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新的情况
“异于常人是何意?”四皇子眸色复杂的看着她沉思,“药物?什么药物会有这样奇异的效果?”
“身体异于常人呢就说,正常呢,咱们的心是长在偏左边一点。”华晏白叹了口气,开始给他解释,“但是,有极少数的人,他们的心,长的偏右边一点。”
“是么?”四皇子倒是没露出什么惊愕的表情,不过,心里也对这个小家伙的博学有了更深的了解。
“药物的话,正常来说,应该是没有的吧,但是别有用心的人,或许会研究呢?”华晏白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到,“人外有人的,但愿,他们没有更加让人震惊的研究。”
“那现在我就让人去确认雄鸠是怎么回事?”四皇子看着她凝重的脸色,明白她应该是偏重第二种可能,但,到底还是得先确定。
“你有懂医或者懂毒的属下?”华晏白琢磨着,自己亲自去看看,却听他这么说。
“有。”四皇子点头,“我让人赶紧准备休息的地方,你坚持一会儿,现在情况更复杂了,你不要轻易离开。”
“我知道了。”华晏白眉头跳了跳,听他说的仔细,只好点点头,“殿下,你们也要小心。”
“嗯。”应了声四皇子便出了马车,虽然很想跟她待在一起,但,还是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主子?”四皇子走了,虚雾赶紧进来看看自家主子,却见她靠坐在车壁上,一脸沉思的样子。
“虚雾,和垣还在么?”华晏白抬眼看着她,问到。
“在,还没有安排送走。”虚雾点头。
“雄鸠……”华晏白呢喃着,“他难不成还会是个雷点?”
“什么……雷点?”虚雾懵然的问到,自家主子有时候冒出的词儿,估计应该不会有人懂。
“他就是那个引子,有人料到了,咱们会想要弄死他,但偏偏咱们的正常手段弄不死他。”华晏白抚摸着怀里的竹筒,语气低沉的解释。
“弄不死他,咱们就会继续查,顺藤摸瓜,就会发现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事!”
“那这人不是在帮咱们么?”虚雾想了一下,自家主子这话,讶然的问到。
“不!”华晏白缓缓的摇头,“这叫套路,人家就是想让咱们发现雄鸠的异样。”
“不过,这人应该不会是最大的反派,可能只是某个自大的小丑!”
“……”虚雾听的满头黑线,主子,您这比喻真是让人……
“你说现在肿么办呢?”华晏白头抵着竹筒,低喃到。
“主子,您真没想好?”虚雾疑惑了,自家主子年纪小,可是事事也算周全,这回怎么会是这样?
“我原想着去看看那个雄鸠的,但,四皇子说他派人去。”华晏白抬头,长出了一口气,“我寻思着,也好,因为,我觉得关键点不在雄鸠那里。”
虚雾干脆盘腿坐下,等着自家主子下命令。
一会儿说雄鸠是引子,一会儿又说关键点不是雄鸠,那到底是哪样?
主仆俩正在想着下一步计划,忽然,天色一暗,天空迅速乌云密布。
“南疆的天气比京城还要多变。”虚雾探头一看,叹了口气,“估计又要下一场雨了。”
“下……雨……”华晏白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脑海里极速思索着。
“虚雾,安排人去准备一些东西,什么东西一会儿我告诉你。”华晏白缓缓坐直身子,开口了。
“是。”虚雾也立刻打起精神。
“然后让人多做些假人,做的逼真点,时间是紧,但也不能太凑合了!”华晏白捏着眉心处,继续下令。
“主子放心。”虚雾应到。
“所有的食物、用水,一应用品,全部检查,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华晏白斜着躺下,闭着眼,说到。
“今晚除了空城捉鳖,咱们还要……”话音未落,外面咔嚓一声雷响,瞬间,大雨倾盆。
“虚雾,我的武功好像要精进了,越来越不抗热了!”华晏白喃喃的说到,显然抱着竹筒,她的汗也没有彻底消了。
“主子,您还好吧?”虚雾凑过来,她委实担心自家主子的功夫会不会练岔了?
“赶紧想办法找个地方让我沐浴。”华晏白狠狠的缓了口气,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
“是。”虚雾拧眉,担心的看着她,“主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现在刚午时,还有点时间,我再想想。”华晏白摇头。
“那主子您先歇会儿,我立刻去安排。”虚雾看着她再次闭上眼,又看了眼她汗湿的后背,低声说到。
“主子,这雨又大又急,您还是进马车躲躲吧!”季临看着自家主子,担心的说到。
“让人通知季冷,天黑前,务必回来。”四皇子站在城墙上,司徒翰还在指挥将士们布防,想到刚刚从虚雾那里知道的某人的安排,沉声说到。
“知道了。”季临应声,他已经安排人协助了。
小半个时辰后,雨渐渐停了,却发现本该在马车里躲雨的人竟然不见了。
“小魂淡!”四皇子无奈的低叹一句,他大约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不过,他还是担心她又去冒险了。
一处昏暗的房间里,偌大的浴/桶冒着一丝丝热气,华晏白披头散发的盘腿坐于其中,闭着眼,头顶同样冒着热气,脸上汗水一直在流。
虚雾在一旁守着,一眼也不敢错过,就怕自家这主子真有点差池。
“呼……”整整一个时辰,华晏白终于抬手抹了把脸,深深的吸了口气,往后靠向浴/桶。
“虚雾,帮我洗洗头,我实在是没力气了。”华晏看着走过来的虚雾,低声说到。
“主子,坐好。”虚雾略松了口气,开始动手。
“一会儿,你也洗洗,热死了这天!”舒服的哼唧一声,华晏白闭着眼说到。
“主子,之后这几天,真不能在挨着冰块了。”虚雾提醒到。
“知道了。”华晏白应声,她也不想遭罪啊!
“外面雨停了?”华晏白起身,穿好衣服,“你洗着,我休息会儿,一会儿,咱们就得开始忙活了。”
虚雾动作倒是很快,不过,她们刚刚收拾好,外面就有人找了过来。
“什么事?”华晏白带着虚雾走出房间,看着来人,问到。
“主子,四皇子遇刺。”来人单膝跪地,恭敬的汇报到。
“回去。”华晏白一怔,随即脸色冷沉的开口。
092:刺客是谁
华晏白赶回去,进了房间,看到四皇子正打着赤膊,季临在帮忙包扎伤口,伤口在肩膀下边一点的地方,总算是不危及生命。
她一走近,四皇子的视线就落在她的身上,只是,因为伤痛,咬着牙关未开口。
“殿下。”站定,等着季临包扎完了,华晏白看着他微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冷汗,才开口。
这是她第二次看他受伤了,第一次若说武功还差点,但,现在,她可不认为还是他武功不济造成的。
“你们下去吧!”四皇子接过季临递上的茶杯,漱了口,才开口。
虚雾看了眼自家主子一眼,才默然的跟着季临一起退出去了。
“看来刺客的身份很不一般啊!”等房门关上,华晏白语气带上了一丝“阴阳怪气”的开口。
他这么谨慎,连季临都让他支出去了,她还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刺客能让他如此。
“晏白,这次恐怕你真是想不到。”四皇子苦笑一声,示意她在床边坐下。
华晏白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床边,低哼一声,走过去,坐下,他现在受了伤,要是这会儿敢不老实,就试试看,她会不会手下留情?
“是凤瑨。”看着她忿然的小脸儿,四皇子宠溺一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借力靠近她,靠在她耳边低声说到。
“谁?”华晏白刚想推开他,就因为他说的名字愣住了,转头,对上他近在眼前的视线,华晏白一个激灵,眨眨眼,有些不太相信的问到,“是……三皇子?”
“那张脸是。”四皇子点头,眸色微沉,看样子也是很疑惑。
“你的属下没有抓住他?”华晏白还是不太相信,“你的伤是因为看到他的脸,走神了才……”
“舅舅布防停当,我便回来沐浴更衣,他进来的时候我刚起身穿好衣服。”四皇子松了手,重新靠在床头,似是回忆般的低声说到。
“起先他蒙着面,我只觉得他身形有些熟悉,那双眼冰冷又狠厉,丝毫不像凤瑨的。”
“他开口,问我与他谁厉害些?开始,伯仲之间,只是他突然撤手,拉下面巾,说奉他之命来杀我。”
“不太可能。”华晏白立刻摇了摇头,“他摘下面巾和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从而达到目的。”
“嗯,我知道。”四皇子点头,“我并非因为这些分神,而是因为他说我母妃死了。”
“如果菀妃娘娘死了,咱们不会收不到消息。”华晏白拧眉看着他。
“晏白,如果是他,咱们有可能收不到消息的。”四皇子苦笑,“我以前不觉得他会对付我,除非……”
“除非什么?”华晏白脸色一凛,心头发苦,这下是得听他的秘密了么?
“这个先不说了,我让人去追他,可惜,没有追上。”四皇子吸了口气,“这个人如果真是凤瑨,我还真是意外了,以前,他功夫很差。”
“你忘了,他被隔绝在鹤山别院很久了。”华晏白见了略过那个话题,心里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如何。
“你想得到,我会想不到?”四皇子看着她纠结的小神情,笑了笑,“接下来,你就得是主力了。”
“我什么时候不是了?”华晏白翻翻白眼,哼唧一声,就想起身。
“晏白。”四皇子见她想走,一把拉住她的手,将人扯了回来。
“殿下,不待这样的,我会不客气的!”华晏白差点扑到他身上,一只手拄在床上,抬头,狠瞪了他一眼。
“你想怎么不客气?”小魂淡对着打赤膊的他还真是不觉得害羞?
“还有什么事?”华晏白挣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问到。
“话没说完,你想去哪儿?”四皇子捂着伤口,坐直身子。
“那个刺客,我觉得他八成是易容。”华晏白撇撇嘴,“水已经很浑了,不差他这一招儿。”
“如果三皇子去鹤山别院真是刻意安排的,那我觉得,他不会这么早出场。”
“京城里,我埋了很重要的人,所以,到现在还特别的消息传来,我想对咱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晏白的能力,真让我惊讶。”四皇子挑眉,戏谑到。
“殿下,我有个建议。”华晏白眯起眼睛,磨了两下牙,说到。
“说。”四皇子忍着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可爱了。
换了个心思,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殿下,你的高冷人设能继续维持么?”华晏白低哼一声,说到,“我比较喜欢那样的殿下,这样热情的殿下,会让我觉得你被人换了。”
“……”四皇子闻言,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立场不同,身份不同,之于你,我不想我是四皇子。”
“你刚被刺杀,还有心情跟我说笑话,殿下,你真是让我惊讶啊!”华晏白哼笑一声,说完,很是利落的转身走了,再不给他机会拉住自己。
“虚雾,去看看有没有人跟住了那个刺客?”出了房间,看了眼,一脸恭敬的季临,华晏白拉着虚雾走了一段,才开口说到。
“是。”虚雾低应,转身走了。
“季临。”虚雾走了,华晏白才回身看向正准备开门的季临,唤了一声。
“小公子。”季临赶紧应声,走过来。
“殿下遇刺,你怎么没在眼前?”华晏白有些疑惑,这家伙不是贴身保护么?
