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睹物思人
“兄弟,高兴点,你们早晚会再见面的。”
禤苎煋:“我纠结的就是这个,让小尘一个人等太久,我不忍心。”
尘小粲:“你太早去找她,纠结的就是她了,别忘了,你的小尘有多圣母心。”
尘小粲在山脚下又打开一扇门,两个人走进去,就到了禤苎煋家别墅。
尘小粲钻进厨房,不客气地开始翻冰箱。
抱出所有能直接吃的东西,枸杞子、桂圆肉、泡椒凤爪、紫薯馒头、……一边吃还一边嚷嚷:“禤苎煋,我饿啦!”
禤苎煋换衣服下楼:“你不是正在吃吗?”
尘小粲说:“这就是垫垫肚子,吃零食哪能吃得饱呀。你赶紧想想怎么喂饱我。”
禤苎煋:“说的好像我会做饭似的。”
禤苎煋不是学不会,是不想做饭。
要是他老婆小尘想吃,他立马义不容辞满汉全席都要学起来。
尘小粲?……算了吧,禤苎煋又不想跟她谈恋爱。
万一殷勤献错了,让她尘小粲错认为禤苎煋对她有意思怎么办?!
尘小粲一看禤苎煋没有做饭的意思:“要不咱俩点个外卖吧。”
禤苎煋:“行吧,你想吃什么?”
尘小粲:“我无辣不欢,又喜欢吃肉。你看着办。”
禤苎煋拿起手机,点了个火锅套餐:“等着吧,半小时到。”
说完他就奔顶楼天台浇花去了。
小尘不在家,他只有睹物思人。
这些花花草草都有尘小禾的影子。
他一晃神,似乎就能看到尘小禾打理它们的样子。
“小尘,……抱抱。”禤苎煋伸出手,刚要握住尘小禾的手,她就消失了。
禤苎煋坐到摇篮椅上去发呆。
平时小尘就是坐在这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的。
“她不喜欢玩手机,她跟纸质书气质特别搭。”
禤苎煋自言自语。
尘小粲上楼来了。
“禤苎煋,火锅到了,快给我搬电磁炉。”
禤苎煋:“不是自热火锅吗?”
尘小粲:“你个大傻瓜点错了吧?只有打包的食材没有锅。”
禤苎煋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他点的不是自热锅。
“你怎么这么麻烦?送到嘴边了,还让我伺候你。”禤苎煋跟着下楼,拿出电磁炉来,又把折叠配菜架子撑开,菜品一盘一盘摆上。
“女王陛下,自己吃吧。”
“禤禤,你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来,吃吃吃,吃好喝好没烦恼,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禤苎煋:“我吃不下。”
他想念尘小禾做的饺子。
接下来,尘小粲吃吃吃,禤苎煋发呆。
傻葫芦也凑过来跟尘小粲分享牛肉片、羊肉片,禤苎煋看了眼,还是发呆。
别墅门没关好,家里的兔子也蹦跶进来,尘小粲丢一片肉卷给它吃,兔子不客气地吃了。
“尘小粲,兔子是吃草的吧?你不要乱喂。”
“谁说的?兔子松鼠都能吃肉的,看你给不给它吃了。”禤苎煋用筷子阻止了尘小粲继续扔肉片。
他丢了苦菊、香菜、白菜叶给兔子。
“禤苎煋,你还能不能行了,整个人跟没魂似的。”
“我不行,您行。”禤苎煋懒得跟她斗嘴。
你说什么都行,你说什么都对,只要你别打扰我想我老婆。
第一章,女王的杰作
禤苎煋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尘小粲是一点都不浪费,除了她吃的够够的,还把她吃不下的都喂了家里的宠物、家禽们。
之后有个问题,谁收拾餐桌?
尘小粲跳到沙发上去,看着电视吃火锅外卖送的爆米花、瓜子。
禤苎煋:“尘小粲,外卖是我点的,收拾桌子、扔垃圾,该你表现表现了吧?”
尘小粲:“我不要,来者是客,你就让客人干活啊?”
禤苎煋:“你不是客,你是我大爷。”
禤苎煋看着满桌子油腻,他也没心情收拾。
禤苎煋打电话雇了个保洁,他就上楼了。
尘小粲:“禤苎煋?吃饱就睡很容易长膘的……”
禤苎煋:“你给我闭嘴吧!我现在听你说话就烦。”
尘小粲把爆米花往嘴里塞:“哼!你看见谁不烦?你现在就看着你老婆不烦。”
“叮咚……”门铃响了。
尘小粲开门,然后看着保洁阿姨劳动,她继续窝去沙发上。
阿姨很快把厨房收拾好,然后还夸奖女主人会持家,这家里除了餐桌,哪哪都干净的不得了。
尘小粲:“呵呵……”别看我,不是我干的。
她还没完全鸠占鹊巢的时候,看到尘小禾都是用白醋水擦地板的。
那姑娘真勤劳的可以。
送走保洁阿姨,尘小粲爆米花也吃完了,上楼看到禤苎煋卧室门半掩着。
尘小粲推开,欣赏了一下美男子的睡颜。
“怎么这么可爱?”
“一个男人皮肤这么白还这么嫩,会不会被当小白脸?”
“会不会被很多男人追?”
尘小粲走进去,看了禤苎煋几秒钟,然后嘻嘻一乐……
禤苎煋睡醒之后,觉得头有点疼,嗓子干。是这个午觉睡得太久了。
他平时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
禤苎煋走去楼下喝水。
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尘小粲招财猫一样傻笑。
“傻乐什么呢?”
尘小粲:“嘻嘻,我不告诉你……”
说完,尘小粲变成捂着嘴笑。
“看你这嘚瑟样,一定作妖了。”
禤苎煋上楼,进书房,打开电脑。
屏幕没有点亮的一瞬间,禤苎煋借助显示器反光,看到自己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拿出手机,打开拍照模式一照,差点给自己气的原地去世。
“尘小粲!……”
他站在楼梯上,冲尘小粲丢拖鞋。
“你怎么这么欠?你能不能做个人?”
