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秦明月的身世
在月神殿，秦明月这个圣女的实力不算强，存在感其实并不高。
而且，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她和老一辈的人意见都是相左的。
别看长老们今天对她毕恭毕敬，也不过是看在她突破之后的份上，存了些忌惮罢了。
从明月殿出来，秦明月替公良莜关上门，她看着漆黑的夜，握了握拳。
重阳殿，月神殿的殿主手肘撑着枕头，半倚在床头，咳得心肺都快出来了。
“师父，我瞧着花沐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要不我去请她给您看看吧。”
“咳咳咳~咳咳......”老殿主一边咳，一边摆手：“回来，咳咳咳......”
秦明月眼眶发红，虽然她对自己没有多少感情，可终究是抚养她成人的唯一亲人。
“师父，您又何必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呢。”
老殿主苦笑：“明月啊，这世上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见不得人苦，见不得人难。咳咳咳......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记怨念，不寻仇恨。咳咳咳......
老祖那样的人，心里装得下整个苍生，却也，咳咳咳......去也会有小气的时候......咳咳咳。
不管当年，咳咳咳......我们月神殿是不是自愿，只要上了诛仙台......咳咳咳......那就是罪人。”
秦明月拍着老殿主的后背，给他顺气，源源不断地灵气传入老殿主的体内。
“罢了，别浪费......咳咳咳，浪费灵力。”
此时的老殿主，完全不见三百年前的风韵，全然是一副市井老妪的形象，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慈爱。
她颤抖着拉过秦明月的手，笑说：“有件事，咳咳咳，我一直没告诉你。
咳咳咳......当年为师杀的，并非你的亲人。
咳咳咳......他们......咳咳咳，他们害死了你爹......咳咳咳，又拿你威胁我。咳咳咳......”
秦明月听着一阵一阵的咳嗽，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听着她的话，更是诧异万分。
“师父，您快别说了。都过去了，明月早已经忘了。”秦明月隐约有种感觉，师父的身体，怕是要到极限了。
老殿主摇头，笑着继续说：“明月，我其实......咳咳咳，其实我，才是你的......咳咳咳。”
房顶上听墙角的公良莜实在听不下去了，从门口扔进去一颗丹药，好在秦明月眼疾手快，接住了。
看到丹药，她心下感激，毫不犹豫地喂老殿主服下。
“师父，您先别说了，先缓一缓。”
老殿主本来想拒绝服药的，但是那丹药不知道是什么品阶，入口即化，让她瞬间感觉呼吸顺畅了。
浑浊的双眼满是皱纹，她望向门口，没有看到任何人。
“明月啊，或许你是对的......咳，以后明月殿的事，你不用再来问我了。”
秦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师父从她的头都没摸过，更别提用慈爱的眼神笑着摸她的脸，夸她长得好看。
“明月长得真漂亮，跟你爹爹一样好看......咳。”
“师父，我爹爹？”这是秦明月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话。
从前，每当她问起，师父总是严厉地惩罚她，并警告她不许再问。
被罚的次数多了，她就真的不问了。
“是啊，你爹爹，是帝畿最好看的男子。”
“师父，您不是说，您不知道吗？”秦明月显得有些激动，声音略微带着颤音。
老殿主面露苦涩，陷入缅怀，眼眶渐渐湿润。
“是啊。因为娘亲害怕，害怕你怨恨啊......咳咳咳......”
“师父，您说啊，到底害怕什么呀？”
可惜，秦明月再也听不到她的回答了。同样，老殿主也没等得及女儿唤她一声“娘亲”。
月神殿的老殿主，在今夜香消玉殒。
公良莜早就感觉到了，那位老殿主的生魂，早就断了。
那颗丹药，也只是让她说话顺畅一点而已，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月神殿的长老们，自然也知道他们殿主的状况，对于她的死亡，并没有意外。
月神殿没有民间祭祀的习惯，人死即焚，沉入海底，供养月神。
当然，只有长老及以上的人物，才有资格沉海，寻常弟子，只能在沧海流浪。
秦明月站在平静的海面上，深深叹了口气，默默地喊了一声。
“娘亲。”
公良莜远远地看着，心知这姑娘长这么大，肯定没少受委屈。
实在不能理解那老殿主的作为，女儿在身边的时候不好好珍惜，何苦要等到这种时候，让她伤感呢。
忽然，秦明月脚底波涛汹涌而起，瞬间将她卷了进去。
公良莜大惊，靠近一看，竟是一深不见底的旋涡。
叹口气，抱怨了一声，顺着旋涡钻了下去。
“真麻烦。”
旋涡的激流非常快速，令人心惊。公良莜在周身筑起一道防御阵，可也被撞得东倒西歪，头晕眼花。
不知过了多久，公良莜这才睁眼。
身体依然实在水里，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别有洞天。
这事一座水下宫殿，虽然比不上月神殿那雕梁画栋，但也绝对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奇观。
公良莜想进去宫殿，却发现自己被一道无形的墙给拦住了。
四下张望，看道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明月。快速游了过去，替她检查。
只是撞晕了，没有大碍。
正在公良莜松手的时候，秦明月被一股莫名地力量吸走了。
公良莜大惊之下，抓住了秦明月的身体。
于是，两人都被吸进了宫殿里面。
给秦明月喂了颗丹药，公良莜观察这座宫殿，啧啧称奇。
半人高的夜明珠，随处可见。比她还高的珊瑚丛，左右摇摆，仔细一听，居然是活的。
公良莜忽起耳朵，听着它们窃窃私语，好笑不已。
“笨死了，怎么拉了个外人进来？”
“我不知道她跟神女是一起的，呜呜呜，我这就把她轰出去。”
“不行，神女还没有醒，还得指望这个人类照顾一下呢。”
“嗯嗯，扇贝公主没有出声，说明她不是坏人。”
“嗯嗯，还是等神女醒了再说吧，万一是神女的朋友呢。”
公良莜憋着笑，找准了这群珊瑚精的痒痒肉，挠的他们发出了各种怪叫。
大概是被难听的叫声刺激了，秦明月悠悠然挣开双眼，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242章 飞鱼一族
秦明月捂住被吵得发疼的脑门，实在是这种怪叫太惊悚了。
公良莜看到秦明月醒了，这才收手，放过这群海怪。
“你醒了，没事吗？”
珊瑚的怪叫停了，秦明月脑子总算清净了，摇头看向公良莜，双眼茫然。
“花沐，我们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呀？”
公良莜耸肩：“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它们，肯定知道。”
秦明月看向公良莜手指的方向，疑惑不解。
一群海草海贝，能答疑吗？
公良莜敲了敲一个超大的扇贝壳，“喂，再不出来，我就砸烂你的窝。”
那扇贝颤了颤，缓缓张开了贝壳。
要说公良莜怎么知道这扇贝知情，全靠那群珊瑚的碎嘴，他们口中的扇贝公主应该是这水下宫殿的主理人。
再看这宫殿，除了眼前这扇贝，没有比她更华丽大气的了。
秦明月神气地看着公良莜，她居然可以跟还怪沟通，太厉害了。
扇贝完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形，是一位美丽的人鱼。
她扇动身侧的翅膀，缓缓飞到秦明月跟前，双臂交叉，盈盈一拜：“月神大人，您终于来了。”
秦明月一愣，看向公良莜，却见公良莜正在笑盈盈地看着她。
“什么月神大人，我，我叫秦明月。”秦明月秀眉紧蹙，摇头否定。
小人鱼的尾巴晃了晃，突然转变了态度，语气傲娇。
“你确实还不是月神大人......太弱了。”
秦明月：“......”
公良莜噗嗤一笑，“小飞鱼姑娘，你叫什么？”
小飞鱼靠近公良莜，在她周身转了转了两圈，自言自语。
“没错呀，可是怎么这么丑？难道投胎选错人家了？”
公良莜太阳穴突突跳，一把拎过小飞鱼的翅膀，眸中闪过危险的光。
“你认识我？”
“不认识，放开我。”
“嗯？是吗？”
“是的，我认错人了，你虽然有她的气息，但不是她。”
“谁？”
单纯的小飞鱼揉了揉鼻子，弱弱地说：“都过去三百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公良莜一愣，三百年啊，她说不定还真知道。
“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如果你是在不说，那我就去问那几株破珊瑚好了，我看它们嘴挺碎的。”
小飞鱼翻了个白眼：“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你跟我来吧。”
公良莜松开小飞鱼，看了秦明月一眼，两人跟着小飞鱼往宫殿里面走。
小飞鱼拍了拍墙上的挂着的红螺，那面墙居然裂开一条缝，形成了一道门。
小飞鱼率先进入，公良莜和秦明月紧随其后。
进了内殿，两人齐齐张大了嘴巴。
要说外面那一点空间是外在的华丽，那这里面，可就是内敛的奢侈了。
“啧啧，龙渗的溶乳，居然是成河流淌的......”公良莜说着，看向**的上房，数千龙渗在那里扎根。
小飞鱼听到公良莜的惊呼，傲娇地白她一眼：“少见多怪。龙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越往里走，公良莜越是震惊，最后都麻木了。
确实，相比里面的东西，外面的龙渗真的不值一提。
“你傲娇啥，这又不是你家。”
小飞鱼冷哼：“谁说的，我们飞鱼一族，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
公良莜挑眉，“飞鱼一族，不是早就灭绝了？”
小飞鱼小身子一僵，瞪着漂亮的小眼睛，“才没有呢，哼，无知的人类。”
公良莜摸摸鼻子，略带讨好地说：“真是你家呀？好漂亮哦。这些小家伙们都是你养的吗？”
小飞鱼气鼓鼓地脸蛋逐渐染上了笑意，她傲娇地仰着头：“那当然，天上地下，没有我能养成的。”
“哇，好厉害哦，我要是有你这本是，也不至于为了一口吃的去讨好别人了”公良莜一边鼓掌，一边叹息。
小飞鱼给到她肩膀上，扇扇翅膀：“你好可怜哦。”
“嗯嗯。”公良莜说着，抬起袖子开始抹眼泪。
秦明月在后面看着公良莜演戏，忍俊不禁。
“要不这样吧，这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挑，拿出去换钱，够你一辈子丰衣足食了。”
公良莜杏眼圆睁，冒着星星眼看着小飞鱼：“真的吗？小美人，你真的太善良了。”
小飞鱼最喜欢人夸她善良，顿时心花怒放，一边走，一边给公良莜介绍。
“紫玉青螺，它的肉鲜嫩美味，食其肉着，可改善灵根，净化精魄。青螺壳绵软，可做衣衫，是最好的防。墨兰针刺，坚硬无比......”
