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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重重之最佳拍档全文阅读

作者:陈萂粲     迷案重重之最佳拍档txt下载     迷案重重之最佳拍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锥子的主人

    这蜈蚣跳上他的脖颈,麻绳一样直接勒住他。

    “你……你要干什么?”

    尘小粲抱着手臂,一副女王驾临的傲娇状说:“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说什么,废话地不要有。”

    禤苎煋也是看花了眼,没想到尘小粲还有这本事。

    尘小粲:“你这老头子是谁?从哪冒出来的?你要这锥子干什么?”

    “哼!”老头子表现出一副宁死不屈相。

    尘小粲打了下响指。“不给你点厉害尝尝,还以为我就是个花瓶。”

    禤苎煋:“……”花瓶好看也是我家小尘好看好吗?你就是个鸠占鹊巢的神经病。

    “啊!……啊!啊!”老头子惨叫连连。

    蜈蚣正在用力蛰咬他的脖子。

    老头竟然除了嘴巴能动,眼珠子能晃,其他所有地方都不能动。

    禤苎煋堵住耳朵:“略难听。”

    尘小粲又打了下响指,老大爷惨叫声停了,他再看尘小粲的眼神,带着三分惊愕七分恐惧。

    “你你你……欺负我一个老人家,有意思吗?”

    “呦~倚老卖老啊。”尘小粲一耸肩,“我记得可是你先欺负我家小煋子的。”

    老大爷:“哎嗨~看不出来,还是个阉人。”

    禤苎煋刚要发作,尘小粲就怼了回去,“是昵称,不要过分解读,你个老不正经的。”

    尘小粲从禤苎煋手上拿过来黄金锥子:“告诉你个事,你要答应我,千万别吐血啊。”

    老术士:“哼!”

    尘小粲:“这个钥匙……其实是真的。”

    “不可能,想骗小狗呢?从成色到手感,这都不是原来那把,你个小丫头片子休想骗我,正品我可是见过的”。

    尘小粲对着阳光:“瞧,我在外面又镀了一层黄金,嘿嘿。”

    所以手感重了,成色也新了。

    “你!……”老大爷真的要被气吐血了。

    他都拿到锥子了,又因为觉得是假的给扔了。

    真是后悔不跌啊。

    禤苎煋都没想到,尘小粲还有这脑子,而且手快到他都没注意尘小粲是什么时候改造的。

    “还给我!”老术士说。

    尘小粲:“这东西它不是我的,可它也不是你的啊,说还字,可就臭不要脸了啊。”

    老头子:“那是我朋友的。”

    尘小粲:“你朋友说要给你了吗?你去棺材里问问他,他说给,我就给你。”

    禤苎煋:“……”这玩笑开过了吧,死者为大,不应该拿去世的人开玩笑。

    老叟一愣:“你知道我朋友?”

    “当然,……”

    老叟已经陷入了回忆。

    尘小粲看出来,那位对这老头很重要。

    尘小粲一个响指之后,蜈蚣从老头脖子上爬下来。

    他变成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地上。

    尘小粲:“这些年,江湖上先后招募了上百位仁人志士,就是为了给那位含不白之冤的朋友正名。”

    老头子抬起头看着尘小粲,他表情有些复杂,但是显而易见,对尘小粲的敌意已经消除了。

    禤苎煋:“你们好像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

    尘小粲:“我来理一下思路。”

    “他的朋友,也就是钻石国前任国主。”

第十六章,知己

    “禤秐蒙受不白之冤,在一场大火中消失”。

    “从此政权旁落。”

    “新君篡改史书,把过去国王禤秐的丰功伟绩都无耻地安排在他自己身上。”

    “还把自己写成救万民于水火,拯救生灵涂炭的盖世英雄,粉饰他卑鄙窃国的事实。”

    “对于禤秐,史书都是不堪入目的形容,贪财好色、横征暴敛、大兴土木、乱杀功臣……”

    老叟:“我呸!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他想左右就能左右的。禤秐他是什么人,上天知道,百姓知道,我……也知道。”

    尘小粲点头。

    “这也是也接这单买卖的原因,上天这不就派我来折磨他了,那个红脑袋老土匪。”

    “你?……”老大爷已经见识了尘小粲的本领,对她的话也有了五分相信。

    “你说死了百十来位壮士了,那贪生怕死红毛怪心里有鬼,一定会各种设防,只怕你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尘小粲:“呦~瞧不起谁呢?”

    尘小粲又打了下响指,那蜈蚣去而复返,锁住老大爷脖子使劲勒。

    老大爷用手去拽,蜈蚣像铁链一样拽不开,“干……嘛啊?说着说着就翻脸。”

    尘小粲说:“我没翻脸。我这不口说无凭嘛,我证明给你看。”

    老大爷经历了生日一线,现在有点哆嗦。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赶紧投降:“我信了!放开……”

    尘小粲收回蜈蚣。

    三人盘腿坐在山崖边一块巨石上。

    尘小粲拿着片树叶放在唇边,看着仓峦叠翠,树叶曲在山间回荡。

    禤苎煋跟老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老叟名叫什么,太久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姓丰。

    丰大爷是个山中隐士,据他自己说,因为看不惯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打从十五岁他就放弃万贯家财上山去了。

    从此种菜养花,山中四季变换一年又一年,不知今夕是何月。

    直到有一天,他砍柴路上救了个年轻人。

    这人星目剑眉,细皮嫩肉,长得极其贵气。

    就是浑身带伤,伤可见骨。

    他醒了之后立马要走,说是怕连累了当时还是小丰的这术士。

    小丰说:“我这里没外人,我也不怕什么连累。”

    “山上常年只有我一个人,没人跟我说说话,你愿意的话,留下住多久都行。”

    这年轻人巡视几天周围景物之后,也了解了这地方有多隐蔽。

    于是他在小丰家不远处也搭建了一处房舍,两人住上了邻居。

    他姓禤,会诗词歌赋,会射箭打猎,还精通音律,随手削个笛子,路边捡个树叶都能吹出悦耳的旋律。

    小丰上山之前也是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富了十几代那种,文雅的东西,他刚好也精通。

    两人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领域碰撞出火花,互为知己。

    两人平日里喝酒喝茶下棋,还一起打猎。

    直到一个月后禤秐的伤养好了。

    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办,这就下山。

    小丰也不强留,谁都有自己的生活。

    “闲了上山来住住,你那房子我随时给你收拾收拾,什么时候来都有好酒好菜等着你。”

第十七章,禤秐

    禤秐点头,一抱拳就下了山。

    那一年山底下兵荒马乱,群雄割据,民不聊生。

    随便一个人,花钱拉一支队伍就能四处烧杀抢掠。

    谁也不服谁,都想拿兵器说话。

    打不过我,你就给我跪下叫爷爷,打赢了我,你就是我爷爷。

    打着打着,小团伙逐渐归顺实力大的团伙,互相较劲的只剩下四雄。

    这些人里,有个土财主,是前朝大宦官的干儿子。

    有钱的生活过腻了,由于出身不好,从小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就想弄个正统出身,把龙椅坐一坐。他叫土肥圆,佣兵十多万。

