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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风扬     农民医生txt下载     农民医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零三十四章 背叛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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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局长的话历历回响在耳畔,扬益深吸口气,仰起了头,望向窗外穿棱不停的车流与人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胸中所有的悲痛和苦闷全都吐出去。

    “馨馨,我会好好的活着,你,也要好好的,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什么地方。馨馨,你要记得,我爱你,我想你,永远!”

    轻轻闭眼,两行思念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肆意汹涌……

    既然打算要继续活下去,扬益首先便要琢磨怎么个活法儿。而目前当务之急的是,他必须得先填饱肚子。

    因为钱包丢了,连带的身份证与银行卡包括他剩下的那几十块也全都丢了,他现在翻遍了家里,除了几块的毛票零钱之外,根本再也找不到任何面值超过一块钱的“大票”,家里的方便面也没有存货了,现在的扬益用弹尽粮绝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他以后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生活的问题,而是,他现在必须要填饱肚子,保证基本的生存需要,否则的话,就算他想好好活着,到最后也要无可奈何地去见馨馨了。

    可恨的是,因为极度的自卑以及被别人恶狠狠的瞧不起,扬益在这城市里根本没有一个朋友,况且他还是个孤儿,也没有一个能向他伸出援手的亲戚,目前的情况,对扬益来说,似乎很糟糕。

    “唉,实在不行,还是回公司去碰碰运气了,但愿公司还能要我。”

    扬益摇头苦笑,最终拿定了主意。

    其实,这么做他心里也很别扭,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回去公司,不愿意去面对那样一群卑鄙、龌龊、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尤其是那个可恨的周妖娆。

    “这个女人真该死!”

    扬益一想起周妖娆那天说的话,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咒骂道。

    无论公司里有多少他不想去面对的人,没办法,现在他还得回去。目前只能回去公司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有希望让那个心慈面善的人力资源部吕主管高抬贵手的开开恩,让自己重新回去上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暂时还不至于饿死。

    或许,公司里只剩下吕主管这样一个好人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护着自己,恐怕自己都要被公司里的人欺负死了。

    “我发誓,再没人能欺负我。欺我者,我要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扬益握着拳头对天高呼。

    既然活着,既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好,就让一切都彻底地改变吧,扬益也不想再做以前的那个窝囊、卑微、可怜的扬益了,馨馨尽管不在了,却给了他最大的信心和勇气,他决定要像馨馨临终前说的那样,要好好地活着,活出个样子来,这样才不辜负馨馨对他的一腔深情,不辜负馨馨拼死救下了他。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扬益就准备出门“上班”去了,说实话,他对这一次回归,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他已经离岗一个多月了,如果按照公司的惯例,无故旷工超过十五天就视为自动离职了,但愿,吕主任那里能够开开恩,继续赏他口饭吃。

    临出门前,扬益特意照了照镜子,唔,虽然人有些憔悴,不过看起来还算不错。

    嗯,等等,扬益的眉头皱了起来,盯住了镜子里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让他很疑惑,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扬益对自己的个头和长相向来很自卑,可现在,一个多月下来,他对自己的个头倒有些信心了,以前不足一米六五的个头现在已经猛蹿到了将近一米八,虽然有些让人不敢相信,可这毕竟是活生生的事实,况且这一个多月以来,扬益已经适应了这种变化,倒也没什么了。

    关键是,镜子里的那个人,那副长相,好像与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扬益也说不出来。

    没错,依旧是以前的自己,大致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再非以前的其貌不扬,而是,从眉宇间,从眼睛深处,多了一种令人一望过去就心神悸动的气质,这种气质内敛而不张扬,却时时刻刻提醒着周围的人,他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这种由内而外的悄然变化,让扬益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经历得多了,看破了很多东西,让我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吧?”

    扬益摇头苦笑了一下,又想起了某些往事,一抹忧伤就那样轻轻涌上了心头,被他呼出口长气,轻轻地压下了。

    不再理会身上的任何变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扬益出门而去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茫然而未知的命运,究竟会怎样。

    刚一出门,便听见一声尖叫,“扬益!”

    扬益不提防,被这把尖利的女声给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却发现是原来的女房东正奔着他奔了过来,脸上呈现极度的亢奋。

    有必要声明一下,上个月月末的时候,扬益就已经到了应该交房租的日子了,只可惜那几天他经受了巨大的挫折与打击,结果拖欠了三个月的房租也没付,就来了个人间蒸发,女房东急得直跳脚,现在隔了一个多月,终于逮住了扬益,女房东高兴坏了。

    “李大姐,对不起,对不起啊,房租我过几天就会给你,你别着急,别着急哈。”

    扬益讪讪地笑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事情确实错在自己,好几个月的房租都没交,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咦?你真是扬益?”

    女房东正跳着脚奔着扬益奔过来,可是奔到近前,却有些吃不准了,眼睛里闪烁着惊诧的目光疑惑地问道。

    毕竟,扬益的变化太大了,接近一米八的个头,再加上内形诸外的气质上翻天覆地的变化,怎么看上去都像一个深沉成熟的男人,而不像以前那个遇人唯唯喏喏不敢说话的自卑男孩子。

    “我是扬益,李大姐,你不认识我了?我真的是扬益,否则的我也不至于主动要求还债吧。”

    扬益摸着鼻子笑了,从心底往外说,当别人看到现在的自己发出惊讶的叹息时,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这也更给他增加了做人做事的信心与勇气了。

    无论怎样,以貌取人都是自古以来相传不变的潜在道理,这没办法。就如同,一个丑女和一个美女同时去应聘,尽管丑女才学满腹,却极有可能落泪败北,而美女应聘上的可能性要比丑女多上百分之二十的可能,这个道理用在男人身上其实也同样适用。

    没办法,现实总是有着让人无可奈何的残酷性与多重性,大概,这与人性深处天生的审美劣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个事儿,也说不清是谁对谁错了。

    “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像啊?怎么突然间长高了这么多,刚才如果不是看你的正面,而是看你的背影,恐怕我都认不出你,又让你给溜了。”

    女房东李大姐目不转睛地盯着扬益,目光中开始流露出极其惊讶与隐隐约约的欣赏的表情。

    的确,做为一个成人来说,身高上在短短的一个月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这确实让人有些费解。不过,好在这已经是一个各种怪异事件层出不穷到让人麻木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再奇怪的事情也只能是一时的新鲜而后就失去了讨论的价值与韵味,毕竟,怪事太多了,人们都习惯为常了。

    所以,李大姐的目光只在扬益身上巡回了几圈,当认定他是扬益的时候,已经不再感到惊讶,开始发飙了。

    “你个小吕八蛋,赶快交房租,一个月四百,三个月一千二,再加上下半年的房租合计三千六百块钱,今天你必须你给付清,否则的话,就收拾你的东西滚蛋!”

    女房东开始跳脚发威了,也真难为她了,那么胖大的身子,怎么就能跳得起来?!她也不怕把楼道里的楼板蹦塌了。

    “大姐,你就宽限我几天吧,其实上个月原本我要交房租来着,后来,我的一个朋友需要钱,就先借给她了。

    大姐,我真不是欠帐的人,你就容我几天。上些日子我出门了,这几天才回来,你放心,我肯定能还上这笔钱,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扬益搓着手,陪着笑脸说道。毕竟是自己理亏,这个事儿还得好说好商量的。

    “不行,我管你出不出门,干什么去了,今天你必须还钱。我还告诉你了,你们公司我都去了,他们说你因为阳、萎的事儿被人知道了,结果寻死去了。你要死了,我上哪儿找你要钱去?”

    由于拖欠房租,再加上无故人间蒸发一个多月,女房东气不到一处来,说话就有些过份,说到这里时,脸上已经露出了暧昧与鄙夷的神色来,说到底,男人的雄风才是男人自信的底气与本钱,如果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床上不行了,无疑,做为男人的信念就会全面崩塌,也会遭遇到无数暧昧与讥笑的目光。

    不过,现在的扬益却没有以前那种一遇到这种打击就欲生欲死的感觉了,因为,那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事实是,他很男人,而且男人得不得了,这让他听到女房东尖利刻薄甚至有些恶毒的话时,只能感觉到好笑,而不是郁闷与悲愤欲绝。

    “呵呵……”

    扬益不置可否地一笑,并没说什么。

    “不用笑,其实,扬益啊,我也很同情你,做男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的确很难,甭管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这事儿都不是你这样正值年轻的小伙子所能承受的。不过,做人还得看开点儿,好好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大姐也是一样,我是靠租房子吃饭的。

    唉,别怪大姐逼你,今天如果你拿不出房租来,我也只能让你卷铺盖走人了,毕竟,你交不出房租来,我只能再租给别人,总不能让你赖在这里白住一辈子吧?

    你就当是同情大姐,把房租交了吧,我们家孩子正上大学,一年一万多的学费,我也是很为难啊!”

    大约是感到自己刚才的言词与态度都有些太过尖锐刻薄了,女房东略略有些不好意思,语气放缓下来,不过要房租的态度丝毫没缓,依旧是步步紧逼。

    “大姐,我,我现在实在没钱啊,回来两天,饿了一天半的肚子……”

    扬益真是无可奈何了,苦着一张脸说道。

    “还差多少钱?”

    就在两个人一个步步紧逼,另一个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不提防,旁边有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如果说命运总是以爱捉弄人的方式来诠释所谓的人生的话,无疑,现在的扬益就面对着一种既尴尬又恼怒又无奈的命运。

    因为,转头之间,他看到了郭雅兰,没错,就是郭雅兰,是他以前的那个女朋友,差点因为赤裸裸的背叛怀血淋淋的伤害与欺骗而导致扬益自绝于他乡的那个女朋友,郭雅兰。

    扬益的眼神凝固了,望向郭雅兰的神色十分复杂,经过了那么多的人和事,他现在说不清楚,对这个女人倒底是恨是爱还是其它的什么。

    郭雅兰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近乎翻地覆地的巨大变化时,眼中禁不住满是惊讶,如果不是扬益的面容还没有改变,如果不是他耳畔的那道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刀疤还提醒她眼前的这人就是扬益,她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扬益。

    看着扬益,她的眼神由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变为欣赏,甚至带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悸动,她的眼神亮了起来。

    只是,扬益望向她的眼神却是那样凶狠悍厉,让她看了两眼之后,便不敢面对他的眼睛,只是转过头去望着胖胖的女房东,再次问道,“他欠你多少钱?”

    “不多,加一起三千六百块钱,拖欠及预付的房租都包括在内。”

    女房东隐约记得这个女孩子好像是扬益的女朋友,她见过几次,还算有些印象。只是,她去扬益公司要帐的时候却听说了,扬益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想寻短见的,怎么,现在他们又复合了吗?他们倒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无论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这可都没女房东什么事儿,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要到钱才是真格的。

第两千零三十五章 报仇

    “给你!”

    郭雅兰二话不说,从挎包里掏出了钱,略略数了数,交给了女房东。

    “不多不少,嘿嘿,刚刚好,行,扬益,咱们的事儿就算结了。房子你就先住着吧,要不然我还准租出去呢。”

    女房东眉开眼笑地往楼下走,临别时还不忘了回头说一句,“小伙子,你女朋友对你相当不错啊,现在这么好的女孩子可不多见呢,要珍惜啊。”

    “她是好女孩子么?”

    扬益没理那个女房东,只是斜斜地抬眼望了一眼肮脏的天花板,嘴角牵出了一丝冷笑。

    天花板已经年久失修了,上面挂满了蜘蛛网,厚厚的烟油与乱七八糟的黑色东西铺满了上面,根本都看不出本原的颜色来了。

    “扬益……”

    郭雅兰在扬益的一旁喏喏地出声道,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以前自己曾经呼来喝去当白痴与提款机使唤的ED男,这一刻,她忽然间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那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以前曾经对不起他,而是,而是因为……因为什么,她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压迫性的感觉,让她在面对扬益的时候艰于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来干什么?”

    扬益没有看她,依旧在那里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里有一种至寒至酷的冷漠,像是在对着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说话。

    无论怎样,他也无法忘记曾经听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生不如死的一切。

    “你,你走了好长时间,我,我很担心,今天从这里路过,想来,看看你。”

    郭雅兰轻咬着下唇说道,声音越说越低。

    “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吧?寻求一丝良心的安慰与救赎?呵呵,现在你可以解脱了,因为,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扬益无声冷笑,笑容里的寒凉让人感到全世界的冰雪都在这一刻堆积在了他的心里,所以他才以发出这样冰冷冷的笑容来。

    “扬益,别这样,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这一次见到你没事,我真的,真的好高兴。”

    郭雅兰在扬益的身后低声抽泣起来,重新见到扬益,良心上的巨大谴责让她在这一刻无比羞愧,其实,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真正的坏人呢?

    “算了,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郭雅兰,你走吧,你今天还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希望,咱们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因为,见到了你,我就会想起曾经的一切,我感到恶心。”

    扬益别过了头去说道,尽管他力争想让自己做到淡定平和一些,可是言语里还是忍不住尖锐起来,略略地刺痛了一下郭雅兰。

    “扬益,你王八蛋,根本没有男人的胸襟和气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也是女人,是一个生理成熟的女人,我也有生理需要,可是你这样的男人能给我满足吗?难道就真要我为你守活寡?天天守着个废材男人每天都要钻在自己冰冷的被窝里砺牙?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能怎么办?”

    郭雅兰被扬益最后的一句话刺激到了,忍不住抬起头来向着扬益声泪俱下地尖嘶道,她拼命地扑过来撒泼般摇晃着扬益的身体,用力是那样大。

    “你不是个男人,你永远都不会成为男人,我能跟在你身边十几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又有什么权力,有什么资格说我?”

    郭雅兰拼命地捶打着扬益,叫骂着,泪水流了满脸,看上去倒是很凄楚无奈。

    望着泪流满面的郭雅兰,一瞬间,扬益有些心软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以他以前的ED状态,确实不适合交女朋友,结婚更是做梦,说到底,还是自己先对不起郭雅兰在先了。

    “可是,你不该这样欺骗我,伤害我,把我当傻子耍得团团转。”

    扬益摇着头,凄凉地笑着,眼神里有一种空旷与落寞,他死也忘不了曾经的一切,每想到这些,他就有些抓狂的感觉。

    是的,他现在已经不爱这个女人了,当初也只不过是把这女人当成了生命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丢掉她而自己流离失所被这个世界抛弃。可是,无论怎样,男人总是自私的,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要紧紧攥住,不希望被任何人侵犯掠夺,尤其是,女人。

    “的确,我是骗了你,可开始的时候是你自愿给我吧?后来的确是我向你要的,可这件事情已经养成了惯性,一切都起始于你。如果你真的是个男人,我宁愿花钱养你。可你,不是,不是,你不是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郭雅兰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冷笑着说道。

    “我不是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妈的,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扬益被郭雅兰的这句话真正的刺激到了,扯着郭雅兰就往屋里走,他的力量是如此之大,郭雅兰根本没办法反抗,几乎就是被他横着拖得一只脚离了地走过去。

    “扬益,你放开我,你,你,你要干什么?”

    郭雅兰被扬益疯狂的举动吓到了,忍不住连蹬带踹地尖叫道。

    “干什么?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扬益有些近乎疯狂地说道,他真的被郭雅兰的话严重刺激到了,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不要,扬益,你别这样,别伤害我,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今天来只是想来看看你怎样了,没有别的意思,你,你别伤害我……”

    郭雅兰吓坏了,大声哭叫着,却已经被扬益扯着胳膊拖到了门口,一脚踢开了门,将她恶狠狠地扔到了床上,随后,反身一脚踢上了门,咬牙切齿地奔着郭雅兰就走了过去,

    “扬益,你,别别,你要,干什么,以前我欠你的钱,我全还给你行不行?你别伤害我,别杀我,我求你,求你……”

    郭雅兰哆嗦着嘴唇,跪倒在床上,眼见的扬益双目猩红,面容狰狞,她真的害怕了,后悔刚才自己不该那么激动说出某些事实刺痛了扬益,让他如此疯狂。

    “哈哈,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看到一个事实,一个事实,让你知道某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让你以后别再从门缝儿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扬益狂笑着,开始去解自己的裤带。

    “啊?扬益?你要干什么?你想和我……可是,你,你能行吗?”

    郭雅兰已经被扬益疯狂的举动弄懵了,一时间僵在了那里,稀里糊涂的,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行与不行,你试过就知道了。”

    扬益血红着眼睛,鼻子里咻咻地喘着气,盯着郭雅兰的眼神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郭雅兰分明从那眼神里看到了最原始、最野性的,属于男人的欲望与火焰。

    只是这一瞬间,郭雅兰心底某处也有一种火燎燎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心里最激情的那部分,她也情不自禁的有些激动了,顿时忘了自己刚才的害怕。

    “这么多年,我欠你太多,如果你可以,扬益,你来吧。哪怕是你不行,现在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郭雅兰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床上说道。

    现在她的意识也有些开始迷糊了,被扬益的疯狂刺激的,心里,正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烧起,烧得好生旺盛,烧得她有些口干舌躁,烧得她眼神迷离,烧得语声也出奇的温柔呢喃下来,细细听去,不再像说话,倒像是一声声迷乱而让人充满无边想像力的娇细的呻.吟。

    “哈哈哈哈,好,你等着!”

