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心中憋着坏
此言一出，那些心思各异的大臣们就一同愣住了。
许久，在顾姝都有要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了，他们才连忙叩首领旨。
眼瞧着顾姝三言两语就将对她发难的庆亲王和一众大臣给怼得服服帖帖，乔皇后的那微垂的眸中就浮现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原来，她的阿姝，是真的能将大临给扛起来啊！
“阿姝不仅仅年少，还是个公主，所以，她对这朝中的事务都不太了解，还请皇叔和诸位大臣们能多多帮衬阿姝一些！”乔皇后放低了姿态道。
闻言，已经被顾姝给弄得没脸的庆亲王还是点了头，旁的大臣们也是连连保证。
待他们都离去之后，乔皇后才蹙着眉头问顾姝：“你为何要让他当御前侍卫统领？”
她还是不理解阿姝随便找个俊俏少年郎当御前侍卫首领的行为。
“母后，儿臣有自己的安排。”顾姝想了想，很是委婉地答了。
“你！你这就翅膀硬了？”
乔皇后完全没有料到顾姝会在没人的情况下还这么同她说话。
“儿臣不敢！”顾姝连忙道。
“是吗？”乔皇后微微眯着眼眸，满是质疑。
“是。”顾姝郑重点头，不等乔皇后再次开口逼问，她就说：儿臣知道这帝位不好坐，还得仰仗母亲您多多指点教导呢。
听到这话，郁结在乔皇后心头的怒火果然在顷刻之间熄灭了。
“罢了，不过是个侍卫，你想提拔就提拔吧！”乔皇后摆了摆手。
“接下来几日，你怕是还有几场硬仗要打，你且回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有本宫在，你不必担心。”
乔皇后到底还是有些心疼顾姝的。
她抚了抚顾姝额角的碎发，柔声哄了一声。
当诸位大臣们离去之后，顾姝就想找个借口开溜，乔皇后这般说，完全就是正中她的心意，她立即感激道：“多谢母亲！”
话音才刚刚落下，她就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待她离去，乔皇后就对着身边的奶嬷嬷吩咐：“快送信到承恩公府！让大哥务必要掌控好京郊的驻军！”
她怕有宗室会不服阿姝为女帝。
她要尽可能得将阿姝登位路上的绊脚石都给清理了。
“是，老奴这就去。”那奶嬷嬷急忙答话。
……
顾姝回到寝宫之后便直接瘫在了美人靠上。
未免宫人将她这颓靡绝望地模样瞧在眼底，她在进了内殿之后便将所有的宫人都给遣下去了。
“这庆亲王和朝中的大臣们都不安好心，我该怎么才能在三月之内解决寒州匪患呢？”
顾姝愁得直叹气。
她本来还想利用高官厚禄让这百官们卷起来，哪曾想，他们一个个的居然都特么躺平了！
完全不去思考给如何解决寒州水患！
“系统，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顾姝试着同系统讨价还价。
【不行！这是违反系统守则的事。】
顾姝：“……”
她这系统还整得挺先进，居然有“系统守则”？
【必须三个月内解决，多一秒都不行！】系统再次重申。
第558章赐个侧妃
顾姝：“……”
哦，可真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算了，她还是找找苏瑾问吧！
毕竟，苏瑾是她拿666巨款幸运值兑换而来的锦囊妙人。
想着，她就从美人榻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殿门口。
“苏瑾，你随本宫进来。”
苏瑾很是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微臣这就来。”
等他们进了内殿之后，顾姝就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御前侍卫的？”
她来这里也有三个月了，可她从来都没见过苏瑾！
是的，她很肯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苏瑾。
毕竟，像苏瑾这般生得俊美无俦、譬如天上月的御前侍卫可不多见。
他这般的人，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再忘记。
苏瑾的眉头及不可见地一皱，微微垂眸道：“微臣是前日才被陛下提拔为御前侍卫的。”
“哦。”顾姝淡淡地应了声。
原来，是前日才成了御前侍卫呀！
