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凤瑞的恨意
站在院墙之上，华晏白看到季临带着几个人，正在与那几个假冒卫城司的人交手。
而四皇子却是在与一人对峙着，还未动手。
凤瑞！
华晏白眯了眯眼睛，才说起这人，他就出现了，还真是很配合啊！
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一向以懦弱姿态示人的五皇子凤瑞，这会儿，浑身煞气，原本看着四皇子的目光只有死寂，待他缓缓看向院墙上的人的时候，瞬间，便满目恨意。
四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虽然不意外，却也有些无奈。
不过，表面倒是没有显露，依旧是平日里那样的冷漠。
“五皇子深夜光降，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华晏白冷嘲的开口。
“华晏白！”五皇子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
“当年，我就不该拦着三皇兄，早弄死你，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我也后悔当年没有直接吓死你！”华晏白冷哼一声，“不过，现在也不晚，今天五皇子便留下吧！”
说完，华晏白在院墙上坐了下来，看着竟像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四皇兄，你真的要为华晏白出头？”五皇子看着她的动作，怔了下，视线缓缓收回，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似有所悟。
“这话说的。”四皇子冷冷的瞅着他，“当初，你们为何针对晏白？难道不是因为我？”
“四皇兄这是自作多情了？”五皇子嗤之以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华家应该忠于谁？”
“不过，你这话听着，莫不是华家早早就投效了你？不知道父皇知道了，是何感受？”
“你还有脸提及父皇？”四皇子脸色一凛，“到底是谁被人蒙骗，看来你真是比凤瑨还蠢！”
“话不投机，两位，该开打了！”华晏白听的甚是无语。
“华晏白，你真是好深的心机！”五皇子恨声说到，“挑唆我们凤氏族人反目，你很有成就感吧？”
“你蠢死得了！”华晏白翻翻白眼，彻底无语，看戏的心情都没有了。
“四殿下，你自己的兄弟，自己解决吧，晏白告退了！”
没有回头看那已经跳下院墙的人，四皇子眸色冰冷的看着自己这五皇弟，依着他对晏白的恨意，不除了他，恐怕是安稳不了了。
想着，四皇子眼底便浮现出浓烈的杀意，手已经慢慢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华晏白朝着林澄的房间走去，心里却在疑惑五皇子到底知不知道有些人的背景？
依着刚才的情形，像是不知，可，这几年了都，他真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人利用么？
还是……
华晏白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若有些人开始真是忽悠了三皇子和五皇子，而后将他们训练的跟杀手似的，那么，他们是有可能不知道的吧？
“小公子，外面发生了何事？”不知不觉已经进了林澄的房间，只听林澄问到。
“刺客而已。”华晏白回神，淡声回答，“林大人不休息，又找晏白何事？”
“睡了一觉，似乎是想起了点事，想请小公子一起帮忙合计一下。”林澄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既然她不多说，他便还是说说自己的事吧！
“去厨房拿壶热水过来，不要放茶叶。”华晏白看向一旁的小五子，吩咐到。
“是。”小五子行礼退下。
“小公子，可有查过梅家的事？”林澄低声问到。
“我说没查过，林大人信么？”这人是审人审习惯了？怎么总是问句打头？
华晏白笑了下，反问回去，有些事，难道不是心照不宣么？
“梅家出事之时，林某还并未真正介入朝廷，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林某也是注意了梅家的事。”林澄谄笑一下，露出一丝尴尬，他确实是对有些事习惯了的。
“林大人怎么突然想起了梅家的事？”华晏白有些疑惑，他若是知道一些事，之前为何不说？
“因为，我刚刚才知道，大统领的本家是哪家！”林澄叹了一声。
“想来，小公子虽然查了梅家，却不知道梅靖枫是谁吧？”
“男的？梅静妤的兄弟？”华晏白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嗯。”林澄又叹了口气，“那时，林某也年少，梅家出事当晚，我悄悄去过梅家。”
“他若活着，比我还要小上几岁，他强撑一口气，虽然等到了我，却还是无力回天。”
“他跟你说了什么，这么多年，你竟然谁也没告诉？”华晏白心头一凛，面上却是不显。
“当时，他说屠杀梅家的非是皇上派的人。”林澄动了动身子，缓了口气，只是说出的话，似乎有些不确定。
“我一直觉得，当时，他已弥留，说的话做不得准，小公子以为呢？”林澄看着眼前有些怔然的人，问到。
华晏白懵然的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这个信息，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可是……
这边华晏白和林澄陷入了沉默，那边，四皇子持剑以对五皇子。
因着，不知五皇子现在的武功路数，四皇子打的有些保/守，对了数招之后，四皇子的心算是放下了。
“五皇弟，你打不过我，束手就擒吧！”四皇子冷声说到。
“哼！”五皇子愤恨的哼了一声，“没想到四皇兄竟然这般厉害，不过，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要下手杀了我？”
“杀了你有什么意思，将你交给父皇，不知道你背后的人会是何种反应？”四皇子嗤笑，“我想他们一定会选择杀人灭口的，你说呢？”
“四皇兄，不要太过自信！”五皇子脸色有些难堪起来，咬牙低吼着，再次冲着四皇子杀了过去。
“除了这个，他还说了什么？”片刻后，华晏白拧眉问到。
“他最后只是惊恐的喊着有鬼！”林澄摇摇头，“那时，虽觉得梅家的事有异，但，毕竟是皇上亲自下旨处置的，而梅靖枫的话，也有些无法查证，所以，我才沉默了这么多年。”
“大统领今晚来看我，说了他去皇陵的事，我突然觉得，或许，有些事未必不是真。”
“有鬼？”华晏白没理会他最后这两句，而是想着之前他说的，“什么鬼？”
难道，那时候就有人……
华晏白摇摇头，有些事，委实是有些难以想象。
“林大人，这事儿，晏白暂时还没办法给出什么建议，你好好歇息吧，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华晏白决定暂不深究，也没法现在深究，她还是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137:得到
因着林澄的话，华晏白不止无心看外面的打斗，就连睡意都没有了。
林澄和司徒昂都不是一般的臣子，她相信，如果那位有一丝昏聩，他们大概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是，那位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牵连了这么多人，延续了如此长的时间，那位还能崩得住，也真是可以了。
“主子。”府外，已然得手的四皇子，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墙，眉峰轻皱，季临犹豫了下，才上前唤了一声。
“季临，先带回府里吧，让人审审再说。”四皇子回神，淡声说完，便率先往自己府邸走去。
季临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话咽回去了。
这般打斗，想瞒住一些人，大概是不可能了，可是，自家主子和那位小公子怎么像是不太在意一般？
若是让那人知道自家主子深夜见了华小公子，不知道……
“此事，明日再说。”司徒昂回宫值守，得知了此事，亦是只一句话。
于是，皇帝这一夜，睡的勉强算是安稳。
“这世上，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最有可能！”已经沐/浴更衣，躺在床上的华晏白忽然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主子……”虚雾给她理好被子，正准备转身，却听到这么一句，不禁疑惑的抬头看过去。
什么是最不可能却又最可能？
“你去歇息吧！”华晏白转头，眸色沉沉的看着她，脸色带着一丝诡异，语气却颇是平淡。
“……是。”虚雾心里一震，自家主子这副神情，怕是……
将人支走，华晏白坐起身自枕头下的暗柜里，摸出一件东西。
“他会有答案的吧？”将东西握在手心里，华晏白闭了闭眼，心里暗暗自问到。
想罢，华晏白却呼吸急了两息，心口闷了下，那个人，什么时候见？怎么见？
还真是个问题啊！
“明天先见见那个家伙吧！”按着闷痛的额际，华晏白决定先睡觉，心，真累！
第二天，看过林澄后，华晏白出了院子，去给自家长辈请安，等用过早膳回来，那人已经等着了。
“凌贤，见过主子。”男人看着依旧淡然，只不过，今天这语气似乎微微有些激动，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初见那时，像是精神了许多。
“来的挺早，怎么样？再次踏入这京城，可还习惯？”华晏白让虚雾和虚影去门外守着，倒了两杯茶，示意来人请坐。
“凌贤谢主子赐茶，不过，凌贤还是站着的好。”看着她的动作，那人先是怔了下，随即竟然露出一丝淡笑。
“你不用一口一个凌贤，那不过是表面上叫给有些人听的，私下里，你如果依旧想用回自己的名字，也是可以的。”华晏白也不勉强，看了他一眼，淡声说到。
这样的人，有朝一日，想来还是断了关系的好一些。
“再造之恩如何能够相忘？不管属下是叫和垣还是叫凌贤，主子，很多事，属下已经看淡了许多。”微敛了神色，那人坚定的说到。
“你在意与否，我并不特别在意，只要你不会背后捅我一刀，我想知道的，你实言以告，就可以了。”华晏白定定的看着他，倒是没有看出异样。
“有些事，说到不如做到。”男人抬眼，对上那探究又带着一丝凌厉的视线。
“今日，主子唤属下来见，想必是有事相询？”
“你和家祖传的那个方子，当初是告知了程家吧？不过，非是全部？”华晏白收回视线，凝视着手里的杯子，好一会儿，终于，幽幽然的开口问到。
“主子，天纵聪明！”男人的回答，是撩起衣摆，再一次单膝跪地，语气更加肃然了。
“和家立世几百年，从无一人能够在什么不知道的情况下，猜到其中的隐秘。”
“那部分是真，却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多年来，他们才没有成功过。”华晏白叹了口气，伸手扶了下他的手臂。
“这世间，真的有这种事么？”想想就好玄幻啊！
“不知。”男人的回答，却是再次让人出乎意料。
华晏白满头黑线，也再次没了想问的动力。
“这是属下私藏的两份。”男人笑了笑，自袖袋里小心的取出两个小巧的瓶子，低声说到。
“每份是两粒，祖训，如果服用，两粒需得间隔至少一刻钟，第二粒需得在第一粒服下有了反应的情况下才能继续。”
“所以，必得有人陪同，否则……”
“至于最终的效果……”看着少年一脸冷沉的拿起药瓶，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男人有些迟疑的继续说到，“主子，祖上没有留下过任何这方面的信息。”
“你给我两份，就不怕我会让人拿一份去研究？”华晏白忍下心里的烦闷，郁闷的问到。
这玩意儿，就算不知道服下会有什么结果，但，一旦被人所知，大抵是不试白不试，反正试了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呵！
华晏白心里冷笑一声，“单服一粒会有什么效果？”
“属下既然带来了，便是任由主子处置。”男人依旧淡定。
“至于单服一粒，一说是剧毒，一说是能够让人产生非同一般的变化，具体，属下也未见过。”
“这大抵就是人/心了！”华晏白嗤笑一声，“行吧，东西我留下了，多谢了。”
“还是那句话，希望你没有欺瞒。”
