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进陵（2）
华晏白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明知道是幻觉，而非真实，可她依然忍不住心头的愤恨，微白的唇瓣被咬的依旧开始渗血。
“我是华晏白……”猛的，仰头，声音带着一丝尖利的喊到，华晏白只觉得一阵晕眩感袭来，抬手按住额头。
“主子……”虚雾的声音有些虚弱传来，华晏白努力稳住急促的呼吸声，睁开眼，寻找虚雾，看着虚雾神色有些茫然的唤着自己，华晏白略微松了口气。
正准备过去查看，那边盘腿而坐的季冷猛的睁开眼，反应快速的给身边同样坐着的人喂了药，然后转头看着华晏白和虚雾。
“有效的话，给虚雾一粒吧！”华晏白颓然的坐下，对着走到眼前的季冷说到。
“那小公子你……”季冷看着她，那已经破裂的嘴唇，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魔比他们要重？
可是，她是华府的大少爷，除却有些事，她在华府也是很受宠的，为何……
“我没事。”华晏白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抬手摸去唇上的血迹，淡声说到。
“你们去探路，小心些，入口就在这里。”四皇子睁开眼，看着他们，开口吩咐到。
虚雾看着那位皇子盯着自己，犹豫着，看向自家主子，却见自家主子有些心不在焉，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季家兄弟去找入口。
“殿下，咱们也一起找吧！”听着身边的脚步声，华晏白强忍着心里的一丝微乱，站起身，就想跟着一起走。
“晏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四皇子握住她的肩膀，将人拉回来，伸手抚向她的唇瓣。
他已经不是一次听到那句话了。
我是华晏白！
难道她的身份有问题？
他觉得应该不会，华家长辈对她的宠爱做不得假，她维护华家的心做不得假。
她若不是华晏白，那她就是父皇的人？
四皇子否认了这个可能性，若是，她不会从一开始就怀疑父皇，而且一直在怀疑。
“殿下……”华晏白看着他深邃的眸色，心头一跳，正要开口，也准备抬手拉下他的手，却见他猛的低下头，狠狠的吻住自己。
“唔……”华晏白一惊，就要推开他，却被他提前预料，双臂有力的制止了她的反抗。
“季冷的药不好用？”终于被放开，华晏白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呼吸急促的拉回自己有些飘忽的心神，问到。
“好用。”四皇子将她按在怀里，“晏白，我只是心疼。”
“……”华晏白顿时无语，随即苦笑。
多动听的话啊！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沉沦。
“殿下，正事要紧。”过了一会儿，华晏白缓缓的推开他，低声叹到。
“主子，小公子！”四皇子还未再开口，季临的声音就远远的传来。
“看来他们找到了。”说着，华晏白就朝着他们走去。
“这么个洞……”华晏白看着那高不过一米出头的洞口，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小公子，感受一下洞口的气流，里面应该挺深的。”季冷看了眼自家主子，低声说到。
“季冷跟我先进，殿下随后，季临和虚雾随后。”华晏白说完，就一弯腰进了山洞。
大家依次进入，季冷赶紧打开火折。
“洞口那是什么植物？你们清的差不多，这还是被划到了。”华晏白抬手，看着手背上的红痕。
“类似蔓藤一类的，无甚大碍，小公子忍忍，抹些药膏也行。”说着季冷又拿出一个药瓶。
“大家都抹点吧，以防万一。”华晏白看着他手里的药膏，点了头。
待大家都弄好后，华晏白从虚雾手里接过一个火折，视线触及的范围更大了些。
“还真是挺大的！”季临低声说了一句。
“看样子这里还是外围，没有墓灯一类的照明东西，咱们得快点找到路。”华晏白吸了口气，说到。
也不知道司徒昂情况如何了？
季冷走头一个，感受着洞中的气流，走的缓慢而警惕，终于，又走了一会儿，季冷才稍稍加快了速度。
“咔！”忽然，不知是谁脚底下踩到了东西，一道声音响起，大家顿时停住。
“看一下脚下。”华晏白觉得不对，只响了一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脚下什么也没有，不是咱们踩到了东西。”照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脚下的地面就是天然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季冷，加快速度。”华晏白皱起眉峰，语气凝重的说到。
“我想咱们进来的洞口可能被封了。”四皇子忽然出声。
“我想到了。”华晏白应了声，下一秒，前面的季冷再次停下脚步。
“小公子，前面的路……”季冷让开身，让大家看到前面出现的路。
与之前的山洞不一样，这里明显就是人工开凿的，通道大概接近三米宽，高也超过两米。
华晏白仔细的看着眼前的通道，然后，转身，侧身而立，凝神听着通道里的声音。
“进。”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四人，华晏白点点头，吐出一个字。
依旧是之前的队形，大家慢慢的走进通道。
“哎！”此刻，皇陵里面，一处墓室里，司徒昂盘腿而坐，正闭着眼，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休息。
“大统领？”有人叹息过后，一个身着轻甲的护卫走过来，低声唤到。
所有人被困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没有进食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没有人来救援？
“稳住心绪，保存体力，我想，快了。”司徒昂慢慢睁开眼，语气沉缓的说到。
他不会死，现在，希望他死的人还不多。
不过，这里带的这些人，或许也是有内鬼的？！
借着昏暗的光线，司徒昂扫视了一圈，再次闭上了眼睛。
眼下，或许并不适合抓鬼，他们出不去，抓鬼只能算是下下策，搞不好会同归于尽。
“看来这皇陵……”司徒昂在心里暗叹一声，只能继续闭目凝神。
“你们后退，我来试着开门。”看着眼前的石门，华晏白双手握紧，努力稳住心绪，而后对身边的人，说到。
“你小心。”四皇子叮嘱了一声，不过，却是并未后退。
华晏白顿了下，再没有劝他们后退，举着火折，开始寻找机关
她心里宛若大鼓一般，这一世，她还真是经历了太多前世没有经历过的事，甚至只是传闻中的事，没死，大概是老天爷的意思吧！
“我按了。”盯着旁边墙上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凸起，华晏白眯起眼睛，低喝一声，按了下去。
122:进陵（3）
“轰隆……”石门缓缓打开，谁都没有注意到，四皇子看着某人紧张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温意，唇边溢出笑痕。
“属下先看看。”季冷一见石门打开，便小心的闪身而入。
“主子，这长明灯亮着……”待身后的人都进来后，季冷神色冷沉的开口。
“这里是先皇的陵墓，因为太后还未入陵，所以，整座陵墓还未封闭，至于父皇的，估计能修到一半就不错了。”四皇子摇了下头，低声说到。
“走吧！”华晏白挑了下眉，果然是先皇的陵墓，那……
一行人，小心的探寻着主墓道，司徒昂他们应该不会太深入，但，位置也是不好确定。
“殿下。”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在警惕着周围和脚下，华晏白突然开口。
“嗯？”四皇子应了声，转头看她。
“那位假的应该不在这座墓里吧？”华晏白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转回头，却发现他的神色……
这家伙的神色要不要这么淡定？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在。”四皇子回到。
“看来皇上对主要目标抓的也是准的。”华晏白低低的哼了一声。
其他三人有些疑惑的听着，却也没有出声。
“主子，好像没有人埋伏在这里？”季临见前面，自家弟弟的脚步一直没有停过，不禁有些忍不住，低声问到。
“怎么？你还盼着有人来刺杀？”华晏白抢先一步，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反问到。
“合着，你还觉得这些毒气和机关不够你喝一壶的！”
“不是……小公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季临满头黑线，赶紧澄清。
“别说话。”忽然，季冷脚步一步，四皇子立刻警觉。
“你个乌鸦嘴！”华晏白叹口气，嘀咕一声。
大家站定，听着周围机关转动的声音，等着接下来的变化。
“凤氏皇族的陵墓，一般都是回字形的。”四皇子突然凑近华晏白耳边，低声说到。
“季冷，冲，进主墓室。”华晏白微讶，却是不敢耽搁，低喝一声，就飞身而起。
“墓道两边的墙壁竟然在靠近。”幸而，墓道没有长到他们不够时间冲出来，只不过，主墓室门外的地方，站了他们五个人，也是很紧凑。
“看来那些人对咱们也不是不了解的。”华晏白眸色冰冷。
“皇陵机关被改或许是真的，常规的机关收了，改成这种的，的确比原来的更能牵制住人。”
“常规的？”季冷犹疑的开口，“小公子说的是那些刀林箭阵之类的？”
“嗯。”华晏白应了声，便开始寻找开门机关。
“三个？”看着虚雾身边，大概到肩膀的地方，那三个凸起的鼓包，华晏白也有些傻眼。
“主子，要不再找找？或许这个是障眼法？”虚雾觉得一扇门怎么会整出三个按钮，于是，低声问到。
“没有了。”四皇子淡声开口。
“那依次按？一起按？还是怎么按？”华晏白缓了口心里的闷气，咬牙问到。
这里能够活动的范围太小了，一旦有情况，就是他们能反应过来，条件也不允许啊！
“这么按。”四皇子笑了下，竟然拔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将渗出的血抹匀，然后，一掌拍向三个鼓包，同时按下。
华晏白脸色变了变，却是忍着没有出声。
这次，墓室门无声的就打开了，里面有昏暗的光线闪烁。
“谁？”一连串的低喝声响起，听起来竟不止十人。
“来者何人？”过了会儿，一到熟悉的声音，沉沉响起。
“司徒伯伯，听起来，还安好啊！”华晏白松了口气，略带一丝戏谑的开了口。
“晏白？！”司徒昂意外的看着走进墓室的人，却只看到五个人，不禁更加意外了，“四殿下？怎么是你们？”
“参加四皇子、小公子！”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跪地行礼。
“我们奉旨而来。”四皇子点点头。
“伯伯，我们备了吃食，你们先缓缓，一会儿咱们就出去了。”华晏白说着，就让虚雾接下包袱，开始分发食物。
“没想到此行竟然是这般情形！”司徒昂叹了口气。
“伯伯。”见四皇子看向那副巨大的棺椁，华晏白凑近司徒昂，低声开口，“您检查过了？”
“空的。”司徒昂摇摇头，又点点头，“这座陵墓有些不对。”
“当然不对了！”华晏白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不对是肯定的，“那伯伯，您说，先皇没在棺椁里，难道是……”
“等等。”司徒昂咽下水，抬手止住她的话，又看了眼还在盯着棺椁的四皇子，“你以为这里是主墓室？”
“难道不是？”华晏白眨眨眼，不是主墓室，不是先皇的棺椁，四皇子怎么会盯那么久？
“我不懂风水，起先，我也以为这里是主墓室，因为是收陵人带我们进来的。”司徒昂叹息一声。
“然而，我们找到了三个这样的墓室，最后被困在此处，出不去了，因为，就如刚刚你们所见，机关在外面，不在里面。”
“三个？”华晏白懵擦擦的看向已经走过来的四皇子，“三个都是空的？”
“是。”司徒昂沉重的点头，“没有发现先皇的遗体。”
“也就是说……”华晏白彻底的意外了，也就是说，这次皇上委派的任务彻底失败？他一个都没有看到？
“嗯。”司徒昂再次沉重的点点头。
