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南苍学院
公良莜到达南苍山,看着破旧的学院大门,嘴角抽搐。
心下狐疑:“大门都被垮成这样了,学堂估计都长草了吧。”
公良莜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吱呀”声。
应该是听到了开门声,两二哈分别从左右两边窜了出来。朝着公良莜吐舌头、摇尾巴,给人一种夹道相迎的错觉。
公良莜也朝它们咧嘴一笑,抬步往里面走。
只是她走啊走,走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一个活人。
不,别说活人了,除了守门的那两条狗,连个鬼影都没有。
无奈,公良莜只能继续往里走。
终于,总算看到了一座像样的院子。
打算走进去问问路,谁知敲了半天,愣是没人应。
她刚想转身离开,一道灵力冲击波直接将这院子给夷平了。如若不是她躲得快,肯定也会被波及。
随着这波躁动,公良莜总算看到了几个活人。
一个高瘦男人:“这都多少次了,院长也太能坚持了。”
一个矮胖男人:“哎,院长也是为了我们的资源着想,也实在太为难他老人家了。”
一个麻衣少年:“两位师兄,要不,咱们还是下去看看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高瘦男人拉住麻衣少年:“少年人别冲动,你可能不知道。院长这个人吧,性子比较古怪,自尊心极强。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他呀,每次都是等没人了才现身。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赶紧躲远点。”
矮胖男人也点头:“可不是,我俩也跟你一样冲动过。结果被罚刷了一年的茅厕,走走走,咱们还是先走为妙。”
说罢,高瘦男人和矮胖男人一左一右,夹着麻衣少年,迅速离开了现场。
被无视的公良莜,全程听完几人的谈话。看着下方的废墟,嘴角抽搐。
没想到,下面废墟中晕厥的老人家,居然是这南苍学员的院长。
想到关于南苍学院的传闻,公良莜不免唏嘘,对老人家多了几分同情。
......
半个时辰后,公良莜坐在毛毯上煮茶,看着眼前的老人家眯起的双眼,好笑不已。
“既然醒了,您就别装了吧。自尊心又不能当饭吃,要那玩意儿作甚。”
墨君尧被放在一颗青松下,他这才刚恢复意识,就被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谁装了......你谁呀?”
本欲狂吼墨君尧瞪圆了眼,看清了小姑娘的容貌,瞬间变了一副姿态。
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无礼的小丫头,长得真好看啊!
公良莜不答反问:“您老,真的是南苍学院的院长?”
墨君尧没好气的哼哼:“怎么,你有意见。”
公良莜撇撇嘴:“意见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有一丢丢可惜。”
一整寒风刮过,墨君尧不由拢了拢道袍,凑上前端起公良莜的茶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公良莜微讶,他不怕汤吗?
“好茶,好茶呀。小丫头,你很会享受呀。”墨君尧品完茶,这才认真地打量起公良莜来。
少女容颜倾世,不似寻常女宿那样靓妆打扮,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头饰和佩饰,极为素净。
更让人无语的是,三九寒天,她居然只着单衣。
素净的纱裙再寒风中岿然不动,衣袖浮动,纱裙上似有若无的海棠纹格外高雅。
看到她坐下的毛皮,让墨君尧感到玄幻,两眼发黑——
那是上百年的灵狐皮啊,还是完整的一张。
“小丫头,你,是上界来的?”
公良莜微微抬了抬眼皮,透过茶碗的碗沿瞥见了老人家脸上的复杂。
放下茶碗,笑说:“上界是哪个界我不知?但我来自荒服蛮地,不久前才被接到东荣与家人团聚。”
墨君尧算是看出来了,小丫头年纪小,心思可不简单。
只是,百年令狐的完整皮毛,别说是东荣了,就算是玲珑学院,也找不出一张来。
如果不是来自上界,那也是跟上界脱不了关系。
思及此,墨君尧眸色沉重,颇为惋惜地看了公良莜一眼。拍拍屁股起身,对她说:“小丫头,不管你来自哪里,这里是玲珑学院,不适合你。”
“啊,院长您这是要开除我吗?我,我虽然从小在荒服蛮地长大,但是我天赋很好的,对阵法和炼器也十分感兴趣的......”
“停停停!!!”墨君尧喝止了公良莜的碎碎念,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你是说,你是玲珑学院新招进来的学生?”
公良莜点头:“是呀,今天刚进来的。您看,这是录取通知书,没错吧?”
墨君尧接过她手上的通知书,确实是真的。
“公良莜?公良恒是你什么人?”
听到大哥的名字,公良莜挑眉嬉笑,满脸的与有荣焉。
“胞兄。”
墨君尧又喜又忧,难怪啊,难怪这小丫头骨骼清奇。可是——
公良莜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试探性地问:“所以,您还是要开除我吗?”
墨君尧嘿嘿笑,颇有一种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架势,堪称猥琐。
大约是为了挽回方才自己对公良莜劝退的话,开始给她分析、画饼。总之,要让公良莜觉得,南苍学院是她最佳的选择。
“院长,鸿铭先生有请。”
公良莜也跟着墨君尧转身,看向恭敬禀报的麻衣少年。
是被高瘦和矮胖男人带走的那名学生。
墨君尧纠结地看着公良莜,说:“要不,你先等我,回头再带你去报道,如何?”
公良莜看得出来,那位鸿铭先生,对这位院长很重要。她说:“院长您先忙,我自己去报道就行。”
墨君尧还是不放心,万一被那个老不死的盯上,拐走了,他可是得不偿失。
“顾南桥同学,来的正好,带你们师妹去新生报道处报道。”
顾南桥抬头,看了公良莜一眼,忙低头应声:“是。”
“有劳了。”公良莜对顾南乔一礼说道。心下也是乐意的,有个人领路,能少她不少麻烦。
顾南桥忙摆手:“不用不用,反正,我也无事。”
公良莜好奇地发现,走在前面的这位麻衣师兄,耳根越来越红,脖子都变色了。
“师兄,你是不是热呀。”
顾南桥回头,一眼就撞进公良莜清澈的秀眸中,瞬间脸都红了。
“没,没有。”
公良莜眨眨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暗自好笑,没再同他说话。
第167章 螳臂当车
新生报到处和学院常务机构,都在无忧谷外院。
此时,还没进无忧谷呢,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新生报到处,更是已经排了近百号人。
“到了,我们去排队吧。”顾南桥指着长龙队伍,对公良莜说。
公良莜点头,跟他一起排在队伍末端。
超前望了望,没有看到熟人,公良莜问顾南桥:“顾师兄,所有的新生,都在这一处报道吗?”
顾南桥摇头:“不是的。北华学院有单独的报到处,这边主要是给无忧谷的弟子办理入学手续。当然,还要咱们,以及部分晚到的北华学院学生办理。”
公良莜看着前面的人,再看看他们自己,好像只要她和顾南桥没也穿学院服。
“顾师兄,南苍学院的学院服,怎么跟他们不一样呀。”
听到公良莜的话,顾南桥窘迫地低下头,悄声说:“南苍山贡献不够,分不到资源,本来每年发一套的学院服就被抵押了。我们在学院内部,比较自由。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穿一次。”
公良莜错愕,追问:“那你,几年没发院服了?”
顾南桥红着脸,弱弱地说:“我时上届刚进学院的,总共就一套,还是入学测试当天发的。”
公良莜极度无语,这是得有多弱啊,连换院服的贡献都整不来。
也太可怜了吧!
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骚动,让两人不由回头。
“让一让,都让一让。”
此时,公良莜身后的队伍已经很长了。但是因着这一阵蛮横的喊叫,他们身后的队伍瞬间被冲散,不成型了。
顾南桥看着公良莜,悄声说:“师妹,要不,我们还是。”
不等他说完,公良莜看向她,眼神无辜:“为什么要让?”
“可是。”
顾南桥本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莫名被公良莜的眼神劝阻了。
“叫你让一让,聋了吗?知道我们谁吗,路家二少叫你让一让,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后面一行三人,叫嚣的是一瘦小的少年。下巴高扬,眼睛都快爬到头顶去了。
“说你们呢,穿麻衣的。这里是玲珑学院,什么时候连叫花子都能进来了。快让......啊,疼,快放开我。”
顾南桥被少年推倒在地上,而那少年的手腕,也伴随着“嘎嘣”一声脆响,彻底直不起来了。
“二少,我的手,啊,疼疼疼。”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向三人中的一人,手一动就疼地嗷嗷叫。
路北堂环臂抱剑,冷眼看着出手伤人的公良莜,并没有多说,抬步向前。
似乎公良莜只是他前进路上的一只螳螂,要么她自己跳走,要么被他踩死。
然而,他眼中的螳螂,不仅没有跳走,反而拦着了他的前路。
此时,前方还有两个学生,就轮到公良莜办理手续了。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呢。”公良莜话音刚落,气势汹汹的路北堂就被一手刀给劈晕了。
瞬间,沸腾的人声静止了,叫嚣的少年的谩骂声也戛然而止了。
他们的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公良莜,看着他拉起倒在地上的顾南桥,进了报到处。
“假的吧?我也花了吧!”
“肯定是路二少觉得那姑娘漂亮,让着她的。”
围观的学生都看不清公良莜的修为,有知情者,也知道她是卡着最低门槛进来的。
但是路北堂的修为,进人皆知,已经到了金丹中期了的。
八阶轻轻松松就放倒了金丹中期,怎么想,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所以,这群人就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看到的是假的。
直到他们办理完入学手续往南苍山飞,顾南桥都是懵的。
路家不比学院外的仙门世家,他们家族可以说实在玲珑学院发家的,更有家中的嫡系被上界仙门选中的先例。
因此,路家的弟子从来不缺资源,一出生便享受玲珑学院最好的教导和修行。
金丹中期啊,是他看一眼都会战栗的高手,可是小师妹,居然一个手刀,就给劈晕了。
“小师妹,你修为到底多高了?”
公良莜耸肩:“不高,勉勉强强吧。”
见她不说,顾南桥识趣地没有追问,只给她输了一个大拇指。
公良莜但笑不语。
只能说,那少年运气不好,姓也不好。
公良莜跟着顾南桥回到南苍山,发现门口站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高瘦和矮胖师兄。
“哎呦,小师妹是吧,长得也太好看了。小师妹好,我是你的师兄牧行舟。”矮胖师兄一礼说道。
高瘦师兄掂了掂左侧的肩旁,抱拳一礼:“在下马东枝,师妹叫我马师兄就好。”
“我叫秦江吟,师妹好。”
“我叫......”
南苍学院的前辈,列队自我介绍,欢迎新学员。
尤其是来了一位漂亮的小师妹,让这帮平时糙惯了的大老爷们,显得格外拘谨和热情。
“我叫公良莜,各位师兄有礼。”
“小师妹这边请,去看看你的校舍,还要我们的食堂。”矮胖的牧行舟笑说着,前面带路。
几人一边走,一边给公良莜介绍南苍山的山水风土,唯独没有什么人情可言。
“哞哞咩咩,别跟着了,你是守门的狗,记住了吗。”
高瘦的马东枝回头,看到那两条二哈摇着尾巴跟了上来,忙对它们挥手,让它们回去了。
公良莜回头,看着那两条毛色完全一致的二哈,想着它们的名字,内心一阵好笑。
这么奇葩的名字,到底谁给起的?
