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里余镇的大佬
十一当天，早上六点钟，万家电器门店的大门虽然开着，但外面拉上了一条横线，五大三粗的刘大伟和徐永光站在门口。
李茂拎着两袋子包子下了车，看他们两个像门神一样杵在那里，不由得骂了一句：“你们俩往这一站，不把人吓跑？先进来吃点东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更何况，几天开业第一天，肯定非常忙，中午的时候能不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午饭，现在还很难说。
李茂也套一件黄色的马甲，今天他也要跟黄志俊他们一道，去帮忙送货。
除此之外，胡全汉也穿着马甲，往那里一站，很有点领队的架势。
唐晓慧在忙着给几个导购员化妆，虽然是简单地描个眉，脸上扑个粉，再涂点口红，但也要费不少时间。
轮到柳云卉的时候，描眉扑粉她还能接受，等唐晓慧要给她涂口红的时候，她却坚决不肯。
“这脸上扑了粉，不涂口红，显得怪怪的。”唐晓慧还在做着工作。
李茂凑过去一看，柳云卉今天这稍稍一打扮，整个人立马容光焕发，秀眉如远山，明眸似秋水，秀气里带着温柔，单纯中带着清新，嘴唇略薄却有着美妙的弧度，只是红润度不够，有点气血不足。
“唐经理，你有色号淡一点的口红吗？你手上这个色号太浓了，我觉得不适合她。”
唐晓慧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李茂，心想这个年轻的老板，懂得大学倒是不少，还知道色号，但嘴上却笑着说道：“李总，今天可是要给我额外的补偿啊，我这些化妆品，平时自己都不怎么舍得用的。”
说着就换了一只口红。
“没问题，回头给唐经理包个大红包。”李茂笑呵呵地说道。
柳云卉还想拒绝，被李茂劝住：“这个颜色淡，涂了之后才能更好地展现出妆容，要不然之前化的妆就白化了。”
听了这话，柳云卉这才不再挣扎。
几个人一得空，赶紧过来吃早饭，胡全汉手里还捧着一个大号的塑料水杯，里面也看不清是泡的什么茶叶，总之很浓，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咕咚喝口水，还能挤出时间来教训黄志俊等人：“你们也不准备个水杯什么的，到时候忙得一身汗，口干的不行。”
“没事，胡师傅，到时候可以直接喝矿泉水。”李茂指了指角落里一摞矿泉水。
“那水淡而无味的，有啥意思。”胡全汉知道门店里准备了矿泉水，但却不屑一顾。
“李哥，有饮料吗？”
就连刘大伟都凑过来问道，显然觉得喝矿泉水没有意思。
李茂点点头：“有，37度的，要吗？”
刘大伟很高兴，但也疑惑：“还有这个牌子的？”
“不，”李茂摇摇头，“我说的是温度。”
刘大伟没听懂，还眼巴巴地看了徐永光一眼。
徐永光脑子灵光一些，骂道：“***你还想喝人尿？”
刘大伟这才明白过来，刚想爆句粗口，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可不敢骂李茂。
黄志俊这时候从外面进来：“快，外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你们两个跟我出去维持一下秩序。”
刘大伟和徐永光咽下包子，就要往外走，却被李茂一把拉住：“不要站在门口，在门里就行了，有人要过来，告诉他等到八点才正式开门营业就行。”
这两个糙汉，别真把那些老实巴交的客人给吓走。
尽管早就跟他们说了，今天上门来的，都是衣食父母，再不济也是客人，都要保持着微笑。
只不过这三个人平时摆狠惯了的，就算让他们挤出点笑容来，也是凶巴巴的笑，有种怪怪的感觉。
柳云卉化好妆，自己对着镜子看了看，竟也有点发愣。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化过这样的妆，再加上换了一身女销售工作装，真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看，你这么漂亮，不好好对待，就是浪费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茂站到了她的身旁，笑吟吟地看着她变成白天鹅。
柳云卉脸一红，别过头去。
“快去吃点东西。”李茂催促道。
这会儿围着吃早餐的人比较多，柳云卉指了指前台那边：“那个点钞机我再去试试，昨天唐姐教了，还有点不熟练。”
开学的时候，有人交学费的时候曾经交过假币，好在李茂帮忙看了出来，今天经手的钞票肯定会更多，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能急死。
“今天估计会比较忙，收完钱开好票，票据单独放一个抽屉，不能乱了，等晚上，哦不，等明天早上统计对比一下就行了。”李茂叮嘱道。
妈的，早知道就应该尽早请一个财务过来。
原本李茂是打算请一个专业的财务的，但门店刚起步，实在不能用太多的人工，否则的话，人工费就是一笔大的开支。
无论做大生意，还是小生意，嘴上可以不说，但心里都得精打细算。
这时，门口的刘大伟却嗓门大了起来：“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八点才正式开业，八点你听不懂吗？怎么，还硬要往里面闯？”
李茂正在看着柳云卉试用点钞机，听了刘大伟这一嗓门，眉头一皱，难不成是里余镇上的混混，看到这里开业，来闹事？
在这个年份，几乎每个乡镇都会有那么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三五个成群，就敢结队去街面上店铺里闹事，收点保护费。
还有不少人学着电影《古惑仔里的衣着、装扮、发型，自我感觉非常牛气，走路都恨不得能再生出两条腿来，四条腿在街面上横着走。
可是，今天门口有黄志俊他们三个原来的混混把门，难不成里余镇上又冒出了什么大佬来？
李茂赶紧往门口走去，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大佬，竟敢来万家电器这里闹事。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郑海华被拦在门外。
卧槽！果然是里余镇的大佬！
李茂连忙喝住两个门神：“你们有眼不识泰山啊，竟然敢拦着我们里余镇的父母官，还不快让郑镇长进来。”
刘大伟和徐永光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慌。
他们在街头做混混的时候，虽然经常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但听到他们拦着的竟然是本地的父母官，心里没由来地就胆颤起来。
第106章 总不能有生意不做
“怪我，没有打招呼就过来了。”郑海华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伸出手来，“我们里余镇上有大型商业中心开业，我当然要过来看看啦。”
李茂跟郑海华握了握手：“感谢镇长对我们万家电器的厚爱……”
郑海华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提醒了一声：“现在是郑书记了。”
李茂顿时明白过来，郑海华原来又升了半级，成为里余镇的一把手。
他这段时间来，都是在学校跟门店之间两头跑，忙着正业副业，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理到里余镇上的这些人事变动。
这也就不难理解，郑海华在十一当天都没有休息，而是亲临万家电器门店来视察，原来是新官上任，要烧烧三把火。
“哎呀，恭喜郑书记，我消息闭塞了。”李茂赶紧打着招呼。
郑海华不在意地摆摆手：“换了个称呼，为里余镇发展的心，却没有换。”
李茂又恭维了几句。
不一会儿，孙有才也到了，他是跟李茂约好的，也费了一番口舌才进来。
进来后孙有才竟然发现郑海华也在，忙跟郑海华又寒暄了几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李茂就把唐晓慧上台讲话致辞的机会，转让给了郑海华。
跟唐晓慧一直推辞不肯不同，郑海华一听这话，欣然就同意了，他还是很喜欢上台讲话的。
八点整的时候，郑海华拿着麦克风站到了门口，门口大约已经围了一百七八十个人，这在城里的大商城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在小小的里余镇上，却是极为壮观的存在。
底下不少人已经议论纷纷了：“都八点了，怎么还不开门？”
“就是，我们都等了半天了。”
郑海华拍了拍麦克风：“喂喂，大家好……”
不少人一听说台上讲话的竟然是本镇的一把手领导，议论声都小了不少。
“希望万家电器能以本次开业为契机，为繁荣里余镇的商业经济，贡献自己的力量！”
郑海华俨然已经将万家电器的开业当做了自己的一个显着成绩。
讲话完毕，台下一片掌声。
很少有机会亲自聆听镇上一把手讲话的众人，是真心实意地鼓着掌，甚至刚才几个发牢骚的，都拍得很欢快。
看看人家万家电器，连书记都来捧场，卖的家电还会差吗？
唐晓慧接过麦克风：“请大家有序进入，不要拥挤……”
这话刚说到一半，就没人理睬她了。
唐晓慧无奈地冲李茂笑了笑，看来，一个美女的魅力，在这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郑海华也挥手告辞，今天他的行程还比较满，这会儿还要去看望拜访一下几个退休在家的老干部。
里面的导购员们一下子就忙坏了，分别在各自的区域招呼着顾客。
本来她们还准备了一些说辞，介绍介绍一些品牌，但顾客们根本不听她们的，一个个说这话。
“这个彩电什么价？”
“还有优惠吗？”
“怎么没有29寸的？”
……
这些导购员也都是简单培训了几天就上岗的，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唐晓慧见状，拿着麦克风大声说道：“请各位顾客注意了，请各位顾客注意了，本店今天开业，四大类家电单日只售三十台特价商品……”
李茂见乱哄哄的，拿过麦克风，提高了一下嗓门：“第一单，长虹40寸大彩电一台，恭喜这位顾客。”
一旁的唐晓慧都傻了眼：“什么时候开的第一单？”
李茂把麦克风扔给他，随即招呼黄志俊和刘大伟，把一台大彩电往外搬，然后这才跟孙有才说道：“孙校，您的彩电给您送家里去？”
孙有才一愣，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第一单是卖给自己的那台。
第一单嘛，具有特殊意义，搞个六折出售，顺理成章。
孙有才还想着这会儿就去交钱，但李茂没肯：“这会儿人多，等节后您有空了，再来给也不迟。”
看着满大厅的攒动人头，孙有才也只好点点头：“也好，那我在前面带路。”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孙有才：“唉哟，第一个买的竟然是初中的校长！”
跟孙有才认识的人还赶紧抓住机会打招呼：“孙校长好。”
有镇上书记的开业致辞，现在又有初中校长现场买家电，这下不少人更不怕了。
“我要一台格力的空调，就是这个款式的。”
“我要那个冰箱，对对，就是那个。”
“你们这个洗衣机负责帮送到家吧？”
……
