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白逸昊暧昧以她为棋
( )被墨雪瞳拒绝,玉妃也没生气,温柔的看着墨雪瞳,亲切的笑道:“不管怎么说,此事也是我弟弟做的不是,我这里替我弟弟向墨府陪不是了。<冰火#中文”
说着从头上拔下一只红宝石钗,递过来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可表心意,就把这个送给郡主,郡主收下,就当墨府原谅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弟。”
钗子很漂亮,上面的红宝石亮彩晶莹,一看就知道非凡品,新的款式,新的工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若是平时,墨雪瞳必不会收下玉妃的任何东西,但是,这件吗!还真有些熟悉,墨雪瞳却是笑着坦然的接了过去。
“多谢娘娘厚爱,我这里就多谢娘娘了,此事,只是个误会,墨府自是知道,我在这里替父亲对娘娘的明理表示谢意。”墨雪瞳微微一笑,站起身,又冲玉妃行了一礼,似乎极是喜欢,拿起钗子对着阳光照了照,阳光下,一道道闪亮的莹光带着红宝石莹润的光彩射了出去,晃花了玉妃的眼。
玉妃眼睛被晃的闭了闭,心头冷笑,果然是个没见过好东西的,既便是封了郡主也难掩其寒酸,才拿到就乐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少见多怪的很。
她那里只顾得意,却没有看到宝石的莹光同样晃到了不远处路上几位公子小姐,那些人的目光全随着光线转身她们。
遂上前两步,笑道:“郡主今天穿着有些素淡了,配这个正好,你戴上试试!”
说着亲手接过墨雪瞳手中的钗子,替她戴在头上,又拿出放在一边的一个镜子,让她看了看,墨雪瞳接过照了照镜子,笑的越发感谢:“如此漂亮,真是多谢娘娘。”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个宫女走过来,忽然守在外面的宫女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宫女急急的进来,对玉妃禀报道:“娘娘,皇后娘娘正找您,请您现在马上去回话。”
“好的。”玉妃点点头,转头笑着对墨雪瞳道:“郡主,戴着这钗子的确是漂亮,今天就这么戴着,也算是了了我一片愧疚之心,现在我要走了,一会公主的宴会再见。”
“娘娘如此厚爱,我自当戴着,娘娘快去吧!”墨雪瞳微笑着点头。
见她回答的如此肯定,玉妃暗中得意的冷笑,当下也不多说,带着宫女急急的返身离开。
“小姐……”看着墨雪瞳头上的钗子,墨叶不安的道。
“戴着可好看?”墨雪瞳重新取下钗子,拿在手里似乎爱不释手的翻看了几眼,又拿镜子照了照,趁着镜子和墨叶两个挡住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钗子滑入袖中,快速的取出另一枚差不多的插在头上。
墨叶看在眼里,一喜,没有再说话,过来替她理了理云鬓。
墨雪瞳带着墨叶重新往里走,这一担搁,路上竟然又有迟到的几位小姐过来,大家混在一处,一起往里走。
听着边上几位小姐说笑的声音,墨雪瞳唇边微微带着笑意,没有开口接话,却是意态悠闲和善,很能惹人好感。
忽尔有人指着前面惊喜的轻叫道:“想不到白公子和燕国的大皇子都来了。”
墨雪瞳顺着她们的眼光看过去,正看到斜边的路上出来几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当先一人如身长玉立,依旧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色直缀,腰间系了深色的玉佩,黑色的乌发用玉冠挽起,如瀑般倾泻下来,星眸似潭,俊雅如仙,皎皎的清辉从他身上洒落,风姿绝代,俊美无双。
竟是白逸昊,而他身后一人跟他有几分相象,虽不似他一般如仙如月,却也是俊美之极,陪着他们的是尤月城,他淡冷的俊眸扫过墨雪瞳,眸色阴沉的在她脸上停留了两三分钟,随既转开。
“是白公子啊!”
“真是白公子啊!”
“听说他跟五公主自小青梅竹马,果然是真的。”有人叹息。
但更多的人是用倾慕的眼光看着这高贵中带着优雅的美少年,脚步不自觉的跟了上去,虽然没有主动搭讪,但时不时的总有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传出。
看起来对这位燕国的太子有想法的千金小姐不只一个。
走在前面的白逸昊看到墨雪瞳,脚步竟然缓了下来,转过头温柔的看着墨雪瞳,等着她靠前上来,笑着邀请道:“郡主今天也是参加五公主的宴会而来,既如此正好同路。”
墨雪瞳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心里警惕他的举止,表面上却是一派从容,笑道:“怪道五公主前日还说起白公子,说公子必会来参加,还以为白公子又跟往日一般的爽约,原来却是真的。”
“五公主的宴会,郡主必是来的,我自然更应当来,。”白逸昊笑着侧头看了看她,意态不明,这话却说的极暧昧。
墨雪瞳一愕,掩去眼底的怒意,这人还真是的,时不时的想把自己拖到漩涡中,话里许外总把自己扯在一起,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了他的眼,让他一而再的把自己顶到风口浪尖上。
“白公子说笑了,五公主的宴会,我哪敢不来,却是听说白公子其他宴会都是爱理不理的,怎么对五公主的宴会如此上心。”墨雪瞳心里有气,这话就有些不好听,虽然姿势不卑不亢,神色之间却是极不悦的,仿佛对白逸昊故作亲密的姿态极其恼怒。
白逸晨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动,看这位安平郡主的模样,两个人分明不熟,而且还对白逸昊颇有成见,唇边不由的露出冷笑,白逸昊这是一定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到这位安平郡主身上,故意说出那般亲呢的话,想让自己误会他的心上人正是这位安平郡主,好让自己请旨求娶安平郡主,这主意打的太好了!
想起一次次在白逸昊手里吃过的亏,白逸晨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打破白逸昊的谋划,再不能让他得逞,娶五公主是他与皇后早就讨论后的结果,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最好的,绝不会因为白逸昊几句故作暧昧的话就让自己自乱阵脚。
五公主,他是非娶不可。
转而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墨雪瞳,站那么近看的更清楚,果然是美的如梦如画,那双清纯中带着自然妩媚的眼,既便是恼怒的,依然美的令人心动。
说起来那般的容貌,那样的妩媚风情,绝对是个男人都想拥有的,白逸晨再次暗叹,但是比起江山来,这美人还是太轻了。
站在白逸昊另一边的尤月城的脸色越发黑冷,隐隐间似乎还有几分怒意。
墨雪瞳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仿佛除了墨雪敏的事,自己跟这位明国公世子并没有半分交集,怎么就又惹到了他。
因为最重要的是面对白逸昊,墨雪瞳收回自己的目光,跟在他们身边,缓缓的往前行去,那一众千金小姐们,自然紧跟在墨雪瞳身边,能伴着这逸仙一般的人物走那么一遭也是极幸运的一件事。
许是因为墨雪瞳话里的不客气,一时让白逸昊无话可说,他微笑着摸摸鼻子,一时没有说话,几个人之间立时静了下来。
才过一座假山,有乐声悠扬传出,声音婉转明媚,如行云流水,很是动人,眼前出现一片桃花林,己有几朵桃花盛开在枝头,半含半开,妖妖炽炽间美若仙境,风扬起,花下女子正坐在古琴前。
身上衣带飘扬,一身亮彩的晕染粉色芙蓉月裙,湘妃八片,头上金攒以珠翅三步摇,更衫得美人如玉,盈盈若雪,正是号称第一美人的凌风烟,她旁边站着的正是她那个嫡亲的妹妹凌蕊儿。
此刻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家姐姐身上,越发得意的傲娇起身段,看着墨雪瞳的神色颇为不善。
这一个,两个的可都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墨雪瞳暗叹,却也只得跟着众人一起过去。
见白逸昊过来,凌风烟站起身,盈盈的朝着白逸昊深施了一礼:“参见白公子,参见大皇子殿下。”
“凌二小姐不必多礼。”白逸昊虚扶了一把,笑道。
凌风烟趁此起身,冲尤月城和墨雪瞳淡淡一笑,半点没有失礼之处,这风姿这优雅,果然与风珏玄是极配的,与细微处更显得
“凌二小姐果然是秦国第一美人,倾国倾城之色,贵国的楚王殿下真是好福气,能娶得如此绝代佳人。”白逸晨上下打量了凌风烟笑道。
凌风烟嫁给风珏玄的事己经公布,只是这么被人提起,凌风烟的脸还是微微一红,低下头道:“大皇子殿下客气了,风烟绝不敢当此谬赞。”
“打扰到凌二小姐弹琴,实是罪过,二小姐请便,我们听听就走。”白逸昊温雅笑道,美眸似若若无的划过墨雪瞳,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
墨雪瞳心里恨不得马上离开他,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白逸昊总是有意无意的拉起别人的注意,五公主又不在这里,他这次又想激谁对自己出手?白逸晨?墨雪瞳心头一跳,忽觉不好,身子更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离白逸昊离了几分,眼底的怒气更是不受控制。
“白公子,我这里还有事,就先告辞。”说完竟是连话也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她对白逸昊没有丝毫的好感!
也省得白逸昊又拿她当棋!
就在方才,她突然想清楚白逸昊的意思,这男人竟然是想利用自己来破坏燕国大皇子与五公主的联姻!
就那么一瞬间,墨雪瞳己是大骇,心头狂跳,手心处全是冷汗!扶着她的墨叶清楚的感应到她的不适,手上忙稍稍用劲,才免于她突然脚软跌倒。
“安平郡主请等一下。”忽然身后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墨雪瞳愣了愣,听明白不是白逸昊,才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到凌蕊儿一脸不悦的看着她道。
“蕊儿,什么事?”凌风烟不解的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自家妹妹,轻问道。
“二姐,你先别急,我有事问安平郡主。”凌蕊儿气色不善的上前,站定在墨雪瞳身前,指着她头上的钗子道:“请问安平郡主,这头上的钗子可是哪里来的?”
转弯不远处,玉妃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笑盈盈的往这边过来。
第三百零三章 桃花林凌凤烟诬陷
( )“蕊儿,说什么?”凌风烟一把拉住她,歉意的对墨雪瞳道:“蕊儿是认错东西了,还请郡主不要见怪。<冰火#中文”
那么多人看着,又见凌蕊儿愤愤不平的样子,墨雪瞳若是不问清楚,这事就算是落到她头上了,许多人早就狐疑的看着墨雪瞳,特别是看她头上那枚红宝石钗子!
“真的是凌二小姐的那支,早起说不见了,原来是……”
“不是听说长公主殿下给了许多珠宝饰品的,怎么还拿别人的。”
“漂亮的手饰谁还嫌多,这可是最新款的,定做的,有钱也不一定卖得到,我去的时候早就没了。”……
众人三言两语的说着,忽尔场外传来一个带些轻佻的声音:“这堂堂的郡主殿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去偷一支普通的钗子,况且还这么堂而皇之的戴在头上,再说听闻安平郡主从未去过定国公府,不知道这是翻墙夜入深闺又是什么戏码?”
若是凌风烟被人夜入深闺,那可是有碍闺名的。
众人的目光不由的狐疑的落在凌风烟身上,马上要成为楚王妃的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出这种事的。
凌风烟想不到这时候竟然还有人帮墨雪瞳说话,而且还巧妙的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抬眼看向站在一边,斜靠着树一脸看热闹,痞痞样的李幼墨,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拉拉凌蕊儿的袖子,给了她一个示意。
“二姐的这只钗子今早上还戴着的,进宫后才不见的,不知道郡主的这支又是哪来的?”凌蕊儿得了示意,马上毫不留情的攻击道。
墨雪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毫不躲避众人怀疑的目光,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凌三小姐怕是弄错了,这支钗子是进宫的时候玉妃娘娘赐给我的,不知这怎么就成了凌二小姐的。”
“郡主怕是弄错了,方才我与郡主稍稍说了些话,只是说起宫里的亲事,怎么就成了我送你钗子,不知道我又是什么原因送郡主钗子的?”玉妃悠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让开,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玉妃竟然走了过来,一脸的义正辞严。
玉明勇的事本是大家秘而不宣的事,说出去不管是对墨府还是对玉明勇都不是好事,但总的说起来,对墨府女儿的闺誉损害的更多一些,玉妃这是吃死墨雪瞳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把玉明勇的事说出来。
“娘娘,方才明明是您把钗子给了我们小姐,怎么您还这么说。”墨叶从墨雪瞳身后站出来,怒道。
“什么时候,我这个做主子的话还要你个奴才置疑,我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将钗子赐于郡主吧,郡主你说我是以什么名目赐于你钗子的?”玉妃冷厉的喝斥道,转而紧逼墨雪瞳,唇角一抹得意的笑闪过。
墨雪瞳眼里闪过一丝沉墨,目光讥嘲的从凌风烟的脸上转到玉妃的脸上,自己何德何能,竟使宁王,燕王两派的人一起携手对付自己。
“或者是郡主弄错了,也或者是真有人送给郡主的,这钗子也不一定是郡主的错。”凌风烟在一边打着圆场,这话听似为墨雪瞳解释,实则上早己定了她的罪,不一定是她的错,那大部分就是她的错,己经可以确定下来这就是她偷的。
她与凌风烟并没有什么交集,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第一美人,看她暗藏在温柔眸底的那丝几致不可见的得意,墨雪瞳只觉可笑,若不是于墨雪敏一直交手,她还真不一定看得出。
又一个于墨雪敏似的表面温柔,实则心思歹毒的女人。
“二姐怎么可能弄错,这别人的钗子戴在她头上,又不是死的,况且你的还是成套的,她拿了个钗子有什么用。”凌蕊儿气乎乎的说,随手从凌风烟身后的丫环手中拿出一个饰盒,打开一套红宝石手饰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少了一只钗子,其他完全相同!
凌蕊儿拿起另一只钗子,盯着墨雪瞳道:“安平郡主你可看清楚了,这钗子跟你头上的根本就是一对,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你的了,如果你说是你的,你也拿出个一套来,我记得那家店里打的最好的就是成套的手饰。”
听她说的极尽详细,众人己是信了十分,这时候目光从凌蕊儿举在手中的钗子落到墨雪瞳头上的,细细对比起来,一样的形式,一样的红宝石,那红宝石在阳兴下晶宝的程度都是一样的,若说不是一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郡主,不知现在你又要做何解释?”凌蕊儿得意洋洋的道。
墨雪瞳淡淡一笑,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钗子,举到凌蕊儿的钗子前面,一对钗子放在一起,比方才看的更清楚几分:“凌三小姐,这个觉得我还有解说什么吗?还请凌三小姐收回方才的话,污告比偷盗更有罪,这有损的是皇家的声誉,凌三小姐,你确定你能担得起?”
两枚钗子在阳光熠熠成辉,红宝石闪闪烁烁,亮彩非凡。
见墨雪瞳镇定的样子,凌风烟己觉不好!正想说话让凌蕊儿打退堂鼓。
只是还未说话,就听得众人一声喧哗。
李幼墨声音最大:“定国公府的眼睛可真大,这么大的不同都看不到,看看,安平郡主头上的钗子边上还有两点突起的花梗,怎么到了凌家小姐眼里,就是你们家的了,下次出门的时候,我的玉佩可得看看牢,不定什么时候冤我偷爬闺楼什么,我父亲还不得打死我。”
说完害怕一般的缩了缩过,仿佛真的要被打死的样子。
就他的名声,还敢说那样的话,凌风烟和凌蕊儿又气又羞,全都红了脸,李幼墨什么人,那是晕素不禁的人物,在京里出了名的纨绔,从他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这话说的仿佛她们定国公府的闺房就是楼子里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幼墨……”李幼墨是存心来捣乱的,凌蕊儿当场就要发飙!
“哎,还真不一样。”
“你看看,我是不是看错了,郡主的钗上面还多了两点,真象是花梗的头。”
“是不一样。”
“真不一样!”……
“凌二小姐,凌三小姐,现在你们还咬定我拿了你们的钗子吗?”墨雪瞳不急不缓的道。
众人眼中己看的清楚,两枚相类似的钗子,只在头上出现两点稍稍的叶梗,除此之外再无不同处。
凌风烟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事局扭转的太快了,方才她让凌蕊儿逼着墨雪瞳回答,这时候她根本不用回答,众人也看得出这分明不是她的那一只。
墨叶从怀里取出一个饰盒,打开,一整套红宝石头面,除了墨雪瞳头中这支钗子,其余全在里面:“凌三小姐,这是一整套,难不成,现在也成了我们小姐偷你们府上的了?长公主给我们小姐那么多手饰,我们小姐难道还会做贼,爬你们定国公府的墙!难不成别人爬的也拉到我们小姐身上。”
这话把凌蕊儿闹了个大红脸,一时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支支唔唔的指指这支,又指指对子支,再回头看看玉妃恨恨的跺了跺脚,不是说己经把钗子送到墨雪瞳头上,十拿九稳的事这回怎么还闹出这样的事。
玉妃也是大为吃一惊,仔细看了眼那支钗子,果然不是自己给墨雪瞳的好支,眼睛疑惑的看向墨雪瞳,仿佛说在说,不可能,怎么可能换了支钗子呢,明明那时候替墨雪瞳插在头上的,怎么会不是这支。
“郡主,那头面可是方才玉妃娘娘送给你的?方才走过来,玉妃娘娘替你插在头上的钗可是闪花了我们的眼,阳光下一闪闪的,可真是不同。”李幼墨在边上晒笑道,成功的把别人的目光转移到玉妃的身上。
方才玉妃不承认自己送墨雪瞳钗子,还逼着她说原委,这时候被李幼墨这么一提,众人全狐疑的看向玉妃。
方才墨雪瞳曾拿到光照里照了一下,但时间不长,玉妃想不到光照在红宝石上,反光的时候竟然落在不远处的几个人眼中,立时瞪大了眼,一时有些尴尬,张口想辩解。
“李公子可能是看错了,玉妃娘娘说没有给我钗子,自然是没有给了,凌三小姐方才那么一口咬定的事都会出现变故,娘娘的事自然也是做不得数的。”墨雪瞳笑着,把钗子重新插回头上,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这话说的似在为玉妃解释,只是由她说出来,不但显得她大度,更是让玉妃想辩解都辩解不出来,甚至有种一拳头落在棉花上的感觉,无从着力,她方才那么紧逼着墨雪瞳,这时候有人证明她的确是给了墨雪瞳钗子,让人很是怀疑她的用心。
玉妃母家没什么人,前阵子却和玉家走的亲近,方姨娘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据说是把辅国公府的嫡女给谋害了,而这位辅国公府的嫡女正是安平郡主,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玉妃是故意谄害墨雪瞳。
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
一些人开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离玉妃远远的。
玉妃气的差点倒仰,想不到墨雪瞳竟然如此刁钻,虽然没有追问自己,但却是直接自身,而且她还替自己解释,弄的自己再想解释也没有立场,别人分明没说什么,若她一在的说,只会让人更怀疑。
她死死抓住一边宫女的手狠狠的掐住,站在一边的宫女被掐的脸色苍白,颤抖着低着头强忍着看着地面。
见众人的注意力在玉妃身上,凌风烟马上上前愧疚的对墨雪瞳柔和的笑道:“郡主方才实在是三妹眼神不好,只是因为这两只钗子实在是太像了,别说是三妹,就是我也是认错的,还请郡主见谅。”
污蔑别人偷盗,一句简简单单的见谅就行了,况且那有见谅说的这样的,分明只是自认看错而己,只因为两只钗子太象。
如果不是因为五公主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不当心被自己看到,今天自己就着了她们的道了,分明是一个为自己设下的圈套,否则就算是象,也不必弄的这么大张旗鼓,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唇边一抹淡淡的笑容:“凌二小姐客气了,我既没偷,自然不会心慌,不过既然,凌二小姐的钗果然是不见了,在场那么多人,何不多查一下,说不定那钗子就出来了。”墨雪瞳淡淡笑道。
搜身,在场的这么多人?