“小公子,殿下沐浴更衣从不用人侍候。”季临看了眼关着的房门,压低声音,咧咧嘴说到。
“你在门外?”华晏白还真有点意外,“没有看到有人进去?听到声音才进去的?”
“是。”季临点头,挠挠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少年,“说来奇怪,我还真是没有注意到有人潜进来。”
“你没发现,殿下没发现,都到眼前了,才发现,这太有问题了!”华晏白听了他的话低喃到。
季临的功夫自然是不差的,就算某些时候略逊一些,但,他能做四皇子的贴身护卫和皇子府总管,就说明,他能力非同一般。
这样的他,都不能察觉那刺客潜进,想到这里,华晏白就皱紧了眉峰,心里烦躁的情绪忍不住翻腾起来。
“小公子,您也觉得刺客厉害?”季临看着她变了脸色,不由得也跟着紧张。
“你去照顾殿下吧,轻易不要离开他。”华晏白冲他挥挥手,便转身走了。
“小……”季临想唤她,却见她转眼就走远了,只能回房侍候自家主子,顺便汇报一下情况。
093:启用
“伯伯,有话对晏白说么?”晚上,再次被夜袭后,华晏白让季临带着人守着四皇子,亲自看过外面的情形后,让虚雾先看着,她则躲过所有人,悄悄找到了司徒翰。
今晚,他们的藏身处都是她安排的,而司徒翰也是她特意安排与四皇子隔开的。
“是晏白有话要对我说吧?”司徒翰怔了下,反问了一句。
“既然伯伯没话说,那晏白可要去忙了。”华晏白挑眉,冲他笑笑,带着一股精灵古怪的意味。
“活了快半辈子,不如你一个孩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司徒翰被将了一军,摇头失笑着说到。
“你怎么发现的?”司徒翰收敛了神色,一脸肃然的问到。
“晚膳的时候,伯伯看到了这个,神色顿时就有些不一样了!”华晏白抬手,晃了晃,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还真是有些惹眼,“殿下都没有什么反应呢!”
“那就不能是我看见你戴了以前没戴过的东西意外么?”司徒翰已经不会被她轻易糊弄了。
“伯伯,只是这个原因的话,依着您平日里的性情,会直接笑我的!”华晏白眯着眼睛,笑的可可爱爱。
“你个小家伙!”司徒翰叹口气,站起身,一撩衣摆就准备跪下。
“伯伯,别了!”华晏白有了准备,一把架住他的胳膊,撇撇嘴说到。
“都叫了您伯伯了,您也悠着点,咱们搞正事儿就好了。”
“你爹说的是,你就是个混小子!”司徒翰看着她这样,再次摇头失笑。
“我猜,这个玉扳指……”华晏白眼珠一转,忽然有些皱眉,“伯伯,这是你们司徒家的东西吧?”
“是。”司徒翰点点头,已经对眼前之人的洞察力有了很深刻的体会。
“这不止是司徒家的东西,还是司徒家家主之物,只不过,不是整体而已。”
华晏白有些许傻眼,这不是跟华家家主之物雷同么?
见她神色微僵,司徒翰拿出另一个玉扳指,只是他手里的玉扳指是一个特别薄的玉环,玉环还是镂空的,大小刚好可以套在她手上的那个外面,上面立刻显出三个字:司徒白。
“伯伯,这不是启用白军的信物?”华晏白拧眉,难不成司徒昂忽悠她?
“是也不是。”司徒翰笑笑,将两个玉扳指分开,镂空的还是自己收着,另一个套回华晏白手上。
“只有你手上的是不够的,所以,你要调用那一小队白军只能通过我,而那一小队白军,并不是真正的白军,而是我司徒家培养的白军备用军,历代如此。”
“哦。”华晏白有些明白了,“伯伯,您并不能调用白军,是么?”
“真正的白军只有我小叔可以调动。”司徒翰叹息一声,点头,“而黑军,我丝毫不知。”
“据我知道的,他手底下各有一个将军,我只是他的后手,历代都是如此配置的应该。”
“原来还有一个人。”华晏白若有所思,会是林澄么?
“华家又是个什么角色?”若说能够号令,又得信物,若说不能,司徒昂都对着行大礼,可见华家的地位。
真是太挠头了!
“算了,不想那些了!”华晏白抹了把脸,“伯伯,时间紧迫,说正事。”
“你有什么安排?”司徒翰点头。
“第一,派人回京城给那位司徒伯伯送信!”这一句华晏白说的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让他派人去鹤山别院,确定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彻查那位太后!”华晏白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神色微讶的人。
“什么意思?”司徒翰沉默了两秒,语气低缓的问到,“她是幕后主使难道还有疑异?”
“伯伯,太子姓什么?”华晏白摇摇头,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亲近太子有目的,却不是为了扶持他,不管太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儿子,他也不会是程家的人。”
“你这个小家伙把我说糊涂了!”司徒翰吸了口气,摇摇头。
“我和四殿下收到了信息,现在的太子和我们离京前所认识的太子很不同。”华晏白沉声解释到,“您说,身为宫城大统领的那位伯伯会察觉不到?可他为什么没有传信给我?”
“为什么?”司徒翰想了想,更加疑惑了。
“要么他知道此太子非彼太子,要么就是他也还未确定。”华晏白把玩着玉扳指,说到,“当初,太后刚刚回京,我们猜测她是回去复仇的。”
“同样是儿子,差别真的这么大?一个疼入心扉,一个恨之入骨?”
“不会的,如果都是她的儿子,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会痛苦,因为那是一个母亲的天性,可是,她不是的。”华晏白语气冷沉又肯定。
“那她不是真的皇太后?”司徒翰不止心惊她表现的能力,更心惊她所分析的事。
“这个还有待确定。”华晏白摇头,她哪里能一下子知道那么多,就目前所说的,大多还是她推测出来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传信回去彻查,再者,伯伯,您不觉得这所有的一切还有一只手在推动着?”华晏白歪头看着一脸懵然的人。
“有的人的目的肯定是我们想不到的,我想这也是皇上布局多年的原因。”华晏白在心里低叹一声,眼前的人有的事不是太清楚,也大概是没有身在局中,所以是真的有些懵。
如果换成某人……
“除了皇上,还有人在暗处守护凤氏江山,我们都是那个人的棋子。”华晏白叹口气,这个推论实在太过糟心!
“晏白啊!”司徒翰长吸了一口气,摇着头开口,“你这说的委实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你说的太严重了!”
“伯伯,我也希望是我想的太过,可是,皇上的作为让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所以,这里面肯定有极其隐秘的事,咱们不知道。”华晏白也苦笑。
“那个……”司徒翰有些尴尬的眨眨眼,犹豫着要不要把之前隐瞒的事说清楚。
“伯伯还有话说?”华晏白心里清楚他要说什么,但,她也没有点破。
她还得想想,是否还有什么疏漏没有,南疆这边,他们已经待了这么些天了,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四殿下他……他……”司徒翰觉得真是有些说不出口,他还真是忧心,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其后果……
“伯伯,四殿下的事再说吧!”华晏白见他还是为难,便如是说到,反正她的猜测已经基本证实了。
说完,华晏白便将人留下,自己起身出去了。
094:季冷
“小公子。”一个有些清冷的年轻男子,来到华晏白身边,淡声唤到。
“你是……你跟季临有关系?”这张脸还真是跟季临挺像,不过,看年纪倒是差了点。
“属下季冷。”男子怔了怔,回到。
“哦。”华晏白了然了,“找我有事?”
她还想去找虚雾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小公子,属下精通医术。”季冷语气依旧淡淡。
“你就是去看雄鸠的人?”华晏白这才明白过来,估计是四皇子让这人来见自己的。
“是。”季冷应到,“依属下判断,雄鸠已死。”
“那他……”华晏白眨眨眼,这个答案是她所理解的意思么?
“他还在行动。”季冷看着眼前矮自己一个头的少年,眸色闪了闪说到,“不过,属下发现他身边现在跟着一个人,寸步不离。”
“属下感觉这个人有些诡异。”季冷对那个人下了评论。
“有些诡异?”华晏白琢磨着他这说法,“你在怀疑是那个人在控制雄鸠?”
“难不成还有人会控尸?”华晏白讶然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可能。”季冷闻言,缓缓的点了下头,眸色更加复杂了。
眼前的华家小公子似乎比他家主子知道的东西还多?!
“你知道?”华晏白这下更加吃惊了,难不成这凤锦王朝真的也有那些诡异的事?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属下可以让尸体动起来,但做不到看着形同正常人。”季冷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甘的说到。
“厉害了嘿!”华晏白挑眉看着他,看来这人还真有本事!
“属下惭愧。”季冷听着这一声称赞,脸色僵了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今晚,外面那些偷袭的人也有诡吧?”华晏白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这个季冷比季临有意思啊!
“今晚偷袭的人都是药人,浑身是毒。”季冷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打斗,又回头看着眼前的人,“小公子之前安排人准备的东西,属下又补充了些,所以,现在情况还稳得住。”
“走,去看看。”华晏白点头,她料对了就好。
“小公子,属下懂医,可以为您诊治一番。”季冷看着她额头上的汗,低声说到。
“我?”华晏白被他说的一愣,开玩笑,除了府医,谁也不能探她的脉!
“我很好,诊治什么?”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季冷,脚步不停的向前而去。
这家伙难不成是受了某人的命令?
“那就好。”季冷却是只蹦出三个字,再没有了。
“搞毛线?!”华晏白真是被他弄的有点懵。
“主子。”黑夜里,她一身银白色衣服还是有些扎眼的,虚雾很快就看到了她。
“如何?”华晏白飞身上了院墙,季冷紧随其后。
“快结束了。”虚雾脸色凝重,“不过,刚刚有人汇报,城外有个人在吹笛子,却没有声音传出,他们盯了一会儿,那人竟然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能人不少啊!”华晏白闻言,冷笑一声,“有没有跟上?”
“跟不住。”虚雾摇摇头,神色更加凝重了。
“跟不住也好,免得着了道!”华晏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还站在身旁的人。
“季冷,你对毒也有研究吧?还研究其他的么?”
“毒有研究,这其他的,小公子指的是什么?”季冷也是很直率的一个人,当即就反问到。
“催眠啊,蛊惑啊,诸如此类的。”华晏白想了想,说到。
“用药物可以达到目的,但……”季冷咬了咬牙,这华家小公子真知道那么多?
“你做不到?”华晏白挑挑眉峰,这不是有些棘手了?
“是。”季冷闷声应到。
这家伙就只知道药物,但,对方真的是靠药物么?
看着不远处已经停下的打斗,华晏白拧眉思索着。
虽然,今晚来袭的人都是药人,可,对方的手段并不止是如此呢?
“季冷,其他方式你都不了解?”转头看着他,华晏白问到。
“只是听说有些隐秘的家族可能会一些诡术,可到底有没有,从来没有人见过。”季冷摇头。
“你去忙吧!”华晏白盯着他看了两秒,才点头,说到。
“是。”季冷当即应了声,就离开了。
“主子,您知道那个吹笛子的人是怎么回事?”虚雾这才出声问到。
“不知道。”华晏白哼了一声,她要是知道,还用一而再的跟季冷确认么?真是!