“如果当年先皇下葬，有人看见过就好了。”华晏白颓然的说到。
之前四皇子说过凤氏皇陵一般都是回字形，那现在这座，还是不是当初就这么建的，谁知道呢？
想着，华晏白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司徒昂见她如此，便缓缓的点了下头，四皇子则是神色暗沉。
再不济，他也是凤氏皇族的人，自家的皇陵可能被人鸠占鹊巢，他怎么会不在意？
“如果这陵墓是后来被更改的，他不会不知道。”四皇子是赞同他们的推测的。
皇陵修建，是有监工的，也会定期查看，如果没有按照制式修建……
“四皇子，先皇逝去的突然。”看着四皇子变幻的神色，司徒昂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先把这一个拿下吧！”华晏白看着他们，“或许眼下的情况，他比较关键。”
“嗯。”四皇子同司徒昂对视一眼，点点头。
123:眼见的虚实（1）
“四皇子、大统领、小公子，不知叫小的过来，有何吩咐？”跪在地上的人，一身灰色衣袍，无任何饰品，头发都有些斑白，开口，语气听起来有些战战兢兢。
凤锦皇族的守陵人都是四十岁以后来到皇陵的，守陵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成年之前，他们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成年后会进到家族禁地去接受培训。
二十年，华晏白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样的培训需要二十年？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这一位，来皇陵的时间正好是先皇下葬的时间。
将所有的信息整合，华晏白心里涌起了诸多的疑惑。
“刚刚听大统领说，进陵的时间是你提议的？”其他两个人看着华晏白沉思，便等着，任由那个人继续跪着。
“为何不等天亮了再进呢？有什么说法么？”华晏白语气轻缓，似乎真是因为疑惑才问的。
“皇陵，白日里的确不好进，免的被宵小之徒注意到。”那人身形一颤，回到。
“至于，其他缘由，请殿下恕罪，那乃是我守陵一族的秘密，不便告知，还请谅解，也请相信小的并无害人之心。”
“没有害人之心啊！”华晏白低笑一声，“皇陵构造大改，你作为守陵人，一点都不知道？”
“小公子，小的的确不知。”那人再次磕了个头。
“你们守陵人来皇陵守陵，几乎可以算是来养老的了，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华晏白转了话题，仍是一副好奇的语气。
“不知小公子这是何意？”那人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被选为守陵人，便与过去彻底告别，小的现在只是守陵人。”
“那你是谁的守陵人？”一句话，华晏白说的极是缓慢，不止身边的人听的一愣，连那跪着的人也僵住了身形。
“华家小公子，名不虚传！”半晌，那人慢慢抬起身子，一张普通的脸上，此时尽是冷漠。
“那小公子说，小的是谁的守陵人？”
“不管是谁，反正现在已不是皇族的。”华晏白撇撇嘴，“说说吧，这里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这种阵仗就想弄死我们？”
“为何不能？”那人嗤笑一声，神色不屑。
“看来你还真不是被胁迫的。”华晏白眸色泛冷，拍拍手，站了起来，呼出口气，挥挥手。
季家兄弟立刻飞身上前，将人按住。
“你们真是自负，以为我不反抗，就能被你们抓到？”那人并不反抗，神色依旧淡定。
“到底谁自负啊？你个蛇精病！”华晏白翻翻白眼，骂到。
“虽然小爷不是所有东西都懂，但是，也不是好糊弄的。”
“嗯？哎？”那人抖了下肩膀，似是想要抖掉季冷和季临的钳制，却愕然的发现，不能？！
“切！”华晏白走近那人，冷嘲的笑看着那人，“你这个胆小鬼也是有点作用的，不想做守陵人，就不做，害人算怎么着啊？”
“你……”那人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人，别人听不懂，但，他最是明白啊！
“虽然，我讨厌杀人，可是，我不想死，那么只能是害我的人死喽！”叹口气，华晏白冲季冷笑了下。
季冷默不作声的开始动手，先是和自家哥哥一起将人绑了，然后，竟然拿出了几个黑色的小瓶子。
“小公子，开始么？”季冷看了眼自家主子，才转头看向华晏白。
“现在什么时辰了？”华晏白歪头问到。
话音一落，那人脸色就一变，随即又归于了平静。
“算起来，应是刚过了寅时。”季冷回到。
“伯伯昨日进陵的时间，还要晚一些么？”华晏白走回去，看着司徒昂，问到。
“昨日，我带人是寅时左右，刚到这里。”司徒昂点，“大概寅时不到三刻就进了皇陵。”
“哦！”华晏白了然的应了声，转身，冲季冷点头，“动手。”
“你们要做什么？”那人见季冷到了一粒药丸，摆明了是准备塞给他的，立刻神色出现一丝慌乱。
“你不信我会杀你，这便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死去。”华晏白咧嘴一笑，只是，眸色冰冷。
“你们不能杀我！”那人大喊一声，呼吸微急，“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你死不死，与此无关！”华晏白冷哼一声，语气甚是肯定。
“有关！”那人见她是铁了心，要弄死自己，不由得心下发急，“他们进来是定好的时辰，与我的生辰八字有关，想出去，自然也与我有关。”
“你觉得我会信？”华晏白眸色冷沉，嘲讽的笑问到。
“你可以不信，但，我想你们不想死！”那人脸皮抖了抖，咬着牙，语气都带出一丝颤抖。
“季冷。”华晏白盯着他好一会儿，陡的低喝一声，季冷立刻将药丸塞进那人嘴里。
“额……你们……”那人愕然的瞪大了双眼，过了几吸以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惶恐之中。
“出来！快出来！你说保我不死的，你说他们抓不到我的，你出来啊！”
“你不救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那人嘶吼着，脸色都憋的通红，一双眼也泛起一丝血痕。
“你做鬼都是个窝囊鬼，废物！”华晏白最是看不起这种人。
“晏白，给伯伯解释一下来。”司徒昂叹息一声，他怎么觉得这个小家伙并不急着出去呢？
“伯伯，我现在猜测，你们之前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华晏白撅了下嘴，低声说到。
“这间墓室似真似假，有人大概在真的陵墓里做了一些手脚，才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这……”司徒昂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人有这样的本事？”
“我不知道。”华晏白摊摊手，“之前借助药物使我们出现幻觉，但是，那样的幻觉，每个人各自不同。”
“可是，现在大家看见的都一样，而且听那个家伙的意思，还和他的生辰八字有关，不管他是被骗，还是真的，都应该不是药物所致。”
“我也还在想呢！”华晏白见那人真是吓的失控，这才压低声音说了一大串。
“想出什么了？”四皇子目光落在她脸上，其实，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不曾移开过。
“我有种猜测，这个家伙，或许真是个局眼，或者说是阵眼。”华晏白顿了顿，才缓缓的说到。
124:眼见的虚实（2）
“那你这意思，这人到底杀不杀得？”司徒昂听的有些迷糊。
局眼？阵眼？何解？
“殿下，之前为何用自己的血？”华晏白看着他，又转头看向四皇子。
“父皇提示过我，皇族之血，或能救命。”四皇子回到，“我只是试试。”
华晏白怔了下，这话听着没毛病，可是，真的么？
当时，他可甚是淡定，或者说，这一路，他都有些淡定。
“真是让人头大！”华晏白捂着头，缓缓的坐下了。
对方真的想在这里弄死他们么？还是想将他们困在这里，以达成另外的目的？
“不对啊！”华晏白骤然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人。
“伯伯，皇上派您来皇陵，不止突然，还很隐秘，对手怎么知道的？还设了圈套等咱们！”
“你这小子！”司徒昂低斥一声，“合着你才想到这个啊？”
“看来咱们还真是被有的人遮了视线！”华晏白苦笑。
“晏白这是确定了？”四皇子隐去眼底的笑意，问到。
“确定个毛线啊！”华晏白没好气的恼怒到，不待其他人再接话，就转头冲着季冷，低吼一声，“季冷，怎么还没效果？”
“马上。”季冷看了她一眼，回到。
下一秒，只见被绑的人整个人一软，瘫倒在地，脸色一片懵然，随即，便痛苦的嘶吼，打起滚来。
“多给他喂点好料，免的，叫的时间短了，有的人真听不到。”华晏白缓了口气，语气再次冷沉起来。
“是。”季冷应了声，心里却觉得，真是浪费了他的“好料”。
“给我解药！”那人嘶吼到，“给我解药，这阵马上就到时间了，没有我，你们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给我解药！”那人还在嘶吼，华晏白却真是再次被惊到了。
“阵？你刚刚说阵？”华晏白满目骇然，“你们真的有人会阵法？”
“是，就是阵法，皇陵并没有被翻修过！”那人眦目欲裂，嘶吼着，回到。
四皇子与司徒昂对视一眼，脸色皆变的肃然起来，快步走到华晏白身边，看着一派愤怒的人。
她这副模样，看起来是真的抓了狂，难道就因为出现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华晏白闭了闭眼，自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却被身边的一把拉住。
“这种事，不用你。”四皇子一脸冷沉，拉着她后退几步，然后，冲着自己的属下点点头。
季临和季冷自然是明白的，放下就抬手，抹了那人的脖子。
“大家接下来要更加小心了！”华晏白闭了闭眼，忍下心里的不舒服，沉声开口。
“晏白，这个人的死活真挺重要的？”司徒昂犹疑的问到。
那个什么阵法这个小家伙看来是知道的，可，眼下，她这副表情……
“啊？！这怎么回事？”大家正沉默之际，一旁的护卫们接连惊呼到。
却原来是因为那个守陵人死了，这间墓室以及外面的墓道都有了些变化。
而最让他们吃惊的是，原本以为的两处出入的地方，此刻，全都是打开的，包括他们进来后，怎么都打不开的那道石门。
四皇子看着这些变化，骤然转头看向那边的棺椁，本该规整的棺椁，这会儿俨然是打开的。
“晏白？”司徒昂倒吸一口气，看着低着头，似乎很是平静的人。
“殿下，去看看吧！”华晏白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她现在真想冲眼前的两人吼一嗓子，明明都是有关系的人，却让她猜来猜去的，她现在只想让那个狗/屁的神秘人见鬼去！
努力缓和着心里憋闷的情绪，华晏白闭了闭眼，她觉得，这所有的事，恐怕那个人都是清楚的。
可是，让他们这所有人如此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现在彻底不相信，那个人无能处理这些破事。
“晏白，你是在想要不要见他么？”司徒昂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问到。
“特么，爱见不见！”听了司徒昂的话，华晏白快要压下去的烦闷，陡的更加旺盛了，连粗口都冒了出来。
“伯伯，跟着殿下带人去查看吧，天亮该回去了！”见司徒昂愣怔，华晏白长出了一口气，说完便叫过虚雾，让她坐下，自己靠着她，闭上了眼。
她累了，喵的！
司徒昂叹口气，只好起身去找四皇子。
“大统领，先皇的陵墓，让人仔细、小心的探查一番。”四皇子看着棺椁里，开口说到。
“是。”司徒昂拱手领命。
“殿下，那……”司徒昂转身，又想起一些事，转回身，犹豫着，却觉得不太好开口。
“暂时就探查先皇的吧，父皇那里，等请旨后，再说。”四皇子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必要了。
