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五章 金丝种
如果说制成工艺品出售的话,有大师级的雕刻师傅去做,这东西最后可能直接卖出数百万,接近千万的价钱。
看翡翠的价值,自然是要看其做成成品之后的价钱,而不是直接卖翡翠。
不过即便如此,这东西最多也就价值一千万而已,距离十亿相差甚远。
因此即便看到张天元解出这块铁龙生,戴维斯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
倒是那个米丽雅和柳怜被张天元那精湛的刀法给吸引住了。
女人果然大部分都喜欢认真工作的男人啊。
切出铁龙生的张天元,只是关了一下切石机,将这块铁龙生交给杨耀山去处理抛光。
铁龙生一开始看着不太好看,但是抛光之后却会大不一样的。
“啧啧,不亏是神罗集团弄来的料子啊,居然一下子就解出这么一大块的铁龙生来。”
戴维斯不惊讶,并不代表别人不惊讶。
像这么大块,而且表现如此之好的铁龙生,目前市场上也是非常罕见的,他们不惊讶那才叫奇怪呢。
“是啊,目前市场上好的铁龙生是越来越少了,这块料子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好的铁龙生又可以在市场上见到了呢?”
“这不太可能吧,缅甸的翡翠都快挖光了,这东西绝对罕见。”
“哼,有什么罕见不罕见的,铁龙生终归只是铁龙生,只能算是中档翡翠而已,还攀不上高档,就更不要说极品了,就这块料子,别看它大,但是价值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万。”
“嗯,不错,既然这牵扯到赌约,那就由几位专家来估计一下价钱吧。”
交易会上行家可是不少的,在解石之前,双方就分别找出了三个专家来估价。
自然,专家虽然都要脸,可是在范围之内,他们还是会比较偏向自己支持的一方。
这就导致了三个杨耀山请的专家估价都达到了一千万。
而另外三个专家则估价只有五百万。
最后干脆就拿平均估价来计算了。
六个人平均估价大约在七百万到八百万之间。
不过杨耀山很大方,就要了一个七百万。
他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张天元的意思。
铁龙生只是开胃菜而已,就算被对方说的一文不值也没关系,反正这七百万距离十亿还是太远了,影响实在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米丽雅看了看戴维斯说道:“这个好像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啊,张天元完全不是你说的那样招摇撞骗,一无是处啊,别的不说,就他这切石的手法,简直让人赞叹。”
戴维斯尴尬地笑道:“这个是巧合了,一定是巧合,我看这块原石肯定被他们请的专家给上面画了线了,他只是按照那线条在切石而已。”
“对,米丽雅小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张天元我见过很多次了,在缅甸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他的无耻。”
池田佑也附和道。
米丽雅没有说话,但她不是傻子。
张天元解石的那种手法,绝对不是画条线就能解决问题的,线条只能确保你切割的位置正确,但是深浅还是必须得由你自己把握。
而且这个深浅的把握上,只怕更难。
只是她不太愿意责备戴维斯,毕竟戴维斯是为她办事儿的,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闹内讧。
她们这边评论估价的时候,张天元那边切石机早就已经开始重新启动了。
“又出来翡翠了,这一次是什么品种的?”
“这应该是金丝种。”
米丽雅喃喃自语道。
“金丝种?切,又是垃圾玩意儿,只要不是冰种、水种、玻璃种就卖不上高价。”
戴维斯听到是金丝种,就顿时松了口气。
“你还真是无知啊。”
米丽雅苦笑道:“这里说的金丝种并不是你说的种水,而是翡翠的一个品种,就跟之前说的黑冰、红翡、紫罗兰翡翠、黄翡是一个道理。”
戴维斯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这个金丝种翡翠,从颜色上来说,虽然达不到帝王绿,但却是罕见的金丝种绿丝放堂,这种颜色完全达到了浓正阳绿的要求,十分漂亮的。”
“再说水头,你知道什么叫翡翠的水头吗?”
“不太清楚。”
戴维斯挠了挠头,他本身对翡翠就是一知半解,怎么可能知道啊。
米丽雅叹了口气道:“水即翡翠的透明程度,透明度好的翡翠称水好,稍次的称水够,透明度差的叫水差或水混。”
“历史上曾有十分水的说法,许多人认为是把一定厚度的翡翠片蒙在写有字体或图案的纸上,用灯光照射,看它的能见度,厚度几分能见到字即几分水。”
“老一辈说十分水的初衷,没有记述,无法考证。”
“但从实际看,翠片蒙在纸上能见到三分的就十分罕见,何曾有什么十分何况字体还有明暗,灯光还有强弱,这种认为是否有点形而上学可以这样理解,十分是一种模糊概念,十分好、十分完美,这不是一种界定。”
“是否按翡翠的透明程度,把最透明的称为十分,然后按等级逐级降低,这有待于讨论。”
“翡翠的水头和地子密切相关,如玻璃地必然水足,如芋头地、狗尿地透明度就很差。”
“有的翠料即使开成几毫米的薄片,将它对着强光,能见度也极低,所以衡量翡翠的价位必需看它的水头。”
“所以很多时候,水头跟地张其实是连在一起说的,有些人直接就称其为种水,这块金丝种翡翠的水头非常好,地也近乎玻璃地,价钱是十分昂贵的,而且这么大块,如果做成首饰,卖个两三千万应该都不成问题。”
“不可能吧,怎么会那么贵啊!”
戴维斯傻眼了。
可这是米丽雅说的,他还不好反驳。
他那三个专家也是无语摇了摇头,最后这块翡翠被一致认为最少价值两千万。
关键这东西大啊,比之前的铁龙生还要大上一圈,而且水头比铁龙生也要好得多。
“有点意思了啊,居然连续切出这样好的翡翠来,而且这才切了多点下去嘛,今天来看热闹果然是对的!”
“翡翠好,人的手艺更好啊,这块原石看起来应该是几块翡翠原石因为某种原因粘连到了一块,最后长到了一起,所以非常难切。”
“是啊,绝对高手!”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六章 赌涨却难赢
或许是听到的褒奖太多了吧,在别人对他的解石技术称赞不已的时候,张天元却只是默默地解石。
这块料子还有很大呢,真正的精华他放到了最后,这样才能一点点勾起人们的性质嘛。
当初之所以选择这块料子成为这一次闫城翡翠公盘公开解石的材料,关键就是因为这块料子比较特殊。
它原本应该并非一块完整的料子,而是因为火山爆发或者某种特殊的地理原因,导致了几十块翡翠原石融为了一体,这就使得一块翡翠原石里面出现了多种不同的翡翠。
这样的翡翠原石,才够拉风嘛。
“这一次是什么,油青种翡翠?”
“对,应该是油青种。”
“这个翡翠不是很值钱吧?”
戴维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就说不准了。”
米丽雅摇了摇头道:“油青种翡翠跟铁龙生一样,都是有档次之分的,好的很之前,不好的就不怎么值钱了。”
“油青翡翠,简称油青种或油浸,其通透度和光泽看起来有油亮感,是市场中随处可见的中低档翡翠,常用其制作挂件、手镯,也有做成戒面的。
油青种的绿色明显不纯,含有灰色、蓝色的成分,因此较为沉闷,不够鲜艳。
油青种翡翠的颜色色调上是趋于暗色系列的,其中灰色的色调显示比较暗沉,灰邪的感觉。
其中这种颜色好像和绿色没有太多直接的联系,颜色中更多的是趋于“灰”或者说是“灰黑”的色调,有些油青种翡翠的灰色中有掺杂着一些蓝色的成分。
油青种翡翠的颜色可以从深到浅的变化,或者是从浅到深得改变,颜色稍淡的油青翡翠相对来说比较的沉闷和暗淡,会相对弱一些,对于人的视觉冲击力相对会减弱一些,给人一种舒适感。
大多数人对油青种翡翠透明度都给予一种比较好的评价,然而在现实当中的油青种翡翠种水却是存在着相当大的变化,有的像冰种、豆种。
但是最多的就属豆种的油青翡翠是最多的,因此油青翡翠透明度对比来说的话是不怎么好的,只有少部分的会好一点。
在翡翠行业中,把油润度不够油,或者是一些灰色和灰黑色、或者是整体颜色不够鲜亮的翡翠都归入油青种翡翠的大类中;
而一些颜色均匀的灰色调,或者一些透明度高的,种水好的龙石种翡翠,相对来说价值已经非常高了,但是最后还是被归入了油青的分类中去。”
米丽雅绝对是个行家,别看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外国女人,但是对于翡翠的了解,真比戴维斯那二货强多了。
“其实我就想问问,这个翡翠到底值钱不?”
戴维斯对于油青翡翠不是很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这东西究竟能值多少钱。
米丽雅暗暗摇了摇头。
这个戴维斯啊,做生意倒是不错,但让这家伙去玩翡翠,那绝对是会闹出大笑话来的。
“油青种翡翠如果以颜色的色调来划分的话,可以分为两种:
其一,暗灰色色调。
这种色调的油青种翡翠在灯光下观察为蓝灰色调,不带绿色调。
其二,灰蓝色色调。
这种色调的油青种翡翠在灯光下可见,灰色调中略带一些蓝色的色调。而颜色是影响翡翠价格的一个重要因素,下面我就为你解读油青种翡翠的价格划分与及如何选购!
油青种翡翠的价格分为三个档次——
低档油青种翡翠价格:
大多数油青种翡翠为豆种翡翠,水头很差,晶体颗粒粗大,没有水润的感觉,颜色几乎都是单一的灰色或灰黑色,非常死板、沉闷。
仅仅适合于一般价值低廉的翡翠挂件,雕工和抛光都很粗糙,如一些单面雕刻的翡翠生肖挂件或者一些传统的雕刻题材,价格低的为几十元左右,高的在两三百元左右。
中档油青种翡翠价格:
少部分的油青种翡翠达到糯种翡翠,颜色灰色色调中流露出蓝色色调,透明度相对高一些,显得略微有点活力,这样的油青种翡翠价格在几百元到一两千元间。
高档油青种翡翠价格:
高档油青种翡翠数量相当稀少,其颜色非常均匀,透明度很好,且有一定荧光相应的油青种翡翠,这样的油青种翡翠颜色尽管属于灰色调的。
但是色调并没有灰邪、沉闷的感觉,而是灰中显露出阳刚和正气,这样的油青种翡翠价格比较高或者很高,价格从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
而对于油青种翡翠的选购问题上,在经济能力不是很差的情况下,尽量不要购买油青种翡翠,因为油青种翡翠的色调着实让人感到压抑。
如果需要购买,应该明确翡翠的颜色是否是油青色,不要把油青色当做蓝水翡翠,免得花了大价钱却讨来不舒服。
购买油青种翡翠时尽量选取种水和透明度相对好一点的,因为种水和透明度好一点会化解油青色调的压抑、沉闷的感觉。
油青种翡翠的色调有一定的变化,选购时应该多观察,多找一下内心的感觉,尽量选购适合自己情感需要或视觉需要的色调的油青种翡翠,切勿看到颜色就以为是绿色。”
“嘿嘿,也就是说,这块翡翠不值钱了?”
虽然米丽雅讲了一大堆,可是在戴维斯的耳朵里,却只听到了三个字“不值钱”。
“嗯,可以这么说吧,这块翡翠本身就不大,虽然在油青翡翠里面算是高档,可也最多能卖个几十万而已。”
米丽雅点了点头道。
“太好了!”