尘小粲轻轻伸出一只玉足,就把禤苎煋的拖鞋挡出去。
然后她翘着二郎腿腿继续嘲笑禤苎煋。
“嘻嘻,蛮适合你嘛,对镜贴花黄,标准的木兰妆。”
禤苎煋摸了把脸:“你!……”
尘小粲才不怕他生气,反正他也不敢把她怎么着。
现在禤苎煋额头鹅黄色,腮红很立体,唇彩尘小粲选了酱紫色,“别说,兄台你底子好,化什么妆都好看。”
“尘小粲,我烦死你了,晚饭自己解决,别想让我给你点外卖!”
禤苎煋“嘭!”一声关上书房门。
“这个祸害!”禤苎煋洗了脸,换了衣服,还是怒火攻心。
你能怎么办她?撵又不能撵,她还用着尘小禾的皮囊。
第二章,理不直气也壮
下午,听说禤苎煋提前结束蜜月开始工作,耀杰特来拜访。
耀杰从坐在那之后,假咳了不下十次。
禤苎煋抬头看他一眼,“想喝水自己去冰箱里拿。”
耀杰看一眼以为是尘小禾的尘小粲。
往常他每次来,女主人都把茶水、点心、果盘准备好了。
这次尘小禾却无动于衷,在那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吃着薯片傻乐。
还坐没坐相,披头散发,横躺竖卧的。
禤苎煋脸色又很不好。
耀杰一副我很懂的样子:“小禤啊,想开点,女人婚前婚后差别是很大的。”
禤苎煋:“你在说什么?”
耀杰:“我说啊,你嫂子结婚之前也可大家闺秀了,还特别注意形象。我俩相亲的时候,她还穿了内增高鞋垫。”
“结果,一结婚,没多久就变了个母老虎。”
禤苎煋不方便解释,只是说:“我家小尘可不是那样的人。”
耀杰:“我就知道你护犊子。”
耀杰实在口干舌燥,自己去了厨房。
打开冰箱,看到都是小零食、各种口味的泡面、速食米线、螺蛳粉、……还有各种饮料。
“我还以为弟妹很会做饭呢,原来都是小禤吹牛的,这厮,跟我玩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这些都是禤苎煋刚打电话订购的。
尘小粲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超级能吃,五分钟没吃东西她就得哭天喊地。
禤苎煋受不了她的折磨,就买了这一冰箱的东西堵她的嘴。
耀杰拿了瓶一升大桶装的绿茶,拧开,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禤苎煋:“以后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
耀杰:“呦~这么不把我当外人吗?”
禤苎煋:“我是懒得伺候你。”
伺候一个女王大人已经够累的了。不仅累心,她还给你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反正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耀杰临走,禤苎煋送到大门口。
耀杰又语重心长劝了半天。
大致意思是女人都一样,换个也这样。所以能将就过下去就这么过吧,不要动离婚的念头。
禤苎煋:“我真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哥这不过来人嘛!”
禤苎煋:“……”我跟你这种智商的真没法交朋友了。
回到客厅,女王大人一伸手,“小煋子,给朕拿瓶山楂果汁。”
禤苎煋:“自己拿!”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尘小粲说话,她一开口,禤苎煋下意识就觉得没好事。
尘小粲理不直气也壮:“那我要你干嘛?”
禤苎煋:“尘小粲,我不是你的奴婢。你什么都要别人伺候你,你怎么长这么大的?你以为你真是公主还是女王?”
尘小粲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禤苎煋:“就算你是又怎样?封建君主制在我国早就灭亡了。”
“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人是为伺候你而活的。”
尘小粲:“为什么瞧不起君主制?我们家丫鬟宫女太监也是领俸禄的,那不过是普通职业的一种。”
气死禤苎煋了。
换别人能动手的事就不吵吵了,偏偏这个尘小粲是他少数打不过的人之一。
第三章,电话
禤苎煋跟尘小粲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
一个中年女声说:“你好,你是尾号****机主吗?我的工号是*****,您的通话将会被录音,敬请谅解。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禤苎煋:“有话直说。”
对方:“我们现在推出免费升级250G业务,您只需要每月加29.9元……”
禤苎煋:“不需要,谢谢……”
对方:“我们这个业务非常适合你,只需要加29.9,送一个G流量……”
禤苎煋:“抱歉,我真的不需要。”
对方提高嗓门:“怎么会不需要?你每个月流量用的巨多。”
禤苎煋:“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不依不饶:“我们监测到你每月使用的流量都巨大,我们这个业务每月可以多送你一个G流量……”
禤苎煋:“我已经录音了,你的工号我也记住了。我就问你,你有什么合理合法的理由监测我的手机流量?你知道什么叫隐私权吗?”
重点是你不法监测了,你还大张旗鼓地说出来,你这不等于自锤吗?
尘小粲扭头看禤苎煋:“嘿,跟一个客服,你炸毛什么?”
禤苎煋对电话里说:“那你们有监测到我名下有五张电话卡吗?这五个号每月被你们轮番轰炸,加29.9加19.9加9.9加5.9……”
“自己想办个业务得去营业厅跑断腿,加钱的事你们一个电话说办就能办?”
“一上来就给我录音留证,一步步引领我开增值业务。不用客户签字,没有收据也没有正规发票。谁给你们的权利玩这种双标游戏?嗯?”
禤苎煋不等对方说话,口齿清晰,连珠炮一般发问。
“你查一下,你们这个月给我打过多少类似电话?一共59次。”
“我现在腾不出手来,等我不忙了好好找上一级部门投诉一下你们。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权利监测我的隐私。”
“我可以尊重你的工作,但是,在我说不加的时候,请适可而止!”
对方:“那祝你生活愉快……”
电话挂了。
尘小粲:“老禤,有意思吗?”怼一个只想拿提成的客服。
禤苎煋:“没意思。”
尘小粲:“你挂电话不就完了,非得气着自己干嘛。你刚才一通操作没准对方把你身份信息扒出来卖给不良网站呢。”
禤苎煋:“你认为,出于职业本能,她扒我容易,还是我扒它容易?她敢那么干,我就敢送它进去踩缝纫机。”
尘小粲:“你这人是不是轴?”