    有个盗匪出身,专招绿林中人,杀一人作为投名状,方可入伙。

    这人满脑袋红头发。

    红毛怪不读书不识字,他还最讨厌读书人。逮着读书的觉得没啥屁用,直接煮来吃。

    这人江湖诨号红毛怪,大名叫崔嚣张。手底下拥兵四万多土匪,各个蛮横不讲理,手底沾满血腥。

    跟他混,就为了进城之后能放肆烧杀抢掠,欺男霸女。

    红毛怪带人所过之处,百姓都是拼了命的抵抗,他们万一一进城,全程的妇女都得被糟蹋,抢劫还得杀人烧屋。

    有一支女人组成的队伍,领头的名叫仙娘子,大概三万多人,从领兵作战,到厨房烧火全都是女人。

    而且都是被战火摧毁家园身负血海深仇的女人。

    她们不嫁人,不生孩子,誓要向仇敌讨回公道。这些女人不畏生死,万一被俘直接自尽,勇武和气魄都让其他男人的队伍相当忌惮。

    他们嘴上说着仙娘子不过是一群小娘们,只配伺候男人和生孩子,可是真打起来,他们该跑还是得跑。而且回回被这些他们嘴里的小娘们打的狼狈而逃、丢盔弃甲。

    还有一支队伍,领头的是个戴面具的年轻人。

    据说他容貌太过清秀,为了鼓舞士气震慑敌人,专门做了个凶神恶煞的面具戴在脸上。

    这男人虽然细皮嫩肉,从身量就能看出来,必是养尊处优人家出来的福贵公子,但是一点都不矫情,与属下同吃同住,战场上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一马当先。他是禤秐,四雄中好评率最高的霸主。

    禤家军所过之处,对百姓秋毫无犯。

    每攻占一座城池,就当作自己家一样。帮百姓修缮房屋、治理河道、开仓放粮。

    禤秐大军还未到,就有城中百姓通风报信,送来路线图,还有内应杀掉城门官,大开城门。

    百姓恨不得放鞭炮迎接。

    禤秐驻扎的营地,老百姓送米、送棒子面、送面条送鸡鸭鹅,还要介绍自己家闺女跟禤将军相亲。

    禤秐一一拒绝。

    他说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

    天下一天不安稳,他禤秐就一天不娶妻。

    有多少姑娘写血书送过来,发誓就是要嫁禤秐这样的大英雄。

    愿意一直等他,这辈子非他不嫁。

    入夜,禤秐把这些血书放进火盆中烧掉。

    副将端着个托盘走进营帐,里面有纱布和金疮药:“将军,这是干什么呀?白天我看了,有几个模样可相当不错哩。”

    禤秐脱掉上衣,让副将上药。

    白皙的脊背上肌肉结实,一条条伤疤却触目惊心。

第十八章,他回来了

    禤秐说:“所有的姑娘都想过幸福安稳的日子,我们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成天提心吊胆。每一场战役都凶险非常。”

    “这种情况,有家眷就会把她们一起卷进危险之中。”

    “既然给不了人家幸福安稳的生活,就不该轻易招惹人家。”

    “万一哪天我马革裹尸了,是要人家一好好的姑娘带着孩子改嫁吗?”

    副将上完药,禤秐用火棍子把没烧干净的纸片往火炉里挑一挑。

    “将军,信烧了它干嘛?扔了不就完了吗?”

    禤秐说:“这些姑娘以后都是要嫁人的,这些信千万不能让人看到,免得对姑娘名誉造成影响。”

    副将:“将军,你肯定是投胎投错世界了,你这么好的人,就不该来这个世界。”

    禤秐:“这个世界本不污浊,是个别人类的贪念让它变得污浊不堪。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还它一个朗朗乾坤,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禤秐走后,小丰的生活又回归到了以前。

    平日里钻研一下风雨雷电,一张符点燃,头顶上一方天空开始乌云聚集,“哗啦啦……”雨滴不偏不倚降落在小丰的菜园里。

    过了会儿,小丰看差不多了,蔬菜都喝饱了,他说了句:“收!”

    雨就真的停了。

    他走去禤秐的木屋,给他晾晒被子,打扫尘土。

    禤秐下山之后,他隔几天就来晒晒被。

    然后抱出棋盘放在桌上,一只手是自己,另一只手模拟禤秐下棋。

    “禤秐这家伙真狡猾,每次都耍诈。”

    只要小丰跟禤秐下棋,要么小丰赢个一步半步的,要么就是和棋。

    小丰起初就觉得有问题,渐渐才参悟到,是禤秐让着他。

    赢了他,怕小丰纠结的睡不着觉,所以禤秐让小丰赢,又不会让他赢太多。

    小丰是十分想念这个朋友啊,有品,不喧哗,会为人着想。

    如果山底下多几个禤秐这号的,小丰也不至于上山隐居了。

    就在小丰天天盼日日盼的时候,他的朋友禤秐回来了。

    又是熟悉的一身伤。

    他趴在树林里,白衣被鲜血浸透。

    小丰再晚来一刻,他就被吸血虫给吃了。

    “兄弟,虽然我很欢迎你回来,可是我见不得你这幅德行回来,你就不能健全着来看我吗?”

    深度昏迷的禤秐没有给小丰回答。

    他像扛野猪一样把禤秐扛起来,一路穿山越岭扛回家。

    草药敷上,止血药掰开牙关喂了。

    小丰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等禤秐自己醒了。

    禤秐醒后,这一住又是一个月。

    小丰觉得一回生,二回熟,既然都是老熟人了,他不客气地问了禤秐那身伤是如何来的。

    禤秐:“丰兄弟,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他怕连累了小丰。

    “好吧,随你,既然你觉得咱们彼此之间没有信任。”

    禤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禤秐把自己的身份说了,他是群雄割据中,四股势力之一,禤家军的首领。

    目前他的主要敌人是红毛怪和土肥圆。

    仙娘子虽然是女子,但是明事理知大义,也了解禤家军对百姓秋毫无犯的事实。

    所以只要是禤秐所在的地方,她们都主动避让。

第十九章,肩有重担

    小丰:“所以,你这身伤,是被土肥圆打的,还是被红毛怪给打的?”

    禤秐说:“被他们十四万大军联合夹击,我们五万人奋力突围,我负责带人断后,受了点伤。”

    小丰:“受了点伤?你说的可真轻松啊,我每次看见你都是一条腿已经迈进鬼门关了。”

    “要不是我医术高强,你现在早就投胎去了,尸身都被野猪吃了。”

    禤秐:“多谢,认识丰兄弟真是禤某的荣幸。”

    小丰:“认识你也是我三生有幸。”

    知道这厮早晚要走,小丰突然就不放心他了。

    五万打十四万,跟诚心寻死有什么区别?

    于是小丰偷偷换了禤秐的药。

    本来该一个月康复下山的,一个半月之后,禤秐伤口反复化脓出血崩裂,完全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小丰觉得这是在为他好,受点皮肉之苦,总比丢了命的强。

    小丰还将禤秐的一把黄金锥子故意藏了起来。

    禤秐说过,这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

    小丰以为自己一套操作天衣无缝。

    可禤秐还是发现了端倪。

    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小丰还能是猴子、野猪、松鼠、野兔?

    禤秐身上有伤,但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已经不再虚弱了。

    禤秐给小丰留了封信,人就走了。

    小丰跑去他藏锥子的藏宝洞,从一堆金蟾蜍金算盘里头刨啊刨,最终是没能找到那把黄金锥子。

    “不够意思!也不告诉我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我可就你这一个朋友……”

    小丰的生活一天天周而复始。

    山下已匆匆数十载,禤秐再也没有回来。

    他也不记得是哪一年,小丰刨出了禤秐酿的酒,酒味醇香。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要是禤秐生个女儿,现在是不是都都已经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了?”

