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四十九章 泼妇
“我不是来要钱的!”
郭雅兰哭泣着将钱摔成了满天散落的纸片,有一种被极度羞辱的感觉。
“那你是来干什么?真的来照顾我?为什么你以前没这样对我呢?”
扬益冷冷地说道,眼神里的陌生与冰冷瞬间隔绝了他与郭雅兰的世界,让郭雅兰感受到了一种骨子里往外的寒冷。
“我只是来看看你,扬益,你不要这样对我。”
郭雅兰大哭起来,张开了双臂想去拥抱扬益,却被扬益轻轻地挡在了一旁。
“你已经看过了,我好好的,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们可以说再见了。”
扬益轻轻推开了她,走到了一旁,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燃,深吸了一口,眼神又冷又酷。
他是刚刚学会的抽烟,传说烟草可以暂时地让人忘掉一切。
不知不觉,郭雅兰看着呆了起来,甚至忘了扬益那种伤人的话与态度,现在的扬益,又冷又酷又深沉,奇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扬益,真的变了,变得完全陌生,她好像不再认识了。
“你,你还是扬益吗?”
郭雅兰呆呆地望着扬益,有些艰难地说道。她实在无法将现在眼前这个绝情而冷酷的帅帅男子与以前的那个懦弱无能又ED的扬益联系起来。
尽管事实上他们还是同一个人。
“你认为呢?”
扬益挑了挑眉毛,两片薄薄的嘴唇里轻轻吐出口烟雾说道。能让郭雅兰这样疑惑又刮目相看,无论怎样,他心里都油然升起了一种自豪骄傲的感觉,还有一丝窃窃的快意。
“好像不是?”
郭雅兰犹豫地说道,语言里有着难以诉说的不确定性。
“告诉你,我是,用不用我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你看看?过去的某些事情,还需要我再复述一遍以佐证我身份的真实性吗?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介意再把这些东西拿出翻晒一下,哪怕它是一把能将人内心刺得鲜血淋漓的尖刀,我也在所不惜。”
扬益略略闭了下眼睛,平复着略略有些开始激动的心绪,无可否认,尽管他现在很冷静,对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可是,曾经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在心底里,还是让他的身体轻微的震颤了一下,有一点痛。
没办法,男人全都侵略性和占有欲极强的动物,他们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将女人私有化,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人不容许染指。
纵然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了,可扬益一想起过去某些事情来,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心里疙疙瘩瘩,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也是个男人,不能免俗的男人。
“扬益,我知道过去错的是我,可是,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女人的贞操难道就那么重要?就应该是女人守护一辈子的天和地?
扬益,我求你,过去的一切终究是过去了,我也知道给你造成了无比巨大的伤害,可是,如果你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来弥补我曾经亏欠你的一切,我发誓。”
郭雅兰掩面哭泣着,她突然间发现,自己真的很贱,过去到手的不珍惜,现在抛弃了却又想拣回来,她为什么这么贱?可是,她真的无法控制现在内心深处的这种不惜一切代价将扬益拽回来的欲望,扬益越是这样冷酷的对她,她越是对扬益爱得要死要活,就是不想放弃,现在的扬益对她来说简直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她第一次看到回来后的扬益,就已经欲罢不能陷在那一双眼睛里,陷在他的深沉与冷酷里,这也是她不顾面子与羞耻再次屈辱地回来找扬益的原因吧?
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从现在开始,已经变得与众不同起来,她要抓住他,不能让他从身边飞走,不能,坚决不能!
无可否认,郭雅兰这个女人虽然有些耐不住寂寞,可她的眼光还是不差的。况且,她在情感与经济上受到另一个男人的重创之后,重新回想起来,更能发现扬益以前对她的好,这在她羞愧的时候更有一丝感激,同时最主要的是,扬益再也不是以前的扬益,无论从生理到心理,都不再是,那种奇异的吸引力实在让郭雅兰无法抗拒。
“你认为,你自己所说的这一切还有可能吗?”
扬益的一句话便将郭雅兰的所有希望击了个粉碎,让她的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你,你?扬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绝情起来?”
郭雅兰哀哀欲绝地望着扬益,语气悲凉地说道。
看到现在可怜的、像是在向自己乞讨施舍的郭雅兰,扬益心底有一种不忍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做得有些过份了,可是,另一股怨气却也由心底的另一个角落狂冲而起,既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况且,他心里,除了已经死去的馨馨,还能再容得下任何人了吗?
“从我见识到你的真面目开始。”
扬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长长地吁出一口淡淡的烟雾,仰头望着天花板说道。
“扬益,你难道……嗯?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郭雅兰梨花带雨地刚想说些什么,忽然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望向扬益的眼睛狐疑起来。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突然间发现扬益身上好像有些不对劝。没错,的确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已经闻到了某种香水的味道,是那种品阶极高的香水,绝对是高级白领以上级别的女人所用的香水味。
这也让她妒意狂涌。
尽管她现在正处于竭力跟扬益修复关系期,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感觉自己比起其它的女人来,跟扬益的关系是亲密的,她可以忍受扬益对她的百般拒绝与冷酷,但她绝对不允许别人企图来染指扬益,绝对不允许。
下意识里,她已经把扬益看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要知道,女人的占有欲望有时候一旦爆发出来,是没有理智与疯狂的,甚至比男人还要暴烈百倍。
这种占有欲望直接爆发表现的方式就是强烈无比的妒意。
顿时,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子无法言说的酸味儿来。
“女人的香水味儿?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扬益登时紧张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概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他有一种被撞破了感觉,紧张而结结巴巴地说道,倒是浑然忘记了,就算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可这跟郭雅兰又有什么关系?
“真没想到,你这样的男人竟然也出去鬼混!”
郭雅兰死死地盯着扬益,眼神里有一种失去理智的愤怒,仿佛扬益是被自己捉奸在床的老公,而自己是他老婆一样。
“你说话放尊重些,我没有出去鬼混。”
扬益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有出去鬼混,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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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章 剪不断理还乱
郭雅兰突然间扑了过去,在他的衣领上摘下了一根浓黑乌亮又粗又直的头发,扯在扬益的眼前,歇斯底里地尖声叫道。
“你干什么?”
扬益被郭雅兰突然间的发飙吓了一跳,皱着眉轻轻推开了她,“就算我出去鬼混了,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尽离郭雅兰远些,怕她尖利的指甲不小心抓到自己。
“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哈哈,哈哈,扬益,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混蛋,你宁可出去鬼混嫖妓召娼你都不肯要我,就算我再怎么下贱,我郭雅兰也要比那些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要干净得多吧?你为什么宁可要她们却不要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王八蛋,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曾经背叛过你?就因为我曾经耐不寂寞和别的男人睡觉了?你他.妈当时如果不是ED的话,我至于让别人的男人往我身上趴?难道女人就没有生理需要吗?难道我就非得为了你守一辈子活寡?
扬益,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宁可要妓、女都不要我?你难道就这样恨我?你说,你说话啊,你给我个理由,你这个该死的,你这个该天杀的……”
一瞬间,郭雅兰终于发飙了,像一头暴烈欲择人而噬的母狮,她挥舞着双手在扬益面前疯狂尖叫着,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力量甚至将扬益都推得歪歪斜斜的。
“郭雅兰,你冷静些,别这么激动,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彼此也不需要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我做什么,你做什么,都没必要相互告知吧?”
扬益力争在说服郭雅兰,可是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的郭雅兰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是的,她已经出离愤怒了,或者说,是疯狂的嫉妒之火让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愤怒而暴躁,她误认为扬
益是出去了,更因为想起了几天前扬益在关键时刻拒绝自己的欲求的事情,这让她有一种被彻头彻尾羞辱了的感觉。
如她所说,无论怎样,她也要比那些身体满是各种各样男人体液的妓、女要强得多吧?为什么扬益宁愿要婊.子与不要她?
她想不通,她就是想不通,这种想不通瞬间转化成为疯狂的愤怒,山洪爆发式地释放了出来。
“你的私生活?难道你的私生活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对我一种赤裸裸的羞辱?你明明已经ED好了,可为什么就不要我?那天你为什么不要?算我下贱,算我无耻,可你就算不要我,你为什么要去要一个婊.子?为什么要让我发现?你这该死的王八蛋!”
郭雅兰拿起床上的枕头死命地拍打着扬益,边哭边骂。
“够了,郭雅兰,你太不冷静了。好,我可以告诉你,我昨天是和女人在一起,不过,那女人不是婊.子,而是个好女人!”
扬益被逼坐在床上,躲闪着,一把抓住了郭雅兰的手,实在忍不住高喝了一声,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用“好女人”这个词儿来形容周妖娆。
周妖娆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好女人吗?
或许,也是因为周妖娆的童贞是他夺走的,尽管一切都是在稀里糊涂的过程中发生的,可他对周妖娆始终存有一丝愧疚的原因吧?!
“好女人?”
郭雅兰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像一尊雕塑般,她嘴里喃喃自语着,身体开始某种轻微的震颤,像是,有一种无法想像、不可预料的打击突如其来的降临。
“嗯!”
扬益倒没留意她神色的变化,只是庆幸这个突然间疯狂的女人开始不再发飙了。
他实在有些搞不懂女人的想法,按理说,他现在无论怎样都已经跟郭雅兰没有关系了吧?可郭雅兰为什么还这么吃醋,这么激动?这至于吗?
况且,她都已经说过这是同居时代了,女人的贞操都可以不当一回事,男人就更不用当回事儿了吧?
做为男人,扬益永远都弄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女人永远都是心口不一的,她们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大多数时候都完全不一致,就如比,她们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嘴里在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心里却想说,“不要停……”
这都是同样一个道理。
“你,你有女朋友了?”
郭雅兰痴痴地望着扬益,眼睛里有泪水不停地流下来,还算姣好的脸蛋上一片梨花带雨的泥泞。
“嗯。”
扬益为了避免麻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她有我漂亮吗?”
郭雅兰恶狠狠地盯着扬益继续追问。
“嗯!”
扬益这一次点头倒是很认真,周妖娆那个级数的女人的确可以用大美女这个词来形容了,令人骄傲的资本到哪里都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这一点的确是有目共睹。而郭雅兰不过就是稍有姿色的女孩子而已,称不上上品,无论从长相、气质、个头、性感火辣的程度,跟周妖娆倒是没法子比较了。
没办法,这是事实,两个人压根儿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你认识她几天了?”
郭雅兰此刻也稍微冷静下来,略一推测就已经从刚才鼻端里嗅到的那股品阶极高的香水中感觉到了那个女人的美丽与娇娆。
有时候,喷什么香水也能判断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与性格。
疯狂的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她即将再一次因为彻底的嫉妒而失去理智。
“三天!”
扬益被郭雅兰的逼问逼得有些走投无路了,顺口瞎说道。
“三天?哈哈哈哈,三天。扬益,你才认识了她三天就跟她上床了?而我,做了你那么时间的女朋友,你连碰都没碰过我,现在却和一个认识了三天的女人就可以上床?那个女人还真贱!!”
熊熊的妒火让郭雅兰实在压不住醋意,疯狂地大笑大骂道。
“你能不能不用这种恶毒的语言说话?有些不太尊重人了。”
扬益别过头去,不想看郭雅兰现在这种疯狂的样子。
“哈哈,怎么?我骂这个你才认识三天的女人,你就心疼了?扬益,你可真够怜香惜玉的。”
郭雅兰笑着,眼里有泪不断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心里又怒又悔又嫉妒。
扬益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想走到桌子前拿烟盒,他现在真不想理这个女人。
只是,他一站起身的时候,右手不经意间压在了T恤下摆上,结果露出了脖子靠后的部位上几道若隐若现的血痕。
望着那几道血痕,郭雅兰的一颗心抽紧了,疯狂的怒火终于这一刻终于“轰”的一声爆发到了顶点,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脑浆与鲜血都沸腾起来,一颗心酸得仿佛掉进了醋缸里,让她切齿,让她疯狂。
她突然间像西班牙斗牛场上斗牛般向着扬益冲了过去,硬生生地用脑袋将扬益顶倒在床上。
扬益有些猝不及防,一下侧着身体被她撞倒。
随后,郭雅兰便扑了上来,三下两下便撕开了扬益的衣服,将他推得脸朝下、背朝天,于是,几十道又细大长的抓痕便触目惊心地呈现在扬益的后背上。
不用说,这肯定是周妖娆的杰作了,扬益昨天晚上把人家折腾得太狠了,连着来了十几次,如果说怨恨的话,这也算是周妖娆一个小小的报复了。
“哈哈哈哈,这个臭女人还真骚的,想必昨天晚上她伺候得你很爽吧?是不是也从你这里得到了最大的满足?看看你这抓痕就知道了,昨天晚上你是多么的卖力呀!”
郭雅兰按着扬益的后背,又笑又哭,状似疯狂。
“够了,郭雅兰,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扬益真有些恼羞成怒了,就算他再怎样,这又关郭雅兰什么事儿?被撞破隐私的羞耻感让扬益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猛然间翻转了身子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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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一章 不可理喻
“不客气?那好,来吧,你对我不客气吧,可千万别对我客气!”
郭雅兰终于彻头彻尾的疯狂起来,竟然一下子扑上了扬益的胸膛,狠狠一口带着发泄性质似的狂吻了下去。
“扬益,你这个王八蛋,我不允许你有女朋友,不允许!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她能做到的,我同样能做到,还能做得比她更好,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你这王八蛋,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郭雅兰疯狂地喊叫着,手已经伸到了下方,胡乱地摸了起来。
“啊,郭雅兰,你他.妈疯啦?别抓,疼……”
扬益疼得一个激灵。
他.妈的能不疼吗?郭雅兰一把便抓在了他的那玩意上,死命地攥个不休,那可是男人的命脉所在,这么大的抓握力,以扬益的体质都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疼?你还知道疼?你这混蛋男人,花心的男人,ED刚好了便迫不及待地要找女人了?放心,一会儿就不疼了,你想找女人也不用去外面找,我能满足你,满足你的一切……”
郭雅兰真的疯了,语无伦次地说着,心里连着妒火、醋火、怒火一齐交织并烧,烧得她现在脑海中混沌一片,现在,她只想要扬益,疯狂地想要,要到他精尽人亡,要到他连男人都做不成。
也说不清楚,这是爱还是恨了!
正在郭雅兰疯狂地撕扯着扬益的衣服,就像牛皮糖一样坚忍不拔地缠住扬益无法摆脱时,“哐当……”,某个声音传了过来。
虽然声音很细微,但听在扬益的耳朵里,却令他惊心动魂。难道屋子里有人?无论是谁,扬益都不希望别人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谁,谁在那里?”
扬益紧张地坐了起来,别阻挡着郭雅兰不断进攻的双手,边向着旁边的一个老式衣柜紧张地喊道。
郭雅兰此刻大概也听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吃了一惊之下,脑子开始逐渐清醒过来,也停下了动作,紧张地转头望过去,扬益正好趁这个机会摆脱了她,否则真不知道这女人要缠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个人都盯向了衣柜,因为刚才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是,是我,扬益哥。”
老式的大木头衣柜后面转出来一个秀丽清纯的女孩子,此刻她正低头绞着双手,脸红如血,既紧张又拘谨地说道。
“啊?丹丹?你怎么在这里?”
扬益有些晕菜了,他只想借机摆脱郭雅兰罢了,真没想到衣柜后面竟然真的藏有人,还是这个蒋丹丹。
这可太要命了。
而此刻,郭雅兰的目光明显已经变得凝固了,脸上的表情也正逐渐地在发生着变化,那是一种嫉妒混合着愤怒的表情。
女人天生善妒,尤其是失去了理智的女人,基本上看到女人就会幻想跟自己的男人有一腿,进而会莫名其妙地发疯发飙。
“丹丹,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扬益竭力平静了一下心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我早就来了,是想帮你收拾一下屋子。”
蒋丹丹绞着双手,怯怯地小声说道,这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惹人怜爱的小香扇坠似的女孩子,特招人心疼的那种。
“你,你,都看到了……”
扬益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心想这下可糗大了,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啊?他.妈的喝凉水都塞牙,昨天被女人迷了,今天又险些遭女人强.暴,而且这场激情秀还被人近距离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简直有一种发疯的冲动。
“嗯!”