“属下告退！”男人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行了礼，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正拿着药瓶沉思的人，男人心里低叹: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能真正的被人承认。
察觉人已走远，华晏白起身走进小书房，然后，进了暗室，察看了两个药瓶里的东西后，将其中一个小心的找了暗格放好，才拿着另一个，回到客厅。
“虚雾，去把府医和季冷叫来。”重新在桌边坐下，华晏白拿了一条巾帕，放在手上，将药丸，从瓶子里倒出，低头，闻了闻，才开口说到。
“闻着，里面的确有不少好料，可惜了！”华晏白看着巾帕上的两粒暗红色药丸，心里一时间还真是很复杂。
“主子。”
“小公子。”很快，那两个人就过来了。
“看看吧！”将手里的巾帕放到桌子上，华晏白如是说到，并未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什么。
府医和季冷对视一眼，上前小心的拿起来，两人仔细看了一番，才各自低头去闻了味道。
“见过么？”看着两人拧眉，疑惑的样子，华晏白再次开口。
138:皇帝的反应
宫中，早朝结束，走出大殿，四皇子转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司徒昂。
司徒昂冲他微微点了下头，四皇子眉峰轻动，然后，迈步继续离开。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里，皇帝就见到了自己的五儿子。
“在这里不说，以后，朕都不会再想听你说了。”片刻的死寂后，皇帝闭了闭眼，缓和了心头的闷气，原本黑沉的脸色，也略略缓和了些。
“父皇。”跪在御案前的五皇子缓缓的抬起头，神色漠然的看向那个他自小心里就畏惧的人。
现在，依旧！
“当年，为了一个微不足道臣子，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子，您心里从来没有觉得愧疚么？”
“那样？哪样？”皇帝愣了下，随即却是气笑了，“微不足道的臣子？凤瑞啊，原来，一直以来，你竟然是因此而怨恨的！”
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这时，对于有些事也算是了悟了，自己能够信任那个小家伙，却不信任自己的儿子，不是没有缘由的。
或许，他自己也是有错的吧！
“五福，把琛儿叫进来。”皇帝看着五皇子那执拗的目光，摆摆手，说到。
“是。”五福应了声，便快步走到门口，将人叫了进来。
“父皇。”四皇子行了礼，扫了眼，还跪着的人。
“暂时还是由你带回去，先留他一命，看看还能不能牵出其他人，至于他外家那里，朕会处置的。”皇帝交代到。
“儿臣遵命。”四皇子领了命，低着头，对上五皇子幽冷的视线，回了一记冷笑。
“琛儿。”等四皇子让人将跪着的人带出去后，正准备告退，皇帝又开了口。
“儿臣在。”四皇子等着他继续发话。
“朕知你与晏白走的比其他人近些，替朕去暗地里传个话，让她找机会，秘密来见。”皇帝起身，走到自己这儿子面前，低声说到。
“是，儿臣知道了。”四皇子力持镇定，对于眼前的人，这一番话，他一时间真有些拿不准是出自何意？
“你长大了，朕安排的事，都办的不错，琛儿，多帮帮父皇。”皇帝抬手拍了拍四皇子的肩头。
“这些年，出了不少事，皇家不同于普通人家，琛儿，朕已经有三个儿子出事了，你切记，保护好自己，也要护好你那些皇弟。”
“父皇，儿臣知道了，您……您也多保重身体。”四皇子突然觉得安慰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安慰眼前的人。
“去吧！”皇帝有些欣慰的笑了下。
“是。”四皇子走出御书房，往宫外走去。
“父皇要见晏白。”快到宫门处了，看着走到面前行礼的人，四皇子压低声音说到。
“四皇子担忧什么？”司徒昂礼毕，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问。
“大统领不知我担忧什么？”四皇子眸色闪了闪，留下一句淡淡的问话，便走了。
“哎！”司徒昂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林澄出事，有些事力有不足，就连消息都有些凝滞。
“秘密去见他？”当天夜里，华晏白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是这般说的。”四皇子点头。
“殿下觉得意外么？”华晏白想了想，还是有些拿不准那人见她所为何事。
“如何不意外？”四皇子笑着抚上她的脸颊，他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到缘由，不过，看她也想不到，心下更加担忧了。
“嘶！”看着他的动作，华晏白第一次没有拉下他的手，让他注意，而是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晏白？”四皇子见状，手一僵，皱眉唤到
“殿下，晏白以华家长子的身份面对世人，是他下的旨，祖母手里有他盖有玉玺的圣旨。”华晏白沉声说到。
“你的意思是……”闻言。四皇子也跟着变了脸色。
“我，是他的一颗棋子！”华晏白闭了闭眼，苦笑着承认到，“一直是。”
现在到了要开诚布公的时候了吧？
“你何时去见他？”四皇子见她这副神色，心下微痛，将她拉进怀里，抬起她精致的下巴，低头对上她的视线，“我与你同去，在外面接应你。”
“他应该不会对我下手，毕竟，咱们都还未接触到事情的核心。”华晏白握住他的手，摇摇头。
与他这般姿势，很是不自在，可他搂住自己腰身的手臂有些紧，她若是挣扎……
“殿下，五皇子那里有交代出什么么？”他的目光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住。
上一次看到他这种目光，就是……
“还在审，暂时还没有审出重要信息。”见她神色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又有些赧然的低下头，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不过……”听他转了话音，华晏白有些疑惑的抬头，下一秒，却发现这人竟然只是为了“偷袭”自己。
“殿……”瞪大眼睛，华晏白心头一阵紧张，想要抬手推开他，却发现为时已晚，他早就防着她挣扎，扣住了她的双手。
“晏白，我懂了喜欢与爱的不同。”等到怀里的人眸色迷离的不再挣扎，四皇子稍稍离开，感受着她急促的气息，柔声说到。
华晏白怔然的抬头对上他的温柔的目光，还不及说什么，就再次被堵住了唇。
等到夜深了，四皇子“心满意足”的离开，华晏白躺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满心懊恼的开始思索，那厮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心意改变了？
“涟卿……”想了半天，华晏白身形一僵，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去南疆前，涟卿就总是一种略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而那种目光是何时开始的呢？
难道涟卿不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是在担忧……
我勒个去！
华晏白忍不住正要爆粗口，自己才多大？
现在也才十四岁好么？
额……
想到自己的年龄，华晏白便懊恼的想要挠头，她也是常常会忘了自己和那厮的年龄。
他们这些人，活的真是不像孩子！
皇家没有孩子，而自己……
皇帝要见她，希望能告诉她一些，她想知道的事，也希望，那位皇帝不要让她失望了才好。
“你说，她何时才会来见朕？”宫中，皇帝望着空中的圆月，叹息一声。
十多年了，那混小子不负盛名，一丝女儿家的的感觉都没有，他那曾经情若兄弟的人，大抵就是为此与自己疏离了吧？
“皇上，歇息吧，该来的自会来的。”五福躬着腰，低声说到。
皇帝闻言，笑了笑，再未开口。
139:密见
皇帝召见，就算是秘密的，那也得尽快。
某人执意跟着，华晏白也便随他了，说穿了，那座皇宫可是姓凤的。
“皇上这是在等晏白么？”进了御书房，皇帝正在圆桌旁，品着茶，并没有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
“微臣参见皇上。”一撩衣摆，华晏白心里甚为无奈的单膝跪下了。
“起来吧！”皇帝放下茶杯，“今天这身黑色衣服穿的，都有点不像你了。”
“皇上说笑了！”华晏白暗自撇撇嘴，大晚上的，她可算是要避人耳目的，穿着一身醒目的银白色衣袍算怎么回事？
“不知皇上召见晏白，有何吩咐？”
“晏白，恨朕么？”皇帝看着她正经，又有一丝随性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问到。
“皇上，您把晏白问懵了，您这是……”华晏白佯装愣了下，随后，挠挠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皇帝。
“你的身份。”皇帝倒是被她这反应逗的失笑，纵然怀疑她在做戏，却真是看不出来啊！
“皇上，您难道看不出来，晏白挺喜欢扮成男孩子的么？”华晏白眨了眨眼，朝着皇帝露出一丝俏皮的神色。
“倒也是！”皇帝定定的看着她，突然笑了，“就你这样子，你爹娘真是有的头疼了，将来嫁人……”
“皇上，皇上！”华晏白听到这里，赶紧开口打断他的话，“您不会真的是为了这事儿，才叫晏白大晚上的偷偷跑来皇宫吧？”
“你个小魂淡，确实叫人头疼！”皇帝被她打断思绪，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不过，也该说正事了，“叫你来，是有别的事！”
“那您吩咐呗！”华晏白嬉笑一声。
“虽然，你这小家伙很是会隐藏，不过，朕也不是猜不到一二。”皇帝重新翻了一个杯子，倒了茶，推到对面，并抬了抬下巴，示意眼前的人坐下。
“晏白站着就好。”华晏白扭捏了下，搞怪的笑了笑。
“随你吧！”皇帝也不勉强，而是朝着她丢下一颗炸雷，“晏白，你觉得朕的儿子，哪一个有能力继承朕的位置？”
“皇上，这个问题，您觉得晏白想过么？”华晏白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皇上，哪位皇子继承帝位，是您说了算，而晏白身为华家的人，秉承祖训，忠君护国，其他的，晏白不想。”
“再说了，皇上的儿子们，那能力都是不差的，所以，皇上您还是自己分辨吧！”
“你爹真是没骂错，你个小魂淡！”皇帝低哼一声，不过，她这回答，他同样没有看出异样。
“好了，既然你不想，就不说了，说说朕想让你去查的事。”皇帝叹了口气，心里再次斟酌了下。
“皇上，您说。”华晏白心里一紧，寻思着，终于来了！
“第一件事，协助朕的四皇儿，调查一下他现在在查的事，你着重关注一下，是否有人在用人试药？”皇帝神色凝重的说到。
“试药？”华晏白疑惑的看着皇帝，这位也知道了有人在试药？那还要她查？什么目的？
“昨天，五皇子被琛儿抓了，你知道吧？你去见见，就知道朕的意思了。”皇帝对她的反应，越看，越觉得还算正常。
“是，那回头晏白去找四皇子看看。”华晏白点点头。
“第二件事，这件事得秘密去做，谁也不能告诉。”皇帝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说了。
“去替朕找一个人！”
“皇上想找谁？”华晏白再次疑惑了，皇帝要找人，不容易？怎么找人这种事还让她秘密去做？
“我凤锦的国师。”皇帝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到。
“什么？”华晏白微微瞪大了双眼，这下是真的惊讶了，“皇上，真有国师存在么？”
“哎，你这小家伙这么吃惊作甚？”皇帝见她这神色，心里一松，再次失笑。
“国师神秘，但，确实存在，朕见过。”皇帝越发叹息了。
“当年，朕与他意见相左，他拗不过朕，便再没有出现，如今，朕有事找他，却是有些无法，你尽力替朕找找。”
“可是，皇上，晏白不认识国师啊！”华晏白心里发苦，这任务可怎么完成？
“要不，您再说说，他姓甚名谁，样貌如何，年龄几何？”
“朕要是知道，还需你去秘密寻找么？”皇帝无奈的叹口气。