“一会儿,通知下去,所有人往后需要更加谨慎,敌人的招数越来越多,有些未知的会非常危险,让大家小心加小心。”最后一句,若非虚雾耳力不错,几乎听不到了快。
“是,虚雾记下了。”虚雾心里觉得,事情应该是更加棘手了,不然自家主子的反应不会是如此。
“要不要派人……”华晏白抬头看着漆黑的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呢喃到,却又只说了一半,虚雾看着她,不知道要不要询问一下。
“去告诉季冷,抓到的人如果听不到声音,说不了话,便处理了,不能让他们身上的毒危害到其他人。”华晏白交代完,便下了院墙,朝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小公子。”看见走进来的人,季临看了眼自家主子,然后,冲来人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殿下,了解情况了么?”华晏白没有靠近床边,直接在桌边坐了下来。
“晏白指什么?”四皇子看着她,难道季冷那家伙做了什么事引得她怀疑自己?
“自然是眼下的情况。”华晏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咱们大概三两天不能动身回京了。”
“今晚来袭的人,有诡?”四皇子想了想,问到。
如果只是普通刺客,她应该不会这样肯定。
“嗯,很诡异。”华晏白对上他的视线,将同季冷一起的那些怀疑跟他说了一遍。
“南岭鬼族。”过了好一会儿,四皇子沉声吐出四个字。
“鬼怪的鬼?”华晏白有些懵然,这家伙竟然知道了?
“是。”四皇子点了下头,“只存在于传说中。”
“我听师父说过,不过,他也只是提了一嘴,没有细说,我猜测而已。”
“殿下的师父?”华晏白真是觉得惊喜处处存在啊!
这家伙有师父,为什么她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过?
“十年前,他就消失了。”四皇子怔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上却还是回到。
“传说我也没有听说过!”华晏白转身,挠挠头,心里的疑惑更加浓烈了。
095:新的怀疑
华晏白趴在桌子上,一时间想的也是有些出神,连某人下床也没有注意。
“我师父很神秘,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年龄几何,甚至不知道他的长相。”四皇子在她身边坐下,缓缓的说到。
“是有够神秘,你都不知道!”华晏白懵然的呢喃到。
“现在想想,他应该比较年轻,各方面感觉都不像一个中年人或者老年人。”四皇子看着她,继续说到。
“殿下,我觉得,咱们得捋捋这些事情的时间点了,我越发觉得真有那么一个人了。”华晏白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有些许不大好看。
“天快亮了,你先休息一下?”看着她略带疲惫的小脸儿,四皇子心疼的说到。
“正想回去休息呢!”华晏白闻言,“哪里想到你这里还有一个惊喜!”
“你管这叫惊喜?”四皇子失笑一声,“你还真是什么事都能联系到一起!”
“殿下觉得没有关系么?”华晏白坐直身子,打了个瞌睡。
这一夜又过去了!
从到了南疆,她又开始白天睡觉的模式了,真是够了!
“殿下,你慢慢想吧,我回去休息一下,回头再说。”华晏白察觉一直被这家伙盯着,于是,起身利落的走了。
“真有可能是那个鬼族么?”四皇子看着她的背影,拧眉低喃到。
“主子,小公子回去歇息了,您也赶紧歇息吧!”季临回来见他竟然在桌边坐着,立刻说到。
“嗯。”四皇子应声,由着他扶自己起身,回到床上,他倒是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开始回忆自己那个神秘师父以往的情形。
“哎!”司徒翰走出房间,闻着空气中的怪异气味,望着已经泛白的天际,长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其实是相信华晏白的分析的,但,他也真是没有料到,事情远超出他能想象的。
当年,他斯以为只是帮助梅家,虽然他也不相信梅相一家会叛国,但,皇命之下,他焉能探查更多。
想到那几年的提心吊胆,他有时候甚至不能想象自己那成了菀妃的妹妹每天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将军,斥候发现南疆那边似乎在整肃人马,天亮后,应该又会叫阵了。”过了会儿,之前的那位副将再次来报。
“准备。”司徒翰正了正脸色,沉声开口。
“是。”
“虚雾,你也洗漱休息。”回到房间,华晏白快速的洗了澡,回来就看到虚雾正在整理床铺,放置冰块。
“是。”虚雾应了声,看着走到身边的人,压低声音说到,“主子,东西已经备好了,您……要不戴上,以免到时候来不及。”
“嗯,我记着呢!”华晏白打了个瞌睡,点头,“先休息。”
上了床,看了眼进了洗浴间的虚雾,华晏白闭上眼,在脑海里还是想着目前已知的事件的时间点。
不知道,这所有已经发生的事,能不能真的串到一起?
“既然这么在意凤锦,为什么不做皇帝?”慢慢睁开眼睛,华晏白疑惑的呢喃到。
如果华家是第二梯队,那么,怎么会不知道第一梯队是什么人呢?
祖母提及过的那人会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呢?
“十年前……十年前,本少爷才四岁呐!”华晏白呢喃着,听到声音,转头看了眼走过来的虚雾。
“虚雾,你都在我身边十一年了吧,十年前有没有听说四皇子有个师父?”
“四皇子的师父?”虚雾怔了下,显然是被问愣了。
“没师父,你们都不怀疑他的功夫怎么来的?”华晏白翻了下白眼,看了眼她手里的折扇。
“睡觉,不用给我打扇!”都辛苦一夜了,可不能让她累倒了,虚雾要是趴下,谁给她打掩护?
“您被封伴读之前,估计没人知道四皇子功夫这么好。”虚雾摇摇头。
“怎么都这么喜欢搞神秘,扒人家秘密的事,小爷是真不喜欢干啊!”华晏白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闭上眼,她真是好累!
“南岭鬼族?”季冷看着眼前的人,“哥,你听谁说的?”
“你还真知道?”季临惊讶的瞪着他,“主子让我问你的,我还纳闷呢!”
“你又不喜欢那些。”季冷撇撇嘴,“主子难道是听华家小公子说的?”
“你别乱猜,就说说南岭鬼族你都知道些什么?”季临听他提及华家小公子,便把话题拉回来,有的人他们还是别琢磨了。
“南岭鬼族,据传说,他们能够下通阴司,因此被称为鬼族。”季冷看了自家这哥哥一眼,淡声说到。
“但,据有限的资料显示,所谓的通阴司,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与鬼打交道,而是同死人打交道。”
“可惜,具体如何与死人打交道却是不得而知。”季冷摇头,一脸可惜的说到。
“与鬼打交道,和与死人打交道有不同?”季临懵擦擦的看着他。
“自然是不同。”季冷噎了下,“鬼,你见过啊?再说了,我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的,但,死人却是多的是。”
“倒是的,我也不信!”季临点点头。
“不过,控尸真能像控制动物那么容易么?”季冷疑惑的继续说到,“动物怎么说也是活物啊!”
听着他低低的吸了口气,季临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控尸?你在哪儿见过?这怎么办的到?”季临诧然的问到。
“控尸的说法是华家小公子说的,至于我见没见过,我也不确定。”季冷将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是一支短笛。
“雄鸠目前的状况,华小公子说可能是控尸,我觉得也像。”
“你什么时候会吹笛子了?”正想再问,却看见他手里的短笛,季临只觉得自家这弟弟越来越怪异了。
“不会。”季冷干脆的答到,“不过,有人会吹一种无声的笛子,我好奇。”
“你在怀疑有人用一种无声的笛音控制尸体?”季临总算听明白了,但,他实在是怀疑的很,“这……有可能么?”
“有没有可能,事实说话。”季冷叹了口气,“哥,我觉得华小公子似乎知道很多东西,我能去找他请教么?”
自家主子另眼相待的人,他还是请示一下吧!
“你确定她知道?”季临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己这弟弟,叮嘱到,“这个我得问问主子,你不要贸然去找小公子。”
“知道了,那主子有了回话你告诉我,我先去忙了。”季冷点头,径直走了。
季临却是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家主子可能不会答应吧?
096:越发诡异
等着自家主子睡醒,季临便小心翼翼的把季冷的想法说了下,结果……
季临有些懵然的走出房间,他真的没听错吧?自家主子竟然同意了?!
等华晏白醒来也有些懵,她倒不是意外某人的同意,而是惊讶于季冷的想法。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知道的更多?还来请教?
她不算知道的好么?!
“我也只是怀疑,具体的我还真是不知道。”华晏白摊摊手,有些无奈的看着季冷。
“……”季冷脸色微僵,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
华晏白看着他无语疑惑的样子也是醉了,想了想开口说到,“不过既然你来了,我想问一下,昨晚上那些人的情况你查清楚了?”
“回小公子,有些复杂,不过属下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只是需要时间。”季冷寻思了下,回到。
“在他们身上种毒的人,挺厉害的,有几种毒用不好就会致人死命,但,他应该算是成功了。”
“昨晚上的人和雄鸠……”华晏白思忖着,昨晚上那些人她也是看过几眼的,她觉得那些人死气沉沉,也不怎么太像活人。
“小公子,他们有着很大的区别。”季冷看着她一脸沉思,继续开口,“雄鸠应该是还剩下一口气,然后被人控制,最后才死透的。”
“昨晚上的人,他们原本都是活人,只不过是被种了毒以后才变成现在这样子,他们现在也只差一口气,属下也不知道他们能撑多久?”
“这样啊!”华晏白了然的点点头,确实不同。
那应该是两个人么?
突然,她想起前世听过的诡异传闻,传闻中说在某些地方有人相信,人死后如果将灵/魂困在躯体里,就可以把人制成傀儡,且让那人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的情况一般出现在那种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身上。
那时候,大概一般人都会当成故事,一听了之。
那现在,在这古代,凤锦王朝,有人这样想么?
古代自是有许多精通医术,精通毒术的人,但是,那些诡异的事……
想到此,华晏白的眉峰就越皱越紧,怕可能真是四皇子提及的南岭鬼族?
“季冷,那些人如果全都死透了,便一把火烧了吧!”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华晏白语气冷沉的说到。
“你现在加紧时间,多做一些解毒的药,我的意思明白么?”
“明白,属下会尽力的,做好了会给小公子过目的。”季冷点头。
“你去忙吧,需要帮忙就说,时间真的挺紧的。”华晏白略松了口气。
“是,季冷告退。”季冷行礼,走了。
回到自己的药房,季冷却是没有立刻动手,他的确是明白那位小公子的意思。
但,要做出克制目前发现的已知的对方的毒的解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思索了一会儿,季冷开始提笔想要将目前已知的毒的种类写下来。
“你跟小公子讨论的结果怎么不跟主子汇报呢?”季临匆匆走进来,自家主子可等着呢!
“哥,你回去跟主子说,没有什么结果,小公子说她不知道,不过,她让我抓紧时间做解毒的药,我忙着呢!”季冷头也没抬的说到。
季临怔了怔,看他神色的确有些凝重,便转身回去报告了。
“城外情况如何?”四皇子听了季临的话,便没有再追问,而是问了现在外面战事的情况。
他受伤,不能出去观战,但,他也得随时知道情况。
“将军还在与之对峙。”季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是怕季冷那小子被罚。
“不过,主子,季冷说雄鸠是死了,那现在……怎么办?”想到与司徒翰对战的人,季临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让人看看能不能解决了雄鸠身边的那个人,切记,不可贸然行动。”四皇子想了想,吩咐到。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季临点头,如果季冷和小公子想的没错,主子这安排倒是对的。
“还真是又上了战场了!”与此同时,华晏白捧着茶杯,听着虚雾的汇报,呢喃到。
听四皇子的意思,那南岭鬼族只存在传说中,那怎么会有人找得到他们,甚至让他们为其所用?