戴维斯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他本来还担心张天元解出来的翡翠越来越好呢,现在看起来,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担心的那个方向发展,这样就好了,不然他真得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唉。”
米丽雅摇了摇头。
这个戴维斯,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呢。
其实不光戴维斯,周围也有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觉得张天元这一次怕是要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嘿嘿,刀法是不错,但再好的解石刀法,如果没有好的原石,也没多大意义。”
“没错,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张天元这一回怕是要栽了。”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七章 收藏生意不好做
就连神罗集团负责直播的工作人员也给杨耀山打来了电话。
“杨老板,是不是停止直播啊?”
“放屁,继续直播。”杨耀山气得骂娘,这帮蠢货,根本就没见过那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双妙手,才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来。
“嗯?是芙蓉种的翡翠!”
当第四块翡翠解出来的时候,米丽雅眼前顿时一亮。
作为女孩子,还是比较喜欢带着粉红的颜色的翡翠。
戴维斯看到米丽雅这表现,顿时就有点紧张了。
“米丽雅小姐,我好像没听说极品翡翠里头有芙蓉种啊?”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嗯,并不是极品翡翠。”
米丽雅淡淡说道:“芙蓉种,这一品种的翡翠一般为淡绿色,不含黄色调,绿得较为清澈、纯正、有时其底子略带粉红色。
它的质地比豆种细,在10倍放大镜上可以观察到翡翠内部的粒状结构,但硬玉晶体颗粒的界线很模糊,其表面玻璃光泽,透明度介于老坑种与细豆种之间,为半透明状;
其色虽然不浓,但很清雅,虽不够透,但也不干,很耐看,属于中档或中档略为偏上的翡翠,在市场中价格适宜,所以为工薪阶层的消费者所钟爱,称得上是物美价廉的品种。
颜色浅绿醒目,色正不邪悦目,通体色泽一致,无浅褐黄色调渗入,硬玉结晶呈微细柱状、纤维状集合体,晶粒肉眼能辩但不清晰,呈透明―半透明,质地细润,玉体观感不干不湿,敲击玉体音呈金属脆声。
应该说大多数是比较便宜的,但也有例外。”
“例外?”
戴维斯吞了一口唾沫。
“不要紧张,即便是例外,也没有多贵的。”
米丽雅笑了笑道:“芙蓉种翡翠就像芙蓉花,香味清淡而悠远。
芙蓉种颜色一般为淡绿色,肉眼看,其色较纯正而不邪,不带黄色调,芙蓉种翡翠的质地比豆种细,结构略有颗粒感,却又看不到颗粒的界限。
呈透明至半透明,虽不如玻璃种,但也不逊于冰种,色虽不浓却清澈,所以价格适中,容易被一般人接受。
如果其中有深绿色的脉则称作‘芙蓉起青根’,其中分布有不规则较深的绿色时又称作‘花青芙蓉种’。
在八十年代香港的一次拍卖会上,一只由这个翡翠种磨成的手镯,竟卖到了200万港币。
张先生解出来的这块料子应该就是花青芙蓉种,而且这块翡翠这么大,做成十对镯子都不成问题,一个镯子按照两百万来算,二十个镯子就是四千多万。”
“四千多万港币跟四千多万rmb差不多吧?”
“嗯,差不多,这在翡翠里面也算是值钱货了,不过距离十亿还是相差甚远啊,你这赢的可能性看起来有点大。”
米丽雅继续说道。
虽然她很喜欢这样的翡翠,可价钱就是价钱,一分钱一分货,这些花青芙蓉种是好东西不假,可是价钱也没那么夸张。
所以她真觉得张天元这一次要输了。
旁边柳怜看着张天元,也有些紧张。
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当初做古董生意的时候遇到的一些麻烦。
一个个暗夜中,她在灯下摩挲着器物,反复的翻看着,找它们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一个个暗夜中,她在轰隆隆的列车硬卧里窝着,周围是陌生人的气息和鼾声,窗外掠过沿途暗夜,都不曾停留。
她离开了父亲的爱护和保护,离开了身边的朋友,踏上了一个古董贩子的行家之路。
这条路是如此的寂寞和孤独,困惑……
有人说:人最苦的莫过于心灵的焦灼和煎熬。
她觉得这话说的太对了。
不懂货,不懂人,在浩如烟海的器物和捉摸不定的人物里,我觉得特别的迷茫和孤独。
开门的东西她搬不动,买卖不起,不开门的东西让她坐立不安,食不甘味,在这鬼魅丛生的行当,没有朋友没有师长,人人都为了利益而存在,人人都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立场。
最初的独自买卖湖田娃娃碗略获的小收获一过,巨大的困惑和前路的选择又让我陷入迷茫和煎熬。
湖田娃娃碗,是南宋景德镇青白瓷窑系诸窑最重要的一支——湖田窑的典型代表器。
她因为一些特殊的带有运气性质的机遇,和一个生意上的伙伴一起从江西人手中买入,一摞摞的捧回省城,卖给省城的行家。
当时,这样的品种还不太被市场接受和认可,当时国内的藏家们,玩陶瓷的,还是追逐明清瓷的多,什么康熙青花,五彩,甚至晚清民国的浅绛彩之类。
她们只是凭着一种新人的冲劲,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偶然的获得了这样的机会。
这样经典宋器的品种,卖不过一件晚清民国粉彩碗的大路货色,可是市场就是这样。
东西是她们帮大行们跑的,每次从西江带东西回来,她们必须先交予大行们挑选,大行们挑走最好的,剩下的,她们自己才有权处理。
而她们这样的新人,手中也没有客户资源,最好的又被大行们挑走了,差的那些,她们只能拿到网络上摆地摊。
那时网络还不是很发达呢,没有什么人真的会在网上买东西。
她们没有办法,只能又转回头和大行们商量着“一枪打”,就是最好的东西她们也不敢收多大行的钱,差点的大行们也帮忙处理,能给她们赚一点点扯平差旅费就好。
可是,即使这样,也是很困难的,大行们总是拖欠着钱不给,或者以一两件东西不开门或者品相问题等等扯皮。
拿不到钱,她们急的焦头烂额。催得紧了,大行们便说:这是给个机会你们学习,给你们一口饭吃,不然我打个电话给西江的xxx,人家直接就把东西送过来了,哪还要你们跑?
当是柳怜听了便不敢做声。
这行当最重要的资源就是两头的,一头是客户资源,一头是一手货源。
她们是夹在中间的,没有经验没有路子又没有眼,大行们的话虽然势力,可的确是实话,真真是赏口饭给她们吃的。
生意伙伴心里很不悦,她想要要把最好的东西自己拿去找客户。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八章 拨云见日
人人都想自己混出一条路来,可这是个江湖,想走出一条路来,哪有那么容易。
折腾了几趟也确实是卖出去了几只碗,正得意时大行的电话来了:“你们还不知道水有多深,药还没有吃饱吧。”
果然,问题紧接着就来了:行里的互相踩踏,卖出去的东西客户又说xx专家说的东西不开门,你们得给我退;
最好的几只卖出去了,次一点的就跟本没人要了,挤压的货就把那几只赚的钱给扯平了,到头来一算,还不如一枪打都让大行拿走呢。
这时候她们才开始醒悟过来,生物链的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同样的东西,在她们手里,和在大行手里,是不一样的。
生意伙伴愤怒了,大骂行业混乱,社会不公。
柳怜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当时只是冲了杯咖啡,没有做声。
她想:没有什么不公的,人家大行们走了多少年的路,投入了多少的精力和资源,才赢得的客户信任度和资源控制力,他们得到市场的高回报,是应该的。
这是个江湖,资源高度垄断的江湖,对于她们这样的新人,如果不拜个山头,是无法立足的。
柳怜转回头找大行,希望他原谅她们的幼稚和愚蠢,重新接纳她们入他的圈子,她们一定按大行的要求做,交足学费,肝脑涂地。
可是生意伙伴不赞同,她们认为既然辞了职出来做这行,就是希望自尊和独立,她们相信靠着自己的努力一定会走出一条路来。
她们说柳怜这样,是甘于沦为别人的工具,没有出路没有出息的。
当时柳怜心里五味杂陈。
沦为工具,是吧。
她交付出了重要的东西,是因为我想获得更重要的——她想看到更多的好东西,那些深层次江湖中沉积的大货,那些高端行家闪烁的目光。
这一切的一切,如毒药般吸引着她追逐迷恋。
她会为此给出她能给出的,她身体里的血液,她生命中的时间,直至被更多人看重的——灵魂的自尊和精神的独立。
值得吗?
只要目标足够有吸引力,你便不会去想过程值得不值得的问题了。
柳怜当是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走不穿这条路,就去靠别人获得进入这条路的凭证。
这样的话,以后就算独立出来也没问题了。
虽然那段日子的确很辛苦,也很憋屈,上班族大概都知道,不管你有多大的理想,在公司里上班,都难免受到委屈。
有些人说辞职了,老子不干了。
而有些人则忍辱负重留了下来。
路不同,但都有可能成功。
柳怜现在成功了,说明她当时走的那条路还是没错的。
张天元还在那里解石,又连续出了十几块翡翠,有豆青种翡翠、黑冰翡翠、白底青翠、翠丝种等等。
最昂贵的一块价值上千万,最便宜的也有十几万。
不过加起来依然跟十亿相去甚远。
柳怜在心里头默默祈祷。
她现在希望张天元可以成功,就像当初她走出阴霾,获得成功一样。
“哇——!”
就在她沉浸于自己的祈祷之中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周围的惊呼声。
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张天元的怀里抱着一块刚刚清洗过的翡翠。
那翡翠实在太美了。
即便是她这种不懂翡翠的人,也觉得简直就是艺术品,即便不去雕刻,已经足够令人心旷神怡了。
“那到底是什么翠啊?”
“红翡啊!而且这绝对是极品红翡!”
“应该上不了极品,但也绝对属于高档红翡了。”
下面的人吵嚷不已。
戴维斯就更紧张了。
虽然大家都在争论,可是似乎都比较看好这块翡翠。
他又看向了米丽雅。
却见米丽雅此时双眼死死盯着那块红翡,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
“十亿!我出十亿买下这块翡翠!”
最终,米丽雅就好像疯了一般大声喊道。
原本看起来跟柳怜一样蛮文静的一个外国女孩子,一下子就变得冲动了起来。
戴维斯差点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十亿?
这块翡翠居然就值十个亿?
本来十几块将近二十块翡翠解下来,总价值也不过就是一亿多一点,眼看着那块翡翠原石已经越来越小,戴维斯变得非常兴奋。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赢了。
张天元完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出了这么一块翡翠,而且还不等专家们估价,米丽雅居然就叫出了十亿的收购价格。
张天元其实也有点意外,这块红翡虽然说从颜色、水头、地张上分析,都算是高档货。
但是有人一下子出十亿来买,他还真没想到。
待看到是米丽雅的时候,他不由笑了。
这算什么?
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
“米丽雅小姐,您确信要花费十亿来购买这块翡翠吗?”张天元笑着问道。
“当然,张先生可能并不知道,在我们欧洲,这种红翡的价值比你们中国人喜欢的绿色翡翠更高。”
米丽雅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这块红翡可以卖给你,不过十亿不够,这红翡的体积你也看到了,而且这品质你也看了,我要求不高,十五亿,怎么样?”