“到了。”
几人驻足,在一座相对优雅的院子前停下。
公良莜看着那两扇院门,上面有新刷的漆,但是陈旧的颜色占大部分面积。
新刷的漆色东一撇,西一捺,北一横,南一竖的,相当奇怪。
牧行舟走在前面,他伸手推门。
“哐当”一声,一扇门直接掉了下去,在院中溅起一片灰尘。
几个大老爷们面色赧然,齐齐捂脸。马东枝红着脸走进去,将掉下去的门重新搬起来,打算按上去。
“尺寸算差了。是没稍等,我马上弄好。你们过来帮忙扶一下。”
于是,公良莜便在门口看着,几个师兄一人一块废铁,由马东枝重新打造了一个新的门轴。
第168章 找吃的
这一路,师兄们总想给师妹留个好印象,结果没一样顺心的。
终于,到了饭堂,有了他们发挥的余地。
“师妹,我负责捡柴劈柴,你看,这柴墩儿是不是光溜溜的。那是因为它有一个三级阵法护体,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持久耐用。”
牧行舟圆润的手拍着光溜溜的木柴墩儿,得意地炫耀:“这块木墩,已经用了二十年了。”
“嘿嘿,我厨艺好,学院的伙食,都由我负责。小师妹日后想吃什么,告诉师兄,我给你做。”秦江吟讪笑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介绍,有人腿脚好,每天下山挑水;有人体力好,负责抓兔子等等。
公良莜看着他们,问:“那我做什么?”
几人连忙摆手:“小师妹什么都不用做。”
走了这一路,几人跟公良莜也都熟络了,遂问她:“小师妹,你是主修阵法还是炼器呀?”
公良莜想了想,诚实地回答:“都可以呀。”
几人汗颜,又怕把她吓跑,都忍着没有打击她。
“呵呵,小师妹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可以。”
公良莜从他们敷衍的神色上,知道了这群人,压根就不信她能双修。
不过这方面,公良莜从不争强好胜,她也不会解释。
“秦师兄,晚上吃什么呀?”
秦江吟看了看食材,大米没多少了,野味也吃没了。
他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对顾南桥说:“小顾啊,你去搞几只野味,晚上咱们改善一下,我给你们做烧野鸡。”
“哎,好的。”打扫院落的顾南桥应着。
秦江吟说完,背起竹篓,对牧行舟和马东枝说:“米没有了,咱们去领这个月的食材。”
公良莜看到,当秦师兄说完这句话是,牧行舟和马东枝两人的脸都成了苦瓜状。
“老秦,我觉得,咱们还是找院长,让他去好。”马东枝皱眉说道。
牧行舟也附和:“是呀,就算咱们所有人一起去了,也要不回来一顿饭的米。”
秦江吟冷哼:“瞧你们这出息。今时不比往日,咱们南苍山,可是有小师妹了的。难道要让她天天饿肚子,然后把人饿跑了。”
牧行舟和马东枝对视一眼,精神一震,没有再做声,跟着秦江吟下山去了。
公良莜好奇地看着他们,就算没有贡献,但是院方给每个学院的食材供应,应该不会苛扣才对,怎么感觉师兄们好为难一样。
“顾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会抓野鸡。”
顾南桥收拾好做陷进阵法的材料,就要出门。听到公良莜的声音,他本能地摆手:“小师妹你去休息,我自己去就行。”
公良莜眨眨眼:“顾师兄放心,我力气大着呢,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不等顾南桥再劝,公良莜走在了前面。
“小师妹,别走太远呀。这山里虽然没有猛兽,但是毒物经常出没。”
“师兄放心,我识得的。”公良莜说着,继续往里走。
别说,这南苍山的飞禽走山,能吃的野味还挺多。
顾南桥不好了阵法,起身拍拍身上的干草屑,拎着背篓躲到了大树后面。
听到脚步声,赶紧提醒:“小师妹,注意......”
注意脚下的话还没说完,之间她已经完美的避开了他的陷阱。更神奇的是,她手里拎着两只野鸡,一只兔子。
“顾师兄,这些够咱们山上的弟子吃吗?”
顾南桥反应迟钝,迟迟没有动作。公良莜便以为不够,转身又退到后方去了。
顾南桥心惊胆战:“小师妹,快回来,不能走太远。”
还不等他追几步,就见弱柳扶风的小师妹,正在跟一头野猪战斗。
虽然那野猪只是一只幼崽,可是战斗力惊人,他们几个男人见了,也都是躲着走的。
看着小师妹灵活矫健的身形,耳边是野猪幼崽的怒吼。
“小师妹,快走,它在召唤它父母。”
顾南桥记得直冒冷汗,但是公良莜玩的不亦乐乎,给了顾南桥一抹灿烂的笑容。
“顾师兄,有了野猪肉,咱们是不是一个月都不用来狩猎了?”
顾南桥满头黑线,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在意这个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在这时,两头成年野猪朝着公良莜的方向奔了过来。
速度之快,让顾南桥眼前发黑,呼吸停止,来不及思考。
然而,公良莜手起刀落,两头成年野猪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躺平了。
“一家三口躺成一排,倒也圆满。”
顾南桥被公良莜利落的伸手惊得瞪圆了眼珠子,张大了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天哪,这是什么妖孽,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南苍山!
直到回到饭堂,看着地上躺平的野猪一家,以及野鸡和兔子,顾南桥始终是恍惚的。
直到他脑海中浮现在报到处,小姑娘轻轻松松一手刀,就劈晕金丹中期的路北堂一事。
顾南桥终于醒悟了,也终于意识到了,他们南苍山,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小师妹。
他想放声大笑,也想找师兄们分享这份喜悦,可是秦师兄他们还没有回来。
“顾师兄,秦师兄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要不我去看看吧。”
顾南桥此时对公良莜的武力值,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没有阻拦,反而有些怂恿的意味。
“估计又被伙房的弟子为难了。哎,小师妹不知道,咱们学院因为贡献不多,导致学院内务各个机构都对我们不满,克扣月供不说,就连基本的衣食住行也是处处为难。很多来咱们学院的弟子,都被这样的条件给吓跑了。”
顾南桥说着,偷瞄了公良莜一眼。
两人刚出门,就见秦江吟胖瘦师兄三人一瘸一拐地上山了,走了几步,三人停下脚步,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
“嗯,不能说。”
高瘦的马东枝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这么丢人的事,绝对不能让小师妹知道。
顾南桥听不到他们三人嘀咕的内容,但是公良莜确实听得一清二楚。
“秦师兄、牧师兄马师兄,你们回来了?”
三人猛地抬头,被小姑娘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身上的疼痛感轻了,脚下的步伐也有力气了。
秦江吟一甩背篓,嘿嘿笑:“悄悄,半袋子大米,够咱们吃很久了。走,师兄给你们做饭去。小顾,野鸡逮着了吗?”
顾南桥神色复杂:“逮,逮着了。”
第169章 酒肆觅食
饭堂,看着按照大小个,躺成一排的野猪、野鸡和兔子,秦江吟三人狂喜。
喜悦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牧行舟摸着饿扁的肚子,咽了咽口水。其他两人也差不多,都用一种神奇的眼神看着顾南桥。
“小顾,可以说你。没想到,有个小师妹,还能激发你的天赋呢。哈哈哈。”
顾南桥红着脸解释:“这些,都是小师妹猎的。我,我猎的在这。”
顾南桥说着,弱弱地指了指他用阵法困住的那只瘦不拉几的野鸡,跟公良莜猎到的肥美野味完全没得比。
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那只野鸡,确实跟往常的一样。
“啊,我知道了。小师妹,你,你,你是武修!”
牧行舟一声大喝,给其他几人吓一跳。武修来南苍学院,确实让人意外。
公良莜不想让他们继续讨论自己武力值这个问题了,转移了注意力。
“学院没有规定武修不能来南苍吧。管这么干嘛呀,秦师兄你还做饭吗?好饿呀。不做我下山找点吃的去了。”
“做。当然做,这么好的食材,不做太对不起小师妹的辛苦了。”
秦江吟将背篓一甩,瞬间来了精神,指挥其他人干活。
扒皮的扒皮,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
公良莜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感觉自己应该是多余的。因此,为了能早日吃到饭,她决定不打扰师兄们了。
跳上附近的一颗苍松,看着远处的群峰。
这个冬天,不论是东荣城,还是玲珑学院,雪天都比以往长久。
此时,出了无忧谷四季如春,其他各峰都有白雪的痕迹。
收回视线,公良莜盘膝打坐,吐纳着浓郁的天地灵气。
忽然,一只巴掌大的灵鹤,寻着公良莜的气息而来,落在她的肩头。
公良莜睁开双眼,露出了小脸,伸手接过灵鹤。
随着灵鹤消散,公良莜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外出任务,等我回学院,自去找你。要乖,安分一点。”
公良莜无语望天,怪不得她的灵识搜遍了整座北华山,也没找到东方策的影子。
东方策不在,公良莜就停止了寻他的几乎,安安心心地在南苍山待着。
只是,公良莜待了几天就待不住了,不得不得不下山去寻找能吃的食物了。
实在是,秦师兄做的饭菜,太难以下咽了。
师兄们所谓的好饭菜,居然是保持肉的原滋原味。
更让她吃惊的是,那几人,吃着白水煮肉也能吃的那么开心,活像几十年没见过肉一样。
公良莜只在第一天吃了一小口,之后好几天没有去过饭堂。
这天,她实在饿得难受,打算去看看,秦师兄的厨艺有没有改进。
“小师妹,吃呀。”
“是呀小师妹,秦师兄这个肉,真的太好吃了。”
公良莜尽量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笑说:“我食量小,师兄们多吃点。”
秦江吟完全没有想到事自己烹饪的问题,真当是小师妹饭量小。于是他就说:“行,那我给你放锅里热上,你什么时候饿了,就拿出来吃。”
公良莜连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其实也辟谷了,吃饭也是偶尔才有的。”
牧行舟羡慕地说:“真好,我咋就控住不住自己的嘴巴呢你说......再给我来一块,太好吃了。”
公良莜嘴角微抽,起身对他们说:“师兄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消消食。”
“哦,行,修炼挺累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公良莜挥手,出了饭堂,无语望天。
山下,非常热闹。
刚入学的新生坐不住,在各处游走,好奇地观赏学院风光,忙着交朋友。
北华学院,这一届有十二个班,加上往届的老生,将近三千多名学生。
除却住在北华山主峰上的学生,还有周围各峰上的土著居民,也有生活所需的各类商户和店铺。
这里生活的人们,都是毕业后不愿意离开玲珑学院的修士,在这里成家,一代又一代传下来,变成了土著居民。
在这里,不能小看任何人。哪怕是大街上拉车的车夫,酒肆里的小二,都是八阶以上的修士。
公良莜走进一家酒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二,来壶酒。”
“得嘞,您稍候。”
很快,小二端着酒壶和酒杯到了公良莜桌前,和善地问:“客观可要下酒菜?”
公良莜点头,问他:“你们招牌都有什么?”
“烧鸭烤鸭脆皮鸭,烧鸡......”小二熟练地开始报菜名。
公良莜笑说:“各来一份。”
小二眉开眼笑,躬身抱拳说道:“您稍等。”
小二离开后,公良莜慢条斯理地自斟自饮。
酒确实是好酒,只是少了点乐子。正如此想着,就听到“啪”的一声闷响。
随后,堂内的食客酒友开始拍手喝彩:“好,好!”
