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半喜半忧
“怎么会这样？”听了林澄的话，六皇子有些傻眼，
这下真成了半喜半忧！
喜的是自己的想愿，皇兄帮他达成了，忧的是，他家万能的皇兄和晏白那小子失去联系了。
原本就为他们担心，这下彻底被揪起了心。
就连想愿达成的喜悦都减了许多。
“六殿下，依微臣看，他们应该只是被大雪困住了。”林澄见他垮下来脸，想了想说到。
“四殿下和华小公子都是极有主意和能力的人，必不会出事的。”
“我如何不知，但，怎能不担心？”六皇子叹口气，“想想办法，尽快联系上吧！”
“任务完成，微臣先告退了！”林澄点点头，走了。
“母妃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还有他……”六皇子盘起腿，曲臂拄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低喃到。
今天，他是下了早朝就回府了，怕是不太好再进宫，除非父皇召见。
可，要等到明天，他又心里甚是不安稳。
“等午膳过后……”挠挠头，六皇子垂下头，有些丧气的往旁边倒去。
他还是差了些，这种时候，若是换了皇兄，他应该会很快就有对策的。
“殿下，贵妃娘娘的点心送来了。”门外，内侍恭声说到。
“快送进来！”六皇子顿时来了精神，“没有母妃的点心，我都不想用膳了！”
“是。”两个内侍提着食盒，恭敬的走进来，将食盒放下，然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很快，六皇子就将食盒里的点心扒拉个遍，然后，松了口气。
“来，今儿个母妃做了新样式，让你几块。”招呼着自己的贴身护卫，六皇子这会儿一扫刚刚的郁闷，笑到。
“谢殿下。”一旁的人也不客气的接了。
他家主子赏赐，那是必得接的，不然，被拂了面子，扫了兴致的六殿下可是会生出不少别的兴致的。
啃着点心，六皇子心里安稳太多了，到底还是菀妃的话更能让他安心。
“哎呀嘛呀！”午后，司马赢就伸着懒腰出现在大厅，“这月果然还下着！”
“起的挺早啊！”华晏白也是午休刚起，坐在桌边，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未时还未过呢！”
“睡够了就好，早点起来，小公子您就可以早点休息了。”司马赢嬉笑到。
“我也刚起。”华晏白伸手示座，“那位国师大人说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所以，这下可是能真的休息够了。”
“还好之前就让人运了那些物资过来，不然，真是要哭了！”司马赢嘘了声，庆幸到。
“之前暗地里做了不少工作啊！”华晏白挑眉，那位国师大人吩咐的？
“小公子知道的嘛！”司马赢咧嘴一笑。
“有些事我可不知道。”华晏白耸耸肩，换了话题，“这里距离程志勋管辖的军/营是不是不算太远了？”
“路好走时，也就不到三天的路程。”司马赢点头。
“现在这种路况，真的没法启程是吧？”华晏白微眯着双眼，思索着一些可能性。
“再往北，路比之前难走的多，这么大的雪，就算能找到路，但是，恐怕危险也是更甚的。”司马赢不赞同的摇头。
“好吧！”华晏白叹息一声放弃了启程的念头。
其实，他们并不特别赶时间，只是，这古代信息传递太过不方便了，让她有时候难免会有些着急。
“对了，既然不时刻准备启程，今晚，属下为小公子烤个全羊如何？”忽然，司马赢兴致勃勃的问到。
“有的话，甚好。”华晏白笑应，还真是很想念了，这一路虽然吃的不算太差，但，总归是不能跟在家的时候比。
“自然有，属下这就去准备。”司马赢立刻起身走了。
“主子，换了碳，您抱着吧！”虚影拿着一个手炉回来，将手炉放到她面前。
“其实不用也行。”这放手炉里的碳可都是上好的，他们本来备的就少，也不能全她一个人用了。
“四殿下吩咐过了，无事的时候都让您抱着手炉。”虚影抿唇轻笑，她们主子不受苦最好不过了。
“……”华晏白无语的伸手拿过手炉抱在怀里。
看着外面还在继续下的雪，不过，这会儿，倒是起了风，看起来更冷了。
过了没多会儿，四皇子下楼，季临跟在他身后。
“殿下可以多睡会儿。”华晏白哼唧一声。
“不是有烤全/羊吃，怎么看起来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四皇子在她身旁坐下，问到。
“没有啊！”自然是死不承认，华晏白朝他龇牙一笑。
“不过是担心困久了，出现麻烦，既然司马赢准备充足，那便困着吧！”
这话是这么说的？
在场的人听的有些无语。
“京城应该这几天都不会有咱们的消息了，你想做什么，可以趁机看看。”四皇子最是淡定的随着她的话，说到。
“……困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华晏白更无语了，这人逗她的吧？
真是够了！
“殿下自己坐吧！”华晏白起身，丢下一句话，就上楼了。
闲着，这水一喝就多，哎！
晚上，那香喷喷的烤肉，几乎让华晏白吃的停不住，看来这段时间真是坑了嘴了。
“再吃，你得跟季冷要消食丸了，不撑么？”四皇子无奈的提醒到。
跟个孩子似的贪嘴！
“烤的挺好吃的……”华晏白不舍的看着他将眼前的盘子端走，“殿下，不也多吃了些。”
“好吃，改天再让他们弄，你这撑着了，自己难受！”给她倒了茶，去去油腻，四皇子有些失笑。
于是，拉起她，让虚雾给她穿暖和了，跟大家打了招呼，便拽着不情不愿的华晏白去遛弯儿消食了。
“主子这体贴劲儿……”看着他们出了门，司马赢终于忍不住啧了一声，感叹到。
以前，他们主子多冷一个人啊！
那是比季冷还冷，现在，嗯，现在，好吧，也冷，只是，对某人暖的很！
“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季冷睨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位无事不出声的国师大人。
这位国师大人真是只尝了几块，难道他不会饿么？
“晚上，你们轮流带人值守。”凤呈彧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叮嘱了一句，便起身回房了。
“今晚季冷先，然后你，最后我！”三人应了声，待他走后，司马赢开口说到。
听他安排，兄弟俩也是沉默了，看似司马赢先休息够了，再值守，实际上，最后一班最难挨。
“困的话，我有药。”季冷丢下一句话，走了。
留下季临被司马赢忿忿的瞪了一眼。
197:实惨
虽然季冷的话只是玩笑，但，这一夜，他们三个属实是实惨的“难兄难弟”。
一晚上，他们打退整整五波来刺杀的人，连四皇子、小公子和那位国师都彻底惊动，现身了。
“这是想累死咱们啊！”司马赢瘫在椅子上，咧着嘴，这下他可真是满身的疲惫了。
季家兄弟也不逞多让，皆靠在椅子上歇息。
“殿下跟那位亲自去查探了，你们赶紧吃点东西，去歇息吧！”华晏白走进来，身后是端着托盘的虚雾和虚影。
“小公子。”三人本想起身行礼，不过，让华晏白制止了。
原本，四皇子是想让她一起去的，不放心她离开视线，不过，凤呈彧却是提议让她留在客栈。
一来，客栈不能没人主事，二来，其他人确实辛苦一夜了，警惕性怕是有所下降。
而且，他和四皇子两个人，应该会更快一些，毕竟，某人其实是真的有点懒，哪怕，关键时候她靠得住。
“小公子，昨晚的刺杀，您是不是有别的想法？”三个人倒也没有太过拘礼，不过，司马赢坐直身子后，却是犹疑了下，开口问到。
不然，国师大人和四皇子应该不会这个时候亲自去查看吧？
“你们没觉得？”华晏白也喝着虚雾放在她面前的粥，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您的意思是，昨晚的刺客非是同一个主使者？”季临疑惑的停下动作，问到。
“他们的确不像，不过……”季冷也有些犹豫。
“我从来不太相信什么凑巧的事儿。”华晏白挑眉低哼一声，“而且，有时候还有些多疑。”
“……”这话不能接，在场的人皆被她小小的雷了下。
“昨晚上第三批来的人，你们觉得不同，应该就是他们最明显了。”
“貌似是。”司马赢想了想，点头，“他们好像不是非得不死不罢休的样子。”
“难道又是哪位殿下……”季临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有皇子跳出来想要除掉他们走向皇位的“障碍”！
“不。”华晏白摇头，“你听到司马赢刚刚的话了？”
“这一波刺客，应该意在试探，我有个猜测，你们有没有兴趣赌一下？”
“小公子，这个赌，我们是不是必输的呀？”司马赢看着她脸上那一丝戏谑的神色，忽然笑了，“要不，您先说说您的猜测？”
“倒也不是必输。”华晏白似模似样的摇头叹息，看的他们也是无语。
“毕竟，帝王之心那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险些都喷了，他们得庆幸这会儿，他们没喝水，也没吃东西。
她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位身上的？而且，她也是敢想！
他们被大雪困在这里，难道，只是他们暂时失联，有的人却能……
“我猜测，等咱们能够收到京城的消息了，六皇子的生辰已经过完了，有些事勉强就会定了。”华晏白看着他们怔然的模样，心情勉强缓和了些。
“第一，殿下送的生辰礼物，八成只能达成一半，这回，便是菀妃娘娘大概也促不成另一半了。”
“第二，殿下与他，我想应该是有某种协议的吧，不管有没有说破，大抵他们是觉得对方心知肚明吧！”这点，华晏白不甚确定，她也不会跟某人去确定，不过，这话，这三个家伙应该会汇报的吧！
“所以，你们觉得那位会不会生出一些想法，从而对殿下，你们的主子产生怀疑，进而，怀疑的更多，比如我，比如那位国师。”
“第三，就是这怀疑的结果了，就算六皇子的亲事算定了，却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昭告天下。”华晏白说到这里，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然后，他就会彻底开始注意殿下和六皇子的实力了，毕竟，你们不要忘了他最终的目的。”
“如果，他想知道的得到了某种证实，那让他忌惮的后果……”司马赢最先明悟，语气冷沉，话却是没有说完。
那位想要长生不死，必定是对手中的皇权有着极大的贪恋，若是现在让他忌惮，那结果真是可想而知，再明显不过了。
想着，司马赢看向眼前已经低头喝粥的人，目光又深了一些。
他们所有人的使命都是守护凤锦，都在为凤锦的江山稳固努力，可那位……
而，眼前这位，她应该也另有想法吧？
她这样的人，大抵不会让自己成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吧？！
大家默默的吃了一顿早膳，司马赢他们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主子，殿下他们回来了！”临近午时，虚影才匆匆来报，而华晏白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棋盘已经出神了很久了。
“没有受伤吧？”抬头看向虚影，华晏白懒洋洋的问了一句，不过，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深寒却是没有被人看到。
希望……
“回主子，殿下他们看起来安好。”虚影回到。
“嗯，去通知厨房，将午膳端上来，再去端两盆热水上来。”华晏白点点头。
“是。”虚影应了声，匆匆去安排。
一旁守护的虚雾却是沉默的低下头，一上午，自家主子身上的冷意，她哪里感受不到？！
不过，自家主子的想法，一向轻易是不会被人猜到的，她不敢胡乱猜测，却是忍不住担心。