张天元有比这更好的红翡,所以也没必要说非得把这东西留下。
而且将这种红翡卖给米丽雅,还可以让米丽雅去帮他打开欧洲的翡翠珠宝市场。
毕竟欧洲人还是比较排外的,如果由他们自己的商人去出售这种翡翠,相信效果会更好一些。
“十五亿就十五亿,不过我要从你前面解出来的那些翡翠里面挑选一些,你可得给我算便宜一点。”
米丽雅想了想道。
“这个没问题。”
张天元很爽快地答应了。
“米丽雅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啊,明明知道我跟他有赌约,怎么可以花费十五亿购买这么一块翡翠啊,那东西有什么好的?”
戴维斯现在连米丽雅也埋怨上了,这也是没办法啊。
他心里头非常不爽。
本来请的专家他也是给了钱的,现在倒好,米丽雅这么一买,专家的话都成放屁了。
因为你专家不管怎么说,这快翡翠已经卖出了十亿,说了也是白说。
要不是米丽雅,换了别的任何人,戴维斯还能说是张天元跟别人勾结来坑他。
可米丽雅不一样啊,米丽雅是他的老板,跟张天元没有任何关系的。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九章 踢铁板上了
“蠢货!这样的翡翠,十五亿扔到市场上,买的人多得是,外行就是外行,居然还敢在这里唧唧歪歪。”
人群中一个行家忍不住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关你屁事,少特么废话,在闫城敢跟我戴维斯作对,你找死啊。”
戴维斯干脆耍起无赖了。
“呦呵,居然威胁起人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姓李,在长风街二十一号工作,你要找我麻烦,可以尽管去那里找,我候着呢。”
那说话的行家气极反笑道。
“长风街二十一号?姓李?那不是李书记吗?”
“我去,真是李书记啊,我在电视上看到过。”
虽然闫城这样的四线城市电视台都不怎么样,可是还是有自己的电视台的。
这书记在电视上露面很正常。
平常见了可能想不到,但对方都把信息说的那么明确了,这要是还想不到,除非不是闫城人啊。
戴维斯听到这些人的议论,脸都变白了。
他家里是有钱,是有势力。
可是还真没厉害到跟闫城的一把手对着干的地步。
“李书记,李书记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您。”戴维斯赶紧上去道歉。
“行了,我可担待不起啊,我今天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以一个翡翠爱好者的身份来看今天的解石的,你们的赌约我也知道,输了就是输了,可不能这么丢人现眼啊。”
李书记虽然生气,可跟这小子置气有个屁用啊,于是夹枪带棒地说道:“我过两天会去找你父亲聊聊的。”
戴维斯心中简直要骂娘了。
他不敢骂李书记,简直恨透了张天元。
圈套!
一定是个圈套!
这张天元肯定知道那块原石能解出十亿以上的翡翠,所以才会跟我打赌的,这家伙可真阴险啊。
他又看了看柳怜,咬了咬牙,暗暗想到:柳怜啊柳怜,你真以为有了那个张天元做你的靠山,你就不用怕了吗?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
戴维斯在这里实在待不住了,他要离开,不然的话,肯定会被别人给笑死的。
他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不过张天元也没拦阻,反正那厮送来的几件古董都放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呢,这会儿已经被赶回来的展飞给收了起来了。
戴维斯想走,没人会拦住他。
不过别人要走,他还真得拦一下。
“诸位先别着急离开,这块料子还没解完呢,奇迹可以继续上演。”
他说完话,就重新开始解石了。
之后连续出了冰种飘绿、冰糯种、水种、蓝水翡翠、高冰种满绿等中高档翡翠。
价值最高的,是一块只有巴掌大小的玻璃种满绿翡翠,这块翡翠虽然小,可是价值却在三四亿之上。
后面解出来的这些翡翠加起来也有十来亿了。
也就是说,即便那块红翡不被承认价值十亿,加上后面这些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块翡翠原石的价值,就在二十亿左右。
如果有人出价十亿买下来,那绝对是不会亏的。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刚刚要是咬咬牙,哪怕十五亿买下来也是值得的啊。”
米丽雅是最后悔的。
她只出到十一个亿就不肯出了。
结果倒好,光是红翡她就花了十五亿,这笔买卖真是做得有点不明智啊。
“柳家丫头赚翻了啊。”
“是啊,十一个亿买下来的原石,现在一转眼就二十多个亿了,这真是令人羡慕啊。”
柳怜也是完全傻眼了。
自己辛辛苦苦经营那么多年,才好不容易赚下了不到十个亿的身家。
今天就按照张天元说的出价买了这么一块原石,就一下子赚了将近十亿。
这是真的吗?
她感觉像是在做梦。
虽然说之前跟张天元说了三七分成,可就算只有三成,那也是将近三亿啊。
不,好像还不止。
张天元解出的那些翡翠,最终被翡翠商人们瓜分了,卖给谁不重要,反正最后直接卖了三十多个亿。
这样算起来,刨除购买的成本,净赚二十亿啊,她等于是白赚了六亿多。
这事儿要真回去说给自己的父亲,还不把父亲的心脏病给吓出来啊。
这翡翠也太好赚了吧。
“哈哈,你是不是觉得这翡翠太好赚了啊?”
解石结束之后,张天元觉得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就带柳怜到休息的地方去喝茶。
看到柳怜此时还沉浸在兴奋之中不能自拔,就笑着问了一句。
柳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也太好赚了吧,我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梦!”
“其实这个跟古董一样。”
张天元淡淡说道:“赚钱的时候或许感觉很容易,但赔钱的时候同样来的很快啊。”
玩古董就是为了赚钱,为了赚大钱,为了以小的成本赚取更多的钱。既然玩古董也是做买卖,当然是为了赚钱!
古董是什么?
古董就是古玩,是古代遗留下来的玩物,是让有钱有闲的人们玩乐的玩意。
这些老掉牙的东西,经历过多少年的岁月,比我们任何人的年纪都大,每一件物品都包藏了许多故事,也见证了许多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可是它们不能开口,不会说话,不能把秘密告诉我们。
看似一件普通的老物,或许它见证过崇祯上吊,见到过和珅找小老婆,咱们同样不会知道。
还有,古董不能吃,不当喝,花不少钱买来,摆设起来不如现代的新工艺品漂亮,那么多人,起五更睡半夜,弄一堆老爷老奶奶级的老玩意做什么?
答案很简单,它能让我们赚钱,而且很可能赚大钱!
有钱有闲的人喜欢收藏古董,也是有道理的。
这玩意稀罕,量很少,而且不能再生,不像现在玩意,今天弄一个,明天出两个,没完没了,显不出个性,玩不出花来。
超级富豪和大官巨贾,买了古董,可以向人显摆,也能附庸风雅,尤其是玩了一段时间后,玩厌了出手,还能赚不少钱,真是太爽了!
是的,你买了它,就是你的奴隶,就是你的走狗,就是你的玩偶,哪怕你把它丢在床底下,旮旯里,垃圾旁边,它照样默默的,无声无息的为你保值,替你增值,让你的钱越聚越多!
当然,确实有一些人有特别爱好,喜欢收藏,喜欢古文化,这样的人是有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色鬼喜欢女人,猫喜欢老鼠,这是各有各的爱好。这样的人多了,也挺好,他们喜欢把东西藏在箱子里,自己偷着乐,这样的话,市场上流通的古玩会减少,会形成供不应求的局面,有利于古玩价格进一步攀高。
虽然玩古董的目的不同,有想发财的,有想显摆的,有想藏起来秘不示人的,依着人的性情不同,各人有各人的癖好。
正是有这些人参与,才把古玩市场哄起来,所以古玩收藏形势大好。
翡翠其实也是这样的道理,如果没人买,翡翠市场也就不可能起来,类似这样的赌涨,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人买翡翠,只能小赚,或者干脆赔钱。”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零章 大师也打过眼
提起古董,柳怜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翡翠跟古董一样,有本事的赚钱。
没本事的只能靠运气吃饭,可能大赚,也可能大亏。
这世上有很多事儿,还真不好说。
目前国内收藏热如火如荼,古玩市场异常火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看一看艺术品拍卖市场,拍卖价格屡创新高,一件拍品拍出几千万,实在算不得大事,好多精品动不动就是上亿元,几亿元的成交!
古玩行转眼间创造一个亿万富翁,让人眼红,让人喷鼻血。
之所以拍品创了新高,引起狂热,就是好多人赚到意想不到的大钱,好多人亲眼目睹古玩能赚大钱,所以盼望着参与进来发大财。
故此,收藏的终极目的,就是赚钱,尤其要轻松赚大钱!
古玩行内传奇太多了,到处是一夜暴富的神话。
或许是朋友不经意的馈赠,或许是祖上糊里糊涂的拿了人家的物品,也或许哪一天碰巧碰到一个机会,鬼使神差的花了小钱买到一个小玩意。
多少年后发现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就在一夜之间,一文不名的人家变成了几百万,上千万的豪富,这是不是白日梦,都是真实的。
每一个玩古董的人都怀有这样的梦!
玩古玩确实好,花不多少钱,却能赚大钱,赚到比买彩票还过瘾。
花几百赚几万,花几千赚上千万的事,不是没有,而是真有。
这样的实例,每个发了财的古玩中人,都能讲出一箩筐。
让人听了目瞪口呆,让人过瘾,不停的啧啧称赞,羡慕、眼馋,想入非非,说不定会睡不着觉。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好,投身进古董行里,干一票,因为不干是不可能赚钱的。
可是,古玩又不是普通玩意,不是想赚钱就赚得了的,也不是想赚大钱就赚得了的,做啥生意,发财都有难度,古玩行也不是遍地捡钱,要是那样谁都发达了。
古玩行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发财的传奇,靠运气,更需要智慧。
别看张天元如今风光,可实际上在没有得到六字真诀之前,他也曾妄想着能够靠古董赚钱。
不过有件事儿让他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依然是心里头不舒坦啊。
在众多经营者中,有一位专做出土陶器的贩子,是孙小跑,这人在张天元还上大学的时候就跟张天元认识,并且成为了所谓的朋友。
虽然他也具备古玩生意人的普遍的滑头做派,可总体上倒有一定的实在劲。
当时的川州锦城大市场里,出土的陶器买家少,价钱很低,加上不好出手,所以经营的也少。
孙小跑不知怎么搭上几个买家,是韩国佬,对汉代陶俑、唐代陶马都很喜欢。
孙小跑专门替他们淘货。
孙小跑看陶器的眼力早练出来了,在行里数得着,捡了不少当地人的漏。
话说回来,在古玩行里,没有点智慧,只凭狡诈过日子,做些普通的交易,也很辛苦,更赚不到大钱。
那天他发现地摊上有一个老头卖两个汉代陶器,他出价50块,老头上了侫劲,就是不卖给他,一口咬死,一个四十元,少了根本不谈。
孙小跑不想多掏钱,在逛市场上恰巧碰到了张天元,把情况说了。
张天元虽然是农村孩子,不过因为长在富城那样历史文化悠久的地方,所以这对于古董的了解以及说法就比较多了。
他亲自出马,帮孙小跑砍价,很快博得老头好感,三句两句说通了,两只陶器分别卖给孙小跑和张天元各一个,单价25元。
买完以后,孙小跑很高兴,也就耐心跟张天元讲,说这是汉代陶猴,按理每次出土一窝儿,至少七个左右。
汉代的陶器最多,一般陶器比方瓶呀、罐的家常用器没人要,很大很好的也卖不十块八块;俑(陶人)行市稍强,却不如动物比方说狗、猪、羊等值钱,可是,陶猴是非常罕见的,尤其这对陶猴还带着血沁。
血沁就是死人的血流在上面,几千年后的遗迹,说起来恐怖,但对于物品价格影响不小。
收藏人有怪癖,根本不在乎那些让普通人忌讳,又有点毛骨悚然的古怪。
既然是行家看上的,这个猴子是真品无疑,张天元心里头还是比较有底的。
回到学校之后,张天元就联系了一下平常比较熟的几个买家。
这几个都是学校的老师,喜欢收藏,知道他有时候会去外面淘点东西来。
两下商议之后,这东西他就以两百块的价钱卖给了一个老师。
说实话,当时他还真不了解古玩市场的价钱,只是觉得这东西好,所以才会要两百块的价钱。
张天元那个时候还挺高兴,觉得自己做了一笔不错的买卖,最起码应该是没吃亏吧。
可是后来再见到孙小跑时,他告诉我张天元说,那陶猴至少值到一千多块!
