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国师重伤
“这雪终于停了两天了!”司马赢伸着懒腰,“这两天过的真是安逸啊!”
“哎,你这又忙了多久?”看着低头,沉浸在药材之中的季冷,司马赢一脸唏嘘的问到。
“你懒!”季冷头也没抬,眉头倒是轻皱,这家伙没人骚/扰,就来招惹他,真是!
“你才……”司马赢下意识的回嘴,却发现人家是真不懒!
“哎!你俩都在这儿呢!”还未及说其它,季临就冲了进来,“季冷,快,拿药箱去小公子那儿,国师回来了,重伤。”
季冷和司马赢一听,赶紧跟着季临出了库房,三人朝着华晏白的屋子就直奔而去。
“还会流血?!”看着躺在小榻上的人,华晏白伸手戳了戳他胳膊上的伤口,有些稀奇的嘀咕到。
“什么话?”凤呈彧虚弱的苦笑一下,他只是灵魂和身体的契合度跟正常人不同,而且他的灵魂算是两个人的融合的,但,身体的反应还算在正常范围啊!
“他看起来都那样了,你还会被重伤?”华晏白撇撇嘴,看了眼一旁的四皇子,问到。
他们到底是师徒,四皇子看起来还是担心他的。
“他看起来那样了,也没你想的糟,不过,我也不是被他伤的。”凤呈彧轻轻的摆了下手。
“他需要时间缓和,所以,就招了不少人围攻我,双拳难敌四手而已。”
“好吧!”华晏白点点头,看着三个进屋的人,让出地方给季冷,“让季冷给你检查、包扎下。”
不方便在场,华晏白便进了内室,四皇子竟也跟着过来了。
“他似乎还当自己是你哥哥?”见她扭脸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四皇子先出了声。
“我是华家长女。”华晏白挑眉,嗤笑一声,“他是凤呈彧,你们凤家的人。”
“京城还没有回信。”四皇子点头,满意她的回答。
“不过,雪停了也算好事,行军会快一点。”
“六皇子他……没事吧?”华晏白听着他的话,想起现在京城里,负责吸引注意力的那位。
也不知道那位六皇子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有那么厉害的母妃,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他没事,不过是瞎闹两句。”四皇子有些失笑,晏白不会以为母强子会弱吧?
那小子看来确实有演戏的天分,让晏白都有几分相信了。
华晏白心口一凛,忽然有种感觉闪过……
他跟那位六皇子……真的没有隔阂?
那,那件事……
两人正沉默着,虚影过来请示,于是,两人再次回到大家面前。
“如何了?”见季冷在收拾药箱,华晏白看了眼身边的人,问到。
“主子、小公子。”季冷站直身子,一旁的其他人也都侧耳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国师大人的伤的确很重,至少三天内需要卧床,不能动武。”季冷神色闪过一丝异样,不过,言语倒还算正常。
“用药么?”华晏白眨眨眼,看了眼那位依旧蒙着面的人。
“用,已经请示过国师大人了,属下这便去煎药了。”季冷点头,便行了礼,告退离开。
“我需要时间,他同样,不过,你们还是得警惕些。”凤呈彧睁开眼,试图坐起身,季临见状,赶紧上前去扶。
“主子,房间已经安排妥当,属下和季临这就送国师大人去休息?”司马赢也走过去,请示到。
“安排好侍奉的人,不能有任何差错。”四皇子点头。
“是。”季临和司马赢应了声,就扶着人离开了。
“你有没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华晏白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四皇子。
“你是想说,他借着受伤留在这里?”四皇子有些疑惑的问到。
他那位师父,的确从未在他们身边长时间停留过。
“不确定。”华晏白摇头,“大概是这两天的平静让人不习惯吧!”
“主子、殿下。”虚雾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谁的信?”华晏白顿时来了精神。
“是大统领。”虚雾看了眼四皇子,恭敬的将信呈上。
“终于有点动静了!”华晏白吸了口气,也不管身旁的人,径自拿过信就拆了开来。
“哎?”快速的浏览了信里的内容,华晏白就疑了声。
四皇子淡定的将信纸拿走,看完,也轻松皱起了眉峰,不过,却是没有吱声。
“那位太后总是出其不意啊!”华晏白将信扯了回来,又看了一遍,冷笑着说了一句。
“话说,这难道真不是亲儿子?为什么她就这么想坑死皇上?”
“大概还是有比儿子更重要的目的要达到吧!”四皇子沉声说到,“不过,谁给她出的主意,竟然这时候了,还想给父皇下毒?”
“以皇上跟大统领,还有菀妃娘娘对皇宫的掌控,都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想来,那人还真是隐藏的够深。”华晏白拧眉。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能性有多大?
怎么想都不大,可是,是谁呢?
“最不可能的可能……”呢喃着,华晏白思忖着,继而又摇了头,还真没有什么目标可怀疑啊!
“有母妃和大统领,相信,他们一定会找出那个人的。”四皇子却是比较乐观的。
“这第三天也快过去了!”看了他一眼,华晏白叹息一声,“这日子真是漫长又短暂啊!”
“北澜那边开始有动静了,今年冬天,他们过的委实不算好。”四皇子晃着手里的茶杯,语气有些沉重。
虽然,他心里清楚,与北澜一战,不可避免,但,如果有办法避免,那就再好不过了。
或许,回头还要再问问他那位师父?!
“这次大概不能像南疆那次那样了。”华晏白往桌子上一趴,神情一下子有些低落了。
南疆之行尚且用了三个月,这北境之行,恐怕再多三个月也够呛。
“你的及笄礼恐怕真的来不及。”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低声说到。
“……”华晏白一下子脸色就木了,她在乎及笄礼?真是见了鬼了!
这一个个的都比她在乎,不过,好像说多了,她也有点感觉了?!
“没事,反正也只是自己人知道,又不会昭告天下,不不碍的。”
“晏白,我有准备礼物,你的及笄礼。”四皇子看着她小脸儿微僵的模样,一下子笑了。
意料之中,听他说完,她立刻就送上一对白眼。
182:真假凤麟
有些事,他们已经远离京城,便是鞭长莫及,收到消息,他们也只能分析分析,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晚膳过后,同四皇子一起看过那位国师大人,聊了聊,便准备各自回去歇息。
几乎是一下子,整个宅子都热闹了起来。
大家瞬间就警惕起来,走出房间,查看。
“主子,外面有个人,长相酷似大皇子。”司马赢飞身过来,看着已经等着的两个人,语气有些急促的汇报到。
“他带了一大队人马,似乎是要进城。”
华晏白与四皇子对视一眼,同时浮起疑惑的神色,难道是那个人?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带了一大队人马啊?”华晏白拉长了语调,嘶了一声,“难不成是想……”
“也不对啊!”想着各种可能,没说完,就自己否定了,“要是想先占了地儿,会用这样的方式?”
“小公子,他应该不是来占地儿的。”司马赢满头黑线,“属下猜,他应该是来先一步拿下咱们,再阻止皇上派来的军/队进城。”
“还不是一个意思?!”华晏白低哼一声,“他到哪儿了?”
“你们想过,为什么他不掩藏一下那张脸么?”四皇子眸色深沉的问到。
“去别院休养那位……死了?”华晏白想了想,挑眉回问了一句。
“……”司马赢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季家兄弟,这两位能不能先去瞅瞅,再来分析啊?
“虚雾,去取披风,季冷去准备药。”四皇子开口吩咐到,“咱们去会会这位与众不同的凤麟。”
“是。”众人应了声,便跟着两人一起上了屋顶。
“主子,他们人已经到了北门门口。”有暗卫回来报信。
“走!”低喝一声,四皇子便一把搂住身边人的腰,一路疾驰而去。
华晏白被寒风刮的脸生疼,一扭头直接埋进某人怀里。
于是,某人眼底一片温软。
“还真是一大队人马!”很快,众人来到城墙之上,站定后,华晏白看着城墙下的一排排的人,低笑了下。
“老四,亲自来迎接么?”城墙下,马背上的人,抬头看向他们,的确是大皇子凤麟的脸,只是这位,一脸邪气,“真是受宠若惊啊!”
“真是久闻大名啊!”华晏白探头,冲那人龇牙一笑,“大殿下,您这是哪一出啊?北地天寒地冻的,您也不怕冻着?”
“晏白还是这么淘气!”那人回以一笑,端的是邪气肆意,与他们自小就认识的那人极是不同。
“说的真知道似的!”华晏白翻翻白眼,嘀咕一句。
“大殿下,你这是从北澜回来么?想进城还是想回京啊?”华晏白眼珠一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问到。
“回京也得先进城啊!”那人回到,眼底的阴冷,因为隔得距离有点远,并未被城墙上的人看到。
“那……”华晏白拉长了声音,在寒风里有些不是特别清晰,“大殿下,不好意思啊,现在非常时期,进不得城啊,进来了,你们也没地儿待吧!”
“前几天,某些人的手笔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甚是不便啊!”
“呵!”那人冷笑一声,却竟然像是有恃无恐一般,“凤琛、华晏白,你们莫不是以为,我带的这些人都是废物?”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以一敌百!”
“来啊!上!”只听他大喝一声,他身后那三百人,瞬间就全部飞身而起,直冲城墙而上。
“来啊,上!”相较于人家的吼的那气势,华晏白的声音却是显的有些懒散。
不过,被她叫出来的人却不懒散。
城墙上瞬间站满了人,他们全部一身黑衣,脸罩黑布,露在外面的一双眼,只有一片冷寂。
只见他们人手一把弩箭,不等令下,嗖嗖嗖的破空声便响了起来。
城墙下飞上来的人,一片片的跌落下去。
“大殿下,你真是不了解晏白啊!”华晏白大声叹到,“你以为,我们会跟你的人对打?美不死你!”
一旁的几个人,听着她这一如既往的冷嘲风格,忍着笑意,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凤琛,总叫个臭小子出头有意思么?”下面的人一脸铁青,语气再不复刚刚那般。
“想让四殿下出面,你配么?”华晏白悠哉的看着某人的影煞在那忙碌着,说出的话越发充满嘲意了。
“你就是个赝品,别以为顶着一张凤麟的脸,你就真是凤麟了!”
“华晏白,你找死!”那人咬牙切齿,彻底不淡定了。
“这么禁不得刺激啊!”华晏白撇撇嘴,冷笑。
“殿下,还想继续看么?”到了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随你。”四皇子淡声回到,“不过,他应该没这么简单。”
“嗯哼。”华晏白哼唧一声,“他带的人肯定是进不了城的,他嘛,不一定。”
“所以,咱们回去等着他呗!”
这里有影煞,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司马赢留在这里盯着。”
“遵命。”被点了名的司马赢,应声。
“你,不必对上他。”华晏白看向司马赢,“一会儿,他大概就会趁乱摸鱼了,你负责清理后续就行。”
“明白。”司马赢点头。
“殿下,你说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回去的路上,华晏白仍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到底怎么冒出的这一号人?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非是凤锦的人。”四皇子低声说到。
“哎?”华晏白疑了声,抬头看他,“你也这么想?”
“可,北澜好像也没有这么一号人啊?”