“你们这是……”等那两位走进来，华晏白看着他们厚实的披风都被打湿冻硬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他们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虚雾和虚影赶紧过去侍候他们结下披风，用热水洗了手和脸，华晏白倒是自觉的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
“镇外的雪，比想的还要大些。”四皇子叹息一声，眉峰轻皱的回到。
心里却是盘算着，华晏白之前的那个怀疑，这种情况下，还有可能么？
“好在今天上午没有在下雪，痕迹倒还有一些，我跟师父追着那些痕迹，倒是发现了一处他们的落脚点。”说着，四皇子停了下，看了眼自家那位师父一眼，又喝了口热茶，才继续说到。
“很大一处山洞，所幸，师父备了药，看着机会不错，便将那些人解决了。”
“你们太冒险了！”听他说的简单，但，听的人也不是傻子，华晏白拧眉，沉声说到。
“不过，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类似的地方了？”
“今晚，再看一晚，若是，今晚平静，明天便派人去找找。”四皇子点头。
话落，午膳也是端上来了，于是，大家便收了声，开始用膳。
198:不抱希望
午膳后，各自回房，四皇子知道某人有话没说完，便直接跟着去了某人的房间。
“今天你跟他一起除了那些人，对手必定收到消息，明天再派人去，恐怕查不到什么了。”华晏白看着脸色有些疲惫的人说到。
下一秒，却见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靠近她，低声说到。
“晏白，我的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大概是看雪看久了。”四皇子这个倒是没有说谎，“所以，我在你这歇息。”
“没什么太好用的药，你闭上眼，别看了。”华晏白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叹息一声，扶住他走向床边。
“你刚刚说的我也知道。”坐在床边，四皇子靠在床头，低声说到。
“殿下先歇息吧，既然，外面的雪更大，我想一时半刻的，咱们还能应付。”给他盖好被子，又接了虚雾递过来的手炉，自己抱了一个，又塞了一个他手里。
“所以，师父说的那些，不知道今年是不是还如此？”四皇子摸着手炉上的纹路，有些担心的说到。
“不管殿下在担心什么，现在都该休息了。”华晏白并不接他的话茬儿。
“好。”四皇子应了声，在心里默默叹气。
看着闭着眼的人，华晏白垂下眼睑。
他是在纠结吧？
这会儿，她真是觉得他对那位菀妃娘娘的信任度似乎挺高的。
她也非是说不相信那位菀妃娘娘，可是，也要分事情。
菀妃娘娘再有通天的本事，面对一位强硬的帝王，也只有退避的份儿。
况且，她还没有通天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她也得顾及很多人和事。
想想，他竟然是有些过分看重这次给六皇子的生辰礼物了，为何？
华晏白这厢疑惑着，京城里，六皇子可不止是疑惑，更多的是憋屈和不甘。
满心期待的一场生辰小宴，却真是让自家父皇惊了。
虽然，答应他，将他喜欢的女子婚配与他，可是，暂时不下旨赐婚是怎么回事？
他十六岁了，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了，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的女子不能再耽搁了啊！
可是，他也只能谢恩，尤其是见自家母妃也不出声，六皇子的心就揪了起来。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忽然呼吸微滞，皇兄一向办事靠谱，母妃更是，那眼下这种情况，莫不是皇兄真的出事了？
心思虽有些不属，但，六皇子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只表现出一副像讨不到糖果的委屈孩子的神色。
引得菀妃失笑，皇帝笑斥，“长大了，要想着为朕分忧，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搁了正事。”
“是，儿臣知道的。”六皇子赶紧收敛神色像个调皮的儿子一般，笑闹了一通，母子俩才送走了这位百忙之中过来为他庆生的皇帝。
“母妃……”等皇帝走后，六皇子才有些忐忑的看向自家母妃，“是不是皇兄那边有些不妙？”
“不是。”菀妃摇头，神色平静，“你且稍安，他不过是帝王心思犯了而已。”
六皇子怔怔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而此刻身在卫城司坐镇的林澄收到消息后，只是在心里默默到了一句:果然。
今晚，要不要跟某人喝一杯呢？
他们，皇帝应该是还未察觉的吧？
京城里，春意渐浓，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而偌大的程家宅邸似乎越发寂静了？！
只是，皇帝没反应，其他人也只能默默看着，谁也不敢提及。
转眼又是将近半个月了，被困在小镇客栈的众人终于看到雪开始融化了。
“事情有些不妙啊！”华晏白站在屋顶，眺望着北方，低声呢喃到。
“半个月应该不够那人恢复的吧？”四皇子脸色也有些凝重。
毕竟，这半个月是真的平静了。
不止他们派人探查无果，就连那人也不再派人来搞刺杀了。
“如果，他们研究成功了呢？”华晏白神色冷沉的问到。
“他们不会成功的。”身后传来凤呈彧的声音。
两人转过身，看向来人，知道他刚刚不在客栈，出去了。
“晏白，对有些人和事可以不抱希望，但，人对未来总归是要抱有些希望的。”
“你又知道了？”华晏白低低的嗤笑一声。
“我知不知道无关紧要。”凤呈彧微微叹息一声，“这般化雪，三天后应该可以准备出发了。”
“我想我还是先行一步，有些地方，暗卫探查还是不甚方便的。”
“师父，不若咱们还是一起走，咱们在一起，遇到情况应该可以应对的。”四皇子语气微缓。
师父不在，他有些担心会被人趁虚而入。
“这样吧，我明日午后再出发，带一队暗卫，随时给你们传递信息。”凤呈彧想了下，说到。
“至于……”看了眼一脸沉静的人，凤呈彧也知道四皇子在担心什么，“我会准备一些东西，给你们防身，你们出发三天内，我定与你们汇合。”
“如此，那就这样吧！”华晏白先一步应了声，然后，转身下了屋顶。
“琛儿，有时候关心则乱，遇事还是要冷静才好。”两人看着她的背影，凤呈彧有些语重心长的叮嘱了句，也想转身离开。
很多时候，尤其是涉及身家性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那丫头更不会做这种事。
“师父。”四皇子开口叫住他，“您对她，真的……”
若是自己这位师父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对待晏白，那他们的立场……
“琛儿，晏白不信我，我是不敢强求，而你……”凤呈彧说着却是顿了下。
于四皇子而言，他是先辈，更是师父，有句话叫做:师命难违。
不过，他也并不想强迫四皇子如何。
“你只要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就好。”说完，凤呈彧不等他再说什么，便飞身离去。
“曾经说过的……”四皇子拧眉思索着。
这世上，可以没有你，也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她！
陡的，四皇子想起了他对着那个人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四皇子先是略略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那句话里的另一个意思。
总算师徒一场，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这位师父能够有个善终！
华晏白回到客栈，也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找了还在制药的季冷，问了一些事后，才回去。
等看到已经在房间里沉思的人的时候，华晏白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倒是少了些许。
199:意想不到的访客
林澄在犹豫，也想再等一天，看看情况，哪成想，晚上，他想的那个人就来找他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六皇子。
“林澄见过六殿下。”林澄只一瞬间的怔然，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大统领，这深夜光临，还带了六殿下，这是有急事找林某？”
“林大人。”六皇子这会儿可没了平时的嬉皮和吊儿郎当，一脸肃然的唤了声。
“我有事找你问问，不过是在来的路上遇上了大统领。”
“殿下、大统领这边先做，林某倒两杯茶，咱们再说。”林澄笑着，伸手相请。
心里却嘀咕着:我信你个鬼，路上遇见？
司徒昂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他若是真想藏着，六殿下哪里可能会发现他？！
“殿下，想问什么？”放下茶杯，林澄恭敬的问到。
“我四皇兄现在如何了？”六皇子沉默了一会儿，先问了这么一句。
“六殿下。”看了眼脸色还算正常的司徒昂，林澄斟酌着开了口，“依林澄看，现在殿下您不要太过分散精/力，四殿下和小公子，林澄相信，他们不会有事。”
“你们倒是说辞一致了！”六皇子轻轻的哼了一声，“算了，我也想相信他们没事，就是有些担心。”
“林大人，这次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来，主要是想亲自听听你的看法。”六皇子盯着他，语气有些轻乎的问到。
“六殿下，这……”林澄有些语滞，这位跟其他人还真有些不一样，若是他真的……
“六殿下，您有没有跟贵妃娘娘聊过？”
“母妃倒是说了……”六皇子犹豫了下，“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止她说的那么简单，定还有别的事。”
这话一出，不止林澄，就连司徒昂都眉头跳了跳。
果然，能够平安长大的皇家子弟就没有简单的，什么都被瞒着，还能察觉出异常。
“殿下，您就因为赐婚旨意没有下，就怀疑……”林澄有些试探的开口。
“不止。”六皇子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叹息一声，“两位，那位是我叫了十六年父皇的人，你们说，我便是不能彻底了解他，有些感觉也是应该不会差的吧？”
这个说法，险些让林澄和司徒昂两个平日里就严肃的人喷笑。
“六殿下，请恕微臣直言，目前，您就听贵妃娘娘和四殿下的话，有些事，微臣想，等四殿下回来，都会告诉您的。”林澄低咳一声，说到。
“另外，六殿下，说实话，有些事，微臣也不算知道，这点大统领也是一样的，所以，现下，少知道些，对您，对我们都好。”
“你们这一个个的……”六皇子无奈的仰头长叹。
“行，我倒也不是不能忍的，那接下来如何，我皇兄有交代么？”
“六殿下，再等两天吧！”林澄摇摇头，“前些日子，断了消息是真的，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所以，现在还在等消息。”
“好吧！”六皇子对于今晚的无功而返也莫可奈何，只能继续叹气。
“那，烦请大统领送我一程？”
“六殿下哪里话，微臣的本分，殿下请！”一直沉默的司徒昂这才站起身，恭敬的说到。
“林大人，有事及时联系我。”说完，六皇子就起身先行一步。
司徒昂看了林澄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司徒昂才跟上了六皇子的脚步。
