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零章 外星人?
“那你觉得天象图是怎么形成的呢?”柳怜笑着问张天元。
“或许是外星人搞的鬼也说不定呢。”
张天元笑了笑道:“前面所说的那个文达尔克博士认真地研究过多幅‘天象图’的照片,他一直确信有‘地外文明’存在,而‘天象图’是‘外星人’向地球人类有意制造的‘**阵’,吸引人类去探讨这难解之谜。”
“另外,俄罗斯科学院院士彼得罗果教授也认为:要解开‘天象图’之谜,尚有待进一步努力观测它是怎样形成的,但天象图绝对不是‘万花筒’中的巧合。”
“呵呵,张老师不会真相信这世上有外星人吧?”
柳怜抿嘴笑道。
“这世上,连鬼都有人相信,更何况外星人啊,你听说过道西战争吗?”
张天元反问道。
柳怜摇了摇头。
她受的教育算是比较传统的,虽然也上学,可是在学校里也是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乖乖女,除了课本上的知识之外,学的无非是一些传统的文化知识。
对于类似科幻、玄幻之类的偏于幻想的东西,她知道很少。
张天元叹了口气道:“天象图散了,咱们去翡翠交易会场里头吧,一边走,我一边给你说说这个道西战争。”
“好!”
柳怜或许还是头一次觉得,世界上居然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东西,之前张天元关于天象图的说法,她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道西战争也被称作杜尔塞战争……据传这是人类与外星人之间的战争……”
在1996年1月,一名叫菲尔·施奈德的美国地质工程师被发现死在自己家的浴室内,死者身上多处瘀伤,明显地死于不人道的折磨。
但警察调查后竟对外宣称是自杀!
人们纷纷开始怀疑起警方的说法,于是一件鲜为人知的“道西战争”被显露出来。
因为有人指出菲尔·施奈德被灭口的原因可能和他在7个月前一次大学的演讲有关…
1995年5月,菲尔·施奈德在一次大学演讲中披露了他在1979为美国政府工作时的骇人经历。
而这些内容不仅是美国机密,甚至关乎全人类的发展…
在1979年之前,施奈德在一间建筑公司任爆破工程师,专门为军方兴建地下设施。
这次施奈德被公司派到新墨西哥州道西区位,一处寸草不生的沙漠地区,协助军方兴建一座大型地下军事基地,不过这次军方派出的陆军特种部队的数目比平时多一倍。
直到有一次,施奈德连同66名同事,这其中还包括了特种部队成员。
他们被派到一个刚刚炸开的洞穴采集样本,这个时候才察觉此次计划非同小可。
那个洞穴是整个工程中最深最阔,足足有1英里深,4英里阔,那可是整整一个城市的大小!
让他们惊讶的是,刚炸开的洞穴吹出来的竟然是新鲜空气!
但根据地质学那里不可能有天然洞穴,新鲜空气意味着这里有“人”住,这让所有人警戒起来,并且举起了枪。
施奈德说他们是第一批遇到“地洞的主人”,他们从没有想过竟然会在深邃的地底中,遇到一群到只会在科幻电影中出现的外星人——灰人(grey)…而且还是7尺高的。
双方基本都没有任何交流,生物本能驱使他们立即交战起来,施奈德马上拔出腰间的手枪打死两只巨大的外星生物,但随后发现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
原有30只灰人,随后终有70只外星生物和他们进行了生死搏斗。
暗黑的地底便成为人类和外星人的战场,枪声在庞大的洞穴里不断回响,双方都陷入苦战。
那些灰色外星人也有自己的武器:能射出高热蓝色辐射的盒子。
乱战中,施奈德被蓝色激光射中,巫术般的火焰像蛇一般立即吞噬他的左手和左胸,那些火焰甚至连指甲也可以烧成灰烬!
幸好旁边一名特种部队把施奈德身上的火焰及时扑灭,再把他拉进的升降机,施奈德才可以逃过一劫。
当施奈德醒过来时,已经身处医院。
军方没有对他透露太多,只知道当天在地底战斗的66人,只剩他和另外两个加拿大人,而灰人那边也全军覆没,军方正式进驻“道西基地”,此次战争也被称为“道西战争”。
道西战争两年后,施奈德继续在原有的公司工作。
随了工作外,施奈德还在努力的搜集和外星人相关的情报。
随着施奈德手上的机密资料愈来愈多,他发现原来美国政府在很早之前,已经知道这些外星生物的存在,更和它们进行各种不人道的勾结。
在1995年,施奈德决定对外公布“道西基地”和外星人的存在,并要求美国政府向公众说出真相。
他的演讲不单止揭露了”道西基地”的存在,还包含了秘密政府各种可怕的计划,例如几百公里长的囚犯火车和外星飞行器。
演讲最后,施奈德说自己已经有8个战友“被自杀”,而且暗示他自己也可能是下一个。
但他决定不畏强权,宣布将会把有关秘密政府的140000多页文件上传到互联网。
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认为施奈德的演讲只不过是一个疯子在胡言乱语。
直到1年后,施奈德被人发现倒卧在自己的公寓里,就正如自己预言一样。
虽然没有证明施奈德的死是军方下手,但是关于“道西战争”的讨论并没有随施奈德的离去一并归入尘土,反而因为施奈德的“被自杀”越多人开始相信他死前的演讲。
除此之外,也有很多前议员或军人都拿出各种有力的证据,来证明“道西基地”和“秘密政府”的存在。
随着很多的证据浮上水面,人们才发现原来施奈德的遭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个秘密政府和那些外星人勾当比想像中还可怕和惊悚,其至有一场不为人知的星球大战曾经在人类的脚下悄然进行,那场战争的名字叫“道西战争”。
“张老师!”
张天元正讲得起劲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交易会场之内,一个声音兴冲冲地传了过来。
“杨瑞?你怎么也来了?”
张天元讶然的发现,一向对翡翠不怎么感兴趣的杨瑞,居然不远万里来到了闫城。
“张老师看您说的,这可是您的神罗集团举办的翡翠交易会,我怎么能不来呢?”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一章 收藏的人
“这位是?”
杨瑞看着一旁的柳怜问道。
“这是柳怜姑娘,以前没接触过翡翠,这一次特地来带她看看。”
张天元笑道。
“柳怜?就是闫城大收藏家柳公的女儿?”
杨瑞顿时吃了一惊道。
“你居然认识她?”
张天元忽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孤陋寡闻呢,杨瑞一个缅甸人都认识柳怜和她的父亲,自己居然听都没听说过。
“怎么可能不认识啊,张老师我说您绝对是忙糊涂了,这柳怜可是个地道的女神童啊,在十岁那年,就曾拿到过陕州业余组古玩鉴赏大赛的一等奖啊。”
杨瑞有些激动地说道:“没想到啊,这多年未见,都长成大美女了啊。”
张天元苦笑了一声,他终于知道自己怎么不认识柳怜了,他比柳怜其实大不了几岁,柳怜牛逼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一名不闻的学生呢。
虽然说是业余组一等奖。
可是当初陕州参赛的人据说超过了十万人,经过层层选拔,最终才评出了一个一等奖。
当是柳怜就已经比很多久负盛名的收藏家还要厉害了。
什么,你们不相信陕州会有那么多玩收藏的人?
这倒也是,说起收藏,很多人觉得一定是富商大贾达官贵人能收藏到好东西,一般的百姓把玩的一定多是假货普品。
其实不是这样的。
很多人认为学者是学者,商人是商人,学者是研究家,懂得多,商人是图利的,视其为待价而沽的商品,未必深究。
其实也不尽然。
这个圈子是复杂的,复杂而有趣,这是由于收藏这种行为的复杂而有趣造成的。
收藏,首先是一种情感,一种建立在认知基础上的情感的沟通和传递。
你要喜欢,然后才会去研究,进而想去占有这件东西,然后才会有一个圈子的交流和交易,在这种交流和交易中,才能接触到更多的东西,不断的去琢磨,去修正自己的认知,才会进步,才会接触更多更好的东西,如此往复……
所以,在这行当,一个正常的状态是:到了越高的层次,藏家,行家,研究家,往往是不分的。
而连接他们的点,就是喜爱和投入。
因为这种喜爱和投入,古董商行家藏家往往和文博机构的专业研究者们常常是朋友,一起交流,就像世界上的各大小博物馆也常会私人或者私人团体收藏办展览一样,这是一个正常的沟通。
任何一种行为,一定是先尊重个人的,才有公共的,集体的。就如国外的很多博物馆,即使是公立的,也会定期卖掉一部分的藏品,购入一些新鲜的血液,保持和个人和市场的沟通,它不会是一潭死水。
而在这个市场中的活跃者,买卖手行家们,不是说他们多有能力,而是这个位置逼着他们必须要理论实践相结合。
不这样就应付不了方方面面的客户,因为你不兼具专业般的学者研究精神,你就应付不了客户对于物品细节上的疑问,你不在市场流通领域有深入涉猎,就无法给客人提供一件物品市场潜力和价值的判断建议。
要知道古董这玩意,买进来容易卖出去难,要让客户掏真金白银的买东西,这有多难?
有什么样要求的客户,就有什么样素质的买卖手,有什么样的行家,就有什么样的藏家。
反之亦然。
而因为这种商品的特殊性,往往这些行家买卖手自己就是大大小小的收藏者,因为你自己不买,不研究,就不可能真的懂。
而一个没有自己藏品,没有拿着自己血汗钱长期介入正常流通领域的人,你说他有多懂货,懂极都有限。
什么说教都没有切肤之痛最有效。
谁在收藏?
那些大大小小的拍卖上一定都是一场富人的喧哗游戏?
一场炒作?
不是的。
那些拍卖只是冰山一角。
很多所谓的世界纪录是不能当做风向标的,那已经是纯粹的资本游戏。
而在这之下的,大部分的中高端器物自然有他们的流通渠道和圈子,而参与收藏和买卖的人,除了职业的古董商,很多是都是平凡的人,中产或者生活略余吧,并不是什么富豪。
只是因为喜欢,多年以来在正当圈子里以藏养藏,慢慢积累来的,很多在博物馆聚光灯下被人啧啧称奇的器物,他们家中就有。
只是他们有他们的圈子,即使他们是你的亲人朋友同事,你不在他的这个交流圈子,也不知道罢了。
都是很平凡的人,没指望这个大富大贵。
人人都有很多面,但只会给懂的人看。
早年国外的那些大藏家们,每一个无不是身后有一两个或者一群专业人士古董商行家们扶着走路的,这是一种商业和学术相结合的行为,更是一种文化,认知,情感的传递。
他们享受了这个过程,身后便将这些东西以各种方式和渠道流向社会,会有人再汇集,保管,研究和欣赏,再流传……这是良性的。
从民国开始到现在,在这个过程中的古董商行家们,各有各的能耐和秉性,各有各的机遇和命运。
有兴趣的,可以查查早年的诸如孙瀛洲仇炎之卢芹斋等人的经历——卢芹斋,那年月流向国外的中国古董相当一部分经过他手;
仇炎之,人说他家是第三个故宫;
孙瀛洲,现在古陶瓷鉴定界谁敢说不是孙先师的弟子?