“明着或许是没有。”四皇子叹息一声,抱着她回到宅子,直接去了国师大人的房间。
“你们在说那个假凤麟?”凤呈彧看着他们。
“他不是假的,不过,也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这话听的两人都有些懵。
“他是程皇后的儿子,却不是皇上的,之前去别院休养那个才是替身,不然,你们以为程家真的会废了他么?”
“我说呢!”华晏白一下子豁然开朗,“不过,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这个人一直被他藏的很严实,我怀疑过,却因为实在没有更多精力去找,一度有些怀疑其真实性。”凤呈彧摇头。
“直到前几年开始,他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几次,我才有些确定。”
“那一会儿再给他点刺激!”华晏白低哼了一声。
183:打一场
三人说着话,站在门口的虚雾心里却泛起了疑惑。
之前,自家主子很多事都想到了吧?为什么不说?
她总觉着自家主子还有另一套计划,难道会是她的错觉么?
“还挺速度!”正寻思着,忽然,季临语气冷沉的低哼一声。
虚雾和虚影立刻转身看向门外,不远处,回廊顶上,那道身影不是他们正在等的人又是谁?
季临说的是,还真是比他们预想的快些。
“那个该死的老魂淡是不是大限将至了啊?”听见动静,华晏白便起身走出房间,斜睨着那人,哼笑到,“看来你被他培养的也算可以了。”
“华晏白,这名字不错,总算有个名字,不是替身了,是不是感觉非常良好?”那人嘲讽的回到。
“我一直在等你查我,也一直在等你知道我是谁的那一天,可惜,可惜啊,你总是棋差他一招,看着你死的很惨,我会很开心的!”
“哦,对了,这一世,真的做了男人?我怎么看着你就那么不像个男人呢!”
“你是凌戬那个衰货?”华晏白眸色冰冷的看着已经从回廊顶上跳下来的人,沉声问到,“看来他真是没人可用了,你这种废物都收!”
“华晏白,今天我就亲手弄死你,你还真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能逃得了?”那人阴狠的笑到。
“她还真就逃得了!”四皇子听的怒火丛生,撂下话,就直接朝着那人一掌拍过去。
“凤琛,你别想不开,跟华晏白走得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更遑论去争那个位子!”那人撤身,再次闪身飞到回廊顶上。
其他人亦是听的好不生气,恨不得立刻上去毙了那个人。
“虚雾,你们守着小公子,我去帮主子。”季临也是难得的一身冷煞。
“不用,你们待在这儿。”华晏白拦下他,“我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么厉害?”
“让她去打一场吧!”身后,凤呈彧的声音响起,季临赶忙转身扶住他。
“小公子现在似乎不冷静……”季临担忧的低声说到。
“她有句话说的对,那就是个废物,让她发/泄一下火气吧!”凤呈彧摇摇头。
有四皇子在,他们联手,便是那个家伙来,他们也能应付一会儿。
于是,他们站在门口,加上暗处的暗卫们,全都看着那三个飞舞的身影。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四皇子/小公子的功夫是真的很好!
“嘭!”这一架,打的时间真是不短,司马赢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人被华晏白一脚踢落半空,狠狠的摔在地上。
“噗!”那人一口血喷出。
“帅!”司马赢一怔,喝彩到,“小公子,您这一脚,啧……”
“……”众人一脸黑线的看着他,这家伙能先看看情况么?
“你说,该给你点什么样的惩罚呢?”华晏白看了司马赢一眼,没接他的话茬儿,而是缓步走到那人跟前,满脸冷沉的问到。
“华晏白,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最会骗人!”那人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胸口,边吐血边恨声说到。
他现在被华晏白踢断了几根肋骨,动一动就疼的浑身打颤,所以,他真的逃不掉,死定了!
“骗人?”华晏白冷笑,“骗人的从来都是你们。”
“我不说自己功夫如何,就是骗人了,你们真是双标的天花板,死不要脸!”
“带下去!”四皇子沉声吩咐到。
等马那人被拖走,他才一把拉住华晏白的手腕。
“季临送师父回去。”握紧,不给她机会挣脱,四皇子语气微冷,“其他人,立刻清查宅子。”
大家只来得及应声,不过,却是没人听了,四皇子说完就拉着人直接走了。
“这么生气?”回到房间,感受着四皇子的怒意,华晏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气了,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凑过去,眨着眼,问到。
“呐!以前你也说过的,为那种人不值当的!”
“晏白,以前你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周围的人都对你这么恶意满满?”四皇子看着凑到眼前的小脸儿,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不气了?
“他们已经不是我在意的人了,再说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华晏白顿了下,垂下眸子,低声说到。
“殿下,别气了,刚刚打了一架,都累了,喝茶。”说着,华晏白就要转身倒茶。
“你呀!”四皇子叹口气,将她拉进怀里,拥着她,就这么坐着。
“我刚刚说错话了?”等季临出了房间,一脸沉思的司马赢拉住他,有些疑惑的问到。
“没说错,只不过说的不是时候。”季临叹息一声。
“他们刚刚都气着呢,你那话有点不合时宜。”
“这样啊!”司马赢了然了。
“那家伙你去还是我去?”季临问到。
“我去,你忙你的。”刚刚的事翻篇儿,司马赢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嬉笑着走了。
“哎,你小子是准备吓死我?”才走出院子,季冷突然出现在眼前,司马赢没好气的瞪视着他,哼到。
“给你药,去好好招呼那个魂淡!”季冷丢给他一包药,说完,径自走了。
“这么天怒人怨?”司马赢眨眨眼,“赶紧去招呼一下那犯了众怒的魂淡,爷正好手痒呢!”
“抱够没?饿了,让她们送点吃的过来。”被抱的有点犯困的华晏白,被腹中的饥饿感闹的开始挣扎。
“我让她们去准备。”将人抱到小榻上,四皇子说到,她的困意他注意到了。
华晏白看着他转身走到内室门口,叫虚雾去准备,然后,回来给她倒了热茶。
“发什么呆?”四皇子将茶递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神色,柔声问到。
“没。”华晏白摇摇头,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位现在似乎越发会侍候人了?!
不过,这话还是别说了!
“现在垫垫,快到用膳的时候了。”虚雾很快就端了两盘点心回来,然后,默默退下。
“我有些困,吃完想睡会儿,殿下不若也回去休息一下?”华晏白拿起一块殿下,说到。
“你是休息不好?还是身子不舒服?不要跟我说你没有不舒服。”四皇子再次疑惑起这件事。
“只是累了。”华晏白被问的一愣,随即失笑到,“殿下,你真是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有些累。”
“嗯。”四皇子沉默的盯着她,勉强的应了声,“那现在开始,好好休息,我会看着你。”
华晏白傻了。
184:离开遂城
有司马赢,日子总是有些热闹的,不过,等待的时间也是不那么好过。
总算又过了三天,终于,皇上派的新的驻军到了。
“末将涂征,见过四殿下。”来人御封震远大将军,看来皇上在政事上,还是那么慎重。
“涂将军有礼了。”四皇子伸手虚扶,“以后遂城有涂将军,我们就放心了。”
“城里现在情况有些特殊,一会儿会有人专门给涂将军解释,待城里的事处置完,我们也就该离开了。”
“四殿下过奖了,那末将先去看看情况,告辞。”干脆利落的行了礼,跟着季临走了。
“这人感觉司徒伯伯的性情有点像!”华晏白思忖着说到。
“涂征的确风评可以,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是舅舅带出来的人。”四皇子点头。
“行吧!”华晏白明白的点点头,“那咱们可以准备离开了。”
“嗯,先准备着,我再让人去探查一下。”四皇子同意到。
这越往北,得越谨慎,多探查几次也未必不会出状况。
却说那位大将军跟着季临离开后,听了季临的“解释”,绕是他征战多年,见多识广,也不免愣了半晌。
再看这座他即将镇守的小城,不禁后背直发凉,这简直就是身处墓地啊!
四殿下这位总管说的是,他得带着人另建住处,这里还是收拾利索,拆了吧!
“季总管,我得先让兵士们安顿下来,安顿好了,就立刻着手出来城里的事。”涂征深吸一口气,说到。
“大将军请,殿下已经吩咐过,尽力配合您,有什么需要我们的,您尽管吩咐。”季临点头,将人送出了宅子。
“我都快忘了……”季临站在大门口,放眼望去,不禁抚了下胳膊,嘀咕一声,转身赶紧回去了。
“主子。”新的驻军到了,京城里的一些消息也到了,季临现在找自家主子,都是直接去那位小公子处找的,根本不用他想。
“他身体真的有问题?看着并不像啊!”捏着信纸,四皇子双眸微眯,觉得颇有些意外。
若非晏白怀疑,他其实没想过查他们那位父皇身体是否有恙,怕是他母妃都没有怀疑过吧?
“他算起来也是正值壮年,平日里又无异常,一般谁会怀疑啊!”华晏白耸耸肩,要不是知道了那位皇帝再找和家,她哪里又会想着查这事儿。
“母妃这意思是,还有些严重?那太医们应该是有办法治好的吧?”四皇子又看了眼信上的内容。
若真的治不好,很多事,他就得抓紧打算了,否则,说不准哪天……
那么,他们搞不好就要被动!
“殿下,活着,才是目的。”华晏白笑意微冷,说穿了还不都是想着长命百岁?!
特么!
有本事去更玄幻的世界啊!
去修个仙,成个魔,活个几千年都不是问题,真是!
“季临,城里的事涂将军预计几天处理好?”四皇子捏了捏眉心,换了话题。
有些事,现在愁也无用,不过,不能不考虑而已。
“涂将军安排了不少人,所以,明天一天就可以了,今天主要是安排了驻扎的事。”季临回到。
“如此,咱们后天一早就出发,明晚,摆宴。”四皇子松了口气。
“是。”季临领命,自去安排。
看着四皇子点了火折,将手里的信烧了,华晏白的思绪又忍不住发散开来。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越是匪夷所思的,她貌似就越想的上去。
难道是因为前世听的多,看的多?
就如此刻,她突然冒出的念头,自己都觉得有一些荒谬。
可是,她也知道,有时候,越看似不可能,越是最可能。
一个人,有时候,行为匪夷所思,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其目的。
想着那位皇帝,华晏白的思绪又转到了眼前的人身上,于是,心里越发繁乱起来。
宴请过涂大将军之后,众人再次出发。
出了遂城北城门,眼前出现的就是一片苍茫起伏的山峦,不过,因着大雪覆盖,似乎天地间一下子全是白色了。
“你们不要总盯着雪看,不然,时间久了,眼睛会爆盲。”华晏白叮嘱到,“轮流到马车里休息,现在如果眼睛出现问题,会很麻烦的,切记注意。”
“爆盲?失明?”回到马车里,四皇子问到。
“这种失明会好,但是,咱们的情况,若是出现有人爆盲,会被人趁虚而入的。”华晏白点头。
将自己裹成球儿,缩在裘皮里,华晏白有些犯愁了。
这北方比她想的冷太多,行动都会受限。
“我看师父似乎没有大碍了。”四皇子看着她这样,于是,接着说到。
“他本来也没有大碍。”撇撇嘴,华晏白真想整个人都缩进裘皮里去,“咱们抓住了那个废物,那个老魂淡是不会罢休的。”
“再说,不管怎样,他都是不会罢休的,那就坐等他上门好了。”
“嗯。”四皇子应了声,“司马赢说接下来,大概有两天的路,都不会有城镇了,咱们得特别警惕了。”
“知道了!”华晏白磨着牙,一说起这些事,就觉得闹心。
她果然是过够了勾心斗角的日子了。
“季冷。”原本第二辆马车是虚雾和虚影驾着,现在她们排到了第三,那位国师大人乘坐的马车,又季冷驾着。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季冷应了声。
“跟前面四皇子他们的位置换换,咱们走前面。”凤呈彧说到。
“是。”季冷照做,很快就跟自家哥哥换了位置。
“听他安排就是。”季临汇报,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复。
“这么安静?连风都停了?”一路马车摇晃,华晏白困意浓重的嘀咕到。
“嗯?”闭着眼养神的四皇子听见她的嘀咕声,低低的疑了声,随即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是啊!
