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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全文阅读

作者:仐三     我当道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道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一年以后

    又是一年北方的冬天,夜深。

    还是那一个边境小城,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在路上了,除了我。

    从那一家熟悉的小酒馆出来,我忘记了给老板道歉,又一次的在别人早已打烊的店喝到夜深。

    走出店门的时候,感觉自己是醉的,心里却是醒的,习惯性疼痛的心脏在胸腔跳动,可我已经对这种状态的自己麻木,每隔两三天,总是这样的状态才能沉沉入睡,一年了,若还不麻木,我想我已经被痛死在某个角落了吧?

    寂寥的走出店门,老板叫住了我,我有些醉眼朦胧的转头,有些口齿不清的问:“是..是钱没给够吗?”

    “哪能呢?这一年你几乎是天天来这儿照顾我们两口子生意,一次两次没给钱,就当哥请你了。”老板很憨厚,耿直,说这话的时候挺真诚。

    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他的话带着温暖的热气儿,倒是让我冰冷的心稍微的暖了一下。

    “那老哥,啥事儿啊?没事儿..我..我得回去了。”雪花飘落,落在我的肩膀,稍微暖了一下的心又开始疼痛冰冷起来,我发现在很多时候,我失去了和人好好说话的耐心。

    “大兄弟,我那意思是这天寒地冻的,又这一大夜了,你就在这儿将就住一晚?这么冷,可是会是冻死人啊,我家小店二楼,有间房...”那老板开口对我说到。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打断了他,说到:“不用,我得回去,回去心里才能好受点儿。谢谢您了。”说完,我就扭头,骑上了自己那辆自行车,歪歪扭扭的上路了。

    身后传来的是善良老板两口子的议论声,我听见老板娘责怪老板:“这大夜里的,这冷,他喝的这醉,你咋能让他一个人走了呢?万一出事儿呢咋办?”

    “我留了啊,可人家不领情啊,哎,这好好的大小伙子,瞅着也不像个坏人,咋隔三岔五的就这副德行呢?非把自己弄得这醉?”

    “那我们哪能知道呢?是有什么伤心事吧?”老板娘不确定的说到。

    随着距离的拉开,他们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小到我已经听不清楚,脑子里唯一反复过滤的就是三个字儿,伤心事。

    是啊,伤心事,一生所爱或者已经永不再见,算不算伤心事?我执意的留在这个小城,留在我们来这里之前租的房子,生活了已经一年,想等待着奇迹出现,等待着她会出现,却日复一日的失望,越来越绝望,算不算伤心事儿?

    “或者不再见,或者还会再见,一切都看缘分。”想起这句话,我有些恍惚,如雪,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没人有回答我,只有天上的雪花飘得洋洋洒洒。

    一个人的街道,是那么冷清,街道的两旁,窗户里散发出来的黄色灯光又是那么的温暖,只不过几米的距离,我却感觉身处在冰冷天地里的我,离那温暖远得像十万八千里。

    没有泪水,表情麻木,却也不知道哪几家在放电视,那声音在这冰冷的街道回荡,我完全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只是机械的蹬着自行车,可是渐渐的我就呆了。

    因为不知道从谁家的电视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曲调,一个女声淡淡的唱着:“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

    我从发呆一下子变得激动,我发疯的找是哪一家窗户传来的这一首歌,如果在这么冰冷的街道,我竟然听见了这首歌,是不是代表我和如雪的缘分未尽?

    我脑中恍惚,心中的喜悦来得莫名其妙,我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月堰湖畔,轻纱飞舞的凉亭,如雪靠在我肩头,一起看着我们身前那个红泥炉子上的汤散发着袅袅青烟,然后轻声的给我唱起这首歌。

    我陷入回忆里,终于找到是哪个窗户,却因为整个人恍惚加醉意朦胧,一下子从自行车上跌落了下来,我没有觉得疼痛,虽然双手被这冰冷的地面搓得血肉模糊....

    我踉跄的跑到那窗户下,靠墙呆坐着,静静的听完了这一首流光飞舞,脸上早已经是冰冷的泪水一片,却再也不想动弹,任由雪花飞舞在我的身上,让它将我掩埋吧,就如如雪的拥抱。

    在一片朦胧中,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那冰冷的雪花原来根本没有如雪的温暖,是我想错了吗?我闭着双眼,麻木的傻笑,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更加的恍惚。

    那就干脆在这里休息吧?我躺倒在了路边,整个人已经思维不清,在黑暗中,在朦胧中,我看见如雪从那道大门里出来了,她来找我了,我看见师父在旁边笑吟吟的看,说到:“承一,这姑娘不错,娶了她吧。”

    我脸上笑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娶了她以后,从此就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然后每一晚也有一盏黄色的灯光在等着我吗?

    在迷糊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三哥哥,三哥哥..”

    “承一,承一...”

    好多声音啊,可是那么幸福的时刻,我怎么舍得睁开眼睛,我执意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不愿意再醒来,我感觉有人在拖动我,然后我躺在了一个稍微温暖一些的地方,我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是有人开车吗?如果是要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愿意....

    我想挣扎,可是全身酸软的没力气,哼哼了两声之后,终究陷入了更沉更沉的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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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只是感觉自己很热,头很疼,很昏沉,我很口渴,也很难受,所以我开始挣扎起来,在挣扎中,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是闭着的,我在哪里?我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我那么刻在心里的五官,如雪吗?不,不是她,是如月,她们长的很相似,可是还是一眼就能区别两人。

    我的眼神从惊喜变得平淡,抬眼看看,看见的依旧是那熟悉的天花板,我也就知道,我还在这座北方的边境小城,那间熟悉的出租屋,这就够了,我要在这里等如雪!

    我一点也不好奇如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三哥哥,你醒了?”见我睁眼,如月开口问到,她手上拿着一张毛巾,一边问一边就给我搭在了额头上。

    我是发烧了吗?想到这个,我忽然就笑了,我这是怎么了?从小师父给我打的如此好的身体底子,我竟然会发烧?

    这样想着,我冲着如月点点头,然后开口喊到:“喝水..”一出声,我自己都吓一跳,为什么声音会变得如此沙哑,而且有种开不了口说话的感觉。

    却不想,一个人一把把我扶起来,然后水就递到了我嘴边,我看了一眼,是沁淮!

    “承一,我说你咋这样?得得,活该是我和如月欠你的,大老远的还要跑来照顾你这个大爷?你tm能不能振作一点儿?”沁淮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却当没听见,‘咕咚咕咚’的喝着杯子里的温水,水滑过喉咙,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了很多,却还是不想说话,一把又躺在了床上。

    “得了,别躺下,马上得喝药了。”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一听,就知道是承心哥来了。

    他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样子,手上端着一碗正在散发苦涩滋味的药汤,走了进来。

    我的心一下子一紧,是时间到了吗?

    我想起了那一天,在这里分别时的场景,承心哥劝说着我:“走吧,承一,跟我回去,你好歹得看看你爸妈不是?”

    “不了,我现在难受,我哪儿也去不了,我只能留在这儿,离她近点儿,心里还能舒服点儿!”

    “你是想留在这里等如雪吧?你觉得她还会到这里来找你,对吧?”

    “....”

    最后,承心哥无奈,只能这样对我说到:“那你留在这儿吧,我们在外边凑钱,办一些相关的事儿,等到能出航那一天,我就来找你。”

    “好,我的存折在屋里衣柜的第二个抽屉,密码是xxx,当是我凑的钱。”

    往事历历在目,承心哥这一来,就是我们要出航了吗?时间终于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吗?

第二章 新生

    我发烧了两天,这其间一直是承心哥,如月还有沁淮在照顾我,老张夫妻也来得挺勤快!

    这一年,老张照顾了我不少,承心哥他们就是老张看我越来越不像话,然后叫来的。

    那一个我喝醉的晚上,也是老张带着他们满城的找我。

    两天后,我的烧退了,人也好得差不多了,而如月说要和我谈谈,其实在这两天,他们都一直回避和我谈话的,如月是第一个要找我谈的。

    是谈如雪的问题。

    关于如雪的问题,我觉得如月比我看得开,经历了短暂的悲伤以后,如月就恢复了,反而活得越发的坚强和有朝气,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所以我也沉下心来决定和如月谈谈。

    短暂的扯了一点儿别的,如月果然开始说如雪了,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对我说的:“姐姐又不是呆在那个漆黑沉沉的龙墓里,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去龙墓‘施术’让虫子沉睡,其余的时间都是生活在那片森林里,多好啊。”

    “有什么好的?见不到亲人,也不见不到朋友。”还有一句话,很自私,我没说,那就是我和她也彼此见不到了。

    面对我的话,如月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一边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喝粥,一边对我说到:“三哥哥,如果那片森林就真的如你和承心哥描述的那样美好,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姐姐在那里是不会那么难过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了解姐姐,她是一个喜欢把每一个重要的人都放在心底的人,她不需要日日和谁相守,她只需要知道这些人在她心里,如同她在意这些人一样,这些人也同样在乎她就够了的人。”

    我放下碗,看着如月,好像领悟了一点儿什么东西。

    如月继续说到:“其实姐姐很苦,她守在月堰苗寨是守,守在龙墓也是守。可是那样一个神仙般的地方,充满了灵气,又有那么都修炼的前辈,还有那么多珍奇药材,姐姐说不定还得到了一段机缘,三哥哥,你觉得是有什么不好吗?”

    是啊,有什么不好吗?我愣了!

    如月叹息了一声说到:“三哥哥,当初不是说好,祝福我姐姐,坦然放下的吗?你就放下吧,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需要时间,可是你总得让我们看见你有放下的心啊?”

    我不说话了,因为我知道如月说的都对,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心太痛,那一幕离别对我来说太惨,我也就任由自己沉沦在悲伤里了。

    每一个关心我的人,都在‘宠’我,师兄妹,朋友,亲人,他们都在给我时间让我去消化伤痛,难道他们不难过吗?他们只是不想打扰我,有些事情不是旁人去劝,我就能做到,就如如月说的,我需要时间,但如今,一年了,时间也该够了吧?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胡子拉渣的脸,忽然就笑了,还像小时候那样,宠爱的摸了摸如雪的头发,说到:“嗯,我知道了,再过几天,陈承一,就回来了,如雪会在那里生活的很好,陈承一也会生活的很好。”

    如月听见就笑了,就像小时候那样,皱起鼻子笑,很是可爱,也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这一年来,我一直阴霾的心情。

    窗外,雪早就停了,窗外,竟然有冬季里罕见的阳光,那阳光透过窗户,照的我眯起了双眼,照的我暖洋洋的很舒服,我的神情在这一年以来,第一次有了放松,这种放松让我觉得连呼吸都畅快了起来。

    也不知道沁淮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见我,忽然就鼓掌了,大喊到:“啧啧,欢迎啊,咱们的英雄陈承一归来了。”

    我望着沁淮,说到:“你小子再这么夸张,信不信我要找你单挑?”

    沁淮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就把我从床上扯起来,嘴上喊着:“走,跟我去卫生间,看看到底是你夸张,还是我夸张。”

    一年来醉生梦死,两天来都几乎躺在床上,我的脚步有一些虚,几乎是沁淮扶着我进的卫生间。

    刚进去,沁淮就拉我在镜子面前站定了,然后他人站在我身后,扶着我,大声说到:“看看你自己,陈承一,你说到底是谁夸张?”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蓬乱,双眼也没有什么神光,这一年瘦的厉害,因为都喝酒,不大吃东西,喝完了又吐,连胃都隐隐有些毛病了,怎么可能不瘦?外加,那很久没刮过的络腮胡子,让我看起来,就如同老了十岁,像一个深山里来的野人似的。

    “不说话了,对吧?觉得自己夸张了,对吧?要不是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的眉眼我早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我tm敢认你是陈承一,是我那铁哥们吗?别动...”沁淮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就手脚麻利的忙开了,先是在我脸上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然后给我涂上了刮胡膏,开始用刮胡刀帮我刮起胡子来。

    我不说话,任由沁淮帮我刮着胡子,就好像当年在四合院里,他用水帮我整理头发,硬是把‘崔健范儿’给我弄成‘乖学生范儿’,免得我回去被师父痛揍!

    胡子夹杂着刮胡膏,一缕一缕的掉落在洗手池里,就如我那颓废悲伤的情绪也一点一点的被刮掉,我的脸干净了起来,心情也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炼的苦,沉的痛,我用了一年,终于是快要走到了光明,师父,我有些明白了。

    十来分钟以后,沁淮仔仔细细的把胡子给我刮干净了,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我望着镜子笑了,沁淮一把把梳子塞我手里,对我说到:“承心哥在外面等着你了,说和你去江边走走,有话和你说,你自己收拾整齐点儿吧?最好洗个澡!人精神点儿,那还有什么事儿放不下?自己都把自己弄成那德性了,就是等着人来可怜吗?”

    “得了,别啰嗦了,我知道了。”我打燃热水器,爽快的脱起了衣服,沁淮还站在那儿没走。

    “咋了,你还得看我洗澡,是吧?”我调侃了沁淮一句。

    “得,这一年,每次我来看你,包括酥肉这天寒地冻的还抱着我干女儿来看你,你哪次不是一副要死要活,就差没说我是要饭的颓废范儿?这一下还真不习惯。”沁淮摇着头说到。

    我笑着把衣服扔他肩膀上,说到:“行了,你就是怕老子帅哥归来,抢了你的风头,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x,你省省吧。”沁淮笑着离开了,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陈承一或者不幸,少时离家,青年离师,还痛失一生所爱的女人,可陈承一,其实也很幸运,因为他身边的人对他的感情都很真,包括离开的每一个人。

    热水打在脸上,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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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收拾了一番出来,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舒服了很多,沁淮陪着我一路走出门,走下楼,他告诉我承心哥就在院子里等着我,我也弄不明白,是有多严重的事儿,承心哥要搞得这么郑重其事。

    只是走到楼下的时候,沁淮忽然叫住了我:“承一!”