    扬益疯狂地大笑,已经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解开了自己的裤带,使劲脱下了自己的内裤甩到了一边,像是发泄般将一具赤裸裸的男体疯狂而酣畅淋漓地展现在郭雅兰的面前。

    “天……”

    望着面前已经变得浑身赤裸的扬益,尤其是盯着那件威猛得一塌糊涂、比老外还强壮一倍的人间兵器,郭雅兰骇然捂着嘴惊声呼叫,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说实在的,以前跟扬益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并非没有那种亲昵的举动,只不过,那时的扬益不仅体格瘦小,而且东西也是小得跟粒花生米似的,看上去根本没有半点感官刺激,这些倒也罢了,关键是,小而无用,这才是最要命的。

    这对于青春难耐的郭雅兰来说,实在有够沮丧的,所以,她才背着扬益另寻新欢,当然,虽然不道德,不过也确实是有情可原了。

    可是,现在的郭雅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已经完全颠覆了以前她对扬益的所有认识,眼前扬益的这件人间兵器不但并非当年弱小如花生米的吴下阿蒙,并且,竟然还能挺立昂然,如撑天纬地的巨无霸,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男人中的男人。

    “看吧,看吧,看吧,你这个荡妇,你这个缺了男人就不能活的烂女人,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现在,你还敢说我不行吗?现在你还敢说我不是男人吗?郭雅兰,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卑微的、懦弱的、无能的、可耻的、像条鼻涕虫一样的扬益了,今天不再是,以后也永远不再是,我是真正的男人,永远的男人,你这贱妇,你睁开眼睛好好地看看吧,看清楚你面前的男人,他和他的一切,都要比你所经历的任何男人要强上十倍、百倍、千倍!”

    扬益疯狂地仰天大笑,男人的粗壮命根也伴随着他的狂笑昂然举首,笑傲苍穹。

    无可否认,这是男人雄风再振后的怒吼,也是一种深层次的炫耀心理。带着一种从心底深处飙出来的狂放与不羁!

    “天哪,这,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扬益,你,你,你的ED竟然好了么?”

    郭雅兰不能置信地望着扬益,尽管她很想抑制自己的音量,可是,自己发出的这声尖叫还是刺痛了自己的耳膜。

    强烈的情欲之火再加上这么多年对扬益的愧疚之情和莫名其妙的惊喜与感动混杂在一起,终于在此刻搅拌成一堆连她自己都无法言说的情绪,猛然间就烧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无法控制地全身颤栗起来,就连白晰的脖子也出现了星星丹丹的红斑——那是动了肉、欲的前兆。

    “扬益,你来吧,在我身上发泄你所有的仇恨与狂躁吧,既然你好了,你就有资格这么做。今天我就让你发泄个够。这么多年,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拿回去,尽情地拿回去,你想怎么拿就怎么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全都还给你,加倍还给你,十倍、百倍的还给你的。

    来吧,来吧,扬益,我全给你!”

    郭雅兰颤抖着声音,像一只已经动情的叫春的猫。她全身柔若无骨地瘫倒在床上,穿着纱裙的两条大腿完全劈开,从那高高撩起的裙下,能清楚地看到了无限的春光——被一条小小的黑色**包裹得肉鼓鼓的一块,看上去惊心动魄!

    “荡妇,我他.妈X死你!”

    扬益从嗓子深处狂飙出来一声闷吼,纵身扑了过去,死死地压在了郭雅兰的身上,带着报复、渲泻与情欲混杂的情感,恶狠狠地一口狼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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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三十六章 报复的痛快

    “你强,你比他强十倍,百倍,千倍,他根本没办法与你相比。那个该死的人哪有你这么强壮,哪有你对我这么好?那个负心贼,骗光了我所有的钱,就逃掉了,扬益,快来吧,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男人,对我最好的男人。来吧,来吧,我把一切都给你,全身心的给你,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郭雅兰哭了,混合着悲伤、快乐、切齿、憎恨、后悔等多种情愫的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她抱着扬益,在他的身下哭泣不休。

    猛然间,正在哭泣的郭雅兰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她睁开眼睛,便看见扬益已经从她身上离开,坐了起来,正冷冷地面对着她。

    郭雅兰可以清楚地看到,扬益的眼里一片冰冷清澈,哪有一丝被情.欲之火燃烧过后的悸动与亢奋?

    “你,你怎么停下了?”

    郭雅兰也坐了起来,心里开始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

    撩了撩纷乱的发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边轻声说道,边伸出手去想搂扬益,却被扬益轻轻地闪身避开了。

    扬益站了起来,摸到了自己的内裤穿了起来。在这个过程里,郭雅兰也清晰地看到了他粗壮而巨大的那、话儿已经不再昂然挺立,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下来,垂成了软软的一条长蛇,随后便被**遮盖起来,再也不复得见。

    这证明,他的情欲已经消褪下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对郭雅兰兴起半点情欲,一切,只不过是小小报复的一个过程。

    “你,你这是干什么?难道,难道我不好吗?”

    郭雅兰有些惶恐起来,她头一次在这个以前自己耍得团团转的男人面前有了一种颤栗不安的心理,仿佛,在女人面前,他变成了能主宰一切的神,起码,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便能主宰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崩得紧紧的。

    “不,你很好!”

    扬益笑了,不过,却是冷笑。

    “那你为什么停下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涌上了郭雅兰的心头,让她的一颗心瞬那间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心慌慌的。

    “因为,你不属于我。”

    扬益站了起来,穿上了黑色的牛仔长裤,套上了米色T恤,整个人青春滚溢,散发着一种阳光般的味道,可是,那双眼睛里又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深沉与沧桑,他是一个年轻又苍老的人,这让他看上去带有一种奇异到无法言说的魅力。

    郭雅兰望着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痴了起来,她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好看,甚至,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而忧郁,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甚至,因为这种沉沦与痴迷,她都没有听清扬益说的话,半天之后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

    郭雅兰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还是不太懂扬益的意思。

    “我说,你不属于我,过去不属于,现在不属于,将来也不属于!”

    扬益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根轻轻叼在嘴里,打着火点上,悠然地吐出了一个烟圈,摇头笑道,笑容很凉,很淡,有一种看破世事之后的从容淡定与悲伤。

    “扬益,你,你别再这样,难道你还在恨我?”

    郭雅兰下意识地夹紧了大腿,抱紧了身体,因为她感到了一种冷,史无前例的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的寒凉,而是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某种渴望抓住、万分希翼的东西碎裂后的绝望。

    “恨?不,我不恨你,我只是,厌恶,有一种从心底往外的,恶心!”

    说出了这句话后,扬益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潜藏在心底多年的这句话,终于在此刻冲口而出,他说不出的快意。

    虽然,在心底他隐隐觉得这确实有些过份了,不过,他很希望现在放纵这种过份,因为,曾经的一切对他是如此的不公。

    “你,你,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要那么做?”

    郭雅兰咬着下唇,有一种巨大的屈辱感涌了上来,她的眼睛瞬间便被一片泪水模糊了,只是,她强忍着心里的剧痛与屈辱,死死地盯着扬益问道。

    她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还有一丝能够回旋的余地。

    只是,那可能吗?

    “这,应该问你自己,可以告诉你,我不是收容站,也不是收废品的。或许,我这么说有些偏激,没有半点男人的胸怀,可是,我权力这样说。

    你不必把它看成侮辱,而应该,看成一个事实。

    郭雅兰,你走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终究会是两条偶尔偏离轨道的平行线,当一切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时,就不会再交叉了,永远都不会了!”

    扬益摇着头,吐出了一口淡淡的烟雾,缭绕的烟雾围着他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脸庞转来转去,让郭雅兰感觉扬益现在离她是如此之近,却又离她是如此之远!

    “扬益,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告诉我,你是以前的那个扬益吗?”

    郭雅兰咬着下唇,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一滴滴砸在白晰的大腿上,溅起了几点细细的水珠儿。

    “是的,如你所说,我变了,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我不再是以前的扬益,而你,永远是以前的那个你,在我心底,你无法改变,就如同,破碎的镜子,再难以复原。

    你走吧!”

    扬益摇头叹息着,他的叹息声是如此地冰冷而深沉,同时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忧郁与无可奈何。

    “扬益,你混蛋,你不是人!”

    郭雅兰哭泣着抓起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哭泣着,大骂着,风一般的掠出了屋子,掩面而奔。

    无可置疑,扬益的所做所作和他的这番话同样给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种羞辱让她无法承受,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奔跑,跌跌撞撞地、不停歇地飞奔而去……

    “对不起,郭雅兰,我不能接受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背叛,也不是因为我胸襟不够男人,而是,我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原谅我,原谅我用这种方式赶你走,其实,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给了我回到这里后的第一丝温暖,谢谢你!”

    扬益将烟头掐死在烟灰缸里,闭上了眼睛,吁出了一口长气,突如其来地感到了一种彷徨与疲惫,这一刻,他感觉活着好难,好累。

    来自情感与肉体的纠葛终于结束,可是,他的心却至始至终都未曾真正的有过半点悸动,或许,除了谢雨馨之外,他再也难以对任何人动情了,当然,只是心理,肉体除外了。

    有些生理活动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

    “吱呀……”

    门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惊动了正在闭眼沉思中的扬益。

    “谁?是谁在那里?”

    扬益皱起了眉头,睁开眼望去,却看见门外有一条躲躲闪闪的人影。

    “进来吧,门没锁。”

    扬益眯了起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门外那条人影,琢磨这个人倒底是谁。

    “吱呀”一声,那扇年久失修的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嗯?你是,哦,是丹丹。”

    扬益终于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叫蒋丹丹,是刚才那个女房东的女儿,正在本市读的一所二流大学里读大二,大概,这是放暑假了。

    几年前她还上高中的时候,扬益就在女房东的哀求下给她补过课,所以他认得,蒋丹丹管他叫做扬益哥。

    “没错,是我。扬益哥,你回来了。”

    蒋丹丹笑着点头,只是笑容里有种琢磨不定的意味,令扬益有些“做贼心虚”,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莫非刚才的一幕被她看到了?

    无可否认,蒋丹丹长得很漂亮,完全没有继承她妈妈的痴肥胖大与市侩,相反,一米六五的适中身高,腰腿很长,看上去要比她的实际身高还要高上一些。

    一张秀丽的瓜子脸,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有红似白的肌肤,可以说是个百里挑一的美女了。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闻玉生香的小香扇坠,美丽而又乖巧,体贴人心。

    “你,有什么事儿吗?”

    扬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不敢抬头看蒋丹丹,轻声问道。

    “我妈让我把多余的房租钱还给你,多了四百块,她刚才没注意数。”

    蒋丹丹伸出了手,手里握着四张百元大钞。

    不知道为什么,那四张刚才还崭新的钞票现在却变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汗津津的,或许,是天热出汗的缘故?!

第两千零三十七章 触电

    “哦,谢谢你了。真是个好人。”

    扬益笑了,站起来伸手接过了蒋丹丹的钱,只是,不经意间两个人手指对触、肌肤相亲的刹那,蒋丹丹的身子忽然轻轻地颤了一下,脸也红了起来,触电般地将钱塞了过去,缩回了手。

    “呃,这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扬益倒没料到人家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禁不住也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起来,喏喏地说道。

    “没、没什么……”

    蒋丹丹像一只惊惶的小兔,躲闪着扬益的目光,转身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却扶着门,不再走了。

    “还有事吗?”

    扬益望着这个秀丽的女孩子问道,他感觉这个女孩子好像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没什么事,我只是,只是想问你……”

    蒋丹丹说到这里,一张小脸已经涨红了,不敢回头,只是在原地喏喏地问道。

    “嗯?问我什么?”

    扬益越来越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只是,想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对她?”

    蒋丹丹终于回过头来,鼓起勇气看着扬益问道,这一瞬间,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真好看。

    “啊?你,你都看到了?”

    扬益吃了一惊,瞬间,老脸也红了起来,他实在没想到,刚才门外竟然还有人偷窥来着。

    “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来送钱的时候顺便看到、听到某些事情。”

    蒋丹丹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红得像要滴血,小声地说道。

    “这……”

    扬益哭笑不得,这也太糗了吧?

    “我只是想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对她?我看得出,她对你是真心的,可你这样做,对她不公平!”

    蒋丹丹不屈不挠地问道,眼神开始不再躲闪,变得执拗倔犟起来,就那样紧紧地盯着扬益,希望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晕,怎么还出来一个正义审判官?”

    扬益有些头大,没想到,突然间就冒出来一个正义女神来为郭雅兰主持公道来了,这真让他头晕。

    “丹丹,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做过些什么吗?”

    扬益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放缓了语气对蒋丹丹说道,这个小香扇坠一样的女孩子,他不愿意粗气大气地对人家说话。

    “我知道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现在变心了,不爱她了,尽情地玩弄戏耍她之后,便将她弃如蔽履!”

    蒋丹丹再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还别说,这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女孩子真挺刚烈,挺有勇气的。

    “丹丹,很多大人的事情,你不懂。没经历过的,你就不会明白。这个女人,唉,不说也罢!有时间你回去问问你妈妈,或许,她能知道一些。”

    扬益摇头苦笑,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不是小孩子,我二十了,已经上大二了,很多事情我能看明白。扬益哥,我只想劝你一句话,珍惜她吧,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真心的,这已经足够弥补太多你们之间的裂痕了。希望你们好好的相处,别再伤她的心了。”

    蒋丹丹带着一股孩子气的天真向扬益认真地说道,弄得扬益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谢谢你,丹丹,现在,回家吧,你出来太久了,你妈妈会担心的。”

    扬益心里翻起了白眼,吐出口长气说道。

    “好的,祝你们早日合好。对了,扬益哥,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吗?怎么现在还抽起烟来呢?抽烟对身体可不好啊,还是别抽了。”

    蒋丹丹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举步往外走,出了门口时回头甜甜地笑道。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时小心些。”

    扬益心不在焉地挥手,蒋丹丹耸了耸肩膀,向扬益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走掉了。

    “这丫头,真是长大了。几年前还跟豆芽菜似的,上了大学才一年多,就含苞待放了。”

    扬益望着蒋丹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随即又摇头笑道,“只是,还跟她小时候一样,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较真儿,而且,还挺能故做成熟的,这孩子!”

    呆呆地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扬益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应该去单位看看了。虽然暂时解决了房租问题,并且手里的四百块钱也够生活一阵子的,但他还是应该有个工作去做做,否则的话,这么呆下去都快呆废掉了,并且,他总得好好地活下去吧?

    思虑了半天,扬益简单收拾了一下,锁上门,往单位去了。

    有些事情,开始并不意味着结局,命运是无常的,从现在开始,经历了天翻地覆式的大改变的扬益,生命历程中即将掀开崭新的另一页,只是,没人知道,他究竟会经历些什么。

    扬益在公司外的写字楼门口徘徊着,抬起头,躲避着阳光,微眯着眼睛看着那高高耸立在眼前的写字楼,扬益的心中泛起了两世为人的感觉,仿佛,像是再次投胎转世,又回到了自己这个熟悉的世界与空间中。

    “命运啊,真是变幻无常。”

    扬益摇头苦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举步向一楼走去。

    看门的老大爷正摇着把扇子半倚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听见了脚步声赶紧睁开了眼睛,却惊异地发现,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扬益竟然出现在眼前。

    传闻中,他不是受了重大的刺激,人间蒸发了吗?怎么,他现在竟然回来了?

    老爷子有些发懵,直到扬益路过他面前的时候向他轻轻地咧嘴一笑时,他才如梦方醒。

    “小伙子,你回来啦?”

    老大爷热情地向扬益打招呼。

    “回来了,赵大爷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扬益笑着向赵大爷打招呼,他的笑容很阳光,很灿烂,带着一种清新的味道,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魅力,真是一个满身阳光味的年轻人。可是,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扬益吗?

    赵大爷记得很清楚,以前的那个扬益每天总是第一个来,又最后一个走,沉默寡言,总也不说话,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把头一低,匆匆地走开了,仿佛像是逃走一样,很自闭、很自卑的一个年轻人。

    可是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跟以前他认识的那个扬益根本不搭调。

    没错,是不搭调,等扬益走到近前,赵大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的那个瘦瘦弱弱的小伙子哪有这么高的个子?而且总是戴着一副黑边深度近视镜,可是眼前的这个小伙子高高大大的,根本就没戴眼镜,那双眼睛,对,那双眼睛清澈中带着一种深沉而忧郁的气质,仿佛什么东西被他扫过都能看清本质与源头,直击人心。

    这双眼睛真是好看啊,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的眼睛竟然还能这么吸引人的。

    一时间,赵大爷有些呆住了,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扬益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发生巨大变化的惊讶,已经习以为常了,耸了耸肩膀,扬益继续往里走,而惊讶得已经合不拢嘴的赵大爷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犹自还没反应过来。

    “这,这真的是以前的那个小伙子吗?”