外面静的有些过分,便是风停了,也不该安静的一丝声音也无!
“晏白,貌似是有情况了!”四皇子伸手摇了下她,然后,出声唤了声季临。
“主子?”季临的声音听着还算正常。
“让大家停一停,探探情况,再走。”四皇子说到。
“是。”季临应着,很快马车就停了,又过了会儿,季临的声音再次响起。
“主子,国师大人说咱们中招了,要小心。”
这下,所有人的都彻底清醒了。
185:所谓凌家
“这回又是什么招儿啊?”趴在车门边,华晏白看着站在车下的几个人,大家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裹着厚厚的披风,看来就算功夫高也是怕冷滴!
大家听见她问,便一致看向那位国师大人。
“鬼/遮眼。”某国师淡淡的吐出一句。
“切!”华晏白顿时就翻了白眼,往裘皮里缩了缩,“回头是不是再来一群小/鬼?你会收/鬼?还是驱/鬼?”
“……”这话不止让某国师无语,其他人也满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
“说法而已。”凤呈彧缓了口气,“利用一些可利用的资源,让人产生幻觉或者错觉。”
“与阵法雷同吧!”最后,算是给出一个比较明白的答案,不过,除了华晏白却是没人知道阵法是何物。
可就算知道,不代表懂啊!
“那辛苦您老人家了,我们对此可不在行。”说完,华晏白便彻底缩了回去。
“琛儿,有季临兄弟俩,你们都回马车上吧!”看了眼那个小家伙,凤呈彧说着,就往自己那辆马车走去。
“不在行?”四皇子上了马车,看着缩在一旁的人,低笑一声,“还有晏白不在行的么?”
“我……”华晏白刚想反驳,就听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确实有一些事不在行,不过,有些事还是很在行的。”四皇子倒了热茶递到她嘴边。
“……”这“阴阳怪气”的几个意思啊?华晏白木然的看着他。
“不冷?”四皇子见她那样子盯着自己,笑了下,“我只是想,是不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以跟你请教?”
“我说了我不懂。”稍稍坐直身子,华晏白撇了下嘴,接过茶杯,这种鬼天气,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真特喵活受罪!
喝了一小口,华晏白转身将刚刚关上的车门,又打开一扇。
“回头有些事,还得问他。”听着这话,四皇子起身做到门边,一来稍稍给她挡着点,二来也看看外面的变化。
他们不懂,他那师父也没让他们旁观,也不知道他带着季临和季冷到底能不能行?
“呼……呼……”过了一会儿,似乎是风声响起,四皇子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很快,外面的变化似乎更大了,突然,一声低呼声传来,像是虚影。
“国师大人?”季临的呼唤声也响了起来。
四皇子当即就推开车门,再次下了马车。
“应该是没事了?”一下车,一股大风就直袭过来,四皇子抬手挡了挡。
“主子,您怎么下来了?”季临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影,朝着身边的弟弟使了眼色,便走过来,问到。
“师父没事吧?”四皇子看了眼,已经站在车辕上的人,问到。
“看起来没什么。”季临也不确定。
“走吧,去看看。”华晏白扶着某人伸过来的手,跳下马车。
“看着确实没事。”马车车门开着,可以直接看到马车里盘膝而坐的凤呈彧,华晏白点点头。
“我没事。”凤呈彧低咳一声,“往前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嗯。”四皇子看着身旁的人耸耸肩往回走去,便应了声,跟了回去。
“凌家,哎!”天色将暗,众人在一处背风处安顿下来,季家兄弟俩给虚雾和虚影打下手,烧点热水、做点简单的吃食。
另外三人在马车里,沉默相对片刻,凤呈彧叹息着开口。
“他的话其实说的并不完全错,我与他斗,的确非是完全为你。”
“我并不意外。”华晏白对此很是平静。
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却也没有出声。
“那样的世界和世道,凌家传承几百年,虽然,外界名声听起来不算差,只不过,那都是世人不知道凌家的发展史。”
“联姻?无所不用其极的攀关系?”华晏白嘲讽的斜睨着他。
“那也得攀的上不是?”凤呈彧低低的笑了声。
“凌家所谓的先祖其实并不姓凌,当时应该是三兄弟,他们分别寻了当时的几家隐世的、传承诡术的家族,混进去。”
“他们也是有本事,有一个甚至娶了一个世家小姐,所以,你们能够想见之后他们的发展吧!”
“宵小之辈!”华晏白嗤笑。
“他们跻身世家之列,站稳脚跟,慢慢的发展起来,就有了后世的凌家。”凤呈彧的语气也带出了一丝嘲讽。
“每一代的家主,为了怕仇人报复,都会有一个替身,只不过,很少是你我这种关系。”
“而且,凌家也很少有女儿,便是有,也不曾有你这般厉害。”
“我要谢谢的夸奖?”华晏白翻了下白眼。
“我与他反目,一来是因为你是亲妹妹,二来是因为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知道他也只是那我当傀儡,我的下场不会比你好,所以……”
“明白了!”华晏白点点头,“他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了某些东西,是么?”
“是。”凤呈彧点头。
“他这样算不算成功?”华晏白冷笑,“这种人,老天怎么不一个雷劈死他,哼!”
“先吃点东西吧!”四皇子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开口说到。
“师父,您会一路同我们一起到边境?”
“嗯,接下来有些事,你们应该不好应付,与你们一起,我也放心些。”凤呈彧回到,转身便推门出去了。
“心情不愉?”看着华晏白盯着自家师父的背影,四皇子俯身过去,低声问到。
“不是。”华晏白缓缓的摇了下头,“似乎是有些松口气。”
“嗯。”四皇子低应,“收拾一下小桌,我把食物端过来。”
“好。”华晏白应声,朝他笑了一下。
转身,华晏白就闭了闭眼,心底其实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过,但愿,凤呈彧还算靠得住,不然,到时间她的计划恐怕会有所差池。
“你们也去用膳,晚上太冷,切记注意。”四皇子从季临手里接过食物,说到。
“主子,放心,我们没问题。”季临点头。
众人各自在马车里用膳,周围的暗卫也是找了地方,在暗处守护着。
“今天晚上大概不会平静了。”喝了一碗肉糜粥,华晏白就放下了筷子,语气微沉的开口。
其实,她等了半天了,可到了这会儿,还是没动静,她真有点忧心了。
“该来的总会来。”四皇子哪里想不到,不过,能做的也只有见招拆招。
186:初见药人
将四辆马车围在一起,中间生了火堆,还叫了几个暗卫守着,众人一边歇息,一边警惕着。
睁开眼,四皇子看着那只露着半张小脸儿,似乎睡的还算安稳的人,眸色这一刻甚是温柔。
外面,听着,风渐渐狂烈起来,盖过了所有了声音,如此,很是影响大家戒备。
一个时辰,暗卫们就会换岗,再过来的暗卫会带着劈好的树枝,不让火堆灭掉。
“看起来似乎不会有情况的样子。”难得,季冷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谁知道!”季临叹息一声,换了姿势,缩了缩身子,他还真是不知道北境会这么冷。
幸亏在遂城,司马赢那厮准备的很充足,让他们这再次上路,才没有太大的麻烦。
想到这,季临不禁又叹了口气,“司马赢那家伙也不知道被派去干什么了?”
“你还想他跟来?”季冷挑眉,无语的看着自家哥哥。
“多个人多份力量。”季临回到。
“吼……”
“嗷……”
狂风怒吼中,大家猛的精神一震。
“你们都听到了?”季临飞身跳下马车,看着几个同样起身的暗卫,沉声说到。
“老大,野兽么?”其中一个暗卫问到。
“应该不会。”季临摇摇头,“给其他人打暗号。”
“是。”大家分头行动起来。
待回头,不止四皇子站在车辕上,那位国师大人更是站在了车顶上。
“虚雾,你们守在这边,不要叫醒她。”看了眼,已经来到车旁的两人,四皇子吩咐到。
“是。”两人应了声,便严阵以待起来。
那些嘶吼声还在传来,很快就有暗卫飞快的过来汇报。
“主子,有一批人正在往这边来,他们衣衫褴褛,看起来如野兽一般,很不正常。”
“应该是被他们试药的人。”凤呈彧沉声说到。
“像野兽一样?”四皇子转头看向他,“那,那些人是无知无感,没有理智,还能打?”
“应该是吧!”凤呈彧叹了口气,飞身朝着嘶吼声传来的地方,疾驰而去,只是声音还是在风中传来,“你留在这里就是。”
“留在这里?”华晏白紧裹着披风,钻出马车,“我还没见过所谓的药人呢!”
“殿下有兴趣看看么?”见他伸手又给自己扯了扯披风,华晏白问到。
“就留在这里,会看到的。”四皇子抵着她的额头,侧身给她挡着风。
“行。”华晏白看看他,又看了看,车下已经低了头的两个属下。
她现在已经越来越不被当成华小公子了么?
“我感觉我是不是已经没了用武之地了?”似模似样的叹息一声,华晏白扫视着周围。
“你做晏白就好,不用做英雄。”四皇子被她这句话逗的,露出一丝笑意。
“做英雄多风光!”哼唧一声,华晏白撇撇嘴。
这句,在场听见的人自然都知道她在开玩笑。
不过,眼下却是没人笑,因为,就算那位国师大人亲自过去了,那声音似乎还是在向这边靠近。
“这一批莫不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华晏白听了一会儿,眉峰一拧,忽然说到。
“故意弄出来?”四皇子有些疑惑,思考着低喃,“做……武/器?”
“说对了。”华晏白点头。
“这意思是这种药/人攻/击力很强?”四皇子微微了然。
“强不强,一会儿看喽!”华晏白话音一落,不远处,夜色下,白茫茫的雪地中,就出现了不少影影绰绰的人影。
“季临,召集人手。”四皇子立刻沉喝一声。
“小公子,他们有什么畏惧的东西么?”季冷靠过来,问到。
如果怕某些药,他可以赶紧准备一下。
“不确定。”华晏白干脆的回到。
若是以前她倒是顺嘴说那么几句,可,现下,这些药/人她实在不知道情况,所以,无从下结论。
“等国师回来,看看他怎么说吧!”华晏白只能如是回答了。
“季冷,准备强/碱,分发给暗卫,让他们包好手,将强/碱拍到那些药/人脸上。”很快,凤呈彧的身影就出现了。
“切记,自己不要沾到,也不要被那些药/伤到。人”
“是。”季冷立刻应声。
那些药/人行动不算快速,所以,还有一段距离,他得快些。
“强/碱都有准备?”华晏白挑挑眉峰,有些意外了。
“不管如何,先应对过去再说。”四皇子也是没想到。
很快,原本的嘶吼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那些声音混在一起,听的人头皮都发麻。
“这似乎并不能杀死他们?”季临不解的问到。
“他们应该是靠看和闻来寻找目标,虽然没有理智,但也不算不可控。”华晏白语气冷沉的说到。
“强/碱不止烧瞎他们的眼睛,还能毁了他们的嗅觉,所以,也算有用。”
“抓一个研究一下?”季冷低声,若有所思的到。
“拉倒!”华晏白否定了他的想法,“咱们现在的情况不允许。”
“晏白,你说周围会不会有人控制着他们?”凤呈彧忽然看过来,疑惑的开了口。
“你都不知道,我会知道?”华晏白有些诧然,这个问题他竟然会问她?