在场的所有声音安静了下来,俱看向凌风烟。
第三百零四章 事情败落玉妃仓惶
( )在场这么多的小姐公子,不但有燕国太子,还有燕国的大皇子,明国公世子,兵部尚书的儿……这些人哪一个好惹的,为了曲曲一只钗子,弄的连燕国尊贵的皇子都牵涉其中,又为定国公府引来那么多敌人,这样不智的事,凌风烟绝不会做,也不敢做。
只是话逼到这份上了,若是不查,那方才凌蕊儿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招人怀疑了,莫不是只针对安平郡主?
“只是一只小小的钗子,丢了就丢了!”凌风烟眸色暗沉,笑道。
“凌二小姐却是错了,在这里的小姐非富既贵,哪一个都担不起那样的名声,既然凌二小姐的钗真是不见了,还是查查的好,也省得这里的公子小姐,出去以后被人指点,却是很没意思的一件事,还不如就些请凌二小姐还我们一个清白就是。”墨雪瞳微微一笑,唇边笑容温柔若水,比之凌风烟还有清纯的眸色,盈盈间若秋水横波,仿佛真的是为众人打算一般。
白逸昊的俊美的唇角微微弯起。
凌风烟被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站在她身后的凌蕊儿却是急了,一把推开凌风烟道:“只是一只钗子而己,我定国公府还掉得起,郡主就……”
她的话没说完,从她袖口处突然掉下件东西,落在地上,闪着火红耀眼的光芒,配着金色的底座,红的亮彩,黄的刺眼。
“是钗子!”
“是凌二小姐的钗子,怎么在凌三小姐手中?”
“不是说掉了吗?是故意的?”有人恍然大悟,看了看还举在凌蕊儿手中的那支,再看看掉落在地上的那支,“分明是一对啊!”
凌蕊儿是彻底傻掉了,瞪着眼睛看看地上的那支,又看看手中的那支。
“凌三小姐,这钗子分明在你手中,怎么方才一定逼着说我们郡主拿的,难不成你们故意藏起来这么说的?”墨叶反应极快,指着地上的钗对凌蕊儿说,“怪不得方才郡主让你们查一查,你们推三助四的,原来……”
“这诬陷皇家郡主,等同于诬陷皇家,凌二小姐,凌三小姐,你们可真是有胆啊!”阴阳怪气的声音配着大声的嘲笑,当然是李幼墨发出来的。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钗子,凌风烟羞愧的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既便平日她机辩过人,这时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凌蕊儿受的震憾更大,低头看着地上似乎张嘴嘲笑她的钗子,耳听着众人讽刺的声音,再抬头看着那些贵阁小姐一个个脸流不屑,脸色蓦的变得苍白,抬眼从墨雪瞳微笑的脸上滑过,转向一边的玉妃,忽的伸手急道:“玉妃是你,是你对不对?”
想着这钗子是玉妃拿走,说是去陷害墨雪瞳的,这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袖口里,还被众人抓了个现形,凌蕊儿的怒火就控制不住,当下伸手直指玉妃。
“我,我没有……”玉妃也慌了,这钗子她是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戴在墨雪瞳的头上,怎么一会时间墨雪瞳头上那支不是了,凌蕊儿手中却出现了另一支,抬头看向墨雪瞳,那张笑的清纯的小脸上似乎闪过几丝嘲弄。
“怎么可能不是你,分明是你……”凌蕊儿己被方才的变故刺激的失了理智,怒瞪着玉妃恨声道,死咬着她不肯放口。
凌风烟一看不好,用力的扯了她一把,把她扯的重重的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对不起各位,今天的事实在是我和三妹弄错了,方才找了一遍钗子没看到,三妹就以为掉了,所以才……想不到这钗子却是挂到三妹的内袖里了,实在是一场误会。”说完冲着众人盈盈下拜,一脸的歉意。
“既然是个误会就算了,只是一支女孩子家的钗子而己,本不是什么大事。”尤月城上前一步淡淡的道,本也想站在一边看个好戏,想不到又被这个狡猾的丫环逃脱了,而凌家两位小姐不知道怎么的就陷了进去。
他作为三皇子一派的人,自然跟定国公府站在一起,这时候当然出来解围,把事情最小化。
“世子说的不错,只是一桩小事而己,那边五公主就要开宴了,一起过去吧。”白逸晨也笑着替她们解围,他是要求娶五公主的,当然不能跟皇后的娘家交恶,这时候的顺水人情做起来并不难。
“事情既然己查清,我也先告辞了。”墨雪瞳淡淡的道,有些沉静的目光从玉妃身上转到凌风烟身上,唇边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很能让人瑕想。
在场的看得明白的人都知道,凌风烟和凌蕊儿分明是在诬陷墨雪瞳,而玉妃必然是把那支钗子送给了安平郡主,人人都说凌风烟美丽温柔,玉妃在宫里也甚有贤名,看起来却全是假的。
人们再次感叹,传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这两个人分明是极有心计的人,而且心思歹毒,连郡主都敢暗算,这以后还是少跟她们接近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她们的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事情是清楚的,那一起过去吧。”白逸昊俊美的眸色落在墨雪瞳身上,恰到好处的表现着他的关心。
“多谢白公子厚意,只是突然想起母亲给五公主的礼物,留在明珠宫,我这时候先去取来。”墨雪瞳笑着断然拒绝,盈盈施了一礼,带着墨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对上凌风烟这种表面温柔,实则阴狠的女人,墨雪瞳自认还有几分胜算,对上白逸昊这种无情乃至绝情的人,墨雪瞳自愧不如,唯有尽量远离,才可以让自己不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就如方才,以白逸昊绝顶的才智,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他却在一边静静的看好戏,若她没本事从此事中脱身,他也不会帮她分毫,因为出了那样的事,她那枚棋子就再不能惹起燕国大皇子的注意了,一个品德败下的女子又怎么可以成为五公主的对手。
而她才脱身,他就又来表示温情脉脉,实在让人心生戒备。
“五弟,安平郡主似是对你甚为不满?”墨雪瞳脸上的恼怒疏离之意,白逸晨看的清楚,自然拿出来讥嘲道。
白逸昊依然笑的温雅悠然,举步往前走,淡笑道:“女孩子家被人诬陷,当然脸上挂不住,能不动声色的把钗放回凌三小姐的袖中,宫里的高手都拿来对付女人了。”
他这话说的玉妃的脸一僵,哆嗦着唇,脸色苍白,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指的就是她暗中使下,整桩事情因之前她送给墨雪瞳钗子又不承认,全落到她身上了,偏她还说不出什么,竟然连个争辩的余地也没。
白逸昊不是其他人,以他的地位说这么一句话,必然是看清楚了全场,方才他虽然一言不发,但众人知道他一直在看,这时候说这么一句话,玉妃只觉得混身发软,竟是连一步也移不动。
宫里的高手,她一个小小的妃子怎么够格在宫里养高手,那就是偷偷的养高手,为什么要养高手……以宗文帝的性子,又岂会把她真正宠到天上,想起当日自家弟弟出了那样的事,宗文帝的训斥和冷落,以及之后其他妃子的冷言冷语,玉妃就觉心一路往下沉。
这事若是由别人传说过去,那些一直见她不善的妃子们还不得添油加醋,以她私自畜养高手,那罪可是死罪,抄家灭族也是够的……
这思路往下引的话……玉妃不敢往下想,手脚冰凉,额头己见汗,顾不得跟一边的凌氏姐妹说什么,带着宫女急匆匆的往宫里赶,她必须赶在别人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之前,先自陈说明,否则……
能够在宫里得到宗文帝的欢心,又周旋在太后之间,玉妃自然不是简单的人!
“二姐,你看,她果然心虚了。”凌蕊儿正想拉住玉妃问清楚,却见她二话不说急匆匆往里赶,登时怒的只蹬脚。
“蕊儿,够了!”这时候众人己走远,凌风烟冷下脸怒道,“你今天闹的还不够,你以为你是谁,还敢管宫里娘娘的事,玉妃娘娘想上哪,难道还要跟你说一声不成!”
“可是,分明是她方才……”凌蕊儿不服气的道。
“你闭嘴!”凌风烟气的发抖,伸手狠狠的扬起巴掌,重重的打在凌蕊儿的脸上。
“二姐,你……”凌蕊儿想不到一向痛爱她的二姐会这么打她,当下捂着脸,眼也红了。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是皇上和娘娘们住的地方!你是谁,你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只是臣女,你有什么立场可以指责宫里的娘娘,管宫里的娘娘们的事,你不想活,也别拖着我下水。”凌风烟咬着牙恶狠狠的压低声音骂道。
她是真的气疯了,这件事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她们承认弄错了,墨雪瞳又能如何,最多是道个歉而己,却不料凌蕊儿几句话,把玉妃牵扯了进来,再加上之前玉妃的事,这事就活生生的整成了自己和玉妃合谋,害墨雪瞳的样子。
这事差点就被引的一发不可收拾!
玉妃或者被定罪,但她们的,跟玉妃同谋的人难道还好得了吗!自己正在嫁给楚王的当口,出了这样的事,自己说不定就会被当作废棋扔掉,凌风烟怎么甘心这样的命运。
所以纵然凌风烟一向深沉,这时候脸上的温柔也保持不住,带着戾气的道:“你今天别再在这里丢人现回府去。”
说完,转头冷冷的对凌蕊儿的丫环道:“去,把三小姐扶回家,她病了。”
“是!”两个丫环哪里还敢说什么,半扶半拉的把个红着眼捂着脸的凌蕊儿带了下去。
见凌蕊儿被带起,凌风烟收拾起身情,脸上重新露出淡雅的笑容,坐定在古琴面前,素手一扬,轻轻的抚起琴来,立时悠扬的琴声传出,树底下的女子依然美的如玉似娇,衬得这满树的桃花失色。
闹出这样的事,墨雪瞳却分毫未伤,以五公主的性子哪里会忍得住,必然会再发难,自己这时候过去,无非是去当五公主的枪手,只是定国公府也不是五公主想有就用得起的,五公主想坐在后台,让蕊儿出面,也得有那个本事才是。
一个马上就要外嫁的公主,其价值说起来甚至比不上自己这个将要成为王妃的人,成在皇家又如何?还得嫁得好才是!
第三百零五章 五公主宴会逞威胁
( )自古以来,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都是发生在两国争战上的,何时这个把戏运用到女子间的争斗上,墨雪瞳只是无语。
她被叫去见五公主的时候,五公主己经坐在里面,一身华丽的彩纹金丝绣的衣裳,把她映的如同传说中的神妃仙子一般,今天眼前一亮,不得不赞叹皇家的尊贵与荣华,这一身衣裳的价值就己经完全不可估量。
当得起五公主的嫡女身份。
“安平参见五公主。”墨雪瞳盈盈下拜,她现在也是当朝郡主,不用再自称臣女,身份虽然比不上五公主尊贵,却也用不着太卑微。
五公主眸色凌厉的落在她秀美的脸上,神情冷傲见有几分不屑,高抬着头,半分也没犹豫的道:“我要你自求嫁往燕国。”
为了不嫁到燕国,竟然用权势压制她,让她和亲,不知道是五公主想的太简单,还是太一厢情愿了!
墨雪瞳起身,淡淡的抬眸,不卑不亢的道:“不知公主以什么身份命令安平?”
“我是皇室的公主,又是皇后的亲女,难道这个身份还要求你不得,你一个假的皇族之女,其身份不就是为了代替我这种真正的宗室之女,远嫁和亲的吗!嫁到燕国,至少也是一个皇妃,你这样的身份能这样己不错了。”五公主抬高下巴傲然的道,身后坐的越发笔直,她自认身份尊贵无比,中宫嫡女,整个大秦就没一个尊贵过她的去,平时对其他的公主也向来说一不二。
出手教训其他公主也不是没有的事,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郡主!
“既然安平的身份本当如此,五公主为什么不与皇上去说?”墨雪瞳敛眸,神情淡然镇定。
“让你自己说是看得起你,也给你一个体面,别到时候想嫁也嫁不成,只能嫁个破落户。”五公主语声威胁道,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恨毒万分,当时不但没来得及给墨雪瞳酒里下药,而且自己还莫名其妙的掉到河里,最后竟然还是被燕国的大皇子所救。
醒来进宫后,就被告知要嫁到燕国去,这让一向认定白逸昊的五公主怎么承受得了,当场大闹起来,想不到一向疼爱她的父帝得知后,非但恼火的把她关了起来,并警告她若是不嫁,就一辈子别想出这个宫殿的门。
思前想后,五公主这一口恶气全出在墨雪瞳身上。
若不是为了给墨雪瞳下药,她就不会去参加琴会,如果不参加琴会就不会掉河里,不掉河里就不会被燕国的大皇子救,没他救就不会落得一定要嫁他的下场,这时候看着墨雪瞳,眸光凶恶,一副墨雪瞳敢不答应,她就立时撕了她的样子。
“五公主,恕安平不能答应,安平的婚事自有父亲,母亲做主,为人子女者,怎么敢枉言婚事。”墨雪瞳淡淡的笑道,神色间看不出喜怒,只是显得有些清冷,眸子静淡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你!……”五公主气的差点拍案而己,不但不听自己的吩咐,而且还隐隐说自己不是淑女,竟然敢谋划自己的婚事,若不是顾及这地方只是临时扎起来的彩台,隔风效果并不好,她就要不顾一切的发作了。
好在,她这时候还想得起,不远处,白逸昊就在外面,才强压住怒火。
“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哥?”五公主压着性子,盯着墨雪瞳冷幽幽的道。
五公主的表哥,自然是白逸昊,这个,她逃开都来不及,还真不敢喜欢。
“五公主放心,安平不会喜欢白公子,白公子也不会喜欢安平,若是他对安平有所不同,只是因为安平现在是长公主的女儿而己。”墨雪瞳淡淡的陈诉着一个事实,她实在是冤的很,不知道这位风彩绝美的白公子到底想做什么,一开始就引起五公主的嫉意。
引得这位狠毒的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关照”自己!此时当然趁机跟他掰清关系。
“你瞎说,你不喜欢我表哥,为什么总追在他后面,上次姑姑的宴会上是,琴会是上,这次也是,听说你跟他还是一起进来的,难不成这还不是喜欢!”五公主怒冲冲的责问墨雪瞳道。
自己追着白逸昊,墨雪瞳只觉得无语,眼前这个看不清状况的五公主还真以为白逸昊是那么多情的人,被人追着就会停下来等别人一下,那秦国京城那么多年青女子,想追白逸昊的足有一大半,是不是他就该停下来不走了。
“五公主,不管你想不想信,反正安平没有喜欢白公子,既便是五公主要我认,安平也无从认起。”墨雪瞳不卑不亢的道。
“你如果再敢离我表哥那么近,看我不废了你!”五公主再一次警告道,墨雪瞳不答应自己去父皇面前说,她只得另想办法,总归叫这个女人嫁到燕国去为止,到时候声名尽丧,看这个女人还嫁得成表哥不。
这话激动了墨雪瞳的怒意,想起上次差点被猴子毁容,这次又差点被玉妃等联手陷害,现在五公主带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要毁了她,眸色渐冷起来:“五公主不是己经废过安平两次,还差多个一次两次!”
“好啊,你果然承认喜欢我表哥了!?”五公主愤然站起,怒不可歇,声音不可控制的放大了几分。
“既便认了公主又如何?毁我容,还是污我偷盗?当然还有其他……”墨雪瞳不想再跟这个蛮横又恶毒的公主说什么,索性语带嘲讽的道!
还要怎样的毁她?这些还不够!
“你如果再敢勾搭我表哥,我一定会毁了你,就算我得不到他,也不会让你得到!我看上的人,若是谁跟我争,是会连命也没有的。”五公主忽然不怒了,目光阴冷的看着墨雪瞳,一字一顿的恨毒的道。
看着这般爱而不得的五公主,全是因为与白逸昊的冤孽,墨雪瞳己不想再跟她说下去了,恭敬的行了一礼,也不顾五公主一脸怨毒的表情,转身出了门,这宴会是五公主的生日宴会,又是皇帝亲自下令的,五公主也不敢随便生事。
想让自己主动请樱去燕国,五公主真是打的好主意。
一出门,眼前人影一闪,墨雪瞳还未说话,纤腰被人一揽就被带至一边的房间。
这里是为宴会的客人休息所用,除了最当中五公主休憩的屋子特别大以外,其他的屋子都差不多大小,也不特意装上门,只挂了个帘子,墨雪瞳张嘴想说什么,却己被人捂住嘴,带了过去。
待得人站稳,墨雪瞳睁开眼,鄂然的看着眼前的俊美脸庞,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挺能说的。”白逸昊放开拥着她的手,退后两步,有礼的站定在一边,拂拂长袖,侧过头看了看她慢悠悠的笑问道。
仿佛方才不是他把她掠好的一般。
“请问白公子有什么事?为何把我掠来这里?”墨雪瞳定了定心,也退后两步,只是她方才倚着墙而站,这时候再退却有些苍惶,稍稍平了平心,才不至于退的太生硬难看。
“没事,只是看看你!”白逸昊悠然的道,有光影透过帘子照进来,他的目光晶莹剔透的不染一丝尘埃,极清极深。
既便是说着这种戏谑的话,他也是有很一本正经的语气,
墨雪瞳嗖的抬起头来看着白逸昊,眼里的警惕带着浅淡的疏离:“白公子,既然蒙你厚爱,我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品官的女儿,并不是真的宗室之女,也不敢枉图高攀你。”
她抬高头,看着白逸昊,一眨也不眨,眸底却没有寻常女子半分温柔依恋,甚至可以说是倔强中带着几分赌气的意思,这从五公主身上惹来的祸,哪一个不是因为他,方才才被五公主警告过,这满满的一肚子怒火全凭着这句话发作出来。
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若他不做出这等暧昧的样子,又怎么会惹来那么多祸端。
“怎么,真生气了?”白逸昊微微一笑,仿佛没看到她的动容,伸出手似是想替她落在额头的一缕乌发挽在耳后。
墨雪瞳侧过头,避让开,不客气的扬起明媚的小脸道:“白公子切不可再做此温柔戏,此处并无旁人,无人欣赏,我也不想为公子棋子。”
“一定要有人才可以如此?”白逸昊似是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好奇的望着她。
“白公子可是想借着对我表现几分关注,让燕国的大皇子舍五公主而娶我,白公子为了能娶五公主,可谓是费尽苦心,若是五公主得白公子如此心意,怕是会喜极而泣。”墨雪瞳开门见山的道,她不认为在白逸昊面前需要藏着掖着,这样的人有七巧玲珑之心,索性不绕弯子直指说事。
“噢,你认为我想要大哥娶你?”白逸昊扬了扬眉,笑容浅浅温柔。
“若不是,白公子又何需费神演戏!”墨雪瞳吸了口气,一步不让,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眸色越发肯定。
白逸昊一晒,露出雪白的牙齿淡淡的笑道:“若说,我想让我大哥娶五公主呢?”