公良莜侧目,看向堂中间的说书人,他再次拍下醒目,清了清嗓子,开始他今日的最后一场。
“求仙求仙,须知仙缘不可强求;问道问道,岂知无道方是正道。”
老着说完,“啪”一声,醒目拍的格外响亮。
“哎,老人家,那你给咱么所说,无道为何?如何才能达到无道境界呢?”
面对食客的提问,老者捋着胡须,笑说:“汝等且听老夫细细说来。仙界有座仙山,山巅在云雾之上,故而成为云雾山。据说,是巨神盘古的一根头发所化。”
公良莜背对着说书人,听着从他口中吐出“云雾山”三个字,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山上本无物,唯有一块顽石和一株青芜藤。经年已过,青芜藤蔓包裹住了顽石的全貌,一起经受天地间风霜雨雪的洗礼。
数万年后,青芜先化为人,而后继续在云雾山落地生根......又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最先成人的青芜,成功点化了那顽石,也成了人。”
“后来呢,他们后来怎么样了?”食客们不仅好奇,想快点听到故事的结局。
老者再一拍醒目,捋着胡须笑说:“再后来啊,天道形成了。将天地万物划分成了不同的类别,赋予不同的神力。
青芜被赋予最强的神力,成了仙人中的最强者。而顽石因为无心,便被划到了妖族。”
青芜想要与那顽石结成道侣,却被天道不容......最终身死,双双轮回,再也无人见过他们的踪迹。”
说书人口若悬河,说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却也是修道途中难得的真情。
不少感性的修士纷纷抹起了眼泪,心中对天道的无人性感到愤怒,却不敢言之于口。
第170章 尴尬了
公良莜心想,云雾山颠住着的仙人不假,可那位——
呵呵,对旁人冷血无情倒也罢了,但对自己亲手抚养长大,且相处了百余年的唯一的徒弟,也是说弃就弃,毫不手软的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块顽石,就赔上自己的所有呢。
基于亲眼所见,公良莜对说书人的故事充满不屑。
她依然背对着身,没有看那说书先生一眼,冷嗤一声:“故事很精彩,只是不知,老人家可曾去过云雾山?或是见过您口中千好万好的仙人呢?”
听到公良莜的话,众人纷纷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看不清容颜,但只从背影看,不难看出这是一位绝美的姑娘。
一般来讲,说书只是一种表演行事,十分常见。只要不说当下的局势,谁也不会真的计较说书人说的是真还是假。
因此,公良莜的行为,在大多是人看来,有些过于认真了。
那老者神色未变,他捋了捋胡须,看着公良莜的背影,轻笑说道:“即便是老夫说去过,也见过,姑娘怕是也不会信。呵呵,一个故事而已,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公良莜回头去看,那老者已经不再了。至于他什么时候消失的,居然没有任何人在意,或是注意到。
公良莜没有微蹙,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张桌子,上面的醒目和折扇都在。
灵识散开,方圆百里,竟是毫无踪迹。
“玲珑学院,居然还有这等高手?”
小二听到了公良莜的呢喃,笑说:“客观是说刚才那位先生吧,店里常驻的平庸先生今日染了风寒,托老人家来帮忙的。您也瞧出来了吧,老人家虽然是个外行,但是说的真好。”
小二自顾自地解释着,公良莜越发好奇了,只是浓郁的饭菜香气传进她的鼻翼,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心道一声:“罢了,故事是真是假,跟她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公良莜拿起筷子开动。一大早就来了玲珑学院,整整六个时辰没吃一顿饭。加上不久前在南苍山被白水煮肉摧残过,此时饿的难受。
于是,在酒肆食客好奇的的视线中,公良莜桌前摆满了各式招牌菜。
小二不停地往上端,公良莜不停地收割。
小二端着端着,发现自家的盘子没了。他终于忍不住了,提醒她:“客观,我们家盘子是收费的。”
公良莜一边咀嚼食物,一边点头:“嗯,我也没想着白拿。”
来来回回几趟后,小二又忍不住了:“客观,这些菜都是荤的,不易久藏。您要是喜欢,下次再来便是。”
言外之意,是告诉她饭菜装进乾坤袋会坏。
公良莜笑看着小二:“你这个伙计心道是细致。不过你放心,我知道的怎么保存,不会砸了你们家的招牌的。”
小二见她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多劝了,摸着后脑勺走开,继续端菜去了。
酒肆的客人来来往往,但公良莜依然稳如泰山,雷打不动。
食客酒虫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菜光了一桌又一桌。
夜已过半,酒肆所有的菜也都上完了,小二麻木地说道:“客观,所有的菜式都给您上齐了,您慢用。”
公良莜点头:“多谢。”
吃饱喝足,公良莜起身,准备结账走人。
只是,她刚站起身,还没迈出一步,又默默地坐回去了。
因为,她悲催地发现,空间里那堆从东郭家族坑来的晶石,全没了——
到底去哪里了?
公良莜灵魂在空间里翻箱倒柜,甚至是询问小青龙,但终是无果。
酒肆的掌柜的一直关注这公良莜,见她起身又坐下,心中有了某种熟悉的预感。
他招呼小二去问问。小二了然,看着公良莜光了的盘子。语气冷硬地问她:“客观,请问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公良莜尴尬地摇头,问他:“小哥,我问一下,咱家能不能用别的东西抵账。”
小二瞬间变了脸色,皱眉看着公良莜,扬声说道:“感情姑娘在我们这吃了半宿,是把我们家当成慈善堂了呀。”
公良莜扶额:“我又没说不给,你着急什么嘛。”
小二的声音在酒肆引起了一阵骚动,众人听到吃霸王餐的,纷纷露出不屑和嘲讽的言语。
“小姑娘看着挺有气质的,应该是大家族的孩子吧,家里大人难道没告诉她,在玲珑学院坑蒙拐骗,会被送去红袖招恕罪得嘛。”
“这也不好说,万一是这些年起来的暴发户,祖上第一次进来学院呢,也不足为奇吧。”
更有人指着自己的脑门,哈哈大笑:“哎呦,要我说,这姑娘该不会,是这里不正常吧。”
“那可太可惜了,这身段,瞧着还不错呢。说不定红袖招以后,生意会火爆呢。”
不堪入耳的声音,公良莜的面色逐渐冷凝,冷眼盯着店小二:“让你们掌柜的过来。”
“哟呵,吃霸王餐你还有理了。我们掌柜可没空见不相干的人,姑娘还是赶紧结账吧,我们要打烊了。”
公良莜似笑非笑地看着颐指气使的小二,感慨人不可貌相。
这男人要是变起脸来,可比女人可怕多了。
正正在她要起身自己去找店掌柜的时候,三个酒鬼围了上来。
“小妞,你要是愿意跟哥儿几个走,这顿饭,哥几个请你吃,怎么样?”
公良莜眸光微闪,露出一抹惑人的微笑,她一边打量三人,一边不屑地说:“穿的跟叫花子似的,能请得起吗?”
“哟,口气还不小。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今儿拿不出来晶石,就要沦为玩物了。还横呢。”
这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公良莜的脸。但是被她不着痕迹的错开了。
“行啊,只要你们付得起,我就跟你们走。小二,跟他们报价吧。”
店小二狐疑地看着那三人,伸了七根手指头。
“七十?”
“七百?”
“七千?”
“七十万赤色晶石。”店小二掷地有声,瞬间让三个酒鬼踉跄跌倒在一旁的空位上。
公良莜撇撇嘴,嫌弃地说:“说你们是叫花子,还不信,非要丢人现眼。”
公良莜说着,从几人中走出,朝着柜台走去。
第171章 我不是大人
酒肆后厨,一大厨和掌柜的嘀嘀咕咕。
“熊掌和鹿茸,都是新鲜的,且年份没有一个低于百年的。”
掌柜的眼睛亮了,瞬间对公良莜换了一副脸色,笑的像只大灰狼。
“姑娘啊,你吃饱了吗?咱们店里的食材,感觉如何?”
公良莜心想你倒是结账呀。不过她倒也想看看这家店的品质,到底如何。
“还不错。”
掌柜的说:“吃的好,就好。呵呵,姑娘,实不相瞒,你的熊掌和鹿茸,我们可以给你抵债,但是这分量,还差一些。”
“哦,差多少?”
掌柜的跟大厨对视一眼,那大厨抑制住眼中的狂喜,给公良莜算账。
“姑娘,是这样。一只熊掌的市场价是一万晶石赤色晶石,一副鹿茸市场价则是五万赤的晶石。你看,你这其实差的还多着呢。”
公良莜只给他们两只熊掌和一副鹿茸,按照他们的计算,确实差的很远。
不过,她活了四百多年,又不是傻子。
“要不,我给你一万赤晶,你帮我买一只熊掌回来。只要你能买回来,我就信你这个价格。不然,我觉得你在坑我。毕竟我年纪小,见识少,被坑也正常不是。”
两人神色一变,掌柜的唉声叹气,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对公良莜说:“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玲珑学院吧,不太了解行情,不知道价格也正常。为了显示我们的好客之道,一只熊掌按照十万赤晶来算,我们吃亏一点也认了。”
公良莜冷笑:“十万赤晶,掌柜的好大的气度呢。既然如此,这买卖不做也罢,我给你晶石就是。”
公良莜说罢,大手一挥,直接将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卷走了。
“哎,姑娘,等,等一下。”掌柜的瞬间有点慌,也有点后悔当着众人的面将她领过来了。
公良莜倒是想看看,这家店能可耻到什么程度。她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笑问:“怎么,掌柜的改主意了?”
掌柜的叹气,亏钱是小,被人抓住把柄,得不偿失。
“这样,我们看上了你的东西,只要姑娘价钱合理,我们好商量。”
公良莜:“你觉得我的百年鹿茸拿去无忧谷,能还多少晶石?”
掌柜的:“你说多少?”
公良莜:“百年鹿茸一千绿晶,百年熊掌,十万赤晶。”
掌柜的额头直冒冷汗,感情这姑娘对价格门儿清,故意做戏呢。
想到这,掌柜的再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了,只想将这位姑奶奶哄住。
“呵呵,原来这么贵呀。是我们有眼无珠,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公良莜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想下次再吃烧鸭呢,店毁了怪可惜的。”
掌柜的和大厨摸着汗,讪笑恭维:“姑娘大度,感激不尽。”
一枚绿晶可以兑换一千赤晶,如此一来,一副鹿茸价值就是一百万赤晶。抵掉公良莜的伙食,还有剩余。
掌柜的将熊掌依依不舍地还给公良莜,只留下那一副百年鹿茸。后打算给她找出三十万赤晶的剩余还回去,但是忽又听她说:“你们家有黄金吗?”
掌柜的一愣,而后苦笑摇头:“姑娘应该也清楚,玲珑学院都是修炼者,流通的只有晶石。”
公良莜点头,这倒是实话。
“算了,剩余的三十万晶石,先存你们店里吧。等我下次想吃烧鸭了,直接从账上划。”
掌柜的眉开眼笑,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他们赚到了。
“哎,好,好。”
公良莜转身往外走,掌柜的赶忙上前给她掀帘子,笑的脸上起了褶子。
公良莜看到外面吃瓜的群众和那小二,对掌柜的说:“做生意呢,眼光不能太狭隘。”
小二被掌柜的瞪的莫名其妙,但是他从掌柜的对公良莜的态度上,也看出了一点端倪,赶忙上前抱歉道歉。
“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实在是我们以往见了太多恶人,所以。”
公良莜诧异,这小二倒是个机灵的。
但一想到他的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就没什么好心情,双手背在身后,傲娇地说:“人家还是个小孩,哪里像个大人了,哼!”
