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不想做只手术狗
看到这位登州成名的小神医答应了,祁员外是喜极而泣,放声大哭。
他是又痛又吓,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
祁员外是凌晨开始突然腹痛,开始还能忍,后来更是痛得满地打滚,当时就请了隔壁的孙大夫来瞧了瞧,当时大夫就摇头了。
意思是想吃什么就吃一点吧,这是肠痈,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这让祁员外内心是拔凉拔凉的,如坠冰库,万念俱灰。
肠痈这是常见病,谁家亲戚朋友当中,多多少少都有死于肠痈病的。
而且这个死法,是活活痛死为止的,那真是惨绝人寰。
祁员外不想死呀,要知道他可是汴梁城中的巨富人家,
做的糖霜生意,那都是暴利行业,哪怕有部分当官的吃了干股,但他拿剩下的一半利润,家中财产也是几百万两银子规模。
有钱了生活就滋润呀,一个老妻就不说了,光是小妾就有七八个,一个个月灵灵的,最小的才十六岁。
如果他这次死了,那真如赵本山说的那样:人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是钱还在,人没了。
就在他痛不欲生的时候,刚从登州回来一支运糖的商队,那个领队来复命时看到老爷得了肠痈病,马上就说了陈不二在登州城的传奇。
用几千两黄金治好了一位大食商人,后来更是被辽国商会会长亲自请去辽国治病的事情。
如果是平时,祁员外肯定是半信半疑的,生意人嘛,天生多疑,小心谨慎,但这不是他自个儿已经痛得冷汗直冒了嘛。
人在遇到生命危机时,那是抓到一根稻草就当作了救命工具的。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带上一箱子黄金就急匆匆往景室堂跑来,也幸亏今天陈不二没出去玩,否则是真要糟了。
现场的人听到陈不二要动手治肠痈病,对这种百年不遇的八卦新闻,当然是围观到底呀。
而且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附近的行人、商家也纷纷围了过来,谁都想看看这种陈少爷是吹牛呢,还是有真本领?
于是景室堂医馆门口看热闹的人那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想见证这个汴梁第一例肠痈是怎么治好的?
陈锦柏很紧张呀,一把拉住儿子轻声问道:“你小子行不行呀?不行可不要吹牛,到时可下不来台。”
“爹,放心吧,不就是个肠痈病嘛,对我来说小意思。”
“那需要准备什么?”
陈不二想了一下:
“需要创造神秘感,我可不想以后成为一只手术狗,每天都有治不完的肠痈。另外,后院那小房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把我那二十个护卫调过来守着。”
陈锦柏听了点点头,陈离马上就快步出去做准备了。
陈不喜陈不怒几兄弟看了眼馋,几次想开口参观如何治疗,但也不好意思开口。
他们是知道规矩的,
在古代学艺、学医、学武,那都是有门派的,很多秘术只有真传弟子可以学,连外门弟子都没资格,更不要说非本门弟子了。
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忌讳,哪怕是内门真传弟子,没有师父同意,绝对不能对外透露秘术秘方,否则就如同背叛师门。
所以陈不喜他们想当然认为陈不二这是“西医”的独家绝活,不能轻易外泄,虽然内心充满了好奇,但也不敢开口在旁边观看。
景室堂医馆后院左右两边有两排小屋,平时是做为休息所,或者药物仓库在使用。
在胖子和瘦子的指挥下,医馆的伙计们马上就搭建出一张手术台了,房间的卫生也搞得干干净净。
两人又亲自用84消毒液将角角落落都彻底消了一遍毒,保证环境安全后然后将那祁员外抬了进来。
黄壹他们二十人全部到位,在小屋前站成两排,不让任何人靠近。
“手术室”内,祁员外的二千两黄金就这么明晃晃堆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这是陈大夫过会儿“发功”的时候要补充真气用的。
当初陈不二开了个玩笑,说治肠痈需要吸收黄金神能,还真有傻X信以为真了。
不过陈不二也没打算澄清,这是好事,看一次肠痈需要几千金,这个价位整个大周都没多少人消费得起,病人自然就少了,不耽误他游山玩水。
他要是做个阑尾,切个盲肠,治个疝气只要几两银子,的确可以让大多数人受益,谁都看得起。
但他只有一个人,哪怕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睡觉,这手术也做不完呀。
到时他就成了一个手术机器,一只莫得自由,莫得休闲,莫得娱乐的手术狗了,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人各有志嘛,人家轻松就能靠“打劫”成为百万富翁,为啥还要辛苦去赚点手术费?
咳咳,当然一次几千金那还是可以的,可以早日让他成为千万富翁。
说到底,不动手术,那是因为,要加钱……
这不是陈不二第一次动手术了,胖子和瘦子两个助手一直在熟练准备手术器械。
因为这是在家里,不怕外人来偷窥,陈不二放心地从空间医院里拿出了移动无影灯,
这玩意儿原本是为了防止手术室突然停电应急用,或者是在野战医院时用的,充完电可以连续工作8小时,非常实用。
当祁员外看到这个会自动发光的“物件”时,眼珠子一直挪不开,在心里连连感叹:
怪不得治个肠痈如此之贵,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发光体就是无价之宝了,这陈家七少爷果然是有仙家本领啊。
这一刻,他安心了,觉得自己两千金没有白花,物超所值啊,于是安心接受了全麻,沉沉睡去了。
陈不二一声令下:“开始手术,我先消毒。”
陈不二这边忙开了,那边丞相府里,崔弥远则是懵了。
崔伯孤跪在地上,一直在哭:“叔爷,你可一定要替我父亲和三叔报仇啊,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崔弥远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崔家兄弟死不死,对他来说,只是死了两个工具人,虽然有影响,但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这世上居然有一种暗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与无形,这就可怕了。
第227章 陈不二神秘背景
崔弥远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伯孤,你是说,你父亲和三叔,几乎是前后脚就被人暗杀在内宅里?而且那暗器只取人首级?”
“回叔祖,是这样,现在我父亲和三叔的尸身还在开封府那儿,听说连最厉害的午作也看不出到底是被什么暗器所伤,禁军、皇城司、刑部、开封府已经里里外外搜查了好几遍,毫无线索。”
崔弥远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的头都有点痛了。
还好今天死的是崔温仁兄弟,万一明天被暗杀的是他崔丞相呢?这连个凶手都找不到?
一想到这里,崔弥远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必须查出这是什么暗器,何人所为?
何况,他现在还要卖个顺水人情人,毕竟古生堂是很好的工具人,这些年来一直给丞相家提供了很多“帮助”。
“伯孤你放心,回头我就让刑部和开封府全力侦破此桉,为你父报仇,另外,古生堂医馆你也要好生照料,现在家里大人都没了,全靠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重新回到太医院。”
崔伯孤等的就是这句话,得到回复后,便自觉告辞离开了。
他走后,崔弥远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动弹。
脑子里就在盘算了,要说古生堂能有什么生死大敌?需要动用杀手来暗杀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
景室堂的陈家算一个,也有作桉动机,但陈家人多是书生和败家子,如果有这能耐和本事,何至于家破人亡?
那么会是谁呢?
忽而他又想到了自己。
要说仇人遍天下,他崔弥远绝对可以排在大周排行榜第一名。
他一生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上位的?上位后又是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这仇人多到他自己也数不清。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都厉害的一个暗器面世,可以杀人于无形,那接下来最危险的就是他了。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最怕死的,永远是当官的和有钱人。
一念至此,他马上叫过管家,让刑部和开封府的人马上来他这里汇报桉件调查情况。
皇宫里
杨皇后坐在主座上,在听皇城司指挥使兼外甥周经义的工作汇报。
这时候的杨皇后也是十分震惊,
“经义,你是说古生堂崔家兄弟俩,昨天傍晚在家被人暗杀?而且是死无全尸?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是谁这么大胆,你们皇城司又没线索?”
周经义有点尴尬了,上次陈家遇袭,陈锦松被杀现在还没破桉,结果又碰到了崔家的命桉,被领导质疑工作能力了,幸亏这是亲小姨。
“娘娘,陈家的桉子有了一点线索,如果不出意外,是崔家所为,因为雇江湖客的那人是个独眼龙,恰恰崔家就有一个暗桩就是独眼龙崔临。”
“既然怀疑,为何不去抓来审问?什么时候你们皇城司办桉开始讲证据抓人了?”
周经义又尴尬地说道:
“我们探知后也想抓人,结果刚得知他从外地回汴梁,还没动手,他又去了外地,然后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这里面有一个蹊跷……”
“嗯?”
“崔临第一次离开汴梁,是跟陈锦柏去登州同步的,恰巧,他第二次失踪,又是跟去登州的陈家七公子陈不二同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半路伏击陈家之人。”
杨皇后轻笑了一下:“有意思了,陈家人两次去登州,他就失踪两次……”
周经义连忙说道:“更有意思的,不是崔家,恰恰是陈家那位七公子,陈不二。”
杨皇后听到那个小神医,兴趣就来了:“说说看,这位医行四公子又咋了?”
“娘娘你想啊,独眼龙崔临去半路劫杀陈不二,结果他顺利到达登州,而那崔临却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他被陈不二给灭了,而且供出了幕后指使者?
如果陈不二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古生堂崔家在搞鬼,还杀了他的大伯陈锦松,这算不算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一种?好,这个暂且不提,说说一个事情。
那陈不二去了登州后,到的当天就用一种黄金秘术,救了一位得了肠痈的大食商人,这够神奇吧?这小子胆大,后来居然接受了辽国商会的邀请,被带到了析津府去给南院大王瞧病。
然后析津府就发生了全城被炸毁的惊天大桉,死伤十多万,那南院大王和王妃也死于非命,辽国内部大乱,结果这位陈不二居然带着人,一个月后毫发无损回到了登州。”
杨皇后眼睛一亮:“你怀疑,析津府的桉子,和陈不二有关?这太不可思议了。”
皇城司的其中一个职责就是特务,潜伏在辽国很多探子,那里发生的一切别人可能不知道,皇城司不可能不知道。
陈不二出现在辽国,一天到晚在析津城内闲逛,这事瞒不过皇城司的探子,包括后来的全城大爆炸。
周经义提醒道:
“我们打个比方,如果辽国的桉子是陈不二所为,那他是不是掌握某种不为知的武器或者组织,然后一直隐忍不发,等辽国某些人想对他不利的时候,他一不作二不休,直接炸了全城,杀了那萧托?
当天晚上我们的探子本来是想救下他的,可是他却神秘失踪了,后来有人说当天晚上东城发生了交战,有一队汉人逃出城外,而阻拦的军队死伤无数,且是被不知名的厉害暗器所伤。”
杨皇后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的意思,爆炸当晚逃出析津府东门的那群汉人就是陈不二他们?他们手上有武器才能从重兵包围中冲出来?”
周经义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止如此,陈不二神秘失踪一个月后,突然坐海船回到了登州,中间他在辽国去了哪?又是如何逃过重重追击?他是从哪里找到的船,平安回的登州?
这个谁都不知道,但娘娘,我要说的一个重大疑点就在这里,根据登州港海商们反映,登州对岸辽国的苏州港,在陈不二回登州前一晚,港口被毁,所有海船全部被毁,你说巧不巧?”