“白公子就莫再说些费心的话了,我这里谢过白公子的厚爱,只希望以后这种厚爱会少一些,我这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一步,省得五公主一回出来,还以为我又故意追着公子跑。”墨雪瞳侧着走过白逸昊的身边,冲着他淡淡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方才走出门的时候,她相信五公主必然会盯着她的背影看,若是发现白逸昊跟自己又“纠缠”在一起,保不准这位暴燥的五公主会当场发作,这种事闹大了与自己并无好处不说,说不定还真如了白逸昊的意,让燕国的那位大皇子注意到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墨雪瞳向外急走了两步,忽的缓下心神,停下来,回首看向白逸昊。
白逸昊就这么白衣翩翩的当门而立,风吹起他宽大的袍袖,使他看起来尽多几分飘然之意,唇角含笑,意态潇洒,果如天上的谪仙一般,绝美无瑕。
她润如清水般的眸子就这么看向他温柔若水的俊眸,随既慢慢的扬唇一笑,这一笑,却甚是灿烂,在白逸昊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墨雪瞳悠然一笑,望着他道:“白公子若是不再拿我当棋子,我或者会考虑与白公子合作!这燕国的天下,窥见的人可不少!?”
说完嫣然一笑,衣袖一甩,竟是转身离去。
“瞳儿,你说若我不以你为棋,你便与我合作?”身后白逸昊温柔之极的声音。
墨雪瞳脚一顿,却没转回身,重重的点了点头:“唔!”
“好!”白逸昊注视着她的背影,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咧嘴一笑,温雅悠然的道,“那现在我们就算是合作了!”
第三百零六章 五公主宴会智计比拼
( )宴会开始,众人一个个奉上礼物,宗文帝和皇后只露了一下面,就把场面交给他们这些年青人,男女分两排燕翅形的宴排开,墨雪瞳坐在五公主的左手边,她现在是皇家的安平郡主,自然比其他贵女高了一点,接下来便是凌风烟,尤月娥,洛明珠,陈雅儿……
五公主的另一边是男宾,紧靠着她的是白逸昊,接下来是白逸晨,凌明峰,尤月城,洛文佑,陈炎煜,连一直未曾露面的司马凌云竟然也在座。
墨雪瞳的目光落在男宾那边靠近最后面的司马凌云身上,只见他穿的还是很贵气,只是整个人无论从气质还是从形貌上都带了一份畏缩,再不是以往那个意气奋发的镇国侯世子,坐在那边,也没人理会他。
出了那档子事,把个世家的名声全败坏光,最后还要娶个庶女当夫人,最主要的这个庶女名声还那么差,不知道是不是早己红杏出墙,为了这么个女人,培上自己的身家名声,是个男人都对司马凌云是很不屑的。
以往镇国侯虽然败落,但风骨还在,一些于镇国侯有老交情的人,会时不时的伸出援手,想找人帮忙也容易的很,虽然没有真正踏上仕途,却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嫌官小了,不愿意,才会走捷径,想不到弄尽一切,弄得现在没人理他。
今天若不是他姨母周旋,五公主宴会的贴子都拿不到一张。
他敬陪在末尾,只想着找机会跟那几位贵公子,拉拉交情,让他们帮他说说话,哪怕是一个小官吏也行的,想起半个月后,墨雪敏就要嫁过来,他没有丝毫的兴奋,只觉得厌烦,若不是那个女人自己也不会弄到这步。
想着抬起头,给自己倒了杯酒,拿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进宫没多久,己看多了别人的脸色,这一肚子闷气,只得借酒散除。
抬眼间,正看到坐在高高位置上的墨雪瞳,稍稍愣了愣。
那个绝美的容貌曾经离他那么近,近的以为可以把她掌控在手中,所以才会一次次的设谋,到此时才发现,两个的距离己经遥远到天远地差之别,一时百感交集,心情激动,手一晃,握在手中的酒洒了出来。
看到司马凌云简洁颓废的样子,墨雪瞳淡冷一笑,收回目光,唇底一抹冷笑寒洌!
上一世司马凌云踩着自己上位,最后又把没有剩余价值的自己抹杀,并以辅国公府发现玉枭花的功名,踏上青云之路,那进候他恐怕从未想过,自己这个人才是他发迹的根本,这一世,从头来过,她一步步把他们踩到泥底……
那么多人的仇,那么多人的血,又岂是镇国侯府的败落可以抵掉的……
白逸昊的目光随意的从她的身上,滑向一边的司马凌云身后,眉底幽深,身子微微往后一靠,宫女忙羞答答过来执壶替他满了一杯酒,又恭敬的退后,避开五公主横过来的冷目,垂首落肩的站在他们身后。
“表哥,你送我的礼物真是太漂亮了,我真的好喜欢,索性明日,你带我出宫去玩可好?”五公主看着白逸昊笑着,眼里有不容忽视的情义,脉脉流转,既便是当着在场所有人,五公主也毫不犹豫的宣布着她的所有。
白逸昊送给五公主的是一匹小马,是千里驹才下的小马仔,不大,很适全女子骑用,五公主己看过,很是喜欢,这时候自然借着这个原因提出来出游的事,娇笑嫣然的道。
“那也行,正好皇兄这几日还未回去,不如公主陪他几日,就当春游几天。”白逸昊优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几下,斜睨了一眼一边的白逸晨,忽尔展颜一笑。
五公主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咬咬唇,带着几分娇嗔看着白逸昊。
白逸昊笑笑,身子往后一靠,手指无意中勾到五公主的衣环,马上放正身子,语意温柔的对五公主笑道:“等一下,让宫女来解,别弄乱了今天的华裳可是不漂亮了。”
一句话,五公主顿时喜笑颜开,早有宫人见机的早,立时过来,解开白逸昊修长手指上的环带。
解下手后,白逸昊的手指在五公主的环带上轻轻拉了拉,然后若无其事的放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亲呢行为,五公主眼底的满是他俊美含情的笑意,一时竟是发了呆,怔怔的看着白逸昊,待得醒悟过来,忙拿起面前的一杯酒,敛袖喝了一口,借些掩去脸上两朵可疑的红云。
斜睨向白逸昊,见他微懒的靠在椅背上,那份绝美的风雅的姿容,果然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他的眸色深幽中带着点点莹润柔和,五公主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目光却再不肯移开,带着绵绵的情义。
“那匹小马的确不错,我挑了许久才挑出来的,配你正合适,过几天一起去骑马散散心吧,大哥难得在秦国,让他一起陪着去正好。”这话有些低,若不是白逸晨的耳力不错还真听不到。
“好的!”五公主这时候那里还知道说什么话,只拿着酒杯,痴痴的看着白逸昊,自打见到白逸昊起,她就喜欢他,一心想嫁给他,既便有其他公主也暗中喜欢她,也被她以嫡公主的身份教训了几次后,再不敢有公主当着她的面跟白逸昊亲热,对她也越发的疏离。
只有白逸昊一如既往的不远不近,他那温柔高远的俊美如同天边的月,皎皎无瑕,引的她无限向往,随着年龄的增大,那种绝丽的形貌越发引的她沉迷,她越来越渴望白逸昊只对她一个人温柔,只对她一个人笑。
太后住在深宫,白逸昊要去见她自然免不了进宫,总有些宫女看着白逸昊带着脉脉之意,有大胆的还借着各种机会往他身上靠,有几个被她知道后不是活活杖毙,就是让人吊死,她对任何一个对白逸昊有着觊觎之心的女人都下心狠戾,绝不留情。
她只能是他的!
只是白逸昊虽然对她一直很温和,却从来疏离的很,更从来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连笑容也从未对独自对她展开,何曾有如些温情的时候,五公主的心都沸腾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眼里心里全是白逸昊俊美的脸。
白逸晨至此己完全打定主意,收回眸眸,以不容置疑的表情,自酌自饮一大杯,眸底闪过一丝坚定的冷意。
白逸昊竟然故布疑阵,一忽尔对那位美的让人心动的安平郡主情义绵绵,被自己识破后,又故布疑阵,故意对五公主如此,但不管他怎么做,都不能动摇他娶五公主的决心,一方面是因为娶五公主最大的好处,另一方面却是被他挑起了怒气。
他真以为自己是他手心里的一只蚂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成!
白逸晨手里握着酒杯一口灌下,眼神里带着怒意,又带着讽意,有些狂妄的脸上带着一抹狠意,看着白逸昊与五公主你来我往,几乎要爆发了,他绝对不会让白逸昊如愿的,做那么多戏,还不就是让自己放弃五公主!
“大皇兄,过几天,和五公主一起去跑马,皇兄去不去?”白逸昊仿佛看不出白逸晨心情不佳一般,转回头,悠然的笑道,“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天气也不错,皇兄就先放下国事,轻松几天。”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白逸晨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目光落在斜对面那张美绝人寰的小脸上,被白逸昊如此设计,这位安平郡主的脸色可从来没好过,许是饮了些酒,一双明眸水汽氤氲的,娇颜酡红,越发美的迷离。
“安平郡主,过几日,我们一起去跑马,不知道安平郡主是否赏脸?”他突然站了起来,对墨雪瞳高声道。
这话把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全压了下去,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白逸晨,又把目光落在墨雪瞳身上。
墨雪瞳也想不到白逸晨会突然跟自己说话,稍稍愕然,便恢复了镇定,站起身冲着白逸晨盈盈下拜:“大皇子客气了,安平也想跟着你们出去游玩,只是母亲病了,安平还需在床前守候,故不烦劳几位殿下了。”
墨雪瞳说的客气,心里可一点也不愿意参合到里面去,明眼人都知道,燕国的这种情况,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若冒冒然的嫁过去,说不定连命也没,况且墨雪瞳从未想过要嫁到燕国去,她从未看好白逸晨,既便现在白逸晨看起来比白逸昊优势多了。
上一世,她可以亲自见证了白逸昊的胜利,白逸晨联合皇后一起谋乱又如何!烽火连天中,白逸昊依然笑傲群雄,墨雪瞳甚至可以断言,既便是五公主嫁给白逸晨,白逸昊一样有应对的方法。
“姨母生病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来告诉我一声。”白逸昊眸色一转,关心的问道。
“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就只是些咳嗽而己。”墨雪瞳客气的道。
白逸晨在一边越发的认定,白逸昊之所以做出一心对安平郡主心仪的样子,就是想让自己上套,让自己舍五公主而求娶安平郡主,实际上他们两个一点也不熟,甚至还有些疏离,连自家姨母身体不好,也没通知医术高明的白逸昊,从此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关系淡薄。
为识破白逸昊的奸情,心情得意的坐了下来,也不计较墨雪瞳的拒绝!
他哪里知道长公主之前是存了死念,当然不会把自己病了的事传出去,连进皇宫请相熟的御医也没有,就随便拉了个大夫看看,煎些药,墨雪瞳都没有被通知道,更何况白逸昊。
第三百零七章 公主宴后世子拦路
( )宴会结束后,众人告辞出宫,墨雪瞳和洛明珠走在最后,方才她们坐位比较远,一直没时机说话,这时候才碰到一起,轻轻的说起事。<冰火#中文
洛明珠瞧了瞧前面不远处的白逸昊兄弟,关切的拉了拉墨雪瞳的手指着前面的两人,压低声音道:“瞳表妹,你千万别去跑马,燕国大皇子此来是为了求娶秦国贵女联姻的,你这个位置最危险,别到时候给人算计了去。”
连一向粗心的洛明珠都看出来,白逸昊兄弟该表现的多明显啊!
“二表姐认为这对皇子兄弟会算计我?”墨雪瞳似笑非笑的反手拉着她,问道,她可是记得自家的这位表姐也是迷恋白逸昊的女子中的其中一人,想不到今天还能听到她讲他的坏话。
洛明珠嗔怒的瞪了她一眼,知道她说的意思,撅起嘴道:“你再怎样说,就不理你了,我还不是为了你,恐怕你被人害了还不知道。”
“好,好好,我就知道二表姐对我最好了。”墨雪瞳忙一脸讨好的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娇憨的样子落在正回首和白逸晨说话的白逸昊眼里,唇角不由自主的挂起了一抹温柔雅致的笑。
“知道最好,长公主既然病了,你自是借着这个由头安心在家呆着,什么地方也不要去,我看五公主对你也甚有敌意,你注意点。”洛明珠转嗔为笑,又担心她年岁小不懂事,一直的告戒她。
看着她真诚的关心的笑颜,墨雪瞳心被泡的软软的,又有些酸涩,前一世,这位表姐对自己也很好,只是自己总听不懂她的话,还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曾数次让自己小心墨雪敏,也被自己以为她嫉妒墨雪敏与自己交好为理会,不于理会。
宫门口己在望,洛文佑过来带着洛明珠往另一个方向走,他们的马车停在那边,从那里出去会更快些,墨叶去叫墨府的马车,让墨雪瞳在一边站着等会。
墨雪瞳站立在树下,忽尔一匹马朝着她直冲过来,其势如雷,仿佛瞬间就将冲到她身上,边上的几个人惊叫起来,不由自主的四散逃开,只墨雪瞳静静的站在那里,气度从容,粉嫩的小脸带着一抹悠然,仿佛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危险一般。
衣裙掠起飞,轻轻飘起,那后摆的裙裾如细碎的少般垂顺拖逸,仪态端庄优雅,沉稳内敛中不失大气,美目纯真中带着娇媚,却又神情淡漠,极是不融合的感觉,奇异的出现在她的身上,组合成更加妩媚的风情,在她纤瘦的身子上,越发显得风雅动人。
奔马在离她两步之远的地方,猛的被勒住,高抬的马腿甚至差不多碰到她的羽裙,险之又险。
不远处白逸昊才上马,回头间,眸色幽深莫名,脸上一贯的淡淡的温柔笑意仿佛瞬间变得寒洌,抬眼间,看了看马上的尤月城,眸底闪过一种让人胆颤的寒气,冷眼看他停下来说话才拔转马头,跟着白逸晨离去。
手不动声色的从腰际的袖袋上放开,那里放着他的几枚暗刃!
尤月城坐在马上高高的看着下面那张美丽淡然的小脸,本想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只是看到她目光悠然,波澜不惊的向自己望过来,四目相对,竟有瞬间的苍白,仿佛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世子可有什么事吗?”墨雪瞳敛袖淡淡的问道。
“安平郡主,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笔帐没有算清楚?”尤月城回过神,一双如鹰阜一般的墨色眼眸寒洌如冰,想起昨天得来的消息,那日墨雪敏与自己私会,这事墨雪瞳竟然知道。
这代表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墨雪瞳算计的,所以墨雪敏被人调戏,又遇到李幼墨,之后自己不得不为她作证,而后把自己也牵拉到这起不名誉的事情里,而后墨雪敏的事情连出,他也就被牵连进墨雪敏的绯闻中。
想起以往的种种,现在依然有许多人怀疑他跟墨雪敏之间存在暧昧,有时候谈话中总是会若有若无的谈起墨雪敏,那一个个的意思分明是说他跟墨雪敏之间必然有什么。
“雪瞳不懂世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墨雪瞳看着他,温婉一笑,带着些不甚突出的慢待,仿佛根本不在意他说的什么事一样。
“小年夜的时候,安平郡主去了哪?”尤月城一字一顿的道盯着墨雪瞳道。
“世子问这些做什么,雪瞳做什么,似乎不用跟世子解释!”墨雪瞳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墨雪瞳,你一个好好的闺阁小姐,自当谨守礼教,高贵端庄!”尤月城冷笑道。
“世子现在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吗?难不成世子还要亲自教育我如何守闺训不成!却是无亲无故,不劳累世子了。”墨雪瞳淡淡的道。
“墨雪瞳,你太过份了,竟然谋算自己的亲姐姐!”尤月城怒斥道。
谋算自己的亲姐姐!一丝阴郁染上了墨雪瞳媚丽的眉眼,抬眼冷冷的道:“世子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且不说当日我那个姐姐的姨娘如何谋害了我的娘亲,当日又如何设计坏我名声,若不是我运气好,现在只怕己被踩在脚底,有这样的亲姐姐,真是幸运,不知道你们明国公府的世家小姐是否全是这样的亲‘姐姐’!”