他们每个人的经历,都足以写出一本分量十足的小说。
而他们各自经历的不同又常令人深思,什么是因果什么是福报?
而接下来的,便是断层,新中国前三十年是剧烈变动的,老一辈的古董商断掉了,后来都是慢慢在这个断壁残垣上自己摸索着爬起来的人,总归是底蕴不足积累有限。
人人都言清末民国是中国文物古董外流的高峰期,而少谈其实革新开放后也有高峰期——
上世纪**十年代,各地相继大搞基础建设,很多文物在此过程大量出土,国家的能力有限,再加上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因,东西都跟着钱走,谁出的钱多东西就往哪里流。
那时候内地还没有所谓的收藏市场,好的东西有人一手买断之后就从香港流出去了。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二章 柳怜的收藏之路
至于这条走私之路路究竟是怎样传递的,东西又是怎样出关到香港的,张天元知道一二,但是不确切,确切也不能说。
在这段时期,最广为人知的就是上浦博物馆青铜器馆的那套晋侯苏编钟的故事。
这故事不秘密,网上一搜便知——当时,还是上浦博物馆馆长的马承源先生接到消息说在香港市场有一套青铜编钟待价而沽,马先生过去看,认为东西是对的,便收了回来,现在是上博的藏品(就是配有器乐演奏的那套)。
这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网上都非常详细,有个介绍夏商周断代工程的纪录片里,也有对马先生的采访,他自己也讲到这段事。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只是由此看到那个时期,从这个渠道流出去的东西有多少。
其实很多收藏夹都是这条路上起来的,但只是摸的东西多,并没有赚到什么好处。
好处都是香港人台湾人和鬼子洋鬼子的那些代理赚去了,这是当时一批新的洋买办。
所谓的国家财产,真的是个很空泛的概念。
一块土地明确是谁的,他才会爱惜,个人和个人,个人和国家之间也应该是沟通的,只有尊重了个人,人与人之间才会互相尊重,进而才有在这个基础上的国家,这才是良性的,才是牢固的。
这块土地上的积累和情感才不会漂泊。
柳怜的父亲曾经做过洋买办,赚了一笔钱,后来自己幡然悔悟,再加上有钱了,就自己搞起收藏来,不把好东西往国外卖了。
再加上开放之后,中国人的钱包也渐渐鼓了起来,国内收藏市场大火,这让他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如今在陕州,只要是搞收藏的,几乎没人不知道柳怜的父亲。
当然了,人家有固定的交际圈子,张天元当初成为暴发户的时候,人家还瞧不上呢。
后来虽然瞧得上了,可是却因为张天元太过忙碌,不是陪家人就是到处乱逛,结果还是没能联系上。
这一次听说张天元来到闫城,那位就特地派了自己的女儿柳怜过来邀请张天元。
只是没想到反而是有点弄巧成拙了。
张天元还以为是柳怜一个人在家,就没敢去。
其实如果柳公亲自过来,或者柳怜把话说清楚的话,张天元肯定不会搏对方面子的,尤其是在空闲的时候。
刚聊了没几句,杨瑞就被喊走了,翡翠交易会可没有那么嫌,杨瑞既然是来给杨耀山帮忙的,那他自然也闲不住。
张天元看了看会场,似乎没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就找了个休息的地方,给柳怜拿了杯橙汁笑道:“小瞧柳姑娘了啊。”
柳怜苦笑摇头道:“十岁那年拿奖,确实让我有点骄傲的像天上飞的凤凰,不过学点东西需要花时间,明白自己啥也不会也需要花时间。”
“什么意思?”
张天元愣了一下问道。
柳怜叹了口气道:“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可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所以学校里就不怎么好好学习了,总觉得自己就算是做收藏这一行,也一样可以做得很好,在初三那年,我休学了,想要赚笔大钱,靠自己的本事读书。”
“这很好啊,女孩子敢闯敢拼还是很厉害的。”
张天元笑道。
柳怜摇了摇头道:“我的雄心壮志和小算盘很快被无情的现实撕得粉碎——我试图在这个行圈里周转,可真正着手时,我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周转,应该卖出什么,应该买进什么。”
“我跟着父亲看了那么多年,还所谓整理资料什么的,那个时候才发现,我根本不懂货!”
“我的那些见解认识,都仅仅是停留在肤浅的表面,跟市面上的出版物似的,糊糊外行人还可以,花拳绣腿,一上真的战场,立刻被打得屁滚尿流——这样形容虽然粗俗,可一点不为过。”
“有父亲送给我的一个小店,我开始以为是个起点,是个基础,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导致渐渐变成了一个负担,一个恶性循环的开始。”
“一切都是因为我明明啥也不懂,还以为自己已经是半个小行家了,掂不清自己有几量重,就天真的想和行家市场打交道,分一杯羹。”
“所有的生意都贵在周转。”
“自我脱离父亲的控制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一线的买卖市场保持频繁的周转联系了。”
“生意都是这样,经常有钱货往来的,什么都好谈,一旦断了这么长时间再想接上,就没那么容易了。就得用现金用货,去铺路子。”
“这个古玩行当,发展到这个时候,行家圈子已经是相当精专了。”
“陶瓷,玉器,青铜,造像,家具,杂件等等,每个部类甚至每个部类下的小门类,都有一级级的人在把持,一件新出土的东西一出来,几经手,就到了这门类最大的买卖手圈子里去了,因为他们有能力做到高端客户的生意,能卖到大价钱。”
“而这个渠道,是靠长期的自上而下的现金流的供应维持着的,你一旦有一段时间停止买卖,即使你处的位置再高,也马上被挤出去了,你再想看一眼高端器物,都没门。”
“我还天真的以为以前那些父亲的‘朋友’们能带我一带,结果周旋了几个回合,人家很委婉的说,意思就是——拿钱来!”
“我想想也是,做生意不投资怎么行呢?你还想接着以前的路子,看看高端器物的圈子。可我说过了不依靠父亲,又不能去求父亲,我手里头除了父亲给我当作启动资金的一些瓷器古董之外,根本没有钱。”
“人家又说,小柳啊,没钱也行,拿货来!”
“好吧,我搬出店里头的东西,那些早年卖不出去的压货,给他们挑。他们挑了一些青铜器和老窑的瓷器。”
“想想我那时候真傻啊,青铜器不说,一直是不温不火,而老窑的瓷器,在接下来的一两年马上就火起来了,身价飞涨。”
“但当时这些真不受市场的青睐,卖不到什么好价钱,就以很低的价钱变现让他们拿走了。”
“其实也不是变现,也没有现金给我,只是照价兑了一些当时正值上升期的明代瓷器和晚清光绪时期的瓷器。”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三章 瞎折腾
“没办法,明末清初甚至到康熙这段时间的青花,市场上出了很多高仿,人都不敢碰了,宁杀错勿放过,但是这市场总要有个去处啊,于是就转而转向了所谓的‘小康’瓷器——就是晚清光绪时期仿康熙那种风格的。”
“同样的器型画风,光绪贵过康熙。酱油贵过鸡。”
“什么事情都是当时看不出来,得后来慢慢总结,或者才会发现一些所谓的规律。”
“如果有经验完全可以不理这个怪现象,但我当时没经验,看不懂,只想着有机会赶快介入,还有一个原因——被压货压怕了。只想着能周转赶快周转。”
“活水总好过死水。”
“我抱着这些光绪的瓶瓶罐罐盘盘碗碗兜一转,压根没人理。”
“人瘦了一圈,货是货,我是我。最后没办法,只能联系人,交拍卖行处理。”
“别以为送拍卖行是好途径,在行家圈子里,不是非常高级别的大货,通常都不愿意送去,一个是佣金费用高,一个是现金周转慢,而且那里面鱼龙混杂什么都有,且一旦流拍了就很被动,所以行家古董商都愿意做熟客生意,一般级别的货品,送到拍卖行,往往是急着变现,没办法的办法了。”
“我又这般挣扎了几趟,能抖落的家底都快被我抖落光了。”
“我一买进,这玩意就买不出去,我一卖出,市价就涨。”
“我面对着古董市场上纷纷杂杂的货品,每样都懂一点,每样都不懂,我什么也不敢买,什么也不敢卖了,常常是,翻着父亲以前教给我的那些知识,半天也不知道看了什么。”
“行家的圈子我都吃尽闷拳无法招架,更何况想和他们争取老师以前的那些大客户呢?曾经的两眼望天,当时的两眼空洞。”
“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没有对任何一个部类的任何一个门类精研过,我没有亲手买卖过任何一件东西,我对这个市场毫无实践经验。我自以为从小看到大,其实父亲如果不管我,我啥也不懂,啥也不是。”
“基本走到一个阶段再回头看看,过往的忙碌多数都是在瞎折腾。真正有价值的,极少。”
“如果我当时就守着老师的这些压仓底货不动不瞎折腾,就干守着熬日子,到头来,也真真比我瞎折腾强多了。”
“古玩这玩意是个不可再生资源,市场有规律,也是个循环,只要东西好,别心急,看得准,守得住,拿着一件是一件,慢慢都是资本,长线的资本。”
“可这是收藏者们的路子。做行家古董商的则不同,这生意之所以难做就在于此——本来是个长线的,却被当成了短线的做。”
“一中断买进,就无法维持这些渠道,而买进如不加控制,则又要承担着太多的资金被消耗积压的巨大风险,当真正遇到好东西时,往往又无能力留住货了。”
“仅仅是在这个交易中间过一手,有时能赚,有时会亏。”
“而如果能赚点,则靠的是懂货的程度和对这个圈子的熟悉程度,靠的是能调动多少资源。”
“而核心还是要懂货,对一件东西到底懂多少——考古上的,工艺上的,古工艺美术史上的,流转状况方面,各个时期商业清洗修复手段,之前在哪个市场流传,是否适合下一步的造作等等……诸如此类。”
“至于市场评估价值判定,说悬也不悬——所谓市场,总归还是跟着品质来的。能做的只是争取自己手上的东西是同类里面品质足够好等级足够高的,而追什么市场是永远追不上的,至于炒作也不是本分生意人能参与的。”
“一件东西的品质和等级,也不悬——同一类的东西看得够多,随着阅历的积累,慢慢就会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难得,什么叫眼前一亮,什么叫一般般没啥意思。”
“不是形而上的,是先有形而下,才有形而上,先立足于最基本的考古资料工艺指标,才谈得上什么审美啦意境啦之类的。”