    “他还记得山上有我这么个老朋友吗?”

    “为什么不回来看我?路费没攒够?”

    小丰去藏宝洞,随便抓了些金疙瘩装口袋里,踹着就下了山。

    如果你生活里一直是一个人,也习惯了寂寞,那你是感受不到孤独的。

    可突然有一个人,他走进你平静的生活里,让毫无波澜的水里溅起了涟漪,打破了这平静。那你就再也安静不下去了。

    下山之后,他到处打听禤秐那小子。

    他想知道,自己老朋友的愿望实现了没有。

    有没有娶妻生孩子。

    要是娶了,为什么不请他喝上一杯喜酒。

    结果,他提起禤秐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一副便秘相。

    小酒馆里,掌柜的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样干嘛?”小丰一生气,丢下饭钱拍桌子走了。

    山底下的世界已经结束战乱纷争,天下大一统。

    然而,坐上皇帝宝座的却不是禤秐,而是禤秐说过的那个红毛怪。

    禤秐去了哪里?

    他怎么样了?

    他后来都经历了什么?

    小丰全都无从得知。

    有小商贩摆地摊卖书,小丰余光看到了禤秐的名字,翻一翻,好几本上都有他。

    小丰就是看到这个名字,就会心脏猛跳,激动的心慌出汗。

    他想得知禤秐的消息,又怕看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小丰把整个摊子的书都买了,盘腿坐在地上看。

    “什么?禤秐是大奸大恶之徒?”

    “禤秐他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他先当了皇帝然后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被正义之士推翻政权?”

    “这都什么玩意?”小丰把书一摔。扭头就走。

    卖书小商贩叫他:“大哥,书你还没拿呢。”

    小丰暴怒:“都给我烧掉!”

    他干脆不再问,改成闭着眼睛去听。

    小丰像个乞丐一样,天为被,地为枕,街上倒头就睡。

    路过有人窃窃私语聊到禤秐,他就竖起耳朵来听听。

    一个女人的声音:“禤秐将军可是个好人啊,可惜了……他为了百姓才死的,死后还要背上个万劫不复的骂名。”

    另一男人道:“快别说了,抓住是要杀头的……”

    女人:“这不没人听见吗?那年崔嚣张带着人冲进城,一路抢东西杀人,要不是禤将军及时赶到救了咱们,咱们一家老小可就活不了了,你连背后骂那红毛怪几句都不敢,你可真怂……”

    “媳妇,别说了,禤将军都死了,你再打抱不平还有什么用?人死又不能复生。”

    小丰扯开头上盖的破衣服,一跃而起,揪住两个人领子:“他什么时候死的?他怎么死的?他被谁害死的?你们跟我说!”

    “你!这人有病吧,快放开我老婆。”

    “我不放,除非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兄弟禤秐他是被谁害死的。”

    女人:“你这人不是明知故问吗?全天下都知道禤将军是如何被害的……”

    小丰:“我不知道,我刚从山上下来。”

    看他激动的样子,女人小声问:“你真是禤将军的朋友?”

    小丰一拍胸脯:“如假包换,我这辈子就他一个朋友。”

    这两口子把小丰领回了家,大门插起来,好酒好菜招待了小丰。

    他们家对禤将军的恩情是还不上了,招呼招呼他的朋友,也算是尽点绵薄之力。

    小丰不是为了蹭饭来的,城中最好的酒楼他也吃的起,他就是想知道禤秐相关的一切。

    女人从头到尾都对小丰说了。

    禤秐将军带领忠义之士,历经多年苦战,终于结束了四雄纷争,天下统一,百姓和乐。

    禤秐他饶了那土肥圆跟红毛怪的性命,这俩就绑成一团又占领山头做起了杀人越货的买卖。

    禤秐将军不肯称王,他说天下是属于天下百姓的,不该有一座山压在百姓头上。

    他成年都在忙碌,赈灾、治理水患、赠医施药、农忙时节还带领将士们帮农民收割。

    这样的好皇帝哪里找?

    他虽然不愿意称王,但他就是天下百姓心里的陛下。

    可惜好景不长,禤秐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对谁都留一线,哪怕是大奸大恶之徒。

    他给恶人留一线,恶人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土肥圆、红毛怪。一个有钱总能雇到要钱不要脸的。

    另一个杀人不眨眼,只要他看不顺眼的都下锅煮。杀人跟捏死之老鼠似的,毫无怜悯之心。

    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从明面上跟禤秐将军斗,变成了使阴招。

    雇杀手残杀百姓。

    这些人狡猾的很,夜入百姓家,一杀一户口本,鸡犬不留。

    禤秐亲自带人去抓,刚赶到东部,西部又案发了,全国各地都是土肥圆、红毛怪的杀手。

    禤秐和属下疲于奔命,却没有这些人溜的快。

    一时间人心惶惶,男人们都在家护着自己的家眷,没有人夜晚出来巡逻。

    死亡人数逐日剧增。

    这不是战场上的决斗,这种暗箭难防最让人心力交猝。

    禤秐放出话来,要约红毛怪土肥圆谈判。

    他统一天下为的是保境安民。

    如今,天下统一了,百姓却活得人心惶惶。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呢?

    红毛怪疑心病重。

    “约老子谈判,不过是让老子去赴鸿门宴。只想找到老子的行踪,然后来个赶紧杀绝,除之后快。老子才没那么傻,自己往网上撞呢。”

    红毛怪土肥圆的杀手再作案时,就奉命留下字条。

    “红大王、圆大王要求罪人禤秐自断一臂”。

    禤秐没有任何办法,为了百姓不再遭殃,禤秐站在城门楼。

    “我禤秐自断一臂你就能放过天下百姓吗?”

    他当着城楼下的百姓,实现了红毛怪土肥圆的愿望。

    那只被禤秐自己砍断的手臂,悬挂在城门上。

    “哈哈哈……”红毛怪土肥圆,小人得志的地笑的前仰后合。

    “我让你砍你就砍,你这龟孙子真听话,哈哈哈哈哈……”

    “老子下次还想要你的脑袋呢……”