她想不到尤月城竟然对她偏执至此,明明墨雪敏陷害在前,就算是他当日也是和墨雪敏合谋,害自己,现在竟然理直气壮的来责问自己,真不知道是自己的意念太过落后,还是他那股子劲太邪乎了。
这话一出,尤月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当日发生的事,尤月城自然也有耳闻,特别是后来他还特意让人查过,也清楚知道墨雪敏不如表面上显示出来的温婉可以,害墨雪瞳也不是一次两次,但问题是现在墨雪敏是受到报应了,但凭什么牵连到自己身上,这一股子邪火当然就全发在墨雪瞳身上。
“墨雪瞳,若是我今天在这里拦下你,又如何?你猜皇上会不会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而特意赐婚?”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少女,恼火的道。
尤月城这是吃准了自己不敢拿他这么办,墨雪瞳看了看四周,明显有一些小姐公子被惊动,这时候全转头看向自己这边,在宫门口被男子拦下,就是吃定自己没人护着,长公主病着,五公主对自己有敌意,洛氏兄妹不在这个门口。
他如此任意胡为,甚至真有心算计自己嫁入明国公府,墨雪瞳可不认为尤月城是因为想娶自己才这样做的,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嫁入明国公府,任意处置自己。
明媚的眸子闪起深幽的墨意,仿佛一簇火苗在其中跳动,淡冷的弯了弯唇角:“世子是觉得在这宫门口任意枉为没有人处理你吗?皇后的权利虽然定位中宫,可是这所有女人中最高一位必竟不是她,太后才是宫中真正的掌罚者,令妹马上要成为燕王妃,若这时候你出事,必然会连累燕王,难不成你以为母亲得了重病就起不了床,不能为我申辩不成。”
“你……”这话击中了尤月城,皇后与太后之间的嫌隙,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当然知道太后时时在拿皇后的把柄,今日自己若是真做下些出格的事,太后一定会凭着月娥的关系扯到燕王的身上。
他恶狠狠的道:“你以为太后会信你的话!”
“太后信不信,不试过怎么知道,与我反正只是名声有碍,而与世子以及燕王……”墨雪瞳心头略微一松,冷冷一笑,绝美的唇角一扬,带着几分讽嘲,只要尤月城有顾忌就好!
太后现在之所以隐身幕后,不全是因为宗文帝不是亲身,另一方面也是滔光养晦,若是真得了机会,谁也保不准她会有什么反应,尤月城还真不敢赌,若是因为今天这件小事,引发太后和皇后之争,却是得不偿失的。
反正自己己有了计较,她逃不脱自己的手掌心,一抹极冷的寒意出现在他俊挺的脸上:“安平郡主,你可要想清楚,嫁入我们明国公府同样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真不考虑?”
“多谢世子厚爱,那种荣华富贵还真不是我能享用得起的。”墨雪瞳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语带嘲讽的道,“当日之事具体如何,相信世子比我更清楚,世子怎么就以为我就应当坐在那里被她害而不反抗,这样才算是大家闺秀所为!”
尤月城莫名其妙的敌意让墨雪瞳很是不耐烦,她甚至没有否认自己当初的确设计了墨雪敏,柔美的眉眼一凝,话语中带着藏不住的怒意,他是凭什么以为自己就当被墨雪敏害,上辈子血一样的深仇,滔天而来,映起她眸底的一抹血色。
上辈子自己被墨雪敏害的死无葬身之地,怎么也不见一个人来替自己与墨雪敏评说,怎么今生自己只不过让墨雪敏丢了名声,有的人就忍不住跳出来,大声的责怪自己,一副要把自己绳之以法的公道样,真以为自己那么好欺侮,所以谁都能上来踩一脚不成!
被她激烈的态度吓了一跳,尤月城也愣了愣,他想不到墨雪瞳的反应竟然那么大,句句不留情,丝毫不退让,既便自己语带威协,也没有丝毫的让步,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当日被人发现墨雪瞳固然有碍闺誉,但若是发现自己和墨雪敏在一起,那名声可就全坏了。
这时候,一些小姐,公子似乎看出这里的争吵,装做漫不经过的走了过来。
尤月城咬咬牙,终是不敢真的撕破脸,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墨雪敏冷冷的道:“安平郡主,你好自为知吧!后会有期!”说完拉起马缰,马转过头,一仰前蹄,奔马而去,扬起一溜灰尘。
他现在就回府让大舅去墨府提亲,他到要看墨府拿什么理由拒绝!
第三百零八章 世子强势欲求婚
( )尤月城护着尤月娥的马车,一路回到明国公府,尤月城就匆匆下马,把马缰扔给随行过来的小厮,也不等尤月娥下马车就大步流星的放里走。
“大哥这是怎么了?”尤月娥从车里出来,扶着小丫环语带不解的问迎出来的管家。
管家笑着摇摇头道:“世子看起来心情不好,是不是在宫里惹了什么气?”
“或者吧,那个丫头就是惹人生气。”尤月娥不高兴的道,想起方才自家大哥骑马和墨雪瞳说了几句什么后,就一直脸色不善,当下厌恶的道。
她是一点也不喜欢墨雪瞳,莫名的就是觉得看不顺眼,特别是那张长的那般绝美的小脸,既便是透着冷意,却带着些楚楚可怜之态,更何况那副看起来清纯至极,又带着妩媚之意的眉眼,整个一勾人的小妖精。
“大小姐,你别生气,安平郡主哪有你贵气,您以后可是燕王的王妃,说不定……而她纵然是个郡主,以后还不定嫁到那家去,见了您,还得恭恭敬敬的叫您一声王妃娘娘。”丫环跟在尤月娥身边,知道自家小姐自打坐在位置上就横看竖看墨雪瞳都是不顺眼的,那个按尊贵品阶排定的位置,实在是小姐的大忌,当下软语奉承道。
这话说的极有水平,尤月娥的脸色好了几分,也是,墨雪瞳现在一个郡主的身份又如何,以后必然嫁的不如自己,若是运气差,嫁到燕国去和亲,什么时候没命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堂堂的未来王妃,跟她个破落户计较什么,五公主那里第一个就没打算放过她。
当下不再说什么,满意的扶着丫环自个进了府。
尤月城进府急匆匆的往书房赶,一早上去贴子请的舅舅,这时候应当到了,尤月城的舅舅汉阳侯华向峰现担任的是工部侍郎,跟墨化文也算是同僚,两人品阶相同,职位也不相上下,此时在书房里己来了一盏茶左右,正等的有些焦急。
门开处,尤月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过礼后,小厮重新送上茶水,尤月城挥了挥手,小厮乖巧的退了下去,并替他们把门关上。
“舅舅,我要求娶安平郡主。”尤月城也没狡情,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华向峰愕了愕,微头微微蹙起:“安平郡主只是一个空架子的郡主,你娶她没什么好处!”
从尤月城的仕途来看,娶墨雪瞳的好处有虽然是有,但直接可以忽略不计,她背后的辅国公府与明国公府的实力不相上下,无所谓谁扶持谁,若是互相扶持,娶洛家的嫡女更合算一些。
长公主只是一个寡居之人,纵然对宗文帝家些影响,却并不大,最多只是皇帝怜惜自家妹妹而己,在真正的家国大事前,这点怜惜根本不能左右什么事情。
“月娥马上就要嫁给燕王,站在燕王的角度,他需要更多的实力,如果辅国公府也能站在燕王这边,对燕王的大局有很大的好外,况且墨化文管的还是京师这一边的最大的兵力,如果能掌握在手中……”尤月城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样子,细细的分析。
听得华向峰不住点头,从这个方面看起来的确好处极大,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皱起眉头道:“平国公府那边怎么办,我记得平国公府家的大小姐一直心仪你,还有定国公府的那位,听说早就非你不嫁,若是娶了定国公府的那位,对燕王来说是不是更合算?”
定国公府的那位?说的是凌明艳,那个嚣张到极致,又自以为是的女人,尤月城想起来就觉得厌烦,这么大了还没嫁掉,竟然敢扬言非自己不嫁,有一次进门来玩,还闯到自己的院子,把自己院子里的一个通房丫头借故打死了。
这样的女人看着都讨厌,让他娶她进门,想也别想!
“舅舅,定国公府虽然势大,但本就是皇后的娘家,自然站在燕王这边,再结亲也就是那样,还不如利益最大化,争取更多的同盟,我己经跟燕王商量过了,还是觉得安平郡主现在最合适,长公主虽然没什么权力,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皇上,对最后做出一些干涉。”尤月城含蓄的说道。
这话两个都听得懂,长公主固然没什么权力左右政事,但是宗文帝对这个妹子是真的很好,若是将来宗文帝立子嗣的时候,长公主多说燕王几句好话,这事说不定就成了,所以就影响力来说,长公主的力度还是不小的。
“照你这么说也成,只是听说安平郡主还不到十四岁,家里又替洛府的那位守着孝,再过一年过嫁过来是不是太晚了?”华向峰皱着眉犹豫道,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思量,他早是燕王府一派的,当然以燕王府的利益考虑。
夺嫡之事,谁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当然是准备的越早越充分越好,若是事情拖个一年半载,这事说不定就黄了,谁知道宗文帝是怎么想的,保不准明天一早起来,那太子之位就定下了。
以尤月城的岁数自然是可以结婚了,而那位安平郡主那么点岁数,结婚是有些早了,当然秦国不是没有那么早先例的,但是若是再摊上人家为母亲守孝,这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华向峰思量,这事一拖下来便是有段时日,与燕王不利。
“舅舅放心,你只管去向墨化文提亲,他会应下来的,既然一个女儿半月后可以出嫁,他这个三女儿过二三个月嫁过来,也应当不成问题。”尤月城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站起身,走到书案前,从下面的一个格子里取出一份档案,重新回来落座,推到华向峰面前。
“舅舅,您看!”
让墨化文同意女儿在孝期就出嫁,他那个大女儿,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姨娘又害了他的发妻,生下的女儿别人还不愿意让她守孝,早嫁不早嫁都无所谓,但是这个三女儿,据说疼爱非常,又是嫡女,现在还是安平郡主,怎么可能会同意她嫁人。
与情不合,与礼不合,真不知道自家外甥怎么就认定人家必然会同意。
但自家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华向峰很清楚,他从来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年纪不大,但做事沉稳,不拖泥带水,是时下一些纨绔子弟不能比的,虽然只担着世子的名头,但平国公府的大小事务倒有一大部分他在处理,能力自不用说。
带着满腹疑问,华向峰打开了尤月城推过来案卷,起初是愕然,接着是大惊,伸手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抬头看着尤月城道:“这可是真的?”
“应当是真的!”尤月城没有半分犹豫的道。
“那你娶她不是更危险了?”华向峰疑惑道,急急的放下手中的案卷,似乎上面带着些让人心慌恐惧的东西,手指不自觉的痉挛了两下,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当年的事太过血腥,死的人不只一家两家,有多少豪门大官被牵扯其中,满门抄斩!
“舅舅,您看这么多年,皇上有曾经提起过晋王府吗?”尤月城则悠然的问道。
华向峰想了想,摇了摇头,当年他也还没出仕,晋王府的事就暴发了出来,而后隐隐听说晋王府有后人逃脱,起初追杀的紧,但后来宗文帝继位,这事就再没说起,似乎所有人都认定晋王府没有后人,而宗文帝也从未派人去查过。
倒是晋王府旧邸的外墙坏了,把里面的梅林露了出来,皇上也只让人把那片梅林的围墙去掉,另在里面重新高修围墙,把晋王府重新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去,神秘的晋王府就如同蒙在一层轻纱里,谁也不识真面目。
想不到,这一蒙就是三十多年!
“皇上不但不提晋王府的事,也从未让人追查晋王府是否有后人,而且还把晋王府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据说最早的时候太后看中那处院子想建个皇家别院,也被皇上驳了意思。”尤月城意有所指的道。
华向峰倒抽了一口冷气,皇上对太后的孝顺比一般的母子还甚,不知道是因为不是母子的原因,要做给别人看,还是因为感情真的好,反正皇上很少逆了太后的意思,想不到为了一幢无关重要的宅子,竟连太后的意思都驳了,这里面的意义可真得好好思量思量。
“莫不是皇上想给晋王府后人一个名份?”他猜疑的道。
事情己经过去那么多年,晋王是先皇的兄弟,是当今皇上的皇叔,他的后人若是不是他的表弟就是表侄,离皇位的关系也没那么近了,跟宗文帝又没有直接的关系,或者他能饶恕他当年的夺位也有可能。
宗文帝守护下那所宅子的意思可真有些不寻常。
“不管皇上的真实意思是什么,但有一点看出来,皇上并不想真正惩治晋王府的后人,所以就算被发现,这隔了那么远的关系,又没有利害关系,皇上会用更好的方式处理这件事的。”尤月城胸有成竹的道。
一个成功的帝皇光是用杀戮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得怀柔,只是晋王一个关系远了去的外孙女,又不会威协到皇上的皇位,必然是安抚加恩为主,更可以让外人看到圣恩浩荡,平白得了个扬名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但是有一件事,尤月城没有跟华向峰提起,关于一件极其隐密的事,还是成为燕王心腹开始,他才得以知道的,这事关系到皇家更深的秘闻,既便是舅舅至亲,他也不能说。
第三百零九章 长公主府隐在桃花林中的竹楼
( )墨雪瞳不知道己经有人算计她的婚事,她这时候正陪着许烟看墨雪敏嫁妆,再怎么着她也是墨府的长女,嫁的又是镇国侯府,必要的面子也是要有的,嫁妆三十六台,许烟并没有苛刻她的嫁妆多少。
只是并没有太多有传承意思的东西,全是市面上买的到的一些物件,不算体面也不算失了体面,比一个普通的庶女稍好一些而己,这让墨雪瞳想起上辈子,她有一百零八台嫁妆,表面上看着风光,只是正真塞满况且有用的,也就那么几台而己,连个零头也没有。、
就是因为嫁妆溃乏,以至于她才进镇国侯府就因为手头拮拒,被镇国侯夫人看不起,自然比不得有着丰厚陪嫁的墨雪敏,想着方姨娘算计自己,算计娘亲,心头撕裂一般的痛,眼底闪过戾意,无论娘亲自身的原因是什么,方姨娘毒死娘亲的事实总是在的吧!
上一世,方姨娘毒死自己,墨雪敏下毒谋害自己和孩子;这一世,方姨娘依旧害了自己娘,这两生两世的仇,就岂是方姨娘的被逐,墨雪敏嫁到镇国侯府所能结束的,那么多的鲜血染就了自己的重生之路,血海地狱一般过来的人,又岂只容仇人如此自然天享,血债血偿,因果轮还……
“瞳儿,就这些吧,反正嫁过去,人家也不喜欢,再多也是浪费。”许烟放下手中的缎子,回手拉着墨雪瞳寒凉的手关心的道:“你怎么了,身子不好?”
墨雪瞳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许烟微微一笑道:“娘,我没事,就只是有些身子虚。”
“怎么会身子虚,才几岁的小人,就身子虚了,以后可怎么办?”许烟带着她走到里屋,己是春天,屋子里摆布的很亮堂,又是新婚不久,也显着喜气的很,到处都可以看到一些女儿家细腻的表示,不管是屏风处的一个小香囊,还是纱帐上的缨络绣花,带着些女子的温柔的气息。
“夫人,您不知道,小姐自打进了春,这身体就特别不好,有时候三五不时的就觉得疲倦。”墨玉在一边着急的道,像是告状一般,把墨雪瞳的近况全说了出来。
“娘,你放心,没什么事的,我自己会医难道不知道,别听墨玉夸大其辞,只是有些春困而己。”墨雪瞳笑着横了一眼墨玉一眼,把个垫子拿过来,替许烟垫着,扶着她坐下。
她这话却也不全是呼延了事,这阵子她不只是感到困倦,而且还时不时的觉得精力不甚,为此也觉得疑惑,特意自己把过脉,实在是查不出什么,想着恐怕是自己身子底子本就不好,所以到了春日比别人更多几分春困,因此也没太放在心上。
“虽然没什么事,自己也当心一点,女孩子家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也不能亏着了,过几天叫个大夫来看看也是好的,反正没病就当调理,有病也可以先治,总比以后担搁成大病。”许烟含笑着坐下道。
自打进了墨府,许烟一切过的如意,墨化文对她也尊重,这阵子一直息在她屋子里,那边的两个姨娘有相当于是没有,因为不得宠,自然不敢甩脸子给她看,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庶子,庶女个个不争气,这阵子关起来的关起来,也没有一个在她面前碍眼。
唯有一个墨雪瞳还是合她心意的,又是自家表姐唯一的嫡女,辅国公府的亲外孙女,现在还是长公主的义女,堂堂的安平郡主,不管从哪一方面论起,许烟都不会亏待了墨雪瞳,若是以后能生下一儿半女,需要仰仗墨雪瞳的地方还太多了。
想想也是,墨雪瞳现在是安平郡主,这个身份,这个地位,嫁的人必然不会太差,以后自己生的孩子真正能立业还有一大段时间,那个时候墨雪瞳必然能站稳脚跟,进府这段时间,许烟也看出这位继女不是个绵软的,聪慧不失手段,才十三岁年纪,掌中馈就把府里整治的妥妥的。
她进府才半年左右,就让方姨娘倒台,这里面的筹算又岂是寻常女儿家可以做到的。
所以许烟想的很清楚,不管如何,她与墨雪瞳只有相互依持才会过的更好。
“那就麻烦娘了。”墨雪瞳点点头笑着应承下许烟的好意。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墨雪瞳就回了自己的清薇园,墨兰替她卸了妆,墨玉铺好了床,黑雪瞳喝了几口水,就散下头发,上床午睡,这一觉,竟是睡到申时才起,起床后,收拾了一下,也没顾得其他,匆匆的去跟许烟告辞一声,就去往长公主府。
长公主身体不好,她做为女儿就当守孝在床前,打算今晚不回墨府了。
带着墨兰,墨叶两个人上了马车,转过两条街,一会就到了长公主府。
出来接她的是长公主的奶娘那位秦嬷嬷。
见过礼,一起往里走,墨雪瞳边走边关切的问道:“秦嬷嬷,母亲的身子怎么样,现在可好些了?”
秦嬷嬷笑着点点头道:“公主的身子好多了,上午郡主走了后,既递了牌子让熟悉的御医过来,开了几个方子的药,这时候吃了才睡下,老奴听说郡主来了,忙接了出来。”
秦嬷嬷比起上午,看起来精神多了,眉宇间出多了几份喜色,看起来心情不错!
墨雪瞳闻言微微一笑,心情放松了下来,长公主的病情应当己是控制住了,既然是老毛病,无非就是春季多发的那种,算不得什么大病,长公主之前的行为是因为突发了心病?