    “嗯?”我诧异的回头,看见沁淮的表情有些复杂,我微微皱眉,不知道沁淮这是有什么事儿。

    “我..我准备明年春节过后,就和如月订婚,不是结婚,就是订婚。”沁淮说的吞吞吐吐,仿佛这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般,还特意给我解释了一下只是订婚,不是结婚。

    我皱着眉头,望着沁淮,忽然就大步的走了过去,沁淮以为我要抽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头,我却一把给了他一个熊抱,然后在他耳边说到:“哥们儿,我真的为你开心,是真的!和如月要幸福!这话,你要我说一百遍,你才肯放心吗?”

    沁淮松了口气,然后也感动的抱了抱我,然后离开锤了我一拳,说到:“我这能放心吗?总觉得我是趁人之危了,况且如月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你,现在你和如雪又那样,我总觉得我自己要和如月订婚,不地道,想着是不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有如月会好点儿呢?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沁淮听认真的对我说到。

    我对他比了一个中指,骂了一句:“傻x!”

    沁淮乐了,没生气。

    然后我转身就走,说到:“得了吧,妹妹永远都是妹妹,你对她好点儿,就是我最开心的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代替谁,也没有谁的感情是可以伟大到让出的,因为感情不是东西!我有一天能让下如雪,如月有一天,也会心里干干净净的嫁给你,就是这样。”

    沁淮在后面没有做声,只是忽然就用四川话骂了一句:“陈承一,你个狗日的,刚才竟然装着要抽我,吓死老子了!”

    我哈哈的笑了几声,抬头,看见承心哥就在院子的大门口,懒洋洋的依着门站着,微笑的看着我。

第三章 出墓之后的事

    我和承心哥懒洋洋的走在江边,江面早已经冻住了,岸边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配合这我和承心哥一人手里一根酱骨头,吸得‘吱溜吱溜’作响的声音,倒也相得益彰。

    吃完酱骨头,我擦着手脸,一向吃相不咋好看,可想手上和脸上是怎样一个黏黏糊糊,倒是承心哥,吃了跟没吃似的,干干净净的,面对这种有洁癖的人,我发现自己有些伤不起。

    一路上只是随意的扯淡,也没谈啥正事儿,走了一段儿,有些累了,我紧了紧帽子,很干脆的坐下了,望着那冻的坚实的江面儿,我开口了:“时间到了吗?一切事情都搞定了吗?我们啥时候出发?”

    来了两三天,承心哥一直对我这个问题避而不谈,既然这次出来谈话,我干脆就问得直接点儿。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那些江江河河的倒也没啥,出海的准备倒是麻烦了一些,出发的时间估计还有小半年,明天春末夏初吧,咱们就出发了。”承心哥这一次回答的很是干脆,也顺便挨着我坐下了。

    “你们的妖魂在供养了吗?”我原本想扯根草叼在嘴里,却发现这儿是天寒地冻的北方,不是四川,这大冬天的,哪儿去寻草根。

    没寻找草根儿,我干脆的捧了一把雪在手里,但思绪已经飘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承心哥应该很辛苦吧,那么长的阶梯,几乎是半托半抱的把我给弄出去的,我们出去的地方,是一个背风的山坡,积雪皑皑,一看就知道已经不在那片老林子里了,更诡异的是我们只是走了几步,我发疯的又要往回跑,却发现一回头,哪儿还找得到入口?

    那时的我们真是狼狈啊,随身的行李早已经扔了,又不知道自己是身处在老林子的哪一片儿地方,我陷入在颓废痛苦之中,全是承心哥一个人在操持所有的事情。

    不过,我们找到的四大妖魂并没有让我们操心,毕竟魂器在我们的手里,它们始终是受到魂器‘牵引’的,我们只是在出了那个入口不到一个小时,四大妖魂就纷纷回归!

    这四个家伙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当初在龙墓入口的那种威风,傻虎依旧是傻虎,嫩狐狸,卖萌蛇,二懒龟也同样恢复了那副让人‘极不信任’的模样,然后它们一归来,选择的就是沉睡,当时也唤不醒,这倒让我有些担心肖承乾,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在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和承心哥会死在老林子里的,毕竟我们没有打猎的技巧,身上也没有食物和任何工具,要如何走出这片茫茫的老林子?

    没想到连番的大战,我们活了下来,却要困死在茫茫的老林子里。

    可是,事情总是有转机,虽然这个转机充满了让人疑惑不安的点,是啊,我和承心哥谁也没有想到,江一会带人,出动直升机找到这里来。

    我和承心哥是在冻了一个晚上以后的第二天上午被江一的人发现的,接着就是我们被带出了老林子......

    我们自然是见到了江一,对于他的出现,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懒得去疑惑什么了,因为我没那个心情,可是我不会忘记那片碟片给我带来的警惕,所以,对于江一的‘嘘寒问暖’,我一直都是保持沉默,一切都是承心哥去应付的,我执意要留在那个小城,而承心哥对江一说的是,一切回去再说。

    再之后,我没有去关心那任何的事情,关于江一,我曾经简单的给承心哥说过一些,当然也没忘了给承心哥说我对江一的一些防备,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的有些防备,我想承心哥应该能够应付。

    到这时,我才想起,我这一年沉浸在悲伤里,好像错过了很多事,这时,再想起江一的突然出现,忽然就觉得‘诡异’的让人提心吊胆。

    “你放心吧,妖魂大家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办法在培育了,承清哥选的是龟魂,承真选的是妖蛇,嫩狐狸跟着我,你一直担心承愿的妖魂,是元懿大哥那边的蛟魂,你不知道,我们都想把自己的让给承愿,可是承愿很执意,而且我们恐怕还低估了元懿大哥的‘家传’,比起我们的妖魂,那条蛟魂很厉害的。”承心哥尽量的把事情都给我交待清楚,难得我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他也终于可以和我说起这些了。

    这样就好了,毕竟江河湖海的未知那么多,没有妖魂我真的没什么把握,我们几个都太‘嫩’,这压箱底的老李一脉绝技,是我们的保命符。

    “那江一呢?”刚才想到了往事,回想起那莫名的‘提心吊胆’的感觉,我自然是要问问的。

    “他回去之后,倒是直接,要我说出龙之墓的一切,并且问我在里面得到了什么,他委婉的给我提出了一点儿想法,就是说让我们一切要以大局为重,龙之墓的东西对部门说不定也很重要这样的话。”承心哥慢慢的说到。

    “什么意思?难道你在那里得到的药也没保住?你给他说了?”我莫名的有些着急,越想这件事情越不对劲儿。

    “没有,其实当时挺有压力的,不过一个人出现之后,这件事情我就算摆脱了。”承心哥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接着说到:“出现的人是珍妮姐,真是霸气啊,那一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闯进那个秘密办公室的,直接给江一说,人她带走了,就这样把我带走了。我这次叫你出来谈话,就是因为江一这个人太敏感,沁淮听见了什么,也不见得是好事儿,承一,这一次,我只是想说,不止你感觉他有问题,我也感觉到有问题了。”

    我眉头紧皱,我当然不会忘记,他说的昆仑之路‘合作’问题,毕竟没有他的出手,我们的行动也没有那么方便,如今他这手是伸进来了,我们...

    我自然把我的疑虑告诉了承心哥,承心哥长吁了一口气,说到:“你担心的问题,其实早就已经发生了,江一是要委派人和我们一起行动的。只不过,还是感谢珍妮姐,直接帮我们拒绝了,她的人脉真得了不起,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大概可以摆脱江一吧。”

    “为什么是大概?”我不解。

    “你知道,江一面对珍妮姐,一向都不敢强势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珍妮姐拒绝了他,他却没有任何应承,反而告诉我们,让我们好好考虑一下他的建议,承一,他不肯放手。”承心哥说到。

    我沉默了一会儿,毕竟现在判断江一有问题,只是我们的主观感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师父和他也算合作多年,我一下子扯破脸,这是绝对不合适的。

    这些想法,我自然也告诉了承心哥,说完后,我说到:“不是还有小半年才能出航吗?这件事情,我们再好好考虑,斟酌斟酌吧,不能一棍子就完全打死。站在珍妮姐那个地位,她是不用和江一有任何的解释,你觉得我们能吗?再说,如果江一真的有问题,按照珍妮姐的性格,她会不马上翻脸吗?这其中怕是有一些尚待斟酌的问题。”

    “嗯。”承心哥点了点头,忽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等着你一起把那个碟片看完啊。你放在承清哥那里,他说你没回来之前,我们都不能动,那个家伙,小小年纪,老古板吧!”

    “咳..”我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对于自己这一年来,我该说什么?抱歉恐怕也不合适,我想转移话题,却在这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让我很疑惑的问题。

    我开口说到:“承心哥,你还记得师父留给我的东西吗?就在那龙墓里。”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拂尘吗?”承心哥看我郑重其事的样子,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拂尘怕是有问题。”说着,我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这一年我没办法去思考太多,因为情绪的左右,到这时,我自己说起,倒是觉得越发的诡异了。

第四章 谜之拂尘 为isogen加更

    因为此刻才来思考诡异的点,所以联想起前后种种,就一下子让我陷入了沉思,几乎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我说话说一半,就开始皱眉在那个地方沉思,一下子让承心哥急了,他催促到:“承一,说话可不兴说一半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拿过承心哥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抽了一口才说到:“还记得在墓里,师祖和师父给我们的留言吗?”

    “怎么不记得?那和拂尘有什么关系?”承心哥有些疑惑。

    “我们当时一致判断,师父出现在龙墓是那三年他出外的时间,留言也清楚明确的那么说了,可是后来,你知道吗?师父是有回来的。”我慢慢的说到。

    “嗯,是啊,回来解决那恶魔虫子的事儿,那一次我也在。当时我还疑惑,为什么我师父加上师叔都那么积极,在龙墓里也才明白,那是昆仑遗祸,这个因多多少少也要算到咱们师祖头上。可是,这跟拂尘有什么关系?”承心哥推了推眼镜,他毕竟不知道我们战斗的细节。

    “因为你是不知道一个细节,那个时候,我们在秘洞里遇见了吴立宇,我在那个时候动用了中茅之术和吴立宇一战,也就是在那一次的战斗中,我师父抛给了我一件儿东西,当做是武器用,你猜是什么?”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承心哥不傻,先是呆了一下,接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用不肯定和充满疑惑的声音说到:“你的意思是,难道是那一柄拂尘?”

    “是的,就是那一柄拂尘,拂尘中有特殊的金属链,金属链上刻有特殊的阵法和符箓,按照师父的说法,那柄拂尘是极其厉害的,打人,打鬼,打僵尸,打妖物...他奉若珍宝,在我很小的时候,师父还小心翼翼的拿出拂尘给我炫耀过,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为‘法宝’的话,这拂尘就是。”我回忆起了当年,那是越想越疑惑。

    承心哥听后也默默不语,这时间上的时间差,是做不得假的,就像侦破一件案子,最先确定的,也是异常重要的证据,就是不在场证明。

    如果说,一两个小时,有聪明的犯人能利用这时间差,一年多的时间差要怎么解释?

    沉思了半天我开口了,说到:“这件事情,说到底只能有两个解释,第一个解释是师父故意把时间说成是那三年。第二个解释就是拂尘不止一柄,师父给我留下了一柄,然后自己手上还有一柄。”

    承心哥接着说到:“师叔已经离开,你觉得在往事上打这种时间差的意义在哪里?如果是第二个可能,我们就假定拂尘有几柄吧,那也不现实。”

    “对的,是不现实,如果有几柄,师父不会说那样的话,如果这时间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为‘法宝’,那就是这拂尘,只有独一无二,才能配上这样的话,这是一个人们说话习惯的问题,而且我那时候那么小,师父也只是无意的‘炫耀’,应该不存在什么‘伏笔’,这样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我认真的说到。

    “对,那就是给你留的是真,他拿在手上的是假,就是说那是他根据真的拂尘仿制出来的法器!可是,承一啊,你觉得有这必要吗?我从来不觉得我们老李一脉缺少法器。”承心哥皱眉说到。

    “嗯,这就是事情的关键,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开口了。

    说到这里,我们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说了一句:“回去!”

    是的,只有回去,把那拂尘拿出来研究一下,才能确定事情到底有什么蹊跷,可怜我,这一年沉溺在悲伤中,这么关键的问题,竟然在一年后我才想起。

    而在回去的路上,我和承心哥又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那就是师父他们既然去过东北老林子,为什么不收取妖魂?毕竟昆仑之路,一路险恶,有妖魂不是更好?

    可这件事情,又隐隐是有两个可能完全可以成立的。

    第一,是老一辈想把妖魂留给我们。

    第二,是他们既然是通过契机进入龙墓的,说不定根本不知道妖魂之事。

    总之,师父他们那一辈的事情,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迷雾重重,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身份背景不俗的江一,还扯到了师祖的朋友(姑且这么算吧)珍妮姐,我发现所谓的解谜还不如不解,越解越是迷雾重重。

    小城不大,很快我和承心哥就回到了家里,沁淮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看书,如月则在收拾房间,难为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强人洗洗刷刷,看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因为心中有事,我们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就冲到我的屋子里,从我的行李中拿出了那一柄拂尘,这种‘神经兮兮’的行为惹得沁淮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承心哥,承一,你俩搞啥啊?房间没失火啊,我检查了的。”

    承心哥闷声回了一句:“得,你就扯淡吧。”然后和我一起观察起我手中这柄拂尘来。

    因为含有特殊的金属链,拂尘入手很沉,我很懊恼的在回忆,这柄拂尘入手,和在黑烟苗寨里那一柄拂尘入手是有什么不同,而懊恼,就代表我实在对比不出来。

    一是因为时间久远,二是因为那拂尘说起来,我也就接触过一次,还是在中茅之术的情况下,我是怎么对比的出来?只是模糊的记得,当时在中茅之术的情况下,师祖摸着手柄仿佛是说了一句:“真是熟悉呐。”

    这时,沁淮和如月也围过来看热闹了,恰好我想起了这一点儿,也就说了,承心哥说到:“师祖应该不会判断错误吧?莫非你手上这柄是假的?师叔给你留给假玩意儿做啥?没道理啊!”