“年龄嘛，朕想应该同朕差不多，但是，姓甚名谁，样貌如何，朕是真的不知。”
“当年，那短暂的一面，朕只知他是个男人，可是，他蒙着面，委实无法得见更多，之后，朕也曾让人去查，却，毫无痕迹。”
“皇上，您这任务不要太艰巨啊，要是晏白完不成怎么办啊？您不会处置晏白吧？”华晏白有些不情愿的想要辞了这个任务。
“你试试，放心，找不到，朕不会处置你的。”皇帝也是有些气笑。
这小魂淡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圣命难为么？
“那好吧，晏白试试。”华晏白噘着嘴，摸了摸鼻子，应到。
“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晏白就……”华晏白寻思着，还是告退吧，皇帝的差事真是不好接啊！
“对了！”皇帝心里好笑，这小家伙真该投胎做个小子！
“林澄被你救了吧？”皇帝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眼前着急离开的小家伙。
“额……”华晏白一下子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不过，她也明白，皇帝既然这么问了，应该就是知道了，就算只是猜到，那她也不好否认吧？
“前天，林大人他不知怎么出现在晏白院子里的水池里，当时，还以为他死了。”华晏白真真假假的回答到。
“今天，林大人醒了，不过由于伤的太重，并不清醒，晏白也拿不准主意，只能谁也不告诉，等他真的清醒了再说。”
“嗯，你处理的不错，朕派他秘密行动，确实不能让人知道，你帮朕照顾一下，回头，朕重重有赏。”皇帝笑到，林澄没有落到有些人手里就好。
“那，晏白等着了。”华晏白顿时双眼一亮，“皇上，晏白先回去了，您早些歇息！”
出了御书房，华晏白闪身躲过宫中侍卫，站在暗处，眸色变的冷沉起来。
皇帝都是很恐怖的生物！
“找国师啊，这下理由现成了！”忽然，华晏白笑了，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140:神秘人的立场
“殿下，以你对他的了解，他能只在见了五皇子一面的情况下，就察觉到有人在试药么？”与某人汇合后，华晏白看了眼刻意退后的季临，撇撇嘴，低声问到。
“在凤瑞被抓之前，他也不是一直没见过，即便没有常见，但，到底是他儿子。”四皇子摇头。
“之前，五皇子假装懦弱，不常见人，他会偶尔去探望？”华晏白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五皇子假装懦弱，这么多年，皇帝会一丝一毫也不怀疑？
“你什么时候看过他之后，再说吧！”四皇子见她沉思着，打断她，淡淡的说到。
她什么时候能时不时的总想着自己才好啊！
“嗯。”华晏白想想也是，便点了头，“殿下，你们回府吧，我也要回去了。”
四皇子袖子下的手，慢慢握紧，这丫头真是……
“我送你。”见她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扭头疑惑的看过来，四皇子眸色幽深的看着她，淡声说到。
“那麻烦殿下了！”华晏白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了，可，对上他的目光，愣是一个激灵，若有所悟的应了。
“不麻烦。”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看来，她已经开始了解自己的另一面了。
今晚，月色不是太亮，却是分外柔和，华府离皇宫虽然比四皇子稍微远了些，但，步行，也用不上小半个时辰。
“他是不是还让你查别的事了？”一路上，华晏白都有些不自在的不想开口，四皇子看着她的侧脸，终还是先一步打破这寂静。
“国师。”顿了顿，华晏白到底还是回答了他，“皇上说秘密寻找，谁也不能告诉，殿下就当不知道吧！”
“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四皇子知她告诉自己此事的立场，但，她这般不犹豫，证明这么多年，她是真的信了自己。
而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换一个立场相信自己的。
“晏白。”华府后门的小巷里，有季临带着人在外面望风，四皇子便将人堵在了昏暗的角落里。
虽然，光线昏暗，但，他的双眸是那样湛湛发光，看的华晏白心尖发颤。
“殿下，还有什么事？”忍着想要推开他的冲动，华晏白有些困难的开口问到。
就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他对自己“下手”！
“有些事，我知道你为难、纠结，不过，晏白，就算你不承认喜欢我，你我亦是合作伙伴。”四皇子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脸颊。
“你与这世间的其他女子那样不同，我凤琛，能够早于他人站在你身边，我想不是没有原因的。”
听到他说女子，华晏白心头一跳，险些控制不住，下意识的掀开他，不过，就像他说的，这么多年了，与他的熟悉程度，让她不至于失手伤了他。
“殿下，您说的有些事，能不能待事情结束后，咱们再来讨论。”华晏白略略放松了些许，头抵在他的肩头，无奈的低声说到，“这话，我似乎都说了有几回了！”
“我刚刚说的有些事，不是这件事。”四皇子低笑一声，看着她的动作，手臂慢慢收紧，现在，他真的想一直这么抱着她。
“有件事，我有个猜测。”四皇子忍下心里的冲动，继续说到，“上次在皇陵，你大概觉得我当时神色有些异样吧？”
“殿下当时甚是淡定，晏白的确有些奇怪。”华晏白身形一僵，心里有些模糊的感觉，他要提的会是……
“开始发现的时候，只寻思着，殿下淡定或许是因为自己有能力？”
“我当晏白这是对我的称赞了！”四皇子低头对上她有些戏谑的表情，笑到。
“在外人面前，我惯是冷脸的，这你知道，开始我也不是不担心，后来，我看着还算顺利，心里就疑惑起来，直到我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味，有些熟悉。”
“虽然，第一时间我想到了，可是，随后我想了想又不确定起来，是以才没有告诉你。”
“那殿下现在确定了？”华晏白微微皱眉，香味？她仔细回想了下，却发现自己真是没有太在意，因为皇陵那里实在不缺香烛。
“不是今晚确定的，是今晚听了你的话，有了其他联想。”四皇子摇头，“前几天，他出现在我的皇子府，只说了一句让我疑惑的话。”
“有些事过于巧合，就不会是巧合，我在想，同样的神秘，他会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国师？”四皇子说出自己的怀疑。
“在皇陵你怀疑是他，他找你的时候，他身上的香味，让你确定，他曾经在皇陵出现过，那他是去保护你的？”华晏白拧眉，思忖着。
“我想，他是去保护你的。”四皇子摇头。
“哎？”华晏白被他的话惊到了，“保护我？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那天，他出现在我的书房，他说有的人很好，世间难寻，让我守护那份美好，还说有的人伤不得。”四皇子低叹一声。
“说实话，他说完，我真是疑惑，没头没尾的，不知道他在说谁，后来，我思来想去，晏白，除却你，没有别人。”
“那殿下有没有想过他到底是谁？”华晏白懵擦擦的问到。
他应该不会是在拿话哄自己，对于感情这回事，她相信，他也不愿意牵扯一个莫须有的人进来。
可是……
“我身边好像没有人能够对上号啊！”华晏白怎么也想不通，就当他是四皇子的师父，就当他是那个神秘的国师，可，自己与他没有一丝瓜葛，就算他是祖母说的那个神秘人，应该也不会这般待她吧？
“那你想过么？”四皇子见她苦思冥想，问到，“父皇为何找你去寻国师？”
“难道不是因为他对我的实力有所怀疑之后，再次试探？”华晏白这回推开他，抬手揉着太阳穴，有些烦闷的说到。
这些人，总是不经意间说出让她头痛的话，她真是无从分析啊！
“一时想不到，便放放，该来的总会来，进去歇息吧，有些事近期大概不会有结果。”四皇子抬手帮她按了按太阳穴。
“等林澄进了宫，北境之事，大概就会提上日程了，所以，你得多休息休息。”
“让我这么头痛，真想设个套，不过，恐怕他是不会踩进来的！”华晏白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说到。
“晏白可以试试。”四皇子眼底流光划过，将她小心的推进了门，同她告了辞。
141: 心累
因着心里压着事，华晏白睡了半宿，反而觉得更累了。
“主子，林大人说您醒了，抽空过去一趟，另外，季冷也来过，说有事想同您说。”虚雾侍候着她起身，低声汇报到。
“嗯。”华晏白应了声，“这两天，祖母和父亲他们没什么情况吧？”
“他们都很好，老夫人和夫人除了偶尔招待一下客人，就是陪着小少爷，太傅大人授完了课业，就会回府了。”虚雾回到。
“虚影呢？”洗漱完，在桌边坐下，等着丫鬟上吃食，华晏白猛的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昨晚她值夜，属下让她去歇息片刻，再查看一下府邸内外的情况。”虚雾如实说到。
“没有急事就这样安排，你们平时就轮流休息，不必太累。”华晏白点点头。
“林大人恢复的不错啊！”吃了点东西，华晏白缓了口气，疲惫感略略舒缓了些，才踏进林澄的房间。
“多亏了小公子的照拂。”林澄扶着桌子停下，转头看向靠在门边的人。
“皇上已经知道了你在这里，我说你还未彻底清醒，等你清醒了会去宫里复命的。”华晏白走到桌边坐下，龇牙，挑眉哼到。
“小公子觉得皇上如何？”林澄眸色复杂的看着她，然后，慢慢坐下，低声问到。
“林大人，这个问题，您不该问，我也不会回答。”华晏白脸色微凝，语气也有些低缓了。
“小公子说的是。”林澄失笑着说到。
心里却是了然了，这位小公子还是没有那么信任他。
“林大人还是说说，找晏白有什么事吧？”华晏白有些木然的问到，“不会是要同晏白告辞吧？”
“小公子这里安全，林某还想再叨扰个一两日。”林澄摇摇头。
“难得这么躺着，不用奔波，林某也是想了一些事。”
华晏白听着他的话，伸手倒了两杯水，等着他继续。
“不知道司徒昂有没有同小公子说过，黑白军的具体情况？”
“你们是何时知道彼此的？”华晏白对此还是有兴趣知道的，“大统领自小就离开了司徒家，林大人也是？”
“对。”林澄点了头。
“你们的功夫路数不一，应该不是同一个师父。”华晏白盯着他的神色。
按林澄的性情，自己若是不问，他大抵是不会轻易说的吧？
可，现在……
“小公子看的不错。”林澄摇头，叹息了一声。
“我不知道司徒昂在何处学艺，而我，一直到十六岁，才知道自己一生的使命。”
“有人在暗处，势力不可想象，却一直忠于凤锦皇室，小公子也在查那个人吧？”
“你们都不知道，我就算想查，也得有的查才行。”华晏白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
“林大人还是休息吧，我看明天差不多就能进宫了。”说完，华晏白就起身走了，也不等林澄再说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华晏白脸色冷沉，她现在是确定了，那个人一直在引导自己去查，可是，这种方式委实很惹人不愉。
既然想让她知道，那就干脆一点好了，搞的这么神秘，都让她快要厌烦了好吧！
“季冷见过小公子。”门口响起季冷的声音。
“进来吧！”颓然的冲季冷招招手，看着季冷一如既往的淡漠脸，华晏白问到，“研究的怎么样了？”
“属下正要跟您说此事。”季冷看了她一眼，开口。
“小公子给的两粒药丸，其中一粒中所含的成分，与从池水中提取的，有一些对的上，不过，池水中的也不确定全不全，所以，属下与府医给不出更确切的结果。”
“另外，小公子，那两粒药丸，是害人的还是救人的，暂时也无法确定，所以，小公子想知道的答案，属下给不出。”
“他倒是没有说谎么？”华晏白按着蹦蹦直跳的太阳穴，低喃了一句。
“我看过药丸，猜到了。”好一会儿，待季冷想要再开口询问的时候，华晏白抬起头，叹着气，说到。
“你去歇息一会儿，午膳过后，一起去皇子府吧！”
“是。”季冷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只能应了声，退下。
“主子？”虚雾从丫鬟手里接过茶壶，支走了丫鬟，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这刚出锅的热奶茶。
“虚雾，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华晏白语气飘忽的开口。