她就说嘛，她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她又有了新的疑问。
“五日前父皇就已经病了，他为何要在病中提拔你呢？”
她父皇那样老谋深算的帝王是不会随意地就将谁提拔为御前侍卫的。
“这个，微臣也不知道。”苏瑾平静如水。
顾姝：“……”
也是，她父皇提拔他又怎么会将原因告诉他呢？
罢了，不问这些没有营养的事了！
她深吸了口，满是期待地望着苏瑾，问：“你知道怎么解决寒州的匪患吗？”
苏瑾摇了摇头。
“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对于朝政并不擅长。”
顾姝：“！”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就暗自骂道：“这坑逼系统！”
感情她的666幸运值白花了？
此刻，苏瑾只瞧见顾姝头顶挂着【被坑了！亏了，亏了！】的字样，很快，那金色的字样消失，变为了一个缩小版的顾姝痛心疾首。
他的眸光微动，不咸不淡道：“但殿下要是吩咐微臣什么事的话，微臣会拼了命地去完成。”
“嗯？”顾姝一怔，随后就大笑道：“我知道了！”
就在苏瑾很是惊讶地望着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敛了笑意，就仿佛，方才只是苏瑾的幻觉一般。
【是哦，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忠心耿耿为我做事的人呢！只要他好好地为我办事，不就成了？】
看到金色字体和欣喜的缩小版顾姝的苏瑾：“……”
她就是因为这个而笑的？
啧……
她未免有点太天真了吧？
他这么一说，她就当真了？
顾姝沉眉想了半晌，这才对他说：“本宫只知道寒州匪患严重，百姓备受煎熬，对于旁的一概不知，本宫想让你去查探寒州匪患的具体情况。”
她得先知道那寒州匪患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想办法解决。
“是！微臣待会儿便去查探。”苏瑾毕恭毕敬地应了。
“嗯，你去办事吧！”顾姝摆了摆手。
比起苏瑾站在她眼前让她欣赏美貌，她更想他去为她办正事。
毕竟，美人可以常看，而命却不一定长久！
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完成任务，苟住性命！
第559章你今日小心些
在宋贵妃的劝和下，皇后和淑妃便没再继续当着后妃和命妇们的面争吵了。
待到午时初，皇后便带着一众后妃、命妇和公主们前往太极殿赴宴。
众女眷刚刚落座不久，昭德帝和文武百官便到了。
皇后和一众女眷纷纷起身相迎。
昭德帝缓步走到皇后身边的主位坐下，对着满殿的女眷摆了摆手：“都平身！”
众人赶忙谢恩起身。
昭德帝率先端起酒樽说了好一番吉祥话，待到众人纷纷举杯饮下杯中的酒或茶后，这场大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莫灼华对这宫宴并无兴致，她只垂首拨弄着桌上的琉璃杯盏。
见她如孩童一般，坐在一旁的谢歆就不禁笑了出来。
“你都要当娘亲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她低声说道。
闻言，莫灼华的俏脸就红了红。
眼见着并无人注意她们这边，她便压低了声音，略带着几分埋怨的意味道：“这宫宴可真是无趣。”
今日的宫宴同去岁的宫宴并无半分不同。
她瞧着眼前的一切都只觉得不喜。
谢歆眸光微动，柔声附和：“是呀，这宫宴一如去岁，并无半分新意。”
若非说有何不同，那便是她们的身份变了。
去岁，她们都还是待字闺中的贵女，眼下，却已为天家妇，成了皇子妃、亲王妃。
言罢，她们便齐齐地叹了口气。
谢歆低声提醒：“你今日小心些。”
那一旁的七公主可是一直都盯着灼华。
莫灼华微微一怔，随后便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
她还以为谢歆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待她真心了。
不想，竟是她想岔了。
谢歆是六皇子妃不假，可谢歆待她却还是真心的。
思及此，她的眸中便浮现了几分歉疚。
谢歆何等玲珑，只一眼便发觉了她的内疚和惭愧。
“我也是犹豫了好半晌，才出言提醒你的。”
“嗯？！”莫灼华抬眸，很是疑惑地望着谢歆。