其实，这里的每一种，公良莜对它们的功效极为熟悉，但是不妨碍她留给小飞鱼炫耀。
“哇，好厉害呀！”公良莜说着，又遗憾地说：“像我这种菜鸟，要是有这样一件衣服，就算被人欺负，也不会怕了。可惜，我没有呢。”
“这有什么的，我送你几匹布，你回去自己缝就好了呀。人类真的太弱了。”
小飞鱼说着，直接将紫玉青螺织好布匹拿下来，丢给公良莜。
公良莜心里乐翻了，但是嘴上不好意思地说：“青螺竟然会织布，也太厉害了吧。它们应该很慢吧，我不能那这么多。”
小飞鱼一副你没见识地看着公良莜：“无知的人类。十万青螺一个时辰就能织百匹，它们只是不爱动罢了。算了，这些都给你吧，反正这东西对我们没什么用。”
公良莜快哭了：“小飞鱼，你真的真的太善良了，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小飞鱼好开心：“月神才是天上地下最善良的呢，等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了。”
说到这，小飞鱼看了一眼后面满脸通红的秦明月，刚要开口，就见公良莜把一半的青螺丝放到秦明月手上。
“这么好的东西，我不能独享，给你，一人一半。”
秦明月好尴尬，她这算分赃吗？
算的吧。
“你也不错哦。”小飞鱼赞赏地看着公良莜，对她更加大方了。
就这样，一路走来，公良莜连哄带骗，将小飞鱼几百年的存货都卷走了。
小飞鱼为了炫耀自己的成果，一路巴拉巴拉没停，讲得口干舌燥。
公良莜也有些过意不去了，递给她一颗丹药。
“小美人，你真的太好了，这颗糖给你吃吧。”
“算你有良心。”
第243章 你比我更需要它
小飞鱼笑嘻嘻地接过，没有怀疑地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小飞鱼惊呼。
“不是糖，是丹药。你，你还有吗？”
公良莜弱弱地掏出一瓶子，递给她：“有。”
小飞鱼一把接过，惊喜连连：“天哪，你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哪来人阶丹药？”
公良莜心虚地摸摸鼻子，故作惊讶地说：“啊，人阶丹药，很稀奇吗？我，是我去云雾山求医，有人送我的呀。”
小飞鱼了然：“如果是那位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公良莜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小美人，你认识云雾山上的医者。”
小飞鱼叹息：“不认识，但天道老祖的威名，我也是听说过地呀。”
“哦。”
“谢了。这丹药对你没用，我用这里所有的东西跟你换，你想要什么，自己拿。”
公良莜这回心安理得多了，她说：“那多不好意思，你已经送了我很多了。”
小飞鱼怜悯地看着她，“你怕是不知道这丹药的价值吧。整座宫殿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抵不上。”
小飞鱼说着，就闭嘴了。
公良莜了然，嘿嘿一笑：“那我可就真的拿了。”
小飞鱼悔不当初，别过脸，弱弱地说：“随便——拿。”
其实公良莜倒也没有特别贪心，小飞鱼给她的，已经足够了。
只是，她挺想搬两颗夜明珠回去的，那样以后师尊看书，就不用点灯熬油了。
小飞鱼见她居然只搬了两颗夜明珠，顿时傻眼了。
“人类，那么多值钱的你不要，干嘛搬两颗破烂石头呀。”
秦明月才傻眼了呢，那么大的夜明珠，帝畿压根就没有。
到了小飞鱼嘴里，居然就成了不值钱的破石头了。
不等公良莜解释，小飞鱼一股脑给她塞了几百颗，同时也给秦明月塞了同样数量。
公良莜：“......”
秦明月：“......”
终于，经过了外面的十一层，到了最里面一层。
小飞鱼还是拍了拍门上的红螺，墙面开门，两人跟着小飞鱼走了进去。
有水声，也有欢笑声。
当然，欢笑声不是人类的欢笑，而是一簇簇海草的欢笑。
“沧海遗珠？”秦明月率先惊呼出声，颇有些不敢置信。
小飞鱼傲娇地撇嘴：“算你有点见识。”
公良莜盯着那颗金珠，眉头紧蹙。
就在小飞鱼施法，将金珠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公良莜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同一时间，青芜空间里的白泽，也开始疯狂地喊叫。
“小主人，玄武啊，是玄武啊。”
“我知道，别吵。”
朱雀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小白泽，一脸嫌弃。
小白泽被朱雀盯得有些害臊，拉了拉小肚兜，悻悻然跑开了。
它怎么还没长大？
外面，金珠落到秦明月手上，公良莜的视线也移到了秦明月手上。
小飞鱼以为公良莜看上了沧海遗珠，绞着手指说：“我们飞鱼一族世代守护它，一定要交给月神的转世。”
公良莜这才反应过来，小飞鱼再给她解释。
“哦哦，那你知道珠子里面是什么吗？”
小飞鱼摇头：“我也不知道。”
秦明月抿唇，沉默半晌后开口：“月神殿有记载，沧海遗珠是月神悲悯世人留下的眼泪，蕴含巨大能量。得到它，能更快地接近大道。”
公良莜有些同情地看着秦明月，照她的意思，这东西本来是给她用来突破至大道的。
结果，被玄武给用了。
“给你。”
秦明月将沧海遗珠递给公良莜，不止公良莜愣住了，就连小飞鱼也傻眼了。
“给我？为什么？”
秦明月不以为然：“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
公良莜默了，她变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小飞鱼有点急：“你既然知道这里面什么，难道你就不想早点突破大道，早日让月神苏醒吗？”
秦明月笑的温柔，眼神确很坚定：“如果我真的是月神的转世，不靠这些，我也能突破大道。”
小飞鱼：“......随便你。反正我们飞鱼一族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小飞鱼现在喜欢公良莜，再加上是秦明月自己的选择，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
但是公良莜，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拿着。三百年前的事，是帝畿的仙门对不起你。今天我代表月神殿把沧海遗珠送给你，算是赔罪。”
公良莜苦笑，这小妮子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我接受送礼，但不接受道歉......因为，他们不配你的这份心意。”
看着公良莜接过金珠，秦明月松了一口气。
小飞鱼若有所思地看着公良莜，“你这个人类，不简单哦。”
公良莜赶忙解释：“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哪里有一个简单地，你说是吧。”
“好像也对。”小飞鱼脑子转不过弯，被公良莜转移了话题，瞬间忘了追究她的身份了。
“对了，你们快走吧。这里要塌了。”
“啊，为什么？”
公良莜大惊，要是真塌了，可是海底呀，她们两个不是要遭殃。
“因为，沧海遗珠已经出海，这水下宫殿，没有力量支撑了呀。”
“那你怎么办？”
小飞鱼傲娇：“我可是飞鱼族族长之女，当然是回归家族了呀。你们赶紧逃命吧。”
公良莜：“......”你不早说。
公良莜心里幽怨，手上不行，开始拆这宫殿。
小飞鱼无语：“无知的人类，这些东西难道比命还重要吗？”
公良莜不以为然：“这不是还没蹋呢吗？急什么。”
小飞鱼无语极了，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挥，水下宫殿拔地而起，飘了起来。
“我的灵力只能支撑它办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会浮上水面，你们要是找不到船只，就等死吧。”
“谢谢你啊小飞鱼，你真的太善良了。小飞鱼再见，有缘再见。”
小飞鱼入海，那群珊瑚丛和跟着她一同飘走了。
公良莜和秦明月对视一眼，公良莜施法，稳住了晃动的宫殿。
“我先收着，等出去了再分。”
秦明月还没说呢，就见她大手一挥，宫殿里能带走的，居然都不见了。
终于，她们浮出了海面，那座华丽的宫殿，也从水中消失了。
秦明月稳住身形，抬眼望去，浩渺沧海，看不到边际。
“现在怎么办？我们应该朝那边走。”
秦明月征求公良莜，却见她神情呆滞，跟灵魂出窍了一样，没有反应。
第244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明月也不敢动，只能随着公良莜的飞毯在海上飘荡。
好在公良莜没有让她等太久，人就清醒了。
“你刚才？”
“哦，刚才啊，睡了一觉。”公良莜说着，笑嘻嘻地将那颗沧海遗珠还给秦明月。
“这东西虽然没有过多的能量，但它是你们月神殿的信仰，我拿着不合适，也没啥用其实。”
公良莜说的是实话，玄武离开了珠子，珠子对她就真的没多大用处了。
秦明月虽然不懂，但很听话地收了。
按照玄武的指向，两人在海上漂了两天一宿后，终于看到了人烟。
有了沧海遗珠，秦明月这个新殿主的地位，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稳固，收获了不少信仰之力。
看似缥缈的信仰之力，却是她能突破月神令最好的助力。
在公良莜和秦明月消失的这一个月里，帝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道宫联合天虚宫和昆仑派以及龙师殿，声称沧海之滨窝藏半魔，不让斩杀。
但以黄珊为首的月神殿众人，却说大量半魔涌入沧海之滨，要求天道宫给个说法。
两方各执一词，龙吟秋看着他们争吵，没有出声。
“如果你们没有私心，那就交出半魔，斩尽杀绝。”
对于天道宫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黄珊很是不屑。
“如今的沧海之滨，并无半魔。那些被强迫成为半魔的人，都经过赤月净化，剔除了魔性。他们现在就是普通百姓，连修士都算不上，为何还要残忍杀害？”
“有没有魔性不是你们活了算的。”昆仑派的郭敬之表态。
倒是龙吟秋抓住了重点，他问：“圣女突破了？”
黄珊点头一礼：“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圣女突破，达到赤月境界，今日的沧海之滨，恐怕早已成了半魔的天下。”
龙吟秋点头，眸光微闪，没再多言。
白雪见虽然嚣张，但是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制造半魔，又将这些半成品赶去沧海之滨，她也没有那个勇气。
因此，天道宫是心虚的，他们极力扭曲事实，想要杀人灭口。
双方剑拔弩张，龙吟秋冷笑：“你们天道宫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呢，自己制造的半魔，自己处理不好，就想着去祸害旁人。如今眼看旁人逃过一劫，又想着杀人灭口。”
“龙吟秋，你什么意思？”
龙吟秋耸耸肩：“谢长老不必恼羞成怒，吟秋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天道宫这事干的吧，就很没意思。”
天道宫的谢长老拍案而起，张口就来：“哼，龙吟秋，你这么袒护月神殿，是不是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龙吟秋掩唇轻笑：“你可真抬举我，就我这身体，您觉得人家月神殿看得上跟我串通吗？”
“姓谢的，你少在那给龙圣子搞莫须有的罪名。在座的谁不知道，你们天道宫惯会是阴招。我今天就告诉你，如今的月神殿，早已不是三百年前任人威胁的月神殿。你想往我们头上泼脏水，问问我们圣女答不答应。”
“说的好。”
清冽的女生，让在座的众人耳目一新。
寻声望去，两名女儿，一白一粉，并肩而来，各位养眼。
秦明月一身白衣，飘然若仙，气场比从前强了不知多少。
她身后的公良莜，依旧是那身粉色的对襟裙裾，上面的海棠纹若隐若现。
即使花沐的长相远不及公良莜本来的样貌出众，可她的气质，却仍然要比秦明月还要尊贵，不容忽视。
不过现在是秦明月的主场，公良莜只跟在她身后，给她打气。
这帮伪君子，居然聚众欺负月神殿的女流，简直不要脸。
秦明月再来的路上，就被公良莜耳提面命，不能怂。
“谢长老，不知道你们天道宫，打算给个什么说法呢？”
谢长老确实被秦明月的气质惊艳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
在天道宫人眼中，在帝畿有着莫名地优越感。
他冷哼：“看来，你们月神殿是不肯承认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谢长老说着，悟道境的威压释放，直逼黄珊和秦明月。
“不客气？哼，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天道宫能无耻到什么地步。”秦明月的气势自然不输于谢长老，无惧威胁。
见此情形，昆仑派和天虚宫开始两边倒，谁也不想得罪。
“啧啧，我说姓谢的，你要点脸成不。人家秦殿主辛辛苦苦救下那么多性命，那是替你们天道宫消除孽障啊。你们不感激就算了，反而以怨报德，不怕天打雷劈吗？”
公良莜话音刚落，天边一道天雷“咔嚓”一声。
众人大惊，公良莜乐了：“瞧我这嘴，说什么大实话呢，天道都听不下去了。你们不是要杀人灭口吗？那走啊，人我给你找来了。”
“小祖宗，你等等。”龙吟秋见秦明月和公良莜走了，赶紧跟上。
郭敬之和天虚宫的领头人也按捺不住好奇，跟了出去。
就楼外，聚满了人。
帝畿大大小小的仙门，全部聚在就楼前的空场上，身后是沧海之滨的普通百姓，以及被赤月净化魔力的半魔人。
龙吟秋看热闹不嫌事大，走到相熟的门派中间，明显是跟他们站到了一起。
秦明月瞥了龙吟秋一眼，抬脚走下台阶，站在了谢长老等人的对立面。
“天道宫将半魔赶到沧海之滨一事，我月神殿可以不要说法。但是，如今他们都是我沧海之滨的百姓，月神殿有义务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谢长老，您还有和话要说？”