    承心哥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低头仔细观察起这柄拂尘的手柄来,那柄拂尘的手柄,我自然是不会记得,我只是希望这柄拂尘的手柄能给我一点儿线索。

    看了半天,我忽然觉得有小小的问题,却又不敢肯定,皱眉想了一下,干脆问旁边一脸迷茫的沁淮:“你觉得这拂尘的手柄是不是有点儿新了?”

    沁淮抓抓脑袋说到:“拂尘这玩意儿,我倒是不懂!不过我爷爷常用的挠背的,我倒是经常看见,这种用老了的手柄是有一层油浸浸的光泽,这个没有,觉得很新啊。”

    “你说那东西叫包浆,是看古玩老不老的一个判断,人手长长把玩儿或者使用一件儿东西,就会产生这种玩意儿,这么说起来这拂尘的手柄是很新呐。”承心哥也反应了过来,然后用一种真的是假货的眼光盯着我。

    是假货吗?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拂尘中的金属链来,却发现这金属链隐隐的有一层‘血光煞气’在其中,这是纯粹凭灵觉感应出来的东西,不会有假,如果有这种东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拂尘不知道‘饮’了多少血,夺了多少命,才会有这么一层‘血光煞气’,就如上过战场的剑,饮过血的剑,一抽出来,人们就会感觉到从心底发寒,一个道理!

    而上面的阵法和符箓,凭借我这么多年在山字脉学习的经验,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博大精深’!这绝对不是我能‘篆刻’出来的,怕是我师父也不能,要知道,道家的手段也包括了‘篆刻’一行,同样威力的符文,‘篆刻’的难度可远远高与书写绘画,那需要精神更长久的集中。

    所以一时间我已经有了判断,我说到:“你们都别说了,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现在我要拆了这柄拂尘!”

    “啥?”承心哥愣了。

    “我觉得可能手柄是假的,拂尘本身是真的,我不能理解师父这样做的用意,只能拆了它找找答案,这拂尘厉害的关键就是这些金属链,拆了它是不会影响什么的。”我淡定的说到。

    接着,我说做就做,很快就把拂尘和手柄拆开了来,这时,我才发现入手的那个金属手柄竟然是中空的,而里面仔细看去,竟然藏了一张纸条!

第五章 链条上的图案

    纸条被取出来时,已经有一些泛黄,是啊,毕竟已经过了至少7年了,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是师父的笔迹,

    承一,如果命运的安排要让你发现这一张纸条,那么秘密师父也就不再保留,秘密在金属链上,用有颜色的水流过金属链,再擦干你自然就会看见这个秘密,能不能理解,还是看命运的安排吧。

    我拿着纸条,觉得莫名其妙,就算我发现了秘密,能不能理解,还要看命运的安排?但是纸条我还是习惯性的收好了,师父留给我的纪念太少,他是一个连照片都没有的人,就算是工作证件,也是得到了特许,上面竟然是一张他的素描!

    后来,也不知道他是否撕掉了,总之我是没有找到。

    至于师父有没有身份证,这个问题成迷,反正我没有见过!

    想什么都不如做,这张纸条大家也看见了,承心哥二话不说的就站起来,说到:“我出去买一瓶墨水。”

    有颜色的水,墨水自然是最合适的,说完承心哥就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我和沁淮如月三人,沁淮和如月倒是挺合拍,遇见这种充满了迷雾的事情,兴奋的跟什么似的,讨论开来了。

    我看似镇定的坐在沙发上,心中又怎么镇定的下来,这样想着,我又忍不住拿出了一根金属链条到眼前细细的观看。

    我发现这金属链条入手相当的沉重,至少比一条铁链子沉重!而且异常的坚硬,外带也有一定的柔韧度,如果没有柔韧度,又怎么可能打造的成链条?

    我不懂金属,也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这银白色的金属链条,仔细看去有着迷人的光泽,不过非常的内敛。

    难道是合金,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在师祖那个年代有合金吗?有吗?

    这个问题,我不能细想,毕竟师祖的际遇太过奇特,你就是告诉我,他从火星带回来的金属,我也会相信。

    从金属方面,我发现不了问题,只能从上面篆刻的东西上去发现,但是上面除了篆刻的一些阵法和符文,我又确实看不出什么来,说得搞笑一点儿,我就连上面篆刻的符文和阵法都理解的有限,若是真的要凭兴趣去研究思考下去,不夸张的说,五年吧,我或许会有一定的理解,但是完全的做出来这些却又不可能。

    说是没有发现,但也有一点点微小的不对劲儿的地方,微小到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吹毛求疵了,那是什么呢?就是这金属链条上有一些微小的划痕,我看起来是杂乱无章的,这种算是不对劲儿吗?

    就在我抱着金属链条研究的时候,承心哥很快就拿着几瓶红墨水回来了。

    我放下链条,既然我自己看不出个啥,那就老老实实按照师父说的办法去办吧。

    把红墨水放在桌子上,我也把金属链条拿了过去,一共九条,然后打开了一瓶红墨水,拿起其中一条链条,就把红墨水从上到下的淋了下去。

    红墨水流过链条,很快的滑落了下去,貌似这金属链条有古时描述的神兵那样的特性——杀人不见血!因为血痕很快就会从兵刃上滑落。

    但是链条上篆刻有符文和阵法,那些地方倒是‘留’下了墨水,让符文和阵法越发的清晰可见,但是这有什么?我不解,莫非就是让我把符文和阵法看的越加清楚?

    静待了片刻,链条没有新的变化,我们拿过一张纸又按照师父的说法,把链条擦干了,却发现整个链条没有任何的变化,和任何的线索。

    这是在搞什么?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难道师父恶趣味发作,在逗我们玩?

    “承一,你是什么看法?”沁淮这种对解秘最是感兴趣的人,最先按捺不住,连忙开口问我。

    我微微皱眉沉思,倒是承心哥淡定,取下眼镜擦了擦,说到:“还能有什么看法,师叔留言说金属链条上有秘密,又没有说哪条金属链条上有秘密,或者是全部都有,所以把所有的金属链条都试验一遍再说吧。”

    承心哥的看法是正确的,倒是让我心里镇定了不少,于是也就不慌不忙,把每一根链条都试验了一次,到最后果然让我们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其中三条链条,给我们留下了难以理解图案!

    其中一条链条,我是记得的,那就是刚才我坐在沙发上观察的那一条链条,果然是那些细微的划痕形成了一幅图案,原来秘密真的是在这里!

    不过,也正如师父留下的纸条所说,要用有颜色的水来流过链条!就这些细微的划痕,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完全,也不会想到这是一副图案。

    更绝妙的是,我不知道师祖是用了什么办法,这些细微的划痕里竟然可以保留墨水不散去,其余的地方则不能,我用清水试了一下,结果清水可以轻松的洗去这些痕迹,弄得我又重新用墨水浇了一次,让图案重新显现了出来。

    之所以要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我怕这些图案就这样留下了,被有心之人发现,至于谁是有心之人,我心里没谱,只是直觉要这样做而已!

    但能够轻松洗去,倒是让我放心了下来。

    一切不定的因素都排除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要解密这三幅图案了,说实话这三幅图案让我非常的无语,只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图案,而且你要把它联想成个什么图形也是不形的。

    试问谁有本事,能把一些杂乱无章的点点啊,线条啊想成一个图形,这三幅图案只能被称之为图案,具体代表什么,我们看到头疼,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这倒让我想起了师父的那句话,能不能理解这个秘密,就看命运了。

    我捏着拳头在屋里烦躁的来回走,还真tm的是看命运了!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傻愣愣的盯着链条上的图案看了半个小时,没有谁提出过建设性的意见,承心哥颓废的说到:“看来是没缘分了,得了,以后慢慢的解吧,我去把它洗干净。”

    我也有些灰心的坐在沙发上,是啊,因为我自己也对这三幅图案发表不了任何看法,如月轻声的安慰我,让我别着急,原本没有这个线索,我们也不一样对以后的事情有安排吗?

    却不想如月说过这一句话之后,沁淮忽然大呼小叫了起来:“承心哥,承心哥,别洗,你别洗。”

    承心哥拿着链条莫名其妙的望着沁淮,沁淮却激动的在屋里转圈圈,然后对着如月说到:“如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三哥哥别着急。”如月莫名其妙的看着沁淮。

    沁淮着急的抓抓头发说:“不是这个,就是刚才那句话。”

    “我说,你们也不一样对以后的事情有安排吗?”如月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嗨,就是这个!”沁淮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然后问我:“承一,你以后的安排是什么?”

    我看沁淮表现的那么奇怪,知道这小子一定知道点儿什么了,闷声说到:“我很着急,所以,请你说重点!”

    “好好好,说重点!”沁淮猛的一拍手,然后说到:“重点是什么?就是你们以后的安排是要出航,江河湖海都要去,我一想到江河湖海,一下子就灵光一闪了,或许我有些印象。”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承心哥原本是准备去卫生间洗干净这三条链条的,也赶紧回来了,把三条链条摆放在了桌上,然后把沁淮拉了过来,声音有些急切的说到:“快说。”

    沁淮说到:“这两条我不明白是咋回事儿,不过这条我有些印象!你们知道我爷爷吧,那个我不是显摆的意思啊,他就是一个军方不小的官儿,老爷子没事儿就爱摆个沙盘,搞个推演,或者研究一下地图,想一下军事方面的事儿,还常常喜欢扯着我,给我说一下什么战略纵深啊什么的知识。”

    我和承心哥盯着沁淮大气也不敢出,更没有出声催促他,而沁淮也不想啰嗦,直接说到:“就因为这样,我也常常看见老爷子的那些地图,你们知道军事地图是不会对外开放的,特别是我爷爷那个级别能看见的,总之那些地图别的我不说,很多东西是标示的很详细的!一开始我看着这链条上的图案我就觉得眼熟,可打死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为啥眼熟,所以也就没敢说...”

    沁淮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我和承心哥,而我则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我知道了,你是在某一张军事地图上见过这图案,对吗?”

    “不是见过,是和这图案的这一小截相似度很高啊,对了,那副地图上有一条大江的支流,相像的就是它!”沁淮开口很肯定的对我们说到。

    整个房间安静了,因为我们至少至少其中一条链条意味着什么了!

第六章 遗留事件

    原来这锁链上藏着的竟然是地图,这样的地图要不是沁淮正巧见过,我们死也破解不出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承心哥和我对视了一眼,下一刻我们几乎是说了同样一句话:“找江一合作。”

    “必须和江一合作。”

    是的,这锁链上的地图,怕是只有对比机密的军事地图才能具体的看出来这锁链上的地图代表的是哪里。

    而且既然涉及到江河湖海,也不难猜想,这藏着的地图事关蓬莱!

    到这个时候,我忽然有些理解师父为什么会选择合作的方式了,如果不这样选择,怕是他也破解不出来地图具体所指的地方。

    只不过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疑惑,按照刘师傅对我的说法,只要能找到如海化龙的蛟,我们应该就可以接近蓬莱,为什么还会有这样几副地图?难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所有的一切像重重的迷雾将我包围,可惜猜测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决定了,明天就离开这座小城,是应该放下悲伤,继续以后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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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一,以后有空还会回这里吗?”老张在和我紧紧拥抱以后,有些不舍的开口问我。

    我此刻背着行囊正准备上车,而沁淮如月承心哥已经同老张夫妇告别完,在车上等待了。

    我这一年承蒙老张的照顾,自然告别的时候话就多了点儿。

    原本是准备上车的,忽然听见老张这句话,我又停了下来,认真的对老张说到:“来,怎么不来?老张,如果以后我再要你带我进老林子,你还会答应吗?”

    “咋不会呢?老林子里还有故人呐,我还想再见见它们。”老张也认真的对我说到。

    “好,等以后我所有的事儿都办完了,我就再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故人。”我郑重的对老张说到,不管心不死也好,怀念也好,我总是想再去那条大河看一看的,哪怕是再也没有那座笔直的高峰出现,没有神奇的冰路出现,我也只是想去看一看,那样我会离如雪近一些的吧。

    车上,沁淮开着车,窗外,北方的雪景快速的后退着,隐隐能看见远方的山脉线,在那里我们曾经发生了很多故事,在那里,我和她终究分别...

    或许是车上的我倚着窗户的样子太过沉闷,坐在前排的如月把车上的音响打开了,轻声对我说到:“三哥哥,如果心里觉得闷,听听歌也是好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却不想在车内竟然传来了这样一首歌。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漂泊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岸......

    随着歌声我竟然痴了,好多回忆和苦涩一下子翻腾在心中,初见时的那个背影,为我拔蛊时的那个眼神,在虫洞里用生命承载着我的重量,在出口时候,倔强的把我背在背上...一直一直到最后,那个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她给我的,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背影,可是我却再也抓不住,只能说,或者,我该相信是缘分。

    每当想起她难过时,我总是忍不住痛哭,却很少像今天这样,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听着那哀婉的歌声,眼泪流得无声无息。

    车内的人都沉默,而我只是淡淡的擦干了眼泪,用平静的语气对如月说到:“再放一次。”

    我想,我是不会再流泪了吧,一年的沉沦,够了,她不希望知道我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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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出了北方以后,就分别了,承心哥和沁淮先回北京等我,如月要回自己的公司去一趟,然后再回寨子,她要替如雪守护着寨子,培养新的蛊女。

    至于我,要先去办一件事儿,那是当年鬼市遗留的一件事情,然后再回家一趟,最后去北京之前,我还决定去一次天津,看看刘师傅和他的女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起来,我总是会替刘师傅担心,那样的女儿,两年的寿命,对了,还有那个傻傻的关来娣。

    行程安排的太慢,时间也总是很紧迫的样子,但这一次我还算顺利,根据鬼市那个骷髅官儿给我提供的线索,很是顺利的在南方某座城市找到了他的后代。

    确切的说,是后代中最年轻的一辈,没想到传承到现在,只有这么一个独苗男子了。

    我在路上没有去想过骷髅官儿后人该是什么身份,但结果却让我有一些惊奇,没想到它的后人非常的富贵,包括最年轻的那一辈,那个30几岁的男子,也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貌似是家族企业。

    这种情况,倒是让我有一些为难,如果生活困顿或者平凡,或许会对学这一些东西有一些兴趣,如果是这样的富贵,这传承还能继续吗?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中有一些抛弃不掉的责任感,当年昆仑传道,是冒着‘逆天’的罪名来进行的,如果付出这样的代价,都让传承断掉,那我心中怎么能安宁?