蒋丹丹白玉也似的一张脸蛋上红得像是要滴血,轻轻地点了点头。
“啊,不是,没有……”
刚点完头,忽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赶紧又慌张地摇头否定。
“她看到了又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女朋友,做些成人之间的事情犯法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这个小丫头真有些不良嗜好,原来喜欢看人家现场表演啊。”
旁边的郭雅兰哼了一声,满腔醋火地说道,现在,她正无处发泄的一腔怒气就奔着蒋丹丹去了。
蒋丹丹的眼圈登时就红了,想出言解释,却又没法解释,委屈得两颗眼泪儿在两个大大的眼睛里转来转去,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够了,郭雅兰,今天到此为止,别再闹了。你已经不再是我女朋友,我也不再是你男朋友,今天的事情我不再追究,咱们从今往后形同陌路,你别再来找我了。现在,请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那样,我就谢谢你了。”
扬益看着郭雅兰越来越不讲理了,又看到蒋丹丹受到了无端端的委屈与冤枉,禁不住就有些没来的心疼与怒气,转过头去向着郭雅兰沉声说道。
说实在的,他现在真的开始讨厌起这个死缠烂打又蛮不讲理的女人了
“扬益,你这个不识女人心的王八蛋,我真后悔认识了你。你个性无能,生理功能刚好了没几天,就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找女人,还在这里来了个金屋藏娇,藏了一个清纯的小妹妹,你真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有当花花公子的天赋!
我说怎么最开始来的时候你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呢?原来是提前约好了这个女孩子。怪不得你一回来就急着要赶我走,却是想跟人家来个春宵一度,哈哈,真对不起呀扬益,我打扰了你的好兴致了。”
郭雅兰大哭大骂,索性撒起泼来。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缠着我?没错,我不是个好人,你可以离开我了,可以走了。”
扬益真是怒了,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郭雅兰竟然在这里开始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呢?影响了他不要紧,可是如果对人家这样一个清纯如水的女孩子造成什么影响,那算怎么回事?
他禁不住怒了,指着门外向郭雅兰吼道,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赶我走?好,好,扬益,行,我走,我立即就走。不过我告诉你扬益,从今天,从现在开始,我就跟你杠上了,咱们死嗑到底,你这么三番五次地羞辱我,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
郭雅兰声嘶力竭地向扬益尖声叫道,摞下了狠话,拎起了小挎包,风一般掩面掠走了,临走时狠狠地踹了房门一脚,那可怜的房门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声音。
“这个无聊的女人,总算走了。”
扬益心底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如释重负。
“扬益哥,对不起,其实,我不想打扰你们的,我就是想进来帮你收拾一下屋子,可是,没想到你的女朋友先进来了,然后你又回来,我不敢走,也走不掉,所以,只能藏在衣柜后面。扬益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蒋丹丹两颗珍珠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站在那里委屈可怜地哭了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子。
“唉,丹丹,这不关你的事儿,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呢。”
扬益叹了口气,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块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我?”
蒋丹丹抽泣着抬起了头,有些不解其意地问道,倒也忘了接纸巾。
“是啊,当然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个鬼女人不知道要缠我到什么时候,我可真是怕了她。”
扬益就像几年前辅导她写作业做功课一样,见她没接纸巾,很自然地去替她擦泪。
蒋丹丹的皮肤特别好,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婴儿的白晰,一激动都能看到皮肤下面细微的小血管。她长着一张特可爱、特清纯、特干净的小瓷娃娃脸,尤其是一哭之下,晶莹剔透的眼泪儿就挂在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蛋儿上,看上去真是让人心疼。
只是,扬益伸手去给人家擦泪,而小丫头正抬手抹着眼泪,于是,两个人的手就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小丫头莫名其妙地再度脸红起来……
小丫头脸红着一缩手,弄得扬益也有些尴尬起来。
“你,擦擦脸吧。”
好在扬益反应快,将纸巾塞在了蒋丹丹的手里。
“谢谢扬益哥。”
蒋丹丹脸红红地接过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并藉此掩饰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悸动与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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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二章 后怕
“丹丹,你刚才说,来这里干什么?”
扬益终于明白过来郭雅兰为什么能直接进了自己的家,敢情是蒋丹丹先打了个前站,她是房东的女儿有自己房门的钥匙倒是不稀奇,不过,她突然来自己的房间里干什么呢?扬益对这一点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事情放在几年前倒还好解释,那是因为蒋丹丹在上高中,理科一直不太好,所以总是来找扬益帮忙辅导功课,可现在她已经上了大学,还用自己再辅导功课了吗?
扬益有点儿想不明白。
“我,我来这里,帮你收拾屋子。”
蒋丹丹的脸又红了,真是个爱脸红的女孩子。
“收拾屋子?呵呵,我的屋子确实够乱的,不过,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丹丹呢。”
扬益看着凌乱不堪的屋子,有些尴尬地笑了。
男人不会照顾自己,尤其是单身男人,屋子里乱得跟狗窝似的也比较正常了。
“不麻烦,扬益哥以前不是总帮我辅导功课嘛,如果不是扬益哥的话,我也不会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了。”
蒋丹丹笑了,眼睛里有种可爱的光芒在闪烁。
扬益突然发现,这女孩子的眼睛真好看,清澈透明,带着石上清泉的美感与质感,纯得没有一丝杂质。
“哈哈,你考上大学是你自己的努力,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这你这么说可是抬举我了。”
扬益听着蒋丹丹有些孩子气的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反正,我是为了感谢你才替你来收拾屋子的,你可不要多想哦。”
蒋丹丹也笑着说道,撸胳膊挽袖子开始利落地收拾屋子。
“多想?想什么?”
扬益顺嘴问道。
“嗯……想……扬益哥,你为什么要赶你女朋友走?她不好吗?”
蒋丹丹的脸又红了,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来,于是便将郭雅兰搬出来转移话题。
“她?唉,别提她了,她是个神经有毛病的女人,有些可恶,让人厌烦。”
扬益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蒋丹丹的问题。
“她不好么?我看她好像很喜欢你,否则也不会这样几次三番地来找你了。”
蒋丹丹边收拾着屋子,边怀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有技巧地将话题引向深入。
“她很喜欢我?呵呵,我倒是没看出来。算了,丹丹,不说这个了,你还小,很多事儿你不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扬益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来,打火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淡蓝的烟雾。
“我还小?我不小了,都二十了,上大一了呢。”
蒋丹丹听到扬益的话有些不乐意了,故意走到近前将条帚使劲地地上挥舞两下,弄得灰尘四起,呛得扬益直咳嗽。
“咳咳……好好好,你不小,咱们丹丹已经是大姑娘了。丹丹你不要再抡了,如果再这样抡下去我会被灰尘呛死的。”
扬益夸张地扼着喉咙说道。
“哈哈……”
蒋丹丹被扬益逗乐了,放缓了条帚挥舞的节奏,捂嘴直乐,看得扬益心里怦然而动。
“嗯,小丫头确实长大了,长成了大姑娘,像个小香扇坠似的可爱怡人,还这么会打扫房间,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孩子有福气,能娶到你。”
扬益笑着打趣地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无论蒋丹丹再怎样长大,也是那个瘦瘦细细的铅笔杆女孩儿,从来都没长大。
“我不想嫁人。”
蒋丹丹突然间像是有些生气了,脸色阴沉下来,说了一句之后就再不说话,转身去投抹布擦桌子。
“哈哈,哪有女孩子长大了不嫁人的,那不是要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扬益倒没留意蒋丹丹的情绪变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老姑娘就老姑娘,一个人过更好!”
蒋丹丹恨恨地说道,使劲地蹭着桌子,就像跟桌子有仇似的。
“喂喂喂,丹丹,你可轻点儿,我家可就这么点儿值钱的家当了,再这么擦都擦掉漆了。”
扬益咧嘴说道,心道“这个小姑娘怎么风一阵雨一阵的?真是搞不懂。”
“扬益哥,你跟郭雅兰……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你的女朋友是谁啊?长得漂亮吗?在哪里上班啊?”
蒋丹丹擦着桌子,忽然间抬头向扬益露齿一笑,黑漆漆的眼珠儿转来转去,出声问道。
“唉,我哪儿有什么女朋友啊?!只不过是想骗这个女人对我死心罢了,她太缠人了,我真是怕了他。”
扬益苦笑摇头,没留神蒋丹丹灵动的大眼睛里掠过了一丝喜洋洋的神色,像是,长舒了口气似的那种如释重负的喜悦。
“原来是骗人的。”
蒋丹丹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可是语气里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同时,也像是希翼扬益再一次确定事实。
“嗯,当然是骗人的了。唉,像我这样贫穷且一无是处的男人,哪有资格有女朋友啊?!唉,说不得,只能打一辈子光棍喽。”
扬益苦笑着自嘲道。
“扬益哥,我敢保证,你不会打光棍的。”
蒋丹丹忽然间站起来,直起了腰,用一种令扬益有些猜不透的眼神盯着他说道。
“啊?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啊?小姑娘说话越离谱。”
扬益笑笑摇头,把这当成一句孩子式的玩笑话。
“我……”
蒋丹丹的脸又红了,再不说话。低下了头去,将抹布重新投干净,拧干,晾在窗台上,擦了擦手,转身向扬益说道,“扬益哥,收拾完了,我该走了,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吃饭呢。”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你看你帮我忙活了这么大半天的,累得满头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扬益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可不可以把这看成是一位先生对女士的邀请呢?”
蒋丹丹眼里闪着女孩子特有的那种狡黠的光芒说道。
“哈哈,可以,当然可以呀!”
扬益大笑,觉得这小丫头其实蛮风趣的,就是有些爱脸红。
“算了,你只不过是为了还一份人情罢了,又不是真的要请我,我走了,留着你的钱娶老婆吧。”
蒋丹丹眼珠转了转,还是拒绝了扬益的提议,娇笑着调侃着扬益,转身走了。
“扬益哥,有一天,我让你真正的邀请我吃饭!”
转身而去的刹那,她在心底暗暗发誓道。
“这丫头,倒是真长大了啊。子在川上曾经曰过,逝者如斯夫啊!”
扬益倒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望着蒋丹丹端庄秀丽的背影,兀自咂嘴说道,感叹着时间的流逝真是太快了。
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扬益整理了一个纷乱的心绪,准备睡上一大觉了。唉,连续两天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纷沓而来,都弄得他有些身心俱疲了。
大概是精力与体液耗损过巨,扬益这闷头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两夜,等周一醒来的时候,险些上班迟到了。
天可怜见儿的,十一次,不容易啊,这么多么伟大的体力与多么巨大的体液储蓄啊,真得让人家好好睡一觉不是?!
清晨醒来,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花儿多么美好,空气多么清新,扬益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骨头架子都嘎嘎嘣嘣地作响,感觉到体力无限充沛,精神绝对健旺,看来,某些东西在身体里蓄积久确实是种负累,必要是清空一下,往外倒倒,还是很有必要的。
觉睡好了,人的精神就好,心情更好,扬益伸完了懒腰,感觉心情说不出的舒畅,所有的烦心事都随着这一觉甩给了周公他老人家,很轻松。
只是,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因人而简单、因心情而简单的,客观物质总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他扬益前天刚刚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儿,想要这么轻松起来,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了。
在楼下的小铺买了两根油条一袋豆浆,扬益挤上了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公司的时候,油条浆子已经消灭干净。
抽出块纸巾擦擦嘴上的油渍,扬益迈步走进了公司。
似乎还和前几天一样,人来人往不断有人跟扬益打招呼,扬益一一笑应回过去。
自从扬益的强势回归之后,不但没人敢惹扬益了,并且都开始跟扬益套近乎了。没办法,人就贱,贱眼贱心贱皮子,梳理开了就好了。
强势不受人欺负是一种情况,面对别人的热情还得以礼回敬,甭管这热情是真的还是假的,起码扬益觉得做得这么做。
他觉得现在活得才有些滋味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坐下来继续弄一个上周还没弄完的文案,扬益开始埋头工作起来。
等工作了一个小时以后,看着已经做好的文案,扬益展开胳膊伸了个懒腰,抬头之间不经意的望向了周妖娆曾经的座位,他的眼睛眯紧了。
周妖娆竟然没来上班,她桌子的东西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放在平时,这是不应该的事情,周妖娆虽然爱出风头,很善于恶搞,可她干工作向来是兢兢业业,很负责任,上班这么长时间了,扬益从来没见她迟到过,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当然,周妖娆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没来上班这个答案,恐怕扬益是心知肚明了,这只不过是一句早有答案的设问句。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吗?”
扬益的一颗心登时就有些抽紧了,一瞬间,大脑里就翻江倒海似的展开了丰富的联想,比如,某个女人惨遭流氓强.暴后痛不欲生,跳楼而亡,或是打开家里的爆气自杀了,等等等等这样的小报花边新闻。
“她不会真出什么事吧?如果真出事我就惨了,肯定逃不了干系啊,要知道她家里还有一台记录了全过程的DV机呢。”
扬益手心里瞬间全是汗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小李子,你有没有看到周妖娆?”
正好公司平素里跟周妖娆私交甚笃的那个胖胖的小文员从扬益身边经过,扬益叫住了她紧张地问道,声音里有一丝掩不住的害怕。
“你说周妖娆姐啊,咦,真的好奇怪的说,她今天竟然没来上班哎!”
那个胖妞文员用一种娇嗲得能化出蜜来的声音回答着扬益,典型的装可爱。
装可爱倒是可以,那得清纯小女生装起来才好看,才逼真,可如果一头体重二百斤的母猪在你面前装可爱你会不会吐?
第两千零五十三章 误会大了
不过,现在的扬益倒是没心思吐了,因为他的一颗心已经被没有来上班的周妖娆彻底给搞乱套了。
“这下有麻烦了。”
扬益一时间心乱如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烈地袭上了心头。
“帅哥,还有什么事儿吗?”
胖妞文员有意捋了捋头发,卖弄风骚。
“没事儿了,对了,小李,你真该减肥了。”
扬益烦她这副死出儿,正好心情不爽,小小地讽刺了她一下,算是发了发邪火。
“讨厌!”
胖妞文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开了,耳边少了只借机粘上来的苍蝇。
呆了半晌,扬益又去技巧性地问了下财务室主任,回答是周妖娆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事大了。
“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扬益坐了一会儿,老是心神不宁,觉得有些心慌慌的,于是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去打电话。
可是,打了半天,无论是她家里的电话还是手机都没人接,扬益登时就慌神了。
“我靠,她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扬益头皮发麻地想着,一想到周妖娆出事自己也难逃干系,他就有些手脚冰凉,这他.妈太倒霉了,简直就是天上飞来的艳祸,砸得他头晕目眩。
焦急地原地转了几圈,扬益实在挺不住这种心慌气短的感觉,慌慌张张地请了个假,一溜烟就跑出了公司,打个车就往周妖娆家去了。
“老天爷保佑,但愿她没事儿,但没愿她没事儿……”
扬益紧张地在车里祈祷着,甚至念出来声。
“愿主保佑你,永沐神恩!”
前排的司机顺嘴就接上了,敢情也是个耶酥老大的崇拜者。
“我靠,看来哪都不缺天主教徒啊!”