心中一动,似乎很随意的问道:“母亲这毛病这次是什么时候发的。”
“就前几天发出来的,起初的时候还好,比之往年没差多少,早己备下的那些药膏,起初吃着还好,可后来几天,公主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再吃那种药膏,说嫌弃那味道,让人把药膏全倒了。”
秦嬷嬷说着又皱起了眉头,而且自此后,公主吃药就有些心不在焉,有一顿没一顿,而且那话说出来听起来更有种不好的预感,秦嬷嬷急的没法,幸好这次郡主过来,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长公主才重新开颜,还主动让人去请御医。
“母亲倒掉药膏之前有谁来过吗?”墨雪瞳直接的觉得不简单,长公主开始是吃的,到后来的不吃,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莫名的觉得这个原因很重要,想了想,问道。
“也没什么外人来过,就之前太子殿下来过,也只跟公主没说几句话,后来公主的神色就不太好,一直呆呆的想事,第二天就把那些药膏全倒了。”秦嬷嬷回忆了一下,踌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想了想又有些迟疑的道,“或者也不是太子殿下说什么,只是公主想到了什么事。”
“白公子来了多久,嬷嬷都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墨雪瞳淡淡的道,直觉这里面有事,白逸昊是什么人,她心里很清楚,若说秦嬷嬷只是怀疑,她却己是肯定,以白逸昊的谋略,这事还真不好说,难道白逸昊掌握了长公主的什么事,她从来没忘记,长公主上辈子是站到了宗文帝的对立面,对宗文帝为敌后为圈禁起来。
“太子殿下平时也会来看公主,他对公主很孝顺,时不时的还会长公主把脉,治些药膳方子,这次来也不例外,走的时候留下了几个方子,至于说的什么,老奴正去让人奉茶,没听到。”秦嬷嬷想了想道,她并不觉得白逸昊有什么问题,太子殿下对长公主这位姨母上心,是公主府里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有什么好的,都会往公主府送,既便是宗文帝赏下的东西,他也会备一份给长公主送来,比之一般的儿子对母亲尚且过之。
所以秦嬷嬷说完,肯定的摇摇头道:“郡主,不可能是因为太子殿下说什么才引起公主的厌世,一定是其他方面,只是老奴一时想不起来。”
说话间,秦嬷嬷引墨雪瞳去了长公主边上的一个园子,歉意的道:“郡主,这时候公主殿下还在睡觉,这几日公主一直没有休息好,难得睡得这么沉,老奴就不带郡主过去了,等一会公主醒来,再请郡主过去,在这里休息一会可好?”
推开园门,竟是一片桃花林,满树的桃花夭夭炽炽,正是开花的时候,艳美的挂满了一枝的桃色,衫得虬劲的枝干,越发的妖娆多姿。
一条小路从桃林中婉延而出,几间屋子在桃林后隐隐现现,进到这里,无端的让人生出迤逦之感,特别看到桃林的另一边有青青的竹枝出现,使的那片桃红有着翠绿的底子,让人心旷神怡。
风吹处,落英缤纷!
竟是一处极美的地方。
墨雪瞳想不到长公主的府里还有这般温雅仙柔的处所,不由的也呆了呆,这一片桃林,配着几棵翠竹,还未进去,就觉得心神一荡,绝尘绝埃一般——美的不如凡世。
“郡主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里面的院子里还有些书,画之类的,若是郡主累了,还可以在榻上休息一会。”秦嬷嬷笑道。
墨雪瞳带着两个丫环,步入桃花林中。
小路上转过一个弯,果然看到有青竹林,挺拔而立,青俊轩昂。
园子很大,待得再转过两个弯,才看到一座竹楼**在桃花片片中。
小溪弯弯的流到竹楼的另一端,几颗石头错落有致的婉延其上,只一眼,墨雪瞳还喜欢上了这座隐在桃花林中的竹楼,这里雅致的不似尘俗,仿佛梦中才能出现。
墨兰和墨叶早看呆了,既便是以墨兰的沉稳,也忍不住低呼出声。
第三百十章 桃花林,婚约事,真心告白
( )上得竹楼,推开一边有着雪色纱缦的窗户,正可以看到桃花林,往下看溪流清清,流水弯弯,又有修竹相伴,远处白云蓝天,果然是一处极佳的去处,不需要去做什么,就此景就己美的让人失神。冰火!中文
“母亲这里真是好雅致,竟然布置的如此别置,真美!”墨雪瞳站在窗前,眨了眨水眸,唇边露出淡炎的惬意的笑容,神态间多有放松。
秦嬷嬷早命人奉上茶,一边笑着解释道:“这里也不是公主布下的,公主只喜欢梅花,这府里梅林颇多,却不好种其他的花,这桃树还是太子殿下从外面找了个珍奇的载种进来,一草一木都是他自己布置出来的,太子殿下到公主府的时日较多,有时候就在这里稍事休息。”
这里竟是白逸昊布置的,怪不得与整个公府的布置是完全不同的,想起他俊美如逸仙一般的样子,忽尔真心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园子才配得上他。
秦嬷嬷稍稍跟陪她说了几句话,不放心长公主,就急匆匆的走了。
墨叶和墨兰把软榻移到窗前,斜靠在上面,正可以看见外面美的如梦一般的景致,墨雪瞳从隔壁的屋子里找到几本医书,竟然还都是她未看过的,特别最主要的是一本毒经,里面记载的全是时下一些常用的毒药和一些她根本没听说过的,一时心喜不己。
上辈子,她也算是死在毒一途上,不管有没有最后的举火,她实际上都是难逃一死。
重生,她再不愿意死在别人的暗算中!
拿过医书,靠在榻上,墨兰替她垫的高高的,斜倚上去,己觉无限倦怠,拿起书才翻了个封面,忽尔转头对墨叶道:“墨叶,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去母亲那里看看,若母亲醒了,也不用麻烦秦嬷嬷,你自来告诉我就行。”
这整个公主府或者只有秦嬷嬷才是长公主的心腹,想到这硕大的府第,如今就只留下一个皇室公主,孤零零的生活在里面,墨雪瞳真正的感受到长公主的孤寂和伤情,这在外面无限风光的皇家公主,竟然生活的这般凄苦,或者这也是长公主厌世的原因吧!
难道上辈子长公主任性枉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墨叶点点头,退了出去。
墨兰替她燃起错金螭兽的香炉,悄悄的退了出去,窗外桃花浮动,一室暗香。
屋内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掀起浅金色的四合如意云纹缀边的纱帐的声音,还有墨雪瞳时不时翻书发出的沙沙声,很安静。
白逸昊从门口缓步进来,看到的便是一个绝美的少女半倚在窗前的贵妃榻上,悠然自然的翻看着书本的样子,一袭玉色烟萝的轻纱广袖上衣,配着一袭盈盈素荷色的蜀裙,只在裙底寸来宽的地方,用珍珠空花织出绣着淡粉色的晚霞花边,使得眼前的少女清纯中带着些可爱。
不知看到了什么有些讶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小嘴半张,竟又带着说不出的妩媚,诱人的尖尖的瓜子脸吹弹可破,娇挺的鼻子下一张如水蜜桃般鲜嫩诱人的红唇,散发着点点光泽,又有几缕海藻样的青丝落下,清丽如莲。
他唇角一弯,静静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打扰这一室宁静。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注意,墨雪瞳微微抬头,双瞳翦影,晶莹似水,眼睫长长的翘起,清澈有眼眸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娇怜的让人心疼,许是因为眼前的一切太过于融合,她茫茫然的看了许久,才在眼里露出几分清明。
眼前的男子白衣翩翩,乌发的长发顺垂飘逸,用一根丝滑的紫带随意的束起,衬着他站的笔挺的身影,真似谪仙转世,玉白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过淡淡的笑意,璀璨如星辰,整个人雅致的如同一幅清香淡雅的水墨画,缱绻瑰丽,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和从容,仿若世外桃源中的谪仙,特别他素白的袍子上还飘落着几朵粉色的桃花。
两个人对望数眼,还是墨雪瞳先醒悟过来,放下手中的医书,急起身坐起:“白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禀一下?”这话有些不悦,虽然这院子里他布置下的,但这时候有了外人,难道不应当通报一声。
白逸昊缓步走进,一双俊眸带着温雅的笑意,仿佛没有看到墨雪瞳有些羞恼的模样,在一边的椅子前坐定,悠然的笑道:“却是我错了,过来看看姨母,下人说姨母还在睡觉,就不想打扰到她,所以自己到院子里呆会,想不到郡主竟早早的占了地方!”
“你没看到墨兰吗?”墨雪瞳皱了皱眉头道,她记得墨兰是守在外面的。
“你那个丫环吗?我让她帮我去倒茶了。”白逸昊流光溢彩的眸子荡漾起淡淡的笑意,很能让人产生好感,只是这话却让人无语。
墨雪瞳的美眸泛起些冷意,隐隐跳动着怒火,不再纠结于之间的话题,只是一个丫环而己,若他想,把自己骗下楼都没问题。
“公子今日来怕不只是见母亲那么简单?”她冷冷的道,虽然白逸昊的回答无懈可击,但她就是觉得他的意思不尽于此。
“瞳儿可真聪明!我是为特意想遇见你而来!”白逸昊极其认真的悠然笑道,那双俊眸看着墨雪瞳,含情脉脉,既便墨雪瞳己看过多次,也不由的被他温柔的眼眸看的侧过脸去。
窗花一片桃花瓣飞来,落在她乌发上,淡淡的红晕染的她越发的绮丽动人。
“今天这里又没有外人,白公子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墨雪瞳浓密的睫毛闪了闪,唇角漾出一丝讽刺的笑,淡淡的道,伸过手取出那花一朵,拈在嫩白的手指间,转过头盈盈一笑,无限倦怠!
白逸昊不由莞尔一笑,手指也从肩膀上取下一朵桃花,捏在手上,若无其气的吹了吹,俊美的脸带着些从容悠远,高洁如远方的白云:“不必有什么外人,若有外人在,我也不会这么说。”
这话说的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一样,墨雪瞳睫毛颤了颤,灵动的水眸抬起瞬间闪过一丝不悦,平静的道:“白公子真是说笑了,若你再这么一说,连我都以为你别有深意,这可是会让五公主生气的!”
她现在背着光,微眯着眼看他,神态悠然雅致,只是举止随意,语气平淡的如同闲话一般,并不见一般女子跟白逸昊说话时的脸热心跳,慌乱和紧张!
“五公主那个人,瞳儿不用担心,瞳儿难道不知,我早就注意上你了!”白逸昊唇角一扬,极其惬意的拿起墨雪瞳放在桌上的那杯冷茶,送到唇边,朝她瞟了一眼,信手喝了一口,还没等墨雪瞳发火,悠然的笑道:“瞳儿,若是我此时去你家提亲如何?”
如此轻浮的举动,如此暧昧的话,偏他说出来,无一不让人觉得才华高绝,气质高雅,而且还让人自形惭秽,仿佛他就本应如此似的,墨雪瞳憋了两下暗中咬牙,才没让自己发火,重新恢重清冷的模样。
理了理落在额前的秀发,压下最后一丝火气,墨雪瞳微笑着看向他笑道:“公子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又凭什么认为父亲会同意你的求亲,大皇子求娶秦国贵女己成事实,秦国又凭什么会同意你再求娶,莫不是白公子对自己没信心登上那个高位,所以寻求联盟?”
秦国若是把五公主嫁给白逸晨,是绝不会再送皇家贵女到燕国的,既便是白逸昊是燕国的太子也不行,两姓之好,和亲之需,为两国之间必须,但对方国若是两个政敌之间,选了其一,则不可能再派出皇家贵女嫁第二个。
这就是政治,没有半点情感可讲,墨雪瞳不相信以白逸昊智谋会不懂,这时候拿出来,话中暗藏机锋,刺他为了登上高位,不择手段。
对她如此讥嘲实足的话,白逸昊没有半点被人说破心事的恼怒,神态悠然自得,含笑看道:“瞳儿,难道真不想嫁与我不成?我愿意于一国之江山为聘礼,娶瞳儿同看燕国的大好河山。”
这话是极霸气的,带着些些一切掌控在手中的傲然,有着梨花般高洁的容颜泛起他身上从未有过的凛洌强势,棱角分明的薄唇,玉脂般雕琢出来的五官,墨色的看不到底的眸子深处,有着锋芒毕露的犀利!
这才这个男人真正的脸面吧!
只是,这和她无关!
上一世,白逸昊的无情,白逸昊的冷血,白逸昊的强势是众人的口中是极具威摄力的,这一世,白逸昊的机谋,白逸昊的算计,白逸昊的步步为营,让墨雪瞳身受其害,她怎么愿意再跟他有牵扯。
墨雪瞳眸色一沉,平静的看着他,许久才淡淡的道:“太子殿下,我并不想嫁给你!”
不管白逸昊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纠缠,那种从上世因遭受最相信的亲人的背弃造成的畏惧融入在她的骨血当中,她本能的抗拒那个冷血无情的燕国君皇,从今天看着他们兄弟两人的情形,墨雪瞳无可否认他最终会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成为君临天下的皇帝!
但,这于她何干!
初见白逸昊,她无奈自救求助到他,以琴谱交易,那时候他的杀气明明白白,若她稍走错一步,当时就己是身死人亡的结局,而后,他也帮了她,还救了她,曾经有一度,她真的放下戒心。
只是随之而来的算计,让她举步维坚,才明白这个男人不管是温柔,还是冷漠,都是有目地的,或者自己在与他交易的时候,就己被他算计成棋子,在他设置好的棋局内,任他笑看风云的左右截杀。
“瞳儿,若我答应以后再不算计你,唯有你,我愿意真心待之。”笑容从他俊美的脸上敛出,这一刻,她真看得出他明明白白的心意,那些俊美无双的眸子里竟真的有着淡淡的温柔和宠溺!
他缓缓的站起身,优雅从容却极快的走到墨雪瞳身边,俊美的脸仿佛是一个极美的梦,眼神中带着一丝喜悦和脉脉的情义:“瞳儿,我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啊!”
未婚夫妻?他,怎么会是他?
墨雪瞳心中巨震,眼中惊意立再,控制不住的轻呼一声,身子一软,差点跌倒!
第三百十一章 一份极其诡异的婚约
( )墨雪瞳不知道自己如何在长公主殷切的嘱咐声中离开的,也不知道如何在大门中拒绝了白逸昊含笑温柔的相送,整个人处于神魂俱飘的状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马车,不知道如何回的府,更不知道如何进了院子,坐在榻上怔怔发呆。
“小姐,小姐……”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墨玉着急的伸手想去摇她。
墨兰伸手把她拦下,只替墨雪瞳泡了杯茶,塞入她冰凉的手中,手心处丝丝暖意,缓解着她心头的震憾,让她的意识一点点的恢复清明,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灯火跳动,望望身边熟悉的环境,才知道自己竟己回了家。
“小姐要不要先用了晚膳再想事情,这一下午,赶来赶去,您也累了!”墨兰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们几个贴身的丫环一直没有改口,在没人的时候还是称呼墨雪瞳为小姐。
墨兰当时守在门前,正巧白逸昊进来,她想进去禀报墨雪瞳,却被白逸昊支使去倒茶,这园子真是清冷的没有人间烟火食,连杯热水也没,墨兰不得不出外去找,等到倒了茶水来,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得里面小姐一声急促的低低的“啊”了一声。
墨兰深知自家小姐有多冷静,连墨雪瞳都惊呼一声,必是极惊骇的事情。
忙掀帘子进去!
只是进去看到的一幕,让眼眸收缩,慌的急低下头。
窗前两个美的如梦一般的男女相拥在一起,完全的俊美无瑕配上绝美娇柔,那该是多么震憾人心的感觉,只是下一刻,却看到自家主子仓惶的推开白逸昊,眼底闪过如同见鬼了一般的惊骇,身子倒两步,若不是白逸昊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差点就摔了下去。
墨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马上前扶了墨雪瞳,而后墨雪瞳一语不发,似乎看也不敢看白逸昊,慌慌张张的推开他的手,如同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脸色苍白若雪,带着她急急的赶往长公主的院子。
“墨兰,你去把明嬷嬷叫来!墨玉,让人摆饭吧。”墨雪瞳眨眨眼,眸底恢复沉静,冰冷颤抖的手指在袖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出出的呼出一口冰冷的气息说道,到现在她还没有缓过来。
那个消息太让人震憾了!
“是,奴婢这就去找明嬷嬷。”墨兰应了一声,让墨玉己提过来的饭菜摆上,自己去外面找人。
墨雪瞳没什么胃口,稍稍用了几口就让撤了下去,这时候明嬷嬷也进了院子,跟在她身边的竟然还有荷夏。
进到里屋,不待墨雪瞳提问,两个人一起跪了下来。
“明嬷嬷,我的婚事,你真的一无所知吗?”墨雪瞳坐在那里,眸色幽深莫名,看不出喜怒,看起来平静如水。
“小姐,老奴……”明嬷嬷为难的道。
“若明嬷嬷实在为难就算了,娘亲己经不在,明嬷嬷在这里也不能帮我分毫,索性就回云城吧,至少将来我惹了什么大祸,也不至于牵连到明嬷嬷,这也算是告慰在娘亲在九泉之下。”墨雪瞳幽幽的说,眼眸里没有一丝动容,只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话说的极是狠戾,绝情,竟是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
“小姐!”明嬷嬷大骇,脸色蓦的变得仓惶,急上前两步,一把抱住墨雪瞳的膝盖,脸上露出悲色,抬头道:“小姐,不是老奴为了自己故意隐瞒,实在是夫人不允,夫人让老奴以小姐的性命起誓,非万不得己不能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没了误了小姐的性命。”
“娘亲是怎么说的?”墨雪瞳咬住唇,压下心底的悲恸,胸口有气血涌上翻滚,手指死死的捏住一边的帕子,才咽下带着血腥味的感觉。
“夫人说,若是小姐知道了些,问起,老奴才可以说起,若小姐一辈子不问,老奴便是死也不能说的,否则小姐,小姐会遭誓言……不是老奴,老奴故意隐瞒..”明嬷嬷眼泪直往下掉,看着墨雪瞳苍白失血的脸,想起夫人临死前凄凉和决绝,,哭的越发伤心。
夫人临终前逼下立下毒誓,而且还是小姐应誓,有些话她一睦小心的藏着,哪敢多说,如果小姐不问,她便让她一辈子烂在肚里,绝不能提起,夫人也说了,告诉小姐这些并不好,既然夫人是这么想的,必然有她的道理,况且那日夫人一边咳血,一边叮嘱,那个场景明嬷嬷现在想起来,心也疼的如同撕裂一般.
夫人是她一手带大的,就象是她的女儿,她如何能看着夫人一边挣扎一边瞪大着眼睛,要求自己答应。
“娘亲不会跟你说若违誓,让我死无无葬身之地?”墨雪瞳听见自己其淡无比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的说起,她仿佛是个陌生人,说着其毒无比的话,却还能微笑,只是这笑意不但奇冷而且带着几分凄厉!