    红毛怪跟土肥圆的暗杀百姓计划还在继续。

    他托着断臂,骑上马背,跟全国各处的捕快一起追查凶手。

    杀手抓了一拨又一拨,可还有新的被雇佣者层出不穷冒地出来。

    他们都是断子绝孙的命,伤天害理不怕遭报应。只想自己这一代拿钱逍遥快活,根本不管以后的事。

    禤秐要的是天下太平。

    而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天下乌烟瘴气,他们才有买卖,才有钱赚。

    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给他们钱,就是好皇帝,他就给他卖命。

    在这些无良杀手眼中,禤秐不过是个伪君子,跟着他打天下的功臣现在还两袖清风一贫如洗。

    而土肥圆、红毛怪让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左拥右抱夜夜笙歌。

    让他们也用上了皇帝般的享受。

    说明圆大哥、红大哥是大好人,把他们当真兄弟看待。

    他们这辈子什么都享受过了,就是死了也不亏了。

    转眼半年过去,百姓遭殃数万人。

    杀人、夺财、末了还要一把火烧了受害人的屋子。

    这比战争带给百姓的都要惨痛。

    禤秐保护不了自己的百姓,他心里备受折磨。

    如果可以停下这罪恶行径,禤秐宁愿退位让贤。

    禤秐得到密报,有人把土肥圆的所藏之处告诉了他。

    禤秐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哪怕这是个陷阱,他也要试一试。

    禤秐把自己的命看得很轻,又把天下百姓的命看得很重。

    他为了避免人多口杂走漏了消息,一个人千里走单骑,找到土肥圆藏身之处,打伤护院,冲入豪宅,一剑将土肥圆钉在墙上,结束了他罪恶可耻的一生。

    这一举动刺激了跟土肥圆同流合污的红毛怪崔嚣张。

    他要让禤秐死,还要查出来是谁走漏了消息,要将叛徒碎尸万段。

    顺藤摸瓜,崔嚣张找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曾经的四雄之一仙娘子。

    当初禤秐夺得天下,她认为禤秐会是个明主,就解散娘子军,从此销声匿迹。

    土肥圆、崔嚣张再次挑起事端之后,仙娘子没有整合自己的人马卷土重来。因为她的姐妹们这两年都嫁人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她不想把她们再拉入险境。

    仙娘子易容改扮,混进了土肥圆府邸,把消息传送给禤秐将军之后,她就没打算活下去。

    仙娘子服毒自尽,被心狠手辣的崔嚣张扒掉衣服吊在城门楼上。

    他大声咆哮着,“禤秐,这是你的暗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打脸,有本事你就来收尸啊?”

    他丑恶的嘴脸变态又扭曲。

    仙娘子为禤秐而死,他不可能不去。

    等待他的是一场天罗地网的陷阱。

    他刚砍断吊着仙娘子的绳索,单手将她尸身用白布裹好。

    就有弓弩万箭齐发。

    禤秐身中多箭,仍然竭力维护仙娘子的尸身。

    拖着一路血脚印逃离,禤秐刚将仙娘子入土为安,追兵就到了。

    敌人阴险狡诈,箭上带毒,刀刃喂毒,三千多凶狠毒辣的刺客围攻禤秐一人。

    他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远在山上隐居的小丰。

    那个带着两颗虎牙,笑起来好看又坦诚的年轻人。

    他说:“禤秐,你每次都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要不是我医术高超,你早就投胎去了……”

    他说:“天下事不应该你一肩独扛,你就留在山上,陪我一起过闲云野鹤、悠闲自在的生活多好……”

    “小丰,这次,我应该是真的要去投胎了……”他这时候才明白,小丰才是活的通透之人。

    一个人凭借一己之力救不了天下……

    红毛怪坐上了心仪的宝座,开始强捂嘴。

    谁也不许再提禤秐的名字,提也只能骂他。

    谁骂的多,谁骂的响,就重重有赏。

    崔嚣张改朝换代之后,民间少女都遭了殃,但凡适龄适婚女子都要被送进宫,连个名分都没有,就是皇帝的玩物。

    皇帝玩够了,赏赐给他的功臣们。

    功臣玩够了,再赏赐给家丁,到35岁人老珠黄才会被放回民间嫁人。

    这等于好好的女孩子,这一辈子就毁了。

    男人们敢怒不敢言,谁敢说个不字不止要杀头,还要牵连九族,就算有人想反抗强权,也会被他周围的亲戚朋友们压下去,生怕连累了他们。

    小丰听后气的胸口都要炸裂。

第二十章,天雷滚滚

    “禤秐,你这个傻子,我早就告诉你,你一个人救不了天下。”

    小丰想要拜祭自己的朋友,却连他尸身在哪都不知道。

    他一怒之下找到了皇宫,一把符下去引了天雷。

    “轰隆隆……”

    天空中从晴空万里,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现在的崔嚣张已经当了皇帝,有龙气护体,小丰的法术根本动他不得。

    “动不得又怎样?老子就是要吓唬吓唬你!就算打偏了,老子也图个解气!”

    小丰的雷电爆击在皇宫里持续三天三夜。

    吓得红毛怪以为闹妖精。

    他让人招来一堆术士跟“妖精”斗法。

    起初来的都是些江湖混混,被小丰的天雷大阵炸的头发倒竖,胡子烧黑。

    后来崔嚣张花了大价钱,声称能解决妖精的,就封国师,年薪百万。

    为名为利,来了真有手段的。

    一道“故步自封”截住了小丰引来的天雷。

    又一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雷击都引到了始作俑者小丰身上。

    这年轻人本就肝火旺盛,又熬鹰三天三夜,睡眠不足脑袋晕乎乎的。躲都没来得及躲,被这雷劈了个结结实实。

    小丰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咳!……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既然逆天而为就要遭报应……”

    小丰内脏受到重创,可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只有禤秐这一个朋友。

    他朋友死的冤枉,死的窝囊。

    “原来是你这个孽畜!”皇宫里走出几个术士,抓住小丰就拖到崔嚣张面前。

    “陛下,妖孽抓着了!快看,就是这畜生!”

    小丰被拳打脚踢一阵之后,那昏君让人支起了一口大锅,干起了他擅长的勾当,直接煮。

    小丰受了天雷之伤,虚弱的只能勉强支撑不失去意识。

    “咳……咳!咳!”

    他嘴角的血就没有停过。肺都要咳出来了。

    “老朋友,我可能要去见你了……”

    术士不给自己算命,所以,小丰也猜不到自己这么年纪轻轻就要去投胎了。

    昏君看着咕噜冒泡的大铁锅就是一阵兴奋。

    “煮!给朕煮了他!哈哈哈……”

    小丰绝望地闭上眼睛,带着所有的心有不甘失去了意识。

    这也许是件好事,昏过去就感觉不到疼了。

    ……

    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在山上,自己的小木屋里。

    小丰看到个熟悉的人,他的师傅。

    小丰五岁时,家里老人给他聘请名师,教他读书写字和法术。

    南师傅教了小丰近十年,俗话说师傅就是半个爹。

    何先生修的是长生道,不娶妻不生子,没有亲人的他,把小丰当成亲儿子一般看待。

    当初天下大劫,即将陷入兵荒马乱也是何先生算出来的。

    他让丰家准备车马,三天内举家撤离还来得及。晚了只怕要成为第一批待宰的肥羊。

    丰老爷听了何先生的话,遣散奴仆,带着老婆孩子上山,果然第四天山底下烽烟起,几乎所有的大户人家都一夜之间遭难。

    那些拉帮结伙挑起大旗的土匪头目们,不仅给地主豪绅都来了个抄家以扩充军饷,甚至把有钱人家的祖坟都刨了,值钱东西洗劫一空,尸体曝尸荒野。

第二十一章,拍案而起

    小丰童年最后一次见何先生,他也用稚嫩的声音,单纯的眼神问过何先生,“先生您知道天下将要遭劫,您为何不拯救苍生?”

    何先生告诉小丰,“这是天意。天意难违。”

    他们术士虽然能掐会算,可以提前知晓。

    也只能提前准备,让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逃避伤害,而无法改变天意。

    后来小丰遇到了禤秐,一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即使遍体鳞伤,也要还世界一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为了他的崇高理想,他搭上了性命。

    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次,他就这么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小丰自嘲,他自己也是个傻子。

    他不也这样做了吗?!

    为了朋友,也豁出去了自己的性命。

    他跟禤秐一样,都什么也没有得到,不过是犯了一次傻罢了。

    “何先生,您是怎么救了我的?”