扬益翻了翻白眼,被司机逗乐了,稍稍缓解了一下紧张的心绪。
二十分钟以后,在车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扬益终于到了周妖娆家的楼下,眼看电梯等不及,他竟然一路从楼梯上飞奔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砰……”
扬益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爬九楼总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扬益累得舌头都伸出来了。
死命地拍着周妖娆家的防盗门,扬益焦急地喊道,“周妖娆,周妖娆,你在吗?快开门。”
屋里没回音,只有防盗门被拍得山响的声音不停回荡。
“周妖娆周妖娆你别吓我,你出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我知道我有些不对,要杀要剐随你,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扬益急得声音都变了动静了,死命地拉拽着防盗门,哪成想,费了半天的劲,防盗门竟然没锁,一拉就开了。
扬益开了门一个箭步就飞奔进了屋子,可只是奔了两步,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登时就是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因为,周妖娆就躺倒在前面的地毯上,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大白药瓶子,地上全是散落的药片,空气中满是浓重的药味儿。
“我的天,是安眠药,完了,这下完了……”
扬益的一颗心直往下沉,瞬间从胸腔凉到了屁、眼儿,他分明看到了周妖娆手里攥着的那个药瓶子,上面几个大大的字分明写着,苯二氮卓(安眠药的学名)……
“大夫,大夫,快救人,快救人哪……”
扬益抱着周妖娆疯了一样地跑在医院的回廊里,狂呼乱喊着,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妖娆竟然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这下坏了,真出大事了,如果周妖娆一旦有事,他扬益这辈子就等着在牢里过下半生吧。
一想到这里,扬益就有些悲愤莫名,靠他.妈的,这也太背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乱喊什么?怎么回事?”
几个大夫护士循声走了出来张望着,看着跌跌撞撞奔过来的扬益禁不住大吃一惊。
“快,快上急救室。”
其中一个大夫叫道。
“应该是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先给她洗胃,要快。”
另一个大夫探了探周妖娆的鼻息,再抓起了周妖娆手中一直紧握未曾放下的药瓶子仔细看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先去住院部交抵押金,一会儿再回来。”
旁边的一个护士边与另一个护士合力将周妖娆接过来放在救护床上,边向扬益说道。
“哎哎,我我,马上去。”
扬益此刻已经半点主意都没有了,大夫护士说啥是啥,他只能照做。
懵头懵脑地从住院部交了五百块钱的抵押金,拿了套行李被褥还有暖瓶,他沉重地往楼上走,一颗心像井里的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现在的结会是怎样,周妖娆没事儿倒还罢了,如果周妖娆一旦有什么事,他怎么办?扬益连想都不敢想了。
话说回来,就算周妖娆没事,真的醒转过来了,可是,接下来怎么办?他如何面对周妖娆?周妖娆又将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错综复杂的一切,稀里糊涂的一切,乱七八糟的一切,像一堆乱麻,死死地堵在了扬益的心中,让他混乱得都有些艰于呼吸了。
脚步滞重如灌了铅一般,扬益一步步往楼上爬,才三层楼,他足足爬了十分钟。
回廊的尽头处便是是急救室,此刻,急救室外面的红灯已经亮了起来,这分明是正在抢救的信号,扬益喘着粗气,几乎是拖着步子紧张地往那边走。
现在,急救室里一片的兵荒马乱,人声鼎沸,看来正抢救得热火朝天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大夫,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扬益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拽住了从里面出来的一位戴着口罩的大夫。
“情况很特殊,人,没了!”
那个大夫摘下了口罩,神色竟然有些惊慌地说道。
“啊?死了?”
扬益几乎把持不住身体,一阵天旋地转,就要晕倒过去(在北方方言中,有时候特殊语境中,“没了”也是死了的意思)。
“不不,不是死了,是没了。”
那个大夫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扬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道。
“妈的,没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们这些当大夫怎么不好好治人?还出来干什么?连个人都救不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没医术没医德,你们配当医生吗?你们这些吃屎的混蛋,你们把人给我救回来,救回来!”
扬益彻底陷入了疯狂状态,一把揪住了那个大夫的胸襟,像拎着只小鸡一样将他当胸一把提了起来,根本不费力。
他向着这个大夫声嘶力竭地吼道。
“放……放手……快放……手……来人哪,救命啊……”
扬益的力量实在太大了,那个大夫双脚悬空最少半米高,被揪紧的衣领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没命价地在空中乱踢乱蹬着,脸孔涨成了酱紫色,不住地嘶声叫着,像只待宰的公鸡。
“说,为什么救不活她?为什么救不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扬益疯狂地大吼着,眼珠子已经涨成了一片血红。
此刻,急救室里正乱成一锅粥的大夫护士们闻声赶出来,登时就吓了一跳,几个大夫拼命扑上来想将那个大夫抢下来,可是,他们摇着扬益的胳膊无异于在摇着两根铁柱子,根本撼不动。
“这位先生,您先别激动,听我们解释,这个,人确实没了,我们里外都找遍了,可就不是不见她的影子,这件事情在我们医院还是头一次遇到。您先把他放下来,有话慢慢说,如果您再不放下,他就要被您勒死了,到时候你成了杀人犯也不值啊!”
旁边的一个口齿伶俐的小护士在那里焦急地劝着扬益,一通威逼利诱。
“人都没了,我早晚是个死,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扬益悲愤地吼着,心里无限委屈,他冤啊。只不过,他好像没有听明白人家那个小护士倒底在说什么。
“这位先生,看来您是误会了,没有,人没死,只不过是没了,哦,可能我们没有解释清楚,就是人不见了的意思,您先把他放下来,放下来,有话咱们慢慢说。”
周围的人们一通翻白眼,这货也太愣了吧?怎么话都没听明白就稀里糊涂地伸手揍人?
“什么意思?人没死?不见了?”
扬益终于恢复了些理智,缓缓放下了那个大夫,转头望着那个小护士说道。那个大夫一落下地来就堆在了那里,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刚才扬益险些把他勒死。
“是啊,人根本没死,就是不见了,我们刚把那位女士送进急救室准备洗胃,却没想到转身准备器械的功夫,她人就已经不见了,我们都找了好半天了,就是不见她的人影儿。我们猜测,应该是,这位女士自己离开了急救室,否则,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活生生地不见了呀。”
那个小护士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说道,仿佛是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古怪的灵异事件。
“不见了?不见了?如果是她自己走的,那,她,还活着?”
扬益此刻的思维终于正常起来,稍一思考,便已经想到了问题的最关键。
大白天的不可能发生什么灵异事件,周妖娆如果离开了急救室,肯定是自己走的,那就证明,周妖娆肯定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应该是吧?”
那个护士其实也不敢肯定,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如果她再不点头,保不准现在随时都有能发疯的扬益就冲着她来了。
“可是,她没事,为什么身上还有那重的药味儿呢?她现在又能去哪里呢?”
扬益的脑子又糊涂起来,搞不清楚周妖娆这个鬼女人倒底想干什么。
“滴滴……”
扬益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
扬益抽出手机瞥了一眼,转瞬,眼神就凝固了。
因为,那上面只有五个字的信息实在太让人震憾了,“到我家里来。”
或许短信的内容并不震憾,但短信的号码绝对震憾,因为,是周妖娆的电话号码!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耍我!”
扬益都要气疯了。
不过,愤怒的同时也有一种侥幸与庆幸的感觉涌了上来,毕竟,人没死就行啊,否则他可真要把牢底坐穿了。
就这样,扬益气愤并庆幸着,甩开了一群犹自在那里发呆发傻的医生护士们,掉头就往楼下跑。
第两千零五十四章 认命
“她弄这么一出闹剧干什么?又想戏弄我?恶搞我?妈的,她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我倒底怎么得罪她了?抱着她弟弟跳井了?”
扬益心底下这个恨啊,庆幸过后便是滔天而起的怒气,在心底不停地咒骂着这个女人,一路小跑地下了楼。
毕竟,虽然接到了短信,可还是没见到人,他心里有些不踏实。
回来的时候心情就轻快多了,这时候扬益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T恤跟水洗过似的。
“叮咚……”
扬益跟牛似的喘着粗气按响了周妖娆家的门铃,积郁了一肚子的怒气,就等着跟周妖娆爆发呢。
“进来吧,门没锁。”
里面周妖娆的声音传了出来,娇娇柔柔的,很有女人味儿,让扬益有些怀疑,这是周妖娆的声音吗?怎么跟以前的那种无时无刻不在贬损人的声音有些不大一样了?
不过现在扬益现在可没功夫考虑这些了,久积的怒气已经到达了极限,即将爆发。
“哐当”一声他把门死死地摔上了,随后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周妖娆我说你怎么回事?没有这样耍人玩儿的吧?知道我多担心你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办?你这样做太过份了,周妖娆,我郑重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就算真吃了安眠药死掉了我都不会管……你……”
话刚说到这里,扬益就愣住了,因为屋子变了。
窗帘都拉上了,随着房门的关上,整个屋子显得很阴暗,给人一种很浓郁的感觉。
周妖娆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并未说话,只是擦着了火柴,点亮了沙发桌上的几根蜡烛。
借着朦昧的几点烛火,扬益分明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盏银制烛台,两个盘碟,两份散发着缕缕香气的黑胡椒牛排,看样子是新出锅的,香气逼人。他还看到了一瓶红酒,银制的刀叉在洗刷得锃亮的盘子里闪烁着高贵的华光。
朦胧的一切,暧昧的一切,高贵的一切,优雅的一切,而在这一切后面,周妖娆脸泛桃红,眉眼含春,人比花娇地坐在那里,像一个高贵的公主,正精心准备一场雅致的盛宴等待着和自己心中的骑士共赴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
“烛光晚餐?这,这,这算怎么回事儿?”
扬益傻眼了,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从恶搞到扑嗵一下掉进梦幻里的温柔乡,这个弯儿转得忒巨大了吧?巨大到扬益感觉这又是一个黑洞一样的阴谋。
“回来啦?跑了半天肚子饿了吧?先等下,一会还有汤和烤鹅肝。”
周妖娆点燃了蜡烛,用一个优雅的动作晃灭了火柴的余焰,美丽而野性的脸蛋儿上绽开了一丝甜到人心里的笑意,温柔地走了过来,递过了一块干爽的毛巾,让他擦擦汗。
这种只属于小妻子的温柔简直体贴到家了,让扬益有一种如坠梦里的感觉,感觉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周妖娆,你,你没事儿吧?”
扬益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都忘了接毛巾,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寻常,现在易发生……
“我没事,你这人可真爱出汗,满头的汗,好像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周妖娆浅浅淡淡地笑着,见扬益不接,便自然而然地拿着毛巾去给扬益擦汗了。边擦着扬益额上的汗水,边笑着说道。
这,这,这TM比老婆还老婆,比妻子还妻子啊!
“我,你,这个,那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扬益现在全乱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啊,坐啊,我把空调给你打开,先消消汗。”
周妖娆将一只细白的小手伸过来轻轻地握住了扬益的手掌,牵着扬益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动作温柔又自然,让扬益心底既紧张又惊惶,同时又充满了无限的享受,这小手,真白,真软啊!
“不对,事情有些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依着周妖娆的脾气,既然不自杀也不应该对我这样啊?她应该操起菜刀砍死我才对。”
扬益坐了下来,竭力地晃了晃脑袋,有些思维混乱地想到。
“你先坐着,把酒倒上,咱们一会儿喝两杯。”
周妖娆露出了一个媚而不妖的笑容,拿过一双拖鞋给他换上之后,站了起来,向着厨房走去。
“喂,喂,周妖娆,你,你吃的是安眠药吗?”
扬益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妖娆做完了这一切,看着周妖娆起身款款地向厨房走,猛然间有些醒悟过来,急急地站起来拉住了周妖娆的手向她喊道。
他很是怀疑周妖娆今天吃的不是安眠药,而是致幻类精神药物,简而言之,他就是想问周妖娆是不是吃错药了。
“讨厌啊你,真烦人!”
周妖娆忍不住娇娇地笑了,回手捶了他胸膛一下,那样子调情与撒娇多过气愤的发泄。
“我日,她这倒底是怎么了?我可是毁了人家名节的罪魁祸首!难道,她是想跟我吃最后的一顿晚餐,然后在酒里或是食物里下毒,来个同归于尽?”
扬益越想越是心惊,这女人的心思千变万化,忽风忽雨的,他实在有种在悬崖上走钢丝的感觉,心惊胆颤的。
“你,周妖娆,别开玩笑了,我心理承受能力差,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是当时事态的发展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你直接说要将我怎么样就得了,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你这样……这样的,让我心里没底,有种心慌慌的感觉。”
扬益实在挺不住,直接摊牌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再这么遮遮掩掩下去也不是个曲子。
“我先去看烤鹅肝好了没有,回头再跟你说吧,事情也应该有个了断了。”
周妖娆不置可否地一笑,扬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转身进了厨房,不多时,一盆香气四溢的烤鹅肝端了出来,还别说,这女人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先喝一杯吧。”
周妖娆端起了扬益已经倒好酒的高脚杯子,向扬益举杯隔着烛台说道。
烛火摇曳,静静的火光扑打在周妖娆的脸上,给她平添了一种幽暗宁静的美丽。
这一刻,她很安静。
“第一杯,敬你,因为,对不起!”
周妖娆一仰脖,第一杯下了肚。
酒意轻涌,桃色的绯红涌了上来,现在的周妖娆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扬益陪着她干了。整个过程他都是被动的,基本上没什么话语权力,所能做到的也只是,盲从!
“第二杯,敬你,因为,我恨你!!”
周妖娆再一仰脖,又一杯酒喝了下去,随即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种杀气严霜开始漫延在屋子里,逼仄而来,令人艰于呼吸。
“该来的终于来了!”
扬益几乎是咬着牙也同样一仰脖干掉了杯里的酒,将高脚杯子顿在桌子上,轻闭上眼,静等着即将到来的结局……
正在扬益闭着眼睛等着周妖娆酝酿已经久的暴风骤雨时,却出奇地,并没有想像中的一记响亮的耳朵或是披头盖脸的一番怒骂,却有一只小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那样轻,那样柔,像三月里的春雨,妩媚中带着一丝娇嗔的温柔。
“你……”
扬益吃惊之下骤然间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一双美丽的眸子,映着柔媚的烛光,那双眸子里仿佛似要滴出水来。
“扬益,该死的,抱抱我。”
周妖娆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终于忍不住心中激动已久的情愫,缓缓向他怀里埋首下去,嘴里轻轻呢喃着说道。
“啊?别、别、别,周妖娆,你倒底、倒底要干什么啊?”
扬益此刻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刚才还说恨他,可现在又要求自己抱她,这个周妖娆难道真的是吃了什么致幻药得了失心疯了么?
“唉,你这个傻子,我在用我的方式表达我恨你啊!”
第两千零五十五章 被动防御
周妖娆在他怀里轻轻抬起头来,向着扬益温柔地笑了。
只是,任是佳人此刻的笑容再温柔,看在扬益的眼睛也是份外的诡异,有些居心叵测的味道。
“我好像感觉不到你的恨意,倒像是感觉到你在酝酿着一个阴谋。”
扬益咧着嘴,想推开周妖娆,却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要知道周妖娆现在穿着是一件真丝家居服,又薄又窄,几乎紧贴在皮肤上,冷不防触摸上去跟真实的肉体接触没什么区别,扬益颇有些不敢下手,男女授受不亲,碰人家哪儿好啊?
“你平常如果恨谁,总是以这种方式来恨别人的吗?”