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这是谢歆对她的宽慰。
她展颜一笑：“有些东西是同以往不一样了，但有些东西却依旧没有变。”
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她们的立场不再相同，但即便是这样，她们对彼此的善意也未曾消失。
谢歆莞尔。
接着，她们便又像未出阁之前一样聊了起来。
一旁的宋敏见她们两人聊得如此开心，是又欣慰又气恼。
她也想同她们两人好好地说说话，可她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王婧呢！
“八弟妹，你是想同六皇嫂她们说笑？”王婧柔声问。
“是呀。”宋敏收回了目光，笑着回答道。
见她如实承认了，王婧便有些惋惜道：“可惜宫宴的一切都有定制，不然，我可以同你换一下位置，这样，你便可以同两位皇嫂畅谈了。”
宋敏眸光微动，低笑道：“是这么回事。”
言罢，她们两人又各自望向了大殿中央正翩翩起舞的舞姬。
定睛一瞧，宋敏就愣了愣。
“呀，今日这舞姬可真美！”
那领头的舞姬当真是美艳如一朵盛世牡丹。
第560章爱妃醋了？
“是呀，那舞姬的身段可真美！”王婧附和。
她也被那舞姬的美貌给震了一瞬。
宋敏抬眸，就瞧见坐在上首的昭德帝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翩翩起舞的舞姬瞧。
这一发现让她震惊不已。
此刻，皇后和淑妃也发觉了昭德帝的不对劲。
皇后自知自己贸然出言会招昭德帝烦，便不敢多言，只捏着手中的茶盏生闷气。
淑妃瞧了半晌，见昭德帝的目光始终追逐着那美艳绝伦的舞姬，她的黛眉便蹙了蹙。
她扫了宋贵妃一眼，见其依旧淡然喝茶，便只得自己出言。
“陛下，您莫不是瞧上了那舞姬？”
淑妃深得帝心，同昭德帝说起话来也不绕弯子。
“嗯？”昭德帝侧首，待反应过来之后，他便低笑道：“爱妃这是醋了？”
说完，也不等淑妃再说话，他便又望向了那舞姬。
见状，淑妃的目光就沉了沉。
这舞姬，怕是真的得了圣心……
待这支舞结束，昭德帝便如淑妃她们所料的一般，将那舞姬唤到了圣前。
那舞姬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地走到了圣前。
她缓缓行礼：“奴婢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她的声音十分轻灵悦耳，听得昭德帝的眸光都柔和了几分。
“抬起头来。”他道。
那舞姬怯生生地抬起了头。
待她抬头的一瞬，昭德帝和皇后等人都愣住了。
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竟同那已经去世了多年的元后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竟是同夫君一模一样！”莫灼华震惊道。
谢歆点了点头，随后便低声道：“准确来说，她的眼睛同已故的元后一样。”
闻言，莫灼华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这舞姬，怕是有心人专门安排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便不再言语，继续盯着上首主位上的动作了。
“你这双眼睛倒是同宸亲王生得有几分相似。”淑妃率先打破了平静。
那舞姬恭敬道：“是吗？奴婢从前竟是不知。”
听她这般从容淡然，淑妃的眸光就更沉了。
“宸亲王姿容绝尘，你也是个美人。”昭德帝突然出言。
他这一出声，淑妃也不好再继续出言。
“陛下谬赞了。”那舞姬欢喜道。
见她得了自己一句称赞便不胜欢喜，昭德帝的唇角就不由地上扬了几分。
这女子，当真同后宫这些工于心计的后妃不一样。
她还小，满身都透着少女的纯洁和纯真气息。
想着，他便放缓了声音问：“你唤什么名字？”
“若琳。”
“好名字。”昭德帝轻笑。
“你人生的美，舞也跳得不错，该赏。”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识趣地宫人拿了一支凤钗给若琳。
“多谢陛下赏赐！”若琳欢欢喜地拿着凤钗退下。
待她退下，淑妃才低笑道：“臣妾恭贺陛下新得一美人。”
在昭德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舞姬瞧的时候，她便知道这后宫要进新人了。