“李哥，我们就三台摩托三轮车，来不及送啊。”黄志俊找到李茂，叫起苦来。
交易了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柳云卉那边都排着队要交钱。
“这样，你去说一下，单子上注明一下买家的货到家，让他们不要着急，如果有愿意自己带回家的，每台给20块钱运费。”
李茂很快就想出了对策。
黄志俊一听这话，赶紧跑到前台。
李茂又找来唐晓慧：“唐经理，你还是去帮着小柳吧，她一个人收银发单的，忙不过来。”
唐晓慧笑了笑，转身就去。
虽然是个临时工，但也要发挥她最大的作用来。
过了会儿，黄志俊又过来了：“李哥，有个人自己蹬着三轮车来的，一下子买了洗衣机和彩电，他问是不是能给他40块钱的运费。”
“给给给。”李茂点点头，“运费按件算，不按人头算。”
快到中午的时候，彩电区域的导购员手中的三十张单子就已经全部用完，也就意味着，两个多小时，卖出了三十台彩电！
“再加一张单子，只加一张。”
李茂毫不犹豫地吩咐道。
第一单卖给老孙的那台，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叫卖，只能叫半卖半送。
这最后一台很快也就脱手了。
唐晓慧拿着麦克风喊道：“今天的彩电全部销售完毕，请大家可以光顾其他家电区域。”
不少人不满起来：“你那边不还有吗？”
“不好意思，”唐晓慧耐心地讲解着，“我们每天只卖三十台。”
“***
第107章 人才最重要
中午客流量终于小了下来，忙碌了好几个小时的大家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只有送货的几个人还在忙碌着。
其他家电销量可观，就连春花牌子的彩电，尽管价格高了点，竟然也卖出去三台。
买的人还跟旁人解释：“贵肯定有贵的道理。”
所有产品当中，只有冰箱销量稍微差一点。
在这个年份，乡镇的人，尤其是偏远村子的人，还不习惯使用冰箱。
其他的小点的家电，诸如影碟机、热水器，因为不限购，卖得也很好。
“一共有多少钱？”
李茂看着已经歇手的柳云卉问道。
柳云卉一上午也累得不行，还用手锤了锤后腰，听李茂问话，脱口而出：“15万8千5百多。”
这个数字基本上在李茂的预料之中，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满足：要不是各大家电厂家价格大战打得刺刀见红，销售额估计还要上去不少。
以彩电为例，全国那么多的产能，市场需求却还未到完全释放的时候，供大于求的情况下，竞争无比惨烈，财大气粗的厂家掀起价格大战，到目前为止已经倒闭了很多家企业。
剩下的几个巨头仍然在搏杀，据说他们现在已经无钱可赚，即便是货全部卖出去了，也可能面临着亏损的窘境。
不过经过这几年的大战之后，能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成了行业领军者。
古往今来，无论是战场还是商场都是如此，成王败寇，谁能在厮杀中活下来，谁就能够实现通吃。
所以，大战还在继续。
李茂清楚，随着价格战的深入，最终谁都会吃不消，转而向延伸服务做文章。
“有必要的话，还是要先在这方面做点文章。”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看着正在抓紧时间吃饭的几个人，李茂不由得冒出这样的想法。
尽管目前各大品牌都有自己的服务团队，但毕竟还没有深入到乡镇这个层级来，如果能够有一支这样的队伍，不拘于什么品牌，只要是在万家电器购买的家电，就会服务到家，这样一来，跟其他门店相比，就有了除价格外的巨大优势。
只不过人才难求，想要建立这样一支队伍，也绝非易事。
晚上，文明饭庄，万家电器开业庆功宴。
虽然很累，但每个人都很兴奋，尤其是黄志俊等三人，眼睛里都有了血丝，却依旧举着酒杯找人碰杯喝酒。
李茂也喝得不少，除了柳云卉之外，其他人都过来给他敬酒。
等敬到胡全汉的时候，李茂笑着说道：“胡师傅，要不然的话，你就别回去了，以后就在这儿跟着我们一起干。”
胡全汉这一天也忙得不行，他和另外三个人两人一组，送货、安装、调试，忙得不亦乐乎。
刚才他还直呼意外：“一个乡镇，竟然能有这样的人气，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话虽如此，真让他离开春风电器到这里来，他还是不情愿的。
一方面，春风电器毕竟是在城里；另一方面，他的收入也不低，一个月能达到一千二，这比李茂这样的学校老师都要多得多。
“我在春风电器干惯了，换个地方还有些不适应。”
胡全汉随便找了个说辞。
黄志俊一听就不乐意了：“胡师傅，你下午跟我聊天的时候还说，在我们里余镇的这几天，过得很快活的，不是适应得挺好的？”
胡全汉有些尴尬，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谁料到黄志俊不知道他的意思，反而当面问了起来。
李茂知道就眼下里余镇这一家门店，想吸引稍微好一点的人才，那都是白搭。
不过黄志俊这样一问，李茂倒想看看胡全汉还能找什么理由推脱。
胡全汉笑了两声掩饰一下，然后说道：“快活，喝酒喝酒。”
李茂暗骂，这个老狐狸居然避而不谈，把话题引开。
果然，黄志俊也没再追问，又举起了酒杯。
“今天大家高兴，喝了酒，但不要喝太多，明天还要忙呢。”
李茂赶紧打断黄志俊。
妈的，连个助攻都不会，还想多喝酒？
黄志俊正喝在兴头上，听李茂这么一说，觉得有些扫兴，但转念一想也的确如此，今天一天累得不行，明天估计也不会闲着。
不过再想想能赚不少钱，又高兴起来，骂着一旁的刘大伟：“大伟你***还倒酒啊？明天还想不想干活了？”
李茂也不再逼问胡全汉，转而去敬唐晓慧：“唐经理今天辛苦了。”
唐晓慧是唯一端着酒杯喝白酒的女士，其他的几个人，包括柳云卉在内，都只是喝的橙汁。
今天庆功宴，李茂跟几个女士客气了一下，问她们要不要喝酒，没想到前几顿都没有喝酒的唐晓慧，今天居然也没推辞。
酒桌上最怕的四种人，戴眼镜的，红脸面的，吃药片的，还有就是梳小
辫的。
当时看到唐晓慧爽快答应喝白酒的时候，李茂就估计她的酒量不会小。
偏偏黄志俊等人以为她好欺负，轮番上阵，结果唐晓慧是来者不拒，反倒把徐永光喝得眼神有些迷离，加上劳累了一天，竟然趴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唐晓慧一饮而尽，竟是神态自若，一点儿醉意都不显。
“唐经理要不然你就留下来，跟我们大家一起打拼？”
李茂喝完杯中酒，问道。
唐晓慧眉毛一挑：“李总这是劝胡师傅劝不动，转过来劝我？”
“排名不分先后。”李茂笑了起来。
“我呢，不像胡师傅那样，我在哪儿都能适应，”唐晓慧莞尔笑道，“不过，李总要想让我留在万家电器工作，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加薪还是包食宿？”
有条件就行，总比一口回绝要好。
唐晓慧喝了酒，脸上有些泛红，微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有风韵。
“等万家电器的门店开到城区去，我倒是可以考虑到李总这儿来混口饭吃。”
在唐晓慧看来，这个条件比涨工资什么的要高出太多太多。
李茂在这个乡镇开个门店还行，想到春州主城区去开个门店，那就太难了。
别的不说，单是主城区那些适合开门店的地方的房租就非
第108章 还钱？还什么钱？
唐晓慧不相信万家电器能够做到这一点，但出于礼貌，她也只好笑吟吟地回了一句：“一言为定。”
胡全汉这时候竟然也呵呵地笑着：“真要那样的话，我也可以的。”
不过老胡这人心思不如唐晓慧细腻，唐晓慧笑的时候，是职业微笑，带着礼仪的味道；老胡的笑就明显看得出来是在揶揄李茂，大概意思就是，李茂在里余镇这样的地方开个店都有些捉襟见肘，还想把店开到主城区去，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李茂并不在意，人在地处的时候，说什么话别人都不会当真；等到了高处的时候，放个屁大家都觉得是香的。
万丈高楼平地起，凡事还得一步一步地来。
“不过，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两位。”
李茂跟他们也不客气，眼下能用的人才几乎没有，这两个人还是要人尽其用，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才行。
“什么事？”胡全汉一愣，“程总跟我们说过，我们只帮忙到5号就结束啦。”
李茂笑嘻嘻地说道：“别紧张啊，又不是让你们现在就跳槽。”
唐晓慧在一旁赶紧问：“李总吩咐就是。”
“忙完这几天之后，你们能不能抽休息日来帮忙指导指导我们的员工。”李茂直接说道。
胡全汉砸吧砸吧嘴：“我们平时也难得有个休息日……”
“我另外付工资，还有，5号结束之后，也会给两位一个红包。”
李茂知道，这些为难的话，不过就是抬价的条件。
唐晓慧却有些疑惑：“她们今天的表现算是不错的了，再过几天，就会更加熟练，应该不需要指导了吧？”
几个导购员和三个糙汉也都有些奇怪，一个个看着李茂。
李茂摆摆手：“不是说他们，说的是另外招聘的人。”
另外还要招聘人？
几个人更是觉得难以理解。
尤其是那四个导购员，目前还处于试用期，老板就要再找人，莫不是嫌她们工作不努力？
“我打算近期内再开几个门店，人手肯定要提前准备的。”李茂轻描淡写地说道。
几个人，包括唐晓慧、胡全汉都觉得有些吃惊，在乡镇开一家门店，房租、装修、拿货等等，都需要不少钱，没有十几万块钱是根本搞不定的，而李茂居然还要在短时间内再开几家门店，这就有些让人摸不清楚他的实力了。
心细的人已经在盘算着，今天开业第一天，销量自然很大，但接下来肯定会逐渐平淡下来，按照李茂完成跟程宇铭的约定，月销售50万元计算，毛利润也就在7.5万的样子，再刨去人工等成本，利润5万上下。
以后常规经营下来，估计还不到5万。
这点钱想要另外再开门店，除非另有资金渠道。
这么多天来，他们几个也不清楚李茂的家庭情况，只能认为这个小李老板，肯定是个富二代。
既然是个富二代，那就可以理解了。
利用休息日，挣点外快，何乐而不为？
唐晓慧爽快地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话一出口，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李茂不会是拿里余镇这个门店搞个试点，然后真到海山区开个门店吧？
那样的话，岂不是……
“李哥，你还打算在哪儿开啊？”黄志俊却开口问道。
唐晓慧心中暗叫幸运，她开口直接问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个混混模样的人，竟然帮了她一个忙。
李茂没想太多，更没想隐瞒，直接说道：“我老家万庄镇，以及新港区的核心区域港口镇，目前就这两个地方，志俊回头闲下来跟我一起去转转，看看哪个地方合适开家门店。”
黄志俊一听这话，心花怒放，这表明李茂很看重他。
“好的，我随时都行。”
唐晓慧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原来并不是要去海山区，还是留在周边的乡镇。
……
10月5号下午，客流量已经趋于平常，导购员也没那么忙，柳云卉在算着账，计算器按个不停。
“休息会儿，别太累了。”李茂按住她的手。
