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杰克与“幽灵”
第二天早上，胡安在大厅里面，看到索玛正对着接替杰克主持工作的保安副队长光火。
“废物！都是废物！不就是赋个红码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搞不定？！”
“怎么了，索玛？”胡安凑了过去。
“让他自己说吧，你，把情况向即将上任的星球元首汇报。”
主持工作的保安副队长向胡安敬了个礼：“元首好！”
“为联盟服务。说吧，怎么回事？”
“今天一早，杰克驾驶一辆浮空越野车离开了开拓站大楼，他带走了‘幽灵’。”
“幽灵？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一个黑铁三角无声无息地浮现在胡安的脑海中，背景里，远山在热浪中扭曲个不停。
胡安打了一个冷颤。
“见鬼！他带走了‘幽灵’！
“你们居然让他带走了‘幽灵’！！
“你们怎么可以让这么危险的武器落在他的手里？！
“天哪，这下完了，世界末日到了！”
“元首、元首阁下，请不要担心，局势还控制在我们手里。”
“狗屎！那家伙有了这个武器，杀死我比杀死一只鸡还要方便！而你还叫我不要担心？！哈！！”
“元首阁下，请容我解释，杰克可以用‘幽灵’杀鸡，但绝对没办法用‘幽灵’杀死你。
“甚至当你和鸡站在一起的时候，他连鸡都杀不死。”
“我现在是在和你讨论杀鸡吗？！我是说，你知不知道杰克现在有多危险？！”
“杰克现在应该不会有危险，有‘幽灵’在手，那些土著居民是威胁不到他的。”
“你你你，你听得懂人话吗？我是那个意思吗？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消消气，胡安，别激动，这些保安常年和土著待在一起，脑子确实不太灵光了。
“不过我想他说的，杰克无法用‘幽灵’杀死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的，站长，我们把星球上所有人类的信息都输入了‘幽灵’的识别系统，并且设置了禁止向这些人类开火的命令。
“这个命令是最高等级的，只能在我们大楼里的保安部修改，杰克是没办法在外面修改的。”
“你确定？”胡安指着自己荧光绿的头发，“我染过发了，‘幽灵’不会认错吧？”
“放心吧，元首阁下，进大楼的时候，刷脸系统没有认错你，那‘幽灵’也不会。”
胡安立刻跑到大楼门口刷脸。
他垂头丧气地着跑出去，又一脸愤怒地跑回来。
接着呜呜哭着走出去，又哈哈笑着走进来。
胡安的神经病行为引得大厅里的类人生物们把目光都投向了他。
几个双头魔仆人开始有样学样，它们一个头笑一个头哭，一个头发怒一个头叹气。
它们觉得这很好玩，甚至乐得跳起了舞。
胡安没空管它们，他又用手分别遮住眼睛、遮住鼻子、遮住嘴巴，最后全部遮住，只露出一头荧光绿的头发。
但刷脸探头每一次都准确地把他认出来了。
胡安松了口气，随后他抱怨道：“杰克已经不是保安队长了，为什么他还能操纵‘幽灵’？”
保安副队长尴尬地说：“杰克移民这件事有些突然，我们忘了在‘幽灵’里修改他的识别绿码。”
随后他补救道：“但现在我们已经把杰克的识别绿码改成了红码。
“而且我们设置了方圆10公里的禁飞区，‘幽灵’到了这个区域，就会自动返航。”
“这么说杰克已经离开这里10公里开外了？”
“是的，他往树精灵保留地方向去了。”
胡安想到了被吊死的树精灵长老们。
看来这混蛋又去找树精灵发泄了。
胡安有些担心地想，以杰克现在的怒火，再加上大杀器‘幽灵’，树精灵恐怕要被灭族了吧。
不知道树精灵女王墨丝·班瑞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胡安这么想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墨丝·班瑞的声音：“不用担心，我们都很安全。”
胡安愕然回首，一堵墙壁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他能感觉到，墨丝·班瑞就在这个方向，并且离他不远。
胡安想到了墨丝·班瑞提到过的种胚和种乳相互感应的事情。
放下心来的胡安，把话题又带回到杰克身上：“杰克这么做是违法的吧，盗用军械可以判几年？”
索玛接口道：“按照联盟法律，在主星这么干的话，直接就是死刑了。
“而在殖民地星球，得看造成了什么后果。
“如果后果很严重，那么可能会判个无期。
“但若只是污染环境，伤害了花花草草，那判罚就轻多了。
“要是他再聘请一个厉害的律师，说不定可以争取到缓刑，连牢都不用坐。”
“假设他把树精灵灭族，那算什么后果？”
“不是说了吗，污染环境不会判重刑的。”
“这可不是污染环境，这是大规模杀戮，就算树精灵不受联盟法律保护，但，但他们毕竟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考虑到大规模杀戮的时候，肯定会连带伤害到一些诸如老鼠之类的小动物，所以可以援引《动物保护法》给他定罪。
“但我们这个星球毕竟是允许打猎的，对方的律师可能会就此把这条罪名驳回。”
胡安的脸色有点难看。
索玛劝解道：“不是我不帮你，但现在开拓站还没撤销，如果我给杰克定罪，那自治委员会就会因为合法人数不足而自动解散，我们的计划就完了。
“所以还请你暂时忍耐，等我搭乘联盟号宇宙飞船离开，你正式上任。
“那时候作为这个星球的元首，你给杰克定什么罪都可以，当然，前提是不能和联盟法律产生冲突。”
“但我怎么知道我制定的法律不违反联盟法律？”
“我打包发送给你的资料没看吗？里面包含了所有的联盟法律。”
“那东西用一辈子的时间能看完吗？”
“要不你找个律师问问吧。”
“可我不认识什么律师。”
“我给你介绍一个吧，虽然他最擅长的是办离婚，但别的也懂一点，不过收费挺贵的，按秒计费。”
一张电子名片被发送到了胡安的大脑芯片里。
“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他的。”
胡安看了一眼名片上100联盟币每秒的价格，就放弃了联络的打算。
第33章 筹备自卫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胡安一直待在开拓站大楼里没出去，连屋顶花园都没去，真正做到了足不出户。
幸好这个建筑挺大的，倒也没让胡安闷出病来。
但在和保安副队长又聊了几次安全问题后，胡安发现自己有了一个大麻烦。
“你们也要撤退？”
“是的，保安队是隶属于军部的，军部派我们在这里保护开拓站。
“现在开拓站要撤销了，我们任务完成，自然也要撤回去了。”
“没了你们的保护，让我怎么统治这个星球？”
“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我雇佣你们！给你们钱！”
“这个，元首阁下，钱我当然是想要的。
“但我们都是军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违背命令留下，就是逃兵了。
“要不你联系一下军部，让他们更改命令。”
我要有让军部更改命令的本事，我还用得着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么想着的胡安，恳求道：“要不你帮我问问，有没有保安愿意军籍转当地，像杰克一样退役留下来的？”
结果自然是没有。
胡安有些慌了，他找到了摩根。
“摩根，我们危险了！保安队会随着开拓站一起撤走，我们失去保护了！”
摩根皱起眉头：“这是个问题，知道别的自治星球怎么做的吗？”
“你提醒我了。”
胡安搜索索玛留给他的资料，果然找到了先例。
“那些自治星球从移民中组织力量，成立星球自卫队。
“太好了，摩根，我们也可以这么干！”
摩根一脸严肃：“成立自慰队吗？你是自慰队长，我是自慰队员，一起对抗反叛的杰克，感觉是自慰到死的节奏啊，似乎不错。”
“摩根，都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贫嘴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不是正常的自治星球，没有足够的人口建立自卫队。
“但总有办法的，让我再找找。”
胡安迅速搜索着资料，同时嘴里念叨着：
“摩根，你的跟班索林就在军队里服过役，肯定有规定允许这么干的。”
“可索林事实上并没有在部队里握过枪，他一直都是打杂的。”
“这是个问题，法律不允许类人生物接触高科技武器。
“不过火药武器应该不算高科技武器吧？
“摩根，你是根据哪条规定让索林开枪的？”
“我乱来的。”
“你乱来的？”
“对啊，那时候我学历低，读书少，哪里懂得什么联盟法律。
“不像现在，‘真理部’速成班毕业的我，已经可以让人刮目相看了。”
“摩根，‘野鸡’学历就不要拿出来显摆了，很丢份的。”
“我从你的话语中闻到了一股‘吃不到葡萄’的浓郁酸味。”
“咳咳，摩根，‘野鸡’学历不稀奇，虽然我没有，可我有正儿八经的本科学历。”
“常春藤毕业的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
“不是常春藤毕业的吗？那和‘野鸡’学历有什么区别？”
“常春藤和野鸡也没区别！！
“真要比较的话，索玛和他的白痴上司对社会的贡献都是负面的，还不如你呢，你至少是个零。”
“我是零？！那是因为我没有使坏的资格，不代表我没有这个能力！
“这一条同样也适用于你，胡安。”
“好了，摩根，让我们停止互吹吧。
“我找到依据了。
“现在，我们可以武装类人生物，把它们编入星球自卫队了。”
“真有这样的规定？”
“是的，依据来自《联盟军队军犬工作规定》及其引申条例。
“条例规定：军犬定位为特殊战斗员、军队战斗力的组成部分和不可替代的军事力量资源。
“军犬的使命任务将从警戒、巡逻、搜救等传统常规用途，向遂行作战、反恐维稳等领域拓展。
“引申条例：该《规定》同样适用于其他可以作为军事力量的动物。”
“可是胡安，这里说的是动物。”
“你忘了？除精灵之外的类人生物都是受《动物保护法》保护的，所以可以将它们划分为动物，这样，就可以适用《军犬工作规定》了。”
“啊，神奇！”
“多读书，你也会像我一样能干的。
“好了，让我们操办起来吧！
“摩根，你去组织人手，我来负责装备。”
说干就干的胡安找到了索玛。
“不，胡安，我这里没有能量武器，火药武器也没有。”
“怎么没有火药武器？楼下商场里那些不是吗？
“而且那些应该被打包算进大楼附属物资里的吧，我只是提前问你要出来。”
“不不，那些不是，商场里的武器都是全联盟步枪协会的。
“他们给我10%的回扣，回扣现在归你了，你可以用来抵扣掉一部分购买武器的开销。”
“还要买？我要是直接拿又怎么样，谁能拦我？”
“如果你知道全联盟步枪协会有多大能量，你就不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了。”
胡安皱着眉头，用大脑芯片在网络上搜索全联盟步枪协会，随后他立刻明白了，这不是他能惹的。
不死心的胡安又找到了保安副队长。
“抱歉，元首阁下，所有的能量武器都是编号的，丢失任何一件，军部都会追究。”
“那杰克不是偷走了一件嘛，他能拿我不能拿？”
“不是被偷，是损毁了。
“索玛说了，杰克目前不能被定罪，所以我们没报失窃，向军部报的是意外损毁。”
“这个要追究责任的吧。”
“是的，‘幽灵’的意外损毁是很大的过失，在上报军部后，作为承担全部责任的保安员亨克，已经被执行了枪决的处罚。”
“亨克？我记得听过这个名字，他不是失踪了嘛。”
“我们找到他的尸体了，是被掐死的。
“他脖子上残留的基因里有一半是人类基因，跟杰克加入军队时留档的基因序列一致。
“但另一半肯定不是人类，不过我们没查到对应的生物种类。”
“所以是杰克杀死了亨克？”
“应该是的，不过索玛打过招呼，叫我们把这事也瞒了。
“正好，这次武器失窃需要找个替罪羊，我们就给亨克的尸体补了一枪，这样也就掩盖了亨克的非战斗减员。”
“完美的解释。”
“是的，完美。”
“还有非战斗减员吗？”
“没了，元首阁下。”
胡安知道没办法从保安队弄到能量武器了。
第34章 还是差钱
得知杰克有一半基因不是人类，对胡安而言，倒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胡安想，这样等到索玛离开，自己上任后，就没必要费脑筋罗织罪名处罚杰克了。
按照国会通过的最新人类标准，不高于50%人类基因的，属于非人类。
而非人类就是罪，干掉就干掉了，没人在乎的。
当然，前提是能干掉。
所以，建立星球自卫队成了一件最为紧迫的事情。
胡安发现，除了在全联盟步枪协会的商店里买火药武器，自己找不到其他提升实力的办法。
于是胡安来到了商店。
月精灵莉莎极为热情地接待了他。
“阁下是要成立一支军队吗？”
“是的，这里的武器够吗？”
“够的够的，下面的仓库里还有很多，子弹也多的是。”
“按照最低标准，给我列份清单。”
“好的，阁下。”
莉莎婉然一笑，利索地列出一张清单。
胡安看着最后的总价皱起了眉头：80万联盟币。
他细看清单，发现单支枪械没多少钱，可数量一多，就是好大一笔开销。
“但是子弹为什么也要那么多钱？总价都超过枪支了！”
“要保障军队的战斗力，就要经常训练，这种规模的子弹配置是必须的。”
胡安撅着嘴点头，道理他懂：“可是你确定没算错？”
“不会的，胡安阁下，我仔细算过的，肯定不会有错的。”
莉莎一边可怜兮兮地讨着饶，一边又算了一遍。
“还是这个数目，胡安阁下，真没算错。要不，我把我的提成送你吧，可以减掉十万分之一。”
胡安撇了一眼莉莎，对方楚楚可怜的戚容看上去并非作假。
他叹了口气：“不差你这点钱。”
随后胡安想到了自己也有10%的回扣，但扣掉之后，还要72万联盟币。
把平台上的钱全提出来都不够啊！
“莉莎，你再帮我看看，哪些地方可以裁减掉。”
莉莎拿出一份《不同军事力量武力配置表》。
“胡安阁下，我已经是按照三流警戒部队的标准给你配置了，再少，就是街头黑帮标准了。”
胡安仔细看了看，一咬牙：“就按照街头黑帮标准给我配。”
“好的，阁下。”
莉莎利索地又列出一份清单，这次的总价降到了50万联盟币。
胡安琢磨着，打个九折还要45万，而平台里只能拿出40万。
“真是头疼，我都这种身价了，还要为了5万联盟币操心。”
“阁下若是一时手头周转不过来，我倒是认识一些搞借贷的朋友......”