言外之意,我不是大人,会记小人过。
不再理会店小二,公良莜看到了一桌新来的客人。
主位上坐着一中年男子,容颜还算俊朗,冠带整洁。浑身上下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香啊!
“大叔,有没有兴趣做一笔大买卖。”
那中年人还没说什么,他身边的护卫已经拔刀,摆明了禁止她靠近。
公良莜朝拔刀的护卫眨眨眼,一根指头将他的刀刃推了推,没好气地说:“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我真的是有买卖的。”
公良莜说着,掏出了一兜子鹿茸砸在桌子上。
吃饭的中年男人看着散开的布兜挑眉:“五百年鹿茸,确实有行情。”
“啥?五百年鹿茸,我是不是幻听了。”
此时,店里原本等着公良莜笑话的人,瞬间炸开了锅。纷纷好奇这姑娘的身份起来。
中年男人略微抬眼,正眼看了公良莜一眼,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笑说:“姑娘,我没有晶石,买不起。”
公良莜嘿嘿一笑:“您是没有晶石,但您有黄金啊。恰好,我就喜欢黄金。”
中年男人心下诧异,不着痕迹地检查了自己的衣着,没有不妥。
这才放下筷子,看向公良莜:“姑娘喜欢黄金?”
公良莜摇头,有点头:“算是吧。您就说,这买卖您做不做。”
“坐。”
中年男人的护卫收起长剑,立在一旁,皱眉盯着公良莜的一举一动。
在这玲珑学院,居然还有没有灵力的人,确实前所未有。
公良莜笑嘻嘻地坐在他旁边,一本正经地聊起了生意:“这东西我很多,您要是觉得这买卖能成,我可以定期送货的。”
听到她这话,不仅中年男人惊了,围观的食客也惊呆了。
“该不会,是假的吧。”
有人认出了那中年男人,摇头说道:“那可是瞿五爷,要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天哪,真的假的,我居然见到了活的瞿五爷!”一人惊呼,立马捂住嘴巴。
第172章 新鲜的冬鱼
不怪这人战战兢兢,实在是瞿五爷的名头,太响、也太渗人了。
公良莜虽然不知道瞿五爷什么来头,但是她觉得,一个能将金钱的味道戴在身上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两人旁若无人的算着公良莜手中的鹿茸价值,公良莜想了想,这些换成黄金,确实能撑一段时间,但是要修复大哥,依然不够。
一咬牙,公良莜将空间里所有的熊掌打包,全部丢给她:“肉疼的说,还有这些,您看着给个价吧。”
看着小姑娘肉疼的模样,瞿五爷轻笑:“小友若是喜欢黄金,可以去拍卖场,比直接卖给我划算。”
公良莜耸耸肩:“您给的价格也挺合适的。至于拍卖场,对我来说有点麻烦。”
瞿五爷好笑,心下好奇,到底是谁家的败家小孩。
“既然这样,不如在下帮姑娘拿去拍卖吧,回头把拍卖得来的黄金送还给姑娘,你看如何。”
公良莜:“好是好,但是大叔你都不知道我住哪,怎么送呢。”
瞿五爷笑容不该:“玲珑学院的学生,一查便知。”
公良莜张了张嘴,怪不得那帮人这么怕他,有这实力,谁不怕。
“那行,那就麻烦大叔了。”公良莜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放在桌上:“想了想,还是太麻烦了,怪不好意思的。这瓶丹药,送给大叔,全当谢礼了。”
瞿五爷挑眉,好奇地接过药瓶,打开的瞬间,立马将盖子盖上了。
“既然是小友的心意,瞿某却之不恭。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公良莜瞎眼如花:“那可太好了。”
众人茫然,不理解这两人,怎么从谈生意,突然就变成聊家常了。
“难道他们是旧识?”
“不像。你看那姑娘,没有丝毫敬畏,可见她也跟不知道瞿五爷的名号呀。”
看戏的食客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唯有早前出言不逊的三位酒鬼,见势不妙,摸一把冷汗,打算悄悄溜走。
公良莜朝门口看了一眼,跟瞿五爷告辞,离开了酒肆。
公良莜离开后,瞿五爷也离开了。
三个酒鬼心有余悸,拍着胸脯互相庆幸。
“哥哥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呀。”
听到少女的声音,这三人身形一僵,齐齐回头。
看到只她一人时,才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讪笑:“哟,小妞还记着这事呢,我还以为你有了瞿五爷,忘了我们哥儿几个呢。”
公良莜抱臂,笑说:“我这人记性可好了,别说今天之内的事,就是上辈子的事,我都记着呢。”
“那敢情好,既然小妹妹愿意,哥哥们也不会亏待你。你们说是不是?”那人说着,看了看他的同伴。
同伴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戏谑,笑着附和:“这是自然。”
公良莜走到他们跟前,捂着鼻子说:“你们身上太臭了,要不先去河里洗一洗。洗干净了,再说之后的事。”
话音未落,宁静的夜晚传来三声破冰和落水声。
“啊,臭......丫头,你......找死。”
公良莜耸耸肩,不知道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根枯枝,对着冒出头叫嚣的那人抽了下去。
“大冬天找水多不容易,要懂得珍惜,别这么不领情。”公良莜一边说,一边抽。
三人冻得哆嗦,都想冲出水面。可是这冰,太厚了,他们压根动不了。
可他们也不想从那个窟窿上去,因为只要一冒头,就会被抽下来。
真的,太难了。
“救命啊!”
公良莜“啪”的一棍子抽下去,傲娇的说:“尽情地喊吧。不过,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三人嘴硬,就是不肯道歉,也不肯求饶。
公良莜乐的陪他们玩,打了一晚上地鼠。
终于,路人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酒鬼三人组终于求绕了:“姑奶奶,我们......错了。饶......饶了我们吧。”
“啊,太......太冷了。”
公良莜冷哼:“行啊,谁先捞够十条鱼,我就放谁先出来。”
说罢,公良莜对着路人大喊:“卖鱼喽,泾水河冬鱼,肥美多肉。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哦。”
“姑娘,哪里有鱼呀?”一大娘上前问道。
“大娘,您别着急呀,正在捞着呢。”
公良莜刚说完,其中一人扔了一条鱼上来,确实肥美多肉。
“哎,我要我要,怎么买呀?”大娘看到那条大肥鱼,瞬间乐开了花。
公良莜笑看着妇人,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娘,菜市场怎么卖?”
那大娘笑说:“菜市场虽然也有冬鱼,可没你这新鲜,你这个啊,贵着呢。我出两倍价钱,给你一百赤晶好了。”
公良莜朝大娘甜甜一笑,说大:“大娘是个实在人,但是我不缺晶石,能不能换成黄金呀。”
大娘狐疑地看着她:“姑娘,这我可没有这么多黄金。”
公良莜笑说:“那您就给我五十赤晶,这鱼就归您。”
“真的呀,那我可占大便宜了。”大娘眉开眼笑,给了公良莜晶石,自己下河去抓鱼了。
水下三人听着她装好人,气闷不已,那鱼可是他们抓的。晶石也该是他们的才对。
“我告诉你,再过半个时辰,你们要还是捞不够,那你们自己,就去喂鱼吧。”
三人本想偷懒的,但是听到小姑娘威胁的话,瞬间一个激灵,奋不顾身地开始找鱼。
“姑娘,我也可以买一条吗?我又黄金。”一个看上去不太健康的老人家,弱弱地说。
公良莜点头:“当然可以。”
那老人家笑着将等价的黄金交给公良莜,站在她身边等着鱼儿上岸。
果然,一连三条鱼从水下被扔了上来。
出了老人家,后面也排起了长队,等着买鱼。
“都别排了,我不要晶石,只卖黄金。”
听到她这话,许多人都摇头叹息,从队伍中离开了。
反而是那些没有晶石,却装着大把黄金的人排了上来。当然,也有一些特别想要鱼的人,跟拥有黄金的人商量,拿晶石跟他交换。
总之,公良莜的三十条鱼,赚了不少。
“我们可以上来了吧?”
许是在水下捞鱼,运动热乎了,三人说话也不哆嗦了。
见此,公良莜看了一眼排队的众人,笑说:“不好意思,没想到这鱼这么畅销。你们继续捞,什么时候排队的人没了,你们就自由了。”
三人集体吐血,纷纷抗议:“臭丫头,你耍我们呢。说好的一人十条。”
“啪!”一棍子甩了下去,直接将叫嚣的那人拍进了冰眼里。
“哼,看来你的嘴巴,还没洗干净。”
第173章 危险的男人
公良莜就坐在河边晒太阳,买鱼的人排好对自己放钱拿鱼,别提有多自觉了。
她要是饿了,就拿出昨晚收起来的热乎包子,一边吃,一边欣赏河边活蹦乱跳的鱼。
“公良小姐,我们五爷有请。”
公良莜看了那护卫一眼,笑说:“稍等,我吃完这口包子。对了,你找个人帮我看着点,让这三人把嘴巴洗干净了再出来。”
“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听他们的谈话,水下那三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让瞿五爷的人盯着,还不如直接去喂鱼来的痛快。
“姑奶奶,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姑娘,是他,是他撺掇我们的,你放过我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叛变,另一人也看到了希望,指着最嚣张的伙伴说:“对,是他,是他比我们的,你放过我们吧。”
公良莜闻言抬头,看了着被两位同伴同时指控的那人,莫名有些悲哀。
她对身后排队买鱼的众人说:“罢了,你们也看见了,这种人的钱,我赚着嫌脏了手。你们要是不嫌弃,自己去捞吧。”
公良莜说罢,跟着瞿五爷的护卫走出了河边,但是想要抢鱼的众人次不管脏不脏呢。
他们一拥而上,直接开始抢,甚至有人朝着冰窟窿下手,场面极为混乱。
公良莜手里本来还有两个包子的,但是她没有食欲了。
视线正好对上豆腐坊边上蜷曲着一个少年,从他眼中看到了挣扎。
“想吃吗?”