柳云卉有些慌乱，忙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样，这几天大概卖了多少钱？”李茂赶紧找个话题，避免尴尬。
柳云卉这才红着脸看了看账本：“按照市场价销售的话应该是38万多一点，但这边是降价卖的，所以实际是35万出头。”
李茂这边降价出售，是不符合合同要求的，所以程宇铭坚持销售价按市场价来计算。
这样一来，就需要做出两套价格表来，一套给程宇铭看，另外一套也就是真实的销售情况。
李茂很快就算出来，38万多的样子，按照15%的返点的话，能有6万元的毛利，除去降价的部分，还有3万元。
黄志俊3人定的月薪是1300，导购员试用期的月薪是1000，给胡全汉、唐晓慧两个人各
包一个1000的大红包，这样算下来……
“这个月除去人工，还有多。”
柳云卉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开口说道。
李茂有些意外，他知道柳云卉冰雪聪明，但没想到竟然还会读心术。
不过他却笑嘻嘻地说道：“你算错了！”
柳云卉一愣，看了看账本，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算错，两套价格表之间需要转换，这个我考虑进去了，他们几个人的工资，目前也是固定的，等转正之后才有底薪加提成的办法，春风电器的两个各给1000块钱的红包，我也算进去了。”
“你漏算了一个。”李茂指了指她自己，“你在这里帮了5天的忙，怎么能让你白白辛苦一场？”
柳云卉一听，慌忙摆着手：“我没事的，我就是顺便帮了下忙。”
“不行，我们这里必须要按照规则办事，皇帝还不差饿兵，我还能让你做义务劳动？”李茂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样，你跟老胡、小唐一样，都是帮了我5天的忙，也给你1000块的大红包。”
柳云卉又急了：“太多了，太多了。”
这已经超过她一个月的工资。
她这样推辞，反倒让李茂有些生气，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数了数递给她：“一千整，你不收下来，以后我还怎么让万家电器走上正轨？”
第109章 终极舔狗计划
“你是不是一直记着这事？”
李茂心想那时候不过是骗她跟自己一起吃个饭随便找的理由，谁想到她竟然一直记挂着。
柳云卉点了点头，因为是刚参加工作，工资什么的还没能按时发，据总务处的林主任讲，他们这几个人新老师的工资，大概要等到11月份一起发。
她本想等着一发工资就还给李茂的，不得不往后拖延一下。
现在，李茂给她发了工资，也就有钱还债了。
李茂忍不住要摸根烟出来抽，叼在嘴上却犹豫了，没有点燃。
柳云卉见他没有收钱的意思，把钱往前推了推。
李茂把烟夹在了耳朵上，笑着问道：“你有一块钱吗？”
“有。”柳云卉连忙掏出一枚一元钱的硬币来。
李茂拿过硬币，往自己兜里一扔：“你手头上也不宽裕，这样，我们可以换个还债的方式，你一个月只要还一块钱就行。”
柳云卉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哪有人这样还债的？
一个月一块钱的还法，岂不是要还上十年？
一百多块钱的债务，居然要还十年？
她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李茂却靠近两步，笑着问道：“不过这样还的话，我可就亏大了，人家欠债这么久，都是要带利息的，这样，每个月的一块钱，就当是还当年的利息。”
连本带息还债，也是常见的事情，柳云卉傻乎乎地微微点点头：“好的。”
“那就这样定啦！”李茂冲她挤了挤眼睛，转身走出门店，出去抽烟。
柳云卉愣在原地，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么一来，每个月一块钱只是还利息，她岂不是永远要欠着李茂的钱？
不过李茂已经溜出去了，这时候一个导购员引着一个顾客来交钱开票，她也只得先把债务的事情放一放。
李茂到外面抽着烟，想着柳云卉刚才还算错了一笔账，那就是开门营业是要交税的！
怎么样能合理合法地少交税款，也需要专业的人来做。
其次李茂要考虑是下一步的计划，究竟要先从万庄镇开始下一步，还是从港口镇，或者是双管齐下。
万庄镇那边稍微好一点，房租估计也只会比里余镇这边贵一点。但港口镇就比较难了，一方面港口镇是新港区区政府所在地，也是一个重点建设的地区，房租自然要贵上不少；另一方面，港口镇原本就有家电卖场，而且还有两家！
他们都是按照批发价从程宇铭那里进的货，当然也会有一些是从别的渠道引进。
要想在竞争中击败对方，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降低价格。
但这样一来，很容易导致两败俱伤，收益也会很可怜。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路，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褚平打过来的。
“有本早奏。”
褚平一愣，骂道：“奏你个大头鬼！明天同学聚会，你怎么去？”
“我做我的专机去。”李茂笑着回道。
“你？专机？吹牛逼吧？”褚平当然不信。
“不信打个赌，我明天让专机先到你那边停下，你输了的话，原地转三圈学小狗叫，怎么样，敢不敢？”李茂轻笑一声，问道。
褚平本来笃定李茂是吹牛，但见他这样的语气，心里不由得又怀疑起来：“你三岁小孩吗，还打赌，有意思？不过我告诉你，这次是韩民约的，他约了汤鸿鹄，汤鸿鹄告诉了周采薇跟刘云燕，好像还有一个女生，我忘了具体是谁。”
“管她是谁呢，”李茂满不在乎，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忙叫道，“还有周采薇？”
“对啊，有周采薇你不高兴么？”褚平疑惑道，旋即又像猜到什么似的，嘿嘿笑着说道，“你在里余初中跟柳云卉天天混在一起，怕是早就忘记了周采薇了吧。”
“第一，我没有跟柳云卉天天混在一起，只是厮混在一起，你少了个字；”李茂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反驳着褚平，“第二，周采薇跟我还约了一起去吕州师院函授，按照时间的话，十月底就要去一趟的，我也没有忘记。”
褚平一愣，骂道：“渣男！”
“总比舔狗要好，对了，你跟你的康学姐怎么样了？”
对付敢于揭露李茂老底的人，李茂也就不再礼貌，直接触碰他的伤疤。
果不其然，褚平的心情立马就糟糕起来，嘟囔着：“别提了，她今天直接跟我说，让我以后不要距离她太近。”
“那你怎么做的？”
李茂都不由得同情起褚平来，不过话说回来，康雪琪看不上褚平，选择了直接拒绝，也是人之常情，比起那些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却故意吊着，时不时驱使对方做事，或者花钱的绿茶，却是要好出不少。
“我听你的话啊，胆大心细脸皮厚，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褚平抱怨起来。
“你一定是死搬教条，不知道灵活机动。”李茂当然不承认是自己的战略战术有问题，
那就只能归咎于褚平的执行能力有问题。
“怎么灵活机动法呢？”
听到一线希望，褚平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不管有用没用，先抓到手里再说。
“胆子更大，心思更细，脸皮更厚！”李茂笑着说道。
“妈的，这不等于没说？”褚平急躁起来。
“第一，康雪琪有男朋友了吗？”李茂不急，慢吞吞地问着。
褚平果断否认：“肯定没有，有的话，我也不会追求她了。”
“第二，你知道她家住哪儿吗？”李茂本想调戏他说“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但考虑到褚平现在的心情，还是忍住了。
“知，知道。”
“第二，她要的直接骂你，你能忍受得了吗？”
褚平犹豫了会儿，下定决心：“应该能。”
“行！”李茂叫道，“那就启动终极舔狗计划，从下个星期开始，双休日的时候，你一大早就去她家，里里外外转转，最好让康雪琪的邻居们都看到。”
“我去了说什么呢？”褚平很怀疑这一招的有效性。
“什么都不说，她问什么，你答什么，她家里人问什么，你答什么，总之一句话，就是赖着不走。”
“我要赖到什么时候呢？”
李茂笑了起来：“吃完晚饭再
第110章 我胃口好得很
春师这类的学校，毕业之后大家都会分配工作，工作一个月后的十一假期里，很多人都会选择搞个同学聚会，一方面聊聊自己工作的感想，谈一谈人生新的感触；另一方面也算是重新聚首叙叙旧。
李茂记得当时他还吐槽了一下自己的搭班老师钱留山和陈广平，一个是中年油腻男，好赌好色脸皮厚，一个快退休大爷，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
不过那时候李茂是班主任，面对分给自己的这两个搭档，也是欲哭无泪。
现在反过来了，钱留山为了晋升职称，担任了班主任一职，虽然依旧不敬业，但比单纯地担任任课老师的时候要好了不少。至于老陈，除了爱琢磨琢磨棋谱，左右手对弈之外，其他是涛声依旧。
6号的时候，店里让黄志俊照看着，其他两个人不停歇地送货，之前积压了一些还没有送完。
其中还有港口镇的一个客户，竟然也跑过来买了台冰箱。
刘大伟的大伯有挂拖拉机，正好要去港口镇拉化肥，刘大伟便让他大伯把冰箱捎过去。李茂也就顺势做了压货员。
送完冰箱之后，刘大伟大伯又把李茂送到临近港口小学的公交站台。
李茂塞了一包烟过去，刘大伟大伯推辞了两句，笑眯眯地接了过去。
“沃日，居然坐拖拉机过来的，都没钱坐公交车了？”褚平早就在站台上等着了，他等了两班公交车，都没能等到李茂，正眼巴巴地望着第三辆公交车开过来的时候，不想李茂竟然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
李茂拍拍屁股，刚才有一段路是碎石子路，差点没把他屁股给颠散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坐专机过来。”
褚平看到李茂还是很高兴，听了他这话，更是嘿嘿地笑了起来：“***专机，原来是拖拉机啊！”
“这不废话，你还以为是飞机？你特么这里有飞机场吗？”
李茂骂着递过去一根烟。
褚平现在抽烟的动作已经比较熟练，有点宝强哥扮演的树哥的架势，就是发型齐整了很多，一水地往后披去，显得油光可鉴。
“***是准备去相亲吗？”李茂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追不到康雪琪，转而去追刘云燕？”
刘云燕也是他们的同学，当时跟周采薇关系不错，虽然不能跟周采薇相比，但也算是中上的颜值。
褚平脸色顿时黯淡下去，闷头抽着烟。
过了会儿，眼看着去春州的公交车就要来了，这才抬起头问道：“你说的那样，真的有效吗？”
“世界上哪有绝对有效的办法，只能说有较大的成功率，而且这一招比较损，也很考验你的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要不然还是算了。”李茂都觉得有些不妥了。