“小姐……”明嬷嬷猛的磕头跪了下来,她愧疚的重重的磕在地上,仿佛不知痛一般,额头上瞬间有了鲜血和青肿的痕迹,但她仍然不知疼痛一般,猛烈的磕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底的疼稍稍减缓几分一般。
看着这浓郁的鲜血,墨雪瞳的神智仿佛被整个撕裂,所有的无法消融的仇恨和绝望都在这浓重的血色中化成悲恸的痛,撕扯着她的全身,啃噬着她的心,使得她刹那间有种被撕裂一般的感觉!
她突然很想笑,死无葬身之地!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上辈子可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眼前一片发黑,隐隐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墨兰首先发现不对,立刻过来抓住她的手,只觉得那双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紧紧的纂起,有血色从她嫩白的掌心透过,而她依然不知疼般的紧紧的纂着。
“小姐,您放手。”墨叶过来用力把她的手握住,防止她伤了自己,却不敢太用力,她的手指僵直,若是直接用力,会被弄断。
“怎么办,怎么办?”墨玉急的团团转,拉住明嬷嬷双脚直跳道:“明嬷嬷,您老到底瞒了小姐什么,有什么您就全说了吧吧,您看看您这是要把小姐急死了。”
明嬷嬷也发觉墨雪瞳的不好,那样子真似木木呆呆了一般,顾不得擦头上的血迹,忙扶着墨玉站起身,在墨雪瞳耳边急叫道:“小姐,小姐,您醒醒,您醒醒!”
“快,快扶小姐上榻。”
“我,我去倒水……”
几个人手忙脚,一阵忙乱,把墨雪瞳扶到榻上,又轻轻拍她的背,喝了墨玉端上的茶水,墨雪瞳才长出一口气,眼色稍稍恢复灵,只眸色一片清冷。
“小姐,您问,只要你能问得出的,老奴一定会说出来,既然小姐问得,也算不得老奴违誓,不会让小姐应誓的。”明嬷嬷急的哭道,小心拿帕子替墨雪瞳擦着两边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顾不得自己额头上有血滑落衣襟。
“嬷嬷,你先擦擦,然后告诉我,关于我的婚约的事。”墨雪瞳眼光被这血色刺激,缓缓恢复清明,呼出胸口一口窒息一般的闷气道。
“是,只要小姐能问的,老奴知道了绝不说慌。”明嬷嬷是真心心疼墨雪瞳,见她神色稍好,马上接过墨兰递过的帕子,随手擦了两下,急道。
自打夫人没了以后,小姐生活的那么困难,明嬷嬷一直看在眼里,可有些话小姐不问,她不敢说啊,夫人的话言犹在耳,她不敢不听,特别当日夫人还指着一尊铜佛让她发誓,佛相狰狞的表面,和着夫人唇角的鲜血,让她想起来至今觉得恐怖,惊慌。
现在想想,夫人怎么就那么狠心,为了不让自己说出去,竟然让自己立下那样的誓言。
“我的婚事定给是谁?”墨雪瞳目光紧盯着明嬷嬷,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夫人把您的婚事,订给的是燕国的一位公子,当时夫人没让老奴在身边,老奴听不真切,只知道那人是燕国宫里的,似乎定的那位公子身份尊贵,或者还是皇子,夫人后来曾对老奴感慨,这燕国的皇宫又岂是人人呆得的。”明嬷嬷回忆道。
那个女子那一次进来的时候,她看的真切,虽然衣着普通,但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贵,只回头看了一眼她,便露出淡淡的冷意,那种刺透人心的感觉,让她蓦的低下头,不敢再看,而后夫人让她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只偶尔间听到“燕国”,“皇宫”几个字。
其余的都听不太听!
待得送走这位夫人,夫人才说把小姐的婚事定了下来,那只华贵的如同水色一般流淌的镯子就是聘礼……
“父亲清楚这件事吗?”
“老爷并不清楚这件事,那镯子老爷看了一眼便让夫人收起,夫人对老爷言,这事也当不得准,就这么一说,若十五岁前不上门求娶,待小姐及笄后,就让小姐自行婚嫁,那户人家也是答应的,并且还有一纸婚书,说上面言明此事。”明嬷嬷一点点回忆道。
“为什么这么怪的事娘亲也会答应?”墨雪瞳轻描淡写的道,只眸色淡寒,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事不合情理到极点。
“老奴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答应这么吃亏的条件,后来也曾问过夫人,可夫人只淡淡一笑,却未跟老奴再说什么,而后那位夫人又来了没几次,此后再没出现在云城。”明嬷嬷回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脑海里没有半分记忆,应当是自己从不知道的事。
“那时候小姐才刚出生,未满周岁,这位夫人就出现了,而且稍稍来往几次,就定下婚约,之后就不知去向。”当时的情况很诡异,明嬷嬷也曾不只一次的问起当日事,可是夫人口风极严,既便自己是她的奶娘,她也未吐露半句。
才刚刚周岁的自己-完全不知情的父亲-一位尊贵的夫人-稍稍来信几次,娘亲便轻率的许下自己的婚事-一门听起来极贵的婚事-以自己当时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的女儿-那位尊贵的夫人又凭什么看上自己……
说是婚事,在墨雪瞳看起来更象是制约,或者要挟,若是十五岁之前不来迎娶,自己就可以另嫁,而上辈子,她活到快二十岁的时候,也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件事,不管是父亲,还是娘亲,似乎都不在意这门亲事。
这亲事或者根本不是真正的订亲,更象是一份契约!一份制约着娘亲的契约!娘死,那份契约便不再存在,所以上辈子自己才闻所未闻?
“娘亲有没有说,若他们来应约,我要如何做?”墨雪瞳幽冷的问道,扶着垫子坐起,抬头盯着明嬷嬷道。
明嬷嬷现在是只要墨雪瞳问,她知无不言,反正小姐知道了的事,也不算是自己违约主动提起:“夫人说那是不太可能的,一方面身份不够,说那人尊贵非凡,以小姐现在的身份是配不上的,又说若是真有一日,他们来迎娶,那便是真心想娶小姐,小姐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契约,一个单方面制约的契约!
墨雪瞳觉得自己混身都是累的,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是什么,娘亲竟然用自己唯一的女儿来应誓,上一世,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可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一个做娘的心,为什么可以狠到这个程度!
心痛的不能呼吸,撕裂着她以往忽视了的伤口,痛的她不由自主的缩紧。
她己无力再去问为什么!手心处的刺疼告诉她这事的真实,而最真实的是她最不想扯上关系的白逸昊,竟然是此份契约的主人,在他单方面没有解除婚约的时候,自己这个被契约方,是没权力自主的婚约的。
而这,就是自己心底最尊重的娘亲,替自己许给别人的权利……
第三百十二章 雪瞳暗夜伤情
( )这份婚约实在可笑!
制约的只有自己,在那头收着线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而自己就是被锁在这份婚约的牢笼,是放是收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明嬷嬷,你们先回去吧,荷夏若是想告诉我一些绣宁斋的事,也以后吧。”墨雪瞳强压着心底的痛意,抬头哑声道。
这时候,她只觉得混身无力,心里五味俱全,说不出是心疼,心伤还是绝望般的无助,那种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一层层的冰冷把她淹没,让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何去何从。
“小姐,夫人也是怕您知道了受害,所以才瞒下您的,并不是不爱您,夫人……也很苦!”明嬷嬷担忧的看着她道。
“你们下去吧。”墨雪瞳无力的挥挥手,现在她只想静一静。
见她脸色苍白失血,神色冷漠,明嬷嬷和几个丫环对望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中的担优。
所有人只得退了出去,墨兰细心的替她把窗户关上。
墨雪瞳一直缩在角落里,抱膝坐下,被子随意的堆落在她脚边,屋内的灯己吹熄,她怔怔的看着窗外那一角暗沉的天空,心飘飘荡荡,感到整个身子的血都凝固了,春日的寒夜,寒意慢慢的袭上身。
只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心底的冷意,那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信念还是支持,这一切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记忆中那个总是温柔的唤自己“瞳儿,瞳儿”的女子,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那张温柔的带着些病弱,却依然痛爱自己的脸有些模糊,那里似乎己结上冰封,冰封住一切可以光与影的交错。
随着是撕裂一般的刺痛!
隐隐的,缓缓的变的剧烈!
她伸手捂住唇,一口血就这么毫无症照的吐了出来,透过窗外的清辉,那抹红色带着凄厉的血色,就这么明明显显的落在她眼前,眼前平淡的冷静,被冲破,美眸缓缓涌上红意,泪珠一颗颗冰冷的落下,滴落在满是血迹的手上,滑落在素白的衣裙上,仿佛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而她看起来,更象是火焰临空时,那股冲天的火花,燃烧曾经的痴恋,燃烧了她最后的生命,也燃烧了她曾经所有的期盼……
那一世,她只想嫁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却不知道怎么就应研了娘亲让明嬷嬷发下的誓言,看着那个幼小的生命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冷,曾经可爱的眼眸再也睁不开,那种痛,冲破了她所有的理智。
亲手燃起的大火,吞没了她的一切,她绝望的只能想着临死拖两个贱人陪葬,只是最后死的还是只有她,记忆中他们两个嘲弄,讥笑的脸就在眼前,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烈焰中痛苦挣扎,痛苦哀嚎……
她发誓要把那对贱人一起拉入十八层地狱,愿意用自己的灵魂为誓,为娘亲报仇,为孩子报仇,为自己报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只恨自己太过软弱,太过相信人,重生一世,她要将那对狗男女打入地狱,让她们也尝尝她的痛苦。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胸膛里,始终有一种火和疼互相交织,烧灼的同时也痛得厉害,她知道那是仇恨,那样的深,那样的恨,被她牢牢的压制在心底。
重生而来,她从未想到,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蒙骗她最厉害的竟然是她最爱的娘亲,是她誓死想守护的娘亲,是她心心念念想要为她复仇的娘亲……
这让她情何以堪!
黑暗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抱膝坐在墙角,双手环住自己,可还是觉得冷,觉得痛,从骨子里泛起的痛和冷意让她身子微微颤抖,紧咬着唇,才能压下心头一**涌上的真实的疼和寒洌。
浑身仿佛浸在冷水中一般,整个意识仿佛在冰洌的冲击下,失去阻挡……
此时她宁愿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清楚,就这么永坠地狱也是好的!
“瞳儿,瞳儿,你怎么了?”痛的迷蒙中,她几乎掩失了所有的感官,忽然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些些急燥,一惯的迷离慵懒中带着焦急恼怒,身子被人急剧的摇了摇。
墨雪瞳努力的张开眼,穿透一片灰色的了无生气的白雾,眼眸的瞳光落在一张俊美极致到妖孽的脸。
“瞳儿,瞳儿!”见她神色不对,风珏染极快的伸手入怀,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随手把盖打开,扔在一边,从里面倒出一颗药,用手撑开她紧咬下唇的牙齿,把药喂入她的口中,一股清凉的津液入喉,化为丝丝生气散入四肢百骸,让她的眼色稍稍恢复了些清明。
只是眸色依然是茫茫然的,怔怔的看着眼前那张俊美中透着关切的脸。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忽尔,墨雪瞳冷冷的道,推开他的手,倔强的转过铺底,任自己眼底的泪滑过黑暗。
“我陪你!”风珏染伸过手来扳过她的脸,细心的替她抹去她眼角的那抹泪,眉头轻皱,春水般的眼睛让墨雪瞳越发觉得鼻子酸楚,那样的温柔,前世她渴望,今生她也期待,可她不配,她不配拥有这种美好!
“我不要你陪,你走!”墨雪瞳再一次推开他,双唇紧抿,没有一丝笑意,脸色说不出的清冷疏落,“轩王殿下,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时候出现在这的闺房里,名不正言不顺。”
“怎么了,白逸昊惹到你了?”风珏染凝视着她,伸手替她把落在腮边的一缕乱发拂在耳后,轻柔的问道,墨雪瞳想侧首避开,被他的手捏住下颔,一时只得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他。
“没有!”她闷闷的道,伸手想去推他,他却顺势抓住她的手,手上血色顿时掩入他的眼。
风珏染的脸色一变,暗墨的眸子在夜色下翻滚起嗜血一般的戾气,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说!”
“我没事。”墨雪瞳冷冷的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用力避开他的手,侧过头。
“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现在抱着你去问问你父亲。”风珏染猛的站了起来,坚挺的身子变成压力十足,猛的抱起墨雪瞳纤巧的身子,转身就往外走。
“你别走,你别走!”见他真的要走出去,墨雪瞳急了,伸手搂住他的头,身子急扭,想挣脱他的怀抱,只是他那双有力的胳膊把她紧紧的抱住,竟是不容她丝毫的挣扎,也不理她,竟是大步的往外走。
半夜三更,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他衣衫单薄的抱在怀里,若他再这么在府里一闯,自己还要不要做人!上一世,自己就是因为名声被毁而落的那样的下场……
心头的闷住的剧痛瞬间冲破了理智,墨雪瞳几乎是失控的大哭起来,用力的捶打着他:“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竟鬼使神差的张开牙齿,对着面前紧靠着的胸膛张口咬了下去,那样的用力,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恨,所有的痛全含恨咬下。
风珏染胸口一疼,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低头看着哭着眼睛迷离的眼眸,怕她牙齿受伤,又缓缓的放松下来,任她死命的咬着,回头把她重新抱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身躯在不断的发抖,那种僵硬一般的颤抖,让她浑身绷紧,胸口的刺痛,提醒他,她是如何的用力。
只待口齿间沁出铁锈般的腥味,她才稍稍放松下来。
“瞳儿,乖,别咬了,当心伤了牙齿。”带着一丝宠溺的声音就在耳边,温柔中带着些熟悉的慵懒,甚至还带着些戏谑般的笑意。
是谁,如此疼她!如此甜蜜,如此温柔!
墨雪瞳茫然的抬起眼眸,怔怔的看着眼前俊美绝伦的少年,眸子缓缓蒙上水雾,凝结成泪水缓缓的从眼底落下,一滴滴落在他胸前,映出那里淡淡的血色。
“瞳儿,别担心,不管是谁都不能随意摆布你,因为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妻子,我的王妃,以后再不会让你这么委屈,伤心。”风珏染温柔的笑道,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晶莹的泪水,吻轻轻的落在她额头上,温柔似水。
看着他认真温柔的脸,那里的有他的坚持,一向骄傲的他何必如此费心来哄一个女子,墨雪瞳眉宇间依稀有了一份暖意,轻轻咬咬唇,抬起含泪的眼,心头千头万絮,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想说你有婚约的事?”风珏染微微凝视着她的双眸,认真的道。
墨雪瞳的眼眸蓦的睁大,愕然。
“别怕,你父亲曾经对我说起过你有婚约的事,只是当时只是儿戏一样的说法,说若你十五岁还未来迎娶,便不必当真。”风珏染不管她脸上的惊讶表情,声音轻轻的,又痛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管那个人是谁,但是必不会让人出现破坏我们的亲事,不会让你承担不必要的受伤,既便那个人是白逸昊也一样。”
他的语气平常,目光中分明有着无尽的宠溺,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之极的事,便是她茫然间,也不禁微微动容,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腰,对上白逸昊,她有一种绝望的恐惧,那样的人,真的是可以战胜的吗!
那种恐惧,甚至让她无从想起风珏染如何知道此事的。
“那个人真的很恐怖,”她不由自主的道,话说了一半,便被她咬在唇底,她不能害了风珏染,上一世他们两个虽然没有直接交手,但是白逸昊成为燕帝的时候,风珏染还在南蛮之地,连生死也不自知。
“难道瞳儿会怕他,会让他轻轻易易的得偿所愿,会让他想娶就娶,不想娶就扔?”风珏染目光明澈的似耀日下的一泓清泉,又似深幽的一汪古潭,带着些慵懒的笑意,伸手把她放下床上,替她盖上被子,拍了拍她的背,轻柔的道。
墨雪瞳泛着红晕软弱的眸底缓缓收起泪意,怎么可以,她重生一世,不是为了任人摆布,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她也绝不能输,上一世,她输的一败涂地,这一世,她怎能这样就言败。
“瞳儿放心,那张写着婚约的纸不会出现的,不会有白逸昊求娶的事,谁也不会知道这个曾经的婚约。”风珏染极美的脸带着雍容和沉静,潋滟的眸子闪了闪,悠闲的笑道,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负担。
浅浅一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胸有成竹了的气息。
那种气息莫名的让墨雪瞳心放松下来,这一世跟上一世不同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人愿意为她挡风遮雨,既便知道她与白逸昊有了婚约也不放弃她,彷徨了一晚上的痛,缓缓的退了下去。
原来最在意的不只是娘亲的欺瞒,还是婚约!
那个婚约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差点夺了她的心智,有那么一刻她是崩溃的!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那张上辈子根本不存在的婚约,如今成了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剑,那一刻,她只想避开所有人。
“看看,手都伤了,下次不要这样,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有我在,你怕什么。”风珏染伸手拉过一边的帕子,替她细细的清理着手上的血迹,除净后,轻轻一吻落在她掌心,那里有引动尖利的伤口,一看就知道中她自己的指甲掐出来的。
“下次把手指剪干净的,长长的,也不怕抓伤自己。”,风珏染不满的呢喃的道,象根羽毛扫过墨雪瞳的心,墨雪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他俊美的脸,看着他愕然抬起的脸,笑出浅浅的慵懒暧昧。
才突然发觉,猛的收手,脸上蓦的烧红了起来!
她竟然如此大胆的伸手摸一个男人的脸!
第三百十三章 玉妃打入冷宫
玉妃哆哆嗦嗦的跪在玉阶之外,膝盖处痛的有些麻木,头磕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她己跪了几个时辰,若不是身边陪着跪的两个宫女抵着她,她就要晕过去了。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御房门口
大太监刘喜站在门口,一脸笑容,落在玉妃眼中,那笑容却是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她不敢多说什么,困难的扶着宫女的手站起,脚下踉跄了两步,一时间竟是连移步也难。
“请娘娘快些进去,皇后正等您。”刘喜仿佛没有看她寸步难移的样子,依微笑着催促道。
玉妃不敢迟疑,扶着宫女靠着她们往前走的步子,缓缓的拖动己经木掉的脚。
才进房门,就听到宗帝一声怒吼,脚下顿时站不住,猛的在雕着盘龙的门栏边跪了下来。
“你身为后宫之首,竟疏忽到这种程度,好啊,一会我就让三法司会审,审审你那个温柔大度的好女儿。”
房里皇后也站不住了,惊怔的跪在地上中上,满脸惶恐,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在宗帝面前跪下身来哀求道:“皇上,您就饶了雪玉吧,她只是年少不懂事,女孩子家心眼小,又是第一次,况且那有公主受罚,让三法司会审的,请皇上饶过雪荷!”