“莉莎，你从来没出过这个星球吧，哪来这种朋友？”
莉莎苦笑一声：“我哪有人类朋友，这都是培训时教的套话。
“不过，据说这些搞借贷的，其实和全联盟步枪协会是一伙的，你要联系一下吗？”
“好的，联系下看看。”
通讯秒接通。
对面一个看起来极为诚恳的客服，用循循善诱的口吻推销道：
“我们本着客户至上的原则，为客户提供最为优质的服务。
“零利息、零佣金、瞬间到账、不限金额。
“你要做的，只是向我们提供一份面部清晰的视频作为抵押，内容为您和某个伴侣的亲密行为......”
胡安切断了通讯。
他冲着似乎有些雀跃欲试的莉莎，郑重告诫道：
“这是裸贷！违法的！千万不能碰！
“别看他们说得好听，视频一发出去，后悔都来不及！”
莉莎好像后怕似的用小手拍着柿子般鼓起的胸部。
胡安被她的动作引得多看了一眼。
“好像比上次大了，你去隆胸了？”
“嗯。”
“你怎么想的，干嘛要隆？”
“因为，你们人类喜欢呀。”
“那也不是绝对，比如我就不是很喜欢非自然的东西。”
“我，我没加假体，真的，都是自身脂肪，自然的。”
胡安摇摇头离开了商店，他心里满是因为钱不够而产生的焦虑。
但莉莎似乎误会了胡安摇头的原因，她眼框里隐约有泪光闪动。
胡安在大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突然，他看到角落里有群双头魔仆人正在欢快地跳舞。
这些生物虽然有两个脑袋，但智力似乎普遍不高。
不过傻人有傻福，它们好像只要一点点乐趣，就能快活一整天。
而且它们的身体非常健壮，节奏感也很强，跳起舞来倒也动感十足。
胡安看着它们欢快地蹦跶，心中的郁闷消散了很多。
他一时兴起，走上前去打招呼：“你们好。”
胡安的突然加入，让这群双头魔仆人慌了手脚。
双头魔甲的左头询问右头：“我该叫他啥？”
双头魔乙的左头插嘴回答：“该叫主人！”
但是乙的右头却说：“该叫元首！”
随后甲的右头总结：“不清楚就叫领导！”
纷纷攘攘了一阵后，双头魔们达成了一致。
它们齐声道：“领导好！”
胡安笑着说：“你们辛苦了。”
这下子双头魔们乱得更厉害了，词汇能力有限的它们，谁也说服不了别的魔，甚至有的自身两个头都争了起来。
最后有个稍许机智一点的，没管别的魔同不同意，走出来代表大伙儿说：“为联盟币服务。”
但立刻有个强壮的双头魔把它拉回去：“我们不要联盟币。”“我们要肉。”
又有个献媚的双头魔走出来说：“为主人服务！”“为大人服务！”
随后它的两个头为了该称呼“主人”还是“大人”吵了起来。
最后它的左拳打晕了右头，右拳打晕了左头，整个儿瘫倒在地。
胡安尴尬地走开了。
走远后他回头，看到那些双头魔们正互相嘲笑着，模仿别的双头魔在大人物面前的丑态。
笑着闹着，它们又欢快地跳起了舞。
胡安走上二楼，来到酒吧。
他看到了好朋友伯纳，对方正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着白朗姆酒。
伯纳也看到了胡安，他招呼道：“嗨，胡安，一起喝一杯，我请客。”
“谢谢，伯纳，一杯龙舌兰日出。”
于是半身人酒保在大肚小口的玻璃杯里，倒了少量龙舌兰基酒，又加上了大量橙汁，佐以红糖水。
他把配出的这杯下红上橙的鸡尾酒，放在吧台上，平推给了胡安。
“我们要走了。”
伯纳的话，让端起酒杯的胡安，吃了一惊。
第35章 新思路新财路
“计划停留的时间，应该还没到吧。”
“船长说当前形势不好，怕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回主星好，反正飞船的检修已经完成，说走就能走的。”
“那你们定下来什么时候走？”
“明天。”
胡安有些惆怅地喝了一口龙舌兰鸡尾酒，然后祝福道：“一路顺风。”
“你也保重。”
离开酒吧回到房间的胡安，突然想起来，他原来是想去问伯纳借钱的，怎么聊着聊着，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算了，朋友都要走了，这时候借钱，太伤感情。
随后胡安意识到，飞船走了，他随船票附赠的免费网络就没有了。
于是他赶紧用大脑芯片登录星际网络，搜索下载感官电影。
但似乎网络正在严打，平日里常登录的几个网站都被关闭了。
一无所得的胡安，只能无聊地刷短视频。
“我艹，这种身材也敢出来当主播，莉莎没隆胸前都比她漂亮！”
“不是吧，就这么扭两下也有人打赏？节奏都没踏准，跳得还不如双头魔呢！”
“这是野外直播吗？跑城市中央公园去就算野外了？呵呵，居然还有人点赞。”
胡安刷着刷着，突然想到，自己发的那些视频，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登录平台，打开账号。
胡安发现那几个视频，受欢迎程度依旧冷热不一。
包含双头魔惨死的《遵守交通规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浏览量依旧惨淡，
看来没有一个夸张的名字，是不可能指望网友们点开看看的。
而大胸脯精灵莉莉丝惨遭毒手的视频--《生命无价、远离渣男，精灵“有容”如是说》，浏览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里面最新评论是：“母亲喂养和奶粉喂养，哪个对孩子的成长更有利？”
这评论后面跟着不少回复，俨然一个婴幼儿健康小论坛。
对此胡安一点兴趣都没有，单身狗对此类信息都是天然免疫的。
他翻到另一个直播视频《狮鹫讨伐》，看到这视频也获得了一百万加的浏览量。
里面还增加了很多爱好动物网友的评论：
“杀了它杀了它，唉呀，怎么让它跑了呢？真是蠢毙了！”
“狮鹫的毛皮看起来真漂亮，我想用它来做件皮大衣。”
“狮鹫的肉能吃吗？命根子能不能壮阳？”
……
翻看过所有视频后，胡安发现，其他视频浏览量加起来，都比不上直播视频《以身证道的传说终结者》。
它的浏览量居然突破了一千万，而且还在增加。
里面的最新评论竟然是几秒钟前的：
“安息吧，菊花+1。”
像这样的挽联式评论占据了评论栏的大多数席位。
偶尔有个评论：“这么刺激、这么猎奇的视频怎么没人打赏了？”
知己啊！
胡安有些激动地点开这评论看后面的回复：
“主播都死了，打赏给空气啊？！”
呸，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胡安气呼呼地看着平台账户里依旧是100万出头的数额，他明白了问题所在。
必须发布新的视频，让粉丝们知道，他还活着，否则他们是不会再打赏的。
想明白的胡安，又顺手点开打赏排名，缅怀一下曾经的辉煌。
随后他看到，榜一大哥变成了“黑木精灵”。
记得以前叫“黑暗精灵”的呀？
而二哥也改了名，由“柯男”变成了“柯楠”。
三哥更是改得彻底，“本树人姓周”，完全联系不到原来的名字了。
后面一长串打赏名单里，好像每个网友的名字都改过了。
不是“树”就是“木”，而且似乎还嫌不够，很多名字里都包含了不止一个“木”。
什么“森子”、“林子”、“木木子”，胡安很确定，之前肯定没见到过。
因为他对这类名字还是比较敏感的，见到一定会记住的。
而除了打过赏的粉丝，白嫖的网友里，也出现了很多带“树”带“木”的网名。
不过胡安不能确定，他们是原来就叫这个、还是改了名字。
毕竟对白嫖的网友，胡安原先就不是很在意的。
胡安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猜测或许是主星上有了新的流行。
唉，和主星离开太久，都跟不上潮流了。
胡安想着是不是把自己的网名也改一改。
他脑子里立刻就蹦出了“世界树”这个名字。
见鬼，我怎么又想到了“世界树”？为什么每次命名都会想到它？
胡安晃晃脑袋，把改名的想法抛在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捞钱。
以及，发布新的视频，让粉丝们知道他还活着。
或许这两件事情可以同时做。
但一想到杰克带着“幽灵”在外面晃荡，胡安就断了到野外去直播的想法。
虽然这种“猎杀还是被猎杀”的视频很受欢迎，但现在他身价100个亿，已经没必要那么拼了。
可是在开拓站大楼里，又能拍出什么好视频呢？
胡安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浏览的那些个被他鄙视的网红主播。
对呀，我现在开了传媒公司，是老板了，干嘛什么事都要亲自上呢？
我可以捧出一批网红，替我赚钱呀！
比如可以让莉莎给网友们唱歌。
让双头魔直播跳舞。
让各种长相猎奇的类人生物过来，表演一些特别口味的节目。
而要证明自己没死亡，只要在这些直播里露露脸就可以了。
胡安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然后发现自己有一个莫大的优势。
所有的类人生物，他都不需要支付联盟币作为工钱。
包括卖武器拿提成的莉莎，到了月底结算工资的时候，拿的也不是联盟币，而是折算成相等价值的本星球货物。
对这些星球土著来说，联盟币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而美丽星球出产的货物，对胡安而言，也是没有价值的。
作为统治者，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这意味着，胡安可以无限制扩大直播规模。
规模上去了，总能出几个大红大紫的网红，那赚得就多了。
而就算出不了，只要每个类人生物能为他赚打赏，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巨款。
而且这还是可持续发展的。
啊哈！我是个天才！
相比之下，之前投资养殖场和屠宰场的商人真是逊毙了，活该破产。
在美丽星球这么偏远的地方，发展任何实体经济，都是没前途的。
巨额的运费成本能让所有商品都变成赔钱货。
只有发展虚拟经济，才是正道。
兴奋的胡安从床上一蹦而起。
随后，瞬间，他陷入了石化。
糟糕，忘了飞船明天就要出发。
我要断网了！
第36章 元首初掌权
胡安的沮丧在晚餐之后烟消云散了。
美味的食物当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和胡安共进晚餐的索玛为他留了条路。
“按照规定，在开拓站撤销之后，这条ZF专线是必须被注销的，”放弃原则的索玛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我太忙了，所以把这事给忘了。”
“谢谢，索玛，你是个好人。”
“密钥你拿着，但是登录政府网站后别乱说话，以免被网管看出倪端。啊，对了，你已经被永久禁言了，这就没问题了。”
“可是索玛，我要登录的是公共网络里的平台，而不是政府内网的网站。”
“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看到这个链接了吗？
“通过这个漏洞，你可以登录到外部网络，想干啥都行。
“要感官电影吗？我知道几个还没被封掉的网站。”
“我靠，真的可以，但是这么明显的漏洞网管都看不出来吗？”
“估计就是网管留着的，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毕竟ZF官员也是人，特别像我这样常年出差在外的，需要一些技术手段放松心情。”
“啊哈，索玛，有你的。不过这里有的是漂亮精灵，腻味了还可以换矮人和半身人，你至于吗？”
“我要保持人性嘛。”
“哈哈哈，人性，你是本善还是本恶？”
“我本纯洁。这里还收藏着一些堪称经典的感官电影名作，你要不要？”
“要要要！”
……
第二天，胡安透过看似玻璃、其实却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幕墙，看着联盟号宇宙飞船飞腾而去。
一同离开的，还有包括索玛、保安队、开拓站工作人员在内的大量人类。
“摩根，现在这个星球，只剩下你、我和杰克，三个人类了。哦不对，按新标准，杰克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就剩你和我了。”
“你确定你是人？”
“当然，我是元首，元首怎么可能不是人？”
“你知道自己体内人类基因的比例吗？确定高于50%？”
“我通过基因检测了，百分百的人类基因！”
“可是你的头发……”
“染的，这是染的！用散沫花的黄加靛蓝，配上富含磷化三氢的星环树汁，还有秘方，染出来的，最新最潮的发型！”