谢长老都懵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月神殿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仙门。
哪怕是三百年前宫主出面，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到底是谁？
“谢长老不是要杀人灭口么，怎么，哑巴了？”
秦明月不解地看着公良莜，她这是，故意想要挑起战争吗？
而且，这么多的仙门修士和百姓，到底是谁号召起来的？
她们明明是一起消失，一起回来的呀。
秦明月沉思，但是龙吟秋可没想这么多，他擦了擦他的长剑，似笑非笑地说。
“小祖宗说的不错，谢长老你要是想杀，那就动手呀。”
谢长老恼羞成怒，差点就要拔剑相向了。好在郭敬之还有点脑子，按住了谢长老。
当然，郭敬之可不是好心，他只是想唰一下存在感而已。
第245章 同一个师尊
“诸位，稍安勿躁，啊，稍安勿躁。这事具体如何，还没有查清楚，大家千万别冲动，以免伤了和气。”
可惜，郭敬之的阻止，毫无喜感，只会让仙门更加鄙夷。
公良莜更是不买他的账，冷笑说道：“哟，那刚才谢长老说月神殿私藏半魔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劝以前你的好朋友，让他不要伤了和气呢。”
郭敬之笑容僵住，瞪着公良莜，心中暗恨她多事。
“小，小祖宗。这事说到底，也只是天道宫和月神殿的事，您何必咄咄逼人呢？”
公良莜好笑：“昂，那你昆仑派是天道宫的下属还是狗腿呢，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哈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的长老被人杀了，屁都不敢放。”
众人哄笑，讽刺郭敬之狗腿子。
郭敬之面红耳赤，握紧手中的剑，恨恨地瞪着公良莜。
公良莜不屑，看了酒楼的某个房间一眼，继续挑衅。
“算了，一条狗，不值得你小祖宗我费唇舌。但是谢长老，你到底还杀不杀？难道你们天道宫只会说不会做？”
“花沐，你别欺人太甚。”谢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公良莜动手。
公良莜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欺人了吗？刚刚明明是你说的，要将所有半魔人赶尽杀绝的呀，我说错了吗？”
说完，公良莜又拍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一般：“是我的错，我给忘了。”
在众人的不解中，公良莜灿烂一笑：“你吧，顶多就是白雪见的一条狗，还真的代表不来天道宫。不如，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让她自己来。”
谢长老气的脑子嗡嗡嗡地响，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冷哼。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宫主出来。”
公良莜笑容扩大，抱臂咋舌：“啧，看来，师尊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呀。不知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白雪见的意思呢。如果是她的意思，我倒是得好好跟师尊聊聊了。”
别的不好说，但是蔑视天道老祖这罪名，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天道宫怎么怎么会对老祖不敬。”
公良莜眨眼：“昂，既然没有不敬。那你总该知道你刚才骂的臭丫头，是老祖什么人了吧？”
谢长老大惊，后背冷汗直流。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小祖宗恕罪，谢某人口出狂言，还望小祖宗见谅。”
公良莜似笑非笑地看着酒楼某个房间，心想这白雪见到底在搞什么，自己的人被羞辱成这样，也无所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原来。滚回去高白雪见，要脸的话就滚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别像只王八一样，只会缩起来。”
公良莜话音刚落，酒楼三楼的某个房间扔下一个酒杯，直直超公良莜攻击而来。
公良莜早有防备，巧妙地躲开。
众人看着落在地上的就被，瞬间成了粉末，可见力道之大。
白雪见一身雪白，从三楼飞身而下。
同样是白衣，秦明月是一块通灵的美玉，而白雪见则是一朵天山的雪莲，寒气逼人。
“你是何人？”
公良莜挑眉，好笑摊手：“咦，白宫主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呀，那您干嘛生气呢。瞧瞧这杯子，啧啧。”
“故意挑起战争，意欲何为？”
公良莜勾唇：“要说故意挑起战争，那跟您比，我可真是望尘莫及呢。不过你们天道宫做的不厚道，我总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吧。
正好，师尊又不在现场，墨师兄也不在，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站出来喽。你该不会也觉得我没有这个吧？”
白雪见冷笑：“如果是三百年前的那位，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你，确实没有资格。”
公良莜摸摸鼻子，“可三百年前的那位，不也被你给逼死了么？”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秦明月更是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白宫主，既然您来了，晚辈倒想问问。将半魔驱赶至沧海之滨，可是您的意思？”
白雪见很是孤傲，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秦明月，那双勾人的媚眼里满是不屑。
“你，在质问我？”
秦明月心理是怕的，可也是倔强的。
她的所作所为，代表的是整个月神殿的态度。不再是躲在众人背后、可有可无的圣女。
“如果您觉得是，那便是。”
公良莜给秦明月竖了个大拇指，有骨气。
不过，白雪见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小妮子还太嫩了。
在白雪见动手之前，公良莜跨步拦在秦明月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雪见。
“怎么，白宫主不打算给仙门众家一个说法吗？你把麻烦赶到人家的地盘上，还不让人质问，是不是太霸道了些。我就问，如果以后再出现半魔到你们家门口，你们会不会要说法？”
众仙门弟子异口同声：“要！要！要！”
公良莜抬手，这些人也停下喊叫，公良莜看向白雪见。
“怎么样？听到了吧。”
白雪见皱眉，“跟我没关系。”
公良莜冷笑：“这可就有意思了。你作为天道宫宫主，放任门派中的狗出来咬人，不仅不阻拦，还跟上来看戏，完了又说跟你没关系。
啧啧，我倒是有点好奇了，像你这样什么都不管的人，三百年前到底是什么缘由让你不惜连日奔波，说服四大门派参与围攻公良莜的呢？
你跟她，有仇怨？”
公良莜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秦明月心惊胆寒，她早就听说白雪见早就突破了大道境，就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秦明月紧盯着公良莜，脑海中闪过无数避免伤害的方案。
僵持良久，白雪见笑了，她看着公良莜的眼睛，笑问：“跟你有何关系？”
公良莜心里其实是紧张的，但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三百年前那个不懂克制的小孩，她经得起伪装。
“因为，我们有同一个师尊呀。”
白雪见原本是不懈的，但当她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忽然变得冷凝。
速度极快地捏住了公良莜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那张脸、那双眼睛。
忽而，白雪见放声大笑。
第246章 白雪见
从她猖狂的笑声中，公良莜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不好，被发现了。’
就在公良莜想要喊朱雀一起逃命的时候，白雪见突然发力，禁锢了她的灵力。
公良莜暗自骂了一声娘，无奈苦笑：“白宫主，您就算恼羞成怒，也不至于跟我一个晚辈过意不去吧。那个，我下山有些日子了，师尊找不到人可能会生气，所以，再见喽各位。”
公良莜朝秦明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
虽然走出了一段距离，但是公良莜心里还是苦的，她没有灵力，完蛋了。
“小祖宗稍等，在下正好有事，需要上云雾上一趟，不如。”
公良莜感激地看了一眼龙吟秋，但是拒绝了。
因为，她隐约觉得白雪见对她有很大的敌意，她不想连累其他人。
“那个，我师尊不在云雾山巅，所以没办法同行了，龙圣子见谅。”
想了想，公良莜笑着对众人说：“既然白宫主都说了，半魔的事大家去找天道宫那位谢长老，他知道的应该挺多的。”
公良莜难得苟一回，跑的疯快。
心里哀嚎：“师尊，救命啊。”
看着公良莜跑开，白雪见笑得畅快，她冷眸睥睨着谢长老，冷哼一声：“自作主张。”
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她单手覆上谢长老的天灵盖，直接将人给捏碎了。
“不知这个说法，秦殿主可满意了？”
秦明月呼吸都停滞了，她像被什么扼住咽喉一样，呼吸困难。
白雪见没有等她回神，朝着公良莜的方向追去。
留下所有人愣在当场，心有余悸。
白雪见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秦明月反应过来，随即派月神殿的弟子，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到云雾山巅。
而在无尘还不知道的这段时间，公良莜只能被白雪见拎着走了。
“你这张脸，太丑了。”
公良莜无语望天，现在谁还在乎脸好不好看啊，命都快没了。
“没办法，爹娘生的。”
白雪见挑眉，深以为然：“黑袍长老是你搞疯的？”
“林凤栖是你杀的？”
公良莜心肝一颤，双眼茫然：“黑袍长老？林凤栖？谁呀？”
见她装傻，白雪见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跟她闲聊。
“你知道我姐姐吗？”
公良莜摇头。
“她叫白木遥。”白雪见说着，脸上露出了小女儿的温柔：“名字很好听是不是。”
公良莜点头，她也知道一个叫“白木遥”的女人，是故人亡妻。
从沧海之滨到天道宫的一路，白雪见都给公良莜说她的故事。
大约七百年前，白家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可刚出生几夭折了。
于是，夫妻二人收养了一个孤儿，取名叫白木遥，是白家的大小姐。
天资聪颖，生来早慧，深受白家人的喜爱。
升至是等到他们的亲生女儿出生，也只能生活在白木遥这个养女的阴影里。
或许是白木遥太优秀了，所以白雪见的优秀被人当成是理所当然，反而一有不好，就会被指责连个养女都不如。
白雪见对这个姐姐，也很是崇拜，姐妹俩的关系非常好。
好到白家要让白木遥做白家的少主，白雪见都没有意见，而且是全心全意地辅佐。
直到白雪见第一次外出历练，遇到了一个男人。
白雪见对男人一见倾心，高调追求，后来得知是瞿家不得宠的私生子。
叫瞿江淸。
可白雪见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只想跟她成亲，厮守。
然而，她的热情，遭到了白家几乎所有人的反对。
“不可以。你将来是要联姻的，要嫁也只能是各家未来的少主。”
白雪见不明白，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我将来一定要联姻。”
母亲告诉她，家里只有姐姐和她两个孩子，姐姐要继承白家，而她的联姻，则是为了稳固白家的利益。
白雪见依然不动，懵懂的她，第一次离家出走，用这样的方式告诉父母——
她只选择自己爱的人。
白雪见离家出走，白家人找遍了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后来，在瞿江淸破旧的房子里，找到了遍体鳞伤的白雪见。
她其实是在山中迷了路，被魔兽袭击，幸好瞿江淸路过救了她。
白雪见回去，告诉父母和姐姐，她的清白给了瞿江淸，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当时白木遥很生气，认为瞿江淸欺负了妹妹，找上门去将瞿江淸揍了一顿。
可也正因为这一揍，让瞿江淸对白木遥产生了情愫。
一来二去，瞿江淸不想让自己心仪的女人误会，随站出来澄清，言说他只是救了她的命而已，连包扎伤口都没有过。
白雪见觉得很丢人，就把逼迫瞿江淸，但瞿江淸不为所动的事跟姐姐说了。
她以为姐姐会理解，会支持，可是姐姐不仅没有支持，还将她关了禁闭。
那是姐妹两第一次别扭，僵持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白木遥来给妹妹道歉，两人和好如初。
白雪见去找瞿江淸的时候，却被告知他有心仪的女人了，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白雪见不相信，不过一个月而已，他怎么就爱上了别人。
再三纠缠，瞿江淸说了实话。
白雪见很伤心，哭着去问姐姐白木遥。
可白木遥给她的答复让她不知所措，她说：“姐姐总共就见过那人一面，还是因为你去揍了他一顿......”