果不其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给那舞姬赐了凤钗。
“爱妃这醋意满的都溢出来了。”昭德帝无奈道。
第561章姑祖母？
这女人，素来是个爱拈酸吃醋的。
见昭德帝变相承认，淑妃面上的笑容就变得越发勉强了。
倒不是她小气，容不下新人。
实在是那女人长得同那死去的元后太像了。
她怕昭德帝同那女人呆的久了会不自觉地想起他那早已薨逝的发妻，进而不自觉地对那不良于行的顾璟青眼有加。
如此，可是会让阿瑜争夺储君之位的路变得更为坎坷。
都说昭德帝恨极了元后和元后所出的顾璟，可她却一直隐隐觉得他其实对元后是有真情在的。
现在，这个舞姬的出现，更是让她确认了这一点。
要知道，昭德帝为帝二十多载，还从未收过舞姬进后宫。
今日，是他头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女人瞧！
是的，便是深得昭德帝宠爱的她也未曾让昭德帝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
“爱妃放宽心，朕便是再如何宠爱若琳，也不会越过你去。”昭德帝到底还是说了句软话。
淑妃勉强挤出一抹笑：“是吗？那陛下可要谨记今日所言哦！”
“好。”昭德帝低笑。
随后，他便又同一旁的宗室亲王说起了话。
淑妃心乱如麻，皇后也是食不知味，也就宋贵妃一如往常。
……
大宴结束，莫灼华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她是实在不想再在这太极殿中坐下去了。
她刚刚出殿门，暗一便推着顾璟到了她身边。
“回家吧。”她有许多话想同顾璟说，但最后，她还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很清楚，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
顾璟颔首：“嗯，我们一起回家。”
“啧，五皇兄和皇嫂可真是伉俪情深！”
莫灼华回头就瞧见了面色不善的七公主。
她眉头微蹙，正待开口，就听得顾璟淡淡道：“七皇妹的伤好了？”
闻言，顾诗涵的脸霎时就黑成了锅底。
“你！”
“父皇是看在年节的份上才提前解了你的禁足，你若是再胡闹，怕是又要被禁足了。”顾璟才不管顾诗涵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冷声说道。
“殿下，娘娘让您少惹是生非。”顾诗涵身后的大宫女壮着胆子道。
德妃娘娘早先便勒令她们今日将七公主给看好了，可不能让她再去招惹宸亲王夫妇。
可她们再三阻拦，也没能拦住七公主来寻宸亲王夫妇。
现在，她要是再不开口劝阻，她这主子怕是又要被宸亲王给整治了。
“哼！”顾诗涵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微微挑眉，极为不悦道：“你莫要拿母妃来压我。”
她就不信她母妃还能舍得罚她不成！
见她果然不听劝，那宫女的眸中就浮现了浓浓的无奈。
她便知道会是这样。
“你母妃是舍不得收拾你，但本宫却舍得！”一道中气十足且威严的声音响起。
“祖母？”莫灼华欢喜地唤了一声。
顾诗涵一转头，果然瞧见了平宁大长公主。
“姑祖母？！”她的眉头狠狠跳。
她这姑祖母怎么来得如此及时？
她还没来得及同莫灼华算账呢！
第562章他当然知道
“正是本宫。”平宁大长公主淡然道。
说罢，她便对着莫灼华和顾璟说：“外面冷，你们快些回府吧。”
她的小娇娇身怀有孕，可不能冻着了。
这讨人厌的顾诗涵便由她来收拾吧。
“嗯，那孙女就先走了。”莫灼华乖顺道。
虽然她很想和她祖母好好说会话，但她也不想辜负了她祖母的一片苦心。
她祖母希望她和阿璟先行离去，那她便听从。
“快走吧。”平宁大长公主慈爱地抚了抚莫灼华的脸颊。
而后，莫灼华和顾璟便一同离去。
待他们走远，平宁大长公主面上的笑容便彻底消失不见。
“顾诗涵，你想如何？”她望向一旁低垂着头的顾诗涵，眸中的慈爱和柔情尽被威严和冰冷所取代。
“我……我没想如何。”顾诗涵怯生生道。
不知如何，她在她这位姑祖母的面前会不由自主地心慌。
“没想如何？呵，若是本宫没有及时来呢？”平宁大长公主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顾诗涵。
“我……”顾诗涵咬唇，不知如何回复。
她感觉，她这姑祖母早已将她的所有心思都看得透透彻彻。