还真是有本事的很呐!
“虚雾,你有听过南岭在什么地方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华晏白抬头看向外面,问到。
“没有。”虚雾摇摇头回到。
外面烈日昭昭,她家主子窝在房间里,依旧汗水淋漓,而且月事来了,她更是不敢出去,刚刚季冷在,她们真是担心不得了。
只希望那家伙没有注意到,作为医者,一般都比其他人敏锐些,不过,他恐怕是没有往那方面想,不然……
“四皇子应该会派人想办法解决那个人,去看看,司徒将军一定要让人保护好了。”华晏白说完,便喝了杯里的热水,起身回到床上。
“是。”虚雾赶紧扶着她躺下,才走到门口,招来人吩咐下去。
自家主子这样,她是定不能离开的。
回到房间,虚雾忽然发现一件事,那位四皇子现在卧床,自家主子也卧床,还真是凑巧了?!
正在药房里全神贯注配药的季冷,看着自己已经抓好的药,皱紧了眉峰,有些犹豫了。
没有实验,他真是不确定自己这解药的效果啊!
“季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临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次,听着很是着急。
“哥,我在忙。”季冷被打断了思绪,没好气的开口。
“快,司徒将军受伤了!”季临冲了进来,急急的说到,“你快点!”
“严重?”不严重,自家这大哥应该不会是这副表情?季冷脸色更不好看了。
抓了药箱,就跟季临一起出了药房,“外面停战了?”
“算是吧!”季临胡乱的应着。
等两人到了司徒翰的房间,发现华家小公子和四皇子都在了,而华晏白却是拧紧了眉峰看着司徒翰胳膊上的伤口。
季冷一愣,只是上了胳膊,怎么搞的很严重似的?
“季冷,你来。”华晏白听到动静,转头看向他们。
等季冷走近,华晏白指着司徒翰胳膊上的伤,沉声开口,“我猜伯伯这伤口有尸/毒。”
季冷脸色一凛,赶紧仔细看向司徒翰的伤口。
伤口泛黑,连脸色都泛着黑气,流出的血,不止是黑的,更是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小公子猜的对。”季冷仔细检查过后,肯定了华晏白的猜测,“主子,您和小公子先回去吧,将军交给属下了。”
097:两厢纠结
被季临扶着,四皇子却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刚刚他就有注意到那家伙脸色不太对。
季临看着自家主子跟在那小公子身后,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殿下,回去休息吧!”华晏白走了几步,察觉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转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
“晏白,我有事跟你说。”搭上她的肩膀,四皇子抬手推开房门,然后直接将虚雾和季临留在了外面。
“殿下?”这家伙?!华晏白瞪着他,挨的这么近,她真担心他会发现自己的异样。
可他受了伤,还不轻,所以,她也是不能直接推开他。
“刚刚说的尸毒,你以前见过?”四皇子搭着她的肩膀,忍着心里的冲动,没有询问那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是怎么回事,而是问了别的。
“没见过。”扶着他在桌边坐下,华晏白转了个身,坐到他对面,因着特殊时期,她的烦躁也是重了几分,说出的话便也少了几分谨慎。
“猜的。”
这么两句话,四皇子便知道她心情甚是不好。
想要安抚一下她,却是不知从何开口了。
“晏白,你有任何的话,都可以跟我说,我不想看你难受。”终是没有点破,四皇子语气微沉的叹息一声。
“我……没什么。”华晏白张了张嘴,却是变了话音,“这两天,事情扎堆,有些心烦,过两天就好了。”
“晏白,其实,菀妃不是……”看着她半晌,直看的她不自在的转开视线,四皇子叹了口气,有些事,说实话,他还真是联系不起来。
他想,若是他知道的全都告诉她,或许,她会将所有的事串联起来,那样,他们便可以更好的应对敌人了。
“殿下!”听他提及菀妃,华晏白心头一凛,开口打断他,虽然,她知道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破,或许,有些事还得再等等。
“殿下,如果我想问,会问的。”华晏白叹了口气,低声说到,“现在,棘手的事情不是那些,而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让南疆恢复平静,咱们好回京。”
“你有办法了?”四皇子心头微痛,却还是忍着,平静的问到。
“等季冷给伯伯解了毒再说。”华晏白摇摇头。
如果,季冷不能研制出更好的解毒药,那,有些东西或许就得用上了。
可是,她还是很纠结!
“主子。”话音落下,敲门声响起,虚雾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华晏白扬声说到,下一秒,虚雾和季临就推门而入。
“主子,打探的人回来了,说,南疆军营里已经有不少跟雄鸠雷同的人了。”虚雾脸色冷沉的汇报到。
“是么?”华晏白叹息着问了声,只是看神色,除了低落,却像是并不意外。
“还有其他消息么?”四皇子看了看她,转头问到。
“回殿下,暂时只是如此。”虚雾看自家主子有些晃神,于是,回到。
“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季冷结束了,再一起过来。”四皇子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晏白。”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儿,四皇子温声唤到。
“嗯。”华晏白应了声,想要撤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紧,不禁,抬头拧眉看着他。
“我知道你还没有下决定,那就再等两天,两天后,我同你一起去。”四皇子压低声音说到。
“就你和我,你不想更多人知道,那就我陪着你。”
“殿下……”华晏白摇摇头,问题不是他陪不陪,而是……
“晏白,信我。”四皇子见她依旧纠结,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殿下,让我再想想。”华晏白对上他的视线,看着他目光里的那缕缕柔情,骤然回神,收回手,按着额际,低声说到。
“好。”四皇子只能应着。
直到午后,他们各自回房方便、洗漱了之后,才在膳堂等到了季冷。
“主子,小公子,司徒将军的毒解了。”季冷嗓音微哑的汇报到。
大家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也知道这一次的解毒,很是不轻松。
“嗯。”四皇子看了眼身边的人,应了声,“你先四下检查一下,然后回去歇息,傍晚,再来见我们。”
“季临,你陪着他去吧!”华晏白开口说到。
“你们去吧!”四皇子点头。
“怎么回事?”两人走出膳堂,季冷擦了擦汗,转头疑惑看着自家哥哥。
“司徒将军的伤是那个雄鸠造成的,你知道吧?”季临脸色凝重的开了口,“之前,传回消息,南疆军营出现不少,雄鸠雷同的情况,你觉得呢?”
“主子和华小公子想到解决办法了?”季冷脸色一沉,顿时,神色就更加冷凝了。
“不知道,他们没说。”季临摇头,“现在,检查一下咱们周围有没有异常,你回去歇息,傍晚,再听听他们如何说?”
“那样的人多起来,凤锦的军队可就会遭到重创了!”季冷低喃到。
“想到了。”季临叹着气,点头。
用膳过后,华晏白见季临回来,便带着虚雾回房了。
进了洗浴间,洗了脸,稍稍清爽了些后,华晏白一脸呆滞的靠在床头。
她现在觉得,四皇子指定在怀疑她了,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秘密就可能泄露了。
不过,若是那家伙要是真怀疑了,会不会对自己没有那么大兴趣了?
“主子,很难受么?”见她如此,虚雾有些担心的问到,看了眼她手腕上的手串,她想是不是提醒自家主子取下来?
可是,若取下来,可能也是不太妥当。
“还好。”华晏白吁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事情到底怎么处理?”
“若是等季冷研制出克制的药,不止时间不保证,而且无法遏制他们再弄出那样的人。”虚雾叹息一声。
跟着自家主子出来一趟,还真是见识了!
“对!”华晏白侧身躺下,“所以,我想能不能震慑一下,让他们暂时停下,然后咱们转移,那些人是不是也会随着咱们离开南疆?”
“主子,真能确定那些人只是针对咱们么?”虚雾犹疑着开口。
“那司徒将军是受了四皇子连累么?”
华晏白眨眨眼,看着虚雾,虚雾的问题,她想了很多遍,但,每次都觉得似乎还差点意思。
这一次的战事,是南疆先打破和平,他们的目的……
难不成因为一个雄鸠,或者说与某些人达成合作,就有把握能攻破南疆这边的防线?
应该不会……
098:二人计划
傍晚他们到底是没在一起商议,因为华晏白睡着未醒,那自然有人是舍不得将她叫醒的。
晚上,华晏白醒来,察觉天色已晚,不禁懵了懵,这一觉睡的还真沉?!
虚雾侍候着洗漱、用膳后,便让人将已经改名凌贤的和垣,和那些东西带了过来。
“主子。”凌贤恭敬的行了礼。
“你真的不知道这些为何物?有何用途?”华晏白盯着他,沉声问到。
“确实不知。”凌贤见这个新主子又来确认这件事,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到。
“希望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一会儿,我便让人送你离开。”华晏白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如是说到。
就这样弄死一个人,她还真是……
“是,凌贤遵命。”凌贤看了她一眼,拱手郑重的应了声。
“让见过这东西的那几个人,保密!”带凌贤退下,华晏白盯着那箱东西,低声说到。
“是。”虚雾知道事情重要,自然无不应承。
“去请四皇子过来。”过了会儿,华晏白深吸一口气,说到。
“是。”
虚雾走后,华晏白起身走到那箱子旁边,慢慢蹲下,伸手取出一个小黑球儿。
东西做的还挺精致的,她的手一手一个很方便。
不知道威力如何?
正想着,房门被打开,华晏白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
虚雾和季临竟然自觉的留在门外,这让华晏白不禁有些无语。
“殿下,见过么?”看着四皇子捂着伤处,慢慢蹲下,华晏白低声问到。
“不曾。”四皇子摇头。
“如果这个东西能用,以它的威力,这里都会夷为平地,咱们这些人都会被炸的粉碎。”华晏白声音更轻了。
四皇子听着她的话,心头狠狠的跳了下,她说的太惊人了!
“晏白,哪里来的?”四皇子稳了稳心绪,问到。
“有人送的。”华晏白起身,也将他扶了起来,两人在桌边坐下。
“你会做么?”四皇子拉住她的胳膊,盯着她的双眸,问到。
“会。”华晏白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在他深邃的目光中,点下了头,“这就是,之前我跟殿下提及的武/器。”
“如果殿下可以,咱们可以现在找地方试试效果。”华晏白看了眼他的手,这次并没有挣脱。
“怎么试?”四皇子语气微沉,“这个东西怎么用?”
“点燃引信,黑球儿就会炸开,实验的话,得找个很隐秘的地方才好。”华晏白回到。
“你之前不用,是因为他么?”四皇子松了手双手缓缓握紧,这个东西如果真的那样厉害,一旦用了……
之前,她考虑的的确是对的!
可,现在……
“算是吧!”华晏白见他这反应,同自己之前差不多,不禁叹了口气。
“你说是有人送的?谁?”四皇子闭了闭眼,低喃着问到。
华晏白怔了怔,他问了,自己如何回答?