皇陵这里，大概要被有些人弃了。
“是，卑职知道了。”司徒昂这回真的转身带人走了。
“主子，这里……”季临看着棺椁里的尸骨，不禁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不管他是谁，与我都没有关系，一切有父皇处理。”四皇子回身，语气极是淡漠的说到。
“额……是。”季临咧咧嘴，应声。
“小公子，属下给您诊下脉？”四皇子的视线扫向那个靠着自家属下的人，却见自己的属下正恭敬的问到。
“我没事，多谢。”华晏白没有睁眼，直接回到。
“是。”季冷只好退下。
“陵墓里阴/冷，季冷来带路，咱们出去休息。”四皇子走过来，说着，弯腰将某人横抱起来。
“殿下！”华晏白满是恼意的睁开眼，瞪着抱着自己的人。
“累了，就歇着吧！”四皇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往墓道那边走去。
华晏白被他堵的想打人的心都有了，最后却还是忿忿的闭上了眼，随他了。
宫中，皇帝被叫起来，听了五福的汇报，直接暴跳如雷。
“让卫城司的人，将抓到的歹人，审讯后，一个不留的给朕剁了！”
“是。”五福战战兢兢的领旨。
“真是好的很！”皇帝呼吸急促的，低吼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朕真的在设计华家，真是一出好生精彩的挑拨离间的大戏！”
“皇上，相信华太傅一家都会相信皇上的，您切莫要如此动怒，龙体要紧啊！”五福温声劝到。
“呵！”皇帝苦笑，“这么多年了，难道真以为朕感觉不出来么？”
“韶云他与朕真是生分了啊！”皇帝长叹一口气，“但愿，那个小家伙真能……”
125:眼见的虚实（3）
既然不用自己走路，华晏白便闭着眼，靠在某人肩上，凝神听着周围的各种声响。
片刻后，大家走出皇陵，守在外面的护卫围了上来，华晏白睁开眼，疑惑的看着身后的皇陵入口，再看向周围。
对方这阵仗也不小了，怎么像是雷声大，雨点小？
“难道……”低喃着，华晏白就听见轻轻放下自己的人低头看着自己问到。
“晏白，想到了什么？”这语气真是温和。
华晏白抬头看着他，“殿下真不觉得不对劲？”
“怎么会不觉得？”四皇子摇头失笑，“只不过，我猜，对方的计划大概是都失败了，才显的有些虎头蛇尾。”
借着夜色，四皇子眼底那一抹流光才没有被眼前的人发现。
刚刚在皇陵出口那里，他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香味，与某种贡香有些雷同，却不一样。
因为淡，也因为身处皇陵，所以这小家伙才没有发现。
那是有人身上的熏香味！
看来，有些事，果然都是有关系的。
“都失败了？”华晏白低低的嗤笑一声，“今晚城里应该也很热闹！”
说完，闭了闭眼，现在还没有人来汇报消息，想来华府里的人应该都没事。
“晏白，我不是想为他开脱什么，只是，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他是在试探你么？”四皇子看着她一脸的冷意，低声问到。
“殿下的意思是……”华晏白歪头看向他，思索着他的话，“你是说，他想让我为他，或是为自己凤锦效命？”
说完，她自己就先摇了摇头，“恐怕不止如此吧！”
“且不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警觉，开始了这么多年的筹谋，但，我想有些事亦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到了今天，不管是他有心无心，或是阴差阳错，事情已然至此。”
说着，华晏白的脸色也有些古怪起来，“殿下，凤锦到底有没有国师这类人物存在？”
见她脸色古怪，又突然换了话题，四皇子也是一怔。
“凤锦国史你没有看过？”这小家伙不是很博学？而且她要搜集信息，国史会没看过？
“啊？”华晏白诧然的看着他，凤锦的国史她很小的时候就看过了，难道……
“我的记忆没那么差啊？”华晏白见他这样，应该就是有了，可她为什么不记得国史里有记录国师相关的事情？
“凤锦开国之时是有国师的，且还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只是除却第一任国师，之后，再无人见过。”四皇子见她挠着头，一脸困惑，便不再卖关子，为她解惑到。
“便是后来的历代皇帝也不曾见过。”
“然后呢？是断了传承，再没有国师，还是……”华晏白越发困惑了，只是，心里觉得自己的有些猜测大概又要对上了。
“不知道。”四皇子摇摇头，“我只是个皇子。”
华晏白瘪瘪嘴，盘腿坐在凳子上，手里捏着自己的衣摆，轻轻的磨着牙，想着某些可能性。
“殿下，晏白。”天际微亮，司徒昂带着一身疲惫的来见两人。
对于他们在此歇息，司徒昂并无任何不满，一来，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二来，他们亦是刚刚解了剧毒，还未修养就来救自己，是以，他心里只有感激。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两人中毒的，有些事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大统领，如何了？”四皇子点点头，亲自倒了杯茶，让他坐下说。
“殿下，根据相关记载，在皇陵里找到了两具相符的尸骨，应该是先皇和当年身故的锦王。”司徒昂顿了顿，倒也坐下了，叹了口气回到。
“至于那座孤坟就是空的了，想来是有人故意将尸骨挪到了皇陵，葬在了吉穴之上。”
“可惜，先皇却被……”司徒昂看着四皇子微沉的脸色，又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否有大碍？”
“会有人处理的。”四皇子端起茶杯，一口喝了里面的茶水，淡声说到，“走吧，回去复命。”
华晏白和司徒昂点点头，并无异议，于是，回去的路上便多了司徒昂。
进了城，华晏白却是没有随着他们进宫，而是径直回了华府。
“小公子。”华府后门，华晏白下了马，一旁忽然闪出一个人，这人竟是一身灰蓝色官服？
“卫城司的人？”华晏白挑眉。
华府这道小后门其实挺隐蔽的，不细看只当是一条窄巷，而且出去，也还在华府的范围内，这人来此……
“卑职林木，是林大人派来守护华府的，昨夜，刺客并未入府，请小公子放心。”拱手行礼，神色、言语倒是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
“卫城司抓了多少人？”华晏白盯着他，林澄她都未完全相信，何况是这个人。
“十三个。”林木回到。
“现在都关在卫城司了？”瞥了眼，不远处的巷口，华晏白淡声问到。
“是，皇上严令，审讯后，一律处死。”林木扶着腰间的长刀，身影挺立。
“辛苦了，你们照皇上的意思办就是了，我回去了。”点点头，说完，华晏白便带着虚雾进了门。
“主子，有什么不对么？”见自家主子拧眉，神色不愉，等到了晏安院，虚雾立刻问到。
“刚刚那个林木，你觉得他对劲么？”华晏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迈步进了洗浴间。
“主子是说，他不该现身见您？”虚雾想了想，才疑惑的说到。
“他有什么必要见我？”华晏白冷笑，“他说的那些我需要他告诉我？”
“再说了，隔墙有耳，林澄就算派人守护华府，用的着这么明白的告诉我？”
“他要是这么蠢，林澄才不会用他。”华晏白下了结论。
“那属下这便让人去查查他。”虚雾脸色一凛。
“等等。”华晏白脱了外衣，见她要出去，开口叫住她。
“不急，我想，外面应该不止他一个，立刻做出反应，恐怕会打草惊蛇，咱们先洗漱、休息一下，再看看怎么安排。”
“是。”虚雾说着，便要侍候她洗漱。
“不用侍候了，一起吧！”华晏白说到，便抬腿进了浴池。
“没反应？”华府外面的一座茶楼里，有人自窗口处，看向华府。
“华晏白你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莫不是，你还真就是他们的饵？”
闭着眼，靠在浴池边的华晏白猛的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眼底划过一丝寒芒。
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虚雾，华晏白缓了口气，继续泡着。
126:隐秘的信息
“虚影？”听着眼前新到任的大丫鬟自报姓名，华晏白满头黑线的看着一旁的虚雾。
自己这是睡了一觉，没睡醒么？
以前，她就想给虚雾改改名字，结果，好家伙，现在这位竟然同样？！
“主子，属下们的名字当初都是老主子所取，有何不妥？”一脸懵然的虚影，不解的问到，她更不解，为何虚雾一脸望天，不关她事的模样？
“没有不妥。”华晏白伸了个懒腰，拉长了语气，说到。
“主子，要起身、更衣么？”虚雾问到，自己的分内事还是要干好的。
“现下过了午时？”华晏白反问到。
“是。”虚雾应声。
“那小子八成午睡了。”华晏白说着，又打了个瞌睡，“外面情况如何？”
“回主子。”说起正事，虚雾的脸色又恢复了肃然，“探查过了，一上午与林木接触的人，只有五六个，皆是穿着卫城司的官服。”
“另外，发现几个人似乎像是也在探查林木等人，属下觉得，他们很可能才是卫城司的人。”
“嗯。”华晏白思索着点头，卫城司的人又不是傻子，自己的人里有鬼，哪里会发现不了。
“昨晚上卫城司抓到的人，如何？”
“午膳前，卫城司里就有人进了宫，但，还未有确切消息传出，卫城司那里应该还要继续审。”虚雾回到。
“还有……”说完之前的，虚雾有些犹豫的顿了下。
“还有什么？难不成那谁又有信给我？”华晏白听她停顿下来，转头看向她，看见她那神色，不禁有些无语的问到。
那谁……
虚雾和虚影同时满头黑线的看着她。
“主子，不是那谁。”虚雾吸了口气，“淡定”开口，“是大统领。”
“哎？”华晏白有些意外，司徒昂有事一般都是亲自来见她的，怎么会？
“大统领说，再查程家。”虚雾摇摇头，示意她，并非是涉及某些事，让她不用担心。
“程家一直在查啊，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华晏白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程家……
程家除却想要造反还有什么不确定？
或许……
那才是皇帝忌惮了这么多年的原因？
“见鬼！他们到底隐藏了什么？还藏的那么深？”华晏白叹息一声。
“程志勋！”忽然，华晏白倒吸一口气，“皇上既然怀疑程家可能与北澜有勾结，为什么不调回程志勋？”
皇帝想要调动什么人，理由难道找不出来？
“那二皇子和明妃不也是被怀疑可能与北澜有关系么？”虚雾和虚影对视一眼，疑惑的低声问到。
“这么多年，都查无实证，还真是厉害了！”华晏白叹息到，下了床，洗漱更衣。
“虚影功夫如何？”洗漱完了坐在桌旁，等着午膳的华晏白看着大门口，忽然问到。
“不错。”虚雾回到。
自家主子将虚影支去厨房让人传膳，就为了问这个？
如果虚影功夫不好，怎么会安排到主子身边呢？
“是不是该给小不点物色个武师父了？”华晏白趴在桌子上，低喃到。
“……”虚雾觉得自家主子这思维不要太跳跃，这前后所说的事情，她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关系！
“林澄这一趟比想的还要危险的多啊！”华晏白又感叹了一句。
这一句，彻底让虚雾脸色木了，主子，您是真的在认真想事情么？
不过，她能料的到大多数，却料不到那一个。
此刻，四皇子府的书房里，四皇子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人，多年未见，这人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师父。”四皇子行了礼。
“殿下，有想过未来么？”那人转过身，面对四皇子，随着转身的动作，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也丝丝缕缕的飘散开来。
“想过。”四皇子没想到，再见师父，第一句话竟然是如此，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回到。
“人生，需以真心待之，才能获得真心以待。”一身墨色锦衣的人，就站在眼前，却让人觉得相隔甚远。