白雪见难过了几天，她就想通了，接受了瞿江淸心仪姐姐的事。
不仅接受了，她还想方设法地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两人逐渐生了感情。
本以为姐姐的感情会很顺利，可是白家二老不同意，认为瞿江淸配不上白木遥。
形式愈演愈烈，最后白木遥准备和瞿江淸私奔了，但是被白家二老发现了。
白木遥以为是白雪见告的密，白家二老则认为白雪见想乘机敢走白木遥，自己做白家的主。
白雪见委屈，但是没有人听她的解释。
此后，白木遥真的离开了白家，与瞿江淸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白雪见则性情大变，人也不再冲动，与白木遥断了往来。
白家二老也开始疏远她，认为是她的自私，逼走了白木遥。
起初，白雪见还解释。
可时间一长，她便不解释了。
第247章 你真的恨错人了呀
白雪见的天赋其实比白木遥强很多，只是她从小就崇拜姐姐，从来不抢姐姐的风头，才会被白家忽略。
白木遥离开白家以后，白雪见再也无需遮掩自己的出彩，一门心思将白家壮大。
三百年后，瞿家与白家再次联姻，对象是与瞿江淸有杀母之仇的嫡亲二公子。
白雪见对男人，没什么感情，只要能保持住联姻的稳定关系，她不会过问过多。
可就在他们即将成婚的时候，白木遥回了白家。
她对二老说，她愿意代替妹妹嫁入瞿家，与二公子联姻。
于是，白木遥嫁给了瞿家二公子，瞿白两家达成联姻的目的。
可没过多久，瞿家发生了内斗，瞿家二公子利用白木遥，想要诱杀瞿江淸。
诡计被白雪见识破，跟踪他们后发现，白木遥在瞿家过得并不好。
被瞿二公子凌虐，惨不忍睹。
白雪见一气之下，杀了瞿二公子。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闯了大祸。
瞿二公子给白木遥下了蛊，如果他死，她也活不成。
瞿江淸赶到的时候，白木遥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在白雪见愣神之际，瞿江淸将她打成重伤，而后带着白木遥去了云雾山，求助天道老祖。
无尘留下了奄奄一息的白木遥，打发瞿江淸下了山。
这段时间，白雪见时常去云雾山巅，看望白木遥。
时间一长，她对无尘产生了好奇，到爱慕。
一百年，白木遥的病终于治好了。
无尘对白木遥的体贴，让白雪见嫉妒。
白木遥下山，瞿江淸正式迎娶她过门，结为夫妻。
可也因此，白雪见再也进不来云雾山巅，每一次都会被无尘冷漠地赶走。
白雪见问过无尘很多次，问他是不是喜欢白木遥，可无尘从来不答。
这样白雪见心中更加确定，无尘不见她，就是因为他的心里有白木遥。
白雪见对白木遥的恨，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扎根的。
她变强大了，强到让白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就连她的父母，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母亲为了接白木遥和瞿江淸回白家住而讨好白雪见，加剧了她的恨。
可纵使如此，她也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可偏偏，她听到了父母和白木遥的谈话。
他们才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将她这个真正的白家人赶出白家。
白雪见的心冷了，她离开了白家，自己创建了天道宫，一手将天道宫发扬光大。
有时候，白雪见觉得她的一生，太过漫长、也太过孤单了些。
她收养了许多形似无尘的男人，供她取乐，也用白木遥和瞿江淸的幸福生活，来刺激无尘。
可那人，居然毫无所动。
一天，她在云雾山下的酒肆里喝的烂醉如泥，她想，或许无尘经过，能怜悯一下她这个孤家寡人。
可惜，冰冷的寒冬，只有醉酒的她。
第二天醒来，却听说白家昨夜起了一场大火，所有人都死了。
她跑回去一看，确实。
所有人都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从那天起，她白雪见就成了弑母弑父、冷血无情的恶人。
可世人对她如何评价，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只在乎，那个男人不要误会。
于是，白雪见用尽全力，挤进了十里海棠，给无尘解释。
可无尘只冷冷地回了她一句：“与我何干？”
白雪见不甘心，哪怕被拒之门外，她也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无尘抱着一个襁褓出现在云雾山巅，她彻底绝望了。
对一个婴孩，白雪见生出了杀念，而且是魔怔了一般。
她看着无尘将那孩子抚养成人，看着他对她温柔以待，白雪见嫉妒疯了。
起初，她以为那个小女孩是他和某个女人生的女儿，可无论如何，也追查不到那孩子生母的任何信息。
小姑娘长大了，偶尔会偷偷下山，她忽然觉得她很可爱。
没什么脑子，跟年幼的自己那么像。
有那么几十年，白雪见觉得，她可以接受小丫头的存在。
毕竟有她在，无尘多少像个活人。
可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幕，才让白雪见再也无法接受公良莜的存在。
那是某年冬天，无尘带着公良莜去历练，她远远地跟着他们。
大学的夜晚，她跟着他们留宿东荣的一家客栈。
是夜，白雪见想寻个由头，跟无尘聊聊天。
可以为地，她看到了无尘帮公良莜暖脚，拥着她入睡。
那时的公良莜，已经百岁了呀。
早已不是无知的稚子幼童，可她不仅没有避讳，反而心安理得地窝在无尘的怀里安睡。
从那天起，白雪见再也没有去过云雾山，也没有跟踪过他们。
而让公良莜消失的计划，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布局的。
五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好在终于有了成效不是，公良莜被逼上诛仙台，而且是被无尘亲手打落的。
呵呵，多爽快呀。
“你知道吗？我为了不给你任何一丝往生的机会，逼着无尘关闭了帝畿与下界的通道，让人在东荣守株待兔。”
“可惜，他的徒弟，终究不是一般人。还是让你活了。”
“你说，现在我要如何处置你？才能解我的心头只恨呢？”
公良莜叹息，有点同情这个老妖婆了。
当然，同情归同情，白雪见此人做的恶事，并不值得被原谅。
“你不知道吧，师尊之所以对我百无禁忌，那是因为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情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跟男女情爱扯上关系。”
“哎，白宫主，你真的恨错人了呀。”
白雪见一愣，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不过，你怎么确定，他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呢？”
公良莜苦笑：“不瞒你说，我被拒绝了。”
白雪见愕然，“怎么可能？他不是把你当眼珠子护着，怎么会拒绝？”
公良莜摊手：“我有必要骗你吗？我之所以下山，还不是被师尊那个木头给气的。”
“你说说，我长得这么好看，有这么可爱，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怎么就能忍心拒绝我呢。”
“怎么办，好苦恼啊。”
白雪见好笑，恍如隔世。她曾经，也跟那个姐姐这样抱怨过瞿江淸。
“大概是因为，你们的关系吧......毕竟徒弟爱上师尊，算得上欺师灭祖了，会遭天谴的。”
第248章 你觉得我很善良？
公良莜被抓去天道宫做客了。
进了天道宫，她才发现，白雪见说她不知道半魔被赶到沧海之滨的话，其实是真的。
因为整个天道宫中，竟然没有认识白雪见的人，而且，行走一路，基本没有看到带有朱砂印记的人。
“天道宫的朱砂印记取消了？”
白雪见挑眉，“他们不配。”
公良莜心里咋舌，这女人大约真的爱惨了师尊吧。
“想不想知道，无尘到底对你有没有男女感情？”
公良莜摇头：“不想知道。”
白雪见不信，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可能不在乎心悦之人的想法。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是真的。不管师尊会不会爱我，我都会一直陪着他。就算他对我这一世都生不出那种情愫，也不妨碍我爱慕他。
说到底，我只比你幸运在于我是他捡回山的徒弟，他不得不养育我罢了。”
白雪见却不信她说的这些，无尘那种人，不会只因师徒关系就勉强自己。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告诉公良莜。
“你说的对，不管无尘对你如何，都不妨碍我要杀你的决心。”
公良莜：“没得商量吗？我这么可爱，又会听话，还能陪你谈心，考虑一下呗。”
白雪见似笑非笑：“除非你有办法让无尘爱上我。”
公良莜：“姐姐这么美......世间出色的男儿何止千千万，姐姐何必在一根不开窍的木桩上吊着呢，太浪费了。”
白雪见：“呵，等你爱上了出无尘以外的男人，在来跟我讲这个。”
公良莜眼珠子一转，笑得得意：“害，我这个人啊，想得开着呢。”
“在鬼界，我收过一个男仆，言听计从的那种哦......主要还是长得没太美。”
“后来到了下界，又得一未婚夫君，名叫东方策。天道宫那么关注我，应该知道我没说谎，对吧。”
白雪见没有说话，看着前方的八卦炉，沉默良久。
她当然听说过，只是当时并不确定那个公良莜真的是她，所以没什么感觉。
如今她自己提起，倒是让她有些羡慕。
“进去吧，如果你能活着走出来，我就既往不咎。”
公良莜要骂你娘了，既往不咎？
呵呵，受伤的是她，该咎的也是她好不好！
“真没得商量了吗？实在不行，您把灵力禁制给解了呗。”
为了活命，公良莜可谓是将她一辈子能耍的宝，都耍了。可这老妖婆，居然只是凉凉地来了一句，彻底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
“你觉得我很善良？”
还不等公良莜在说什么，就已经被扔进去了。
白雪见看着熊熊燃烧的八卦炉，深色莫名有些哀伤，自言自语。
“无尘，既然没有爱，那就将恨加深好了。”
公良莜无奈，看着前面熊熊燃烧的荒漠，心里一片悲凉。
“师尊，明明是你的桃花债嘛，你有不爱我，凭什么要我还？？？”
凭着一股愤然地冲动，公良莜冲进火海。
八卦炉啊，应该只是一个丹炉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大空间？
八卦炉是公良莜的知识盲区了，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对它的里面自然全是未知。
起初，她脚底附近还有一点空间，但随着时间的推进，大火离她越来越近，知道全然包围。
灼烧——
疼痛——
明明是最怕疼的，可眼下，她却一声不吭地抗扛着，艰难地迈步。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有跟师尊表达自己的心意，师尊还不知道她其实——
“啊！！！”
不知过了多久，公良莜的喊叫声终于停了，整个人呆愣地站在原地，茫然无错。
伸手，看着几乎与烈焰融为一体的双手，公良莜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是沸腾的，滚烫地惊人。
她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但是不敢松口。生怕一松口，那口气就没了，坚持不下去了。
师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公良莜紧闭双眼，继续抬脚。
“莜儿，该回去了。”
“师尊，是你吗？”
那人没有再答，身影逐渐远去。
公良莜心里一急，忙跟了上去，踉踉跄跄地跑着，被什么绊倒。
脸贴到滚烫的荒漠上，她的面颊瞬间焦黑一片。
“师尊，等等我。”
顾不上其他，公良莜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师尊消失的方向奔走。
跌倒了，再爬起来。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她走出了烈焰荒原。
然而，出了烈焰荒原，又是忙忙雪原冰川，两极分化。
前方的人影在雪原上漫步，头也不回。
“师尊，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可惜，那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压根就听不到她的呼喊。
前方雪崩，肉眼可见。可师尊像是好无所觉一样，直直朝雪崩的方向走。
“师尊，停下！”
公良莜忍着血液凝固的疼痛，僵硬这身体向前，要去阻止无尘。
“咔擦~咔擦~”
一声接着一声，公良莜低头，脚下的冰川，居然在极速地裂开——
融化。
公良莜没有灵力护体，直接落入冰寒刺骨的水中。
沸腾的血液早就凝固，此时掉落，闹怕是紧要牙关，也无法再让她保持清醒了。
“师尊......”