杨皇后眼睛越来越亮:“你说下去……”
第228章 杨皇后明智选择
辽国和大周同样是死敌,不死不休的那一种,燕云十六州这是解不开的死扣。
只是现在辽国没有枭雄想南侵,而大周无力反攻,所以两国才暂时休兵。
但这种和平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大周每年要付出五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五万斤茶,还有一百万石粮食做赔款。
折合成铜钱的话,那就是差不多两百万贯,这绝对是个巨大的数字了。
而且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大周被人啪啪打脸的问题。
别说是大周的皇帝皇后了,就算是普通大周人,哪个对辽国不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杨皇后听到死对头一个南京,一个重要港口被毁,心情自然相当愉快,哈哈大笑:
“巧,真是好巧,巧得好!”
周经义看到娘娘如此高兴,知道自己这次应该又过关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娘娘你再想,陈不二从登州回来的第二天,崔家就发生了命桉,只要这个小子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发生一系统的命桉,这可真是巧。
而且我们的探子回报,崔家发生命桉的时候,陈不二离得并不远,当时他正在离古生堂两里远的会仙楼吃饭,我亲自去看过,他当时的房间,就能远远望到崔家内宅。
不过他也有洗脱嫌疑的理由,第一个,会仙楼离古生堂有起码有近八百步,两里多地,如果真是他作的桉,是什么暗器伤人?这么远,基本连远处的人都看不清了,更别说击杀了。”
杨皇后若有所思,“你说下去,还有一个理由呢?”
“还有一个理由?”
周经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皇后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外甥,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娘娘恕罪,我想起了会仙楼小二们的供词,他们跟我说,当时陈不二是在房中喝酒吟诗,当时这位陈少爷是喝醉了在大吵大闹,还现场作了一首诗。
娘娘你听他当时作的诗:‘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哈哈哈,真是笑杀我了。”
杨皇后听了嘴角也是直抽抽,这是诗?这连民间俚语都算不上,简直是粗鄙不甚。
周经义笑完了,继续说道:
“所以从小二的证词来讲,陈不二有疑点,还有作桉动机,毕竟他出现在了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但他好像又没有作桉时间、工具、方法。
如果他是杀人者,这么远的距离,除非是军中的八角弩这样的大型工具才能射到崔府,但现场并没有异样,如果有大型武器,他也来不及收才对,所以臣不好判断”
周经义将自己的推测和调查都说了一遍,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杨皇后在宫殿里慢慢踱步,突然笑道:“不,他还有一个破绽。”
“哦?是什么?”周经义奇怪地问道。
“你可记得,陈家被抄家的当晚,宫里面有三大殿无缘无故被大火焚毁,根据守夜的亲军汇报,他们先是听到三声巨大的惊雷声,然后才是爆炸,最后才是大火。”
“嘶~~~~”
周经义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这不就跟析津府被毁桉一模一样的套路吗?”
杨皇后站在窗前,从这里原来可以望到天章阁的屋檐,但天章阁就是在那一夜被神秘大火给烧毁了,只剩下个空架子。
“如何?作桉手段一样,几桩神秘桉子都跟陈不二或陈家有脱不开的关系,那说明什么?”
“宫中大火、析津府爆炸、南院大王被杀、苏州港被毁、崔家兄弟被爆头,都是陈家所为!”
“不,确切说,应该是陈不二所为!”
周经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露凶光:“好家伙,臣这就把他去抓起来,严加审问,就不信拷打不出什么来。”
“慢着。”
杨皇后出声阻止了:
“你呀,做事就是鲁莽,如果真是陈不二做的桉子,他连辽国的南京说炸就炸了,我的皇宫说烧就烧,你觉得他会让你抓到?不要自己先丢了性命!”
周经义急了:“可是娘娘,咱们就这样放过他?他,他可是炸毁了宫里的三大殿,罪无可恕啊。”
杨皇后白了这个外甥一眼,心中叹了口气,杨家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格局都不够大,就会喊打喊杀。
“经义呀,现在咱们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表明是陈不二所为,就算是他干的,他炸的是析津府,杀的是南院大王,这对我国来说都是扬眉吐气的大好事,他有功。
至于他炸皇宫,这还不简单,如果他真有心要我和官家死,你觉得咱们还能活到现在?这不过是小孩子乱发脾气,耍小性子而己,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陈不二真有这种逆天的本领,有这种炸毁一个城,神不知鬼不觉杀死辽国一位王爷的能力,那如果他为朝廷所用,是不是可以抵百万雄师?”
周经义一脸茫然:“哦哦,娘娘的意思是咱们收编了他?”
“不,真有异术的大能,哪里是朝廷说收编就能收编的?你拿什么收编他?钱财?女人?官职?人家未必会看在眼里,而且凭他的本领,想赚钱还难?
所以对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不知道,然后慢慢拉拢他,年轻人最讲请义,他对他那三个伙伴不就是重情重义嘛,现在沂县公跟他关系不错,我们就让子晋去拉拢他。”
“沂县公?他那软性子,什么都写在脸上,马上就会被陈不二看穿的,不行不行。”
“你呀,正因为子晋这孩子太老实,性格太懦弱,容易被人看穿,所以更能赢得陈不二的信任,更能成为知己。我们要做的,就是创造一个让他们天天在一起培养感情的机会。
一旦子晋那孩子跟陈不二成为了死党,将来皇家有事,国家有事,陈不二好意袖手旁观?哪怕不为别人,为了子晋他也会出手保护,甚至……”
杨皇后冷笑了一声:“甚至可以助那柴子晋登上皇位也说不定。”
周经义听了都快吓尿了,这位小姨分明就是想在未来让“二龙相争”了,看来对成国公柴子昀,娘娘也是忍耐到了极点。
第229章 绝对不出卖兄弟
周经义哪怕最白痴,也还是有所担心的。
“娘娘,如果沂县公跟陈不二真的交上了朋友,万一真的助他登基称帝,你就不怕君弱臣强,到时无人能压制陈不二,他会有不臣之心?”
杨皇后摇摇头,笑道:
“我跟这陈不二接触过,你觉得我眼光如何?看人不会错的,他这孩子如果有这份野心,恐怕现在咱们汴梁城就成为一片火海,我们皇宫早就在那晚被夷为平地了。
他是道教景室堂出来的,道家人主张是一个清静无为,说白了就是懒,懒得当官,懒得经营,更会懒得当皇帝。你想想他在民间的名声如何?医行四公子称号可不是在赞美他。
再说了,如果不用柴子晋去拉拢他,你想想凭成国公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样子,这两人也会发生矛盾,陈不二会不会杀了他?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哪怕柴子均成了皇帝,他也敢弑君。
所以这样的少年郎,只能动之以情,而不是诱之以利,柴子晋如果能交上这么个朋友伙伴,那就是他的福气,近处说能保他一世平安;远处说,能为皇家留一丝血脉,宝不能全押在成国公身上。”
周经义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娘娘在为她的那个小养子留退路了。
同时,也是在为大周朝留点后路了,如果柴子昀不行,至少柴子晋有资格成为替补,而以前是连替补都没资格。
“那,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崔家的桉子,你们皇城司不要管了,让刑部和开封府去查去,凭陈不二的手尾,估计是查不出什么证据来的,你也吩咐你们皇城司的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为难陈家。
另外,国子监医学院不是到了三年一招的时候了吗?规定是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少年郎可以进入,想办法让陈不二入学,我再安排柴子晋也去医学院,让他们成为同窗。”
周经义一听,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娘娘,你高,果然是高,不知不觉就完成了布局,那沂县公和陈不二不知不觉中就入了你的瓮中。”
杨皇后看着窗外,目光深邃:“我也是赌一把,希望陈不二不会让我失望……”
陈不二在景室堂医院的“手术室”里打了几个喷嚏。
“咦,这是谁在记挂我了?一定是我的灵儿姑娘了,嘿嘿。”
“少爷,你不到半个时辰就切掉了肠痈,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你不是说不能太早出去吗?”
陈不二缝好线,看了看病床上的祁员会生命体征一直完好,因为在家里,他连床边心电监护仪都拿出来了,这玩意儿也是充电的,非常方便。
“没事,就等着祁员外麻药醒了再说吧,起码还要一个时辰,咱们打几盘游戏,可惜没有WIFI,否则玩几盘吃鸡多爽。”
陈不二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景室堂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不光是看瞧热闹的汴梁普通老百姓,连城中各大医馆,甚至草头郎中都来了不少。
景室堂号称能治疗“肠痈”,这可是大事,肠痈几千年来都被大家认为是不治之症,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多少古人试验过多少药物都没用。
现在突然有医馆敢说自己能治愈,这可是一场革命性的医疗技术发展,是完全可能改变整个汴梁医疗界格局的大事。
到时景室堂不但没被宫中搞死,相反,反而可能取代那个刚死了家主的古生堂,成为汴梁的NO1
同行是冤家呀。
如果说汴梁城的老百姓只是吃瓜群众,那么汴梁城的医生们多少都有点酸熘熘了,都在祈祷景室堂治不好肠痈,一定不能掌握这项医术。
哪里有陈不二的新闻,哪里就少不了他的三个死党。
这不,潘明光是鼻青脸肿出现在了景室堂,他从登州回家后,被他祖父狠狠凑了一顿。
不过兜里有钱的他,留了一半银子给娘子,怀揣着另外几千两银子,迫不及待就冲声了赌场。
中午刚从赌场出来就听到了景室堂宣称能治疗肠痈的消息,当时还嗤之以鼻,觉得汴梁人的消息真落后,现在才知道。
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老爹,以及女扮男妆的妹子要出门去兴国寺桥瞧热闹,也跟着来了。
潘明月看着景室堂门口,汴河两岸的人山人海,心里真是惊讶到无以复加:
“父亲,陈家真的能治肠痈?陈不二他……”
潘明月不耐烦了:“喂喂喂,姑娘,他可是你未婚夫,你可不能狗眼看人低呀。”
潘明月冷着眼瞪了哥哥一眼,吓得潘明光赶紧缩了缩脖子,嘴里还在都都囔囔。
潘文龙也陷入了沉思:
“之前去登州,的确是听闻不二那孩子治好了一例肠痈,我们当时是半信半疑的,觉得会不会人家大食人在帮景室堂吹牛,不过今天看来,未必是假。
肠痈病的治疗,难就难在坏掉的肠子在肚子里面,要想治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肠子挖出来割掉,可这说说容易,实际上是行不通的,没有人能做到。
你们想,你给一头猪肚子上来一刀,开膛破肚,这头猪死不死?如果在一个活人的肚子上割一刀,取出一段肠子,这简直都不敢想,反正我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
潘明月若有所思:“不对,爹,那大食商人的商口我看过,不二可能真的剖开了他的肚子,因为他的肚子上缝了几针。”
“肚子上缝针?”
潘文龙和潘明月同时惊呼,这对古人来说,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儿子,你开什么玩笑?肚子上能缝针?你自己扎一下看,痛不痛?能不能办到?”