“殿下,知道为什么历代华家一直是太子党么?”咬了咬牙,缓下心口的郁闷,华晏白半合着眼,问到。
“是因为,华家长子历来都是太子伴读?”四皇子不甚确定的开口,因为是太子伴读,所以有一定的感情?
“我也是太子伴读。”华晏白摇摇头,抬手倒了两杯茶。
四皇子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挑了挑眉峰,平日里,她全是喝凉的?!
“华家祖训,只要皇帝立下太子,华家就必须辅佐太子,保太子顺利登基,护佑凤锦江山。”华晏白语气冷肃的说到。
“我是例外!”华晏白抬头看着有些怔然的人,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话意外,“程家亦是例外!”
“你手里的势力就是华家历代暗地里的势力?”四皇子对上她的视线,问到。
“是。”顿了顿,华晏白点了头,“所以,很多事,我想都与这个有关。”
“到目前为止,我发现还有人在暗处护佑凤锦,却一直不现身,只是很偶尔的时候才会提示我一下。”
“那次你进程家,很快又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四皇子想了下,说到。
“殿下,果然是知道的。”华晏白苦笑了下。
“我查过,因为没有方向,也就查无所获。”华晏白喝了口水,也是借此掩盖一下自己的尴尬。
这句,算是谎言了!
“晏白,这东西,不能用在战场上,明晚,你和我亲自带人去对面军营。”四皇子思忖了一番,说到。
“明晚,殿下的伤……”华晏白有些犹疑。
“没事的。”四皇子摇头。
“殿下很早就关注我,是想除掉华家?”看着眼前的人,想到他面对别人的时候的情形,华晏白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心思?
难道一开始,这人不是站在对立面么?
“不想。”四皇子愣了下,她这话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一开始关注你,只是想看看太子伴读,到底是什么样子?”四皇子叹息一声。
“知己知彼,毕竟我与太子……”顿了顿,四皇子盯着手里的杯子,“我与你说过,我对上的或许不止一股力量,那时候,我的实力还太弱,总要知道自己要面对哪些人。”
华晏白诧然的发现,这人竟然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殿下,咱们订个约定吧!”华晏白忽然笑了,语气有些轻松的开口。
“什么约定?”四皇子看着她的笑颜,眸色也跟着柔了下来。
“如果,再来一次,像这样一起处理事情,咱们便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好么?”华晏白缓缓的说到。
“原来,晏白现在还觉得不是时候?”四皇子见她有些许孩子气的模样,笑问,“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殿下回去歇息,好好养伤?”华晏白看着他的笑,忽然觉得他的笑意有些她不明白的东西在其中?!
微微收敛了笑容,华晏白暗恨了下,直接开口送客。
“你也好好休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四皇子爽快的应了声,还关心的叮嘱到。
“主子?”虚雾进来见她一脸忿忿然,不禁疑惑了,又有什么事了么?
“将东西拖进里面,藏好。”华晏白低哼一声,说到。
“是。”虚雾立刻动手。
华晏白想着某人刚刚的神色,抬手准备倒水,忽然神色一僵。
“喵的!”低咒一声,华晏白直觉的事情有些麻烦了!
099:晏白救人
虽定好了行动计划,但,第二天,战事再开,因着司徒翰之前受伤中毒,并没有休息多长时间,所以四皇子和华晏白便一同去观战了。
“殿下看到了吧?”趴在城墙上,华晏白看着远处的两军对战,低声开口。
“看到了。”敌军,最前面那些人都有些诡异,他焉能看不出?
“不知道这情形,南疆的王上知不知道?”华晏白呢喃着,眉峰渐渐皱起。
因为,司徒翰似乎有些捉襟见肘了!
“看来,今天不能不出手了!”站直了身子,华晏白低叹一句。
“殿下,一会儿,多叫几个人守在你面前,我带着虚雾、季临和季冷下去。”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华晏白叮嘱到。
“晏白……”四皇子开口,他知道她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但,自己受伤,她这算是代他去的。
“殿下,有些损失是必须的,但,也不能更多了!”华晏白冲他摇摇头,然后转身,缓了两口气,一脚踏上城墙,直接飞身而下。
身后的三人立刻跟上,四皇子上前一步,身姿笔挺的站着,看着他们冲入战局,很快便冲到了司徒翰身边,缓和了司徒翰的困境。
接下来,他们周围的敌军便以看得见的速度倒了下去。
“嘶!”第一次看见华晏白出手,司徒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她犹如一把利剑,整个人冷厉的让人心惊。
“伯伯,别愣神啊,跟晏白一起杀敌吧!”转头看见司徒翰看着自己,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华晏白咧咧嘴,笑到,只是眸色却是冰冷异常。
“晏白,这样打,咱们还是很吃亏的!”司徒翰再次提刀,只是嘴里却叹到。
“伯伯,坚持一下吧!”华晏白冷笑,她何尝不明白,她倒是想啊!
可是,事事也不能真的随心随性,不然,她和四皇子能那么纠结么?
所以……
想要随心随性的做想做的事,就得……
华晏白想着,手下虽然没停止,但却一时错眼,司徒翰就又被围攻了,其他人又打到别处了。
听到司徒翰闷哼一声,华晏白一惊,闪身来到他身边,狠厉的收割了一批人命,然后,盯上了一直闪躲着的雄鸠。
他身边的人呢?
四皇子派人去抓,如果抓了,雄鸠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没抓到的话,那,那个人……
“找死!”想的火起,华晏白厉喝一声,冲着雄鸠就飞身而去。
虚雾听到她的人声音,赶忙打回来,主子离了那司徒将军,她得回去保护人。
高大、粗狂的雄鸠是典型的南疆人,近距离看,他真是一脸的横肉,只是现在……死透了!
手中的短剑带着一股劲风就挥了过去,雄鸠一双浑浊的眼睛动也不动,身形倒是想躲。
华晏白眯着双眼,眼底的厉色越发浓厚,哪里会再让他缩回去,手腕用力,下一秒,直接将他整个脑袋削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华晏白似乎隐约听到一声惨叫。
看着雄鸠的残躯,华晏白急促的呼吸着。
忽然,心头一种强烈的感觉升起,慢慢抬起头,看向前方。
她面前似乎有一条人形隔出来的道,一道人影影影绰绰的,似乎在飞快的靠近她。
“哼!”华晏白紧握着短剑,冷哼一声,这种糊弄人的把戏,她才不会怕!
“主子!”似乎恍惚了下,突然耳边传来虚雾的惊呼声。
华晏白一个激灵,再看,眼前哪里有刚刚的景象?
暗恨一声,转身飞快的朝着司徒翰那边飞去。
“当!”华晏白的短剑架住了一把直刺向司徒翰的长剑。
就算季临和季冷,再加上虚雾都在身旁,但那样的人比他们多很多,所以,这个一身黑衣,手持长剑的人靠近司徒翰,他们也是分身乏术。
“装神弄鬼!”华晏白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华晏白,好功夫!”那人回以一笑,竟是不见冷意。
“虽然你年纪小,但,跟你做对手,并不丢人!”
“既然想跟本少爷做对手,那你还不报上大名?”华晏白嗤笑一声。
“少爷?”那人低笑一声,“咱俩会有机会一战的,不过不是今天,我不想占便宜!”
“再会了!”那人说完,便闪身离开,华晏白怒气升腾,这魂淡人几个意思?
不待她飞身去追,那些同雄鸠雷同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倒下了。
“主子?”
“小公子?”
“晏白?”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司徒翰惊魂未定的急喘着,“好悬!晏白啊,你又救了我!”
“伯伯,收拾战场吧,估计这回要真的平静就好了!”华晏白扫视了一下周围,狠狠的松了口气,有些脱力的说到。
“主子,您没事吧?”虚雾赶紧上前扶住她,甚是担心的问到,刚刚看过了,主子衣服还算干净,但……
“累,扶我回去!”华晏白闭了闭眼,真是脱力了,靠在虚雾身上,低喃到。
“是。”虚雾应了声,便跟司徒翰打了招呼,扶着自家主子就往回走,留下季临和季冷帮忙。
“殿下。”才走到城门口,就看到已经站在那里的四皇子。
“晏白。”四皇子心疼的看着一脸苍白的人,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殿下,您的伤……”虚雾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无碍!”四皇子看着怀里已经有些迷糊的人,低声说完,便抱着人迈步往回走。
“好好侍候。”将人小心的放到床上,四皇子叮嘱到,便转身去了屋外。
虚雾勉强松了口气,扶起自家主子,便带着她去了后面的洗浴间。
“殿下,晏白她……”司徒翰安排好后,匆匆赶了回来,那个小家伙可别有事啊!
“累极而已。”四皇子淡声说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司徒翰放下忧心,可不能因为自己,让那个小家伙出事!
“舅舅,您忙吧,这里有我。”四皇子看了眼一旁的兄弟俩,“季冷跟着将军。”
“是。”季冷立刻应声。
“那殿下也好好休息。”司徒翰点头,叹息一声,走了。
“殿下,主子已经睡下了,您先回去吧!”虚雾给自家主子收拾好了,重新送回床上安置好,才走出房间。
“你们去休息一会儿,我进去看看。”四皇子却直接转身进去,然后把虚雾和季临关在了门外。
“……”虚雾满头黑线,季临倒是平静了。
“晏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这样了!”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四皇子低低的叹了口气。
100:谁怀疑谁
“唔……”一觉醒来,华晏白捂着肚子,缩起身子,就闷哼一声。
“晏白?”听见声音,靠在床柱上小憩的四皇子立刻睁开眼。
华晏白身形一僵,丫的!怎么是这货在身边?虚雾呢?
睁开眼,华晏白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殿下,额……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
“我不放心你,所以在这守着。”四皇子看着她呆住的样子,温声说到。
“真是谢谢殿下了!”华晏白挠挠脸,咬了下牙,缓缓说到,“我没事了,殿下回去休息吧!”
赶紧走吧,她快那啥了!
“好,我让虚雾进来侍候你!”四皇子没有坚持,应了声,却是俯身靠近她。
“晏白,好好的!”低声说完,便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殿下!”华晏白惊的直往后退,“你怎么可以?怎么……”华晏白见他如此,真是暴躁了!
“我先回去了。”四皇子看着惊慌的人,他可是一点也不慌,起身径直走了。
让他动了心,让他心疼、担忧,她可不能装的跟真的不知道似的!
该死的!
华晏白瘫在床上,心里咒骂一声,这人真是要吓死她!
“主子。”虚雾进来,正准备扶她起身,却看到一脸抓狂的神色。
“扶我起来。”华晏白想起身,却还是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一般,于是,只能让虚雾帮忙。
刚刚被那个家伙惊的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状态,不过,她怎么觉得那家伙的状态也并不太对劲呢?
“他把你们赶出去的?”下了床,华晏白扭头看着身边的人。
“是。”虚雾怔了下,才恍然她说的他是谁,点点头。
“我睡着的时候,还有什么消息没有?”华晏白吸了口气,问到。
“主子,有件事有些奇怪。”将人扶进洗浴间,虚雾想了想,决定说了。
“说。”华晏白有些莫名的看着她,让她说奇怪?
虚雾知道,是不是季临也知道?那也就是说某人现在可能也会知道?