意识逐渐迷糊，公良莜陷入了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眼，却看到师尊笑盈盈地朝她招手。
“师尊……”
公良莜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到身后空灵的笑声打断了。
回头，看到的却是幼时的自己。
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奔向了师尊。
那时候的师尊，对她，真的很宠。
“师尊，抱！”
对于小徒弟的要求，无尘基本不会拒绝。
嘴上教训着：“莜儿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不许再撒娇。”
但还是将她抱走了。
公良莜看着，有些羡慕。
那个时候，她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跟师尊提各种要求，可现在，为什么就说不出口呢？
外出历练，突然遇上大雪封山，无尘居然丢下妖兽不管，抱起公良莜就去找客栈。
公良莜不解地抱怨：“师尊，你把妖兽放跑了，万一去害人怎么办。”
无尘不为所动：“它不敢的。”
因为公良莜怕冷，一到雪天，她就不敢出门了。
这一次，本来师尊不许她跟着的，可她自己呆着太闷，非要跟出来。
真是自作自受。
虽然泡了热水澡，可还是好冷啊。
“师尊，冷。”
公良莜眼巴巴地看着师尊，冻的牙齿都打哆嗦。
无尘叹口气，似是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上了床。
第249 八卦炉里看八卦
无尘帮公良莜的鞋袜脱掉，将她的双足放在自己的腹部，以此来给她一点温度。
公良莜大约事觉得师尊的身体更暖和，一直往他身上钻。
无尘苦笑，将小徒弟紧紧地抱进怀里，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双手抵在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为她驱寒。
公良莜看着，重新回想许多被她刻意忘记的过往，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随着画面流转，他们回到了云雾山巅。
“师尊，海棠什么时候才开会呀？”
原本安静读书的师尊，闻言抬眸，看着在桃树上凝望海棠的公良莜，笑容宠溺。
只见他挥了挥衣袖，满地的海棠，瞬间花开。
“已经开了。”
公良莜咯咯咯的笑声传遍了十里海棠，她整个人朝无尘的方向掉了下去。
无尘伸手，将她接到怀里。带着她飞去更高处，欣赏漫山的海棠花。
看着公良莜在花丛中起舞，他附身，摘下几朵，为她编织一顶花环。
公良莜开心极了，带着他给她的花环，在花中起舞，宛若精灵。
“师尊，莜儿好看吗？”
无尘弯腰，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尖，笑说：“好看......莜儿是六界最美的女子。”
那时的公良莜，听到这话，只是单纯的开心。
只见她踮起脚尖，在无尘的下巴轻吻，回应师尊的赞美。
“师尊也是六界最俊的男子，嘿嘿。”
公良莜捂脸，年少无知的她，曾经问过旁人，得知亲吻是对欢喜的表达，却不知它还有别的意思。
不过，当时师尊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不怎么再愿意让她靠近了。
此刻再看，公良莜才发现，原来师尊当时，耳根红的不太正常。
云雾山巅，公良莜做的最多的，就是乖乖修炼、偷偷喝酒。
公良莜不记得她有喝醉过，可是现在看，她居然是每一次都醉了。
对于醉酒的公良莜，无尘总是很恼火。
画面回到某个寒冬，公良莜在洞口等师尊出关。
可是天气太冷了，她怕冷，只好借酒御寒。
一不小心，喝得酩酊大醉。
无尘将她扔进冷泉，可也没有让她的酒劲消散一星半点。
不仅没有清酒，反而加剧了她的寒气。
“师尊，好冷......冷啊。”
看着委屈的公良莜，无尘无奈，只好又带她去了温泉，借着温泉的热度给她驱寒。
感觉到师尊滚烫的身体，公良莜好像找到了热量的源头，像糯米一样粘了上去，撕也撕不下来。
“莜儿，别乱动了。”
公良莜哼哼唧唧，好不容易舒服一点，师尊又不让她靠近了。
被拉开的公良莜，委屈地低着头，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无尘闭了闭眼，重新将她捞进怀里，任由她一件一件地撕掉他的衣袍，汲取他肌肤上的热度。
公良莜看的胆战心惊，如果不是师父的腰带还系在身上，她都要怀疑师父是不是已经失身了。
公良莜感觉自己已经蠢得没眼看了，但又不想错过师尊的神情变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那时的公良莜不知男女情爱为何，只觉师尊的身体，能让她暖和。
无尘被不停的撩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一动不敢动。
可那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居然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央求。
“师尊，抱。”
无尘呼吸凝滞，双目紧闭，当做看不见。
可公良莜醉的不省人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凭着一股本能。
只见她张口，咬住无尘的下巴，舔了舔上面微不可差的胡茬，双手楼主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往水里带了带。
此时，两人只露出一个脑袋，公良莜的衣衫也早被她自己扒得七零八落了。
无尘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丝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伸手，将小徒弟搂紧了些，用自己身上的热量，为她驱寒。
“师尊，好暖和呀，莜儿好喜欢。”
温泉的热度，加上无尘给她输送儿功力，公良莜瞬间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闭眼之前，她撤下了师尊蒙着眼的丝带，笑嘻嘻地说。
“师尊，喜欢。”
无尘身形僵硬，双眸紧闭，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睡着了，他才低头，重重叹了口气。
撤掉温泉池边的帷幔，将她裹起来，送到了海棠苑。
面不改色地替自己换上了衣衫，从里到外，没神色间，没有丝毫变化。
公良莜有些失望，难道师尊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丝想法吗？
又是一年穿暖花开时，师尊带着她去游历。
这一次，师尊非常严厉，哪怕是天寒地冻，他也没有妥协。
公良莜完成任务，冻僵在荒城山。
无尘见她倒下，瞬间上前，抱起他就往一出山洞行去。
山洞里有暖和的毛皮，还有无数火堆。无尘热的冒汗，可公良莜始终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无尘盯着她看了许久，挣扎了许久——
终于，开始妥协了。
他的身体，如滚烫的岩浆，包裹着公良莜冻僵的血液。
几个时辰过去了，公良莜终于有了反应。
在她睁眼之前，无尘封了她的睡穴。
慌乱却不失优雅地穿戴整齐，再将她的衣衫穿得整整齐齐，动作流畅，不见生疏。
无尘走地恨匆忙，公良莜醒来时，只看到守在洞口的两只小狐狸。
从那以后，公良莜就算冻死，也不会主动去找师尊帮忙驱寒。
因为经过一次之后，她觉得自己就算没有师尊，也不会死。
看到这些，公良莜才明白，每一次出现的小狐狸，其实都是师尊和他的分身化成的吧。
而她，居然每一次都对着小狐狸吐槽，岂不知被正主停了个真真切切。
难怪师尊每次惩治她，都能将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真是自作孽啊！
啊，居然还有。
深夜，无尘站在她的放门外，看着手里的药膏纠结。
直到她熄灯后近办个时辰，他才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
一边给她的手掌上药，一边道歉。
公良莜愕然，那是师尊罚她最终的一次，皮开肉绽。
本以为手好得快是自己体质的原因，居然也是以为师尊的药。
再后来，她喝酒之后，都没敢去师尊那里，只敢在海棠苑自己发疯。
说了很多让师尊伤心的话，也发誓她如果得了自由，将再也不会回到云雾山颠，再也不想见到师尊。
师尊一怒之下，将她从树上拎下来，扔进了海棠苑的酒池里。
公良莜被呛得直咳嗽。
第250章 再也无人能伤她一分
等她咳嗽地快要窒息时，无尘才将她捞起来，一边拍着她的小辟谷，一边恶狠狠的教训。
“动不动就醉酒，成何体统。”
公良莜委屈，哇哇大哭：“师尊讨厌死了，最讨厌了，最最最讨厌你......”
无尘大约是不想再听她说些让他恼火的话，干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只留下“呜呜呜”的挣扎。
挣扎不开，公良莜干脆张嘴，咬住他的虎口，疼得无尘闷哼出声。
等他松手，无知地公良莜走到师尊跟前，笑嘻嘻地说着：“师尊真好看。”
学着在天道宫中女修的样子，伸手勾住师尊的脖子，可怜巴巴地哀求。
“师尊，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无尘那里受得了，撤下她的手臂，移开视线。
“为师没有要赶你走。”
无尘话音刚落，公良莜又抱住他的腰身，气呼呼地质问：“你刚才打了莜儿，疼。”
这时的公良莜，是真的被无尘的冷漠对待太久，心里是真的委屈。
借着酒劲儿，顿时咬住嘴唇，潸然泪下，好不可怜。
无尘顿时又心疼了，将她抱坐起，手指摩挲被她自己咬着的嘴唇，好气又好笑。
“松开，小嘴巴要咬坏了。”
公良莜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睁着大大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无尘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了许久的冲动，在这一刻彻底破功了。
他伸手，将她托起，让她的额头贴到自己的额头上，鼻尖对着鼻尖，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同时，深深吸了一口她呼出来的酒气。
连同她的那份醉意，也一起吸了进去。
手指轻抚她的嘴唇，轻声说，“听话，松开......为师，帮你咬......”
公良莜全然没有知觉，只凭本能地接受师尊的一切。
无尘将她抱起，飞身去了后山的浴池。
水有点凉，公良莜不听地往无尘身上贴，无尘终于松开了她的嘴巴，看着红肿的双唇，笑说：“还咬吗？”
公良莜本能地点头，师尊的唇舌，很温暖，她很喜欢。
无尘红着脖子，将他的连埋进她的肩窝，悄声说：“以后，莜儿知道了，会怪我吗？”
“师尊，莜儿喜欢。”
听到公良莜的回答，无尘好笑：“莜儿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公良莜诚实地点头：“当然知道。就是一起下山，一起吃东西，一起喝酒，嘿嘿嘿。”
无尘看着她天真的小脸，忽然觉得自己卑鄙极了，心里生了愧疚。
“莜儿，你说的不对。那种不是喜欢。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见你，每天夜里都能抱着你入睡，想教你做刚才那样的事，这才是喜欢。明白吗？”
公良莜似懂非懂，眨眨眼，下巴微抬，学着无尘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笑盈盈地说：“师尊，喜欢你。”
无尘心神一荡，再次封住她的呼吸，抱紧她，一起没入池底。
......