而且陶猴非常非常稀少。
这个消息对于像张天元一样对好东西天生惜售的人来说,无疑是很大打击。
不仅仅是因为少卖了钱,还因为从那以后,陶人、陶狗、陶马他见了很多,唯独陶猴没再碰到,那件货成了唯一的绝唱,尤其那是他第一次卖确定无疑的真货,就遇到了遗憾,那是刻骨铭心的。
回想起来,当是那个老师听到他要两百块的时候,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时张天元根本没多想,只是觉得二十多块买来的东西二百块卖了,这也算是赚了钱吧。
这事儿你还不能说人家老师狡猾,毕竟这价钱是你要的,人家都没说什么,最后你知道自己卖便宜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儿。
事实上,张天元的这位老师现在还喜欢收藏,甚至之前张天元去锦城的时候还特地拜会过这位。
那件陶猴到现在还被这位老师好好地收藏着,虽然价钱不算贵,但却是一件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他把这个事儿讲给了柳怜听,其实就是想说明一个道理。
让柳怜明白,古董行的这些事儿,跟翡翠行里道理是相通的,一条路走得通畅了,那么另外一条路自然也能通畅起来。
只是不管走哪条路,自己的眼力一定要练好,张天元只是少卖了八百块,不算什么,可如果少卖了十万、百万,甚至上亿呢?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一章 韩原古战场
“对了张老师,您既然这一次来到了闫城,我有个好地方想带你去。”
柳怜突然说道。
“哪里?”
张天元问道。
“一个村子。”
柳怜笑着说道。
“什么样的村子居然值得你让我去看?”张天元有些好奇。
柳怜笑道:“张老师可曾听说过秦晋韩原之战?”
张天元点了点头。
这韩原之战他自然知道,学考古的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别混了。
公元前651年,晋献公去世,晋国大夫里克作乱,连杀二君。
公子夷吾以割让黄河以西之地为条件请求秦国发兵,助其返回晋国继位,秦穆公于是发兵送夷吾回晋国即位,是为晋惠公。
晋惠公继位后,却背约不肯割地。
秦穆公对此极为恼火。
公元前647年,晋国发生饥荒,求助于秦国。
秦国不念旧恶,卖给晋国大批粮食。
公元前646年,秦国发生饥荒,向晋国求粮,却遭晋国拒绝。以上事件使秦、晋之间的怨恨加深,于是爆发了韩原之战。
这个韩原之战的过程非常有意思,这里就不赘述了。
总之由于晋惠公君臣忘善背德,不得人心,所以士气不振,一交战就溃败;而秦军将士同仇敌忾,秦穆公决策正确,所以大获全胜,并俘虏了晋惠公。
晋惠公背信弃义,而秦穆公大善大智。
百姓无罪,借粮赈灾,实为大道。
“泛舟之役”,永载史乘。
秦晋交往源远流长,人们在常谈常新的议论中,总在品味历史留给人们的教益。
只是韩原之战究竟在什么地方,至今仍然是一个迷。
《史记》记秦穆公“与晋惠公夷吾合战于韩地”,《左传》明确地记载着秦、晋“战于韩原”。
“韩原”究竟在什么地方?而很多地理学辞书中不见阐释。后世注家说法各异,凡见有如下几地:
一说“韩原”在“河东”,地当今晋州省河津、万荣之间:《左传·僖公十五年》有“涉河,侯车败”的卜辞,《竹书纪年》也有“秦穆公涉河伐晋”之语。
这里“所涉之河”,被学者肯定为“黄河”。
(清)江永在其《考实》中,据此断言“韩原当在河东……晋侯曰‘寇深矣’,其不在河西可知。”
林剑鸣先生在《秦史稿》中肯定了江永的“意见是符合实际的”,并于1968年作过实地考察,认为今晋州河津、万荣间的“形势确与书中记载相似”。
另一说“韩原”在晋州省芮城县:《方舆纪要》根据那里有地名曰“韩亭”,断言“即秦、晋战处”。
沈长云认为西周另一个韩国在“河东”,具体位置可能在今晋州省芮城县,也就是韩原古战场的所在。
还有一说“韩原”在韩城县境内:唐人李泰在其《括地志》中说“韩原在同州韩城县西南十八里。”。
而今人吴镇烽《陕州地理沿革》说“在韩城县东南二十里。”
张天元本人是比较认可最后这一种说法的,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河西地”长期为晋所有,而“韩原之战”怎么能在河东的晋本土上发生?那么,秦穆公伐晋时所涉之河绝不是黄河。
前面两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不过这个也只是他一家之言,毕竟韩原之战的古战场到现在也没有被确认发现,这始终是一个迷。
“嗯?难不成你知道韩原之战发生在什么地方?”
张天元相信柳怜绝对不会信口开河,随便提起韩原之战的。
“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我曾经去过那个村子,在那里收到过好东西,而且很可能是韩原之战的遗留物。”
柳怜压低了声音说道。
随后,她便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
玩古董的最大魅力在于花小钱赚大钱,在于有一个梦,有机会一夜暴富,不仅能发财,而且能发横财。
长期浸淫在这个行业里,就有希望,说不定哪一天运气来了,一下子淘到一件宝贝,价值连城,成了豪富,这是很现实的。
古玩市场里,人头攒动,涌动着形形色色的人。
男人、女人、老的、年轻的,都张着一双眼睛,怀着期待的心情,带着几分焦灼找寻着。
这些起早贪黑古怪人,一边逛市场,一边享受淘宝的乐趣。别看他们没穿名牌,没戴名表,没有酒囊饭袋的大肚子,可是,这些其貌不扬的人里面,千万富翁能装不少箩筐,身价不菲的多得是。
这些人中不少是小商小贩出身,也有一些是驮了筐子下乡收破烂的破烂王,他们没有文化,没多少见识,更没有多少资本,可是依旧在古玩行里跌打滚爬,慢慢成了行家,发了家。
有的还成了大玩家,他们实现发家梦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不怕吃苦,用最原始的走街串巷的手段,到处铲地皮。
铲地皮是古玩行里行话,通俗的说就是下乡收货。亲自到农民手里购买古玩的那部分人,统称地皮客。
不管是骑着破自行车,还是骑了摩托车,还是开了汽车,都是为了走乡串户方便,一路吆喝着穿梭于农村田间,收老百姓家遗留下来的老东西。
说句实话,真正下到乡里去收古玩,那是苦差事。
不怕风餐露宿,不怕风吹日晒,霜打雨淋,整日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农村土路上,在老百姓中间游荡。
很显然,收货人不可能整天在一个村子里逛,而是要到好多村子里逛,每天行程上百里,那是要一米一米的走过来,一圈一圈的蹬过来。
为了节约成本,铲子们住几元钱的乡村小旅馆,中午啃几个馒头,或者吃一袋乡间小铺里买的劣质饼干,跟村民们讨口热水喝。
说句不好听的话,几乎跟讨饭的差不多,吃饭喝水,就在大街上,找个避风的地方蹲下来,干干巴巴的啃。
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不堪回首。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可是我,还能算得上天之骄子的人,就是走了一段这样的路,柳怜就是从这样艰苦的境遇里走过来的。
前面都提过了,柳怜有一段时间真得非常辛苦,基本上都没什么本钱,但是又下定了决心要做这古玩生意。
而且也基本找到路子,在高昂的热情激励下,她就走上了下乡的路。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二章 将军墓
那一年,刚过了正月十五,她跟一个常年铲地皮的家伙搭伙去了农村。
这时候,已经不是她敲着锣下乡收货的九十年代初,她有年轻人的好玩心态,正好以前喜欢音乐,自己有吉它,便拿来烘托气氛,也能产生更广泛的影响力。
村子里民风淳朴,在大街上闲坐的老年人听到吉它,以为来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赶过来瞧热闹;闲散在家的农村妇女也扒头瞧眼的围上来,打听闲事。
听说是收古董的,马上热情来了,东家西家的告诉你谁家有古董,还自告奋勇领着去,劝人家卖。
十几年前的民俗作古了,现实情况是农村的大街小巷,角角落落早被各地的古玩贩子来回淘过多少遍,浮土都被踩成硬路,老物件已经减少,而且农民们变得狡猾和多疑。
街上的老头老太太也变坏了,说好话的少了,踹锅使坏的却多了。总之一句话,收货的难度变大了。
同伴虽然有几年铲货经验,眼力却有限,只对瓷器和铜器认的好一些。他跟柳怜合作,是有算盘的。
大家也都知道,柳怜在闫城还是比较有名气的,她父亲可是个有钱的收藏家,大概这位同伴以为她也有钱吧。
想在乡里收了破破烂烂马上卖给她,既不压本钱,也能赚钱快。
万一碰上好点的买不了的,可以让柳怜搭伙。
柳怜呢,也就乐享其成。
因为她知道,市场上假货遍地,一线的农村却很少,不管怎么考虑,能买到真东西,价格又相对便宜,也就认同了同伴的想法。
柳怜当时身处弱势,只得往大处想,不怕破费点小钱,让同伴赚点眼前的便宜,主动承担起杂费,管同伴吃,管同伴住。
或许是因为心诚的关系吧,她们的好运似乎来得特别早。
那天她们走过一段乡间土路,走过一个大坑,发现许多隋唐时期的青瓷碎片,为了学习研究,柳怜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稍作停顿,抬头探路的当儿,看到远处正在挖水库,推土机隆隆的叫着,她们立刻唤起一丝希望,赶过去想打问一下是否有出土物,结果得到一个令人惊喜的信息——
当地老百姓挖土挖出了疑似战国时期的古墓,出土了好多青铜剑和白玉禅等等殉葬品,被村民们哄抢了。
对国家来说,这兴许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对当时的她们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说真的,当时她们太兴奋了,大有杜甫听到官军收复蓟北的消息之快乐心情。
古玩行玩的就是信息,信息意味着机会!