“南疆军营似乎有些乱,又似乎有些平静了。”虚雾扶她坐下,斟酌着说到。
“这说法……”乱还能平静了?华晏白先是挑了下眉峰,她能这么说,肯定是听了属下的汇报,属下如此汇报……
“南疆军营是不是少了……一些人,现在有点群龙无首的意思?”华晏白猛的抬头看着她,语气虽是问着,却带着一丝肯定。
“是吧!”虚雾缓缓点下头,语气相较于自家主子的反而显得有些犹疑,“日夜监视敌营的属下,只是说感觉特别奇怪,具体的还有待查探。”
“看来还得去一趟!”华晏白咬了咬牙,低喃到,“不过,今晚就甭想了!”
叹了口气,华晏白强撑着收拾、洗漱了一番,头脑算是清醒了,可是,身体还是累极的状态,这次,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主子,小公子没事了?”回到自己房间的四皇子却是捂着伤口,在桌边坐下了,季临疑惑的问到,“您的伤……”
“我没事。”四皇子摇摇头,他的确是没事了,只是,那个小家伙这回真是累惨了。
“之前传回的消息,现在还不能确认么?”
“是,季冷还没有回来。”白日里,跟着司徒翰忙完,他们收到消息,便又将季冷派出去了。
“既然露出了形迹,又怎么会轻易撤离?”四皇子有些疑惑的拧眉疑问,“难道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季临,明天着手安排人手留在这里,保护将军。”过了一会儿,四皇子沉声吩咐到。
“是,属下一定安排好。”季临领命,然后,便侍候着自家主子歇下。
“林大人。”京城里,司徒昂看着再次秘密找到自己的人。
“大统领,近来甚是辛苦,林某只是想问问,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林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那扇他盯了好几年的大门。
大门之上的横匾上,写着两个字:华府。
“林大人帮了不少忙了。”司徒昂回以一笑,“这里能够比想象的平静,林大人出了不少力。”
“大统领才是!”林澄收了笑意,叹息一声,“不过,林某越来越怀疑一件事了。”
“难道真的不是他?”
一句问话,听着莫名,但,司徒昂却是听的明白,只是,他沉默着,并未回答。
“林大人派出去的人,查探的如何?”司徒昂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恐怕收获不多吧?”
林澄的视线彻底落在那扇大门上,“这么多年了,原来很多事与想的不一样,而有些事却成了真。”
“他们终究是死了!”司徒昂叹了口气,“现在恐怕再也停不下了。”
“看来大统领从来都深信不疑。”林澄再次笑了笑,“大统领回去吧,今晚,这里有我。”
“也好。”司徒昂看着他,到底还是应了。
“皇上。”已是深夜了,五福却是脚步匆匆的进了皇帝的寝宫。
“如何?”皇帝一身明黄里衣,端坐在龙床之上,沉声问到。
“皇上,东宫……”看了眼自家主子,五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主子这些年留了胡须的原因,总觉得自家主子似乎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太子殿下今夜去了太后的雍和宫,直到刚刚才回去。”五福暗暗吸了口气,汇报到。
“五福,你说以前的太子像朕,还是现在的太子像朕?”皇帝眸色幽冷的沉默片刻,忽然问到。
五福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大大的不妥啊!
“皇上,奴才……”五福强忍着颤抖开口,“奴才觉着……太子殿下许是一时被人迷惑了?”
“嗯?”皇上转头看向他,疑了一声。
“皇上,诸位皇子都是自小您亲自看着长大的,除了太傅们教导,您也是耗费了不少心力。”五福努力稳住心里的忐忑,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慢慢说到。
“太子殿下也是被朝臣称赞过的,所以,奴才以为,大抵……他是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太子殿下到底也是年纪见长,您之前赐予的那些人……”
“或许,过些时日,大婚之期定了,他便会同往日一般了?”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皇帝站起身,负手,来回走了两圈,神色略有些缓和的点点头。
只是,五福却不敢真的以为自家主子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依旧两股战战,忐忑不已。
“那小家伙南疆之行,表现不俗,大抵快要回来了!”忽然,皇帝叹了口气。
五福闻言,微怔,心里更加紧张了!
101:夜探
过了两个白日,华晏白才恢复了,当然也是因为小日子结束了。
长出了一口气,华晏白还是决定夜探一次敌营。
虽然,这两天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知道,有些“敌人”已经没有了,但,总要真的确定好了,才能放心离开,回京。
“晏白,这是新来的消息。”司徒翰瞅空,悄悄的将一封信递给华晏白,“这时间短,估计很多得你回京才能再知道了。”
“伯伯,有些事急不来,虽然咱们很急,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华晏白语气清淡,将东西收好。
回京了,或许,该慢慢远离那个人才是……
但……
思来想去,华晏白就忍不住想骂人,大概、可能、或许,他们还真是一股绳上的?!
“我的家人,殿下早就让人护着了,我也不特别担心了,但是,司徒家守护边境多年,有些事决不能在我司徒翰手里发生。”司徒翰见她神色有些异样,叹息一声,说完,便转身走了。
“他对司徒家倒真是知恩图报……”华晏白看着他的背影低喃到。
这两天,那家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举动了,微微让她松了口气。
想想,或许那家伙也是趁着自己精力异样的时候,故意的?
“三皇子,凤瑨啊!”回到自己的房间,华晏白看了纸上的信息,低叹着,将纸递到蜡烛之上,点燃。
果然如她所想!
不过,那魂淡三皇子依旧是蠢,他这样被人利用,结局怎么都是个死,他就真不明白?
只是,太子现在还真成了比较棘手的那个,还有那个……
虽然,鹤山的事确认了一半,但,到底是谁指使三皇子的?是他还是她?
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真的是颠覆凤锦的江山么?
她,真的要跟一些人一起守护凤锦么?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叹了一声,华晏白伸了个懒腰,身体舒坦了很多,也让她的暴躁少了很多。
“虚雾,今晚行动!”叫过门口的虚雾,华晏白咧嘴,露出一个久违的狡黠笑容。
“是。”虚雾应了声,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自家主子来月事的时候,她真是怕她年纪小,暴躁起来就不管不顾了。
接下来,回京的路,她倒是少了一些担忧了。
“去晒个月光,然后打个野味吃吃。”华晏白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然后,看着外面的月亮,笑到。
“……”虚雾有些无语,晒个月亮?她用过晚膳了好不?还打野味?
其实,南疆的树林还是蛮危险的,她们去的那个也是因着离这里近,大型的野兽少些,不然,她还真不想自家主子去。
“散个步,殿下也要一起啊?”才踏进树林,就看见某人,仰头正在看着夜空。
“晏白还想瓮中捉鳖,我看空城留人也是可以的。”四皇子看向她,淡声说到。
“今晚,大概率只能留下些炮灰吧!”华晏白耸耸肩,找了个地方坐下。
“季临,还得多久回来啊?”让虚雾快速架起火堆,虽然,平日里对肉不特别有兴趣,但,这原汁原味的野味是真的很好。
“马上。”四皇子回身,在她身旁坐下。
虚雾倒是很注意,火堆离他们不算远,但也烤不到他们。
只是,看着华晏白坐在那块石头上,银灰色的衣摆下双腿张开,曲起右臂拄着下巴,另一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
这姿势,十足的男孩子气!
她做起来,随性、潇洒,丝毫不做作。
她会是这天下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人!
“不知道回去,皇上会不会再封我个别的官当当?”忽然,华晏白瞅着那已经着起来的火堆,嘀咕到。
“华少傅,沙场救战神,难道还不能让你赚足了风头?”四皇子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淡淡的说到。
“殿下,不要戏谑我!”华晏白翻翻白眼。
话音落下,传来一阵窸窣声,抬头就看见季临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而且已经收拾好了,串好递给虚雾,然后就朝着两个主子走过来。
“主子、小公子,那边已经看过了,随时可以过去。”季临拱手行礼。
“那就尝过虚雾的手艺,咱们就过去吧!”华晏白打了个瞌睡,继续拄着下巴,等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哪里不妥。
“他们这是准备退兵还是等待新的将领来?”看着已经寂静下来的南疆军营,华晏白撇撇嘴问到。
之前,这南疆的敌营里,可是整晚都有些嘈杂的。
“没有收到消息说,他们有新的领兵之人。”四皇子摇头。
“不会吧?”华晏白有些意外。
南疆不算小,怎么也不会只有一个两个将领,她也有让人查过的,能够领兵上战场的将领至少不下五位,至于能力如何,那是另说。
再来,这么一批军队在这里,南疆的王上真能不管?
昏/君么?
“南疆和北澜,其实在很多人眼里,都是蛮族,尤其是南疆,还真的有一些让人不能理解的诡异。”四皇子知道她这些年,虽然注意过外族,但到底精力也是有限,不会像关注某些事那样关注外族。
说着,一行四人便悄无声息的进了军营。
“说起北澜,殿下,你知道北澜皇族人的长相么?”华晏白闻言,低声问到。
“传闻有听说过,但并未见现在的北澜皇族有那样的人。”四皇子顿了下,回到。
“哦。”低应了一声,华晏白同他们一样,都被其中的一个营帐吸引了注意力。
营帐里,很明显点着烛火,不同其他的,一片黑暗,只能借着篝火和月光看到。
“嘶!”忽然,华晏白低低的吸了口气,其他人立刻回头看向她。
“殿下,咱们计划着,要用那东西对付他们,现在用不上了,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华晏白眯着眼睛,沉声说到。
“或许,看过了这座营帐里的情况,才会有答案?”四皇子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
“呵!”华晏白冷笑一声,扯过腰间的一个小布袋,“本少爷也不是没准备,这座营帐,恐怕有诡呀!”
“你怀疑……”四皇子眉峰轻轻皱起。
“你们发现没有,值守的士兵很少,偌大的军营,真能安静到这种程度?他们甚至不用警戒?”华晏白语气冷嘲的说到。
“小公子,咱们可是一直有人盯着这敌营的。”季临看着他们冷沉的脸色,忍不住低声说到。
“怕是都被迷了!”华晏白挑眉嗤笑,手已经解开了布袋。
102:启程回京
官道上,两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驾车的,正是季临和虚雾。
季临微微歪头,小心的听了下身后车里的动静。
自家主子自七年前,就对那个小公子另眼相看,开始,他觉得自家主子是在一点点的试探。
可是,现在想想,真的是么?
之前受伤,他知道,其实伤的的确不重,但,他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要让那小公子觉得有些严重?
也没见自家主子有什么异常的行动啊?
越想,季临越觉得想不通,不禁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开始打起精神,警惕着周围。
昨晚,他还真是见识了,南疆和那些暗处的对手,竟然能找到那样的人!
整座军营,被一千南疆士兵包围,自己那些兄弟和华小公子的安排的人都没有发现。
那小公子说是被迷了,他似懂非懂,直到她炸了那座她跟主子都认为异样的营帐,真实的情景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最终,到底还是那小公子棋胜一筹,提前做了布置。
甚至早就交代季冷研制一些药,可以炸开的药,用来掩人耳目。
“季临。”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
“主子?”季临赶忙回神,下一秒,就有一股危机感袭来。
季临不禁有些冒冷汗,自己还真是走了神了!