“师父所指为何？”四皇子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自己这位师父是不是越来越神秘了？
“琛儿，她很好，那是世人无法体会的好，莫要让她从这世间消失。”话音落下，人已在门外。
“记住，有的人，伤不得！”
四皇子楞在当场，就这么看着他从眼前消失，多年未见，想说的话一句未说，他竟然就这般消失了！
“伤不得……”半晌，四皇子回过神，拧眉低喃到，“伤不得谁？”
难道会是……
可，当年是他告诉自己，去接近那个人的，如今，是又改变主意了么？
不嫌太晚？
“你倒是闲情逸致！”傍晚，华太傅带着皇帝的赏赐回了府，哪知回到主院，自家那大忙人女儿正在偏厅的大垫子上逗着弟弟玩儿。
“我不闲情，我也不逸致。”华晏白懒洋洋的龇牙笑到。
“小魂淡！”华太傅笑骂一句，将抱着自己腿的儿子扯开，蹲下身，逗了两句，见小家伙笑的开怀，又将他推给了女儿。
“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到书房找我。”华太傅看着姐弟俩嬉闹，说到。
“知道啦！”华晏白应了声，继续逗弄小不点。
“爹，皇上又跟您说了什么？”进了书房，便看见自家太傅爹已经拿着本书在看了，华晏白撇撇嘴，太傅爹，书呆子也！
“皇上特意跟我提了中秋宫宴的事儿，这事儿以往可没有与我商量过。”华太傅放下书，看向眼前，趴在他书案的女儿，无奈的开口。
“中秋宫宴？”华晏白抬头，挑眉，“跟您商量什么？”
太傅爹又不是礼部大臣，又不是相关职司的官员，与他商量宫宴的事儿？
“具体倒也没有。”华太傅摇摇头，华晏白闻言，挠了一下头，亲爹啊，说话能说清楚些么？
“皇上好像在纠结办不办宫宴。”华太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毕竟，到时候，程皇后也才下葬不到三个月。”
“还说了什么？”提及程皇后，华晏白的脸色有些肃然了，程皇后背后可是程家，皇上难道是想借着太傅爹的口，给她传递什么信息？
“皇上还说，那位太后倒是有意想办宫宴，而且想扶立新后。”
“扯淡！”华晏白冷声低嗤，“爹，皇上不想办宫宴就是因为明面上程皇后死了不足三个月，民间尚且还不准演乐，太后不止想办宫宴，还想立新后，她是怕皇上不被人诟病吧？”
“这么容易看破，皇上会看不破？”华晏白绝不相信。
那，皇帝的信息是什么？
127:不动
听了太傅爹的话后，华晏白再次在府里猫了起来。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
华晏白逗着自家小不点弟弟，眼底划过一丝冷嘲。
她算是有些明白了，她的作用就和某书里的主角一样，是意外，也是有人用来混淆敌人视听的棋子。
可她华晏白并非废柴，她想要真的脱身，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付出一些可能她不想付出的代价而已。
但，有些事，有些人……
“主子，信。”虚雾拿着一封信走过来，神色淡漠的开口。
看样子，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没错，自华晏白“一心”陪自家小不点弟弟后，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拆。”华晏白懒散的吐出一个字，手里还拿着把小木剑逗着小不点弟弟。
“咦？”拆开之后，虚雾正要开念，却发现今日有所不同。
来回检查了一番，虚雾诧然的看向自家主子，“主子，今天是空的，纸上一个字都没有。”
“知道了。”华晏白看着怀里的小不点仰头冲自己露出一个天真的灿烂笑容，华晏白也跟着笑了笑。
孩子的笑，纯净，让人看着心生愉悦。
虚雾见她如此，也只好收了手里的东西，退到一旁守着。
虚影疑惑的看着虚雾，虚雾摇摇头，主子不说，她哪里知道了。
“父皇。”四皇子在御案前，站了已经好一会儿，他那一脸愁容的父皇却是一言不发。
“琛儿，你觉得中秋宫宴之事……”皇帝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一切凭父皇做主。”四皇子心口一紧，语气却依旧淡定。
最近，这是第三个人这般唤他了，可是，眼前这人唤的，让他觉得好生陌生。
“朕做主？”皇帝苦笑一声，“琛儿啊，朕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保不住呢！”
四皇子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紧，好在是隐在宽大的衣袖里，不会被人看到。
脸色更加淡漠，心里也更加了一份愤恨。
保不住自己的儿子是因为身不由己么？
呵！
“父皇何处此言。”终于压下心里翻腾的思绪，四皇子再次开口，“您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这天下大家都治得，何况是小家。”
“中秋乃是团圆的日子，父皇有心，便是儿子们的福分。”
“至于宫宴，若是没有演乐之声，想来也不违背规矩。”四皇子若有所思的低声说着。
那小家伙已经拒绝了三次约见，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或许，办了宫宴，她会出现！
“琛儿，你不知道，太后让朕在宫宴之上，宣布新后的人选，她甚至还提过立新太子，朕委实不知道她到底意欲何为？”皇帝站起身，负手从御案后面走出。
“不知，新后人选是何人？”四皇子眸色带着一丝嘲讽的问到，“新太子又选了何人？”
“她没有给出人选。”皇帝摇摇头，“只说，国/家不可一日无储君和皇后。”
“父皇想如何？”四皇子不置可否，他会争夺那个位子，却不是为了自己。
“国事繁杂，朕还未想好，而且还有诸多事宜没有头绪，实在是为难的很。”皇帝摇摇头，抬手，拍了拍已经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的肩头，叹息到。
“琛儿，有时间多帮朕想想，还有，晏白那混小子，又窝在府里不出门了，你有空也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晏白？”四皇子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父皇，真想让晏白帮忙？”
“那混小子鬼主意多，不过，有些事她到底不太懂，你与她合作，朕看着也还成事。”皇帝笑了下，说到。
只是这话，四皇子听着却是心下警觉，自己这父皇莫不是又在盘算什么？
“儿臣知道了，会去华府试试，至于晏白如何回复，儿臣不敢保证。”四皇子拱手行礼，淡声说完，便告退，出了御书房。
回头看着已经关上的御书房的大门，四皇子眼底一片冰冷。
“父皇，这辈子，有谁是您不能利用的？”四皇子心底愤恨的想着，转身，一甩衣袖，直接出了皇宫。
“四皇子殿下。”华府里，已近午膳时分，华夫人虽有疑惑，却是带着笑容迎接了这位不速之客。
“华夫人，打扰了。”四皇子伸手将人扶起，回了半礼，这位毕竟是师母。
“哪里话。”华夫人伸手请他上座，“殿下来府，是有事么？太傅大人他在宫里，您知道的。”
“夫人，我是来找晏白的，自南疆回来，再未与晏白一聚，听闻她闭门不出，可是，有什么事么？”四皇子语气略有了些温和，缓缓说到。
这番话，若是被某人听到，简直要喷他一脸，四皇子心里暗自腹诽着。
“没什么事。”华夫人摇摇头，面上有了一丝疑惑，她虽然真的不过问那些事，但，自家女儿与这位，她大概也是能猜到一点的。
“不若，这便让人带殿下去晏安院，午膳，殿下就留在晏安院用如何？”
“如此，叨扰了！”正是此意，华夫人果然比想的通透，四皇子起身，道了谢，便跟着人去了晏安院。
“看剑！”晏安院里，迎接四皇子的正是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喝，下一秒，大腿就被一支小木剑抵住。
四皇子低头看着这有些意外的“见面礼”，俯身，摸了摸小不点的头顶。
“殿下，这般有闲？”华晏白坐在回廊上，戏谑的看着来人，丝毫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我，奉旨而来。”四皇子挑眉看着她，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看着她背靠廊柱，单腿屈膝，手臂架在膝盖上，手里摇晃着一支拨浪鼓，这姿态……不要太肆意？！
她这是越来越豪放了？
“奉旨？”华晏白脸一黑，又是奉旨！
他那老爹就不能放过她么？
“那敢问殿下。”华晏白冷笑一声，“这皇后和太子的人选，皇上定了没有啊？”
“晏白妙算，何以不知么？”四皇子失笑，拿过她手里的拨浪鼓，摇了两下。
“晏白，这几日，为何又避而不见？难道是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愉的事？”
“殿下，您是皇子。”华晏白翻了下白眼，放下腿，站起身，走到对面，靠在廊柱上，“有人护佑是应当的。”
“这话……”四皇子一怔，她说的绝不会是季冷和季临，那是……
“晏白怀疑他是谁？”四皇子正了正脸色，那人他非是没有查过，结果可想而知。
若是晏白能够查到……
华晏白木然的看了他一眼，却是转身离开这回廊。
128:中秋宫宴
“我厌极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利用。”
看着这不同往日的中秋宫宴，四皇子脑海里想的却是那日某人说的那句淡漠至极的话。
是啊！
知道，还能选择被利用还是不被利用，不知道，还选择什么呢？
只是不知道，她这是不是再说厌了自己的利用？
他的目的从来没有对她掩藏过，但，她也从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
虽然没有演乐，不过，人多了，也有些热闹、嘈杂，突然，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大殿门口。
那温文尔雅的华太傅正带着他的大公子走进来。
一时间想跟华太傅打招呼、说话的人，都起了身。
只见，华太傅身边那一身银白锦衣的少年，身姿俊秀，灵巧的躲过了人群，闪到了一旁。
调皮的模样，不禁让人失笑，她那样子确实像个调皮的小少年，丝毫不像个十四岁的大姑娘。
“小公子。”季临走过来，恭敬的行礼，“殿下已经到了呢！”
“我又不瞎！”华晏白冲他龇牙一笑，便跟着他，朝着四皇子走了过去。
“殿下很早啊！”宫宴戌时开始，皇帝也那会儿才来，她和她家太傅爹还提前了两刻钟呢，而这家伙竟然已经在座了。
“本来是在母妃那里坐坐，结果父皇去了，我便只能出来了。”解释了自己来早的原因，四皇子看着她的神色，试图找到一些踪迹。
“呵呵。”华晏白假笑两声，神色自若的倒了杯酒，径自喝了。
“太傅没有叮嘱你，不要喝酒？”四皇子冷不防又看见她这一副小酒鬼的模样，无奈的叹问到。
“为什么？”华晏白扭头，瞪他一眼，低哼到。
“对了，殿下，今天有助兴的节目吧？”见他神色无奈，华晏白转了下眼珠，嬉笑着低声问到。
“你想有？”四皇子真是被她气笑了，这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是哪样？
“唔……”华晏白摸着下巴，做沉思状，“这真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左右也不是咱们决定的事，随他们吧！”华晏白耸耸肩，起身往自家太傅爹那桌走去。
那些人终于说的差不多了，自家太傅爹应付这些人，倒是还算游刃有余。
“皇上驾到！”一声高喝声自殿外传来，大殿里的人顿时一静，随即，全都站起身，准备着迎接皇帝的到来。
“站好。”看了眼身边，站没站相的女儿，华太傅无奈的低声说到。
“好嘞！”华晏白抬头冲他咧嘴一笑。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跪下，一同高喊。
偏就那一个人搞怪，皇帝也是深知，偏头瞪过来，正好对上华晏白的鬼脸，此时，她还正好被自家太傅爹扯了一把，身子歪着。
对上了皇帝的视线，华晏白突然就冒出了一丝赧然，皇帝真是被她逗笑了。
抛开那些让人担忧的事，说实话，皇帝还是很喜欢这小家伙的。