挂电话能解决问题的事儿,非得兴师动众来场硬刚。
禤苎煋:“不止骚扰电话这一个事,家里信号特别差,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打客服反应了无数次。”
“家里只能用WIFI,用流量图片文字都刷不出来。”
尘小粲一边听一边点头。
禤苎煋:“每次我反映问题,她们都敷衍我,要么说问题已经反应上去了,正在查原因。要么说附近用户太多所以信号差,就这敷衍了事,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年了,我都想退号换个老年机。”
第四章,刺客
尘小粲:“座机其实也不错,带电话线的那种。市政免费WIFI已经遍及角角落落,蹭一下门口马路上的网就行,还能省个宽带费。”
禤苎煋:“好想法。我今天就报停宽带,注销四个手机号去。”
尘小粲:“哈哈哈,恭喜他们失去一个大客户。”
禤苎煋在天台喝着一升装茉莉花茶,晒着太阳。
尘小粲跑上来。
“老禤,我接了个活儿,要不要一起去。”
禤苎煋:“说说看,好玩不?”
尘小粲:“当刺客,刺杀昏君。”
禤苎煋:“我去!你要当乱臣贼子啊?”
尘小粲:“呸!是为民除害……是不是很有趣?”
她一手拽住禤苎煋领带,另一只手在空气中一抹,就出现一道黑色的门。
禤苎煋不由分说被她拽进去。
“尘小粲,你能不能斯文点,我衣领扣子被你拽掉了。”
“大家都是兄弟,这么熟了,斯文显得见外。”尘小粲在黑暗中说。
禤苎煋:“谁跟你兄弟啊?”
尘小粲:“要不……姐妹?”
半晌,脚底下还没落地的感觉。
禤苎煋:“尘小粲,既然我也参与了,酬金能不能分我一半?”
尘小粲:“负责拖后腿的也有脸要酬金吗?”
禤苎煋:“你真是嘴臭人讨厌。”
尘小粲:“还记不记得上次是谁救了你?差点变烤乳猪的禤某人?”
禤苎煋突然想起来了。
“对了,你怎么解决的那木头怪?”
尘小粲:“玩死了它主人,它磁场自动就卸了。”
禤苎煋:“你对百花窟主做了什么?”
尘小粲说:“你不看到了吗?就算她是个哑巴,我也能让她招供。”
百花窟主被分尸的场面,禤苎煋实在不想回忆。
以尘小粲的江湖道行,她一定有法子让夺舍的百花窟主逃不脱那具皮囊。
他也不想跟尘小粲说谢谢。
因为回来之后,禤苎煋其实不怎么开心。
他更喜欢跟尘小禾待在一起。
落地了。
过了一会视线才变得清明。
尘小粲到集市指定地点领了两匹马,只报了名字,没有付钱。
路上尘小禾说:“买家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所需要的一切也提前准备妥当。”
“而且有内线负责接应。”
禤苎煋:“这陛下是个怎样的昏君?”
尘小粲:“喜欢煮人。一言不合就丢进锅里。”
禤苎煋:“真是恶趣味。”
尘小禾:“那可不,所以有人花钱买他的命。”
尘小粲身姿挺拔,骑马飒爽英姿,加上万里挑一的颜值,一路上回头率超级高,有赶考的书生、路过的镖师,为了看她,流着口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两个人策马奔腾了数百里地。
每到一座新的城镇,就有准备好的马匹给他们换上继续前行。
傍晚又到一座驿站的时候,尘小禾跳下马匹,将缰绳交给伙计说:“就在这歇了吧,明日再走。”
这伙计二话不说去给他们俩收拾客房。
尘小粲住在禤苎煋隔壁。
天气闷热,夜晚禤苎煋入睡开了窗。
半夜就听有响声。
禤苎煋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人影从窗户飞了进来。
第五章,载歌载舞
那人影靠近禤苎煋的床,他刚要伸出手臂,来个锁喉,就听那人道:“是我。”
“尘小粲,你大晚上抽的什么风?”
“嘘!”
尘小粲也不客气,盘腿坐上禤苎煋炕沿。
“我饿了,叫你一起去吃宵夜,够意思吧。”
禤苎煋捏了下尘小粲脸颊,“快看看,这家伙都五分钟没吃东西了,都饿瘦了。”
“嘿!没大没小。”尘小粲把禤苎煋手拍下去。
“上一个敢捏我脸的,坟头草都四十米高了。”
禤苎煋:“这不科学,什么草能长四十米高?”
尘小粲下床,穿好鞋,“烤全羊,走着。”
禤苎煋摸摸肚子,本来他不怎么饿,一听烤全羊,食欲来了。
禤苎煋跟着尘小粲从窗户跳下去。
也没骑马,两个人轻功如同贴地飞。
跑到一处部落。
看到几十个人围着个火堆载歌载舞。
旁边还有大大小小的帐篷。
尘小粲上前去,跟一大爷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方言,然后尘小粲就领着禤苎煋坐到火堆旁边去。
禤苎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尘小粲:“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吃,他说再跳几段舞羊肉才能烤熟。”
禤苎煋已经闻到香味了。
不远处烤架上穿着几头只羊。
有身形魁梧的汉子不断摇动烤架。
原始的鼓声加上原始的舞蹈,你不知道他们唱词是什么,但能从每个人红光满面的表情中,看到他们的欢欣雀跃。
尘小粲先是迎合着鼓点,用手臂脖子舞蹈。
后来一帅气的古铜色皮肤小哥邀请,尘小粲干脆站起来,跟他走入圈子中,来了一段贴身热舞。
尘小粲的自由散漫不羁,让禤苎煋有些羡慕。
她似乎到哪都能自来熟,像个老油条。
尘小粲跳舞跟尘小禾完全不同。
尘小禾是温柔古典美,尘小粲如同张扬的烈焰,随时都在畅快淋漓地燃烧。
跳到尽兴时候,那小伙子竟然搂腰,亲了尘小粲一口。
禤苎煋站起来:“尘小粲,够了。”
尘小粲:“啊?这只是他们的礼仪。”
禤苎煋:“回来,马上。”
“哦!”尘小粲竟然乖巧地回来了。
帅哥用方言问了句:“他是你男人吗?”