    就好比代价已经付了,还是一场空那样让人唏嘘。

    既然从那个可怜的年轻男孩那里接来的缘分传承,辗转到了这里,那么我也应该好好的做完它,即便它不是一场交易!

    见到那个年轻人不容易,我也是经过预约,等待了两天,才坐到了他的办公室,隔着一张办公桌,他用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的眼神,饶有兴趣的盯着我,气氛有些僵硬。

    可我却不受这个干扰,坦然而平静的望着我,我很好奇在知道了我的来意以后,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收徒弟收到我这里来了?”沉默了两分钟以后,那个年轻男子没有赶我走,而是神奇怪异的问了我那么一句话。

    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平静的说到:“你说错了,我所学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资格去当人师父!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是把一项传承送到你的手上,顺便转达一个人的意思,让你们家族好好的学习这项传承,嗯,是做为你们家族的传承。”

    那年轻男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唰’一下站起来,身体前倾的看着我,这倒是一项技巧,可以用这个姿势在谈话时,给别人压力,掌握谈话的主动,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别人的谎言,不过,对于见识了太多的我来说,却是无用。

    估计是年纪轻轻就上位,他的眼神倒是很到位,看着我的目光渐渐就凌厉了起来,而我看着他,依旧平静,说到:“东西已经我送到了,没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电话来问我,这是我答应别人的承诺。”

    说话的时候,我随手就拿起办公室的笔,找过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了我的电话号码。

    虽然表面平静,心中却是腹诽,这骷髅官儿咋办事儿的,怎么不托个梦啥的,看它后辈这样子,倒像是我是一个骗子,随时准备抽我的样子。

    写完电话号码,我站了起来,很轻松的说到:“总经理,想必一定很忙,抽空见我这种神棍儿,说出去都是一件不好意思,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这里不是香港,神棍儿没地位的。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你等等。”

    我诧异的转过头,他还有什么事儿吗?

第七章 流过手背的泪水

    面对着我的诧异,那个略显有些霸气的年轻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开口说到:“因为我爷爷年事已高,加上现代这个社会骗子很多,我们家就被骗过钱,所以....”

    “所以很防备我,是吗?”我扬了扬眉,但是却并不生气,除开一些知情人,在这个社会上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老百姓,对道家人是什么态度,我还是清楚的。

    有事儿就慌乱的找,没事儿就抱着看热闹,看骗子的心态,这种事情已经成为了普遍的现象,所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重新走过去,我又坐在了这个年轻人面前,我看他要对我说什么。

    他估计是一个时间宝贵的人,所以也很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素描,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素描一看,上面画着一个人像,和我倒有六七分的相似,心里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于是放下素描,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情原本是这样的,我爷爷老是梦见先祖告诉他,有这么一个人会上我们家来,带给我们重要的东西,要我们以礼相待!你知道,做为一个读过重点大学,出外留学过,从小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来说,肯定是不信这个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爷爷遇见了骗子,做梦这种事情,如果给予强烈的心理暗示,是可以做到让一个人在一段时间,梦到相同的场景的。”那个年轻人侃侃而谈。

    我喝茶,沉默着,听他说。

    “所以,我展开了调查,首先就是调查我爷爷身边接触较多的人,可惜的是,我没得到什么结果。于是,我有心的根据爷爷的描述,找到专业的人员,把梦中那个人大致画了下来,一直等待着机会,在我的想法里,既然经过了那么长的铺垫,骗子一定是会上门的,到时候,就是可以揭开一切的时候。”年轻人继续说到。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已经报警?”我放下了茶杯,心中想,为这么屁大点儿事报警,有哪个警察闲的会管这个?但是,也说不定,有钱人家嘛,防备的总是要多一些,偶尔还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这么算下来,平凡的普通人家不见得幸福比他们少,甚至更多。

    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在我看来,如果不是带来幸福感,那钱就是一张纸,一个抽象的数字而已。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可那年轻人却摇头了,说到:“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只要你在我面前一提钱字,你知道的...”

    “嗯。”我淡淡的点头,然后问到:“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因为我没想到,你真的就只是来我们家送一本册子的,哦,是你所说的传承!我忽然就感兴趣了,甚至有一种想试验的冲动。其实不怕告诉你,当你的生命有钱到了一个地步,除了每天的疲累,不想从一定的社会地位走下来的忐忑,生活真的变得有些乏味,如果让我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年轻人的眼中有了一点点异常的光芒,我看得出来那是向往。

    “瞎折腾!”我评价了一句,然后说到:“你要记得,如果你用所学害人,结果一定很糟糕!这个不是我的意思,是让我把传承给你们的那个人的意思。”

    “那个人是谁?”那年轻人忽然开口问我。

    “我说是你爷爷的梦见的,你祖先,你相信吗?”说完这句话,我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准备走了,身后是一片沉默。

    在我要走出大门之前,那个年轻人忽然开口问到:“我现在不能肯定我是否相信,但你的联系方式是真的吗?”

    “除了你有弄不懂的地方,其余的时候,没事儿别打电话。”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然后顿了顿说到:“另外,告诉你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家族,也就是第一个得到这个传承的家族,用这传承做了逆天的事情,结果就是家族里的人几乎全部死亡,到现在,已经注定消亡了,别以为我恐吓你,好了,我言尽于此。”

    说完,我就迈出了这扇大门,身后的年轻人是什么表情,我也懒得猜测了,虽然是要传承,但还是说清楚后果的好。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却不想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的骨气,在以后的以后,跟一些事情竟然发生了牵扯,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当时,是不可能猜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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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鬼市遗留的事情,加上路程,耽误了我五天的时间,所以,从那座北方小城出发,到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我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径直去了爸妈的家里。

    他们的晚年生活,我还算放心,我们姐弟三人都不算太缺钱的人,爸妈也有自己的经济来源,所以,晚年生活是比较富足的。

    另外,我虽然常年不在,我的俩姐,还有小侄儿是常常来陪伴父母的,他们也不算寂寞。

    “三娃儿,行了,你就不要瞎折腾了,让妈来。”厨房里,我执意要为父母做一顿饭菜,却被妈妈执意的赶了出去。

    我爸爸也在旁边帮腔:“三娃儿,你就出来嘛,你妈妈是越来越懒了,你不在家,她一天到晚忙着参加什么老年人活动,连饭都不给我好好做,你这次回来了,该她勤快一回。”

    就这样,我被爸妈联合起来赶出了厨房,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爸爸相对静坐,却一时间没有话说。

    其实,我内心是忐忑的,毕竟在北方小城任性的停留一年,几乎是消息全无的颓废过着,我爸妈不是不知情,不说别人,就算是酥肉也不会对我爸妈隐瞒,所以,我怎么能不忐忑。

    这样的行为,在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自己回想起来,也知道这只怕是最大的不孝,可从我回来到现在,我爸妈几乎就没问过半个字。

    他们不提,我也不敢说,所以,就只能和爸爸沉默的在客厅坐着。

    妈妈的手脚麻利,身体也不错,一桌子饭菜很快也就弄好了,然后招呼我和爸爸坐过去,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几乎都是我爱吃的饭菜,爸爸拿起酒瓶,自己倒了一杯,也给我倒了一杯,很不容拒绝的话:“陪我喝一杯。”

    于是,就陪爸爸喝酒,只是还是很沉默,除了妈妈不停的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儿。

    我发现自己越长大,反而越不会‘肉麻’,越不会去说一些话让父母开心,就比如告诉妈妈一声儿,就算我吃遍了全天下的美食,也比不上妈妈做的菜。

    事实上,我在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酒过三巡,爸爸的话多了起来,却都是天南地北的扯淡,没有提起过我几乎没有消息的一年,更没有痛骂我,几乎连手机都不开。

    我很紧张,唯唯诺诺的听着,我想多陪陪他们,却在此刻很害怕陪着他们,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胆怯心理,我自己都不明白。

    ‘啪’爸爸忽然放下了酒杯,很认真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你以为你妈,你老汉是很想要个孙子,对头不?”

    我一下子愣了,这话什么意思?

    “喂,老头儿,三娃儿才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不骂他,不烦他的啊?你是不是喝一点儿酒,又开始了?”我妈一仍筷子,表现的比我爸还厉害?

    说好不骂我?不烦我?我端着酒杯,一下子心酸的发疼,爸,妈!

    却不想我爸却说到:“不得行,我要说,我今天就是想告诉儿子,其实我们两个是想抱孙子,但那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我们都怕,以后我们不在了,三娃儿老了,一个人孤独终老,身边也没一个伴儿!如果是那样,我们才是到死都闭不上眼睛啊。”

    我一口灌下了杯子里的酒,然后连声的咳嗽起来,听着爸爸的话,我想流泪,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一个男人怎么好再哭,情愿是假装被咳出的眼泪吧。

    我妈连忙走过来,帮我拍着背,柔声的说到:“三娃儿,你爸说的是真话,哪怕你八十岁了,你也是我们儿子,我们在一天,就没得办法不担心你一天。如雪走了,你难过,我和你老汉跟着一起难过,难过的不比你少啊!原本,我们都认命了,你们要不结婚,以后老了,有个互相扶持的伴儿也好,哎..这世界上的事情咋说的清楚喃?我们怕你想不开啊。”

    我没有答话,捂着嘴,假装还在咳嗽,双眼通红,这咳得喘不过气啊,所以泪水就流过了手背。

第八章 父女(上) 为wyf11111111111 加更

    我在家住了一个星期,就是单纯的陪陪爸妈,有些话长大了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是在我要走的前一天,还是告诉了爸妈。

    “爸,妈,以后我去哪里,不管是哪里吧,哪怕是天上地下的,我出发之前都会告诉你们,只要能打电话的时候,我就一定会打,以后我再也不做什么消失的事情了。”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很认真,我妈听了,抹了抹眼睛,然后紧紧的搂着我,至于我爸,愣了很久,半晌才说到:“好,好,就是要这样。”

    其实是我该感谢父母的,不论我在外面受了什么伤,经历了什么痛,回到他们身边,他们总是用爱来包容我,就算他们不能抚平我的伤口,不能止住我的疼痛,可是有他们在,我就还有温暖。

    是我该珍惜他们,从懂事那一刻开始,就要一直的珍惜!

    飞机飞往了天津,我很安心,我有父母,就有家,就有根!

    到了天津,我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刘师傅,解决了他女儿的事情以后,刘师傅就没有住在那小楼里了,我也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唯一的线索,就是沁淮给我的一个号码,他说那是刘师傅新住址的电话。

    其余的,沁淮好像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过多的评论什么。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刘师傅接的电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只是对比起来,显得更加的苍老了。

    “刘师傅吗?我承一,我到天津了,想来看看你?方便吗?”刘师傅的性格多少还是有些怪异的,他不见得就愿意我去看他,所以我在电话里才问的小心翼翼。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到:“来吧,一个人也怪寂寞的。我现在住在xxx。”

    刘师傅回答的比我想象中的爽快,但是我却是忍不住诧异,为什么是一个人,他的女儿不是已经借用逆天之术完全恢复了吗?

    这样想着,我还是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刘师傅给我的地址,朝着那边赶去。

    到了地方,我有些震惊,我没想到刘师傅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是这个地方太偏僻简陋了吗?显然不是,恰恰相反,这个地方是这里的富人区,刘师傅所住的地方竟然是别墅。

    想起他以前住的那栋简陋小楼,产生了对比,所以才让我震惊。

    我按照刘师傅所给的地址,找到了刘师傅所在的别墅,按了半天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我索性点了一支烟,耐心的等待着,直到一支烟都抽了快一半,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站在门前的不是刘师傅,又是谁?

    以前我见他,几乎都是在那栋昏暗的,大白天都要开灯的小楼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在阳光下的刘师傅,陡然这样看见,我忍不住呆了一下。

    比起一年多以前,他更加的苍老了,全白的头发没有几根了,长长的,支楞着,很乱的样子,更瘦了,几乎是皮包骨头,而脸上的皱纹就跟干涸的土地一样,形成了深深的沟壑,比以前我觉得的风干的橘子更加的夸张!

    我以为听他的声音,显得更加老了是我的错觉,没想到见到人以后,才清楚这一切原来并不是我的错觉。

    怎么会这样?从我师父带我第一次见他,到一年多以前,他还在不时的为女儿续命,我都觉得他没多大变化,到如今,女儿终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他反而....

    我站在门边,眉头微皱的沉思着,刘师傅却开口了:“不进来?”

    “哦,进来的。”我赶紧说到,然后进了门。

    门内是一间异常豪华的大厅,处处的都透着奢靡的色彩,我不太懂所谓的家具摆设,可是那种奢靡的意味就算不懂这些,也可以感觉的出来。

    可我在乎的不是这个,我看见的只是刘师傅一步一挪的走着,每一步可能只能跨越20厘米左右的距离,而且相当的不稳,就如在狂风中的小树,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怪不得等了那么久才开门,他就是这样挪出来给我开门的?