“总之,都是积累,用心的长期的积累,急不来。
“而犯错,往往就是因为心急。看着市面热闹,沉不住气,生怕错过了什么,要不就是过于悲观,急于抛售。”
“易经说吉凶悔吝就是劝人慎动——不动,可能还可以维持现状,而一动,无非吉凶悔吝,好的可能只有四分之一,其它不是凶就是悔吝。”
“因为一步错,步步错,劳民伤财,累了一圈盘盘点,看着一年忙到底,其实就是因为年初那一个月不慎重的变动,导致后来十一个月都在去调和和弥补。”
“折腾一圈才发现,还不如不折腾,休息一年呢。不是说不能动,而是要看准了才动,慎动。不然都是瞎折腾。”
“以前别人也这样对我说,但我终究是不明白个中三昧,都得自己亲身追逐了,实践了,回头再品味下得失,或者才会明白一点什么,不过,人生只是个过程,瞎折腾就当是充实生活吧。谁不是呢。”
“那个时候我是真得很辛苦啊,连顿安稳饭都吃不到,父亲也不管我,我知道他是关心我的,但不想在这个时候帮我。”
“我不再幻想着还能在以前父亲那些高端圈子里面打混,我盯上了以前是下线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江湖走卒,他们倒腾些标本瓷片之类的,多跑多看,尽量周旋,从下家拿货不给现钱,扮演一个代卖的角色,卖掉了再拿一些中间利润。”
“当然,刚开始谁也没那么好让你拿着他的货去代卖的,都得慢慢商量慢慢跑。”
“我也算是个斯文人,真的不甘于和跑江湖的人混在一起。可是那个时候的现实已经不允许我再装矜持,我那个时候欠了不少债,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没有任何资本装矜持。”
“一连几个休息****都往古城、帝都等地去跑,开始是毫无门路的在当地的古玩城瞎转,人家不认识你是谁,当然也不愿意让你拿着他们的东西去代卖,我捂着那瘪瘪的钱包,为差旅费心疼发愁。”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四章 神罗小公盘
“回来我又灰心了阵子,开始想办法联系以前那些来往过的小贩子,人家爽快的答应,出来坐在一起喝了顿茶,我也不装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我也想一起贩点杂碎之类的,希望他能带带我。”
“人家想了一下说可以介绍几个人给我认识,但事情还是要我自己去谈,货也要自己去看,我不再装斯文装矜持,按着江湖规矩,喊他刘哥,谢谢刘哥照应后辈。”
“又是一个独处的夜晚,回到以前的家里,在屋中间抱膝而坐,嗅着有些发霉的锦盒的味道,心里空空的。”
“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窗外的树叶,我把窗户打开,任风将雨滴吹进屋来,零星的吹在我的脸上和皮肤上。”
“我遇到的困难无处可说,前途茫茫唯有独自面对。之前的雄心也似幻影,迷幻着我踏入这光怪迷离,这番顿醒,却已陷了下去,湿了身,没了退路。”
说着说着,柳怜的脸上居然铺满了泪痕。
张天元赶紧说道:“虽然那段时间很苦,但是你挺过来了啊,现在可以说是个成功的收藏家了吧。”
“不,我还差得远呢。”
柳怜摇了摇头道:“虽说比那个时候强了很多,但是跟您相比,我简直不值一提。”
“好了,咱不提这些伤心事儿了,还是去看翡翠吧。”
张天元想要引导着柳怜不要惦念过去的那些惨事儿,就带着她开始在翡翠交易会里转悠,顺便给她讲解一些有关翡翠的事儿。
严格来说,这一次的闫城翡翠交易会应该算是一次小公盘了。
只不过它分成了自由交易区和竞拍区,而且时间只有三天。
前两天投标,最后一天竞标。
全部采用暗标形式,不搞明标。
至于自由交易区,指的是不用投标,你看重料子,当场就可以谈价钱,然后买下来。
这里的料子一般表现都不算太好,如果拿去竞标,可能会最终流拍。
所以采用自由交易,跟外面街道上的摊位一样,也算是一次大胆尝试吧。
相信很多人对翡翠公盘已经有了比较简单的了解了。
一般来说就是卖方把准备交易的物品在市场上进行公示,让业内人士或市场根据物品的质料,评议出市场上公认的最低交易价格,在进行拍卖。
翡翠毛料的“公盘”,是翡翠毛料交易的盛事。
它是较独特和公正的一种拍卖方式,大公盘一般历时10天左右的时间,不过现在缅甸对翡翠资源的管理严格,只有通过缅甸“公盘”才可交易出境,其他一律视为走私。
所以在国内大公盘越来越少见了,翡翠公盘就如翡翠商们的“擂台赛”。
在正式公盘之前,所有翡翠毛料都编好号,注明了件数、重量和底价,不过底价一般都很低。
所有毛料都公开展出,翡翠商们对所有展品一件件观察,从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毛料,然后评估其价格。
确定出最佳的投标价,投入投标箱中。
对于同一份料,由于有多人竞争,而且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投标价格,为暗标方式。
因此投标价的确定是非常微妙的,价高了要亏损,价低了又怕别人买去,在公盘时经常发生标价低几元或几十元钱而失去可以赚几百万元翡翠毛料的事例。
在正式下标的次日开始正式逐一公布每件料中标的公司、中标的价格,毛料则由中标者在付款后才能运走。
从2009年10月起缅甸公盘实施保证金制度后,国内也紧接着实行了保证金制度。
即每位来公盘投标的玉石商人,要先交纳1万欧元的保证金,方能办理入场证,到了国内,就是十万元现金。
所以只是一个保证金制度,就把很多看热闹的人挡在了门外。
虽然需要交纳保证金,但翡翠原石的价格,却并不是当天全部交付,而是在交易会结束之后一个月内,付清中标玉石价格的10%,公盘结束3个月内付清全部玉石货款,如有违约则没收保证金。
由于国内翡翠市场需求量越来越大,而翡翠资源却越来越短缺,因此翡翠价格一直在飚升,这就不可避免的催生了走私活动。
当然,走私的料子说实在并不怎么样,而且价格还很高。
以前国内的公盘虽然也很热闹,但无论如何都没法跟缅甸翡翠公盘相比的。
可是张天元的这一次翡翠交易会则不一样,所有翡翠的价格,比缅甸公盘还要低上一些。
这是因为免去了要交给政府的那一大笔资金。
再加上他这些翡翠可是直接从矿坑运来的,质量比如今的缅甸翡翠公盘还要好。
虽然只是尝试。
虽然只是小公盘。
虽然只有三天。
可是因为前期宣传工作做得好,再加上这次翡翠公盘本身就有比较大的吸引力,所以来的人非常多,人数几乎比缅甸翡翠公盘少不了多少。
当然了,虽说比缅甸翡翠公盘便宜一些,可翡翠的价格摆在那里,就算便宜一点,也绝对不会是大路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价格依然高的吓人。
“这也是半赌料子吗?”
柳怜指着一块足足有一人高的原石问道。
这块原石被人为的切开了,露出了一个完整的切面,而这个切面竟然有一般都是绿衣浓浓。
这种原石,其实与其说是半赌毛料,跟明料都相去不远了。
因为赌性非常低了。
“嗯,算是半赌毛料,不过并非标准的半赌毛料,标准的像那种,只有一个很小的切口,可以看到一小部分的情况。”
张天元解释道:“标准的半赌毛料虽然比全赌毛料贵上很多,但是跟明料没得比,而你说的这块,价格都快赶上明料了。”
不得不说,看到这些料子,张天元也是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这些大型的半赌料子切出来的翡翠都非常不错,虽然种水、颜色上都有微妙的差异,可是价钱都不便宜。
再加上这些切面都进行了清洗,配合上展馆里特殊的灯光,那炫目迷人的色彩,还真得是让包括柳怜在内的许多客人惊呼不已。
当初发现这些矿脉的时候,张天元就知道自己要发大财了,因为这些矿脉的翡翠质量之好,比起缅甸的那些老坑一点都不逊色。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五章 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现在料子通过特殊的渠道运到中国,放到交易展馆里头,不管缅甸人军政府怎么愤怒,怎么不爽也没意义。
野人山早就被张天元的军事力量给保护起来了,就凭缅甸那点能力,连毒贩都半天无法剿灭,更别说张天元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标准军人了。
“翡翠公盘上不会出现那种假货吗?”
柳怜问道。
“基本不太可能的。”
张天元笑着说道:“这可是翡翠公盘,就算是拿块石头放到那里,也不会有人弄一块假冒的翡翠的,因为一旦被发现,那这公盘名声就臭了,以后根本不可能再有人会光顾你的公盘了。”
“这样倒不错。”柳怜笑道。
“是啊,所以有人说,公盘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公平的翡翠交易盘,在这里,任何小动作都是没意义的,一切都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你本事好,这里大把的好料子任你挑选,你本事不行,那对不起,赔了钱也别怪人。”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
“那边是全赌料子吧?”
柳怜看到那些没有开窗的料子,就问道。
“没错,这种只能通过石皮的表现来分析的料子,就是全赌料子,这种除非你对石皮研究非常透彻,否则一般轻易不要下手,否则赌垮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全赌料子便宜啊。”
柳怜笑道。
“哈哈哈,这倒是没错,全赌料子因为其不确定性,所以相对比较便宜,有些人喜欢刺激,就专门买全赌料子,就跟玩游戏的时候开箱子或者开卡是一个道理,一旦从这堆看起来像是烂石头的东西里面开出极品翡翠,那你就彻底发家了。”
张天元哈哈大笑道。
“那是全赌料子好,还是半赌料子好啊?”
“这个不好说,毕竟老猎人也有被鹰啄瞎眼的时候,一般来说,任何一个矿场都会有行家坐镇,选出一些把握比较大的料子切开,那就是明料或者半赌。”
张天元解释道:“至于表现不太好,或者把握不大的料子,则当成全赌毛料出售。”
“可是正如我所说的,专家看东西也不一定准,最近几届缅甸翡翠公盘上,都有表现奇差无比的料子解出了极品翡翠的事情出现,因此最近的全赌毛料也是很火啊。”
“原来是这样啊。”
柳怜点了点头道:“对了,我刚听说你不是要亲自解石吗,不去吗?”