“主子，您是太累了……”虚雾顿了下，想要说几句安抚的话，却见自家主子摇头苦笑。
“你说，那人不现身，是不是因为他本不该存在这个世上？”华晏白的话语里，是从未有过的苦涩。
谁该存在这个世上？
她该不该？
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难道这一世，她还有什么能够跟上一世扯上关系的么？
“难道，主子真的以为有人能够服用两粒药丸后，起死回生？”虚雾觉得自家主子对这件事的看法，开始动摇了。
“我以为？”华晏白再次摇头苦笑，“我从来没有搞明白过这个世界，我以为有用么？”
“主子，不如先处理别的事吧！”虚雾心里叹息一声，只能如此宽慰到。
华晏白没有再出声，而是趴在桌子上，盯着杯子上的花纹，渐渐出神。
“娘，儿媳已经两天没去看过晏白了，您……”看着逗着小儿子的婆母，华夫人犹豫着问到。
虽然知道自家那女儿应该没有出什么事，可终究还是想亲眼看看。
“她这两天忙，回头有空了，自然会见着的。”华老夫人笑笑，放下小孙子，“而且，她也不是一回也没有来请过安，你安安心，没事。”
“是。”华夫人听着这话，只能应着。
“晏白长大了，虽不像一般女儿那样，不过，她懂事，不会让咱们难过的。”华老夫人看着嬉闹的小孙子，语气有些幽然，她每天都在心里这般祈祷着。
世人轻忽女儿，可她华家不会，也绝不会因为她是为华家做了贡献，才被重视。
这么多年了，就算还记着亡夫的遗言，但，她已不想再强求了，后辈们，活的平顺、安康大抵才是最好的。
“老夫人、夫人，午膳时候了，要在哪里摆膳？”丫鬟过来，行礼问到。
“摆在膳堂就是了。”华老夫人吸了口气，恢复了常色，说到，“太傅可会回来？”
“回老夫人，今日没有传信儿，想来是午膳就在宫里了。”丫鬟福身回到。
“那走吧！”华老夫人点点头，便同儿媳一起，带着小孙子往膳堂而去。
142:季冷被瞪
“……浸过水，只能分辨出一些药物成分，并不能确定药到底是制来做什么的。”
回了四皇子府，季冷向自己的正经主子汇报到。
只不过，这汇报，华晏白听的心里直嘀咕。
她没有叮嘱季冷，也是有心想看看他会如何做，结果，他还真是替她瞒了自己的主子。
“你们下去吧！”四皇子神色淡然，没有任何异样。
“休息的不好？”等季家兄弟退下，四皇子这才将视线定在那张俏脸上。
“这么多事，闹心。”华晏白点头承认。
“殿下，那五皇子……”华晏白想着，依五皇子的性情，他大概会闹的吧？又或者，有人夜袭皇子府？
不过，后者倒是没有收到消息，应该没有发生吧！
“晏白，下一次，能不能先问问我？”打断她的话，四皇子将桌上的点心，捏了一块递到她嘴边。
“额……”华晏白一怔，随即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心里就觉得，这位在某些方面，段数也是很可以吧！
像她，用现代的话说，她大概是妥妥的直女一枚？！
“殿下，那个……”华晏白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无声的嘶了下，带着一丝尴尬的开口。
“我现在多大你知道吧？就算我恢复了身份，也没到年纪呢！”
“再说了，便宜你也没少占，眼下正事要紧，你那皇帝老爹可等着呢！”
“你多大，我的确不知。”四皇子的视线在她身前转了一圈，语气淡淡。
华晏白满头黑线:为毛她似乎是听明白了这厮的意思？
“嘿嘿，晏白比殿下少三岁，所以，年纪是真的小！”华晏白尴尬的嘿笑两声，“殿下，先去看看五皇子，咱们再说别的吧！”
“好吧，跟我来。”四皇子点点头，终于肯办正事了。
华晏白跟在他身后，抬手按了按额头，心里有些忿忿，这家伙绝对是趁机欺负她。
一路无语的跟着到了地牢，季家兄弟已经在了。
“主子，小公子。”兄弟俩行了礼，便等着吩咐。
“华晏白！”五皇子看着眼前的人，缓缓的咧嘴，笑的一脸狰狞。
“季冷，你来吧！”华晏白白了一眼五皇子，没好气的说到，她才不愿意给这魂淡诊脉呢！
“是。”季冷应了声，就走了过去。
五皇子被绑在架子上，根本动弹不得，除了一张嘴还能说话外，他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
“抓了他之后，喂过两次化功散。”四皇子开口说到。
“一次不行？”华晏白扭头看他，化功散那种药，基本一次就可以将一个人的武功废掉，这怎么还来两次？
“今天早上，险些被他冲出地牢。”四皇子点点头。
“真是够蠢！”华晏白再次看向五皇子，语气冷凝的嗤笑。
堂堂一个皇子，竟然沦落到这种程度，都还未成年就废了，图什么？
便是他碌碌无为，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却选择这样一条路，真是脑袋有坑！
“你！”五皇子被骂，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五殿下，劝你不要太激动，很快，你就真的废了！”季冷面无表情，语气却是一片冷然。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五皇子咬牙切齿的低吼到。
“反正你是看不到了！”华晏白见季冷收了手，嘲讽的笑到，然后，招呼其他人出了地牢。
“真是奇了怪了！”出了地牢，华晏白被太阳晒的，抖了抖身子，甩掉地牢里的阴冷，嘀咕到。
“什么奇怪？喂两次药？”四皇子看着她的动作，挑眉问到。
“不是。”华晏白摇头，“我是奇怪，他像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试药一样，你们没觉得？”
“他体内有不少药，有的毒性也不小，属下觉得，他可能感觉不到痛苦。”季冷思索着说到。
“他的感觉因药物作用被破坏，并不奇怪，可试药的人是如何做到不让他知道，他被人试药了？”华晏白说着，脸色也变的诡异起来。
“难道是用药让他产生错觉么？”华晏白看向季冷，她心里觉得大概不是，但，她想祈祷是。
“应该不是。”季冷没有给她希望，摇摇头，“属下未诊出他体内有类似药物。”
“而且，能使人产生错觉或者幻觉的药很少，除非合成，再就是秘密的大面积种植。”
“种植？”华晏白有些诧异了，她可还没听说这个世界有人发现某些东西。
“小公子，属下未发现他有服过类似药物。”季冷神色微滞。
小公子，别偏了主题好么？
“我听见了！”华晏白瞪他一眼。
若真是那么糟糕，她更加闹心了好不？！
“小公子是想到了什么？”季冷自是不在意被瞪，但，她这样，明显是在为某件事抓狂。
“季冷。”华晏白看着季冷，突然觉得他是不是也想的到？于是，眯起双眼，唤了一声。
季家兄弟同时身子一僵，看向他们的主子，四皇子。
“你……”华晏白正要将疑惑问出来，却被某人一把拉住手腕，然后，拉着她往房间走去。
季冷和自家哥哥对视一眼，第一次觉得脖颈发凉。
“你去休息还是……”季临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家弟弟，自从那位小公子注意到自己这弟弟开始，好像就有点那啥了。
“我忙。”季冷哪里看不懂自家哥哥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就转身回了自己的药房。
季临耸耸肩，也自行忙去了。
“殿下，我还有事问季冷呢！”被一路拖进房间，华晏白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这是突然有急事？
“先说给我听听。”四皇子缓了口气，挥手，关上房门，转身就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啊？”懵擦擦的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华晏白只觉得满头黑线。
他这是……吃醋？！
“殿下，你这没必要嘛！”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靠近，一手抚额，华晏白“哀嚎”一声。
“我在同你说正事。”四皇子一脸正经，不理会她的“哀嚎”。
“……”华晏白真是要笑哭了，不带这样的好么？
这种情况，她真的有些应付不来！
“殿下，听说过，蛊/惑人心么？”华晏白深吸两口气，正了正脸色，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或者换种说法，催眠！”
“蛊/惑人心？”四皇子拧眉，没想到，她还真是想到了什么，“催眠不曾听说，不过，我听说的蛊/惑，应该跟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你问季冷，他知道？”四皇子依旧在意她刚刚的表现。
华晏白被他问的，只想仰头看天。
143:计引
“殿下，你打算怎么处置五皇子？”半晌，华晏白终于受不住了，调回视线，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撅着小嘴问到。
“他不归我处置。”四皇子看着她犹有些闪躲的模样，回到，同时，却是将她按进了怀里。
华晏白没敢挣扎，于是，也没有看到他眼底的狡黠。
才不会给她机会躲避他！
“还有不到三个月便要过年了，过完了年，晏白很快就要及笄了。”抱了一会儿，四皇子继续撩/拨怀里的人。
“等等！”一听到涉及女子的一些事，华晏白就头皮发麻，赶紧挣脱出来，止住他的话，“殿下，咱们换个话题，换！”
“难不成，你真没有想过嫁我？”四皇子脸色一沉，她一点也不愿意提这件事，难道……
“我的殿下啊！”华晏白真想哭给他看，“有些事不解决，你觉得我能恢复身份，谈婚论嫁么？”
“我没有躲着你，也不是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是真的没到时候嘛！”本就够闹心的，这下越说，华晏白心里就越委屈，这人怎么就不理解她呢？
一而再的，他就是故意为难她！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让你不逃避我。”四皇子见她真的快哭了，抿着唇，他不是不知道，会惹她烦恼，可是……
“我真的没有逃避！”华晏白长长的吸了口气，真想冲他吼一嗓子。
难道他之前抱的、吻的都是鬼么？
她没有真的拒绝他好吧？
“两年为期，如果两年后，我有机会恢复身份，殿下，咱们……”华晏白稳住心绪，想着先稳住他，让他不要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可是，说了一半，她猛的想起一件事。
“殿下，你是皇子，未来也有可能继承帝位，你……”
华晏白想说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可是，看着他冷沉的脸色她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晏白，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了解我？”四皇子眸色暗沉的说完，竟然丢下她，快速的打开房门，转眼就没了踪影。
华晏白傻了，自己这回真惹的他生气了？
可是，她又没有说错什么？！
季临跟着自家主子进了宫，一路上，也不敢吱声。
多久了？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这般生气了？
那位小公子做了什么好事？
华晏白顶着一脑门的问好回了华府，虚雾跟虚影看着她晃神的样子，想要开口询问，却是被她关在了门外。
“父皇，五皇弟确实被人试了药，儿臣会继续调查，不过，父皇您打算如何安置五皇弟？”进了御书房，四皇子恭敬的汇报到。
“他情况如何？”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带着一丝痛心的问到。
“不太乐观。”四皇子摇头，“儿臣府里的府医，医术有限，救不了他，父皇不若找太医给五皇弟看看？”
“将他交给司徒昂，然后安排太医给他看看。”皇帝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到。
“你若是调查用的到他，随时找司徒昂提人就是了。”
“儿臣知道了，那儿臣先告退了。”四皇子对他的安排并不意外，于是，很平静的离开了。
不过，将人交给司徒昂后，他却是不想再将人弄回他的皇子府了，省的麻烦！
“去看看司徒昂在哪里？”看见季临，四皇子就沉声吩咐到。
“是，属下马上去找。”这时候，季临可不敢耽搁丝毫，免的被自家主子迁怒。
“那殿下想卑职什么时候去提人？”很快，司徒昂就跟着季临过来了，行了礼，便低声问到。
“大统领现在有空，就现在吧！”四皇子淡淡的说到。