褚平看着公交车快到了，把烟灭了，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行！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李茂笑嘻嘻地踩灭烟头，跟着上了公交车。
“要不然，等中午的时候，把你这事跟大家说一说，让大家都帮你想想办法，集思广益嘛，行不行？”李茂坐到褚平身边，笑着问道。
褚平眼睛一瞪：“不许说！”
这样的糗事，说出去实在太丢面子，这也就是跟李茂是死党，要不然褚平也不会跟李茂说。
“那咱们可说好了，我不提你的事，你也不许提我的事，不然的话，我加油添醋一番，让你今天抬不起头来。”李茂坏笑着看着褚平。
褚平这才明白过来：“***你威胁我！”
“谁威胁***了？”
“你！”
褚平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也清楚自己肯定说不过李茂，只好闷闷地说道：“我其实也不是太了解你那边的情况的。”
堵住褚平的嘴，不让他乱说话之后，李茂开始给程宇铭发了条短信：还有二十分钟到。
他跟程宇铭已经约好了今天碰个面，汇报一下开业的情况，顺便谈一谈后续合作的计划。
“你先去春师那边，我要去别的地方转转。”
“你还要去哪儿？”褚平有些奇怪，这个时间到春州市里，再转个公交去春师，估计也就十点半了，同学毕业头一次聚会，大家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去晚了可不太礼貌。
“我去买点东西。”李茂随便找个借口，为防止褚平跟过去，又说道，“你先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说我稍后就到。”
褚平不疑有他，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
李茂在汽车南站下了车，然后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春月路上的春风电器而去。
程宇铭已经在办公室里候着，还泡了一壶普洱。
“来尝尝这茶，存了好多年的，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他喝。”
李茂端起一个朱砂泥小茶杯，看了看里面的茶汤色，抿了一口：“的确不错，这熟普的口感比较柔和，细品一下还有甘甜味，醇滑细腻，有丝丝陈香，绝对的极品。”
程宇铭有些意外：“你年纪不大
，居然还懂得品茶？”
“纯属装逼！”李茂嘻嘻哈哈地说道，“不过真要做个比较的话，我还是更喜欢生普，虽然入口有些苦涩，但合起来滋味丰富多变，好的生普还能迅速回甘，有苦尽甘来的感觉。”
“不过，生普偏寒，肠胃不好的人可不能喝啊。”程宇铭话里带话地说道。
李茂拍拍肚子：“大肚能容，有容乃大，我胃口好得很。”
程宇铭哈哈大笑起来：“好就行！我听小唐说，你还打算在短时间内再开两个门店？”
“没错，”李茂点点头，这事情也无需隐瞒，“里余镇的门店，开业前五天，在优惠”优惠的情况下，销售额都接近40万了，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既然乡镇的市场那么好，那***脆自己去开几家门店得了。”程宇铭看了一眼李茂，以春风电器的牌子，以及他的身家和代理优势，自己去下面的乡镇开门店，更加容易一些，只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他李茂什么事了。
李茂早就知道程宇铭在研究万家电器的模式，也知道他看到了乡镇市场的巨大潜力之后，可能会亲自下场。
真这样的话，可就把他逼入绝境了。
第111章 商人都是逐利的
商人重利，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有好处当然想着能从中分一杯羹，最好自己通吃，程宇铭身为商人，看到了万家电器的发展前景，要是不动心，那反而没法劝说他继续合作下去。
关键一点李茂是非常清楚的，不久的将来，那些电器零售卖场的巨头们将会发力，改变整个行业的规则。像程宇铭这样的模式，早晚会被淘汰掉，都用不着等到网络销售时代的到来。
只不过目前，李茂不得不选择跟他合作。
程宇铭见他又喝了一杯茶，却沉默着不说话，不由得笑道：“是不是这个熟普，品不出苦尽甘来的味道啊？”
李茂放下茶杯，笑了笑：“生普熟普的茶汤、口感乃至内含的成分都不同，关键在于加工的工艺不同，就像程总的春风电器，跟我们里余镇的万家电器不同一样，关键在品牌和规模不同。”
“说下去看看。”程宇铭眉毛一挑，给李茂续了一杯茶。
李茂也不急着喝：“换句话说，各人有各人的定位，你看诺基亚那么大的公司，他们难道不知道乡镇的购买力即将爆发？那他们为什么不去乡镇开设专卖门店？”
“你说为什么呢？”程宇铭也有些好奇。
李茂其实并不清楚原因，胡诌起来：“对于一家行业巨头，或者有野心成为行业巨头的公司来说，他们要做的是牢牢占住上游市场，打响自己的品牌，形成品牌效应，到时候最值钱的反而是这个牌子。”
“一个人也好，一个公司也罢，精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大的公司，比如程总的春风电器，所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上游市场，下游市场让我来帮助程总牢牢占据，到时候有了足够的销售渠道，甚至可以跟那些生产商讨价还价。”
程宇铭半信半疑，但李茂这话当中也有一定的道理。
一番话能够让人信服，最好的状态就是真假夹杂，让人难以分辨。
眼下程宇铭的主要对手是隔壁两家同行，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的确也没有这个精力去开拓乡镇一级的市场。
“我们万家电器在乡镇区域发展得越好，春风电器的盈利也会越多，这个程总是知道的，而且程总也没有必要担心，万家电器无论发展成什么样子，也只有春风电器这一个进货渠道，说到底虽然是另一块牌子，实质上却是万家电器的下属单位。”李茂继续攻关。
程宇铭举起了茶杯，放在嘴边不喝，轻轻一笑：“这恐怕未必吧，你们不同样进了春花牌子的家电？”
这件事情唐晓慧肯定会跟程宇铭汇报，李茂也没有例外，解释着：“那么唐小姐有没有告诉程总，我们故意把春花牌子的家电提高了10%的价格，比市场价都要高出一截，目的就是为了反衬其他品牌，事实证明这个对比效果非常明显。”
“可是，据我所知，春花彩电你们还卖了四五台呢。”程宇铭开口反驳。
李茂笑了起来：“谁想到还真有冤大头，当然，这只是偶然情况，跟春风电器这边的牌子，销量根本没法比。”
程宇铭也知道，开业的时候，一个品牌家电只卖出了四五台，的确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李茂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管他的万家电器怎么发展，他毕竟没有自己的直接进货渠道，没法从生产厂家那里直接进货，就只能仰仗春风电器。
一旦发现他敢从两个竞争对手那里进货，那就直接跟他断绝合作关系，卡住他的脖子，谅他也不敢造次。
想到这儿，程宇铭喝下杯中茶，惬意地舔了舔嘴唇，显得意犹未尽：“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一盘子蛋糕，我也不可能一口全吃掉，所以也要跟你们这些乡镇卖场合作，听说你打算在近期再开两家门店？”
唐晓慧果然事无巨细都跟程宇铭汇报了。
李茂点点头“我老家万庄镇，和新港区最核心地带港口镇，目前就这两个计划，程总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程宇铭心想，老子才懒得管你在哪儿开门店呢，即便是在港口镇，跟那里的经销商短兵相接，杀个你死我活的，跟老子也没多大关系。
他笑着摇摇头：“万家电器怎么发展，那是你的事，毕竟我们只是名义上的上下属单位，实际上并没有隶属关系，我只是有一点要提醒你，港口镇跟里余镇不同，那里已经有两三家门店了，而且还有一家是从我这里进的货，你想要立足，只怕没那么容易。”
“那还需要程总鼎力支持。”李茂赶紧说道，真要想在港口镇后来者居上，的确需要春风电器方面的帮助。
“我们之前有合作的经验，”程宇铭笑着说道，却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如果你在万庄镇和港口镇再开门店的话，这两个地方的合作协议应该要另外重写。”
李茂撇撇嘴，这显然是要临时加价了，不过这会儿自己跟程宇铭讨价还价的本钱也不多，只好顺着问：“不知道程总对合作协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其他的都好办，就是具体销售额和返点上，我觉得需要修改一下
程宇铭起身给李茂添了一杯茶，然后继续说道：“当初在里余镇我们定的销售额超过50万，返点15%；但万庄镇更靠近主城区，港口镇更是新港区的核心区，这两个地方的销售额显然要提高一点，我个人的意见是，万庄镇80万，港口镇100万！”
李茂始终面带微笑，保持着礼貌状态，但听到这话，心里却骂了开来，这***程宇铭，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么高的价格，怎么不去抢呢？
里余镇门店开业5天，销售额很高，但这里面有开业大酬宾、双节等因素叠加的效应，怎么可能是个常态化的结果。
等生意逐渐正常之后，营业额肯定会有所下降。
“这可不合理，”李茂微笑着摇摇头，“万庄镇更靠近主城区，看上去有一定的优势，但顾客去主城区很方便，买大件电器完全可以直接到这里来，乡镇的卖场只能捡剩下的；港口镇已经有了两三家，竞争何其激烈，100万根本不可能的。”
程宇铭哪里不知道100万根本不可能，他在港口镇的批发经销商最好的时候，一个月也就能卖个七八十万。
再多一个门店的话，销售渠道多了一条，销售额一平摊，只怕更要少。
“哈哈，我就是随口说了个大概数字，不过，万庄镇60万，港口镇8
第112章 迟来的节日礼物
程宇铭同意了跟李茂继续合作，但也提出了自己的加码条件，而且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掌控住万家电器的命脉，将来万一万家电器做大了，想要有什么不利于春风电器的举动，他也可以随时敲打李茂。
李茂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很不错，虽然程宇铭加了价，但以价格优势，加上营销手段，相信也能够达到这个标准。
等以后万家电器快速多点布局，以量形成规模影响，就算程宇铭掐断供货渠道，也会有其他品牌的代理商来找自己合作。
不管是什么品牌的产品，最终目的都是要销售出去，而万家电器所要做的，就是抢占一线的销售渠道，到时候主动权可就易手啦！
现在的我你爱理不理，将来的我你高攀不起！
程宇铭不知道李茂真实的想法，觉得今天总体而言谈得还不错，甚至答应了李茂，可以让胡全汉每个月过去几天，帮着他继续培训着新的员工，为即将开设的门店做好准备。
“李总干脆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
程宇铭心情更好，还说了句客气话。