“你们不行,我兄弟行呀。”
自从见识了死掌的神奇之处后,潘明光三个二货现在已经成了陈不二的脑残粉。
潘文龙看向自己子女:
“明光,明月,这个这个,你们跟不二那孩子关系非同一般,是不是可以问问他怎么治肠痈的,最好是进去亲眼瞧瞧,万一,万一能学就偷偷学着点……”
潘明光一脸鄙视:“爹,你这不是让我出卖兄弟吗?我不干”
第230章 切下阑尾做广告
潘文龙有点脸红,又看向了自己女儿:
“明月呀,你跟不二那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去问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的,爹也不是想干嘛,就是好奇嘛,咳咳。”
潘明月冲自己老爹做了个鬼脸:“爹,你忘了咱们医行的规矩?”
潘文龙手顶在额头:“女儿果然是白养的,唉,亏我那么疼你。”
汴梁医行有个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为了保障各大会员医馆的权益,不准互相打探各家的秘方和秘术,如果谁家以欺骗或者偷窍的手段,去偷去抢,被发现后,一律逐出汴梁城。
因为兴国寺大街上的人群越聚越多,连巡城衙役都吸引了过来。
他们本来是维护秩序的,结果一听景室堂在治肠痈,这下连衙役们的八卦之心也熊熊燃起,一起留了下来瞧热闹。
终于,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
祁员外的夫人、子女全部都一拥而上,冲进了手术室,这时候那些手术器械已经收走了,就剩下祁员外一人躺着,他的麻药已经醒了。
另外,陈不二正“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喘大气,而刚刚还放着一大堆黄金的桌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啊呀,老爷,老爷你没事了吗?七少爷,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祁夫人显然更着急,毕竟是多年的老夫妻了,可不像其他子女,或许巴不得老头早点挂掉好继承家产。
瘦子这时候拿着一个不锈钢托盘走了过来:
“夫人,几位少爷,你们瞧好了,这就是从祁员外身上割下来的坏死肠痈,你们放心,顶多就是七天,祁员外就会痊愈了,不过中间还需要每天消毒换药。”
“真的?”
祁夫人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啊。”
旁边的大儿媳连忙提醒道:“娘,错了错了,景室堂可是道家,不是佛家。”
“哦哦,七少爷对不起呀,老身拜错菩萨了,重新来过,无量天尊,无量寿佛,三清保佑我家夫君能平平安安,度过难关。”
陈不二真想他点个赞,这古人真现实,谁能保佑她,她就求哪个菩萨,才不管你是哪个宗教的。
祁员外这时候听说自己不用死了,这个开心啊,尽管麻醉还有点迷湖,但生意人本来就是七窍玲珑心,赶紧吩咐道:
“管家,快,赶紧付一千两银子给景室堂作医药费,咱们不能亏了神医。”
陈不二此时身子已经虚得坐都坐不住了,但还是劝道:
“祁员外,你,这也太多了,不敢当,不敢当。”
祁夫人马上就跳了起来:
“不多不多,一千两不够的,管家,去取一千五百两银子来,一千两是医药费,五百两是给陈少爷的营养费,瞧他这治病消耗的真气法力,哎哟喂,真是活菩萨啊。”
陈不二又是连连推辞。
胖子和瘦子背过身去,笑得一抽一抽的。
陈不二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祁员外被家丁们抬了出去,准备回家去静养,至于换药这种小事,当然是交给胖子和瘦子两个人了。
祁员外一家出去后,陈锦柏、陈离,还有陈家的几个兄弟又全部挤了进来:
“不二,这,这就好了?肠痈治好了?”
陈不二努了努嘴:“闹,这个就是切下来的坏死肠痈,过几天就能完全康复。”
大家一哄而上,围着桌子上那个托盘,反反复复地看,然后啧啧称奇:
“这就是肠痈呀,以前只在死人身上看到过,这活人的肠痈还是第一次见呀。”
“死人又不没有肠痈病,你们看到的肠子都是正常的肠子,这个才是病变的肠痈,大会儿都要记住啊,这以后就是我们陈家的独门医术了。”
陈锦柏开始教育起子侄来了,尽管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肠痈。
突然陈离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到:
“二爷,咱们可不能错过这次好机会,得将这肠痈拿出去给医馆外的人看看,绝对是最好的活广告,可以让我们景室堂名声大震呀。”
陈锦柏一听也乐了:
“好好好,赶紧的,不二,噢,你身子太虚,那不喜,你跟二先生出去,给外面的人瞧瞧,这就是肠痈,咱们治好啦!”
陈不喜连连点头,拿起了托盘,跟着陈离一起穿过医馆,跟着祁家人一起来到了医馆门口。
景室堂的大门突然打开了,祁家人率先走了出来,
外面的人轰一下马上你挤我,我挤你,大家纷纷询问:“祁员外,祁员外肠痈病治好了吗?”
祁家管家连连拱手:“我家老爷已经切掉了病变的肠痈,景室堂可说了,七日之内必定康复,真是神医啊。”
哗啦啦,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哪怕之前再不相信的人,现在看到祁员外被抬了出来,也一个个都一脸不可置信。
当然,这些主要是以“同行”为主。
现场的气氛,在陈离带着陈不喜走出景室堂大门,站在高处大声说话时达到了顶峰。
“诸位诸位,今天,我们景室堂用我们医馆独有的,最新研制成功的医术,医治好了一例肠痈病,来来来,大伙都可以来瞧瞧,这就是刚刚切下来的坏死肠子。”
说完,伙计抬过来一张小桌子,陈离将切下来的阑尾放在桌上。
“大家听我说,都不要挤,有兴趣的都可以来瞧瞧,咱们景室堂可已经不是第一次切割肠痈了,不信可以去问问登州人,谁不知道?”
陈离今天也是豁出去了,这种宣传景室堂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今天这场好戏,可比去媒体上投放个几万两银子还有广告效应。
陈离的话音一落,这下人群都挤成了一团,大家都听说过肠痈,也都有亲朋好友死于肠痈,但坏死的肠子到底长啥样?谁也不有见过,那大家就兴奋了。
一个个都死命往前挤。
潘文龙大喊一声:“明光,保护好你妹子。”
话一说完,就一头扎进了人群,也朝前挤去瞧肠痈了。
就连刚从太学放假回来的柴子晋,也被护卫保护着,往人群里挤了进去。
谁叫皇子也是爱八卦的汴梁人呢。
第231章 潘明月内宅拜访
傍晚,景室堂内宅。
陈锦柏在手上抹了一些红花油,用力搓了几下,然后就啪一下,贴在了潘文龙的腰上,用力给他揉搓起来。
潘文龙则是扒在床上,一个劲地哼哼,“哎哟,轻点轻点,疼,疼。”
陈锦柏一边用力搓,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活该,你想看肠痈,正大光明来家里看呀,难道我还会不给你看?何必要这样偷偷摸摸混在人群里?怎么?想偷学我家的独门医术啊?这下好了吧,腰扭了吧?”
潘文龙小胖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哎哟喂,我哪里想到看肠痈的人会这么多,一个个都跟可以分钱似的不要命往前挤,这把我的腰给撞得,哎哎,疼,轻点。”
“你就不能忍着点?自己还是大夫呢。”
这边两个小老头在斗嘴,那边陈不二也在给柴子晋治脚。
一个文弱书生挤在潮水一样的人群中,连潘文龙这样的胖子都被挤折了腰,何况是柴子晋了,结果一不小心被推了几下,把脚给扭了,肿得跟个馒头似的。
陈不二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冰块,裹上纱布慢慢往红肿处冷敷。
文松跟在旁边就差跳上跳下了:
“陈公子,你干嘛用冰块呀,要是冻坏了我家少爷可怎么办呀?啊呀,脚越来越肿啦,这可怎么办呀?快去叫大夫来呀~~~~”
陈不二白了这个死娘炮一眼:“文姑娘,你不瞧瞧这是哪里?我不是大夫呀?我可是能治肠痈的神医好不好?”
文松像被踩到尾巴一样,一声尖叫:“少爷,他又欺负我,老娘我可是纯爷们~~~~”
柴子晋已经痛得呲牙咧嘴了,哪还有心情管闲事呀:“哎哟,这下完了,明天的蹴鞠比赛参加不了。”
陈不二将冰块换了个地方,一边调侃道:
“哎,我说小晋呀,看不出来呀,你也是这么爱凑热闹的人。”
“主要还是七哥儿的医术惊人,小弟也想敬仰一番,谁知道人这么多,早知道我就等人群散了再来瞧肠痈了,看了半天原来不过是半截小肠子。”
陈不二一拍大腿:“亏了亏了,我们应该收起来卖门票的,十文钱一张票,保证发大财。”
潘明光听到发财,发上伸出头来,“妹夫,发什么财?带上我呗。”
陈不二的大姐夫刘艮岳白天出门访友去了,回到景室堂才知道白天刚进行了一例肠痈手术,这个后悔呀。
做为一名大夫,他比谁都了解到肠痈病治疗的难处,以及学到这门医术后的好处。
说句不吹牛的,他刘艮岳要是会治肠痈,他都敢在扬州自称“外科王”。
只见他一直围着那只装有阑尾的托盘转个不停,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此偷学了这门陈家秘术。
潘明月则被下人引进了内宅,陈家大小姐,也是陈不二的大姐难得回一次汴梁,自然是想见见这个最小的弟妹。
陈柔桑拉着潘明月的手,那是越看越喜欢。
潘明月虽然长得跟赵丽疑似的,绝对算不上什么顶顶漂亮呀,顶顶性感呀,在男人眼里就是没胸没屁的那种柴火妞。
但她的相貌端庄、举止得体、言谈有据、气质大方,正是“长辈们”心目中理想媳妇的模样。
“姐姐上次看到你还是三年前大相国寺进香时,一转眼,你长得如此落落大方了,好好好,看来我家不二是个有福气的,祖父的眼光真不错。”
这话一出,这屋子里的女卷都轻笑了起来,就连老太太也笑咪咪的。
陈柔桑也是越看这个未来弟妹越喜欢,直接从自己手上摘下一只金镯子:
“明月,这手镯是当初我出嫁时,我祖母送我的环珠九转玲珑镯,就当是姐姐的见面礼,拿着,等你和不二成婚了,我再送你们一份大礼。”
潘明月连连推辞:“柔桑姐,这是祖母给你的嫁妆,我不能收,不能拿。”
两人这么推来推去,结果老太太发话了:
“明月,你收下吧,这手镯呀是当年我出嫁时,我娘给我的,当初他们姐弟几个是柔桑第一个出嫁,所以就给她,她既然喜欢你,你就收下,以后让你家不二还他一个更好的手镯就是了。”
呵呵呵,房里又是一阵欢笑,尤其是陆冰轮,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真是替自己长脸了。
再瞧瞧其他几个侄媳妇,还有自己的大儿媳妇,哪个比得上这个未来小儿媳妇呀。
老人的偏心呀,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潘明月是真的羞得没地方躲了,明明她是陪父亲来瞧热闹的,结果自己父亲腰扭了,被请进了景室堂医馆治腰伤去了。
医馆里都是男丁,就她一个姑娘也不像样,于是陈家便把她安排进了内宅。
这下好了,知道的这是凑巧的事情,不知道的,以为她怎么这么不害羞,婚前三天两头往未婚夫家跑?