“知道了。”宫里，刚准备就寝的菀妃收到消息，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就在宫婢的侍候下，继续宽衣。
“娘娘，皇上出了御书房，说是要来菀荷宫。”一名内侍匆匆走到外间，恭声说到。
“准备迎驾。”菀妃顿了下，神色自若的让宫婢重新给自己穿好衣服。
气温渐暖，就算夜间还冷，但，走到宫道上，也是别有一番感觉。
“皇上，夜里到底是凉，不若，乘上轿辇吧！”五福扶着皇帝，轻声说到。
“无妨，走走。”皇帝摇摇头。
这一袭凉风容易让人清醒，皇帝有五福扶着，便看着这宫里的夜景渐渐出神了。
他向往外面的世界，那里有自由，可他更眷恋自己手里这份权/利，有了这权/利他能掌控很多事，如果他还能……
可，为什么，他的母亲不支持他，就连心爱的人都不支持他？
就算他想带着她们，都得不到她们的支持？
“嗖！”冷煞的破空之声传来，众人抬头就看到一道黑影，手持长剑直冲皇帝而来。
“护驾！有刺客……护驾！”五福第一时间高声呼喊到。
“五福。”皇帝倒是淡定。
“当！”一把长刀横在皇帝身前，下一秒，一道威风凛凛的身影就出现了。
“哎哟！大统领！”五福这才松了口气。
“这宫城啊，有司徒昂没什么可担心的。”皇帝低低的叹了声。
五福低垂着的脸，微微僵了下，他真心觉得自己这主子的话有点……瘆人！
片刻后，司徒昂将刺客治住，让侍卫看押着。
“皇上，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司徒昂行礼，请罪。
“今夜，赏赏夜景，看司徒你抓抓刺客，挺有意思的。”皇帝却是笑了笑，摆摆手，“朕今夜在菀荷宫歇息，你们去忙吧！”
“谢皇上不怪之恩，臣护送您过去吧！”司徒昂心里有些起伏，面上还是一如平时。
“好。”皇帝看起来心情真是不错的样子，应了声，继续让五福扶着他往菀荷宫走。
看着皇帝被五福扶进菀荷宫，司徒昂停下了脚步，刚刚五福看自己那一眼……
“来人，去把刚刚的刺客带来见我！”沉思了会儿，司徒昂转身往回走。
“皇上，您没事吧？”一进菀荷宫，菀妃已经满是担忧的迎了上去。
“有司徒在，没事。”揽住菀妃的肩膀，皇帝说到，“让你等这么晚，是朕欠考虑了！”
“皇上哪里话！”菀妃温婉的笑了，“只要皇上安好，臣妾等到天亮也愿意。”
摆出一副羞赧的样子，微微转头的菀妃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看来，他的确是有想法了！
“刺客？！”皇帝遇刺的消息，不等天亮，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六皇子睡意全散，却又有些诧异。
幸亏啊！
六皇子按着有些跳快的心口，看着桌上的烛火，渐渐出了神。
200:汇合
四皇子和华晏白这次启程，因为有人打前站，所以，一路平静。
每天都会有有暗卫回来汇报情况，知道那位国师大人没事，他们也就安心的一路向北。
第四天，他们在离北境军/营还有五十多里的地方，找了个山洞安顿下来，等天色全黑后，凤呈彧就带着暗卫到了。
“军/营里还算平静，以前的那些人似乎被转移了。”凤呈彧坐下后，吃了点东西，喝了两杯热茶，才缓缓开口。
“程志勋没有在军/营。”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人，凤呈彧这句话说的很是冷沉。
“算起来他是北境军的主将吧？”华晏白坐在火边铺好的垫子上，眸色微带嘲讽的说到。
“他不在军/营，会在哪里呢？”说完，又低低的嗤笑一声，嘲讽的意味越发浓了。
“我过来沿途看了下，这里还算隐蔽。”凤呈彧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说到。
“你们在这里待几天，探查一下周围，我再继续探几回军/营。”
“这么多年，那里是他们很重要的一个据点，不会如此轻易的转移、放弃，而且，程志勋应该也不会离开很长时间的。”
“师父，您多加小心。”四皇子斟酌了下，又看了看低下头，不接话的人，便看向凤呈彧，“要不您带着司马赢或者……”
“我自己一个人方便些，如果遇上那个家伙，带着他们反而不便。”凤呈彧摇头。
“我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合计一下，午后，我才离开。”说完，凤呈彧便起身去到另一边，已经铺好的垫子上，躺下歇息。
山洞够大，又扯了几道挂帘，所以，还算是方便些。
篝火点了好几个，倒不觉得多冷，烤着火，华晏白想着想着，就有些昏昏欲睡。
“晏白。”四皇子又拿了一块裘皮，来到她身边，加盖在她身上，“困，就躺下好好睡。”
“殿下，外面安排了人吧？”华晏白往裘皮里缩了缩，哝咕着问了一句。
“放心，我知道，都安排好了。”四皇子失笑，他哪里不怕被人堵在山洞里，是以，他让暗卫们每半个时辰轮一班，在外面值守。
“那你也歇着吧！”华晏白打着瞌睡，说到。
“嗯。”应了声，四皇子便钻进她旁边铺好的床铺里，挨着她，闭上眼。
过了片刻，华晏白慢慢的睁开眼，呼吸不变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几天，可以恢复联络了，但，终究是没有那么快，京城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意外，她还真是有些不托底。
而且，他们下一步就是北境军/营了，那位程志勋到底如何，靠探查的消息是不怎么可靠的。
她有种感觉，就算北境的事结束了，那个人也解决了，有些事可能还是不会彻底完结。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在她想到了某些事后。
正想着，背后靠上一道温暖的身躯，华晏白一僵，慢慢回头看着身后的人。
只见，近在眼前的人是真睡着了，只不过，梦里眉峰也是微微皱着。
他这搂上自己，是因为想要守护她吧！
华晏白看着头顶黑黢黢的洞顶，在心里暗暗叹息几声，而后才再次闭上眼，入睡。
“晏白。”不知道睡了多久，华晏白只觉得好像被人盯着一般，一个激灵醒来，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和低唤。
转头，华晏白疑惑的看着他，无声的询问到。
四皇子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动。
下一秒，华晏白就听到一道声音。
那个人？！
她就说，外面怎么会这么安静，他又是这般，可，眼下怎么办？
“合作？”凤呈彧冷嘲的呵斥声传来，“若是我会跟你合作，又如何会有这么多事？你真是痴人说梦！”
“而且，若非你快撑不住了，又如何会跑来找我合作？你这种行为自己真不觉得可笑么？”
“你真是想不开！”那原本就难听的声音现在似乎更加不堪入耳了，“你我若是联手，在这里，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你何必一定要与我敌对呢！”
“真是不死心，也死不要脸！”凤呈彧低叹一声，“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跟踪我么？”
“你以为，这里的人都被你你那下作的手段害了？醒醒吧！”
“我们就算不是阴险小人，可，对你也不需要什么光明正大！”
“你又做了什么？”过了会儿，那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才响起来。
“其实，我有些奇怪，这两天，你不是没有机会，怎么不趁着我不在，行动呢？”凤呈彧低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戏谑。
“就因为你不在，我知道，你定然留了保命的东西给他们，依着她诡诈的性子，定能利用的很好。”这话说的，华晏白直接翻白眼，她诡诈？真是说的好极了！
身旁的四皇子看着她这样，忍不住埋首在她颈边，忍着不笑出声。
“晏白聪慧，所以，我并不太担心。”凤呈彧冷哼一声，“她推测前些日子，你在努力恢复，不过，看来还是我猜的对，你找不到方法。”
“所以，今天咱们继续吧！”凤呈彧这句话一落下，周围司马赢和季冷他们就带着暗卫纷纷站起来了。
“不可能！”那人恼恨的吼到，“他们都是普通人，不可能会醒过来。”
“你就没想过，他们没中了你龌/龊的招数？”凤呈彧冷笑着，飞身朝着那人而去。
司马赢和季冷立刻带着暗卫们，重新检查了周围，然后，警惕的守护着。
季临这才示意虚雾和虚影过去侍候主子们。
四皇子扶着怀里的人站起身，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走出挂帘，看着那又一次缠斗在一起的人。
“这人你说是不是有点蠢？”看了一会儿，华晏白忽然摸着下巴，歪头，疑惑的问了句。
“……”听到她这话的人都一齐无语了。
这人蠢？
那，这么多年的事，都是谁折腾出来的？
“嗯，晏白说的对。”四皇子淡定点头，“这屡屡来跳坑，还跳的自鸣得意，不是蠢，是什么？”
“……”好家伙！季临第一次觉得自家主子说话也是蛮有水平的！
“啊……”很快，那熟悉的惨叫声就又响了起来，大家再次看着他落荒而逃。
“师父，你怎么不留下他？”四皇子看了眼大家木然的神色，有些疑惑的问到。
“留下他干什么？”华晏白抢先一步，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碍眼。”凤呈彧留下一句话，便招呼司马赢走了。
好吧！
确实碍眼！
201:相继出发
“主子，您怎么了？”虚雾和虚影尽职尽责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可是，这回了山洞火堆旁，这脸色和气息怎么就慢慢变的……可怕起来了？
“你们去准备点吃的和热茶过来。”四皇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将虚雾两人支走。
“殿下，你师父可能瞒了咱们一件最重要的事！”华晏白盯着火堆片刻，才转回头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的人，脸色冰冷，眼底含煞，开口时，气息都有些不稳，只不过，也同样冷沉。
“什么事？”四皇子一愣，他这次，他的确很意外。
这个时候了，他师父还能瞒着什么？
还是最重要的？
“那个人不管他是程维绪还是凌哲，他们都不蠢，怎么这样三番两次的给凤呈彧机会？”华晏白看了眼山洞出口，沉声说到。
虽然，他们都听凤呈彧说过那种匪夷所思的事，但，作为一个从来都正常的人来说，四皇子大抵还是不能想象太多。
“可那个人看着的确是像受了重伤，很严重那种！”四皇子拧眉，想说快死的那种，却觉得不太贴切，毕竟，那种人就算快死了，大概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殿下，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说法吧？”华晏白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就没感觉那个家伙像是在找死？”
“那或许是像你说的，他研究那种药成功了？需要那种濒死的状态才能有效？”四皇子摇摇头，他不是不赞同她的说法，他想不通的是自己那位师父似。
“还有，程志勋不在军/营，他去了哪里，应该也是个关键！”华晏白思忖着又说到。
“殿下，你觉得他会不会是下一个？”
四皇子再次愣了，过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忽然觉得其他人说的还真是不错，她真的很敢想！
“晏白，我不是不站在你这边，而是，我觉得程志勋就算是那个人预备的下一个，师父若是知道应该不会让他成功，于师父而言，那个人恐怕也是仇人！”
“立场如何，难道不是看利益如何么？”华晏白语气微嘲。
“殿下，不用急着为他辩解，我也只是怀疑，毕竟，对那种诡异的事，我也不太懂，我只是在怀疑那个人的行为，太不合乎常理了。”