“刚刚我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凤呈彧看着那些乱套的药/人,低低的嘶了声,“可是,若是没人,他们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探查的暗卫都没有汇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周围肯定有一处地方,供他们藏身?”华晏白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在周围,暗卫一定会探查到。”四皇子不赞同的摇头。
“就算真有这么个地方,也必不会在近处,所以,他们的出现还是有些奇怪。”
“主子、殿下,你们是不是忘了。”季临有些莫名的看着正在分析的三人,“那个谁不是会一些诡异的术法么?”
“隐藏这么多的药/人,轻易我也做不到。”凤呈彧迎着大家的视线,摇摇头,“需要很多准备。”
“季临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若是如他所说,恐怕也是证实不了了。”
“天亮还早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歇息吧!”华晏白看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便建议到。
“行,走吧!”凤呈彧深深的看了她和自家徒儿一眼,点头同意。
187:麻烦不断
接下来,跟在周围的暗卫们开始陷入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境地。
不断的有那种奇怪的人出现,而且还似乎越来越厉害,他们应对之余,却不太能靠近几个主子了。
季临身为暗卫首领,自然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跟自家弟弟叮嘱了两句,便去向主子们汇报。
不过,那三个又哪里察觉不到?
“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且等着他最后一招?”由虚雾和虚影陪着去方便回来的华晏白,语气里带着一丝无所谓的接了季临的话。
“放出这么多人来牵制暗卫,他肯定知道不能彻底牵制住咱们,所以,他会来,或者他会再派人来,咱们等着见识就是了。”
“其实,到了现在,让咱们去了北境,再动手,他们的胜算难道不比在路上围追堵截要来的大的多?”四皇子闭了闭眼,看雪看久了,的确是会不舒服。
“那些几乎都是废的了,有的用为何不用?”华晏白歪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为何不研究一下那药?”凤呈彧忽然出声,问的却是别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研究?”华晏白神色更奇怪了,“我其实想直接毁了的,又怎么会想研究?!”
“你不该生在凌家。”凤呈彧听着她那几不可闻的低嗤,和那翻白眼的小神气,叹到。
“我姓华。”华晏白脸色顿时泛冷,“在凤锦,你姓凤,难不成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你说的对。”好一会儿,凤呈彧点头,“看来着相的是我。”
“咱们继续前进,还是你们有什么打算?”华晏白不想再跟他掰扯身份的问题,问到。
“走不了。”四皇子忽然转头看向不远处。
“他们不会还用动物吧?”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雪地里,斑斑点点的竟然出现一群狼!
季临皱着,有些讶然的开口,毕竟,在场的人,可不会等狼群到了跟前才发现。
“你很惊讶?”华晏白嗤笑一声,“注意吧,被受伤了。”
听到华晏白的话,季家兄弟和虚雾、虚影便行了礼,朝着那边狼群走去。
“好了,现在就剩咱们了!”华晏白呼出一口热气,看向凤呈彧,“他来了么?”
“没有。”凤呈彧回到。
“我猜错了啊!”华晏白笑了下,“那成吧,我不说了!”
说完,华晏白就想转身回马车,却听四皇子又开了口。
“师父,您真的不知道,接下来那人想干什么?”
“我并不是神/仙。”凤呈彧淡声回到,“亦不会未卜先知。”
“不过,接下来,琛儿,你更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晏白。”
华晏白听到这,便迈步继续走,并没有说什么。
“我定不会让晏白出事的。”四皇子看着那道上了马车的身影,又回头看着眼前的人。
四皇子眸色暗沉的转了身,师父一而再的叮嘱他注意晏白的安全,一定有原因!
那个人为何一定要除掉晏白?
仅仅是因为前世纠葛,今生敌对?
他们也是敌对,可,似乎还是没有对晏白那般的敌意?
而且,看起来自己那位师父难道不是最大的阻碍么?
脸色一片冷沉的四皇子来到马车旁,脚尖轻点,转眼便上了马车。
看着某人淡定的脸色和微冷的眸色,四皇子慢慢的吸了口气。
“殿下这是想不明白了?”华晏白闭上眼,嘴里却是问了出来。
“晏白,那个人若真是想方设法的针对你,我怕护你不住。”四皇子摇摇头,带着一丝忧虑的说到。
“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华晏白转了身,回了一句。
“我知道,可,依旧担心。”四皇子转个身,做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其实,我有安排的。”没有睁眼,华晏白埋在他怀里,低声说到。
“对于他,我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到底能信他多少,所以,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我说过以你为主的。”四皇子心底略略松了口气,她肯开口就好,不然,他也怕自己猜错。
“我的计划里有他,但,不会以他为主,因为,在我看来,他是变数。”华晏白动了动,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会是你的变数。”四皇子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自己说完,便等着她的反应,待看到她眼底一点点的溢出笑意,他终于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慢慢的吻住她。
季家兄弟和虚雾、虚雾终于回来了,虽然没有受伤,却也有些许狼狈,毕竟,数量真是不少,调了几个暗卫过来,他们这是耗费了些时间。
“他还真的没来。”众人继续前进,华晏白目光有些古怪的说到。
“你真觉得那个人这样安排有目的?”四皇子这会儿心情好多了,拿着点心一边喂她,一边说到。
“你不觉得?才怪咧!”华晏白撇撇嘴,因为嘴里有点心,声音显的有点含混。
“主子、小公子,再有一个多时辰,应该就要到北陶镇了。”季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看看情况,若无太特别的事,今晚就去客栈。”四皇子回到。
心里却在想,总算有个镇甸了,这次,小家伙跟他一起出来,真是受苦了!
“有人就会有情况的。”华晏白吞下点心,自己端了茶,喝了两口,语气清淡的说到。
“已经几天了,咱们得好好收拾一下。”别说姑娘了,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快受不了了。
华晏白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是挺心细的。
“吁!”因着季冷驾着马车,载着那位国师大人走在最前面,他这一声,不仅惊了季临,也惊了其他人。
“季冷,怎么回事?”季临扬声问到。
“我的眼睛不对劲。”季冷的声音还算平稳,“大概是小公子说的爆盲吧!”
“小公子,怎么办?”季临顿时就有惊慌,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弟弟。
“你去把季冷带过来吧!”华晏白推开车门,“雪盲症若是没有其他情况会自己好的,不过,我还是先看看。”
“好。”季临赶紧过去将自家弟弟带过来,跟过来的还有凤呈彧。
“季冷,伸手。”看了眼凑过来的其他人,华晏白对着已经在车旁站定的季冷说到。
其实,季冷并不怎么慌张和担心,不过,对于自家哥哥的担心,他心里也是很温暖的。
感觉到两根微凉的手指搭上手腕,季冷出声了,“小公子,我现在并不是全然的看不到,想来很快就会恢复了。”
“嗯,注意闭眼休息吧!”仔细查看后,华晏白也松了口气。
188:麻烦升级
“季临,派人去查看一下所有暗卫的情况。”季冷都出了状况,四皇子担心会有更多人如此,那就真麻烦了。
“是。”季临应了声,将自家弟弟交给后面驾车载着物资的暗卫照顾,又安排了另一个暗卫负责驾驶国师的马车。
而后,才叫过来两个暗卫,仔细叮咛后,方让他们去寻周围的兄弟们。
“老大,一共有十多个兄弟出现这种情况,他们现在都在一起,安全问题倒是还好。”很快,那两个暗卫就匆匆回来了,语气焦急的汇报到。
“这可怎么好?”季临咬着牙,“你们等着,我去请示。”
“让所有人都过来吧!”四皇子同身边的人商量后,对季临说到,“暂时先在一起,相互照应着。”
“是,属下知道了。”季临赶紧让刚刚那个再去传信。
这种时候,看不到的话,一个不小心就要白白送命,耽搁不得的。
季冷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却在想着,能不能想想办法,让自己和兄弟们快点恢复。
“主子说,稍稍热敷一下,一定不要睁眼,需要足够的休息就可以恢复了。”正想着,车门打开,有热气袭来,虚雾的声音响起,随即就是拧巾帕的声音。
“我自己来吧!”季冷伸手准确的接过温热的巾帕,力道适度的按在自己的眼上,他算是医者,自然是明白的。
“多谢了,麻烦你跟虚影姑娘多送些热水过来,可以么?”
“嗯,你自己小心。”虚雾应了声,转身下车。
其实,哪里用他说,自家主子已经吩咐过了,一会儿那十几个暗卫回来,自然也得如此。
现在想来,司马赢那家伙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半车木材原本真是不想带的,这会儿,却是省了很多力气。
“殿下,你去问问你家师父,这样还能继续走么?”华晏白看着陆续凑过来的暗卫,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过来将近五十人,看来四皇子真是安排了大量的人手,比她想的多。
“等。”四皇子摇了下头,并没有动作。
“司马赢?”华晏白被他这一个字整的有点懵,随即却是想到了一个人。
“那家伙对这边很熟么?”作为大掌柜,某人的其他能力看起来也甚是不俗,难怪会被那谁看上。
想到这,华晏白心中一凛,司徒家、林家,全都是一样的“配制”,不知道是凤呈彧的主意,还是那位菀妃娘娘的主意?
“他做生意,走南闯北,各处都熟。”四皇子随意的回到。
看到他那神色,让华晏白觉得他对司马赢并非主子跟属下那么简单的关系。
话说,这家伙以前真不知道那些事?
“好吧!”华晏白应了声,推开车门,看着外面的人,来回走动,忙着安顿。
“季临,安排人警戒。”坐在马车里的凤呈彧忽然出声,叫过季临,说到。
“国师大人,已经安排了。”季临赶忙过来,回到,“您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
“你先去忙。”凤呈彧眸色闪了闪,却是下了马车,朝着一旁华晏白他们的马车走去。
季临眨眨眼,随后跟上。
“火/药球儿?”华晏白看见他走过来,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有带,在遂城,司马赢还给补充了一些,都在后面马车上。”
“你们自己警惕些,我带人处理。”凤呈彧点点头。
“师父,你发现了什么?”暗卫们在警戒着,并没有什么异常,四皇子对自家师父这行为有些疑惑。
“这么多人凑到一起,机会不好?”凤呈彧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带着季临走了。
“他想到用火/药球儿,难道那人准备攻击了?”华晏白挑眉。
“现在战力降低,如果真是有人来袭,恐怕……”四皇子有些担心。
“他应该会让暗卫带着火/药球儿在旁边警戒,而且还会采取其他措施的。”华晏白眯着眼睛。
“殿下,咱们得下车了。”说着,华晏白就开始行动。
四皇子明白她的意思,自然是随着她一起。
“哎?人呢?”下了马车,稍稍溜达了一圈,华晏白竟然发现某人竟然不在这里了。
“小公子,国师大人带着人亲自去探查了。”季临见她看自己,看了眼自家主子,才回到。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华晏白肯定的说到。
“要去看看?”四皇子看她沉思,便问到。
“不去。”华晏白摇摇头,“这里,咱们不能离开。”
“不能?”季临疑惑的低声问到,“小公子,或许您跟主子去找国师大人,还会安全些。”
“季临,别总在关键时候,脑子不转弯。”华晏白倒了个白眼。
“跟那位国师凑一起,真够人家一锅端的,而且,这里这么多人,我跟殿下能就这么带一批人走?”