“主子,放心,暗处已经安排好了。”季临缓了口气,开口。
虽然,还是没有大排场,但这次,人都跟的很近,不会像来的时候那样,隔着一段距离。
“嗯。”四皇子应了声,又闭上了眼,继续养神。
华晏白在自己的马车里,睁开眼瞪着车顶,车里的两个角落里,虚雾都安置了装着冰块的竹筒,所以,她还真是睡着了。
刚刚察觉有杀气,她才醒了,不过却是没有动,回去的路上,她不想再动手了。
“虚雾,让人不用留手,全部收拾了就是。”有些人,她不忍下手,但,不代表所有的人,她都会仁慈。
“是,主子。”虚雾应着,抬起手在半空中给暗处的人打了暗号。
“哎!”华晏白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出来快两个月了,回京,天都要转凉了。
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体会了一把思念的滋味。
祖母、爹娘,还有她那小不点弟弟应该都好吧?
虽然,安置妥当了,可哪里就不担心了?
“他……还是她?”想起祖母曾经提起的那个人,华晏白坐起身,靠在车壁上,眸色渐渐变了。
每次想到那个人,她就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她实在是很疑惑。
“难道,会是身边的谁?”几不可闻的低喃出口,华晏白忽然想起来某人那个神秘到极点的师父。
莫不是同一人?
打斗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来,华晏白回过神,眸色冰凉的握紧了双手。
她和四皇子南疆一行,那位皇帝竟然只回复了四皇子送回去的折子,竟然再没有其他言语。
这很不正常!
有战事,军情塘报、折子都是传递的很频繁的,就她知道的,司徒翰至少送了五份塘报回去,她也知道,那位皇帝应该只回复了一次。
这并不是一句,他和朝臣相信司徒翰就能解释的。
“或许……”华晏白心头一凛,或许是京城里有其他重要的情况?
这个问题,华晏白疑惑,四皇子却是根据属下传来的消息,猜测的差不多了,不过,他并未告知华晏白。
对自己那位父皇,他心里一直是矛盾的,这些年,局势复杂,他虽然借了华晏白的势,却也是真心合作。
当然,能够发觉自己对她有了那样的感觉,他也是有些惊讶的。
他哪里不明白,不论华晏白性别如何,他们都没有多少可能。
纵然他是给自己留了余地,但,他也有不甘心,为什么老天爷会给了他这样的人生?
“下一步,就是太子了!”四皇子在心里暗叹,他知道那小家伙也是这般打算的。
若是可能,大概,她会是和自己最合拍的人,可惜……
晏白,我会帮你保住华家,所以,其他的,你便是恨我,也得随了我!
“主子,前面是辽云城了。”虚雾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开口说到。
“停下,去问问那位,今晚要住客栈不?”华晏白放松下来,撇撇嘴,很是懒散的说到。
“是。”虚雾自然领命。
“殿下,我家少爷请示,今晚是否住店?”虚雾看了眼已经在马车旁站定的季临,拱手行了礼,问到。
季临将马车并排停下,他们大概已经听到了自家主子的话,虚雾心里想,两位主子应该又有什么安排了吧?
“先进城,找客栈住下。”四皇子透过车窗,看向一旁的马车,淡声开口。
“是。”虚雾应着,转头看向季临,却只见季临轻轻摇了下头,虚雾只好返回。
再次启程,这次,季临驾车走在了前面,华晏白撩开车帘,看了眼前面的马车。
“虚雾,这家伙八成是准备连夜赶路了,一会儿,进了客栈,重要东西都带好。”压低了声音,华晏白交代到。
“……是。”虚雾头上滑下一丝黑线:主子,您就这么称呼一位皇子,好么?
不过,华晏白猜到了前半段,却没猜中后半段,等到进了城,住进了一家名叫新岳的客栈后。
看着季冷在两辆马车上撒了致命的毒药后,他们便趁夜从客栈后门,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路去到一座偌大的宅子。
“知道这是哪里么?”华晏白皱眉,问着身边的虚雾。
这座宅子,装修的甚是豪华、大气,绝非普通人所有!
“属下不知。”虚雾也疑惑的摇摇头。
“司马赢的别院。”走在前面的四皇子,开口。
“凤锦那个神秘的首富?”这下华晏白也震惊了。
她也让属下经商,对于司马赢的名头她并不算陌生,只是,司马赢真是过于神秘,听说,见过他的人,这世上不超过五个人。
“不会是你吧?殿下?”思绪翻转,华晏白想到一种可能。
“不是。”四皇子回头冲他笑着摇摇头,“是我的属下。”
“原来我家亲亲主子也是会笑的!”四皇子话音一落,前面的回廊上,就响起一道声音,大家转头看过去。
身形颀长的锦衣男子,戴着半张银色印纹的面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靠在廊柱上。
“华小公子,久闻大名了!”嬉笑的语气,与某些时候的华晏白有一比。
“确实。”华晏白盯着他好一会儿,回头看了眼某人,咧嘴笑到。
103:一夜安稳
“司马赢下次再乱说话,小心后果。”四皇子一脸的淡漠,不过,大家也注意到了,他的语气要比对有些人温和多了。
“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司马赢笑着行礼。
“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华小公子安心歇息,明天随商队一起上路。”
“带路。”四皇子与身边的人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说到。
“季冷那小子挺狠啊!”走在季临身边,司马赢戏谑到,“那些魂淡真是死状凄惨哎!”
“换了你,应该会更狠。”季临低哼一声,不过,这语气听起来也很是熟稔。
“去你的!”司马赢似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说完,却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华晏白。
“小公子的生意也做的不错啊!”
“比不上你这凤锦首富。”华晏白怔了下,这人是真的性情跳脱?
前世,她可是掌控一家跨过大公司的,对于经商她并不外行,只不过,这一世,她的主要精力并不在经商而已。
“小公子,首富是我们主子咧!”司马赢却丝毫没停顿,直接咧嘴笑到。
“嗯。”华晏白应了声。
她现在脑海里诸多想法,不太想跟他耍嘴皮子。
很快,来到主院,将华晏白主仆送进房间后,司马赢也是收敛了笑意,跟着自家主子进了一处房间。
“主子,六殿下的怀疑应该是不错的。”季临关上房门,进了洗浴间准备自家主子洗漱用的东西,外面,司马赢这会儿有些许肃然的开口。
“不过,前几天,太子去了太后的宫殿,半夜才离开,现在的太子看着同之前是一样的。”
“趁着我和晏白不在京城,他就这样做,难道他怕我们怀疑,却不怕皇上怀疑?”四皇子对他的话,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疑惑。
司马赢看了他一眼,在自己面前,他从来没有称呼过那位为父皇呢!
“会不会,他并不怕被皇上知道?”司马赢说出自己的怀疑。
“既然不怕皇上,还会怕我和晏白么?”四皇子嗤笑着摇头。
“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他们虽然控制了凤瑨,但,凤珏和凤瑞还未可知。”
“主子,那几年前,二皇子的母妃对菀妃娘娘下手,毒就是来自北澜,而程家与北澜也有关系,难道如此,不能确定太子和二皇子他们……”司马赢疑惑的问到。
“或许,那时候他们是被人利用了呢?”四皇子低喃到,虽然,他们没有发现,但,到了现在,他还真是有了这样的怀疑。
“对了,主子。”司马赢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昨天宫中传出消息,太子妃的人选似乎定了。”
“谁?”四皇子抬眼看着他,不知道那位会选择牺牲谁家的小姐?
“廖家。”司马赢语气玩味的回到。
“廖家?振威大将军廖杰的女儿?”四皇子心里微惊。
振威大将军位在一品,虽然甚少参与朝政,但比之司徒翰却是两样的。
他先安排了华晏白,现在又让太子与廖家结亲,怎么看都很像在巩固太子的地位,为什么?
“廖家有什么不对劲么?”想不出来原因,四皇子只好问眼前的人,既然他收到了消息,那他定然会查查廖家的。
“暂时还未有发现。”果然,司马赢摇头,“属下也有些奇怪,不过,主子,还未下旨,会不会只是皇上放出的迷雾?”
四皇子想了想,眸色未变的摇摇头,“我想,我和晏白回了京,必会有一场宫宴,到时候,或许就是下旨之时。”
“也是。”司马赢点点头。
“主子,您先歇着吧!”司马赢见季临走过来,于是,行礼告退。
“爽歪歪!”华晏白洗了个澡,出来便瘫在床上,哼唧到。
“主子,先擦干头发再躺。”虚雾木着一张脸,有些无奈的说到。
“你先去洗漱,回来再说。”华晏白摆摆手,她头发用布巾包着呢,再说现在还算夏天,又不会招风。
虚雾见她赖着不起,只好转身先去洗漱。
“夫君?”京城里,一处平常的院子,华夫人醒来,却听到自家夫君在叹气,不禁低唤到。
“吵醒你了?”华太傅转头,低声问到。
“没有,醒了而已。”华夫人摇头,“夫君是在想晏白么?”
“今天,皇上说,晏白和四皇子快回来了,说晏白这次表现极好,待回来,要封赏。”华太傅轻揽着怀里的人,低声叹到。
“晏白如此,到底何时才能像她说的那样,脱离了朝廷?”华夫人闻言,不禁更加忧心起来。
“而且,华家祖训是辅佐皇室,那潇儿?”
“没有华家,一切都是枉然。”对于脱离朝廷,华太傅倒不特别在意,毕竟,他的心也是有些寒了。
只不过,他也明白,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尤其是,皇帝对自家那小魂淡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摸不透。
皇帝的目的,绝非他能想到的,不过,自家那小魂淡到底知不知道?
“睡吧,只要晏白平安回来就好,一切等她回来再说。”抚着怀里人的肩膀,华太傅安慰到。
皇宫里,难得,皇帝今夜留宿后宫,而且选择了菀晨宫,也是气煞了皇后和一众宫妃。
皇上睁开眼,看着熟睡的菀妃,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小心的起了床。
这偌大的皇宫里,若说他对谁还有几分信任,恐怕也只有菀妃了。
这几分信任是因为他知道,宫里谁都又能害他,菀妃不会,至于其他……
“主子。”五福见他走出内室,赶紧上前侍候。
“都安排好了?”皇帝被服侍着穿好衣服,问到。
“是,都已妥当。”五福躬着腰,回到。
“走!”皇帝眼底划过一丝厉色,便出了菀晨宫。
“娘娘。”内室里,宫女见菀妃坐起身,赶紧上前。
刚刚皇帝不让她们出声,她们真是好一阵忐忑。
“皇上往哪里去了?”菀妃坐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从外面进来,便将刚刚的两个宫女斥退,低声问到。
“娘娘,皇上往皇后宫中去了。”走近床边,宫女才俯身,低声说到。
“他这时候对皇后下手……”菀妃顿时疑惑了,不是在选太子妃么?怎么会这时候动手?
“娘娘,您是不是想岔了?”宫女一愣,声音更低了些。
皇后背后是程家,皇上怎会轻易动手?
菀妃摇摇头,她不确定,不过,自古去母留子的戏码不少,但,怎会是此时呢?
104:废后
“你好狠!”程皇后此刻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唇角血迹斑斑,一脸恨意的瞪着站在她面前,满面冷沉的皇帝。
“皇上。”皇后见皇帝冷笑,吐出一口鲜血,硬撑起一口气,站起身,“这么杀了我,你有没有想过麟儿会如何?”