    赵大爷满脑子都是问号。

    只是,看到这个男人略带些萧索与孤单的背影,历经人世沧桑的赵大爷莫名其妙的心中一痛,“唉,看来,这孩子经历过好多事情啊!”

    他在心里叹息着,禁不住在扬益的背后轻声道,“孩子,生命是可贵的,一路走好啊!”

    原本,这个时候扬益已经走出了大概二十几米的距离,赵大爷的这句话只能自己听到而已,却没想到,远处的扬益像是听到了这句话,竟然转过头来向着赵大爷咧嘴一笑,“谢谢你,老人家,我会好好的活着的。”

    “我的天,这小子属顺风耳的?耳朵好灵啊……”

    赵大爷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小子的耳朵如此好使,竟然能在二十米外见到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的低语声……

    已经到了公司的门口,无论怎样,故地重回,扬益都有些紧张,从心底来说,他倒底还是对这个曾经害得他生不如死的公司里同事们有着深层的憎恨与排斥心理,如果得已,他不想见他们。

    不过,今昔不同往日了,他们以后再想让以前的事情一次次重遍,再想把他们的幸福建筑在自己的痛苦之上,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现在的自己也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如果自己还能在这个公司继续上班工作,扬益有信心让他们大吃一惊。

    想到这里,扬益有一种微妙的报复性心理快感提前到来,让他禁不住轻轻地笑了,嘴角下牵,轻蔑中带着不屑。

    轻轻抻了抻身上的衣服,扬益正准备开门往屋里走,不提防,公司的门开了,随后,一个人影急急地迎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结果面对面地撞在了一起,那个人怀里抱着的一堆文件全都散落在地,化成了满天白蝶。

    扬益依稀感觉到,两团高耸的柔软借着惯力狠狠地顶上了自己的胸膛,温香软玉,唔,好舒服。

第两千零三十八章 擦肩而过

    原来是个女人,身量很高,隆胸翘臀,身材极其火爆的女人。

    “啊哟,好痛啊,你这人,为什么走路不带眼睛?撞得人家胸口好痛!”

    眼前那人捂着高耸入云的胸膊气急败坏地说道,不过,随即抬头想看清眼前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双深沉而忧郁的眼睛,一张棱角分明的男人脸庞,逼人的男性气息和英武之气让她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尤其是,像要迷醉在那双眼睛里。

    这个男人有着无法言说的气质与内敛的风骨,让人一眼望过去就能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他简直就像一个凄迷而未知的漩涡,带着强大而无法抗拒的吸扯力,每一个女人靠近他的身边都禁不住要被他吸引,不自觉地、心甘情愿地被他牵引进去,无法自拔。

    “你,唔,帅哥,你找哪位?”

    心慌完了,便是心痒,无法控制的心痒,仿佛最好色的蜜蜂见了最鲜艳的花朵,如果不上去狠吸两口的话就心里痒得难受,女人经过前期的惊怒、中期的迷乱之后,媚笑着说道,开始有了后期的发、春症兆。

    “呵呵,杨助理,仅仅隔了一个多月,就不认识我了?”

    扬益笑了,讥讽与嘲笑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轻声说道。

    没错,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曾经那个恶意递给他蛋糕拿他取乐的财务助理,周妖娆。

    “嗯?你是……啊,你是扬益?!”

    周妖娆细细地看去,终于认出了扬益。巨大的震惊袭上了心头,让她不能置信,无法相信,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颤颤地指着扬益,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正在亲身经历着世界上最诡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事件一样。

    “没错,就是我,杨助理,我有那么恐怖吗?”

    扬益摇头笑了笑,心中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沧桑感,两世为人,这个世界依旧是那个以貌取人的世界,现实的残酷与冰冷让他实在无奈。

    “你、你、你,你回来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天哪,你竟然还长个儿了?还长得这么高?你的眼镜呢?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

    周妖娆近乎夸张地用两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前依旧是那个冷峻深沉,浑身上下充满了奇异男性魅力的高大男子。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懦弱的、如一粒沙尘般卑微不起眼的,扬益吗?

    于是,她再一次目瞪口呆了起来,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劳贺,请让让,我找吕主任有些事情。”

    扬益没再理她,而是轻轻地侧身走了过去,走过她面前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膛,恶作剧似的用逐渐强壮起来的胸肌擦过了周妖娆高耸的山峰峰尖。

    没错,他是故意的,权当做,一次小小的报复吧,这个可恨的,该死的女人。

    “啊……”

    周妖娆禁不住浑身一软,满面飞红,轻声惊呼出口。

    这种刺激好像很微不足道,可是,对于周妖娆来说,却因为心底的惊骇与震颤,以至于回馈到肉体上的反应更加强烈十倍百倍千倍了。

    因为,虽然她素来善于恶搞同事,却向来眼高于顶,是公司里有名的金鱼小姐,只能看不能摸,公司里就算再大胆的色鬼也只有被她调戏的份儿,又哪里敢动她半分半毫?更何况,这个曾经卑微懦弱的扬益呢?

    可是,现在,现在的这个扬益,竟然敢轻薄自己,敢吃自己的豆腐,放在以前,这不啻于是沙和尚强.暴了观音菩萨一样骇人听闻,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身体颤抖着,抚着高耸的胸口,不可遏制地大口喘着粗气,眼望着扬益的身影逐渐远去,怔怔出神。

    半晌,才带着一种麻酥酥如同过电般的感觉恨恨地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

    可是,倒底扬益该不该死,如何个该死法儿,却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她现在甚至还隐隐在有一种很下作的想法,那就是,刚才的一切,能不能再重新如电影经典镜头般重新回播一片,这种期待感让她自己很痛恨,甚至感到自己有些无耻,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无法抗拒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人心,尤其是女人心,有时候真的是很善变的一种魔法元素,某些特殊的场合、特殊的时空条件下,这种魔法元素的躁动与质变连她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说不清楚这种变化的方向。

    扬益沿着一排排的办公桌走过去,附近的人都在紧张地忙碌工作着,偶尔有抬头看见扬益的,登时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了那里,任同围的同事们怎么招唤都像是听不见。而招唤他的同事们顺着定住的人眼光望过去,登时也惊呆了,以各种各样的姿态站在那里,无论男女,无论是谁。

    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扬益从办公室一路走过来,整个接按四百平米的巨大空间中的一切全都像是被施了空间魔法一样,静止了,凝固了,偌大的一个办公室,近百号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扬益没理这些,只管走路,不过,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小小的得意与快感,说到底,做为一个年轻人,谁没有些虚荣心呢?就算再怎样两世为人,这样人性深处的虚荣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种实质上的虚荣,让他感到很快乐,很骄傲,因为,他还是平生第一次给人这种惊叹般的感觉,说实在的,他的确很受用。

    “那个人,是谁?”

    有人偷偷地说话了。

    “好像,是扬益吧?”

    有人轻声回答着。

    “我看着也像扬益。”

    有人疑惑地说道。

    “可是,扬益有那么高的个子吗?他的眼镜哪儿去了?并且,他什么时候抬头走路了?他有那么,那么男人吗?”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公司的文员。

    “他是扬益,刚才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周妖娆的声音响了起来,颤颤的,似乎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悸动。

    “可他为什么一个月长高了那么多?难道,他穿了内增高皮鞋?”

    有人不相信地喊道。

    “是不是我们有些眼花了?难道,这个人真是扬益?”

    不能置信的声音开始嘈杂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轰轰然一片大响,每个人都在说着什么,都想说些什么,表达着心中巨大的震惊与疑惑,可是,每个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包括别人在说些什么。

    或许,现在他们唯一能听清楚的话便是,“他是扬益吗?他真的是扬益吗?”

    扬益在这片巨大的声浪中拐进了公司的回廊处,走到了吕主任的门前,举手敲门。

    对于外面的嘈杂,他处之泰然,心中很平静。对他来说,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馨馨的复活才能对他产生最巨大的冲击与震憾,至于其他,一笑了之,像微风吹过池塘,轻泛涟漪后便会恢复平静了。

    “进来。”

    一个平和的声音响起,扬益推门而入,而后方,是一片蜂拥着挤在回廊后面的人群,他们抱着各种莫测的心理在惊骇地偷偷观望着……

    “吕主任,您好,我是扬益。”

    扬益推门而入,清了清嗓子,望着眼前这位平易近人的人力资源部主任说道。

    吕主任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虽然早过不惑之年,可是从他那英朗犹存的外表上依稀能看得出他年轻时的风采。

    他总是那样西装领带,头发整齐,永远是那么整洁干净,脸上的笑容也总是那样温和谦恭,可以想像,这样的男人有多优雅。

    对于男人来说,优雅,便是风度的象征。

    “哦,是……扬益?!”

    吕奉山吕主任抬起了头,望向推门而入的扬益,脸上的神色随即错愕起来,显然,他看到了现在的扬益也很惊讶。

    “是的,是我。”

    扬益微笑着走过去,站在了他宽阔的办公桌前。

    “嗯,扬益,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乱哄哄的?”

    吕主任皱起了眉头,侧耳向外听了听,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大概,他们是见到了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扬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

    “嗯,没出什么乱子就好。”

    吕主任点头笑了,他的笑容永远是那么谦恭随和,平易近人,这也让他成为扬益在公司最为尊重和内心底最为亲近的一个人。

    “大概不会。”

    扬益含糊其词地说道,其实他想说,“乱子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他没有说出口而已。

    “扬益,你好像很长时间没来上班了。”

    吕主任望向扬益,再次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严肃的神色。

    涉及到工作上的问题时,吕主任总是严肃而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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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三十九章 看笑话

    “这,不好意思,吕主任,因为一些事情,我确实有一个多月没来上班了……”

    扬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笑了。

    “严格说来,应该是差七天两个月。”

    吕主任冷冷地哼了一声,看着扬益的眼神越来越严肃起来。

    “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吕主任说这件事情,您看,我上些日子确实出了些意外的情况,而不是有意旷工,这个,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继续干下去,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扬益心底叹了口气,看吕主任的模样好像很恼火,估计,自己复工的事情巴成要泡汤了。他已经准备随时起来走人了。

    吕主任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渐渐的,眼神开始缓和下来,眼中逐渐涌上了一层怜悯的神色,他叹了口气,拿起了一个纸杯给扬益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扬益啊,其实我对上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公司里的人,的确太过份了。不过,无论怎样,你不应该毁坏公司的财物并且无故旷工啊?”

    吕主任的口气开始松动起来,让原本准备走人的扬益心里多了一丝希望。

    “吕主任,其实我也不想那样,可是,当时我的确遭遇到了许多挫折和打击,一时间情绪过于激愤,所以,吕主任,还请您高抬贵手,赏我一碗饭吃。”

    扬益叹了口气,带上了哀求的语气。

    毕竟,现在是他的难关,如果没有这份工作,他实在有些捱不下去了。

    “唉,扬益,你的……身体还好吧?怎么快两个月不见,竟然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还有,你的近视镜呢?怎么不戴了?如果不是听你的声音,不是看你耳朵的那道疤,恐怕我还真认不出你来呢。”

    吕主任叹口气,转向了别的话题。

    “呵呵,还好,还好,经历了一些事情,想到过要自杀,不过,总算挺过来了,两世为人,感概良多。”

    扬益笑了笑,眼神里突然间就多了一层落寂,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眼神里有着无数关于人世和岁月的故事。

    “这孩子,真的是经历了很多人,很多事。”

    吕主任望着这个眼神忧郁、深沉又带着种难以形容的倔犟的年轻男子,心底轻叹着说道。

    “算了,虽然公司有规定,但你情况特殊,上面我去解释,现在,回到你的岗位上,做好你该做的,继续上班吧。”

    吕主任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温而善解人意的笑容,向扬益说道。

    “啊?真的么?”

    扬益倒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轻松,忍不住有些吃惊地问道。

    “我老吕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臭小子,敢怀疑我?”

    吕主任笑了,打趣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吕主任,您,您让我怎么感激您才是呢?”

    扬益豁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感激我什么,我也是从年轻时代过来的人,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什么事情我不了解?去吧,去吧,干好你的活就可以了,对了,别忘了到财会部领你这两个月的工资,就说我说的,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吕主任笑着挥手,示意扬益可以走了。

    “吕主任,您真是个好人。”

    扬益感动地说道,他搓着手,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只要记住,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这就可以了。”

    吕主任点头微笑。

    “那,吕主任,我先出去做事了,改天请您喝酒。”

    扬益咧嘴笑了。

    “去做事吧,酒就不用你请了,先管饱你的肚子才是真格的。”

    吕主任摇头笑道,望着扬益走出去的身影,他轻吁出口气,眼神里有着复杂的变化,“年轻人,一路走好啊!”

    他在心底叹道。

    “嗯,他回来就好。”

    这时候,一个身影从旁边的衣柜后面转了出来,神色冷峻地点头说道。

    “不回这里,他能去哪儿呢?”

    吕主任苦笑说道。

    “好,那就麻烦吕主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们报告,我们也会秘密派人监视他。”

    那个人点头说道。

    “嗯,好的。希望你们善待他,毕竟,这个孩子从小命苦。”

    说到这里,吕主任俊朗成熟的脸上已经挂了一层担忧的神色。

    “放心吧,这个人,我们只是负责监视,不会对他怎样。只要他奉公守法做个好公民,我们就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利。”

    那个人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

    吕主任同样笑了,不过,却是苦笑。

    没人知道,他们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扬益推门而出,拐过了回廊,却不提防险些撞翻了一大票人——一群公司里的人们正躲在回廊外侧在那里探头探脑,不时地小声议论着什么。却没想到扬益突然间拐了过去,一时间这帮子一个挨着一个搞偷听的人险些来了个多米诺骨牌效应,闹个连带效应的人仰马翻。

    “偷听别人的说话,有劲吗?”

    扬益鄙夷地望了他们一眼,不屑地摇头,在同事们错愕地注视下,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坐了下来。

    那台损坏的电脑公司已经修好了,扬益打开电脑,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在饮水机旁倒了杯茶,悠然开始了自己现在的工作——打游戏——没办法,谁让自己刚回来,顶头的文案组组长还没分配什么活儿给他,他现在只能打打游戏喽。

    看着悠然而惬意的扬益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打着游戏,周围的人全都惊愕了,这,这还他.妈是以前的那个窝囊废扬益吗?

    以前他什么时候敢当着大家的面儿大声地说过一句话?

    以前他什么时候敢这么无所事事地玩游戏过?

    以前他什么时候敢这么旁若无人过?

    这个世界怎么了?

    懦夫也会变勇士?

    老母鸡也会变凤凰?

    经历了初期的错愕、再经历了中期的疑惑之后,这帮子人全都开始愤怒了,莫名其妙的愤怒,出离的愤怒,不知所谓的愤怒。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反正,扬益要是以前的扬益,他们就不会愤怒,相反会很高兴,可是,扬益成了现在的扬益,他们却出离愤怒了,认为这一切都不应该,扬益就不能就有这样的改变,谁都可以,就是扬益不行,坚决不行。

    每个人都涨红了脸,小声地议论着,逐渐,议论声变大了起来,越来越嘈杂,越来声越大,人们都开始变得愤怒起来,亢奋的愤怒、起哄架秧子的愤怒、莫名其妙的愤怒,居心叵测的愤怒。

    反正,看着扬益这副样子,很多人都开始不爽了,不满了,要爆发了。

    “切,这货,大概是以前太自卑了,去韩国整容了吧?无论外表整得多好看,依旧是个窝囊废,什么玩意儿啊!”

    平时公司里最游手好闲的一个家伙大声地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睛向着扬益瞄来瞄去,故做不屑的样子。

    “就是,整容就整容吧,还穿了双增高皮鞋,就算他踩着高跷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那个矮矮小小的不到三块豆腐高的样子?典型的打肿了脸充胖子,真没劲。”

    他身旁同组平时总在一起玩魔兽的那个家伙也趁机起哄道。

    “唉,就算他现在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就是个ED男?”

    不是知谁又见缝儿插针地说了这么一句,顿时,一群人哄堂大笑,笑声几乎要把整个房盖都掀开了。

    这种笑声是每个人都用喉咙刻意地放大了十倍后的效应,弄得不少人在“大笑”过后,忍不住嗓子用力过度而导致的刺痒,咳嗽起来。

    扬益依旧在那里玩游戏,无动于衷,仿佛身旁这些人就是一堆狗屎,狗屎在说什么,恐怕没人会在意吧?

    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更犯了众怒,他扬益有资格看不起别人吗?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于是,更多的人开始琢磨着怎么能整扬益一下,才能让自己的心头暗爽,出口恶气。

    “周妖娆,周妖娆,你那里有蛋糕吗?”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家伙眼珠子一转,坏水就冒出来了。同样做为雄性动物,他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最能直指人心的侮辱人,那无外乎就是说哪个男子不行等等,他准备就从这个方面下手,再次拿扬益开涮一次,丫的谁都能嚣张,就是他不能,因为他没这个资格。

    那小子叫张苏,是企划部的,平时没事儿就爱撩个闲逗个屁什么的,总之没什么正经事。

    “有啊?怎么了?”