“还不一定。”
张天元解释道:“毕竟这才是小公盘第一天,我看情况吧,如果交易情况比较好的话,那我就不用解石了,如果情况不太好,那我就解几块试试,好鼓舞一下大家的积极性。”
经过两次缅甸翡翠公盘的锤炼,张天元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从众心理是很强的。
比如说谁谁谁做什么生意赚了大钱,然后就会有一群人跟着去效仿。
再比如说谁买彩票中了大奖,那必然会引来一群人跟风的。
这赌石也是一样,如果一个交易会上连续赌涨,那么大家伙儿的积极性都会被调动起来的。
这一次来闫城的有钱人可不少,很多甚至就是亚洲的珠宝财团。
另外还有一些来自欧洲的财团。
原本西方人对翡翠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可是最近这几年,靠着神罗珠宝的不懈努力,再加上精湛的雕刻技术,使得欧洲人也迷上了这种珍贵的宝石。
甚至现在红宝石、绿宝石都排到翡翠后面去了。
而且西方市场的潜力那是非常大的,一些有见识,有远见的欧洲财团来到这里购买翡翠,就是想要抓住这个赚钱的机会。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这些全赌料子估计你看不懂,看着也不喜欢,我们去看明料吧,都是解出来的好料子。”
张天元笑着将柳怜领导了出售明料的地方。
明料一般都是以拍卖的方式出售的,这样被认为更加公平,谁想买,那就出价,出价高者就可以得到那块料子。
不过明料价钱一般都非常高,除了有钱的收藏家之外,购买明料的大多都是珠宝公司或者需要翡翠的商团。
当然,明料区也有便宜货,这些料子一般都是边角料,或者质地不怎么样的,有些人喜欢,也可以买回去自己找人做成首饰之类的。
但在这一次交易会上,便宜的料子并不多。
这主要是因为野人山矿区鉴定翡翠毛料用的是神罗研究所退出的鉴定仪器。
这种仪器除了蕴含高科技之外,最关键的是拥有地气,基本可以达到张天元的七八成火候。
尽管也有判断失误的,但准确率也是超过九成,比大多数的鉴定专家都要厉害。
正因为如此,只有确认能切出好料子的毛料,野人山矿区才会切出来,其余的都直接放到全赌区了。
当然,有些时候为了公盘的影响力着想,全赌区也会放置几块高档次的翡翠毛料。
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就跟街头摆摊买古董的,一般都会选择在自己的摊位上摆一两件好东西来吸引人。
不同的是,街头摊位上的好东西是不会卖的,但全赌区的这些好料子如果谁运气好买到了,那绝对赚了。
“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这些翡翠真是犹如华丽丽的美女模特,让人眼前一亮。”
柳怜终于明白张天元为什么要带自己来明料区了。
这里的这些料子,真得非常漂亮,花花绿绿的,几乎各种颜色都有。
当然绿色还是主题,就仿佛进入了一片绿色的海洋一般。
“好看是好看,不过价钱就有些贵了,这里的这些明料基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普通人很难买得起。”
张天元解释道:“不过现在国人生活水平高了,有些人有钱却没处花,想买翡翠又怕是假的,如果在这里买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这里的翡翠不可能是假的,都有神罗集团和国家玉石珠宝协会的认证。”
普通人买翡翠,最怕的就是买到假货。
到外面市场上,别说是中高档翡翠了,就算是低端翡翠,你想买到天然的a货翡翠也非常难。
一般都是人工翡翠,甚至直接就不是翡翠,而是用玻璃等类似翡翠的东西伪造出来的。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六章 自家的巨无霸
“我可以买吗?”
柳怜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了,这里的翡翠就是自由交易的,只不过中高档翡翠可以先出价,并且缴纳定金,等到小公盘最后一天对比谁的出价最高,谁都可以得到。”
张天元解释道。
“那我买几块好一点的,你帮我雕成摆件怎么样?”柳怜笑着问道。
“让我雕啊?我们公司的雕刻高手可是很多的,我跟他们没法比的。”
张天元这当然是有些谦虚了,随着他的地气越来越充盈,六字真诀也变得越发强大起来。
造字诀做出来的翡翠雕件,与国内顶尖大师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他这么说,只是怕麻烦。
大家都知道,这货喜欢的是冒险,是刺激的事情,要么就是在加陪家人。
如果雕刻的话,那也是用来陶冶情操的,而不是给别人雕的。
有时候用翡翠雕个齐天大圣海贼王什么的您也别奇怪,因为他不想给自己压力,他也有这种条件,就是随心所欲,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情去做。
“可我就喜欢你亲自雕的啊,不如这样吧,只雕刻一件怎么样?”柳怜怕张天元彻底拒绝,所以让步了。
“好吧,既然柳姑娘执意如此,那我尽力就是了,不过咱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啊。”
张天元笑道:“我这人没那么勤快,搞不好一件东西雕个两三年也是有可能的,你确定要我雕?”
“反正两三年我也不会离开人世,无所谓了。”
柳怜笑着说道。
张天元摇头苦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还不肯放弃,没办法,只能是上了!
“那是什么?”
柳怜在挑选了几块价值不菲的翡翠之后,突然间看到了一块巨无霸横亘在展馆中央,不由吓了一跳:“那也是翡翠毛料?”
“嗯,那个是这一次交易会最大的一块毛料,从缅甸运到闫城可不容易啊。”
张天元耳边仿佛响起了杨耀山的埋怨声。
“老弟啊,你知道那么一块巨无霸运到中国得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吗,而且困难重重啊。”
“老弟啊,这快料子经过咱们的仪器鉴定,里面可是有好东西啊,你真打算当全赌料子卖?”
“老弟啊,十亿RMB的标价是不是高了一点啊,这谁还敢买啊?”
“老弟,这要是卖不出去,我还得运回去,不是要累死吗?”
想到这些,他不由笑了笑。
这块巨无霸毛料足足有四五米高,七八米长,三四米宽,是一块被切的四四方方的好像巨大砖石一样的长方形料子。
放在那里,简直就像是在会场中央放了一块石碑似得。
不过那上面醒目的标价,却告诉所有人,那可不是什么石碑,而是货真价实的翡翠毛料。
而且标价居然是十亿RMB。
之所以标价这么高,那是有原因的,这块料子张天元看过了,里面的翡翠品质绝对不错,解出来之后,绝对超过十亿,大概能值十二亿左右。
这还仅仅只是翡翠而已,如果做成饰品的话,那几个可能会更高。
标价高,那是因为张天元不想吃太大的亏。
另外他其实还有个想法就是不希望别人把这东西买走,然后自己当场解石,向众人展示这块料子的精彩。
那样一来,翡翠还是自己的,同时又做足了广告,岂不是美哉?
当然,如果有人眼光好,真肯买这东西,那他也不会吝啬。
毕竟好的翡翠他已经有不少了,如果说这一次有人买了这东西,那以后他们神罗集团再在闫城举办更大规模的翡翠公盘,那将会吸引更多的人。
搞不好以后闫城会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珠宝城市呢。
有很多城市之所以会出名,会成长壮大起来,都是因为一两件特殊事件引起的。
不过十亿这个价,还是略高了一些。
张天元曾经在帕敢见过一块被当做展览用的翡翠原石,号称最大。
这翡翠原石高2.68米,宽1.58米,厚1.28米,重约10吨!
整个翡翠原石通体翠绿,偌大的翡翠白绿相间,过渡色布满,并加以黑色点缀。
从它的体积和质地来衡量,其在翡翠的发现史上尚数首例,也正因此,所以为其取名为“大地之心”。
好的翡翠原石价格很昂贵,更何况在好翡翠出产越来越稀少的情况下,这种级别的翡翠原石可堪称无价之宝!
专家说如果硬要估算一个价格,“大地之心”的价值至少在2.8亿元以上!
但这块翡翠原石其实真不能算最大,光张天元在缅甸见过的翡翠原石就有比这更大的。
更不要说今天这块了。
如果按照这个大地之心的估价来看的话,张天元标价十亿,应该也不算太过分。
当然,这么高的价,自然不可能全赌的料子。
这块已经被切过的料子,有一面露出了翠色。
但颜色并不是很好,而且水很干,尽管没有恶绺,但依然很难说这块料子里头会有什么好翠。
而且就暴露出翡翠的这一面来说,翠色还十分复杂,不够统一,这样一来,要切出大块的翡翠来,就更难了。
可以说,仅仅从切面来分析的话,这块翡翠原石价格就有些昂贵了,如果底价一亿RMB的话,兴许还会有人冒险尝试一下,可是现在,愿意尝试的人只怕是没有几个了。
“好像有人询价,咱们过去看看。”
张天元对这块巨无霸料子是很有信心的,不管是有没有人最终拍下这块料子,他都会选择亲手解石的。
当然,如果人家不愿意让他解石,他也不好勉强,不过这种情况几乎不太可能存在。
他精心设计好的广告,怎么能白白浪费掉机会呢。
“哼,这个神罗集团的老板张天元是想钱想疯了吧,这么一块料子,居然敢给出十亿的底价?”
刚到跟前,张天元就听到有人念叨自己。
仔细一瞧,不由笑了。
这还真得是冤家路窄啊,居然是老熟人池田佑。
这个小日本在公海上被张天元戏弄了一番,后来到了缅甸翡翠公盘上,又是被折腾了一番,后来去了美国,说是要报复张天元。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闫城遇到了。
他没说话,毕竟他是老板,还是听别人说比较有意思。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七章 绝不让价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价格的确贵了点,十亿才是底价,如果竞拍的话,价钱还不得上二十亿啊。”
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女郎,大约四十岁左右,但是因为保养得好,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
之所以能看出她真实年龄,那是因为张天元拥有鉴字诀,否则还真是要被她给骗了。
这位金发女郎上千仔细摸索着那块翡翠原石,嘴里头喃喃自语道。
旁边还有不少人,都是行内的专家或者业界的有钱人。
不过没人认出张天元来,因为此时展飞和铁柱都被喊去休息了,并没有跟在他身边。
没了展飞这个标志,只要不是特别熟悉张天元的人,还真认不出来。
这个时候,柳怜压低声音对张天元道:“张老师,我可以报价这块料子吗?”
“你?”
张天元愣了一下,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啊。
“是啊,我是很相信张老师您的眼光的,既然神罗集团将这么一大块原石放在这里,那就绝对不会是忽悠人。”
柳怜笑着说道:“可惜我现在最多只能拿出十亿RMB来,要不然咱们合作买吧?”
张天元苦笑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又何必绕那么大弯子啊。”
“那就当是把钱借给我吧,赌垮了算我的,赌涨了的话,按照出钱比例来划分盈利,另外解出来的翡翠归你,如何?”
柳怜继续说道。
“这么好?”
张天元有点糊涂了,这丫头到底想干嘛啊,承担那么大的风险,却做出这样的决定?
“张老师要是不信我的话,那不答应也没关系,哦,对了,如果真赌涨了,你得把之前讲的‘道西战争’给我讲完了,我总觉得那个故事应该还没完吧?”
柳怜笑得很是自信,也很是可爱。
张天元想了想,这东西与其被别人买走全部赚钱,还不如这样弄,就算最后让柳怜赚点钱,但翡翠还是神罗珠宝的,做成饰品之后赚的钱会更多。
“好吧,那我答应你了。”
“太好了!”
柳怜拍了拍手,然后就走向了另外一边,那是杨耀山站着的地方。
“这位老板,你这块原石的底价就是十亿RMB吗?不可以讲价?”
柳怜开口问道。
杨耀山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池田佑不由冷笑道:“姑娘,这神罗集团可是有不少骗子呢,你真敢花那么多钱买这样一块料子,最后肯定吃大亏。”
听到池田佑这话,张天元不由皱了皱眉。
这货难道是蠢吗,这里可是闫城,是在中国啊,居然这么撒野,这是找抽吗?
“呵呵,这个就不劳先生担心了,我觉得这翡翠原石不错,而且这么大,如果运气好的话,哪怕出一块帝王绿或者玻璃种的料子,那也值了。”
柳怜笑着说道。
“哈哈哈,真是搞笑,你真以为帝王绿和玻璃种是蚂蚁吗,遍地都能找到?”