少年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知为何,漂亮姐姐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他的全部心思,让他无法隐瞒。
“包子给你,但是你要跟我走。”
少年不语,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走了不多远,护卫带公良莜来到不一家面馆前,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姐里面请,五爷在里面等您。”
小乞丐要跟着公良莜进去,但是被护卫拦住了。
“小姐放心,我带小公子去洗漱一番。”
公良莜倒也没有坚持,有免费改造的机会,她还了的清闲呢。
“去吧,跟着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他说。”
小乞丐一步三回头,跟着护卫走了。
公良莜进门,面馆里十分安静,没有一个客人。
偌大的面馆,不仅没有店家,连伙计、厨子都没有看到一个,倒是厨房里的热气腾腾往外冒。
公良莜好奇,正想走过去悄悄,不曾想昨儿那位大叔,端了两碗面从后厨出来——
看着桌上的两碗面,公良莜眼皮直跳,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尝尝,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味道还不错。”瞿五爷一边吃,一边对公良莜笑着推荐。
公良莜看他吃得香,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嗯,确实不错。很清淡,太适合我这种刚吃过有你荤腥的胃口。大叔,您也太客气了。”
瞿五爷但笑不语,别说那一瓶丹药了,就是平价让给他的那些鹿茸和熊掌,小姑娘就值得他情愿做一碗面。
跟别说那一瓶丹药,六品丹药,敢问谁家六品丹药是论瓶送的。
“你喜欢就行。其实是我自大了,比起夫人,我这面,味道差远着呢。”
公良莜筷子一顿,抬眼看了他一眼。惊奇地发现,大叔脸上温柔的不像话,就像爹爹面对娘亲那种,是幸福的模样。
“婶子一定是位贤惠的美人。”
瞿五爷被公良莜的话唤回神,笑说:“是的,她是这天底下最贤惠、最美的女人......可惜,红颜薄命。”
公良莜微愕,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瞿五爷摆手:“无碍,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起过她了。看到你,我就想如果你这丫头能早生个几十年,该有多好啊。”
公良莜心中大惊,警惕地看着瞿五爷。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呵呵,不愧是鬼医,警惕心这么重,难怪满世界都找不到你的踪迹。”
公良莜错愕过后,没有从他身上感知到任何危险,便也坦然了。
进了玲珑学院,不管是炼药师还是鬼医的身份,与她或是公良家族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公良家族有了自保的能力,就算天道宫再来一位化神境,她也不惧。
见她如此镇定,瞿五爷终于败下阵来,苦笑:“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吗?我怎么感觉丫头你比我这个两百岁的老人家还要老成呢。”
公良莜挑眉,深以为然:“五爷估计将我祖上查了个底朝天吧,何必多此一问呢。”
瞿五爷收敛笑容:“确实,一个人的成长,少不了磨难和离奇。我之所以找你来,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的。”
公良莜继续挑眉,不置可否。
瞿五爷从身上撤下一块玉牌,放到桌子上,推给公良莜,笑说:“玲珑学院所有的资源,这块玉牌,都可以支配。”
公良莜心下震惊,但是面上不显,她到这茫然地眼神问他:“所以?”
瞿五爷也是个人精,掩唇一笑,说道:“送给你,算是瞿某的诚意。”
公良莜拿起玉牌,看着上面的名字,呢喃出声:“白木遥?”
瞿五爷神色缅怀,看着那块玉牌说:“夫人的闺名。”
公良莜恍然地“哦”了一声,后问:“那大叔,您怎么称呼呀?瞿大叔?瞿叔?还是五爷?”
瞿五爷好笑摇头,莫名觉得小姑娘有点可爱。
“鄙人姓瞿,名江淸。五爷那是外人叫的,鬼医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声叔叔。”
公良莜呵呵笑:“行,瞿叔,您也别鬼医鬼医的了,叫我小莜吧。”
两人闲聊了许久,瞿江淸讲玲珑学院的势力和各方的势力给她仔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不管是在东荣城,还是玲珑学院,世道都不好。鬼医进入学院,势必会引起无忧谷的排挤,过早的暴露,对你的发展并不利。”
公良莜点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多谢瞿叔提醒,我并没有打算跟无忧谷有交集。”
瞿江淸确实极为认真的叮嘱:“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就能避免的。总之,你要知道,无忧谷目前只有两位医师有能力炼制六品丹药。万一遇上了,你心里要有个数。”
“嗯嗯。我记下了。”
“南苍学院,哎,要不你还是去北华山修行吧,我看你天赋并不比你大哥差多少。”
公良莜摸摸鼻子:“实不相瞒,我这个人散漫惯了,最怕被人管着,也怕麻烦。南苍山挺好的。”
第174章 大比在即
见公良莜笃定,瞿江淸联想到她鬼医的身份,便知她是个有主意的人,就也没再多劝。
“行,在学院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需要什么资源,只要是学院有的,都可以凭借那块玉牌拿到。”
“好。”
对于瞿江淸的真诚,公良莜还是挺感动的。
不管是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起码先摆出了自己的诚意,在如今的世道里,已经很难得了。
这份心意,她收下了。
至于这份人情,她也不会吝啬于回馈给他。
与瞿江淸分开后,公良莜带着打扮利落的小乞丐返回昨晚的酒肆,要了三十万赤晶的饭菜,打包回了南苍山。
还没进大门,哞哞和咩咩那两条二哈就还是狂吠不知,公良莜若有所思地看着它们俩,每个嘴巴里喂了一颗丹药。
二哈兄弟终于住嘴了,摇着尾巴,拉着公良莜的衣裳不放。
“听话,他是我的小弟,不可以再叫了。记住了吗?”
二哈兄弟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妥协了,拼命摇着尾巴保证。
得了丹药的二哈兄弟,对公良莜更加唯命是从了,她指东,这两兄弟绝对不会朝西看一眼。
一众师兄弟听到动静,纷纷躲起来观察,发现是小师妹,这才松了口气。
“小师妹,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这一天,你都去哪里了?”
“咦,这小子,谁呀?也是咱们学院的新生?”
三人的目光逐渐从公良莜身上移开,移到小乞丐身上,嘿嘿直乐。
“真好啊,又来一个俊的。”
小乞丐似乎很怕生,被几人的眼神吓到,直往公良莜身后缩。
“给师兄们介绍一下,他是我新招的小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看着漂亮姐姐,在雪地上写了两个字——洛笙。
“洛笙,这几位都是姐姐在南苍山的师兄,你要跟他们好好相处。”
秦江吟几人纷纷自我介绍,并要带洛笙小师弟去逛一逛南苍山。
“去吧,他们都是好人。”
公良莜看着洛笙的背影,回去了自己破败的院子,重新施了几个阵法,将房子固定。
坐在屋内,掏出洛笙给她的画像,陷入沉思。
画像上是以为老者,正式那日公良莜咋酒肆遇到的说书的老先生。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专门给她讲故事,又将洛笙这小孩留在玲珑学院,意欲何为?
太多的疑问,让公良莜陷入许久的沉思,始终无法参透。
这天,一声钟鸣,响彻整座南苍山。
公良莜知道,每个地方都有独特的召集号令。这声钟鸣,应该是南苍学院的上课铃声。
果然,顾南桥匆匆而来,敲响公良莜的院门,大声疾呼。
“小师妹,快出来,集合了。”
“来了。”
南苍学院的学堂,桌椅都落了灰。钟鸣过后,来这里集合的,也就公良莜熟知的这几人。
可见南苍学院,已经衰败、凋零到何种程度了。
上首肃立的,不是别人,正式那位被学生认为自尊心极强的院长,墨君尧。
“同学们,三年一度的学院大比,召开在即。为了让我们南苍山的学生在大比中出彩,老夫特意花重金请鸿铭先生给你们授课。希望你们好好学习,争取在大比中,为咱们南苍学院争个好彩头。”
“院长,我们没有参赛资格的。”秦江吟苦笑。
墨君尧眸光微转,他说:“这个嘛,嗯,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呢,只管跟着鸿铭先生好好学习就行了。你们几个,先把校舍打扫一下。公良莜,你跟我来一下。”
“哦。”
公良莜在师兄们的目送下,跟着墨君尧出了校舍。
“院长,你找我什么事吗?”
墨君尧皱眉看着她,半晌,瞬间变成苦瓜脸。
“公良同学,听说你们家族跟鬼医有交情,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呀?”
公良莜挑眉,抽了他一眼,笑说:“院长生病了?”
墨君尧叹息摇头:“如果是我,病了也就病了。可是。哎,罢了,素闻鬼医神龙见首不见尾,怕是你也不知他的去向。大比,好好努力。”
公良莜看着他略显沧桑的背影,眨了眨眼,喊住了他:“院长,其实,鬼医不难找。”
墨君尧身形一僵,而后以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咆哮:“什么?不难找?小丫头,你消遣我呢。你知不知道,老子找了他整整三年,你现在告诉我他不难找。”
公良莜无辜地擦了擦脸上的并不存在的口水,同情地看着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那个,您别激动,我帮您带话还不行么。”
“你说真的?”
公良莜没好气的说:“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墨君尧眼神发亮,盯着公良莜,略显激动,连说了三个“好”。
“那个,院长,我能问一下您要给谁治病吗?”
墨君尧从激动中回神,看着公良莜,说:“跟我来。”
南苍山随处可见的僻静院落,只是眼前的院子,比别处多了一丝烟火气。
听到开门声,院子里熬粥的梁鸿铭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地说:“怎么又来了,我说了不去,你烦不烦。”
公良莜好奇地从墨君尧身后探出脑袋,看着一边熬粥,一边搓手的白发青年,心下微讶。
墨君尧一边冷哼,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梁鸿铭披上。
“丫头,别站着,进来。”
公良莜挪步走了过去,发现那位白发青年,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似乎,压根没意识到他家来客人了。
“先生好!”公良莜在梁鸿铭身后见礼。
墨君尧神色复杂地看了梁鸿铭一眼,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对公良莜摇头说道:“他听不见。”
梁鸿铭熬好粥,起身打算去拿碗筷,这才看到有客人在。
“好生俊俏的丫头,是南苍学院的学生?”
公良莜微笑点头,微微一礼。
三人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喝粥。
公良莜观察二人,虽然白发青年听不到,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没有障碍,还是很有默契的。
“他,梁鸿铭,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墨君尧放下碗筷,对公良莜介绍。
公良莜张了张嘴,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鸿铭先生啊。
175章 小师妹,你闯大祸了
来南苍学院,公良莜多少了解过。毕竟百余年前的南苍学院,辉煌丝毫不输北华学院。
鸿铭先生更是阵法天才和武修同步的天才人物,就算是到了今天,他听不到时间的嘈杂,仍然是年轻学生的神话。
喝完粥,鸿铭先生拿走碗筷,墨君尧开始说明他找鬼医的目的。
“他是被我的阵法所伤,失聪只是其一,最严重的是他的身体,出现了诡异的还童现象。无忧谷也束手无策。所以,你该知道我找鬼医的原因了吧。”
公良莜点头,稍作停顿,她说:“我可以帮你转告鬼医,至于她愿不愿意医治,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墨君尧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他笃定公良家族跟鬼医的关系不菲,自信只要公良莜肯帮忙,鬼医一定会出手相救。
“你放心,只要他愿意医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公良莜摸摸鼻子,笑说:“其实,鬼医也没有您想的那么不近人情。”
墨君尧呵呵笑,不置可否。心底却也升起了些许希望。
约好十日后鬼医给梁鸿铭医治,公良莜离开了梁鸿铭的院子,回到学堂。
师兄们都在学堂摇头晃脑地背书,洛笙面前也摆着两本炼器的基础课本,他看的很投入。
公良莜看着少年身上似有若无的诡异气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洛笙似有所感,回头,迎上公良莜的目光,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公良莜紧皱的眉头,也不自觉舒展了。
抬脚,本欲走进学堂,跟他们一起读书的。
余光瞥见由远及近的灵鹤,复又顿住脚步,朝那灵鹤伸出了双手。
“甚念吾妻,明日方归。”
听到东方策的消息,公良莜心里一暖,心情大好。乖巧地去学堂,听学读书。
梁鸿铭照常给南苍学院的这几人授课。他涉猎很广,讲解通透。对于秦江吟几人而言,受益匪浅。
只是总归是修仙的最末端,没有太深奥的内容。于公良莜而言,并没有多大帮助。
毕竟她刻在骨子里的修炼知识,是玲珑学院所有师生穷其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庞大和深奥。
因此,她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灵魂早已脱离了躯壳。
来玲珑学院,已经一个月了。有瞿江淸的帮助,黄金的存量越来越大,也让青芜长了不少。但想要让大哥恢复如初,依然不够。
看着小青龙那么卖力的劳作,公良莜于心不忍,扔了它几颗丹药,算作奖励。
小青龙得了奖励,欢快地吱吱叫,继续在湖中翻腾。
公良莜抚摸白泽的皮毛,源源不断的神元之力从她手掌传出,流入白泽的体内。
两个时辰后,梁鸿铭讲解完今晨的课业,起身离开了课堂。
走过公良莜身边,发现她面前空无一物,心不在焉。不禁有些生气,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前排的几人悄悄转头,目送鸿铭先生生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敢凑近公良莜。
“小师妹,你闯大祸了!”