    小丰记得自己晕倒的下一刻就应该被煮了。

    原来现在的国师,也就是斗法赢了小丰的老术士是何先生的同门师兄弟。

    他用自己几分薄面讨了个人情。

    又在金銮殿上用了一招障眼法。

    替代小丰被煮的,是个被雷劈了个半死的老太监。

    这李公公死的也并不冤。

    他平日里视财如命,顶着陛下面前大红人的头衔,在外面买官卖官。

    每年寿辰都大肆收受红包。

    不给他送红包的,和送的少的,就是对他有意见。

    李公公就耿耿于怀,小账本记起来。

    从此小鞋不断。非要把人家整的家破人亡他才开心。

    李公公的惨叫声听在崔嚣张耳朵里是无比的悦耳,他就好听这动静。

    “嗯……好听,享受……哈哈哈……”

    小丰的内伤时好时坏,何先生离开后,他就开始了喝草药度日,一天吃几顿饭就要喝几次药。

    一个人的日子没什么可矫情的,因为没人会同情你,你也不用可怜给谁看。

    小丰虽然成了个药罐子,但是命好歹是保住了,他比他那唯一的朋友幸运的多。

    等他养好伤,再下山,又是好多年以后。

    锥子,那把黄金锥子上带有特别的灵气,让小丰一眼就关注到了禤苎煋的荷包。

    这个人的眉眼之间,竟然和禤秐有几分相似。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不会中小丰的定身咒。

    符拍上去,他只呆立了一秒,小丰还没来得及摸走金锥子,就人赃并获。

    是禤秐的东西,小丰一定要拿回来,不知道他尸体在哪,有个东西睹物思人也好。

    禤苎煋坦坦荡荡心无旁骛,小丰却分分钟都在出招,迷惑咒、听话咒、真话符……小丰可是舍下大本钱,可这人竟然油盐不进。

    只有一种可能,有个比小丰法术好深许多倍的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

    禤苎煋听完小丰和禤秐的故事,尘小粲也放下树叶停止了吹奏。

    禤苎煋拍案而起:“尘小粲,帮他,必须帮他!”

    尘小粲:“哦,禤哥哥你去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在行动上看着你。”

    禤苎煋:“你确定?这不是你接的活儿吗?酬劳都不愿意分我一份。”

    尘小粲说:“我刚才不是看你那么义愤填膺吗,我可不愿意跟您抢这个为民除害的机会。

第二十二章,真面目

    “您看,你为民除害满足了自己的心里需求,我顺带得到一点经济回报,小丰哥帮朋友报了仇,一举三得,这岂不是皆大欢喜啊。”

    禤苎煋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给不劳而获找借口,尘小粲,你挺能绕啊。”

    “嘿嘿,多谢夸奖。”

    尘小粲说着话,手可没闲着,“刷”一下,把小丰哥的脸给撕下来了。

    哇靠!禤苎煋听着声音都觉得疼。

    整张脸皮拿在尘小粲手上。

    她恶趣味地撕吧撕吧就给扔了。

    禤苎煋:“啧啧……”什么仇什么恨啊?

    这这女人在一块,哪天被她给宰了分尸都有可能。

    “啊!”小丰哥一声惨叫捂住了脸。

    尘小粲像个女二百五一样,抱着手臂,吊儿郎当:“我说,哥哥,这假脸有咱真脸好看吗?”

    小丰哥把手放下来,禤苎煋这才看清楚了。

    眉清目秀,细皮嫩肉,慈眉善目。

    真是个典型的富家小少爷形象。

    正映衬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就是这张脸嫩的,跟他实际年龄很不搭啊。

    禤苎煋道:“小丰哥怎么保养的?看上去也就十九二十岁。”

    “嗨!多吃蔬菜不找老婆就能延年益寿。”

    尘小粲:“你听他扯呢,他在山上修的也是长生术,清心寡欲只不过是个必备条件,其他的修行法门还多着呢。他这样荣颜永驻算是有个小成。”

    禤苎煋完全听不懂。

    这不是他一个凡夫俗子能领悟的。

    尘小粲把黄金锥子丢给小丰哥:“拿去!”

    小丰哥接住:“给我?”

    尘小粲说:“既然是你朋友的遗物,你就拿着吧,放谁那都一样,不耽误最后用就行。”

    小丰哥:“你知道这锥子是做什么用的?”

    尘小粲说:“知道啊,门钥匙,还是把母钥匙,能开所有的同类门锁。”

    “这东西是禤秐他家祖传的,他们家祖上是干锁匠的。”

    这些小丰哥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尘小粲:“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雇佣我做这笔买卖的人。”

    尘小粲踮起脚拍了小丰哥肩膀,也不知道这些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都长这么高。

    “放心,还是有很多人记得禤秐,也记得他的好。”

    “只是他们不敢明面上跟崔嚣张作对。”

    “只能把明争变成暗斗。”

    一次次刺杀不成,损失了百十来位义士,实在让人心寒。

    所以他们才会孤注一掷,花大价钱请了尘小粲。

    尘小粲在道上声望极高,号称只要是她接单的买卖,成功率百分之百,就没有她做不成的。

    一分钱一分货,相应的价钱也是个天文数字,童叟无欺盖不还价。

    有哒哒的马蹄声经过,一个骑在牛背上吹笛子的青年人,扔给尘小粲一颗核桃,看也没看他们就走了。

    尘小粲手心一握,核桃壳全碎。

    里面有张丝绢。

    尘小粲撑开来看:“是张地图。”

    “狗皇帝崔嚣张的行宫位置,还有他平日里寻花问柳的地方,在上边都做了标注。”

    小丰哥看了眼:“这狗东西竟然能活这么长,还没染上病一命呜呼?”

第二十三章,小目标胜利

    尘小粲:“上天还没收他,是因为他的恶还没发展到极致。坏到顶点才会一起清算。”

    “这不,报应来了。”尘小粲指着自己,“百因必有果,他的报应就是我。”

    尘小粲做事也够绝,这七十二行宫,去一家,烧一家。

    效仿当年崔嚣张如何逼禤秐。只不过,尘小粲只放火不杀人。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他们面前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行宫。

    今夜狗皇帝并没有驾临,但是窗明几净,仆从上百都随时准备着恭迎狗皇帝。

    里面有被明抢关押来的良家美娇娘,她们愁眉不展。

    还有侍奉昏君有功劳,被带回来金屋藏娇的青楼女,她们唱着歪风邪曲,等待着她们的情郎啊~

    三人适才已经在房顶上穿行一圈,到处洒了油。

    又在西南角提前放了一把火引开众人视线。

    看着行宫中的人纷纷撤离,尘小粲说:“走,正门。”

    尘小粲站在大门口,手举火把。

    火把噼啪做响,映衬出三个人严肃的目光。

    尘小粲:“这些声色场所,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建起来的,只为了供这老不要脸的一个人肆意享乐。”

    “尘归尘,土归土,该是让它消失的时候了。”

    尘小粲火把一丢,瞬间引燃建筑物上的油。

    漫天火光带着热浪扑面而来。

    然后三个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还有下一个目的地,按照三人规划好的路线,一天至少要烧十座行宫。

    十字路口处三个人分开,接下来分头行动。

    又三座行宫火起之后,三人在路口汇合。

    就这样,一晚上十座精美宫殿付之一炬,无数珍宝葬身火海。

    被抢来的女子得到自由,纷纷逃回家中。

    青楼女哭天喊地:“陛下啊,快来救救奴婢啊,这都烧光了,您赏赐给奴家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也烧光了,嘤嘤嘤……”

    短短半月时间,这三人凭借敏捷的身手捣毁除皇宫以外,狗皇帝所有的巢穴。

    三人在旷野,吃着烧烤,喝酒庆功。

    喝的还是当年禤秐酿的桃花酒。

    小丰哥给禤苎煋、尘小粲把酒满上。然后举杯:“真痛快,这半个月,我忍了快二十年的窝囊气终于出了,痛快!小丫头,我跟你真对脾气!禤兄弟,从你身上,我能看到当初禤秐的影子,正气凛然。”

    小丰哥敬尘小粲、禤苎煋,然后一饮而尽。

    尘小粲酒是喝了,对于小丫头这个称呼却耿耿于怀。

    “小丫头?人家可不小,你不会看不出来这就是穿了一具年轻貌美的皮囊吧?”