“就算他已经不是正常人，应该也不会思想行为差这么多是不是？”华晏白疑惑的看着他，低声呢喃着问了一句。
“主子。”两个人正琢磨着，季临走了过来。
“何事？”四皇子应声。
“主子，国师大人带着司马赢离开了，他说……说……”季临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目光还有点那啥，于是，说话都有点不利落了！
“嗯？”四皇子疑了一声，季临一个激灵，赶紧摆好姿态。
“主子、小公子，国师大人说跟着那个人应该能找到程志勋，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也会让司马赢回来报信，所以，让咱们也做好准备。”季临越说，语气也是越加低沉了。
“呵！”华晏白笑了声，听着这声有些不知其意的笑声，四皇子和季临都有点诧异。
“他还真以为我无所不能么？还是他忘了，他们那套唬人的玩意儿我不懂？”
“那……小公子，咱们是没办法准备什么么？”季临有些肝颤。
如果国师大人和这两位都没办法，那不是要……
“季冷呢？”华晏白看了他一眼，“叫过来，合计一下，一会儿用了膳，咱们也该行动了。”
“殿下不说点什么？”再次剩下两人，华晏白看了眼身边沉默的人，问到。
“之前说的不明白？”四皇子冲她笑了笑，温声反问。
“殿下你……”华晏白张了张嘴，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却是换了话音，“殿下就不怕我失策？”
“你失策，还有我。”四皇子摇了下头，“晏白似乎还没有失策过，不是？”
华晏白看着他，并没接话，过了会儿，吃食摆上，季家兄弟也回来了。
“坐下一起吃吧！”四皇子等四人行过礼，淡声说到，“听晏白安排。”
“季冷，他给你留了药还是什么东西？”华晏白先是喝了口热茶，接着就问到。
“有药，也有其他东西。”季冷淡定回到。
“司马赢会暗地里留下记号是吧？”华晏白点点头。
“是。”季冷看了眼自家主子，而后才应到。
“行！”华晏白深吸一口气，“用膳，时间差不多了。”
“季冷是他放在我身边的人？”很快，众人收拾启程，上了马车，四皇子才低声问到。
“这个问题，我觉得殿下说反了。”华晏白顿了顿，摇头，“他应该是栽培了季冷，为的是保护你。”
“另外，有件事现在大概也无所谓说与不说了，历代国师手中都有股力量，皇帝应该也是有所忌惮的。”
“这应该就是历代国师不长命的原因吧！”华晏白耸耸肩，“这点是我乱猜的，不用在意，慧极必伤也是大有可能的！”
“师父似乎并无意让咱们跟过去？”四皇子默了默，滑下一丝黑线，将话题转回去。
“不跟过去，他大概得跟那个人同归于尽吧！”华晏白低声嗤笑，“再者，不跟过去，下一步咱们大概也无法进行了。”
“你这话有些矛盾。”四皇子拧眉，有些事，他是有自信的，可是，有些事……
“跟我详细说说。”将人拉进怀里，四皇子这次是真准备让她说清楚些。
“你知道你那位师父的情况吧？”华晏白翻翻白眼，懒的挣扎，反正他怀里很暖和，“他跟那个人就算不完全一样，也是雷同的。”
“依着我的道听途说呢，他们这样的想要杀死，需要特殊的东西或者兵器，所以呢，我想，这特殊的东西或者兵器应该得正常人使用，你那位师父够呛能用。”
你那位师父……
你那位师父……
四皇子无奈的搂着她，这话听着真有点别扭。
不过，她这嘴上不承认他那位师父，又怀疑他那位师父，现在看，就是嘴硬，还不是不想他那位师父出事。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还有男女之分？”四皇子低头，挑眉看着她，“我也有道听途说过，女子属阴，应该不适合出手吧？”
“哼！”华晏白脸色一僵，沉默了两秒，低哼一声，转头闭上眼，不理他。
四皇子却是低叹一声，抚着她的脸颊，开始沉思。
202:晏白的思虑
有季冷和季临，并不用担心方向问题，华晏白闭着眼，窝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遗漏了什么，慢慢睁开眼。
看了眼抱着自己也闭上眼的人，华晏白眉头越皱越紧，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从离开京城，一路北上，不管是途中，还是京城，他们基本都安排好了，只要没有太大的意外，应该不会有事。
而且，京城里有司徒昂和林澄，还有菀妃和六皇子……
等等，六皇子……
六皇子的生辰？！
日期！
华晏白陡的呼吸一滞，转头就看到原本闭着眼的人，已经睁开眼，正看着自己。
“殿下，今天几号了？”华晏白眨眨眼，问到。
“十五了！”四皇子略想了下，回到。
“十五，月圆么？”华晏白疑声低喃。
“北地这边，冬天应该不太好看到月亮，就算不下雪，天晴的时候也少。”四皇子不解的看着她。
“咱们出发的时候，天气看着还可以。”华晏白歪头看着他。
“难道，他们在等这个时间点么？”
“你是说，他们有些事得月圆之夜才能做到？”四皇子听着她疑惑的低喃，脸色变了变，问到。
“这种事，我都是靠猜的，太闹心了！”华晏白狠狠的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说到。
“靠猜的，也能解决问题，晏白才是最厉害的！”四皇子手臂收紧，不让她挣脱，带着笑意的低声哄到。
“不要糊弄我，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华晏白翻翻白眼，轻退了一下他，然后，转身自一旁抽出两把短剑。
“他跟季冷准备的是真不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这刻的应该就是他的符文，而且，这东西就算符文没用，锋利度还是不错的。”看她举着短剑盯着看，四皇子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了下，说到。
“主子、小公子，看起来似乎又要下雪了！”季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看来这次我猜错了！”华晏白放下短剑，开了一扇车窗，看了眼。
“离天黑都还有些时间，况且是半夜。”四皇子摇头。
“让大家警惕些，有什么异常赶紧来报。”四皇子扬声说到。
“是。”季临应了声。
“这雪，应该下不了太大。”伸手接了前进车窗的雪花，华晏白若有所思的说到。
“走一步看一步。”挥手关上车窗，将人拉回来，四皇子伸手倒了两杯茶。
不管今晚情况如何，都得面对不是么？
两人说完也是沉默了，听着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心也是越来越沉，天气恶劣，不说影响前行，恐怕也会对司马赢留下的记号有所影响。
如果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这后果……
“国师大人，这种天气，想要下去，恐怕……”而此刻，跟着凤呈彧一路来到一处悬崖边，司马赢看着深不见底，又狂风呼啸的天气，不禁提起了心。
“按照你跟季冷约好的时间，现在他们应该再有一个时辰就该来了吧？”凤呈彧负手而立，视线同样落在悬崖下面。
如果，他推测不错，这里应该就是程维绪/凌哲的老巢！
不过，依着这情形看，或许还有其他路下去。
这种深度，就算那个魂淡能够直接下去，别人恐怕也是未必。
“让暗卫分成小队，去探一下周围还有没有路？”转头看了眼周围，凤呈彧说到。
“是。”司马赢应了声，转身去安排。
回身的时候，司马赢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看来他也得注意些，不然，瞎个一时三刻的，可有的玩了！
“那些人你安排去看着北澜了？”听见司马赢回来的脚步声，凤呈彧问了句。
“多数人去了，属下还留了一部分人，以防万一。”司马赢摇头回答。
“小公子也安排了一些人去看着北澜，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嗯。”凤呈彧低应。
一直以来，虽然与那人在这个异世古代斗了多年，但，他并无太多担心，只要某人平安长大，一切就离结束不远了。
可是，就算是异世，也毕竟是古代，巍巍皇权，他也担心有些时候，命运的莫可奈何。
“在这种地方，把老巢安置在悬崖下面，他也不怕被活埋了？”听了司马赢让人传回来的消息，华晏白先是冷笑一声，而后，沉下了脸色。
“季冷，火/药球儿准备充足的话，安排他们，每人至少带上三个。”
“是。”季冷应了声，转身退下。
“想要再来一次，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华晏白低哼一声。
语气里满是冷煞与坚定，显然，她是不会同意的。
“殿下，我猜测，阴历十五，还有一些特定的环境，是他想要换了身体，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因素。”华晏白琢磨了下，开口。
“应该不需要月光，因为月缺月圆，日落日升，这些自会引起天地间的一些变化，只是，这些变化咱们不一定能够察觉，但，的确是有的。”
“所以，悬崖下面真是别有洞天，咱们一定要格外小心！”
“我知道。”四皇子郑重点头。
“不过，程志勋真的合适么？”华晏白对于这点还是有所怀疑。
那个程志勋现在应该将近四十岁了吧？
不过，似乎也是比那种已经作古的好些？
想着，视线转到身边的人身上，华晏白怔了怔，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凌夜的魂魄能够与凤呈彧的融合一些，想来情况比那个人好多了，起码，凤呈彧的身体本来就是自己的。
不过，又是什么造成了他们这样的差异？
程维绪或许也不是普通人？
特定的条件……
他们与凤家和程家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程家不一定是程家，那么……
华晏白捂脸长叹一声，越想越乱，真是要了命了！
“国师大人，并未发现有路可以下去。”司马赢察觉暗卫们陆续回来，睁开眼，听了汇报之后，对着那位站着一动不动的国师说到。
“你带着他们找一处背风处，等着接应他们。”凤呈彧这才动了动身子，吩咐到。
“若是戌时中，我还未与你们汇合，便一切听晏白和琛儿安排。”
“国师，您这是……”司马赢有些担心，他觉得这一次，这位大概真的不会与他们汇合了。
他要是直接下去了，又怎么会再回来？
“跟她说，我会回来的。”看了司马赢一眼，凤呈彧就脚尖一点，飞身而去。
司马赢只能叹气，这位跟小公子就不能说清楚？！
如此，真是累心！
203:放个烟花
“做什么？”四皇子见某人探头看了看天色，便叫过虚雾，让她去拿东西，四皇子有些疑惑了。
刚刚她就让季临他们略微放慢一点脚步，这会儿更是停了，还要拿东西“玩玩”？
玩什么？
“之前做了一些小玩具，一直没空用，今天机会不错，试一下。”华晏白扭头朝他龇牙一笑。
“……”四皇子无语的看着她，他问的是这个么？
很快，虚雾就回来了，手里拿了几个比火折大几圈的东西，看的其他人有些莫名。
“给我。”华晏白特别淡定的伸手接过。
“这个东西呢，我叫它信号弹，我改良后的信号弹，有点像小烟花。”华晏白找出捻线，解释到。
说完，华晏白接过虚雾手里的火折，点燃了捻线后，只听“噌”的一声，一团小火球儿一样的的东西窜上天空。
因着，天色渐暗，这一团在天空中格外明显。
大家怔怔的看着，过了会儿，第一团已经快要消散了，华晏白便点了第二个。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像是受惊一样看着她。
祖宗，您是想把敌人引过来么？
“能看到的不止是敌人！”华晏白有些“幸灾乐祸”的露齿一笑。
“你在引师父？”四皇子最先反应过来。
一时间，也是对他们彻底无语了！
“来，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合适休息的地方，先休息会儿。”华晏白冲季冷和季临说到。
“是。”兄弟俩看了看自家主子，然后，应声。
“这么有信心？”四皇子有种想抚额的冲动，他那位师父可能会派司马赢回来的吧？