公良莜揉揉发疼的脑门,有气无力地说:“咋了呀,我啥也没干。”
“可不就是啥也没干嘛,所以说你闯祸了呀。
你刚来学院不久,可能不知道,鸿铭先生最讨厌不守规矩的学生了。”
公良莜淡淡“哦”了一声。
“小师妹,你怕是还没明白江吟兄的意思。被鸿铭先生讨厌的学生,这辈子都别想再上他的课了,你会被赶出去的。”牧行舟说着,脸上的肥肉皱出了各种纹路。
公良莜头疼的厉害,听到师兄们说的话,瞬间有了光明正大的逃课理由。
“那可太好了,我刚好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们继续上课哈。”
回到自己的院子,公良莜感觉头痛欲裂。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不知不觉,灵魂进入了虚空。
似曾相识的黑暗,令她感到极度的不适。
“你到底是谁?滚出来!!!”公良莜近乎咆哮的怒吼。
然而,回答她的,不再是像上一次的叹息,而是一声轻笑。
笑声轻柔,是她完全陌生的记忆。
不容公良莜多想,温暖的手指轻点她的眉心,让她近乎枯竭的神元瞬间填充,满溢。
神元何其珍贵,若非至亲至爱之人,谁会愿意将自己的神元分享给旁人?
公良莜心中复杂。
“你到底有何目的?”
那个声音没有立即回答,似是在凝视,又似在沉思。
良久,他留下一句话后,虚空随之消失了。
他说:“公良恒灵魂受污,想要痊愈,需昆仑镜相助。”
公良莜心中一凛,昆仑镜乃昆仑派的镇山之宝,又在上界——
难道大哥要沉睡五年之久?
看着空间里沉睡的一人一兽,公良莜无奈叹息。想到自己刚恢复的神元,公良莜多少有些感激虚空中的那人。
继续帮白泽恢复精元——
“主人,可以了。”
虽然极其虚弱,但总归是醒了。
“白泽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公良莜兴奋地说着,将白泽抱起,在它脑门上吧唧一口。
正在一人一兽兴奋激动的时候,忽觉房间有人靠近。
灵魂回归,睁眼,便看到了目眦欲裂的东方策。
“你,回来了?”
看到东方策,公良莜是愉悦的。
这种感觉,很甜。
大约是世人常说的幸福吧。
只是,在东方策的脸上,公良莜并没有看到同她一样的美好,只有莫名的愤怒。
“谁伤的?”
闻言,公良莜猛地低头,掩藏自己的苍白。
神元转化精元之力并非一件易事,她方才用力过度,导致自己此时十分虚弱。
想明白这点,公良莜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嘿嘿直笑。
“不是伤......休息一夜就没事了。你呢,任务是不是很辛苦,你看你都瘦了,胡茬好扎哦。”
说着,抬起小脑袋,在他硬朗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哎呀,别担心了嘛。白泽因为救大哥,一直昏迷,我担心它,就试着去给它医治。”
东方策原本的怒气,被她软磨硬泡给消化没了。
“试着医治?把自己医成这样,有什么意义!”
公良莜略显委屈地绞着手指,轻声反驳:“当然有意义。白泽已经醒了呀,不信你看。”
被从空间里拎出来的白泽,被东方策的目光盯上,如芒在背,眯着眼睛装死。
“废物。”
第176章 中毒了
东方策冷冰冰的一句“废物”,让白泽皮毛直立。
东方策和明镜灵魂合二为一后,比之前强大太多了。
公良莜忙将白泽收进空间,为它正名。
“哎呀,你干嘛跟一只幼崽计较嘛。要不是白泽舍了精元救大哥,大哥早就没命了。”
东方策哭笑不得,他岂能不知她的心思,可他还是会心疼呀。
将她紧紧抱紧怀里,无奈叹息:“傻莜儿,救谁都没错,可是为夫不忍你受累。
你看看,现在的你,哪里还有半分血色。”
公良莜恍然明白了他的担忧,不禁扬起脑袋,笑的很甜。
“下次不会了。”
许久未见的笑容,瞬间融化东方策的内心,令他再无多余的心思计较其他。
公良莜被他的温柔侵蚀,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陌生又熟悉的心悸让她无法直视东方策的眉眼。
夜色渐深,烛光和月华交相辉映,一室海棠浮动,悸动漫延。
公良莜院中原本就施了阵法,从东方策回来后,这座小院彻底成了封闭的二人世界。
外界的纷纷扰扰,丝毫不会打扰到他们温存的时刻。
对于大门外茫然的少年,也毫不知情。
大门外,洛笙盯着无法推开的小院大门,盯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公良莜睡眼惺忪,看着床边看书的东方策,想起昨夜的种种,顿觉有些难为情。
又想到当初给他解毒时做的那些事,好羞耻呀。
东方策看着她逐渐爆红的小脸,轻笑:“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公良莜猛的扯过被子蒙住自己,闷闷地说:“你以前教了我很多坏事。”
东方策哈哈笑,用力扯开她的被子。
“若是我不教,今日你如何懂这些呢。
乖,松开,别捂坏了。
咱们是夫妻,没什么不能做的。”
东方策放下手中的书,支着头侧躺在她身边,一边把玩着她的青丝,一边给她说着他在玲珑学院的生活。
公良莜的心思,很快就被东方策说的事转移了。
压根没注意到,被子被掀开,露出来羞于见人的海棠花瓣。
东方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终是没有顾忌太多。
抬手去捻那一朵朵诱人的海棠花。
……
终于,十日之期到了,到了给梁鸿铭医治的日子。
东方策依依不舍地放她出门,自己也离开了南苍山。
公良莜之前跟墨君尧说过需要的药材,且要求不许外人在场。
墨君尧虽然好奇,但对鬼医的脾性略有耳闻,也没多问。
因此,此时梁鸿铭的院子方圆十里,不见一个活物。
公良莜进去的时候,房中只有被弄晕的梁鸿铭,还有一根刚燃不久的蜡烛。
虽然墨君尧觉得是自己的阵法伤了梁鸿铭,但公良莜早就看过了。梁鸿铭并非伤病,而是中了一种叫逍遥散的毒。
逍遥散,其最主要成分是一种叫梓幽藤的植物。
而梓幽藤,只在帝畿的沧海之滨生长,绥服要地根本没有。
因此,就算是玲珑学院里最高水平的医师,只要没见过逍遥散或是梓幽藤,便也无法确诊出这毒。
中毒者容貌会返老还童,但器官衰老的速度会加快。
三年,梁鸿铭已经白了头,失去了听觉能力。
再过半年,他的眼睛也会彻底失去视物的能力。
一年后,不能发声。
一年半,安静地消亡。
毫无疑问,下毒者就算不是上界之人,也跟上界脱不开关系。
另一方面,根据墨君尧的说法,他这些年,一直在研究一种阵法,屡试屡败。
那一次非常严重,他自己差点死于非命,是梁鸿铭见势不妙,将他从爆炸中救出来的。
而梁鸿铭的伤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故此,从这方面入手,公良莜十分确定,下毒着必然是对他们师徒极为熟悉,才能将下毒的时机,选的如此之巧妙。
若是在帝畿,沧海之水就能解了这逍遥散,可是这里是绥服要地,沧海之水难寻。
好在白泽醒了,白泽泪可是比沧海之水更加纯净的,要解这逍遥散,一滴足矣。
解完毒,公良莜留下一枚丹药,出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梁鸿铭睁眼,听到了外面的夜莺声,激动地从床上猛翻了起来,看着垂下来的青丝,热泪盈眶。
原本,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望了,可是现在,浑身充满力量。
打坐,尝试运转灵力,原本枯竭的丹田,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
梁鸿铭狂笑不止,笑出了眼泪。
转身看到鬼医留下的字条,梁鸿铭身体一僵,瞳孔放大,震惊到全身发颤。
居然是中毒了!
许是因为憋屈和愤懑,梁鸿铭隔空一掌,直接将房间里的桌椅劈成了渣。
公良莜离开了,她在院外的阵法也撤了。因此,梁鸿铭搞出来的动静,惊动了在远处焦急踱步的墨君尧。
他一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看到一室的狼藉,心惊胆战。
转头看向床上,爱徒青丝如墨的。
因为激动,墨君尧面部的肌肉不停地颤抖。
“鸿铭,你,你好了?”
月色下,梁鸿铭双眼通红,他的心情比墨君尧更为复杂,平复的更快。
“老师,我中的不是伤,是毒!是毒啊!”
梁鸿铭说着,将鬼医留下的字条递给墨君尧,然后看着那一枚丹药发呆。
烛光下,墨君尧神色晦暗不明,他一字一句地读完鬼医留下的信息,心中翻腾着惊涛骇浪。
毒来自上界,那下毒之人呢?
“老师,如果我们师徒真的反目了,就算天道宫的人不出手,玲珑阁也会暴露。
后果不堪设想。”
墨君尧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脊背发寒。
本以为玲珑学院是铜墙铁壁,就算天道宫中人再如何猖獗,也不会将手伸得太深。
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们自欺欺人的表象。
“我去跟院长聊聊,你先好好休息。”
墨君尧走了,留下梁鸿铭独自沉思。
公良莜回去的时候,东方策已经不再了。独身躺在大床上,突然感觉有点适应不良。
想着梁鸿铭身上的毒,很快就被困意侵袭了,陷入了沉睡。
实在是这些天里,没有一个夜里是完整睡到天亮的,太累了。
又一个月过去了,距离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北华学院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资格赛的选拔,场面非常热闹。
公良莜闲着无聊,索性就去看看热闹,顺便看看哥哥们过得咋样。
第177章 观战
“好,好!”
擂台下方,数千名学生激情亢奋,为台上对战的双方加油,又是拍手又是喝彩的。
台上是两个金丹中期的学生,可以说旗鼓相当,实力不相上下。
几百个回合后,一方再体力上略占优势,取得了胜利。
“李颂获胜,成功晋级。”擂台一侧的裁判高声宣扬,结束战斗的两人互相见礼,转身下台。
“下一组,公良枢对战路北堂。”
听到自家三哥的名字,公良莜瞬间来了精神。原本抱臂看戏的姿态,也变得积极亢奋,从人群最外围,一路挤到了最里层。
“三哥加油!”
“妹妹!”
六胞胎中的的其他五兄弟、四胞胎和公良十二,听到声音,纷纷朝她回头。
上了台的公良枢,也回头看向台下,露出笑容。
众人也纷纷朝转头,看向公良莜,心中按捺不住地好奇。
“天哪,这姑娘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什么时候来的学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不少男修都发出了这样的惊叹,遗憾没有早点看到美人。
但是大多数女修却恨的咬牙,终于,有人看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这里是玲珑学院,又不是皇帝的后宫,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去连院服都买不起的南苍山。”
几个女修捂嘴偷笑,瞬间让其他欣赏美人的心思,也变了味。
公良家族的儿郎们不忿,就要去干架,但是公良莜可不想坏了三哥的士气。
她劝哥哥们安心观看比赛:“嘘,比赛要开始了。
三哥加油,你一定会赢的!”