    小丰哥:“看出来了,我还看出来禤兄弟对这具皮囊情有独钟。”

    禤苎煋:“你们两个礼貌吗?”

    尘小粲勾肩搭背,贴禤苎煋很近很近:“嘿嘿,不礼貌,不过你不早就习惯了吗?”

    禤苎煋偏过头去不看她。

    如果她不是鸠占鹊巢,如果尘小粲能把尘小禾早些完璧归赵,或许禤苎煋会愿意跟她做朋友。

    毕竟这样洒脱且厉害的女人不多。

    下一步,就是皇宫了,胜利在望。

    三个人拿出皇宫地图,心却一时冷了下来。

    这地方机关连连,驻扎着各路高手,包括斗法让小丰哥遭遇惨败的国师。

第二十四章,空荡荡的集市

    他们连日来的举动,已经把自己目的暴露无遗,恐怕一出现在皇宫附近就会被包围。

    崔嚣张那边火气正旺,一口口大锅已经支好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他心心念念一定要把跟他做对的都连根拔起。

    这几天百姓人心惶惶,崔嚣张的探子遍布全国各地,但凡敢议论的。

    “昏君祸害……”

    “昏君的死期到了……”

    “肯定是禤将军冤魂索命……”

    只要话一出口,直接抓回来煮,还要诛九族。

    这种强捂嘴做法,一时之间把钻石国变成了个哑巴国。

    谁都不敢张嘴说话。

    买东西也是买的用手指一下,卖的再用手比划个价钱。

    崔嚣张说的是敢妄言者煮,到了底下,就成了上行下效。

    负责办差事的人看谁不顺眼,或者跟谁有过节,就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造成了家家闭门不出,也不见人,也不待客。

    在自己家里说话都得贴耳朵小声说。

    就怕别人听了去给你举报了。

    尘小粲、禤苎煋、小丰哥仨人从昔日热热闹闹的集市上穿行。

    尘小粲:“荒凉到都可以拍聊斋了。”

    禤苎煋:“嗯,这还是白天,入夜可能更应景。”

    小丰哥:“聊斋是什么?”

    禤苎煋:“是,……”

    尘小粲说:“是神仙志怪小说。”

    小丰哥:“哦!……”

    有一队捕快带着刀凶神恶煞地横着过来。

    在街上闲逛的这仨自然成了活靶子。

    捕快:“你们……干什么的?”

    尘小粲挺直了腰板:“逛街。”

    捕快:“逛街?只怕你们是刺杀陛下的吧?”

    尘小粲:“拿证据,不要含血喷人。”

    捕快头子:“还要证据?老子分分钟让你死信不信?”

    小丰哥:“这是想要钱咯。”

    禤苎煋:“钱有,但是不该你拿的钱,怕你拿了折寿。”

    捕快们一听这句就炸毛了。

    “都给我抓了,上天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告诉你们,给钱也来不及了,你们这三条狗命今天就玩完了。”

    禤苎煋跟小丰哥同时出手,“钉钉框框”十秒钟结束战斗。

    不得不说帅哥打架还是很养眼的。

    这两位都长身玉立,穿什么都是衣服架子。

    动作更是潇洒飘逸一气呵成。

    17个捕快都被卸掉关节,疼的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哎呦……哎呦……”

    禤苎煋拍拍手:“都是人,为什么有的人就徒有一张人皮不干人事呢?”

    小丰哥:“钱才是他祖宗,他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尘小粲:“欺软怕硬狗东西!呸!不能侮辱了狗,……你们这群屎壳郎,趁火打劫,粪坑里的蛆都不如。”

    三人要走,地上打滚的还不服:“你们等着瞧,你们死定了!……”

    尘小粲一扭头:“嗯,我等着,等着看你头脚生疮,眼瞎耳聋,牙都被拔光!”

    论吵架气人的本事,尘小粲甩他八条街。

    地上另捕快:“你们全家都死定了!”

    “呦~屎壳郎嘴里的话都能当真?”尘小粲对着天空出了声口哨。

    “扑棱棱……”飞来一群乌鸦。

    尘小粲指着刚才出言不逊那位:“就他!吃了!不用客气!”

第二十五章,差别对待

    尘小粲像个杀伐果断的王者,一句话已经决定了这个烂人的生死。

    乌鸦群得到命令,扑棱棱飞上去就对这嘴欠的渣渣展开攻击。

    “哎呦!……”

    “啊!……救命!……”

    禤苎煋很好奇,她能对一只野猪心慈手软,为何对一个人类毫不手下留情。

    尘小粲对禤苎煋说:“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这人已经黑心烂肺了,救不了了。”

    “他活着只能残害更多的人。这种黑心烂肺的人渣,做错了也不觉得自己错。丧尽天良,把他人利益都挖到自己手里,还觉得是自己应得的。”

    禤苎煋不置可否。

    你为他求情,他改日害死别人,你也背一份业障。

    “走吧。”

    小丰哥看着尘小粲背后的蝴蝶骨,“尘小粲,你……”

    尘小粲一回头:“什么?”

    小丰哥:“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尘小粲对小丰哥眨眨眼:“看破别说破,还能做朋友。”

    小丰哥一愣。

    他刚才以为自己是猜错了,难道是真的?

    禤苎煋:“你们俩在说什么?”

    小丰哥摇头。

    尘小粲:“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啦啦啦……”

    尘小粲这女人真怪,禤苎煋猜别人微表情一猜一个准,可是尘小粲这人经历太复杂,也太过于高深莫测,经常让禤苎煋摸不着头脑。

    皇宫红墙黄瓦外,小丰哥感受到强大的磁场。

    头嗡嗡做响。

    “啊!不行了!”小丰哥突然停下,跪倒在地上,表情痛苦地双手捂着头。

    禤苎煋:“小丰哥?怎么了?”

    “头疼,头痛欲裂。”

    禤苎煋抬起头来看尘小粲:“他怎么会这样?”

    尘小粲说:“他上次受的伤还没完全好。他应该是对这里面的磁场非常抵触。”

    禤苎煋把小丰哥拖到一边。

    奇怪的是,皇城旁边竟然没有巡逻的护卫。

    小丰哥把黄金锥子拿出来,颤抖的手递给禤苎煋:“抱歉,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

    禤苎煋:“好好休息吧,有尘小粲这个女魔头呢,准保万无一失。”

    尘小粲一根手指头在禤苎煋眼前晃晃:“不不不,是你打头阵,我待一会儿再进去。”

    禤苎煋:“为什么啊?”