“等着看呗！”华晏白挑眉，嬉笑一声。
这一刻，仿佛她又是京城里那个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纨绔华家小公子了。
四皇子突然发现，似乎很久没有看到她这么“调皮”了，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是随了她。
“国师大人。”猫在马车里的华晏白抱着手炉，吃着点心，喝着热茶，终于，外面响起了季家兄弟的声音。
抬头冲四皇子眨了下眼，无声的翘起嘴角。
四皇子也忍不住一笑，下一秒，马车门就被打开了。
“晚膳准备好了，辛苦一天了，一起啊！”华晏白打着瞌睡，冲某人说到。
“你们没事？”凤呈彧刚刚在外面就明白了，自己大概是被某人“算计”了，“你故意的？”
“你觉得是就是吧！”华晏白耸耸肩，“不管怎样，我都不同意，你一个人先去冒险。”
“不要觉得我是担心你，你知道的，我也怀疑你！”抬手止了他的话，华晏白一副我并不是为你着想的神色，也是让大家无语了。
“我是不是应该让司马赢回来的？”在门口坐下，凤呈彧松了口气，刚刚看到信号弹，他的确是有些紧张的。
“又不在一起，你想也得来得及啊！”华晏白哼哼到，神色看着真有点小愉悦。
“哎？你们没事？”外面，司马赢带人赶了过来，这一句话响起，华晏白就更添一丝得意了。
“师父，歇息会儿，先用了晚膳，然后，咱们一起过去。”四皇子只好开口。
大家重新凑在一起，不说人多热闹，看着都没有遇到危险，也是稍稍安心些。
毕竟，他们离敌人的“老巢”很近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冒出大批的敌人。
“司马赢，安排一些人，分别带着信号弹，去不同的地方，放了。”下了马车，华晏白看见司马赢正同季家兄弟说着话，便招呼到。
“小公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司马赢立刻回到。
“有计划么？”在火堆旁坐下，华晏白这才收敛了神色，看向凤呈彧。
“就如你所想，前半场我来，后半场交给你们了。”凤呈彧这甚是淡定的一句话，让大家不禁满头黑线。
请问，这话谁听得懂？
答:华家小公子。
华家小公子翻翻白眼:鬼才听的懂！
“说清楚，不然，今天没有后半场。”华晏白低笑一声，接过虚影和虚雾端过来的晚膳，低头开吃。
“晏白，有些事，强求不得！”凤呈彧难得的，无奈的重重叹息一声。
“你强求不得，不代表我不能！”华晏白脸色瞬间有些冷沉，“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便是试也要试上一次。”
“我要让他知道，之前不是我不能反抗他，而是我不想，现在，我想了，他便休想再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
说完，华晏白丢下手里的玉碗，起身就一脸冷厉的走了。
“师父，我和晏白的能力或许在您看来，可能还差上一些，但，您也只是担心而已。”四皇子说完，让虚雾再去端一碗粥，他则起身去看看那个闹情绪的人。
“你在担心那个人的真正目标是我？”上了马车，看着那整个人卷在裘皮里，趴在软垫上的人，四皇子关上车门，过去将人抱进怀里，低声问到。
“没有。”华晏白语气硬邦邦的回到，闭着眼不想理人。
四皇子盯着脸色不甚好看，闭着眼的人好一会儿，忽然，转身将她重新放倒。
华晏白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却只看到他压下来的俊颜。
因为裹着裘皮，无法挣扎，华晏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吻住自己，且越吻越深。
“殿下！”半晌，听着他的低喘，华晏白转开头，呼吸也有些急促，见他还想继续，赶忙低叫一声。
“你这叫趁人之危！”趁着他停下，华晏白赶忙挣脱出来，脸色俏红的瞪着她。
“用词不当！”四皇子被她逗笑，“少傅大人，这是准备误人子弟？！”
“凤琛，你是因为我才无心帝位的么？”缓缓起身，看着还侧身躺在那里的人，华晏白终于眸色复杂的低声问到。
“晏白，我不想骗你。”坐起身，与她面对面，四皇子沉默两秒才叹了口气，开口，“不全是因为你，只是有些决定因你而坚定。”
“你一直觉得我有能力登上帝位，可晏白，皇权之争比你想的更加残酷，我不想跟将我养大的人反目。”
“而你从无心朝廷，我不想说的冠冕弹簧，但，现在，我的确是只想你一个。”四皇子唇边溢出笑痕，眼底一片温柔与深情。
“我一直以为……”华晏白呢喃着说到，“虽然，我有察觉，可是，我实在……”
见他丝毫不避讳自己审视的目光，华晏白揪住他的衣襟，这一次，换她主动一次。
因为，明天的太阳或许……
204:悬崖之下
“这天不要太阴沉！”终于，大家一起来到悬崖边，司马赢抬头看了眼天空。
某国师大人不露容颜，让人看不到神色，华晏白却是一脸冷厉。
因为，这天气压抑的，似乎同她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的天气类似！
华晏白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
“你估计下面会是什么情形？”华晏白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才将视线落在那一身黑袍的人身上。
“下面应该有一处不小的温泉，就算不是，地表温度也比较高，不会存雪。”凤呈彧回到。
“你原来准备怎么下去？”华晏白顿了下，继续问。
这家伙的猜测果然和自己差不多！
“这里应该是雾气干扰了视线，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深，直接下去未尝不可。”这下，凤呈彧顿了顿，才回答。
“带上这个吧，我们后来下去会省劲儿一些。”让季冷拿过来两捆绳索，华晏白努力压下心里烦闷的思绪，开口说到。
“好。”凤呈彧从善如流，对于她心口不一的言语，也不反驳。
“这头固定在上面，司马赢带着暗卫全留在上面，一刻钟后，你不摇晃绳索，我们就顺着绳索下去了。”华晏白默了默，再次说出自己的安排。
“行！”凤呈彧点头应了，便飞身下了悬崖。
“主子、小公子，属下……”司马赢有些犹疑的开口。
“所有人，严格执行晏白的命令，不得有误。”四皇子语气冷肃的说到。
“是。”众人应声。
季家兄弟和虚雾、虚影准备好，季家兄弟站在崖边，一会儿，他们先下，虚影和虚雾是断后的。
“主子、小公子，没有动静！”一刻钟后，季临回头说到。
“司马赢，你们切记小心！”华晏白再次叮嘱到，司马赢留在上面，能够调动的人更多，如果有异状，他能带人阻挡一阵。
“走，我们下去！”回头，华晏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冷声说到。
六个人，顺着绳索小心的往悬崖下滑去，力求做到不闹出大动静。
“温度真的挺高。”越往下，大家就越觉得温度在上升，季临低低的说了一句。
他们都要隐约看到涯底的一些情况了，周围似乎还是很安静。
那位国师大人呢？
季家兄弟对视一眼，都很是疑惑。
“等等。”华晏白出声叫停，“捂住口鼻，以防万一。”
“你们俩到后面，我跟殿下在前面。”
说完，华晏白就松了手，想要越过他们，到最前面。
“小公子……”兄弟俩想要制止，却听自家主子也赞成，只好看着他们越过去。
“师父？”绳索尽头，貌似是一处台阶的尽头，一身黑袍的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就像是在等着他们，四皇子试探的低唤一声。
六人站定，盯着那道身影，随即都看向华晏白。
“等。”华晏白看了看脚下的“路”，又看了看周围被雾气笼罩的环境。
隔着面纱，她只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看来他们的判断应该没有错，只不过，这样的空气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物质，一时间还不太好判断，他们只能更加谨慎些。
“他知道我会来，预先设了禁锢在此。”又过了好一会儿，连华晏白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峰，凤呈彧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难道他不知道我也会来？”华晏白嗤笑，“这里大概有不少冤死的鬼吧？”
“还真是自负的可以！”说完，华晏白便朝着凤呈彧走过去，其他人很忙跟上。
“若非被他占了，这里还真是挺好一地儿！”看着那一溜儿台阶，华晏白冷嘲的说到。
“我先走。”凤呈彧说着，终于是动了。
很快，大家就到了台阶另一头，一处圆形的类似小广场的地方出现在眼前。
隔着这块圆形场地，他们还看到对面，隐约有一处房子一样的建筑物。
“这次，可是我的地盘，你们准备好了么？”有开门之声响起，一道身影走出来，得意不已的笑看着他们。
只不过，隔着雾气，那人的表情看的不甚清晰。
“有个问题，你要不要如实回答一下？”华晏白往前走了一步，冷声开口。
“都现在了，还有问题？得！那次你稀里糊涂的，不知所以，这次，让你明白些。”那人缓步走到圆形场地内，然后，看似随意的盘膝而坐。
“你是程维绪还是凌哲？”华晏白眉峰轻轻的皱了下，问到。
“知道这个，与你有什么区别？”那人不解的问到。
“回答我的问题。”华晏白语气更冷了。
“凌哲。”那人一字一顿的回到。
“你利用程维绪的身份，勾结了北澜，勾结了凤锦的太后，还勾结了什么人？”华晏白心头一震，努力镇定的继续问到。
“这个问题嘛，我不会回答，能够让你们不得安宁，也是我的目的之一。”那人狞笑到。
“这下面是温泉？”脚尖点了点圆形场地边缘的石头，华晏白换了个问题。
“你猜是就是了！”那人无所谓的嗤笑到，“还有问题么？”
“天时、地利、人和，华晏白，你知道你输在哪儿么？”那人的语气开始带出一丝急切和疯狂。
“你真是无可救药！”华晏白叹口气，“凌哲，你难道不知道，我其实一个字都不想与你废话？”
“那又如何？”那人不以为然，“今天，你带了这位凤锦的四皇子来，就是有这位国师结合体也阻止不了了！”
“上面，你留的人，现在已经全部都被灭了，华晏白，你还能如何？”
“这一世，老天爷是站在我这边的！”华晏白默了两秒，慢慢说到。
“而我，要跟你算总账！”华晏白咬牙，冷笑声缓缓传出。
那人闻言，脸色一变，噌的站起身，却只见华晏白已经转身要往回走。
其他人自腰间的袋子里，掏出火/药球儿，快速点燃，而凤呈彧则是纵身而起，扬手，就是漫天的红色药粉撒下，顺带一张泛着银光的巨网。
“撤！”华晏白一声低吼，季临四人便随着她后退，这回的火/药球儿捻线做的长，所以，有时间他们撤退。
待看到凤呈彧自半空中向他们飞来，于是，手中的火/药球儿直直的朝那人扔去。
“华晏白！”随着一声嘶吼，巨大的轰鸣声也响彻整个涯底，那圆形场地被炸裂，类似火浆的东西冲天而起？
“快撤！”华晏白一惊，更加不敢耽搁的吼到。
205:小公子的风格
“你家小公子总是这么简单粗/暴？”司马赢看着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上自家主子的虚雾和虚雾，摇头，低低叹到。
刚刚收拾完来突袭的一大群人，司马赢忽然看到他家亲亲主子竟然脸色冷沉的从马车上下来，不禁，愕然的愣了半天。
虚雾抿着唇并不接话，而是神色忐忑的看着已经进了马车的两个人。
“将人召集齐，立刻离开这里。”凤呈彧看了悬崖下面好久，终于，回身吩咐到。
至于，刚刚下去的到底是不是他那位徒儿，他并不在意。
“连一个解释也不给我？”四皇子将人按在车壁上，盯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劲儿，颓然的问到。
看她一脸淡定中带着一丝执拗的样子，四皇子就知道，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错处。