“是，卑职叫两个人，一会儿就去皇子府。”司徒昂嘴里应着，心里却是有些疑惑，这位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不过，现在他有些挠头，那位五皇子自己接手后，等太医看过，再然后呢？
“嗯。”四皇子点点头，就先一步往宫外去了。
他却是不知，华府里，虚雾和虚影两个人已经不止担忧那般简单了。
她们的主子自四皇子府回来，就一个人关在房里，还吩咐她们，不准叫门，不准让主院的人知道。
可是，自家主子如此看着就知道非同寻常，更遑论这眼见的到了晚膳时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虚影有些忐忑的看着一脸冷凝的虚雾。
她侍候主子时间短，可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主子年纪虽小，可一向聪明又洒脱，现在这副模样却像是……”虚雾脸色紧绷的开口，话却是没有说完。
“虚影，你守在门口，定不能让人注意到主子的异常，我出去一趟。”说完，虚雾也不等虚影答话，就直接朝着后门快步走去。
四皇子府里，屋里光线都有些昏暗了，季冷还在聚精会神的对着一堆药物，却猛的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
“都停下！”打斗声在自己的药房外面，季冷当即就出了药房，不过那与暗卫动手的人还真是让他意外了。
“怎么是你？小公子呢？”季冷挥手让暗卫退下，看着一脸冷沉的人，疑惑的问到。
“季冷，我家主子下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虚雾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问了，毕竟，也不能白来一趟。
“什么意思？”季冷怔了怔，随即神色有那么一丝诡异的闪了下眸色，“小公子过来看过五皇子后，就回去了，她出了什么事？”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虚雾双眸微眯，盯着季冷。
说实话，她还真不像她家主子，对于看人，她是没什么把握的。
“虚雾？”四皇子带着季临才回府，就有暗卫汇报了情况，他过来，季冷和虚雾还在对峙着。
“四殿下，虚雾失礼了，告辞！”她可不想跟这位说什么，而且她觉得自家主子的异常肯定跟这位有关。
四皇子眸色冷沉的盯着虚雾离去的背影，并没有出声阻止。
那个小家伙难不成真的气着了？
他心里也不舒服呢！
“主子，晚膳……”季临看着自家弟弟有些异样的神色，硬着头皮低声开口。
“不用了，没事不要来扰我。”四皇子语气有些冰冷的说完，一甩衣袖便朝着书房去了。
“虚雾到底来干什么？”季临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拧眉看着自家弟弟。
“我也想知道。”季冷淡声说完，也扔下他走了。
144:彻底蔫了
季临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心里忿忿不已。
自家主子也就罢了，可自家那个小兔崽子也给他使脸色，真是欠揍！
不过，就算再忿然，他还得认命的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
“你欺负了她？”四皇子府里，书房门紧闭着，季临想了想，招手，带着暗卫稍稍的离远了点。
书房里，四皇子没有点灯，坐在桌后，看着那个自昏暗的光线里，缓缓现身的人。
“没有。”四皇子语气僵硬，他真的不想欺负她，只想疼宠她。
“若非知道你和她命运纠葛不断，当初，我不会让你接近她。”那人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说到。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也并非全然只是为设计我。”
“我会去见她，但我想，接下来你们会更不愉快的！”
“师父！”见那人语气有些沉冷的说完，就要转身，四皇子再也忍不住，猛的起身，低吼一声。
“师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当我是徒儿过，但，你是我师父，难道就真的一点师徒情分都没有么？”这一刻，四皇子很清楚的明白了，他要是真想跟那个丫头在一起，自己这位师父还是挺关键的！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明白，但，他不能不争取！
“琛儿，你若得不到她全身心的认可，纵然为师偏向你，你觉得又能如何？”那人脚步一顿，这回说完，再没有犹豫，闪身就消失在了书房。
四皇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呼吸慢慢急促，师父说的，他知道是对的。
那个小家伙极有个性，更有主见，她若不愿，这世间大概不会有人能够勉强的了她。
“我还挺适合做赌/徒。”华晏白猫在小榻上，趴在榻上的小桌上，摆弄着眼前的玉石。
她的小书房同那位四皇子可不同，她亲自点了很多蜡烛，整个书房亮如白昼。
索性，有人没有让她白等那一身黑衣在这样的烛光下，异常的扎眼。
若是以前，她还不确定，等听过了四皇子的话，她便想试试。
其实，伎俩拙劣的要命，若换成自己，她是绝不会现身的，但，她就是想试试。
当然了，那位四皇子也真是让她心里不太舒服了。
“做了华晏白，你变得太多，真是调皮的让人想揍你一顿。”那人虽然语气依旧清淡，却明显温和了许多。
“你这么想我，我若是蠢死，你不得跟着哭死？”闻言，华晏白心头一凛。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她的底细呢？
难不成这凤锦的国师还真是很有“道行”？
“的确会哭死。”那人走过来，在对面坐下，语气甚是坦然。
“这一世，你有了名字，有了想要守护的亲人，会过的很好，现在帮我，以后，我也会帮你。”
“你到底是谁？”华晏白这下确定了，这个人真的知道她的秘密，当下脸色就冷了。
“晏白，前世未能护住你，这一世，不会了！”那人转头，只露在外面的双眼，深邃、幽然。
“你……”华晏白手里的玉石咣当一声掉在桌子上。
“好好照顾自己，做自己喜欢的，有些事就算是命定，也要自己喜欢。”那人的目光泛出一丝笑意，说完，就在华晏白懵然的目光中，起身走了。
“怎么可能呢？”华晏白骤然回神，连忙寻找那道身影，却已然找不到了。
瘫坐在小榻上，华晏白心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透过那人的话，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
怎么可能呢？
连声呢喃着，华晏白看着紧闭的房门，再次出了神。
虚雾和虚影守了一夜，第二天，天边微微泛亮，两人扭头看着烛火亮了一夜的房间，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事情大条了！”虚雾咬牙，低声说到。
“虚……”虚影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虚雾缓缓走到门口。
“主子？”虚雾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抬手，在门上小心的敲了两下。
“退下。”一向清爽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有一丝哀沉的响起。
虚雾的脸色登时就越发难看起来。
现在怎么办？
自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昨天看季冷的表现，应该没有什么很异常的事发生，可，自家主子这从来没有过的状态是因为什么？
“怎么办？”虚影咬了咬唇，低声问到。
“按主子说的做。”虚雾眸色沉了沉，说到。
“林大人？”下了早朝，四皇子被叫进了御书房，却有些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林澄不是计划明天才进宫的么？
“林澄见过四皇子。”林澄脸色苍白的低咳一声，冲着四皇子缓缓的行礼。
“行了，你伤重，不必行礼了。”皇帝开了口。
“你们俩都坐吧，听听林卿这一趟北境之行的收获。”
“谢皇上！”
“谢父皇！”两人谢了恩，便依次坐下。
林澄缓了口气，看了眼对面的人，便缓缓开口了。
等四皇子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脸色越发冰冷了。
他并不是因为林澄说的事，而是因为那个他欺负不得的小家伙。
她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才会那样的？
“出宫。”扫了眼身侧的季临，四皇子吐出两个字，便快步朝宫门走去。
大白天的潜入人家府邸，季临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家主子。
他怎么不意外呢？
“四殿下，我家主子不见客！”看着出现在回廊上的人，虚雾和虚影顿时就神色一凛。
“虚雾，让开。”四皇子沉声说到。
“四殿下……”虚雾犹豫着，却见眼前的人径直越过自己，朝着主子房间走去。
“四……”还想再开口，却是被季临一把拉住，看着季临冲自己摇头，虚雾抿着唇，到底还是沉默了。
四皇子推了一下房门，没有推开，手上用了力，直接弄断了房门上的小门闩，然后，推门而入。
“晏白？”看着躺在小榻上的人，四皇子疑惑的唤了声，快步走近。
“晏白，你怎么了？生我的气？”走近才发现，小榻上的人，睁着眼，直愣愣的盯着房顶，一脸的木然，四皇子一撩衣摆坐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儿，有些痛心的问到。
“殿下……”华晏白慢慢的转头看向他，干涩的嗓子，发出有些难听的声音。
“晏白？”四皇子看着满目委屈的样子，顿时忘了心里那一丝不舒服，关切的唤到。
“这一切，好像是梦……”华晏白闭了闭眼，唇边的笑痕苦涩异常。
145:再靠近一点
这一天，四皇子凤琛自午膳前便进了华家小公子的房间，直到晚膳后才出来。
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不过，因着是在晏安院，所幸也并无再多的人知道。
“晏白，你有太多的秘密了！”被自己抱在怀里，哄睡的小家伙，虽然睡着了，那张精致的俏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惊惶。
两次想要放下她，她的手都揪着自己的衣襟，握紧再握紧，让他不禁想亲自质问那个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四皇子的胳膊早就麻了，动了动身子，缓和了下，抱起怀里的人，将她送到那张大床上。
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华晏白，终于在感受到自己的床时，神色稍稍安稳了些。
四皇子抚着她的脸颊，有些纠结，不想她饿着，却还想她多睡会儿。
哎！
“备下好克化的食物，等她醒了吃。”悄悄起身，走出房间，看着虚雾和虚影，淡声吩咐，“你们也轮流休息，免的帮不到她。”
“她醒了，若还是情绪不好，去皇子府找我。”说完，四皇子带着季临离开了晏安院。
“主子，小公子没事了？”季临见自家主子身上的冷意去了不少，这才壮着胆子，开了口。
“不知道。”四皇子果断的回到，让季临噎了噎。
“回府后，让季冷暂时去晏白那里听命吧！”
“是。”季临眨了眨眼，应了。
心里却忍不住开始翻腾了起来，这是几个意思啊？
自家那兔崽子的身份，跟那位小公子可没法比，他自己该清楚的吧？
再者说了，自家主子应该也不是……
好家伙！
好悬四皇子是不知道自己这最亲近的属下心里想什么，不然真是……
呵呵哒！
回到四皇子府，季临侍候好了自家主子，匆匆去找了自己那痴迷医术的弟弟。
“主子说让你去听命，你切不可生出其他心思，不管小公子怎样，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季临看着一脸淡漠的自家弟弟，止不住心里的担忧，叮嘱到。
“哥，你敢不敢将这想法去跟主子说说？”季冷翻翻白眼，自己这脑补过头的哥哥真是想太多了！
他和那位小公子，他也真是能想！