这个人曾经是她满心喜欢的夫君,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连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说?
“麟儿?你还有脸提麟儿?”说起太子,皇帝的脸色更冷了,甚至带上了一丝阴鸷,“你确定他现在还是麟儿么?”
“你们程家干的好事,以为朕全都不知么?”
“皇上啊,真是难为你了,为了除掉程家,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了!”皇后狠狠愣了下,然后苦笑连连的叹到,最后,摇着头,身形晃了晃,转身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
“既然你铁了心,那我先走一步了,我会在黄泉路上看着,看着你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们!”凄楚的说完,皇后抓起桌子上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
“五福。”皇帝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语气冰冷的开口。
“奴才在。”五福恭敬的行礼,应声。
“宣旨,昭告天下,皇后急症暴毙,举国哀悼。”皇帝抬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
“奴才遵旨。”五福微弯着腰,跟上,身后,有人负责收拾善后。
“密旨告知程家,皇后私/通,朕给他们体面,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朕不念情面了。”皇帝嘲讽的说到。
“是。”五福心头抽搐,这种罪名,别说程家,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希望传出去的。
“消息可靠么?”第二天一大早,圣旨召下,傍晚,跟着商队入住客栈的众人听说了昨夜的事,华晏白拧眉看向身旁的人。
“应该可靠。”四皇子点头,“这种事应该不会有人假传圣旨。”
“可是,这个时间点……”华晏白还是很犹疑。
难道,之前皇帝对太傅爹说的是真的?
皇帝真要除掉程家?
既然皇帝想除掉程家,为什么要把她和太子绑在一起?
“他之前说……想要除掉程家……”华晏白见四皇子还在盯着自己,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必然不好看,于是,有些犹豫的开口。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华晏白有些说不下去了,四皇子说到底还是皇子,就算有些猜测应该是真,但,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谁也不知道。
“我明白了。”四皇子收回视线,语气有些莫名的说到。
华晏白一怔,心说你明白啥了?
不过,大家也再没有开口,四皇子见她如此,眸色一暗,心里冒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主子,您……”回到房间,虚雾有些担心的看着脸色难看的人。
“虚雾,你说忠君的结局会是如何?”华晏白语气有些飘忽的开口。
“主子,会不会事情非是咱们所想的那样?”虚雾不知道这个问题如何回答,但,她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只能如是安慰主子,安慰自己。
华晏白心中暗恨,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心,回京后,她定要找机会见见最神秘的那位。
有些事,再不搞清楚,她就真的要彻底抓狂了!
而皇宫里,御书房外面,太子已经跪了一天了,平日里看着有些憨实的脸庞上现在只有些木然。
最后,皇帝让人架着太子去了皇后的灵堂,不管怎样,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而,那位皇太后却一直很安静,皇帝等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她的反应。
于是,只好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
“哎?”在床上躺了半天,华晏白突然蹭的一下坐起身。
“主子,怎么了?”虚雾立刻有些紧张的凑过来,神色警惕的环视着周围。
“皇后死了,明面上怎么也算国/丧了,回京之后,宫宴是不是没法举行了?”华晏白拧眉问到。
“按说,应该是。”虚雾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没有什么情况,只是自家主子突然想到了有些事。
“喵的!皇帝真是一种诡异的生物,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华晏白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的恨声说到。
“主子,有件事您想过没有?”虚雾忽然低声说到。
“什么事?”华晏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有什么事还没有想过?
“皇上为什么针对程家?”虚雾犹豫了下才开口,“难道只是因为程家心太大?还是说程家真的能颠覆了凤氏皇权?”
华晏白眨了眨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
“皇帝的局从当年梅家出事,菀妃进宫就开始了,所以,”华晏白点着头,虚雾的疑问她非是没有,不然,她不会一开始就一直想要弄清楚梅家的事,“究竟是怎样逆天的隐秘,让他不惜牺牲梅家,牺牲自己孩子,甚至现在还想牺牲华家和司徒家?”
“虚雾,我早就想过,他的局特别大,可是,却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说完,华晏白叹着气,颓然的摇摇头。
“那主子,您觉得下一步,皇上会立谁为后?”虚雾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那脑回路,啧!”华晏白啧了一声,“等消息吧,反正我是猜不出来的。”
“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华晏白躺下,也摆摆手,让虚雾回去休息。
“他竟然亲自设局,构陷皇后?”四皇子此刻,却是收到了更详细的信息。
原来,皇帝警告程家的话也不算太虚,至少他是真的找了个男人陷害皇后“私/通”。
“难道,他真的查到了程家通敌的证据了?”四皇子将手里的信纸递到蜡烛上,点燃。
“通敌?北澜?”季临讶然的看着自家主子。
“程国舅深居简出,尤其是近几年,难道他……”四皇子没有理会季临的话,而是思忖着低喃到。
“主子,商队里有人失踪!”季临还没有再次开口,房门就被敲响了,而且甚是急促,下一秒,季冷闪身而入,沉声汇报到。
“怎么发现的?”四皇子眸色一沉,问到。
“商队自辽云城出发,除了咱们的人,那些人一共有二十七人,傍晚入住客栈的时候,属下就觉得不对劲,一直在暗处观察着,终于确认,他们的确是少了一个人。”季冷回到。
“责令所有人警戒。”四皇子沉声吩咐到,却是没有让季临派人查探。
季家兄弟俩对视一眼,领命。
105:相似的情况
“还得四五天才能到京城啊!”华晏白躺在床上“哀嚎”到。
跟着商队走了三天了,实在是比他们单独赶路来的慢,这三天,商队里陆续有人失踪,她们不是不知道,不过,这事在还未证实与他们有关的情况下,她也不好插手。
“主子,您既然想跟四皇子提议不跟商队了,又为什么不提了?”虚雾收拾好了,走近,疑惑的问到。
“以前,你有听说过挂着赢字旗的商队出事?”华晏白翻了个身,让她在床边坐下,沉声问到。
然后,不待虚雾回答,她自己又继续说到,“起码,近五六年的时间没有吧?”
“可能是他们封锁了消息?”虚雾觉得这种事并不奇怪。
作为凤锦首富,惦记他们的人,恐怕不知凡几,甚至包括敌国。
华晏白摇摇头,“如果只是针对商队,四皇子应该会将事情交给他们自己的人处理,然后,跟商队分开,而不是还继续跟着。”
“我要是猜的不错,恐怕很快就会有结果,失踪的人八九不离十,应该都死了。”
“通过针对商队,来达到针对咱们?主子,恐怕行不通吧?”虚雾琢磨着自家主子的话,却发现有些说不通啊!
“心理战术而已。”华晏白挠挠头,“虚雾啊,暗处,不止有咱们的人,还有四皇子的人,有人能够在不被这么多人察觉的情况下行动,你不觉得心惊?”
“啊?”虚雾这下才明白过来,“所以,因此,四皇子才没有下令停下队伍,等查清再继续赶路?”
“可惜!”华晏白低哼一声,眼底划过一丝冷芒,“四皇子不是被吓大的,我华晏白更不是!”
说完,华晏白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脸色冷沉的思忖着。
商队的人,司马赢肯定选的都是十分可靠的,便是不为她,也得为他自己的主子考虑。
如果,商队有问题,就基本可以说明司马赢有问题,眼下,这个可能应该是很小的。
那么,问题应该是出现在,他们每天入住的客栈中。
不过,客栈也有人提前来打点,那做这件事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主子,今天的找到了。”华晏白正在思索着,旁边,季冷找到自家主子和哥哥,脸色比之前更加冷肃的说到。
“说。”四皇子脸色一凛,立刻说到。
“主子,说起来,甚为奇怪。”季冷脸色一变,变的古怪起来。
“天一黑,盯着商队的每个兄弟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眼也不敢错开的,一人盯着一个。”
“用过晚膳,有一个人去解手,盯着他的兄弟说,茅房里应该是有人,那个人便找了隐蔽点的树后面解手。”
“然后……”说到这里,季冷有些犹豫起来,纠结着,自己的话要是说出来,自家主子可别以为,他们在编故事啊!
“快说。”季临催促到。
“那个人再没有走出树后面,咱们的兄弟说,树并不粗,那个解手的人,身形连一半都挡不住,如果有人靠近,他一定能够看到。”
“一直等了将近一刻钟,咱们的人觉得不对劲,便小心的上前查看,结果发现,那只是一个假人,当时,他惊的几乎说不出话。”季冷眉峰紧皱,自己的兄弟盯个人,出现这种事,别说本人不太相信,就是他也不太相信。
“他正要叫人,那个解手的人,忽然倒下了,再看,哪里不是真人?”季冷这话说的,语气甚是复杂。
“那人被人抹了脖子,很快就咽了气。”季冷吸了口气,“主子,小公子说的被迷,难道就是这种被迷?”
季冷来汇报之前,就想到了去南疆军营那次,当时的情况是不是跟现在的特别相似?
可是,大家明明都很清醒啊?
“你检查过?他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四皇子想了想,问到。
“是,属下检查过,咱们的人都没有异常,没有中药,也没有受伤。”季冷一怔,才恍然,自家主子问的是什么。
“所以,小公子所说的被迷是怎么回事?”季临也有些傻眼。
“被抹了脖子,应该不会距离太远,竟然没有被发现行踪?”四皇子呢喃到,“武功高……”
才想了一半,四皇子就摇了头,“季冷,派人秘密联系司马赢,加派人手,商队还是要进京的。”
“季临,去通知晏白,四更天,咱们离开客栈。”
“是。”兄弟俩应声,走出房间。
兄弟俩一同来到华晏白所住的房间外面,季冷看了眼身边的兄长,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跟着季临一同进去见了华晏白。
“季临,你回去告诉殿下,今夜咱们只能打起精神,留在这里,明天白天离开。”华晏白听了季临的话,摇摇头,不同意。
“既然,凶手一直选择晚上动手,那么,我想白天,他可能不好行动,况且,你们这边来找我,说不准就被他看在眼里。”
“小公子,暗处咱们可有不少人,我们也没有发现……”季临懵然的开口,却被季冷打断。
“哥,小公子说的是,咱们到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发现,所以,咱们这样过来,恐怕真是被他看着。”
“真有这样的人?”季临还是有些不能想象,“咱们这所有人,功夫都是不低的,主子和小公子的功夫更是……”
“季临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哒!”华晏白叹息一声。“再说,凶手不一定非得功夫高绝。”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挥挥手,让兄弟俩去忙,华晏白忍不住连连叹气。
“主子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虚雾关上门,回来,看着烦躁的自家主子,开口。
“不知道。”哪成想,华晏白却甚是干脆的否认了。
“可能性不少,我还想不到办法确认。”华晏白双手抓挠着,一看就很烦躁。
虚雾看着她,季冷刚刚说了两种可能都被她否认了,那还有什么?
“阵法、催眠、还有……”思考着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手段,华晏白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虚雾愕然的看着自己。
怔了怔,才想起来,她说的虚雾大概都没有听说过。
之前,就连传闻中那些解释不了的事,他们也统一称为诡术,并没有具体的说法。
“今晚惊醒些,如果顺利点,回头我会告诉你的。”华晏白抹了把脸,烦闷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