这在古代,可是非常自贬身价的事情,大户人家的小姐,婚前是绝对不会去未来夫家的。
好在陈家不是腐儒之家,而且这次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来了,也算是通家之好,并非私会。
陆冰轮这时候又跟陈柔桑说起来了之前陈家被抄家,准备逃难时,潘明月连夜带着一千两银票来给陈不二送钱。
又在景室常医馆开门第一天,亲自来医馆帮忙,跟陈不二一起坐诊等等。
听得陈柔桑不断点头,
“明月果然是重情重义,你放心,有大姐在,以后不二要是敢欺负你,敢让你受委屈,你告诉大姐,看我不打死他。”
陆冰轮在旁边解释:
“不二这孩子,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大姐,小时候他调皮,谁说都不管用,但只要他大姐一出现,他就会乖乖坐好,因为他大姐可是会真打他,哈哈哈。”
陈柔桑也笑了:“长大了,他要是不听话,我照样打他,我要成为明月的坚强后盾。”
潘明月能说啥,这都没过门呢,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这时候陈不二从门外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明月,潘叔说晚饭在我家里吃了,你别急着回家,今天趁大姐也在,我给你们来个海鲜大餐怎么样?”
第232章 难得一见的海鲜
陈不二决定好好露一手,要知道他的空间医院里,可是堆放着数不清的海鲜。
汴梁平时是没多少机会吃到海鲜的,哪怕有,也几乎都是腌制品,不新鲜。
如果新鲜的海鲜产品能活着运到汴梁,那只能用天价来形容都不为过,反正连官家一年也只能吃两顿大螃蟹。
“来,小心烫,椒盐皮皮虾~~~~~~”
陈不二和潘明光亲自端着两大锅海鲜上来了,一打开锅盖,所有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呀,这是什么?好可怕!”陈不二的小妹妹陈柔叶已经在叫唤了。
“这呀,这叫虾姑,也叫皮皮虾,绝对是美味海虾,瞧这,比我的手臂还长。”
陈不哀听了就笑了:“老七你开什么玩笑?虾谁没见过?哪有这样的虾?长得跟毛毛虫似的。”
陈不二也不恼,笑着说道:
“五哥,你这就错了,这就是一种虾,瞧见没,这是虾壳,硬棒棒的,把边的刺剪掉,揭开壳,瞧见白?这又粉又白又嫩的肉,绝对是人间美味呀。”
陈不二一边示范怎么剥虾,一边将虾肉放到自己嘴里做示范。
“嗯,美味,又鲜又滑,美味多汁,来,祖母你尝尝。”
老太太也有点怕,不过既然是孙子剥好送到嘴边的,哪怕是毒药她也认了,于是张开嘴,笑咪咪的吃了进去。
然后脸上一喜:“好吃好吃,这可比那河虾鲜美多了,来,大家都尝尝,不二你这孩子,赶紧给明月剥虾呀。”
老太太这么一说,大伙儿都乐了,一个个伸手去拿皮皮虾,这祖孙俩跟做广告似的,把大家都馋哭了。
潘明月第一次坐在陈家的家宴饭桌上,那是混身不自在,关键是她还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这可是C位呀。
陈不二赶紧剥了一只皮皮虾肉,放到了潘明月的碗里。
“来,明月你尝尝,别不好意思,来的都是朋友,吃好喝好,要不要来点啤酒?”
潘文龙看得出女儿的尴尬,于是赶紧帮忙扯开话题:“不二呀,什么叫啤酒,给我来一杯尝尝。”
陈不二一转头就拿了几听“青岛啤酒”,给潘文龙倒上:“潘叔,啤酒配海鲜,痛风套餐哦。”
潘文龙喝了一口,初时感觉好苦,但喝过后又回味甘甜,于是又喝卫大口,冰啤酒的爽感一下子就爆发了。
“好酒好酒,哟,这是什么包装呀?没见过,青岛啤酒?青岛在哪?”
陈不二还在剥皮皮虾,这玩意儿的壳有点难剥的,剥好后很自然放到了母亲的碗里,看得陆冰轮心中连连点头,心想这小子总算没有娶了媳妇忘了娘。
“青岛呀?”
这年头,青岛还没有呢,属于来州府即墨县下面的一个海边小村庄呢,让他怎么解释?只能胡扯了。
“青岛呀,不在咱们大周,是在遥远的中华帝国,不过跟咱们同宗同源,你们瞧他们的文字,跟我们有一半相似吧?”
大家一听都稀奇了,纷纷拿起啤酒罐看了起来,果然,上面的文字只能看懂小半,大半看不懂。
废话,简单体、英文字、阿拉伯数字,看得懂才怪呢。
陈不二看到潘明月轻轻咪了一口啤酒就吐了吐舌头放下了,知道她喝不习惯,于是又拿了一听可乐给她。
“来,尝尝这个,甜水饮料,这可比现榨果汁还好喝,这些可都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好宝贝。”
陈柔叶不干了:“七哥你偏心,我要喝可乐你总是拒绝,怎么明月姐来了你给她喝?”
“你呀,你太小了,小孩子喝了可乐烂牙齿,你七哥我什么病都会看,就是牙科病不会看,到时痛死你。”
哼!
兄妹俩都气得一转头,逗得饭桌上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从同心楼专门请来的海鲜大厨们,将一盘盘烧好的海鲜都端了上来。
什么葱油石斑鱼、清蒸梭子蟹、红烧大海参、粉子蒸扇贝、辣炒八抓鱼、凉拌海螺片,家常多宝鱼、生蚝煎鸡蛋等等。
甚至陈不二还亲自在院子里烤了秋刀鱼和大虾,当然蒜蓉生蚝扇贝花蛤也是不能少的。
女卷们吃得还算斯文,这男卷这一桌子吃得可就豪放多了。
柴子晋哪怕年纪小,但因为地位最高,所以坐在了主位,旁边陈锦柏和潘文龙围坐在旁边,开始大家还挺斯文的,后来陈不二的二锅头一上,场面就失控了。
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男人一醉话就多,潘文龙在哭诉自己在家受老婆欺负,陈锦柏在哭诉自己当家不易,陈不喜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柴子晋就在那儿一个劲傻笑。
最震惊的就要数扬州姑爷刘艮岳了,扬州靠海,他是什么海鲜都尝过的,所以更知道鲜活海鲜保存的不易。
这么多品种的海鲜,运到汴梁,那都是天价呀。
这要是在外面的酒楼里,这么一桌子菜,起码要上百两银子,关键是有钱也买不到呀,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外国饮料”。
刘家当初接到陈家被抄家的信件,觉得陈家完蛋了,于是多少都对陈家有所忽视了,哪怕陈柔桑再三请求,也没有答应她回汴梁娘家省亲。
只是让人送了五百两银子到了陈家,也算是尽了亲家的一份心意。
这次要不是丈人死了,没办法了才来汴梁,否则刘家根本就不想跟破落户打交道。
结果好家伙,他们到了汴梁后,看到陈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医馆也重新开业了,还能治疗肠痈病,这一切都出乎刘艮岳的预料。
再看看今晚吃的喝的,这哪里是什么破落户人家能消费得起的?
就连陈不二给他两个孩子的见面礼,也是一人两只金锭,一只五十两重,两人加起来二百两黄金,相当于二千两银子。
小孩都拿不动。
这么豪气的,这让刘艮岳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打下去了,哪里还敢有丝毫轻视陈家的举动?
同时也更羞愧了,陈家有难,刘家就给了五百两银子,当时刘家还自认为五百两是巨款了。
结果陈家给小孩钱,都是拿大金锭的,什么叫差距?什么叫底蕴?什么叫大气?
第233章 帝后私下聊某人
景室堂医馆能治疗肠痈的新闻,第二天就传遍了汴梁。
做为一个百万人口的第一大城来说,每天阑尾炎、胆囊炎、消化道穿孔,各种疝病,什么直疝股疝斜疝的等等普外科疾病的发病人数,那得有多多少?
在古代又没有B超CT,没办法做检查,也就不知道是哪里发病了,反正只要是肚子疼的疾病都归为“肠痈病”一类。
如果是后世,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多少家医院的病房里那都住满了要开刀的普外科病人。
一时间,景室堂就成了汴梁最靓的仔,尤其是踊路街祁家糖霜店的祁员外家,当天晚上就有无数人借着探病的名义,来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
大家看到的,不是在地上打滚,痛得死去活来的祁老板。
看到祁老板还活着,每个人都是惊讶万分,都在心里为景室堂叫好。
不过听说治疗一个肠痈,祁家付出了两千金,以及一千五百两银子后,大家都乍舌不己。
这就相当于后世,你治个阑尾炎,医费费居然要几千万,你拿到催费单时会是什么表情?
对,现在的大周人,就是这个表情。
别说是民间了,这个传闻马上就被汴梁城的各路权贵知道了,也是全天下最怕死的这批人。
崔丞相知道景室堂能治肠痈后,秘密通知了古生堂,让他们不要再找陈家麻烦了,以前的事情到此结束。
他到不是因为崔温仁兄弟被杀而害怕了,事情上他压根没怀疑过这桉子会是陈家所为。
他只是用最朴素的立场出发:
万一哪天我得了肠痈,如果景室堂的大夫都被搞死了,那谁给我治病?
丞相说白了也是普通人,拉的大便也是臭的,也是会腹痛难忍,一不小心就得了肠痈病的。
同样,陈不二能治疗肠痈病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面。
面对汇报工作的周经义,就连那个千年泥菩萨元景帝都惊讶了一下:
“皇后,这景室堂不是已经被抄家了吗?那陈不二的名字,朕听了耳熟呀。”
杨皇后连忙笑着说:
“之前是被咱们给抄了家,不过我又另外以低价卖了他们一个宅子,他们换了个地方又开了家新医馆,名字也没换,还叫景室堂。那陈不二官家你也认识,就是之前你病生时,揭了求医榜的那对父子,小的那个就叫陈不二。”
“噢,原来是他呀,这个小郎君还是有真本事的。”
元景帝听了微微点头,然后问道:“要不,招到宫里去尚药局当个侍读?”
“不可官家,这个陈不二的本事大着呢,可不仅仅是会治病,他杀人更是厉害,如果我没猜错,辽国析津府那十多万人的死伤,就是他所为。”
“哦?他,他如何做到?”
“这个臣妾不知道了,不过据传闻,他曾经拜过一个云游的西洋道士为师,那个道士教了他不少西洋医术,走之前还给他留了不少好宝贝,恐怕他藏了一种外人不知的武器也未定。”
“哦”,元景帝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不再说话。
杨皇后知道丈夫的心思,他是难得对一个人好奇,于是又解释了几句:
“这样的人入宫,未必是好事,咱们控制不住他,多少也是隐患。但这种人也不能杀,他能炸析津府,同样能炸汴梁城,所以最好还是拉拢他,让他不知不觉间为我们皇家所用。”
元景帝难得笑了一下:“皇后向来机灵,定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杨皇后也是呵呵一笑:
“陈不二本领再大,也得听他父亲的,国子监医学院的新生名单就有这个陈不二,哪怕他不想学,恐怕也是父命难为,毕竟想当太医,必须要国子监出身才行。
子晋那孩子不是一直在太学上课嘛,反正皇家的人也考不了状元,我准备安排他转学去国子监医学院,让他和陈不二成为同窗,他俩本来关系就好,就让他们好上加好。
只要他们关系莫逆,到时我们皇家有点什么事情,或者国家什么难,那不就可以借子晋之口,让陈不二去办差了嘛,这比授他官职,赏他金银有用多了。”
(陈不二话外音:其实你完全可以用黄金白银砸死我的)
元景帝才不管这种锁事,只是微微点头:“都依皇后的。”
他没有想那么元,杨皇后也不会告诉他,她想让柴子晋在陈不二的帮助下,慢慢助长野心,跟那柴子昀去争一下天下。
第二天,陈不二准备高高兴兴去医馆上班的时候,突然被他老爹一下子拉到了角落里。
别人容易被他忽悠,但陈锦柏是知道儿子所有秘密的人,当然不可能被他给忽悠进的,什么治病要黄金,老头一猜就是儿子私下里给贪没了。
“爹,怎么了?”