    尘小粲:“折一个好过折一双啊。”

    禤苎煋:“这是什么歪理?”

    尘小粲指一下小丰哥:“这里有个病号,需要我照顾,做人要讲义气,不能把朋友一个人丢下的,还是……饱受病魔折磨的朋友。”

    小丰哥虚弱地说:“我是该感动呢?还是该感动呢?时隔多年,丰某人终于又结交到朋友了。”

    尘小粲:“不用太感动,你就是个借口。”

    小丰哥:“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禤苎煋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这次别被你给坑死。”

    说完禤苎煋就跳上了墙头,落下去,消失了。

    小丰哥靠着墙,半坐半躺着。

    尘小粲也坐下来,同样靠着墙。

    “尘小粲,这具皮囊是你的?”

    “是呀。”

    “禤兄弟,他好像不知道。”

    尘小粲:“嗯,他一直以为我是夺舍。”

    小丰哥:“关于她……他知道吗?”

第二十六章,幻觉

    尘小粲:“他不知道,他心上人叫尘小禾,……”尘小粲从兜里摸出一块薄荷糖塞进嘴里,又递给小丰哥一块。

    小丰哥:“多谢。”

    尘小粲含着糖说:“她用这具皮囊用了很多年,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忘了,……她活的还挺像个正常人。所以,老禤他也以为他娶的是个正常的人类女人。”

    小丰哥嘀嘀咕咕:“尘小禾?尘小粲?……”

    尘小粲:“让谁来说,都像亲姐妹是不是?可惜了,真不是。”

    “她鸠占鹊巢之后,可能不想延用我的名字,就改了一个字。”

    小丰哥:“好神奇。像你这么强大的人,也会被人夺舍。”

    尘小粲:“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就是她这人很奇怪,大概是当人当上了瘾,竟然抹掉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变得弱小不堪,这样我才有了可乘之机夺回这具皮囊。”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简直是朵标志的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直男看了都是我见犹怜。坏人看了想要捏一把上手揩油。也难怪禤苎煋这楞头青傻小子会爱上她。”

    小丰哥:“记忆,是她自己抹掉的?”

    尘小粲一耸肩:“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对她的记忆下黑手。”

    小丰哥大概听明白了,那尘小禾是个比尘小粲更加厉害的多的人物。

    没失忆的情况下,尘小粲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尘小粲说:“老禤他,如果知道他亲爱的以前是什么人,估计别说谈恋爱了,会吓得掉头就跑。”

    小丰不认识尘小禾,不好妄下结论。

    “我就觉得,蝴蝶骨骗不了人,你跟这具皮囊贴合度太高,绝对不会是夺舍。”

    尘小粲:“算你火眼金睛,多年修行没白费。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看见有人来你就躲一躲。”

    小丰哥:“嗯,你也是,注意安全。”

    尘小粲点下头,朝前走了几步就翻墙跳进去。

    禤苎煋现在在水里。

    他跳下墙头之后莫名落了水,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地图上显示,这片墙里面应该是御花园,怎么会突然多出一条河?

    而且这河水深不可测,禤苎煋竟然游了半天还没冒出水面。

    肺活量再大的人,闭气也是有个极限的。

    就在禤苎煋快到达极限的时候,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上带。

    “……”老婆?

    不对,她是尘小粲。

    刚被尘小粲一拽,禤苎煋周围的水就消失了。

    他看看自己,竟然是在花园里头。

    周围没有水,他的头发衣服都没湿。

    “刚才是障眼法?……”

    尘小粲跳起来想打他的头,又打不到,就勉为其难拍了下肩膀。

    “是这些花,有致幻作用,再过一会儿不来捞你,你就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快谢谢我救了你这条狗命。”

    禤苎煋打心眼里觉得,你救我还不是你应该做的,咱们不是同伙吗?

    “尘小粲,你怎么没事?”

    尘小粲掏出手帕,擤鼻涕:“我感冒啦,鼻塞闻不见。”

    禤苎煋:“真走了狗屎运了。”

    他怀疑尘小粲是故意的,可是又没有证据。

第二十七章,内应

    尘小粲:“骗你的啦,这个……”

    说着,尘小粲一张符咒甩出来,直接自燃。

    空气中化成灰之后,尘小粲把灰涂在禤苎煋衣服上。

    白色衣服上就像晕染出一副水墨画。

    “行了,应该不会迷了你狗眼了。”

    禤苎煋:“尘小粲,你真是坏透了。有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尘小粲:“怪我喽?你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你不中招,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

    禤苎煋瞪她。

    “拿别人当试验品,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尘小粲叉腰:“哼!”我理不直,气也壮。

    禤苎煋跟尘小粲并排走。

    “尘小粲,小丰哥说他对我也用过幻术,一点作用都没有,为什么这里的花粉就有作用。”

    “因为狗皇帝有钱呗。”尘小粲说,刚才那几株都是千年以上的幻觉草,不知道从哪个洞天福地连根挖出来的。

    “让你多读书,多长见识你不听,没文化真可怕。”

    禤苎煋恨的牙痒痒。

    他成天跟着尘小粲东跑西颠的,哪有时间买书来读?

    见识少能怪他吗?

    “尘小粲,你这张嘴真刻薄。”

    突然,禤苎煋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

    有大量沙子,迅速向禤苎煋掉落的坑埋进去。

    尘小粲毫不犹豫跟着往坑里跳。

    闭气之前还不忘吐槽一句:“禤苎煋你这个傻子,就会拖后腿。”

    禤苎煋似乎是听到了,也不敢反驳,他已经迅速闭气,不让沙子进鼻腔里去。

    他感觉坠向一个巨大空旷空间,脚底下没了根,禤苎煋赶紧睁开眼睛寻找落脚点。

    他手疾眼快,跳上一团轩软的东西。

    尘小粲跟着落下来,漆黑中她点燃了火折子。

    “我去!禤苎煋,你快下来。”

    禤苎煋看自己脚底下,是一团头发,头发掩盖下,是一团发毛的尸体。

    而尘小粲落在了一堆粪叉子中间,她寻了块没有叉子的地方站着。

    禤苎煋跳下来。

    “这要是一时不慎,就要被穿糖葫芦了。”

    禤苎煋扫了一眼,他们周围有十七具尸体,都是被粪叉子扎穿。

    禤苎煋:“狗皇帝还有这爱好?自家后花园藏尸体?”

    尘小粲:“这地方他十年里住不了几天,都是在外面寻花问柳。”

    “你以为他夺得天下是为了治理天下,然后兢兢业业蹲御书房里批阅奏章?才不会呢,这个土匪出身的,强取豪夺只为了享受。”

    禤苎煋:“粲姐你说得对。”

    尘小粲说:“干嘛突然突然恭维我?禤哥这是有事求我?”

    禤苎煋:“不识好歹,你这种人就配天天损你、挤兑你。”

    “哐当!”天花板掉下来一大块。

    还好禤苎煋跟尘小粲闪的快。

    上边还掉下来个人。

    禤苎煋感觉像个活人,就下意识伸手接住他。

    “哎呦!……”

    那人被禤苎煋一拽,胳膊脱了臼。

    等乌烟瘴气散去。

    他看看禤苎煋,又看看尘小粲。

    然后指着尘小粲说:“啊!是你了。”

    尘小粲:“你是谁啊?”