“哦。”季临挠挠头,直觉的,兄弟们这眼睛出了状况,真是件让人抓狂的事。
三人说着话,便朝着季冷的马车走过去,才走到,还没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顿时,所有人都戒备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么快就对上了?”华晏白若有所思到。
“主子?小公子?”季冷打开车门,微微侧头,唤了一声。
“现在感觉如何?”看他闭着眼,华晏白问到。
对于季冷,她倒是并不特别担心的。
“还好。”季冷点了下头,“比之前好些了。”
“季临,扶他下车吧!”四皇子对着身后的人,说到。
“是。”季临应了声,便走上前去,扶了自家弟弟下车。
“也不知道那边是埋了雷,还是直接招呼?”华晏白环视着四周,那些还剩下的,看的到的暗卫也都很是警惕。
“信息不及时,就是很麻烦!”四皇子叹息一声。
不禁寻思着,司马赢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平静了一会儿,爆/炸声竟然接连响了起来,大家沉默的站在原地。
“哈!主子、小公子,久等了哈!”终于,一阵马蹄声快速奔来,熟悉的嘻哈声也随着寒风呼啸而来。
“属下前站已经打好了,可没有误事哦!”
“没有误事?”四皇子看着已经来到眼前的人,“师父他们如何了?”
“没事啊!”司马赢摇头,“不过是挖了几颗雷,现在已经往镇上去了,咱们这也启程吧,天黑可不好赶路。”
“放心,兄弟们,我会同季临一起安排好。”见自家主子还想开口,司马赢先一步笑到。
于是,众人再次开拔。
189:就是不出现
“他受伤了。”回到马车上,待到马车开始继续前行,华晏白也稍稍缓和了身上的寒气,才低声说到。
“他武功不低。”四皇子扭头看着她。
他不懂医,刚刚看司马赢并无什么异常,便也没有多心,没想到,她却如此说到。
“他应该是被人拍了一掌,伤了肺脉,应该也不是很严重,若不是他气息有一些异样,我也不会注意。”华晏白点点头。
司马赢的功夫她是没见过,但,能做林家的暗棋,他能差的了么?
“不过,应该也不是那个老魂淡,可,他怎么就不再出现了呢?”华晏白对此,真的有些疑惑。
“虽然,我对师父并不怎么了解,但,我觉得,他也在顾虑,那个人是不是一直隐藏在暗处,好伺机对咱们下手。”四皇子看她脸色还没有彻底恢复,便将她拉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差距越来越明显了。”自己微凉的小手被他温热的大手握着,华晏白叹息一声。
她真是越来越不华小公子了!
“不要管别人如何想,做自己就好了,晏白。”四皇子低低的笑到。
“我当然知道。”华晏白有些傲娇的说到。
一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了,不过,因为司马赢提前安排的妥当,所以,很快大家便在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主子,您是不是……”侍候着自家主子沐浴更衣后,虚雾有些犹疑的开口。
“什么?”舒服了不少的华晏白,带着一些困意的,随意问到。
“您是不是吃了药?让月信暂时不来。”虚雾一咬牙,问到。
这事儿,她相信她家这位主子,干的出来。
“你看到啦,多不方便。”华晏白一顿,随即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到。
“终归不太好。”怀疑被证实,虚雾心里甚是复杂,那药定然不会全无副作用,不然,主子会让她跟虚影也服用的。
“我有分寸。”华晏白笑了下,看着捧着衣物走过来的虚影,说到,“你们赶紧去洗漱吧,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两人应了声,便退出了房间。
“殿下,您这是梦游呢?”刚躺下,房门再次被推开,华晏白无奈的开口。
虚雾和虚影,或者其他人来,定然会先出声,敲门再进,这样直接进的,真是不用他想。
“寸步不离。”四皇子也刚刚沐浴更衣完,若非不能一起沐浴更衣,他真是会寸步不离。
“……”华晏白满头黑线的翻了个身,马车都一起窝了好多天,同处一室又有什么不同?
“快睡,明天还不知道如何呢!”四皇子搂着她,低声哄到。
“殿下,这里又不是外边儿!”华晏白这会儿真想问一句,他真就这么听话?
“晏白,虽然,一直麻烦不断,可,他就是不出现,我非是不相信司马赢,只是,有些事我还是自己来的好!”扯了扯被子,屋里提前烧了碳,但,终究不比京城。
华晏白以为他要说什么,听到最后,她又听到了他这话。
大哥,不用总提醒她好吧?听多了真有些尴尬!
“现在传信不方便,京城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打了个瞌睡,华晏白转移话题,不过,她也有些担心京城的情况,毕竟,他家皇帝老爹,也不是省油的灯。
“以前没听说过北地冷成这样,到了现在,担心也不甚用。”四皇子叹息一声,“所以,从遂城出发,我就已经写了折子回京,兵马调动,不是小事儿,提前让他准备着。”
四皇子这般说着,却是能够想见自己那位父皇,收到折子会是什么反应。
“希望不会太迟。”华晏白看了他一眼,说完,便闭上眼。
“最近压力大了?都瘦了?”京城皇宫里,现在,六皇子请安基本都得过午了,菀妃娘娘看着他的脸,不禁有些心疼。
“母妃,父皇最近特别眼厉,连早朝都……”六皇子放下手里正在吃的点心,小声回到。
“您说,是不是皇兄那边不顺利?”皇兄总共也没给他传过两回信,有两回还是通过别人传的,真是!
不过,还是别出什么事才好!
“应该无事,不过,今年北地比往年更加酷寒,也真是苦了他们了!”菀妃低低的叹息一声。
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情分自是有的。
“母妃,这几天,程家好像是有了动静,他们这回不知道又想做什么?”六皇子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继续问到。
“怎么?事情不够多?”菀妃看着他这模样,挑眉笑问,“程家,你暂时不用管,做好你父皇吩咐的事就好。”
“好吧!”六皇子瘪瘪嘴,他是真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查什么事?
难道程家的事还掺和了别的什么大事?
“母妃……”忽然,六皇子神色一变,撒娇似的唤了一声,“您能不能跟父皇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皇帝的声音响起,“不回府歇息,跑来闹你母妃?”
“父皇!”六皇子赶紧有些惶恐的起身行礼。
“皇上,晚膳在臣妾这里么?”菀妃柔声笑问。
“嗯,朕正有此意。”皇帝笑了笑,伸手扶起菀妃,直接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下。
“那,儿臣先告退了,父皇,您好生歇息,儿臣明日再来给您和母妃请安。”六皇子再行一礼,他可是不能不好退了。
“近来辛苦,朕已经让人送了些东西去你府上,大了,不可再孩子气了!”皇帝点点头。
“儿臣知道了。”六皇子诚惶诚恐的应了,“儿臣谢父皇。”
“玧儿玩心重,皇上多担待些,近来虽然听他念叨辛苦,却也改变不少,皇上教导有方,臣妾心里也欢喜。”菀妃这话,似真似假,却是听着叫人舒坦。
“你说的是。”皇帝捏了块点心,“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偷懒,若非不想他也被牵扯,哪里由得他这般随性。”
“不过,朝事繁重,他年纪小,确实也是辛苦了,你多鼓励鼓励他。”
“臣妾知道的。”菀妃笑笑,“能为皇上分忧,哪能说辛苦?”
“只是,玧儿这性子,您是知道的。”
“过几天,他生辰也是快到了,到时候朕排个小宴,咱们好生给他庆贺一番。”这也是今天五福提醒了,不然,皇帝哪里还记得起来?
“劳烦皇上惦念,臣妾先替玧儿谢过您了!”菀妃起身行礼谢恩。
190:六皇子的生辰礼
“主子这是只要美人了?”季冷的眼睛基本好了,而且现在是晚上,又在客栈里,所以,主子们休息了,他便出来看看那些同样眼睛出问题的兄弟,结果,某货就在他身后,跟前跟后的。
“主子要美人还是要江山,我是不知道。”季冷淡声说到,“不过,你可以亲自问问主子。”
“切!”司马赢撇了下嘴,他又不是活腻味了,去问主子这事儿?!
“你真不给我开点药啊?”似模似样的低咳一声,司马赢垮下嘴角,“可怜巴巴”的问到。
“给你开药?我又不是药多,还有的浪费!”季冷低哼一声,继续忙。
“哎!同样是兄弟,你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司马赢满头黑线的“埋怨”到。
季冷这家伙怼起他来,真是半点不带含糊的。
“你真没事了?”正说着,季临迎面走来,看着自家弟弟,关切的问到。
“没事。”季冷摇头,越过他,自去忙。
“你跟着他干啥?找怼?”季临拉住想要跟上的司马赢,有些疑惑的问到。
“对了,前些日子,主子就交代了,六皇子生辰送礼的事,你安排好了?”
因着他们离京的算突然,本来这事儿是他自己负责,出京后,转由司马赢这家伙负责了。
“你们俩除了长得像点,其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像亲兄弟!”司马赢叹息一声。
“主子交代的事,我敢不办好?”摊摊手,司马赢笑了笑,“你呀,赶紧去歇息吧,别这么给自己找累。”
“……”被这两人撇下的季临,真是想揍他们一顿,不过……
季临叹口气,心说,回房吧,先休息,司马赢说的也不错,休息好,才能办好事。
“皇兄给我的生辰礼物?”京城里,六皇子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还以为他那位四皇兄有的仓促,有些“事”压根儿忘了呢!
“六殿下,四殿下的礼物应该是早就准备了,不过,您想拿到应该也不是太容易。”林澄一身褐色便服,看着眼前一脸惊喜的六皇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失笑。
不知道那位华小公子想明白了没有?
那位小公子选择的主君,大概另有选择了。
自己要不要给那位小公子传个信儿?
“这话怎么说的?”六皇子更加疑惑了。
“六殿下,您看过写封信就明白了,如果,您能做到,您生辰的当日,微臣自会来奉上礼物,否则……”自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出去,林澄说到。
“微臣不宜久待,先告辞了!”说完,林澄便不等六皇子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一件生辰礼物而已,搞什么神秘?”六皇子捏着信,有些茫茫然的嘀咕到。
不过,等他看完信后,就不是茫然了,而是忿然了。
“皇兄好过分!”半晌,六皇子捂脸,仰头长叹一声。
不带这么欺负人,他要跟母妃“告状”去!