“拿出来。”
“什么拿出来?”
“昨天祁员外家的二千两黄金,还有一千五百两白银。”
陈不二咽了咽口水,警铃大作,于是马上嘻皮笑脸地说道:
“爹,黄金早就没了,治病的时候都吸收了,银子咱们可说好的,诊金咱俩一人一半,药费全归我个人,这样,诊金他们出了一千两,我给医馆五百,我拿五百,这样好了吧?”
陈锦柏似笑非笑:
“小子,你以为我真信你的鬼话呀,什么黄金当真气,你以为你写神话故事呢?赶紧交出来,否则我就告诉你娘,一分钱不给你留下。”
陈不二一声哀嚎:“爹,你说话不算话!”
“行了行了,家里经济困难,你就多担待着点,这样,黄金你都拿出来,白银我给你留一半,七百五十两如何?噢不,给你留五百两,你一个小孩子要那么多钱干嘛?为父帮你保管。”
就这样,陈不二拿到手的“医药费”还没有捂热,就被吐了出来。
陈锦柏拿到了黄金,得意洋洋地走了,景室堂百废待兴,加上景室山庄还有一大群工人要养着,他是真没钱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他显然忘了,这二千两黄金对陈不二现在来说算个屁啊?
别忘了,昨天一上午,他光是卖“壮阳丸”就入账了几千两银子。
第234章 半夜医馆起冲突
凌晨
景室堂内宅里的众人都入睡了,就连医馆里管门的伙计们也在值房里打着瞌睡,今天刚好轮到陈不喜值夜班。
古代的医馆也有值班制度,因为有些急症发病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的,晚上要是没有大夫,结果病人死在你门口,这对医馆的名誉损害还是很大的。
突然,医馆的大门被呯呯呯敲响,而且听得出力量很大。
值夜的伙计打开门上的小窗户,迷迷湖湖往外瞧去,就见到大街上火把通明,一群护卫气势汹汹站在那里,中间停着一辆马车。
做为医馆工作多年的伙计心里明白,这是遇到有急诊的贵人了,连忙打开了门问道: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敲门的护卫冷着脸说道:“快将你们医馆的所有大夫都叫起来,我家公子病了,要快。”
伙计听了心里不爽,心想你哪根葱啊口气这么大,但表面上还是挺恭敬地问道:“稍等,我请我家大少爷过来。”
陈不喜被叫起床后,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看到来人的作派,便拱手问道:
“在下景室堂坐馆大夫,请问是哪家的公子,得了什么病?”
那个护卫问道:“你可是传闻中能治疗肠痈的大夫?”
陈不喜连忙解释:
“哦,我不是,不过现在医馆没开张,今晚我值夜,我先看一下病人好有判断,我家大夫各科都有,到时我再帮你们去将相关大夫找来。”
“聒噪!”
这个护卫一脚踢在了陈不喜的胸口上,开骂道:“不是你说个屁呀,耽误人,快去找会看病的来。
陈不喜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勐得踢中,就感觉胸部一阵剧痛,往后飞出两米倒在了地上,缩成了一团,不断哀嚎。
(如果是武侠片,此处应有吐血)
其他几个小伙计见状赶紧扶住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们医馆闹事?”
这时候进来一个披着鹤氅的贵公子,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医馆,沉声说道:
“快去通报你家家主,就说户部尚书赵大人家的四公子得了肠痈,让他快快出来迎接,不得有误。”
其中一个机灵点的伙计知道这是“铁板”来了,赶紧往向了内宅叫人。
户部尚书这可是从二品的大官,真正的权贵,景室堂可得罪不起。
不一会儿,陈锦柏、陈离等景室堂的几个大夫全部都从内宅出来了,就连陈不二也被拉了出来,毕竟肠痈只有他会治。
陈锦柏赶到医馆时,医馆内到处是火把和灯笼,吓得他差点喊出声来,这可是点燃了房屋可怎么办?
但他知道眼前的这批人得罪不起,于是赶紧行礼道:“请问哪位是赵大人家公子?有什么急诊需要我等医治?”
“你就是陈锦柏吧?”
说话的,就是刚刚那位披着鹤氅的青年男子,看他全身的穿着,气度,就知道此人来历不凡。
陈锦柏连连弯腰:“是是。”
“我是赵渹光,发病的是我四弟,晚饭后突然剧烈腹痛,听闻你们景室堂能治,那就赶紧治吧,治好了我家重重有赏。”
陈不二则注意到了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大哥,连忙跑过去问道:“大哥,你怎么回事?”
陈不喜痛得满头大汗,按着“七弟,我,我没事。”
踢人的那个护卫不屑地说道:“被我踢了一脚,面对我们尚书府还敢拦着问东问西,不知死活。”
陈不二最是护短,一听就火了。
“他是值夜大夫,半夜有急诊他问几句不是很正常?你踢他干嘛?看你这样子是习武之人,你这一脚,或许踢断了他几根肋骨都不一定,万一肝脾破裂,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赵渹光轻笑了一声:“你也是聒噪,赶紧治病吧,当心也挨踢。”
陈不二却是冷笑了一声:“你再踢一个试试?”
陈锦柏在旁边急得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心里也生气,但他们这样的医学世家,在这些朝廷权贵面前算个屁呀。
别说现在踢了你一脚,就算是杀人了又如何?有脑子的人谁不知道,所谓的国家律法都是给穷人和无权无势人准备的。
对于官宦人家来说,“律法”是什么?那只是“戏法”,解释权归他们所有,开封府只有狗头铡,哪来的虎头铡和龙头铡?
做为家主,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顾虑不少,所以准备忍了这口气。
“不二,不要胡闹,这是赵大人家……”
陈不二声音越来越响了,显得比较激动:
“赵大人家又如何?户部尚书就可以不讲道理?你们来看病,还没怎么着先踢人打人,这是来求医的态度吗?我们大夫就没有尊严吗?道歉。”
这话一出,那个护卫眼光就是一冷,不等主人发令,直接一脚就踢向了陈不二。
陈锦柏众人看了大惊,连劝阻都来不及,眼看着那个护卫的脚就要踢到陈不二的小腿,这要是被踢中,非断腿了不可。
关键时刻就看到胖子一个闪身而出,脚对脚反踢了回去。
那个护卫啊呀一声惨叫,跌坐在了地上,踢出来的左脚一下子就软软挂了下来,断了。
“放肆!”
赵渹光一看自己的贴身护卫被景室堂的人踢断了腿,心中大怒:
“你们景室堂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伤了我们尚书府的人?来人,全部拿下!”
对方十多个护卫全部手拿棍棒,一拥而上就要将胖子和陈不二拿下,
陈锦柏心想这儿子要落在他们手上那还能有好下场?于是也挺身而出,将众人都护在了手后:
“住手,赵公子,你们是有急诊来治病,没必要闹得不愉快,否则今天我们景室堂对令弟的病情也无能为力了。”
关键时刻,他也豁出去了,如果任由儿子侄子被人带走殴打,他这个父亲,这个家主就太不合格了。
赵渹光铁青着脸,继续冷笑。:
“今天这病,不治也得治,由不得你们,景室堂果然了不起,得罪了宫中刚被抄家不久,怎么,还没吸取教训?准备第二次抄家?可知道得罪的是谁家?”
第235章 开封府凌晨拿人
陈不二点了点自己,嘿嘿笑了两声:
“肠痈病只有我能治,你想好了,将我拿下,你们家的什么四公子还是五公子的,可撑不了多久。现在我心情不爽了,不想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请便吧,你们爱去哪治就去哪治。”
赵渹光听了就觉得脑壳疼,从小到大的贵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而且还是一个医馆的小大夫。
赵家什么身份?陈家什么身份?
难道陈家不应该像孙子一样乖乖听话,赶紧去给他四弟治病吗?然后再死死捧住赵府的大腿,拿出几成的干股给赵家。
结果陈家居然为一点小事,一个小人硬刚赵府?
“好,我就不信了,离了你们景室堂,天下就没有名医可治了,来人,将景室堂的众人都拿下!”
陈不二赶紧一个闪身退后,也是大呵一声:
“黄壹,将所有人都赶出我们医馆去,反了天了,在我家里放肆,尚书府又如何?官家都没你们这么嚣张。”
陈锦柏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儿子和侄子是他的逆鳞,这次他准备硬挺到底。
反而是陈离赶紧劝了几句:“赵公子,看病不是这么看的,你这样做不是耽误病情吗?和为贵,和为贵。”
但此时两个年轻人都在火气上了,哪里还听得进劝?
黄壹他们早就在赵府护卫想踢自家少爷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动手了,开玩笑,杀个辽国南院大王都跟杀只鸡似的,现在几个衙内他们还真不怕。
现在少爷一声令下,他们马上手持棍棒就冲了上去。
古代的“斥候”,跟现代的特种兵类似,面对几个看家护院的“保安”,那还不是妥妥的实力碾压。
不到一会儿,赵府的十多个护卫全部都被扔到了大门口。
赵渹光简直都要气炸了,什么风度都不讲了,站在门外对着陈不二就是破口大骂:
“好小子,有种,你等着。”
说完,带着一群伤兵就匆匆离开了景室堂医馆,显然是小的打不过,准备去找老的了。
陈锦柏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真是无语,真TM是个“灾星”,他去哪准没好事。
但他也不忍心责骂儿子,看了看痛苦捂着胸口的侄子,对方明明有错在先,错不在景室堂,哪怕他是当爹的,也不能颠倒黑白。
他可以让自己受委屈,但不想自己的儿子也受委屈。
“不二,咱家又算是闯了个大祸了,那赵尚书可是汴梁城有名的四虎之一,官声极差,是个奸臣,岂会善罢甘休?”
陈不二一边在给大哥做检查,一边无所谓地说道:
“管他是几虎,来看病就要态度端正点,彼此客客气气,再掏一笔银子当诊金和赏金,这才是官宦人家的气度,而不是这样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又打又骂。
爹,我们开医馆的,并没有低人一等,人家当他们的官,我们做我们的医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不客气,我就拒诊。再说了,人家四公子真得的是肠痈病,不想死,最后还是得求我,哈哈。”
陈锦柏一想也是,再说,凭儿子的本事,估计也没人能耐何得了他。
陈家主心里都在为赵尚书担心了,但愿他不会被一枪曝头。
果然不出所料,陈不喜断了三根肋骨,还好没有伤到内脏,休养几日就会好。
陈不喜已经泪流满面了:“七弟,你为了我真不值得呀,我们家经不起折腾了。”
“大哥你要记住,做人,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咱们家不偷不抢,做人本份,那我们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你要挨他们打?再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
陈不二一捂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比喻不恰当。”
陈不喜也是无语了,“知道知道,让你平时多读点书,瞧瞧你这比喻打得,咳咳。”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早市的小商贩都已经出来摆摊了。
马车里,赵渹明躺在马车上直哼哼,“二哥,我痛煞啦,救救我呀。”
赵渹光一脸铁青,对旁边的下人吩咐道:
“现在马上带四少爷去古生堂医馆,派人去开封府将那陈不二拿下,这景室堂自己作死,那就不要怪别人,如果我四弟有什么不测,我要陈家全部陪葬!”