    这样想着,我赶紧上前两步,扶着刘师傅,问到:“去哪里?”这个问题不傻,毕竟这是三层的别墅,刘师傅要带我去哪个房间,我也是不清楚的。

    “三楼,我的书房和卧室都在那里。”没有拒绝我的搀扶,刘师傅很直接的跟我说到。

    我却吃惊了,三楼?同时心里还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所以也没忍住,就直接的问刘师傅:“你行动那么不方便,为什么要住三楼?楼下不是有房间吗?”

    刘师傅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哀伤,但更多的是责怪,好像我不应该多事一样。

    他没说话,我被这样看了一眼,也讪讪的不好再问,只能沉默着,几乎是半抱的把刘师傅弄上了三楼。

    三楼依然保留着刘师傅的书房,进去以后,发现除了地面和墙干净一些,几乎和从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刘师傅让我扶他到老位子坐下,然后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家里没人,就不给你泡茶了。”说这话的时候,刘师傅舔了舔嘴唇,其实我不是非要喝茶不可,可是我觉得他想喝茶,于是就站起来问到:“茶叶和杯子在哪里?我来泡吧,正好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刘师傅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没有说话,一切就尽在不言中吧。

    我的心中升腾起几分悲凉的感觉,刘师傅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感觉,可是这种事我又怎么好多说?

    他到底是有些要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带着随时都会死的女儿,一个人靠着自己撑了那么几十年,他感激我,无非就是我借着口渴,没有说破他想喝茶,都没有办法的尴尬。

    阳光照射在屋子里,照着热茶升腾的蒸汽,整个房间茶香袅袅。

    我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想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和刘师傅就这样静坐无言的呆在房间里。

    “呵..”刘师傅手有些颤抖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眼睛半眯着盯着窗外的阳光忽然开口说到:“在以前呢,我是讨厌这太阳光的,因为小囡见不得阳光,连带着我也讨厌了。”

    “小囡?”我诧异。

    “我女儿的小名,这么些年,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了。”刘师傅半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到。

    我没有开口,静待刘师傅的下文。

    “小囡住够了那栋小楼,说以前没有过过好的生活,所以想要住最好最好的地方,我们搬了两次家,索性就拿出大半的积蓄,买下了这里的房子。”

    只是住两年而已,这...我有些发愣,可是别人的钱要怎么花,显然我是没有发言权的。

    刘师傅好像很寂寞的样子,和以前少言寡语的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又继续说到:“搬来了这里,也是不错的。至少我发现了晒太阳的好处,以前不喜欢,现在觉得晒着暖洋洋的,很不错。”

    “那就多晒晒吧。”说着,我站起来,彻底拉开了窗帘,一时间房间变得阳光灿烂。

    “沈星是个好姑娘。”刘师傅幽幽的开口说到。

    站在窗前的我,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强笑着开口说到:“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刘师傅,你的茶不错。”

    我刻意转换着话题,可是刘师傅只是自顾自的说到:“那姑娘好,我帮她一次,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细心的很,还帮着照顾小囡,平日里就安安静静的看书,是个好姑娘啊。”

    刘师傅的声音有些落寞,我却连强笑都笑不出来。

    “世间呢,有因果,就一定有报应,留不住的何必强留,就算强留下来也变了味儿,还不如小时候可可爱爱的站在那里,脆生生的喊爸爸,彼此都好,我留下最好的回忆,她不用承受那么多年的折磨。可是,就算这样想,我还是舍不得她死啊,舍不得。”刘师傅似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回荡在很大的书房里,我却只能假装没有听懂。

    “承一,过来坐吧,陪我说会儿话,是要出发去找蓬莱了吗?”刘师傅忽然张开了眼睛。

    我连忙的坐过去,说了一下大概的安排。

    “能不能晚一些时候再彻底的出发,我想身后事让你来办,没有多久了。”刘师傅忽然扭头看着窗外,如此的对我说到。

第九章 父女(下)

    身后事,没多久了!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陡然一紧,然后心里就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悲凉与悲伤,其实论起关系来,我和刘师傅算不上多亲密,我们总共见面也没有多少次。

    可我此时的悲伤算什么?又一个和我还有师父有关的人要去了吗?还是不知不觉中,我对刘师傅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我不想去思考这个,只是承认心里是不舒服,有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女儿是有寿命限制的,也就两年而已,其实刘师傅不必两年就非要怎么样的,尽管他曾经给我说过,会带着女儿一起‘走’。

    想到这些,我反而愈加的沉默,不舍与疑问都没有办法说出,更不能说好的,因为面对的是生死。

    仿佛是预料到了我的态度,刘师傅并不在意我此刻的沉默,只是说到:“我这身体也算是油尽灯枯了,再一次施术,就算不和我女儿一起走,也绝对是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一起走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儿。承一,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的,如果不是你给关来娣回魂,我是不放心啊。”

    “刘师傅,给关来娣回魂是我应承你的事情,就算拖延一下出发的日子也没有关系。再说了,我们原本就决定春末夏初出发,这时间也还合适的。”我尽量平静的说到。

    “唔,不错,到时候我希望你提前一个月来我这里,我还有....”刘师傅的神情郑重,显然这话也很关键,我也在认真听,为什么要提前一个月。

    却不想此时,从楼下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老东西,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和我说,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老东西,你这是什么心理?你是不是这一辈子就赖上老娘了,说好听点儿,叫心疼女儿,说不好听点儿,你是不是有恋女癖?!你真的是...”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就是关来娣,不,刘珍梦的声音,这话骂的难听到什么程度,我已经不想去形容,我看见了刘师傅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胆怯,脸上也堆砌起了苦笑,一副噤声不敢多说的样子,就是独独没有生气。

    我早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若非必要,一般性的事件我已经可以无视,但在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胸中升腾的那股怒火,压也压不下去,恋女癖?这话是一个女儿该对父亲说出来的话吗?一个愿意为了你两年寿命,而背负十世因果的父亲说的话?

    所以,我也没看刘师傅的表情,几大步就迈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对着在楼下还在叫嚣的刘珍梦,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句:“给你爸爸道歉!”

    “我凭...”刘珍梦想也不想的就开口拒绝我,后来反应过来不对劲儿,这才愣了一下,住了口,发现是我站在楼上正望着她。

    “呵呵呵..”她看着我,换上了一副笑脸,我却有些别扭,原本的关来娣清秀而朴实,如今换上了应该是很贵的衣服包裹身体,还化了妆,可我怎么看怎么没有以前顺眼,或许是我不懂欣赏。

    刘珍梦笑了几声,然后开口对我说到:“我知道你,认得你,我现在能好好的,还得感谢你呢!怎么有空来这里?你看我都没有好好的对你说过一声谢谢,这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如我请你出去吃饭,算是谢谢吧。”

    我有些错愕,我和她很熟吗?开口就要请我出去吃饭!然后把刘师傅一个丢在家吗?

    “他是我的小友,不是和你胡混那些男人,他就不跟你出去吃饭了。”我陡然一回头,发现刘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他那嘶哑难听的声音之下,有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疲惫。

    刘珍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张口就骂到:“老东西,你说谁胡混了?什么胡混的男人?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这个老不...”

    “你最好别说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我能猜测她下一句要说什么,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然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刘珍梦。

    刘师傅在旁边有些软弱的拉住了我的手臂,而我决定不去理会,难道剩下的小半年也让他过这种日子吗?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我大概能猜测的道。

    面对我这样说,刘珍梦没有发火,反倒是换上了一副笑脸,仿佛很期盼我的秘密,看那样子准备上楼,我却说:“不用上来了,就站那儿听着吧,又不是听不见。”

    “那你说。”刘珍梦的脸色变了变,仿佛我不准她上楼来靠近一些,伤她自尊了,可惜我原本也不在乎这个曾经我同情过的女孩子的自尊,不孝的人是我最痛恨的。

    “我和你爸爸的交情很深,看他日子那么难过,我心里不舒服。原本我有个秘密,一直觉得丢人,不肯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那就是我很能打,而且我忍不住了管他是男人女人,我都会动手,你说这算不算秘密?”我很认真的对刘珍梦说到。

    “你什么意思?”刘珍梦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忌惮,但是刘师傅在,仿佛又给足了她底气,她开口质问我。

    “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秘密而已!我不想下次来,看见你爸爸在家枯坐着,没人照顾,连想喝杯茶都办不到。”我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

    刘师傅在我身边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带着责备的语气叫了我一声:“承一。”

    我闭口不言了,但不代表这样我心里就舒服了,刘珍梦看着刘师傅这次的态度也不是要护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哼了一声,抓起她的手提包就冲出了家门。

    “让你看笑话了。”刘师傅倚着栏杆疲惫的说到。

    我没有答话,只是沉默了一阵子,对刘师傅说到:“你没有吃饭吧?我去买点儿吃的,买点儿酒,咱们喝点儿,我陪你说说话。”

    “好,好好..”刘师傅忙不迭的答应着,此刻他哪里还像那个充满神秘,在天津圈子里人人畏惧,敬重的山字脉传人?他只像是一个普通的,寂寞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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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没有想到啊,小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承一,我心里苦啊。”就在刘师傅的书房里,我们面前摆着许多的菜,竟然被刘师傅吃了大半。

    一个下午,我们都在谈天说地,说一些修者圈子里的趣事儿,没想到,到了夕阳西下之时,或者是酒够了,或许是心里的苦已经再也关不住了,刘师傅竟然给我说了那么一句话。

    我没说话,又开了一瓶二锅头,看着刘师傅,刘师傅一叠声的说到:“倒上,给我倒上,人生难得几回醉,这怕是我最后一回醉了。”

    我依言把酒给刘师傅倒上了,在倒酒的过程中,我轻声的对刘师傅说到:“什么叫最后一回醉了,过些日子,你不是叫我过来吗?我天天陪你喝。”

    “呵呵,那不能喝,那一个月时间,是我要传道统给你呢,哪能喝酒?”刘师傅眯着一双醉眼,对我说到。

    刘师傅要把他的道统传与我?我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对刘师傅说到:“刘师傅,我怕是不能跟着你学那个,贪多嚼不烂,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刘师傅一下子火了,拍着桌子说到:“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难道你就生生的看着我这门手艺断了传承?我还有脸去见我祖宗吗?”

    “没,真没有!”我认真的对刘师傅说到,然后稍微思考了一下,对刘师傅说到:“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这小子在制器方面一定会有天才的,因为他之前算得上是阵法大师了,而且是年轻一辈的阵法大师。”

    “嗯?这制器阵法的确很重要,毕竟很多东西要起作用,主要就是要篆刻阵法。你介绍的人,人品我信得过,就如你和你师父,人品我都信得过,那到时候带来我看看吧。”刘师傅抿了一口酒,竟然非常直爽的就答应了。

    我能理解他这一份直爽,到了这个时候,生命所剩无多,这一份道统能传下去,就已经是幸运,何况还是一个有天分,人品又靠得住的年轻后生来承这份道统呢?刘师傅没有拒绝的理由。

    仿佛说好了这个,也放下了刘师傅的一大桩心事,他痛痛快快又喝了一大口酒,对我说到:“承一,你不要怪珍梦,其实我对她终究是恨不起来的,都是怪我啊,再好的孩子,这么长时间的躺在床上,还要承受着身体的痛苦,看着自己‘腐烂’,心理都会扭曲的。是我,怪我,我凭什么能对她生气啊?”

    我不说话,只是陪刘师傅喝着,如果这样想,他能好受一点儿,那么就让他这样想吧,哪一对父母不都是如此,就算自己的孩子千错万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难道心里就不会给自己的孩子找理由吗?

    父爱,母爱,那是割不断的,最有韧性的爱,到死也不会消亡,既然是这样,又为何不找个理由让自己好过一些呢?

    有些事情,有些爱,你谈不了原则,即便是那个承载你爱的人,被全世界所唾弃,你也没办法不爱他(她)。

第十章 影碟的内容(一)

    我是第二天上午才离开的刘师傅家,刘珍梦就和我预料的一样,到我离开她都没有回家。

    昨天,我和刘师傅一直交谈到深夜,才各自睡去,因为酒醉,刘师傅说了很多,我都记得,记得他说常常一个人在屋子里寂寞。

    记得他说他一个人弄顿简单的吃的,都要花一个小时时间,还是在屋里有东西可吃的情况下。

    他也说,刘珍梦偶尔会给他带吃的回来。

    他还告诉我,其实他偷偷放了一个阴魂跟在刘珍梦的左右。

    “承一啊,我是没办法,这孩子从我给她续命开始,就是电视陪着,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她没有朋友,更没有爱情,所以她很喜欢接触男孩子..承一,你能理解吧?可是,我害怕来娣的身体被她糟蹋了,然后我..”

    刘师傅终究没有说下去,但是我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就够了,他的父爱到底还是没有超越底线和善良,他知道不能让自己女儿的**糟蹋了关来娣。

    我走的不是那么潇洒,也潇洒不起来,所以到附近的菜市场给刘师傅买了一大堆吃的,放冰箱里,更不嫌累的,搬了一个冰箱到刘师傅所在的三楼,在里面堆满了方便食品。

    我原本还想去保姆市场,请个保姆什么的来照顾刘师傅,可惜被刘师傅拒绝了,他说不想有人参与他和女儿的生活。

    说这话的时候,刘师傅的表情苦涩,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我却不想去猜测了,有些事情知道了,无力改变,还不如不知道。

    离开的时候,刘师傅送我一路送到了小区门口,他不在意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毕竟他老的太吓人了,可他还是执意的送了我那么远.....

    在我要上车的时候,刘师傅小声对我说了一句:“如果珍梦有你一半那么孝顺,我哪怕背负百世的因果又如何?”