    周妖娆坐在那里,不知为什么,右手老是捂着高高的胸部,少见地脸红红的,斜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时不时地轻轻瞟过去,偷瞄着扬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苏叫了她三两遍,她才如梦方醒,有些心慌慌地回答道。

    “嘿嘿,借你的蛋糕用一下。”

    张苏不怀好意地笑着,笑得很奸诈。

    旁边的人都捂嘴偷笑,因为他们都知道张苏想干什么了,以前周妖娆用蛋糕刺激扬益的那经典一幕重新回放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让他们开始兴奋起来。

    “嗯,给你。”

    周妖娆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两块达利园果派,递给了张苏,只是,递过去的刹那,不知为什么,她的手轻轻地颤了下,稍微有些犹豫,不过,偷瞄过去,看到扬益依旧在那里若无其事地打游戏,又想起了到现在还火辣辣的胸部,暗自里咬了咬牙,把蛋糕递到了张苏手里。

    于是,某个贱.人的表演开始了。

    “唔,真好吃。”

    张苏咬一口左手的蛋糕,像是不经意地往扬益那边走,连嚼着蛋糕边说道,然后还伸着一条长舌头夸张地转圈儿舔.着嘴唇,做出了一副男不男、女不女,很性感的样子说道。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张苏,你要死啦?”

    周妖娆强忍着笑意骂道,她知道张苏是在学以前的自己。不过,现在她也很有兴趣看张苏这个贱.人接下来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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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十章 排挤

    “扬益,来一块吧,软的,软的呢,可软了……”

    张苏终于来到了扬益的身边,将右手的蛋糕递给了扬益,一边舔.着肥大的嘴唇,一边做女人状向扬益抛着媚眼。

    “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捧腹大笑,甚至是恶意地、刻意的狂笑,哪怕是嗓子咳出血来也要继续笑,因为,在这奚落的笑声里,他们得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扭曲的、阴暗的、变态的,快感。

    “哦,谢谢!”

    扬益并不为所动,更不没有因为周围所有人的狂笑所激怒,只是轻笑了一声,接过了蛋糕,随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举动,竟然走到了转角处专门为职员们准备解暑冰块用的冰柜旁,拉开了冰柜的门,将蛋糕放了进去,随后又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若无其事的拍拍手,坐下来接着打游戏。

    包括张苏在内,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笑容僵固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搞不清楚,扬益现在的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难道他已经对这个敏感的话题不在乎了吗?还是他脑子越来越笨,根本就没弄清楚张苏暗讽他ED的潜台词?

    空气再一次凝固了,一切都不在人们的意料之中,他们莫名其妙地有些心慌的感觉。

    “散了吧,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玩的,回去工作。”

    呆了半晌之后,还是周妖娆首先站了起来,向周围的人们说道。

    周围的人没趣地散开了,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不过,还是有人在低低地私语着,向着扬益指指丹丹,当然,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扬益并不在乎。

    “喂,扬益,你刚才为什么撞我?”

    这时候,周妖娆再次牵动了人们的神经,冲击着一群别有用心的人某种下贱心思的底线,此刻,周妖娆咬着红唇走了过来,似嗔似怪地向扬益责问道。

    人们预感,好像有场大戏要在这位恶搞女王的手下再次上演了。

    “杨助理,我只是想提醒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彼此的相撞是在同一时刻发生,好像并不能证明我是别有用心的撞了你吧?”

    扬益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把别有用心这几个字咬得很重,警告的意味很明显,周妖娆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不过,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过来问问扬益最近过得怎样,是的,这真的很莫名其妙。

    隐隐地,她对以前做过的某些事情还是有些愧疚的。

    说到底,谁是天生的坏人呢?

    只不过,她却实在找不到什么开口的理由,没办法,只能以这种方式、这样的开场白张嘴了。

    但她却没料到扬益以这样一副态度来面对她,她感觉到受到了羞辱,要知道,整个公司可都因为她的美丽和性感而将她当成了宝贝,人人都捧着哄着的,谁敢得罪她?谁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自己感觉主动开口跟扬益说话已经算是一种恩宠,很给他面子,可是他却这样硬碰硬地顶了回来,一瞬间,周妖娆有种气炸肺的感觉。

    对她来说,这不仅是羞辱,更是挑衅。

    “哼哼,不知好歹的东西,跟你说几句话还拿捏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快点儿,把这份数据统计好,老板等着要,否则有你好看。”

    周妖娆冷笑着将一个夹着大堆数据的文件夹恶狠狠地摔到了扬益的面前,像是在发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会冒出这么大的火来。

    扬益没说话,只是缓缓地盯了一眼那个文件夹,又抬头望了周妖娆一眼,眼神里有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讥笑与嘲讽。

    “怎么?你有资格不做么?你这个卑微的男人,做是你的本份,不做是你的失职,你天生就该这样蠢笨而低三下四的活着,因为,你没有做男人的资格。”

    周妖娆受不了扬益的眼神,更被他的眼神所激怒了,冷笑着说道,尖厉的语声回响在整个公司大厅里,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少有的失态了。

    “对对对,周妖娆姐说得对,扬益,这个做了一半的文案也整理好,明天要。”

    “扬益,这个企划书必须今天下班前弄好……”

    沉默了半晌之后,周围的人们如梦方醒,终于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疯涌而来,发泄似的把一大堆文件夹摔到了扬益的面前,这一刻,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整扬益的理由,因为,以前他们经常这样偷赖的整扬益。

    扬益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桌上一瞬间便堆积如山的文件夹,脸上古井不波,没人知道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让让,让让,扬益,你可算回来了,喏,这是近两个月堆积的报表,你来了就好,快把它弄好,这个月底要用。”

    张苏这个贱.人更黑,竟然抱着足有两尺多高的厚厚一摞子统计报表满脸油汗地挤了过来,“哐当”一声将那一大堆报表扔在桌子上,望着扬益嘿嘿贼笑个不停。

    扬益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没理这些人,走向了公司大厅旁边的冰柜,将冰柜打开,取出了那块蛋糕。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蛋糕已经变得硬梆梆的了,扬益捏了捏带着冰茬儿的蛋糕,觉得比较满意,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他拿着蛋糕直奔张苏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们不知道扬益要干什么,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聪明的人已经预感到,好像有些事情要发生,有些事情要质变。

    “来,张苏,吃块蛋糕吧,硬的。”

    扬益将蛋糕递向了面前的张苏。

    “什么?”

    张苏没弄明白,依旧傻愣愣地瞅着扬益,没反应过来。

    “X你、妈的,我说,我请你吃蛋糕,硬的!”

    扬益猛然间暴吼了一声,将手里那个硬得像乌龟壳子似的蛋糕恶狠狠地抡起,死命地砸在了张苏的脸上。

    “啊……”

    张苏惨叫了一声,向后便倒,喷溅的鼻血从捂着脸庞的手指缝里哗哗地往外淌,跟喷泉似的。

    只是,他没能倒下去,因为,他已经被扬益当胸一把揪住了衣服。

    “其实,软与硬,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只要经历了一个质变的过程,无论是化学还是物理,任何物体都有可能颠覆你以前脑海中所有的认知。因为,时代在进步,人也在发展,所以,别老着以固有的眼光去看待任何问题。”

    扬益这几句话还算温柔,可是,接下来的这句话却充满了暴力与赤裸裸的血腥味儿。

    “X你、妈的,小子,你记住,蛋糕是可以变硬的,如果再敢跟我嚣张,下次,我用蛋糕砸碎你的卵蛋!滚!”

    扬益揪住了张苏的胸襟,向后便是一抛,张苏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在空中足足飞了两三米远,才“噼哩啪啦”的一阵乱响传来,砸倒了一堆桌椅板凳,这个贱.人在一堆零乱的杂物里哀哀出声。

    “现在,你们的工作还需要我来帮你们做吗?”

    扬益坐了下来,把腿跷在了桌子上,好整以暇地转头向周围人问道。

    没人说话,只用行动做解释。

    三秒钟之内,扬益的桌子上已经是一片空白,干净得连片纸屑都找不到了。

    中国有句古语,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说得没错。过于善良就是懦弱的代名词,人人都可以欺之。反之,如果霸道些,强势些,凶猛些,就没几个人在你面前放个扁屁,说句怪话。

    没办法,人性劣根所至,每个人都喜欢架秧子起哄大帮哄,仿佛死死地踩住别人,拿别人当笑料当烂泥巴来个所谓的全民娱乐,才能满足自己那种见不得光的阴暗心理,才能获得某种畸形的、变态的快感。

    无可否认,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种想当人上人、想强势点、厉害些的最真实想法,这个想法就如同一颗黑种子,一旦在现实中无法获得长足的发展,便会在心底深处压抑地生根发芽,潜在地肆意张扬,导致他们在生活中、在现实里无时无刻地不在寻找着一个可以让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光明正大地探枝发叶的契机和条件,让压抑的东西爆发,让憋屈的黑暗见光。

    不过,很显然,今天的扬益让他们失望了。这场群体性的欺压最终在扬益的强势反弹下以失败告终,群体欺压变成了欺压群体,蠢蠢欲动的某些阴暗心理的枝叶藤蔓在强大的阻力面前终于退缩了回去,重新潜伏在心底的黑暗中寻找机会。

    扬益就如同一个被压缩到极点的弹簧,让他们看到了强势反弹后的力量与速度,还有爆烈的情绪,这让他们感到害怕了,感到恐惧了,而这种害怕与恐惧也让他们暂时的退却了。

    但显而易见的是,这种退缩与恐惧现在还并不能真正的死心,他们还会再次伸头伸脑地进行试探的,不断地在扬益身上寻找机会,一个继续欺压的机会。

    只有,将每一次试探的爪子斩断剁碎,他们才会死心,才会放弃扬益转而去寻找其他的目标。

    没办法,人性的劣根所至。

    扬益的耳根清静了,整整一上午,一切都是消消停停,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甚至有人不得已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

    扬益在心底笑了,不过,却是鄙夷的凉笑,这一刻,让他感受到了世界残酷而真实的一面,同时也让他因为这种残酷的真实而感到了一丝亢奋——没错,这个世界就是强权和暴力的世界,想要好好地活着,就要让别人怕你,真正的敬畏永远都是建立在害怕的基础上,想要别人敬你,必须先让别人怕你,有了怕的基础,才能有一个敬的前题。

    “揭穿了丑陋的画皮之后,原来你们比之前的我,更卑微,不,是卑贱!”

    扬益的唇角牵出一丝冷笑,依旧在那里打游戏,那款最古老的抢滩登陆单机版游戏。

    他直觉地感到,自己就是真正的游戏中的主角,在沙滩上抱着一挺机枪,操纵着一门重炮,最血腥的屠杀、最冷酷的暴力来捏卫着属于自己的权力与地盘,谁敢侵犯属于他的领域,谁就要死!!!

    “周妖娆姐,这小子两个月没回来,回来之后好嚣张啊!”

    周妖娆的一个死党,那个胖妞文员扭着大屁股走过来,小声地周妖娆耳边说道。

    周妖娆犹自坐在那里气鼓鼓的,杏眼带怒,粉腮凝霜,远远地盯着扬益,眼神恶狠狠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早晚我会要他好看。”

    周妖娆远远地怒视了扬益一眼,恨恨地说道。

    “就是啊,这小子太嚣张了,回来就打人,得好好地教训他一下才是。”

    旁边也聚过来几个公司里的不良分子,有男有女,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像一群没屁闲搅抖嗓子的麻雀。

第两千零四十一章 不对等

    “别急,我有办法。”

    周妖娆转了转眼珠,神色缓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人的妙计,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而诡异的笑容,远远地瞥了扬益一眼,咬了咬红艳欲滴的下唇,轻声笑了。

    “有周妖娆姐出马,这小子死定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周围马屁如云,男男女女们某根邪恶的神经被拨动,都亢奋了起来。

    “小子,等着吧,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周妖娆在心底冷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涌了上来,她决定跟扬益杠上了。

    中午十一点半,伴随着一声“开饭喽”,紧张而悄无声息地忙活了一上午的恒宇广告公司的职员们活动着有些酸麻的筋骨,三两成群,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扬益也夹在人群中往三楼去,三楼是大厦食堂,大厦十几个公司的职员中午在这里吃中饭。

    还好扬益的食堂饭卡还没丢,里面还有几十块。并且,在吕主任的照顾下,上午他还从财务室拿出了四千多块钱的工资,看来这段时间是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

    食堂里人来人往,不过秩序还好,大家都端着自助餐盘排队等着打饭。

    扬益悠悠当当地排在了队伍中间,不紧不慢地往前一步步挪。

    终于到了他了,扬益刚把手中的餐盘伸出去,不提防一个炸雷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咦,这不是恒宇公司的扬益吗?”

    扬益抬起头,便看见了一张满是汗油的胖脸——他是食堂的大师傅,张广文。

    这货,足足有一米九零的个头,体重二百多斤,标准的胖子。此刻,他正满眼放光地望着扬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又来一个。”

    扬益在心底摇头苦笑,没办法,这年头总想踩着谁、嘲笑谁,抱着这种阴暗心理的人不在少数,到哪儿都不缺,都能遇到。

    况且,据说这货还是张苏的两姨表哥,看来,是准备替张苏讨个面子回去了。

    “嗯,是我。有何见教?”

    扬益心底冷笑,将餐盒递了过去。

    “扬益,你的ED好了没有?据说你女朋友都因为你ED跟别人跑了,弄得你要死要活的,唉,真是可怜。”

    张广文并没有给扬益盛菜,而是在那里跟活过来的煤气罐似的挥舞着铲刀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看来我要谢谢你的关心了?”

    扬益斜着眼睛看他,心底不住冷笑,丝毫不理会周围在那里窃窃私语,端着肩膀看热闹的一群俗人。

    “唉,如果那事儿都干不了,跟太监有什么区别?多可怜哪。来,吃豆腐吧,软的。”

    张广文说道,特意在左侧的食盆里挑了块豆腐盛在勺子里递了过来,那豆腐颤巍巍的,像某种意味不明的事物。

    不过,又是那个新瓶装老酒的损人段子,没创意,没新意,没劲。

    扬益笑了,不过,笑容里却潜藏着一丝阴狠的味道,像是一匹受伤的独狼受到了挑衅,他准备再一次爆发了。

    “张苏没告诉你,他送我的蛋糕后来变硬了吗?”

    扬益挑了挑眉毛,眼神里有凛厉的光芒在闪动。

    “他.妈的,你打了人还在这里嚣张,小子,你他.妈活腻了?”

    张广文怒了,挥舞着粗长的饭勺子从里面冲了出来,一勺子就砸了过去,那将近一米九零的身高和二百多斤的体重让他奔起来像一辆二战时期的豹式坦克,就差没安上一圈履带了,从气势上来讲,十分唬人。

    只是,这位胖师傅冲过来了,也就着势子冲过去了——刚冲到扬益身旁饭勺子就要往下砸,结果就被人家扯着扯胳膊来了个凌风送子,身不由己地在空中就着势子飞了出去,砸翻了一张餐桌。

    正在那里就餐的几个男男女猛然间一抬头便看见一个胖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登时就扔下餐盘惊叫着跑开了。

    伴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这货登时压翻了这张桌子,摔在了地上,几个餐盘倒扣在他的脑袋上,汤汤水水淋漓而下,活像刚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胖耗子。

    “人贱就会欠揍。”

    扬益摇头撇嘴,重新转头过来,敲了敲餐盘向面前那几个已经傻掉的大师傅说道,“劳驾,给我来条鱼,还有那个冬瓜柿子汤,再来点排骨炖豆角,还有五花肉也给我多来点儿。记住,我不想吃豆腐,你们的豆腐,好难吃的。”

    几个大师傅张着嘴在那里傻愣愣地看着,脸上犹自还带着没反应过来的看热闹的僵化的笑容。

    扬益连说了三遍之后,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才如梦方醒,于是,勺子铲子满天飞舞起来,两秒钟,扬益的餐盘里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好家伙,全是肉,连一丝青菜都没有啊!

    “唉,超标了,你们不是每人只给两勺菜嘛,给我太多,你你,那个谁,足足给了我十三勺,太多了,这个,有些不好吧?”

    扬益端着餐盘凉笑。

    “不超标,不超标,真的不超标……”

    几个大师傅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开玩笑,无论是谁能轻轻松松地把一位身高一米九零,体重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拎着胳膊就扔出去,这样的主儿谁他.妈敢惹啊?

    “这个,不会对你们食堂的声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吧?”