且不论错与不错，她是为他着想，他非是不能理解，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竟然是为了算计他，这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
“我不想殿下冒险，更不想给那个魂淡一丝机会。”华晏白理直气壮的开口。
“晏白，你第一次主动吻我，却是为了弄晕我，你说，让我情何以堪？”四皇子捧着她的脸颊，抵上她的额头，有些受伤的低声说到，“晏白，我不想你带着目的吻我！”
华晏白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没想到，他在意的重点在这里。
她只以为，他介意自己将他留下……
“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拉下他的手，华晏白吭哧一声，再开口，竟然带出了一丝糯糯的撒娇意味。
“因为别的方法大概撂不倒你，不过，你要是介意，以后我不这么做了就是！”
说完，华晏白红着脸，凑上去，这次，她不带任何目的的吻他，可以吧？
“小坏蛋！”四皇子叹口气，低骂了一句，搂紧了她，加深了这个由她开始的吻。
“那个人解决了么？”半晌，察觉外面已经重新开始转移，四皇子搂着怀里的人，低声问到。
“这得问你师父。”华晏白摇头，对此，她真是不确定。
“不过，悬崖底下大概是毁了，他想要再找这么一处地方，大概很难了。”
“刚刚上面的人是由程志勋带领的，还是什么人？”仰头看着他，华晏白问到。
虽然，找人保护他，没有参与打斗，但，司马赢不会不跟他汇报的。
“是程志勋。”四皇子应了声，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回到。
“司马赢说一开打，他就离开了，想去追，却是无法，看那样子，像只是特意带人过来。”
“他们都以为自己必赢了！”华晏白嗤笑一声，“不过，我就是不喜欢按他们的想愿来，就喜欢走捷径，简单，效果却是明显。”
“在你这样的武力下，大概他们什么计划都白扯！”四皇子忍不住，笑到。
“我就要这结果！”华晏白一脸小得意，“才懒的跟他们浪费时间，去走过场。”
“师父大概也有些意外这结果。”四皇子点头赞同，“毕竟，之前他是打算跟那人走个过场的。”
对于这个说法，四皇子也是失笑不已，明明就是严肃又充满阴谋诡计的事，谁曾想这小家伙就是不吃那一套。
愣是直接单刀直入，让对方想要再想对策都没时间了。
如此，还真是有点让人看了想笑，那会儿，他站在悬崖边，简直担心、气恼的差点直接跳下去。
若非是明白她的意思，他真要揍她一顿！
“其实，接下来才是有些困难了。”华晏白话音一转，叹了气。
“程志勋必须解决，可是，解决了他，北澜定会有所行动，新的领军将领还没到呢！”
“刚刚那些人没有回去，程志勋不会猜不到，他们失败了。”四皇子思忖着说到。
“他会有所防备，这样就给了咱们时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还是没有探查到他们最后的试药地方，这点有些棘手。”
“会不会不在北境？”华晏白忽然坐直身子，有些讶然的说到。
“不在北境？”四皇子也有些吃惊，那之前根据信息分析的都是错的了？
还是他师父搞错了？
不会吧？
“不不不……”华晏白却是又摇摇头，连声否定了，按着额头，思索起来。
“主子、小公子，前面有一个废弃的小村子，国师大人说在那里安顿。”司马赢的声音自马车一侧响起。
“知道了。”四皇子应了声。
“先别想了，一会儿与师父合计一下再说。”按住她的肩膀，四皇子劝到。
“刚刚都没有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说着，就要解了她的披风检查。
“没有受伤。”按住他的手。华晏白摇头，“就是占了些灰尘和雾气，得找时间洗洗。”
“嗯，一会儿去看看地方合不合适？”四皇子反手握住她的手，回到。
“半夜了，今晚或许能好好休息了。”华晏白听着外面马蹄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禁困意袭来。
“还真是个小村子，看这房子原本都没有十户人家！”没多久，司马赢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这话，应该是到了地方。
很快，马车也停了下来，四皇子扶起怀里的人，就下了马车。
再次看到两人，大家不禁眨了眨眼，这怎么赶了一段路，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主子，四皇子殿下不是怒气腾腾的么？
之前，季家兄弟也是没想到，跟他们一起下悬崖的竟然不是他们主子，而是那位小公子让人易容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
他们怎么没有察觉呢？
“师父，您没事吧？”看到凤呈彧，四皇子这才带着那么一丝尴尬的问到。
“没事。”凤呈彧摇头，“先安顿下来，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
“是。”应了声，季临和司马赢赶紧让暗卫们行动起来。
好些的房屋，自然是安排给主子们住，还得去巡视一下周围，确保这里的安全/性。
“这里应该废弃的并不是太久远。”转了一圈，华晏白微微皱眉说到。
“可能也不是自主搬走的。”四皇子神色也有些许冷凝。
他们看了两座房子，很多东西虽然破旧不堪了，但，却显示了屋主非是搬家，而是，只有人离开了房子。
那么，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大家面面相觑，不禁想到了更多。
206:逗留小山村
“就在这里安顿吧！”随着华晏白一句话，凤呈彧和四皇子没有异议，其他人自然是遵命的。
房子虽然破败了，但是，北境特有的暖炕看着还算结实，收拾了一番，弄来柴火，倒是顺利的热了炕。
这下季临和虚雾、虚影不用问，也知道赶紧铺好床铺，然后，去准备洗澡水了。
“你们准备点吃食，这热水我让人准备。”季临一边忙着，一边说到。
“知道了。”虚雾应了声，就和虚影一起转身去了另一个灶台准备吃食。
“如果暗卫没有发现异常，咱们就在这里逗留几天，看看情况再说。”打扫过后的屋子，看着也是可以了，窗户用布蒙住，风也不怎么吹的进来。
坐在铺好的床铺上，华晏白看着坐在小桌旁的四皇子，说到。
“嗯。”四皇子将倒好的热茶递给她，看着她只穿着绸袜的小脚正在乱动着，不禁挑了挑眉峰。
“脚凉？”因为一会儿凤呈彧还要过来，所以华晏白并没有扯了裘皮来盖，听他这么说，也是顿了顿。
“还好。”华晏白回到，“其实，这暖炕若是烧好了，睡着挺舒服的，一会儿，殿下可以体验一下。”
虚雾和虚影也是手脚不慢，很快就将吃食端了上来，凤呈彧也被人请了过来。
“对于你们的疑惑，我也只有八成把握。”很快，一顿不算夜宵的夜宵就结束了，凤呈彧先开了口。
“有八成也不错了！”华晏白看着他，见他神色并无异常，点点头。
“刚刚，我跟殿下合计过，要在这个地方待几天，你没意见吧？”
“你们不说，我也会提。”凤呈彧摇头，“想来你们也发现了这里的异样。”
“这里离军/营距离不算很近，所以，这里的人应该不会被带离很远，就算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但，咱们还是可以以这里为为中心，向四周探查一番的。”
“正是此意。”华晏白点头，“如此，咱们赶紧休息，明天安排一下就开始吧！”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华晏白再次醒来，另外两位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了。
华晏白不禁汗了汗，昨晚洗了个澡，又睡的暖炕，这一舒服，她睡的真是沉了。
而且，某人定然是让虚雾她们不要叫她，真是！
“主子，再晚一会儿，都得用午膳了！”等虚雾侍候着主子洗漱好了，虚影便端了碗粥，又拿了一些点心放在小桌子上。
“你们要是叫我，早膳我也是赶得上的。”华晏白低哼一声，不过，并无冷意，只是她们主仆间的一点小玩笑。
“昨晚，没有什么异常吧？”很快将粥喝了，咬了口点心，华晏白才问到。
“昨晚上很安静，什么异状都没有。”虚雾摇头。
昨晚，她和虚影歇息的也是不错。
“咱们一行这么多人，应该不会不被注意到的。”华晏白缓了口气，喝了口茶，正色到。
“国师大人亲自带人去探查了，殿下却是挨个房子去转了。”虚雾闻言，便将那两位一上午的行踪说了下。
“嗯。”华晏白吃的差不多了，便下了暖炕，准备也出去看看。
虚雾赶紧拿了新的披风，给她披上。
出了小院，周围不到十座小破屋也就尽在视线里了。
华晏白心里不禁叹息一声，北地苦寒，这里的人过的自然也是艰苦的。
“在屋里等就是了，出来也没什么可看的。”四皇子从旁边的屋后走过来，看见她正看着那些房子，走近，说到。
“晚上看不了多真切，白天看看。”华晏白笑了下，“殿下转了一圈，有何发现？”
“如同咱们昨晚想的差不多，这里的人大抵都是被人掳走了。”四皇子叹了口气。
“至于其他，师父还没回来，还不好说。”
“你们去准备午膳吧！”华晏白转头看向身后的虚雾她们，“我和殿下去季冷那儿一趟。”
“是。”虚雾和虚影应了声，就退下了。
“也不知道他的药还够不够？”边走，华晏白边说到。
暗卫们的确是很有用，这路都清的很不错。
“有司马赢，不必担心。”四皇子对此，甚是淡定。
华晏白顿了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见过主子、小公子。”季冷看着眼前的人，行礼问安到。
“看来还算顺利，若是需要帮忙，就去找我。”华晏白看了眼这满满当当的屋子。
心里真是又汗了一把，难怪司马赢准备了四辆大马车，真是很需要啊！
“是，属下知道了。”季冷答应到。
“这一路北上，大家都甚是辛苦，之后什么情况还说不准，大家一定要注意休息。”四皇子接过话，说到。
他真是需要这些属下，随时保持应有的状态，可，这一路的辛苦他也是明白的。
“谢主子体恤，属下们会注意的。”季冷躬身行礼。
他赶紧将小公子给的配方，做成药，大抵兄弟们也能稍稍轻松些。
“来回探查不方便的，你将药多给些，免的出了意外。”交代完，四皇子便带着某人离开了。
“他们回来了。”两人离开季冷所待的房子，就看到凤呈彧和司马赢带了一小队人，已经进村了。
“师父，有发现么？”看了眼，已经转身进了院子的人，四皇子问着刚到眼前的人。
“有些迹象，尚不能确定，需要多探查几次。”凤呈彧摇头。
“你们留在这里，也需要格外注意安全。”
“知道。”四皇子应到，“那，师父您先休息一下？”
话到嘴边，四皇子看了眼司马赢，便换了话音。
“嗯。”凤呈彧没看他，倒是看了眼那个某人进去的小院子，才转身走了。
“主子，我们又在附近发现了两个这种只有几户的小村子，不过，无一例外的都废弃了。”司马赢行了一礼，他知道那位国师大人不在意，也就直接说了，并不担心被听到。
“他们竟然还向无辜的百/姓下手！”四皇子咬牙，沉声冷哼一声。
“若是没有大雪，痕迹可能会多一些，现在，这样的雪地，想要寻找，委实不易。”司马赢也跟着叹息一声。
“不过，主子，您说他们找这样的百/姓，他们没有过硬的体魄，也不会功夫，这要是拿他们试药……”
“你先回去歇息吧，让人注意警惕。”四皇子眯着眼睛，沉声说完，便丢下司马赢，转身进了院子。
207:属下来报
“让和垣把药给我，是想让我决定你的生死？”入夜，华晏白独自出了院子，不出意外，那个人正站在房顶，在黑夜里，眺望着远处。
“不是。”凤呈彧摇头，“我并不觉得那药在我身上会起作用。”
“是么？”华晏白撇撇嘴，不太相信的看着他。
“他的计划附在我的计划之上，那你呢？”
“你不用担心我的计划。”凤呈彧再次摇头。
“我知道人都有劣/根性，若真是可以选择，你大概并不想选择和我们合作，但是，晏白，我看着他自小长大，可以说，从那时候起，我就给你选择了合作者。”