    我一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对刘师傅笑了笑,然后让他回去,自己上了车。

    或许,在刘师傅的梦中,想要强留的只是很多年以前那个脆生生的叫着爸爸的刘珍梦吧,只可惜终究只是强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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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北京,我没有要任何人来接我,只是自己打车径直去了承清哥的家。

    难为承清哥那么爱清静一个人,如今家里可热闹的紧,承心哥,承真,承愿,如月,慧根儿,连沁淮都来凑热闹,所以,一进门,我看见的就是承清哥的苦瓜脸。

    一副不堪忍受,却不得不忍受的表情。

    没有多余的废话,难得我们几个师兄妹聚齐了,当然第一件事,就是要一起看那一张.收藏已久的影碟,沁淮这小子倒也会来事儿,在这种时候,主动的避开了。

    不是他不好奇,而是这种牵扯漩涡太深的事儿,又是我们师门的事儿,以他的身份的确不好知道太多。

    随着影碟的放映,房间开始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都在认真的观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影碟就播放完了上一次我看过的内容。

    到这里的时候,影碟出现了短暂的黑暗,接着有画面的镜头出现时,地点已经在另外一个地点了,是在一艘船上,镜头有些摇摇晃晃的不稳。

    然后我们听见了一阵儿噪杂的声音,这其中我特别分明的听见了师父的声音,但具体在说些什么,声音开得再大也听不清楚,除非用专业的设备,我们没有那个。

    但江一有吧,我点上了一支烟,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这个,仿佛只是本能的想到了。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吧,江一既然如此坦然的把影碟交给我,那至少说明他没有看出什么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镜头已经开始慢慢的转开了,开始拍摄周围的景象,这是一段陌生的江面,周围是不知名的低矮群山,青青绿绿的,看起来很美。

    我们都仔细的盯着这个地方,但就凭几个镜头,根本认不出这是哪里,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和这里重合,包括从小跟着王师叔走南闯北的承真都一脸茫然。

    看来,光凭影碟就判断师父他们的足迹根本就不现实。

    拍摄了一小会儿风景,又一次是师父站到了镜头面前,这一次没有和慧大爷的打闹,师父就是那么平静的站在了镜头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站在镜头面前的师父虽然一脸平静,故作轻松,实际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态。

    我双眼紧紧的盯着镜头,发现师父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衣服却很干爽,干净的样子,看着像才洗过澡一般,但是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

    我看着周围的江面,总有一种师父下过水的感觉。

    “承一,这里的风景也不错,特意拍摄来给你们看看。”师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对我说到。

    接着,他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踱步到了船舷边上,镜头也就那么晃晃悠悠的跟着他,师父望着江面,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我说话:“承一,离开你也有一段日子了,最近老想起和你小子在竹林小筑的日子。”

    这一句话原本让我有些伤感,可是下一句,师父就话锋一转,莫名其妙的说到:“那真是一段倍受折磨的日子啊!”

    我一下就愣了,倍受折磨的日子?

    而我师兄妹们,同时转头看着我,连如月也是,那目光中尽是问询的味道,弄得我脸一红,‘恼羞成怒’的说到:“看啥看,好好看影碟,我咋知道这个死老头儿为啥会这样说?!”

    只要看着师父,我不自然的就会用上和他对话的语气来说话,连死老头儿这种用词也不自觉的用上了,我甚至还有我屁股马上就会被踢一脚的错觉,可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

    师父还只是在电视里说着话:“知道为什么吗?和你住在一起,就只能吃你小子做的饭,你完全就没有掌握做饭的精髓,做牛肉,一定要配上香菜,做鱼就一定要有芹菜叶子提味儿,你小子做的是什么啊?牛肉就是牛肉,鱼就是鱼?你为啥你不把牛肉和鱼干脆扔水里白煮了好?你折磨死我了!”

    师父说到最后,仿佛是有一些激动,几乎是跳着脚在控诉我的‘罪行’!旁边还有慧大爷的旁白:“额就说咧,吃素好,吃啥是啥,吃肉真麻烦!就像额吃个鸡蛋,也不用那个啥东西来配着吃。”

    我哭笑不得,脸上一阵儿青,一阵儿白,我是这样的做菜的吗?是这样的吗?师父为啥要在影碟里和我说这个?

    他这番话,已经引起了巨大的效果,就比如正在喝茶的承清哥‘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正在吃什么零食的承真,一下子就被咽到了,连声咳嗽。

    然后,每个人都神色怪异的望着我,嗯,做牛肉不放香菜的小子。

    但是下一刻师父好像就平静了,自顾自的说到:“做菜看人,所以我要教育你小子的就是,一件事情就好比做牛肉,不是有牛肉就行了,各种细枝末节的配合,才能做出好吃的牛肉,你小子懂了吗?如果你不懂,你就是把牛肉煮熟了而已,味道也就事与愿违了。”

    说完,师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而我却眉头一皱,好像抓住了点儿什么,又没有抓住的样子,可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师父说这句话,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接下来镜头一转,再一次出现的竟然是承心哥的师父,陈师叔!

    承心哥也一下子就激动了,在镜头前的陈师叔仿佛也有掩藏不住的疲惫,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头发也有些湿漉漉的,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到此时,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盘影碟绝对不简单!

第十一章 影碟的内容(二)

    站在镜头前的陈师叔比我师父温尔文雅多了,他看着镜头的目光多是温和和慈爱,就如同承心哥站在他面前一般,他开口说到:“承心,师父这一走,也不知你可好,姜师兄提出为了慰藉你们,录制沿途的一些风光给你们,我是赞同的。”

    “嗯。”承心哥整个人有些发呆,他不由自主的就嗯了一声,犯了上次的我同样的毛病,自言自语的就和师叔对话起来。

    陈师叔没有多说,也和我师父同样走到了船舷边上,然后望着那茫茫的江面还有岸边青山,轻声说了一句:“你我师徒游历了不少地方,始终未尝敢忘这大好河山,唔...也需要我们的爱护,承心,你总归是知道师父做事的习惯的,这一点很重要,不要忘记。”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陈师叔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镜头,眼神很平静,却也有一种吩咐的意味,好像是一个家长在教育孩子一件什么事,让他下次做事一定要记得一般。

    这话听起来像闲话家常,但仔细一咂摸起来,味儿却不对,为啥闲话家常,就是让承心哥注意‘环保’的事儿?莫非陈师叔是一个狂热的‘环保’维护者?

    这种想法无稽了一些,自从见了师父那个手势以后,我就坚定的认为,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有用意,所以我不自觉的望向了承心哥,发现他的脸色此时变得很怪异,口中也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仿佛是在回忆一件事情,为了确定,不由得自己就念出了声儿,却不自知的样子。

    陈师叔说完就离开了镜头,然后镜头就开始拍摄着周围的风景,不过拍摄的人并不专业,或者是因为船太过晃荡,所以镜头也一直晃晃荡荡的,给人一种头晕的感觉。

    这样的拍摄持续了一分钟以后,我们都感觉船好像猛烈的晃荡了一下,然后镜头就完全黑了下来。

    这一段就算结束了,我下意识的去摁了暂停键,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一下晃荡让我心跳的厉害,到底是浪太大了,还是....

    而且,我隐约觉得那一段江面,我好像有一点点熟悉了,但的确又和记忆里的任何地方没有重合。

    “你们怎么看?”我神色认真的说到。

    如月托着下巴,没有发表意见,承真,承愿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承清哥沉吟了一声,说到:“最后那一个镜头太过诡异。”

    慧根儿红着个眼眶问我:“哥,额真的要去办个养鸡场吗?”

    “诶?”我愣了一下,我们师父都是给我们说充满了暗示性的话,这慧大爷竟然扯淡说养鸡场,慧根儿这愣孩子当真了!

    习惯性的把手放在慧根儿的光头上,我说到:“当然不是,你师父最大的愿望其实是想你好好当一个大和尚啊,他太想你,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让你心里难过,所以故意和你扯淡呢。”

    “嗯。”慧根儿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自从和小鬼一战后,这孩子成熟了一些,被逮去学艺一年,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以前黑瘦了一些,想必也是吃了一些苦,就连到现在也没完全的恢复过来。

    可惜我这个当哥的,沉沦于悲伤太久,也竟然忘了关心关心他。

    “哥。”慧根儿忽然开口说到。

    “嗯?”

    “这次放寒假之前,你可不可以帮个办个休学手续,大学晚几年毕业没有关系,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找师父。”慧根儿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期盼与坚定,说起来,这小子今年19岁,也快20岁了,连少年的岁月也过了,是一个青年了,即使他比起同龄人,由于经历,心性因为太过明净显得幼稚了一些,可这个不妨碍他能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了。

    “嗯。”我点头答应了慧根儿,这次的冒险之旅,是一定少不了慧根儿的。

    慧根儿也不说话了,估计心里还难受着,而承心哥却咳嗽了一声,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他取下眼镜,用手指淡淡的掸去了眼角的一颗泪珠,然后才说到:“承一,我也觉得最后一下的颠簸是有问题的,可能水里出现了什么东西吧。”

    我点头,说到:“这个不重要,毕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师父他们也应该是平安度过了,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不是发现,是肯定的事情,在这条江面下,应该藏有重要的药材或者是植物。”承心哥说话的时候,眼神努力的想表现的淡然,可是微微有些颤抖的嘴角出卖了他,他的内心同样不平静。

    “为什么那么肯定?”我皱眉问到。

    “只因为师父那一句话的原话,我们在平时是这样对话的,师父老是会跟我说,现在的环境不比从前,但是大好山河还在,只要大好山河在,就总会有那么一些深藏的‘灵药’还未灭绝,但是我们医者仁心,对待药材也应当如此,那就是要留一线生机。”承心哥慢慢的说到。

    “就和龙墓里那些人的做法一样?”我扬眉问到。

    “是的,接着师父说,让我记得他的做法,接上面的话,就不难肯定,在这里他一定得到了什么,而他的做法是留生机,说明他得到的东西那里还有,让我记得去取。”承心哥异常的肯定的说到。

    而我们都知道,承心哥这个说法应该就是答案了,这样联系起来,是绝对说的通的。

    那么我师父留下的话,我下意识的敲着额角,心中那个答案明明呼之欲出了,却总是觉得还差一点点契机去捅破那层纸。

    “承一哥,承心哥这么说,我心里有一个非常不确定的看法,好像也有点儿底气了呢。”开口的是承真。

    我一下子转头,问到:“怎么说?”

    承真却摇头说到:“现在不确定,我说出来怕你们白认真一场,承一哥,你重新放一次刚才那段儿,我多看看,或者是有答案的。”

    “好!”那有什么说的,我赶紧快退了影碟,又重新放起了那一段儿。

    看了一次之后,承真摇头,没有说什么,要求我再放一次,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没有半点儿催促承真的意思,又把影碟放了一次。

    就这样,一直来来回回的看到了第五次,承真忽然说点:“承一哥,快点摁暂停。”

    我一听,心里知道承真一定看出来什么了,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摁了暂停键,影碟的影像停留在了一段儿风景上。

    那是师父和我说话之前,胡乱拍摄的一些风景,镜头因为晃动,陡然按了暂停,还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样子。

    承真走到承清哥的大电视面前,眉头微皱,然后死死的盯着那个画面,一张脸都快贴进电视里了,我们几个也屏住了呼吸,凭直觉,我们知道承真的这个线索,应该是非常的关键!

    就这样,承真几乎是盯着电视看了一分钟,然后开口指着江面的一点儿上说:“这里有问题。”

    我也学过一些风水知识,会看一些山脉水流的走势,因为承真说有想法,我在重放的这几次,也曾暗暗的注意了一下。

    却发现这里的风水什么的,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承真到底是看出来了什么问题?

    而承真的手指的地方,却是一个小小的漩涡之处,漩涡一般都理解为江面下的地形影响,她是要拿一个漩涡跟我们说什么?

    我们全部都看着承真,而承真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到:“这江面下是有东西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这里的‘气’不对!”

第十二章 影碟的内容(三)

    我不太能够理解承真说的这里气不对是什么意思,毕竟我只跟随了王师叔两年,相学这种需要用一生时间去钻研的学问,我学到的只是皮毛,那属于核心中的核心,最难学的望气功夫,我更是只有一个概念,连皮毛也没有学到。

    “怎么说?”开口的是承清哥,说起来命卜二脉和相字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专业性的问题自然是承清哥更感兴趣,他是最先开口询问的。

    “其实我的望气功夫比起我师父来说,是差远了,所以看了那么次,才能最终肯定这水面下有东西。”发现了问题,承真反而不着急了,而是坐下来拿起一包小零食吃了起来。

    承真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吃零食,但和一般的女孩子比起来,她又多了几分男孩子一般的爽利,她也不等我们发问,一边吃一边解说了起来:“说到底,从录影里看风水是绝对不现实的,一般的阳宅可以根据图纸和周围的照片大概看一下风水的走势,但是要布风水局什么的,绝对是要亲自到现场,就算这里不涉及到望气,可是也要本人去感受一下风水的流向,才能做出具体的布置,否则也只是纸上谈兵。”

    我点头,这个我是深有体会的,一个精准的风水局,的确要去现场感受一下聚气藏风中,风的流向,才能布置出一个完美的风水小局。

    “内宅尚且如此,何况大风水,特别是那望气的功夫,不到现场,是根本得不到肯定的。就如同你见鬼了,但是你想留证据,用摄影器材去捕捉,根本捕捉不到影响是一个道理,气也是不可捕捉的,哪怕是完全还原当地风水原貌的摄影设备也捕捉不到。”承真语速很快的说到。

    承心哥笑了笑,走过去捏了一下承真的鼻子,语气有些宠溺的说到:“我说师妹,你口口声声说摄影设备不能还原,又说这水面下有东西,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承真不满的瞪了承心哥一眼,承愿倚着承真‘咯咯’的笑,因为承心哥被承真瞪了一眼之后,悄悄的做了个鬼脸。

    我和承清哥同时白了承心哥一眼,承真却懒得理会,继续说到:“要不是有那个漩涡,我就是看不出来啊!你们知道漩涡的形成一般都是江面下的地形导致的,又或者是因为江面下有石头什么的,重点是很多普通人不知道,气场的改变,也能引起水流的漩涡,这种漩涡的特征和普通的漩涡不一样,但是也极难分辨,我也是看了很多次这个漩涡的走向,结合起它附近水流的走向,才能最终得出结果的。不然你以为我发什么疯,看那个漩涡就好了啊,干嘛看完整段录影,我师父那个死老头儿又没有站出来说话。”

    我哑然失笑,原来看自己师父死老头快成为我们这一辈的‘传统’了吗?只不过承真虽然说的泼辣,但眼里那一丝黯然,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她也盼望着看见自己师父。

    “原来就和龙卷风是一个道理,那绝对是气流造成的。”承心哥摸着下巴不懂装懂的说了一句。

    承真白了他一眼,说到:“气场的改变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能引起气流的改变,就如厉害的鬼物在很多时候出现都是伴随着阴冷的风,这也是不无道理的,可哪有你以为的那么简单?水流的改变,甚至出现特殊的漩涡,这个气场可是了不得的,我说了你也不懂。”

    “我说医术你能懂?”承心哥又冲承真眨了一下眼睛,承真火大,冲过来就要掐承心哥...