“嗨！”季临又被噎了，看着自家弟弟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只能干瞪眼。
众人也是没想到，华晏白虽然留下了季冷，可是，情绪一直没有再上线，一直如此到过年。
连华老夫人都忍不住私下问了她，是不是因为和四皇子的事情，华晏白否认了众人的猜测，却无法说出真正的原因。
看着华夫人，自家温柔娘同样担忧的目光，华晏白想要安抚，却也提不起情绪，就连小不点弟弟都调动不了她的心情了。
不过，因着她心情不好，四皇子隔三差五的造访，却比往年的那些造访似乎更有效了。
她明显的信赖和靠近，让四皇子心生欢喜之余，也有些心疼。
于是，更加怀疑自己那位神秘的师父是故意的。
“可惜了我让季临搜罗的这些吃食，你都吃了，也不见长点肉。”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冷了些，雪也多了些。
晏安院的暖阁里，华晏白抱着锦被窝在暖炕上，神色还有一丝蔫吧，不过，对于某人的投喂，她倒是来者不拒。
四皇子停了手，晚上还是少吃些，不然不好休息。
“今年冬天的雪多了些，不知道年后情况如何，你还是养养精神，去北境虽然延迟了日子，但，肯定是要去的。”抚着她温热的脸颊，她依旧健康就好。
“我听说，这两个月，皇上都提了两回了，殿下……”华晏白就着他的手，喝了茶，然后，低声开口，接的却不是他的话。
“晏白，你是要告诉我，你精神一直不好，是因为这个么？”在自己的注视下，眼前的人手抓着锦被，闭了嘴，紧抿着唇，一脸的倔强。
四皇子倾身过去，凑到她面前，低声开口，就算不被人所知，他们现在这情形，也不合规矩。
有些事她不在意，但她在意的从来都是最重要的。
“我不可能……”华晏白对上近在眼前的深邃目光，咬了咬牙，声音更低的开口。
“我不会答应。”四皇子抬手按在她颈后，近来，她有了些姑娘的感觉，让他越发想要“欺负”。
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四皇子微微闭上双眼，将她拉近，自那天起，他再没有吻过她了。
“殿……”华晏白眸色更加怔然了，只是，这一次却没有挣扎，感受着他的轻柔和珍视，犹豫了下，一点一点的松了手，然后抓住他的衣襟。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腰间，连着锦被一起被他搂进怀里，华晏白心口一滞，慢慢的闭上了眼，试着回应她。
哪知，她才有所回应，他的吻就生出了一丝热烈，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还有半月就过年了！”半晌，四皇子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仰头长舒了一口气，嗓音微哑的低叹到。
她终于肯向他再靠近一点了！
“晏白，北境回来，我大概会被封王了，作为第一个被册封的，到时候不止会更危险，还会被朝臣们注意到。”过了会儿，见她老实的趴在自己怀里，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语气更加温柔了。
“那殿下可得顶住压力了！”握住他抚向自己脸颊的大手，华晏白嘀咕一声。
他的手很温热，握着比抱着暖炉还要舒服。
“我要是顶住了压力，晏白有没有奖励？”四皇子低声笑问。
“没有会怎样？”华晏白抬头，瘪了瘪嘴，问到。
“不会怎样。”真是被她逗到了，四皇子看着她有些可爱的“憋屈”样儿，笑着揉揉她的发顶。
“你嫌烦的事都交给我。”一句话，很是成功的让华晏白脸色变了变。
“雪没停呢，殿下早些回去吧！”华晏白推了推他，说到。
她得去洗浴间换洗一下了，小日子期间，为了不让他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她一直窝在锦被里，可是，她还是得出被窝啊！
“多喝些红糖水，真难受就让季冷开点能喝的药。”捧着她的脸颊，四皇子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到，“你也懂医术，不过医者不自医，照顾好自己。”
华晏白的脸颊更红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晏白，今年我生辰没有礼物，年节有么？”四皇子看着她赧然的模样，笑着放开她，起身，心情愉悦的走了。
146:年节前
年节更近了，华府装扮的比往年更加喜庆。
华夫人特意吩咐的，每日里将小儿子送到祥安院老夫人那里，便回去盯着下人干活，力求做到最好。
华老夫人亦是赞同的，因为她们都心疼自家的小姑娘。
“你们就宠着那个混小子吧！”回府的华太傅，被自家夫人侍候着更衣，嘴里嘀咕着，“看她那样，八成又憋着什么坏水，你们还真以为她心情不好？”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被“重视了”。
“哪有你这般说自己女儿的？”华夫人嗔到，这些日子以来，心情才慢慢缓和了些许。
“别当我们不知道，他更担心，备的新年礼物都不止一份。”
“夫人最是懂我！”华太傅谄笑一声，随即却是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过了年，她就要及笄了，如今，我时常想着，若非我无能，怎会让她经历这些？”
“咱们的女儿，那么招人疼爱，她该像小公主一样，快乐无忧！”
“夫君！”华夫人闻言，鼻尖一酸，双眸又泛了红，“夫君自不是无能，只是命运弄人。”
“对了！”华太傅笑了笑，只当自家夫人在安慰自己，吸了口气，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说，她最近情绪这般低落，难道是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
“别不是四皇子吧？”华太傅说着，嘶了一声，现在，他看着四皇子继承大位的可能性很大，若真是他，那自家女儿还是不要喜欢他了。
皇帝可是要三宫六院的，自家女儿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不能不说，这一点，华太傅这个父亲看的还是很明白的！
“我看不像。”华夫人摇摇头，抬头看着同样思考的人。
作为父亲不好总去女儿的院子，但她这个当娘的却是每天都要去看看才放心的。
“大概她还是在忧虑那些事吧！”虽然不太肯定，但是，华夫人还真不觉得自家女儿像为情所困的样子。
“哎！”华太傅再次叹口气，“离晚膳还有一会儿，咱们去娘那里领了潇儿，然后去看看那个小魂淡。”
“好。”华夫人自然是应允的。
“爹、娘！”正窝在窗前，捧着一杯奶茶看雪的华晏白，看着从回廊绕过来的人，忍不住扬声唤到。
“哥哥！”小不点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挣扎出父亲的怀里，自己就迈开小短腿，跑进了暖阁。
“……”夫妻俩瞅着那“兄弟俩”，不禁滑下一滴冷汗。
这等到女儿恢复了身份，小儿子还能改的过来对她的称呼么？
“爹娘，你们怎么这会儿过来的？下着雪，没得冻着了！”将小不点拖上暖炕，揉着他肉乎乎的小身子，华晏白笑问到。
现在，也只有看到家人，她才觉得心情会好些。
“穿的暖和呢！”华夫人给自家夫君和自己解了披风，递给丫鬟，笑着回到。
“那一会儿让丫鬟将晚膳摆在这儿吧，再让人把祖母请过来。”华晏白想了想，既然凑到这儿了，就不再来回折腾了。
“着人去问问，你祖母不一定过来的。”华太傅也想了下，倒是应了，只是琢磨着，母亲年纪大了，恐怕是不想折腾的。
“嗯。”华晏白点点头，便遣了丫鬟去准备。
于是，一家四口便在这偌大的暖炕上说说笑笑，时不时逗逗小不点。
四皇子过来的时候，听着那暖阁里的笑声，不禁有些怔然，在虚雾的提醒下，进了一旁的书房等候。
生在皇家，看似富足，却从来没有这般享受过所谓的天伦之乐。
他的父皇，先是君王，才是父亲。
而且，他的父皇，对为他生儿育女的那些女人，大概从来没有什么夫妻情分吧？
想想也是，对亲生儿子都没有几分，对那些女人又能有几分？
他向来知道华晏白在意亲人，他现在也是明白了，怎样才叫做亲人？
他们彼此在意，可以为彼此付出一切，大抵这才是真正的亲情吧！
“殿下，主子请您过去。”不知道想了多久，虚雾终于过来相请。
“太傅他们都回去了？”站起身，四皇子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两年，他见华太傅的次数也是不多，或许，过几天，等年底封印了，他该找时间过来拜访一下华太傅了。
“是，小少爷困了。”虚雾回到，将人迎进了暖阁。
“年底很忙，殿下这样来回跑，会更辛苦的。”给他倒了杯热茶，华晏白看着在身边坐下的人。
“朝事我并不多关心，有些事安排下去，也有人去做，我倒是还好。”四皇子笑笑。
“最近，有林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咱们倒是安稳了些。”
“这个是。”华晏白虽然窝在府里，但是该知道的也都知道。
只不过就还是对某人的身份耿耿于怀，是以，她连再找那人详细询问的心情都没有。
“不过，有些人真是特别稳得住，这么多年了，依旧藏的很严实。”华晏白叹了一声。
“再有两天就是小年夜了，等宫宴结束，有份有趣的礼物送给你。”四皇子换了话题。
“小年夜就送？难道不等除夕夜么？”华晏白有些讶然，难不成他还准备了不止一份礼物？
她可是只有一份礼物的！
“今年，我想晏白会收到比想的多很多的礼物。”四皇子没有正面回答。
不过，这说法也让华晏白满头黑线，这几个意思啊？
难道他又在提醒自己的年纪？
“因为晏白心情不好。”四皇子被她瞪笑了。
“殿下现在越发会开玩笑了。”华晏白撇撇嘴。
两人随意聊着，卫城司里，林澄办公的书房里，火盆上，一壶水已经烧开了，发出滋滋的声音。
林澄伸手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对面的人。
“年底了，恐怕会有一次大行动，林大人得格外注意了。”一身深蓝便装的司徒昂，沉声说到。
“虽然有小公子给的药，但你这次的内伤委实太重了。”
“多谢关心了。”林澄苦笑一声，“大统领，林某总觉着年底这次，若是他们真有行动，怕也不是冲着林某来的。”
“你的意思是……”司徒昂闻言，若有所悟。
“回京这么长时间，我连皇上都见了，再杀我，应该只是为了除掉我。”林澄点头，“不过，他们也真是太刻意了，有些事一刻意，就会觉得有异。”
“听说小公子这一向有些心情不好，要不我还真想去请教一个。”司徒昂赞同的叹到。
“或许，该去一趟了。”林澄看着对面的人，若有所思。
147:小年夜袭击
小年夜的宫宴只有皇族的人参加，大臣之类的权贵倒是不必进宫的。
因着过节，宵禁都延后了，整座京城热闹非常。
处处喜庆，家家欢笑，华府里，因为装点的漂亮，所以，一致同意不出门游玩了，逛逛自己府里的园子就是了。
围桌而坐，有些事暂时被放下了，欢欢乐乐过节才是真的。
夜深了，京城的喧闹才慢慢寂静下来，走出皇宫，好不容易停了两天的雪，又飘飘洒洒的下了起来。
“主子，是回府还是……”没想到今年小年夜的宫宴结束的晚了些，季临看着这天，心下想着，给那位小公子的礼物明天送或许也成的吧？
“恐怕……”四皇子伸手接了一手心的雪，低喃一句。
恐怕，不管是回府的路，还是去华府的路，都会很不平静。
这热闹的小年夜，因为这雪，估计街上很快就没人了。
“大人，人都到齐了！”卫城司里，林澄一袭黑色暗纹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悄然行动，暗处定然不止咱们，今晚咱们只是配合。”林澄声音虽低，却格外的冷沉。
“是，属下明白。”应了声，那人带着卫城司的属下，便悄无声息的出了司衙。
“林大人，咱们走吧！”自暗处闪出一个人，是季冷带了两名暗卫奉命过来接林澄去华府的。
“嗯。”林澄点点头，今晚，他的阵地是华府。
虽然他不能去直面杀手，但，做个镇府的“吉祥物”还是没问题的。
而这正是那位小公子的意思，今晚他们都随她调配。
司徒昂镇守宫中，他去华府，而目标，据那位小公子分析，应该是深夜出宫回府的四皇子。
不知道华晏白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之前他和司徒昂秘密去见她，不是怀疑对手会对华府下手么？
怎么临了了，计划倒是有所更改了？
带着疑惑，林澄跟着季冷进了华府。
宽敞的大道上，季临驾着马车朝着四皇子府驶去。
“吁！”忽然，季临厉声长喝，停下马车。
前方，漫天飞雪中，不知多少的黑衣人手持长剑，快速的从四周围了过来。
“真是贼胆包天！”季临飞身站到车辕上，拔出配剑，一身煞气的冷笑到。