啊!!!
“礼物不错!”菀妃收到消息后,温婉一笑。
也就是她那亲儿子不在眼前,不然,怕真是要哭了。
“唔……”华晏白揉着眼睛醒来,守在床边的是虚雾和虚影,某个暖床的人,竟然不在了。
“主子,起床么?”虚雾低声问着,还有些懵然的人。
“什么时辰了?”华晏白闭了闭眼,再睁开,才稍稍清醒了些。
“已经快巳时末了。”虚雾顿了下回到。
“……我不止睡的沉,还睡了这么久?”华晏白再次懵了。
或许,药真的不能再吃了?
“他人呢?”揉了揉脸颊,华晏白慢慢坐起身,问到。
“殿下辰时就起了,又守了主子片刻,才被季临叫走了。”虚雾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
主子与那位四皇子如此,别说他们还没有什么关系,便是有,没有定亲,更没有成亲,这般同床共枕,真是不妥!
更重要的是,她们主子恢复身份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又有什么事么?”华晏白出了被窝,就被外面的冷气冻的一哆嗦。
“四殿下那些属下,应该都差不多好了,无甚大碍了!”接过虚影拧好的巾帕,递给自家主子,虚雾回到。
“季临叫走四殿下,应该是商量事情了,看着,也不像急事,主子莫要担心了,若是有急事,怎会不来叫您呢?”
“嗯。”擦了脸,华晏白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感觉都要穿成球儿了,却还是不觉得多暖和。
“主子,属下去将食物端过来,您就在这屋子里用吧!”虚影见她擦好了脸,便问到。
“嗯,你顺便看看殿下他们是不是还在商量事情?”华晏白点头。
“小公子应该是自己配了药吃,那些异常应该都是吃药的结果。”隔了几个房间,四皇子端坐在桌旁,听着季冷的话。
“属下觉得应该不会有妨碍,小公子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希望是吧!”四皇子叹息一声。
“司马赢没事?”属下还是得关心的,四皇子话音一转,问到,“另外,那十几个人的眼睛如何了?”
“你确定你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看着季冷的双眼,四皇子实在是有些担心。
他们出事,不止耽搁事,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为自己卖命,终归是自己的人。
“主子,放心,我们都没事了。”季临摇头。
“至于司马赢,三天不动内力肯定就好了。”
“三天?”四皇子思索着,“你们合计下,看看能不能逗留三天?”
“是,属下告退。”季冷领命退下了。
“神神秘秘的,你猜他们在屋里说什么?”季临在楼下安排午膳,司马赢这厮跟不了季冷,又来跟他。
“你就这么好奇?”季临哭笑不得,“对了,昨天的事我还没问完。”
“什么?”司马赢靠在墙上,不知道他指的哪件事?
“六殿下的生辰礼物,你找了谁去执行?”季临真是很担心。
有些时候,一个搞不好,是会出大事的!
“想知道啊?”司马赢咧嘴一笑,“秘密!”
“主子让你安排午膳,送到小公子房里。”季临走下楼,看到两人,便对着自家哥哥说到。
“你,三天内,不得动用内力。”转身看着某个面具男,季冷交代到。
“对了,主子还说,安排一下,在这里待三天吧!”说完,季冷就自去忙了。
“这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司马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到。
“你在这先做着梦,一会儿,咱们再碰头吧!”季临无奈加无语。
191:京城大案
“计划顺利。”北地众人在客栈窝了三天,依旧没有等到那个人出现,第四天,安排好了人马去探查前路,司马赢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将手里的纸条捏碎,司马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正月底了,琛儿他们一走都快一个月了!”菀荷宫里,菀妃抱着一只手炉,看着院子里已经快看不到的雪,低声说到。
“娘娘,今天早朝还未结束。”有内侍匆匆过来,低着头,汇报到。
“知道了。”菀妃收敛神色应了声,然后,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婢吩咐到,“今天不用往玧儿府里送点心了。”
“是,娘娘。”宫婢虽然不明所以,却只有遵命的份儿。
“看来江爱卿是真的无话可说。”朝殿之上,久久的沉寂之后,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人,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府上所有人在事情清楚之前全都好好待在府里,朕会让司徒昂派人保护你们的。”
“另外,朕让六皇子协同卫城司,一起彻查这件事,如果,江爱卿真是无辜的,那么,他们已经会还你清白的。”说完,皇帝甚是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西南六道十城的官员加百姓联名举报,江爱卿,你真是让朕难为啊!”
更难为的是,他竟然还另外收到一条消息,这个江午奇当年竟然收留了一个和家的幸存者。
他身为吏部的主事,恐怕有些事是知道的。
“儿臣接旨。”六皇子上前行礼。
“林澄接旨。”虽然,林澄不上朝,不过,稍早他就被叫进宫了。
而且,他早已料到了,所以,这会儿,便站在六皇子身侧,一同说到。
“退朝吧!”皇帝站起身,有些疲惫的转身走了。
随着五福的高喝声,待皇帝走远,朝臣们看着被侍卫带走的人,顿时,就议论开了。
“江大人被那些他扶持过的人反咬一口,这事儿真是太突然了!”
“那些官员大多还是有能力的,现在这情形,怕是江大人做的太过?”
“没听皇上说,连百姓都联名了么?这事儿啊,小不了,还是别说了!”
朝臣们议论着走出大殿,六皇子看了眼身边的林澄。
“林大人,请多指教了!”
“六殿下说笑了,微臣先告退了,六殿下有空便去卫城司走走吧!”林澄行礼,回到。
“好说。”六皇子回了半礼,看着林澄走远。
这位林澄林大人和那个大统领司徒昂,有些意思了!
六皇子眸色闪了闪,看着走过来的内侍,知道他那位父皇又要叫他去御书房了,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胃部,叹口气。
“看来今天的点心得去母妃那里吃了。”
这么长时间了,希望皇兄和晏白一切顺利!
“夫君……”担忧的人并不止六皇子一人,还有不知被华晏白藏到何处的华家人,华夫人将小儿子哄睡,便看到自家夫君站在窗前,一脸沉思。
近来,她这位太傅夫君,连书都有些看不进去了。
叫她看在眼里,如何不担心?!
“没事的!”华太傅将人搂进怀里,低低的安抚了一句。
“咱们得相信晏白的!”这句话,不止安抚自家夫人,更安抚自己。
虽然,每隔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可,他们都明白,那孩子只是报平安,并没有说一句关于事情的话。
“快一个月了,这次怕是比去南疆时间还要久,我实在是担心。”华夫人闭着眼,带着一丝更咽的说到。
“而且,不能为晏白举行一个像样的及笄礼,我这当娘的心里真是……”
“她明白的,她都明白的!”华太傅仰头,叹息一声。
“怎么想这时候把这事儿翻出来?还捏造了和家的事?”华晏白窝在小榻上,跟某人正下着棋,却听他闲聊一般的说起了这个安排。
于是,分出一丝精/神,语气也有些随意的问到。
“原也没有以为会和此次北境之行有关,不过,现下看,能牵制住一些人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四皇子淡淡的说着,抬手放下一颗棋子。
“这牵制力不要太大!”华晏白拧眉思考着下一步棋,咧咧嘴,嘀咕一声,“你就不担心你家皇帝老爹震怒,从而怀疑上你?”
“不是我,怀疑我什么?”四皇子笑了下。
原来,这小家伙下棋有些不太在行啊!
“嗯,也是。”华晏白点点头,“不过,有的人,这戏演的也很可!”
说到这,华晏白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药停了?”四皇子突然换了话题,从昨天开始,她的精神似乎是好了些?!
“嗯。”华晏白抬眼看了下他,低应一声,继续低头看棋盘。
“季冷说药无碍,我看未必吧?”四皇子见她没有否认,便继续说到,“不要轻易、随便吃药,是药到底三分毒。”
“知道了。”华晏白应了声,落下棋子,却是缩回了身子,“不下了,你棋艺太好。”
“是你棋艺不精,不知道,太傅怎么教你的?都没被你气着?”四皇子失笑。
“我爹从来没有教过我,我不跟他学。”华晏白撇撇嘴。
听他提及太傅爹,华晏白觉得自己心里的思乡情绪竟然被他勾起来了。
哎!
希望他们一切安好吧!
“师父这两天带着他们一直在忙,你说,真能用到那么多火/药球儿?”四皇子收了棋盘,给她倒了热茶,开口说到。
“现在我想父皇应该已经开始怀疑咱们用的武/器了,再用的更多……”
“将在外!”华晏白摇摇头,“而且,你又如何知道,以前他就不知道那东西了?”
“对付那些人,近身咱们是不会讨到什么好处的,多备些弩箭、火/药球儿之类的才是最好的选择。”
“师父真是为了保护你,不去寻那人?还是你们知道那人在何处?”四皇子看着她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犹豫着问到。
“不要把我跟他混为一谈。”华晏白翻了下白眼,“我正在想这件事,至于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
听着这有些饶舌的话,四皇子也沉默了。
“这几天太平静了!”华晏白脸色微凝,“静的我都想怀疑那个魂淡是不是离开北地了?”
“嗯?”看着她唇边的冷笑,四皇子疑了一声。
“这个镇子往北,有什么?”华晏白看着他,挑眉问到。
“有一处树林和断崖。”四皇子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192:定力
就在京城里,朝臣们战战兢兢的关注下,六皇子跟林澄以摧枯拉朽之力,迅速的拿到了相关的证据。
江家,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母后,不管你发展多少条线,朕都会一一斩断的。”皇帝看着一身华贵、雍容的人,语气温和的说到。
“朕愿意给天下人看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可,母后为何非要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呢?”
“朕今天最后问您一次,您若是还不回答,朕便不再来了。”皇帝叹口气,站起身。
“母后,那东西你到底给是不给?”
回应皇帝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行,那您就在这里安度余生吧!”皇帝耐性耗尽,恨声说完,便转身要走。
“那东西不过是害人之物,你身为皇帝,何以执着?”太后睁开眼,只是语气低缓的说了句,便慢慢的起身,进了内室。
“该死!”皇帝低咒一声,大步离开了。
皇帝才回到御书房,气都还没消,菀妃就收到了消息。
精致的眉峰轻皱着,眼底一片冷沉。
那位太后是皇室在册的人,当年御旨亲封,怎么会跟和家又扯上了关系?
而且,皇帝还有什么事,是他们没有查出来的?
“皇上,六殿下同林大人求见。”五福看着仍旧满身怒意的人,小心的开口。
“叫他们进来。”皇帝眸色闪了闪,闭上眼缓了两口气,才语气略微平和的开了口。
这一进御书房,六皇子和林澄直到天色微暗才走出来。
众人不知皇帝如何,却是很快就知道了,六皇子和林澄皆是面带疲惫。
林澄匆匆出宫,而六皇子则去了菀荷宫。
众人心想,六皇子彼此事情办的漂亮,大抵还是林澄出的力多。
这过了年,刚刚十六岁的六皇子这不又去找娘了么?
走在去菀荷宫的路上,六皇子难得一脸冷沉。
母妃让他不用藏拙,如今看来,她说的还真是准,就算他不藏拙,一时间,也不会有人真的认为他能力很强。
有林澄在,便是他那位父皇也没有太大意外。
不过,刚进御书房那会儿,他怎么感觉自己那位父皇心情不好呢?