她便是再扯谎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她也不敢说实话。
毕竟，她这位姑祖母疼莫灼华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她姑祖母若是知道了她腰间挂的香囊中掺杂了麝香，怕是会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本宫最后警告你一次，离灼华远一些。”平宁大长公主没了耐心，直接警告道。
“若是再被本宫得知你给灼华寻不快，那本宫便是拼着这条老命也要让殿下您不得好死！”
说着话，平宁大长公主的眸中便浮现了几分杀气。
若是顾诗涵还死不悔改，那就别怪她这个姑祖母下手狠了。
她有的是手段让顾诗涵和魏德妃在这宫中永无宁日！
“我……我知道了。”顾诗涵的手颤了颤，娇俏的脸上霎时没了血色。
她很清楚，她这姑祖母是真的动了杀念。
“本宫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平宁大长公主便已转身离去。
顾诗涵就那么呆站在原地望着平宁大长公主那依旧挺拔的背影。
待平宁大长公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颤声道：“回宫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庆幸自己还朝莫灼华下狠手……
……
“阿璟，那若琳……”
“她今日的模样，同母后有五分相似。”
莫灼华才刚刚开口，就被顾璟截断了话头。
“这舞姬，会是谁的人？”莫灼华直接问道。
“不知道。”顾璟如实道。
他也不知道若琳是谁安插的人。
“陛下他……他应该是知道这若琳出现得太过蹊跷的吧？”莫灼华有些不确定地问。
她都能察觉到不对，那般精明的昭德帝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他当然知道。”
顿了顿，顾璟才又嘲讽道：“他自信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在他看来，若琳一介舞姬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也许，陛下只是觉得若琳并非心思深沉之人？”莫灼华低声道。
第563章姨母很清醒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她就是莫名地有这么一种感觉。
顾璟的眸光微滞，随后就笑道：“那我还挺期望的。”
若真是如此，那后宫中的局势怕是要变上一变了。
皇后和淑妃是断然不能容忍新的宠妃出现，宋贵妃约莫不会在意若琳受宠，那魏德妃等人也会心思浮动。
届时，已然得到一众微妙平衡的后宫必然又会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也不知若琳是敌是友……”莫灼华低声呢喃道。
不管如何，这若琳都出现的有些蹊跷。
在她那场关于未来的梦中也没这么一号人物。
她正想着，脑海中就传来了天道捍卫者的声音：【剧情进度早就在你得知了一切的那一刻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现在，非剧情人物若琳都出来了。
莫灼华心下一惊，果然，这一切都逐渐和梦中的不一样了。
而且，她感觉这局势是变得越发错综迷离了。
她和阿璟该如何自处？
已然因着她掺和进夺储之争中的莫氏一族又该如何？
【这不还有本系统？你眼下好好养胎吧。】天道捍卫者难得说了句温情些的话。
它是带着改变莫灼华和其他主要剧情人物命运的任务来的，但这也不代表着它会为了完成任务而不顾宿主的死活。
它自认自己是个十分人性化的系统。
“好。”莫灼华轻笑。
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又何必在这杞人忧天呢？
眼下，她还是好好地和阿璟过这不被外界过多打扰的安生日子吧。
至于那若琳，且看其正儿八经入宫之后会如何吧。
“不管她。”顾璟柔声道。
“她便是宠冠后宫，生下一儿半女也同我们没多大关系。”
他父皇这般的人，是不会因着宠爱一个女人就将家国天下都抛之脑后的。
他自信他父皇不会因为若琳生下一个皇子就重新布局。
莫灼华颔首，是这么个道理。
昭德帝便是再如何宠若琳，也不会昏庸到放着一堆成年的儿子而不要，非将储位给一个还没长成的幼子。