“或者说是命运给你选的。”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凤呈彧深吸一口气，“从凌夜的角度，我欠你的，从凤呈彧的角度，我依然欠你的，因为凤锦终究是因你而得以延续下去的。”
“我作为凤锦历代的守护者之一，有些事，不得不做。”
“切！”华晏白翻翻白眼，低嗤一声。
听他这么说，她还是个女主的命，可，特喵的，她现在是华家大少爷，凤锦的少傅大人，说不准，等她那小不点弟弟长大，她还有可能做回太傅大人，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什么反应？
反正，那位皇帝的反应，她现在大抵是能够想到了。
“那，有些事，你不告诉我们的原因也很老套喽？”想了想，华晏白低哼一声，带着一丝嘲意的问到。
“的确天意不可泄露。”凤呈彧听着她这话，不由得低笑一声，“因为，有些事你的选择并不是其他人可以左右的。”
“这个的确是，我想怎么选择是我的事，哼！”华晏白挑挑眉峰，理所当然的哼到。
“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打了个瞌睡，华晏白便准备回去了。
至于那药，她还是得再慎重的想想。
“这里的情况还是查一下的好，我们都赞同你的怀疑，所以，未免腹背受敌，这里得先处理一下。”凤呈彧点头。
“行，你查吧，我回去睡了。”华晏白耸耸肩，飞身下了屋顶。
这位果然是凤锦称职的国师大人，便是有凌夜的影响，还是一心守护凤锦。
“你怎么不走近点？”走到院门口，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华晏白淡定的问了一句。
“你想我听到？”四皇子摇头叹息，想让他听，她就不用这大晚上跑出去了。
“无所谓。”华晏白龇牙一笑，“回去休息了，好冷！”
看着往屋里走的人，四皇子第一回想学着她来一句:无所谓个毛线啊！
这小家伙虽然有时候有那么点女子的感觉了，可，终究还是像个半大小子，这将来若是做了母亲……
四皇子的脚步猛的顿住，他这是想的有些远了？
还是……
四皇子有些愣怔的进屋，而他想的那个人却是已经被人侍候着躺下了。
凤呈彧依旧站在屋顶上，对于寒冷，他感受的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他其实说不好，自己还想不想做回正常人，不想，似乎不是，想，又觉得自己似乎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过，看那小家伙的样子，是不相信那药的。
若真是，那到了那一天，她会不会亲手给……用了？
看着四周，已经往这边围拢的暗卫，凤呈彧闭了闭眼，才转身回屋了。
第二天，大家依旧忙着，她华小公子依旧闲着。
不过，她倒是琢磨着，让虚雾和虚影看看能不能做点别的吃食和喝的。
总吃粥、吃点心，喝热茶，有点够了啊！
正猫在热炕头上，看着虚雾和虚雾忙活，季临就匆匆进来。
“小公子，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您的属下。”
“虚影，你跟季临去看看。”华晏白点点头，神色自若的吩咐到。
“是。”两人应了声，退下。
过了没多会儿，虚影就带着两个黑衣男子走进来。
“见过主子。”看见华晏白，那两人立刻恭敬的行了礼。
“其他人都还好么？”华晏白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让虚影去倒了两杯热茶，开口先问了自己那些属下的安危。
“谢主子关心。”那两个人喝了热茶，再小心的坐下，心中的忐忑也是少了些。
多了一些温暖。
“主子，北澜安排了一些人，想要南下，进入凤锦，属下们赶来之前，他们还未出北澜。”其中一个人，神色凝重的开口。
“你们去北澜境/内了？”华晏白眉峰微皱，这个时候去北澜很是危险。
“回主子，去北澜打探的兄弟都安全回来了。”那人一噎，心里又有些忐忑了。
“程志勋从这边回去后，有什么动作没有？”华晏白思忖着问到。
对于这两个属下的忐忑，她就当看不到好了，免的他们更紧张了！
“主子，这也是属下回来的原因之一。”那人再次开口。
“程志勋带了一小队人回了军/营没多久，竟然安排了一大队人，离开了军/营，那些人看着并不像是军/士，对于，他带出来的那一批人，没有回去，他似乎并不太担心。”
“他又安排了人去哪里？”华晏白拧眉，问到。
“北澜。”那人沉声，回了两个字。
华晏白闻言，眉峰轻挑，“北澜安排的人不是程志勋送去的人？”
“不是。”两人摇摇头。
“还有其他的么？”华晏白思索着，沉声问到。
“主子，头领想让属下们请示一下，能不能去北澜内城打探消息？”那人看着自家主子这凝重的神色，不由得语气都有些轻了。
只在两/国边/境打探，能够探得的消息还是少了一些。
而且，之前主子严令，绝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让进北澜太深入。
“你们先跟虚影去休息一下，我得想想，再说。”华晏白看了他们一眼，便摆摆手，示意虚影带他们下去歇息。
“属下告退。”三人只好听命。
“主子，北澜不动兵，却想安排人进凤锦，他们这是想做什么？”虚雾疑惑的问到。
这个时候进凤锦，怕是不好进吧？
便是程志勋那里放行，再往南……
“等着看看四皇子和凤呈彧他们有没有新消息传来。”华晏白摇头。
自己这属下探查到的，有些人应该也探查到了，而且，可能还有别的。
不过，程志勋这一波操/作，倒是得琢磨琢磨，难道他跟那个人，并非是他们之前分析的那种关/系？
“你们去隔壁，然后，把四皇子请过来。”华晏白看见虚影回来，便吩咐到。
208:消息整合
跟着四皇子一起来的还有司马赢，那位国师大人今天留下了司马赢，只带了暗卫出去。
“南下的北澜人？”四皇子听了华晏白的话，“这事儿倒不算棘手，通知之前的关卡，严查，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程志勋往北澜送人，这是为什么？”
“司马赢，你们安排的人还没有回来传信儿？”华晏白看向司马赢，问到。
“小公子，自然是有人传信儿的，不过，今天还没有。”司马赢知道她的意思，回到。
“北境的军/营，现在很不好进，所以查程志勋并没有想的那么顺利。”
“再来，他们意图不明，所以，消息传递的并不快。”司马赢叹息一声。
“那，这两天你们都收到了什么消息？”华晏白无语的问到。
“小公子之前是不是怀疑过程家跟北澜的关系？”司马赢看了眼自家主子，犹豫着问到。
“自然。”华晏白点头，“不过，程徵目前还在京城，而且这人看着有点不太好琢磨，所以，目前还未最终确定。”
“怀疑程家与北澜有关系，是因为查不到程维绪之前，程家更多的信息。”
“就是查程维绪，也没有查到更多的信息。”
听她说完，四皇子抬眼看向她，心里有些好笑，面上却是不显。
“根据近来，母妃给的消息，晏白是否还觉得程维绪跟那位太后有关系？”
“自然是还有所怀疑的。”华晏白在心里暗自哼了声，“不过，可能与之前所怀疑的略有些不同。”
因为，现在更怀疑你家皇帝老爹！
“确实不好证实。”司马赢神色自若的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当做没有看到。
“不过，程家有一件信物，北澜皇族是认的，所以，他们的确是有关系。”
“只是，国师大人觉得不需要深究他们的关系，只待解决了这些心怀叵测的人就是了。”说到最后，司马赢看着他们一起看向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毕竟，事情大概可能真没有那位国师“觉得”那么简单。
华晏白怔了下，凤呈彧是一点也没有怀疑皇帝么？
应该不会吧？
当年，那位皇帝的登基之战，她老爹都是参与过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她老爹八成只参与了个寂寞，但，凤呈彧真的不知道一点没情么？
“司马赢，你能不能派人去过问一下有没有最新消息？”华晏白问到。
“小公子说能，自然能。”司马赢笑了下。
“你先去安排吧，师父回来，让他直接过来。”四皇子点头。
司马赢立刻告退。
“怕我难受？”待只剩下两人，四皇子坐到她身边，挨着她，靠在身后的墙上，叹息一声，问到。
“确实怕你接受不了。”华晏白点头，再难受也于事无补，她不过是担心他在刺激之下，会做出危险的事。
“从猜到母妃到底在跟谁合作后，我就起了疑心。”四皇子苦笑。
“师父说不深查，只不过是说给我听的，他跟你一样，怕我真的确定了，会做出什么事。”
“不过，越是如此，你越是怀疑吧！”华晏白满头黑线，那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看来，自己的怀疑也算是有谱了，如此，她就不怎么担心，之后会孤力面对那位皇帝了。
“晏白，你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比身边的人还要重要么？”四皇子仰着头，闭着眼，却是伸手握住她的手。
“人跟人不一样，选择自然也是不一样。”华晏白看了他一眼，“或许这就是人/心吧！”
明明他还就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可是，在这古代，尤其是生在这帝王之家，他已经成/熟的可以担负一个国/家的兴亡了。
看着这样的他，华晏白想到一个词儿:沧桑。
想想，就让人忍不住要失笑，自己这辈子才活了十五年，竟然觉得比上辈子二十年还要心累。
“北澜已经在暗地里调兵了！”午膳后，那位国师大人回来了，而且司马赢也带来了更新的消息。
“真是速度了！”华晏白冷笑一声，“咱们可还没解决程志勋呢！”
“他怕是猜到了自己的下场，已经投敌了！”四皇子沉声说到。
“如此看来，他也觉得那个人彻底拜拜了！”华晏白磨了下牙，吸着气说到。
“如此，这真要两军对阵，凤锦这边可不占优势了。”
“这么多年，北境如何，再没有比程志勋更了解的人了。”四皇子点头。
“北澜派了人南下，应该只是幌子。”凤呈彧听着他们的话，这会儿才说到。
“如果程志勋真的投敌，那么，在这边的一些地方，他们怕是要毁掉，所以……”
“所以，先去把北澜的领兵将/领和程志勋弄死，拖延时间，然后，再把那些他们的秘密地点找出来。”华晏白森然的笑着，接过话，说到。
“那咱们分头行动？”凤呈彧看着他们，意思明显的问到。
“季临，大部队到哪儿了？”华晏白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季临问到。
“回小公子，根据暗卫来报，若是无甚意外，后天应该就到了。”季临赶紧回到。
“京城那边可还安定？”华晏白慢慢眯起眼睛，近来，京城的消息有些少啊！
“并没有特别的消息传来。”季临摇头。
“程志勋派了一队人过境去了北澜，那他什么去呢？”华晏白低声，呢喃着问到。
不过，当然是没有人回答她。
“这里距离程志勋所在的地方不到半天的路程吧？”华晏白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若是不下大雪，一个半时辰足矣。”凤呈彧点头。
心里却是暗叹一口气，已经猜到了她想如何了。
“那咱们先等等，看看晚膳之前可还有消息传来否？”华晏白龇牙一笑，“稍安勿躁啦！”
“……”众人有些无语，你这话肯定不是说真的吧？
不过，四皇子和那位国师大人，倒是点个头，一副赞同的神色。
大家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祈祷一会儿不要被自己主子扔在这里了。
大家正沉默间，季冷闪身而入。
“主子、小公子，国师大人。”淡声行了礼，季冷便说了一句让大家惊讶的话。
“小公子，在西边的小树林里，发现有人隐藏，在观察咱们。”
“你和暗卫没有被他们发现吧？”华晏白精神一震，待季冷摇头，才一拍桌子。
“行动吧！”
209:行动（1）
随着某人一声行动，大家无语之际，也是赶紧听了她的命令。
于是，用了午膳，几个人，一人一身白衣，额……某人说没有白衣便不参与行动。