扬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倒底在搞什么。
“我从来没谈过恋爱,所以,我不知道恨别人是什么滋味。”
周妖娆似答非答地埋首在扬益的怀里,有一种轻柔得几乎像是在吹气似的语声说道。
“你谈没谈过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问你这个。”
扬益仰天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苦笑着想道,有些无言以对这个娇娆美丽又千变万化无从把握的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周妖娆呢喃着说道,她轻轻地伸出了两条洁白光滑的胳膊环住了扬益的腰,轻躺在他的腿上,语气飘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大概是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扬益感受着怀里佳人的温热,心里有一股火焰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强行压抑下去,艰难地与自己的原罪欲望做着斗争,同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可是,一想起曾经与这个周妖娆做过的一切,或许当时自己并没什么感觉,可是看过录像之后这种视觉与生理冲击可就要命了,尤其是现在一回起来,自己刚刚与这个女人发生过一场激烈的肉博大战,扬益的心里就砰然而动,心里那股子腾然而起的邪火怎么也压不住。
“不,我并不是因为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那全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并没因为这个怪你。”
周妖娆轻轻地摇着头说道,想起曾经那个疯狂而激情的夜晚,周妖娆的心也有些发颤了,以至于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那是,那是因为什么?”
扬益有些糊涂了。
“我是恨你,恨你,恨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周妖娆说完了这句话,嘤咛一声就伏首在扬益的身上,死也不肯说话了。
“啊?恨我让我爱上你?”
扬益大吃一惊,叨咕着这句近乎于绕口令般的话,几乎嘴角都咧到耳丫子了。
我的天,这可能吗?她爱上自己了?为什么?就因为自己曾经那么疯狂地XXOO过她吗?难道传说中的肉体征服式爱情就这样诞生了?这他.妈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扬益摇晃着脑袋,力争不让自己去往这条邪路上想,可是,无论哪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这样想吧?
“难道,难道就是因为,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扬益晕头转向地说道,感觉这女人的思维实在不能以常人的角度来理解。
“滚你的,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这该死的……我是想说,我以前对你那么不好,还曾经那样打击过你,可你为什么还要在酒吧救我?为什么还要送我回家?为什么还要担心我主动跑过来救我,还一路把我抱到了医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倒底有多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是这样一个可靠的好男人?你知不知道我守身如玉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没用结果,在我伤心绝望的时候却偏偏阴错阳差地等到了你?你这个让人爱又让人恨的王八蛋啊,为什么你就是我理想中的男人?
如果你需要答案,这就是我的答案!你让我爱你,却又让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让我爱上你,恨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这混蛋!”
周妖娆说着说着,已经哭了起来,可哭的同时,脸上却又在笑着,拼命地捶打着扬益的大腿,感伤、兴奋、羞怯、恼怒,所有的一切混杂在一起,周妖娆自己心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
倾听着周妖娆的诉说,扬益有些傻掉了,跟个傻瓜似的半天没反应,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根本就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却又令人无从面对的结局。
“该死的,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你这块木头,难道什么话都要让一个女孩子说出口吗?”
周妖娆略略抬起头,见扬益跟个傻瓜似的咧着嘴表情定格在那里,半天都没个反应,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一拳头砸在了扬益的身上。
这下坏了。
“啊……”
扬益跟受了伤的狼似的一声长嚎,捂着裤裆就倒在了沙发上,痛苦地滚来滚去,像是受了重伤似的。
这也难怪,周妖娆刚才那一记秀气的小拳头好死不死的正正砸中了扬益的**上,更要命的是,刚才周妖娆在扬益怀里又是扭又是蹭又是抱着他的腰又是一番令人浑身发麻的小情话,多管齐下,扬益想不发、春都难,结果,里面那玩意就开始不争气地竖了起来,而周妖娆这一拳头正无巧不巧地砸在了上面,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磨盘砸磨盘,石打石的硬碰硬,扬益要不痛嚎才是怪事。
“你,你没事儿吧?”
周妖娆猛然间就感觉拳头一疼,仿佛有什么棍棒类的东西戳在了拳头上,看着扬益捂着裤裆倒在了沙发上,又结合刚才的感觉回想了一下,登时就吓了一跳,知道闯祸了,小脸都白了,紧张地扶着扬益问道,同时纯属无意自然地伸手向了扬益的裤裆,替他揉了起来。
“别,别,别揉了……”
扬益吓了一跳,慌忙坐了起来。
开玩笑,再这么揉下去,就算不疼也要揉出事儿来,那还了得?
“好点儿没有?”
周妖娆听话地放下了手,语气出奇温柔地问道。
“嗯,不疼了。”
扬益正了正身子,力争坐得离周妖娆远一些,他脑子有些乱,得整理一下思绪和情绪。某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他被周妖娆整怕了,现在真吃不准她打的倒底是什么主意,是不是又要恶搞他。
“坐得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周妖娆恼怒地白了他一眼,使劲地往他身边坐了过来,阵阵幽香扑鼻而入,有高品质的香水味,也有女人的体香味儿,更加上初初的女人那种别样的羞美与小鸟依人式的撒娇,更让人意猿意马。
无可否认,周妖娆的身材出奇的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细的地方细,丰腴与瘦美相结合,简直就是魔鬼与天使的化身,这样的女人放到哪里去都能惹起男人们疯狂的心理骚动。
现在,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坐在扬益的身旁,况且还与他曾经苦战一夜,是他让人家由女孩子变成了女人,如果说扬益现在不心动那纯粹是扯淡。
可是心动归心动,事实是事实,扬益吃过周妖娆的苦头够多了,如果这样就相信周妖娆爱上自己,未免有些太幼稚了,起码,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当然,是不是他想的这么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我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否则……”
扬益刚说到这里,就被周妖娆打断了。
“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做都做过了,DV机你动过也看里面的内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周妖娆紧紧地盯着他问道,事关自己的幸福与未来,她现在也想知道扬益的想法与态度。
“嗯,这个,当然,前面的部分我已经很清楚了,你想,嗯,这个,跟我开个玩笑,结果,嗯,咳咳,我们之间发生了某些不该发生的事情,然后,对,然后你为什么要装做自杀的样子来骗我?为什么在医院又突然跑掉了?为什么,又要来一个烛光晚餐,还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是为什么?”
扬益小心翼翼地用着词,生怕刺激到周妖娆。随后,理清了思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下去,想问个明白。
“唉,你这头猪。要是你能懂女人心,母猪都能上树。”
周妖娆自认为自己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现在扬益还要反来覆去的问个不停,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如果你不懂,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没错,前面的事情都是我憋着一口气想恶搞你,而后来是我故意不去上班想看看你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结果我看到了你做为一个男人所有优秀的品质。
因为你人品好,打动了我,我喜欢上了你,所以,过去的事情我一概既往不绺了,给你就给你了吧,反正迟早都要给你的。不过,扬益我可警告你,我的一切可都被你给夺走了,是你让我从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你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别告诉你吃干抹尽了就准备不负半点责任,那不可能。
现在,说句情话来给我听。”
周妖娆强行扳正了扬益的脸庞,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凑在了他面前说道,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几乎都要鼻子贴鼻子了。
周妖娆吹气如兰,幽香扑鼻,有些霸道,又有些娇嗲,温柔里混合着几许强势,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周妖娆,别,别这样,进展得太快了,我暂时,有些,无法接受。”
扬益有些慌神了,他平生哪经历过一个女人这样强势而霸道的爱情攻势啊?勉强别开些脸,有些心慌意乱地说道。
第两千零五十六章 难熬的晚餐
“进展得太快了?前天晚上你往死里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进展得太快了?现在说快,是不是想甩手一走了之?”
周妖娆气愤愤说道,地伸出手去狠狠地在扬益腰间的软、肉上死命掐了一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情太突然,我不知道怎样去接受。”
扬益哎哟一声痛叫,捂着腰往后缩。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我们之间倒底应该是什么关系。三天,三天够不够?”
周妖娆伸出三根白生生的手指头说道,没办法,扬益的这样好男人现在真是不多了,虽然开始扬益迷乱中对她做出某些事情的时候确实不是出于她的本心,哪个女人都不是天生的贱货喜欢随便被男人弄,可是,扬益后来的那种忠厚老实,那种可以依赖的安全感却实实在在的让她有些心动了,再加上女人的那种对自己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微妙心理,所以,她也情不自禁地从内心深处渴望得到这个男人,这种愿望随着她与扬益的相处愈久,就愈发强烈,这个男人很好,很踏实,而且从骨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她不能放弃扬益,坚决不能。
所以,现在她是在欺负扬益的忠厚老实,连带带吓,反正怎么着也得让扬益就范,就算威逼利诱的霸王硬上弓也在所不惜了。
没办法,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从骨子里来说,扬益确实是个负责任的君子,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三天?太短了吧?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我这个人脑子慢,有些事情总得想清楚才是。”
扬益苦着一张脸摸着鼻子说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了?还跟那个叫郭雅兰的臭女人在一起吗?”
周妖娆转了转眼珠,带着丝醋意问道。
“唉,她?你已经看过我的博客了,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吗?”
扬益怅然一叹,摇头苦笑道。
“嗯,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一周的时间让你考虑,反正,你得考虑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答复,否则,我就拿着这台机子去告你。”
周妖娆指了指电视柜上的那台DV机,得意地娇笑道。周妖娆也是个聪明的女人,说到底,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操之过急,逼得太紧会功败垂成的。
不过,说是不硬逼着来,可她的话里却明显有一种必须令她满意的强逼味道,要这么一说,给不给扬益时间好像都没啥必要了。
“要是真告我,指不定咱俩谁先坐大牢呢。”
扬益翻了翻白眼,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好吧,就一周时间,到时候我肯定给你一个答复,不过,满不满意的,这个,我却不能保证。”
扬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再掉进周妖娆的语言圈套里。他不傻,当然能听得出来周妖娆话里的潜台词。
“一周以后等你的结果吧,先不说这个了,来,就着烛光进餐吧,新鲜的烤鹅肝,鱼籽酱,还有黑胡椒牛排,还有红酒,纯银的刀叉,除了你和我父亲之外,还没有别的男人尝过我的厨艺呢。”
周妖娆重新坐回了对面,又给扬益倒上了酒,给他摆好了刀叉。
“真是好吃!”
扬益割下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禁不住赞叹出声。说心里话,周妖娆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做的东西的确很好吃。
“那当然,如果你喜欢的,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周妖娆娇笑着说道,听着扬益的称赞(哪怕是敷衍的),看着扬益大口大口猛嚼的吃想(哪怕是硬塞的),周妖娆说不出的开心,她感到心儿快乐得像在飞翔,这种感觉真美妙。
甜甜地笑望着扬益,看着看着,眼眸里就又要滴出水来似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可恨自己以前为什么没发现呢?
“我吃饱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了,我得走,明天,还得上班……”
扬益抓住周妖娆递过了餐巾纸在嘴上胡乱擦了几下,站起身来就要走。
“哎,你,真要走?”
周妖娆看着扬益起身,有些急了,站起来扯住了扬益说道。
“我真得走了,时间太晚了。”
扬益心慌慌地往外走,像被踩了尾巴似的。
“你,就不能不走吗?今天晚上,睡在这里吧……”
周妖娆的眼神里明显有一种哀求的神色,柔柔弱弱的,让扬益没来由地心里一疼。可是,前天晚上稀里糊涂的睡在女人家里是一码事,现在要他清醒着主动睡在人家家里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起码,他得尊重自己,更要尊重周妖娆。虽然他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妖娆不是在开玩笑或是恶搞,而是认真的,现在也真是想留他过夜。
“不不不,周妖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我也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我,可我不能住在这里,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反正,我就是不能住在这里。
一周以后,等想好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等我一周时间。”
扬益边说边往外走,穿上鞋子就头也不回地打开防盗门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哎哎,你,你真走了?你这个该死的,你个混蛋!”
周妖娆追出门去,望着扬益的背影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骂过之后,转了灵动的眼珠,却咬着下唇轻轻地笑了。
“哼哼,倒是个挺踏实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变心。嘻嘻,扬益,你攥在我的手心儿里,永远都跑不掉,我要死死地抓住你,不给你半点逃跑的机会!”
周妖娆将纤纤小手五指合拢,像是攥住什么东西的死死捏在一起,得意地笑了。
无可否认,以前连追女孩子的勇气都没有的扬益现在接二连三地被女人反追,而且还是如此疯狂,这是一件很给扬益涨足了男了人底气的事情,不过,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上帝给你打开一扇门就必然会关上一扇窗子,拥有足够多麻烦的人生才叫做变化无常的命运。
现在,扬益就在命运的漩涡里打转转,不知何去何从。
暂时性地解决了周妖娆这个天大的麻烦,可接下来来怎么么办?这个问题让扬益挠头不已,看样子周妖娆好像是对他真心真意的动情了,这让扬益有些猥琐式的小幸福小得意的同时,又有些烦燥,一个死缠不休的郭雅兰尚还没摆平,现在又多了一个周妖娆,而且还是发生了实质性关系的周妖娆,这事糗大了,他该如何面对?
周妖娆只给了他一周的时间,也就是说,到下周一的时候,他就必须要给周妖娆一个答复了,可他如何给周妖娆答复?直接拒绝她?周妖娆会不会挥舞着菜刀把他大卸八块?可是如果不拒绝的话,他的心底,终究还是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容纳另外一个女人,况且他也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可两样都不行,他还能怎么办?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准情人关系?这对扬益来说好像更不可能,那不等于是坑人家周妖娆吗?凭什么让人家守着自己,等待着一份情感的施舍?这对周妖娆是不公平的。
先是郭雅兰,现在是周妖娆,一个比一个逼得紧,一个比一个缠人,郭雅兰倒还好办些,实在不行就冷言冷语地不待见她罢了,反正自己也不欠她什么,可是周妖娆不同啊,他现在一见着周妖娆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还敢什么冷言冷语啊?
想来想去,扬益烦燥得要命,用大被蒙着头,索性一觉呼呼睡他娘的,睡饱了再说,其他的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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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七章 宣示主权
不能不说,现在的扬益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或许他称不上那种奶油得腻人的英俊,但峻角分明的瘦削脸庞与那双忧郁而深沉的眸子却能让任何见过一面的人在心里都打下深刻的烙印。
无论男人女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觉便是与众不同。而这种与众不同在相处日久中更能感觉得出来了,那是一种仿佛源自天生的自信自尊与从容淡定,带有着一种强大的、震慑性的、却不张扬的人格魅力,可以像无声春雨般润物泽芳,轻轻渗透进每个人的内心里。
周二扬益来得很早,一是因为手中有两个文案还需要做好,同时还有一份季度报表需要赶出来,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周妖娆的座位正好是扬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的必经之地,所以,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尴尬”与“麻烦”,扬益还是决定准备这几天早点儿来,以期尽可能地“避开”周妖娆。
周妖娆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她果然还没来,公司里也没来几个人,扬益赶紧坐下来埋头工作,只是,他避开了周妖娆,却避不开其他的麻烦,没办法,谁让他是现在的扬益而不是以前的扬益了呢?
“扬益,来得这么早啊?”
业务部户外广告科的商务代表张舒早已经搂着一堆的文件夹凑过来跟扬益打招呼,自从扬益两次强势“出手”以来,公司里的女同事们看着扬益的眼光已经完全变了,开始两眼放光,对待扬益的态度也格外“热情”起来。
虽然她们都曾经在扬益的电脑上看过什么“ED”之类的自述类的什么东西,不过,看扬益现在翻天覆地大变化的样子,这丫的猛得都没边儿了,单手就能把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扔出去,还能“ED”吗?况且,有好事之徒已经从不少消息打听到一个很暧昧下作的消息,那就是扬益原来的女朋友郭雅兰现在正在对扬益死缠烂打,就是扬益是个标准的、不折不扣的“猛男!”
突破了这一层障碍之后,公司里的女同事对扬益开始份外热情起来。
也难怪,哪个少女不怀春?尤其是广告公司这个地方还是女人偏多,而且还是扬益这样有着独特魅力的男人,不招风才怪!
“嗯!”
扬益没理她,张舒讨个没趣,不过却不放弃,人都是有一种下贱的劣根性,某些特定的事情或是场合,对方越抗拒,自己越兴奋,没办法!或许,这玩意也只能瓦西列夫的情爱悖论来解释了。
“呀,扬益来得这么早啊?”