尘小粲:“呵呵,算是吧。”
至少这具皮囊是他老婆的。
尘小粲被人亲了,就相当于尘小禾的皮囊被人亲了。禤苎煋一定有种头上飘着青青大草原的感觉。
那帅小伙表示理解,又去邀请其他姑娘跳舞。
尘小禾看着禤苎煋气的发黑的脸。
“不好意思啊,……刚才玩的太尽兴了”。
禤苎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尘小粲:“嘿嘿,别那么小气嘛。”
禤苎煋:“再有下一次就友尽。”
尘小粲:“知道了,……大醋坛子。”
分羊肉时间到,尘小粲高高兴兴跑去拿了刀,跟着屠夫一起分肉。
然后高高兴兴抱回来两只巨大的烤羊腿,分给禤苎煋一个:“来,好吃的要跟好姐妹分享。”
这羊腿真香啊。
原汁原味,没有任何添加剂。
一口下去,香的流油,就是跟饲料羊不是一个味儿的。
禤苎煋:“好吃,多谢了!”
第六章,话痨
尘小粲:“嗨!客气啥!我不是也老在你家蹭吃蹭喝嘛。”
禤苎煋都没想到,这厚脸皮的尘小粲也会投桃报李。
部落首领送上一壶美酒。
尘小禾用方言说了句:“多谢!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吉祥。”
禤苎煋跟尘小粲就着月光,一人一口地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爬回客栈,禤苎煋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禤苎煋听着鸡鸣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抱着尘小粲。
“我去!什么鬼?……”禤苎煋赶紧松开手。
他一摇晃,觉得头剧烈地疼。
昨天的酒太上头。
尘小粲被禤苎煋险些推下床。
“你醒啦?”
尘小粲又去搂禤苎煋。
“尘小粲,你……自重些!”
尘小粲说:“哎?你昨晚不是抱的很开心?老禤你还唱歌给我听。”
禤苎煋嫌弃地拿开尘小禾的手。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愿意信。”
“真的真的,你从邋遢大王唱到喜羊羊,我还夸奖你来着,我说老禤唱的好,以后不要再唱了。”
禤苎煋:“……尘小粲你个胡说八道精,我就没有看过喜羊羊,怎么可能唱的出主题曲?”
“是吗?那我记错啦?你唱的是舒克贝塔?”
“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
禤苎煋跳下床去洗漱。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尘小粲就是在胡说八道。
要不是吃人嘴短,禤苎煋一定不吝怼她。
吃过伙计送来的早点,两人继续赶路。
沿途有个黑衣服白胡子的老翁对尘小粲招手。
尘小粲勒马停下:“吁~”
尘小粲说:“老伯,我没零钱,要不下次给?”
老伯说:“我不是要饭的。”
尘小粲:“哦,那您要钱?”
老伯说:“我也不要钱。”
尘小粲:“那……不会要命吧?”
老伯斜眼看了下她:“怎么这次的刺客,话这么多?”
尘小粲:“哈哈哈,不说不笑不热闹,我这不调节一下气氛嘛。”
“老伯,您到底什么事?”
老伯说:“你们等等再走,送殡的车快到了,到时候你们拿走一件武器。”
尘小粲:“哦,原来您真的啥也不要,还要送我件东西,这我就安心多了。”
老伯:“小姑娘,你母亲有没有嫌你唠叨吗?”
尘小粲:“有啊,这不撵我出来自谋生路了嘛。”
老大爷心想,还好不是我家姑娘,女孩子这么话痨,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尘小粲盘腿坐在路边草地上等。
禤苎煋陪着她等。
这老大爷硬朗的很,也不觉得累,一直背着手站着,看着路的尽头。
半晌,吹吹打打来了一支队伍,披麻戴孝,唢呐曲一听就是送人走的。
那领头的停下来,冲着老伯一作揖,“谭老伯,让您久等了。”
老伯:“东西留下吧”。
“好的……”领头的对身后说:“落棺……”
禤苎煋跟尘小粲看着八个人抬的棺材被放在地下,领头人打开棺材盖,从尸体手上开始拽东西,拽了半天没拽出来,他皱着眉头看谭老伯。
“貌似尸僵了,不好拿出来。”
谭老伯:“手剁了吧……”
第七章,潜入夜
“不要啊,我兄弟是为国捐躯的。请保留他个全尸。”一中年男人说。
禤苎煋:“让我来。”
他走上前去,说了声:“得罪了。”
然后众目睽睽下,在尸体手腕上捏了几下,一把黄金做的锥子落了下来。
带头的赶紧让关上棺材盖子。
八个人抬起来,继续赶路。
禤苎煋把锥子递给谭老伯。
谭老伯说:“给那碎嘴的丫头。”
尘小粲说:“真没礼貌,人家没有名字吗?”
谭老伯一点都不惯着她:“你的名字我没有必要知道。”
尘小粲:“哎~老家伙,过分了啊!”
谭老伯:“以前我也记那些路过刺客的名字,后来发现记住也是白记,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横着被抬回来。那个名字,我永远不会叫第二次。”
尘小粲:“我叫尘小粲,你记住了,老东西,只要你能撑住不归西,咱们总有机会再见面的。”
谭老伯:“哼!大言不惭,你是我见过的刺客里嘴最碎也最嚣张的,我都觉得选中你是为了为民除害。”
禤苎煋鬼使神差般点了下头。
尘小粲:“你们这些坏人!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锥子被尘小粲装进袖子里。
两人继续出发。
入夜到了皇城。
找了家客栈住下,吃饱喝足,尘小粲赖在禤苎煋房间里不走。
禤苎煋:“不好意思,今天没喝醉,盖不招待。”
尘小粲:“想多了,今儿晚上干活。”
禤苎煋:“你不先熟悉一下情况吗?”