池田佑哈哈大笑道。
“是啊姑娘,还是要小心一点,这块原石虽然大,可是外面的切面翡翠面积大,这其实并不好,我们看翡翠,宁愿一线,也不要一片,因为一片的可能就是只有那么一片,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赌石专家说道:“我说杨老板,干脆再切一刀吧,这样也看得会更清楚一点。”
之前就说了,在场的这些人那都是行家,没有一个是蠢货。
虽说今天才是翡翠小公盘的第一天,可是这东西摆在这里实在太显眼了,这些人肯定是都看过的。
看过却没有买,并不是不想买,而是觉得价钱太高了,希望可以通过各种手段确认一下,这块原石究竟值不值这个价。
再切一刀,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风险都在神罗集团这边。
如果神罗集团真心想卖这块原石,或者说对这块原石有信心,那切一刀也没什么。
如果只是拿出来炫耀,那恐怕是不会切的,他们也就不会买了。
“对不住,我们没打算再切一刀,就这个价。”
杨耀山淡淡说道:“好东西不愁卖,更何况你们别忘了,我们神罗集团是有神罗珠宝的,即便卖不出去,我们自己解了做珠宝也没问题,之所以拿出来,那是不想垄断这个市场,是给大家一条活路。”
他这话说的好啊,我们是为了你们这些人才拿出这么一块料子的,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想讲价?
还想让我们再切一刀?
门都没有。
“这位姑娘,底价就是十亿,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出价,这块料子不用等到后天开标,今天有人出价就卖,哪怕只是底价也行。”
杨耀山这么说是得到了张天元的许可的。
因为这块料子的确很好,早一天解,对于公盘的正面影响是非常大的,如果等到后天,那就没意思了。
他这话一说,周围那些人就都有点紧张了。
“米丽雅,你打算出多少钱买这块原石?咱们是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价太高了。”
池田佑见劝不住柳怜,又去劝那个金发女郎。
张天元现在真想提着这小子的脚将这小子扔出去。
不过他没那么做,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
池田佑越是如此,待会儿出丑也就会越大,既然这家伙这么抖M,那就让他抖个够吧。
那个金发女郎米丽雅想了想道:“十亿RMB啊,这价钱实在是有点太高了,我得仔细想想。”
杨耀山笑道:“你们怎么想我管不着,不过这块料子如果过了今天没人买,那我们就自己解了,而且是我们老板张天元亲自动手解石,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这样的限制,就跟购房的限购令一样,越是限购,反而购买的人越多。
他这么一限制,很多人原本还打算看看的想法瞬间就没有了。
“真是狡猾啊!”
米丽雅苦笑了一声,然后绕着那块料子又转悠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如果出价的话,一次加价多少?”
“不低于一千万!”
杨耀山回答道。
“那好吧,我只能出十亿一千万,不能再高了,这个风险太大,再高的话就没办法玩了。”
米丽雅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她终究还是无法舍弃这么一块料子,做出了出价的决定。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八章 金发碧眼戴维斯
对于米丽雅的出价,杨耀山没说话。
反正他已经说明白了,这快料子肯定是不会降价的,而且今天之内就要出结果。
谁最后出的价高,谁得。
“嗯……”
柳怜迟疑地看了张天元一眼。
她现在其实压力挺不小的。
虽然因为一时冲动,想要相信张天元,花费十亿买下这块料子,可是现在心里头真有点七上八下了。
毕竟十亿这个数目太大了,真亏了的话,她虽然不至于负债累累,可是就要从有钱人变穷光蛋了。
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做值吗?
柳怜心中苦笑。
“呦呵,这不是闫城柳家的大小姐吗,啧啧,听说你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啊,不过十亿怕已经是你的上限了吧,米丽雅小姐,你放心吧,这丫头拿不出更多钱的。”
就在柳怜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加价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她扭头看去,那是一个将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并且戴上了碧绿色美瞳的男人。
“林龙!”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那个名字太土了,请称呼我英文名——戴维斯。”
那年轻人皱了皱眉道。
张天元听到这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崇洋媚外的,不过他还真没见过这种恨不得把自己的血都抽干净的黄皮白心啊。
“戴维斯?呸!一中国人还装什么洋鬼子!”
人群中有人比张天元更直接。
“谁说我是中国人来着?我可是加入了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国籍,早就不是中国人了!”
戴维斯瞪大眼睛喊道。
“德行!不喜欢中国还窝在中国赚钱,有那骨气,你去美国不就完了,我倒是不讨厌那些有骨气的移民。”
这人明显不怕戴维斯。
“好了戴维斯,不要吵架,我们这儿忙正事儿呢。”
米丽雅皱了皱眉道。
“我听您的,米丽雅小姐,您说怎么就怎么。”
戴维斯笑着弯下身子做了个西方的绅士礼,可是真有点四不像的感觉。
柳怜看了戴维斯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再加一千万。”
“呵呵,柳怜啊,你们家的底细我还是知道的,靠古玩起家,是赚了不少钱,但就算加上你老爹的家底儿,也不过就二十亿左右而已,你敢这么乱花,就不怕你老爹气死了?”
戴维斯笑眯眯说道。
“我出多少钱你管不着。”
柳怜说道。
戴维斯笑了笑,看向杨耀山说道:“杨老板,这竞价的话,应该是要确认财富的吧,不然竞拍下来没钱支付,吃亏的是你们啊。”
“那个自然。”
杨耀山点头道。
“这就是了,我敢保证,这个柳怜拿不出十亿RMB。”
戴维斯笑眯眯说道。
米丽雅方才想要继续加价,不过被他给阻拦住了,因为跟柳怜斗气,那就没意思了,最后占便宜的是神罗集团。
这家伙心眼小的很,可不愿意神罗集团占到一点便宜。
“既然如此,柳姑娘、米丽雅小姐,还有其余愿意出价的人,可否出示一下你们的财产凭证,只要超过十亿,就可以了,现金、固定资产都行。”
杨耀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虽然他也知道戴维斯明显是针对柳怜,不过为了公司的利益,这个事儿还真得搞清楚了。
其实到了这会儿,真正竞价的也就只有米丽雅、柳怜,以及少数两三个人了。
验证财产的速度很快。
米丽雅以及另外两个人都拥有十亿以上的现金,这还不包括固定资产。
等杨耀山要去验证柳怜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她就没必要验证了。”
杨耀山看向了这个声音,正要叫喊,却被那人给制止了。
说话的,自然就是张天元。
今儿他是当柳怜为朋友,所以带柳怜来玩的,如果让这女孩子受闷气,那就没意思了。
更何况他心里头是有底儿的,那块料子肯定赌涨,完全不用怀疑。
“好,既然这位先生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
杨耀山心中纳闷,张天元跟这女人什么关系啊,算了,人家是老板,说不用验证那还验证个屁啊。
“怎么回事儿啊杨老板,那人谁啊,一句话你就不用验证了?”
戴维斯不爽了。
杨耀山皱眉道:“他是谁你管不着,总之比你有钱,还有别的问题吗?”
戴维斯嘴角抽动了一下,想要骂人,不过最终还是没张开嘴。
米丽雅看到这情况,就知道必须得加价了,可是她的心理价位是不能超过十一个亿,如果超过这个价位,她是绝对不会买了。
“我再加一千万,十亿三千万。”
“柳怜,不用慢慢抬价了,加价到十一个亿吧。”
张天元淡淡说道。
这么磨蹭下去也没意思,他是不太愿意东西被那个米丽雅买走的,毕竟那人要是买走,他就没赚头了。
围观的众人愣了一下,都被张天元这豪气给吓住了。
“那好吧,我就加到十一个亿!”
柳怜听张天元都那么说了,自然不会犹豫。
米丽雅眉头皱了起来,这是她的心理底线,她绝对不会再加价了。
只是她心里头还是有些困惑,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啊,居然能看出她的底线在什么位置上。
“还有人出价吗?”
杨耀山环顾四周问道。
周围没有人吭声。
张天元正准备说话,戴维斯却阴阳怪气地说道:“嘿嘿,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你们神罗集团还真是无耻啊,做了这么一个局,分明就是想坑大家伙儿的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年轻人跟神罗集团有关系吧?”
他指着张天元说道。
杨耀山还没说话。
张天元就笑着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跟神罗集团有关系,不仅有关系,而且我就是神罗集团的老板张天元!”
这个事儿到现在,其实宣传效果已经很棒了。
他注意到周围不仅有很多翡翠商人围了过来,同时还有不少媒体也都加起了长短炮开始拍摄了。
此时就算不公布身份,只要节目一播出,还是要说的,所以不如干脆一点。
“大家都听到了吧,都听到了吧,啧啧,为了坑大家伙儿的钱,神罗集团老总都亲自出马了,还真得是给大家伙儿面子啊。”
戴维斯听到张天元的话,一开始还愣了一下,不过之后就兴奋了起来,大声喊叫着。
(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九章 年少气盛啊
张天元此时已经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由淡淡笑道:“坑你的钱?你出钱了吗?”
“我没出,但是米丽雅小姐出了。”
戴维斯喊道。
“那她买到料子了吗?”张天元问道。
“这个……这个是你玩脱了。”戴维斯一拍脑门道。
“是吗?我怎么玩脱了?”
“很简单啊,这块料子根本不行,你却跟这个小丫头柳怜狼狈为奸,设计欺骗众人。然而大家伙都是聪明人,不上你的当,这料子砸你手里了,怪只怪你太贪心了。”
戴维斯得意地说道。
“你这意思是说我这块料子不行了?”
张天元眯着眼睛问道。
“不错,你这块料子兴许能解出翡翠来,但绝对解不出什么好翡翠,最起码不值十亿。”
这戴维斯还不算太蠢,没有说的太过了,他咬定这十亿,万一里面真出了翡翠,那他依然说的有理有据。
“对,这位戴维斯兄弟的话没错,张天元,这就是一个无耻狡猾的家伙,在缅甸的时候,他就靠着欺骗的手段赚了很多钱。”
池田佑这个时候也跟着叫了起来。
“池田先生,在我们中国的地盘上诽谤中国人,你可真够胆子啊。”张天元笑着说道。
“我可没有诽谤,你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这块料子解开吗?不敢吧,我就知道他绝对不值十亿!”池田佑说道。
戴维斯也趁热打铁道:“听说你解石技术高超,既然如此,今天就让大家伙儿见识见识,看看你这解石到底有多厉害,看看你这技术有多强!”
“嗯,切开也可以。”
张天元摸了摸下巴道:“不过我这个人啊,好歹也是国际知名的解石专家,既然要让我出手,那总得有个理由,有个彩头吧,不然解什么意思?当我是你们家仆人?”
他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反正神罗集团名声响亮的很,绝对不是这么一两个人的诋毁就能影响的。
所以他就算今天不解石,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顶多在背后议论的时候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罢了。
“嘿嘿,要彩头是吧,很简单啊,如果你解出来这块料子真得价值十亿以上,那么……”
“你就给我十亿?”不等戴维斯说话,张天元抢先说道。
“这……”
戴维斯差点被呛住了,他可没那么蠢,也没那么冲动,怎么会拿十亿做赌注啊,他本来只想说跪下道歉之类的话。
可是被张天元这么一说,他怎么还说的出口啊。
这厮最在乎的可是面子。
美国人啊!
多伟大啊!