    扬益撇撇嘴,闲庭散步似的往回走,边走边问。

    “不会,不会,绝以不会。”

    几个大师傅嘴打莲花落似的一个劲儿说,脸上笑得跟朵碗大花儿似的——食堂师傅都比较胖……

    “那就好,谢谢你们啊。”

    扬益就坐在了张广文砸翻的那张桌子旁边,扶起了桌子,顺便一脚将张广文踹趴下,踩着他继续吃。丫的敢动就是一皮鞋上去,两脚下去,张广文便胖了一圈儿,再也不敢动了。

    “唔,伙食不错。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做菜这么好吃呢?菜量还给得这么足,或许,是我眼瞎了,有眼不识泰山吧?你说,是不是啊,张师傅?”

    扬益低头向着脚下的张广文看了一眼,咧嘴笑了。

    “是是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不,不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张广文趴在那里不敢动,嘴里直喊,却没留神,扬益早就去得远了,他还在那里不敢起来,叨咕个不休。

    扬益已经走出了餐厅,看看左右没人,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路走,一路笑,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只是,他一边淌着眼泪,一边依旧大笑不止,痛,并快乐着。

    “M了个X的,这个世界,这群人渣,虚伪,做作,欺软怕硬,十足的令人恶心。今天,你们终于知道了蛋糕为什么会是硬的,豆腐为什么会是软的。因为,我不再是以前的扬益了,不再是你们调剂生活的佐料,不再是任人耍弄的猴子与小丑,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软蛋懦夫,从现在起,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做一个强势的人,我要你们都踩在地上舔、我的脚趾头,我要让你们知道,这些,才是你们应该做的,才是为你们以前的作为所付出的代价!!”

    扬益趴在洗手间里又哭又笑,时而满心畅快,时而咬牙切齿,这一刻,他真像一个疯子,一个一朝得雪前耻兴奋得彻底疯狂的人!

    “周妖娆姐,这小子好厉害啊,竟然把张苏那位据说混黑社会的大师傅表哥都给揍了,咱们,咱们还按原计划行事吗?会不会,有危险啊?”

    胖妞文员紧张地凑在周妖娆身旁,眼睛怯怯地瞄着远处的扬益,有些害怕地说道。毕竟,刚才扬益在餐厅里强悍的表现她们全都看到了。

    这家伙欺软怕硬的家伙明显害怕了。

    “就是啊,这小子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谁惹他他就揍谁,要不,周妖娆姐,我们别惹他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犯不上跟这种人计划啊。”

    另一个男职员也有些害怕地说道。

    废话,看到扬益这么强悍的表现,谁不害怕啊?这小子现在是喝点儿散装白,谁说跟谁来,貌似有些惹不起的强势样子。

    “切,一群胆小鬼,你们怕就退出好了,我周妖娆怕过谁来?”

    周妖娆不屑地看了周围的几个人,远远地狠盯了扬益一眼说道。

    “那,那我们就退出了,周妖娆姐,你别怪我们啊。”

    胖妞文员跟一群人潮水般地退走了,没办法,平头老百姓就这样,谁强势点就躲着谁,不必要为了找点没用的乐子而挨一顿胖揍,犯不上。

    “喂喂喂,你们这群没义气的家伙,怎么就这样走了?好好,你们都走吧,用不着你们,看我周妖娆怎么整这小子。哼!”

    周妖娆气得直跺脚,可是干瞪眼睛也没办法。

    她这人素来倔犟,越是难做的事情越要去做,反正,就是不能败给这小子,否则的话,她周妖娆的面子往哪里搁?

    只是,令人纳闷的是,她恃这股气却是没有来由了,人家扬益也没招她没惹她,凭什么她就这么跟人杠上了?就因为人家没给她恶整的机会?没跟她好声好气地说话?凭什么呀?

    反正,不管凭什么,周妖娆是准备要给扬益一个好看,反反复复盘算着心底的计划,周妖娆偷偷地笑了,甚至想到得意处忍不住笑出声来……

    无可否认,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也是恶人永远存在的理由。大约,新闻上报道的那位宁愿坐牢以博个“恶名”期待别人怕自己的矮小少年就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吧。

    扬益当然不是恶人,但起码他用恶人强势的行事准则验证了这一条朴素却令人无奈的真理。没办法,由大部分俗人所组成的社会某些时候就是这样恶心,敬酒不吃吃罚酒,下贱的人就应该用下贱的法则来对待,谁让他们下贱来着呢?

    几天下来,扬益过得很安静,经过一番简单直接却又实惠有效的暴力审美之后,扬益的世界清静了,甚至可以用祥和两个字来形容。

    再没有了以前同事的欺压与打扰,再没有了以前无尽无休的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扬益过着属于自己的清静生活,恍然间,他的生活开始像一个真正的白领了。

    平静、安逸,或许,这才扬益想要的。

    可是,有些时候,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并不如人心所想的那样简单明白,而是带有无法诉说、不可述说的难以预料与不确定性,曲折而离奇,光怪而诡异。

    一晃三天过去了,扬益过得很逍遥,很自在,除却自己的份内工作以外,很清闲,基本没什么大事。

第两千零四十二章 设套

    周五下午,紧张而忙碌的一周即将过去,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公司里不少人已经开始提前开溜了,泡吧、玩一夜情,总之该干嘛就干嘛去,每个人都不会闲着,都会找找乐子。

    周妖娆也开始找乐子了,不过,她找乐子的目标很简单、很明确,也很直接。

    看看公司里的人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现在她就奔着扬益走了过来。

    扬益也很配合,这么晚了还没走,一直在公司里打着那个常玩不懈的险滩登陆,也不知道这货倒底痴恋这个弱智游戏的哪一点。

    或许,他喜欢那种被人包围而后杀破千军的快感也说不定。

    “扬益,还在玩游戏?”

    周妖娆走到了扬益的办公桌前,大大的杏仁眼里带着一丝狡黠的坏笑跟扬益打招呼。

    “嗯。”

    扬益懒得理她,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连头都没抬,接着打游戏。

    “你!”

    周妖娆心底恼怒不堪,她周妖娆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男人这么轻视过?如果不是为了心底的那个计划,她现在已经暴怒了。

    “扬益,干嘛不理人啊。就因为我以前曾经跟你开过过火的玩笑?男子大丈夫,胸襟那么狭窄啊?”

    周妖娆嗲嗲地说道,黑色的一字裙一撩,已经坐上了扬益的办公桌,绷得紧紧的裙子登时将整个身体夸张的火爆曲线暴露出来,尤其是那双若隐若现的白生生大腿,无论哪个男人看到都会想入非非,进而顺着那半撩未撩起的裙子缝儿往大腿深处看。

    “说吧,你倒底想干什么?”

    扬益终于不打游戏了,扔下了鼠标,抬起头来,斜着眼睛望着周妖娆,顺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打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了淡蓝的烟雾。不知为什么,最近他喜欢上了抽烟,或许,抽烟真的能排遣某种难言的孤独与寂寞,还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感伤。

    明亮而忧郁的眼睛,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脸庞,这一刻,烟雾中的扬益那样深沉,具有一种无法想像的奇异的男性魅力,周妖娆一时间竟然有些看得痴了起来,甚至连扬益的说话都没听清。

    扬益也不再说话,更没理她,只是缓口地抽着香烟,眼神深遂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办公室最早已经没人,一切都很安静,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妖娆就那样盯着扬益,一瞬间,她感觉到这个世界好宁静,好宁祥,盯着这个男人,就仿佛盯着一汪静静的泉水,让她突如其来的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放松感。

    “真该死,我这是怎么了?没见过男人吗?这么花痴。周妖娆,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是精、虫冲脑的下半身动物,这个ED男只不过是没有功能只能装深沉而已,我干嘛要这么看着他?真没出息!”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使劲咬了咬鲜艳欲滴的红唇,暗骂自己的失态,周妖娆转了转灵动的眼珠,笑了。

    “扬益,我突然间觉得,你很男人,很有男人味儿。真的。”

    周妖娆故意俯在办公桌上,以一种半趴伏的姿态向扬益说话,黑色的V字领低开一字裙的胸口暴露出两大团呼之欲出的雪白,这个鬼女人,里面竟然没有穿纹胸。

    扬益眯着眼睛毫不客气地往那掩不住的**深处狠盯了几眼,眯起了眼睛,轻轻喷出口烟雾,笑了。

    “周妖娆,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这样的举动看成了诱惑,或是某种暗示呢?”

    扬益抬起了头,略略避开因为距离太近周妖娆迎面打扑过来的娇细呼呼,轻笑说道,眼神里有一种看破了什么的味道,弄得周妖娆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如果,你想这么认为,也亦无不可。”

    周妖娆挑了挑细细的眉毛,风情万种地说道,美丽的脸蛋,性感的红唇,再加上那欲滴出水来的眼神里某种勾魂摄魄的诱惑,这一切都在夕阳将落的余晖中,含混未明,有着一种迷离而艳情的香艳与媚惑,哪怕就是假象,也会让人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是么?”

    扬益淡淡地笑了,喷出口烟雾在周妖娆的脸上,蓝色的烟雾里,那张脸蛋更加性感美丽。

    “该死的,敢往我脸上喷烟。”

    周妖娆在心底恨恨地骂道,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很希望扬益再往自己的脸上喷这么一口,那香烟的味道真醇厚啊,有些让她迷醉。

    “扬益,下班了,你准备干些什么?”

    周妖娆掀动小巧精致的鼻翼,轻轻地吸了口烟,随即又喷出口气来,吹散了脸前的烟雾,轻声挑挑眉毛轻声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扬益斜倚在椅子里,身子懒散地向后靠去,眼神莫测地望着周妖娆问道。他心底在冷笑,“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我请你喝酒吧,怎么样?”

    周妖娆适时提出了邀请,迈出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嗯?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你这样突然请我喝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扬益紧盯着她,留意着她眼神里的每一种细微的神色。

    “以前人家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喝酒就当我给你陪罪了。给人家一个面子,答应人家啦,好不好?人家可是第一次请男人喝酒呢。”

    周妖娆媚媚嗲嗲地说道,声音甜得像搀了五百斤大白兔奶糖。

    不过,她说的确实是事实,长这么大小,她还真没这样主动地请过哪个男人喝酒,这也算是给足了扬益面子了。

    “噢,看来,我真应该感觉到荣幸呢。”

    扬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得有些狡诈的感觉,让周妖娆心底那种慌慌的感觉再次浮了上来。

    “其实,也不是。唉,有时候寂寞不过是时间撒的谎,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呆着没意思,只想找个人说说话,喝喝酒,排遗一下空虚的时间而已。你别多想,我没有恶意。”

    周妖娆虚实并济地说道,不过,言为心声,多少也暴露出了一点儿她现在的生存状态。

    其实,城市里的人都是这样,在一片钢筋水泥的包围下,生存空间被挤榨得日益狭小,让人很累,又很无奈。

    “呵呵,我并没有说你有恶意啊。不过,如果我要说没心情,不想去呢?”

    扬益眼神里有一丝讥讽一闪而过,淡淡地笑了。

    “你……”

    周妖娆头一次请人喝酒却遭人拒绝,真有些下不来台了。

    “扬益,这样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请,是很不礼貌的。”

    周妖娆恨恨地说道。

    “不礼貌?呵呵,我倒是觉得,如果我不想去而你硬逼着我去喝酒才是真正的不礼貌,您觉得呢?”

    扬益蓦地抬起头来盯视着周妖娆,眼睛突然间变得异常明亮起来,仿佛能解读一切,诠释一切,看破一切。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我突然间发现,其实你这个特没劲。”

    周妖娆在这种眼神的逼视下有些不敢正视扬益的眼神,很没趣地跳下了办公桌,忿忿地说道,扭头就走。

    “不过,扬益,我好像记得你是两个月没来上班吧?按照公司的规定,无故旷工十五天就是自动离职,做开除处理。可是你不但没事人儿似的回来上班,而且还领了两个月的全资,这好像有些不符合规定吧?!

    虽然吕主任是个好人,不过,做为财务助理,我觉得很有义务也很有必要将这件事情上报总公司,到时候,如果吕主任这个好人因为你而受到些牵连就有些不值了,你说是吗?扬益。”

    向着扭着小腰肢走了几步,周妖娆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向着扬益媚媚地一笑,琅琅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感。

    “该死的鬼女人。”

    扬益有些愤怒,却无可奈何。

    “好,我就看看你倒底想耍些什么把戏。”

    他心底忿忿地想道,站了起来,“周妖娆,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走吧,咱们喝酒去。”

    “小子,你终于还是上套了。嘻嘻,跟本小姐比起来,你还是嫩了点儿。”

    周妖娆心里得意地笑了,同时,有一种并非报复即将得逞的喜悦悄然涌上了心头,她一时间倒也弄不明白,倒底是因为扬益答应了自己的邀请而高兴,还是因为自己成功地威逼利诱展开了预谋已久的计划的第一步而得意。

    总之,这种情绪很复杂,复杂到她自己对此也是稀里糊涂,弄不清楚。

    其实浪漫不是一种罪过,可是如果非得在浪漫的头上戴上一顶阴暗晦涩的帽子,浪漫就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

    无可否认,酒吧这种地方最会营造一种光怪陆离的气围与环境,将人心打散,散成一把细沙,缓缓地被暗黑之神的手撒入殷红的酒杯里,然后,就会有某种血般浓稠而亢奋的情绪在这种环境中逐渐发酵,氤氲出来,混合成某种催情的激素,尽情地在迷离的灯光下释放,让蛇般扭动着身体的男女们更加混乱不堪。

    沙拉•布莱曼那空灵的嗓子在这个灯光昏暗的酒吧中变了味儿,无论怎么听,那首吟诵女人梦想的月光女神都像是在轻哼着床调的荡妇,这种酒吧真是一个尽情展露勾引与诱惑魅力的好地方,一夜情如果不能在这里大行其道可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了。

    “扬益,这地方怎么样?”

第两千零四十三章 逼迫

    周妖娆用纤长的手指玩弄杯子,里面殷红色的酒液转成了一个小小的酒涡,带出了一道道迷艳的酒晕。

    “还可以。”

    扬益含糊其词地答道。

    说实在的,这地方他还真没来过,从小到大,他都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好青年,对于都市白领们盛行的这一套,他从未尝试过,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他从来都没有胆子尝试过。因为曾经的自卑,因为曾经的无奈。

    还别说,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扬益真有一种头晕晕的感觉,那不是酒醉的生理现象,而是一种神经麻醉的眩晕感!

    “其实,这种地方我也不常来。因为这里太让人迷乱了,而这种迷乱是一种令人成瘾的毒药,尤其对于寂寞的人来说,一旦染上,无药可救,所以,我不敢常来。”

    周妖娆笑了笑,轻声说道。扬益琢磨不透她的话倒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扬益直觉地感到,在这种环境下,在这种氛围中,没人有说假话的欲望。

    “我根本就没来过,不过还是很赞同你的话。晕暗柔弱的灯光,缓缓氤氲的酒香,还有这种低沉性感的音乐,让人往这里一坐就有种迷乱的感觉,连带地,所有的心境和情绪与都迷乱起来。”

    扬益摇了摇头,放下了杯子,从心底来说,对这种地方他有一种本能的抵触和厌烦。

    “唔,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说,点评得真到位。没错,这种地方就是刻意营造的这样一种感觉,无论平时再沉静的淑女也会被所谓的浪漫所吸引,在这种氛围中变成旁若无人的荡妇。”

    周妖娆笑了,望向扬益的眼神里不自禁地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赞叹。

    这种知性的男子,已经不多见了。没想到,今天在扬益身上她却看到了这种一种优秀的男人的特质。

    这一刻,她的赞叹是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的,甚至让她有些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打算是什么。

    “呵呵,你的点评更深刻,更到位,一针见血,充满了属于女性的智慧与恶毒。”

    扬益连褒带贬地小小地刺激了周妖娆一下,让周妖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什么恶毒啊,哪有这么夸人的?你这个人呀,真是不解风情。”

    周妖娆媚媚地白了他一眼,尽管扬益知道这棵半斤重的秋天大菠菜里真假相济,假的要比真的多,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春心荡漾了一下。

    毕竟,这个女人是那么美丽与性感,尤其是这样的氛围和环境中,这种美丽与性感被十倍的放大了,人的心,也因为环境和氛围而松散下来,失去了应有的抵抗力,像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呵呵,无可否认,你真是风情万种。尤其是这样的灯光与音乐下。”

    扬益忍不住笑了。

    “风情万种?我还倚门卖笑,徐娘半老呢。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看你才恶毒,夸女人没有这么夸的。”

    周妖娆气得咬住了下唇,伸手就要打扬益。

    “风情入骨,媚眼如丝,其实我觉得用来形容任何一位美女都不过份,尤其是用来形容你,更是恰如其分。风情并不是一种错误与贬义,关键是看怎么去运用了。”

    扬益随意而精准地抓住了周妖娆的手,轻轻地笑了。

    两个人肌肤相亲,周妖娆突然间身体就抖动了一下,不可遏制地一个哆嗦,触电般慌慌张张地抽回了被扬益抓住的手腕,转过脸去,仿佛不经意地用酒杯挡住了脸。

    扬益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只是,他依稀看到,周妖娆的手腕,真的很白,白得像块软玉。

    有些时候,人的情绪真的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要命的是,这种变化属于不可逆转的化学变化,尤其是,女人的心理。

    这一刻,从未被男人近身碰过的周妖娆只觉得手腕上像是被一个电环电了一下,那种麻酥酥的感觉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心里,让她的身体依旧在不可遏制地轻微颤抖着,有种欲说还休的感觉让她真的很尴尬,同时,却也莫名其妙的很享受。

    活了二十五岁,她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真的,从来都没有过。

    接下来,周妖娆沉默了下去,并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扬益陪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连红带白,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扬益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了,周妖娆也已经满身的酒气,同样醉醺醺的。

    “扬益,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可信的男人了?”