“你说，皇后和淑妃看得透这一点吗？”她问。
阿璟看得透彻，皇后和淑妃却不一定。
“也许能，也许不能。”顾璟幽幽道。
言罢，他又笑道：“但宋贵妃一定看得清清楚楚。”
宋贵妃可是他父皇后宫中活得最为清醒的女人了。
不过，她如此清醒可能同她膝下只有长乐一个女儿也有关系。
她不必像其他女人那般一心为自己的儿子谋取权势。
她只需要护着长乐安稳健康便好。
“哈哈哈，是，姨母很清醒。”莫灼华莞尔。
她这贵妃姨母，是真的同皇后、淑妃之流不一样。
“也不知道长乐公主什么时候能回来，姨母心中一直牵挂着她呢。”
“其实，远离京中的是非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顾璟淡淡道。
“嗯？”莫灼华蹙眉，但很快，她便明白了过来。
“话是如此说，可那边疆也不是什么安生地方呀，她在边疆一日，姨母的心中便牵挂一日。”
第564章祖母怎么没来？
“长乐身边有父皇的龙影卫跟着，他们不会让长乐有事的。”顾璟温声劝慰道。
“说起来，父皇膝下子嗣众多，也就只有长乐和顾瑜得了他几分真心。”
其余的皇子公主，大多都只是他父皇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祖母也说过陛下待七公主并非真的宠爱。”莫灼华接话道。
“她？她不过是父皇推出来保护顾瑜和长乐的弃子。”
提及顾诗涵那个蠢货，顾璟的眸中就浮现了几分厌恶。
他是真的讨厌那个骄纵跋扈的蠢货。
“七公主年岁尚小，德妃娘娘也瞧不出来陛下对七公主的宠爱仅仅是捧杀之举吗？”莫灼华疑惑道。
德妃好歹也是四妃之一，该不会连昭德帝待七公主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看不出来吧？
“她知道，但她无力改变。她和她身后的魏氏一族还要仰仗顾诗涵的‘受宠’呢。”
若非是顾诗涵在明面上得宠，德妃也无法成为四妃，魏氏一族也无法在这权贵遍地的京都立足。
可以说，顾诗涵是魏德妃和魏氏一族的福星。
“那……她怎么也该劝着七公主少树敌呀。”莫灼华蹙眉。
她怎么感觉这德妃并不爱七公主呢？
“顾诗涵若是真的收敛了，父皇的宠爱便会挪到其他性子张扬的皇子或者公主身上了。”顾璟幽幽道。
他父皇从头到尾要的都是一个能为顾瑜和长乐挡掉一切非议的无脑蠢货。
一旦顾诗涵不蠢了，那她也就没了价值。
莫灼华的眉头跳了跳，随后便沉默了。
在得知这些之后，她竟是有些可怜七公主了。
“你也不必觉得她可怜，她自幼便是个嚣张跋扈的，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挑了她出来。”
顾璟一眼便看穿了莫灼华的心思。
“嗯，我知道了。”莫灼华颔首。
阿璟说得也有理，同样受宠，长乐就不似七公主这般骄横。
“我们明日一早便要去永安侯府，还是早些安歇吧。”顾璟柔声道。
说罢，他便唤来暗香等人伺候他们二人梳洗。
……
翌日，莫灼华和顾璟起身后便往永安侯府赶。
等他们到了永安侯府，莫亭辞和莫宋氏已然带着阖府上下在门口候着了。
“微臣（臣妇）恭迎宸亲王、宸亲王妃！”
莫灼华赶忙命暗香扶她父母起身。
“不必多礼，都起身吧。”顾璟也温声说道。
莫亭辞等人依言起身，随后便恭敬地将莫灼华夫妇迎进了府。
当他们到了正厅，莫灼华就福身道：“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不等莫宋氏起身搀扶，她便又含笑道：“到了府内，我便只是你们的女儿。”
从她得知她父母之所以会那般是非不分地袒护莫云华是因为团宠系统后，她对他们的怨念便消了。
再加上她父母在清醒之后便做了许多事情来弥补她，她便彻底原谅了他们。
“傻孩子，你的腹中还有胎儿呢！”莫宋氏嗔怪道。
说着话，她便同她王媛一起将她给扶了起来。
“祖母怎么没来？”莫灼华问。
第565章夫君昨日已经说过了
她祖母不是历来在永安侯府中过年节吗？
怎么今日却不在？
“德宁大长公主不好了，你祖母一早便去瞧她了。”莫亭辞温声道。
“德宁大长公主？”莫灼华蹙眉。
她在昨日的宫宴上好像的确没有瞧见德宁大长公主。
“是呀，德宁大长公主同你祖母情谊深厚，你祖母昨夜得了信便想连夜去德宁大长公主府，我们好说歹说她才等到了天明才去。”
莫宋氏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德宁大长公主若是真的薨了，她婆母心中怕是会不好受。
“这样呀。”莫灼华颔首。
“德宁大长公主从去岁冬日便一直病着，此番怕是不行了。”莫亭辞低声道。