“胡安，这个星球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类了，你还要骗人？”
“我说的是真理！”
“你觉得我会信？”
“那我就给你说上1000遍！你听好了……”
“好吧，我信了，你说的确实是真理。”
“不扯这些了，让我们说点实际的吧，摩根，你带回来的龙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村子，你去过的那个，毁了，被能量武器毁灭的。”
“能量武器？这么说是杰克干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整个村子就剩下这么百来个龙人了？”
“对，这些龙人当时正在外面劳作，侥幸逃过了一劫。”
胡安想到了曾经招待过他的龙人村长，但他认不出来。
在他眼中，龙人都长一个样。
他问道：“话说当时想用老婆招待我的龙人村长，在这些龙人里面吗？”
“你想问的，到底是村长还是他老婆？”
“当然是村长！”
“气化了。”
“那他老婆呢？”
“也气化了。”
“那你还让我分开问，直接回答我都气化了不行吗？”
“一个气化了，另一个也气化了，我觉得这样回答比较文艺一点。”
胡安瞪着摩根。
摩根一脸无辜：“你让我多看书的，书里都这么写。”
胡安败下阵来：“事态平息之前，就让龙人们待在开拓站吧，反正这里多的是空房间。”
摩根吩咐半身人弗罗多去安排龙人们的住宿。
胡安看到弗罗多的头发上系着那截狮鹫尾巴，像根辫子似的垂在脑后。
这个战利品让弗罗多赢得了龙人们的尊重。
好些个估计是年轻女性的龙人，眼中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摩根也注意到了，他解释道：“龙人是个好战的种族，它们轻生死、重荣耀。
“我特地叫弗罗多秀出这个战利品，这能让龙人愿意听他安排，有利于维持秩序。”
“好主意。”
但胡安话音刚落，几个年轻龙人姑娘就撕打了起来。
它们打得很凶，连身上的鳞片都被抓破了。
渗出的血液溅到地毯上，有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响声腾起。
毛织的地毯瞬间就被腐蚀出了一个个破洞。
摩根不慌不忙地科普道：“龙人的血液是强酸性的，它们的体液稍许好一点，但也有腐蚀性，并且有毒。”
“现在是科普的时间吗？你也不想想办法，难道就看着它们打？”
“安心啦，胡安，我教过弗罗多，他知道怎么安抚龙人。”
胡安看到弗罗多走到撕打的龙人姑娘背后，用手抚摸龙人的尾巴根部。
被弗罗多抚摸的龙人姑娘浑身肌肉绷紧，如同有电流在它身上穿梭。
它眯着眼睛，嘴里“嘶嘶”地吐着气，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弗罗多如法炮制，一个个抚摸过去，很快就让撕打的龙人姑娘们都安静下来。
但他可能觉得还不够保险，又重复抚摸了一遍，然后又是一遍。
那些龙人姑娘们爽得合不拢嘴，唾液都流下来了。
最后有一个实在忍不住了，她一把抱起弗罗多，就往房间里走。
弗罗多有些惊慌，他挣扎着，却摆脱不了。
他大喊道：“老爹，她这是想干嘛？”
胡安不确定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还在摩根的掌控中。
但他看摩根脸上的淡定已经消失，代之以从未见过的严肃，估计情况不妙。
只见摩根前冲一步，从兜里掏出一个四方形薄片状蓝色物体，朝弗罗多甩去。
敏捷的弗罗多一把接住：“这是什么？我该怎么做？！”
摩根一脸严肃地大喊：“套，戴套！”
龙人姑娘抱着弗罗多走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弗罗多的喊叫：
“老爹！你的套太大了！！”
“在根部打个结！打个结！！”
……
“哦不、不~！老爹！老爹！套被腐蚀了！被腐蚀啦！！怎么办？怎么办！！啊～～～！！”
“挺~住~！！！”
“……”
第37章 胜利的大会
弗罗多挺住了。
他坚持到了摩根用传统方法——拔火罐，直接按在他的伤口部位，为他祛毒。
这过程有些残忍，但似乎很有效，毒血都被吸出来了。
弗罗多痛得哇哇直叫，不过更残酷的他都经历过了，这点痛苦他还是能挺住的。
“是个男人！”胡安夸赞道。
“谢谢。”弗罗多的表情很是自豪。
胡安觉得他有资格自豪，要是能诞生出一个新的种族，那他就更有资格自豪了。
但是这个新的种族该叫什么名字呢？龙半身人还是半身龙人？
胡安晃晃脑袋，把这些并不紧要的事情放在脑后。
他把心思放回建立星球自卫队上。
现在战士有了。
摩根带来的这些“轻生死、重荣誉”，并且和杰克有血仇的龙人，可以成为星球自卫队的主干。
但是该胡安解决的武器问题，却还卡在缺钱这个环节。
“雅灵，”胡安喊来精灵主管，“把大楼里的类人生物都集中到大厅开会。”
“好的，老板。”
月精灵雅灵的低姿态，让胡安很满意，而雅灵的工作效率，更让胡安满意。
……
胡安站在大厅通往二楼的宽敞阶梯上，俯瞰闹哄哄集合在一起的类人生物们。
他看到数量最多的是半身人。
“摩根，这里半身人的数量是最多的吗？”
“如果你问的是整个星球，那我不知道哪种类人生物的数量最多。
“毕竟我的足迹只遍布了开拓站周围，人类实际控制的地区。
“而在这个区域里，半身人的数量并不是最多的，最多的是月精灵。
“但是在开拓站大楼里，如你所见，半身人占据了多数。
“因为这种类人生物，性格普遍谨小慎微，习性又喜欢整洁、热爱烹饪，是做服务员的极好人选。
“所以大楼招了很多半身人来从事服务工作。”
胡安听着摩根的介绍，根据半身人的服饰，分辨出了餐厅侍从、酒吧招待、厨师、客房保洁员这些工种。
“当然，”摩根补了一句，“任何种族都会有特例存在。”
胡安撇了一眼站在摩根老爹身后的弗罗多。
后者正骄傲地昂着脑袋左顾右盼，带动着系在头发上的狮鹫尾巴，像辫子一样甩来甩去。
胡安又把目光投向大厅里数量第二多的精灵们。
他发现这些精灵绝大多数是金发的月精灵，并且几乎都穿着中层主管、下层领班的制服。
只有一个是黑发的，站在最后排，穿着白大褂，脸被前排遮着，看不出是哪种精灵。
胡安还发现，如同站在前排的莉莎，很多精灵的胸口都是鼓起的。
现在他对精灵已经有些了解，知道这不是自然现象。
“摩根，其他月精灵都在哪儿？”
“大多在精灵小镇，一个月精灵为主的聚集地，离这儿不远。”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我是说，靠什么为生？”
“种地、做小买卖、经营一些小手工作坊，或者从事特殊服务行业。”
“月精灵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吗？”
“不，据说他们以前是这个星球的统治阶级，都是贵族。
“但现在他们主要从事为人类服务的工作，开拓站消耗的生活类物资，大多都是从精灵小镇送来的。”
“一个精灵为主的小镇，听着挺有地方特色的，什么时候去那里看看。”
“没啥好看的，那个小镇其实是人类建造的，是战争时期的军营，一点地方特色都没有，还不如龙人村呢，所以上次我没带你去。”
胡安点点头，他略过刚来的龙人，把目光投向最闹腾的一群生物，那些最低级仆人打扮的双头魔们。
这种生物似乎唯一的优势就是力气大，它们承担着大楼里所有的苦力活。
它们的纪律很差，有精灵领班在约束它们，但它们还是排不出整齐的队伍。
最后胡安看到了十几个差点被他忽略的矮人。
要不是这些矮人身上的技术工种服饰，和半身人的服饰区别很大，胡安还真的会把他们混淆。
因为这些矮人和半身人一样，都没胡子。
胡安看了一眼站在龙人队伍前头，半小时前升任自卫队教官的矮人索林。
那家伙的胡子可是垂到小腹了。
“那些没胡子的矮人都是女性吗？”
“矮人不分男女都长胡子，这些矮了没胡子是因为他们都剃了。”
“我忘了听谁说的，说胡子是矮人的荣誉，‘头可断，血可流，胡子不能丢’，有这回事吗？”
“据说以前有，但后来人类为了加强统治，曾经出了个针对矮人的政策：‘留头不留胡，留胡不留头’。
“从那之后，矮人就习惯了剃胡子。
“不过现在这个政策没人说了，他们也就随自己性子，有的留胡子，有的不留。
“这些和人类接触多的，都习惯了每天剃胡子。
“而矿石和木材供应地，那些居住在山里的矮人，大多还喜欢留胡子。”
“就像索林一样？”
“索林的胡子是我让他留的，为了方便和山里矮人的交流。
“他从军队里回来，早就习惯每天剃胡子了。”
胡安点点头，他想起来，索林是个脑子被洗得很干净的矮人。
这时候，精灵主管雅灵恭敬地上前，请胡安给大家讲两句。
胡安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大手一挥，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是一个胜利的大会，它胜利地召开，也将胜利地结束！
“在这场胜利的大会之后，我将带领各位，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胡安的发言似乎激发了所有类人生物的热情，他们齐齐抬起右臂，高喊着：
“嗨圣胡安！嗨圣胡安！嗨圣胡安！嗨圣！嗨圣！嗨圣！……”
有些个双头魔发音不准，在那里喊：“海参！海参！海参！……”
它们喊着喊着流下了口水。
但在一片狂热的气氛中，除了胡安和摩根，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狂热的口号鼓舞起大伙儿斗志后，胡安采取了行动。
他命令索林从保安室拿出一批备用的摄像头，分给会使用的生物。
包括弗罗多在内的一批半身人、精灵、矮人，于是成了摄影师。
他们将尽可能多地拍摄类人生物们的视频，以胡安的名义，上传到平台。
胡安大声鼓舞着：“有才艺的秀才艺，有身材的秀身材，啥也没有的秀爱！
“想唱就唱！敢爱前行！你们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
第38章 动物世界
经过动员的类人生物们迅速地行动了起来。
边上摩根却有些担心地劝道：“这样放开会不会出问题？万一他们拍摄的视频违反了联盟法律，那承担责任的可是你呀！”
胡安一想也对，比如秀爱的视频，若是两个龙人，那网友们或许会觉得是在看《动物世界》。
但要是两个精灵，保不准有卫道夫一边流着口水看，一边大喊“世风日下”。
而且平台对这类东西一向查得很紧，没人举报没事，有人举报就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卸到发布者身上。
胡安觉得到时候自己未必扛得住，他觉得有必要增加一个审核部门。
“雅灵，你挑选一批机灵点的类人，组成审核部，所有视频必须经过你们的审核才能发布。”
“好的，老板，只是审核标准该怎么定？”
“凡是露脖子以下的，都算尺度太大，给我打上马赛克。”
“这个……”雅灵面露难色，似乎不能理解。
胡安觉得应该给他上一课，他打开投影仪，登录网络，想找个事例给雅灵看看。
随后胡安发现，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几乎所有的平台都在播放同一个视频。
胡安点开了这个名为《螺蛳私会牛角情郎》的视频。
这视频似乎是偷拍的，不过解析度很高，可以清晰地看到，螺蛳脸上的老年斑，以及它情郎头上弯弯的牛角。
但是脖子以下都被非常有技巧地打上了马赛克，隐约可以看出，绿色的台球桌上，两具躯体纠缠在一起。
胡安有些纳闷，螺蛳不是坚定的纯人类份子嘛，怎么和明显受到牛头人基因污染的牛郎乱来呢？
它不怕被污染吗？
胡安晃晃头把这个想法抛开，他要埋头发展，没空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到没有，就要这样打马赛克。”
“明白了，老板。”
“另外，你们还要以我的名义回复评论，特别是那些打赏的粉丝，必须让他们满意。”
“明白了，可若是有粉丝对只露脖子以上的视频有意见，该怎么处理呢？”
“暗示，记住一定是暗示，多打点赏可以得到礼物。”
“礼物？”
“当然给他完整视频的链接啦！”
“完全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胡安问摩根：“你觉得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了，不过你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内卷。”
胡安自信地一摆手：“类人生物，零成本，拍摄器材，零成本，网络流量费，也是零成本。