前仆后继死了那么多刺客,说明这差事肯定很有难度。
尘小粲说:“今晚上就去踩点。”
三更
禤苎煋跟着尘小粲跳出窗户。
禤苎煋落地无声。像只豹子。
尘小粲更厉害,她连呼吸都能收敛起来。
这样的高手,只要她不想被你发现,就是在你周围潜伏十年,你可能也不曾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两人时而上房,时而走街串巷。
尘小粲带着禤苎煋来到一片建筑群。
看规格,一栋栋房子都是一样的。
四层实木建筑。
尘小粲说:“就这儿,刚开发没几年的别墅区。”
禤苎煋:“这地方也有开发商?”
尘小粲:“怎么不能有,就是盖好房子卖给别人呗,起初是包工头,买卖做大了就发展成开发商。”
两个人跳进去。
禤苎煋发现一路上冷冷清清,上百栋小别墅灯都没亮。
终于见个亮灯的,尘小粲停下来。
“老禤,一会儿给你看点刺激的。不要太惊讶呦。”
禤苎煋:“放心,爷天生胆子大。”
尘小粲几步蹿进这栋别墅外围篱笆院,禤苎煋跟着跳进去。
尘小粲用那黄金锥子开了门。
禤苎煋:“这东西原来是钥匙?”
“没错,内应说,昏君隔三差五就会来这儿,能不能逮着,咱们得碰运气。”
禤苎煋:“为什么不去皇宫堵他?”
尘小粲:“昏君有七十二行宫,已经不上朝好多年了,去皇宫?猫十年你都逮不住那老色鬼。”
别墅里装潢考究,灯光是昏暗了点,也能看出墙壁上大面积镶了金箔。
还有些不三不四的挂画。
第八章,地下
禤苎煋说:“这地方的别墅肯定卖不出去。”
尘小粲打了下响指:“猜对了,五年前就是现房,不用承担开发商卷钱跑路的风险,现房还卖不出去,老禤你猜是为什么?”
禤苎煋:“要么风水不好,要么设计不合理,要么价格不合理。”
在每个世界中,都不缺有钱人。
但是有钱人也不会买不适合居住的房子。
尘小粲说:“全中!”
“这地方的房价是35万中金……”尘小粲看着禤苎煋的眼睛。
“上金是黄金,中金是白银,下金是黄铜,这个世界没有999也没有925,贵金属纯度跟你们那个世界不一样。我来给你换算成RMB你就能听的明白点。”
“皇城房价普遍九万一平,高档住宅十二三万,顶多十五万。但是这地方单价七十万一平起,听出问题来了吗?”
禤苎煋:“说白了,就是诚心不想卖。”
尘小粲:“答对了。”
“打着盖民宅的幌子,但是标出个超高价,不卖,为了出租。”
“而租户,会把这不适合住的房子,改造成临时青楼楚馆。”
禤苎煋刚才在大门口看到极强的安保,进来之后,却没人巡逻,说明,他们只是维护这里面的隐私,不让外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两人在木质别墅中转了一圈,户型真有够差劲。
卧室都建在北面。南边该采光的地方盖了堵墙遮掩上。
禤苎煋:“这设计灵感源于什么?面壁思过?”
没有窗户,整个空间不通风,不透光,让人觉得压抑。
地毯和床虽然造价不菲,但是实在没什么审美。
禤苎煋:“这房子,倒贴我钱都不要。”
尘小粲:“我要,白给我我就弄成狗窝,收养流浪狗住。”
禤苎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
尘小粲用手指蹭蹭鼻子:“我的好还多着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禤苎煋可不想跟她有什么以后,他只想尘小粲赶紧把他老婆完璧归赵。
两人朝着楼梯向下走,渐渐听到了人声。
尘小粲打开一扇门,门还没开展……
禤苎煋:“我去!我要出去!尘小粲你最好也跟我出去。”
眼前男男女女衣衫不整,追逐嬉戏,不堪入目。
仿佛置身声色场所。
上楼走出别墅之后,禤苎煋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靠在墙上,需要冷静一下。
“难怪地上这么安静,原来都躲在地底下。”
尘小粲说:“没办法,昏君继承的祖制里有一条明令写着:朝廷官员不得去青楼。但是昏君他自己和他的臣子们又实在心里痒痒,禁不住想去……”
禤苎煋:“然后就有溜须拍马的小人,给昏君制造出来这么一套豪华隐蔽的别墅区。”
尘小粲:“啊哈,你都会抢答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唾沫。”
禤苎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败坏!恶心死了。”
尘小粲拍了下禤苎煋肩膀:“没想到,你都快三十了,还活的那么单纯。”
禤苎煋:“跟岁数没关系,人跟畜生的区别就是能不能管住下半身。”
尘小粲说:“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看看里面有没有要找的人。”
第九章,干活五分钟,吃饭第一名
禤苎煋纠结了一下,让一个女孩子去看那么脏乱的画面,不好吧。
“尘小粲,在这守株待兔可以吗?能不能不去?”
“禤苎煋,我发现你挺可爱啊。”
禤苎煋没觉得是在夸他。
“你闭嘴,不许去,在这跟我一起等。”
尘小粲傻笑。
她少见地没怼禤苎煋,还乖乖的没动。
就这么待着有点冷,尘小粲说:“我去找了点吃的。”
禤苎煋看她一眼。
尘小粲说:“放心,我真不去。”
禤苎煋:“嗯!”
尘小粲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大包油纸裹好的烤羊肉串。还有一壶酒。
禤苎煋不客气地吃起来。
喷喷香,他简直就要爱上了这种美食。
说实话,禤苎煋虽然想念尘小禾,但是他觉得跟尘小粲在一起也很放松。
尘小禾是保护动物,你只能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
尘小粲这厮是个大大咧咧厚脸皮,你能跟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能想怼她就怼她,完全不用顾及形象。
她不用你照顾她,这货艺高人胆大。有时候还能捎带着照顾你。
尘小粲突然把自己手上没吃完的羊肉签子递给禤苎煋:“帮我拿一下。”
禤苎煋接过来。
尘小粲说:“有人出来了。”
尘小粲说完好一会儿,禤苎煋才听见有人上楼梯的动静。
禤苎煋想,这厮是兔子吗?