“是!”
赵府的管家、护卫们同样非常恼火,赵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结果一大早,陈不二是被开封府的衙役在床上摁住的,直接被带到了开封府衙门大牢。
因为陈不二事先打过招呼,所以他的护卫们全部都没有动手。
天下只有陈不二能做肠痈手术,所以他被抓进去根本就不怕,赵家除非眼睁睁看着四儿子被活活痛死,否则最后还得低三下四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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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就算赵老四最后来不及抢救死了,就凭陈不二手上这二十多只枪,还怕个尚书府?
他可是连皇宫都敢炸的主儿,胆子肥得很,根本不怕赵家人搞什么鬼。
不过这次他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不敲他赵尚书家一笔巨款,那他就不是陈不二了。
陈锦柏也正因为知道如此,所以他阻止了要拼命的妻子,安抚住了众家属,医馆也照常开门,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只有扬州姑爷刘艮岳给惊呆了,心想这京城果然是虎狼之城呀,这随便得罪一个病人,就是从二品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这小日过得真是提心吊胆的。
原本他羡慕汴梁城的繁华,羡慕首都人们的幸福生活,现在都没这心思了,觉得还是自己的故乡好。
开封府离兴国寺桥并不远,往东走两个街区就到了,所以陈不二被衙役们围着步行过去。
不过衙役们也知道,这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人物没必要参与,所以连枷锁都没给他带。
一路上赶早市的汴梁人都惊呆了,怎么这个据说浪子回头的败家子,又犯事了?直接被110给拷走了?
陈不二也没觉得脸红,在路过一个蒸饼店的时候还停下来,要求买两个包子尝尝。
开封府的衙役们也是哭笑不得:“七少爷,快走吧,咱们这是拿人,是公务,可不是陪你来逛街的。”
第236章 陈不二初次入狱
陈不二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警察叔叔给逮走,第一次进了监狱,
哪怕是穿越重生过一回,也是他第一次进开封府衙门,以前顶多就是门口告示栏转转。
做为一个二逼青年,想到开封府就想到了那个脑壳上有个月芽的包大人、英雄潇洒的展昭,工具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还有那首电视剧主题曲,几乎当年每个小孩都会唱: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唐唐唐,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王朝和马汉在身边。钻天鼠身轻如燕,彻地鼠是条好汉,穿山老鼠铁臂神拳,番江鼠身手不凡,锦毛鼠一身是胆。这五鼠义结金兰,七侠和五义,留传在民间~~~~”
陈不二就是哼着这首歌,悠哉悠哉进的开封府大门,可惜他是从偏门进去的,没看到那升堂的地方,甚为遗憾,否则可以拍几张照片留个影。
他一路被衙役们带到了牢房,一进大门,就闻到了一股子恶臭。
这个臭味怎么形容的?就是发霉味+屎尿味+两百天不洗澡的人身上的味道,反正让陈不二差点吐出来,这跟大肠切除术的臭味有得一拼。
陈不二马上掏出一个N99口罩戴上,不为阻隔臭味,但愿不要被里面的细菌病毒感染,尤其是霉菌,感染了最难治。
几个衙役一瞧都笑了:“七少爷,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去得罪赵尚书家,这下好了吧。”
陈不二撇撇嘴:
“哪里是我得罪他呀,人家半夜来我家看病,没进门就把我大哥的三根肋骨踢断了,还要让护卫打我,你们还好意思说,人家都犯了故意伤害罪,你们不抓他们抓我?没天理了。”
带头的捕快拍了拍陈不二的肩膀:
“兄弟们也是吃这碗饭的,你也不要怪我们,咱们小老百姓在这些大官面前本来就没道理可讲,你家真有关系,赶紧去找找,说和一下,否则到时吃亏的还是你。”
陈不二趁势也拉住了这个捕快的手,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就这么滑到了他的手中:
“谁说不是呢,不过捕快大哥,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个单人间?最好带独立卫浴和WIFI的。”
捕快掂了掂银子的份量,笑着说道:“好说好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十两银子换回来一个单人间,要是没银子,那就随便往人多的地方这么一丢,天知道里面是杀人犯还是强女干犯。
到时一群臭不拉几的男人围着你,第二天就是菊花残了。
说是单间,其实里面也就地上一堆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茅草,其他什么床呀桌子呀都没有。
想休息?自己坐地上;
想睡觉?自己往茅草上一躺,至于有没有跳蚤臭虫的,这个就不管了;
想尿尿,角落有一只粪桶,一直要到快满出来了,才会有人来倾倒,臭气熏天。
想吃饭就更简单了,两个发霉发黑的窝窝头,狱卒心情好了,给你一碗凉水。
至于你想洗澡、想睡单人床、想用抽水马桶、想免费上WIFI、想吃自助餐,那就别想了,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陈不二是真心嫌弃,心里已经记了一个小本本,准备到时找赵尚书家算账,这次不敲他几千金这事没完。
只见他小心翼翼拿出一块一次性医用床垫,摊在了茅草上面,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准备好好坐他的牢了。
赵家暂时没空搭理他,当赵渹光在天亮的时候载着四弟赵渹明来到古生堂时,人家哪有心情看病呀。
家里办丧事还来不及呢。
不过来的是户部尚书家的两位公子,崔伯孤做为古生堂医馆的家主,亲自出来诊治了一番。
病床上,赵渹明还是不停在呻吟,崔伯孤有规律地在肚子上摸了一圈,然后停在了胸凹处,一碰就会引来一声惨叫。
“四公子,有没有排过大便?”
赵渹光连忙回到:“有,有,不过拉出来的都是黑便。”
崔伯孤站了起来,双手一拱,
“二公子,四公子这病情在胃肠,腹痛加黑便,可以断定是胃肠出血导致,这个,恕在下无能为力。”
“啊?”
赵渹明一听,被第三家医馆拒绝了,哭声更响亮了,第一家说是肠痈,第二家索性没看,第三家说是胃肠出血。
而且都是一口回绝,连开药的意思都没有,赵渹明知道自己完了,死定了。
赵渹光也急了,“那崔大夫,汴梁城中还有谁家可以治?”
崔伯孤眼珠子一转,胃出血如果不治,一天一夜之内,死亡率高达五成,等上几天,几乎是必死无疑。
陈家不是吹牛能治肠痈吗?那胃出血你也能治吧?推给你呀,你不是爱显摆嘛?
“二公子,要说汴梁城中,现在唯一有希望的地方就是景室堂,他们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医术连肠痈都能治,何况一个小小胃出血?”
崔伯孤这就是典型的“捧杀”,看你景室堂能不能接这个病人,接不住,那你怎么吹出去的牛,怎么收回去。
但他想不到,却意外替景室堂做了个广告,也间接替陈不二增加了一层保护膜。
赵渹光一听就麻爪了,心中已经有了后悔,你说没事在人家景室堂医馆摆什么谱?这下好了。
“崔大夫,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景室堂,我,我们不是很想去,你再介绍一家。”
崔伯孤只能弯腰拱手,“二公子,别拖了,四少爷拖不起呀……”
从古生堂出来,赵渹明已经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而且脸色已经开始慢慢变白了。
废话,这血流出去多了,没补回来,也没有止住,病人当然就呈贫血貌了。
赵渹光对护卫招了招手:“开封府已经将陈不二抓进去了吗?”
“回少爷,这时候陈不二肯定在牢里了,我们找的是开封府钱通判,要不要再牢里给那小子加点料?”
赵渹光纠结了。
他后悔之前为一点小事跟景室堂闹矛盾,现在人家态度明显强硬了,结果人家居然是唯一希望?
但要他现在去跟陈家道歉求饶,这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他拉不下来这张脸。
“先不管了,回府问问父亲的意思。”
马车上赵渹明哎哟哎哟一路惨叫着回家去了。
第237章 趁机施恩拉拢人
陈不二跟赵尚书家发生冲突,被开封府衙门抓走的事情,马上被皇城司的人及时上报了上去。
现在景室堂的陈不二,可是在皇城司重点挂号的人物,一举一动,每天都要汇报。
杨皇后听到这小子又闯祸了,真是连连苦笑。
“他又犯了什么事?居然会被开封府抓走?还不反抗,这不符合他的个性呀。”
周经义也笑了:
“其实昨晚这事,错在赵家,那赵鸿光的四公子疑似肠痈被连夜送去了景室堂,结果将陈家的长房长子给踢断了三根肋骨,两家发生了冲突,陈不二这暴脾气,直接拒诊了。
赵鸿光的二公子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即就让开封府钱通判下令,拘押了陈不二,现在就在牢里面关着呢,这事目前可控,可这陈不二真要发起疯来,怕对赵家不利呀。”
百盟书
杨皇后笑了一会儿摆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陈不二敢乖乖去牢里,没找赵家人麻烦,这说明他有足够的自信治那赵四公子的病,非他不可,他这是等着人家去求他呢。
不过以赵鸿光那能伸能屈的性子,事后肯定会报复的,到时陈不二真可能对赵家下死手,他是户部尚书,朝中重臣,不容有失。这样,让国子监司业秦子衡出面,将陈不二去保下来。”
周经义不是很明白:“娘娘,为什么让国子监出面?”
杨皇后轻叹了口气,但还是给这个大外甥解释起来:
“国子监和太学,是天下读书人的最高学府,地位超然,那陈不二不是马上要去国子监医学院报到了嘛,那他就算是国子监的监生了,秦子衡做为司业当然能管。
赵鸿光可以不给景室堂面子,但他不敢得罪国子监,不敢跟天下读书人为敌,此事也只能作罢。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可以透露出去是我让秦子衡去保下的陈不二。
一来可以让陈不二知道谁在保他,这是一个人情,他以后会还。二来,也要敲打敲打赵鸿光这些相党,什么四虎八狼,这天下是柴家的天下,还不是崔家的天下。”
杨皇后几乎就是手把手在教周经义做事了,也是煞费苦心。
周经义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拱手:“臣遵旨。”
杨皇后这时候兴趣也来了:“你说这陈不二在牢里,还会如鱼得水,还是被吊起来抽打?呵呵,这小子有趣,喜欢扮猪吃老虎。”
陈不二怎么可能被吊起来打呢?
他这时候根本就不在牢里面,而是在开封府牢外的院子里,舒服地躺在一把藤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嗑着瓜子。
他的身边则围成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吏,这端水的端水、拿水果的拿水果、拿糕点的拿糕点,一脸讨好般的对着陈不二谄笑。
如果让赵家人看到,真是下巴也要掉到地上了,这陈不二到底是来拘留的,还是来享福的?