有了信息就得马上行动,争取赶在别人之前买下那些大放光彩的东西。
信息就是命令,不用费口舌,她们不顾一身风尘,玩命地寻找那个村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她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那个村庄,找到了那个古墓。
那是伟大的发现,真的,她第一次看到:古墓不在地下,而是完全在地上,古墓群组成一座方圆二里地的土山,像一个超大的馒头,有几十米高,平缓的顶上种满了松树。
若不是挖土,谁都以为那是座山,根本想不到是古墓。
古墓全部用石头砌成,如同现代居住的两室一厅,非常高档,也很讲究。
墓穴仅距住家三十米距离,她们瞅瞅周围无人,战战兢兢的钻进墓道里,重新探查一番,墓中空空,只有泥土。
既然是这样庞大,这样高档的墓群,她们来对了,看来发财是稳得了。于是,她们神神秘秘的钻到胡同里,打量着关的紧紧的院门,准备找村民悄悄收购,预备迈出发财的最后一步。
可是情况大出意外,根本不如她们所想。
墓穴被发现,文物遭哄抢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因此被判刑的村民刚刚被放出来还不到一星期。
据村民们说,暴露的古墓掩埋着一个武将,墓里出了很多好东西,青铜的,玉的不少,听到发现古墓的消息村里炸了锅,村民们疯了一样跑来争抢,然而,一个墓里的东西毕竟有限,有的没抢到的红了眼,就打其他墓的主意,准备开挖。
不料,谁走漏了消息,文管所很快派人来了,封锁现场,把新挖开的窟窿用土埋好,警告谁再私挖一定严惩。
眼看来真格的,老百姓怕了,也就没人敢折腾。
第二天,大队发下通知,叫大家把文物还回来,不追究责任。
农民多没见识,老实胆小的多,听到可能犯法就害了怕,忙抖抖索索的把捡回家的宝贝捧到文管所。
有几个心眼活的,就想交公几件,藏起几件蒙混,把漂亮的白玉禅偷偷卖出去。
白玉禅是含在死人口里的,那可是好东西,罕见的汉八刀工艺,质地是和田白玉。
在古代和田白玉可不得了,和氏璧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为了一块玉两国甚至大动干戈。
所以,白玉禅在古玩行是抢手的好东西,转手就能赚几万块,农民卖了大钱偷着乐。
仅几天工夫,三倒两倒,白玉禅已到了边境。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早根据蛛丝马迹张开了大网,把想发财没良心的几个倒卖文物的家伙抓了个现行。
文物给堵截回来,却经历了如此惊险的追索,国家肯定很生气,下令把两个村民和一个古董贩子丢进牢里,判了三年刑。
虽然说大部分的古董文物最后都回到了国家手里,或者是文管所某些官员的手里。
不过也有那沉得住气的,东西埋在自己家里就是不拿出来。
过去了三年时间,那件事儿的风波早就已经平息了。
所以柳怜跟她的同伙抵达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件好玩意儿,那是一把青铜古剑。
而且不是装饰用的,而是战场上杀敌用的,至今仍然血腥味十足,透着森然的杀气。
后来柳怜分给了同伙一些钱,自己将这东西收了下来,转手高价卖给了自己的父亲。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把古剑真得是好东西,他父亲也愿意出高价。
只可惜当是他父亲还是个洋买办,所以这把古剑很快又到了日本人的手里。
说起这个事儿,柳怜就唏嘘后悔不已。
“那个村子其实还有不少好玩意儿呢,传说韩原之战的时候,曾有人为秦穆公布下一个军阵,全部是用上好的蓝田玉打造而成。”
柳怜看着张天元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趟?”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三章 乡间淘宝
韩城河是一条古老的河,自然形成,至少有上万年的历史,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价值不可估量的古董,它见证了春秋战国的多少离合悲欢,既有战争也有和平,所以这条河有多少传奇,并给河边的人带来多少惊喜,谁都说不清。
在河底的大量砂泥中,埋藏了太多的历史故事,因为说不定啥时候,出水的河砂里就能发现惊喜。
春秋、战国汉时的青铜器、铜镜、兵器和钱币、还有隋唐时期的各种瓷器都会重见天日。
所以这里也是古玩行最有魅力的地域,演绎了太多的精彩故事,让许多古玩商人不经意间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每当春天到来,河水流量减少,河床大片裸露,在那些水迹依稀的河泥里,一脚能踢出一把青铜剑,绿锈斑斑,寒气逼人。
离开闫城翡翠交易会之后,柳怜就开车亲自将张天元带到了距离韩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庄。
展飞和铁柱当然也跟着,不过两人坐在后座上休息,一般来说,张天元休息的时候,他们就没法休息,所以现在趁机休息一下也好。
这地方并没有因为村子的传说而富裕起来,它虽然距离富城和闫城很近,组成了一个有意思的三角形,与两个城市都毗邻。
但是却没有那两个小城市如今那么繁华。
小村子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张天元等人到了镇上之后,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
这种小旅馆在很多城镇其实都可以看到的,住一天大约是五十块,不算贵,但也并不便宜。
不过钱这种事儿,对于张天元和柳怜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们更在乎的是环境。
好在这里虽然条件简陋,庆幸的是没有臭虫跳蚤,两人一个房间,倒是很不错的待遇。
因为初来乍到,不得不防备,登记时同伴告诉老板,我们是来这里自驾游的旅客。
毕竟很多事儿,说起来容易,但麻烦也容易上身。
这么做绝对是有道理的,作为外乡人,在此人生地不熟,如果透露古玩贩子身份,怕被别人盯上,惹火烧身。
电视上整天播放有关节目,没见识的老百姓提到古董,都当了宝贝,以为能值大钱。
头脑简单的家伙万一见财起意,财物丢失已经够痛苦了,再被吃个蒙汗药,变成包子馅那就麻烦了。
这个镇子很小,因为只有一条主街,买卖铺户沿街排列。
当地人比较质朴,口音和处事的热情给张天元留下很深的印象。
反正张天元和柳怜都是陕州人,虽然这里的陕州话味道跟富城还有闫城那边稍微有一点区别,不过区别并不算很大。
在这里的乡间转了几天,收获并不大,倒是高低起伏的崎岖山路没少走。
如此下去,当然不经济,类似无头苍蝇的到处撞,只能把命运交给毫无同情心的老天,没有比这样做更愚蠢的了。
所以张天元决定改变策略,一路访村串户,一面打听当地的同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镇上果然找到了。
正是镇上的贩子帮忙,让张天元才买到了第一个青铜器,而且是真品,为春秋时期的带铭文的青铜罐。
贩子是洛州人,当年逃难来到陕州,就在这里做了倒插门的女婿,破烂王出身,日子过得稀松,他做古董买卖,老婆做点纸马花圈类的死人营生。
开头他没在家,说是有赚钱的生意找他,特地打电话给召回来。
他的年纪比张天元大不少,憨厚中不乏狡诈,热情里总是眨巴着眼睛察言观色,让人觉得他在动心思。
他没有自己的房子,倒有两个儿子。
因为舅子做古玩,才逐渐上了道。
在他家稍坐,打听点行内消息,闲谈中他的话头里流露出青铜器的信息,当时不过闲说话,谁都没在意。
返回小旅馆的路上,张天元与柳怜聊天,又扯起青铜器的话头。
柳怜似乎窥到张天元的心思,问道:“张哥,你想买那青铜器吗?”
此时她已经不叫张老师了,改叫张哥了。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听他的话头,此事倒是真有的。”
柳怜还没说什么,展飞就说道:
“依我说张哥你得小心点,咱跟他初次相识,对他不知根不知底,谁知他是啥东西,别让他坑了。
你没发现,他总是看啊看的,我总瞅着他心眼不少。再说,那里有多少青铜器,真假不好说!”
“呵呵,你张哥我什么时候被人骗过?”
张天元笑了笑,他理解展飞的担心,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张天元见过的狡猾的人多了,还真没吃过什么亏。
贩子的话他没有忘记,说是邻村的一个干吹鼓手的人,在妹夫那里拿来的。
妹夫开了个大砂场,几年前囤积了大量的砂石,足有一里见方,堆了二十多米高。
十多元一方买进,那时已经翻到近百元,一下子暴富,根本不在乎卖文物的一点小钱,青铜器被打捞上来,想起了大舅哥。
说法有来有去,眉目清楚,该不是编造的,而且古玩行人有骗熟的习惯,对初次结交的人,尤其是他认定将来有油水的买家,自然不会骗一点小钱的。
去过历史博物馆朋友知道,那里摆放了大量的青铜器,造型诡异,花纹奇妙,浑厚而奔放的情调让人流连忘返。
张天元本来就是喜欢古玩的人,尤其是青铜器,这种东西放到民间真是糟蹋了。
关键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保养。
“还是小心点为妙。”柳怜也提醒道。
“我知道。”
张天元当然明白柳怜和展飞心思,这社会上算计人的事儿多了,有时候老猎人被鹰啄瞎眼也是有的。
回到旅馆之后,张天元给贩子打了个电话,言语间并未提及那件青铜器,而是询问有没有别的东西。
贩子最后着急了,硬把话题扯到了青铜器上
说他们当地人最高价给不到两千,那小子滑的很,最怕当地人糊弄他,给不上价,越是不懂越多疑。
话说回来,远来的和尚好念经,他估量着外地人来了,好办事,在二千的基础上适当加点,估计能买成。
张天元说看看,东西好了加点钱无妨。
贩子欣然答应。
第二天就带张天元等人去了货主家。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四章 乡下捡漏
贩子带张天元去了货主家。
说是邻村,其实近得很,不足一里地,他还骑了摩托车,三枴两转就到了。
张天元当时有些奇怪,这样近还用骑摩托?
后来才明白其中奥妙。
货主是老鳏夫,五十几岁,挑头拉起小吹奏班,成员有他的大女儿及几个乡亲,为农村婚丧嫁娶吹吹唱唱,混点小钱。
可是,就是这点小本领,对于没见识的乡下人,那也了不得。
在乡亲面前摆谱,口气很狂妄。
运气不错,正赶上老小子在家,从他走到院子里搭腔的姿势,就看出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歪着脖子,斜着眼,阴阳怪气,活脱脱的两头带刺的主——有几分见识,又有俩活泛钱的土包子,难揍又刁蛮。
据说他是个畜生,把老婆气死了,据他观察,他似乎跟小女儿打得火热,那闺女胖墩墩的,扭着肥屁股,出个半青样。
后来张天元出门方便时似乎看到了证据,厕所里丢着用过的避孕套。
不过即便这是个畜生,跟张天元购买他的东西也没多大关系,最多就是狠狠宰一刀便是。
这人是个聪明人,见了贩子就知道来意,却装糊涂,故意明知故问,听到贩子打哈哈,并不正面回应,也不生气,而是很热情的招呼:“进屋,进屋!”