比禤苎煋耳朵还灵的人可没几个。
尘小粲躲在墙角阴暗处守株待兔,一个中年男人带着鬼鬼祟祟的表情一出现,就被尘小粲直接锁喉拖拽过来。
尘小粲说:“是个管金库的。”
她从这厮身上摸到一块令牌还有金库钥匙,也是个金锥子。
“大爷……别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尘小粲:“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的命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留不留全凭老子心情。”
那中年人带着恐惧猛点头。“嗯嗯嗯……我说,我什么都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禤苎煋:“……”我看出来了,你是相当喜欢活着。
尘小粲问:“昏君狗皇帝在不在里边?”
这男人摇头:“今儿陛下没来。可能去别的地方了。”
“大爷,放了我吧……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啊……”
尘小粲给他一拳敲晕:“上有老下有小还跑来寻欢作乐?染上一身病带回去还得你老婆照顾你。”
尘小粲把他扔通风井里,接过禤苎煋手上的羊肉串继续吃。
有点凉了,尘小粲吃的胃里不是很舒服。
又罐了一口酒,这才胃里暖了一些。
尘小粲说:“今天的守株待兔结束,走咱俩吃大餐去。”
禤苎煋:“尘小粲,你不是刚吃过吗?”
尘小粲说:“那就是个餐前点心,凑合塞塞牙缝。”
禤苎煋:“你牙缝真大。”
路上禤苎煋还在吐槽她。
“尘小粲,我严重怀疑你不是在找搭档,让我来就是找饭搭子。”
尘小粲:“说的对!”
“自己一个人吃饭挺没意思的。”
禤苎煋:“下次把傻葫芦借给你。”
尘小粲说:“不行,它哪有你解闷啊。”
禤苎煋:“……老子不是给你解闷用的。”
第十章,她不见了
尘小粲:“我的意思是,傻葫芦它不会说人话。他要是会说话能陪我唠嗑,还有你什么事儿了。”
禤苎煋:“……”气死我,尘小粲也。
这顿吃的是火锅羊排。
两人稀里糊涂把锅里的羊排骨吃干净,就开始往羊肉汤锅里下各种菜品。
尘小粲也不管熟不熟,下锅就烤。
还对着门外的伙计喊:“老板,我要吃肉,吃素吃不饱。”
“好嘞,您稍等。”
没过一会儿,笑呵呵的老板给切了十盘羊肉片、十盘牛肉片、十盘乌鸡卷送过来。
尘小粲:“多谢多谢。”
她叽里咕噜一股脑倒进去,烫一下就拿漏勺捞。
“禤苎煋,自己吃啊,我不招呼你了,手快有,手慢无。”
禤苎煋有点佩服她的好胃口。
“尘小粲,你天天吃饭,怎么老跟没吃过饭似的?”
尘小粲嚼着羊肉片说:“那是你没挨过饿。”
“我当年出去赚外快的时候,饿个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儿。”
羊肉吞下去,尘小粲说:“当时我就发誓,等我回来了,一定吃遍天下山珍海味”。
“什么羊肉泡馍、油泼面、包子、饺子、烤全羊、烤骆驼、烤乳猪、叫花鸡、香酥鸭、大麻花、驴打滚、……凉皮、凉面、煎饼果子……都要挨个吃个够。”
说的挺心酸的一件事,可是一看尘小粲这吃相,禤苎煋当真同情不起来。
“尘小粲,你慢点吃,我在考虑,你当场噎死了我要怎么回去。”
尘小粲:“你真靠谱,我把你当朋友,好吃的都跟你分享,你却在考虑等我死了你如何改嫁。”
禤苎煋:“……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得变个味儿?”
尘小粲说:“你还咒我呢,还好意思说我?”
禤苎煋吃饱了就停下筷子不吃了。
他眼看着尘小粲一点都不浪费,把锅里的羊肉汤都喝干净。
“走吧,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禤苎煋:“你这么吃,迟早胖成猪。”
尘小粲:“我劳动的时候你怎么没看到,我活动量这么大,胖不起来的。”
禤苎煋:“干活五分钟,吃饭一小时。”
尘小粲回到客栈自己房间,门一关:“禤苎煋,晚安。”
禤苎煋:“晚安。”
禤苎煋洗漱之后刚躺下,就闻见了烧焦味。
“咳!咳!……”
“什么东西烧着了?”
禤苎煋打开窗户,看到浓烟是从隔壁尘小粲房间飘出来的。
禤苎煋迅速找了块毛巾,沾水捂上鼻子,一脚踹开尘小粲的房门。
“尘小粲!……”
烧着的是床上的棉被。
尘小粲不在。
禤苎煋在枕头底下抹着了黄金锥子。
他出来之后发现竟然没人救火。
客栈的掌柜的和伙计都不见了。
他们好像是有准备一样,厨房里、柜台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是尘小粲打晕了那个管库房的,暴露了?”
禤苎煋走出客栈,然后一条路之隔看着整栋建筑烧成灰烬。
“尘小粲去哪了?”
“以她的本领,应该不会出事。”
“可有什么事,能让她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
禤苎煋把玩着黄金锥子。
“这东西,是尘小粲特意留下来的吗?”
第十一章,千金不换
尘小粲失踪第一天,禤苎煋遇见了个奇怪的术士。
他背上背着一把蛮大的桃木斧头。
腰上挂着个大酒葫芦。
与禤苎煋擦肩而过的时候,禤苎煋感觉腰带一动。
直觉有人要摸走他的黄金锥子。
禤苎煋顺手来了个擒拿术。
对方手腕上有汗水,滑不溜丢的,禤苎煋没拿住。
“嘿嘿嘿……”那术士龇牙对禤苎煋乐,竟然是满口虫牙。
禤苎煋也不与他计较,抬脚就想走。
术士追上来,“你怎么有这钥匙?”