李茂一听就知道，这根本不是留客的态度，摆摆手：“今天我同学聚会，我得赶紧走了，要不然，就要迟到了。”
程宇铭一听，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来：“听得出来，你很喜欢喝生普，巧了，我这里正好有一饼，你带回去尝尝。”
这话就算是客气话，李茂也不会跟他客气，直接接了过来：“谢谢程总，回头有机会请程总去我那里喝喝茶，聊聊天。”
出了春风电器的大门，李茂掏出手机，给黄志俊打了个电话：“把春花牌子家电的价格标码换掉，降成市场价，外面再挂一条横幅，就说春花电器酬谢顾客，消费达到一定金额，赠送小礼品。”
小礼品是早就准备好的，根据不同的金额，配送不同的东西。
既然唐晓慧和胡全汉都已经回了春风电器，那边也就没有了程宇铭的眼线，在快要完成春风电器下达的指标的时候，改换一下思路，看看能不能把池玲玲那边的任务也完成掉。
李茂可不会傻等到万家电器做大之后，才考虑多条路子。
只要有空档，就往里钻。
利益最大化，才是大家共同的语言。
任务布置完毕，李茂赶紧打车前往约好的地方。
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估计没有人比他还要迟了。
同学聚会其实都是固定项目，去得早的几个人，一道去学校里转了转，看看当年曾经住过的宿舍，已经换了学弟学妹入住；当年上课的地方，也不再属于自己。
除了这些怀旧的内容外，接下来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喝酒，唱歌，要好的男同学一起来个足疗按摩什么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时间点上，几个人已经逛好了春师校园，到附近的一家酒店。
大概是新开的一家酒店，李茂甚至都没有半点儿印象。
褚平在电话里说了个大概的位置，然后在门口等着。
李茂赶到的时候，褚平正站在太阳下面晒着，看到李茂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还冲他招了招手。
“傻子么？不知道站在门厅里面？”李茂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家酒店果然是新开的，里面装潢得很新，门厅是大玻璃的那种，在里面完全可以看到外面，在外面却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
“这不是怕你找不到嘛！”褚平拉住李茂，“先抽根烟再上去。”
李茂奇怪道：“你***烟瘾现在这么大了么？”
嘴上虽然说着，手却摸出烟来，一人一根，站到旁边一棵树下抽了起来。
“不是，周采薇还没到，我们顺便等一下她。”褚平给李茂点上，然后给自己点上。
“卧槽，居然还有比我更晚的！”李茂都觉得很惊讶，周采薇家住在春州市里，虽然说所住的小区距离春师还有点远，但总归比他们几个人都要近。
“不清楚情况。”褚平倒慢悠悠起来，两根烟柱从鼻孔里射出，“刚才汤鸿鹄好像提了一嘴，我没注意，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妈的，我们宿舍几个人聚一下就得了，这个韩民，没事喊别人干什么？”李茂有些不满意。
褚平倒无所谓，突然抬头看见又来了一辆出租车停到跟前，车门打开，周采薇袅袅地走了下来。
周采薇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针织衫，外面罩了一建灰色的外套，穿着一条牛仔裤，头上戴着一定韩系的渔夫帽。
李茂也不得不承认，周采薇这身材这容貌，的的确确就是个衣服架子，再加上她也确实会装扮自己，明明是很简单的几件衣服，搭配起来却显得格外有青春气息，时尚感也很足，就算放到二十年后，也不落伍。
褚平讨好地举着手冲她挥舞了几下：“这里，这里。”
对这个距离最近，却是最后到的人，李茂忍不住吐槽起来：“你什么情况，居然比我还要晚？”
“你也
刚到吗？”
周采薇好奇地问道，走过来也跟褚平打了个招呼：“褚平是跟他一起的吗？”
“是，哦不是。”褚平都不知道该正面回答了，有些局促不安。
“我在新港区最南端，刚到也不奇怪。”李茂理由十足。
周采薇更觉得奇怪：“万庄镇是最南端吗？”
李茂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假期，他应该在家，而不是在里余镇。
他还没来得及想个理由，门里面就走出来几个人，抢先一步过来的竟然是汤鸿鹄：“我在楼上就看到你了，走，我们的包厢在三楼。”
“舔狗还真是，无微不至啊！”李茂心里暗想，汤鸿鹄估计是站在三楼窗口眼巴巴地看了很久，一看到周采薇到了，连忙下来迎接，其他人跟周采薇关系不错的人，也只好跟着下楼。
除了汤鸿鹄之外，还有两个女同学，一个是刘云燕，还有一个叫做吴琴芬，比较壮实。
李茂想起来了，这个吴琴芬是女生中的男生，而同宿舍的陆海峰是男生中的女生，那会儿大家伙还开玩笑，给他们两个组cp逗乐。
周采薇笑着跟几个人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又都转换了身份，再见面自然非常新鲜。
汤鸿鹄看到李茂手中还拎着个东西，假惺惺地说道：“你们看看李茂，大家同学聚会而已，他还带
第113章 只知道发钱
周采薇没有注意到周边人奇怪的眼神，还把茶盒看了看，带着欣喜说道：“好像有年份了嘛，估计不便宜吧，你怎么舍得的？”
“孝敬长辈，总不能弄两盒脑白金糊弄糊弄，得拿出点真心实意来不是？”李茂很无奈，好好的茶叶，搁在自己这儿还没焐热呢，这会儿也只能顺势做个人情。
周采薇笑着抬起头来，突然看到其他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有些诧异：“你们，怎么了？”
几个人连忙恢复常态，打着哈哈，心里却都活泛开来。
李茂送节礼给周采薇的爸爸，周采薇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这就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都在下面晒太阳干什么？”李茂皱着眉头，冲几个人挥挥手。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自己带头走进酒店，找到楼梯往上走去。
这帮憨皮，没有一个人带头，他们估计还要在下面畅谈一下新身份带来的感受呢。
但凡有人带个头，他们就知道，这会儿中午站在太阳下面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做法。
他刚才跟褚平在下面抽烟，还知道找个阴凉的地方呢。
接下来的流程就简单了，喝酒，吃饭。
韩民是这次活动的召集人，安排人坐下，九个男生，三个女生，不太好安排。
他自己往主位上一坐，然后招手：“李茂，坐我右手边，汤鸿鹄，坐我左手边。褚平，坐李茂旁边……”
褚平摆摆手：“我才不跟李茂坐一块呢。”
韩民看了看几个人，顿时就明白过来：“要不，周采薇你坐过去？”
周采薇也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有点起哄的意思，她也不由得有些羞起来。
尽管如此，周采薇却没有扭扭捏捏，反而红着脸坐到了李茂的身边，把外套放到椅背上，将帽子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汤鸿鹄不想跟韩民坐一起，刚想说最好男女交叉着坐，但不想刘云燕见势直接坐到了周采薇的另一旁，然后是吴琴芬。
几个人又闹哄哄地让陆海峰坐到吴琴芬的身边去。
陆海峰捻着兰花指不肯：“我不去，我不去。”
吴琴芬眼睛一瞪：“大老爷们，怎么像个娘们一样不痛快？”
另外几个人推推搡搡地，把陆海峰按在了吴琴芬的身边。
陆海峰还苦着脸想抱怨几句，不了吴琴芬顺手就狠狠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但今天大家聚个会，就是热闹热闹，我都不在乎，你一个男人在乎什么？”
刘云燕笑着轻轻打了一下吴琴芬：“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哈哈，现在不是流行野蛮女友这一款式嘛！”吴琴芬爽朗地笑了笑。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是所笑的内容不同。
一是笑陆海峰一个大男人，竟然被欺负到这个境地。
二是笑吴琴芬不懂行情，倘若他们这些人的女朋友都是全智贤那样的角色，就算野蛮一点也无所谓了，但如果是孙二娘这样的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女汉子，就纯属于找虐。
流行的不是野蛮女友，而是高颜值女友。
不过已经参加工作的大家，心眼也更多了点，谁都看破不说破，应和地笑着，更让陆海峰觉得如坐针毡。
周采薇在三个女生中扮演着领头人的角色，这会儿赶紧站出来打着圆场：“我们大家现在都是各自学校的老师了，还不如先聊聊你们各自学校的情况。”
汤鸿鹄跟周采薇是一个学校的，他跟周采薇都做了班主任，城区的学校跟乡下相比，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上，李茂在新港区最偏远的里余初中，还能混成什么样子？但他又不好直接指向李茂，笑着冲韩民说道：“那就从你开始，然后是李茂，按从右往左的顺序来。”
“说个鸡……鸡毛啊，”韩民本想爆个粗口，忽然想到还有女同学在，便急中生智地转移了话题，“我们学校能说什么呢，这次中秋节，每个人就发了一盒子月饼，太寒酸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提。”
汤鸿鹄感觉这并不算个事，继续问着：“那你在学校担任什么课务职务？”
“还能是什么，我在初中，做初一的班主任，唉，你们都不知道，居然还发的老式的五仁月饼，真是太差了。”韩民哪里想到汤鸿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还一个劲地吐槽着学校的待遇。
相比之下，大家对这个显然更感兴趣。
其他几个人也不按照汤鸿鹄划定的顺序来，各自吐槽起来。
“别提了，我们学校也是，一盒月饼，一盒咸鸭蛋，你说着月饼和咸鸭蛋有什么值得发的？”
“我们更差，据说要帮镇上的果农推销，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五斤柿子！”
“你们有东西发就不错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大家七嘴八舌的，让汤鸿鹄很没劲，干脆直接问着李茂：“李茂，你们里余镇靠着大江边上，估计要发点江鲜吧。
说完还大声笑了起来，仿佛发点土特产就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
李茂正准备跟一旁的韩民碰杯喝酒，见汤鸿鹄问到了自己，只好放下酒杯，遗憾地摇了摇头：“要说还得是你们的学校有人情味，不管发月饼也好，发柿子也好，那都是节日的慰问，我们学校就差多了，什么人文关怀都没有。”
汤鸿鹄心想，一个区区的偏远乡镇的初中，还想有什么人文关怀?