    周妖娆向扬益举杯,醉眼迷离地问道。

    “或许有吧,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可信的女人,纯情的女人,好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扬益苦笑着摇头,随后又万分肯定地点头,一粒泪洒进了酒杯,而他浑然未知。

    “女人?哈哈,你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吗?这年头,只要你有钱,有权,女人的两条大腿就会随时向你敞开。”

    周妖娆哈哈大笑,疯狂而张扬,吸引了旁边几个男人的目光,目光中的.淫.亵.显示了他们内心的下作与不堪。

    “你呢?是这样吗?”

    扬益借着几分酒意,眉头一挑,语言逐渐犀利起来。

    “我?呵呵,你认为呢?”

    周妖娆笑了,是凄凉的笑。

    “我们认为,你是个美女。美女,喝一杯吧,怎么样?”

    还没等扬益回答,旁边的几个男人已经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端着酒杯围了上来,满身扑鼻的酒味显示着,他也已经醉了。不过,他们似乎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只不过,是刻意为之罢了。

    几个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两个体格很粗壮的家伙刻意地将扬益挤在了一边,扬益眼神一冷,刚想有所动作,可是想了想,瞬间便放弃了所有的动作,脸上划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狡猾笑意,走到了一旁,静静地端着酒杯看往这边,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从某个角度来讲,这几个男人倒是不错的试金石,可以试一试周妖娆心底的成色,到现在为止,扬益还不知道这个曾经刁蛮任性而且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女人倒底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思请他喝酒。

    可以预见的是,那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扬益坚信,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依周妖娆平素里在公司那么眼高于顶、张扬跋扈的性格,如果不是抱着什么特殊的目的,又哪里有什么好情来请他喝酒呢?陪罪的说词?鬼才相信她的话。

    “小子还挺识趣。”

    外面的那两个家伙看了扬益一眼,右边那个家伙嘀咕了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扔给了扬益,向他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扬益左手捏着钱边儿,右手中指轻弹了弹,将钱揣进了怀里,笑了。

    不过他并没走,而是坐在远处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轻饮浅酌,说不出的惬意和逍遥。

    那几个家伙也不在意,只要扬益不来捣乱就行。

    看样子,这三个家伙看中了妖艳的周妖娆,并且以为扬益跟周妖娆是刚勾搭上的,所以就准备横插一杠子,来个横刀夺爱了。

    “美女,那小子没情趣,情商太低,惹你生气了,哥哥我来陪你吧,喝酒蹦迪,包你满意。”

    为首的那个男人凑近了周妖娆,贪婪地闻嗅着她身上的高品质香水与体香味,色色地说道。

    很明显,正迷迷糊糊半闭着眼睛的周妖娆听到声音愣了一下,睁开眼睛,脸上顿时掠过了一阵惊慌,眼前不见了扬益,倒是看到了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将自己围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周妖娆惊声道。

    “美女,别害怕嘛,我们只不过想陪你喝杯酒,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为首的那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笑了,眼睛里有关于欲望的猥琐的光芒闪烁不休,浑然不在意周妖娆的呼叫,已经举起了杯。

    “滚,滚,你们这些臭男人,离我远一些,我讨厌你们!”

    周妖娆尖叫着,伸手乱舞护在胸前,却不提防打翻了对方那个男子手里的酒杯,殷红的酒液洒了他满身,那可是一身名贵的牌子货。

    周围有人惊讶地回过头来,却被旁边两个看样子像是手下的男人凶狠地盯了回去,嘴里大骂,“看看看,看你妈了个X,该干嘛干嘛去。”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假装什么也看到。这种情景在酒吧里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常事儿。特殊环境与氛围还有酒精已经彻底麻醉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哪怕面对天大的事情都不会再有惊讶的感觉。

    况且,对方还是那么强势的一个家伙。

    随后,左侧的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绢忙不迭地替那个家伙擦拭身上的酒液,而另外一个家伙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一把掐住了周妖娆白晰细腻的小脖子,“X你的,我们老大请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个臭娘们别他给脸不要脸。”

    他低声地在周妖娆耳畔骂道,语声中充满了威胁与恐吓。

    “哎,老黑,别这样嘛,我喜欢烈性的胭脂马,这样在床上才够味。放开她,我还要和她喝酒呢。”

    那个领头的男子笑笑说道,重新在吧台拿过了两个杯子,倒上了两杯烈性的威士忌,一杯自己端在手里,另一杯递给了周妖娆。

第两千零四十四章 气的就是你

    “我不要陪你喝酒,你算什么东西?赶快滚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周妖娆在心底大骂扬益这个王八蛋,怎么关键时刻竟然把自己丢在了三个色狼的身边而一走了之?她现在根本找不到扬益的影子。

    “男人都是狗屎,都是不可信的垃圾,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周妖娆愤无可遏,心底深处泛起了一丝寒凉与悲哀,她没想到,扬益这样貌似忠良的老实人竟然也会干出这种事儿来,让她对扬益刚刚泛起来的一丝好感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悔恨与恼怒。

    只是,她忘了,是她先居心叵测地约扬益出来,想恶整扬益一把的。

    “小女人,你最好乖乖的陪我们老大喝酒,否则的话……”

    旁边那两个男人的冷笑声令人不寒而栗,周妖娆酒醒了三分,依稀看到了那个家伙怀里折射出的一丝刀尖儿的闪亮。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今天遇上道上混的人了,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嚣张,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

    “是不是我喝了酒,你们就会放过我吗?”

    周妖娆真的有些害怕了,喝下去的酒全都变成了冷汗,有些弱弱地问道。

    “看心情吧,你先喝了这杯酒再说。”

    那个领头的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椅子上,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斜眼看着周妖娆。

    周妖娆怕极了,别看她平时在公司里张扬跋扈的,其实外表的强硬并不能掩饰内心的软弱,这一刻,她真的害怕了,有一种软弱无助的感觉。

    她想起了报纸上无数次刊载过的花边新闻,都是一些关于什么都市白领深夜酒吧买醉惨遭LJ的新闻,她不禁哆嗦起来,眼眶里开始蕴满了泪水,她后悔不该来这种地方,结果坑人反坑自己。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好想念扬益。

    其实,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需要男人的保护,从生理构造上讲,她们才是这个社会最庞大的弱势群体之一。

    “唉,你说的没错,其实,喝酒也是要看心情的。今天这位小姐的心情不算太好,不想陪你喝这杯酒,你还是自己喝吧。”

    一个悠然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清清朗朗,让几个男人眼神一冷,让周妖娆惊喜交加。

    周妖娆分明看到了,几个男人的身外,扬益那张冷毅的脸庞显现出来。此刻,他正带着某种懒散的笑意望着自己。

    “老公,救我!”

    周妖娆眼圈一红,“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拼命挤出了人堆儿,一头扑进了扬益的怀里,在那里坚强的臂弯里哭了一个天昏地暗,不辨东西。

    “老公?”

    几个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过,稍后三个人的脸上便都挂上了一丝冷笑。这都是些什么人?泡妞把妹挂码子的高手,岂能看不出来周妖娆是因为害怕而随口找了个靠山出来。

    他们信她才怪。

    当然,扬益的再度出现还是令他们有些不爽了。

    “老公?”

    扬益也愣住了,这个词儿简直太强悍了,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他有些眩晕。

    搂着怀里哭了个哀哀欲绝的佳人,再看看周围那一片复杂的目光,扬益叹了口气,知道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老公就老公吧。

    他紧紧了臂弯,将这个无中生有的“老婆”搂在了怀里,抬头望着那几个男人微笑着,眼神深处却有一种极度的鄙夷。这些男人太龌龊了,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下作与恶心来。虽然扬益对周妖娆没什么好印象,甚至还稍稍带有一丝恨意,不过,这种情况下他还真不能见死不救,一走了之。怎么说周妖娆都是自己的同事,还是个女人,如果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几个男人侮辱乃至带走,心理也是说不过去的。

    “我们走吧,这种闲人多的是,不必理会。”

    扬益搂着怀里的周妖娆说道,感受着周妖娆紧紧压在胳膊上的两大团坚挺的柔软,鼻翼里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然体香,一丝很销魂的感觉悄然袭了上来,有一种男人的小欲望在蠢蠢欲动。

    没办法,谁让他是男人,而怀里抱着的是个火辣漂亮的靓妞呢?

    “嗯!”

    周妖娆吓坏了,带着哭腔地点了点头,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连头都不敢回。

    两个人举步就往外走。

    那三个男人愣了一下,随后领头的那个男人眼睛眯了起来,里面有针刺般的光芒射了出来,他左右看了两个手下一眼,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会意,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站了起来,拦在了扬益与周妖娆的身旁。

    “兄弟,小子,想走好像没那么容易吧?”

    最开始扔给扬益一张百元大钞的那个家伙站在了扬益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哦?那你想怎么样呢?”

    扬益抬起了头,平静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走可以,这个妞留下,我们老大喜欢他。”

    右面那个家伙指着周妖娆说道。

    “老公,我不要跟他们走……”

    周妖娆真是吓坏了,生怕扬益拍拍屁股扔下自己一走了之,抱着扬益的胳膊拼命尖叫,往日里所有的霸道与嚣张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害怕与恐惧。

    现在的扬益,不啻于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听到我老婆说的话了吧?难不成你们光天化日的要强抢民女么?”

    扬益拍了拍周妖娆的腰,示意她别害怕,同时抬头看向了两个家伙,唇边上挂上了一丝浅浅淡淡的冷笑。

    他的这份镇定更激怒了两个家伙。

    “的,狗屁的老婆,不过是个刚勾上的码子,小子,既然收了我们的钱,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左边那小子一脚踢开了旁边的一张椅子,拧眉立目地低吼道。

    “钱是你们自愿给的,跟我没关系吧?不过,倒要谢谢你们帮我打车回家呢。既然敬酒已经吃过过了,现在我倒很想尝尝罚酒是什么滋味。怎么样?”

    扬益的目光开始尖利起来,有一种穿透性的锐力。

    “你是找死!”

    两个家伙被激怒了,左侧那个家伙操起了旁边桌上的酒瓶子,一瓶子向着扬益的脑袋砸了下来,又凶又狠,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打架的流氓,出手既黑且重。

    右侧那个家伙则飞起了一脚,奔着扬益的小腹踹了过来,大皮鞋如果一脚踹中,一般人保证会趴下半天起不来。

    上下夹攻下黑手,两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流氓出身。

    扬益笑了,两个流氓虽然出手很快很黑,但在他的眼里还不够瞧的,速度慢得比乌龟爬强不了多少。自从那一场莫名其妙却又翻天覆地的大改造之后,只要一到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只要稍用心神就能轻易地感觉到时间仿佛变慢了,连带地,周围所有人的动作都仿佛变慢了,像是慢镜头回放一样。

    而与眼睛里变慢的时间相对比的是,他的速度却变快了,超越了以往的速度,上升到了一个他自己都无法认识的高度,连带地,还有他的力量的提升。

    当然,这一切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稀里糊涂地归结为上天的恩赐。

    大约,是老天爷看他太可怜了,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于是,就再次赐予他些什么加以弥补吧?!

    他一直这么认为。

    现在,这种变快与变慢的时间规则在扬益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甚至至始至终都没放开搂着周妖娆的胳膊,只用一只手探了出去,后发先至地抓住了那个拎着酒瓶子猛砸的家伙,将他一把扯过来,反手勒住了他的脖子挡在自己面前。

    于是,右侧那个家伙飞起的一脚恰到好处地踢在了他的下体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满天的惨叫声响起,那个被扬益挡在身前的家伙浑身都是一软,捂着裤裆在地上滚来滚去,还别说,右侧那个家伙下手还真够重的,险些一脚将同伴踢废掉。

    扬益顺手捡起了地上的酒瓶子,来而不往非礼也,一酒瓶子就砸了过去,酒瓶子带着巨大的力量飞了过去,在那家伙脸上精准无比地炸开了花,满天的碎玻璃茬子剐飞了丝丝皮肉,狂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就糊了他一脸,让他看起来凄厉无比。

    不到三秒钟,也就是数了个一二三的功夫,两个家伙全倒下了,扬益出手比他更快,更狠。

    “杀人啦……”

    酒吧里醉生梦死的一堆男女们此刻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叫着四散而逃,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扬益搂着周妖娆跟没事儿人似的往外走,不过,忽然间他感觉后背上像是有什么针刺般的东西在刺着自己,让他很不舒服,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个领头的男子并没走,而是依旧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冷冷地向自己这边看来。

    两束眼神在空气中激烈地交击碰撞了一下,仿佛能溅出强烈的火花,扬益缓缓地站住,突然间伸出右手向他比了个中指,随后,搂着周妖娆走掉了。

    “小子,我会找到你的。”

    那个男子几乎要被扬益气疯了,捏着酒杯在心底恶狠狠地咒骂道。

    只是,此时的扬益已经去得远了。

    “扬益,谢谢你!”

    周妖娆惊魂未定地斜倚在扬益的身旁,软得像一团棉花,如果不是扬益扶着她,她现在几乎脚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这靓妞确实吓坏了。

    “不叫老公了?”

    扬益好笑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促狭的神色。

    “你……我刚才只不过是情急之下乱喊的,你可不许瞎想。”

    周妖娆脸一红,啐了扬益一口说道。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就保不住我会瞎想了。”

    扬益斜着眼睛望了望周妖娆犹自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胳膊,促狭的说道。还别说,周妖娆的尺码够大的,根本不像东方女性,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正宗的欧美辣妹。

    此刻她正因为用力搂着扬益的胳膊,丰满的胸部死死地抵在了扬益的臂膀上,如兰似馨的体香如掩不住的**般往扬益鼻子里钻,扬益都有些禁不住的心猿意马了。

    “啊,扬益,你,你,该死的……”

    周妖娆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了,害得这家伙吃了自己这么半天的豆腐。

    她慌慌张张地松了扬益的肩膀,站在了一旁,恨恨地骂道。

第两千零四十五章挡不住的热情

    现在周妖娆心里真是又羞又气,原本自己是出来想把扬益灌醉掉然后继续实施计划的,哪想到竟然中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最后还是人家扬益救了自己,这下摆了个大乌龙,真是糗大了。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女孩子,她们的自尊心会因为天性和种种外界的因素有时候强烈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无疑,周妖娆就是这种女孩子。

    为了维护所谓的尊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周妖娆竟然莫名其妙地恨起了扬益,认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扬益而引起的,如果不是因为扬益,自己就不会被三个男人性骚扰,更不会被扬益吃了这么半天的豆腐不说,还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糗态,这太让她掉面子了。

    “可恨,可恶,该死!死扬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发誓,我一定全都要找回来,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否则的话,我一辈都不会甘心。”

    周妖娆在心底咬牙切齿的,不但没感激扬益,相反,是准备全心全意想跟扬益杠到底了。

    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她现在就是恨扬益,相当恨,特别恨,尤其恨,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股子莫名其妙的恨意,如果不恶整扬益一把出口气,她会憋屈死的。

    “切,没劲了吧?我帮了你,你说我该死,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人哪。”

    扬益耸了耸肩膀,转身就走。

    “你,你上哪里去?”

    周妖娆又有些发慌了,嗓子眼儿发紧地问道。

    因为她看到了远处有几个喝醉了酒的男人晃晃当当地往这边走,她害怕了。

    现在周妖娆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看到这种不良男人就有些腿发软,她刚才真是被吓坏了。

    于是,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扬益的胳膊,着急而胆怯地说道。

    “废话,回家睡觉呗。这么晚了,还要陪着你喝酒护花啊?对不起,我可没那份雅致了。”

    扬益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站住了,没好意思甩开周妖娆。

    “你,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天太晚了,我有些,有些,害……怕……”

    周妖娆边用眼睛瞄着那几个已经扶着路灯大吐特吐的男人,边紧紧地靠在扬益的身边说道,只是,说到最后,却越说声越小,看得,她也确实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我没看错,你还是平时里威风八面的周妖娆姐吗?在公司里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却……”

    扬益半是讥讽半是打趣地说道,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却打住了,因为他分明看到了周妖娆正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用一种愤怒混合着哀怨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扬益的话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她强得离谱的自尊心。

    大大的杏仁眼闭合之间,就有豆滴大的泪珠扑落落地掉落下来,砸在脚下的路面上,激起了几点细微的尘埃。

    “得得得,你别哭了,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多大个事儿啊,至于哭天抹泪的吗?”