禤苎煋意识到他说的是钥匙,而不是锥子。
“何出此问?”禤苎煋不答反问。
术士:“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东西不该在你这。”
禤苎煋:“那它应该在谁那?”
术士一瞪眼:“你这小伙子,好不诚实啊,我猜你是偷来的。”
禤苎煋:“那我告诉你,你猜错了。”
术士:“哼!那你说,这东西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禤苎煋:“朋友相赠。”
他说的朋友是指尘小粲。
术士白眼一翻:“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说谎。”
“这东西的主人都死了好几十年了。”
禤苎煋只觉得他疯疯癫癫,便不理他,继续走。
那术士在背后叫他:“哎,我买,你出个价吧。”
禤苎煋头也不回:“多少钱都不卖。”
那老头子追上来了,“你这人诚心的是不是,东西不是你的,我还愿意给你个好价钱,你凭什么不卖?”
禤苎煋:“就凭我不高兴跟你玩。”
老术士:“你看我穿的寒酸是不是?觉得我出不起钱?”
他挡住禤苎煋,从怀里摸出个金蟾蜍,目测有三五斤重,换算成地球价格得有个小百万。
“我拿这个跟你换。”
禤苎煋摇头,他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不换?怎么着,有人比我出价还高?”
禤苎煋又摇头。
禤苎煋说:“我对钱没有太大的欲望。而且这东西是朋友暂时放在我这的,等她回来,可能还得要回去。”
“哦,这样啊。那我跟你去见你那位朋友吧,我跟他买。”
禤苎煋好奇了:“您为什么非得要花大价钱买它?”
术士道:“嘿嘿嘿,我朋友遗物,我看看可以睹物思人。”
见禤苎煋眼神里流露出不太相信。
术士又说:“你摸摸,上边是不是刻了个狗头。”
禤苎煋下意识朝着荷包里摸了摸,图案很小,不容易被察觉到,但是真的有。
看来这术士说的是真的。
禤苎煋把他领到一处酒楼,两人点了四菜一汤,要了一壶酒。
禤苎煋开诚布公的告诉这人,他也不知道他朋友现在在哪,昨晚上火场走散了。
术士喝了口店家的酒,“噗!”一口直接吐了。
“太难喝了,这是人喝的东西吗?……来,喝我的。”
术士从腰间解下酒葫芦,给自己和禤苎煋各倒了一杯。
酒还没入口,禤苎煋就闻到了特殊的醇香味。
沁人心脾,闻着就快要醉了。
“来,尝尝,老朽那位朋友酿的,快三十年了,哎……如果他还在,多好啊。”
禤苎煋尝了一口就觉得身心舒畅:“嗯!好酒!”
第十二章,节外生枝
紧接着,禤苎煋就趴在了桌子上。
老术士把禤苎煋荷包里金锥子掏出来,把他的金蟾蜍放进去,又在桌上放了饭钱,就出门走了。
酒楼一个瘦不拉几的小二看见问了句:要饭的,你走啊?你那朋友咋的办?
“哦,喝多了,没事,一会儿就醒了。”
小二过来收了桌上的钱。
看了看醉酒不醒的禤苎煋,视线向下移动,盯准了禤苎煋鼓鼓的荷包。
他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这个方向。
他把手悄悄伸到禤苎煋腰带上,刚要拽荷包,手腕就被一只老虎钳子掐住,差点拧断。
杀猪般惨叫脱口而出:“啊!快放开!你干嘛?”
禤苎煋带着鄙夷的笑抬起头。
“趁火打劫?这难不成是家黑店?”
这一声底气颇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纷纷侧目看着他们。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禤苎煋:“你就这么活着有意思吗?人说谎还能骗得过老天爷去?”
店小二嗷嗷叫起来:“来人啊,这个人想吃霸王餐,他还臭不要脸地打人。快来人啊!”
“小银子,咋的啦?”客栈掌柜的和两个伙计跑过来。
“二叔,他要打我啊,疼死啦!他刚才还诬陷我。”小银子可怜兮兮说。
这小子瘦不愣登,一副软脚虾德行,装可怜像是惯犯,眼泪说来就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嗷嗷哭起来,“苍天啊!大地啊~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们家可良心买卖,我们全家可都是好人,这辈子一点坏事都没做过啊~”
“二叔啊~他竟然说咱们家是黑店……”
“啥?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禤苎煋把小银子的手拽起来:“捉贼拿脏,捉奸在床。这都人赃并获了还要强洗?有意思吗?”
“啊!疼死了!他威胁我!”
禤苎煋根本没用力,听这混淆黑白的渣哄声就心烦。
他干脆手一用力,“咔嚓!”
小银子的胳膊就折了。
禤苎煋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地上去。
“对!我打他了,我承认”。
“你!你敢打我侄子,你等着!你个吃霸王餐的小瘪三!”
禤苎煋也是觉得好笑,自己人高马大的,头一次被污蔑成瘪三。
他本来不屑跟这些小渣渣动手,一个90级boss,打-1级小怪,他也不涨经验啊。
可这些人菜刀板凳的就招呼上了,一副他们家被人捣乱,被人诬陷,被人找茬,他们是为民除害的架势。
吃饭的看要打架,纷纷丢下饭钱跑了。
禤苎煋打的桌椅板凳齐飞,一拳打掉满口虫牙,又一脚踹断八根肋骨。
很快,战场上除了他,再没有站着的生物。
一只猫被吓得瑟瑟发抖,“喵~”我就是来捉只老鼠的……别打我啊……
禤苎煋拍了拍手,看着掌柜的。
“怎么样?还打吗?”
“噗!”掌柜的吐出一口老血来,里面还有半颗碎牙。
“你……你……你欺人太甚……”
禤苎煋:“哦?还要胡搅蛮缠是吗?”