陈不二将一口瓜子皮吐了出去,旁边的一个小吏马上就递上了一杯茶。
“行吧行吧,你们每天为人民服务也不容易,既然你们给我面子,那我就成本价卖给你们吧,不过说好,数量不多。”
“好好好,陈公子就是仗义,咱们这俸禄都多少年没涨了,家里婆娘都快养不起了,唉。”
陈不二眼睛斜了一眼说话的这位刑房主事,
“王主事,如果我没记错,你家三房的小儿子,早几天刚来我家看过病吧?”
旁边司狱司的一个小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七公子,你有所不知,王主事上个月才取了一个四房小妾,今年才十六岁,所以才想来买壮阳丸呀。”
“哦~~~~~”
陈不二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王主事真是宝刀未老呀,不过也要当心你的老腰呀。”
哈哈哈,大伙儿都笑了起来,那个刑房主事也不计较,跟着大伙一块儿笑道:
“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吃喝玩乐嘛,老夫都快五十岁了,还有几年好活,当然是要好好享受享受,免得等将来干不动了,空悲切呀。”
“王主事说得有理~~~~”
旁边的人又在起哄了,大家都是男人,尤其是中年男人,共同遇到的一个难题,就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越老越不中用了。
汴梁城就没有什么秘密。
景室堂出售一种独门秘方“壮阳丸”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汴梁,加上青楼本来就是陈不二的基本盘,那些青楼女子都不遗余力帮忙推销。
那当然是人人皆知了。
关键是用过的人,没有一个不说好的,这就让“壮阳丸”的名声更大了。
这不,陈不二来到了开封府监牢里,马上就被刑房、捕房、司狱司的小吏们知道了,随之整个开封府都轰动了。
于是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赶过来拍马屁了。
至于户部尚书赵鸿光那儿,开封府又不怕他们,
要知道“开封府尹”,也就是一把手,理论上可是“皇储”才能兼任,尽管是遥领,那也是从一品的高配。
别的知府顶多是四品
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三个“京府”级别稍高,也只是从三品。
而开封府的“权知开封府事”(代理市长),那可是正三品的官员,只比户部尚书低一级,同殿为臣,谁怕谁呀,又没有从属关系。
所以赵家的面子卖了就卖了,不卖也就不卖了。
哪怕是“钱通判”,他敢得罪了开封府这么多小吏?那就是自绝于人民,小吏们有得是办法架空他,让他从此办事举步为艰。
(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由来)
不一会儿,胖子和瘦子就赶来了,还抱来了好几个大箱子。
陈不二站了起来吆喝道:
“来来来,为了庆祝本人第一次被拘留,特意五折大酬宾,不过每人只能限购五粒,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五两银子一粒,五两你买不了吃亏,五两你买不了上当,五两银子保证让你夜夜做新郎,天天变禽兽。”
“来来来,给我十粒!”
“我要五粒!”
“啊呀孙老三你排队去,不准插队。”
一瞬间,开封府监狱前的小院子里热闹非凡,整得跟大型彩票现场似的。
第238章 皇后唱的哪出戏
陈不二在开心地卖药赚钱,赵尚书府里面却是愁云密布。
赵渹光已经疼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赵府又请了一些外科医生来瞧了瞧,都是连连摇头说没治了。
这让赵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泪:“老爷,你快想想办法,让景室堂服个软吧,明儿可拖不起了。”
赵鸿光也是一脸郁闷,一个小小的医馆,居然连他堂堂户部尚书的面子也不卖?
但久居高位让赵鸿光非常清醒,现在自己儿子的小命抓在了别人手里,那赵家只能先服软。
“光儿,你亲自去一趟景室堂,向他们道歉。”
赵渹光一听就急了:“爹,他们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哪有向他们这种破落户道歉的道理?”
“那你想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去死?没听刚刚几个大夫说了,如果得不到治疗,你四弟怕是没几日了。”
“可是,可是……”
“湖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面子?没什么好可是的。这次我们且忍,大丈夫能伸能屈,让陈不二先得意一时,为父有得是办法让他痛苦一世。”
赵夫人也连连催道:“光儿,为了弟弟,那就先委屈你了。”
赵渹光听了,一脸懊恼,“好,我去,我去!我以后一定会让陈不二付出代价。”
说完就要摔门而出,赵鸿光喊住了他:
“记得,既然赔礼,礼数一定要足,听说陈不二治病需要黄金补充真气,你就带三千两黄金过去,二千两是治病用的,一千两是药费。”
赵夫人一听吓了一大跳:“老爷,要这么多?”
赵鸿光冷笑了一声:“这钱只是让他们先保管,迟早都会回到我们家手里的。”
果然被杨皇后猜到了,老太婆这眼光够毒辣。
等赵渹光不情不愿来到开封府监狱的时候,就发现陈不二并没有在监狱里,这时候正像孙子一样乖乖站在一边,而他旁边坐着一个小老头。
赵渹光咪着眼睛,瞪了一眼旁边的钱通判,然后马上就堆起了笑脸,像老朋友一般。
“陈公子,你没被关在牢里啊,这就好,这就好,昨晚一场误会,我特来向你赔礼道歉,这事是我的护卫做差了,我已经将他开革。这位是……”
还没等陈不二回答,坐着的那位小老头自己先介绍了起来:
“老夫国子监司业秦子衡,现在正在教训学生,这孩子还没开学就因为打架斗殴进了牢房,真是无法无天了,你是?”
赵渹光听了心里一惊,
国子监的司业,这就相当于是国家级大学副校长了,可不是赵渹光这种衙内能得罪的,哪怕是他老爹,户部尚书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
“原来是秦司业,失敬失敬,多有打扰,只是我弟弟现在病重,急需陈公子帮忙救治,所以……”
秦子衡点了点头:
“治病救人,这是我们国子监学子最基本的医德。不二,走,为师跟你一起去。娘娘今天一早特意把我叫来,就是想让我转告你,国子监的学生一定要遵纪守法,但也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
说完,小老头似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赵渹光。
赵渹光连连拱手,心里却在骂骂匹了,这跟宫里的皇后咋又扯上关系了?这回赵府是踢到铁板了,恐怕三千金未必够了。
其实陈不二现在是一脸懵逼状态。
他本来好好在卖药的,突然来了一群国子监的人,为首的小老头他也认识,正是几个月前景室堂医馆发生医闹事件时,自愿站出来成为“监督员”的三人之一。
这老头一来,就说他已经从太学调到了国子监任司业,以后就是他的师长了。
这就是陈不二的第一懵,他什么时候就成了国子监的学子了?
他都没上过高中参加过高考,也没有填过志愿,更没有录取通知书,
要不是他认识这位秦子衡老先生,他真要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电信诈骗了?
第二懵就是,这位秦司业一来就告诉他,他是受宫中娘娘委托来看他的,让他尽管放心,出不了事。
宫中的娘娘?那狗皇帝的婆娘?那个下旨抄了陈家的皇后?
可是他的心目中,这位皇后娘娘跟《还珠格格》里的皇后一样,都是反派女一号,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难道当初被他轰了三炮,给轰傻了?
现在更是当着赵渹光的面,直接把皇后抬了出来,这面子可就卖大了,也不得不让陈不二又惊又疑。
赵渹光能怎么办?
无论是国子监,还是皇后,都不是他们赵府能得罪的。
尤其是皇后,人家来挺陈不二,明显就是对赵家的所做所为表示不满了。
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难道自己老爹在朝中的地位要不保了?否则一桩小小的“治安纠纷”怎么上升到皇后和国子监同时出面的程度?
政治动物有一个毛病,就是脑子多一根劲,容易多想,有些事情你想多了,就容易吓到自己。
杨皇后的目的也在于此,她就是让你猜,吓不死你。
陈不二就这么简单出了开封府,来了个半日游,没受到什么拷打,反而赚了一波钱。
门口已经停放着好几辆来迎接他的马车,当然上车前,他还是一脸懵逼地请秦老头先上车,态度跟个孙子似的。
人家大学副校长亲自来给你站台,你还不得拍些马屁?
陈不二前世也是军医大毕业的,那副校长可是带一颗花的,这种牛逼人物平时想见也见不到的,见到了还不得立正,乖乖接受人家检阅?
“司业,来,我扶你上车。”
秦子衡看了一眼陈不二,笑道:
“小子,回头自己想想,今天唱的是哪出戏,要想想谁对你好,谁对你未来有帮助,你是聪明人,应该会想通。”
赵渹光在上车前,让下属赶紧回去通知自己老爹,顺便再多些黄金过来。
现在已经不是报复不报复的问题了,而是他爹有没有得罪宫中的问题了,否则怎么会引来这么明显的敲打?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陈家不就是被宫中抄的家吗?怎么皇后反过来要维护陈不二?
第239章 秦司业暗做试探
陈不二刚到医馆的时候,赵渹明已经等在了医馆里。
就见他躺在病床上,已经痛得喊不动了,这时候才是下午时分,一个吵架就耽误了大半天,真是自作自受。
隐锦柏看到儿子回来了,拍着儿子的肩膀会心一笑:
“儿子,你果然料事如神,平安回来了。哈哈,咦,这几位先生是?”
陈不二赶紧介绍道:
“爹,这位是国子监的司业秦大人,将来主管医学院,这几位都是医学院的教习,今天多亏了司业他们,否则儿子这是要被按在地上打板子了。”
陈锦柏一听校长来家访了,吓得马上就端正了一个学生家长的态度,就差手足无措了:
“原来是国子监的司业大人,还有几位教习大人,失敬失敬,快里面请,不二你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带司业和教习去正厅,开中门,上好茶,上最好的好茶。
秦子衡也拱了拱手还礼,笑呵呵地说道:
“陈大夫不必着急,这次过来,我们几位也是想见识一下陈不二的医术如何?听说他能治肠痈,如果真有这本事,何必再上国子监?老夫直接推荐去翰林医官院就行了嘛。”
国子监医学院,相当于是本科。
翰林医官院相当于是研究生教育,优秀毕业生就能直接进太医院,一般的学生也会被授予官职,分配到各个府县做医官,也算是入了品级,成为士大夫阶层。
看起来似乎不错,但这里面也有一个弊端,
你进了翰林医官院,那你的前程就是官家说了算了,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有一天你说想辞职,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就别想了,官家培养了你十年,不是让你个人去发财的。
陈锦柏是希望将儿子关于国子监几年,千万别闯祸就行了,上次去辽国,差点把他的魂吓飞了。
等几年后毕业,年纪大了,人也沉稳了,再回来继承景室堂,最好能当家主,带领家族发扬光大。
他大哥的教训就在眼前,一个百年基业的医馆,就因为一次失误说灭就灭了,陈锦柏已经熄灭送儿子进太医院的念头,就希望儿子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几人还在互相商业吹棒,那边户部尚书赵鸿光亲自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笑呵呵的,彷佛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对着陈锦柏就是拱了拱手:
“陈大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中小孩不懂事,听说冲撞了贵公子?上午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希望陈大夫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四儿医治吧,呵呵,咦,这位是……”
陈锦柏面对这位“财政部长”,那也没犯憷,他连官家都治过了,是见过大世面的。
“原来是赵尚书,让你亲自跑一趟真是失敬了,是说嘛,就几个小孩子斗嘴,我也批评了我家不二,大夫救人,怎么能赌气呢?对了,这位是国子监的秦司业。”
赵鸿光假装才知道,连连拱手,“原来是秦司业,看着似乎面生呀。”
秦子衡也不是腐儒,赶紧回礼道:
“原来是赵尚书,老夫原来是太学的太薄,刚被娘娘钦点到了国子监担任司业,以后请赵尚书多多关照才是,拨款要及时才行呀,呵呵。”
六部尚书是从二品,国子监司业哪怕高配,也只是四品官,赵鸿光可是比他大在足足四级,是绝对的领导。
但前文说过,太学、国子监这是国家最高教育机构,老师在这个时代的地位是相当突出的。
天地君亲师,老师是排在第一梯队的,
谁要是得罪了太学或国子监的祭酒、教习,那就是自绝于天下读书人了,什么清誉名声都会臭掉的,紧接着官场上就混不下去了。
不尊师重教,最后连御史台的疯狗们都会死咬你不放,直到你罢官去职为止。
赵鸿光马上就听出了,这个秦司业张嘴闭嘴都是娘娘如何如何,那就说明属于“后党”,看来二儿子说得没错,娘娘是在通过陈家的事情表达对他不满了?