但他嘴上却很同情地说道：“唉，李茂，这也不能怪你，不过你也要理解你们学校，这样的农村初中，能按时发工资就不错了，其他的要求不能太高。”
李茂笑了笑：“还是老汤能体贴人啊，我们的确工资还没发呢，要不然今天老汤买个单，让大家也感受感受城区学校的福利待遇？”
汤鸿鹄脸色都变了，这一桌起码也要五六百，几乎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哪能花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其实，其实，我们也才刚发，不过我都，我都买，都上交了。”
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很多人刚工作，工资都是要上交给父母的，一个个理解地点点头：“我们都上交的。”
汤鸿鹄缓过劲来，追问着李茂：“你们真什么东西都没发？”
李茂听得出来，他这问话中还带着嘲讽的口吻，便顺着说道：“可不是嘛，我们学校
第114章 吃饭喝酒吹牛逼
汤鸿鹄没能嘲讽到李茂，心里有些不爽，不过转念一想，以里余初中那个偏远的乡下学校，就算节日发钱，又能发多少？
不过不等他直接发问，其他人已经转换了话题，介绍了各自学校的情况。
看几个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学校的硬件条件如何如何，学校的规章制度如何如何，李茂觉得太死板了，于是冲韩民问道：“你们学校有漂亮的女老师吗？”
看李茂问这个问题，周采薇有些不高兴：“能不能不要这么肤浅？”
韩民看出点端倪，笑笑：“就是，肤浅，再说了，还能有比周采薇更漂亮的？”
汤鸿鹄赶紧点点头：“这倒不假，我们学校今年新分配了五个人，包括之前两年分配的，还真没有一个比得上我们采薇的。”
周采薇并不喜欢这样的恭维话，眉头皱了皱，继续转移话题：“我目前在学校除了教学任务之外，还负责少先大队的事情，协助我们大队辅导员做德育工作。”
“德育工作好，”李茂点评着，指了指韩民等人，“就该给这帮家伙好好上上德育课。”
几个人骂道：“***，你才最应该被教育。”
汤鸿鹄觉得李茂这样吊儿郎当的人，估计在学校混不开，于是斜着眼睛问道：“李茂，大家都说了自己的学校情况，工作情况，你还没说呢，你在里余初中怎么样啊？”
李茂笑了笑：“我？教初一语文，只有一个班，任务轻松。”
“只有一个班，工作量好像不够标准啊，那一定是兼了班主任吧？”汤鸿鹄继续问道。
李茂摆摆手：“本来是打算让我做班主任的，我嫌麻烦，推掉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汤鸿鹄很大度地安慰着他：“刚开始工作，连班主任都没捞到，的确惨了点，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丧气，好好努力，用勤奋弥补差距，一定还会有迎头赶上的机会，我们大家都对你有信心。”
卧槽！李茂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这狗东西看上去说的话充满了关怀，实际上却有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得意，以及痛踩失败者的快乐感。
李茂从来就不是个软柿子，瞥了汤鸿鹄一眼，冷笑一声说道：“一个班的工作量不达标准，所以，又让我做总务处副主任，唉，事情多得一笔吊糟，没办法，谁让能者多劳呢。”
“总务处副主任，怎么可能？”
好几个人都惊叫起来。
就连褚平都不相信。
这也难怪，上学的时候，一个个眼光高得不行，别说学校，就是市区部门的那些科长处长局长又算什么，但等到真正工作之后，才知道自己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这些当年看不上的职位，却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
就拿学校里面来说，能在刚工作的第一年就进入行政部门做事的，哪怕只是跑跑腿的，都是很不容易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坐到一个部门的副职？
这就等于刚参加工作，就成了单位的中层干部，这也升迁得太快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
要么就是里余初中校长是李茂他亲爹，要么就是李茂在吹牛逼。
几个人都不屑地哂笑起来，吹牛也得有个底线啊。
李茂的确有吹牛的成分，因为严格来讲，他目前只是总务处主任助理，还不算是真正的副主任。
周采薇也觉得李茂是在吹牛，但她不想李茂太难看，看到服务员开始上菜，就招呼着：“吃饭吧，我都饿了。”
……
吃饭喝酒吹牛逼，这才是同学毕业后聚会的俗套流程。
尤其是吴琴芬，竟然端着酒杯喝酒，其他人就起哄，让她跟陆海峰喝交杯酒。
李茂喝了一杯，烟瘾上来，忍不住走到窗前，稍稍开了点窗子，点上一根烟。
桌上人闹着玩着，也没几个人在意。
倒是韩民，他的烟瘾比李茂还要大，只不过碍于有女同学在，不好意思抽，现在看到李茂到窗口去，也跟了过来。
李茂扔给他一根，他忙不迭的点了起来，吸了两口，发出惬意的声音：“舒坦！”
“怎么样，工作还适应？”
韩民舒坦了会儿，开口问道。
李茂笑笑：“非常适应，不过也有苦恼。”
“遇到什么问题了，说给哥哥听听，哥哥没准还能帮你解决。”韩民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们领导把我当做重点培养对象，这会占用我很多宝贵的时间，你说怎么办？”李茂熄灭烟头说道。
韩民一愣，随即骂道：“***，这就我们两个人，还吹什么牛逼啊。”
“不信拉倒。”
李茂做势要踹他。
一根烟抽完，韩民回去继续喝酒，还不忘叮嘱李茂：“快来，还没喝完呢，你别想躲啊。”
“你先滚蛋，我马上就到。”李茂推走他。
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季，但天气
还比较热，外面的太阳悬在空中，炙烤着大地。
等月底款项打给程宇铭的时候，就该让他把那十万块钱的押金给退回来了，到时候在两个地方租门店，也就不愁没有现金流。
李茂正想着，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是韩民去而复返，不由得皱了皱眉：“不是说了吗，我马上就来……”
一转身却发现来人竟然是周采薇，端着一杯橙汁。
“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喝点橙汁？”
这么一说，李茂的确觉得有些口渴，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月底要去吕州师院，我爸爸开车送我去，你跟我们的车吧。”周采薇看他喝下橙汁，莞尔一笑，说道。
李茂一想也好，反正自己报了名，总是要去一趟的。
这要是有个专车接送，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还是想到了好兄弟，“褚平也报名了，干脆也捎上他。”
“没问题的，车上空位反正有，到时候你们两个坐在后排就行了。”
这事情并不大，周采薇很愉快地就答应了。
等酒喝完了，大家准备散的时候，李茂跟褚平说了一下。
不想褚平却扭扭捏捏地挠挠头：“能不能再带一个人啊？”
“还有谁？”李茂一愣。
“康，康师姐。”褚平脸都有
第115章 优秀的基因
这也就是褚平，换了第二个人，李茂才懒得去说。
“还有一个人？”周采薇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再多一个人的话，那只能在后排挤一挤了。
“对，是个女的。”
李茂笑着说道，看到周采薇秀眉微微一蹙，忙指了指褚平，“褚平的一个同事，也是我们春师的，不过比我们早一年毕业，叫做康雪琪，你有印象吗？”
“有点印象，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学姐，”周采薇恍然大悟，小声问道：“褚平是不是在追求这个学姐？”
“聪明！”李茂冲她竖起大拇指，“不过这小子脸皮薄，你不要拆穿就行。”
周采薇笑了起来，眼角弯成月牙状：“任何人跟你一比，脸皮都薄得很。”
“那是，我现在的同事们都说我的脸皮是防弹的，跟我在一起，安全系数很高。”李茂嘻嘻哈哈笑着说道。
“那作为感谢，你下午陪我逛逛街，怎么样？”周采薇半歪着脑瓜，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像宝石一样。
李茂最怕逛街，干农活都没这么累的，这要是去足疗店按个脚，或者去电影院看场电影，他也就同意了。
但刚有求于人，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下午家里还有事，再说了，春州有什么好逛的，你都逛腻了吧，不如月底到吕州，我们再好好去逛逛，也更有新鲜感。”
“月底？”周采薇脸上露出不快，还得要二十几天呢。
李茂笑呵呵地劝着：“你看，吕州毕竟比春州更大，商业也更发达，能买的牌子款式更多；而且月底的时候，气温就要下降，正好去买换季的衣服，一举多得。”
周采薇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来：“那月底你可不能再找借口啦。”
“怎么会，月底的时候我们都在吕州，那地方我一个熟人都没有，还能找什么借口，哦不对，我从来没有找过借口，都说的实话好不好。”
摆平周采薇这边，李茂也没有耽搁，倒了两班公交车，回到老家。
放七天假，结果一连六天都在外面不回家，这会儿不趁着大老李小老李不在家的当口，主动做点家务，只怕是免不了要挨一顿训斥的。
被骂几句李茂也不在乎，他的脸皮足够厚实，只不过李秀英唠叨起来，他可就受不了，脸皮扛得住，耳朵却扛不住。
等到晚上的时候，李秀英先下班回到了家。
尽管是节假日，但乡下的这些单位和企业，基本上没有一个能做到的。
看到李茂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李秀英就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嘲讽口气说道：“公子哥终于舍得回来啦。”
“这是什么话，俗话说，儿不嫌母丑，不嫌家贫的。”李茂抬头看了一眼年纪还不算老的李秀英，嘴上却是丝毫不留情。
李秀英顺手拿起一跟鸡毛掸子就扔了过去：“狗东西说谁丑呢。”
李茂赶紧爬起来：“打个比方而已。”
说话间，李继军也回来了，见娘俩鸡飞狗跳的，忙问道：“什么情况，你们？”
李茂从小野惯了的，放了假就不见人影，李继军倒无所谓。
“就是，”李茂看到了援军，嗓门更大了，“我现在都工作了，都是大人了，以后你们可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太有辱斯文了。”
李秀英哼哼冷笑了一声：“你就是抱孙子了，也是我儿子，我打你都不算理亏。”
李继军眉头皱了皱，充当个和事佬：“先别吵吵，我问你，工作一个月了，工资是多少？在学校工作情况怎么样？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
李秀英一听，这几个问题也是她很关心的，于是便坐到原先李茂坐的位置上，吐出一个字：“说。”
“工资没多少，每个月到手800多，”李茂对这个事情兴趣不大，但还是回答道，“不过这个月还没法，总务处的主任说可能要11月一起发，如果慢的话，可能要到元旦之后一起发。”
李继军和李秀英对视了一眼，说道：“反正少不了你的，一个月到手800多不少啦，都快赶上我的工资了，你这才刚刚参加工作而已，等以后工龄长了，职称高了，还会继续涨的。”
李秀英这会儿倒有些担心起来：“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发工资，手头上的零用钱够吗？”
李茂觉察到老两口还挺满意，忙献宝似的掏出500块钱：“没事，我们中秋节发了500呢。”
“这点钱能撑到元旦吗？”李秀英眼睛一瞪，随即拍拍李继军的肩膀，“给他1000块钱。”
聊着天就免去了一顿打，还有钱奖励，李茂嘿嘿地凑近说道：“那要是聊到这个事，我可就不困了，我还报名参加吕州师院的大专函授，我们中专生在学校里工作受歧视呢，所以得尽快提升自己的学历水平，报名费也不少呢，大老李给报销一下？”
李继军也不小气：“这个没问题，多少钱？”
李茂笑了笑：“跟你开玩笑呢，我真缺钱了，会跟你
们说的，之前几年我的零花钱一直攒着呢，够花。”
“等等，”李秀英的注意点却不在钱上，“你说你们中专生在学校里工作受歧视，他们怎么歧视你们了？工资比别人少？”
“工资没有人家大专生、本科生多，那是上头的规定，也怪不到学校，主要就是，很多事情都压给我，唉，我稚嫩的肩膀不一定承受得住。”李茂一本正经地说着。
李继军觉得有些意外，学校里能有多少额外的事情？
“具体是哪些事？”