一路想着,六皇子就进了菀荷宫,菀妃早已吩咐宫婢准备好了东西等着了。
“准备好了,也不启程?”司马赢看了眼楼上紧闭的房门,挑眉疑惑的嘀咕一句。
“你说,咱们在这耗着干啥咧?”季临难得休息会儿,坐下喝口热茶,还得听这厮在身边嘀嘀咕咕。
“主子他们自然是有打算的。”季临放下杯子,无奈的说到。
“兄弟们不是陆续传回了消息么,你自己想想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司马赢仰头喝了一大口茶,“我猜一准儿是那位小公子出的主意。”
“她八成是想出其不意,就是让对方猜不到她的路数,才好继续行动。”
“我觉得可能跟前方的地形有关。”季临若有所思的低喃到。
“你那脑子,算了,不及本少爷和季冷也!”司马赢摇摇头,似模似样的叹到。
“滚!”季临黑着脸,没好气的低吼一声。
“你早该让他滚了!”季冷自一旁走过来,低哼一声,“他嘴里有一句正经的么,你还跟他一本正经的分析。”
“嗨!”司马赢顿时就被噎了,“我怎么没正经了?亏我还替你说话呢!”
“不用!”季冷睨了他一眼,“东西都备好了,国师回去歇息了,你带人去看看,整理一下吧!”
“切!”司马赢翻翻白眼,闪了。
“具体消息还没确定?”看了眼身旁的自家哥哥,季冷问到。
“你这三言两语就把他刺激了。”季临回神,低笑一声,随即,又收敛了笑意,叹息一声,“那里地形有些不太好探查。”
“越是如此,对方应该就越会选择那里埋伏。”季冷沉默了两秒,点点头。
“主子跟小公子应该是在耗对方的耐心,再看看吧!”
“这一天又快过去了,我赶紧去安排晚膳,你今晚好好休息吧!”季临听罢,站起身,去忙了。
“你准备耗几天?”四皇子捏着棋子,小家伙棋艺不行,无聊了又要下。
用她的话说,纯属消耗时间。
当然,他们也并非真闲,只不过是做给可能想看的人看的。
“你看这天色。”华晏白懒洋洋的回到,“这么阴沉,八成停了这几天,又要下了。”
“下雪,路上可要难过,更遑论与对方动手,所以,咱们还是留在这里舒服些。”
“晏白说的对。”四皇子听着她话里的幸灾乐祸,笑着说到。
“对了,遂城那边传来消息了。”四皇子落下一子,继续看她拧眉纠结的小模样,说到。
“原来的小城已经被夷为平地了,想要再建得等到冬天彻底过去了。”
“一年半载算了吧!”华晏白摇摇头,“就算重建也别在那里了。”
“嗯。”四皇子不置可否,那些事,他就不用管了,自有人处理。
“你师父还真是定力十足,从那天开始,一直都没来找过咱们。”华晏白忿忿的捏着棋子,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难道不是你定力十足?”四皇子摇头失笑。
猫在屋子里,不止晾了对手,也晾了他那位师父。
“呵呵哒!”华晏白抬头冲他假笑两声,然后,再一次颓然的扔了棋子。
“你就不能放放水,真是有够烧脑,比对付坏蛋还难!”
“我看啊,是你心思不在此。”四皇子宠溺的一笑。
“殿下、主子,国师大人让人传了话,今晚一起用晚膳吧!”虚影端了新的热茶和点心进来,福身行礼,汇报到。
“果然还是你赢了。”四皇子挑眉说到。
“你去回话,就说我们知道了,会去找他的。”华晏白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虚影吩咐到。
“是。”虚影应声退下,本就站在门边的虚雾也跟了出去。
“想来他是准备好了。”四皇子咬了口点心,低声说到。
“那是他准备好了。”华晏白这会儿,却像只小松鼠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快速磕着点心。
“你不会是准备放师父的鸽子吧?”放鸽子一说还是跟着这小家伙学的,四皇子有些讶然的问到。
“怎么会?”华晏白摇头,一脸认真的说到,“我当然是想去看看他准备如何了。”
她当然想去,但,天意难违不是,华晏白心里暗戳戳的笑到。
四皇子看着她,她这做戏能认真点么?
不要这么明显好吧?
193:定力必须够
晚膳时候,四皇子过来接人,看到的却是她脸色苍白的捧着一杯红糖姜水。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无奈,还是该心疼。
“很难受?”坐下,抚着她冰凉的脸颊,四皇子到底还是心疼了。
“还好啊!”华晏白勉强笑了笑。
“让虚雾她们将晚膳端到这儿来。”四皇子抿了抿唇,不再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师父要过来的话,让他过来?”
“他要是愿意过来,随意。”华晏白不甚在意的回到。
“嗯。”四皇子应了声,起身,“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好。”华晏白点头,却是一动不动。
刚刚说还好,其实,她并不好,腹痛的她想哭啊!
“主子,还没有好些么?”虚雾端了晚膳回来,有些担心的低声问到。
“还受得住,没事。”华晏白摇摇头,“这北地太冷,你和虚影也得多注意,千万别冻着了。”
“是。”虚雾和虚影应了声,便侍候着她进了一旁的隔间洗漱。
“师父说,让你好好休息,他暂时安排好了,等回头再详细说。”等她们出去,四皇子也回来了。
“嗯。”华晏白重新猫回去,看着虚雾和虚影将小桌放好,“殿下,先用膳吧!”
因着身体原因,大家又在客栈待了三天。
华晏白都不禁要感叹了:她这定力足,老天爷也是帮忙的啊!
而且轮流负责探查消息的暗卫们,也都暗地里议论着。
这几天,虽然,他们还是来来回回的在外面跑,可,能回客栈休息了啊!
当他们看着那处断崖附近埋伏的敌人的时候,不禁有些乐呵。
托华家小公子的“福”,那帮孙子可是多挨了好几天的冻。
如果,那边背风的地方少点的话,就更好了!
根据暗卫们的汇报,司马赢将那些埋伏点一一画了个大概。
“人还真是布了不少,怎么不冻死他们算了!”司马赢叹了口气。
“他们这种埋伏法,你不觉得不对劲么?”季临看着他画的图,不禁皱眉到。
“你都看出来,我会看不出来?”司马赢低低的嗤笑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有一部分人就是送死的。”
“有的人不会这么蠢!”季冷语气冷沉的说到,“这样不止用火/药球儿方便,用药都可以了。”
“如果,这些人还是正常人的话,他们肯定另有计划。”
“我让暗卫继续探查,反正主子们还没有说启程,一会儿,我便拿着这图去请示一下。”季临说到。
“你去找主子跟小公子,我去找国师大人吧!”司马赢耸耸肩。
“若是今晚雪变大,便让暗卫们停停,回来守好客栈就可以了。”华晏白微眯着眼睛听着季临的汇报,说到。
条件所限,那些暗卫们去探查本就冒着极大的危险,还探查的不彻底。
那些人如他们所料,在那边埋伏,应该也不会想不到会有人过去探查,所以,她有些怀疑,会不会只是烟雾弹?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凤呈彧听了司马赢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便看着他问到。
“回国师大人,没事了,本来也是小伤。”司马赢回到。
季冷那个家伙不过是嘴上怼自己,他受伤,那小子哪里会真的不给药?!
“你去打声招呼,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凤呈彧站起身,点点头,说到。
“是。”司马赢应了声,心思急转,大概有些明白,这位想干什么了。
片刻后,他们便各自带着一个小袋子,出了客栈。
“如果你不是现在这情况,你是不是也想这么做?”四皇子看着某人苍白的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说到。
“大概吧!”华晏白暗暗的、缓缓的吸了口气,这家伙在这里,她不好做的太明显。
“便是怀疑是假象,但,毕竟也是真有人在那,哪能让他们好过!”
“还是很难受?”她一闪而过的尴尬,四皇子看到了,她之前这种时候也这么难受?
“还好,过了今晚,应该就差不多了。”华晏白脸色一僵,压下心里的尴尬之感,回答的语气也有些僵硬。
“殿下,你可以不提这件事。”真是的,是嫌她不够尴尬么?
“这里太冷,我听说女子这个时候不能受凉,晏白,别再让我更担心了。”四皇子摇摇头,他真的有些担心,这般恶劣的环境,会影响她的身体。
“我有注意的,殿下放心吧!”华晏白挠挠脸,这人还来劲了是么?
她又不傻,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而且,还有虚雾她们呢!
她现在怎么说也是出生在富贵人家,有丫鬟会照顾好她的。
“六皇子做到了你让他做的事,你的礼物是什么?”华晏白赶紧转移话题。
“赐婚。”四皇子又看了她一会儿,直看的她有些莫名,才吐出两个字。
“他喜欢左丞莫严的女儿,母妃也知道。”
“莫严有两个女儿吧,小女儿才……”华晏白寻思了一圈,有些愕然的说到,“六殿下看上他那个大女儿了?我没记错的话,六殿下比她小两岁吧?”
这消息真是……
华晏白觉得自己这定力似乎还是不太够!
“嗯。”四皇子点头,“许是缘分吧,前两天,左丞的大女儿开始议亲的时候,有一回出门,让那小子遇上了,一来二去,他就看上人家了,还暗戳戳的搅和了人家议亲的事。”
“虽然没有闹到明面儿上,但左丞也是知道了,父皇那里,以前不觉得如何,现在赐婚,应该问题不大了。”
“有菀妃娘娘在,应该也不是大问题。”华晏白低喃一句。
没想到,六皇子还是这样的六皇子,对于这件事,她倒是没太关注过。
“嗯。”四皇子笑笑,“太子妃的位置,左丞现在应该也会应的。”
“大概不应的人,实在是了了吧!”华晏白吸了口气。
那位六皇子运气不错,现在看起来手里的牌也是可以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握好?
“若是有的人,大抵就是不应的吧!”四皇子想自己或许也算幸运。
若非之前答发现她的秘密,大抵可能,就真的让她逃了!
华晏白看了一眼,这话听着甚是怪异,她还是别接了。
“如此看来,我的礼物,应该也还算合适。”华晏白想着自己备下的礼物,那会儿让季临安排一起送了,希望那位六皇子喜欢吧!
194:客栈夜袭
晚膳过后,那位国师才和司马赢回来了。
凤呈彧自回房间,季临赶忙让人送去晚膳和热水。
这边也给司马赢准备了,只不过,他一刻也不想耽搁的想听司马赢说说,他们出去一趟,结果如何?
“那些人炸翻了大半,跑了一些。”司马赢暖和了之后,坐下用膳,才开口说到。
“还算顺利。”拿起筷子,司马赢却是顿了下,“我跟国师都觉得从现在开始应该不会再安静了,你得去跟主子和小公子汇报一下。”
“那边的路还能走么?”季临点头,又问到。
跟主子汇报是一定的,这个自不必他说。
“我们炸的时候有注意,但是,这鬼天气却是不好说,如果雪下的太大,你觉得能走么?”司马赢长出了一口气,对此,他也很担心啊!