“这种雪夜，很适合杀人！”为首的黑衣人，站在马前，长剑直对着季临。
“四皇子莫不是连现身都不敢？”
“看来之前的消息有误，不过也是废物一个！”
“放肆！”季临冷喝，随即嘲讽的嗤笑到，“你这么蠢，你家主子知道么？”
这话的风格特别像某人！
马车里，四皇子也是被逗的笑了下，那个小家伙应该已经在周围了吧？
“将死之人，还口出狂言！”黑衣人嘲讽回来，“今夜，有这大雪给你们送行，也不错了！”
“上！”
“今夜，就是咱们兄弟立功的机会，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是！”黑夜里，一群人齐声应和到。
“看来这寒冷的雪夜，都不能让你发热愚蠢的脑袋冷静一下，还立功？真是夜深了，该安寝了啊！”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季临顿时松了口气，这位出现，他才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
“华小公子这算提前效忠新君？”黑衣人却是不见慌乱，“不知道为了四皇子，让华家万劫不复，你后不后悔？”
“跟你这种人对话，真是累极！”华晏白翻翻白。
“开打吧！”
“季临，咱也手下不留情，这种人便是见了阎王也不会清醒的。”
“是，小公子放心！”季临看着屋顶上，摇头晃脑，似模似样感叹的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怼人，他就服这位！
“你府上真安排好了？”四皇子听着打斗声响起，便出了马车，飞身上了屋顶，站在她身边，问到。
“自然。”华晏白点头，“殿下不妨猜猜，这些人是谁安排的？”
“这些人，跟去华府的人，应该不是一路的。”四皇子看着她神色如雪，低声说到。
她这算是在家人和他之间，选择了他么？
“的确不是。”华晏白冷笑，“殿下也没想到，他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不是没有关注过他那些所谓的兄弟，可是，今晚这位……
“没发现。”华晏白朝他龇牙一笑，只是这笑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只是不爽他学我而已。”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华晏白低哼一声，“虽然他一直没有动作，但，前年，他却是表现了一回，还让我爹注意到，并表扬了他一番。”
“你一直没提过。”四皇子拧眉，知道她说的是前年的诗会。
“当时没当回事。”华晏白冷哼。
今夜，她临了改变计划，不是因为她查到了什么，而是被人通知到的。
以前不了解他，现在依旧不了解，不过，不管信不信那人，她都能化解危机，这点目前她还算有点信心。
“他还真是养了不少人。”四皇子终于将视线落在下面的那些黑衣人身上。
“回头好好查查，定然有人暗中支持的。”华晏白附和到。
“冷不冷？”四皇子低声问到，将话题扯到她身上。
“殿下，能不能先注意一下眼前这重要的事儿？”华晏白真想长叹抚额，这人又这样猝不及防。
“你最重要。”某人淡淡的回了一句，让华晏白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这到底是派了多少人？没完了？”看着黑衣人一波一波的涌出，华晏白的眉头开始拧紧。
她还担心华府的情况呢！
“呵！”忽然，华晏白跟身边的人一起，脸色一变，身形同时向两边飘去，然后，转身看向身后。
华晏白冷笑一声，看着那刚刚几乎就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开口嘲讽到，“不错呀！这存在感够低的，怎么着？今晚这是下了血本，必得弄死我们？”
对面的人并没有接话，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变化，仿若一潭死水一般。
“真不错！殿下，看到没，这才像个真正的杀手，比下面那些强太多了，看来咱俩有危险了！”华晏白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有危险的不是咱们。”四皇子冷冷的盯着那人，自腰间抽出那把他得到后再没有离身的软剑。
“得了！”华晏白耸耸肩，拔出自己的两把短剑，气势瞬间就变的更加冷厉了。
148:玄幻的秘密
等华晏白跟四皇子赶回华府，都过了子时，雪还在下，之前的一战，惊动了不少人，尤其是有卫城司的人参与了。
林澄在确认华府安全后，跟季临一起，匆匆进宫汇报了下，也是安抚一下皇帝，报个平安，让他别急着召人进宫，事情还需调查。
等他们再回华府，该到的人都到了。
晏安院的暖阁前厅里，那人仍旧是一袭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负手站在窗边，显然已是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四皇子、华晏白跟司徒昂依次坐在椅子上，听到林澄的脚步声，三人抬头看向他。
“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晏白长大，所以，咱们也到时候真正认识了。”察觉背后的四道视线，那人叹息一声，转回身，走过来坐下。
“都坐吧！”看着还站着的人，那人似乎是笑了下。
“相信到了现在，你们应该不会再怀疑我的话了。”见大家沉默的坐下，那人默了两秒，才继续开口。
“不过，如今的凤锦怕也是再难有人能够证实我的话，除了那个人。”
“有时候，陪伴最久的，大概只有敌人了，希望你们能后接受这个世界给与的玄妙。”
说完，那人慢慢的取下头罩，露出一张似乎有些熟悉的脸孔。
“王爷？！”司徒昂震惊的站起身，神色是大家从未见过的失态。
“司徒，坐下。”那人看了司徒昂两眼，语气稍稍有点低沉的说到，“这张脸，或许说这副身躯，的确是凤琏殊的。”
“凤锦的国师其实都是凤氏家族的人，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们被命运选中，成为国师后，大抵就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国师命定？不是自愿或者继承？”大家听的认真，却听到一直歪坐在椅子上的华晏白忽然神色有些诡异的抬头看着那人。
“不是。”那人摇摇头，看着华晏白的目光甚是柔和。
“我，是凤锦第三代国师，我原本的名字叫凤呈彧，正常的话，三十五岁会成为国师，但，不知为何，我提前了两年。”
“大概就是这因此，我的命运注定不一样，我几度险些身死，找不出原因，后来我想应该是身与魂不匹配的原因吧，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到现在也没有查的太清楚。”
“三十五岁？那琏殊王爷也是要成为国师的人？那他怎么就死了？还被你附身？”华晏白瞬间就想了很多。
其他人或许非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就刚刚那一番话就已经让人足够震惊了。
“凤锦国师的秘密不知从哪里泄露了出去，于是，北澜就设计诱/杀凤琏殊，事后想来，这大抵就是命定，凤琏殊若是不死，我可能也无栖身之地。”那人叹口气。
“凤锦不止国师的秘密被人探知，就连和家的秘密也泄露了，如此，那个人便出现了，而我，应该就是因此而重生的，为了对抗那人，亦是为了守护凤锦。”
“晏白一直以来的怀疑是对的，虽然你们没有证实，也不太敢相信，但，程维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没有死，而且他并非凤锦人士。”
“如此说来，北澜早就派了人潜入凤锦，正因为有了程维绪这颗棋子，有的人才能借他还了魂。”华晏白语气沉冷，“那当初杀掉琏殊王爷的人，是怎么回事？”
“那样的人并非北澜皇族的人，只是他们故意放出的谣言而已。”那人回到。
“长成那样的极少，据我所知，北澜也没有找出几个，能够杀掉凤琏殊的也只那一个，后来再没有发现有那样的人出现。”
“你……”华晏白张了张嘴，想问，他的魂魄是不是并不只有凤呈彧的，但这话问出，她的秘密恐怕……
“你知道那个借程维绪还魂的人是谁么？他是北澜皇族的人？”到底还是选择问了另外的问题，华晏白心里郁闷不已。
“是北澜皇族的人，不过应该与我情形差不多。”那人眸色闪了闪，没有说的太明确，让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了一丝莫名。
华晏白眉峰皱了下，他这话的意思是……
“那个人为了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所以，这些年一直在不择手段的尝试着各种方法。”再次看了眼凝思的人，那人将头罩重新戴上。
“而我这些年不能在白日里与你们相见，亦是因此。”
“你们是守护凤锦的最神秘力量，而琛儿是我选的另一步暗棋。”站起身，负手站定，那人叹息一声。
“凤琏殊之后，我虽不确定，但，凤锦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国师，所以，无论如何，凤氏皇族不能因此断绝。”
“从今而后，你们要携手共同为了守护凤锦而奋斗，最艰难的时候已经到来了！”
说完，那人长叹一口气，朝着门口走去。
“简直难以置信！”半晌，一直沉默的林澄终于低声、幽然的说了一句。
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心里的一丝惶然和惊诧。
华晏白眸色忽明忽暗，他还真是不准备全部告诉她啊！
“现在，长久以来的敌人是明确了，但，凤锦也不是没有内忧的，今晚的事，我想你们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说的也是不错，最艰难的时候到了。”四皇子闭了闭眼，沉声说到。
这些，恐怕他那位父皇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当年他只是凭着他的精谨和敏锐，就着手布了局，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不知道当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会不会后悔？
“殿下、小公子，此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皇上？还是你们打算继续隐瞒着？”司徒昂深吸一口气，低声问到。
林澄点点头，这也是他想知道的，毕竟，他们是凤锦的臣子。
“不隐瞒，不过现在也不是时候。”四皇子摇头，“不管哪一方，都还只是才露出冰山一角，若是顺利，北澜之行归来，大概就到了时候了。”
“经过今夜，往后咱们要面对的杀手只会更加厉害，所以，各方消息必须灵通、快速！”华晏白缓和了心里的闷气，跟着开口。
“皇宫、四皇子府、卫城司等几个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也必须加强防备，切不能再让人有可乘之机。”
“晏白说的是。”四皇子赞同的点点头，“你们先回去，我想咱们都需要消化一下今晚知道的事情，但明天开始，再不能有一丝懈怠了。”
司徒昂和林澄没有异议的起身告辞了，留下两人，沉默以对。
149:晏白的说辞
“殿下现在大致了解了吧？”见某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华晏白无奈的开口问到。
“原本我还以为他将势力分成三股，如今看来，在他那里也只是一股而已。”
“华家历代任太傅职，明面上不管其他，暗地里却一直是跟着所谓的国师一脉，护卫凤锦的。”
“这就是之前你隐瞒的？”四皇子转头看向她。
“不是我想隐瞒，殿下，这种事，我一直都没有彻底弄明白，又如何轻易跟人提及？”华晏白无语。
“很多事，都是今晚他给解了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想要脱离，那可是有违祖训的！”
“本来若是跟前朝那般，稍稍平顺些，也不至于如此。”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华晏白索性一次说了。
“华家这一脉历来都是长子继承祖训，而且甚少有兄弟姐妹，到了我这一代，我，是意外。”
“所以，用他的话说，这大抵也是命吧！”见他听自己说自己是意外，有些怔然的样子，华晏白叹了口气，起身往内室走去，偏厅还是有些冷的。