    我懒洋洋的笑着,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温馨,可是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气场的改变引发的漩涡,那当年我和师父去度饿鬼,那猛的一下消失不见的‘渡船’又是因为什么?气场漩涡。

    在那边,承真和承心哥闹腾的太‘热闹’,连承愿,慧根儿都加入了进去,如月眨巴着眼睛,看样子也是想闹腾一下,毕竟看见上一辈的气氛太过悲伤,也难说他们不是刻意为之,去冲淡这种伤感。

    只是承清哥这个缺乏睡眠古板男却少不得要维护尊严和严肃,咳嗽了一声,不准师弟师妹们闹腾了。

    “像个什么样子,要不要跟着承一一起去找蓬莱了?”承清哥说了一句平淡无奇的话。

    我却一下子愣住了,望着承清哥说到:“承清哥,你说什么?”

    承清哥莫名其妙的望着我,说到:“我有说过什么重要的话吗?”

    “不,不,很重要!”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示意大家别吵,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看我忽然这个样子,大家都停止了打闹,噤若寒蝉的望着我,深怕弄出一点儿声响打断了我的思路,跟着我找蓬莱,牛肉,香菜?走蛟....!

    在承清哥的一句无心之言之后,我竟然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窜连了起来,我停下了脚步,忽然大声的说到:“大家跟着我一起找蓬莱,之所以说跟着我,是因为我是山字脉,遇到危险我要挡在大家前面,确保这次行动,所以从某一个侧面来说我是这次行动的一个核心。”

    承真“啊?”了一声,承愿和如月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慧根儿小孩儿心性中,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到:“嗯,就是,就是,哥你就是!”

    承清哥咳嗽了两声,似乎觉得非常为我丢脸的样子,承心哥叹息了一声,一副很伤怀的样子,对我说到:“承一,我没看出来你原来是那么‘自恋’的人,思考了半天,原来就是告诉我们,你是核心。”

    我x!

    我看着所有人,结果除了慧根儿,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我差点没被心头的一口老血给憋死,大声说到:“我x,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说我分析出来师父的话了,那老头儿说话也太不靠谱了!他其实是想告诉我,牛肉的菜,牛肉自然是主料,但是没有辅料不成菜,那么联系到找蓬莱,最主要的事情是要跟随走蛟,师父应该是在暗示我们,光是找到了走蛟是不行的!”

    “怎么说?”大家的神情都变得认真了起来,开口问我的承心哥。

    “还没懂吗?承真说水面下有东西,以至于影响了水面下的气场,形成了漩涡,承心哥说了师叔的暗语,大概也是说下面有他留下的东西,还提醒承心哥一定要记得,最后再联系我师父的话,还不明显吗?那就是在暗示我,找到这些东西也很重要,不单单是走蛟。”我大声的说到。

    这一下,再联系起来,师父在第一段录像里,比出的手势,说不定也是要我留意那湖面下的东西,至少也是提醒我去看一看,会有发现的意思。

    我立刻把这个想法也说了出来。

    这样,影碟里藏有的最大谜题,应该就是解开了,我也不得不说,这谜题藏得非常之深,如果不是我们这一群和长辈们生活了那么久的弟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发现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选择传达的方式都是生活中的细节和对话,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

    而这盘影碟记录的只怕是他们留给我们的几个重中之重的地方,要我们特别的注意!

    我连接起了所有的事情,大家都兴奋了,仔细一想,这样的解释才是最行的通的解释,承清哥比较淡定,毕竟我们大师叔不算做‘失踪’的范畴,他能够稍微置身事外一点儿看整个事情,他沉吟了一阵儿这样说到。

    “这个说法应该是靠谱的,不过...这样说吧,虽然说在第一段录像里,姜师叔比了一个手势,我们曾经猜测是小心江一,现在证明不是了,但江一的嫌疑依然不能洗掉,我们还是应该防备他。”承清哥这样说到。

    “那是肯定的,如果江一完全没问题,长辈们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给我们留下信息。”我点头说到,我明白承清哥是在提醒我们,不能兴奋过头,而忘记了防备。

    慧根儿吐了一下舌头,说到:“额觉得吧,承清哥和承真姐,那么厉害,就去算算,看看江一咧,不就得到答案了吗?”

    “幼稚!”承心哥和承真姐同时瞪了一眼慧根儿。

    江一是什么人,传闻中最接近地仙的人,命卜相受制约颇多,就算是普通人命格稍为大一些,面相稍微‘特别'(贵或者恶)一些,这三脉进行起来都多了很多困难,不要说是一个地仙了。

    试想历史上,皇帝的命贵,一旦称帝,又有多少术士是敢为皇帝算命看相的?一般都说些奉承之言就罢了,这是因为命格和面相已经‘贵’到了一定程度,甚至联系上了江山大运,这是可以乱算的吗?

    更不要说,在历史上的大能,比当代多多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自禁的叹息了一声,历史总在前进,很多东西也在前进,为什么我道家却在后退?还能前进吗?

    可承清哥的话却打断了我的思路,他沉声说到:“而第二,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按照从长辈们的表现来看,他们是不愿意我们去寻找什么的,为什么处处留下线索,这一点何解?”

    我们都愣了,是啊,师父的态度从八年前龙墓留字,到六年前忽然远走,都不曾改变,为什么到如今却是处处留下线索,这个问题,怕是值得深思啊?

第十三章 解谜与闯入

    虽说这个问题值得深思,但毕竟是关于人心里的东西,即便是我们最亲密的长辈,我们光是靠猜测又怎么可能得到答案?

    讨论了一阵儿,没有结果,我们还是继续看起影碟来,因为心里对谜题已经有了一个大方向的猜测,所以接下来的影碟内容,我们抱着这样的眼光去看,自然就发现了很多值得留意的细节,随着影碟的放映,我们也更加的确定长辈们绝对是要我们留意影碟中他们所拍摄出来的几个地方。

    40几分钟的影碟很快就放映完毕,在后来,不仅是我师父发言,几乎在场的所有长辈都有发言,王师叔,凌青奶奶,甚至包括慧大爷也给了慧根儿一个暗示。

    给让人感觉到神奇的是影碟记录的那些地点,如果说开始的湖,江只是‘稀松平常’,在后面记录的几个地方,就包含丰富了。

    其中三个地点,我印象特别深刻,一个竟然是到了地下暗河,而另外两个,我看着,第一感觉就是根本不在国内!至于是哪个国家,只在其中一个得到了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镜头故意的,总之我们看见了一个貌似行人的人,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那竟然是到了印度!

    而印度那里,是慧大爷给慧根儿留下了线索!

    除了这三个地方,剩下的影碟还记录了两个地方,原本这两个地方我们没有特别注意,可是为了确定线索,重看影碟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不,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恐怖的细节。

    那就是那两个地方的记录,如月眼尖的发现,船的背后几十米处,好像是有个人跟着!

    那个镜头是拍摄风景的镜头,那个细节几乎是一闪而过,如果不是如月眼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发现。

    我们来回放了几次,甚至是掐着时间暂停,终于让我们肯定了这个细节,而恐怖的点在于,那个人头只出现了脸的上半部,而且是一闪而过,又沉入了水中,然后再也没有起来。

    另外一个发现人的镜头也是同样如此,那一次是在船的侧边,也是一样,上半截脸,只出现了一秒不到,又再次沉入了水中。

    我们沉默了,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我,如月第一个开口:“三哥哥,你说,人?鬼?”

    承真更恐怖,问的更直接:“承一哥,人?水里的尸体?”

    我沉思了很久,才说到:“总之从我的判断来说,现有的摄影摄像技术,是不可能会捕捉到鬼的身影的,但万事没有绝对,就好比说凶厉如小鬼点点,它是想要留下什么影像,而在那一瞬间,它的气场又爆发到极点,那就是有可能留下具体的影像的,就好比阴气还能化形为雾,我们的镜头是能捕捉到雾气的。但一般的厉鬼,在它是非常想留下影像的情况下,就算气场再爆发到极限,也不可能留下具体的影像,只能是一个模糊的,不能具象的影子,那个镜头虽然出现的时间异常的短,但从清晰度和存在度来说,应该不会是鬼。”

    如月沉吟着,而承真还在望着我,我没好气的说:“当然也不可能是浮尸什么的,你见过只露出半个头的浮尸吗?”

    “那也就是说是人了,承一,你觉得江一有没有发现这两个细节?”承心哥皱眉望着我说到,毕竟我们都能发现这个细节,一直保存着影碟,并有着强大的人力物力的部门有可能会没发现吗?

    我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们绝对发现了,重要的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的问题,有时在坦诚和隐瞒之间倒是真的很难做选择,一个小小的选择,或者也就决定了未来的走向。

    “我们自然是不会担心长辈们留下来给我们的线索被江一发现,这两个人影我觉得是巧合的因素比较重,毕竟长辈们该留给我们的信息,已经在当时留下了,或者他们也不知道这镜头竟然拍摄到了人影,更糟糕的情况就在于连长辈们也不知道被人盯上了,却被我们无意中发现了...”承清哥的分析显然更具体了一点儿。

    原本我们是想靠着影碟来解谜的,可是就如同我去到龙墓一般,谜题没有完全的解开,反倒陷入了更深的迷雾里。

    而这其中重点的人物,竟然是江一。

    我叹息了一声,喃喃的说到:“重点是,师父他们算只留下了湖与江河的信息,关于更诡异的大海之上,他们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留下,这更不知道是为什么?”

    显然,身陷迷雾当中,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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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碟的问题让我们纠结了两天,但是有更多具体的问题还是在缠着我们,就算珍妮姐利用人脉让我们得到了‘出航’的自由,但是具体该往哪里出航,我们却没有答案了。

    在以前,目标倒也算明确的,就比如,找到走蛟,跟随走蛟,如今,线索多了,反而是一片迷茫了。

    而且由于影碟的问题,让我们意识到了我们的准备不是太充分,要去的地方太多,有更多细碎的琐事,还需要分别去办理,如今看来,钱也有些捉襟见肘的样子。

    所以,我们聚会了两天,又开始分头去办别的事情,至于最难面对的江一自然是交给我去应对,该说什么,该保留什么,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合作已经是必然,但是怎么一个合作法,选择权还是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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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但是春的脚步依然没有来,北京比南方冷,这个早晨竟然飘起了夹杂着细雪的雨,比纯粹的下雪还要冷,而我却一大早就出门了,我要去秘密部门见江一,没有预约的,主动去见,连情绪的拿捏都异常的重要。

    秘密部门的所在是一个在大北京毫不起眼的建筑,挂着一块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部门牌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矗立在街头,没人会想到这个部门牵扯了灵异,传说,各种谜题。

    甚至为了掩饰,这里也有掩饰部门专业对口的人在这里上班,并且占据了部门常驻办公人数的大多数,工作清闲,但一辈子都不会得知,自己其实是身处在一个怎么样的部门。

    不知道其实也算是一种好事儿吧,我站在清晨人来人往的部门大门口,在啃完了一个煎饼以后,已经培养出了适当的情绪,要准备去江一了。

    此时,正是上班的时间!

    在走入大门的那一刹那,我那平静的情绪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在脸上的愤怒,如果在十几年以后,保不准有人看见我这个样子,会惊呼一声:“那丫就是愤怒的小鸟真人版吧。”

    没人靠近我五米以内的距离,虽然这个部门通往办公楼的大路并不显得宽敞,但对于这种脸上已经明显写着别惹我的年轻人,大多数人是不愿意招惹的。

    当然,只是大多数人,毕竟这个部门里,不那么‘普通’的人也有一些,而这些人秉承着低调的原则,虽然不靠近我,但已经在默默的注意观察起我。

    我一切都不在乎,几乎就是那么横冲直撞的闯进了那栋办公大楼,这里不是师父曾经所在的行动部,相当于是一个总部的样子,我相对对这里的环境和人都陌生,但是怎么找到真正的部门,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说话,我一路冲到了最顶层,连电梯都懒得和那些挤,然后在最顶层那一窜让人眼花缭乱的职务办公室中,我选了一个旁人压根不会注意的类似于后勤人负责人的办公室就径直闯了进去!

    这个部门,我心里清楚,哪怕是在夜间,都会留下至少一个人的,我这么闯进去,当然惊动了里面的人。

    我‘愤怒’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而他们则平静的看着我。

    因为,从在这个办公室里工作的,就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第十四章 达到目的

    面对那两个人的目光,我很自然的‘愤怒’的迎上,我不会忘记反手关门这样的细节,然后冲到了他们的办公桌面前,拍着桌子吼到:“我要见江一!我是陈承一,我师父是姜立淳,师叔是李立厚!”

    而几分钟以后,我就如愿的见到了江一,看来这种看似莽撞的愤怒,抛出直接的语言,有时候是异常有效的。

    当然,部门有自己的秘密,就比如我见江一的途径,是通过那个办公室大柜子后的一个电梯,而那电梯的启动还需要输入密码。

    江一的办公室在地下,一条有些昏暗的走廊尽头,如若我不是一个道士,也见习惯了鬼物,我想这样的地方会引起我的本能恐惧,挺适合拍鬼片的。

    如今,江一就是办公桌的背后望着我,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探寻,不过也不是太好奇的样子。

    既然是要演戏,通过愤怒来装天真,我不介意将这种天真伪装到底。

    我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跳脚,拍桌子,愤怒,担心,总之一副二愣子的样子被我成功的塑造了出来,感谢老回给我上的一节演技课!