    扬益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平日时总想着恶搞别人的周妖娆竟然自尊心这么脆弱,根本开不起半点玩笑。

    他无奈地摇头说道。

    “不用你送,死了都不要你管。”

    周妖娆恨恨地说道,可嘴里说着不用人管,手里还是死死拽着扬益的衣襟不撒开。

    女人永远是一种口是心非的雌性动物,有时候真是很让人无可奈何。

    扬益没说什么,苦笑着摇头,伸手招来一辆的士,两个人并排钻进了后座了,直到现在,周妖娆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扬益的衣襟。

    “走吧,先送你回家,对了,你住哪儿啊?”

    扬益问道。

    “师傅,送我到XX大街青年家园公寓。”

    周妖娆没理他,而是转头向开车的师傅说道。

    “好的。”

    司机师傅应了一声,调转车头加大油门,向着青年家园方向驶去。

    扬益平白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索性靠在后座上开始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周妖娆。这种女人又泼辣又难缠还特别刁钻,他觉得还是少惹为妙,把她送到家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到了青年家园这所大公寓的楼下,周妖娆下了车,还没等扬益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周妖娆强行拉下了车。

    “干什么?都送到地方了,你还怎么样?”

    扬益不满地挣脱开了周妖娆的小手,皱着眉头说道。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直接把我送上去得了。再说,我还没得及谢你呢,上去坐一会儿,我给你弄夜宵,算是答谢你了。我这人,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

    周妖娆绷着小脸说道。

    “你这是想谢我的意思吗?我看是用恨字来形容倒差不多。”

    扬益望着周妖娆绷得紧紧的脸蛋儿,哭笑不得地说道。

    “就是谢,你今天必须上去让我谢你,我周妖娆没欠过别人的人情。”

    周妖娆强横霸道地说道,脱离了危险,又开始强势起来。

    “我要是不上去呢?”

    扬益有些不高兴了,皱起了眉头望向周妖娆。哪有谢人还得逼着来的?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必须上去,否则,我就喊非礼了。”

    周妖娆终于祭起了对男人来说,惊天地、泣鬼神的杀手锏。

    “好好好,算你狠,我上,我上还不行吗?”

    扬益立即举手投降了,他真是斗不过这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悍妞。

    “让你上你不上,逼着你上你才上,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哼哼,你就荣幸去吧,平时别人想上还没这个资格的,我这是破天荒第一次让一个男人上。”

    周妖娆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得意,心底在盘算着呆会儿让扬益出丑的一出大戏。

    “咕咚……”

    旁边一位正上楼的老太太险些跌倒在楼梯上,慌忙爬起来,边往电梯旁走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开放,都敢把这事儿放在嘴边儿上喊来喊去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不过也确实,两个人的对话怎么听着都有些歧义,什么叫“上”啊?还是被人逼着“上”的,这好像有些……

    也难怪,中国的词语含义太广泛了,用法也太丰富了,难免会让老人家感叹。

    电梯一路直上到了九楼,一路无话。

    “哐当!”

    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

    周妖娆打着厅里的大灯,登时,一个温馨又温暖的小家便出现在了扬益的面前。

    房子面积不大,顶多五十平,可设计十分合理,双朝阳的两间卧室,中间是一个小厅,北侧是洗手间和厨房。

    整个房间都用高档的立邦漆漆成了温暖的粉红色,厅中悬着一盏小巧的水晶吊灯,旁边是一套布艺沙发,沙发上放着几只毛绒绒的大玩具狗,一台三十寸的液晶电视挂在对面墙辟上。

    透过卧室的门能看到里面放着一张意大利细腿床,隔壁的书房打上了满壁的胡桃木书架,上面摆满了许多精装的书藉,细细闻去,有墨香扑鼻。

    整个房子清新、自然、美观,并且从中透出了一股子浓浓的书卷气来,如果不知道的,真以为是进了哪个女教授的家里呢。

    “坐吧。”

    周妖娆将小挎包扔在了沙发上,走进了沙发旁边的酒柜边上,趁着扬益不注意,拿出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来。

    “唔,杨助理,你家可真温馨呢。”

    扬益发自内心的赞叹说道。

    的确,周妖娆这个小家很有家的感觉和味道,干净、整洁,又充满了女人味儿与书卷气,这让扬益很欣赏。

    没想到,在单位里那么霸气强势的一个女孩子,家里却布置得如此温馨,这也让人从侧面看到了这个女孩子骨子里潜在的温柔与女人味儿。

    这也让扬益以周妖娆有了一丝好感。

    不过,莫名其妙地,看到了这个小家,他就想起了曾经馨馨的那个小家,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小家没人打理,成了什么样儿了?

    “唉!”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种柔软的哀伤轻轻地从心底涌了出来,让他一瞬间很难受。

    “怎么了?打架那么勇猛,到了我家反而叹起气来了?你什么意思?我家不好么?”

    周妖娆见到扬益叹气,看到了他眸子里突然间掠过的一丝无法遏制的哀伤,没来由地就有些恼火起来,赌气地说道。

    “哦,没什么,你家很好,我只是想起了曾经的一个朋友,有些感伤罢了。”

    扬益强行压制住了心底的难过与哀伤,笑笑说道。

    “朋友?什么朋友?是女性朋友?郭雅兰吗?扬益,你这么多天倒底去了哪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怎么现在的你跟原来的你完全不一样呢?无论从生理到心理。唔,真是让人感到很好奇呢。”

    周妖娆将酒瓶放在桌上,又拿了两个高脚杯,说着话间,向两个杯子里积压自斟满了一杯浓稠殷红的酒液。

    “呵呵,往事不堪回首,况且,我觉得,你这样打探别人的隐私好像有些不礼貌吧?”

    扬益笑笑,没有回答周妖娆任何一个问题。

    “切,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小姐还不稀罕听呢。来吧,喝酒,我敬你一杯,算是报答你刚才的救命之恩。”

    周妖娆举起了杯子,与吴对撞了一下。

    “呵呵,都是同事,没必要挂在心上。”

    扬益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而周妖娆却只是端着杯子做了做样子。

    “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我告诉你,凭着本小姐的貌美如花,就算你不伸手,现场也会有人救我的,只不过我给你一个救我的机会罢了。今天请你喝过这杯酒,我可就不欠你什么了。”

    周妖娆借着说话的机会放下了酒杯,没有喝上一滴。看着扬益饮尽了杯子里的酒,她心底窃笑不已,“小子,你让本小姐今天丢尽了脸,呆会儿我就要你好看。”

    “呵呵,不可理喻。”

    扬益饮尽了杯中的酒,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站了起来,“杨大小姐,时间太晚了,我也不方便多留,多谢你这杯酒,如你如说,你以后不欠我什么,当然,我也不欠你什么了,只求你以后在公司里别再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可以了。”

    扬益话里有话地说道,举步便往外走。

    “你,你真的要走?就不留下来多呆一会儿了?”

第两千零四十六章 你不够资格

    不知为什么,扬益这样毅然决然地往外走,连半点多留一会儿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周妖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对扬益就这样没有半点吸引力吗?

    “不了,时间太晚了,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传出去多少对你有影响。”

    扬益回头笑笑说道,已经打开了门。

    “哼哼,谢谢你的好心。”

    周妖娆心底突如其来的有些感动,她倒没想到,扬益竟然这样会替人考虑。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周妖娆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计划了。

    “咦,头好昏。怎么回事?”

    扬益突然间一个趔趄,好像有种失重的感觉,扶着门框呻.吟了一声。

    “扬益,你怎么了?”

    周妖娆装做很惊慌的样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伸手扶住了他。

    “没什么,好像今晚有些喝多了。呃……”

    扬益扶着周妖娆的肩膀,刚想说些什么,蓦地又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向下挫倒,摔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扬益,扬益……”

    周妖娆实在扶不动扬益,他太重了,连带地被扬益压翻了在地,好不容易才从扬益的身底下爬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两脚,“死人,又吃本小姐豆腐,看我一会儿怎么让你出丑。”

    她叉着小腰气愤愤地说道。

    勉强将扬益拖到了沙发前的地毯上,周妖娆已经累出了一身的臭汗。坐下来用手当扇子扇着风,看着扬益那张瘦削而刚毅的脸庞,不知不觉,她竟然看得痴了起来。她头一次发现,这个叫扬益的曾经那么不起眼的男人,长得竟然这么好看,尤其是微微下牵的嘴角与瘦削的脸庞,都在刚毅中显示某种特男人的味道。

    “唉,其实我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这样恶搞他好像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周妖娆喃喃自语道。

    “哼,谁叫他一回来就装酷装深沉,本小姐跟他说话居然用那个态度对我,而且今天这些事情全是因为他而起的,如果不恶整他一把,真是难消我心头这口恶气。”

    她又哼了一声,忿忿地说道。

    时间就在她思想深处的交替反复的斗争中悄悄地流逝着,“笃笃笃”,几分钟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唉,小子,算你倒霉了,谁让你惹到了我周妖娆姐呢。哼哼,今后你对我客气点还好说,如果还像以前的那副死样子,说不得,我就要将今天录下来的一切都放给全公司的人看。”

    周妖娆已经打定了主意,恶搞归恶搞,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将这种恶搞的东西放出来的。毕竟,有关人格与声誉,没事儿的时候吓吓他也就是了。

    “还有,你必须得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也会要你好看。”

    想了想,她又带着得意的笑容加上了一句。

    自言自语着,她站起身来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紧身黑色皮褛的女人,大大的v字领露出了深不可测的r沟,下半截皮褛仅到膝根儿,露出了大半截白花花的大腿。

    脸上浓妆艳抹,尤其是嘴唇画得红艳艳的极其性感,浓蓝的眼影让两只眼睛在灯光下看上去像是两个黑窟窿。

    甭问,深夜出来活动,还是这种打扮的女子,要不是路边的站街女才是怪事。

    “我没来晚吧?”

    那个女人笑着问道,一笑之间,便露出了脸上特有的风尘味儿。

    “没有。嗯,进来吧。”

    周妖娆闪身让那个女人进了屋子,随后,门关上了,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姐们,我说你家真不错啊,别说,挺温馨的。”

    那个女人换了拖鞋,随意将小挎包扔在了沙发桌上,往沙发里一倚,转头看着四面的墙壁啧啧地称赞叹道。

    “别废话了,干你的活儿吧。”

    周妖娆皱着眉头说道,说实在的,她打心眼里鄙视这些倚门卖笑的风尘女,年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种皮肉生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这种女人不存在的话,她今天的计划还真不太好实施。

    “姐们,先说好了,三百块,少一分都行。如果要露脸的话,还得再加钱。”

    那女人倒也不着急,从小挎包里抽出盒摩尔香烟点上,细细的烟卷上冒出了缕缕青烟。

    “行行行,我给你五百,抓紧把活儿干完了你就走人。”

    周妖娆有些心烦意乱地说道。原本这种恶搞人的事情她应该很亢奋才对,可她现在就是亢奋不起来,相反,隐隐有一种罪恶感。

    “成交。”

    一提到钱,那女人倒是兴奋起来,狠狠地吸了口烟,将烟头掐死在烟灰缸里。

    “你最好动作快点儿,这家伙体格好着呢,二百多斤的大胖子都能一只手抡出去,你给我的这种药不一定能维持多长时间。”

    周妖娆边说着,边弯腰从沙发底下抽出一迭纸牌子来,边递给那个女人边说道。

    其实她的恶搞很简单,就是先假借请扬益喝酒的名义,然后再让扬益送她回家,然后再给扬益灌下从这个小姐手里买来的迷药,最后找个小姐与扬益来一场限制级的“**相见”,让这个小姐狠狠地从某个男性最看重的角度羞辱扬益一下,她再把这个过程拍下来刻成光碟寄给扬益,狠狠地刺激这个“无能”一下,出口恶气。

    当然,这个过程确实有犯罪的嫌疑,不过周妖娆自信自己能把握好分寸,这种东西只能做为震慑性“核武器”,是绝对不能轻易使出来使用的。并且,以“无能”来刺激“无能”,她就不信扬益还敢不服她。

    她自认为这个恶搞出气的办法还具有震慑力和实效性的,只要操作得当的话。

    “放心吧,我的迷药对一般人最少能维持四个小时,就算这小子再强壮,也能弄晕他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连上床都够了。”

    那个风尘女嘻嘻地笑道,接过了纸牌子,眼光同时掠过了昏倒在沙发上的扬益。

    “啧啧,这男人长得真好看。咦,看上去很瘦弱,可是肌肉很结实啊,硬得像石头。屁股也很翘嘛,真是难得一见的棒男人。”

    她边开始去脱扬益的上衣,脱着脱着,她的眼睛就了起来,抚摸着扬益看似瘦弱,其实强健无比的上身,嘴里啧啧地发出了赞叹声,眼里有某种晦暗的亮光在闪烁,充满情与色的味道她是在以专业的眼光从健美与持久方面审视着扬益,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这方面的专家呢。

    “他长得好不好看、壮不壮的关你什么事儿?赶紧开始干活儿吧,瞎摸什么?”

    看着那个站街女开始脱下扬益的衣服,还摸个不停的样子,周妖娆心里却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醋火,烧得她心底直冒烟,厌恶地打掉了那个女人摸个不停的手,寒着脸咋唬道。

    “他长得可真不错呀,身体也结实,这样的男人竟然像你说的是ed男?真是让人不能想像,可惜了。”

    那女人很“惋惜”地感叹着。

    周妖娆没说话,只是细心地将扬益的身体摆好,情绪复杂地看了扬益半天,才转过头向那个女人说道,“等下我将dv打开,然后你就按照我说的举着这几个牌子在镜头前和他晃两下,再做几个鄙视的动作,就可以了。别太过份就行。”

    随后,周妖娆走到沙发对面的电视组合柜里拿出一架dv机,按下按纽,放在了电视柜上,从这个角度来看,正好将对面沙发上的一切都尽收于眼底了。

    “姐们,这个男人怎么对不起你了?让你这么搞他?”

    那个风尘女边笑边开始脱衣服。

    “不关你的事,做完了拿钱走人就得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周妖娆皱着眉头说道,“你先弄吧,我去洗个澡,完事了你就喊我一声,我来看dv,如果效果可以,我不会少你一分钱。”

    说着话,周妖娆已经走进了卫生间里,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这死天,太热了,刚才喝了不少的酒,又连惊带吓的,再加上刚才拖动扬益又是一顿折腾,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粘粘地贴在身上,脏死了。

    这边她开了水龙头就开始洗澡,而那边,风尘女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开始对着镜头敬业而卖力的表演了。

    首先她把自己先脱成了三点式,暴乳隆臀小细腰,再穿着双细根的高根鞋,男人一看保准流鼻血。

    然后她就对着镜头搂过**着上身的扬益,先是奴起了鲜红鲜红的嘴唇在扬益脸上一通狠亲,随后又在向下蔓延亲了下去,亲遍了扬益上身的每一个角落,弄得扬益满身都是口红印子。

    随后,她又摸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某些敏感的部位,一边揉.搓一边抚摸,像是欲求不满似的,这种视觉冲击简单、粗暴、直接,却最能勾起色男人的**来。如果现在旁边真有个男人在旁观,保证流鼻血流得血尽人亡。

    揉了半天之后,她对着镜头摇动着扬益,像是有什么**已经喷薄欲发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根本无法给她以满足的很无奈的样子,然后冲着镜头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随后从身底下抽出了两张纸牌,一张挂在扬益的脖子上,一张自己举着。

    她举着的那张纸牌上分明写着,“我无法得到满足”。而扬益那张纸牌上却写着,“老婆对不起,我真没用!”

    最后,她将扬益的头埋首在自己两团触目惊心的高峰之上,随后在扬益身前对着镜头伸出了两根倒竖的大拇指。

    她强忍着笑把这一切做完,感觉雇自己来的这个女人的真能恶搞,竟然想出这么办法来羞辱这个男人,还别说,挺有创意的。

    过程中扬益至始至终都是昏昏睡着的,这鬼女人的迷药还真好使,看来没少拿这玩意去阴人。

    “这么好看的男人,还这么壮实,竟然是个ed男?老天爷好像有些不公平吧?”

    风尘女又点着一根雪茄,在等待周妖娆出来付钱的过程中,好奇地侧脸看着扬益,脸上写满了可惜的神色。

第两千零四十七章 要命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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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有些不大像,没准是这姐们恨他才故意这么说的。”

    风尘女笑着暗忖道,抬眼向卫生间看了看,半掩的卫生间里已经雾气蒸腾,周妖娆正在洗澡,于是,她一手夹烟,一手悄悄地伸出手去在扬益的裤裆上摸了一把。

    于是,她摸到了一根一只手根本无法握住的粗大东西。

    “我的老天爷,这家伙是特号儿的吧?我干这行这么长时间,多大的东西我没见过?就算黑老外的我都看过,也可没有这么夸张的家伙吧?”