“我这个意外不止家人纠结，想必皇上也很是纠结，他的计划开始了，不能因为华家长子出现什么变故，所以，他赌了一把，我就成了华家长子。”
“你的计划开始的也很早。”跟着进了内室，看她爬上暖炕，四皇子亲手给她倒了热奶茶，递过去，自己才又倒了一杯。
“殿下对于他说的那么虚幻的事，相信几分？”华晏白盘腿而坐，捧着杯子，神色有些异样的问到。
“还不能说信不信。”四皇子摇摇头，“他说的事，虽不能说闻所未闻，但终究只有传说被世人拿来当是闲谈的。”
“我想我是信的。”华晏白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话，却又说了与他相反的话。
“生于皇家，想要无忧无虑是很难的，殿下对此是深有感触的吧？”
“调查过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自小是无忧无虑的，不管是家人还是外人，大概都是如此认为的，甚至被宠的有些过分。”
“倒是！”四皇子被她的话逗笑，“至少前几年，咱们合作的很长时间里，我也认为虽然你聪明，想的明白，但纨绔也有些名副其实。”
“看来我刻意打造的形象还算成功！”华晏白也有些失笑。
“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出现很多不属于孩子的东西，有时候，我会恍惚，自己到底年纪几何？”
“我不敢让人知道，甚至我自己都怕自己，虽然我努力表现的正常些，但到底只是个小小孩。”见他听着自己的话，在炕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华晏白苦笑一声。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了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闲聊，大概人活的久些，有些事就会有感觉。”
“她们私底下觉得我不太正常，如何继承家业？”
“殿下不知道，那时候我是真的更加厌弃自己了，为什么我会是那样的？”叹口气，华晏白不着痕迹的注意着身边的人的神色。
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话吧！
“幸好！”四皇子捧住她的脸颊，笑了笑，“怎么后来怎么想明白的？”
“消沉了一段时间，突然我就觉得，我这一世生的也不错啊，锦衣玉食、家人疼爱，况且我并不笨的，凭什么这样厌弃自己啊？”华晏白龇牙一笑。
“我想到了那嬷嬷说的家业，不过，我并没有询问，而是私底下悄悄的查了下，才知道父亲是当朝太傅，被皇帝看重。”
“那会儿也还天真，并不觉觉得自己会做太傅，不过，也是那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说着，华晏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晕。
“我一直被人称作少爷，母亲偶尔走神，竟然会唤我女儿，我有些慌神，想了几天，最后选择了去找祖母。”
“你的功夫是老夫人教的？”四皇子这才有些讶然的猜测到。
“嗯。”华晏白点头，“她大概是见我去普通孩子有所不同，才抱着试试的态度教我的。”
“慢慢的我也有些明白了，话语权有时候是自己争取的，但，到底还是有些天真。”
“我斯以为，名声不佳，学识不好，我这个华家长子就不会入朝，哪成想，七岁那年，一道圣旨来袭，殿下，你恐怕想不到我的当时的感觉。”
“被雷劈？”四皇子挑眉，有些戏谑的忍笑说到。
“呵呵，殿下形容的真对！”华晏白怔了下，也跟着笑了。
“直到那时候我也只是怕麻烦才不想进宫做伴读，第一次进宫见着你们，我其实真是很震惊的。”
“也是那时候才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华晏白收敛了笑意，她说的隐晦，但四皇子明白，她想说的是皇帝不对劲。
“以前你一直不知道我师父的存在？”四皇子寻思着，既然当初师父让自己接近她，那是不是也点过她？
“确定跟你合作后，那几年华府几次险些被屠，祖母就跟我说了一些，但有些事她也是不知。”华晏白摇头。
“我虽然确定还有其他人，但什么线索都没有，所以，我便更加坚定的想要华家脱离。”
“几次跟林澄打交道，我甚至以为他是敌非友，直到这两年，我真是好生意外。”华晏白摊摊手，对此，她的确是满心无奈。
“晏白过的的确是很不容易！”四皇子叹息着，将人揽进怀里。
他以为他生在皇家，整天尔虞我诈，防备这个，防备那个，活的累极，没想到，她亦是。
“人活着，大抵就没有容易的！”华晏白趴在他怀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他对自己的话没什么怀疑，自己这半真半假的话说的可真是特别不容易。
“一会儿我进宫了，你就好好休息。”四皇子听着她这感慨，有些违和，却道出了这世间之人的心声。
“北境之行的危险已经可以想见了，京城里，得早做安排，趁着年节，准备着吧！”
“我知道的。”华晏白坐直身子，有些担忧的说到，“咱们瞒着皇上，不知道回头，行事上，会不会与他有所背离，他不会想差了方向吧？”
“他并不昏庸，有些事，我会试着暗示一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毕竟，北境之行回来，有些事就会很明朗了。”四皇子思忖了下，回到。
“殿下，下朝也回府好好休息吧！”外面天已经微亮了，华晏白开始“撵人”。
“知道了。”四皇子收敛了心神，总有一天他会留下的。
150:依旧疑惑
回头看着华府高高的院墙，四皇子眼底一片暗沉。
他那位师父同晏白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们。
到底什么事让他们如此讳莫如深？
甚至让晏白那般费心思的想说辞，企图让他相信，他们的秘密就这些了。
“晏白，希望将来那被你隐瞒的秘密不会影响你我。”在心里暗暗说了句，四皇子带着季临朝着皇宫而去。
华晏白躺在暖炕上，满目呆滞，她不确定是不是糊弄住了四皇子，不过，她倒是没发现他有什么异色。
“主子，传早膳么？”虚雾走近，低声问到。
这段时间，她真是很担心自家主子的身体状况。
“嗯，我吃点东西，洗个澡，睡一觉，有什么情况，及时叫我。”华晏白顿了下，本不想吃，不过，还是顺了虚雾的意，回到。
“是。”虚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赶忙去叫丫鬟传膳了。
“林卿，查到什么线索没有？”早朝结束，四皇子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林澄已经在等着了。
“回皇上。”林澄拱手行礼，“昨夜现身的刺客足有六十人，其中当时就死了的将近五十人，抓获十又四人，可是，还未审讯，他们便全都饮毒自尽了。”
“虽然未能审讯，但，微臣从一名刺客身上搜到一枚玉佩，虽不知其归属，但应该能确定非是普通人所有。”说着，林澄自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五福走过来，接过，转呈皇帝，四皇子见五福怔了一下，视线扫向他手里的玉佩，也有些诧然。
“的确不是普通人所有！”皇帝接过玉佩，在手里转了两圈，冷笑，“这蟠龙玉璧，林卿真的不认得？”
“皇上，微臣就算认得，也不能确认幕后指使者。”林澄神色带上一丝惶恐的开口。
“琛儿，你怎么说？”皇帝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刚刚他并没有错过四皇子那瞬间的怔然。
“父皇，儿臣……儿臣，无话可说。”四皇子张了张嘴，一脸的为难，最后，只是摇头叹了口气，颓然的说到。
“林卿，查吧，查确实了，来报。”皇帝沉声说到。
“是，微臣遵旨。”林澄领命，然后，行礼退出了御书房。
“再过四天，腊月二十八，是他十三岁生辰吧？”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皇帝叹息一声，开口。
“是。”四皇子低应一声。
“这蟠龙玉璧，朕是三年前赐给他的生辰礼物。”皇帝的语气骤然一冷。
“琛儿，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吧，年节前，你不用再上朝了，若是愿意，提前准备一下去北境的事宜。”皇帝缓了口气，带着一丝安抚之意的说到。
“儿臣遵旨。”四皇子并不觉得意外，淡淡的行了礼，“那儿臣先回府了，回头再给父皇、母妃请安。”
“嗯，去吧！”皇帝点点头。
“去查查林澄怎么得到的那块玉佩。”出了皇宫，四皇子上了马车，就开口吩咐到。
“是，属下回头就让人去查。”季临赶紧应声。
“季临，你说，父皇为何不提华府被袭的事？”回到府里，四皇子下了马车，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季临。
“额……”季临懵擦擦的看着自家主子，“这……属下可不知道。”
“皇兄！”才走进主院，六皇子的声音就传了来。
“你怎么在这儿？偷跑？”府里的人还没告知，四皇子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哪会啊！”六皇子瘪瘪嘴，“我跟太傅请过假了，而且，还奉了母妃的命令，过来关心你的。”
“我明年就可以上朝了，皇兄，你别总拿我当孩子。”六皇子挺了挺胸膛，嘿笑一声。
“你回去告诉母妃，我没事，回头我会去看望她的。”四皇子摇头叹息。
“哎，皇兄。”六皇子点点头，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到，“确认了么？”
“你说呢？”四皇子抬手推开他，无语的瞪他一眼。
“我说？我说就是，死小子，还真是憋着坏呢！”六皇子怔了怔，“之前以为他跟老七，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回真是大手笔呢！”
“过几天看看再说吧，你不要露出任何异样，让他察觉。”四皇子喝了口茶，叮嘱到。
“好吧！”六皇子不情不愿的应了，他心里清楚，不那么好处理，可就是觉得恼恨。
“我要去休息一下，你回去小心些。”四皇子起身，说完，便进了内室。
“知道，放心吧！”六皇子应了声，对着过来要送自己的季临挥挥手，“你去侍候皇兄吧，我自己出去。”
“六殿下，路滑，您慢走。”季临行礼，目送他离开。
宫外，勉强算是安静了，宫里，皇帝先去了菀荷宫，安抚了一下菀妃，暗地里，却是让人注意着其他人的动静。
“娘娘，回去吧，这化雪可冷呢！”送走皇帝，菀妃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雪景，有些出神。
“再冷，也冷不过人心！”菀妃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慢慢转身，走进内室。
“傍晚，派人将本宫做的点心送去四皇子府，他一个人在外面，终究是孤单了些。”菀妃低声吩咐着身边的宫婢。
“是，娘娘。”小心的扶着自家娘娘，宫婢恭声应到，“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去库里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布料，拿来，给四皇子和六皇子做两身年节的衣服。”菀妃想了想，又说到。
“两位殿下真幸福，娘娘亲手做的，怕是殿下们都舍不得穿了。”宫婢笑着说到。
“你这嘴啊，真是甜！”菀妃摇头失笑，“快去吧，争取年节前，做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宫婢福了一礼，赶紧去了。
“都想我们死，呵！”只剩下自己，菀妃脸色一冷，嗤笑到。
“走着瞧吧！”咬牙切齿的说完，菀妃便靠在迎枕上，闭上了眼。
“皇上，大统领来报，有人进了御书房。”五福看着走出菀荷宫的主子，赶紧将刚刚侍卫过来传的信儿汇报。
“回去。”皇帝先是愣了下，随即似有所悟，沉声说了一句，便快步往回走。
“皇上。”司徒昂守在御书房外，一副有些焦急的神色。
“开门。”皇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是。”司徒昂顿了下，才转身，小心的推开门。
“朕自己进去。”见司徒昂准备先进，皇帝一把拉住他，眸色暗沉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