虽然跟妹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公良家族的少年们都很清楚,他们家妹妹的话,没有一句是虚的。
公良枢朝妹妹重重点头,信心满满地看向对手,准备大展身手。
诚然,他的对手路北堂,也认出了公良莜。
原本,路北堂根本不屑记住一个从东荣城考核进来的学生的。但是台下这个女人,他记得很清楚。
感受到路北堂恶狠狠的眼神,公良莜莫名其妙。
只见她笑盈盈地传音,只让公良枢和路北堂二人听见。
“三哥加油,他打不过你,不用手下留情......往他脖子那打......左小腿......”
路北堂实力在金丹中期接近后期,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众人没想到的是,差了一个阶段的公良枢,竟然也不差。
公良枢很听妹妹的话,找准了路北堂的薄弱点下狠手,导致一向横行霸道的路北堂节节败退。
原本倾向一边倒的观众,也逐渐恢复了安静,认真地看着两人对战。
“停!!”
路北堂推开一步,捂着被划伤的右臂,急忙喊停。
公良枢心其实是虚的,因此,在路北堂喊停后,他也没有穷追不舍。
裁判神色复杂:“路北堂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路北堂脸上的恼恨溢于言表,剑指公良莜,对裁判说:“她,要么滚,要么闭嘴”
公良莜无辜摊手,左右询问:“我说话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诧异地看向路北堂,不明所以。
公良家族的少年们哈哈大笑,出言嘲讽。
“你怕不是得了那个大病吧。我们妹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是你那些狗腿子,狗叫个不停来着。”
路北堂一愣,瞬间警惕地看着公良莜,指着她说:“你上来,我跟你打。”
公良莜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整理了一下她的刘海,摇头拒绝。“不打不打,我是个女孩子,要保持恬静才配得上我的美貌。”
众人吐血,有人就很不屑公良莜这种态度,开始挑唆。
“我等修道,追求的是强者之路和敬畏之心。
我看公良同学,压根就不懂什么是修道,还不如早日回家做你的大小姐,省的给咱们玲珑学院丢脸。”
公良莜似笑非笑的看了说话那人一眼:“你强,你有敬畏之心,你上呀!”
观众又不都是傻子,什么强者之心,保命才是王道好吧。
“裁判老师,他这样是不是算弃赛了?”公良莜指着路北堂问裁判老师。
裁判瞪了公良莜一眼,心说“从他叫停开始就算齐赛了”,但是面上还是保持面不改色,皱眉说道:“我们北华山的事,就不劳别院的学生操心了……比赛继续。”
见他摆明了偏袒,公良莜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只要不让她三哥受伤就行。
其余的,她才懒得管呢。
于是,比赛继续——
公良莜继续传音给公良枢。不过这一次,她没让路北堂再听见了。
而路北堂没有听到公良莜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勾唇冷笑,眸中杀意涌现。
公良莜心里冷哼,如果不是姓路的一上来就对三哥下杀手,她也不至于让他输的太难看。
但是既然他起了杀心,她自然不能让三哥落了下乘。尤其对方还是个姓路的,她更不会手软。
路北堂攻势很猛烈,但是很可惜,他的每一次自以为得手的攻击,都被完美的反击了回来,反而让自己疲于应付。
最后,路北堂运气不好,失了先机,也输了比赛。
因为这一场比赛,原本没有资格参加比赛的公良枢,有了第二轮晋级赛的资格,名气大振。
六胞胎中五兄弟的比赛,以及后面四胞胎的比赛,对手都很强,他们的实力还是差了些。
虽然无再赢,但还算打的太平。兄弟几人也没有气馁,心情大好地带着妹妹去闲逛。
“对了,妹妹,你认识瞿五爷吗?”
公良莜意外抬眸:“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之前找我们去喝茶,还给了我们不少礼物。”
“嗯嗯,他还说自己是妹妹的朋友,让我们遇到困难,随时去找他。”
“最主要的,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让那些横行霸道的土著不敢再为难我们。”
“就是,妹妹,你怎么会认识他呀?听说他很凶的。”
公良莜是真的没想到,瞿江淸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心里给仗义的大叔竖了个拇指。
怕哥哥们有负担,公良莜不甚在意地笑说:“大约是因为我师父吧。
哥哥们不用有压力,也不要怕欠他人情,我会还的。”
经过哥哥们的普及,公良莜才知道。原来,瞿江清也是个狠人。
玲珑学院有个传说——
“宁可得罪阎王爷,也不要得罪瞿五爷。”
第178章 大比资格
作为掌控整个玲珑学院经济命脉的人,瞿五爷在惩罚对手方面,有个特别的癖好。
凡是得罪他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他都不惩罚其本人,而是惩罚其人的同窗或是好友。
如果不想受惩罚,就要加倍地为难或者惩罚原罪者,才能让自己躲过灾难。
因此,不管是谁,只要是在玲珑学院里得罪了瞿五爷或者他羽翼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公良莜兄妹几人的长相本就出众,并排行走一路,引来了无数艳羡和称赞的目光。
到了食堂,公良莜跟着哥哥们一起尝了北华山饭堂的饭菜。
说实话,没有比秦师兄的手艺好多少。但是哥哥们的心意和热情实难推却,硬着头皮吃了不少。
“对了,妹妹你见过大哥了吗?”
公良莜闻言眸光微闪,敛下眼底的心虚,故作轻松地笑笑。
“见过了的……
大哥说要外出任务,要很久才能回学院。”
六胞胎:“难怪我们一直没见到。”
四胞胎:“妹妹,大哥说的很久,那是多久呀?”
公良莜心里叹息一声,稍作沉吟后开口:“这个,还真不好说。短一点的,一年半载。长一点的,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吧。”
兄弟几人没再执著大哥的事,反倒是聊起了大比的事。公良莜也跟他们说着自己在南苍学院的日常。
几人正聊着,忽然一声惊呼,从他们身后传来。
“啊啊啊啊,十三小姐!终于逮到你了。”西门悄悄依旧没有少一两肉,两条腿迈得有些吃力,超公良莜这边奔了过来。
“你这是?”
西门悄悄双手杵着大腿,气喘吁吁,一顿一顿地说:“十三,小姐,我,我说了,要跟你,一个学院。你,怎么,不带,我呀。”
公良莜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想到南苍学院那边的状况,她觉得还是不要耽误人家的前途好。
“啊,这个,你还是待在北华山吧。南苍学院,不适合你。”
西门悄悄很执拗:“我不喜欢北华山,这里的人可坏了,一个比一个坏,你赶紧带我走吧。”
公良家族的哥哥们忍俊不禁,多少有些同情小胖少年。
北华山的新生按照十天干的顺序,按照实力高低,依次将学生划分为十个班级。西门悄悄在癸班,据说分班测试中,他排在倒数第一。
公良莜听了他的诉苦,也有些不忍,孩子估计收了不少委屈。
“南苍学院可没有北华山大,也没什么人,你要是去了,可就只能天天自己跟自己玩了。我可没时间拍你修炼。”
西门悄悄忙说:“没关系,就算有条狗陪我,也比在这里强。”
公良莜噗嗤一笑:“狗,还真有两条。”
于是,公良莜带着西门悄悄去找了墨君尧,让他帮忙给西门悄悄转个院。
“哎,也不知道谁定的这破规矩,参加大比的学院,必须要满十人才能被允许。简直太过分了。”
公良莜听到墨君尧的抱怨,顺便给洛笙要了个身份,也算是填补个人数了。
墨君尧正想着,从哪里去挖几个学生过来,给他们这里充数呢。听到公良莜的请求,自然是乐得亲自去办的。
如此一来,南苍学院就有了秦江吟、牧行舟、马东枝、顾南桥、洛笙、西门悄悄和公良莜七名同学了。
再找三个人,就能获得参赛资格了。
这天,正在墨君尧气恼无人愿意给他们充数时,三个学生找到了他。
“院长,我们要加入南苍学院。”
墨君尧看着三个气度和修为不凡的学生,狐疑地看着他们:“给我一个理由。”
那三人倒也坦诚:“院长放心,五爷得知公良小姐要参加大比遇到了些麻烦,特意让我等前来相助。”
闻言,墨君尧心中震撼,那小丫头,居然让瞿五爷这么在乎。
他到底是谁呀?
不过很快,墨君尧就释然了。
他能因为鬼医找上公良莜,瞿五爷了解小丫头跟鬼医的关系,一点都不奇怪。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去给你们办理转院手续。”
“学生常天赐。”
“学生荆川。”
“学生白顾迟。”
终于,南苍学院有了参加大笔的资格。不管能不能拿到成绩,只要他们学院的旗子出现,就是一种进步。
梁鸿铭每天上下午都在讲学,上学讲阵法以及炼器相关的知识,下午武修实践。
“荆川,你守。西门悄悄,你去攻击。”
西门悄悄双腿发软,刚才那个叫荆川的可是一连战胜了好几个师兄的,他不敢上。
“要么上,要么滚。”梁鸿铭神色冷凝,毫不客气地打击。
西门悄悄心想,他才不滚呢,除非十三小姐跟也要滚。
于是,硬着头皮,大吼着朝荆川冲了过去。
荆川眉心皱了皱,在西门悄悄还没靠近是,一巴掌将他扇飞了。
“愚蠢,作为修士,出招不用灵力,无异于自杀。”
西门悄悄一愣,他没用惯。而且,怎么用灵力啊?
忽然,西门悄悄想起测试的时候,公良莜教他放屁的方式。
“再来!”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瞬间斗志满满的西门悄悄,感觉不可思议。
荆川依旧皱着眉头,等着他攻击。
这一次,不仅荆川感觉到了他身上涌动的灵力,就是围观的几人,也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此刻的西门悄悄,有种山崩地裂的凶猛。虽然没有招手,但是那股子蛮劲儿,也让荆川应接不暇。
“荆川,你可以反击。”梁鸿铭此时也意外地站了起来,对荆川下达指令。
荆川光是防守,心中大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爆发了这么狠的人。
不过,西门悄悄出了蛮力,全身的防御点漏洞百出,依然躲不过他的一击。
西门悄悄被扇飞,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好爽、好刺激,好自由!
梁鸿铭神色依然没有半分温和,他对荆川和西门悄悄说:“继续。”
而后,转身看向其他人几人,长剑指着常天赐:“常天赐防守......你,去攻击。”
公良莜看着他视线转了一圈,终于还是回到她身上,笑说:“老师,学生有名字的,我叫公良莜。”
梁鸿铭冷哼,对她的自我介绍并未理会。与她擦肩而过,继续指导其他几人。
“两两一组,继续练习。”
第179章 比前
其他几人都很听话,两两一组,努力练习。
只有常天赐和公良莜,两人跟玩似的。
一边推剑,一边闲聊。
其实常天赐是被迫的,他很想认真一点的,但是不敢下手。
“公良小姐,我们还是练剑吧!”
公良莜手中的长剑有以下没一下的戳着常天赐的剑,发出微弱的响动。
“修道是个漫长的过程,又不是靠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对我没什么用。”
她这个散漫的态度,将梁鸿铭气的够呛。
“你,不想练就滚。”
公良莜被冷不防一喝,虎了一跳!