    那个风尘女有些不能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满脸惊骇与不能相信的表情。

    为了证实了一下自己的猜测,那个风尘女死死地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趁着周妖娆还没出来,双手齐动,熟练灵活地三两下就解开了扬益的裤带,拉开了拉链,怀着一颗有些紧张忐忑的心理将扬益的裤头扒了下来。

    “天哪,他还是人吗?”

    风尘女尽管历尽风尘,在实战中经历过无数大鸟巨炮,可是在此刻,她也禁不住捂着嘴骇然惊呼起来。

    如果很不道德、很下作地用金庸老先生武侠里的一个人物名字来给扬益的家伙命名的话,那就是,阳顶天。

    没错,能让一个历经风尘的三陪女都骇然惊呼的家伙,起码也是惊世骇俗的资本了。

    大约是刚才三陪女又是亲又是搂的种种亲昵的动作已经刺激到了扬益,再加上这个女人由于惊讶,现在一只小手还握在了上面没来得及拿开,于是,这家伙的肾上腺激素与脑垂体激素加速分泌起来,那根重装龙枪突然间以史无前例的姿态暴涨起来,像一根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猛然间强势反弹,绝对的笑傲江湖的霸王枪。

    “那姐们估计是疯掉了,再不就是受不了这小子巨大的家伙而说反话,妈的,如果这样都算ED的话,那天下底所有的男人都要成为ED男了。

    这简直就是男人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黑老外恐怕面对它的时候恐怕都要感到惭愧与羞辱吧?”

    这一幕太令她震骇了,以至于她都来不反应倒底应该怎么做。

    稍后,一股子无法言说的怒火伴随着一种酸到不能再酸的感觉狂涌上了她的脑海,让她瞬间疯狂起来。

    “你,你这个婊.子,你在干什么?”

    她疯了一样的扑了过去,扯开了那个风尘女。

    “姐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反正都是你不要的男人了,不用也是浪费,不如就让我玩玩吧,放心,白做,我不要钱的。

    这么大的家伙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呢。啧啧,老天爷,这简直比老外的还大上两号儿,我真怀疑他还是中国男人吗?”

    那个小姐依旧在余兴未尽,还试图想说服周妖娆,却周妖娆随手抱起她的衣服和挎包摔在了她的身上,同时扔给她五百块钱,手一指门外,“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走,马上走,你再敢碰他一下,我杀了你。”

    周妖娆疯了一般的尖叫道。

    “切,至于吗?你这人可真没劲,自己的男朋友明明强壮得不像话,你却说他有病,还说他是个ED男。他如果是ED男,全天下的男人恐怕没几个不是软蛋。要我说,你心理上才有疾病,守着这么棒的男人不用,反弄出这么一出,真是没劲透了。”

    那个三陪女不屑地嘀咕着,穿上了衣服拿起了钱拎起了挎包,扭扭搭搭地走了。

    “真是个婊.子。”

    周妖娆咬牙切齿地狠狠关上了门骂道。

    “还有你,你这个混蛋,真是不争气,一个婊.子来勾引你你都能上钩,你他.妈可真没出息。”

    周妖娆一股无名怒火不知道怎么去发泄,指着犹自晕倒在那里的扬益破口大骂。

    只是,骂了两句之后,她突然间愣住了,望着扬益那根犹自挺立在空气中肆意昂首不休的家伙,“呀”的一声惊叫,捂上了眼睛。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真正的、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男人隐藏的丑态,从来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不仅仅是感到害羞,更有一种深深的惊骇涌上了心头。

    “传说中,他不是一个ED男吗?怎么,他竟然,竟然,竟然还能这样子?这是为什么?难道,传闻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者,他离奇失踪的这两个月,发生了许多无法想像的事情?”

    周妖娆这样想着,想着,不觉得已经呆住了。

    “嗯……”

    远处,沙发上的扬益脑袋已经开始轻微地摇晃,同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声。看样子,迷药的药效怕是要过劲了,他要醒了。

    “不好。”

    周妖娆突然间想起,扬益现在还光着身子,露出了那根巨大的玩意斜倚在沙发上,如果他醒过来,这一切,怎么解释?难不成说自己想要迷他?这一切简直太混乱了。

    “该死的三陪女,你不是说药效最少要两个小时吗?怎么才一个小时就缓解过来了?”

    周妖娆边在心底骂着,边扑了过去,想给扬益穿上了裤子,只是她刚扑到吴身边,骤然巨变,发生了。

    暗骂那个三陪女,手忙脚乱地准备给扬益提上裤头,穿上了裤子,可是,那根巍巍昂然耸立的巨大家伙却在自己的不经意间轻轻地碰触到了自己的手腕。

    “啊……”

    周妖娆仿佛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去,发出了一声尖叫,双手捂住羞得通红的脸颊。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一个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女孩子,表面的性感与嚣张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而设下的伪装,剥去这层伪装,其实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敏感、羞涩,脆弱。

    可是,无论怎样,只要她想给扬益穿上裤子,就不可避免要碰到那根几乎都塞不回去的东西来,“这可怎么办啊?”

    周妖娆咬着下唇有些急了。

    “该死的,长这么大的东西,还这么不停的竖着,真是天生淫、荡的坏种。”

    周妖娆恨恨地骂着,左右一想,反正扬益现在还没醒,她准备豁出去了,用手把它塞回去,再给扬益穿上了衣服,然后装成没事人似的。

    这么想着,她便颤抖着伸出手了,小心地捏住了扬益的东西,准备把它塞回去。可是,哪想到,这一刻,扬益突然间又发出一声呻.吟,随后,可怕的骤变,发生了……

    就在扬益发出那声呻.吟的同时,他醒了。

    不,或许不能这样说,以他现在的这种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状态,只能说,他的部分生理机能在迷药与刚才那个妓、女的强烈的刺激下醒了过来,而他的意识却还处于一片混沌蒙昧的状态中,根本没有完全苏醒过来。

    可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尤其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半苏醒的混沌状态才是最可怕的,它能让一个人在瞬间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与魔鬼,尤其是在这种迷药刺激与妓、女引导尤其是周妖娆这种鲁莽的举动之下,这种没有理智的**洪水开始沿着扬益已经崩溃的意识之堤山呼海啸地疯狂扑出,摧山裂坝,势如决堤。

    这个时候的扬益是疯狂的、是可怕的、是恐怖的、是暴躁的、是敏感的,也是,脆弱的。

    积蓄了二十五年的性能量以史无前例的姿态爆发一般惊天动地的释放出来,那些长久以来压抑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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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十八章 自作自受

    “扬益,你清醒一下,别这样,我求你了,啊……”

    扬益的力量太大了,远胜常人,稍一动作便控制住了周妖娆,让她根本不能动弹,她只能在那里闭着眼睛无助地哀求着,泪流满面。

    周妖娆忽然间感觉到扬益的动作停止了,而后,那种温明舒适触电般感觉瞬间离去,这让她猛然间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心底空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

    她勉力睁开了迷离的眼睛,有些疑惑又有些害羞地望向了扬益。猛然间,她的眼睛瞪大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只顶天立地的事物就昂然耸立在充斥着淫糜气息的空气中,那种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她受到了男人的伟大与强壮。

    “天,扬益,你不能这样,这对我不公平……”

    周妖娆潜在的意识终于从迷乱中勉力苏醒过来,骇然而呼。

    只是,她的呼喊在此刻完全没有半点意义,对于自己,对于扬益,都没有半点意义,甚至,隐隐约约中,她很讨厌自己这种像是欲擒故纵的呼喊声。

    他在疯狂冲杀着,拼尽了全身的力量,耳畔尽是敌人哀哀欲绝的哭泣与哀求,尽是敌人恐惧的喘息与震颤,或许还有敌人在拼力的防守,在进行最后的、无用的、徒劳的抵抗,可是,在他强大的攻势下,在他君临天下般的霸气下,在他的军队的横冲直撞下,敌人的最后一丝抵抗终于被碾得粉碎,无奈地瓦解了,耳畔尽是胜利的欢呼声,尽是敌人臣服的投降声,望着丢盔弃甲的敌人,望着拜服在地上颤抖不休的敌人,站在巅峰之上,他笑傲天下,这一刻,他是天地间的王者,他是被征服者的神!

    可现在的周妖娆却在经历着第一次的痛苦与煎熬,当扬益强势疯挺一冲之际,禁地里那点脆弱的防守兵力根本就顶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轰然崩塌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啊……”

    周妖娆闭上眼,两料豆滴大的眼泪籁籁而下,害人反害己,她真的没想到的,一场恶搞而已,却结了这么大的一颗苦果,她真的有些不敢回首去想刚才经历的一切,不敢抬头去看现在已经发生了什么。

    轻轻地抽泣着,周妖娆费力地推开了扬益还压在自己身上那沉重的身子,泪眼迷朦地望着粉色的地毯上那一滩刺目的猩红,再一次悲从心来,这一刻,她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少女时代已经终结了,保存了二十五年的少女之身,被这个可恨的家伙一夕打破!

    “我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她喃喃地自语着,抹着满脸的泪水坐起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再洗洗自己受伤的身心,让自己冷静一下。

    可是,她刚动了一动,旁边看上去筋疲力尽已经昏睡不休的扬益突然间闭着眼睛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此刻,就算他是一头猪,也应该明白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跟周妖娆,跟她……”

    扬益的脑袋里“轰”然一声大震,有些晕菜了。

    他只记得自己昨天好像是送周妖娆回家,然后在周妖娆家又跟她喝了一杯,随后,自己要走,记忆就到此戛然而止了,剩下的事情,他全都记不起来了。

    “难道,难道是周妖娆抱着跟我……的目的迷昏了我,可是,她,她有那么疯狂下作吗?这倒底是为了什么?况且她平时眼高于顶,也不可能看得上我啊,我跟她……根本就不搭调,简直就不可能,这倒底,倒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扬益有种抓狂的感觉。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竟然是现实,他跟周妖娆……怎么可能?

    再次侧目望去,臂弯儿里的周妖娆腮边还有未干的泪痕,可是嘴角却在依稀上翘,扬益吁出口闷气,心里乱成了一片。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滴……”

    忽然间旁边有声音传来,扬益一个激灵,转头望过去,眉头皱了起来——他分明看到了不远处的电视橱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炮一闪一闪的,那是一台摄录DV机正在工作的灯光。

    昨天晚上也正是它忠实地旁观并冷静地记录下了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点滴不露。这也是周妖娆的疏乎,昨天晚上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都忘了把这台DV机关掉了,结果,该录下来的,不该录下来的,全都被它清清楚楚地记录了进去,甚至连声音都半点不含糊。

    刚才的声音也正是它工作了一夜之后电池电量不足发出的报警声。

    “搞什么?”

    扬益有些疑惑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周妖娆,有种恶心的感觉,难道这个女人很变态?不但“迷”了他,还拍下来想玩个“艳照门”?

    “真他.妈有病。”

    扬益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周妖娆的头从臂弯儿上拨拉下去,任由她趴在地上睡去,自己先站起来,穿好了衣服,深呼了一口气,走过去将那台DV机拿了下来,在旁边的抽屉里找出另外一块备用电池换上,切换成回放状态,开始坐下来仔细看了起来。

    她突然间想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举目四望开去,却是,终于还是没有找到她想找到的那个人。

    “他,竟然走了?”

    周妖娆喃喃自语着,捂着浴巾就那样蜷着两腿缩在沙发里,望着地毯上大片大片混浊的乳白色液体以及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残红,闻空气中刺鼻的体液的那种特有的腥味儿与淫糜味道,周妖娆只希望这真的是一个梦。

    “该死的,没良心的,混蛋,王八蛋,你就这么走了?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你这不负责任的臭男人。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周妖娆蓦地大哭起来,哭声中有失落、有惘然、但更多的,是委屈,难言的委屈,自取其辱的委屈。

    这一刻,她突然间好害怕,害怕扬益因为这件事情看低自己,害怕现在扬益一走了之以后会看不到他。

    她也不知道这一刻为什么会患得患失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曾经极度看不起现在却又夺去了自己童贞的男人有了一丝依赖和好感?

    这可能吗?

    她扪心自问。

    反反复复地哭着,闹着,咬牙着,切齿着,无奈着,痛苦着,羞愧着,难堪着,尴尬着……周妖娆开始了疯狂的折腾,直到最后再没有了一丝力气,她才逐渐安静下来,接受了自己自取其辱地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的事实!

    “唉,这就是命吧?真是报应!”

    周妖娆捂着满是泪痕的脸庞,呜咽着倒在了沙发上。

    现在的扬益像个贼,蹑走蹑脚地走路,还尽量挑人少的地方走,甚至连车都不敢打。

    他一直有种心惶惶的感觉,仿佛,自己好像偷了别人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而沉睡中的主人一旦醒来,恐怕自己的麻烦就要大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实物角度来讲,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女人的贞洁更珍贵呢?

    况且,他偷走的好像不只是贞洁,还有尊严!女人的尊严!!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迷乱混沌说不清楚的一切的过程中发生的。

    可无论怎样,扬益还是心慌慌的,有种大限即将来临的感觉,说到底,已经发生的一切主角就是自己,虽然不是自己导演的,却是自己主演的,他能脱得了干系吗?

    心事重重地走在大街上,扬益心里如同塞满了一团乱麻,乱糟糟的一大堆,堵得难受。

    “这个混乱而疯狂的世界,我他.妈诅咒你!”

    扬益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发泄般在空气中全力地挥舞了两下,随后又颓然垂下了手,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情况,如果面对那个被自己稀里糊涂强行夺走童贞的周妖娆?

    他内心深处刚刚平静的世界,又是一片厚重的铅云,压得他心口疼。

    “她会怎么对付我?去报警让我坐一辈子牢?找人杀掉我?还是会怎样?”

    扬益想着一切可能的结果,心里乱极了,此刻这种糟透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自己的租住屋的,只是稀里糊涂、漫无目的的走啊走,甚至绕行了好大个弯子,走了不少的冤枉路,直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的时候,才算走了回去。

    这个时候的扬益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倒是恰如其分,绝不为过了。

    迷迷糊糊地走进了阴暗的楼道内,上了五楼,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他掏出钥匙刚要捅进门锁的眼儿里,可在钥匙轻轻一顶之下,房门竟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我最近真是脑子进水了,前天走的时候竟然没锁房门。”

    扬益摇头苦笑了一下,轻骂了一声自己,收起了钥匙推开房门走进去。

    回手关上房门,他刚想脱下衣服去卫生间洗个凉水澡冷静一下,猛然间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后,眼睛有些发直地盯着自己那个狗窝似的床上——那床上,正侧躺着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背对着扬益,可是从那凹凸有致的背影和吊带小背心以及那条蓝色的牛仔裤来判断,那是个女人。

    正午的阳光很温暖,她正在睡觉。

    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扬益熟悉的女人。

    没错,扬益确实很熟悉,借着西斜的阳光,他仔细望去,终于从背影上看出了这个女人是谁——郭雅兰!

    扬益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对这个女人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了,只是,她今天为什么又回来这里?又是怎样进的屋子?

    大约是扬益进屋的声音吵醒了她,此刻,正在睡觉的郭雅兰迷迷糊糊地翻转了个身,睡眼惺松地坐了起来。

    左肩上的小吊带已经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露着纹胸的大半团高隆的柔软,刚睡醒的年轻女人确实带有一种娇慵而青春的吸引力。无可否认,从体形上来讲,郭雅兰算是个标准的熟女。只不过,曾经因谁而熟,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扬益刚刚启蒙的情欲智慧最不堪这种原始而蒙昧的挑逗,瞬间便点燃了某种不受意志控制的生理激情,只是,从心底往外的讨厌将他的这种欲望瞬间浇熄了。

    “呀,扬益你回来了。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郭雅兰揉了揉眼睛,看到已经回来的扬益,有些惊喜地说道,赶紧起身给扬益拿了双拖鞋,随后便往拿起桌上的塑料袋往厨房走。

    “不必了。”

    扬益动也没动,只是冷冷地望着她说道。

    “你在外面吃过了?”

    郭雅兰抬起头望着扬益,过去的扬益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郭雅兰都有一种俯看他的鄙视感,但现,郭雅兰只能仰视,从生理到心理。

    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扬益从里到外都有一种沉默的、无法诉说的强势霸气,尽管他外表上依旧平和,可这种让人一望之下便要情不自禁被逼退甚至被征服的雄性气息却总能不自觉地悄然渗透出来,让你相处得越久,越能感受得到。

    “嗯。你来做什么?”

    扬益轻轻点头算是回答,随后皱眉问道。

    “我,我来看看你!男人最不会照顾自己。”

    郭雅兰面对着扬益的逼视有些瞬间的慌乱,低下头去照顾。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哪怕我死了。”

    扬益已经打开了门,随后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叠钱,塞在了她手里,再不说话,只是向外伸手一指。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是来要钱的吧?现在钱给你了,咱们之间两清,你可以走了。”

    郭雅兰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一瞬间眼眶就红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滴落下来,砸在了手中的那叠钱上,溅碎了无数泪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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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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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医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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