“十亿是不是太多了点?”戴维斯皱眉道。
“呵呵,原来你并没有什么信心啊,我当你刚刚叫嚣的那么来劲,是真知道我们神罗集团有什么阴谋呢。”
张天元冷笑道:“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谁说我没有信心!谁说的!”
戴维斯咬了咬牙道:“我只是没那么多钱罢了,要不这样,一亿怎么样,一亿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真以为我稀罕你那点钱啊?这样吧,我这人没什么喜好,就喜欢古董文玩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你拿出几件来作为赌注吧,只要总价值达到一亿就行了。”
张天元现在还真不稀罕那点钱,就算要钱,也要多的。
一亿RMB,可能根本买不到价值一亿的文玩古董,所以要古董文玩,可比要钱来的实惠。
“好!你等着!”
戴维斯之所以跟柳怜认识,那是因为他的父亲跟柳怜的父亲一样,曾经也是做洋买办起家的。
只不过柳怜的父亲选择了迷途知返,不再将中国的好东西卖给老外。
而戴维斯的父亲则铁了心做洋人的买办,到现在还在为洋人收罗中国的好玩意儿呢。
戴维斯大概也是受到了其父影响,所以心里头一直把自己当美国人来看待。
因为自己中国人的长相,他还十分不爽呢,所以干脆去韩国做了整容手术。
“张老师,你怎么知道戴维斯那家伙有古董啊?”
柳怜疑惑地问道。
“他爹有,他应该就有吧,我也是猜猜。”
张天元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戴维斯这家伙眼力还是很好的,买古董,几乎从来就没看走眼过,买的全是真的。”
柳怜忍不住道。
“是啊是啊,这小子的名气在闫城还是很响亮的,只不过很奇怪的是,他虽然买到的真家伙很多,却赚不了几个钱。”
旁边有人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谁告诉你们买真货就能赚钱来着?”
张天元暗暗摇了摇头。
虽然这市场遍布假货赝品垃圾,可是在行家圈子里,好东西依然是非常多的。
陶瓷,玉器,青铜,家具,造像……如果一个做专项生意的大行家愿意打开他的仓库给你看,那情形会令人大吃一惊的。
只是因为制度,市场,方方面面的原因,他们未必愿意如此的高调,或者说走在最前台。
可是实实在在操纵这市场的主力是他们。
名头大的,未必是真的有实力的,很多看得见的专家走穴,大拍卖行的商业行为,业界在香港伦敦纽约等地定期的展览等等,很多,都是这样的低调实力的古董商们在背后操纵的。
只是我们国内的环境,政策上是不保护私人拥有这些东西的,所以除了博物馆的展览外,私人试图公开自己拥有多少多少东西,是不安全的,有很多隐患。
这些人往往担心后患无穷,所以更加的不愿意张扬。
但是很多博物馆的展览,也是私人的东西拿上去的,而这些博物馆的公职人员,很多是他们的学生,老师的东西拿上去,他们当然会帮忙罩着了。
而这种展览,其实也是一种商业行为。
往往是某个老板包下一批东西,心里又不放心,于是就采用这种方式——在某某公立博物馆办个展出个书,让业内的权威都来指点下,验证下,他心里也就放心了。
以后想出手,也算是有来路的东西吧。
都这样。
谁不做生意呢?
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生意的呢?
做生意又有什么不好呢?
没有实打实的买卖,没有血汗钱的真金白银,你说谁的眼力好,谁的能力强?
那都是空的。
似乎每个行业都是这样,尤其是拼不可再生资源的行业,表象和实质往往差得很远。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零章 所谓捡漏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曾经一个大行如此对他的客户说。
意思是,你别急,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好东西还很多,你要多走,多看,少买。
这是对客户负责的说话。
很多古董商抓到一个客户,巴不得什么都让你买。
因为不懂行的客户,即便是他有渠道规避真赝的风险,他也没有办法知道该买什么?
该买什么?——这是玩古董的人,投资古董的人,遇到的最大的问题。而不是什么真的假的问题。
你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个圈子流通的东西基本都是有共识的,或者说绝大部分在真赝上是没有争议的。
就如你看着每一期苏富比佳士得的拍卖,那里头的东西基本都不存在真赝的问题,青铜器可以做碳四十的鉴定,古陶瓷可以做热释光的检测,你买了可以去做检测么,结果不符你可以找他们退货。
况且他们拿上去拍的,基本都是做过这些检测的。
要不人家百年生意怎么做?
可即使是这样,面对这纷纷杂杂的东西,你依然不知道该买什么,什么是值得的,有潜力的。
只要是真的,买了就不会亏!好像有专家业内人士如此这般说。
对此说法,张天元只能喷他一句——不负责任!
你问问那些开发房地产的,只要拿到了块地,就不稳赚不赔?
是嘛,土地是不可再生资源嘛。拿到了就是升值的嘛。
或许,如果他完全是自筹资金完全没有资金链周转的风险,似乎可以这么说。
更何况,是市场就会有起伏的。
即便是不可再成资源,它的优势也是展现在长期持有上的。
长期持有,对于古董来说是什么概念?
——那可不是股票基金的2,3年就算是长期持有了。
那甚至是二三十年,一代人一辈子甚至更长。
你熬得起吗?
即使熬得起,对你这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要是生意,就要承担着资金周转,大量资金被积压闲置的风险。
假如一个人持有一百件货,很可能只有十件是投入周转的,另外九十件就被搁置,闲置了,有的时候是卖不掉,有的时候是不能卖,我要做这个生意,就必须保持这样囤货量积压量,这是我的资本和底气。
几百万几千万就是被压在那里不能动的!
一个行家尚且如此,你让一个不在这个圈子里流通周转的人,哪怕他买了几件东西都是对的,又有什么用呢?
那些什么鉴宝之类的节目,即使东西对,给估价多少多少万,又有什么用呢?
是的,这世界上真的有中了彩票的人,可又有几个富人是靠买彩票致富的呢?
来得快,去得也快罢了,甚至还带来无妄之灾也说不定。
当然,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捡漏。
捡漏的话,当然不用在意资金周转问题,因为买到的东西都比较廉价。
捡漏,似乎是人们对古玩行最熟悉的一个词了。
这个词充满了投机和暧昧的成分,让人觉得这行当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充满了赌博运气的成分。
也有人说,这个世道,是越来越公开,这个市场是越来越透明,一件东西一出来,整个行圈相关门类的人,几乎会在同一时间收到资讯。
捡漏?是越来越难了。
那么,什么是捡漏呢?在地摊上淘个宝就是捡漏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捡漏,那只怕除了张天元这种人,还真没几个人能遇上。
把捡漏的目标放到这上面,搞不好一辈子也遇不到。
李明光老师理解的捡漏让张天元感觉很有意思。
举个例子吧:
05,06,07年的时候,中国古代陶瓷中的唐宋陶瓷这个大类的市场,陷入了低谷。
欧美人不买了,香港人不来了,国内的收藏市场虽然风风火火,但都在疯的是明清官窑。
唐陶宋瓷?
没有多少人懂,没有什么人玩。
老一辈玩这个的藏家行家们都是80年代那一拨兴起的,这会儿早已垂垂老矣,几乎退出市场,守着压货,看着新兴的资本市场,不知所措。
年轻一辈的,90年代进入这行的,此刻也都想趁这明清官窑的风火赚一笔,积累一笔。
可这次资本追逐的狂潮,是因为内地房地产市场的兴起。
这种资本,是强劲的,炙热的,疯狂的,行家们绝大多数都无力与这样的资本竞争。
可人都是买涨不买跌的。
大多数的行家尽管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还是拼尽了全力,在周边追逐着。
很多有实力的同行,合伙从美国欧洲香港的二三级市场,买回些明清瓷的中档货,什么康熙的青花五彩,清中晚期的官民窑等等,提供给国内疯狂的市场。
别以为古董都是外流。
这就是一拨强劲的回流,哪里出的价高往哪里流罢了。
只是这些都是玩古代陶瓷最浅认知的东西。
老外们会把这些靓仔货处理卖给中国人,而真的好东西,他们没那么轻易拿出来的。
他们在等着你懂,引导着培育着你懂,因为你懂了以后还是要回头跟他们买更好的,他们再在那些更好的东西上叫百倍的价。
现在便宜点卖给你只当是培育这个内地这个庞大的新兴市场罢了。
在这个时期,也有不少的唐陶宋瓷的精品,出现在国际拍卖大市上。
而遗憾的是,很多90年代以来新入行的行家,懂得人,凤毛麟角。
因为这种代表着更高的,形而上的审美的东西,这辈的行家没有接触过,系统学习过,没有经历过它们高峰的市场。
而有那么几个极少数的人,买下了这几年出现在国际大市的这批东西。而这些人,无不有着各自的原因。
但相通的两点是:一是他们都是发自心内的认可唐陶宋瓷,二是他们早年都在唐陶宋瓷上交过学费。
有的是主动交的,有的是被迫交的。
那些学费交的无比心痛。
那些坚持的时光也无比寂寞,可这一刻,市场给了他们回报。
再就是09年,美国次贷危机,几场国际大拍的专场,无人出价或者价格低得惊人。
几件欧美大藏家流传有序的宋瓷精品又被这几个人以超低的价格收入囊中。
现在回头再看,那两次真是唐陶宋瓷百年来最便宜的时候啊。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一章 还真有好货
国际大市,无人出价。
而买下来这几批货的这几个行家,则稳稳的操着这些战略资源,慢悠悠的,淡定的看着这个市场。
最好的在他们手里,而这个市场还在迂回向上,他自然底气十足了。
无数行家后来无不拍大腿后悔。
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是,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机遇会垂青他们呢?
一个行家,他的成绩,是熬得足够长,投入的足够多,慢慢积累来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古董这生意虽然充满鬼魅,但本质上和其它生意并不二致。
机遇,是只会垂青那些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坚守的人的。
你看到他在某个时机捡了漏,那是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在这个行业,这些渠道投入了足够多,如果没有之前的铺垫,即使有这样的机会,也轮不到他。
他就是捡到了,他拿着,也是没有用的。
他们熬得足够久,别人熬不下去的时候,他们还在熬。
于是,就在这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都熬不下去的时刻,胜负就见分晓了。
人生就是这样,熬不下去的时候,熬一熬,再熬一熬,或许机会就来了。
人生无漏,所谓的捡漏,只是对你过去辛劳的补偿和奖赏罢了。
扯远了,不过收藏跟生活一样,有些事儿,还是贵在坚持的,认准了你手中的好东西,咬定青山不放松!