“就算质量差点，但我量大管饱。
“呵呵，谁有资格和我卷？我又怕谁卷？”
“高，实在是高！”
得意的胡安开始四处巡查，看看各个拍摄组是否运行正常。
有时候他兴致来了，也会亲自指导一番。
当然是指导摄影师，而不是躺在床上的主播。
有时候他也会在看得上眼的视频里做嘉宾露个脸，毕竟证明自己还活着，也是必须的。
比如莉莎的访谈直播《多大的水果最惹人爱》。
作为主播的莉莎，上半身穿着半透明长袖白纱衬衫，就靠胸口两个口袋遮蔽重要部位，领口和袖口用红丝带系着蝴蝶结扎紧；
她下半身穿着红方格迷你超短裙，里面是黑丝裤袜，脚穿圆头搭扣红漆皮鞋。
莉莎把话筒举到胡安面前：“尊敬的元首，请问你对人工培育的水果有什么看法？”
“一般来说，非自然的东西都不太好，但如果水果个头够大，关键品相又好，那也是值得尝试的。”
“越大越好吗？像木瓜、柚子那样吗？但是我觉得人工培育出那么大的水果，有些恐怖呢。”
“这个只要习惯就好了，不过关键还是品相要好。”
“那品相好的蜜桃和品相好的柿子，你喜欢哪一个呢？”
“啊，这个嘛，真的是让人难以抉择啊，话说能不能在选择里面再加一个木瓜？”
……
一路逛到天台的胡安，看到弗罗多正在给一群双头魔拍摄。
弗罗多几乎是趴在地上，以从下往上的角度，拍摄着正跳得欢的双头魔们。
胡安觉得这个角度挺新奇的，很好奇拍出来是什么效果。
但他是元首，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像弗罗多那样趴在地上。
于是胡安抛出了反重力摄像头，让它悬浮在弗罗多耳边。
通过大脑芯片，胡安看到，欢快双头魔身后的背景，是反射着耀眼阳光、横贯蔚蓝天空的星环。
“可以啊，弗罗多，这个创意不错，有异国情调那味儿了。”
点完赞正要离开的胡安，眼前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视窗。
背景是巨大的联盟徽章。
四个角上写着信条：
忠诚（Fidelity）、
团结（Union）、
公正（Candour）
仁慈（Kindness）。
一个戴着墨镜仿佛面瘫的黑衣人，坐在徽章前的椅子上。
胡安倒吸一口冷气，他当然明白对方是什么人。
联盟调查局！资深探员K！
但随后胡安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
我是元首，是这个星球的最高统治者，我怕谁？
觉得自己底气很足的胡安，用傲然的目光，回视视窗里的面瘫男。
面瘫男似乎没察觉胡安的变化，他自顾自地说：“这里是联盟调查局，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胡安没有接口，他准备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不配合。
胡安走到那群双头魔面前，大喊道：“小的们，跟我跳一个。”
他用大脑芯片，控制反重力摄像头，放出一首千年前的老歌：
“oppa江南style江南style...
“Eh-SexyLady
“oppa江南styleEh-SexLady
“Eh-SexyLady
“eh-eh-eh-eh-eh...”
这音乐一出来，双头魔们就疯了，一时间群魔乱舞。
胡安也不管，他自顾自领舞，又是耸肩又是骑马，虽然动作不标准，可他跳得很嗨。
尽管视窗还挡在眼前，里面的面瘫男正说着什么，似乎又做了什么动作，操作了某个设备。
但胡安不管，他只顾跳舞。
这时候精灵主管雅灵飞奔过来：“老板，老板，大事不好，网络断了！”
如同一柄大锤砸在胡安脑门。
他瞬间清醒过来。
胡安关掉音乐，也不管身后还在乱舞的群魔。
他“啪”的一个立正，面对反重力摄像头，鞠躬几乎180度。
“我错了！”
胡安眼前的视窗几乎是颠倒的，里面的面瘫男毫无表情地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伸手在设备上操作了几下。
这时候，一直在尝试登录的雅灵高兴地喊起来：“通了，网络通了！”
视窗里戴墨镜的面瘫男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胡安诚恳地自我批评道：“领导讲话的时候没有专心听讲。”
“错。”
“藐视领导，不给领导面子。”
“还错。”
胡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虚心请教道：“下官愚钝，还请上官明示。”
戴墨镜的面瘫男“啪”得打了个响指，视窗里传出了《江南style》的音乐。
随后他从椅子上站起，动作娴熟地跳起“骑马舞”。
探员K的动作毫无瑕疵，动感十足，看得胡安心旷神怡、自愧不如。
他现在知道错在哪儿了。
第31章 花1984万要多久
“你有自信就行，不说杰克了，那个，胡安，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
“尽管说，索玛，你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这样的，根据规定，开拓站撤销之后，不能带走的固定资产需要进行拍卖，拍卖所得上交国库。
“所以在晚餐前，我把开拓站的固定资产，也就是这幢大楼，以及属于开拓站的所有设备和物资，打包进行了拍卖。
“因为地处偏远，拍卖标的的介绍又非常负面，所以感兴趣的人不多。”
胡安插嘴道：“谁这么缺德，把拍卖标的介绍写得非常负面？”
“介绍是我写的。”
“啊，啊哈哈，这块生姜味道不错。”
索玛没管胡安，他继续道：“一位名叫玛利亚的妇女，以底价0.01联盟币拍下了所有这些资产。”
“这有问题呀，玛利亚什么来头？”
“我前妻。”
“抱歉，我不知道你离婚了。”
“拍卖开始前离的，找了个擅长此道的律师，分分钟就离了。”
“那么然后呢，你前妻拍下了这幢大楼，她想干嘛？”
“她每周还要帮我上大学的儿子洗衣服，所以不可能过来住。
“因此她想找人接盘，从她手里买下这幢大楼以及附赠的所有设备和物资。”
“你希望我买下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是的，我希望你买下来。”
“明白了，多少钱？”
“1984万联盟币。”
“索玛，这钱我还没捂热呢！”
“确切的说，你还没开始捂，因为一些技术问题，钱还没转到你的账上，当然，我已经在加急处理这个技术问题了。”
“是不是我不按照这个价钱买下这幢大楼，技术问题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理论上很有可能，好了，胡安，你不亏，知道这幢大楼建造的时候花了多少成本吗？100亿联盟币！”
“吹牛吧，什么建筑要这么贵？”
“这幢大楼可不是普通的大楼，是军部按照抵御千万吨级核爆的标准建造的。
“所有材料都是用飞船从主星运过来的，很多材料至今都是有价无市的稀缺品，所以成本相当的昂贵。”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只是一个开拓站！难道所有的开拓站都是按照这种标准造的？”
“当然不是，普通开拓站都是在星球上就地取材，也就是些能遮遮风避避雨的小房子。
“但这里不一样，这幢建筑是在和精灵的战争中建造起来的，它原本是作为星球解放军的大本营。
“可能你不知道当时精灵抵抗得有多顽强，他们甚至一度攻陷了原先的军部大本营。
“他们的禁咒魔法把那块区域彻底轰平了，所以军部才花大价钱造了这幢建筑。”
“禁咒魔法？这不是小说里的东西吗？”
“是真实的，不过出于宣传的需要，那些细节都被官方保密了。
“你以前的等级不够，但现在作为自治星球元首，你有权知道这些事情了。
“我把资料发给你，还有自治星球的制度、法律，所有这些我都发给你，你慢慢看吧。”
胡安的大脑芯片收到了索玛的通讯请求，答应后接收了一个容量巨大的压缩包。
胡安只是看了一眼文件大小，就放弃了当场解压缩的念头。
“这么说，我用1984万联盟币，买下了价值100亿的固定资产？”
“不，你只买下了价值0.01联盟币的固定资产，当然，在你和玛利亚的交易完成后，这个资产就会升值到1984万联盟币。”
“你怎么把100亿的资产折算到0.01联盟币的？”
“年久失修、自然折旧、物价的波动、等等等等。”
“好吧，我明白了，没原则真可怕。但是你确定要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前妻？”
“作为一个净身出户的男人，一个下岗等待分配的裸官，保持清廉的名声是必须的，那样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那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我在前妻玛利亚的家里，租了半张床。”
“哈哈哈哈，只听到过租房的，没听到过租床的，还半张！”
“没办法，手头紧，只能和别人合租了。”
“索玛，你这样是骗不过司法部的。”
“至少所有的手续都是完备的，只是在数字上面有一些夸张，说起来只是计算失误，按制度这属于失职，最多就是开除。
“我一个一无所有的裸官，开除就开除，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这份报告已经通过了我那白痴上司的审批，就算回头翻出来，他也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相信到时候，他那有权有势的家族会帮他抗下，他没事，我自然不会有事。”
“那ZF会把这笔钱收回去吗？”
“凭什么？我前妻的钱是在和我离婚后赚到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属于正常的交易行为，受法律保护的。”
“索玛，你真是个天才。”
“而你，胡安，是个隐形的亿万富翁。”
“哈哈哈哈。”
两人愉快地碰了个杯。
宴会结束后，胡安在索玛的办公室里，签署了一系列的文件。
在成为千万富翁后，仅仅过了0.1秒，胡安就变成了拥有百亿固定资产的隐形大佬。
他拥有了开拓站大楼及其附属设备和物资的产权。
回到客房的胡安兴奋地难以入睡。
钱来得太快，又不正当，虽然不是他的原因，但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地焦虑。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却始终无法压制心头的那股躁动和烦闷。
于是胡安离开房间，走上天台透气。
贯穿夜空的纤细星环，反射出象牙白的光芒，给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白霜。
胡安看得入神。
“很漂亮，不是吗？”
“谁？”胡安回头，看到了月精灵莉莎。
莉莎脸颊红红的，眼神有些恍惚，身上散发着酒气。
她说：“我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上来看星环，看着它，所有生活中遇到的不愉快，都会烟消云散。”
“因为你是月精灵的关系吗？”
“或许吧，但族里的老人说，”莉莎靠近胡安，伸手指着象牙白的星环，“那只是一具尸体。”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如此。”知道一些内幕的胡安附和着。
“据老人说，以前有月亮的时候，我们月精灵能自如地施展魔法。”
“你会魔法吗？”
“哈哈哈，我是跟老人们学过一些咒语，但没有魔力，怎么念咒语都是没用的。”
莉莎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她主动向胡安展示如何释放魔法。
她嘴里念出了一段似乎蕴含某种特殊频率的音节，然而她举起的柔嫩手心里，什么都没出现。
“这是照明咒，如果有魔力，我的手心里会出现一个光球，照亮附近一小片区域，它能持续很长时间。”
莉莎黯然地垂下手。
胡安打趣道：“听起来像个手电筒。”
“哈哈，是的，其实在我看来，魔法什么的，根本没意义，相比之下，还是人类的科技更厉害。”
莉莎凑近胡安。
“和那些固守在自己领地里，拒绝放眼看世界，只知道一遍遍炫耀过去辉煌的守旧精灵不一样，我崇拜人类，渴望学习人类的知识，为此，我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比如说......”