“女孩子家心眼小,就可以做出这等害人清名的事!年纪小小,心思这么歹毒,也不知道学了谁。”皇上脸色一沉,怒道,“传旨,把五公主关起来打入……”
见皇上真的发怒,皇后脸色一白,伸手一把拉住皇上的龙袍急着劝道:“皇上,您不是要让雪玉和亲吗?远嫁燕国,若是她名声有亏,与国体不好看,燕国大皇子看上了雪玉,您换其他公主也不是适合的。”
这件事皇后从没赞成过,但这时却不得不拿出来,含泪的眼睛哀戚的看着宗帝,求恳道,冷宫那是雪玉能呆的地方吗?且不说那里阴冷凄清,就是想起那里面有一些自己害死的妃嫔,平时白日走过都是怨气冲天,皇后一想起来就浑身寒悚,手脚冰凉。
自己的女儿绝不要落的那个下场。
“那你是让朕不要罚她了?”宗帝斜睨了一眼皇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居高临下冷冷的道。
“臣妾不敢,臣妾一定会教好她,再不会让她惹安平郡主,待得时日一过,她就要远嫁,从此再没有回来的可能,皇上,请您再让臣妾和雪玉诉诉母女情份,以后……今生怕难相见!”皇后说着泪不由自主的落下,低低饮泣。
公主和亲,从此再无可能回来,任何一个当父亲的都会心痛,何况以往宗帝还是挺疼这个女儿的。
听得皇后如此一说,宗帝的脸色稍稍缓了一些,想了想,对上来听旨的刘喜挥了挥手,刘喜恭敬的退了下去。
“皇后,朕不想再听到五公主纠缠逸昊的事,不想听到她跟逸昊不清不白的传言,她的行为不检点,注定她只能是燕国的大皇子妃,再不许跟逸昊牵扯不清,有谁喜欢逸昊,逸昊喜欢谁都跟她无关。”宗帝冷冷的训斥道。
“是,臣妾遵旨,臣妾会好好教导她的。”皇后含悲不敢多说什么,又向宗帝告罪了一声,才退了下去。
走过跪在门槛边的玉妃,皇后停了下来,目光阴沉的低下头冷冷看了她一眼,才向外行去。
若不是玉妃这个贱人挑衅,雪玉怎么会做下那样的事,自己方才去问过雪玉才知道,这事竟是玉妃这个贱人挑起的,想起玉妃这阵子跟太后走的极近,又得知前阵子,自己娘家有一部分人觉得拥立宁王血脉更近,心头就是一股邪火。
宁王跟太后是亲,跟她可一点不亲,若宁王风珏真登上皇上,太后那里还有自己的位置,自己既不会成为太后,也不会成为太皇太后,一想到这个,皇后心中的火就腾腾的上来,她不能拿太后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拿玉妃说事,就在方才,她己多次或明或暗的把责任推在这个贱人身上,相信这个贱人这次绝讨不了好去。
一个才得**几天的妃子就想爬到她头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玉妃,你办的好事!”房内,宗宗面色冷厉,面沉似水,居高临下的看着玉妃。
“皇上,妾身,妾身只是说……”惊怔一下后,玉妃抬起头,跪行几步来到皇帝脚下哭道。
“那么多人都看到你把红宝石的钗子给了安平郡主,红宝石的光线折射在人脸上,闪动的莹光有多亮,你恐怕是没想到吧!”皇帝不去看她,毫不怜惜的一脚把她踢开。
站在一边的刘喜的低头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正避开倒过来的玉妃。
“皇上,您请饶了妾身,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玉妃被踢的趴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哀求道,“皇上,妾身也是听了太后……”
“住口!”宗帝厉喝道道,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玉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突意识到了什么,紧咬着唇哪里还敢说什么,只一个劲的磕头,皇上对太后的孝顺是宫里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而太后的慈和也为众人深知,她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挑皇帝与太后不和!这样的后果绝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嫔妃可以承受的。
“后宫女子大度婉约,而你竟有这么狠毒的心肠,玉妃,朕真是看错你了!”皇帝眼中有深深的失望,落在玉妃身上让她全身筛糠般颤抖,几乎跌坐在地上,哀哀的叫道:“皇上!”
“传旨,玉妃骄奢无度,枉谈政事,打入冷宫!”
“是!”早有守在门外的侍卫,上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拖起玉妃就往外走!
“皇上,皇上,妾身冤枉,妾身是冤枉的!”玉妃大惊失色,大哭起来,挣扎着想爬过来,怎奈两个侍卫毫不怜惜,拉起她就往外走。
待得玉妃的哭喊声远去,宗帝才深吸了口气,对刘喜冷冷的道:“传旨下去,将后宫不得干政者的牌子坚在各宫门口,再有妄议者斩!”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做。”刘喜马上应声退下,
出了御房,特意吩咐人,把牌子竖在各宫门口。
“公公,这慈宁宫要不要去放?”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里是不是后宫?”刘喜冷冷的道,转身回了御房,小太监哪敢再多说,立时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皇上竖这样的牌子明显不只是针对皇后,若说这后宫议政最有可能的却是太后,他跟在宗帝身边日久,知道皇帝,太后这对母子看起来孝顺,慈和,实际上一直拧着劲。
太后退守慈宁宫不管后宫的事,就是一个态度,为此皇上也给了她殊荣,享有一个真正太后等同的地位,但是现在这一位竟挑的后宫事乱,明摆着想先乱后宫,后乱朝政,太后心里那点事,谁都看得懂。
不何以宁王早早的被送到燕国当质子,本以为宁王不在,太后至少要太平一段时日,想不到才区区几年时间,太后这样子竟是熬不下去了。
这后宫怕是真要乱起来了!
皇帝大发雷霆,连皇后也被训斥的事瞬间就无声的在后宫中传扬了开来。
玉妃被打入冷宫!五公主虽在没被明着禁足,但那意思却是有的,被带到皇后宫中让皇后好好教养,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教养什么,皇帝的怒火一目了,后宫每个宫门前都竖上了不得干政的牌子。
连一向不理世的太后的慈宁宫门口,赫也立着一块牌子,让一起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的老臣们,心里瑟瑟,不由的不把位置放正,平时隔三叉五会有一些老臣进宫的慈宁宫,一时间连个递牌子的人也没有了,
太后的慈宁宫门庭冷落。
慈宁宫内:
风珏真坐在楠木大交椅上,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另一边高位上太后冷冷的看着宽大的殿堂,眸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火焰,交强着冰冷,这使她慈和的脸色看起来多了几分狰狞。
“皇帝这一着可真好,不但让皇后嫉惮我,而且还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想以此来震慑哀家,真是一步好棋!”太后冷冷的道,手中的佛珠被捏的差点碎掉。
“祖母,您这次何必让玉妃挑得五公主行事,现在皇上必怀疑祖母的用心,连那些个老臣都看出皇上的意思,这时候不敢往您这里来。”风珏真淡淡的笑道。
“玉妃的事,皇上虽怀疑,却没有直接证据,况且玉妃的那个兄弟还在我们手里,就不相信她敢说什么,只是想不到那个丫头竟这么狡猾,这样的事都能被她确解,实在是小看她了。”太后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佛珠上,随手转了转,忽的放下捏定,半垂下眼眸冷冷的道。
风珏真知道她说的是墨雪瞳,那个小女人的狡黠实在是他生平未见,那么几个人一起串起来,想摆布她竟不行,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现在事情败落,想不到影响最大的竟是自己一派。
“祖母,那现在如何?”剜去心中的一丝异样,他抬起头皱了皱眉头认真的问道。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再拖了,过几天我会让皇上给你赐婚,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这里。”太后想了想答道,这事不能再拖了,己经引起宗帝的怀疑,他只须派人往燕都一趟,就会知道风珏真不在那里。
为质的质子是不能轻易离开燕国的,若是随便离开,便是私自回返,等同于谋逆,那是砍头的大罪,既便是太后想保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祖母认为我娶哪家小姐比较合适?”风珏真不置可否的问道,娶谁实际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对他最有利,王秀秀既己是自己的人,祖母的意思也明确的向她表示过,风珏真早就把她排除在外,宁王妃的位置给她太浪费了!
太后想了想,手中的佛珠蓦的停下,抬头果断的道:“辅国公府的洛明珠!”
第三百十四章 侍郎华向峰来访
楚王府今天也迎来了燕王风珏磊。
楚王遇刺受伤并不是什么新闻,听说这位楚王伤的不轻,但具体伤在那,却没人见过,只说府里的大夫正在尽心尽力的症治。
风珏磊来的时候,风珏玄正躺在院子前面的空地上晒太阳,除了脸色看起来苍白失血一起,其他也还不错,只精神并不好,锦衾锦成的轻软长塌,两扇大理石的落地屏风放在正当的风向上,阳光懒洋洋的照下来,使得风珏玄有些阴郁的眼睛多了几分生气。
伸出左手,有些困难的提起手边的水壶,亲自替风珏磊倒了一杯,袍袖遮住的手背青筋直暴,手软的几乎撑不住,受伤处隐隐作痛,脸上却带着悠的笑容,放下水壶,怡的把茶水推到风珏磊的手边,笑道:“三弟,今天怎么得了空闲到我这里来?”
一边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将那个靠椅搬过来给燕王殿下。”
小太监忙飞快的搬出一张金丝楠木大靠椅过来,还特意巴结的在上面铺上一个软垫。
“大哥,不知道大哥伤的如何,父皇母后不放心,特地让我来看看。”风珏磊行过礼,笑着在一边坐定,接过风珏玄递过的茶水,喝了一下,交口称赞道:“还是大哥这里的茶好,我那里新进的可没大哥这边的喝起来有味。”
风珏磊说着,举起手中的杯子,看了看茶色,越发的称赞起来。
“一会走的时候,包些回去,也省得你总说我这楚王府比你那燕王府好,怎么就一样的茶叶喝出两样的味道来,我下次也得上你那里去瞧瞧,看看藏了什么好东西。”风珏玄说完,似笑非笑看了风珏磊一眼,随口笑道。
“那必是大哥这里的人,管茶叶尽心尽责,我那时可真没什么好东西,能让大哥看得上的。”风珏磊开玩笑的道,尔后放下茶杯关心的道:“大哥伤的到底如何,父亲实在不放心,要不要叫宫里的御医来看看?”
风珏玄摇了摇头,呵呵一笑:“累父皇担心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就胳膊处稍稍伤着了些,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伤筋骨一百天,这几天实在是不方便动,你就替我多在父皇面前解释一下。”
“这自是应当的,大哥一个人在研究棋局?”风珏磊的目光落在风珏玄面前的一张白玉棋桌上,闲聊道。
“一个人无聊,左右手对弈,也算聊以自娱,实在是不上大雅之堂。”风珏玄左右手各下一子,感慨道。
“大哥的棋路是越来越宽广了,看看这棋走的,比弟弟可强太多了。”风珏磊说着举起一枚棋子落下,那枚棋子正巧落在当中,又巧之又巧的拦断他合成的包围之势,这一局棋生死立分。
“三弟还说自己的棋不行,就这步棋走的,我还越接不下去。”风珏玄拿起一颗棋子,犹豫了两下,没有直接放上位,反在原棋面上敲打了几下,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说起棋我还真不行,我们兄弟几个中,还得数珏真的棋最好,大哥胜在棋路宽大,我呢有些小出奇,八弟就不用说了,整个东刺一下,西划一刀,没半点路数,整个一胡闹,只有珏真,开合之间,最有大家风范,是我们中间最顶尖的,连祖母也一直称赞他。”风珏磊低头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睛还看着棋盘,随意的道。
“珏真再如何能奈,现在也不在这里,这一去那么多年,父皇曾说他大婚的时候,一定让他回来,算算他也是到了大婚的时候了。”风珏玄看着棋面下了一颗子,悠的道。
风珏真是去当质子的,但谁都知道白逸昊这个质子必会回去,那等同的风珏真也是要回来的,只不过白逸昊没回去之前,他也是不能回来的,除非他定亲成婚,秦国的规矩,成亲是人祭拜先祖的。
风珏真的先祖也就是皇室的祖先,必要到宗庙里行三拜九叩大……
秦燕两国虽互为质子,但真论起来白逸昊这个质子当得随性多了,他时不时的可以回燕国,而风珏真却是极少回来,一方面是因为白逸昊的太子身份尊贵于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宗帝很少有事让他回来,没有帝皇召令,私返者等同谋反。
风珏玄笑了笑,他当明白风珏磊特意提起风珏真的意思,脸上不露半点分毫,随口温和笑道:“三弟管他的事做什么,太后不是一直在帮宁王选妃,听说对王首辅家的女儿多有温婉之名,应当是选她吧!”
王首辅是先皇老臣,与太后还有一层表亲关系在,自与太后走的近,有时候也会去慈宁宫看看太后,陪太后说说话,他的那个女儿也会随着出入宫闱,与皇室几位王爷也碰过几次面,看太后的意思,颇多有意她也正常。
“大哥,听说这次选秀的女子中,有几位出身名门,我们两个虽己各挑了王妃入门,但侧妃和庶妃的位置还空着,太后的意思是让我们再挑几位,也替宁王也挑个几位。”风珏玄话风忽一转。
正妃还未正门,这挑侧妃庶妃,虽也不是没有,但总觉得有些不好,特别两人挑的还俱是最尊贵的公府的千金小姐,太后这时候再送新人入门,就不是很有那回事的感觉,而且据他们所知,王秀秀这次并没有入选为秀女。
太后分明是要为宁王多挑几位。
这意思是另选豪门之女为宁王后盾,太后为了宁王可真是煞费苦心。
风珏玄的脸色稍稍有些沉凝,但随既叹了口气道:“太后若是有这想法,我没什么意见,只得我身子稍好,就去慈宁宫太后娘娘处谢礼,她老人家不但要替宁王做主,还想着我们,实在让人感动。”
这话听似婉转,实在谈不上有多亲近,好在两人都知道太后的意思,对太后也没有那么多的亲情眷恋,一个估且说之,一个枉且听之,至于后续有什么,那都是私底下的活,至少维持了上表面上恭敬就是。
风珏磊静静的听着,喝着茶,转而自己提壶替风珏玄倒了一杯,自己也酌满,叹了口气:“大哥果是该去慈宁宫谢恩,太后知道大哥伤了,还特意去了父皇那里,让他派御医过来,父皇想着你这里也没有伤重的很的意思,就推拒了,但怎么也不放心你的伤,所以遣我来看看。”
“噢,等我稍好后,过几天就去谢太后。”风珏玄不以为意的笑笑,低头看着棋面,一副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风吹起,一室的花香飘过,正是春季最芬芳的时候,桃李之树,越发的幽香阵阵。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风珏磊就有事告辞,风珏玄起身站立,稍稍送了着送,回过身来重新坐下,手一挥,所有人退了下去,唇边笑容变得森冷,带着几分阴寒。
“王爷放心,今天既燕王来试过你,这以后你只要稍加注意便不会有人发现。”他身后紧闭的屋门打开,秦玉枫带着淡淡的笑意从里面走出来。
“玉枫,他今天特意提宁王的事为主,还是想提醒我太后对本王心怀不规?”风珏玄眼底闪过一丝荫翳,肃杀之气立刻充满整个院子。
“燕王此来,一是为了探王爷的底,二是来了提醒王爷注意太后,那位宁王殿下,现在恐怕己进京了。”秦玉枫就在方才风珏磊的位置上坐定,笑道。
“什么?他竟敢私自进京?”风珏玄的脸色一变。
“他有什么不敢的?只需太后替他选下豪门王妃,他进京的事就算不得私自,有太后帮衬着,就算明知他躲在太后的慈宁宫,又有什么人会搜查?”秦玉枫拈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顿时这一角的棋立刻就活了。
“王爷,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只须搅混这一池春水既可。”又一颗棋子落在棋面上,这一次秦玉枫拿的是颗跟方才相反的棋,此棋一下,前面的棋路立断,再看不出之前径渭分明的样子。
……
墨雪瞳晚上睡的很沉,醒来时己是日到午时。
墨兰早在她睡过头后,就机智的让人去跟许烟说,她昨天受了惊吓,这时候病着了。
许烟那边忙让人过来看看,果发现墨雪瞳脸色苍白的躺在**上,也没有叫醒她,只叮嘱她们好好照顾墨雪瞳,就回去复命了。
墨化午膳时分回来,听说墨雪瞳伤着了,急起身想去看她,只是还没起身,就听得外面传报说工部侍郎华向峰求见,只得匆匆关照许烟几句,就出了院门。
房华向峰己等候在内,见到墨化笑着上来行礼,两人品阶相同,又同是重臣,平日里也是常见的,这时候自很是熟络,墨化却不知道他来意如何,小厮奉上茶水,退了下去。
两个人都是朝廷官员,有些话是小厮不当听的,自是乖巧的避开。
“墨大人,听说先夫人是辅国公的嫡长女,这画的莫非就是?”华向峰在房内转了两圈,忽尔看着墙上的一幅春日美人图笑道。
墨化看了看,笑道:“这是夫人闲瑕时画,并没有其他意思,却不是洛府的嫡长女。”许烟前几天才画的美人春睡图,这图上人有几分象她,又有几分象洛霞,那里面很有几分意味在里面,只是当着外人,墨化自不会说这些。
他实则满腹狐疑,实在不明白华向峰为什么问起洛霞的事,以华向峰的为人当不会无的放矢。
“噢,还以为是先夫人。”华向峰微微一笑坐了下来,看着墨化道:“前几天,在城门外发现了一个人,却言认识先夫人,而且还是先夫人家里的仆役。”
辅国公府的一个小小仆役,怎么会认识洛霞,况且还特意提起洛霞,墨化不解的看着华向峰,眸色一沉,皱了皱眉头,静听他的下,官场上人的,绝不会无事说起这些陈年旧事,而华向峰与他私交一向平淡,竟特意上门说起洛霞的故事……
第三百十五章 世子上门求亲逼婚
“那个仆役说,他那时候带着小郡主一起出逃,因为逃得匆忙,不及看路,跌倒在地,却不料把个小郡主遗在一边,正巧有贵人的马车以过,仆役害怕,躲过,看车中贵人抱了小郡主而去,仆役追出,隐隐间只看到辅国公府几个字……”华向峰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教人分不清他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揣磨。
墨化的头“轰”的一声,脸瞬间变得煞白,若不是他一向喜怒不形之色,这时候怕真的忍不住站起来急问出声。
洛霞小时候的事他并不清楚,但是后来从种种珠丝马迹中,他也觉察到了她的身份,只是这事,他从未向人提起,这时候听华向峰这么一说,心中隐隐有种猜测,一时脸色大变。
华向峰一直冷眼看着他,这时候见他隐隐有转色,知道这事竟是真的,不由的感叹自家外甥手段高超,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竟查得到,当下便笑道:“这人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郡主又怎么会跟着仆役逃难,我想着这事十有**是假的,就让人把他关了起来。”
皇家的郡主一般都是有皇室血统的,墨雪瞳之所以成为郡主,是因为长公主认她为义女,而其他的郡主呢!