没过多久,戴维斯就将东西拿来的,看起来像是一套瓷器。
张天元将其中一件拿起来仔细观察了起来。
应该是越窑的瓷器。
这件东西,不同的相机不同的光线角度拍出来的色差很大,越窑的东西,尤其是晚唐五代到北宋这段时间的产品,都是这样。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想展示一件东西颜色的状态,只能把不同状态下的照片都翻出来,供人比较参考。
没记错的话,这是苏省当地一个塔基出土的,当然,这种东西老外手里头也有收藏。
年代定在五代到北宋。
这种浮雕莲瓣的装饰的,自魏晋南北朝佛教兴盛起,经隋唐五代到北宋。
各种器型上常见,但每个时期又有不同,如果把这种装饰手法按时间顺序从早到晚排列出来,观察总结它们在细节上细微的差别,就可以把这条标尺拉出来。
遇到相似的东西就可以和这条标尺对比,这就是考古学断代上使用的类型学了。
越窑,是中国古代青瓷的主干。
从战汉原始青瓷到北宋末的回光返照,它的发展影响到整个青瓷系包括南方的龙泉,北方的耀州,更大的范围,甚至汝,钧系,在烧造工艺,装饰技巧等等方面都直接间接受它的影响。
而所谓的秘色瓷,考古意义上的标型器是法门寺地宫出土的那批晚唐的越窑。
衣物帐记载,明明确确。
虽然那批东西明确了秘色瓷的概念,但这个概念也是相对的,比量的,不是定量的。
就如秘色瓷的产区,之前学界都定义为江浙上林湖的荷花沁地区,但后来发现在台城,江浙黄岩沙埠窑等区域,也都能生产高质量的类似秘色瓷的青瓷产品。
于是又弄出个“秘色类”的概念。
其实未必是学术,都是利益作祟。
历史上一个绵延时间很长涉及区域很广的产区,生产状况是非常复杂的,试图轻易总结出一个规律,是困难的。
所以,面对考古出土的,市场上出现的种种越窑的高端产品,如何准确的区分到底是不是属于“秘色瓷”,严格的定量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还是有很多模糊的区域的。
但是生意人,总是希望快速定性,想尽办法把手里的货往秘色瓷上靠,各种商业利益裹挟学术,于是种种丑态就这样出现了。
但是这件东西,是典型的五代北宋越窑的高端产品,但是不是越窑最兴盛的巅峰期呢?
未必。
越窑进入唐代,逐渐进入它的黄金时期,到了晚唐,也就是法门寺地宫出土的那类秘色瓷,达到了它的巅峰。
这是行家们把各个时期的产品摆在一起,比较它们在造型气度,胎釉质量上的差别,而得出的结论。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而这件宝贝,是越窑最后的辉煌,五代北宋时期的精品。
再往后,到了南宋,越窑的青瓷就不行了,被南宋龙泉窑取代了。
这样的东西,市场上还有很多,江浙有眼光运气好的藏家手上也有类似的,但这种器型的,还真没见到比这件好的,但其他时期其他类似的越窑精品,还多得是。
关键是价钱吧。
这个市场藏龙卧虎,因为政策的原因很多都不张扬不透明罢了。
在欧美尤其是日本的馆藏,国际的大拍上,这类的东西,一直都是传统实力品种,一直都不便宜。
而至于诗歌中“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这样的句子,古玩行里最多见,其实多是一种文人式的yy罢了,未必都有那么好的,对不?
就比如偶们的茶圣陆羽对唐代南北茶具的评价“邢窑如雪越窑如冰”又如何邢不如越之类的……
也是一种文人式的片面的概括,他未必了解当时全国各地各大窑区真正的生产状况。
而且,古代工艺美术的每一种每一类都是这样——有极少部分工艺质量很高,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魅力的艺术品,而绝大部分是意义不大的实用器。
那些赞美的词句,听听罢了。
就如这件茶盏,或者说茶碗,如果它不是放在苏省博物馆作为镇馆之宝,或者放到别的博物馆里面进行展览,大家也未必觉得它如何美丽了,对不?
如果它不是值那么多银子,大家也会觉得它如何宝贝了,对不?
只有极少部分的玩家会放弃一栋豪宅而选择一个盏盘的,当然这些人也希望大家都去选择豪宅而不是盏盘,这样就可以花更少的代价获得爱物了。
没想到这小子手里头还真有好玩意儿啊。
其余几件,也都是越窑的精品。
尽管加起来可能不值一亿,但是张天元心里头已经满足了。
戴维斯这个人,跟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狠狠宰这小子一刀也就是了。
反正这家伙就是个小丑,全当是自己广告里的负面人物吧。
不过他刚想这么说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皮包里面取出了一件东西。
“算上这个,应该值一亿了吧?”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二章 佛像
不得不说,戴维斯取出来的东西,着实吓了张天元一跳。
因为那是一尊佛像,虽然不大,但是却异常的精致,而且即便不用鉴字诀,张天元也能判断出这东西是唐代的。
之所以惊吓,那是因为造像这种东西,在市场上被管控很是严格,搞不好那就是违法的交易啊。
佛教造像艺术,从魏晋南北朝到隋唐五代宋,各时期有各时期的风格,总体来说,是逐渐的本土化,世俗化,这一脉的,到中晚唐,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雕塑,或者说造像,李泽厚先生有段话说的很好,我现在手边没原书,断断续续只大致记得大概是这样讲的——
“北朝的,秀骨清像,褪尽人间烟火,那种不可言说的微笑,仿佛是对人世的欢乐也好,痛苦也好,完全的漠不关心;
唐代的,健康丰满,本尊,菩萨,天王,力士……等等分工更加明确,它们的姿态和表情,更愿意接近世间,帮助人们,接受人们的顶礼,应允人间的诉求;
宋代的,已经几乎完全是世俗人的样子,宗教意味已经完全与包括禅宗的宋儒世俗哲学所融合替代了……”
他还这样讲——
“……在宗教雕塑里,随着时代的变迁,有着各种不同审美标准和美的理想。北魏以理想胜,宋以现实胜,唐,则是两者的结合。它们各自有着优秀与拙劣的作品。
而我本人则比较推崇第一种,因为它更充分的运动了雕塑(造像)这门艺术最核心的特征和表达手法——以静态人体的大致轮廓,表达出高度概括的理想。”
从六朝到隋唐的这些北方石雕造像,历来是中国古代艺术品形而上层面鉴赏的最高归宿之一,让研究家们沉迷其中,是收藏家的孜孜以求,却是买卖手中的烫手山芋。
君不见国内轰轰烈烈的拍卖上,有几件这样的造像呢?
君不见国内重要的石窟中,那些被敲去的佛头哪里去了呢?
君或许还不知,唐代的石雕造像中,最好的应还不是现在留下来的石窟造像那一类,还有一类是汉白玉的造像,应属宫廷造像,更加似乎无迹可寻。
其实,东西都在的,只是因为很多原因,它们不能出现,它们不能回来。
我们的文物保护政策是,真正的文物是不允许流通和买卖的,也不承认私人有权利拥有它们,如果你从国外买回来的,算得上真正文物的,你还要向海关缴纳重税。
也或许,制定这些政策的人,出发点是好的,可在实际的实行中,却导致了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后果——真正的好东西,国之重器,艺术瑰宝,回不来。
因为我们会追究它的黑五类背景。
实在喜欢,有心买回来的,只能向国家海关等缴纳足够的保护费后才不敢声张的弄回来,还胆战心惊的。
当然这也是无奈,事情总有两面性的,国家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当初佛头造像等东西走私太过严重,要遏制这股走私风而已。
事实上,这个政策制定之后的确是有效果的,而且效果还非常之好。
不过这样的政策环境下,那么多已然流落在世界各地的东西,怎么办?
跟老外讲什么爱国或者国家之类的没用,人家不会在乎你爱不爱国,也不会在乎东西是不是你国的。
人家在乎的是钱。
东西是跟着钱走的,谁出的价高跟谁走!你关上门,抵不住国际市场的游戏规则!
但是傻乎乎地掏钱去买也是蠢,鬼佬那套把戏现在很多人都看得非常明白,但是却没什么办法。
张天元有幸掺和了这场游戏,现在他在国际市场上几乎都列为黑名单了。
因为鬼佬怕他,东西绝对不会给他。
可这阻拦不住张天元,很多事儿,不用他亲自出面,依然能够办妥。
真有心,真有志气,就应该遵循规则,好好的努力用心,通过市场交易的手段,低进高出,用眼光把东西慢慢淘换回来。
战略资源都在自己手里了,才好制定游戏规则,跟鬼佬的古董商博物馆好好的斗斗气,玩玩他们。
不错,魏晋南北朝到隋唐,这段时间的佛教造像中的精品,是艺术珍品,国之瑰宝。
翻翻国际上哪些大拍的图录,知名古董商的展览册子,国外博物馆的陈列,那是我们东方拿得出来的,完全与西方古典写实艺术风格不同的,另一派的艺术。
这是一种理想,站在这种理想前的观赏者,轻轻走过时,会赞叹或者会心一笑,而为了这种理想,企图去赢得,去实现,去拥有这种理想的实体的人,或许完全又是另一种心境。
就如你观赏一个美人,和你把美人娶回家,接纳她的缺点,分享平凡生活中的一切时,你必然时不时会有的,怅然若失的心态。
但我想,这才是勇气。
在这个江湖中的,那些黑暗中的买卖手们,他们或者不是清高的研究家鉴赏家,但爱不是说出来的,不是清谈,而是看你付出多少代价,才是爱的几多深刻,爱之越深恨之越切,心态也就更复杂。
听着窗外离离细雨,他们会在午夜扪心自问:当初迷恋这些,投身这一行的初衷哪去了?或者光鲜周旋,或者不见天日,熬了这么多年,如何给自己交代?如何给关心自己,质疑这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一个交代呢?
暗夜中的买卖手们,常在子夜十分,聚在一起,名为把物静观,实则扎堆取暖,罢了。
造像这一类东西,绝大多数好东西其实都在国外。
提到国外馆藏的这些早期佛教石雕造像,包括壁画之类的,不能不提一个人——卢芹斋。
这是十九世纪末流落到法国,靠倒卖中国古董发家。
这个也就是我们现在通常叫“发国难财”,短短十数年就成为当时国际最知名最有实力的大古董商。
此人与戴维斯的父亲十分相似,只不过此人做得更大而已。
现在流落在欧美馆藏的私人手中的重要中国文物,大部分都是直接或间接经过他的手周转的。
有些人说看到他经手的这些文物,就如你看有些标牌下面标有经“c.t.loo”收藏或买卖,就如更为大陆人熟知的那一辈的古董商如仇焱之,孙瀛洲等位一样。
俨然已成为现在文物市场上,流传有秩,出身名门的标志之一了。
张天元只想说一句,他卢芹斋真不配!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三章 出色的人未必人品好
卢芹斋最经常被人提起诟病的,就是他倒卖唐太宗昭陵六骏的写真石雕。
当然,经他手周旋的可称为国宝的东西太多了,完全可以组建一家中国古典艺术的博物院,而且,一定是最顶级的。
当然,这些东西现在都散落在欧美各地。而恰恰因为这些东西的品种,路份都是敏感的,这些真正的中国古典艺术瑰宝极少在这些年所谓的“回流”浪潮中回到国内的。
这个江浙人,身上有种江南文人的书卷气,又没有读书人的假清高和迂腐,他好学不倦又精明过人,而且善于交际和周旋。
他是孙中山引为“二哥”的张静江的好友和生意拍档,湖州张静江的故居堂屋悬挂的“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俨然一副名士风范。
卢芹斋的公司张静江是大股东,孙的资金靠张的资金支援,孙,张,卢三人关系紧密而微妙。
这个原本没读过多少书的卢芹斋,在古董买卖中显露出对艺术和生意都超常的敏锐,他周旋于学者,文人,政客,生意人之间,各个方面都如鱼得水。
知名“大盗”敦煌学大家伯希和为他撰写古玉介绍,陈梦家赴美做青铜器的研究,他多方周旋打通关节,他也毫不隐晦自己的商务秘密,将自己购入这些青铜器的来源去向和盘托出。
他也应陈梦家的请求,向清华大学捐赠过重要的青铜礼器。
然而无论他在这个行业多么优秀,在张天元看来,发国难财,将中国的东西倒腾到国外,然后又让外国人靠着这些东西来狠狠赚中国人的钱。
这种人别说称为专家了,其实连做人都是不配的。
现在国内不太提及这个人,即便是提及,也都会被骂成卖国贼,张天元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其实,也和诸如青铜,瓷器,玉器,家具,书画等等所有门类一样,很多问题不是翻翻书清谈研究能解决的,你不投身进去,不牵扯到很多切身的利益,是不能真正弄懂弄明白点什么的。
就如一场拍卖之前,你帮客户标下几件东西,多少价钱买下是合理,多少价钱买下一定是赚到,最高可以跟到多少价,原因分别是什么,这些东西是什么来路,为什么看着差不多的估价却差了很多,这个估价是合理的吗?