“你是个温柔的人类，我喜欢你......唔。”
月精灵莉莎纤细的双臂环上了胡安的头颈，凉爽的夜风里，一切都发展得那么自然。
胡安的焦躁、烦闷，全都倾泻而出，只剩下了深深的疲惫。
他困极了，摸索着楼梯扶手往房间走。
他感觉背后亮起了灯，似乎听到了一声被迅速捂住的惊呼。
但胡安现在只想睡觉。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甜。
第39章 “植物躺赢论”
这时候，探员K似乎跳得激动了，他一脚把边上碍事的垃圾桶踢飞。
胡安佩服得五体投地：“帅！好帅！”
一曲跳完，探员K面不改色地坐回椅子上。
“胡安，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胡安原以为联盟调查局找他，又是收到了举报的关系。
大概是类人以他的名义发布的视频出了问题。
但探员K接下来的叙述，却让胡安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牵扯进了一件大案中。
“出于调查案情的需要，我现在给你讲一些内部流通的消息。”
胡安立刻挥手，让天台上的类人生物们都离开。
但是那群双头魔跳得太嗨了，完全停不下来。
即使精灵主管雅灵呵斥它们，也无法让它们冷静下来。
胡安等不及了。
他立刻跑下楼梯，找了最近的一个厕所钻了进去。
关上隔间门后，胡安坐在陶瓷坐便器上，放出反重力摄像头，让它悬浮在半空，以便探员K可以看到他已经处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了。
探员K似乎对胡安的自觉非常满意，他继续道：
“当前社会上流行起了一股‘植物躺赢论’的歪风邪气，有一小撮受该邪气影响的民众，认为参加总统选举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认为，随便怎么选，都无法选到自己满意的总统，还不如躺平在家里当棵植物，他们认为这样可以‘躺赢’！”
这算什么歪风邪气，这不是事实吗？
但胡安并没有插嘴表达出这个想法。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是反民主的！
“参加总统选举是公民的权利，也是公民的义务！
“每个公民都应该在投票站里，为候选名单里的被选举人，投下神圣的一票。
“这就是民主！”
胡安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弃权也是公民的权利，特别是候选名单被某些政党完全操纵的时候，弃权才是真正的民主。
不过胡安只是在心里想，并没有说出口。
“或许你觉得，这又算得了什么？
“但我要告诉你，这是相当危险的想法，特别是在总统选举年。
“要知道，每次选举年，为了让选民们跑进投票站投票，ZF都要做大量的工作。
“包括但不限于：让老师给学生家长布置任务；敦促各个公司给员工下达指标；以及在一些公共设施上设置只有投过票的人才能使用的权限。
“但即使如此，全民投票率依然在逐渐下降。
“按照这个趋势，专家预估今年的投票率，可能会创历史最低。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当参加选举的人数少到一定程度后，选举的公正性就不存在了。
“作为民主最直接的体现--选举，如果本身的公正性受到了质疑，那么人类联盟的基础--民主，也就要动摇了。
“现在，你明白这件事情的性质有多恶劣了吗？”
但胡安觉得现在的总统选举，从根子上已经失去公正性了。
从来没见过哪个被老百姓喜爱的人能够进入候选名单的，那里只有被保守党高层和长枪党高层喜爱的人。
而选民们所能作的选择，只是从两个令人讨厌的人当中，选一个不是太令人讨厌的。
这种选择往往是很困难的，就像在粪坑里选择哪只蛆更肥一样让人恶心。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把选票卖出去，渐渐的这甚至成了一门公开的生意。
这样公然贿选的总统选举，哪里还有公正性可言，倒不如说是一场秀。
至于民主，却不会因此而动摇，因为它早就不存在了吧。
心还没有完全冷却的胡安，勉力维持着面部的平静，他故作庄重地说：
“是的，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必须加以制止。”
“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事实上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并且付诸了行动。
“经过我们联盟调查局对各个星球的全力调查，我们发现，有总数将近15万的‘植物躺赢论’支持者，曾经做过一件相同的事情。”
胡安想也不想接口道：“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已经很清楚了，一定是这件事情，让这些人产生了躺平做植物的思想。”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来找你调查。”
胡安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是探员K抢先一步揭露了答案：“这15万人都曾经看过你的直播--《以身证道的传说终结者》。”
胡安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个有着15万个孔的漏勺，以及本该将他个人意识冲毁，却最终消散在浩瀚星空里的世界树意志。
胡安心虚了，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慌张：
“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我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有‘植物躺赢论’这种歪风邪气。
“而且领导你也看到了，我相当活跃，我还会跳骑马舞。
“当然，没有领导你跳得好。
“可至少我一直在蹦哒，无论怎么看，我都不像一颗植物吧？”
“先不要急着否认，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现在让我看看，《以身证道的传说终结者》，这个直播视频，到底......”
探员K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视频播放设备。
“R……O……O……M……”
视窗里突然传出来奇怪的声音。
探员K一顿手忙脚乱地操作，但那声音还是顽固地继续着，并且越发激烈起来。
“RROOOOM~”
最后探员K直接关掉了播放设备电源。
奇怪的声音消失了。
“咳咳，”探员K的面瘫脸好像有了一丝血色，“出了一点技术问题。”
随后他又恢复了正常：“其实也不是非要看你的直播视频，因为我觉得，可能联盟调查局的调查方向，出现了一点差错。”
胡安暗自吁了口气：“领导英明啊！”
随后胡安诱导道：“我猜一定是哪个环节，比如说某个不会跳骑马舞只会拍马屁的下级探员，在调查时出了岔子，把错误的情报传递了上来。
“由此导致上层领导被错误情报误导，得出了不那么准确地的结论。”
“嗯，确实有这个可能，回头我让那些下级探员们，把收集到的情报重新梳理一遍，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胡安眼前的视窗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一股无力的疲惫感涌上了胡安的心头，让坐在陶瓷坐便器上的他，一时起不了身。
胡安想，索玛给的ZF专线，虽然不用花钱，可还是不够安全啊，要不然，何须受这种罪？
这时候，视窗又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
第40章 情报站长
胡安一个激灵，立刻摆出一副专心聆听的架势。
但探员K这次和他讨论的并不是案情。
“最近出了一档麻烦事情，螺蛳的丑闻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是螺蛳私生活不检点的事情吗？
“我知道一点，网上有个视频。”
“就是这件事，这事现在闹得很大，引起了广泛的民愤。”
“不至于吧，不就是有个情人嘛，那些下台的官僚哪个没有生活作风问题的，老百姓都看腻了。”
“如果只是生活作风问题，那当然不至于。
“但现在问题关键是，螺蛳的情人，那个牛郎身体里有50%的牛头人基因，而螺蛳每次和它爱爱的时候，都不带套。”
“戴不戴套你们都能查出来？”
面瘫男甩过来一个白眼，似乎不屑于回答任何质疑联盟调查局实力的幼稚问题。
胡安立刻转移话题：“我艹，那螺蛳基因被污染的可能性很高啊！”
“这就是关键，因为ZF网站上公布的官僚基因筛查结果，包括螺蛳在内的保守党高层，都是百分百纯人类。
“所以现在很多民间团体都在质疑ZF报告的公正性，甚至有人说：‘黑宫毫无信誉可言’。”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但胡安并没有插嘴，他认真听着。
探员K继续道：“现在上头认为，是长枪党在背后支持这些民间团体，目的还是为了选票。
“妈的，一群为了私利不惜搞乱世界的混蛋。”
胡安立刻附和道：“没错，这些政客为了拉选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无耻至极。”
面瘫男叹了口气：“所以现在我们不得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这件事情，为此我们启动了所有行政星球上的情报站。
“但是上头发现，有一个自治星球上，我们居然没有情报站。”
胡安若有所悟，他感觉这事又和自己扯上了关系。
如胡安所料，面瘫男继续道：“要知道，联盟调查局是号称‘无所不知，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三无’机构。
“我们在每一个行政星球，包括自治星球，都建立了情报站。
“但是，胡安，你所处的美丽星球上，却没有联盟调查局的情报站，这不正常。”
胡安解释道：“或许是因为刚刚升级为自治星球的关系吧。”
“不不，其他自治星球在升级前就已经建立情报站了。
“一般星球上人口超过百万人，我们就会建立情报站。
“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个星球都已经升级为自治星球了，却还没有建立情报站。
“我们局长指示：‘必须立刻建立情报站。’”
“啊，这个，领导您的意思，是要派下级探员到这个星球来建立情报站吗？”
“缺人啊。螺蛳的丑闻牵扯了我们大量的人力，导致现在调查局哪里都人手紧张。
“而且，你那个星球实在太远了，估计没哪个探员愿意过去。
“所以我们局长拍了板，打算在你们星球上招募下级探员，就地建立情报站。”
“还能这么操作？”
“这很正常，从十亿人的星球上，招募几十个人建立情报站，远比派人过去要方便。”
但在我这里，一点都不方便。
胡安推脱道：“这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觉得你不错，打算招募你做情报站的站长，有没有兴趣？”
“如果我说没兴趣......”