还没等张舒再说什么,旁边又一位女同事刘梅挎着小挎包也已经赶到了公司,还没等坐下就已经看到扬益来了,登时两眼放光,甩下挎包直奔着扬益就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两杯豆浆。
“扬益快喝吧,热的。”
刘梅已经将一杯豆浆放在了扬益面前,给他插入上了吸管,甜甜地望着他笑。
“谢谢,我吃过早饭了。”
扬益有些头皮发麻,连头都不敢抬。这种女人主动向自己示好献殷勤的事情或许以前在梦里无数祈盼地出现过,可现在一到了现实中,他却发现,这场面确实有些难以应付啊。
“扬益,豆浆有什么好喝的,我这里有巧克力,你吃不吃?”
胖妞文员此刻刚好进屋,于是也当仁不让地直挤过来,从挎包里掏出了一块粗大得不像话的德芙巧克力递给了扬益。
“我……”
扬益哑口无言,都有些穷于应付了。
这么一折腾,此刻,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公司里的同事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地走进来,准备上班了。
周妖娆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脸上轻施淡妆,一套合体的职业裙装紧紧地包裹住了火辣的身材,让她看上去既性感又精明干练,同时又那样的明艳照人。
如果去除掉那平时故意伪装出来的强势与泼辣,不能不说,周妖娆绝对是个高品级的大美女。
几乎是哼着小曲儿走进公司的,进屋的第一眼当然是瞄向了扬益的座位,只是,一眼望过去,她心头就有股子怒火腾腾地往上蹿,嘴里酸酸的,像是刚喝了二百斤醋。
因为,她看到了一群莺莺燕燕正围在扬益身旁叽叽喳喳,那个兴奋啊,如一群发、春的猫。
“你们这群臭女人,都滚开,他是我的!”
周妖娆心底下怒发如狂地骂道,甩开大步,高根鞋踩得山响,“噔噔噔”地就走了过去,准备发飙了。
无论在潜意识里还是在事实上,周妖娆都认为扬益已经成了她的男人,属于她自己的私有产业,别的女人竟然敢染指?休想!
一群女孩子连自己的座位都不回,都在那里围着扬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至于在说什么,扬益一句没听清,他现在脑子都要炸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饼干啊、豆浆啊、小笼包啊什么的东西(就是没有蛋糕,看来这些女孩子们还是蛮聪明的,知道避忌诲),女孩子们个个都带着一种媚得像要滴出水来的眼神在那里围着扬益百般恳切地献殷勤,看来男人也不能太好,太好的男人容易招风啊。
女孩子们都很兴奋,仗着人多势众,什么话都敢说,看着扬益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一群女孩子更是心里痒痒的,行为举止也愈发大胆起来。
“扬益你怎么不吃呀?难道要我喂你吗?吃嘛,来,吃一块!”
张舒已经翘着兰花指拈起了一块饼干凑到了扬益的嘴唇边,娇娇嗲嗲地说道,声音甜得像在滴出蜜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张舒将这个原则贯彻得很彻底了。
“你的饼干不好吃,他永远都不会吃的。”
身后一把冷冷的女声传了过来,随后,几个人不满的叫声响起,周妖娆已经推开了几个女人硬生生地挤了进来。
“我的饼干怎么不好吃了,你……”
张舒有些不高兴了,转头就要说几句难听的回过去,却不提防,正看见周妖娆在那里抱着胳膊望着她不住地冷笑。
“咦,周妖娆姐?你来上班啦?”
说实在的,张舒打心眼里有些对周妖娆发怵,一看见周妖娆来了,下面那几句话就咽进了肚子里。
“你们都把东西拿回去吧,扬益不爱吃。”
周妖娆抱着胳膊高傲地环顾了四周一圈儿,略略抬了抬小巧圆润的下巴,向女孩子们说道。
那些女孩子相互间疑惑而又惊奇地互相望着,心底直犯嘀咕。
“周妖娆这是干什么?好像谁招她惹她了似的,难道就因为她看不上扬益连带地也对我们有不满了?这至于吗?”
女孩子们心里嘀嘀咕咕的,不敢再说什么,都转身往回走,不提防周妖娆的喊声响了起来。
“都把东西拿回去,没听见吗?”
周妖娆气愤愤地喊道,漂亮的脸蛋拉得好长,像是谁欠她了八百块似的。
“周妖娆姐,你不至于吧?扬益又没真正的得罪过你,你也犯不上跟他在这里较劲不是?再说,那些东西我们送给扬益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拿回去?这话让扬益来说还差不多。”
胖妞文员忍不住了,躲在人群后小声地说道。
一句话惹炸了马蜂窝,周妖娆发飙了。
“谁说的?站出来。我告诉你,无论怎么样,扬益就是不能拿你的东西,吃你们的东西,你们才没资格。”
妒意在周妖娆的胸口疯狂燃烧,让她突然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转头望向扬益,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火光,“扬益,你现在让她们把东西全都拿回去,否则,哼哼!”
她冷笑了两声,开始冲着扬益发飙了。
久未抬头的扬益还能说什么,只能摸着鼻子在那里低着头讪讪地笑,“这个,周妖娆,你消消气,女人生气容易衰老的。这些东西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如果我就这么让人家拿回去,以后我在公司里还怎么跟人相处呢?”
沉默了半天,扬益抬起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好,你怜香惜玉,你舍不得退回去,是不是?不劳您大驾,我直接代劳了。”
周妖娆一弯腰操起桌上的一个大塑料袋子,张开袋口把桌子上所有的小食品全都划拉了进去,随后“噔噔噔”地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一扬手就扔了进去。
“她这是干什么啊?大早晨的就开始发疯,还把大家的东西都扔掉了,她凭什么啊?!”
一群女孩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周妖娆在那里发飙,半晌才反应过来,都有些生气,在那里不忿地小声议论着。
周妖娆不理她们,而是拍着手走到扬益身旁,随后提起了自己带来的那个小小的塑料袋打开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简易饭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叠漂亮又精致的小糕点,随后又给扬益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我做的,吃吧,比她们买的那些东西都好吃。”
周妖娆硬梆梆地向扬益说道,随后挑衅似的抱着胳膊斜倚在扬益身旁,斜着眼睛向周围的女孩子们望过去。
“切……”
一群女孩子终于明白了周妖娆刚才为什么那样发飙,敢情她也看上扬益了啊?登时都觉得又醋又怒的,感觉周妖娆有些太出格,也太霸道了,她凭什么呀?一群人用女孩子特有的那种鄙视与没劲的手势挥了挥手,都散开了。
“好像不对啊,周妖娆上周周末还说要恶搞扬益呢,怎么突然间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扬益变了态度了呢?”
有心灵玲珑的女孩子已经反应过来,边往回走边跟身边人偷偷地小声嘀咕着,都有些犯寻思。
“确实有些不对劲,周妖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跟扬益恃气硬杠了,还给人家做点心啊什么的,把扬益保护严严实实跟私人物品似的,真搞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出事了。你看,她上周说要找扬益的麻烦,可是这周周一却无缘无故没来上班,连假都没请,现在又对扬益这个样子,把我们每个人都看成了敌人似的,而且扬益见了她又畏首畏尾的连句话都不敢说,也不像最开始刚回来的时候根本不理她的样子,我猜,他们之间肯定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大事情。”
“嘻嘻,能是什么事情呀?”
“那可说不准,反正,就是男男女女那点事儿,嘻嘻……”
一群女孩子越说越不堪,望向周妖娆与扬益的眼神开始有些暧昧起来。
周妖娆根本没在乎,坦然接受,反正大家越“误会”越好,那才是她现在最想要的,这样做也是刻意为之,因为这样的话这帮女人就可以离扬益远一些,再远一些了,而自己也不用那么担心“私人产业”被侵犯了。
第两千零五十八章 将相对
“吃啊,你怎么不吃?”
周妖娆正想得有些得意时,不提防一回头,看见扬益正盯着桌上的点心发愣,登时就有些没来由地生气,在她看来,扬益现在必须吃掉她做的点心,否则就是刷她的面子,这让她在这些女人面前如何能显示她与扬益的某种亲密关系?又怎能显示出她与扬益的关系才是真正的与众不同?
没好气地用又细又长的高跟鞋鞋根狠狠地跺了扬益一脚,她忿忿地说道。
“哎哟……”
扬益抱着脚疼得险些跳起来。
“你这该死的,为什么不吃?”
周妖娆霸道地皱着两条细细的小眉毛狠盯着扬益说道,周围女孩子们窃窃地笑声让她有些羞怒。
“我,我,这些点心长得太好看了,我舍不得吃,想拿回家去留着做纪念。”
扬益苦着脸说道,现在他哪有心情吃点心啊?一看到周妖娆心里就“格噔格噔”的,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人家。
不过好在他心灵比较机敏,婉转地搪了过去,顺便还拍了周妖娆一记“叮当”乱响的小马屁。
否管这话水份有多大,反正周妖娆是听得心里乐开了花,修长的眉毛都弯了起来,眼中的笑意让她看着扬益的眼神如三江春水,妩媚得令人心动不休,她还真信了。
没办法,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现在的周妖娆已经有了这种恋爱综合症了。
“嘻嘻,做出来就是为了吃的,又不是为了看的,你留着做纪念等着它长绿毛啊?真是的,快吃吧!”
周妖娆拿起了一块小点心送到了扬益的嘴边,在周围的女孩子们酸溜溜的眼神里得意又骄傲又旁若无人的喂扬益吃点心。
“这,这有些不好吧,毕竟这是在公司啊……”
扬益咧着嘴说道,还没等话说完,周妖娆已经将点心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没办法,扬益只能木然地嚼着嘴里的点心,咽得直伸脖子,他真没想到,周妖娆竟然这么泼辣大胆,自己在她面前束手束脚的,真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慢点儿吃,瞧你急的。”
周妖娆轻轻地拍着扬益的背,端起桌上的杯子。周围的女孩子全都直撇嘴,可周围的男人们都是羡慕又嫉妒,妈的,谁不知道周妖娆是公司里有名的金鱼,能看不能能碰?扬益咋就那么大的艳福?咋就那么高的手段?竟然泡上了周妖娆,还对他这么好,这简直让公司里的未婚男青年们嫉妒得都要发疯了。
“废话,我不想慢点儿吃啊?可你硬往我嘴里塞,都快真接塞到我胃里了,我能慢得下来吗?”
扬益翻了翻白眼,嚼着嘴里的点心想着。
“周妖娆,你来一趟。”
正在扬益嚼得满嘴冒白沫子而周妖娆用一种比蜜还甜的眼神望(或者可以说是逼)着他吃点心的时候,财务室王主任在喊周妖娆,估计是想问问她昨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王主任找我,我先去一趟,你要把这些点心都吃掉,否则的话,哼哼!”
周妖娆扔下一句警告颇重的话扭身去了,让扬益心里一阵阵发苦。
“奶奶的,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弄得我跟她的私人物品似的。这不还没到一周呢吗?关系就这样确定了?这也太泼辣霸道了吧?”
扬益木然地嚼着嘴里的点心,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就在周妖娆转身走到王主任的办公室时,突然间一把美丽高贵的女声响了起来,“请问,扬益在这里吗?”
扬益此刻正艰难地咽下了最后一口点头,循着声音抬头望去,眼睛不禁直了起来,“我靠,怎么会是她?”
嘿嘿,大戏就要登场了,猜猜她是谁?
这时候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来了,人们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有个别人走来走去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力争不发出声音。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公司的员工们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无疑,这一把娇脆好听的女声打破了这种准宁静状态,让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禁不住讶然抬头望去,于是,每个人的眼睛都直了起来,无论男女。
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美丽得有些不像话的女孩子。
公司里最美丽的女孩子当然要算是周妖娆,周妖娆从骨子里往外的那种野媚与性感的美丽让她成为了很多男同事梦里意淫的对象,可是,周妖娆的美丽与眼前这个女孩子比起来,虽然就美丽本身的意义而言很难说孰优孰劣,但就气质而言,这个女孩子天生的那种高贵优雅却是周妖娆所不能祈及的。
没办法,都说穷人可以中彩票一夜暴富,但培养一个贵族却需要三代的时间,这句话果然不假。
上身是一件白如冰雪的半袖小衬衣,搭配小衬衣的是一件极富流动感的亚麻丝罗缎微褶千层裙,裙面上是现出如粉笔画的效果,印花精巧别致的印花表达出观念性的浪漫主义,几何式的线条就像随笔素描般写意轻松。
裙摆只到膝弯儿,露出了两条光滑细白如瓷器般的小腿。下面是一双纯小牛皮的白色小凉鞋,细细的系带,细细的鞋根儿,还有鞋上仿佛随意镶上却又巧夺天工妙手的几粒闪烁七彩晶华的水钻。
再配合上那张精致完美到几乎无可挑剔的瓷娃娃般甜美可爱的脸蛋儿,给人一种哪国的公主殿下莅临的错觉。
她举手投足中仿佛一切都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可这种最细微处的品位与优雅却让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有这样一种感觉,看到她的第一眼是高贵,第二眼是高贵,第三眼还是高贵。
这种高贵具有着十足的心理震慑效应,有时候总会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自惭形秽感,没办法,谁让在这个世界中生存的人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凡人、俗人呢。
当然了,这种震慑性的高贵并不是那样居高临下或是盛气凌人的,而是春风化雨般的轻轻浸润,无声无息间就将人心俘获了。
办公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没人再说话了,甚至连喘气都轻轻地、竭力地压抑着,有一种不自觉的崇拜,这种崇拜只与美丽有关。
看来,到达一定程度的极限美丽也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的,难怪说红颜祸水,看来这话的确不假。
那女孩子两个圆圆的大眼睛眼波流转着,徐徐往办公室里扫过去,只是,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间她倒也看不清楚扬益在哪里。
“她怎么来了?晕,是来找我的?又要干嘛啊?”
扬益也随着众人的眼光望过去,一眼看到,便认出了庄玉儿,也难怪,庄玉儿的确太出众了,很难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心底喊了一声“真是阴魂不散”,随后就趴在了桌子上躲避着庄玉儿的视线,他已经看到了庄玉儿手中持着的话筒和后面跟着的摄影师,已经隐约猜到了庄玉儿肯定是追到这里来要“采访”他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头大,毕竟,从骨子里来说,他不是一个高调的人。
“咦,她,她不是庄玉儿吗?那个大名鼎鼎的电视台美女主持人。哇,她真的好漂亮,像公主,现实生活中比上镜还要漂亮,啧啧,竟然还有女孩子长成这样美丽的,真是……”
短暂的压抑式宁静过去后,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开始嘈杂起来的窃窃私语声。
“她来是干什么呢?”
有人小声地问。
“好像,是找扬益?”
有人小声地、疑惑地回答着。
就在这时,等了半天没有回音的庄玉儿再次提高了些许音量向所有人问道,“请问,扬益在这里吗?”
人们的疑惑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没错,她就是来找扬益的。
于是,各形各色齐刷刷的目光都转向了扬益的座位,现在庄玉儿想找扬益那是太简单了,只要顺着人们的目光望过去,扬益的身影便无可遁形了。
“唉!”
扬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此情此景也不容得他再趴着了,只能磨磨蹭蹭地直起了腰,一脸无奈地站了起来,向远处的庄玉儿招手,“庄小姐,别喊了,我在这里。”
“呀,扬益,终于找到你了……”
庄玉儿顺着声音一路望过去,终于看到了扬益,登时那便叫做一个惊喜交加,她以一个矫健得有些不像话的近似跳跃式的走路方式向着扬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仿佛如果现在抓不住扬益,下一刻他就要跑掉似的。
她走得是如此急迫,这样高贵的一个女孩子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像是马上就要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儿,那种高兴与迫切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甚至让人很担心,那么细的高根鞋,又走得这样急,能不能把脚脖子扭了啊?!