公良莜看得脸红心跳，顿时觉得她太过分了，那样仙谪一般的人儿，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这个醉鬼给玷污了。
本以为这就恨过分了，谁知，还有更过分的。
无尘咬牙切齿，一把将公良莜扔开，咬牙切齿：“公良莜，你给我闭嘴。”
公良莜被丢开，委屈地不行，但是无尘再没有管她，直接卷起来扔到进海棠苑的大床上。
“师尊，怕。”
无尘吹了半晌冷风，这才进屋陪她睡觉。
很快，酒醉的公良莜就睡沉了。
无尘起身，大掌拂过他留下痕迹的，她的肌肤，一寸一寸。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居然全部消失了。
公良莜看到这里，对这个假正经的师尊，彻底服气了。
啧啧，乘人之危，伪君子。
公良莜正骂骂咧咧，忽然听到无尘叹气。
“莜儿，为师舍不得你受苦......可比起苦难，我更怕失去你......为师不想再等了。”
“五百年，等你历劫归来，那时若你还喜欢，我们就成亲，可好？”
公良莜彻底愣住了，师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五百年？
什么历劫？
画面突然转至诛仙台，下方早就血流成河，人影模糊了。
无尘眼中的痛苦一闪而逝，毫不犹豫地捆了公良莜，将她悬挂诛仙台上，任由诛仙台下的罡风撕裂。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那样决然的话。
“孽徒，今日为师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你公良莜，再不是我云雾山的弟子，更不配拥有本座的一切。”
无尘说完，再也没有多言，收走了她全部的灵宠，封了她的青芜空间，隔空一掌。
公良莜从诛仙台跌落，无尘的心也跟着下去了。
诚然，白雪见赢了一场漂亮胜仗，她还是不依不饶。
“老祖，公良莜在下界信徒众多，为了保证帝畿仙门稳定，百姓不收滋扰，应当阻断两界来往。”
无尘冷声说到：“如你所愿。”
于是，无尘耗费百年功力，在帝畿和东荣分出了一道结界，再难穿越。
就在天道宫和四大门派的修士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为胜利狂欢的时候，天罚突然而至。
惊雷忽起，天际出现一老一少，手中各执一物。
“无尘老祖，今尔瞒天过海，逆天而为，藐视天威，你可有话要说。”
只见无尘神色淡淡，略带笑意，对老者点头：“罚吧。”
老者身边的小孩有点着急：“老祖，那公良莜。”
小孩话没有说完，无尘抬手，阻止他要说的话。
“无尘甘愿受罚，尔等无需多言。”
老者叹息一声，与小孩对视一眼，奇奇无奈摇头。
小孩手中的寒冰杖突然变长——
九千杖，一杖都没有少。
这还不止，老者拂尘一挥，他手中的盒子瞬间变成碎骨钉，十方阵，密密麻麻。
公良莜呼吸都停止了，虽然去封魔的路上听郝琦说过，可当她真正看到的时候，居然比听着心痛无数倍。
无尘倒下，老者走至近前扶住他，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您这又是何苦呢？”
无尘粲然一笑，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踉跄前行。
摸一把嘴角的血渍，笑容前所未有的温柔。
“等她历劫归来，再也无人能伤她分毫。”
第251章 天下变
公良莜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一寸干的地方。
一百年过去了，无尘没有出过云雾山，也没有人敢踏进云雾山。
无尘闭关百年，天罚所带来的伤痛，依然没消除。
本身虚弱的他，硬生生将一魂一魄从自己身体剥离。
“若是她伤了，你们也不必存在了。”
看着被抽离的一魂一魄，公良莜的心像被人硬生生挖空了一样，呼吸也被抽干了，窒息到昏厥。
八卦炉外，白雪见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也不知道公良莜到底会经历了什么。
当然，公良莜的生死，并不是她十分的关心。
她静静地望着门口，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呵，无尘，你终于还是来了。”
“不用找了，你那小徒弟，不在这里。”
无尘冷眼看着白雪见，冷声威胁：“把人还给本座，本座饶你不死。”
白雪见眼神染上一抹哀伤，苦笑摇头。
“小丫头说你是块木头，撩不动，呵呵，一点儿也没说错。不解风情地很。”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如何，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人还给你。”
白雪见知道无尘的性子，他不惧威胁的，而且，她也没指望无尘会答应。
可让她意外的是，无尘居然答应了。
“好。”
白雪见握了握拳，心中总是不甘心的。
“无尘，你对白木遥，生过情吗？”
无尘淡笑：“本座五百年前就说过，本座命中只有一人。”
白雪见皱眉，“可那时候，公良莜还没有出生。”
无尘唇角的笑意扩大，嘲讽出声：“身为魔主的妹妹，居然不知道莜儿的存在，还真是罕见。”
白雪见面色瞬间变得冷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无尘：“你，你胡说什么？”
无尘冷笑：“若不是看在洛笙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活多久，哼。”
白雪见听他连哥哥都说出来了，再隐瞒，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呵，没想到你无尘老祖，也会因为我是魔族就拒绝情爱，还说什么三界无异，简直虚伪。”
“你错了......本座不接受你，无关你是人是魔。”
白雪见半信半疑：“无尘若我真的杀了公良莜，你会如何？”
无尘气场忽变，眼中寒芒乍现，盯得白雪见头皮发麻。
“死！不仅你死，整个魔族......不，她要是死了，整个三界，都要给她陪葬。”
白雪见呼吸一滞，她指着不远处的八卦炉，不怕死地说：“她就在里面，你有本事，就将她捞出来。”
面对无尘的愤怒，白雪见视而不见：“对了，她的灵力，被我封了。呵呵，我倒是好奇，你这种无心之人，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砰！”
白雪见被无尘一掌，拍碎了心脏。
“无尘，别太过分。”
洛笙忽然出现，打断了无尘想要杀人的念头。
“哥哥？我想回家。”
洛笙抱起妹妹，打算离开，却被无尘的一句话僵在原地。
“洛笙，你妹妹欠莜儿的命，你是打算替她还吗？”
洛笙手指发紧，白雪见不想让哥哥为难，从她身上跳下来。
一步一步挪近八卦炉，崛起地看着无尘：“无尘，你无需威胁哥哥，我欠她的，我自己还。”
“阿蛮，别闹。”
听到哥哥唤她乳名，白雪见空了许多年的心，渐渐有了念想。
“哥哥，对不起，阿蛮总是给你闯祸。哥哥，若有来生，阿蛮不要做半魔，阿蛮要做真正的魔族公主。”
白雪见笑着说话，可小脸上，却早已泪流满面了。
“听话，哥哥不会让她有事的。”洛笙眼疾手快，拉住了要进入八卦炉的妹妹。
白雪见自小就听哥哥的话，投胎一世，还是没有忘记这种本能。
洛笙看着无尘，意思不言而喻。
可无尘却不领情：“不需要。”
说完，他长袖一挥，带着八卦炉消失了。
留下怔愣的白雪见，和气到握拳的洛笙。
“哥哥，对不起。”
洛笙扶起妹妹，摸摸她的头，笑说：“傻丫头，是哥哥疏忽了，没有及时带你回家，让你受委屈了。”
白雪见瞬间“哇”地一声哭了，趴在洛笙的胸膛上哭地泣不成声。
她本就是半人半魔，重新投胎，更是干脆投到了人类的腹中，再也回不去魔界了。
“哥哥，一万年了，阿蛮以为哥哥已经忘记阿蛮了。”
洛笙一边替她擦干眼泪，一边安抚：“阿蛮不
哭了，好男儿多的是。无尘那个木头，配不上你。”
白雪见破涕为笑，其实她对无尘的执着，一是因为真的心仪，二是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
其实，当她看到公良莜还活着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或许是因为三百年前算计过一次，白雪见再次见到公良莜，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仇恨。
此刻看到哥哥，白雪见忽然就觉得，比起追着无尘没有结果，她更愿意跟哥哥回家。
有人说白雪见被天道老祖杀了，也有人说她躲起来了。总之，再也没人见过她。
而专横了几百年的天道宫，在一朝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帝畿的仙门势力重新洗牌，月神殿从沧海之滨撤离，入岛隐居。
龙狮殿两极分化，以老殿主为首的坚持要与昆仑天虚共进退，维持四大门派的地位。
另一方面，以圣子龙吟秋为首，则反对四大门派霸权的地位，倡导与新兴各门各派和平共处，共同进步。
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时候，云雾山颠一夜之间，成了雪山。
墨修尘被师父赶下山，不明所以。直到大雪封山，他才明白师父的用意。
“可是，时值芒种时节，云雾山颠为何极寒至此？”
墨修尘足足参了七日，也未能悟出其中的道，反而将自己冻僵在山上，被路过的弟子发现，抬下山去救治了。
而此时的公良莜，她在八卦炉中昏厥，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灵力恢复了。
但依然出不去这破炉子。
就算朱雀放火烧，也无济于事。
“主人，此方空间是一八卦阵，待吾研究研究。”
听到玄武着儒雅地声音，公良莜就觉得特别的踏实。
“那就交给玄武叔叔了，加油哦！”
忽然，八卦炉从外面炸开，公良莜从里面滚了出来。
她有些不满地抱怨：“玄武叔叔，您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
玄武此时缩在龟壳里，大气都不敢出。
第252章 师尊喜欢吗？
“小主人，您快把我收回去吧，要死人了。”
公良莜没多想，先把玄武收了回去。
拍拍屁股起身打算逃命，却见自家师尊跟灵魂出窍了似的坐在眼前，一动不动。
“师－尊？”
公良莜挥挥手，发现他身体不对劲，心下一慌。
“师尊，你别吓我啊，我还没有跟你表白，还没有听到你说要娶我过门的话，你怎么能。”
“莜儿。”
公良莜絮絮叨叨被这个声音打断，抬头看去，总觉得眼前的人，跟平常的师尊不太一样。
“傻瓜，这么快就不认识为夫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不给公良莜反应的机会，东方策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衔住她因为震惊而微张的红唇。
……
思念和害怕失去的心情是一样多的，只是东方策敢于表达，他不会想无尘那样内敛，又想很多。
这一吻，很久，很深，直到公良莜小脸憋的通红，东方策才才放开她。
“不是教过你，怎么又忘了？”
公良莜没好气地说：“又不是经常这样，谁记得住呀。”
“想我了吗？”
公良莜点头，想到什么，又摇头。
东方策不满地咬她：“坏东西，怎地摇头？”
公良莜讪笑：“师尊呢？”
东方策冷哼：“你难道心里只想着他？”
公良莜无语，“你们不都一样，有区别吗？”
东方策傲娇：“哼当然不一样，他是个胆小鬼。”
这一点，公良莜很赞同，连连点头。
被东方策亲了又亲，公良莜弱弱地问：“师尊，会知道吗？”
东方策掐了公良莜一下，气鼓鼓地说：“你想让他知道？”
公良莜缩了缩脖子，不过，想到在八卦炉里看到的一幕幕，又红着脸点头。
“我的喜欢、情动，都想告诉你们。凡人都会有多面，不管是你，还是明镜，都是师尊啊，你们所代表的每一面，我都喜欢。”
东方策有些酸酸地说：“可我不想告诉他们。”
公良莜：“......”