“就是要我做学校总务处的主任助理，你们应该知道，一个单位，总务处的杂事特别多，特别烦……”
“等等，”李继军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你们学校总务处的主任助理？”
李继军跟李秀英当然知道这个职务是什么，也就是总务处副主任了！
“没错啊。”李茂点点头。
李秀英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吊儿郎当的样子，工作不到一个月，竟然还当上中层干部了，你们学校领导看中了你什么？”
“这是当官了？”李茂装作不懂。
李继军一拍大腿：“不错，总算没浪费我优秀的基因，走，整两个菜，我们爷俩晚上好好喝两杯。”
第116章 我出八千
“喝一杯就行。”
李茂想起中午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再喝两杯有点够呛。
李秀英进厨房去忙活，李继军也打下手。
子女在外面混得好，做父母自然无比的开心。
李茂看着电视，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周采薇发过来的：茶叶我爸爸很喜欢，你有心了，谢谢你。
“叔叔喜欢就好。”李茂编了句话，随即又删了，换了一句：送老丈人礼物，天经地义，说什么谢谢。
这句话发了过去好几分钟，周采薇都没回信息。
李茂等得无聊，给柳云卉也发了一条：“忙了五天累坏了吧，这两天在家多休息休息。”
柳云卉回信息也不快，一分钟后才回了一条：“不要紧的，我妈妈说，不能要别人太贵重的东西，明天我把手机还给你吧。”
李茂心里咯噔一下：“你回信息慢，是打字慢的原因？”
“是的。”这次柳云卉倒回得很快。
李茂继续：“成年人了，不要遇到什么事，开口闭口就是‘我妈妈说，显得一点主见都没有。你可以尝试着这样说，我的家庭教育告诉我怎么怎么样，立马就显得有高度啦。”
“哦。”这下回得更快。
李茂都能想象得到她那小心翼翼地按着手机的样子。
“我的家庭教育告诉我，做人一定要有主见，不能人云亦云，再说了，手机是借给你，方便跟我联系的，又不是送给你的，还什么还？”
短信刚发出去，李秀英就喊着吃饭了，李茂起身拍拍屁股走过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回短信过来，李茂闲得无聊，给褚平发了一条：明天中午到你的地盘，做好接驾准备。
褚平回信速度很快：好的，康师姐已经同意跟我们一辆车去吕州了。
李茂很无语：关我屁事。
7号上午，简单吃过早饭之后，李茂到万庄镇街上去转悠转悠。
嘉陵摩托扔在学校，李茂只能骑家里的一辆破自行车。
万庄镇沿着两条路展开，要说位置不错的话，李茂自家就住在两条路的交叉口的东北角，是个好地方，只不过面积太小了，只有五十几平米，要做个家电卖场显然是不够的。
十字路口往东，是菜市场，还有几家熟菜店、水果摊、早餐馆；再往东就是住宅，没有合适的。
向西有两家在万庄镇上算是顶流的饭店，比起里余镇的文明饭庄来还要好。
其中一家用的是自己的房子，价格还要便宜一些，生意也更火。
向北就临近万庄小学、初中了，沿街的店铺除了两家文具店之外，就是卖油漆、五金、水管等装修材料的店面。
只有向南是商业集中区，有两家较大的超市，一新一旧，新的超市叫千家惠，装修得比较好，也更会经营。
旧的超市叫做莲花超市，坐西朝东，位置是不错的，但ah老板年前出了场车祸死了，关键还是他还撞了两个人，因此家里还赔了一大笔钱。
现在老板娘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家里的其他股东一直想退出去。
这个建筑李茂是清楚的，十年前为了建设镇区，镇上自己开辟了南侧这些商业用房，不想建好之后卖得不行，最后还差不少工程款，只能拿中间并排6间门面房抵押给了施工队队长。
这一批门面房，1间有50平的样子，6间就是300平。
施工队的队长姓赵，当时还是东拼西凑到的钱才把施工时候的花费还清，拿到了这6间300平的地方。
刚拿到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笔亏本的买卖，不想有个ah老板租了下来开超市，赵老板收着租金，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坦。
而且李茂知道，几年之后，这儿的房租没有十五万都拿不下来。
赵老板不得不接受的烫手山芋，摇身一变，成了能下金蛋的老母鸡。
李茂认识这个赵老板，但赵老板不认识他。
他晃悠进了超市，里面比两年前的确冷清了不少，一方面是对面开了一家更新的超市，抢走了不少客源，另一方面是老板的突然过世，老板娘一个妇道人家支撑着的确困难。
买点东西，也算是帮帮这个可怜的老板娘吧。
李茂拎起一个篮子，四处逛着。
随便买了点日常用品，还给柳云卉带了一瓶不算贵的化妆品。
正要去结账，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冲着个头不高，微胖的老板娘说道：“你这租金说好了上个月给的，后来又说等十一期间生意好一点再给，这都拖到六号了，再拖下去就没意思了吧。”
老板娘尴尬地陪着笑：“当时我们是九月底签的，多少年的老主顾了，缓一个月，等到这个月底吧。”
小伙子有些为难，摊开手：“你这样让我回去很难交代的。”
李茂走过去结账，看了看那个小伙子，感觉跟赵老板有几分相似，估计是
他儿子。
老板娘赶紧去结账，收钱找钱。
李茂拎着方便袋走出超市，到外面之后放下袋子，掏出烟来。
他知道这家超市的老板死于车祸，超市经营也面临着较大的困难，但这家超市却一直开到二十年后。
具体的原因他并不清楚，据说好像是老板的弟弟娶了嫂子，到超市来负责经营，减轻了老板娘的负担，虽然被对面抢走了一些客源，但好歹能支撑下去。
坊间当时也是议论纷纷的，都说这个ah老板娘完全可以直接回去，变卖掉超市，还能有一笔款项，回去之后开个小点的超市，或者做点别的什么工作，也能生活的不错。
谈论别人的生活，自以为是地指挥别人该怎么活，是很多人的通病。
两根烟抽完，小赵老板满脸愤懑地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的。
“赵总！”李茂主动打起招呼。
小赵看了一眼李茂，不认识，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
“我是本镇人，家就住那里。”李茂指了指家所在的方向，然后掏出一根烟来递了过去，“来根烟？”
小赵正好气呼呼的，抽根烟解解气，接了过来：“你找我有事？”
“就是想打听一下，你们家这个门面，一年租金多少？”李茂直接问道。
小赵一愣，犹豫了会儿，说
第117章 新港大市场的尴尬
“8000？真的假的？”
小赵老板一脸的惊讶。
李茂忽然醒悟过来，这家伙说的7000，是指的一1间门面的年租金，而并非6间一起的。
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ah老板在这里租的，就是一年元，这已经够得上他好几年的工资了。
按照自己提出的8000元，那一年就是元，比里余镇那里的租金足足高出了一倍。
只不过万庄镇的确比里余镇要更繁荣一些，全镇人口也比里余镇要多。
这个租金价格，并不是不能接受。
但李茂也不肯做冤大头：“赵总说的是1间门店的租金啊！”
小赵老板听了这话，以为是遇到了骗子：“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家这6间门店，一年租金就7000吧？”
“怎么可能？”李茂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判断错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赵总可以单租其中1间给我，我可以出8000一年，不过，赵总这6间是连在一起的，合起来租更便捷一些，也省得要去找6个租客。”
“那是当然，一个租客直接谈，省很多事。”小赵老板也不藏着掖着。
李茂又散了一根烟：“我呢想单租，但是一起租呢也行，但一起租的价格，肯定要打个折扣才行，批发价嘛，肯定比单卖要便宜点。”
小赵老板点上烟，笑了起来：“你这就开玩笑了，租门面还有批发的？”
李茂也不跟他在这方面扯，反问道：“不过这话说了也没有用，我就是想租，你这边已经租给人家开超市了，你还能立马就让她腾出来？”
说到这件事，小赵老板顿时就有了火气：“这女人，哪里是区区几万块钱都掏不出来的？我都打听清楚了，实际情况是她家里意见不统一，有人要撤走，有人要留下来，他们意见不一致，害得我们家这房子收不到房租，我刚才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后再不交房租，限他们十天后前走人。”
李茂灭掉烟头，拎起袋子：“如果十天后这边能腾空出来，我保证可以立即租下来，我爸是农机厂的李继军，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小赵老板很高兴：“行，我回家就跟我老头子商量一下，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约好了三天后再联系。
闲逛完了之后，李茂骑着破自行车回家，到自己一楼的时候，租着自家房子开蛋糕店的年轻老板娘还冲他笑着说道：“难得回来一趟嘛。”
这老板娘比超市老板娘养眼多了，不仅年轻，而且肤白貌美，可惜个头不高。
“以后就会经常回来的。”李茂冲她挥挥手，往店里看了看，老板不在。
老板娘有些奇怪：“是要回万庄这边的学校工作了？”
“想哪儿去了？”李茂笑着说道，“经常回来，才能看到你啊。”
老板娘没想到会被一个小自己七八岁的人撩一下，但很快就反驳道：“我都在这三年了，也没见你经常回来过。”
“这不是三年前我啥都不懂嘛！”李茂嘻嘻地笑着。
老板娘脸皮一红：“去去去，贫嘴。”
李茂笑着跑上二楼家里，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
等午饭过后，乘着公交车先来到了港口镇。
褚平不知道问谁借了一辆平板摩托车：“走，带你去兜兜风，想去哪儿？”
港口镇李茂不太熟，但心里也有个大致的判断，区政府所在地的南侧是个广场，东侧是两个住宅小区，不少区机关的人都住在这边。北面是一些单位的驻地，再往北一点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河北是个别墅小区，据说区和下属机关的领导们，有很多都住这边。
西侧是商住混合区，但都是比较小的商铺，不具备做家电卖场的条件。
“区里最近是不是开发了一个商业区？”李茂记忆中新港区行政区域的西北有商业街区，人气一直不错，算着日期，也该是近期开发的。
“你怎么知道的？”褚平有些吃惊。
“程宇锋有一次说漏嘴了。”李茂当然不能说实话，把老程推出来做挡箭牌。
褚平哦了一声：“不过才建好，很多商家还没入驻了，你要是晚两个月来，就可以在我们这里吃到肯德基了。”
那时候肯德基还不会选择乡镇级别的区域开门店，港口镇虽然是新港区政府驻地，但目前而言，也就是个加强版的乡镇。
这年头，开着肯德基的地方，那就是城市商业的繁华地带。
“我又不是要去吃肯德基，我是去看看那边的商铺。”李茂跨上摩托车，“走你。”
新的商业街区暂命名新港大市场，后续要看招商情况而定。
根据区里面的想法，是打算招一家大型商业公司来运营，到时候名字都可以改掉。
但这个商业街却是港华集团一手打造的。
对于区里面的建议，港华集团是不看好的。
港华集团目前有
些尴尬。
他们拿地、盖商铺，花了大笔的钱，如果真有大型商业公司来运营，他们求之不得。
但根据他们的判断，就目前港口镇的状况，很难招到这样一个公司。即便是有这样的公司愿意接手，也是客大欺店，他们在谈判中再受到区里面施加的压力，那就更不好办了。
所以，能把建好的商铺卖掉，转手变现那是最好不过。
谁知道拖到几个月、一两年后，会是一个什么状况。
毕竟他们的资金，相当一部分来自于贷款，到时候贷款还不上，公司麻烦就大了。
实在不行，能招到一些人来租他们的门店也行。
眼下已经招了肯德基、真维斯、班尼路等一些品牌准备入驻，招商工作算是有了起色，但距离元旦集中开业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多月，还有近三分之一的商铺没有租出去，是个不小的问题。
李茂下了车，四下看了看，新港大市场东、北两边各有两个小区刚刚建成，住户们估计正在装修中。
就目前来说，这里的位置不能算好，但这里的发展前景李茂是有所耳闻的。
等周边小区入住率提升之后，这边的客流量就开始暴增，并且吸引着周边的人到这里来逛街、购物。
褚平所说的肯德基就要入驻，也不是吹牛。
港华集团在外围
第118章 钓了一条大鱼
“不一定，也可以买。”
李茂对褚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沃日，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吗？”褚平瞪大了眼睛，还有嘴巴。