不过人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庄玉儿看来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女战士,根本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尽管走得香风摇曳,却也没给那帮苦等一个英雄救美机会的色狼们以任何一个跌倒的机会。
第两千零五十九章 火花的碰撞
三步并做两步她便奔到了扬益的身旁,手里话筒上的连线将身后的摄影师带得跌跌撞撞的她也浑没在意,冲过来一把便抓住了扬益的手,像见了革命亲人一样,“扬益,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手好细好白好柔好软好长好嫩,再加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幽兰香味,越到近前,这个女孩子便越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与震憾。
扬益的一颗小心肝开始不争气地跳起来了,他怔住了,而那边庄玉儿也是波光鳞鳞的大圆眼睛里开始放出了类似电光的东西,那纯粹是一种情不自禁的电眼迷离,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扬益,兴奋而期待的样子。
只是,两个人都忘了一个细节问题,那就是,两个人四手交握,四目相对,久久不松开。
握手倒也罢了,可是两个人交汇的眼神怎么都让人有种暧昧无边界的感觉。说郎情妾意好像有些不对劲,可如果说成是激情四射,大概也能以偏概全了。
于是,办公室里开始眼珠子满地乱滚,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我靠,这个扬益也太强悍了吧?看庄玉儿这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少女思春含情脉脉的样子,这个该死的扬益啥时候又跟这个本市公认的天字号第一大美女庄玉儿有一腿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就如同一个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似的,过于让人震惊了。
“庄小姐,庄小姐,你,你抓疼我了……”
扬益受不了庄玉儿几乎是用尽平生力气的抓握,更受不了她那火一样烫人的眼神,轻轻地往回抽着手,略略往后仰头说道。
不得不说,那种少女的气息太醉人了,令扬益不敢离得太近,生怕迷乱其中。
“嗯?”
庄玉儿犹自没反应过来,大圆眼睛里有着某种自己都不清楚的期待、兴奋与迷乱。她在那里望着扬益,一时间还没有听清扬益的话,更没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只是感觉到,这个男人真的好奇怪,怎么每一次见面都与上一次感觉那样与众不同叫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而迷人,有着某种说不出的特男人的感觉,让人一望过去就情不自禁地要沉沦在其中而无法自拔。
在扬益面前,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没定力了。
“咳咳,小林,小林,你要找的人是他吗?”
后面的摄影师扛着台摄像机假意地咳嗽了两声,算是提醒了一下庄玉儿。
“啊?啊,对对对,就是他,他就是扬益。你是扬益,对吧?”
庄玉儿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失态了,登时一张白如薄瓷儿的小脸蛋腾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抽回了双手,没话找话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我都承认是扬益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扬益摸着鼻子在心底苦笑,嘴里不得不回答道,“是,我是扬益。”心底在叹服,这个美女主持人竟然能找到自己的公司来,真是手腕通天,了不起。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扬益。”
庄玉儿还是非常具有专业素质的,瞬间便恢复了刚才的那种端庄高贵与平静,除了眼神深处偶尔还有一点闪烁的兴奋光芒以外,其他的方面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
“庄小姐,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重复这句话了。”
扬益长吁出口气,轻笑了一下说道。
“呵呵,我也是只是想表达一下心底的高兴,因为找到你就意味着我们找到了一个英雄。你不会还想拒绝我的采访吧?”
庄玉儿细细的眉毛挑了起来,她就看不惯扬益对自己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态度实在让她有种很痛恨的感觉。
“庄小姐,我没什么可以让你采访的,你还是请回吧,我的生活需要平静,而不是嘈杂。”
扬益豁地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向庄玉儿说道。
“你……”
庄玉儿再一次尝到了扬益的冰冷拒绝,气得直指着扬益,眼泪一瞬间就涌在眼眶里,委屈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的摄影师与灯光师都有些傻眼了,我去,林大小姐向来是以镇定从容闻全市,什么时候见过她因为采访被拒而气得要掉眼泪了?这,这,这可能吗?
“唉,庄小姐,理由我已经说过了,你,你别这样好不好?”
扬益叹了口气,撕下块纸巾递了过去。
“我不管,扬益,我就要采访到你,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是我的。”
庄玉儿接过纸巾很隐蔽地擦了擦眼角,倔犟地说道。
“你都是我的?啊?”
周围已经有椅子撞翻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有心脏不好的人直接晕过去了,毕竟,“你都是我的”这句话简直太强悍了,吓人哪。
“你都是我的,呃,采访对象!”
庄玉儿也恍然大悟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充说道,不过,还是有些心慌慌的。
“庄小姐,我很纳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唉,我可真是挺服气你的呢。”
扬益郁闷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个庄玉儿还真是神通广大,能在茫茫四百万人海中找到自己,本事可够大的。
“嘿嘿,我自有办法。反正,如果你不想让我采访到的话,这个钱包你也别想要了。”
庄玉儿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扬起了手,扬益分明看到了庄玉儿手里捏着的那个钱包,登时脸色就变了。
“这钱包怎么会在你手里?还给我,快还给我。”
扬益尽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躯,向庄玉儿伸出了手。他终于明白庄玉儿为什么会找到他了。
“嘻嘻,不给不给就不给,除非你答应我的采访。”
庄玉儿得意地扬着钱包灵活地躲闪着扬益,嘴里笑着。
“好,我答应你,咱们出去说话。”
扬益很不喜欢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不过,毕竟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与一生中仅存的那点儿念想儿都在人家手里捏着,他不得不屈从了。
“好,出去说话,扬益呀扬益,我就不信你不接受我的采访!”
庄玉儿背着小手将钱包藏到了背后,娇笑着往外走,边走边笑,浑然不顾身旁许多人张大的嘴巴与快要瞪爆的眼球。
扬益跟在她身后,心中怒气横生,却真拿这个女孩子没什么办法,看来自己现在就算不想做英雄也要做英雄了。
这边,庄玉儿正得意地仰着小脑袋往前走,不提防,一个身材高挑火辣的性感女孩子突然间横在了自己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庄玉儿抬头一看,纵然她自负美丽,可还是禁不住在心底悄然叹了一声,“好一个烟视媚行的娇娆女子。”
没错,拦在她身前的正是周妖娆。
此刻,周妖娆正杏眼圆睁,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醋意与怒火死死地盯着庄玉儿,脸上的神色很狞猛,没办法,女人一遇到这种情况时,神情只能用狞猛两个字来形容。
因为她刚才已经将两个人握手凝眸的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更看见了庄玉儿在扬益面前泫然欲泣的模样,出于女性最灵锐的第六感觉,她知道扬益跟这个女人肯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个紧要关头,她能轻易让扬益跟庄玉儿出去吗?
那简直就是从自己忙活了半年的地里往外偷瓜,绝对不可能。
“嘿嘿,好戏就要上演了,对扬益突然转变态度的周妖娆,还有这种跟扬益关系暧昧的女主持人,二女争夫,二女争夫啊!”
旁边不少人开始抱着某种意淫的态度开始坐在那里准备看热闹了。
两大重量级美女准备PK较量一下,虽然是很隐性的那种欲说还休的较量,可这种场面也是绝对不常见啊。
“扬益,你干什么去?”
周妖娆杏眼圆睁,向着正低眉顺眼跟在庄玉儿后面准备出去接受“强制性采访”的扬益气咻咻地问道,一副抓住了奸夫淫妇现形的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
扬益现在有些解释不清,或者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再换句话说,他凭什么跟周妖娆解释啊?
“请问,您是扬益的直接上级?”
庄玉儿看见周妖娆凶霸霸地站在那里掐着小腰质问扬益,心底就没来由地有些气忿忿的,就算直接上级也不能见着人就这样说话吧?
况且,美丽的女人之间,天生就是仇敌。庄玉儿是美女,周妖娆当然也是,美女对美女,这回算是狭路相逢了。
“不是。”
周妖娆一挑眉毛,冷冷地回答道。
“那,您是公司的人事主管?”
庄玉儿心里有底了,继续问道。说到底,她是来采访人家公司员工的,如果周妖娆真是高层领导的话,还是有必要打个招呼的,一是礼节,二是程序。不过,如果周妖娆不是公司的高层主管,好像她就没有跟周妖娆汇报的必要了。
“也不是,我是财务室的财务助理,请问庄玉儿小姐,您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呢?”
周妖娆站在庄玉儿面前就是不让路。
两个人差不多的身高,一个火辣娇娆,一个高贵大方,在这里杠上了。
第两千零六十章 争抢
“哈,真的好奇怪啊,一个财务助理,又不是人事部的,又不是扬益的直接上级,你凭什么问这么多呢?”
庄玉儿当然也是个心思绝对灵敏的女子,看这个女孩子紧张的态度以及她望向扬益的眼神,还有那种见着自己就跟见了天敌的火药味与醋味儿,她就已经能够敏锐地感觉出来,这个女孩子跟扬益关系绝对不简单,否则不可能拦在这里不让她们出去。
“公司就是我们的家,属于我们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是这个家里的成员,所以每个人都有关心其他职工兄弟姐妹的义务与责任,我这样问一嘴好像并不过份。”
周妖娆素来强横惯了,根本就没被庄玉儿问倒,以一个冠冕堂皇却又不是理由的理由反驳回去,一时间倒是令庄玉儿有些哭笑不得。
“好,既然你拿公司的名义来打幌子,那我现在就以私人的名义邀请扬益出去,我们一起到咖啡厅坐一坐,叙叙旧,这总不违法吧?就算你再怎样也不能关心得过份,关心到人家的私生活吧?”
庄玉儿好整以暇地说道,顺便回过头去看了扬益一眼,后者正摸着鼻子在那里无语地翻着白眼,看来对目前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对不起,这是工作时间,我觉得做为一个负责任的同事,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们不应该让同事跟一个不太熟悉的女人在工作时间出去消遣。”
周妖娆轻哼了一声,就着刚才的话茬儿继续冠冕堂皇着。
“呵呵,那就麻烦您让开一下,我去找贵公司的领导去替扬益请个假,看贵公司领导是什么态度吧。这你应该不会干涉吧?”
庄玉儿开始觉得周妖娆有些无聊了。
“当然不干涉,不过,现在我忽然间也很有闲情逸志,很想邀请扬益也去咖啡厅坐坐,交流一下感情,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周妖娆简直就是寸步不让,绝对是领土主权问题不容商量的架势。
“咦,我就纳闷了,你是扬益的什么人啊?怎么你的关心好像有些出格儿了呢?做为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好像有些不雅吧?”
庄玉儿终于按捺不住,发威了。
“我是扬益的……女朋友!”
周妖娆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去他的一周时间限制吧,扬益这样的男人身上充满了太多客观变数,再等一周恐怕这人飞到哪里去都不一定,自己必须出狠招制敌了。轻咬银牙,她把什么都放下了,不顾一切地大声说道。
此语一出,登时周围皆惊,眼珠子掉了一地,同事们几乎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今天早晨看到了周妖娆对扬益的表现与态度,可由她嘴里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来,还是具有震憾性的效应,让所有人都禁不住大吃一惊,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毛病。
“天哪,她疯了么?”
扬益仰脸朝天,心里一声长叹,心道这个女子性格太悍了,做得也太绝了,这摆明了就是逼良为娼啊!
他现在在众人复杂眼光的注视下,几乎已经彻底晕菜了,周妖娆的毅然决然让他开始重新对这个女子进行了再认识。
“你是他的,女朋友?”
庄玉儿心里猛地一跳,随后一种无力感涌了上来,身子一软,有种脱力感,如果不是身后的摄影师扶了她一把,恐怕她现在就要挫倒在地了。
“当然。”
周妖娆骄傲又得意地一挑眉毛,那意思是说,怎么样,没辙了吧?
“扬益,她真是你的女朋友?”
庄玉儿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地回头望向扬益,眼神中有一种无奈的悲伤,甚至还带有一种哀求,像是在求扬益千万别承认这个事实。
反正,眼神很复杂,但扬益却分明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她,嗯,这个,唉,周妖娆,你不是说,给我一周时间吗?”
扬益不敢面对庄玉儿近似逼问式的眼神,侧脸望向庄玉儿身后的周妖娆说道。
“哼哼,我改主意了,扬益,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所有人,我就是你的女朋友,马上、立刻、必须!”
周妖娆很强势地望向了扬益,可是,眼神中也分明带上一种哀求的神色,像是在求扬益,“好扬益,求你了,我都已经撕破脸皮当众这样说了,你千万要给我面子……”
这种深切期盼的眼神扬益也看懂了,看明白了,可是,现在他能怎么做?
“天哪,这倒底算怎么一回事啊?”
扬益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有种要发疯的感觉。
“看来,你们的关系好像没确定吧?否则周围人的也不会这么惊讶,而扬益也不至这样期期艾艾的半天都没办法回答了。具体的事实是,你在追扬益,而扬益并没有给你一个准确的答覆,应该是这样吧?”
庄玉儿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是何等的玉雪聪明?心有七窍,反复一个思量就已经大致确定了事情的整个脉络,当下,她的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炎,再一次淡定起来,望向了周妖娆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说道。
“你……”
没有得到扬益确定答覆的周妖娆被她这如刀的利语一激之下,真有些气急败坏了,却无话可说。
“那你跟扬益又是什么关系?总不至于比我们的关系还亲密。”
周妖娆索性做事就做绝,不给扬益半点后路,几步便走过去,一把挎住了扬益的左胳膊,示威式地向着庄玉儿仰起了头问道。
“我?我跟扬益的关系当然很亲密,因为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彼此间相互信任、了解,懂得对方的生命是多么的珍贵!”
庄玉儿看着周妖娆竟然挎起了扬益的胳膊,眼睛里登时闪现出了怒火,边漫不经意地说着,边缓缓走过去,突然间也挎住了扬益的右胳膊,同样示威式地向着周妖娆一挑下巴。
周围的人又是一地眼珠子乱滚,我的妈呀,这个全市出名的大美女主持人竟然也公开承认跟扬益“有一腿”,还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这个扬益仅仅出一趟而已,回来之后就老母鸡变鸭,天翻地覆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这个世界倒底怎么了?”
扬益头大如斗,捂住了脸,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什么跟什么啊,一切都乱了,全他.妈莫名其妙的乱套了……
这边是周妖娆扯着扬益的左胳膊,那边是庄玉儿扯着扬益的右胳膊,四只手就跟两个老虎钳子似的紧紧地夹紧了扬益,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就连扬益的力气都有些挣脱不开。
两个女孩子也不说话,就在那里鼓着腮帮子跟斗鸡似的在那里杠上了,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喷薄着无名的怒气与有名的醋火,恶狠狠地对视着,谁都不让份。
“扬益,跟我喝咖啡去,不理她。美女主持人又怎么了?总不能什么事都要挟着别人来吧?这也太霸道,咱们今天就不买她的帐。”
周妖娆倒是聪明,直接把自己跟扬益划归到爱国主义统一战线上去了,想让扬益跟她枪口一致对外地对付庄玉儿。
“笑话,我怎么要挟扬益了?说是邀请还差不多,况且我也是公事公办要完成我的采访,你跟着瞎搀和什么呀?”
庄玉儿冷笑着,不顾身后的摄影师一个劲地拉自己的胳膊,今天是准备豁出去了。
“小林倒底怎么了?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了为了一个男人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起来了?这下完了,恐怕小林要更出名了,明天市里的八卦新闻上就会出现她跟人争风吃醋的头题花边儿新闻。”
那个摄影师直翻白眼,他还从来没见过庄玉儿这么冲动暴怒过,在他的印象里,庄玉儿始终是个温柔高贵、落落大方的女孩子,什么时候这样情绪化过?