    “既然如此,那么就说明有人盯上了我师父他们,你为什么拿影碟的时候不告诉我?”这就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把这种发现通过‘愤怒’的方式表达给江一,是我想到的最恰到好处的方式。

    既能掩藏真正的秘密,也能在某种程度上降低江一对我‘智商’的评价。

    果然,江一开口了:“承一,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你遇事还是不能冷静?”依然是播音员一般的声音,却让我心底绷紧的那根弦稍微松开了一些,他至少没有怀疑什么,否则按照我对江一的了解,他若是不信,应该是用各种语言不着痕迹的开始套话。

    “废话,我师父有危险,而且是那么早就有危险了,换谁能冷静?”我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的看着江一,在这种时候我不能回避他的目光,甚至连流露出一丝逃避都不能,只有这样才是最恰到好处的。

    江一沉吟了,虽然神情仍然平静,但我感觉的出来,他在斟酌一些要说的话,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套出江一的话,心中倒是有一些开心,毕竟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这样的沉默继续了一分钟,江一开口了:“承一,说起经历和见闻来,与同辈的年轻人相比,你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但是,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就比如水下也有水下的势力。”

    水下的势力?我开始觉得荒唐!莫非江一等一下还要告诉我其实是真有龙宫这一类的存在吗?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我想到了师祖留言里的一句话,什么地方有什么龙,这句话让我觉得非常无解!

    我脸上自然的流露出了迷茫与不信,还有一副你忽悠我的表情,江一倒也不在意,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到:“比起陆地来说,水下那个陌生的世界自然秘密是更多的。不过,我说的水下势力,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事物,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人,有人自然也就会形成势力。其实,不必太过担心,你师父他们应该没有触及那些人的利益,自然也就不会有冲突,不过在某些时候被这些势力所监控,也是正常的。关于这个,我想我给你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

    说完这一段话,江一放下了茶杯,静静的看着我。

    而我在这个时候,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流露出了放松的样子,然后坐在椅子上,而心里却是心知肚明,江一能够给我的透露的消息,也仅限于此了,我再问也是白问了。

    佯装平静了半分钟的样子,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然后才说到:“老大,对不起,我莽撞了,只是一想到关于师父的事情,我就...”

    这样的表现自然与我之前的表现是符合的,从前我就是一直如此,至于现在为什么会变的冷静和深沉了许多,我找不出原因,或者是因为我防备江一,亦或者是因为一次次失去必然面对的沉淀,把我的冲动与莽撞也沉淀了下去。

    面对我的抱歉,江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问我:“那还有什么事吗?”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盼望着与我合作,却故意反问我,把主动权牢牢的握在了手里,以前小鬼事件的时候,我不觉得,如今对他留意了起来,才发现,以前我就是一个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嫩’小伙儿。

    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原本就是打算与他合作的,他这样问,我也正好借坡下驴,很干脆的说到:“老大,当然还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知道的,我明年就准备踏上昆仑之路了,我想与你合作。”

    “为什么?不是有珍妮大姐头帮你们铺路了吗?不见得你们会需要我们部门势力的加入。”江一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动声色的,甚至从语调上也是无迹可寻的,可他这问话的方式,让我感觉到了他的在乎。

    我很直接的说到:“珍妮大姐头当然是给了我们帮助,我想她是因为想让我们保住龙墓的秘密吧,因为从部门的角度,是想得到龙墓的秘密,和你们牵扯太深的话,龙墓的秘密我们还能保留吗?”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也只有这种看似无脑的‘实话’,才是最有说服力的,江一在和我的谈话中,第一次有了一丝细微的表情,他微微扬了扬眉,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呵,珍妮大姐头啊..”

    我却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说到:“说到底,其实在龙墓里除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并不是有太特别的发现,主要是有我师祖的一篇留言,但牵扯的都是他游历龙墓的一些往事,我只是感觉只要是师祖的事情,珍妮大姐头都特别在乎,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种话,等于我说了很多,事实上又什么也没说,可是这分量打消江一的疑虑怕是已经足够了。

    果然,江一的神情不变,只是说到:“你的说法也道理,她和我,一个是代表的自己,一个是代表的部门,我们所站的立场不同,自然有时也会有碰撞。”说到这里江一沉吟了一下,我心里却心知肚明,若说到撇清关系,转移重点的本事,江一还是厉害的,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力是重要,但别的原因未尝也不是可以忽略的。

    我不想恶意的揣测江一什么,可是一旦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了防备,就太难做到平常心,这种心境的境界,怕是只有我师祖才能达到。

    我不动声色,江一则继续说到:“好吧,合作,但是合作的原因你还没告诉我?”

    “我想去师父去过的那些地方,你能提供给我吗?”我很直接的说到,可我明白,若他能提供给我,也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我很想不通的是,既然要合作,既然是想通过我们得到什么,为什么不把手里掌握的都提供给我们?这中间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顾虑与纠葛。

    “你知道的,不能,我个人不能代表整个部门的利益,甚至国家的利益!有些东西是最高机密。”江一拒绝的也很直接。

    这倒是在我的预料当中,可我原本想要的也不是这个,这只是一种心理游戏罢了。

    所以,我很激动的说到:“既然是要合作,为什么不能?通过几段影像,要找到师父所拍摄的那几个地方太难了。”说到这里,我故意变得神情颓废,说到:“既然是要出航,寻找蓬莱,我需要大量的线索,偏偏关于这些线索,我一无所知,能依靠的只是师祖留下的手札,上面记录的一些可能会有走蛟的地方。而我们又完全没有任何的出航经验,甚至连精确的地图都没有,我要怎么行动?”

    “帮助当然也是会有的,至少在华夏的范围内,你们有了我们部门的保障,就可以自由的去到任何地方,而没人过问。至于精确的地图,那是小事,如果你们有找到经验丰富的船上人,有了地图的配合,这样的出航倒也不算困难。”江一平静的说到。

    听到这里,我的心终于真正的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给自己设定了一张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抛出来的底牌,那就是那三条锁链。

    如今,江一能主动的提出给地图,那么这张底牌的确就可以不用抛出来了。

    或者,地图这个细节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太重要,即使他能提供的地图,应该是比沁淮爷爷手里更精密,也更机密的地图,但毕竟我们的身份清白,要做的事情也相当于是另外一个层面世界的事情,丝毫不涉及到任何军事。

    所以,这个细节,他并不是太在乎。

    至于地图的级别,我猜想应该是接近最高级别的地图,不过范围应该不是针对军事而言,应该是针对别的方面,这种地图的珍贵不言而喻。

    打个比喻来说,即使很多年以后,人们的手机上也配备了开放度较高的地图,可以精确到街道,甚至街道上的店铺,但这种地图始终也只是民众地图,比起江一提供的地图来说,这种地图就好比幼儿园小朋友的知识和硕士研究生的知识相比较一般。

    所以说,无论如何,这一次,我的目的在这种方式下,达到了!

第十五章 锁链的解密

    江一的办事效率很高,在我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下午,就已经有专人把地图送到了承清哥的家里。

    江一提出的条件,到此时,我们都已经清楚了,和师父他们远行的条件一模一样,我们这次的行动,江一会派专人跟随,全程记录。

    “不过,和上一次有微小的不同,那就是必要的时候,部门会参与行动。”这是江一临时加的一个条件。

    而我对于这样的条件从内心来说是抵触的,毕竟这是我们私人的行动,如果牵扯到了部门,那就已经变了味道,所以我多长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什么是必要的时候?”

    “就好比,已经明确你们可以找到蓬莱的时候,另外的时候,看具体的情况吧。”江一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容我的拒绝,神情却很淡定,我却好像看见了一只老狐狸在笑一般。

    匆忙离开,因为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同时我也没有注意太多的细节,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个时候的我再成熟一点儿,小心一点儿,是否就可以注意到办公室里的一个细节呢?

    多年以后,我这样想着,但发现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发现这个细节,也许也是时机未到,这件惊天的大事儿是不该那个时候的我知道。

    地图送上门的时候,是两个人搬着一个箱子上门的,在我的想象里不过是一张地图,至于那么夸张吗?

    可当我打开箱子以后,才发现真的不是夸张,因为箱子里里面密密麻麻堆砌了上百张地图。

    “你们可以参阅这些地图,时间最好控制在三天以内,太久了,我们恐怕就不好交待。另外,地图的内容不得外传,不得有任何形式的复制。如果,以后这里面的其中一张地图,被我们发现了有流传,你们会比较麻烦的。”在放下箱子以后,一个工作人员如是对我们说到。

    话不是很客气,甚至有一丝严厉警告的味道,不过,我们可以理解,这种事情的重要性与保密性,当下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光,我们自然是研究这一百来张地图,确切的说,这一百来张地图都是关于华夏领土内的有水的领域。

    我不得不感慨这种专业地图的精确,各种标示与地形比普通地图精确了不下十倍,打个比喻来说,一张民用的地图,而且是相对更加精确的地区地图,就好比是一张老林子的地图吧。

    它最多也就标示出来老林子的范围,细到这是什么山,那是什么岭,可是地形却不可能精确的通过地图表现出来,就好比在什么范围内,有一个深沟,长多少,深多少,宽多少,气候条件,甚至地质结构!

    而这种地图就显然会做出这种细节的工作,而且大方向明确。

    就好比,江一给我的地图,就是一张偏他们部门工作方向的地图,再浅显一点儿解释,除了精密地图必要的标示以外,它的走向是‘灵异’还有‘神秘事件’。

    简单的说,摊开地图,我如同摊开了一本总结性的故事书,在这段地点,曾经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或者什么神秘事件,打有问号的就是没有得到求证的。

    这真是让人惊叹,我没想到在华夏的范围内,一张地图就隐藏有那么多的秘密。

    可是我们工作的重点并不是调查这些灵异事件什么的,而是要从这些精密的地图上找出和三条锁链的具体联系,面对着如此多的地图,这个工作无疑是复杂而繁琐的。

    但是就好比行路时方向对了,只要往前走,那就一定能找到一个出口一般,在第二天的下午,我们完全解密了一根链条,那上面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就是一段段的江面,河面!

    这些江面河面并不完全相连,从链条上也看不出它们的共同点什么,可是江一给的部门专用地图却在无意中帮了一个大忙,这些水面都是有神秘事件发生的水面,具体的神秘事件总结起来,就直指江中有奇异生物。

    确定了是那些地段,剩下的就是把这些地段的细节地图找出来,并且记录一些关键的数据,我们是不能复制地图的,不过记录一些数据影响并不是很大。

    让我遗憾的是,并不是链条上所有的线条,我们都能找到对比的地图,虽然遗憾,但我也知道这是正常的,就拿师父留给我们的影碟来说吧,其中有一条地下暗河,这个找不到相关地图也是正常的。

    在第三天的上午,我们再次解密了一条锁链,就是上面分布了好多或大或小的点点的锁链,这条锁链粗看,联想到的就只能是宇宙星空什么的,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是绝对没有办法的。

    可是,解读出来,才发现这些按照一定的位置分布的点点,原来标示的是湖!

    江河湖海,剩下的一条锁链,我们却是没有办法了,因为江一给我们提供的地图是华夏境内的水域,这茫茫大海的航海图可是不包括的。

    所以没有对比物,我们也只有望着那条锁链大眼瞪小眼,根本分析不出来个所以然。

    “或者这一条锁链记录的秘密最重要,可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根据我们的行动,是要找到走蛟,入海之后,只是跟随它而已,所以...”我说是我心底的想法,也是实话。

    虽然也有疑惑之处,就好比进入大海之后,明明只是跟随,专门记录的路线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不能说每一条成功入海的蛟都走的一条路线吧?那为什么还要特意的记录呢?

    又或许它上面记录的根本就不是关于大海的?

    关于这个疑惑,不能想太多,最终也只能用我的说法来解释,那就是里面可能蕴含有更惊人的秘密,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三天的时间紧张了一些,但好歹我们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也算做完了该做的工作,在这样的忙碌中,我们的行动总算又前进了一大步,比起之前,我们更加的有目标和目的地了。

    “江河湖海,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分为三个步骤吧,由易入难,先是湖,再是江河,最后再是海吧。承一的意思是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行动的日子就定在5月末,6月初的样子吧。在这之前,我们各自行动,把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剩下的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家人朋友吧。”承清哥善于总结,在这一系列繁琐的事情完成以后,他这样说到。

    最后一句话,承清哥说的轻描淡写,可是那背后的意思却不能细想,江河湖海,未知的领域,未知的危险,根据地图和锁链的比对,我们要去的大多数地方都是有异样事件发生,谁都不能保证是有命活着出来的,就算有四大妖魂,我们也能保证什么。

    多陪陪亲人和朋友,这也算是一种告别吗?

    这一次短暂的聚会就到这里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各自忙碌,为了出航,为了各种各样的琐事,我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务,几乎每一天都有些疲于奔命的样子。

    但我下定决心要在春节之前做完这些事情,我要陪我的家人过一个春节,在记忆中,我陪伴家人过的春节真的不多,这一次是必须的,我希望它不是我们要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但我不能保证它不是。

    在冬季的严寒达到顶点的时候,春的脚步也就近了。

    在这一天,我也终于办完了最后一件事情,踏上了回家的路,是准备要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了,可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在这之后,我又将面对时间不知道多长的冒险。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渴求安稳的人,往往不得安稳,渴求刺激的人,却往往感觉无聊,细想起来,这也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人们常常看见的不是自己已经拥有的,而是更加看重渴求自己没有的东西。

    如果懂得满足,人生是不是会幸福一些?再或者,更好的心态只是,我享受每一个追寻的过程,这或许才是真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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