“皇上、娘娘，小心！”正当华晏白准备低头，正经行礼之时，皇帝身后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忽然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华晏白登时变了脸色，要知道，那侍卫与皇帝之间还隔着几个人，那几个人中就有菀妃，“护驾啊！”
华晏白站起身就要冲过去，却是有道身影更快。
那侍卫打扮的刺客也不慢，这档口已经放倒了身边的其他人，长刀直砍向菀妃。
所有人惊的，看着这一幕，有些无法回神。
等到四皇子护住菀妃，华晏白也将皇帝拉到身后，众人才在皇帝的怒喝声中回神。
“给朕抓活的！”
“菀妃，没事吧？”倒是没有忘了自己的枕边人，看着四皇子身后呆愣的人，皇帝关切的问到。
“皇……皇上，臣妾……没事！”菀妃抓着四皇子的衣袖，听到皇帝的声音，她才略略缓了口气。
“说起来，还真是幸亏这小家伙调皮捣蛋！”皇上按着华晏白的肩膀，露出一丝苦笑。
“皇上，嘿嘿……晏白哪有调皮捣蛋。”华晏白嘿笑两声，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下一秒，却瞥见一道身影靠近自家太傅爹。
脸色骤然一冷，转头眸色冰冷的直射过去，脚尖一点，身形便滑向华太傅那边。
华太傅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发现了，何况自家主子都过来了，他哪里反应不过来。
拉着华太傅就往旁边躲去，华晏白浑身冷煞，那人见行踪败露，行刺无望，便想收回匕首，转身逃走。
但，华晏白又怎会允许？
低喝一声，直追过去，这时候，再也顾不得被人知晓她会武功的事了，况且，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刺杀太傅爹，对方的目的真是不要太明显。
“小家伙，功夫真不错！”待华晏白对上那刺客，皇帝看的甚是认真。
“父皇，看起来，今晚的目标似乎是母妃和太傅。”四皇子拧眉，冷声说到。
“我？”皇帝还未及说话，菀妃就讶然的看着护着自己的人。
“来人，护送众位爱卿出宫，宫宴择日再说。”皇帝朗声说到。
“找死！”很快，那刺客就被华晏白踩在脚下，而那边季临也跟司徒昂他们拿下了另一个刺客。
司徒昂正在安排侍卫护送往外走的大臣，现场终于算是平静了下来。
“皇上，刺客您发落吧，晏白要去看看祖母和娘亲。”将自家太傅爹交给了属下保护，华晏白急匆匆跟皇上说了一句，便飞身出了大殿，朝着旁边女眷所在的大殿而去。
“幸而，跟着皇上过来一趟，若是直接去了那边，臣妾大抵……”菀妃看着华晏白离去，不禁后怕的低喃到。
“母妃与父皇一起，有父皇的天子之气护佑，自不会有事。”四皇子这会儿勉强松了口气。
“可惜，这宫宴却是搅了，皇上想与大家团团圆圆的过个节，这些刺客真是太可恶！”菀妃按了按额际，被四皇子扶着，低声说到。
“大家无事便好。”皇上跟着叹了口气，“琛儿，扶你母妃回去歇息吧，她不宜劳累。”
“是。”四皇子与菀妃一同行了礼，便转身走了。
“韶云。”皇上看向一旁的华太傅，唤了一声。
“皇上。”华太傅缓了口气，过来，弯腰行礼。
“今儿个幸而有晏白，刚刚你若是出了事，朕真是……”皇上，叹息到。
“皇上，都是那些刺客，皇上不必太在意，总归都会将那些歹人清除的。”华太傅第一次打断皇帝的话，说到。
“韶云说的是。”皇上眸色微闪，点了点头。
129:晏白强横
女眷这边，也已开始散去，但，所有人明显并不止是因为有刺客而惊惧。
华晏白冲到自家祖母和温柔娘待的地方，便看到自家温柔娘正跪着，浑身颤抖的搂着怀里的小儿子，华老夫人则一脸冷沉的挡在他们面前。
“祖母，娘亲。”华晏白面上划过一丝疑惑，赶紧过去，伸手就要扶起自家温柔娘。
自家小不点弟弟显然也有些吓着，抬头看见自己的哥哥，顿时瘪瘪嘴，就想哭。
“潇儿，乖！”摸摸小不点的头，华晏白看了眼似是在与祖母对峙的两个人，温声安抚到。
然后，手腕用力，直接将温柔娘拉起来，虚雾和虚影赶紧上前扶住华夫人。
“太后娘娘，明妃娘娘，皇上已经下旨着我们出宫，微臣这便带着祖母他们告退了。”华晏白转身，对上了自家祖母的视线，却是没有停留，直接行礼，说到。
“华少傅啊！”那太后一反之前见面时的笑颜，冷着脸不出声，倒是明妃带着一丝冷笑出了声。
“微臣在。”华晏白眉峰皱起，这两个女人定是出了幺蛾子，不然不会是这种场面。
“太后娘娘，她见你弟弟可爱、讨喜，便想着留在身边照看几日，这孙儿都大了，可没有你弟弟这般可爱的呢！”明妃笑了下，眼底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
“可惜，你这娘亲甚是舍不得，不识抬举的以为，太后娘娘会对你这弟弟如何呢！”
“微臣也舍不得！”忍着怒气，听明妃说完，华晏白立刻冷声说到，“太后娘娘不知自己的孙儿有哪些，微臣可以给您介绍下，但，微臣这弟弟顽劣，实不能留在宫中扰了贵人才是。”
“华晏白，你大胆！”明妃厉喝一声，“太后懿旨，你们莫不是要抗旨？”
“抗不抗旨的，要不请皇上来圣裁吧！”华晏白回以一记冷笑。
留下自家这小不点，回头小不点不死也是废了，这两个蛇精病！
“来人，带祖母、娘亲和潇儿出去，晏白亲自在这里等皇上，谁若擅动，不要怪晏白不客气！”
“是。”虚雾和虚影应了声。
“晏白……”华夫人担忧的低唤。
“祖母、娘亲，你们去找爹，一起等着我。”华晏白冲她们笑笑，安抚到。
“真是好胆识！”那位太后娘娘终于开了口，“莫不是觉得违逆了哀家，你还能离开这里？”
“那太后娘娘莫不是觉得这宫中，是您说了算？”华晏白嗤笑一声。
“来人！给哀家拿下这忤逆、狂妄的小子！”太后看着一脸嘲讽的华晏白，身形一正，双手搭在腹前，顿时，一派端庄大气的感觉就出来了。
只是，出口的话却非是如此，周围的侍卫，彼此飞快的对视一眼，然后，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就准备向着华晏白走去。
“朕看谁敢？”一声朗喝，这声音，大家都知道属于谁。
“母后，莫听了这女人的挑唆，明家真是越发放肆了！”皇帝大步走来，挥手就让人过去，将明妃押下。
“皇上？！”
“皇上！”太后与明妃同时惊呼出声。
“朕已经拿到了明家所有的罪证，本想念着你给朕生下皇子，与你宽宥一二，但，明欢，你不该啊！”皇帝一脸痛色的，沉声说到。
“父皇，父皇！”话音才落，后面二皇子就扑了过来，跪在皇帝面前，拉住他的龙袍，连声喊到。
“父皇，定有误会的，这么多年，母妃对父皇如何，父皇知道的啊！”
“哼！”皇帝俯身，伸手抬起二皇子的下巴，“朕的确知道，这么多年，她将皇儿你教成了各种模样，以为朕当真不知？”
“皇上！”太后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先是划过一丝慌乱，大抵是因为现在这情形可能不是她们所预计的那样。
“母后，莫要再说，不除佞臣，何以治天下！”皇帝将自己的二儿子甩到一旁，让人看着，站直身子，语气冷肃的开口。
“皇上，为了一个臣子，你莫不是连自己的妻儿都不顾？一些莫须有的污蔑之词，皇上真的信了？”太后倒还真是端的住，冷声质问。
“太后娘娘这是在说皇上昏庸么？”华晏白心中怒火升腾，外面家人有属下陪着，司徒昂看样子也在外面，她倒是不甚担心了，但是，这些人设计除不掉她，便要明着设计她的家人，如何她也不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华晏白，皇祖母与父皇说话，焉有你插嘴之理？你还真是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么？”二皇子被人扣住手臂，但，这嘴还是很不老实。
“二皇子，你这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污蔑，什么叫欲加之罪！”华晏白冷嘲的看向他，“想要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人到底是谁，想必你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二皇子一张脸涨的通红。
“牙尖嘴利！”太后冷哼一声，“这么说来，皇上也要治哀家的罪了？”
“晏白，今天辛苦了，莫要生气了，护送你祖母他们回府吧！”皇上这回没有接太后的茬儿，而是看着那炸毛的小家伙，语气略微温和了些，说到。
“今日你救驾有功，改日，朕再行封赏。”
“既然如此，那晏白就告退了。”华晏白拱手行礼，“晏白谢皇上隆恩。”
“琛儿，替朕送送太傅一家，今日让他们受惊了！”皇帝看着已经回来的四皇子，吩咐到，“你母妃那里还好么？”
“回父皇，六皇弟在陪着母妃，儿臣过来是想看看父皇可有用的着儿臣的地方，回头，还想着再去看看母妃。”四皇子看着已经走到眼前的人，先回到。
“嗯，去吧，送了太傅他们，你就直接去菀荷宫吧！”皇帝赞同的点点头。
“是。”四皇子当然没有异议，转身跟着那道身影就出了大殿。
“母后，您忘了当初离宫时说过的话，朕也不怪您了，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五福命人搬了椅子，让自家主子坐下，然后，点了一队侍卫，并让人关了大殿的门，皇帝才沉声开口。
“但，母后妄想干涉朝政，还与明家这般，莫不是想着当年的事再做一次？”
“母后，可还记得，您只有朕一个亲生儿子！”皇帝说到此，脸色已经黑透，冷的可以结冰。
“还有，你们莫非觉得一个臣子的小儿，能够让朕妥协立凤珏为太子？”皇帝不待他们答话，声音骤然拔高，眸色犹如利箭一般，直射向二皇子。
130:下一个目标
宫门外，华太傅已经携着自家夫人和小儿子上了马车，华老夫人也被丫鬟扶着上了车。
四皇子看着脸色依旧冰冷的华晏白，叹了口气。
“晏白，别气坏了自己，因为那些人不值当。”
“今晚我尽量过去，如果想睡你可以先睡。”
“殿下。”华晏白抬眼看着身旁的人，下一秒，却在四皇子微讶的目光中，向他迈了一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希望你能带着皇上的处置结果来，如果我不满意，我会如何做，殿下应该是知道的。”
这话是告知，亦是警告！
“晏白，你忘了，我说过，怎样，我都支持你。”四皇子看着她冰冷的小脸儿，执拗的眼神，忽然，笑了。
“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话，你们回去路上小心些。”说完，四皇子便转身回了宫。
华晏白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的郁闷缓和了一丝，转身上了自家祖母那辆马车，然后，一行人启程回府。
“晏白，四皇子说的是，莫要气坏了自己。”看着自家孙女上来后，缩在自己身边，却不出声，华老夫人心疼的搂紧了她，低声安抚到。
“祖母，其实我若是强硬的带着华家消失，也不是做不到，可，终究尘世负累，有些事牵扯太多，便不能心无挂碍的离去。”华晏白趴在自家祖母膝上，语气带着疲惫的说到。
“我知晏白的辛苦，这般重担落于你肩上，祖母非是不心疼，只是，皇权在上，晏白，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无法，你便……”华老夫人抚着她的头顶，低声呢喃。
“祖母，我是华家的儿孙。”闻言，华晏白倒是仰头冲老夫人笑了，“您的心意和疼爱，晏白真的很开心。”
“傻宝！”华老夫人笑叹一声。
“爹，您好好安抚一下娘吧，今晚潇儿，我看着，你们都好好歇息。”回到了府里，华晏白自是要安抚一下受惊的温柔娘，然后，才将小不点从温柔娘怀里拖出来。
小孩子纵然不懂事，但，他们也是会感受的，母亲不安，他们也会跟着受惊。
“嗯，你自己也好好的，潇儿就交给你了。”华太傅点点头，叮嘱到。
“潇儿，今晚跟哥哥睡，开心不？”告别祖母他们，华晏白抱着小不点就回了自己的晏安院，看着安静的小不点弟弟，华晏白捏着他的小脸颊，逗弄到。
“哥哥，怕！”小不点搂住她的脖子，奶声奶气的撒娇到。
“咱们潇儿不是小男子汉么？怕什么？”华晏白温声，笑着安抚，“哥哥抱着潇儿，潇儿还怕么？”
“有哥哥，不怕！”小不点摇摇头，瘪着小嘴儿，说到，才到了房间，小不点就揉着眼睛，打起了小瞌睡。
“潇儿，最乖了！”华晏白放下小不点，揉了揉了他的头顶，“跟着虚雾去洗了小脸儿，回来睡觉。”