“公事?谈公事你干嘛拉着人家的手不放?谈公事你干嘛还弄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谈公事干嘛你还要请人家喝咖啡?谈公事你干嘛挎着人家的胳膊?我看你就是看中了我们家扬益,假公济私的准备横刀夺爱。”
周妖娆嘴茬子的厉害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从小在社会底层长大,嘴巴当然厉害无比,哪里是庄玉儿这样从未吵过架的女孩子所能应付得了的?况且庄玉儿今天纯属于深入敌后作战,而周妖娆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一时间,在周围众人小声帮腔的窃窃私语中,在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私心作祟的起哄下,庄玉儿却不知道怎样应对了,被周妖娆的伶牙利齿丢出来的重磅炸弹炸得哑口无言,头昏脑胀之下都不知道怎么还击好了。
庄玉儿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人捧着哄着,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两个大眼睛里登时便蓄满了委屈与被羞辱的泪水,不过,就算是在这种状态下,她也依旧死命地拽住了扬益的胳膊,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就是不撒手。
说到底,这个女孩子也是个天生倔犟的性子,一旦认准什么事,哪怕天上下刀子也不轻易放弃。
不过,周妖娆这一句“我们家扬益”还真是够强悍,根本就是摆明了态度,“扬益已经是我的了,谁都甭想横插一杠子”。
“你放手,干什么一直拉着他?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随意将自己的意志凌架在别人的头上么?就可以随便要挟别人跟自己走么?”
周妖娆使劲地扯着胳膊将扬益往自己这边儿拽,边得理不饶人地叫道。
“凭什么要我放开?我就不放,反正扬益也没有亲口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我干嘛要放开?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况且就算你是他女朋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没结婚就有多次选择的权利和自由,凭什么你把他就看成自己家的后花园了?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
第两千零六十一章 撕破脸皮
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儿上了,纵然有些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庄玉儿却也不所不惜了,索性不顾着嫩脸一片飞红,坚决不放,激动地大喊大叫,死命地扯着扬益的胳膊就是不放。
“哈,你这个女人还真好笑,没理都能辩三分,我真是服了你。你放手!”
周妖娆决定以实际行动捍卫自己的主权,再次狠命地一扯扬益的胳膊。
庄玉儿也不甘示弱,拽着扬益的胳膊也死命地往自己那边拉扯。
得,两个女孩子开始以扬益为连接点,在这里拔上河了,在比拼谁的力量大。
扬益被两个女孩子扯得东倒西歪,跟不倒翁似的,左摇右摆,胳膊都快脱臼了。
“好了,你们放手吧,这都是干什么啊?”
扬益看着周围的同事们都带着看耍猴似的诡异暧昧的笑容看着自己三个人,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低喝了一声,两条胳膊一抖,抖开了她们。
毕竟,周妖娆与庄玉儿终究还是女孩子,力气有限,以扬益可以单手将一个二百斤的大胖子扔出去七八米远的力量,她们哪里还能抓得住。
登时两个人就歪歪斜斜地闪了出去,高跟鞋的小细根儿蹬得地面乱响。
好在扬益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地使了把劲儿而已,所以她们还不至于当场摔倒。
不过,两个女孩子退了几步倒是稳住了身子,没多大的事儿,可是扬益这边却受伤了。
现在正值夏季,扬益还穿着半袖T恤,结果,两个女孩子因为用力抓着扬益的胳膊,被扬益一抖之下,分别在扬益的两条胳膊上留下七八道血痕,跟猫抓似的,鲜血长流,触目惊心。
“我靠!”
扬益痛哼一声,看着自己流血的两条胳膊有些发呆,都不知道先捂哪条胳膊了。
“啊?”
两个女孩子看着扬益流血的胳膊齐地失声尖叫,扑了上来。说实话,伤倒是不重,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可表面上看去效果却很夸张。两个女孩子关心则乱,只顾着一人一边捧着扬益的胳膊着急地直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了。
只是,扬益这种左拥右抱却是典型的古代帝王作派了,那场面,叫一个香艳刺激,看得周围不少男人哈拉子都流下来了,眼睛都红了,嫉妒啊嫉妒!
“别再闹了,我不喜欢被人看戏,算我求你们。”
扬益左右看了一眼周妖娆和庄玉儿,低沉地叹了口气说道。
周妖娆与庄玉儿同时抬起头来,刚想张嘴说什么,可在一瞬间都看到了对方那样美丽的脸,女人酸性心理在一瞬间再次起了化学反应。
“哼!”
两个女人同时别过脸去,拼命撇嘴,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我他.妈这是招谁惹谁了?”
扬益都不知道该骂谁了。
“是庄小姐吧?我刚才接到你们电视台刘台长打来的电话了,说到了采访扬益的事儿,先请庄小姐上我这里坐坐吧!”
一个把淳厚的男声响了起来,回过头去,吕主任已经从门外走过来,微笑着向这边的庄玉儿点头。
“你说吕主任,我是电视台的庄玉儿,认识您很高兴。”
听见吕主任的话,庄玉儿也不得不放开扬益走过去,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从容与优雅,向着吕主任绽开了一个职业式的笑容走了过去。
没办法,有时候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现在面对着吕主任,纵然庄玉儿再想假公济私恐怕也要先应付过吕主任再说了。不过,这个公事与私转化的过程在庄玉儿这里倒是转变的很迅速,没办法,也是出于职业的需要了。
无形中,这倒是为扬益解了围,场面总算不至于这么尴尬了。
“周妖娆,你也闹够了,一周之后我会给你个答覆,现在,你尊重我一下,请坐回到你的座位上去,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再这样闹下去了,对我们彼此双方都不好。”
扬益捂着流血的胳膊转头向周妖娆说道,加重语气说道。
“嗯,我听你的,你说什么都行,只要她不进来瞎搀合我就没事儿。”
周妖娆破天荒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过最后一句话还是隐隐有警告的意味。
“她可能是找错人了,我们之间没什么。”
扬益叹了口气,心底泛起了一种无力感,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不过,他真的有解释的必要吗?
“嗯,我知道了。投条毛巾给你擦擦胳膊吧,你流了好多血哎。”
周妖娆看着扬益的胳膊心疼地说道,关切的样子倒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我没事。你们,刚才也看够热闹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扬益摆了摆手,同时转头向那些还在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的同事们冷冷地说道,转头往回走。
“真有男人味儿!”
周妖娆痴痴地站在那里愣神了好半天才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一时间,芳心里跳啊跳的,动情动得不得了,“扬益,你跑不了,我牢牢把你抓在手掌心儿里的。”
她在心底发狠似的说道。
“扬益,你来一下。”
吕主任打了自己办公室向扬益招手。
“好的,我就来。”
刚刚处理完伤口的扬益吁了口长气,在周妖娆神经兮兮的注视下,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这位是电视台的庄玉儿庄小姐,想必你已经熟悉了吧?”
吕主任坐在办公桌前示意扬益坐下来,笑着给扬益再次礼节性地介绍道。为了避免扬益与庄玉儿的尴尬,刚才公司里的事情他只字未提,仿佛一切都不知道似的。
“嗯。”
扬益轻轻点头,看了庄玉儿一眼,后者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那眼睛好像会说话。
不过,当庄玉儿的眼光落在了扬益的胳膊上时,她又没来由地一阵心疼,不禁皱起了眉头,想说什么,却又强行压抑了下去,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关切与歉意。
“扬益呀扬益,倒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英雄呢。这不,庄小姐费尽了千辛万苦找到了你,准备要采访你呢。这可是你和公司的大好事,是个人荣誉问题,你可千万不要拒绝人家庄小姐的好意。”
吕主任开门见山地直接点出了庄玉儿的来意,笑着向扬益说道,
“呵呵,我不是什么英雄,和庄小姐也只是萍水相逢,庄小姐怕是找错人了。”
扬益轻轻一笑,抬头看着吕主任说道。
“哦?”
吕主任禁不住一愣,缓缓转头望向了庄玉儿。
“我没找错人,就是他,扬益你别想抵赖。”
庄玉儿忍不住心里的火腾腾地往外冒,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扬益说道,她就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扬名立腕的大好机会,扬益怎么就这样不珍惜呢?况且,就算不珍惜这个机会,难道不珍惜与自己相处的机会吗?自己就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当然,后面这句话是庄玉儿万分委屈地在心里加上的。她平生自负美丽高贵,却没想到在扬益这里连续吃瘪,扬益见了她就如见了蛇蝎般躲避不停,这实在让她有够难堪的。
如果现在不是有人在场,她真想大哭一场。这也太受挫折了。
“庄小姐,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吕主任见庄玉儿又站了起来,吓了一跳,赶紧拦在庄玉儿与扬益中间笑着劝道。
“庄小姐,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你真的找错人了。况且,就算你找对了,又能怎样?凡事不要强人所难,我不喜欢被人硬逼着做什么的感觉。”
扬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随后又转头向吕主任说道,“吕主任,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先出去做事了。”
“好吧,你先去,庄小姐这里我来解释。”
吕主任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大略看出了某些端睨来,扬益好像不太待见这位美女主持人。
“扬益,你想抵赖也没用,告诉你,我庄玉儿想采访的到人,就一定能采访到。除非,你不想要回某些东西。”
庄玉儿气极,再次祭出了杀手锏。
而扬益已经自顾自地走出去了,像是没听见一样。
“粗鲁,鄙陋,没有教养,没有礼貌!”
庄玉儿心底气极,真想跳脚大骂。只是,碍于吕主任和两个助手在身旁,她实在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毁掉自己的淑女形象了。
“吕主任,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不过,请你转告他,他已经得罪了我,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庄玉儿气鼓鼓地抓起了小挎包,起身就往外走。她知道,今自己的采访计划算是泡汤了。她实在没勇气再出去众目睽睽之下跟那个叫周妖娆的女孩子再来一场二女争夫,冷静下来一想,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够丢人的,如果自己老爸知道的话,保证会气得直拍桌子。
吕主任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往外送别庄玉儿。
临出门的刹那,庄玉儿转头间便看到了周妖娆那两道火辣辣的目光挑衅地射了过来,她也立即毫不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两道目光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在空中激烈地交战,登时撞击出千百点无形的火花来。
“你不用得意,他还会来找我的。”
庄玉儿刻意地路过周妖娆的身旁,突然间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随后便娇笑着扬长而去了。
“去死吧!”
周妖娆瞪着她的背影在心底怒骂。
正恨恨地而又略带着胜利的小得意掏出了小镜子准备补补妆的时候,无意中一回头,周妖娆突然间发现扬益正从身旁走过,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
周妖娆预感到有些不妙,“啪”的一声合起了小镜,有些紧张地站起来拉住扬益的胳膊说道。
反正刚才已经把关系都公开了,周妖娆也不再避忌了。
“我上厕所行不行?”
扬益翻起了白眼。
“我跟你一起去。”
周妖娆一着急顺嘴就说出来,等听到周围同事们的偷笑声才发现自己说走嘴了。
其实,今天她何止说走嘴了?某些事情都做过很出格儿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这些了,紧紧地抓住了扬益的手,像是一撒手他就飞了一样。
“我去男厕所,你怎么去啊?”
扬益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管,反正,你就不能去找,找她。”
周妖娆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堆积上来,嗓子眼儿有些堵得难受,两个大眼睛里登时就有一层清澈的水波纹浮动上来,抓着扬益的手死命地握着,握着握着,眼泪就掉下了,叭嗒叭嗒地打在扬益的胳膊上,凉沁沁的。
说起来她确实够委屈的,刚才为了扬益不惜跟那个庄玉儿险些大打出手,让周围的同事看了个大笑话,她周妖娆从小到大都是在骄傲中成长的,什么时候这样跌份儿过?现在扬益又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她当然委屈,就是觉得委屈,天大的委屈。
与别的女人争扬益丢了脸倒也罢了,她就是受不了扬益这份对自己爱理不理不待见的样子,她害怕,很害怕,害怕有些原本能抓住的东西就要飞掉。
第两千零六十二章 底蕴的比拼
“唉,你别这样紧张兮兮的,我还能掉厕所里淹死啊?”
扬益看着周妖娆叭嗒叭嗒往下掉的眼泪,心里突然间一软,叹了口气,用拇指抹去了她脸上两道蜿蜒而下的泪痕,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而周妖娆也愣在了那里。
“天啊,他给我擦眼泪了,他知道心疼我了,这个坏人,混蛋!”
周妖娆心里甜得要死,幸福地骂道,痴痴地抚着脸蛋,望着扬益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犹自还没回过神来。
“喂,扬益……”
看着扬益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口儿,周妖娆甜甜地唤了一声,扬益应声而停下,转头疑惑地望向周妖娆。
“我……”
周妖娆只不过是随口一唤,纯粹下意识地念叨出来而已,没想到扬益竟然真的停下来了,她一时间倒有些慌乱,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给你,小心别真掉进马桶里淹死!”
周妖娆灵机一动,抓起了抽屉里的一卷卫生纸远远地扔了过去。
“唉,真是个孩子脾气。”
扬益身手矫健地抓住了那卷卫生纸,看着周妖娆咬着红唇脸红红地在那里得意又甜蜜地笑,禁不住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而去。
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在厕所里晃了一圈儿,瞄着外面没人,扬益赶紧飞奔了出去,鬼的上厕所,他现在是那样心情迫切地想庄玉儿要回自己的钱包。
那个钱包是他前半生的记忆,前半生的命,原以为自从那个钱包丢了以后,自己就成了一个空心的没有记忆的稻草人,现在他又看到了重新拾回记忆的希望,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哦,准确地来说,他是不想放过庄玉儿。
庄玉儿气鼓鼓地拎着小挎包在前面走,不提防下楼梯的时候鞋根儿太细,扭到了脚脖子,结果,痛叫一声,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由于她是开着自己的车来的,摄影师和灯光师早就开着台里的车走了,所以身旁也没人扶她一下,眼看着自己就要斜着身子滚下台阶了,“完了完了,这下糗大了。”庄玉儿在心底尖叫。
“小心些。”
不提防,身旁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环住了她的腰,扶住了她。
“吓死我了。要不是你我就滚下去了,谢谢你……啊……”
庄玉儿一转头,却发现竟然是扬益。
两个人正在以极其暧昧的姿式站在楼梯上,扬益环着庄玉儿的腰,庄玉儿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扬益的肩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几乎是面对面,连对方的呼吸彼此都能感觉到,的确够暧昧。
“你,扬益……”
庄玉儿虽然想到扬益可能会追出来,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幕香艳又刺激的场景,一时间,一颗小心肝儿开始不争气地“怦怦怦”跳了起来,鼻子里闻着扬益那强烈的男子气息,感受着他身上澎湃的男性热力与那强健的肌肉、弹性,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了。
“庄小姐,你没事吧?”
扬益略略地侧了一下脸,有意地避开了庄玉儿那逐渐火辣起来的一双眸子,适当地拉开了距离,放开了她的腰说道。
“要你管!”
腰上那条强健的手臂忽然消失了,庄玉儿的心里忽然间有了一种失落空荡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短暂地得到后又飞走了,禁不住心头就是无名火起,狠狠地一甩手,气忿忿地说道。
“呵呵。”
扬益不置可否地一笑,向后退了两步,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刚才不是很牛气吗?一脸不甩我的样子,现在为什么又追出来了?你的那个什么女朋友怎么没吃醋地跟你出来呢?刚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切,好像怎么着了似的。”
女人是一种很记仇的动物,尤其是涉及到男女感情时,心眼就会小得针插不入,到什么时候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好了,我们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现在,把钱包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扬益不想再跟个这个娇憨的美女主持人斗嘴,只想尽快要回自己的钱包。
“嘻嘻,想要回钱包可以,你得接受我的采访。”
庄玉儿转了转眼珠,得意地笑了,心想,“你倒是绷啊?怎么不绷了?小样儿,你有命脉在我手里,看你还就不就范?!”
不过,一想钱包里那个美丽的女警花照片,又想到扬益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就禁不住一阵阵的泛酸,酸得嘴里像吃了一百块话梅糖。
“庄小姐,没有必要这样强人所难吧?采访我就真的这么有必要么?你已经这么出名了,好像用不着这样非得逼着我采访做节目再为你的名气上小小地锦上添花一下吧?”