不过，大家还是都换好了衣服，就连凤呈彧也是。
将暗卫留下继续迷惑敌人，他们一行人，就那样悄无声息，又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小村子。
等到半个时辰后，彻底远离那个小村子，随着季冷的一声口哨声，暗处就有暗卫，带着马匹和准备好的东西出现。
“……”司马赢满头黑线，更加无语。
四皇子和凤呈彧还有虚雾，则是在心里暗道一声:果然。
对某人瞒着大家做的安排，并不算吃惊。
只有季临和虚影，脸色有些呆滞，那只能说一句:你们还是不够了解某人啊！
“季冷，表现不错。”华晏白龇牙，赞了一声，飞身上马，率先疾驰而去。
“行啊，小子，悄声干大事啊！”几个人紧随其后，护着三个主子，司马赢冲一脸淡漠的季冷笑到。
季冷蒙着脸，只露一双淡漠的眼，撇了他一眼，自然再看不出其他。
大家在天黑之前，总算是赶到了，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北境军/营。
“我带司马赢去北澜，你们进军/营处理程志勋，如何？”找了隐蔽的地方，大家一边缓和眼睛的疲劳，一边注意了下不远处的军/营，稍稍缓了口气，凤呈彧便开口说到。
“你们注意安全吧！”华晏白闭着眼，摆摆手。
司马赢能够联系那些人，所以，他们两个也不算孤立无援。
“师父，北澜如何，您比我们清楚。”四皇子看了她一眼，便对着那位又换回一身黑衣的人说到。
“我知道，暗处还有人，不止是晏白安排的，但，到底不比在凤锦，你们真的要多保重，明天一定回来与我们汇合。”
既然，晏白还不想他死，而且，说到底，他与他终归师徒一场，所以，他哪里能够放心的下？
“嗯，你们也注意安全。”凤呈彧点头，重新上马，带着司马赢走了。
只不过，这一次，心里真的有些不平静了，他也终是体会了一次来自徒儿和“妹妹”的关心。
或许，以前自己真是有些消极了吧！
“吃点东西，等暗卫汇报了情况，咱们还是得进去看看。”凤呈彧一走，华晏白便缓缓睁开眼，说到。
这一路北来，她几乎没怎么骑过马，今天，这一段路，她还真是觉得有点累。
季冷与季临应了声，扯了围布系在树上，为他们挡风，虚雾和虚影则赶紧准备吃食。
也是季冷准备的还算充足，不至于就着冷风肯干粮。
很快，就有两名暗卫快速靠近。
“程志勋还在这里吧？”捧着茶杯的华晏白没有一句废话，直接问到。
“回小公子，还在，还未见他离开。”暗卫回答。
“这样军/营，报给朝廷的一共是三处，共计将近十万人。”华晏白点了下头，继续说到。
“但，因为程志勋的关系，现在这些信息未必是真的了，你们有探查到，像这样的，一共是几处么？”
这个问题，四皇子不意外，但，在场的季临几个却是真意外了，这回季冷都有些不淡定了。
还有什么是她想不到的？
“回主子、小公子，明面上依旧是像报给朝廷的那样，只不过，里面的人数应该是有些不符，属下们大致盘算了下，应该是被抽调走了一些人。”暗卫顿了下，才又继续回答。
“暗处，还有两处，不过，每处应该都是不足千人的，而且守卫的比这三处严的多，有些不太好探查。”
“果然与所料的差不多。”华晏白眯着眼睛，呢喃到。
“不过，程志勋怎么选择待在这里呢？这里有何不同？”
“这里距离北澜距离应该是最近，且最快能到达北澜的地方。”四皇子接了这个问题，沉声说到。
“主子说的是。”暗卫点头，“前面再有一刻钟的路，就到了两/国/交界处了。”
“这么近了？”华晏白有些讶然，“那个老狐狸竟然不说一声？”
老狐狸……
大家脸色木了一下，暗自嘀咕着，她这说的是那位国师大人吧？
“一会儿，殿下有没有什么办法，确认那个人就是真正的程志勋？”随着华晏白的不出声，其他人也跟着沉默，过了会儿，华晏白才看向四皇子，问了一句。
“我并未见过程志勋。”四皇子怔了一下，摇摇头。
就算上次悬崖边，他醒来，程志勋也已经离开了。
“有些挠头啊！”华晏白嘶了一声，“他的营帐守卫是不是不少？”
“小公子，从此处看，倒是看不到他的营帐，不过，他的营帐，守卫不算多，却是很厉害，轻易不好靠近。”暗卫见她看过来，赶紧回到。
华晏白暗地里磨了磨牙，真是够死了，照暗卫的说法，他们想靠近也是未必容易了。
“主子，您是不是在想，只您跟四殿下进去？”好一会儿，大家以为她在想办法，却听虚雾犹疑着开口，问到。
“……”华晏白满头黑线的看着虚雾。
其他人更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般危险，怎么可能只让她和四皇子两个人进去？
“现在天刚刚黑，属下带了药，一个时辰应该够了。”季冷思忖了下，到底还是开了口。
他犹豫，只是不确定自己这方法可行与否。
“迷/药？”华晏白歪头看向他，“很强？”
“回小公子，顺风飘过去，若是按照属下的预想，应该全都能放倒。”季冷脸色微微有些绷紧。
“只不过，对于那种特殊的人，属下没有十足的把握。”
“行，收拾了，咱们找地方去，抓紧时间。”华晏白与四皇子对视一眼，点点头，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军/营，冷笑着说到。
却说，凤呈彧和司马赢两人，弃马潜进了北澜，才准备召唤属下前来询问情况，竟然先一步被人发现。
看着眼前四个黄发碧眼，身形高大的人，凤呈彧倒是淡定，毕竟，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有见过。
而司马赢却是第一次，拧眉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国师大人，这真的是人？而且，当年还袭击过您？”司马赢低声问到。
“不用太紧张。”凤呈彧没有回答他，却像是安抚的说了一句。
当年，他亦是像司马赢这般吃惊，最终，被人斩落马前，现在……
不会了……
210:行动（2）
“听得懂我们的话么？”对峙了一会儿，凤呈彧开口，问着眼前的四个人。
“&$*#……”一串奇怪的声音自其中一个人嘴里冒出，司马赢头皮一麻，险些直接动手，他真是以为那个人在念什么咒了。
不过，让他更不淡定的却是身边的人，听着凤呈彧也用了同样的方式，吐出一串……额，话，就当是吧！
司马赢心里直打鼓，怎么都觉得这场景好生惊悚。
“国……国师大人……”终于，凤呈彧貌似和那个人结束了“对话”，司马赢惊疑的开了口，“您……您……”
“他们来自北澜更北的地方。”凤呈彧皱着眉头，低声开口，“不过，说是被人胁迫了。”
“……”司马赢脸皮抖了抖。
北澜更北的地方？还有么？
闻所未闻啊！
“他们之所以，不断的派人来这边，是因为很久之前，他们的有一位皇室成员出行时，被人所掳，带来了这边。”凤呈彧继续说到。
“开始他们是派人寻找、并想解救，后来，他们发现这边的国/家并不止一个，起了想要探寻的心思。”
“可惜，他们出来的人一个都没有回去的，所以，皇室每隔几年就想着再探寻一次，却是没想到，他们的人来了这里，全都被人控制了。”
司马赢听着他这难得的一大串话，嘴角抽动了下，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国师大人，现在怎么办？也不能就这么僵着啊？”
“等咱们的人来了，先找个隐秘的地方，我给他们检查一下，若是能解了他们身上的毒，最好。”凤呈彧叹息一声。
尽管，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也明白，那些人不可能手下留情，怕是不太好办。
“原来北澜皇室隐瞒的秘密竟然是这样”司马赢略略松了口气，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等自己的人过来后，这四个人，应该也就不足为虑，不然，他还真怕，这看着像是妖/魔的人会什么邪/术、诡术！
另一边，华晏白就是再能想，也是想不到，此刻，凤呈彧和司马赢的处境。
他们找好了地方，看着季冷、季临带着那两个暗卫开始施药。
“药，做的不错。”华晏白捻了一点，闻了下，赞到。
“谢小公子夸赞。”季冷顿了下，道谢。
华晏白看着直想翻白眼，这家伙的冷漠越来越装不像了。
“坐等他们睡着吧！”叹了口气，华晏白回身，在软垫上坐下。
“已经快二更天了吧？”虽然，有了围挡，挡了些冷风，但，到底是露天，坐久了是真冷，就算是点了小火堆也是一样。
华晏白抖了抖身上的寒意，睁开眼，问到。
“活动一下，换上夜行衣，一刻钟后，行动。”四皇子跟着起身，看着不远处的军/营的说到。
就算有了季冷的迷药，但，大家依旧谨慎的捂着口鼻，找了一处隐蔽点的地方，悄悄潜进了军/营。
大家警惕着，听着周围的动静，不过，季冷的药应该是有用的，现在，周围是一片寂静。
在暗卫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之前说的程志勋的营帐。
只见，营帐周围，倒着七八个人，应该就是守卫了。
再借着军/营里各处点的火堆，有几个地方也都有人倒在地上，想来就是巡夜值守的人。
“凤琛、华晏白，凤锦年轻一代的翘楚，终于，将你们盼来了！”一道男声从营帐里传出。
大家瞬间就精/神紧绷了起来，华晏白拧眉盯着营帐的门口，刚刚还是一片漆黑，这会儿，已然是有了烛光。
“程志勋？”华晏白开口。
“几年前，传闻华家出了个小纨绔，世人皆以为华家要没落了，鄙人也曾一度以为华家已经不足为虑。”那人没有应承，而是继续说到。
“不过，皇帝的连番举动倒是让鄙人心生警惕，世人多愚昧，看不明白，但，好在鄙人尚有一丝警惕之心。”
“噫！这厮说话，让人听着真是别扭！”华晏白抚着胳膊，她真是听的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你这么关注本少爷，不如出来一见？”华晏白冷笑着说到。
“少爷？呵呵……”那人却是冒出一串笑声，“凤锦大概是气数要尽，不止皇帝任用你一个小女娃，就连那个老不死的国师也信你，华晏白，你的确是有些本事啊！”
身份被点破，华晏白的脸色骤然森冷起来。
“凤锦的气数尽与不尽，还不由你说了算！”
“程志勋，难道龟缩在北境多年，让你都无脸见人了么？”
“尖牙嘴利！”那人笑叹一声，“这性子就是重新投了胎，也没变。”
那人话音一落，大家还不及接话，就看营帐的门打开，从里面依次走出八个人，分立两边，最后，一个一身暗红色锦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见，是自然要见的，因为，鄙人就是再此等着你们的，不然，白日里就会离开了！”再听他开口，大家只觉得这人一身妖/气。
别说，征战沙场的铁血气息，就连正常人的气息，这人身上都没有。
“若是我猜的不错，你并不是程志勋。”华晏白陡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所以，京城程家，你并不在意，程徵如何，你也不在意。”
“哎！此言差矣！”那人摆摆手，“在这里，我就是程志勋，不然，还能是谁呢？”
“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去跟阎/王爷报道吧！”华晏白盯着他，心里暗暗惊讶，这人竟然让她有那么点觉得熟悉？
“你可没这个本事！”那人笑的有些灿烂起来，“那个老不死的不在，就是你们去跟阎/王爷报道！”
“我可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速战速决，不然，你这小丫头八成又得整出幺蛾子来！”说着，那人竟然直接示意身边的八个人动手。
“不自以为是，你又怎么会留下？！”华晏白冷哼一声，招呼大家动手。
希望，那个家伙能够赶得及吧！
因为双方人数的关系，如果那个人不动手，便是一对一。
可是，那个人的目的明显就是要华晏白死，所以，开打没一会儿，他就直冲华晏白而去，其他人见状，便是着急，一时也难以抽开身，那八个人的身手着实有些厉害。
“晏白，撤身！”就在那人快要一掌拍上华晏白的时候，一声朗喝传来。
让有些犹豫接不接招的华晏白，立刻急退，下一秒，就看到凤呈彧与那人生生对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