“那就麻烦了，要知道，情报站是保密单位，而你似乎知道的多了点......”
“我参加！坚决服从联盟调查局的指挥！”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理想有觉悟的年轻人。”
“那么，领导，我该做什么？”
“考虑到你没有经验，局里不会对你有太高要求，你当前的工作，就是把情报站的框架搭起来。
“经费我会替你争取，到时候会直接打在你的账户里。”
“哇，还有经费啊，赞赞。”
“当然，我们联盟调查局又不是穷衙门，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领导，那个，弱弱地问一句，情报站的框架包括什么呢？”
“标准是一正两副三个站长，下辖四个部门，分别是：
“负责收集情报和发布假新闻的‘真理部’；
“负责战斗的‘和平部’；
“负责刑讯逼供的‘仁爱部’；
“负责吃拿卡要骗经费的‘富足部’。
“这四个部门简称‘真部’、‘和部’、‘仁部’、‘富部’，分别设立一正一副两主任，各自下辖至少三个成员。”
胡安掐指一算，发现最少也要23个人，他脸上露出了难色。
“必须都是人类吗？”
“当然不是，如果全是人类，我们怎么打入类人生物中去探查消息？”
“呼，那就没有问题了，保证完成任务！”
当天晚些时候，胡安的账户里面突然多了20万联盟币。
这笔钱查不到来源，看起来就像银行工作疏忽一样。
胡安猜测应该是联盟调查局的手笔。
不过，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还说什么联盟调查局不是穷衙门，不会亏待人，结果就20万联盟币。
不会是那个面瘫的探员K截胡了吧？
胡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联盟ZF下发拨款被层层扒皮，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对这种风气他无能为力。
算了，能拿到一点，总比一点也拿不到好。
胡安找到莉莎，把这笔钱加上他从平台取出来的40万联盟币，都花了。
于是，胡安得到了以AK-47为主、RPG为火力补充的，一整套比街头黑帮实力略高一点的武器配置。
索林带着百来个龙人自卫队员，取走了武器。
它们在宽阔平坦的停机坪上操练了起来。
胡安隔着可透视幕墙观看，随后，他发现一个问题。
“索林！你给我过来！”胡安冲着对讲机吼。
索林立刻跑了进来。
胡安指着外面还在训练的龙人，质问道：“你就是这么训练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
胡安拿起一把AK-47，指着上面的准星问：
“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瞄准用的。”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当你不知道呢！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让那些龙人，把枪高举过头顶发射？
“那样怎么瞄准？你说说看，怎么瞄准？！”
“不需要瞄准。”
“什么？”胡安掏掏耳朵，“你在说什么？”
“联盟军队里打仗就是这样的，我上过好几次战场，看到那些人类就是这么开火的。”
“还能这样打仗？”
“是的，大家都这么打，这样可以有效的保存自己，避免被对方击中。”
“可这样怎么打中对方呢？不瞄准的话，不可能打中对方的吧？”
“能，只要火力够猛，总能打中的。”
胡安明白了，他叫来了摩根。
“摩根，索林这样训练不行。
“联盟军队用的是能量武器，而且后勤充足，消耗得起。
“我这儿一穷二白，可玩不起这种战术。”
“但是除了索林，我们这里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战士了。”
胡安琢磨着，有了新的想法：
“我觉得吧，其实我们不需要战士。
“毕竟我们的对手，就是杰克一个人，对付一个人何必用战场上两军对战那一套呢？
“我们完全可以把杰克当成一个猎物，像狮鹫一样的猎物，然后用猎手的方法讨伐他。”
摩根点点头，觉得可以。
“摩根，现在我任命你为教官，训练自卫队员。”
“训练可以，不过我不上战场，我从不把枪口对准人类。”
“杰克已经不是人了。”
“不，胡安，我做不到。”
“好吧，摩根，我不勉强你，那你就负责训练，我希望看到一支全是优秀猎手组成的队伍。”
“遵命，头。”
摩根提着他心爱的温切斯特猎枪出去了，索林顺从地跟在后面。
胡安看到，浪费子弹的行为停止了，龙人们开始认真地瞄准、射击。
随后胡安发现，龙人直立射击时，准头居然都很不错。
毕竟它们的大尾巴一撑，就能和两条腿一起，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脚支架，身体完全不会晃动。
真是天生的战士啊，捡到宝了。
第41章 不许浪费
看得起劲的胡安，心痒难耐之下，也提着AK-47出去打了一轮靶。
他的加入激起了龙人们的斗志，一时之间，停机坪上“啪啪啪”的枪声像炒豆子般响起。
结果就发生了意外。
一个握枪姿势不准确的龙人，被枪支持续的后座力震伤了手掌。
胡安想到了历史书上讲过的，将军为受伤士兵吸脓的故事，觉得这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他说：“摩根，你继续带队训练，我送它去医务室。”
带着伤员来到大楼医务室后，胡安看到了正在候诊的莉莎。
“怎么了，莉莎，你生病了吗？”
“不，我很好，我只是想把‘柿子’升级为‘木瓜’，因为你说过，不喜欢人工的，但只要够大......”
“别犯傻了，莉莎，我那只是配合你直播随便瞎说的，毕竟大多数网友喜欢大的。”
“那你呢？我只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吗，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就很好。”
“真的吗，但你上次说不喜欢。”
“我有这么说过吗？好吧，或许说过。
“那肯定是因为当时我心情不好，才会这么说的，但现在我看你就觉得很顺眼。”
“是吗，太好了，那你需要再仔细看看吗？我房间就在前面不远。”
“下一位！”
胡安和莉莎的聊天被医务室的叫号声打断。
胡安带着伤员走了进去。
他看到医生是一个黑发披肩的女性精灵，莫名觉得有点脸熟。
不过胡安看所有的精灵，都觉得差不多，所以也没当回事。
“医生，这个龙人的手被震伤了，麻烦你看一下。”
黑发精灵拉起龙人的手按摩着，她手心里似乎有微弱的绿光亮起。
当她放手后，龙人表示手不疼了。
“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黑发精灵让龙人离开医务室，并且亲自关上了门。
随后她转身面对胡安，嗔怪道：“胡安，你是真的认不出我了吗？还是说人类都是负心的混蛋？”
胡安带着疑惑仔细端详对方，随后他带着不确定说：“你是，墨丝？”
“除了我还能是谁？”
“啊，哈哈，原来是墨丝啊！但是你的头发怎么......”
“剪短了，染成了黑色，很奇怪吗？”
“不，挺好的，不过，你干嘛要改发型呢？”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我是个树精灵。”
“你是怕被保安拦住吧，这你不用担心，原来的保安都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球。
“对了，杰克也不在这儿，所以你不用害怕被认出来。”
“我确实害怕被认出来，但不是你说的原因，我是怕丢面子。
“我可是树精灵的女王，是和人类战斗到最后，逼得人类同意我们拥有保留地的树精灵族的统治者。
“要是被那些只知道向人类摇尾乞怜的月精灵知道，我扮成医生来这儿，他们一定会笑话我的。”
墨丝这话说得傲慢了些，让胡安心里有点不痛快。
“那你别来呀，又没人请你。”
“你当我高兴来，还不是要找你。”
“是为了生命精华吗？”
“当然。到医疗凳上去。”
“但约定的一个月还没到呢。”
“举族搬迁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不得不消耗种胚大量的生命力来救族人，只能提前补充了。”
“等等，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这么匆忙？”
“怎么，有什么问题？”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先来点那什么的嘛。”
“要我换上护士服吗？”
“这个倒不重要，白大褂也一样。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更深入地了解对方。”
“你还嫌不够深入？……呼呼，你怎么比上次厉害那么多？”
“上次可不是我的正常水平，任谁在那种环境下，都会紧张的吧，而男人太紧张就会发挥失常。”
“是吗？我倒是宁可你紧张一点，要是每次都这么累......等一下，不对！”
“怎么了？”
“为什么只有这点生命精华？！这不正常！从上次到现在这么多天了，你不应该只有这么点生命精华！”
“这个......”
“天呐，我要死了，我就知道人类是不行的，完了，我会被吸干的，变成丑陋的干尸，不、不！呜呜......”
“墨丝，墨丝，你别激动，你没变老，脸上没有皱纹，头发也......好吧，头发染过了看不出来......”
“我说的不是现在，是将来！
“这么多天就生成这点，说明你的生命精华生成速度赶不上种胚的消耗！这样下去我就死定了！呜呜，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墨丝，冷静点，总会有办法的。”
胡安被墨丝的悲哀感染，他似乎看到一朵鲜花正在眼前凋谢，这让他很是内疚。
他递着餐巾纸，说着没营养的安慰话。
突然，胡安想起一件事情。
“墨丝，我，我曾经浪费过一次生命精华，当然，那天我喝得有点多，夜风很浪漫，而星环的光又很迷人......”
“什么？浪费？”
“你知道，男人有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特别是对方主动的时候......”
“你做了什么？！”
“就是我们刚才做的事。”
“和谁？”
“这个不重要吧。”
“她怎么可以偷我的生命精华！告诉我，她是谁？！”
“冷静，墨丝，冷静，这事不怪她，她也喝多了，而且她不知道生命精华的事情。”
“那也不能偷我的生命精华！那是我的，都是我的，只能给我！我要杀了她！”
“嗨嗨，墨丝，你这么说就过分了，生命精华是我的，我觉得我有支配权。”
“你的就是我的！”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你奴隶似的，可实际上我压根就没欠你什么，我只是同情你才配合你的。”
“我是女王！你应该向我俯首称臣！”
“扯淡吧，我还是元首呢！星球元首！”
“去你的元首，我可不承认！”
“人类联盟承认！墨丝！我希望你冷静地认清现实！我是人，而你是精灵！这世界，人说了算！”
“......呜呜呜，你是坏人！我讨厌你！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们人类就知道欺负精灵！呜呜呜......”