“哦。”松了扯着自家哥哥衣摆的小手儿，小不点由着虚雾牵着自己去了洗浴间。
“主子？”看着自家主子一脸倦意的在桌边坐下，虚影有些犹豫的开口。
今天，那太后和明妃的招数似乎是蠢了些，大概率是不会成功，最后也真的没有成功，而且，那二皇子一脉怕是就此败落，主子何以还如此模样？
“让小五子守在院子里，四皇子来了，及时通报。”华晏白这时候哪有心情同她说那么多，拄着脸颊，闭着眼就吩咐到。
“另外，虚影，你去安排一下，府里内外所有的防卫重新检查过，再让府医备些药物，用于防卫，你跟他说，他自会明白。”
“是，属下这就去。”虚影赶紧领命。
“哥哥。”很快，虚雾便领着小不点出来了。
看着扑向自己的小不点，一身白色里衣，披散了头发，小脸儿洗的红通通的，看着又萌又软，可爱的不得了。
“潇儿，棒！”一把抱起小不点，华晏白笑着逗他，起身往自己的大床走去。
“哥哥，棒！”小不点学着她的样子，跟着笑到。
“兄弟俩”笑闹着，虚雾看了下，便转身出去找了丫鬟，让她们去晏安院的小厨房煮了奶茶和好克化的食物来。
注意到虚雾的动作，华晏白有点失笑，她倒是真没在意，不过，她不吃，小不点弟弟却是真得吃点。
这厢气氛慢慢温馨起来，宫中，四皇子和六皇子一起出了宫，脸色皆是不太好。
“皇兄，母妃一人在宫中……”六皇子担心的看着一脸冷沉的皇兄，低声开口。
“今晚无妨，回头我尽快挑几个女护卫，保护母妃。”四皇子摇头。
“平时，你需得格外注意，莫要让他们瞅了空子，很快，你就会是主要目标了。”
“额……好，我知道了。”六皇子怔了下，吸了口气，点头，“那皇兄，你也得多注意啊！”
“嗯。”四皇子应声，“我让季临送你回府，以后出门多带几个护卫。”
“明白了。”六皇子也没有推辞，应下后，便转身上了马车。
“希望你们是真蠢！”四皇子看着夜空，冷嘲的低喃了一句，然后，招呼身旁的季冷，两人往华府疾驰而去。
华晏白捧着杯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四皇子走近，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心下不由得一阵微疼。
“殿下，来的正好，奶茶温度正合适，坐下喝一杯吧！”华晏白抬头看着走到眼前的人。
“晏白。”抬手抚向那微凉的脸颊，四皇子的眸色是以往没有过的温柔，“我们进密室说可好？”
“说什么？”华晏白拉下他的大手，不自在的低下头，问到。
“说我想说的。”四皇子将人拉起来，笑了下，顺势拉着她进了小书房。
虚雾和虚影对视一眼，很是自觉的进了内室，自家小少爷可还在内室睡着呢！
“殿下，这里是我的地方！”打开密室，走进去，华晏白撇撇嘴，说到。
哪想到，一转身，便被推到了墙上，身前贴上一副高大的身/躯。
唇，被堵住，吻，比之前的更激烈。
瞬间，心跳就快的让人窒息，华晏白想要推开身前的人，却觉得使不出力气。
双眼慢慢闭上，下一秒，他似乎更加激动的吻着自己。
“殿下的话，似乎不是用说的！”终于被放开，华晏白急促的呼吸着，眸色带着些许迷离的瞪着眼前的人。
“自然是要说的。”四皇子笑的粲然，“只是，想先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
“晏白，有些事，我想我明白了。”
131:实力
“殿下，放开我。”终于喘匀了气，华晏白抬手就想推开他。
“只这一会儿不要推开我。”四皇子弯腰横抱起她，走到小榻边，直接坐下。
“当初，接近你，的确是他离开前告知我的。”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纤白的小手儿，四皇子叹了口气，苦笑。
“晏白，我对你，从无恶意，甚至在确定与你合作后，我都想着一切以你为主。”
“我离开菀荷宫，进国子监之时，母妃就告诉了我一切，那两年，其实我心里满是仇恨，他从没有安抚和劝解过我，只是不停的让我练功。”
“这两年，我其实有时候会后怕，若非他让我接近你，我想我会是另一副模样。”
华晏白听着他的话，想要挣脱他大手的动作停下，渐渐安静下来，不过，也不打算接话。
有些时候，诉说心事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搭话的。
“与你相处久了，我觉得自己好似找到了一种让自己可以放松、舒心的方式，于是，就越发想要靠近你。”四皇子蹭了蹭她的头顶，低笑出声。
“我不自知，你更是懵懂，后来，你流连烟雨阁，我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了不舒服的感觉，若说一开始只想留住你这个伙伴，后来，我想不管你是男或女，我都不想你属于别人。”
“父皇赐了女人，我更是发觉，除了你，别人激不起我一丝一毫的心绪波动，晏白，那时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华晏白撇撇嘴，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今晚是来同她再次表白的啊？！
话说，你倒是说说你那个神秘的师父啊！
“这些年，因着你，我的实力确实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一点，我真的该谢谢你，所以，接下来，不管是你还是我，实力都会慢慢的暴露出来。”
“大皇子、二皇子接连被皇上拿下，三皇子又是那样，所以，你的意思是接下来你和六皇子会是目标吧？”华晏白这才开口，说到。
“嗯，确是如此。”四皇子低头冲她温柔的笑到，“凤瑞和凤瑨其实一样，早就被他们暗地里培养成了杀手。”
“晏白，二皇子被禁，明妃被囚冷宫，如果接下来明妃不死，他们母子恐怕也会被那些人再次利用上。”
“宫中有多少你的人？”华晏白听的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着他问到。
“三有其二。”四皇子这回笑的从容，亦是回答的干脆。
“实力确实发展的不错！”华晏白怔了下，冲他哼唧一声。
四皇子被她逗笑，正想继续说，却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
与怀里的人对视一眼，两人起身，快速出了暗室。
“什么事？”看着季冷和虚雾出现在暗室外面，华晏白明白，定是出了事。
“主子、小公子，我哥发了求救信号弹，已经有兄弟赶过去了，不过，六皇子府情形如何，还不确定。”季冷快速回到。
“虚雾，带人死守华府，我和殿下过去看看。”华晏白吩咐到，便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季冷，你留下，再招十个人过来，同虚雾他们一起守护。”四皇子点头，对着季冷说完，便伸手拉过那只小手儿，两人一起，飞身离开。
“皇兄真是没有说错！”六皇子被季临护在身后，冷声说到。
“六殿下，主子应该一会儿就会赶来了，您坚持一下。”季临看着眼前激烈的打斗，盼着自己的兄弟和主子赶紧到来。
“你这话说的，我也不是那么无用，功夫就算不如你们，也不算差的。”六皇子撇撇嘴，“不过，季临，你说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
“六殿下，属下还没让人查过呢！”季临哭笑不得，“左不过就是那些人，具体的还是得查。”
这位，也不知道真是被自家主子保护的太好，还是装出来的，这性子难道真如此随和？
“当！”忽然，背后一声兵器相碰的声音传来，两人顿时一惊，赶紧转身。
“你们俩聊的挺高兴啊！”四皇子满头黑线的看着他们，一旁华晏白解决了那准备背后偷袭的刺客，亦是无语的看着他们。
“主子恕罪。”季临赶紧请罪。
“皇兄，你知道，我一紧张就有点话多。”六皇子略尴尬的笑到，伸手拉扯着已经跪下的季临。
“晏白，你也来了？太傅他们都还好吧？”见自家皇兄一脸淡淡的，不接话，六皇子摸摸鼻子，看向华晏白。
“谢六殿下关心，家父他们都还好。”某人不接话，她不能不接啊！
华晏白龇牙一笑，“这些刺客大概只是来做炮灰的。”
因着四皇子的属下赶来，情势一面倒，很快，那些刺客就全部被拿下了。
“对啊，皇兄，你的话不要应验的太快啊！”六皇子看着自家皇兄，再接再厉。
“你若想不到，他们能进的了你这皇子府？”四皇子无奈的瞪他一眼，这家伙，不要装的太过了。
“额……嘿嘿……”六皇子挠挠头，嘿笑两声。
“确实太快了！”华晏白却是又接了话，只是这话除了四皇子，六皇子和季临皆是转头看向她。
“对手这一连串的动作，恐怕真是有一个最终目的的。”
“先困司徒昂，引我们，再宫中、这里，接连安排刺杀，难道，他们这算故技重施？”四皇子拧眉，低声说到。
“殿下，这回可不好说了，再厉害，他如何能够控制几个大家族，还要抗衡皇上，甚至咱们？”华晏白摇摇头，她实在是在这一次次的事件中，越来越怀疑有的人的能力了。
“你们在说程徵么？”六皇子犹疑的看着他们，问到。
自家皇兄和晏白这小子不要太过合拍了啊！
“他？”四皇子冷嗤一声，“估计他也只是颗棋子。”
“你让人审了这些刺客，能做好吧？”看着六皇子，四皇子双眸微眯。
“当然能。”六皇子直觉得自家皇兄那神色，就是在说:敢说不能想想后果！
于是，六皇子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一脸肃然的答到。
“嗯，那我们就回去了。”四皇子点点头，对于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哎？皇兄，你不派人去宫里看看？”六皇子一把拉住他，疑惑的问到。
“你先处理好你府里的事，宫中我会让人看着的。”四皇子扯回自己的衣袖，招呼华晏白，就离开了六皇子府。
“晏白，回府么？”出了六皇子府，四皇子问到。
“趁夜一游吧！”华晏白笑意清冷的回到。
132:再次止步
到了程家附近，两人隐在一处昏暗的角落里，看着不远处的程府大门。
华晏白忽然想起来，之前有的人探查程家，还给了她那张图，可，后来就没动静了？
司徒昂竟然也不跟她提，什么情况？
“在想什么？”四皇子见她有些出神，出声问到。
“在想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华晏白如实回到。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四皇子点点头，“你知道就这么一座宅子，我折了多少人进去么？”
“你安排了多少人来探查？”华晏白有些讶然，她还真没有正经派人探查程家呢！
“我的一个死士小队，共计二十人，无一返还。”四皇子沉声回到。
“……那你还跟过来？”华晏白满头黑线，能提前说一下么？
这样，他们算不算又白来一趟？
“想看看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四皇子被她翻了白眼，也“淡定”，语气甚是平稳的说到。
只是，那落在她唇上的视线，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我又不是神仙！”华晏白被噎的，险些气笑。
“话说，咱们都没有见过程维绪，该找谁画个像咱们瞅瞅呢？”缓了口气，华晏白低声，有些犹疑的说到。
“太傅、大统领，见过程维绪的人应该还有几个能找的，而且，我母妃应该也是见过的。”四皇子对她这疑惑有点不明所以，这几个人应该都是可以找的。
“况且，之前大统领的任务不就是……”
“殿下有没有听说什么起死回生或者长生不老的传说？”华晏白摇摇头，她非是那个意思啊！
现在她在怀疑，那个所谓的程维绪应该就是最大的反派，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保证当年所见的是他的真实模样，就算当年是真实的，现在将近二十年过去了，他变成什么样子，真的不好说！
总不能去问那位皇太后吧？
不过，谁又知道，那位看似精明的皇太后不会是人家的一颗棋子？
“没有。”四皇子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她这一时一个想法，能不能先看看眼前的事？
华晏白委实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她还以为他会说，听说过，但具体不知。