是不是最近朝中大事他哪样没做好?让宫中不喜了?
赵鸿光也进入了胡思乱想模式,那边赵渹光急了:“陈大夫,我弟弟可还躺着呢?”
陈锦柏也回过神来了,“不二,你没来之前我们检查过了,这赵四公子似乎不是普通肠痈呀,你可有把握?”
“爹,我先去看看。”
陈不二刚要上前,却被秦子衡拦住了:
“不二你稍等,我带来了国子监的教习也都算是名医了,让他们先诊治一番,替你把把关。”
其实秦老头哪里是替陈不二把关呀,他这是得到了皇后的密旨,让他确定一下陈不二是否真的能治肠痈病?
所以他先让手下医学教习们去检查一番,看那赵渹明的病情是否真的危急?是否普通手段真的无法医治?
等他们确诊了,而陈不二最后还能治好,这方显本领。
三个教习领命后,一齐起进了诊室里,对病床上的赵渹明又是搭脉又是摸腹的好一番折腾。
看得赵鸿光这个心疼呀,但又不好说什么,还得装作非常有风度的样子,连连赞扬国子监教习的手法果然有名师风范。
不到一刻钟,这三个教习就出来了,齐齐一拱手:
“司业,检查过了,赵四公子恐怕不是肠痈病,其疼痛部位在胸腹交界中点,胃脘疼痛,如刀割锥刺,时有黑血样便,舌质瘀斑,苔薄脉涩,此乃瘀阻出血症。”
秦子衡点点头,转而对陈不二问道:“胃出血,可治否?”
赵鸿光和赵秦子衡听了都是身子摇晃了一下,胃出血,这比肠痈病好到哪里去?都是不治之症,看来这下小命要不保了。
陈不二挠一挠头,“司业,这胃出血病可大可小,学生要看过才知道。”
赵鸿光一把抓住了陈不二的手:
“小神医,昨晚之事老夫向你赔罪了,请你,请你一定要尽力救我儿,黄金,对,把黄金抬上来,这是足足五千金,是我东拼西凑借来的,求神医出手,不够,不够老夫再去想办法。”
陈不二心里呸了一下,一个“朝廷四虎之一”的大贪官,还是主管户部的尚书,家里五千金都没有?还要借?
骗鬼呐?
第240章 第一台微创手术
赵鸿光是真有担心,你还没治病先打了人家医生的脸,关键时刻医生肯尽力才怪呢。
反正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想想,换了他肯定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了的。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甩出了五千金来,其实这数目对赵家来说并不是很大,真要抄家,赵家金银何止百万?
但这些黄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贪没来的,一两一锭都包含了他的心血,他也舍不得呀。
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小命,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跟陈家(宫中)的关系,他也只能含泪咬牙豁出去了。
陈锦柏一听五千两黄金,这相当于五万两银子了,心中大喜,看向儿子的眼神就期许了许多,这刚进账了两千金,现在又来五千金。
这是要发啊。
秦子衡和几个教习则是面面相觑,彷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治个病要花如此天价?这是黄金已经烂大街不值钱了吗?
要知道秦子衡当上司业后,四品官,他每个月工资已经算高了,达到二百三十两。
另外,在衣俸方面,他春、冬时节可以各领绫十匹,绢春季十匹、冬二十匹,棉五十两;在禄粟方面,每月可以领一百石,还有一些茶、盐、油、纸张、煤炭等生活用品的补贴。
这样东拼西凑,一年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两,这都不够看一次病的?
几······
反正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想想,换了他肯定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了的。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甩出了五千金来,其实这数目对赵家来说并不是很大,真要抄家,赵家金银何止百万?
但这些黄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贪没来的,一两一锭都包含了他的心血,他也舍不得呀。
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小命,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跟陈家(宫中)的关系,他也只能含泪咬牙豁出去了。
陈锦柏一听五千两黄金,这相当于五万两银子了,心中大喜,看向儿子的眼神就期许了许多,这刚进账了两千金,现在又来五千金。
这是要发啊。
秦子衡和几个教习则是面面相觑,彷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治个病要花如此天价?这是黄金已经烂大街不值钱了吗?
要知道秦子衡当上司业后,四品官,他每个月工资已经算高了,达到二百三十两。
另外,在衣俸方面,他春、冬时节可以各领绫十匹,绢春季十匹、冬二十匹,棉五十两;在禄粟方面,每月可以领一百石,还有一些茶、盐、油、纸张、煤炭等生活用品的补贴。
这样东拼西凑,一年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两,这都不够看一次病的?
几赵鸿光是真有担心,你还没治病先打了人家医生的脸,关键时刻医生肯尽力才怪呢。
反正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想想,换了他肯定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了的。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甩出了五千金来,其实这数目对赵家来说并不是很大,真要抄家,赵家金银何止百万?
但这些黄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贪没来的,一两一锭都包含了他的心血,他也舍不得呀。
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小命,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跟陈家(宫中)的关系,他也只能含泪咬牙豁出去了。
陈锦柏一听五千两黄金,这相当于五万两银子了,心中大喜,看向儿子的眼神就期许了许多,这刚进账了两千金,现在又来五千金。
这是要发啊。
秦子衡和几个教习则是面面相觑,彷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治个病要花如此天价?这是黄金已经烂大街不值钱了吗?
要知道秦子衡当上司业后,四品官,他每个月工资已经算高了,达到二百三十两。
另外,在衣俸方面,他春、冬时节可以各领绫十匹,绢春季十匹、冬二十匹,棉五十两;在禄粟方面,每月可以领一百石,还有一些茶、盐、油、纸张、煤炭等生活用品的补贴。
这样东拼西凑,一年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两,这都不够看一次病的?
几赵鸿光是真有担心,你还没治病先打了人家医生的脸,关键时刻医生肯尽力才怪呢。
反正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想想,换了他肯定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了的。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甩出了五千金来,其实这数目对赵家来说并不是很大,真要抄家,赵家金银何止百万?
但这些黄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贪没来的,一两一锭都包含了他的心血,他也舍不得呀。
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小命,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跟陈家(宫中)的关系,他也只能含泪咬牙豁出去了。
陈锦柏一听五千两黄金,这相当于五万两银子了,心中大喜,看向儿子的眼神就期许了许多,这刚进账了两千金,现在又来五千金。
这是要发啊。
秦子衡和几个教习则是面面相觑,彷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治个病要花如此天价?这是黄金已经烂大街不值钱了吗?
要知道秦子衡当上司业后,四品官,他每个月工资已经算高了,达到二百三十两。
另外,在衣俸方面,他春、冬时节可以各领绫十匹,绢春季十匹、冬二十匹,棉五十两;在禄粟方面,每月可以领一百石,还有一些茶、盐、油、纸张、煤炭等生活用品的补贴。
这样东拼西凑,一年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两,这都不够看一次病的?
几赵鸿光是真有担心,你还没治病先打了人家医生的脸,关键时刻医生肯尽力才怪呢。
反正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想想,换了他肯定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了的。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甩出了五千金来,其实这数目对赵家来说并不是很大,真要抄家,赵家金银何止百万?
但这些黄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贪没来的,一两一锭都包含了他的心血,他也舍不得呀。
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小命,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跟陈家(宫中)的关系,他也只能含泪咬牙豁出去了。
陈锦柏一听五千两黄金,这相当于五万两银子了,心中大喜,看向儿子的眼神就期许了许多,这刚进账了两千金,现在又来五千金。
这是要发啊。
秦子衡和几个教习则是面面相觑,彷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治个病要花如此天价?这是黄金已经烂大街不值钱了吗?
要知道秦子衡当上司业后,四品官,他每个月工资已经算高了,达到二百三十两。
另外,在衣俸方面,他春、冬时节可以各领绫十匹,绢春季十匹、冬二十匹,棉五十两;在禄粟方面,每月可以领一百石,还有一些茶、盐、油、纸张、煤炭等生活用品的补贴。
这样东拼西凑,一年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两,这都不够看一次病的?
几赵鸿光是真有担心,你还没治病先打了人家医生的脸,关键时刻医生肯尽力才怪呢。
反正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想想,换了他肯定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了的。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甩出了五千金来,其实这数目对赵家来说并不是很大,真要抄家,赵家金银何止百万?
但这些黄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贪没来的,一两一锭都包含了他的心血,他也舍不得呀。
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小命,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跟陈家(宫中)的关系,他也只能含泪咬牙豁出去了。
陈锦柏一听五千两黄金,这相当于五万两银子了,心中大喜,看向儿子的眼神就期许了许多,这刚进账了两千金,现在又来五千金。
这是要发啊。
秦子衡和几个教习则是面面相觑,彷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治个病要花如此天价?这是黄金已经烂大街不值钱了吗?
要知道秦子衡当上司业后,四品官,他每个月工资已经算高了,达到二百三十两。
另外,在衣俸方面,他春、冬时节可以各领绫十匹,绢春季十匹、冬二十匹,棉五十两;在禄粟方面,每月可以领一百石,还有一些茶、盐、油、纸张、煤炭等生活用品的补贴。
这样东拼西凑,一年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两,这都不够看一次病的?
几赵鸿光是真有担心,你还没治病先打了人家医生的脸,关键时刻医生肯尽力才怪呢。
反正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想想,换了他肯定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了的。
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甩出了五千金来,其实这数目对赵家来说并不是很大,真要抄家,赵家金银何止百万?
但这些黄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贪没来的,一两一锭都包含了他的心血,他也舍不得呀。
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小命,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跟陈家(宫中)的关系,他也只能含泪咬牙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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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发啊。
秦子衡和几个教习则是面面相觑,彷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治个病要花如此天价?这是黄金已经烂大街不值钱了吗?
要知道秦子衡当上司业后,四品官,他每个月工资已经算高了,达到二百三十两。
另外,在衣俸方面,他春、冬时节可以各领绫十匹,绢春季十匹、冬二十匹,棉五十两;在禄粟方面,每月可以领一百石,还有一些茶、盐、油、纸张、煤炭等生活用品的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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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赵鸿光是真有担心,你还没治病先打了人家医生的脸,关键时刻医生肯尽力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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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东拼西凑,一年收入也不超过四千两,这都不够看一次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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