“好了好了，墨丝，我不是存心想气你，我只是被你的态度惹毛了才会说这么混账的话，好了，别哭了，墨丝，我会配合你的，好吗？我会配合你的。”
“你说的，不许耍赖，否则我死给你看！”
“别死啊死啊的，多晦气啊。”
“我真会死的！！”
“明白我明白，你看，我们往好的一面想”
“好吧好吧，我尽量。”
“再来一次！”
“什么？”
“再来一次！”
“......好吧”
第42章 个性化视频
门外的莉莎居然还没走：“胡安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你进去的时候没病呀？”
“不，我有病，火气太旺，不过现在经过治疗，已经好了。”
“是不是过度治疗了？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更糟了？”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要不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吧，就在前面不远，而且我有柿子，也可以去火。”
“不，今天不行，再去火我就凉凉了。”
“胡安，”墨丝的声音从医务室里飘出来，“我给你配了些滋补的膏方。”
“那你下次火气旺的时候，”莉莎调皮地眨眨眼，悄悄地说，“记得来我房间吃柿子哦。”
莉莎说完转身走了。
墨丝正好走出来，她警惕的目光追着莉莎的背影，直到对方拐过墙角。
“她是谁？和你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谈什么‘火气’？”
“商店售货员莉莎，我们在谈火药武器，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活这个。”
“我不知道，我对火药武器一窍不通。这些膏方你拿着，记得每天都要吃，还要多喝水、多晒太阳。”
“明白了，墨丝医生。”
之后的几天，胡安谨遵医嘱，认真吃药、认真喝水、认真晒太阳，日子过得相当悠闲。
属下的工作都上了正轨，似乎也没什么要他操心的。
这天，他倚在天台栏杆上，看着停机坪上龙人们“啪啪”地打靶，同时听着边上精灵主管雅灵的汇报：
“传媒公司目前运作正常，已经有超过100个视频被投放到了平台上。
“这些视频都经过了我们的审核，目前没有发生任何因为违规而被平台查封的事例。
“就是负责审核的精灵们，最近火气都比较旺，这么下去，我担心他们扛不住。”
“想办法弄点柿子来，给他们去去火。”
“好的，老板，回头我就去找柿子。”
“投放的视频回响如何？”
“大部分都不怎么样，只能获得个位数的打赏，有些更是颗粒无收。”
“把颗粒无收的视频摄制组撤销了，换别的类人上。”
“明白。”
“继续。”
“是，老板。
“有些视频非常受欢迎，我排了个序，目前最火的，是月精灵莉莎的访谈直播《莉莎和你说》。
“它的总浏览量已经超过了十万，并且还在迅速增加。
“活跃的粉丝数量也达到了2000人，目前打赏总额超过了一万联盟币。”
“很好，把资源向莉莎倾斜，重点扶持。另外，让其他访谈直播节目，向莉莎的题材靠拢。”
“但是这会影响其他访谈节目的独特性，导致同类化加剧，最后有可能造成网友们审美疲劳。”
“不用管，记住，哪个题材火了，立刻跟风炒作，只要能赚钱，把题材炒死也无所谓。”
“明白了。”
“还有什么好消息吗？”
“有，半身人弗罗多拍摄的双头魔跳舞视频很受欢迎。
“有网友提出洽谈请求，想要获得视频的转播权。”
“他出什么价？”
“两百联盟币一个视频。”
“才这么点？他想要视频干嘛？”
“他说正在筹备和妻子的金婚纪念，想在酒席上播放双头魔舞蹈视频，活跃气氛。”
“这样啊……这个可以啊！”
胡安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他突然兴奋了起来。
“和那个网友联系，告诉他，我们可以为他专门制作一个金婚纪念特别视频。
“我们可以让双头魔为他们念祝福词，还可以让双头魔们穿着伴娘的服装跳舞。
“反正怎么热闹怎么欢快怎么来。”
“但是这种定做的视频，恐怕不会引起其他网友的兴趣吧。”
“不不，这视频不放在平台上，谁定的就给谁。
“但我们要让网友们知道，我们有这种个性化服务项目，只要花钱就可以获得类人生物的特别祝福。”
“那价钱怎么定？”
“暂定200联盟币一个，后续看受欢迎程度再调整。”
“明白了，老板，不过，恕我直言，我觉得可能没多少人会喜欢。
“毕竟人类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怎么可能在乎类人生物的祝福？”
“人类当然不会在乎类人生物的祝福，但网友要的其实不是祝福，而是欢快和热闹。
“打个比方，你喜欢马吗？”
“嗯，一般般，我更喜欢云豹。”
“那么如果有一群马，一本正经地向你祝福，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这个，抱歉，我想象不出来。”
“雅灵啊，怎么说你呢？你就是缺乏幽默感。
“这样不行，你肯定不能把我的想法，准确地传达下去。
“换成摩根老爹，他肯定能理解我的想法，我就没见过比他更能一本正经胡扯的了。
“不过摩根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打搅他。
“这样，雅灵，你把弗罗多和双头魔们叫上来，我亲自指导。”
“好的，老板。”
不一会儿，雅灵带着弗罗多和一群穿着白沙蓬蓬裙的雄性双头魔们走上了天台。
胡安发现，这群双头魔比之前看到的，要有纪律多了，至少学会了排队，虽然排得并不整齐。
看来，拍摄视频的过程，对它们也是一种训练。
胡安问雅灵要了那个网友留下的信息。
“大伙儿听着，现在我说一句，你们跟着念一句，都清楚了吗？”
双头魔们闹哄哄的，有头说：“清楚了”，有头跟着说：“都清楚了吗”……
“不对不对，我说开始再开始。”
“再开始”“开始”“到底开始没开始”……
“这样不行，雅灵，你拿把枪站到它们身后去，我打个手势，你就朝天开三枪。
“大伙儿听着，三枪响完，我念啥，你们跟着念啥。”
这下子所有的双头魔都清楚了。
于是，弗罗多迅速就位，开始拍摄。
胡安一挥手。
“砰！砰！砰！”
“祝恩爱夫妻；”
“祝嗯啊服气；”
“白首相伴，永结同心；”
“白色相簿，拥挤同性；”
“早生贵子，啊不，已经有了。”
“枣生桂子，阿婆已经有了。”
音乐恰到好处地响起：“动起踏起、动起踏起……我看到你在诱惑地跳钢管舞……我知道你晓得我正在盯着你看……”
跟着音乐节奏，身穿白沙蓬蓬裙的雄性双头魔们，秀着黝黑的肌肉，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我想爱你你已经看出我的心思……我想爱你你已经看出我的心思……动起踏起、动起踏起”
……
第43章 非黑即白？
胡安指导的个性化视频获得了求购网友的高度称赞：
“托你的福，我的金婚纪念宴会热闹极了。
“有人喷出了假牙，有人哮喘发作，还有人脑血管爆裂差点当场去世。
“话说那人我一直看他不顺眼，可惜抢救及时被救回来了。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又有了呢？”
而在与会嘉宾的口口相传中，有趣的类人生物祝福视频，成为一个热门话题，迅速蔓延开来。
“老板，祝福视频的预定量已经达到了1000个，并且还在增加。
“已经有双头魔跳舞跳到抽筋，实在是扛不住了。”
“扛不住也要扛，派更多的双头魔去跳舞。”
“没了，双头魔全都派上去了。”
“那就派矮人、半身人、精灵去跳舞。”
“派了，但这些视频反响不如双头魔。”
“精灵也不行吗？让她们少穿点试试。”
“试过了，都已经穿比基尼了，不能再少了，但是人类似乎不喜欢。
“有个新婚的网友反馈，因为在婚礼上他看大胸精灵祝福视频流了口水，他的新婚妻子差点当场跟他离婚。
“现在他要求退钱，说我们必须赔偿他的精神损失。”
“钱是不可能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退的，但是精神损失我们可以赔偿，发一个大胸精灵爱爱的视频给他。”
“好的，老板。”
“其他视频呢，那些跟风炒作的访谈直播视频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还是老样子。”
“怎么可能？调一个出来我看看。”
随后胡安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样不行，这种四平八稳的访谈只有联盟新闻报道才能用，你们这么搞肯定没人看。
“必须要立场偏颇，言语荒诞，用夸张的标题和不切实际的内容，才能吸引某些无知人类的关注。
“比如说这个‘强盗入室抢劫’的访谈吧，应该把重点放在渲染受害者的财富来源是多么的不道德和非正义，从而凸显出他的对立面，也就是强盗的正义性。”
“这，这不对吧，非正义的对立面未必就是正义。”
“我当然知道这点，非正义的对立面可以是正义，也可以是非正义。
“就像黑吃黑、狗咬狗、分赃不均的强盗窝里斗，哪来的正义。
“还有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是一场帝国主义战争，对交战双方来说都是非正义的。
“可有些网友已经忘了历史，他们普遍认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非白即黑。
“所以必须带偏向性地报道，才能煽动这些人的情绪。
“还有这个说辣椒很辣的视频，你放个辣得满脸通红的半身人谁愿意看？
“你应该剪辑个核弹爆炸的镜头在这里，配上说明：这种辣椒一颗就能毁灭一个星球。”
“这太夸张了吧！”
“就要这么夸张！
“然后还要和之前那个强盗入室抢劫的报道联系起来，告诉网友们，那个强盗手里有很多这种辣椒，他可以毁灭整个人类联盟。
“所以最好顺从强盗不要惹怒他，任何抵抗他抢劫的行为都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但这谁会信呢？”
“这就需要带节奏了，你看下面的评论区，都是网友自发的评论怎么行？
“你要安排水军，在这里一边倒地赞美，什么‘强盗威武’、‘辣椒一出谁与争锋’、‘希望强盗给讨厌的某星球来几颗辣椒’之类的。
“只要节奏带起来，就会有缺乏常识的人相信。”
“那要是有人不信，反驳呢？”
“用空洞的口号怼他，引发争论。”
“这个，恐怕辩不过吧，网友里有能耐的人还是很多的。”
“我要的是赢吗？我要的是关注！
“只要话题能炒作起来，带节奏的小号是赢是输又有什么关系？”
“不愧是老板啊，高，实在是高。不过，还有一点技术性问题。”
“说。”
“要建立控评的水军，我们需要更多能打字的类人。
“但大多数能说人类语言的类人，并不认识人类的文字，只有和人类接触多的，才识字。
“大楼里识字的类人我都有安排了，抽不出更多人手，除非……”
“别吞吞吐吐的，除非什么？”
“除非再去精灵小镇上招精灵，我知道那里还有一批精灵，和人类接触很多，里面有不少识字的。”
胡安想到摩根曾经和他说过，这个以月精灵为主的精灵小镇，以前是人类的军营，现在是供应大楼生活物资的基地。
“那个小镇离这里远吗？”
“不远，老板，你来这里，看那边，就在那里。”
胡安从天台的太阳椅上爬起，在精灵主管雅灵的指引下，看向大楼南面。
“啥也没有啊，就是稀树草原嘛。”
“老板，你看那些植物，那可不是草，都是庄稼。”
“哦哦，我看到了，绿油油的，和草差不多嘛。”
“是是，老板英明，确实和草差不多。
“老板你再看这些田地中间，那片空地，就是精灵小镇。”
胡安用大脑芯片调整视距，盯着那块空地看，随后他看出了倪端。
那块空地上的草，随风摆动的方向和周围不太一样，似乎有种光线被扭曲后的不协调感。
雅灵介绍道：“那里以前是人类的军营，为了避免被反抗势力发现和袭击，采用了视觉欺骗的技术，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出来。”