正事不谈,把他们留下来喝酒。
这厮家里有一盘剩菜,又让小女儿去买了包花生米和两条熟鲅鱼,围在小桌上边开始胡吹海侃,当然是小河沟里泥鳅自吹自擂的把戏。
一旁的柳怜心里很着急,贩子也不是傻瓜,总想引到正题,吃吹饭的家伙却不理会。
张天元倒是淡定,知道这种人就是故意掉你胃口呢,你越是着急,他还就越来劲,倒不如随他去。
反正这么多年了,张天元好东西见了不少,也并不是一定就要买这厮手里的玩意儿。
而且张天元相信这厮虽然表面上轻松,其实心里头也是急于出售手里头的东西的。
果不其然。
等到小酒在肚子里发挥作用后,这厮突然起身走到里屋,拉出一条退役的化肥袋子,拎到门口,把袋子打开。
“就是这玩意!”老家伙说道。
张天元没着急,铁柱先上去看的。
他酒喝得不多,却有点晕乎乎的。
撑开眼皮用朦胧的眼打量。
铁柱本是天马行空的性格,没有细心推敲的天性,对古董鉴定完全是一知半解,对青铜器根本断不了真假。
仅仅对那所谓的宝贝粗粗的扫了两眼。看到了,也就死心了。
这一幕,看得张天元、展飞和柳怜哭笑不得,看起来这傻大个也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啊。
贩子问张天元:“这就算看好了?”
“看好了。”张天元做了肯定回答。
其实他不用看,随意瞄上一眼就知道情况了。
贩子开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价,可是吹鼓手就是不正面回复,轻蔑的讲本地人如果给价,似乎都是骗子,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又是大讲货物怎么来的,又是讲他估摸的可能的价值,就是不拉正格。
磨蹭到下午快五点钟,仍旧没丝毫进展,张天元等人便告辞了。
“这小子老怕卖少了,吃了亏!”走出大门,贩子对他说。
“这老货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是想要压价呢!”张天元笑了笑,感觉东西是买不了了。
贩子的脸上也挺凝重。
等拐了弯,进到另一个胡同里,贩子突然停住,说总觉得能买。
“要不我再回去试试?你把钱给我。”
“你觉得多少钱能买下?”
“三千块应该够了,不能让您吃亏是不?”
贩子笑眯眯地说道。
张天元暗暗笑了笑,这贩子介绍这老货,多半是要从里面抽油水的。
本来的话,三千块对张天元来说真不算什么,他还真不是特别在乎,给就给了吧。
可是他看那老货不顺眼,心里头盘算了一阵道:“一千块,他要是卖就买,不卖就算了。”
张天元明白这些人的心理,心里头想卖,可是又惦记着或许能拿到更高的价。
只要他断绝对方这种想法,那这事儿就成了。
那件东西虽然不错,到他手里兴许能变大钱,不过在老货手里永远卖不上一千块的。
这就是圈子。
张天元有这样的圈子,而那老货没有。
贩子愣了一下,有点犹豫。
张天元笑道:“事儿办成了,另外给你一百块辛苦费。”
贩子这才笑眯眯地拿着一千块转身进了屋子。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他提了个化肥袋子走了出来,脸上笑容都堆满了。
“赶紧上车,免得他后悔追来!”
贩子把袋子递给了张天元,手里沉甸甸的,确实是刚刚那件东西,并没有调包,这样他就放心了。
张天元虽然不怕对方追出来,不过也不想惹麻烦。
回到镇子上的旅馆,他将一百块好处费给了那贩子,另外还有二百块劳务费一并给了。
总共花费下来也就是一千三。
等贩子离开之后,他就将东西拿出来欣赏了起来。
罐子果然是水里出来的,保存完好,造型古朴,有一种雄浑茁壮的气度。
绿锈斑斓,非常漂亮,有的部位露地,有的部位覆盖着绿锈。
两个铺首衔环耳,因年代久远,兽首口内衔环没有了,带状纹饰,雕刻细致漂亮。
等到仔细看时,竟意外的发现了惊喜,纹饰中间竟有一个小篆“鱼”字!
莫名的欣喜笼上心头,他赶紧把老婆喊过来,指给柳怜看。
因为锈的重了些,他们又细细寻找,接二连三的好消息透露出来,到最后竟然发现了近二十个铭文,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他们之所以兴奋,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国内现存的青铜器带铭文者不超过二万件,而且多数是一两个字的器物,这随意来下乡淘宝,就买到一件多铭文的东西,难道不是太幸运了吗?
张天元根据铜质和制作工艺、铭文特征,纹饰特征等等信息,断定此物是春秋战国时候的青铜器,而青铜罐子造型此前并没有出现过,它可能是目前最早的一件实物。
由此看,他花一千三百块钱买的青铜罐不仅太值了,而且是个大漏。
“张哥,这东西值几个钱?”展飞随口问道。
“这个东西以前没出现过,价钱不好说,不过与这相似的东西,卖个十多万应该不成问题。”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五章 古代铜炮
尽管十几万对现在的张天元来说真不算什么,可这种乡间捡漏的事儿他一早就有打算的。
他觉得,中国有很多文物虽然在国外。
但同样的,也有许多流落到了民间。
民间有很多人不懂这个,把上千年的古董当成普通工具来使用也就罢了,还有直接当成垫桌子的石头的。
这真是有点太可惜了。
所以这一次既然来了,张天元就打算再好好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这不正好空闲嘛。
也是机缘凑巧,或者是天意吧。
第二天他居然就又接到了那个贩子的电话,说是有个人想要出一件铜炮,问张天元要不要。
当是听到铜炮,张天元还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又不是军火商,问这个干嘛。
后来一想才明白,应该是古代的那种铜炮吧,作为古董来收藏的。
虽然张天元还从未见过这种收藏品,不过既然是古董,他自然不可能不感兴趣了。
于是就说了可以先看看货,如果东西好的话,就买。
贩子欣然不已。
毕竟上次张天元给他好处费的时候还是很大方的。
铜炮包在报纸里,黑色的皮克泛着绿色。
个头不大,长约三十多厘米,前头喇叭口比碗口还大,身上几道铜箍,尾部是块铜疙瘩,非常厚实,分量很重,感觉比一桶水重多了,我猜测至少有三十多斤。
张天元对这玩意还真是感兴趣,主要是听到铜炮有款。
有款的古玩当然好,或者年份明确,或者何人所用,况且兵器都是制式的,军队所用,有制造地和年代当然象征着尊贵的身价。
没款的炮都要价三四千块,何况这个是洪武时代的。
可是,有一点比较麻烦的是,此物的造型跟张天元见过的火铳造型不一样,款不是铸造的,而是镌刻的。
虽然看上去,东西老没问题,可是款是不是后加的呢?
这不能不让他多思量,毕竟张天元虽然不在乎说好的一万块钱,可是他丢不起这个脸啊。
在购买前,张天元先问清了来源,铜炮主人看出来张天元怕买假,说的很清楚。
其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张天元反而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从这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是否符合逻辑。
有些人编故事,虽然编的很好,可谎话就是谎话,很容易就会有漏洞的。
听那人说。
铜炮是十多年前,富城那地儿建方向机厂,盖楼时挖出来的,同时出土的还有一台没款的炮,千把块卖掉了。
具体那里是不是明代的古战场不得而知,但富城经常市出文物确实是真的,自秦汉到明清的东西时有出土。
综合各方面信息,张天元确定这东西的确是真的,而且来路还算比较干净。
于是,确定下午付款,价格最后定为一万元。
柳怜还提了个条件说如果七天内发现不对,就可以退款。
张天元没有阻拦。
虽然他已经足以确认这东西是真的,不过柳怜可没有他这种能力,提出这样的条件,非常好。
不过这一回那贩子和铜炮主人都是底气挺足,答应的挺痛快。
等铜炮买回来之后,张天元就给李明光打了个电话,让他这位老师帮忙查了一下这东西。
李明光查阅资料之后,跟几个老朋友看过照片都说应该是好东西。
因为炮是明早期的,形制和包浆都对的上号,几乎无一例外的没疑问。
李明光甚至还帮忙找到了造型完全一样的一尊炮,是中**事博物馆里的,它的年份是洪武五年,而张天元手中的是洪武三年,比军博的还早。
据资料介绍,洪武八年以前的带款火炮,存世奇少,不超过八件。
而张天元买的是明代最早的铜炮,其文物价值可想而知。
让柳怜等人放心的是,军博的铜炮也是镌刻款,看来在紧张的战争年代,制造处尚没有定形,也难考虑到统一铸造款识了。
柳怜说:“看来老货没商量,目前唯一需要确定的是,款是否后加。”
八字款为:洪武三年,二十八营。
其中营字为简写,跟现代写法一样,也是草字头,而不是惯三个火字。
张天元找了资料,唐代以后,就有“营“字的写法,看来眼前只能解释成当时的工匠比较繁忙,镌刻自然采取简写。
可是如此草草推定,还是不准确。
张天元倒是无所谓,因为鉴字诀告诉他这的确是真玩意儿,可柳怜却不放心,非要把这事儿搞清楚了。
主意是想出来的,活人不会被尿憋死。
为了确定这东西的铭文是不是后刻的,柳怜决定带着这东西去一趟韩城的某拍卖行,她在那里有朋友。
说实在的,这事儿让张天元有点尴尬。
收藏界最顶尖的鉴定师就在这里,你怎么还去找别人鉴定啊。
不过他也知道柳怜是好心,因此就陪着柳怜去了一趟。
拍卖行聘请的专家一般是有眼力的,把关拍品真假是维护拍卖行信誉最重要的环节,绣花枕头似的博物馆专家难当此任。
其实好多拍卖行卖假货,多是内部人员或者利益博弈所致,而且在哪里都有一帮人,长得是上当的脑袋,甘做天生的傻瓜。
拍卖行的两位专家看货后,一致称赞“东西不错”。
其中一位并不认识是铜炮,另一位却很明白,一口说出是铜炮,比划着做示范,怎么加药,怎么放炮,讲得眉飞色舞,舌头倒要掉下来了,当场确定给上拍。
“想拍多少钱?可以做一下。”
“这是带款的!”柳怜提醒他。
“知道!款是早期工匠用錾子‘掇’的。”他解释着,“有款,起拍价也不能定太高,因为这东西太冷,买家多不了,卖出卖不出都不好说。”
不抢手的冷门货是不易上拍的,硬拍只能卖货人吃亏。
拍卖价之所以创新高,是争抢的人多,在热情鼓动下,买家竞相出价,才能获得意外的结局。
实际情况是,这东西的买价将近万把块了,总不能三千,两千的起拍吧!
那样,如果碰上一个买家,出一次价就得到了,岂不要哑巴吃黄连?
不过,拍卖行为了吸引买家,起拍价定的相对较低,最可恨的是,他们不让定底价,拍多少是多少。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六章 皂角村
张天元心里头嘀咕,铜炮这玩意,肯定没多少人竞拍,市场上感兴趣的都少,拍卖行里也不会多了。
只有一个出价的,完全可能,何况里面说不定有猫腻,比方某些内部人士看上了……他让人家拍卖行给卖了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了,这东西他是准备带回帝都神罗博物馆去展览的,卖什么钱啊,就算是卖几万十几万,对他意义也不大。
“你的意思说款是后加的,不值钱?”
柳怜还在那里讨价还价,大概是做这方面的生意做久了,已经有点职业病了吧。
“不是这意思,款是典型的明代风格,看包浆也完全一致,应该是原款。可是这种东西太冷门,我们从来没做过,无法估量行情,太高了怕卖不出去。”
他的话不假。
不过张天元本来也不是为拍卖来的,只是想弄明白款识的真假。
“可是这个营字是草字头……”
专家狡猾的笑了,不过他还是愿意显示一下学识。
“你对你的东西没把握?镌刻款识当然讲求笔画简单,如果把草字头换成一堆火字,那不麻烦死?”