和家的那个事真藏的如此严实，有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她还得再见见那个已经改了名字的家伙才是！
“既然不进去了，我送你回府。”四皇子见她凝神思考着，开口说到。
夜深露重，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再没有第三次，下次说什么也得好好探探。”华晏白咬牙低哼。
回到华府，华晏白“请”某人喝了杯茶，便要下逐客令。
“殿下，早些回去休息？”看着坐在桌边，甚是“安稳”的人，华晏白磨了磨牙，说到。
“你是不是在想，那程维绪的模样会不同于常人？”四皇子抬眼看向她，却是回问到。
“不是传说那程维绪风度翩翩，丰神俊朗么？要不然也迷不住那位吧？”华晏白一怔，随即冷哼一声，嗤笑到。
“程家是从程维绪开始发迹的，有传言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大病过一场，而后参加了科考，一考成名。”四皇子晃着手里的茶杯。
“他是否大病一场恐怕是无从考证了，但，程家的秘密，父皇是已有猜测了。”
“他有，难道殿下没有？晏白还有猜测呢！”华晏白异样的看着他，这不是明白着么？不猜忌程家，皇帝会想要除掉程家？
“等林澄回来，或许你我北澜之行，就为期不远了。”四皇子笑了笑，站起身。
“晏白，有些事不用再装傻了，你休息吧，咱们改天再聊。”
“……”华晏白懵然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深更半夜说鬼话？”华晏白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他什么意思，不禁有些抓狂的起身进了内室。
“还是做小孩子好啊！”小不点弟弟睡的憨甜，华晏白叹息一声，脚步一转进了洗浴间。
“季冷，她身子有何不妥么？”回去的路上，四皇子淡声开口。
“主子问的是小公子？”季冷有些意外自家主子的问题，犹豫了下，才说到。
“没有什么不妥，至于小公子那样怕热，属下想大概跟她练功有关，不过，身体并无异常。”
“嗯。”四皇子略略宽了心，“在南疆你就发现了？”
季临那家伙担忧的神色还以为他没有发现呢，四皇子在心里失笑。
虽然，他不是没有心里准备，但，他是她最好不过。
“主子不是早知道了？”季冷这下可是有些楞了，主子要治他不汇报的罪？
不会吧？
“哼！”四皇子低哼一声。
季家兄弟虽然比自己年长些，但到底是从小就跟了自己，感情上有着很大的不同。
“……”季冷额际滑下一滴冷汗，主子，您这是什么回答？
“师父有没有见过晏白？”过了会儿，季冷再次听到自家主子开口，这回的问题他可是彻底回答不了了。
“属下不知。”季冷摇头，“您没问过？”
您见过那位了，您不问，属下上哪儿问去？
“我怎么觉得，好像跟那个小家伙有关系的人，都很喜欢她呢？”四皇子呢喃一句，连自己的贴身护卫都已经彻底拿她当自己人了。
季冷听清了他的话，却是不敢接茬儿了。
主仆俩，回了四皇子府，不多时，季临也回来了，汇报过之后，便各自休息去了。
而华晏白才上了床，正准备让虚雾下去歇息，虚影就自外面匆匆进来。
“主子，有信传来，林澄大人受伤失踪。”虚影恭声说到。
“知道了。”华晏白愣了两秒，随即挑了挑眉峰，语气有些玩味的应到。
又受伤失踪啊！
“吩咐下去，派些人秘密找一下。”
林澄那么精明、厉害，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让她们退下，华晏白躺好，扯过被子盖好自己和小不点，却是瞪着床顶，陷入了沉思。
虽然，她安排了人接应林澄，但，那之后林澄也没有再传信回来，是不方便？还是……
按司徒昂说的，林澄大抵应该快回来了，但，林澄此行的危险程度让这个归来的时间变的不确定。
林澄和司徒昂同时接了密旨，却都被对方提前知晓，所以，他们都遇险了，那么，皇帝预料到了这些没有？
华晏白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难道皇帝身边的人有问题？
133:惊喜还是惊吓？
“哥哥……”
“哥哥，起床了！”
一大早，华晏白真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这小不点昨晚睡的好，清早就精神的很，可她才睡了多久啊！
“潇儿，乖，别吵！”将小不点往怀里一搂，华晏白连眼睛都没睁。
“潇儿饿！”小不点被闷住，声音都显的有些闷。
“主子，您睡吧，小少爷，属下来照看。”虚雾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听到了小不点说话，立时就醒了。
“嗯，给他收拾好，送去主院，你便回来继续歇着吧！”华晏白揉着太阳穴，压下心里的烦躁，将小不点提溜出被窝。
“哥哥……”小不点来回转着小脑袋，明显是想让自家这懒哥哥也起了。
“小少爷，跟奴婢来。”虚雾哄着小不点，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要哥哥！”小不点莽着小脸儿，瞪着抱着自己的人，虽然，认识这个人，可是，他想要哥哥。
“小少爷，哥哥累了，要多睡觉觉，等小少爷用了早膳，哥哥再和小少爷玩，好不好？”虚雾低声哄着，便抱着小不点进了洗浴间，洗漱了一番，又给他穿好衣服，便继续抱着他往主院走去。
华晏白一觉睡到午时，不冷不热，实在是很好睡啊！
自觉缓和了大半疲惫的华晏白心情不错的让人将膳食送到了水阁，午后阳光温而不烈，权当野餐了。
饿极的华晏白正大快朵颐，一旁的虚影忽然惊疑的低呼一声。
华晏白头也没抬，虚雾倒是顺着虚影的视线看了过去。
“看见什么了？”华晏白见虚雾也不吱声，知道八成真是有情况了，拿起巾帕擦了擦嘴，先是看向她们，然后……
“可怜我这一池秋水了，让人看看这魂淡死透了没？”华晏白撇撇嘴，低哼一声。
“主子，您没觉得这人的背影有点眼熟么？”水阁外面，小五子已经在招呼人打捞了，虚雾却是神色有些诡异的问到。
“他要活着，我就觉得他眼熟！”华晏白眼底一片冷沉。
“还有口气，赶紧叫府医！”人捞上来了，小五子试了下脖颈的动脉，立刻说到。
华晏白看着那人躺在地上，煞白的脸色，犹如死人，真特喵的想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她在等着他的消息，他却这样来见她，真是非常好呢！
府医匆匆赶来，先是见过了自家主子，得了允许才过去救人，只是看到那人，也是微微怔了下。
片刻后，府医收拾了东西，过来回话。
“主子，他内伤甚重，能够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了，不过，现下应是死不了了。”府医行了礼，恭声说到。
“属下刚刚喂过药，也扎了针，先让人给他换身衣服，暖和一下身子吧！”到底是入了秋了，池水已是很凉了。
“嗯。”华晏白应了声，虚雾赶紧让小五子带人去忙了。
“恐怕能撑到现在，非是……”看着他们忙活，华晏白眸色沉沉的呢喃到。
很快，小五子便带着人给那人收拾妥当，并安置在晏安院的一处厢房里。
“晚膳后，他醒来，告诉我。”华晏白走到床边，伸手亲自诊了下脉，然后对小五子交代到。
“是，主子。”小五子赶紧应到。
“虚雾，据你所知，这世上能伤他至此的人，大概能有多少？”回到院子里，华晏白扭头看向身边的虚雾。
“主子，据属下所知，绝不会超过十个人。”虚雾看着她，虽然她脸色淡漠，但，那眼底的冷意她哪里看不到！
“不过，能够跟林大人扯上关系的，不会超过五个。”
“嗯，所以，这不是本少爷失算。”华晏白点头。
“……”虚雾顿时一头黑线，合着您不是要分析，林澄到底是被谁伤了么？
“虚影，让人把池里的水……”没理会虚雾的神色，华晏白又转头看向虚影，只是，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
“小五子。”扬声唤了一声，华晏白的视线又调向了水阁那边。
“主子。”小五子从屋里出来。
“刚刚给他换衣服，可有发现什么东西？”华晏白拧眉问到。
“回主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本官凭。”小五子摇头。
“虚影，让人把池水给我换一换，池子重修一下，记住，做的隐秘点。”华晏白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语气幽然的吩咐到。
“属下明白。”虚影看了眼虚雾，拱手领命。
“等等。”见她转身，华晏白又叫住她。
“去找府医要点药，让下水的人服下，要切记注意安全。”华晏白思索着，想着某些可能。
“是。”虚影看了她一眼，应了声，转身走了。
“主子，若是……”虚雾犹疑着开口，“那，林大人不是也会……”
“你当他怎么会出现在水池里的？”华晏白知道她的何意，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华晏白脸色渐渐凝重。
要出动那样的高手，必然是真的想将林澄一击而死。
如此，看来林澄是查到了很紧要的事，才会遭此一劫。
林澄是奉密旨去北境密查程志勋的，北境近两年还算平静，那么，他亲妹子，程皇后的丧礼，他都不回来，说明什么？
是否说明北境有更重要的事离不开程志勋？
以林澄的能力，以卫城司的能力，想查什么人，目前还没有能躲得过的，所以，林澄定是带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回京了。
如果没有被那个神秘的高手夺回，那么，就应该在……
“虚雾，你亲自去找府医，让他去检查一下池水，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华晏白猛的回头，沉声说到。
“是。”虚雾知道自家主子大概是又想明白了一些事，丝毫不迟疑的应了，就快速去找了府医。
“哎！”华晏白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算惊喜，还是算惊吓？”
“林大人啊，往后，你可得多加注意自己那条小命儿了！”一撩衣摆，华晏白转身，直接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她实在是觉得，林澄应该是被人丢进池子里的，不然，林澄重伤之下，会不被发现么？
一直以来，她都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善意，可，为什么就是不来见她？还时不时的“坑”她一下？
“希望到时候，不要让我太失望啊！”华晏白捂着脸，长叹一口气。
134:林澄醒来
林澄比想的醒的早了些，华晏白让人侍候他吃了点东西，缓缓，自己用过晚膳后，才回了晏安院见他。
“林某还以为撑不到小公子相救呢！”看见华晏白信步走进来，林澄靠在床头，虚弱的苦笑到。
“阎王爷亲自来了，不过本少爷请他喝了杯茶，请回去了。”华晏白“一本正经”的点头。
“小公子，玩笑了，林某现在可是伤患。”林澄捂着胸口，忍着笑，缓缓说到。
“嗯，伤的的确挺重的。”华晏白见他精神尚可，也算松了口气，“第一个问题，伤你的人认识么？”
“小公子可愿猜上一猜？”林澄慢慢的吸了口气，脸色也变的肃然了。
“不愿。”华晏白甚是干脆的回到。
“呵呵……咳咳……”这下，林澄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随即就低咳了两声，呼吸微微急促了些。
“是……三皇子，凤瑨！”闭了下眼，林澄沉声说到。
“我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华晏白挑眉，当初，在南疆，某人不就说是被凤瑨伤了么？
当时，某人说有些吃惊，才一时不察，被伤了，看来某人的功夫比林澄要好。
呵呵哒！
“他看起来俨然就是个冷血杀手，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找不到了。”林澄也不计较她的阴阳怪气，叹息到。
“第二个问题，你在北境到底查到了什么？”华晏白看着他，有些话心照不宣，大家都疑惑着呢！
“小公子可知道当初京城里的大家族和家？”林澄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到。