不合理的话,原因是什么?
伤修?品相?这类货通常出伤修品相问题的点在哪里?如何查验?这些可能是哪个圈子的货,又在哪个圈子转过,如果买到我们手里,下一步又作何打算,等等,诸如此类。
即使是非常有经验非常敏感的,之前准备的再充分,到了现场可能又有很多突发状况,需要临时调整和决断。
在这样的时候,你对某类货真的懂多少,才能看出来点了。
而早期佛教造像这个门类,国内的行家们还无所谓多少接触的机会和大市交易的经验,当然,少数一些人有特定的圈子,也都是早年帮欧美人日本人宝岛人代货时,摸过一些,总得来说,还很不成熟,没啥像样的市场。
但是东西,当然是都喜欢的,所以常见一些做其它部类的大行家古董商们,会在国际大拍上拍一些东西。
造像的东西也有它辨别真赝路份,评定价值的标准,需要接触,学习,归纳,总结。
比如看“开相”,就是面部表情,大行家们能看出很多问题,而很多时候我们只能觉得不舒服,似是而非,没办法拍板。
戴维斯手里这尊佛像,如果张天元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曾经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展览过的东西。
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弄到手的。
他起初以为这是一件赝品,可是等仔细看过之后,却不得不确认,这是一件真品。
这种东西,价值真得很难说。
普通的收藏家,可能几百万也不敢买。
但是如果是博物馆的话,可能花费上亿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就看怎么欣赏了。
张天元自然是出于博物馆那个层次的,这东西对于中国人来说,意义自然十分特殊。
尽管不知道戴维斯怎么弄到手的,但既然这家伙拱手相送,他又怎么会不接受呢?
鉴于这东西比较特殊,他就没有给在场的众人多说。
只是点了点头对戴维斯道:“好吧,你这些东西凑合到一块倒是值个一亿,那就这样吧。”
“等一等,你还没说万一你赌输了怎么办呢!”
戴维斯喊道。
“呵呵,倒是把这茬给忘了,那你说我赌输了怎么办?”张天元笑眯眯地看着戴维斯问道。
戴维斯似乎早就有主意了,直接指了指柳怜说道:“这个女人曾经与我有婚约,我也要求不高,一旦你赌输了,就离开她,不要缠着她!”
听到这话,柳怜似乎有些生气,但她说话向来都是软绵绵的,即便骂人也是如此。
“戴维斯,你好不知羞耻,我与你所谓的婚约,只是两个长辈私底下定下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守着这所谓的指腹为婚,真是可笑。”
张天元本来以为柳怜这种传统的女人,应该不会违背父母媒妁之言,不过现在看起来,他有点想多了。
柳怜是在很多方面传统,但是她并非那种守旧之人,不是什么糟粕都愿意遵守的。
这倒是让张天元对她的印象又提升了不少。
“呵呵,戴维斯,你们之间的事儿,我管不着,至于说我跟柳姑娘之间的事儿,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也管不着。”
张天元淡淡道:“换个条件吧,我张天元不会拿情感上的事儿跟人打赌的,即便是稳赢也不行。”
“好吧,既然你不肯答应,那不如这样,若是你输了,这块翡翠原石里面解出来的翡翠全部归米丽雅小姐,另外你还要支付一亿rmb给我。”
戴维斯虽然有些不满意,不过还是另外提出了条件。
“戴维斯先生不懂赌斗吗?这两样东西价值都不对等,我凭什么跟你赌?算了,未免别人说我张天元小气,我就退一步吧,答应你便是。”
张天元不愿在彩头上浪费时间,反正是稳赢的赌局,其实答应什么都无所谓的,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四章 铁龙生
赌约敲定了之后,张天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杨耀山将那巨无霸料子运到了大型切石机旁边。
这种切石机也是半自动的,虽然是靠电力,不过人的操作至关重要。
张天元解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跟过去相比,如今他的名气绝对是达到了翡翠赌石界的顶尖。
听说他解石,几乎所有交易会场的人都围了过来。
可惜的是,就那么大地方,即便是围在旁边,也看不清楚情况。
不过没关系。
关于这一点,杨耀山早就已经想出了办法。
直播!
对,就是直播!
神罗集团现在有自己的网络传媒,直接网上直播,在场的人,只需要打开手机,连接这里提供的免费无线网,就可以收看直播。
另外,国家电视台也会在专业频道进行转播。
虽然说这样的节目,未必收视率有多高,可是只要能抓住这个行当里头的人就足够了。
反正专业频道本身就是有针对性的频道嘛。
在无数观众的注目之下,张天元就像是一个杰出的艺术家。
而那巨大的切石刀,在他的操控之下,简直如同微雕大师手中的刻刀一般。
那么的娴熟,那么的令人惊异。
为了让宣传的效果达到顶点,张天元并没有直接切开巨无霸,而是从料子表现最不好的地方开始切起。
片刻之后,一块大约排球大小的翡翠就被他切了出来。
这块翡翠呈现出一种具有鲜艳绿色,但色调深浅不一、透明度差、结构疏松、柱状晶体呈一定方向排列的特点。
“铁龙生还是干青种?”
即便是行家,也不太可能一眼就认出来这翡翠的种类。
而且铁龙生跟干青种十分相似,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是很容易看走眼的。
一旦走眼,那损失可是不小,毕竟干青种比起质地好的铁龙生,这价钱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很多朋友都一直将铁龙生种和干青种混为一谈,或者即使知道二者有区别,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分析?
铁龙生是缅语译音,意思为满绿色,它是翡翠的一种。
“铁龙生”翡翠产于缅甸的龙肯矿区,又名“天龙生”。
90年代初期由缅甸村民在龙肯首次挖出,当地狂呼“天龙降生“,这就是“天龙生”翡翠的由来。
“天龙生”翡翠的特点为天龙生翡翠的翠色很艳,可制作成满绿饰品,但总体透明度很差和质地松软因而又受到局限。
我国香港地区的一位翡翠专家将其音译为“天龙生”,使之顿生高贵可爱之意,因此,“铁龙生”在有的地方也称“天龙生”。
这种翡翠结构粒状较粗,结合方式比较松散;透光性比较差;硬度较差。
但物理性质:比重3.;折射率为1.66左右与其他翡翠一样。
干青种是颜色为艳绿色但透光性很差的翡翠。
·颜色为孔雀绿,往往含有黑色,绿黑相间。其色浓但不均匀;
·结构较粗,粗细不等粒状及纤维结构;
·比重较其它翡翠重些,但硬度较低,6以下;脆性大,折射率比其它翡翠高,为1.75左右。
由于干青种太干,无水分,且性质较脆,硬度也较低,做成小的雕件的较多,能做成手镯等大件雕件比较小。
铁龙生翡翠常被认为与干青为同一品种,其实两者是有区别的。
干青种翡翠所含的高铬成分常使辉石发生变化,而铁龙生翡翠中的铬硬玉成分只改变颗粒结构的大小和密度。
干青种翡翠比起铁龙生翡翠来,水头更显不足。
据有关专家的研究,铁龙生翡翠和干青种翡翠不同,干青种的主要成分为钠铬辉石,由于铬的含量太高,辉石变了种。
而铁龙生就不一样了,主要成份还是硬玉或含铬硬玉,只是颗粒大小和结构疏密有变化,造成有的铁龙生水头不足。
对此郭守国教授等人有研究,水短的铁龙生硬玉颗粒粗一点,且结构上较稀疏。
干青种解放前就流行,切得薄薄的作耳片,市场上称之为广片。
很脆,不耐久。
铁龙生发现的时间并不长。
关于铁龙生翡翠和干青翡翠的区别,其实也容易理解,简单的说就是干青质地比较干,颗粒粗,不容易抛光(光泽度低);
铁龙生(又称天龙生)质地比较均匀、细腻,有相对的水头(光泽度高一些)。
目前质地致密的价格在市场中一路走高;颜色好,绿得鲜艳,深受消费者欢迎。
“铁龙生”用来做薄叶片、薄水蝴蝶等挂件,效果较好也有用其做雕花珠子、雕花手镯等满绿色的玉件。
因为“铁龙生”绿得浓郁,其薄片做成的装饰品,具有很高的观赏和使用价值,如用铂金镶嵌的薄形胸花、吊坠、用黄金镶嵌的铁龙生饰品,金玉相衬,富丽大方,很受人喜爱。
其中高档的“铁龙生”又近墨翠而且比墨翠更有韵味,黑色又称玄色,民间又有以玄避邪一说,使其更加受市场青睐。
不过由于其矿藏2000年时已近枯竭,市场上中高级的“铁龙生”也是十分罕有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越少的东西,越是值钱。
铁龙生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次从野人山矿区弄来的这块巨无霸原石里头,解出来的这块铁龙生可不小,而且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就会发现,这东西应该还是属于一级铁龙生。
一级铁龙生翡翠是铁龙生翡翠中最好的,颜色属于纯正的绿色,种水也很好,具有很好的致密度和硬度,甚至可以达到冰种翡翠的透明度。
但由于蓝色过于浓,仍需要打薄后方能把颜色变现等跟正常的冰种绿色翡翠一样。
打薄后的一级铁龙生翡翠透光度得到更好的提升,颜色可以由翡翠的内部往外扩散,颜色不仅艳丽,同时还显得活泼、生动。
加工好后的一级铁龙生翡翠厚度一般比档次较低的铁龙生翡翠高,加上本来就很好的致密度,具有比较好的韧性和硬度,不易破碎,其价格在一级铁龙生翡翠属于最高的。
体积较大、颜色纯正的价格可达近几十万元,体积较小的会在几万元间,颜色分布不均匀、有一定深浅变化的价格在几千元间。
张天元手中这块铁龙生表现应该算是很好了,即便只是单纯卖翡翠,这块料子也价值接近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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