柳怜明白了,当即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原来她也并不想拍卖,只是套对方的话而已。
洪武三年的铜炮是一件当之无愧的国宝,因为在明代,我国的兵器技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相当于现在美国的隐形飞机f22,那是了不起的发明,在当时的价钱一定不是小数。
此炮年份之早,保存之完好,款识之特别,当属国内首见。
即便有深藏不露的藏家手内有年份更早的,可那样的机会有多少呢?
后来这东西有人出高价想买,不过张天元自然拒绝了,他现在做收藏又不是单纯为了赚钱。
说到赚钱,他的两个博物馆已经能够为他带来不少收入了,而普通的古董买卖他也还在进行。
不过这东西太特殊了,卖了可就买不回来了,所以他是一定不会卖的。
从韩城回到镇上,展飞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哥,咱们在这附近的皂角村有个工程,分公司的人听说您懂风水,所以想问问,您能不能帮忙给看看去。”
接了电话之后,展飞就对张天元说道。
“皂角村?就在这附近吧?”张天元问道。
“对,皂角村极有可能就是韩原之战古战场的一部分,我本来也打算带你去转转的,不过还没来得及。”旁边柳怜回答道。
“那行,明儿就去皂角村看看,展飞你给分公司的人打电话,就说我会过去,但是别让他们乱说话,我不想搞得满城风雨的。”
张天元想了想,反正要去皂角村铲地皮,倒不如顺便帮忙看看风水,他虽然不知道分公司要在皂角村办什么工程,但去了就清楚了嘛。
第二天,一行四人驱车前往了皂角村。
应该说,这里村子的道路还是比较好走的,虽然狭窄,但都是水泥路。
皂角村下辖八个组,人口可是不少的,一个小组就有两三百户人家,八个小组接近两千多户人家呢。
只不过这些年农田里实在赚不到钱,所以整个皂角村大部分的年轻劳动力都外出打工去了,大多数都是去了帝都、上浦、南浔这些地方。
当然最近几年也有一部分去了富城。
富城因为张天元的原因,现在发展势头很猛,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还留在村里种地的,大多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跟妇女了。
而且即便是这些人,也大部分时间都是给人打零工的。
毕竟工地上干一天就能赚一百多,弄得好一个月三四千就到手了。
可是在地里你干上一年,也未必能赚到这么多。
皂角村的地也比较少,过去一人就分到一亩的自留地,后来改成了承包地,但说是承包,不过还是那点地而已,想做什么大农业根本没门。
地里头种点粮食和蔬菜,够自己吃就是了,顺便一年还能卖个几千块钱。
可即便如此,很多人已经把地都租出去了。
有人在耕地里面种了大量的经济林,这便修路的时候,就去卖。
也有人租了大量的地皮去办驾校什么的。
反正这农民种地,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真不如外出打工赚钱。
正是这种原因,神罗集团位于富城的分公司才会打算在里建厂,准备弄它个上百亩地,搞个农业实验项目。
现在神罗集团大了,光赚钱已经满足不了张天元的需求了,所以他就寻思着能不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为老百姓做点什么。
他是农民的儿子,知道农民的苦。
心里头寻思着看看如何才能改变一下农业环境,让农民可以靠着地就能发家致富。
当然,作为大老板,他这么一想,下头就有人替他去办。
更何况神罗研究所最近的研究也有专门偏向农业的类别。
张天元曾经外出探险的过程中,可是发现了不少农业黑科技的,但这些东西具体能不能在现实中使用,还得通过实验来证明。
也正因为此,这农业实验项目就非常有用了。
皂角村的地虽然不多,可是好在这里水利条件在大西北来说还算是非常好的,搞个农业实验项目是绰绰有余了。
再加上皂角村虽然隶属韩城,不过跟富城以及闫城都接壤。
张天元心目中的富城农业城市圈,也算是在慢慢形成之中吧。
皂角村的环境非常好,由于附近百公里范围内都没有重工业或者污染企业,所以这里的水十分清澈,空气也十分清新。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现代化大城市中的一片洁净之所。
“这简直就像是巫师创造出的一片美丽的世界。”
柳怜忍不住说道:“我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里是不是居住了一个女巫,她拥有某种魔法,可以将这里变成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
“女巫不都是可怕的存在吗?”展飞问道。
“女巫啊,呵呵,如果你说的是欧洲中世纪的那些女巫的话,我觉得你这个判断实在大错特错了啊。”
张天元摇了摇头道。
在中世纪时,“魔法”可是一种禁忌,特别是“女巫”,处于对“魔法”的恐惧,因而出现了所谓的“猎巫行动”–猎杀“女巫”,当时就有许多无辜的女人因而丧失生命。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七章 女巫
其实初时男巫和女巫被指控的人数一样多,直到1487年一本猎巫手册《女巫之槌》问世后,西方社会才把猎巫矛头指向女性。
书中宣称“巫术是来自身体的**,这在女人身上是永难满足的,魔鬼知道女人喜爱这种乐趣,于是以性的愉悦诱使她们效忠”。
所以在不少有关女巫指控的法庭文献当中,都有跟魔鬼发生关系的罪名。
被猎杀的“女巫”,财产会被没收,从而令政界和司法界对猎巫运动更加积极。
在迫害的巅峰期,很多不懂巫术的女人也遭人诬告罪成而被活活烧死。
而且在巅峰期的16世纪,猎杀“女巫”审判大多是由世俗法庭而非宗教法院审判。
据说当时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女巫是取决于以下这些特征:
女性:这听起来很荒谬,但现实就是如此,虽也有男性被认定为“巫师”,但大部分的猎杀“女巫”都是女性。
年纪大:不管已婚还是未婚,岁数较大的女性被判定为“女巫”的可能性比较大。当时的受害者有71岁的瑞贝卡和77岁的玛丽,后者的丈夫甚至被迫逃离家乡。
年纪小:那时疯狂的人们不会因为怀疑孩子是女巫就放过。当时只有4岁的女孩莉亚被迫承认自己被恶魔控制,导致她的妈妈被处死,她在监狱中度过了艰难的几个月,之后终身都被精神问题困扰。
贫穷:当时一名叫做萨沙的女乞丐被认为是女巫惨遭处死。乞丐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很容易成为猎杀“女巫”的目标。
富有:没钱不行,但是有钱也不能免于受害,尤其是是个女人的时候。据统计,在1620到1725年间,美国新英格兰区被猎杀的“女巫”90%都有独立的经济来源。
有很多女性朋友:在那时,一群女性聚会,如果没有男性在场,就会被认定为是女巫崇拜恶魔的活动。
与人争执:一些人与对方发生争执后,就诬告说看见对方参与女巫崇拜恶魔的活动。这种报复方法在当时猎杀“女巫”的情况很有用。
家中有很多孩子:人们认为女巫的“黑魔法”之一就是从其他人家中偷盗小孩。如果家中孩子很多的话很容易被人怀疑是女巫。
孩子太少或者没有孩子:如果家里的孩子太少,再加上邻居家的孩子生病或者出现其他意外时,一个不幸的话很可能会被归结到女巫身上,因而会被监禁处死。
提出反对意见:一名叫做瑞切尔的女性被判定为女巫的理由就是“忿恨、多管闲事、要求太高”。所以一名女性站在男性面前提出反对意见的话,那个行为真的很危险。
脸上有痣或其他明显特征:胎记、痣等都是猎杀“女巫”时的证明,人们认为这些人会喝血,在脸上出现记号。
牛奶变质:在塞勒姆,人们认为女巫会使得牛奶变质。如果家中的牛奶变质,而且还恰巧被别人看到,就可能被认为是女巫。
穿两种或者两种材料以上制成的衣服:任何违反圣经规则的事都可能被冠上巫术的罪名。穿两种或者两种以上材料的服装在当时是猎杀“女巫”的评判标准。
在医疗机构工作:当时在医疗机构工作的女性经常会被认为是女巫,因为她们受过教育,而且又懂得女性的生理特征,这些都是当时的教会最不能允许的情况,所以这些女性的下场通常都很悲惨。
“卧槽,这可真够奇葩的。”
展飞听完张天元的话,忍不住吐了脏字。
“是啊,以上这些猎杀女巫的理由,真是够荒唐的…由此可见,中世纪在男权和宗教主导的社会下,女性的地位有多卑微。”
张天元叹了口气道:“所以说到女巫,千万别觉得是什么邪恶的存在,那不过是某个疯狂时代的牺牲品而已,算了,不提这个了,咱们还是去看看那这个美丽的村子吧。”
似乎是觉得女巫的话题过于沉重,张天元摇了摇头,不再去提。
“对了张哥,看到那片一马平川的地方了吗,那里就是咱们打算买下来的百亩良田,基本上跟农民们都已经谈妥了,跟政府也接洽过了,现在就等您一句话,那里风水好不好。”
展飞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平整的耕地说道。
说是耕地,其实那里已经被大量的经济林给占用了,这也是私人租下来的,今年合同就到期了。
每亩地一年就给一千二百块钱,老百姓还觉得很划算,这也是一种无奈啊。
因为你辛辛苦苦在地里头去弄,一年到头每亩地尽管肯定能弄到一千块以上,可问题是耽搁了打工的时间,反而不好了。
所以他们宁愿便宜租出去。
当然,如果有人肯出大价钱买,那就更好了。
这个所谓的大价钱其实也不算高,就是每亩地十万块而已。
一百亩算下来也就一千万,对张天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他观察了一下这片地,旁边就是河,只不过这些年因为没有注意的关系,河水早就干了,上游修建了水库,把水都给拦住了,幸好还没有污水排放,不然这里情况可就糟糕了。
当然,这条河常年还是有水流的,只是比较小而已,只有夏季水平面才会比较高。
这地方要说风水,真得很好,只要将河道清理以下,多花点钱,绝对可以弄成一个非常美丽的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风水没问题,你让他们去谈吧,一定要把这里的地拿下来。”
张天元对展飞说道。
“张哥,这个事儿可能还得劳烦你帮个忙,这村儿的老村长很是顽固,总害怕咱们买地会把这里的环境给破坏了,还得您去说说。”
展飞笑着说道。
“我去说?”
“对啊,张哥你可能不知道,这位老村长还是个收藏家哦,他对你那可是十分崇拜的,只要您出马,这事儿保准轻松搞定。”
展飞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这样的话我倒是应该去看看,也好看看这位老村长的藏品都有什么。”
张天元听到收藏家这三个字,就顿时来了兴趣。
“地址我都问清楚了,走吧,我带你去。”
展飞现在几乎成了张天元的保镖加秘书了,很多小事儿,都是他帮忙接电话和处理的。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八章 黄玉鼻烟壶
老村长姓秦,叫秦世龙。
他的家境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几个孩子都相继考上了大学,有出过留学的,有在帝都当官的,还有做大生意的。
老人的老伴去世得早,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实在也没别处花,于是就渐渐喜欢上了收藏。
孩子们怕老人孤单,就花钱雇了亲戚过来帮忙照顾。
秦世龙的家,虽然也是原来三百多平的宅基地,不过花钱重新修建过,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小别墅,比别家都要漂亮不少。
所以很容易找的。
老人家听说张天元来了,那叫一个高兴啊,急忙就迎了出来,将张天元请进了他的收藏室内。
他这个收藏室,平常都不会轻易让人进来的,今儿请张天元和柳怜进来,那真都算是例外了。
至于展飞和铁柱,则被挡在了门外。
老人家说了,东西值钱不值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他的收藏品,真怕弄坏了。
收藏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藏品,不过玉器占了大多数。
现在玉器市场上的东西良莠不齐,鱼目混珠,还别说血沁、“三才”这些高级的东西了,就算一块普通的玉石放到您的手里,也不敢保证就是真的啊。
老人家前段时间掏老宅子时发现了两样宝贝,一个是唐代玉带上的带扣,您也可以理解成类似皮带头一样的东西。
另一个就更了不得了,是一个黄玉的鼻烟壶,上面还配了一个翡翠的帽。
这两样东西让老人家兴奋不已,别看自己平时经常玩玉,可好东西却没弄到多少,这一次弄到这样的好玩意儿,自然高兴。
放下唐代的带扣暂且不说,就是这个黄玉的鼻烟壶,那就是多少玩玉的人一生的梦想啊。
说到这有人该问了,到底什么是黄玉啊?