    这人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毛头小子。

    尘小粲不认识他啊。

    小孩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内应。谭老伯安排我混进皇宫里接应你。”

第二十八章,开锁

    尘小粲撇撇嘴:“啊?让个毛孩子来当内应,老谭就这么靠谱的?”

    “我现在严重怀疑,之前那一百多位都是折在老谭的不良调度上。”

    孩子拍拍衣服上的土站起来,“这活儿是我主动申请的,我跟崔嚣张那老王八有血海深仇。”

    禤苎煋:“看来有故事。”

    小孩说:“禤将军对我们家有恩,我爹是个写书的。他看见崔嚣张那老王八,让人乱给禤将军扣屎盆子,我爹气不过,就写了真话,偷偷发行出去。”

    尘小粲:“结果就被抓了。”

    小孩叹了口气,“世道炎凉啊……”

    这不明摆着吗,崔嚣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仇必报,变态扭曲。有人跟他作对,他肯定得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啊。

    而且任何朝代都不缺汉奸狗腿子,小毛孩的爹肯定是被周围人给举报了,就算不是拿他的命换利益,反正也是看不得他家好。

    某些人就是有种贱毛病,恨不得周围人都下地狱,它一个人站在地狱边上哈哈大笑,还得抖脚嘚瑟着:“看看还是我厉害,我多了不起。”

    小男孩:“村口二大妈举报的,天天碎嘴子家长里短,传播是非,东家长西家短还得添油加醋。”

    尘小粲:“碎嘴子二大妈有时候比大奸大恶之徒还可恨啊。你还小不知道她们逼婚、催婚拉皮条的本事才有一套呢,专门给你拉门不当户不对的,极尽忽悠,就等着看你过不下去鸡飞狗跳,她再捡个笑话,就又有谈资了。”

    “扯远了,扯远了,大姐姐,咱们干正事吧。”

    禤苎煋噗嗤一笑,“尘小粲,这孩子都比你懂事。”

    毛孩子:“倒不是懂不懂事,是昏君不除民间根本娶不到媳妇,满大街只有老大妈。年轻女子都被他抢进宫里了。”

    “村口二大妈还真张罗给我说媒来着,给我介绍个四五十岁,被休过八次的,还跟我说年纪大的会疼人……”

    尘小粲:“要听后续……”

    毛孩子:“所以,我这不就离家出走了吗。”

    尘小粲:“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很合适,来,带你一起报仇。顺便逃婚……”

    “多谢!”

    仨人在粪叉子中间小心翼翼寻找。

    尘小粲找到个钥匙孔。

    “老禤,来。”

    禤苎煋正在拍他对面的墙壁,一回头:“干嘛?”

    尘小粲说:“让钥匙把你带过来。”

    禤苎煋:“哦。”

    他走过去,看着那钥匙孔,把黄金锥子拿出来,插进去问尘小粲:“向左旋转还是向右?”

    尘小粲:“墨迹!”

    她一巴掌把禤苎煋的手拍开,自己亲力亲为。

    尘小粲向左转了三圈,又向右转了五圈,“咔嚓!”听到了机关旋转的动静。

    然后“轰隆隆”一声巨响,一条巨石砸了下来。

    “咳!咳!”禤苎煋护着那孩子闪开。

    孩子惊魂未定:“多谢大哥。”

    禤苎煋:“怎么称呼啊?”

    “小六。”

    禤苎煋语重心长道:“小六,告诉你个至理名言,想要活得久,千万别太信那个女人。”

    “喂喂喂!背后说人坏话,禤苎煋你个狗东西。”

第二十九章,蜡烛

    尘小粲从巨石后边钻出来。

    尘小粲说:“原来落的位置很讲究,跟墙壁之间刚好有个容纳一个人的宽度。”

    她又摩挲着下巴,看着那巨石道:“我猜,如果没有钥匙,直接触动机关的话,就不会有这个空隙了。”

    禤苎煋:“你可以再试一次啊。”

    小六看着禤苎煋:“禤大哥,小粲姐她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老婆?”

    禤苎煋:“瞎说什么大实话?!”

    从巨石缝隙钻回刚才那面墙壁,尘小粲用力一推,这墙竟然开了。

    小六说:“我听宫里老太监说过,皇宫里的地道四通八达,像迷宫,又像修罗场,因为里面布满了尸体。”

    小粲姐用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小六。

    小六:“别这么看我,我没净身,老谭安排我混迹的是御膳房。”

    禤苎煋:“哦。”

    小六:“真的。”

    禤苎煋:“哦,咱们怎么上去?”

    那边天花板都塌了,入口都被沙子碎石头堵住了。

    小六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看你们掉下来了,我就跟着来看看,然后就也掉下来了。”

    禤苎煋:“所以,内应是负责什么的?”

    尘小粲:“跟你一样,负责添乱哒。”

    小六摸着后脑勺:“哈哈哈,聊胜于无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是吧。”

    这扇门里面布满了铁锈味。

    尘小粲闻了闻,然后火折子照着地上一层锈色。

    禤苎煋说:“这是血。”

    小六:“不知道要杀多少牲畜,才能铺这么厚厚的一地血。”

    尘小粲摇头:“是人血。”

    小六头皮发麻:“哎呀,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禤苎煋:“尘小粲,你确定?”

    尘小粲若有所思说:“我确定,这上面有终年不散的怨气。”

    怨气这东西,禤苎煋这种凡人是看不见的。

    他刚要走,就被尘小粲拽住。

    “等一下。”

    尘小粲一张符掏出来,用火折子点燃,拿在尘小粲手上快烧尽了她才扔在地上。

    “火焰正常,空气里没毒,走吧。”

    小六:“小粲姐你还挺讲究,我这有蜡烛。”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根白蜡烛递给尘小粲。

    尘小粲用火折子点着了,又塞进小六手上。

    “拿着,什么时候熄灭了或者发现火焰颜色不对就叫我。”

    小六:“哦。”

    禤苎煋突然问:“尘小粲,你还干过盗墓呢?”

    尘小粲:“擦!谁敢吹老子的灯?”

    小六猛然叫了起来:“小粲姐,那个禤叔,灭了灭了……”

    尘小粲:“啊?”

    尘小粲一扭头,看见这孩子咋咋呼呼的,但是蜡烛没灭啊。

    小六还在那乱喊乱叫:“小粲姐,你的火折子怎么也灭了,好黑。”

    他小粲姐抓住他的手,往蜡烛苗一靠近,小六感觉到烫,立马缩了回去。

    “啊!小粲姐,你干嘛拿火烧我啊。”

    禤苎煋:“……”我刚才跟你说什么来着,全不往心里去。

    这女人就是个坑人没商量。

    尘小粲说:“蜡烛没灭,是你眼睛出了问题。”

    小六的手在自己眼前晃晃。

    “我?……瞎了?怎么会这样?……那我以后怎么办?谁来照顾我?我要不要养只导盲犬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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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重重之最佳拍档介绍:
影后尘小禾饿死在废旧仓库里。
国际著名侦探禤苎煋受命侦破此案,他渐渐被尘小禾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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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有死……
他在尘小禾被绑架去世的地方穿越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尘小禾……迷案重重之最佳拍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迷案重重之最佳拍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迷案重重之最佳拍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