扬益勉强压下了心里对庄玉儿的这种很功利性的做法的厌恶感,皱起了眉头说道。
当然,这种“功利性的做法”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认为的,至于庄玉儿是怎样看待这个专访又为什么死缠烂打非得逼他就范,其目的性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叫强人所难?这个浮躁的社会里需要典型引路示范,这样才能激励更多的人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不失语,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从这个角度来讲,你不接我的采访就是一种自私狭隘的道德犯罪,你觉得你这样做很冷很酷很深沉么?我告诉你,你这叫自私,最没劲了。”
庄玉儿伸出一根白生生的小手指头指着扬益,叽叽呱呱一通大道理,说得扬益一愣一愣的。
还别说,如果给庄玉儿一个适当的舞台与话题,她确实能将嘴皮子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
“玉儿,你在干嘛?”
远远地,伴随着一阵刹车声响,随后,有人在远处喊庄玉儿,是一把很具诱惑力的男中音。
庄玉儿转头一望,禁不住眉头皱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她竟然一把就挎起了扬益的胳膊,“如果你想要回钱包的话,现在就装做是我的男朋友,否则的话,这辈子你都别想要回去。”她低声地在扬益耳边说道。
“又来一个,怎么女人都爱用这招儿啊?”
扬益无可奈何地摸了摸鼻子,算起来,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在他面前用这招了,第一次是前几天的周妖娆,当人面儿喊他“老公”,第二次,就是现在的庄玉儿了。
不过,当他转过头去看到那个男人时,禁不住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疑惑地“噫”了一声。
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远处的那个男子高高瘦瘦的,一身名贵的订制西服,此刻正倚着一辆风格极其硬朗的悍马车门上向这边的庄玉儿打招呼。
不过,当看到庄玉儿竟然挎起了扬益的胳膊时,他的眼中怒气陡生,眯起了眼睛望向扬益,有一种凶恨的光芒在闪动。
可是,刚一打量扬益,他禁不住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像是在记忆深处努力地搜索着这个人。
“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想起了对方是谁,想起了在哪里曾经相遇过,陡然间,他们的眼睛都变成凶悍起来,扬益是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眼中有着针刺般的光芒在闪烁。
而那个男人则是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有凶光在闪闪烁烁,看上去阴挚凶残。
“你认识他吗?”
庄玉儿看着扬益眯起了眼睛用一种“久违”的神情望向远处的那个男子,禁不住有些奇怪地问道。
“认识。”
扬益轻轻应了一声,唇边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是鄙视的凉笑。
他当然认识这个男人,那还是几天前在酒吧里认识的呢,同样是因为女人而认识,只不过,当时的女主角是周妖娆,而这个男人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强势登徒子角色。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呢?”
女人向来好奇,传说中的八婆与八卦就是由女人身上衍生而来的特殊物种和特殊事件。
“他是你的朋友吗?”
扬益并未回答,而是转头问庄玉儿道。如果这个男人真是庄玉儿的朋友,说不得,他也要鄙视庄玉儿一下了。
“不是。他只不过是个死缠着我的讨厌家伙,叫马自达,是咱们市房地产商老大马文博的独生儿子,人称,马大公子。”
庄玉儿撇了撇嘴说道,语气很不屑,看来对这个马自达印象不是很好。
“马自达?哈,那不是车吗?他怎么不叫东风日产或是丰田夏利呢?”
扬益好笑地说道。不过,庄玉儿亲口否认跟这个马自达有什么关系,这也让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说实在的,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如果跟这类好色的阔家大少搅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看他那样儿也就是个奥拓,还是二手的,讨厌死了,整天就知道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
庄玉儿扑噗一声笑了,笑靥如花,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脸蛋上那娇憨美艳的笑容明媚得像三月春光,就算扬益再怎么心如止水,看上去也是怦然心动。
“呵呵,庄小姐,背后说人的坏话好像不是一件很道德的事情。”
马大公子走了过来,很有风度地向庄玉儿笑笑说道,转过头去向扬益轻轻颌道,“这位朋友,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真是很巧呢。”
扬益微晒说道,他是典型的草根一族,本质上来说拥有某种发自深层的仇富心理,对这个什么狗屁的阔家少爷并不怎么感冒。
两个人的眼光再次近距离相遇,像两柄金属武器,在空中交击出激烈的隐性光芒来。
“还不知道这位朋友高姓大名呢。”
马自达紧紧地盯着扬益的眼睛问道,扬益的眼神深处有一种刀刃般的利芒,刺得他心底隐隐做痛,让他有种心底发虚的感觉,很难受。
“平头百姓一个,不劳马大公子挂齿。”
扬益实在不想跟这个马自达多说一句话,这样的无良阔少让他反胃。
“呵呵……”
马自达不置可否地一笑,刚要张嘴说什么,猛然间就发现庄玉儿正挎着扬益胳膊的那只白晰的小手,半边身子也与扬益贴得紧紧的,态度极其亲密。
看到这一切,马自达的眼光骤然间一寒,有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化做怒火腾的一下就在瞳孔中燃烧起来,烧得他有些情绪难以控制了。
他可是追了庄玉儿足有三年的时间,却连人家的手都摸过一下,如今竟然看到自己追的女人竟然挎着别的男人的胳膊,这简直让他有种想杀的冲动。
第两千零六十三章 不自量力
“玉儿……”
马自达刚一张嘴,却被庄玉儿打断了。
“别这么叫我,你恶不恶心啊?好像咱们关系很亲密似的,我身上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庄玉儿小脸一绷,半点面子都没有马自达,这也让旁边的扬益心里暗爽了一下。
“好,庄小姐。”
马自达咬了咬牙,换了个称呼,继续说下去,“请问这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随便挎着人家的胳膊呢?现在坏人很多,很多坏人都打着貌似忠良的旗号,你可别轻易相信这样的人,省得到时候自己吃了亏都不知道。”话里的冷言冷语很有种危言耸听的感觉。
“我看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才不安全。对了,忘了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扬益。”
庄玉儿很是落落大方地向马自达介绍道,小眉毛得意地挑来挑去,娇憨中透着一股子没长大式的可爱。
“什么?他是你男朋友?你有没有搞错?”
马自达几乎要跳脚了,用近乎于一种咆哮的语气低吼道。
“你吼什么吼?我的事好像还不用你操心吧?真无聊。”
庄玉儿用看着癞蛤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挎着扬益的胳膊就往前走。
其实与其说是挎还不如说是拽,扬益为了要回自己的钱包也只能身不由己地被人拖着向着走,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郁闷。
“等等,庄玉儿,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这小子已经有老婆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典型的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在一起只能毁了自己。”
马自达双臂一伸拦在了两个人的身前,嫉妒之火几乎烧得他要发疯了。
“什么?他有老婆了?”
庄玉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惊疑不定地望向了扬益,她也吃不准马自达的话倒底是真是假。
“他调戏妇女,我见义勇为,仅此而已。”
扬益轻哼了一声说道,并未多做解释。
“你真无耻,这样恶意中伤人的话都能说出得口!”
庄玉儿当然信扬益的,登时望向马自达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种厌恶与不屑的神色,这让马自达心底的怒火腾腾地往上冒,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庄玉儿挎着扬益的胳膊走向自己的车子。
马自达盛怒之下却得到任何发泄,转头便回到了自己的悍马车上,打着火,拼命一踩油门,“轰”的一声,悍马车真像一匹发了疯的悍马一样四只轮子在地上转起了阵阵白烟,带着股子怨气飞奔而去。
“该死的,你等着,我会给你好看,我要你生死不能!”
马自达咬牙切齿地心底发着狠,怒声咒骂着,拼命地踩着油门。
“哈哈,这个癞蛤蟆终于走了,我都要烦死他了,整天跟在我身后,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
庄玉儿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娇笑道。
“他走了,我的戏也演完了,现在你应该把钱包还给我了吧?”
扬益摸着鼻子苦笑了一下,轻轻地从庄玉儿柔软白嫩的小手里抽了出来说道。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过河就拆桥,还讲不讲道义了。好像谁真稀罕挎着你胳膊似的,切。”
庄玉儿愤愤甩了甩手,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有没有搞错?倒底是过河拆桥啊?刚才好像是你利用我来气走那个花花大少吧?”
扬益翻起了白眼,感觉女人发起横来都是这么胡搅蛮缠不讲理。明明是利用了自己,却反过来倒打一耙,真让扬益有些郁闷。
“切,刚才如果不是我,人家马大少会找一大帮人把你揍趴下,让你装酷装深沉,到时候你不抱着脑袋装成缩头乌龟才怪。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有矛盾啊?告诉你,人家马大少的老爸可是道上混的,不光是全市最大的房地商,而且黑社会背影也很深,真要惹毛了人家,不把你打成猪头才怪。谢谢我吧,刚才可是我救了你呢。”
庄玉儿仰着脸抬头向扬益说道,看她的样子好像很认真似的,不像假装的危言耸听。
“噢,是么?”
扬益不置可否地笑笑。
“那当然,传说他父亲马文博好像跟青帮还有联系呢,手眼通天,要不然他能在五年之内就垄断了咱们市的房地产市场吗?”
庄玉儿说着话,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那里红色的保时捷旁,坐了进去,打着火一摁电纽,自动伸缩的车顶篷向后翻起折叠缩回,庄玉儿开了车门,向扬益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干嘛?”
扬益皱起了眉头。
“上车。”
庄玉儿很霸道地说道。
“庄小姐,我现在在上班,不能随便外出。请你尊重我的工作,也尊重我。现在,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你可以把钱包还给我了。”
扬益不愿意再跟她瞎缠下去,伸出一只手掌说道。
“不上车就休想要回钱包,啊,你,你干什么?放开我,你,非礼啊,救命哪……”
庄玉儿正得意洋洋地自以为捏住了扬益的命脉准备要挟他时,突然间发现扬益已经不耐烦地绕了过来,到了她这一边打开了车门,不由分说就将她按在了座椅上,一手轻松地制住了她,另一只手已经提起了她的小挎包,将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倒在了车座上,随手抓起了那个属于自己的钱包,打开确认了一下之后,懒得再理庄玉儿,将钱包珍之又重地抓在手心里,将庄玉儿扔在了一旁,自顾自地走了。
“扬益,你是个坏蛋,混蛋,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你凭什么?一个破钱包,值得你这样对我吗?粗鲁,野蛮,下流,没有教养,没有文化,你坏透了。
你别走,你要走你就不是人。
呜呜……
死扬益,臭扬益,你装什么装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那个警花很漂亮么?我告诉你,她一点都不漂亮,特别丑,特难看。
还有你们公司的那个女孩子,像头恐龙,凶霸霸的,又有什么好了?”
庄玉儿真是气极了,在车里乱蹬着腿大哭着,哭得那么伤心,像是个可怜的孩子。
也是的,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被人当成明珠、公主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哪里有人像扬益这样对她?
扬益正在往前走的身子忽然间僵住了,听到庄玉儿这样说谢雨馨,突然间一股子怒火就无法遏制地飞蹿而起,烧得他两眼通红,登时他就转过身来,像头豹子一样,几个大步就蹿了过来,蹿到了庄玉儿的身旁。
庄玉儿正在车里大哭着,忽然间眼前一黑,抬头之下登时大惊,只见扬益已经用一种无法想法的速度扑到了车子前,把着车门恶狠狠地望着她,愤怒得近乎扭曲的脸孔已经完全变形了,整张英俊的脸庞变得那样恐怖而陌生。
“你住嘴。我告诉你,馨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子,她心地善良,聪明懂事,比你这样骄傲又没涵养的富家千金要强一千倍,一万倍,你听到了吗?为什么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你却还要这样诋毁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这么无情而冷酷?要拿走属于我的仅剩下的一缕温暖?
庄玉儿,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你再敢侮辱馨馨一句,我就把你扔进下水道里去!”
扬益死死地握紧着拳头,拳节上发出了嘎嘎嘣嘣的响声,他竭力地控制着心里某种疯狂的情绪。如果庄玉儿不是女人,恐怕他现在已经将她暴揍一顿了。
馨馨是他心里永远的爱恋,永远的光明,永远的温暖,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半句都不行,哪怕就算是开玩笑。
“你,你要干什么?扬益,你,你别乱来……”
庄玉儿吓坏了,她一直以为扬益是那种君子可以欺其以方的人,可扬益今天的表现却十足的吓人,她真被吓到了。
“再见!不,永远不要再见!我不想再看到你!希望你也别再来打扰我!”
扬益缓缓闭上眼,平静了一下情绪,吁出口长气,扔下一句话,再次转身而去了。
“那个美丽的女警花,已经死了?难怪他这么在意这个钱包!天啊,我刚才说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份了?”
庄玉儿呆呆地望着扬益远去的背影,心里开始自责起来,这一刻,她没有在意扬益对自己的态度,相反,却开始有些痛恨起自己这张什么都乱说的嘴了。
“扬益,对不起!”
庄玉儿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突然间在车里站起身来,向着远处的扬益大声喊道。
无可否认,说到底,这是个心地同样善良的女孩子。
远处扬益的身子突然间一震,随后又恢复了平静,随后,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公司的大门口处。
“唉,我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要给人家的伤口上洒盐呢?脑子真是锈到了……”
庄玉儿握着秀气的小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哟,好疼!”,用力过猛,她倒是打疼自己了。
“不过,他真是个痴情的人呢,那个女警花都死了他还这么惦记着人家,嘻嘻,倒是个天生的情种。”
庄玉儿咬着红唇,转了转眼珠,望了望远处的扬益,无端端地又偷笑了一下,只不过,是羞红了脸蛋儿的笑。
这一刻,她真像个调皮而又可爱的公主般美丽。
油门一轰,她开车走了,有些事情不能逼得太紧,她得慢慢来。反正,她是不会放弃扬益的,为了自己的节目,也为了自己……
“无聊的女人,无聊的男人,无聊的世界!”
扬益低声咒骂着,也不知道在骂谁,总之还算不错的心情却被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幕搅得乱七八糟,成了一锅混沌粥,心情之糟可以想像。
“馨馨,我的宝贝,我永远爱你。”
边往台阶上走,扬益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棕色的钱夹,想再看一眼馨馨的照片,用那仅存的温馨温暖一下自己的冰冷许久的心。
可是,刚一打开钱包,他的眼珠凝固了,甚至,连吃惊都忘记了。
随后,他就是雷霆暴怒,疯狂地咆哮着,咒骂了起来,“该死的女人!”
恶狠狠地咒骂着,扬益风般转身,准备回去庄玉儿的麻烦。
只是,转过身时,却只能看见一缕汽车的尾烟正缓缓地消失在空气之中,庄玉儿早已经去得远了。
“该死,该死,该死!”
扬益气得破口大骂,却无计可施。
只见那个钱夹左侧的透明塑料夹层里馨馨的照片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女孩子的照片,清纯如水,眼波流动,笑意嫣然,好漂亮。
如果,这仅仅是女孩子的小心思,或许也就罢了。可令扬益气愤的是,谢雨馨的那张照片却不知哪里去了,甚至扬益翻遍了钱夹,也没有找到谢雨馨的照片。
像什么身份证啊、零钱啊什么其他的东西倒还安在,只是,没有那张最重要的照片,其它的东西还有什么用?
一瞬间,扬益就像丢了魂一样,彻底抓狂起来。
“这算什么?这算还东西吗?庄玉儿,你这个小偷,骗人的死丫头,你给我回来,我要找你算帐!”
扬益都要气炸肺了,向着已经消失在远处车流中的保时捷挥舞着拳头愤怒地喊叫咆哮着。
只是,人都去得远了,无论他怎么发飙也是听不到了。
“她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可恶,可恶,可恶!”
扬益抓狂得几乎都要不能自遏了,对庄玉儿这种自作聪明的做法简直厌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