“你说呢？”华晏白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林澄被噎了下，他不知道这位小公子为何心情如此的差，但，他现在精力有限，还是说重点吧！
“和家祖传下来的，有一种丹药，据说可起死回生。”林澄说着，同时也注意着眼前的人的神色。
“起死回生？”华晏白眨眨眼，原来不是长生不老？
起死回生？可能么？
自己当初是魂穿，但也算重新投了一回胎，若是……
“到底真实性如何，从来没有人证实过。”林澄见她真的疑惑，便继续说到。
“此次，北境之行，我想，当年和家在京城消失，就是程家所为。”
“和家的配方，他们应该得到了，我找到了他们研究药物的地方，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在拿活/人试药。”林澄恨声说到。
“你拿到了配方？”华晏白对此更不意外了，那些人要是有人/性，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
“那所谓的配方没什么用。”林澄点点头，又摇摇头。
“和家的人给他们的应该只是配方里所需的药材，但，如何配制，不知道是和家的人也不知道，还是没有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一直在不停的研究、实验。”
“他们也有些成果，但，我还没有查到更具体的。”林澄叹息一声。
“往后你这条命是在阎王爷那儿备了案，你自求多福吧！”华晏白翻翻白眼。
“以后，还请小公子多加照拂了！”林澄笑了笑，他的命可不是才备了案的。
“哼！”华晏白低哼一声，“一会儿，有人来送药，喝了药，休息吧，等你能行动自如了，再去宫里复命。”
“多谢小公子了。”林澄点点头。
“起死回生？”华晏白走出房间，念叨着这四个字，“看来有人是另辟了蹊径了！”
只不过，回生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林澄在府的事，严格保密！”半晌，沉声说完，华晏白便迈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虚雾和虚影对视一眼，沉默的跟了上去。
“我说两位，能不能让人通报我一声？”才转到自己房门口，看到外间桌边坐的两个人，华晏白靠在门上，很是不客气的冲两人说到。
“倒还真不是特地叫了大统领，我也没有想到会碰到大统领。”四皇子语气淡淡的说到。
“不约而同，默契！”华晏白走过去坐下，见他们喝着自己的奶茶，抿了抿唇，自己动手倒了一杯，喝下后，冲他们龇牙一笑。
“晏白啊，不要拿我和殿下说笑了。”司徒昂摇摇头，失笑。
“他如何了？”一句话，三人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
“你们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华晏白叹到，“死不了呢，不过是躺几天的事。”
“对了，殿下，季冷留下帮忙几天，可以吧？”说着，华晏白看向身旁的人，她可没有时间同府医一起研究那些。
“自然可以。”四皇子点头。
见他同意，华晏白便将林澄的话同他们说了一遍。
四皇子看了她一眼，并未出声，司徒昂却是满脸疑惑。
“世上，哪里有这种事？若是真的，岂不是乱了套？”
“伯伯说的对极，况且，若是真的，和家的人自己为何不用？”华晏白赞同到。
“所以，他们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肯定还有别的，而且，那个三皇子再次出现，他的身上定然有诡，若是能抓到他，或许还能再了解一些事情。”
“伯伯，晏白有件事想问问您！”见他们都不说话，华晏白话音一转，说到。
“什么事？”司徒昂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旁的四皇子，只能接话，“你问。”
“伯伯有见过传说中那样子的北澜人么？”华晏白一边倒着奶茶，一边问到。
她注意到，司徒昂应该是尝过之后，不太喜欢，四皇子倒是一直在喝，不知道是喜欢，还是爱屋及乌？
哼！
华晏白在心里哼唧一声，就听司徒昂回到。
“见过。”两个字，不止让华晏白侧目，连四皇子都诧然的看向他。
“殿下和晏白，年纪都还小，彼时，我也只比殿下大上两岁，那时候，我跟着当年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凤琏殊，戍守北境。”司徒昂叹到，神色看起来像是在追忆。
“殿下，他是您皇祖父唯一的兄弟，当年只有三十五岁，战功赫赫，被尊称琏殊王爷。”
“可惜，那一场战役，他不敌对手，被对手一刀割喉，待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个凶手，称其为妖怪，黄发碧眼，脸色甚白，那么多人，他最是醒目，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有一刻忘记过，然而，从那以后再未见过。”
“主将被杀，凤锦的士气弱了许多，尤其是在看到那样的人之后，不过，那人似乎只是为了杀王爷，后来，便是北澜战败，他也没有再出现。”
华晏白听他说完，真有些傻了，这是更复杂了的节奏啊！
135:捋捋
“你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司徒昂走了好一会儿，四皇子看着趴在桌子上出神的人，开口问到。
“殿下对我信心不要太足，会失望的。”华晏白叹口气，坐直身子，一口喝了杯里有些凉了的奶茶。
“我已经在让人注意他的行踪了，如果能够查到，我跟你一起去见他。”四皇子不置可否的说起了另一件事。
“以前，殿下就没有找过？”华晏白抿了抿唇，她要见可以不用通过他，不过，有些事要不要跟他说，她一直犹豫。
“没有。”四皇子摇头，“当初他走的时候，说我绝对找不到他，我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是事实。”
“现在，他既然现身，想来也是关注某些事的，所以，我想着或可查探一下。”
“随你。”那是他师父，他想找自然随他，不过，另外的事，倒是可以商量一下。
“我刚刚把能捋出来的事，捋了一下，看看能不能串联起来。”
“你说，咱们一起合计一下。”四皇子点头，他是很喜欢看她分析事情的时候，那聪慧的，眼睛发光的神采。
“目前，咱们所知的最早与北澜的仇恨，已经是刚刚伯伯说的事了。”华晏白也是不知他所想，听他应了自己的话，便直接说到。
“只这一次就算的上国仇家恨了，后来就算双方表面上谈和，但内里都知道不太可能。”
“伯伯回来后，就换了程家去戍守北境，时间上倒还是挺对的上的。”华晏白冷笑。
“所以，咱们应该可以认为，当初他们对那位镇北将军下手，应该是另有目的的，并不只是因为战/争。”
“如此也不能确定程家与北澜就是有关系。”四皇子点头，“程家与北澜到底是合作关系还是其他关系，左右了不少事。”
“之前咱们不了解，单就是程志勋去了北境之后，大的战事似乎没有，小摩擦他倒也没有输过，难不成他还真是个将才？”华晏白若有所思的嗤笑到。
“说起来，程志勋自从去了北境，还真是再没有回过京城。”四皇子脸色肃然了些。
“前几年，那些事，不管是程皇后还是明妃，背后都有程家和北澜的影子，最后因为……都有点不了了之的意思。”华晏白脸色也有些沉冷，想起前几年的事情，她心里就不舒服。
“殿下，皇上的局应该是从梅家那时开始的，当初，那封检/举信想来就是程家递到御前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为难，让皇上最后做了那样的决定！”
说完，华晏白就有些尴尬，挠挠脸，小心的看向身边的人，她刚刚一时说的顺溜儿，竟然有些忘了他的母亲。
“你真觉得他那样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四皇子倒是脸色还算平静，只是仔细听，语气似乎有点飘忽。
“我问过我爹，对于你的母亲，那人大概是真爱吧！”华晏白斟酌了下，犹豫着说到，“以前我就想过，殿下能够活下来，与他的不深究应该是有关系的。”
“菀妃娘娘最初与他勉强算是合作关系，初时，大概也不是十分信任的吧？”
“你别这么看我，我又不是在替他辩驳，只是分析而已。”见四皇子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华晏白的尴尬又深了些许。
“我知道你不是替他辩驳。”四皇子收回视线。
“你说的是，很多事，他应该是知道的，就算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也知道个大概，但他却只是暗自布局，不曾告诉任何一个人，便是太傅他都没有说过。”
“只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事情比咱们想的还要严重。”
“确实！”华晏白瘪瘪嘴，点头赞同，“就咱们目前所发现的，就已经比较棘手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严重的？”
“人/心最是复杂，或许最后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也未可知。”四皇子语气平静的说到。
“……”这话说的真是好生感慨啊少年！华晏白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追查鹤山别院有结果么？”华晏白决定还是不感慨人生了，“凤瑨的行踪还没有查到？”
“对了，林大人还说五皇子凤瑞也同凤瑨一样了，这几年你有注意他么？”
“先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四皇子喝了口奶茶，缓了心头的闷气，冲她笑了下。
“不回答也可。”华晏白耸耸肩，爱回答不回答，哼！
“鹤山别院应该是没什么异常的，凤瑨被送去之后，应该是被人接走了，凤瑞嘛，他那皇子府有异常，还在探查。”四皇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至于他们的行踪，这次他对林澄下手，我的人倒是跟上了，不过，还未传回消息。”
“好的吧！”华晏白叹息一声，这个时代，他们传递消息的速度已经算快了，但，还是不够想的快，没办法的事！
“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晏白能够领教一下殿下的功夫？”华晏白正准备再倒一杯奶茶，却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晏白想多了。”四皇子对上她的视线，甚是淡定的回到，“我说过不会与你动手。”
华晏白闻言，虎着脸，瞪着他，恨不能这会儿直接动手。
“华府外的人，你还不处理？”四皇子淡定的给她倒茶，问到。
“等林澄处理。”华晏白黑着脸，没好气的说到。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暂时不要有什么行动了，等消息吧！”四皇子握住她的手，低声叮嘱到。
“殿下，注意点。”华晏白手臂一僵，下意识的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只是他握的紧，让华晏白心底无限叹息。
“他们能够培养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一定还有别的人，所以，殿下也要小心。”
“有晏白的惦记，我自是会注意的。”四皇子看着她不自在的样子，倒是没有再继续，松了手，起身，带着季临走了。
“主子，林大人请您过去一趟。”那位四皇子终于走了，小五子这才逮着机会，进来报告。
那林大人交代，必须等着自家主子处理好了事，才汇报，真是等的他够呛。
“知道了。”华晏白应了声，心里却是有些嘀咕。
林澄竟然没休息？还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
边走边寻思的华晏白猛的回头，看向东边的院墙，府外似乎有打斗声？
“虚雾、虚影，传令，所有人严守府邸。”吩咐完，华晏白脚步一转，便飞身上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