胡安估摸着，那块空地和大楼的距离，大概只相距5公里。
也就是说，它在10公里禁飞区之内，不会有被“幽灵”袭击的风险。
“那里安全吗？”
“安全，非常安全，我家就在那里，大楼里的月精灵都是从小镇上招募的，那里的月精灵是最早就开始拥护人类的。”
胡安起了兴致：“走，去那里看看。”
三辆浮空车驶出了大楼。
在精灵主管雅灵的协调下，当胡安到达如同军营一般壁垒森严的精灵小镇时，镇长已经等在门口恭迎了。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男性精灵，他身穿华丽而宽大的长袍，以五体投地的姿态向胡安行礼：“元首大驾光临，下官不甚惶恐。”
边上雅灵介绍道：“这是月精灵族长老，精灵小镇镇长扎克，也是我的父亲。”
第44章 精灵小镇
在镇长扎克的引导下，胡安步行进入围着50米高墙的小镇。
他穿过大约半米厚、被竖直拉起的钛合金大门。
又经过了一个长约20米、有些幽暗的隧道，这应该就是镇子围墙的厚度。
随后又是一道钛合金大门。
接着，心情有些压抑的胡安，看到了阳光，以及身穿华服，摇着小旗的精灵群众们。
还有他们身后拉的横幅：“热烈欢迎元首视察参观！”
有幼年的精灵将鲜花献给胡安，胡安微笑着收下。
随后，他坐上镇长扎克准备好的晶能三轮车，在一群陪同的精灵簇拥下，开始了视察。
行驶中，胡安发现，这个镇子，确实如摩根所言，没有任何的观赏价值。
到处是整齐划一的建筑，一切都以简洁高效、行动方便为原则，典型的军队作风。
不过在一些并不引人注目的墙角和小巷里，却有着一些堪称精美的涂鸦。
显然，喜爱艺术的月精灵们，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是在人类同化的压力下，努力保留着自己的传统。
对于被军营的严肃压抑得有些气闷的胡安而言，看看这些涂鸦倒不失为一种放松的方式。
但他也看出了一点问题。
在一个大型涂鸦的边角，有一段用人类语言写作的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诗本身没有问题，字也写得很好看，显然出自一个对人类文学有着相当理解的精灵之手。
但诗出现在这儿，一个接受人类统治的精灵小镇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胡安警惕地看着周围精灵们的反应，他发现，绝大多数精灵都对此视若无睹。
或许他们不识人类文字，也可能识字但不理解诗的意思。
不过对一些堪称人类通的精灵而言，这些文字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刺眼。
“这，这谁写的？擦掉！快擦掉！”
雅灵气急败坏地嘶吼着，看向他父亲的眼光里带着一丝埋怨。
他父亲，镇长扎克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雅灵的失态让他感到大事不妙。
“来人，把这幅涂鸦都擦掉，这种低劣的东西怎么能留在这里污了大人的眼，都擦掉！”
随后扎克向胡安告罪道：“都是一些不安分的年轻人胡闹，把好好的军营弄得乱糟糟，回头我就开展一次卫生大检查运动，把镇里的涂鸦都清除掉。”
胡安只是微笑，既没肯定也没否定，他不确定老扎克是在装傻还是真没看出那诗的意思。
或许是为了引开胡安的注意力，老扎克提议道：
“大人，我为您准备了接风的宴席，但现在时刻尚早，不知大人是否有意到行宫中稍事休息。”
“我在这里还有行宫？”
雅灵指着镇中心最豪华的建筑，解释道：
“那是以前军队指挥官的住所，是整个军营的权力中心，精灵自然是没资格入住的。
“之前是作为开拓站站长的行宫，虽然索玛大人一次都没住过，而现在就是元首阁下您的行宫了。”
边上老扎克讨好道：“虽然没人住，但我一直都安排精灵去清扫，定时更换被褥，确保大人可以随时入住。”
“算了，我来这里不是睡觉的。”
继续前进的胡安，边走边和老扎克闲聊。
“这里有多少人口。”
“报告元首，这个镇子目前有12000个精灵，全是月精灵，还有2000个半身人和500个矮人。”
“不少啊，住得下吗？”
“报告元首，完全没有问题，还有不少空房间呢。”
胡安一行走进了一间被清过场的民房。
胡安看到大约5米宽、10米长的房间里，分上下两层放着10个胶囊型单人床铺。
边上雅灵介绍道：“整个军营原来驻扎着10万人类士兵，像这样的士兵营房有一万个，目前还有大量的空余床位。”
“所有类人都住这种宿舍吗？”
“报告元首，还有一些条件好一点的军官房，供有身份的精灵居住，以及用来临时接待人类留宿。”
胡安一行走进一个巨大的，估计可以同时容纳一万人就餐的食堂。
“好大呀，看起来条件不错嘛。”
“报告元首，这还不是最大的食堂，还有两个更大的，以及十个小型的食堂。
“不过目前小镇的人口不需要那么多食堂，所以其他食堂，除了条件最好的军官食堂，都关闭着。”
胡安看到，厨房里有很多半身人在劳作。
他本想进去参观一下，可看到厨房门上写着“厨房重地，闲人莫入”，还有墙上贴着的卫生管理条例，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干扰厨师的工作为好。
离开食堂后，胡安一行来到了一片拥有很多库房的区域，似乎是原来军队的后勤部。
打开一间门口封条被撕破的库房大门，胡安惊讶地看到，最靠外的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大约百来架“幽灵”。
“这，这么多‘幽灵’！啊哈，发达了！这下子不用担心杰克了！”
但是雅灵轻声地给胡安泼了盆冷水：“老板，都是不能用的。”
“什么？！为什么不能用？这不保存得挺好的嘛！”
“芯片都被拆走了。”
雅灵吩咐精灵们把其余库房都一一打开。
胡安看到了可供人类十万大军使用的武器装备，全都是能量武器。
大量的单兵脉冲激光枪整齐地排列在货架上，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吓得腿脚发软。
而一具具高达三米、号称“和平卫士”的“骷髅”单兵军用外骨骼装甲，如同兵马俑里的铠甲武士般密集排列。
和几乎只是框架的民用外骨骼不同，这些军用外骨骼都覆盖了灰白色的装甲。
它们的头盔上还有低温等离子膜生成器，这个装置可以形成一个宏观温度并不高，但电子温度可达到摄氏几万度的低温等离子体球形护罩，使透过的光线产生扭曲，从而实现视觉隐形效果。
而其右臂上的高温等离子切割刀、左臂上的大功率脉冲激光枪，以及双肩上被称为“电浆炮”的球形闪电发射器，使其具备以一敌百的实力，至少消灭胡安的龙人自卫队不成问题。
而这些只是轻武器，库房里还有重武器。
第45章 铁炉堡工坊
胡安看到了高度超过十米，以六只机械足行进、号称“除暴精英”的“暴龙”战车。
它位于正前方的高温镭射主炮和两侧的脉冲镭射机炮极具杀伤力。
但更厉害的是位于其顶部的，多达64孔的“电浆炮”发射器，它可以用每三分钟一轮的速度，发射球形闪电，将两公里内的某个区域，变成十亿伏闪电笼罩的、温度高达两万摄氏度的生命禁区。
胡安还看到了可以搭载四名成员、以反重力方式飞行、号称“光明天使”的“死神”垂直起降对地攻击机。
它位于机头，斜朝下的密集镭射炮，可以发出名为“光雨”的覆盖式直线攻击。
而其腹部的多频次声波发声器，可以使其下方距离一公里内的生物，都出现恶心、呕吐、昏厥、甚至死亡的症状。
这种攻击完全无视坑道、堡垒之类的防御，甚至连密闭的岩洞都无法幸免。
胡安发现，这些重武器或许并不适用于人类间的超视距战斗，但对美丽星球的土著类人生物，却具有极强的针对性。
当胡安走到库房最深处，他看到几架以等离子脉冲喷射推进的“射日”空天战机，这让胡安有些疑惑。
这种大气层内巡航速度10马赫，加速后可以直接飞向太空的空天战机，并不配置对地攻击武器，其使命就是空对空作战。
难道美丽星球上还有需要用这种空战武器对付的目标吗？
胡安想到了可以飞行的狮鹫。
但有必要用这种空天战机打狮鹫吗，这和大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
只靠“骷髅”单兵装甲上的大功率脉冲激光枪，就足以打败狮鹫了吧。
啊，对了，或许是用来作为紧急状态下的联络工具。
胡安这么想着，并且猜测着。
当时军方一定考虑到，万一位于星球轨道上的“歼星舰”通讯出故障，这种空天战机是可以从地面飞到外太空，直接进入“歼星舰”传达消息的。
一定是这样的。
胡安边想着，边在库房里漫步看着，他颇有一种进入军事博览馆的感觉。
因为所有这些武器，虽然看上去都很完整，却没有一件可以使用的。
它们的芯片都被拆除了。
“这拆得也太干净了吧，就不能给我留个能用的，哪怕一件也好呀！就给我留一件，行不行，就一件？”
嘴里这么说着的胡安，心里却知道，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要论破坏力，没有比军队更强的了。
而美丽星球征服军，是得胜后有序撤退的。
他们有的是时间，把不能带走的武器彻底去军事化，怎么可能留一件下来。
“老板，这里没一件武器是可以用的。”
“你们都查过了？”
“我们哪敢呀，要不是杰克撕了封条，我们连这库房的门都不敢开。”
“杰克干嘛要撕封条？”
“那是前几年的事了，杰克大概也想找出能用的武器，就带人撕了封条，逐个查找。
“他们找了整整两个月，一无所获。所以我们知道，这里没一件武器是可以用的。”
“唉，”胡安叹了口气，又不死心地说：“整个儿不能用，那能不能拆个部件下来用用呢？”
“这个我们就不懂了，我们可不敢碰这些完整的装备。
“不过边上还有个大型维修车间，或许有大人想要的东西。”
胡安跟着老扎克走进维修车间，他看到了好几条全自动流水线，不过都是停着的。
“老板，它们的芯片也都被拆掉了。”
“绝，真够绝的。”
“大人，还有一些手动的器械，是可以用的。”
老扎克献宝似的向胡安展示，分门别类整齐放置在工器具柜子里的榔头、扳手、小钢锯、螺丝刀……
所有工器具都崭新得像没用过一样。
估计还真没用过，毕竟有能源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晶能工具，谁还会用这些手动工具。
这些工具在民间都快找不到了，也就军队里还留着。
大概是为了在紧急状态、比如受到攻击失去能源后使用。
胡安拉开柜门，拿出一把折叠电工刀，打开后发现很是锋利，闪着寒光的刀刃上隐隐有一丝血迹。
“这刀不错，削个果皮啥的也能用用。”
他把电工刀折起放在兜里。
“你们就没想到拿来用用？”
“不敢不敢，开拓站长索玛交代过，谁动谁死，我们连柜门都不敢开的。”老扎克晃着双手说。
你不敢，你手下的精灵未必就不敢。
不过胡安不会就这点小事大动干戈，要不然刚才看到涂鸦诗他就可以发作了。
胡安觉得，和臣服的精灵维持良好关系更重要。
从另一道门走出车间后，胡安看到对面是一个敞开门的特大库房，里面堆满了废弃的军械。
胡安眼睛一亮，垃圾可是宝啊！
他快步走进去，然后发现，似乎有类人和他思路一致。
胡安看到一群戴着黄色安全帽的矮人，正在废弃军械里翻找着。
这时候，一个没有胡须的矮人，顶着代表工头的蓝色安全帽，手里拿着一顶白色安全帽，上前向胡安致敬：
“尊敬的元首阁下，矮人麦格尼·铜须，代表所有员工，欢迎您来‘铁炉堡工坊’视察，为了您的安全，请佩戴安全帽。”
矮人麦格尼·铜须说完，双手捧着白色安全帽献上。
胡安看到雅灵和老扎克也都戴上了白色安全帽。
看来是工坊里的规矩。
胡安顺从民意，接过安全帽戴上。
麦格尼·铜须随后向胡安介绍挂在墙上的特别许可。
“矮人自从归顺人类后，因为表现良好，被军队允许参与废弃军械的处理工作。
“军队撤退后，这个许可并没有被撤销，在请示过开拓站长后，我们被允许，继续处理这些废弃军械。
“现在，忠诚的矮人麦格尼·铜须，恳求元首阁下，允许我们继续在这里工作。”
胡安没有立刻答应，他说：“先带我看看。”
“好的，元首阁下，这边请。”
麦格尼·铜须带领着胡安一行，在涂成绿色的安全通道上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