光听说有汉白玉、和田玉,没听说有黄玉啊。这您就不知道了,在玉里面有一个非常名贵的品种,叫黄玉,黄玉的价值,比白玉的价值还要高,它非常的稀少。
黄玉,和田玉中最为珍贵的一种,呈金黄色,质地致密细润,具有典型的油脂光泽,光芒内敛。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由于自然界中优质的黄玉出产十分稀少,令其身价在玉石交易市场中长期走高。
黄玉,顾名思义就是黄颜色的玉。
因为黄玉本身没有大料,所以一般只能在鼻烟壶,或者小的手把件上才能看到黄玉。
黄玉的颜色如果纯正话,和炒熟的栗子很相似。
老人家的这个鼻烟壶,颜色看上去虽说不像炒熟的栗子那么黄,可至少也算个生栗子,估计应该在黄玉的范畴之内。
而且这个东西还有一个特点,如果把玩者手是干的话,在不出汗的情况下,很难拿得住它。
这个鼻烟壶很是滑润,所以每次老人家把玩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人家兴高采烈地将唐代的那个带扣拿给张天元看,非要张天元鉴定鉴定。
张天元看了那带扣一眼,面露难色。
因为这东西是假的,他今儿是来找老人家办事儿的,这要是直接说出来,老人家怕会不高兴的。
“张老师,您难得来我这儿,这东西是真是假,您就直说吧,放心,我秦老头不会因为这个跟您生气的。”
张天元这才叹了口气道:“秦老先生,这东西是老东西,可惜不是唐代的,是后世仿的,而且用的也不是玉,是珉或者瑀一类的替代品。”
一听这话,老人家有点坐不住了,“这带扣的确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不过我这有黄玉的器件,玩这么多年的玉,您见过黄玉吗?”
“您有黄玉?那太难得了,快说说哪儿弄的?”
“掏老宅子掏的啊!”
“那您可真是捡了天大的漏了。就算是专业玩玉的人,也不一定能弄到这么好的黄玉,一下就得到一个六公分,这么大的一个黄玉的鼻烟壶,还是一钻到底儿的,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多钱买的啊?”
说到这老人家留了个心眼,自己在这一通神吹,别待会人家看完实物,再是个假的,那自己这人可丢大了,于是只报了当时买的价格的一半。
张天元说道:“您要是愿意,就拿出来让我瞧瞧吧,黄玉可是真正的宝贝,比白玉还要值钱,我都没得到几块呢。”
老人家把这鼻烟壶送到了朋友的手中,不过脸上可紧张的要命,像是一个等待听成绩的考生。
“还不错,按您说的价,这东西值了。”
张天元的一句话,让老人家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肚里,可还没等他高兴过来,张天元下面的话又让他坐不住了。
“这东西看做工,也是个老东西,但是年代很浅,大概是同治到光绪年间的东西,是个一百多年的老烟壶,而且用料与黄玉毫无关系。就材质而言,要非说它是玉呢,也行。”
说到这里,张天元忽然间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老人家的脸色不太好看。
“张老师,您接着说,我没事儿,反正这东西我买来的时候也不算贵。”
老人家笑了笑道。
张天元这才继续道:“严格说起来它不是玉,更不是黄玉,这是一种淡黄色的莹石。莹石的硬度很软,大概只有三点几,但是呢,它恰恰因为软,所以看上去有玉的莹润感,很像玉石。”
“其实真正的玉是不能立刀的,就是刀不能在上面刻。您这块石头,这块所谓的玉,要是不信,随便拿一个剪子也好,拿一个铅笔刀也好,您划一下看看,肯定有印。”
“不可能,肯定划不动,这能划动吗?”
老人家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心里已经动摇了,不为别的,他了解张天元的鉴定水平。
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刀划了下去。一刀下去,老人家的心就凉了,一个白道清晰可见,果然是假的。
“没关系,就算是萤石也值您说的那个价钱,毕竟年头在这呢。”看出了老人家的不安,张天元赶紧补充道。
“当然值了,抛开萤石的鼻烟壶不说,就说这鼻烟壶的帽,至少还是块翡翠呢,这总错不了吧。”老人家也在极力的为自己寻求着安慰。
看到那鼻烟壶的帽,张天元欲言又止。
不过他的神态还是被老人家瞧见了。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九章 好玉难玩
“这东西也不对?”
老人家急忙问道。
这一次张天元没说话,是柳怜苦笑道:“幸亏您还有这么一块莹石,要是单买这么一块翠的话,您都赔到姥姥家去了。实话跟您说吧,您这块翠用玉石的石粉、胶和颜料拌在一起,用热压的形式压出来的,根本不值钱。”
得,这下老人家的心算是彻底的凉了。
不过说真的,张天元倒是挺佩服这老人的,他的脸色只是稍微变了一下,片刻之后就有恢复了正常。
“唉,外行人玩收藏,就是这样啊,不过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嘛,要是有张老师和柳姑娘这样的行家在旁边指点,那我以后收藏就不至于会吃这种亏了。”
老人家的心态还是很好的。
“对了张老师,这玉器是我最近才感兴趣收藏的,因为孩子经常给寄钱过来,所以就有了点余钱,想买点玉器。”
老人家很快恢复了正常,看着张天元问道:“您说,这血沁有可能造假吗?”
张天元见老人家心态这么好,对其好感倍增啊,所以就打算多说点,最起码让老人家以后不至于再有太严重的吃亏上当。
他想了想道:“古人认为玉器能防腐,故多以玉陪葬。
人们认为玉器在地下附着了亡故之人的血液会形成红斑,叫做血沁,并把它当做是辨别玉器真伪的重要特征。
实际上血沁是玉器沾染的各种矿物质结晶。
说这话您别不爱听,其实很多人根本都没见过真正的好玉,也不懂什么叫玉色,但是多数人一定都听说过这个字,‘沁’。
不信有时间您到古玩市场上走走,老板第一句多半都是‘大爷您看,我这上边带着血沁呢’。
什么是血沁啊,多数人认为血沁就是玉器在墓中埋得时间太长,尸体因为被水浸泡或者腐烂后,流出的脏东西与玉器接触,慢慢形成的一种附着物,更夸张的说法,认为那就是人血沁入玉石中了。
那么真正的血沁什么样呢?
当年曾经发现过一个清代的王爷墓,在里面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人已经成骨架了,但是在这个王爷的手上,在他的大拇指有一个白玉的扳指,人们在那上面看到了真正的血沁,不过是在扳指的内壁上,有一丝淡淡的一层红色而已。
据说这是真正靠血沁入形成的血沁,但是这种东西极其罕见,而且一旦出土,时间不长就会慢慢消失。
曾有人拿着一个脸盆大小,浑身布满了血沁的玉雕貔貅,跟朋友炫耀,‘看看,哥们这回可发大财了,这是汉墓出土的,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带满血沁的!’
您说这不是瞎胡闹嘛,那得多少血才能把它沁出来啊,估计用一头猪泡着兴许能成。
给玉做沁的方法很早就有,在建国前做沁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先把玉烧热了,然后把狗肚子剖开再塞进去。
或者是把羊腿割开一个口,把这玉烧热了放进去。
最简单是放进鸡的身体里面去,然后把伤口缝好了,再把动物的尸体埋到土里放置一年,再出土时,玉上自然就形成了一块块的血沁,所以圈里人称这种玉为“狗玉”、“羊玉”、“鸡玉”。
那么现在人作假就不这么残忍了,也简单多了。
最简单的方法,用铁锈,首先把玉放到铁砂中,然后灌满醋,浸泡一段时间,利用酸把铁腐蚀下来,再融入玉石中,同样可以出现类似于血沁这样的现象。
等这种假血沁形成后,再除掉玉石残留的气味。
‘黄金有价玉无价’,国人对玉的追捧已达白热状态。所以这造假的事儿也就屡见不鲜了。”
听完张天元这番话,老人家似乎是有些感慨。
以前还觉得自己对玉石那是非常了解的,就算是不经常玩玉,也应该不会看走眼什么。
可是这会儿听着,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新手,其实什么都不懂。
柳怜听了张天元的话,也是有感而发,说了一件自己曾经遇到的事儿。
前段时间刘先生出了一趟差,到和疆转了一圈,回来就和朋友讲,“真长见识啊”。
要说这刘先生在古玩圈里也算是有点名气了,对于玉石这一块虽说不是行家,可多少也见过一些,再加上夫人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一般的东西还真蒙不了他,是什么事情会让他有这样的感慨呢?
话说刘先生离开和疆的头一天,一个当地的朋友为他送行,酒桌上拿出了一个玉雕的天鹅挂坠,非常漂亮,是一只天鹅回头啄自己羽毛的造型。
刘先生一眼看去,这是典型的辽代北方民族器物的造型,用手一摸玉体冰凉,好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和田料。
搞收藏的人就是这样,见到好东西,哪怕不是自己的,但只要能亲手摸摸,有机会仔细把玩一下也是快乐的。
就这么一个小东西,着实让刘先生乐了许久,甭管怎么说来一趟见到好东西了,这就算没白来。
第二天回京,在车站,刘先生与送行的另一个朋友聊起了头天见到的天鹅挂坠,谈起了自己的看法。
朋友听了微微一乐,“刘先生,您的眼力不错,那东西确实是按照辽金时期的样子做的,但有一点,那根本不是玉,就是一块石头,而且是现代人仿制的。”
说着这朋友从他的脖子上,也拿出两个小挂件来。
一个是小元宝,朋友介绍这小元宝是玉做的,上面只有几刀刻痕,朋友告诉刘先生,“古人在做玉的时候,玉是根本不需要像现代人那样去用手把玩儿的,什么越玩儿越亮,根本不需要。
因为一个玉工在雕刻玉器的时候,他自己就会长时间的把玩审视这块玉,在这个过程中玉的温润已经出来了,所以不需要后人再去把玩。
而且看玉一定要看雕工,老玉的雕工,每一条线都是一通到底的,绝不会出现断线,因为玉工是一下一下雕刻的。
您没有仔细看,您说的那个玉的天鹅,上面羽毛的线都是断的,这个在我们做假玉的行当里叫气口,这是机器在做的过程之中,工匠一喘气,结果玉在砂轮上一抖,形成这样的‘气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