“这点钱算个毛线啊，对人家老王来说，一个亿都只是小目标。”李茂不以为然。
褚平一愣：“老王？哪个老王？”
李茂突然想到老王这会儿还没这么嚣张呢，王校长这时候大概还在国外留学，并不知道自己有个土豪老爹。
“隔壁的老王，”李茂笑笑，“不管怎么说，先帮我找到招租中心再说。”
两个人围着新港大市场转了两圈，这才找到招租中心。
跟别家售楼处高大上不同，这里的招租中心很简陋，估计港华集团都不愿意在这一块多投资一点。
招租中心里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正在忙着手头上的事情，见两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进来，也都没当回事，一个个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忙手上的活。
“主要是你拉低了我们的气势，这要是带个女秘书跟着后面，这些人就要争先恐后地来伺候着了。”李茂瞥了褚平一眼。
褚平不服气：“你自己也不像个大老板，还怪上我了？”
李茂提了提声音：“但我有个大老板的老爹啊。”
有个妹子听到了这话，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迎了上来：“二位是要，租店铺吗？”
李茂看了一眼，妹子大概二十七八岁，颜值不错，起码跟邱灵差不多，但身材却远远胜出。一旁的褚平看了，都暗暗咽着唾沫，不敢多看，目光赶紧转向别的地方，装作是在观察这里的环境。
“想先来了解了解情况。”李茂倒毫无顾忌，在妹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两遍。
妹子露出职业微笑，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来：“你好，我是新港大市场招租中心的小白，我来给二位讲解一下我们这里的商铺情况。”
李茂接过名片，名片比较简单，白色的底子，印着新港大市场外观的图案，然后写着：新港大市场客户经理白洁。
“你叫白洁？”李茂脱口而出。
别的不说，单就这个身材，的确跟那个白洁有得一比。
“你听说过我？”白洁愣了愣，心想自己在招租中心也只是个普通职员，哪有什么名气。
李茂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做过老师？”
白洁摇摇头，随即笑了起来：“是不是我有知识分子的气质？哈，好多人都这么说呢。”
“好了，帮我介绍介绍你们还有哪些商铺吧。”李茂不再跟她开玩笑，认真起来。
白洁带两人走到沙盘面前，比划着说道：“南侧东侧沿街的店铺已经全部租出去了，现在只剩下朝北朝西的还有一些，上面标着已租的都是租出去的，没有贴的还空着。”
李茂看了看，空着的只剩下了六七个店铺，但刚才转悠了一圈，外面没有广告围挡的有十七八家，显然，港华集团这是耍了个套路，摆出一副自家店铺很受欢迎的架势，这就是比较原始的饥饿营销模式，营造一种恐慌气氛。
而且空着的那几个店铺位置都一般，零零散散的。
“二楼三楼呢？”李茂指了指上面。
新港大市场总共三层，一楼是沿街店铺，二楼三楼也有。
“一楼二楼里侧我们是做大型超市，现在已经跟盛海一家商超公司谈妥了，所以不对外出租，三楼是餐饮类的，如果你们二位是要开餐饮类的店，也可以谈的。”白洁微笑着介绍。
李茂知道，把家电卖场搬到二楼三楼，也的确不适合。
“一楼沿街店铺的租金怎么算？”李茂开口问道。
白洁心想，总算说到了正题，忙指着沙盘上那些所谓的尚未租出去的店铺介绍：“这里的店铺有大有小，小的宽6米，进深10米，60个平房，租金一年1.2万。大一点的有宽8米，进深同样是10米，租金一年1.6万。”
李茂心算起来，万庄镇上赵老板那里，50平米要7、8千，这里毕竟是区政府所在地，价格高一点也情有可原。虽然估计也能还个价，但空间只怕没有多少。
此外，开一家像模像样的家电卖场，少说也得有300平米才行，也就是需要5间店铺，合起来就是6万的房租。
这个价格在二十年后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但就目前来说，价格也不算便宜。
只能说，买卖看当时，不能去年的货算今年的价。
“房租是几年一签？”李茂想到一个问题。
“三年一签，也可以签长约，不过长约的话，租金按照年份有个上涨的比例。”白洁翻了翻手头的资料，然后回答道。
租金的价格肯定够不会一成不变，但这里店铺的价格也会随着发展而暴涨。
“如果是买店铺的话，价格怎么算呢？”李茂忽然又问道。
白洁一愣，公司早就有话，如果能够卖出去，那是再好不过，一方面来钱快，另一方面如果都能卖出去的
话，他们也就可以全身而退。
现在，全身而退的不可能的，还要留人手负责这里的管理运营。
只能期望能尽快卖掉一些，尽快回流资金。
遗憾的是，到这里来的人，基本上都是租，极少有人买。
毕竟这里的行情、未来的走势现在很难预判，没有谁愿意一把梭哈在这里，万一被套住了，到时候留着还要交管理费，不留着又卖不掉，那可就真的是血本无归。
“如果买的话，我们现在一平米均价1500，一个店铺就是9万左右，具体还要看位置来决定。”白洁感觉都有些兴奋了，谁会想到眼前这两个十八九岁的男人，哦不，一个是大男孩，他们竟然有这个能力来买店铺？
能卖调店铺，他们是可以从中拿到提成的，这笔钱要是赚到了，真得多亏自己没有那么势利眼。
“如果是一次性买几个店铺呢，有优惠吗？优惠能有多大？”李茂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洁。
白洁头脑中转得飞快，没想到居然还钓了一条大鱼！
当即赶紧灿烂地笑着回道：“应该有的，不过，这要请示一下我们主管，我做不了主。”
“那还等什么，带我们去见见你们主管。”李茂也笑了起来。
第119章 一直都是在吹牛逼
新港大市场招租中心的主管叫做苏德勇，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微微有些发福和秃顶，看到李茂和褚平进来，很客气地招呼着：“小白去泡两杯茶来。”
苏德勇的办公室里也很简陋，四面刷白的墙壁，然后一张办公桌，办公桌的对面是四张单人沙发椅，两个椅子之间一个小茶几，别的就再没有什么装饰，除了墙壁上挂着的一些图纸和表格。
白洁赶紧泡了两杯茶，放到李茂和褚平两人中间的茶几上，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坐到了最偏远的那张沙发椅上。
李茂低头看了看，泡的是龙井，不过看颜色就知道，这茶叶放在外面的时间有点长，没有放到冰箱里冷藏，所以显得有些泛黄。
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喝茶，何况他也不是个讲究的人，当即冲苏德勇说道：“苏总，我们家呢是开万家电器连锁店的，觉得我们新港大市场这边的发展空间远大，所以呢家里就让我先来看看。”
苏德勇心里有些狐疑，自己也没听过万家电器连锁店这个名号，即便有，这个毛头小子在家里面又能有多少话语权？
白洁这时候插了一嘴：“苏总，我刚才已经简单跟李总介绍了一下我们的项目，李总的意思，如果买下连排的几个店铺，价格上是否可以优惠一点。”
“不是一点，”李茂赶紧纠正她，“是尽苏总最大权限的优惠，倘若只是一点的话，又何必麻烦苏总这样的领导。”
定下讨价还价调子的同时，还轻描淡写地恭维了一下苏德勇。
苏德勇也是老江湖了，这些话根本打动不了他：“我们的市面价，小白也应该告诉你们了吧，这样，不知道李总想要一次性拿下几间店铺呢？”
“北侧靠东一点，有连续5个店铺，都是60平米的，我想我们家起码一次性拿下5个店铺，苏总能优惠多少呢？”李茂站起身，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图纸。
那是整个大市场的图纸，虽然没有沙盘那样一目了然，但还是能看清楚方位。
白洁忙起身走过来，为难地说道：“不好意思，李总，我们这里只剩下3个门店，其他2个都已经租掉了。”
李茂一摊手，冲苏德勇说道：“如果这样没有诚意的话，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苏德勇眼皮一挑：“哦，李总为什么这么说啊？”
“我来这儿之前已经打听过，而且在现场我看了三圈，这北侧靠东面的地方，有6、7家都没有张贴品牌广告，而且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儿动静；
其他已经租出去的，已经在装修着，如果租出去的店铺现在还不开始装修，那肯定赶不上元旦开业的，所以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里有水分，想给外人一种租得很不错的假象，来刺激他们赶紧来投资。”
白洁脸上一红，讪讪地坐了回去。
苏德勇哈哈笑着站了起来，走过来递过一根烟，又递给褚平一根，说道：“李总年纪轻轻，见识倒很多啊，这样，李总如果拿下连排的5间店铺，我可以在总价上给你打95折，怎么样？”
“不是把，苏总这么大的领导，手上的权限只有95折啊？”李茂故作惊讶地说道。
这一下苏德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笑了笑：“小老弟就不要取笑我了，不知道小老弟觉得，什么价合适呢？”
说着说着，称呼都变了。
“5间60平，合计300平，1500是均价，我觉得这连续几个店铺位置并不算很好，如果很好的话，不早就被人抢走了？所以价格应该再低一点，就按1300算，就是39万，再打个9折，抹掉零头，一口价35万！”
苏德勇目瞪口呆，原价45万，被李茂这东一刀西一刀的，居然一下子砍掉了10万！
“不行不行，”苏德勇头摇得像拨浪鼓，“每间店铺的价格，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公司有备案，小白，去查一下这几个是什么价！”
白洁慌忙翻开手里的资料，查了十几秒钟，终于找到：“苏总，这几家门店的价格在1450一平。”
苏德勇拿起办公桌上的计算器，啪啦啪啦敲了几下，拿到李茂跟前：“李老弟，按1450元一平算，应该是43万5千，打个9折，也应该有39万1千5，我再给你抹掉领头，39万怎么样？”
李茂心里已经有了数，但脸上还是有些为难：“好是好，不过我老头子比较迷信，他觉得这个数字不吉利，要不，36万，六六大顺，多好。”
苏德勇心想，特么的为了一个吉利，就砍掉了3万块钱，这个数字凭什么这么贵？
“最低价38万，数字也吉利，低于这个价格，老哥我就做不了主了。”
“那行，我回去跟老头子汇报一下，苏总，苏老哥，你不知道，这要是我能做主，我现在就拍板了，但我们家是老头子说了算，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李茂笑着说道。
苏德勇点点头，李茂看上去不到二十岁，估计是个富二代，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还没到接班掌权的年纪。
“那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
苏德勇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李老弟回去商量定了，随时打我的电话，不过我也要提醒老弟，我们这儿的店铺的确抢手，我只能为老弟留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如果老弟那边还没有敲定，再有人来租来买的话，我就不等啦。”
“理解理解，一言为定。”
李茂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不好意思，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名片，下次补上。”
两人茶也不喝地走出招租中心，褚平跟在后面，比李茂还要兴奋。
“你家真的准备在这里开个店？叔叔不是在你们镇上农机厂工作吗？怎么要改行？”
他刚才跟着李茂进去，听他们之间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在偷听大人们之间的谈话，大气都不敢喘，忐忑不安中又夹杂着激动亢奋。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参与这样的商业谈判，尽管只是一直坐着不用说话。
“我爸就是个工具人，”李茂解释着，忽然想到褚平也不懂这些网络词，笑笑说道，“我爸是董事长，不管事，具体管事的是我。”
“你管事？你管事你刚才不跟人家敲定下来，还要回去汇报请示？”褚平很不解。
李茂嘿嘿笑道：“我那是因为钱不够，钱足够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