禤苎煋指着断了八根肋骨,地上疼的打滚的小银子。
第十三章,说谎精
“这个是你侄子,他什么德行,恐怕你比谁都清楚,但是护犊子不是这么护的。”
“颠倒黑白,偷抢拐骗,以多欺少,今天就当给你们点教训,让你们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谁嚣张谁不要脸谁就有理。”
“你胡说,我们小银子是老实孩子,他可仁义啊,我们小银子从小就老实。”
这些人口口声声把自己说成仁义礼智信的大好人,禤苎煋要是意志薄弱点,差点就信了。
真是喷人嘴两张皮,说话两边移。
有些人不干好事,就靠着一张好嘴给自己撑场面。
要不是他们今天遇上个横主,可能他们还不知道报应是什么。
禤苎煋:“骗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自己都骗。”
“啊,你打人还污蔑我们全家啊,你说我可以,你不能说我二叔,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小银子说着却不是生扑禤苎煋,而是往他二叔身后缩缩。
禤苎煋:“……”怂包货!
有个这种渣害全家。
谁信他,他坑谁。
他捅娄子,让别人给他擦屁股。
社会上从来不缺这种渣。智商极低、占便宜没够、喜欢干坏事又怕人说、……
装好人以为自己能骗得过所有人、
怂恿别人给自己撑腰,他在一边装可怜、
p点儿本事没有,还觉得自己的人设神圣不可侵犯、
拉帮结伙欺负人,想过把欺负人的瘾,觉着谁人多势众谁就可以强捂嘴。
我欺负完你,我还要往你脑瓜顶上扣个大屎盆子,我让我二叔、表哥表弟揍你一顿,我再让你给我当众跟我道歉。
你说你是苦主?我呸!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让你一个人出门的?你活该!
说白了,这种渣就是心态扭曲,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变态!
“二叔啊,这瘪三他不会有好下场,他吃霸王餐,他还骂我们打我们,二叔,咱们可不能轻饶了他啊……”
禤苎煋:“……”你所谓的跟我拼命就是用鼻涕和谎话恶心死我?
真没意思,禤苎煋站起来要走。
“不行走!二叔,咱们快拦住他!他得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桌子凳子盘子都得赔……”
禤苎煋一回头,吓得小银子立马闭嘴:“要钱没有,要巴掌老子再赏你几个。”
“二叔,他威胁恐吓你。”
小银子使劲摇晃他二叔。
掌柜的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出人命了,你们快看,他把我二叔活活打死了!”
“别让他跑了,快报官!”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快去报官啊……”
就他一个人在那乱嚷嚷,地上的伙计、厨子被打的谁也爬不起来。
禤苎煋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那术士。
他手上拿着那黄金锥子,正对着阳光下端详。
“不对啊,这是个赝品……”
“下蒙汗药那个!”禤苎煋直接叫他。
“呦~年轻就是好,这么快就醒了?”
禤苎煋:“我就没睡,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可能,我这酒,河马喝了都得一口醉。”
禤苎煋心想,河马什么脑子我什么脑子?
第十四章,蜈蚣
不是看着体格大、脑袋也大的就一定聪明的。
没准脑袋是西瓜,脑仁是牙签呢。
要是按脑袋瓜大小来算,恐龙和鲸鱼应该不会让人类成为万物主宰。
“还你吧!”老叟将金锥子丢给禤苎煋。
禤苎煋不客气地揣起来。
“你刚才挺能打啊。”老叟说。
禤苎煋:“托你的福。”
“呵,怪我咯,我又没让你打架。”
禤苎煋说:“但是是你引起的。”
老叟:“酒楼可是你挑的,谁让你不给门口伙计相相面。”
“嘿,老头!偷人东西你还挺有理!”背后一只手搭上老叟的肩膀。
他回身一摸,背上桃木斧子不见了。
“谁?”
“这里!”这个声音在右耳后。
老叟一回头,没人。
再一看,左腰上钱袋子没了。
“是谁?给我出来。”
那个声音说:“我就在这站着呢,是你老眼昏花看不见我。”
老头子有点急眼了。
“再不出来,我就让你好瞧。”
“呵呵呵……你可以试试看……”
禤苎煋听出来了,这是尘小粲的声音。
老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草纸,咬破手指头画啊画。
画完之后食指中指夹着开始闭眼念咒语。
叽里咕噜一堆之后,突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老叟睁开眼,一阵嘚瑟的笑:“等着吧。”
“偷摸到你祖师爷头上来了,这次让你好瞧!”
“咔嚓!”这道惊雷落下,竟然垂直打在老术士头上。
他所有的头发都炸了毛。
眉毛胡子烧焦。
“啊!”老术士赶紧拍灭衣服上的火。
一个漂亮且年轻的姑娘出现在禤苎煋旁边,肩膀上扛着的正是老头子的桃木斧。
“哈哈哈……”她笑的花儿一般灿烂。
“老大爷,这下你头上的枣木发簪值钱了,它现在是雷击枣木啦,哈哈哈……”
“你是谁?干嘛跟我开这种玩笑?”
让老大爷诧异的是,这姑娘如此年轻,就有这么高深的道行?
能改变天雷方向,这可不是个小本事。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错了没有?”
“哼!老朽何错之有?是你烧了我的衣服。”
尘小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禤苎煋看着尘小粲,果然,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尘小粲的大用处就在于,恶人还有恶人磨。
恶人那点小伎俩,到了尘小粲眼前都不够看。
“气死我了!你等着!”
老大爷又要从袖子里摸草纸。
一摸,摸了个空。
尘小粲手抖了抖,两根手指中间捏着一沓草纸。
“是在找这个吗?”
“你……”老爷子咬牙切齿。
尘小粲:“我?……真是个好人。”
“这纸太粗糙,用来上茅厕不合适。”
尘小粲手一扬,草纸就雪花一般飞上天空,落下来时瞬间自燃,到地上就成了灰烬。
老术士看到,这些纸不是点燃之后再飘落的,而是分崩离析之后,一瞬间各自点燃。
怪怪,法术同时作用于这么多目标,连他师傅的师傅都做不到。
刚才不是眼花了吧。
老头子揉揉眼睛。
再看地上的灰烬,竟然被一阵风卷着在微微移动,慢慢滴行成一条黑色灰烬做成的蜈蚣,朝着老叟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