“你快去吧,我要用膳了,饿死我了!”司马赢低头开始用膳。
“小公子之前就说撤回暗卫,守着客栈,看来还真是了。”走出司马赢的房间,季临叹息一声,快步走向那位小公子的房间。
“一会儿,你们重新布防。”华晏白已经睡下了,四皇子让虚雾她们先守着,自己在外间等着消息,这会儿听季临汇报,便吩咐到。
“让值守的人警醒些,提早示警,以防对方派些他们应付不了的人。”
“主子,若是对方真的派大量的人马过来……”季临有些忧心的低声问到。
他们的人员可是有数的,能够固守客栈的最多百人。
还得放些人在外面,镇子里,镇子外的,也是必须有人的。
“人太多,也是很扎眼,发现了,咱们撤退也算有时间。”四皇子沉思到,“所以,可能性应该不太大。”
“是,那属下先去安排了。”季临点点头。
他琢磨着,不光那火/药球儿准备上,也得让自家弟弟把药准备上,在客栈用,应该是蛮可以。
“主子。”虚雾和虚影看到床上的人坐起身,上前扶了一把,唤到。
“我去洗漱一下。”华晏白忍着困意,已经第四天了,她也是好多了,准备工作做好吧,免的回头自己难受。
深夜,盘膝坐在床上的凤呈彧睁开眼,从房间的窗户,飞身而出,整个人瞬间便上了客栈的屋顶。
这夜很安静,风不起,雪下的甚是安静,特别适合夜袭啊!
“国师大人。”司马赢的身影出现,“镇子周围,已经开始有人攀墙而入。”
“箭头上的毒见血封喉,让人不要手下留情。”凤呈彧负手而立,说到。
“如果出现被射到,却没有立刻死去的情况,马上来报。”
“是。”司马赢应了声,转身下了屋顶。
“你还真是能每次都守着她!”一道身影由远及近,站在对面的屋顶上,仇视的盯着凤呈彧。
“凤锦没有你我可以,却不能没有他们。”凤呈彧淡漠的回到。
“上次看来还是下手不够重,才让你这么快再来一次。”
“想知道原因么?”难听的嗓音爆/出诡异的笑声,那人有些得意的问到。
“就算快成功了,你也不会成功。”凤呈彧不为所动的回到,暗地里,却时刻准备着要出手。
“呵!”那人立刻冷哼一声,“如果我不能成功,那我就毁了这一切,包括你们所谓的凤锦。”
“你还真是不改你的自大!”凤呈彧低叹一声,飞身而起。
“师父似乎并不能碾压他。”窗户前,四皇子护着裹成粽子的人,有些担忧的说到。
“兵不厌诈。”华晏白看着那两道身影,倒并不是特别担心。
前世,那种关系,某人都能够动手了,这一世,更是无所顾忌了。
“这回还对我用药么?”那人应付着凤呈彧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嘲讽的问到。
“你不妨猜上一猜。”凤呈彧冷声嗤到。
下一秒,只见凤呈彧一扬手,像是撒了一张网,朝那人围去。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网结实,就能困住我?”那人放肆大笑,冲凤呈彧嘲讽的大声说到。
“网的确困不住你,我知道。”凤呈彧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依旧怕一样东西。”
“上次不过是为了印证我的怀疑而已。”
“这网是特殊材料做的,虽不能彻底困住你,但,也足够时间让网/上的朱/砂侵入你的身体,腐蚀你的魂魄。”
“你不可能知道!”那人恨声吼到,“我怕,难道你不会怕么?”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网,我亲自做的。”凤呈彧站定,看着他在网里开始挣扎。
“这绝对不可能!”那人咬牙切齿的嘶吼,“你跟我是一样的,你不可能不想真的活着!”
“我不会像你这般!”说着,凤呈彧挥挥手,周围顿时冒出一排弩箭手,全部警惕的看着网里的人。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破空的声音嗖嗖响起,那人的惨叫声再次划破这雪夜。
“这次,你这幅身躯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恢复了。”凤呈彧抬手,手里赫然也是一把弩箭。
一旁暗卫的弩箭箭头上是朱/砂,他的这上面可不是,是更要他命的东西。
“啊……”这一声惨叫比哪一次都凄惨。
小镇上的人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夜了。
“他竟然还有办法?”华晏白看的也有些意外了。
“你……你……”那人痛苦的挣扎着,话都说不利落了。
“我根据凤呈彧的记忆,改良了封/魂/咒。”凤呈彧一边不停手的射出弩箭,一边“解释”到。
“所以,你就还能逃脱,也只能被困在这副躯/体里,痛苦挣扎。”
“啊……”那人浑身已经被插/满了短箭,而且箭箭深/入。
“嘭!”只听,似是一声气体炸/裂的声音响起,那人竟然真的冲破了身上的网,往镇外疾驰而去。
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这边,有人负责收尾,凤呈彧便转身回到客栈,去见等着的人。
镇上,司马赢和季冷还在同暗卫各处穿梭着。
绝不能让敌人有一个漏网之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才能弄死他?”看着一身寒气的人走进房间,华晏白直接问到。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点点的散掉他的魂魄,之前,他是能够换身体的,现在,应该不能了。”凤呈彧摇头回到,端起四皇子倒的热茶喝了一口。
“你,不同?”华晏白看了眼四皇子,又看着他,问到。
“有些不同。”凤呈彧对上她的视线,缓缓说到,却没有细说。
195:被困
“哎嗨!大雪封路啊!”折腾了将近一整晚,一大早,雪还在继续下,司马赢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也不是全无好处。”季临也一脸疲惫,“咱们不能继续北去,他们大概也不能南下。”
“这种鬼天气,行军不要想了,不过,干点别的又不是不能。”司马赢打着瞌睡说到。
“我觉得,白天,你还是抓紧时间睡觉,晚上,估计你还是没的睡。”季冷走进来,肩头和衣摆都有些湿了,语气也带着一股寒气。
“用你说?”司马赢抹了把脸,“要睡,也得先填饱肚子再睡。”
“昨晚都辛苦了,今天白天你们就安心休息就是。”四皇子走过来,说到。
虽然,他也没怎么睡,但,到底不抵他们辛苦。
“主子。”三人起身行了一礼。
“看情形,咱们还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你们做好布防,白天有我和晏白,你们多休息。”
“主子放心,我们会安排好的。”季临应声。
“嗯。”四皇子点头,“季冷,你休息好,多做点药备用,有什么事可以找晏白。”
“是。”季冷应到,心说那位小公子终于没事了。
“哎!昨晚上抓到活的没有?”季冷刚应了,楼上就传来某人的声音,抬头就看见她裹的严严实实的趴在围栏上,正看着他们。
“小公子,一个活的也没有抓到啊!”司马赢笑着回答。
“可惜了!”华晏白点点头。
“小公子,属下检查了一下,有些异样,不过,没有详查,尸/体有点多,便让兄弟们找地方烧了!”季冷接过话,说到。
“这么冷,应该没有南疆那次严重。”华晏白听明白了,“不过,如此处理也不错。”
“还是得顾及一下镇上的无辜百姓!”
“我已经让虚影去招呼人摆膳了,今天一起用膳。”华晏白站直了身子,带着虚雾走下楼梯。
“都坐吧!”四皇子点点头先一步坐下了。
“主子,明天就是六殿下生辰了,想来今天礼物应该就会送到六殿下府里了。”季临突然想起这件事。
“赐婚没那么快。”四皇子端了司马赢倒的茶,“不过,今年,礼物应该会比往年多。”
“今年年后,六殿下大概是最风云的人物了!”华晏白坐下,笑到。
虽然,不一定被认可能力,但,所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了。
面上笑着,可是,说到京城里的人,华晏白发现自己真的特别想念家人啊!
想着他们,心里的寒意都好像少了很多。
这次出来的时间长,不知道回去,小不点弟弟都还认不认识她了?
早膳很快就端上来了,大家便不再聊了,赶紧吃完赶紧休息。
“你说,京城里是不是都有些春意了?”用完早膳,其他人去休息,华晏白好几天没出房门,这会儿,站在大门口,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忽然,低声说到。
“北地苦寒,不过,倒是比想的更甚。”四皇子觉得她应该是想家了,起身走过来,也看着外面叹息一声。
华晏白扭头看了一眼他,又再次看着外面的雪。
这家伙皇室贵胄出身,倒也比她想的能吃苦。
整座客栈都被他们包下,偶尔路过巡逻的人都是自己人,这会儿,大多数人都在休息,显的格外寂静。
尤其因为下大雪,镇上活动的人少,再加上昨晚一闹,今天整座镇子,仿若没有人烟一般。
“看这天,不知道会下到几时?”华晏白靠在门上,低叹一句。
“咱们被困在这里了,就算这雪今天能停,五天内也不用想启程。”凤呈彧的声音传来,他竟然是从外面回来的。
“不过,就这情形,大概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师父,您没在休息?”四皇子退了一步,将人让进来,问到。
“刚才出去转了一圈,镇上很安静,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凤呈彧点头。
有些情况,暗卫不一定探查的到,他得亲自看看才安心些。
四皇子闻言,心里略略松了口气,这也是他们用了膳没有回房的原因。
“那师父,您还没用膳吧?我让人给您送到房间里?”四皇子问到。
“就在这里用点吧!”凤呈彧走到桌边坐下。
“嗯。”四皇子应了声,便示意虚雾去端份早膳过来。
“今年这里的人,春种大概是耽搁了吧?”华晏白过来坐下,虚影赶紧关上大门。
“不会。”凤呈彧摇头,“北地虽然雪多又冷,但,春天到了,雪化的快,气温也回的快,很多地方土地还是挺肥沃的,只不过,只能种一季粮食。”
“这样的冬天,没有农作物能活。”华晏白耸耸肩。
他们随意的闲聊着,这位国师大人比他们想的更了解民情。
“断了消息?”皇宫里,皇帝下了早朝,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的晦涩起来。
“北地今年竟然下这么大的雪,难不成要成灾?”
“皇上。”皇帝正寻思着,五福自外面走进来,皇帝挥了挥手,面前的人顿时飞身离去。
“何事?”皇帝抬眼看过去。
“明日就是六殿下的生辰了,这是您吩咐的礼单,皇上,你要不要过一下目?”五福微笑着,仿似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的,行礼问到。
“嗯。”皇帝眸色闪了闪,点头接过礼单,“朕是要看看,而且,玧儿十六岁了,该知事儿了。”
“礼物送去他府里,生辰宴摆在菀荷宫,一切你安排好。”将礼单递回去,皇帝吩咐到,“最大的惊喜明天再拿出来。”
“六殿下一准儿会很高兴的!”五福笑应,双手接了礼单,便退下了。
“北地那里想办法尽快联系上。”等五福出了御书房,皇帝语气低沉的开口,“北地若是闹了灾,朕也要第一时间知晓。”
“是。”只有一道声音响起,很快就归于寂静。
六皇子府里,几个管事从早上就开始忙,今年他们主子的生辰,真是收礼收到手软,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明天才生辰好么?”六皇子懒散的靠在小榻上,对于大多数人的礼物,他都无甚兴趣。
“林澄那家伙还不来?”将手里的书册盖在脸上,六皇子的叹息声一下接着一下。
“原来六殿下这么惦记微臣。”林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看来四殿下的礼物,您甚是期待啊!”
“快进来!”六皇子顾不得被戏谑,赶紧坐起身,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