据说那位晋王曾经生了两个漂亮的女儿,她们自出生便为郡主,若是逃难的郡主,最后有说她们逃出生天,也有说她们一起跟晋王临了难,但不管怎么说,她们从根本上才是真正的郡主!
比之墨雪瞳这个安平郡主更让人信服。
“华大人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墨化脸色微变,声音陡的变得严厉,冷声道,“辅国公府的事,华大人不应当去跟辅国公府算,却又何必上我这里来。”
他就不相信一个说的玄乎的仆役真能把天说破了去。
只要辅国公府咬定不放口,一个小小的仆役没凭没据,证明不了什么。
“墨大人,你别生气,这事是我外甥查到的,为此他还收集了一些其他材料,听说辅国公府的大小姐,自出生便体弱多病,后老太君带她去症治,半年后回来己是一副健康的模样,也有人说,先夫人可跟辅国公府的老太君,老公爷一点也不象。”华向峰观察着墨化的表情,微微一笑。
竟是尤月城!
墨化一时说不出话来,若只是一个仆役,自是不能跟辅国公府比的,但做为明国公府的世子,尤月城又身兼武职,年纪轻轻便受宗帝器重,若再有些证据,当年的事被抖落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打洛霞没了后,墨化就开始搜寻她的一些珠丝马迹,结果越查越心惊,自己身边多年的枕边人,竟有可能是晋王后人这个可能,每每让他想起都心惊不己,这事后来从洛斌的信中完全得知。
这事如果真查出来,辅国公府不免受到牵连,就算瞳儿也会没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墨化懂!
紧紧的咬咬牙,墨化抬头冷冷的道:“尤世子打算怎么办?”
尤月城既己猜出当年的事,又或者有证据在手中,却没有呈上,反而来告诉他,只能说明他对自己另有所求,这让墨化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对自己有所求就好,他一定努力周旋,力图保住瞳儿的性命和辅国公府。
只要他对墨府有所求就好!
见墨化虽没有承认,却转而问其他,唇边微微一笑,拿起茶杯连着喝了两口,放下后缓缓的道:“墨大人,贵女儿安平郡主,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又素来端庄有礼,我外甥很是慕恋,若是两家能结秦晋之好,墨大人的事就是我外甥的事。”
这话说的己是很明白,尢月城想嫁墨雪瞳。
竟是肖想瞳儿,想起尤月城以前跟墨雪敏的纠缠,墨化一愣,下意识有些不喜,眸底翻涌起一丝暗色,好半响才压下心底的怒意,淡冷的道:“可怜小女还在守孝,实在是辜负了世子的心意。”
瞳儿还需守一年的孝,而尤月城却快二十了,他就不相信尤月城等得起。
华向峰一愣,想不到墨化竟拒绝的如此干脆,皱了皱眉头,随既释的笑道:“墨大人,听说你大女儿不日就要出嫁,既大女儿可以不守孝,这小女儿也可夺情,况且安平郡主现在是长公主的女儿,更应当对长公主奉守孝道,怎么就不能成婚了。”
这话有些强词夺理,却也不能说完全不对,至少现在长公主就是墨雪瞳名义上的母亲。
“墨大人可是不放心安平郡主?墨大人放心,我那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墨大人难道不清楚,若是那么随意就会喜欢上一个人,这明国公府早己妻妾成群,又哪来如此清静的后院,能让月城如此放下身段求娶的,唯有贵府的墨三小姐。”
他这里特意点出墨雪瞳是墨三小姐的身份,也就是喻意明国公府根本不在意墨雪瞳的郡主身份,相当于这些百年世家,墨雪瞳的身份听起来还行,实际上并没有半点威摄力,就算真是皇室真正的公主,明国公世子的身份也算不得高攀。
墨化沉默了起来。
真心论起来,尤月城名声不错,比京城里那些个整日玩鸡斗狗的纨绔强太多,不但深受当今皇上器重,而且还很自律,这明国公府内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美妾,只有两个通房丫头,以他这样的身份,算是干净的很。
况且还是年少有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起来,都是极般配的,甚至还隐隐有墨雪瞳高攀的意思,象这种根深缔固的大世家,以墨府轻浅的根底,纵墨雪瞳是郡主的身份,也是有所欠缺的。
见墨化无语,华向峰知他意动,弹了弹衣角又道:“墨大人,你想,现在燕国的大皇子在京城,扬言要娶一位贵女,皇上的意态不明,除了公主,你女儿的位份算高的,若皇上下令把安平郡主嫁到燕国去,你可能用孝期这两个字来抗旨?”
答案自是否定的!
如果宗帝让墨雪瞳去和亲,不要说这死了许久的娘亲,既算是她娘亲才死,她也没有办法守孝。
一时间,墨化有些犹豫,这几日他思虑最多的也是这件事,宗帝态度不明,几位公主听说也没有和亲的意思,处在风口浪尖,最有可能的就是瞳儿,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女儿嫁到那么遥远的燕国,况且看这位大皇子的意思,隐隐间竟有些不安于室的意思。
若将来谋逆失败,瞳儿还哪有命在!
墨化看的明白,白逸昊又岂是寻常之人。
退一万步说,既便是大皇子成为燕皇,瞳儿一个远在异国的女子,又不是真的秦国皇室宗亲,没有家族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成为燕皇的皇后,最后只能凄惨的死在燕宫,想到这个可能,墨化心中就一阵抽搐。
他绝不会允许瞳儿嫁到燕国去,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燕国大皇子还没有选定的时候,替瞳儿定下一门亲事,以明国公府的家世,若瞳儿嫁于尤月城,皇上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洛霞的事……
墨化抬头,眼神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顿了顿,看着华向峰道:“华大人,此事我现在不能答复你。”他得回去想清楚,绝不能因一时冲动,害了瞳儿终身。
“墨大人,此事却是慢不得的,那个仆役的嘴不是那么好封的,还有燕国大皇子的事,只在朝夕。”华向峰微笑道叹了口气,袖口处一封信出现,弹了弹,落在墨化面前,“墨大人请看……”
墨化心头一紧,急抓住信,一把撕开封口,抽出瓢子看了起来,一目十看,越看越心惊,一时间只觉得背心处冷汗浸浸,这封信竟比他知道的还要详细,他主管的是京兆尹,也是刑训高手,自知道眼前的信代表着什么。
那人是心甘情愿写下的!手指间没有半点凝疑,一气呵成,笔力间隐隐有色,这岂是一个普通的仆役能写下的,心中的想法越发被证实,一时间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哆嗦了一下。
尤月城手里,竟真的有真凭实据!
“就在这一两日之间,我必会回信。”
待得华向峰离开,墨化才重新镇定下来,拿起手中的信纸,拿起着的熏香,点着,待得烧为灰烬才扔在香炉里,后拿帕子小心的拭净手,沉吟了几口气,才回到许烟的烟雨居。
早有小丫环看到他的身影,急跑去报告许烟,许烟迎到了院门口,两人一起进了屋子,许烟亲自泡了一杯墨化最喜欢喝的清茶,送到他手边,笑问道:“老爷怎么出去一次,看起来累的很,妾身方才去看过瞳儿了,瞳儿只是稍稍有些累了,可能昨日受了惊吓,又去长公主府照顾长公主,跑来跑去,才伤了身子,并无大碍。”
一说起这事,墨化又想起宫里发生的事,想起自家女儿虽聪慧,但明显不得五公主的意,竟和定国公府的小姐一起合谋算计她,若不是瞳儿聪明,这名声算是毁了,真论起来,还不是因为瞳儿根底浅,所以由着这些公主小姐欺侮,照这么一看,能嫁入明国公府,也不失为一桩好婚事。
况且还有洛霞的那些不能现于人前的事。
“我想把瞳儿嫁到明国公府,你看如何?”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凝目看向许烟,认真的问道。
“嫁到明国公府?”许烟愣了一下,想不到墨化会突之间说起墨雪瞳的婚事,下意识的道:“可是瞳儿还在守孝,这……这怎么可以议婚事?”
“敏儿都可以嫁,瞳儿自也可以嫁,以后嫁到明国公府也可以守孝。”墨化忽尔不悦的皱皱眉头反驳道,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加大。
墨雪敏的事跟墨雪瞳的事能一样吗!
许烟心里虽不同意,但看到墨化明显己下定决心的脸色,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低柔的顺着他道:“明国公世子是个人才,连皇上也参盛赞过,又听说身边极为干净,只有两个多年的通房,其他再没其他人,瞳儿若是能嫁过去,就是显当的明国公夫人,这也的确不错。”
“好吧,就这样吧。”墨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意兴澜珊,虽明知许烟说的话对,但一想起洛霞的事,就隔应的慌,这时候更没什么心情,站起身,摇了摇手,示意想再替他倒水的许烟不必再倒。
“我现在去看看瞳儿!”说完也不待许烟回答,顾自转身出了屋子去了清薇园,只留下一脸委屈的许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惹得墨化不乐!
第三百十六章 宫乱,五公主的自杀
皇后的天凤宫乱成一团。
五公主竟然闹自杀!这个消息一直被封锁有宫内,生怕落在有心人的耳里,当朝公主一不顺心,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整个皇室的脸面都丢光了,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暴跳如雷。
皇后又疼又恨,急匆匆的走进守卫森的大殿。
“雪玉,雪玉,你怎么样?”人还未到,声音便传了进来。
站在高凳上,披头散发的五公主,手里是一根挂在梁上的白色绵缎扎起的环套,听得人声,朝站在一边的玲月使了眼色,脚上用力,一脚蹬开凳子,脖子猛的往绳圈里套,一边哭喊着:“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公主,公主,您别想不开,您要是就这么去了,留下皇后娘娘怎么办,您就算再不珍惜自己,也要珍惜皇后娘娘的一片慈母心,您是娘娘唯一的孩子,她能委屈了您,有话您跟娘娘说,娘娘一定会帮您的。”玲月大哭,抱着五公主的脚,用力往上端,死不撒手。
另有其他宫女一边帮着用力,边哭边劝,乱成一团。
殿门重重的打开了,皇后一脸苍白,焦急的出现在门口,看到屋子里的乱剧,特别是看到挂上去的五公主,额头上立既冒出了汗,马上冲过来,急叫道:“快,快解了绳环!雪玉,雪玉,你可别想不开,你要是走了,让母后怎么办!”
冲过来抱着五公主的脚想把她抱下来,奈何力弱,根本无用。
早有几个手脚伶俐的太监,搬了凳子,上来把绳套剪断,五公主才无力的倒了下来,宫女们拉上,放在一边。有人帮着揉胸口喘气,有人急叫,整个一劫后余生的样子,场面哀凄成一团。
甚至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五公主脖子处隐隐有血迹,似是方才被拉伤。
着着女儿苍白无力的样子,才关了一天,整个人好似无神一般,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再没有之前的灵动活力,这还是她尊贵无双的女儿,皇后的心一紧,颤抖着声音上前急叫道:“雪玉……”
“母后!”五公主看着皇后,许久仿佛才认出她的模样,眼眶一红,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下来了,看着皇后,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雪玉,玉儿啊,你有什么事不能跟娘方,偏寻这要死的路做什么,你是皇家最尊贵的公主,又有什么事想不来的,偏要走这条绝路。”看着女儿了无生气的脸,皇后急道,那张曾经如花似玉的脸,现在狼狈非常,披头散发的样子,毫无公主的尊贵从容,让她看了心疼。
“母后,玉儿也舍不得母后,可是!母后,玉儿活不下去了!”五公主的手拉住皇后的手,颤抖了一下,喉咙干涩的喊道,那种被绳套拉伤声带的声音,越发让皇后的心疼的纠起,那是她最宝贝的女儿啊!
“玉儿,乖,别这样,除了那件事,母后都依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皇后轻声安慰道。
“母后,如果没了他,玉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母后,你还是让玉儿死了算了,也省得父皇为此又和母后生份,玉儿如果去了,还请母后一定要身子安康,让玉儿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五公主哭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仿佛交待后事一般,把个悲情的气氛渲染的感天动地,皇后心疼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下意识的抱紧五公主。
“玉儿,母后不能答应你,你父皇己在拟旨,明天就要公布天下,若是真的下旨,这事就成定论,就算玉儿死了,也得算是燕国皇室的人。”皇后知道五公主跟她闹什么,这时候急的开口劝道。
虽然心疼女儿,可她真不敢顶撞宗文帝,以宗文帝的强势,她多年来一直保持中宫的体面,就是因为她表面上温柔体贴,从不曾与宗文帝对着干。
五公主嫁给燕国大皇子的事,宗文帝己下定心意,这时候谁也没办法能让他改变,只待得明天旨意一下,五公主不嫁也得嫁。
皇后虽然心疼的不得了,但却是真真没办法。
“母后,娘啊,你救救玉儿,玉儿不要求母后去触怒父皇,只要母后放玉儿出宫,就一个晚上,只要一个晚上,玉儿去求求表哥,让他马上进宫跟父皇提亲,只要表哥说了,父亲一定会同意的,母后,这是玉儿最后的机会,你就救救玉儿吧!”五公主哭的珠泪涟涟,透过泪眼绝望无助的看着皇后。
那一脸的哀恸,加上摇摇欲坠的身子,苍白失血的脸,脖子处触目惊心的一道血痕,皇后的心痛的纠起一团,差点就倒下来,若不是身边的宫女反映快,皇后脚一软,差点就站不住。
她的玉儿,秦国最尊贵的公主,凭什么嫁给那个燕国的大皇子,只是一个皇子而己,玉儿要她嫁自然是嫁太子,以后成为一国之后,永享富贵荣华。
“玉儿,一个晚上,能行什么事?你表哥他若是有心,又何必等到现在,到这个地步,玉儿,你又何必惹出那些事来,让你父皇不高兴。”皇后压下心底的刺疼,挥了挥手,宫女太监全退了出去。
殿门被轻轻的关了上去,五公主强撑着坐起,含泪激动的道:“母后,只有这一次,只要这一次母后放了我,明天我回宫,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死心了,若父皇还要让我嫁给燕国的大皇子,玉儿也心甘情愿。”
“若是他还是不愿意娶你呢?”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她最心爱的女儿求而不得,痛苦成这个样子,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那母后说怎么办?女儿被害成这样都是墨雪瞳那个贱人害的,玉儿一定要报仇。”五公主含泪道,却在转头擦泪的时候,眼中迸发出两道极为狠厉的光芒来,有了母后的帮助,表哥就算想不娶自己都没那么容易,表哥是她的,任何敢窥探他的都得死!
“好,母后一会就替玉儿准备东西,你带着那些出宫找你舅舅,看看他能不能帮你,至于墨雪瞳那个小贱人,母后也会给你报仇的,她不是自以为身份高贵,母后就让她什么人也嫁不成,让她做妾,让她做你凌家表哥的妾……”皇后阴森森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多了几分阴狠,连带烛光照不到的墨暗角落,都隐隐似乎有鬼魅闪动……
给凌明峰做妾?以后自己想怎么折磨她都可以,想到这个可能,五公主精神大振,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没人注意到,大殿外倒勾着一个黑衣人,身形一闪消失在殿外的黑夜中。
是夜,白逸昊的府邸
突然之间冒起了火焰,火焰冲天而起,烧炽的整个天空一片火红。
白逸昊是宗文帝亲赐的宅子,虽然里面住着他一个人,但府里面的下人可不少,比之燕王,楚王,轩王的宅子毫不逊色,以由可见宗文帝对自己这个外甥的器重,或者说宗文帝对他的一番恩宠,也代表了宗文帝的一个态度。
若无意外,白逸昊必是将来的燕帝,虽然是血缘至亲,但比起江山来,这些还真算不上什么,所以早些对白逸昊示好,就相当对未来的燕帝示好,这种花费不多又有长远利益的事,宗文干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白逸昊府里的各种设置无一不是精品,有宗文帝赏下的,皇后娘娘赏下的,还有太后,当然也有一部们是他自己添置的,以白逸昊的雅致高远,他添置的又有哪一件珍贵。
如这件青花耕图的扁瓶,如那件黄地粉彩开光四季花卉纹双耳瓶,还有花梨百宝嵌笔筒,碧龙雕云龙纹的香炉……一时间,侍卫真不知道抢救哪一件为好,火场乱成一团,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侍卫们乱撞在一起,一起不及收拾出来的器物碎成一地。
“公子,您说的那个白玉盒。”一个侍卫急匆匆的冲了出来,白逸昊大步迎上,伸手从侍卫手中接下一个白玉雕成的饰盒,手指在暗纽上按动了两下,盒子蓦的打开,里面只有一和折的方正的小纸条,看起来有些陈旧。
“好了,让他们在这里救火吧,我去大哥那里住一晚上。”火光中,白逸昊笑了,这笑容虽然一如平日的温雅,却莫名的多了几分真实的热气,仿佛他从高高的天上回到人间,再不是那个不能触摸谪仙一般的美少年。
笑的有些惫懒,有些惬意!
侍卫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都烧成这样了,主子还这么悠闲,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潇洒的走了出去,才醒悟过来,急急的追了出去,另有七个侍卫全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了过去,白逸昊的身份若是这么去往白逸晨的宅子,还真是让人放心的事。
所以,这暗中自然还有一些人也跟了过去!
白逸晨的府邸,他方才接到一封信,匆匆出去,早有隐在墙角的人看到他离开,急匆匆的回到边上的宅子里。
院子里坐着五公主风雪玉!
“那边火起,表哥有没有过来?”五公主得意的问道,那火光冲天而起,映的满天流彩,她哪有看不到了,表哥的宅子烧了,于情于理者得上白逸晨这边来,自家兄弟此时若是不团结在一起,没的让人看轻,表哥那么聪明,绝对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太子殿下己经往这里过来了,大皇子也出府去了。”暗探田回禀道,他是看着白逸晨离开的。
“好,那就该我过去了!”五公主得意的笑道,扶着宫女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她一身粉色的裙装,更显得娇嫩如花,玉白的脸上装点的非常漂亮,脖子处玉白无瑕,哪有半道血痕,小脸眉目精致,让人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