师尊，你的魂要离家出走了，快管管呀！
公良莜亲了亲他的面颊，讨好似的说：“你会的。”
东方策无奈，其实，她不知道。
不管是他还是明镜，只要回归本体，他们的想法，无尘都会知道。
如若不然，他就不会被拎出来哄小东西开心了。
作为一魂一魄，无论是东方策，还是明镜。都十分清楚，无尘对公良莜的感情，那是沉淀了几十万年的守护，谁也不能接受公良莜不爱无尘的结果。
所以，东方策和明镜放弃自我，成就本体与莜儿的好事，也都是甘之如饴的。
只是无尘舍不得公良莜难过，他选择留下了东方策和明镜。
“莜儿，对他好一点吧，他不能没有你你。”
迷迷糊糊中，公良莜听到东方策在他耳边轻语。
公良莜不满地嘟囔：“他拒绝我，胆小鬼。”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公良莜醒来，没看到人。
刚要下地，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不确定是谁，所以她只好继续装睡。
那人的动作很轻，放下托盘，没有靠近她的床。
公良莜明了，师尊回来了。
“师尊，冷~”
公良莜想说梦话一样的呓语，无尘听得浑身一僵，艰难地走到床前。
看着瑟缩成一团的小丫头，无尘挣扎了半晌，打算让东方策出来时，被拒绝了。
“胆小鬼。”
无尘苦笑，他只是，不想被讨厌罢了。
“师尊，好冷，你在哪里嘛！”
明明是梦话，却满是委屈，听得无尘心里一疼。
脱了鞋袜，掀开被子上床，将她紧紧搂着，一边安抚，一边用灵力给她驱寒。
公良莜伸手，抱住他的腰，一条腿跨到他的身上，一副不许你逃跑的架势。
无尘感觉浑身僵硬的同时，又燥热难耐。
比她酒醉的时候还要命！
终于，无尘感觉不大对劲，胸膛上的湿热，灼痛了他的心。
他的丫头，哭了——
“莜儿，回家了，不怕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公良莜原本是小声哽咽的，可听到他这一声道歉，彻底破功了。哇哇大哭……
“师尊。”
“嗯。”
“师尊。”
“我在。”
“师尊。”
“恩。”
......
叫够了，公良莜仰起头，撅着嘴看着无尘的眼睛，问他。
“师尊，我生的美吗？”
无尘抬手，去掉她脸上的焕颜术，点头：“美。”
公良莜嘿嘿笑：“那师尊喜欢吗？”
无尘“喜”字就要脱口而出了，但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
几乎是瞬间，他松开怀里的人，翻身下地，背对着公良莜真理好衣衫。
丢下一句话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公良莜的房间。
“起来吃粥了。”
公良莜这一次倒是没有失望，只好笑地看着他通红的后颈，暗自偷笑。
“师尊啊师尊，背着我做了那么多，我都主动了，你怕什么呢。”
公良莜心情美的很，但是一出门才发现，外面冷的要死。
裹着棉袄下了山，这才听说了白雪见的事。
师父真的杀了她？
公良莜有些不信，如果师父真的这么狠心，白雪见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买了些酒曲回山，问三张老要了一些青果，一并背上了山。
“小祖宗，您要这些做甚？”
“酿酒啊。”
“哎呦小祖宗，您可悠着点吧，省的老祖又罚抄书了。”
三张老嘴上劝着，但是老老实实地给她找了一袋子青果，顺带送了一把大勺。
公良莜嘿嘿笑：“还是三张老懂我。放心吧，他不敢的......对了，听说您当外公了，正好我这里新的了一匹青螺衫，给您当贺礼了。还有，这颗夜明珠，送给你外孙玩吧。”
三张老感动地抹眼泪：“小祖宗，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公良莜摸摸鼻子，笑说：“走了，有时间上来喝两杯。”
“哎！”
三张老感概，其他弟子也羡慕地看着三张老手里的青螺衫，纷纷欢呼。
“小祖宗重新做人了，哈哈，咱们云雾山，以后有得热闹了。”
“哈哈哈。”
走远的公良莜，听着他们的欢呼，勾出浅笑。
虽然世人对她意见分化很大，但是云雾山上的众人，还是很可爱的。
公良莜回去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今年过年的时候，要多给他们一点福利。
“师妹，啊，师姐？”
公良莜看着纠结地墨修尘，噗嗤笑了。
“我三百年前就被师尊逐出师门了，师姐什么的，不存在的。”
墨修尘同她一路上山，一路闲聊，但始终无法从态度上彻底转变过来。
“你紧张啥？走，我请你吃酒。”
第253章 也是你家
墨修尘犹豫了一瞬，还是跟着公良莜去了海棠苑。只是，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无尘赶出来了。
“礼记编纂完了？”
墨修尘：“......尚未。”
无尘：“那还不去。”
公良莜：“......修尘是我请来帮忙的。”
“你打算帮他抄？”
虽然无尘的话是问公良莜的，但墨修尘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出汗了。
他还记得入门第一天，第一条禁令，即无性命之忧不得踏入海棠十里。
“师父，弟子知错。”
在无尘没有发怒之前，墨修尘跑路了。
公良莜撇撇嘴：“师尊好霸道。”
无尘冷哼：“我家，我说了算。”
公良莜笑盈盈地看着他：“是你家呀，那我是不是也不能住了。”
无尘似是怕她走，握着她的手臂，淡淡开口。
“也是你家。”
公良莜心中微动，但还是不满意：“是我家吗？可你都把我的客人赶走了，没人干活了怎么办？”
“我帮你。”
公良莜心里偷着乐，开始指使无尘，肆无忌惮。
无尘倒是很乐意帮忙。只是，当他看到她要酿酒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莜儿，你，不许喝酒。”
公良莜憋着笑：“为什么？你不让我酿，我只能去山下喝，喝够了再回来。”
无尘头痛地揉揉眉心。
山下喝，想都不要想。
－
三天后，公良莜品着自己的酒。
“感觉还不到火候，我还是下山买一坛好了，馋死了。”
公良莜刚说完，还没起身，就无尘拎了一坛酒放到她面前。
公良莜喜滋滋地挪到无尘身边，像从前那样，从身后爬上他的后背。
“师尊，你真好。”
无尘浑身僵硬，耳边被她气息呼过的地方，灼烧一般滚烫。
“我，我还有事，你少喝点。”
公良莜郁闷啊，要不是看到了他红着的耳根，她都要怀疑在八卦炉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了。
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拼了！
公良莜将那一坛酒往自己身上倒了多半，只留了两杯下肚，算是壮胆了。
回想自己醉酒后的样子，为了逼真，只能等着师尊送上门来了。
“师尊，热。”
无尘无奈，直接将公良莜扔进了浴池。
公良莜冻的瑟瑟发抖，她没有真的醉啊，感觉得到冷的呀。
心里叫苦，但是不能怂，她还要表现的自然一点。
脱掉了外衫，直接往水里面钻。
无尘大惊，赶忙将人捞起来。
“师尊，好冷~嗝。”公良莜说着，打了各酒嗝。
无尘看着趴在身上的八爪鱼，没好气地笑了笑，过着她去了温泉池。
三百年了，他的丫头还是这么能折磨他。
“坏丫头，以后不许喝醉了。”
“为什么呀？不喝酒，师尊就喜欢了吗？”
无尘点着她的额头，无奈摇头：“莜儿觉得师尊不喜欢你吗？”
公良莜点头，接着解释：“师尊不亲亲，也不抱抱。”
无尘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莜儿长大了呢。”
说着，轻吻她的眉眼，小心翼翼。
公良莜的心脏，一度停止跳动了，只能把脸藏在他的肩窝处，不让她看见。
无尘抱着她，感受着她心脏的不规律跳动，无声地笑了。
他的莜儿，终于是个完整的人了。
公良莜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再去看他，被他红了的眼眶刺痛。
“师尊，不哭。”
说完，轻吻他的眉眼。
无尘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单手扣住她的后脑，贴近自己。
公良莜心脏骤停，无车的吻来的波涛汹涌，是她从未见到过的一面。
轻轻闭上双眼，迎合着他的攻势，适时地撩拨，让师尊不能轻易妥协。
......
看着她瘫软在怀里，那双杏眸里水光潋滟，无尘苦笑。
“莜儿，为师也醉了。”
公良莜抬头，咬，他的下唇，笑说：“师尊，喜欢你......想时时刻刻看见你，不想离开你......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一起醉酒、一起吃饭、一起暖床......想跟你做刚才那样的事，想......还有什么来着？师尊你说。”
公良莜心有余悸，就在刚才那一瞬，她感觉师尊好像要识破了。
无尘一愣，而摩挲她红肿的唇瓣，笑说：“那莜儿可要一直喜欢才行。”
说完，不等公良莜回应，点了她的睡穴，抱回了海棠苑。
公良莜郁卒，等她早上醒来，师尊又跟没事人一样，端着清粥喊她起来吃粥。
公良莜叹口气，彻底服气了。
“师尊，我脚麻了，起不来。”
无尘冷笑：“那就等不麻了再下来。”
公良莜暗叫一声糟糕，果然啊，昨晚装醉被识破了。
“师尊，抱。”
无尘继续看他的书，不为所动。
公良莜吐吐舍，挪下床，胡乱地穿好鞋袜，刚起身，就失了重心，一头栽了下去。
她跌倒的动作太突然，让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公良莜直愣愣地跪在无尘身前，伸手把住他的膝盖想要借力站起来，可双脚还是不听使唤。
好在这一次跌倒之前，那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捞了她一把。
公良莜可会顺杆子爬了，借着他的力，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去了。
怕掉下来，她还身后勾狗住了无尘的脖子。
“师尊，地上凉。”
无尘无语，倒也没有真的将她撤下来，而是不咸不淡地开口。
“穿好鞋袜去洗漱。”
公良莜撇撇嘴：“师尊，你帮我穿……脚麻。”
无尘太阳穴突突直跳，眉心的朱砂更加妖艳了，他深吸一口气，别开脸。
“别闹，快穿上。”
公良莜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隐忍什么。
但很快，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整个人都僵住了，小脸爆红。
麻溜滴从他身上下来，光脚去洗脸了。
无尘面色一黑，看着她的背影，气呼呼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洞府，无尘头痛地扶额，坏丫头，真是一步步把他往绝路上逼呢。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东方策的影响，无尘感觉他自己的自制力，是越来越差了。
总之，接下来的几天，公良莜没怎么见到无尘。
就是有天她真的醉了，他也没来管她。
“师尊，不管我爱上的是东方策，还是明镜，都是师尊啊，有区别吗？”
门外的无尘，听着她的抱怨，无声地叹息。
抬头，看着皎月，心思微沉。
他已经害了她一次了，不能再害她第二次了。
原本五百年的劫数，他不能替她提前结束。
否则，历劫所受的所有苦，都白受了。
当然，这些事，他会不让她知道，徒增烦恼。
第254章 同款新衣
除夕当天，云雾山的弟子没有见到公良莜下山，拎了食材打算送到海棠十里去。
人都走到门口了，结果进不去。
“郝师兄，现在怎么办？”
“去找墨师祖。”
于是，郝琦苍蓝关鹤三人去了墨修尘所在。
看到紧闭的院门，郝琦一拍脑门。
“糊涂啊，墨师祖腊八就回乡祭祖去了，除夕肯定没回来呀。”
三人失望，但没办法，他们压根就进不去，只能原路返回去了。
苍蓝弱弱地说：“小几个月没见到小祖宗下山了，该不会被老祖罚闭关了吧？”
“哎，太有可能了。小祖宗现在沉稳多了，不会自己偷偷跑出来，你说这以后要是都出不来，我们又进不去，小祖宗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小祖宗好像还蛮可怜的。”
三人一边同情公良莜，一边往山下走。
“咳。”
一声轻咳，给三人吓一跳。
“老，老祖。我们。”郝琦双腿一软，直接跪了。
关鹤也吓得瑟瑟发抖死死抓着苍蓝的手臂，苍蓝被掐的生疼，勉强扶住郝琦，组织了一下语言。
“老祖，今日除夕，没有见小祖宗下山，我们想给她送些吃的来的。”
无尘面无表情：“吃的呢？”
郝琦闻言，将篮子从身后拿过来，递给无尘。
“老祖，在，在这里。”
无尘看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淡声问：“还有吗？”
苍蓝反应快，忙答：“山下还有。”
无尘点头：“回头多送一些上来。”
三人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呆头呆脑的样子，无尘无语：“算了，稍后我自己去拿。”
“好，我这就去准备。”
苍蓝说着，拉着两人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无尘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劝说。
“今日除夕，山下甚是热闹，莜儿下山去吧。”
房中，公良莜闻言，缝衣服的手一顿，不满轻哼：“师尊，你又要赶我走了吗？”
“......只是让你出去玩耍，几时要赶你走了？”
公良莜“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除夕年年有，热闹也没师尊好看，不去。”
无尘霎时红了耳根，推门走了进去，拿出了刚才山下送来的食物放到桌上。
是几盘点心，还算合她的口味。
看着被挡住的另一半闺阁，无尘好奇：“一个月了，你到底在捣鼓什么，师尊也不能看？”
公良莜嘻嘻笑：“师尊你别着急，在
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公良莜闲来无事，在白鹿镇住了一个月。跟着花家的裁缝学了十天的制衣，跟花夫人学了半个月的女红。
马不停蹄地赶回山顶，开始给师尊缝制衣裳。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好在总算在子时前完成了。
“好了，大功告成......师尊快穿上看看。”
无尘闻言转身，看着她捧着一身衣裳走到他面前，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傻姑娘，藏在房间一个月，竟然是为了给他缝衣裳。
“公良莜。”
公良莜心头一荡，以往，师尊连名带姓地喊她，都是带着怒气的，那肯定是她要挨罚了。
可是现在，她怎么感觉师尊有点哽咽呢？
“师尊，是不是很感动？要不我们今晚拜天地吧。”
无尘：“......”