“老师,他们都太弱了,加之常同学长得太俊,我下不去手。不如老师陪学生练吧。”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为她的无知和自大感到汗颜。
梁鸿铭冷硬如霜的脸上,因为气愤,染上了别的颜色。
握剑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长剑出鞘——
公良莜挑眉,顺着他的剑气朝后退身。
双臂张开,左脚微勾,右脚保持离地面一尺之高,退出了十丈之外。
公良莜看似狼狈闪躲,但是速度之快,让梁鸿铭感到大为震惊。
公良莜倒是也没想到,梁鸿铭在化神境停滞多年,身体刚刚恢复就有如此雄厚的灵力,确实不一般。
长臂收拢,衣袖划过梁鸿铭的身前,似有若无的海棠香味传入梁鸿铭的鼻翼间,令他浑身一僵。
“是你?”
梁鸿铭身形颤抖,神色激动,差点就喊出“你是鬼医”这个真相了。
公良莜手势站定,眨眨眼,略带疑惑地问他。
“鸿铭先生,您是对我有这个学生不满意吗?还是有什么仇怨?”
梁鸿铭神色复杂,面对救命恩人,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可否认,他心里确实很讨厌公良莜这种散漫的态度。
但是,他说不出口。
“我是个女孩子,不爱打打闹闹的,性子也散漫惯了。
毕竟来南苍学院也是想日子清静些,先生您要看不惯,那学生以后就不来了,您看这样行不?”
梁鸿铭盯着公良莜看,似是难以置信。
良久,他似是极不情愿地甩给公良莜两个字。
“随便。”
而后转身,飞身回到校场,对看戏的几人沉声说道:“加倍练习,今晚不许吃饭,也不许睡觉。”
西门悄悄本来打的正起劲呢,突然听到说不许吃饭,他瞬间就垮了。
“不行啊先生,不吃饭没力气。”
不管身后的诉求,梁鸿铭脚步不停,飞身离开了校场。
公良莜无所谓地耸耸肩,对梁鸿铭的心思多少有些了然。
毕竟让他那样一个认真的人,接受我这样懒散的一个人,确实事不容易的。
看到西门悄悄那副可怜样子,公良莜上前戳了戳他的肚子,笑说:“有我在,保证偷吃不会被发现。”
西门悄悄闻言,垮掉的小脸又兴奋起来了,他开心地想公良莜介绍他的进步。
公良莜频频点头:“嗯,看到了,继续加油哦!”
于是,公良莜让常天赐在一旁休息去了,她在一旁指导西门悄悄。
旁的几人分不出来公良莜的指导到底有没有帮助,但是作为最直接反击的对手,荆川的感观最为直接。
几个时辰后,荆川开始冒汗了,频频被击中。
虽然西门悄悄依然全身都是破绽,但是他如果不想同归于尽,就必须先做防守。
终于,公良莜让荆川去休息了。
“休息一会儿吧,换个人。”
其实在荆川显出疲态的时候,常天赐和白顾迟已经跃跃欲试了。
一是觉得新奇,二是想挑战一下公良莜的方法。
两人轮番上,西门悄悄虽然有公良莜的指导,但是他的体型依然是最大的劣势。
“小莜,我要减肥。”
众人大笑,公良莜也有些忍俊不禁。
她戳了戳西门悄悄鼓鼓的肚皮,笑着安慰。
“这样就很好啊,已经很不错了。你看他们瘦的,都累瘫了,你还站着呢。”
累瘫了的几人确实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躺在地上苦笑。
一夜的训练,让西门悄悄尝到了胜利的滋味,也激发了他的好胜心,错过了吃饭也浑然不知。
晨光初起,公良莜给他们几人分析了各自招式和战术上的优缺点,并对其进行一对一的指导,加强防守和攻击。
这一讲,竟然就到了中午。
“咕噜,咕噜。”
终于,西门悄悄的肚子开始抗议了。
“不行了,再不吃饭我要饿晕了。”
不管是鸿铭先生的课堂,还是公良莜的分析,对荆川三人,都是受益匪浅的。
他们也是偏执的修炼者,对于食物没有执念,便没有跟着一起去饭堂,而是留在校场,相互切磋。
秦江吟几人被西门悄悄刺激了,也不去吃饭了,跟着荆川三人,同他们一起练习。
无奈,公良莜只能带着西门悄悄去山下找吃的。
依旧是公良莜常去的酒肆,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店里人满为患。
公良莜训了一圈,正好剩最后一张空席。
“你先过去坐下,想吃什么自己点,我去找掌柜的说点事。”
西门悄悄很饿,脑子里飘满了食物,一口气要了十来个菜。
突然,进来了一行三人。
还不等店里的伙计告诉他们没有位置了,这三人就笑嘻嘻地朝西门悄悄走去。
“哟,我当时谁呢。死肥猪,你知不知道这是人吃饭的地方,你一头猪上桌,不觉得羞愧吗?”
正在喝茶的西门悄悄身形一僵,看着围住自己的三人,本能地想逃。
“就是,快滚,别脏了人酒肆的桌椅。”
一人说着,抬脚就朝西门悄悄的椅子上踹了过去,将他的椅子腿踹断了。
这是一张四方桌,正常是可以坐四个人。
此时的西门悄悄被断腿的椅子带倒,整个身体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躺在地上。
动作不大,但是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投来了看戏的目光。
西门悄悄面色涨红,眼中蓄满屈辱的泪水。袖中的拳头紧握,恨不得扑上去压死他们。
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
忍!
“你看你,那么肥还来吃饭,压坏了店家的椅子,难道不知道呀赔钱的吗?”
“快滚吧,你要是从这里滚出去,椅子我们替你赔,如何?”
“一边滚,一边喊‘我是肥猪,不配上桌’。”
“哈哈哈,好,滚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西门悄悄的体型。
正在此时,西门悄悄点的菜送来了。
第180章 抽签
上菜的伙计有点为难地站在原地,不知这菜是上还是不上。
“不去上菜,发什么愣呢?”掌柜的以为伙计偷懒,不悦地呵斥。
那伙计看了看公良莜,为难地说:“小姐,那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吧。另外三人,也是跟你们一起的吗?”
公良莜闻言回头,恰好看到西门悄悄被左右夹击,推搡地踉跄。
看到西门悄悄被欺负,公良莜的脸色瞬间冷如寒霜凝结,抬步朝那边走。
掌柜的惯会察言观色,见财神爷脸色不好,赶忙跟上她的脚步。
但是公良莜走到一半,突然停了。
因为她听到了西门悄悄的声音。
“我们先来的,请你们让开。”
那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哎呦,离开北华山才几天,就忘了自己是孙子了。”
“死肥猪,你先来的又怎样,有本事,你请我们出去呀。哈哈哈。”
“你们别这么说,我可是听说了的,南苍山今年凑够了十个人,是要参加大比的。”
“呵呵,人不够,竟然找头肥猪来凑。这南苍山,真是够可怜的。”
西门悄悄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离暴走差不远了。
公良莜原地不动,等着西门悄悄反击,但是坐等右等,只看到他在袖中握拳。
“西门,他们谁呀?你的朋友?”
听到这话,那三人哈哈大笑。
“谁跟一头死肥猪做朋友,瞎了眼不成。”
“就是——”
公良莜似笑非笑地瞥了那三人一眼,笑对西门悄悄说:“你是朋友,你跟他们废什么话。”
公良莜话音刚落,那三人的椅子应声而碎,三人齐齐跌落在木头渣渣里。
有的被戳破了衣裳,有的被扎到了肉。
还有更惨的,扎破了裤裆——
惨叫声连连,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目光。
“你这椅子,怎么坏的?”
西门悄悄看一眼公良莜,崇拜地看着公良莜,指着一人说:“他踢坏的。”
公良莜看向掌柜的,笑说:“别忘了找他们赔椅子的钱。”
掌柜的擦擦额头的汗,脸上堆满了笑,忙应:“弄坏了,自然是要赔的。公良小姐,您跟这位公子楼上请,楼上情清净。”
原本嚣张的三人组,被一瞬间强到令人窒息的威压震慑,久久难以平复。
已经不单单是丢脸和皮肉疼痛了,道心更是已经徘徊在坍塌的边缘了。
......
看着闷闷不乐的西门悄悄,公良莜点了点眼前的饭菜,问:“你不是饿了?”
西门悄悄咬牙,皱眉问她:“小莜,我从现在开始努力修炼,来得及吗?”
公良莜眼皮抽了抽,摇头。
“如果你努力修炼,为的是不被人欺负,或是去报复欺负过你的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得好。”
西门悄悄张了张嘴,小声说:“我可以不报复他们,但是我不想总被人瞧不起。”
公良莜好笑:“那如果有一天,你成为绥服要地的最强者,没有人再敢小瞧你的时候,你还会继续修炼吗?”
西门悄悄愣住了,这些,他从来没想过。
“你要明白你修炼的目的,才能确定自己的道心。
一个没有道心的修炼者,是不可能跨过过悟道的门槛的。
当然,你的天赋不差,只要肯努力修炼,变强没有问题。”
道心是什么?
西门悄悄不懂,但是他明白一点,他所谓的强者,跟公良莜口中的强者,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一顿饭,西门悄悄吃的很不是滋味,人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公良莜没有打扰他,给他足够的空间思考。
西门悄悄天赋不错,若是道心坚定,一定会在修道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距离大比还有三天,院方的老师正在紧锣密鼓地搭建擂台。
同时,武比个人赛的抽签仪式也正式启动了。
参加大比的百十号学员,北华山和无忧谷资格赛中的前二十五名,会被列为第一轮的候选对手。
剩下五十名学员一次抽签,随即抽取候选对手中的任意一人,作为第一轮淘汰赛的对手。
围观的,都是北华学院和无忧谷未晋级的学生,大多都对南苍学院众人充满了好奇,议论纷纷。
“那姑娘好生惊艳,她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公良恒的妹妹呀?”
“应该是吧。南苍山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也就她一个女子。”
“哎,可惜了,公良学长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居然有一个废物妹妹。”
“呵呵,这有什么可惜的。生了那样一张脸,要什么得不到。”
“倒也是,要是我,我也不用费劲扒拉的修炼了。哈哈哈。”
类似这样的议论,十有八九。
公良莜倒是无所谓,她生的美,那是她的资本。
她不在意,但架不住有人在意啊。
东方策回头,扫视了人群一圈。若是眼神能杀人,台下估计已经血流成河了。
公良莜看着那个榜单,北华山排名第一的,赫然就是东方策。
至于排名第二的那个姓氏,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
南苍学院的众人抽完签,有人欢喜有人优。
秦江吟和牧行舟三人,运气不好,抽到了无忧谷排名靠前的学生。
马东枝和顾南桥运气是不错,抽到了北华山倒数的那位两位。
然,实力和运气不能划等号,所以,他们想要胜出,基本是无望的。
荆川三人运气也都不错,抽到的对手,都是比自己第一阶或者差不多的。
到了西门悄悄,也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
不偏不倚,抽到了那天羞辱过他的人。
公良莜看了看西门悄悄抽到的那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笑说:“放心,你一定会赢得。”
“洛笙,我看看你的......嗯,还是有希望的。”
公良莜是最后一个抽的,看着自己抽到的名字,再看看北华学院那个排行榜,唇角微勾。
‘怎么这么多姓路的。不过,不止姓不好,他们的运气貌似也不太好呢。’
顾南桥看到她手中的名字,皱起了眉头,悄声说:“他是路北堂的兄长。”
公良莜淡笑:“我说怎么觉得眼熟,原来是这样。”
顾南桥看着她不甚在意的样子,就算心里还是担心,但面上没再多说。
等所有参赛的学院抽签完成,公良莜跟其他人一样,将自己的学院名牌挂到路北渚的身后。
“谁抽到了你?”
东方策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