感动瞬间没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过手里的衣裳。
本想当着她就这样换了的，没想到还有里衣——
“我去沐浴。”
公良莜点头：“恩恩嗯，师尊快去。”
趁着无尘离开的时间，公良莜穿上了给她自己做的新衣裳。
随便找了一根给师尊裁剪剩下的丝带，将头发束在脑后。
好整以暇地坐在院中晒着太阳，吃着点心。
不多时，无尘回来了，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衣襟和袖口袍角，海棠纹若隐若现。
他看着院中转起来的姑娘，眼中闪过惊艳和愉悦。
他的莜儿，有很多颜色衣裳，唯独不见紫色。
仔细看，他们的衣裳的款式是一样的，就连绣纹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样。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静默无言。
看到无尘眼底的笑意，公良莜觉得，手上的针眼也不疼了。
公良莜走到他跟前，背着双手，在他周围转了一圈，心满意足。
“师尊，真好看。”
公良莜嘿嘿笑，本来想借此讨要点福利的，谁知人家不配合。
无尘没有说话，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看着手指上的针眼，心疼不已。
“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
公良莜瞬间耷拉下脸，赌气似的扭头：“师尊不喜欢吗？那你脱了吧。”
无尘叹息，轻轻吹着她的指尖，舔舐每一个被针扎过的地方。
公良莜明了，师尊原来是心疼了呀。
“那师尊，要不要给个奖励呢？”
无尘某色深沉，低头，看着她眸子里的期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终是没有忍住，往她跟前迈了一步。
公良莜心里激动，小脸绯红，为了不吓跑师尊，她闭上了双眼，等待她的奖励。
可该来的，久久没有来。
公良莜好奇地睁开一条缝看去，却发现那人手中正拿着一片海棠花瓣，笑得如沐春风。
公良莜脚趾头本能地抠了一下鞋底，原来是她想多了啊，太丢人了！
“很好看。”
公良莜哼哼唧唧：“一直都好看好吧，还用你说。”
无尘掩唇轻笑：“我说，衣赏很好看。”
公良莜小脸爆红，凶巴巴地瞪着他：“只有衣服好看吗？”
无尘无辜：“是啊，还有别的吗？”
公良莜鼓着腮帮子，别看眼，不想理他。
无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说：“今夜除夕，我去弄点吃的。”
公良莜轻“哦”了一声，自己进屋了去了。
公良莜很郁闷，将朱雀和玄武、白泽和小青龙全拎了出来，一边吃点心，一边吐槽。
白泽默默不说话，朱雀一脸鄙夷：“男人，呵，没有的东西。”
玄武尴尬地笑笑：“小主人，这男人啊，他会想很多。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不会给女人太重的承诺。小主人啊，你要体谅老祖啊。”
小紫阳疯狂点头，“嗯嗯，小主人，老祖一定是又什么难言之隐的。”
朱雀冷哼，拍了小紫阳一把：“一边儿去，碍眼。”
“呜呜呜，朱雀大人，您对男人的偏见也太重了。”
“哼，你是男人吗？”
小紫阳哭唧唧跑到一边画圈圈去了。
白泽不敢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逗着小青龙玩。
它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等小主人反应过来，它会被扒皮的。
第255章 还是师尊好看
云雾山，看到老祖进山，守门的弟子风一样跑去抱信了。应该是之前郝琦等人交代过，所以跑走的弟子直接去了三张老那里，告诉他老祖来拿吃的了。
三长老也是服气，一个个的，他又不是厨师，找他要什么吃的。
“呵呵呵，参见老祖！”
无尘点头，直奔主题：“吃的呢？”
三长老：“……在厨房。”
无尘皱眉，守山的弟子分明是跑来的这里。
三长老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摸一把额头的冷汗，领着老祖去了厨房。
云雾山的厨房今天格外热闹，弟子长老进进出出，欢声笑语不断。
“爷爷，您包错了，馅儿不能露在外面……要这样包裹严实了，煮的时候就不会露馅儿。”
“饺子包好了吗？”三长老老远就开始喊了。
他是真怕里面的人胡言乱语，被老祖听了，又得罚抄礼记。
“三长老来了，是不是老祖来了？已经包好了一些，但是还没煮呢。”
“关鹤你的水烧开了没有？”
关鹤：“好了，好了有一会儿了。”
七长老一看，确实好一会儿了，都已经凉了。
“快加柴火，烧开。”
关鹤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加柴火，赶紧烧水。
一旁还在跟饺子多斗争的苍山主放弃斗争，笑呵呵地跟无尘见礼。
“老祖稍后，这群小子做事情吊儿郎当，没准备好。”
无尘看着厨房里乌烟瘴气的，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果断选择了撤离。
“回头让人送上来......多送一些。”
“是！”
老祖走了，这群人才松了一口气。
苍蓝吐吐舌，跟她爷爷吐槽：“吓死我了，刚手一抖，饺子皮撕两半了。”
“出息。”苍山主笑话孙女，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多轻松。
苍蓝撇撇嘴，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家爷爷：“切，您还说我呢，你看看您自己，包了没馅儿的。”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厨房里的紧张感被打碎，再一次有了烟火气。
无尘想到他刚才去了厨房，快速离开，总感觉身上被沾染了一股烟熏火燎的气息。
临进海棠苑之前，他唤出小海棠，让他闻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小海棠一本正经地说：“哇，好吃的味道。”
无尘：果然如此。
使用净化术好多次，直到他自己的鼻子都麻木了，小海棠居然还觉得有食物的味道。
无尘放弃了。
心疼衣裳的无尘，居然萌生了让他家莜儿再缝一件的想法。
公良莜吐槽正起劲儿呢，朱雀他们一溜烟都躲起来了，瞬间让她没了倾诉的欲望。
师尊啊师尊，你说你怎么就混得这么差劲呢，猪嫌狗不爱的。
吐槽归吐槽，但是看着那孤单的身影，公良莜忽然觉得心疼。
印象中，除了自己，师尊身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别的生物。
别人都敬他怕他，远远的躲着他。可当有人爱他想要靠近的时候，他却极为冷漠地将人赶走，绝杀。
“师尊，你孤单吗？”
话一出口，公良莜就后悔了。她怎么能把心里的话问出口呢，答案肯定是不言而喻的呀。
然而，令公良莜诧异的事，他居然笑盈盈地摇头。
“从未......因为莜儿一直在我身边。”
公良莜呼吸一顿，脸有点热：“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才四百多岁，师尊以前就没有孤单过吗？”
无尘淡笑不语，看得公良莜头皮发麻。
“莜儿想出去玩了吗？”
公良莜摇头：“看热闹久了，没意思，还是师尊好看。”
无尘轻笑，将她的脸从自己眼前移开，“就你贫。”
“对了，我们能去下界吗？也不知道娘亲他们怎么样了。”
大约是因为除夕，公良莜忽然特别想念公良家族的亲人，眼巴巴地看着师尊。
“想去？”
对上无尘含笑的星眸，公良莜就知道，肯定有戏。
“嗯嗯，公良家族的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们对我都很好。但是，我又不敢见他们，万一他们问起大哥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公良莜越说，声音越小。
正在此时，送吃的弟子来了。
三长老和郝琦、关鹤，每人，拎着一个超大号的食盒。
公良莜好奇：“都是什么呀？饺子吗？”
“嘿嘿嘿，小祖宗真聪明，一猜就中。”
“这些是饺子，剩下的是一些寻常的小炒。老祖和小祖宗尝尝味道，若是合口味，以后每天送一些上来。”三长老笑说着。
该说的说完了，公良莜想起今天事除夕，将一大坛子龙渗乳液和一些别的海类送给他们。
“正好，这是我和师尊给大家准备的贺岁礼物，三长老你帮忙分给大伙儿。”
三长老颤抖这双手接过公良莜地过来的礼物，里忙道谢：“我替山中众人谢老祖和小祖宗。”
直到回去跟众人分享礼物，三长老都感觉像做梦一样。
“你们见过龙渗乳液用坛子装的吗？”
“只听说过，压根就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我倒是见过，不过也只是沧海之滨卖的那指甲盖大的一点，就已经被抢疯了。”
“三长老，这是什么呀？”苍蓝看着一个漂亮的红螺，问道。
“这是红螺，天然的阵法高手。小祖宗给了两个，我觉得我们可以用它守山门，绝对安全。”
“我没意见。”
“我也同意。”
除夕夜，别人守岁困到麻木，可云雾山的弟子兴奋地睡不着，直到天亮也没有人愿意休息。
公良莜送走了三长老，跟无尘两人简单吃了一顿饺子，两人携手出门了。
帝畿的夜空很高，无尘带着公良莜御空飞行。
公良莜靠在他身前，笑盈盈地说：“师尊，你要揽住我，不然掉下去，很丢人的。”
无尘笑得宠溺，如她所愿，单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
公良莜耳能听到他的呼吸，耳朵痒痒的；后背能听到他的心跳，心里痒痒的。
总想捉弄他，让他破功。
公良莜找准几乎，微微侧身，耳廓刚好贴到他的唇边。
明显感觉到了师尊的身体僵住了，呼吸也乱了。
公良莜心里乐开了花，滚烫的耳廓移开再贴上——
贴上又移开。
如此反复，无尘终于受不了了，张嘴咬住——她那粉嫩的耳廓，轻柔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