莫灼华抿唇，随后便问：“寒华是同祖母一起去了吗？”
“嗯，我担心你祖母，便让寒华陪着她一起去。”
“其实，父亲是想自己去陪着祖母的，奈何祖母说你们父女许久未曾见面，死活不让父亲跟。”王媛适时地开口。
闻言，莫灼华的心头便涌上了一股暖流。
她祖母，果然是处处为她着想。
“要不，我们待会儿都去德宁大长公主府吧？”莫灼华试探着问。
莫亭辞一愣，随后便看向了顾璟。
这……这合适吗？
触及他的目光，顾璟就淡淡道：“灼华说得极是，德宁姑祖母病重，我们作为后辈也该去瞧瞧她老人家。”
他对德宁大长公主并无什么感情，但他看得出来，灼华和永安侯一家人现在都十分牵挂平宁大长公主。
所以，他愿意给他们这么一个台阶下。
果然，在听完他的话之后，莫亭辞就赶忙命管家去备马。
不多时，他们一行人便踏上了去德宁大长公主府的路途。
马车上，王媛低声安慰着一脸紧张的莫灼华，莫宋氏也关切地望着自家女儿。
在她们婆媳二人的安抚陪伴下，莫灼华那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
“祖母可是历经了许多风雨的人，便是德宁大长公主今日真的薨了，她会伤心，却不会因此就一蹶不振。”王媛柔声说着。
“是呀，你要相信你祖母。”莫宋氏也附和道。
这下，莫灼华眸中暗藏的担忧才算是彻底散了。
是的，她该相信她祖母。
她祖母是不会被这么一件事就打倒的。
思及此，她便有些羞赧地对着莫宋氏和王媛道：“倒是我不好，让你们一直关心了。”
她看得出来，她母亲和嫂子都很关心她。
莫宋氏的眸光微闪，只柔柔一笑。
王媛却是直接白了她一眼。
“都是自家人，你说这么些客套话给谁听？”
闻言，莫灼华眸中的笑意都盛了几分。
她从善如流道：“是我不好。”
她是不该同自己的亲人如此生分。
“那个若琳的出现会让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你现在身怀有孕，可不敢太过耗费心神，你且好好将养着。”莫宋氏拉着莫灼华的手，柔声嘱咐着。
她就怕灼华会因为想太多伤了身子。
“我知道的。”莫灼华笑着应了。
顿了顿，她才又微微垂首道：“夫君昨日便已经同我说了此事。”
第566章真的薨了？
“宸亲王倒是贴心。”王媛略带着打趣道。
她从前也以为顾璟同传闻中一般是个阴鸷的人，待灼华同其有了婚约后，她才逐渐发觉这看似冷漠乖戾的顾璟其实是个最温柔细心不过的人。
“宸亲王的确对灼华极为用心。”莫宋氏抿唇轻笑。
她那张依旧美貌的脸上满是欣慰和欢喜。
“母亲说，宸亲王是个长情的人。”她又补了一句。
在昭德帝为灼华和顾璟赐婚后，平宁大长公主便同她说顾璟是个长情且痴情的人。
那时，她还是满心忧虑，并不怎么信这话。
待到灼华真的同顾璟成了亲，她才发觉她婆母并未骗她，这顾璟待灼华果然十分温柔细致。
“嗯，宸亲王那般的人，不会轻易动心，一旦动心，便轻易不会改变。”王媛附和道。
听着她们婆媳两人的话，莫灼华的唇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她喜欢听她的亲人来夸赞阿璟。
很快，她们一行人便到了德宁大长公主府。
暗香她们才将马车的门打开，莫灼华她们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
这德宁大长公主府的门上竟是挂起了白灯笼！
德宁大长公主薨了？
此时，莫溯已然快步走到了大门口。
“这门上怎的挂上了白灯笼？”他问。
闻言，那正忙着拆府门上方红绸的仆从和侍卫就是一怔。
待瞧清楚莫溯的面容之后，那为首的侍卫便一脸哀戚道：“德宁大长公主薨了。”
说完，他又对着莫溯拱手行礼：“属下等怠慢了公子，还请公子莫怪。”
莫溯摆了摆手：“我不会怪你们。”
“烦请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宸亲王夫妇和永安侯一家前来吊唁德宁大长公主。”他很是客气地同侍卫说道。
那侍卫知道他们一行人是来寻平宁大长公主的，只连声称是。
这时，莫灼华等人也缓步走到了大门口。
莫亭辞抬眸，幽幽地望着那一抹刺眼的白。
许久，他才叹息道：“德宁姨母就这么薨了。”
怨不得那沈侍郎会连夜派人去他府上请他母亲！
只怕是德宁大长公主在昨夜便已然油尽灯枯了。
“是呀，很突然。”莫宋氏也叹了口气。
她对那位温柔慈爱的德宁大长公主还是很有好感的。
只一想那仁爱慈祥的人儿在今日便没了，她这心中就止不住地难过。
莫泽和莫溯等人并无出言，只静静地站在府门口，等着那传话的侍卫回来。
不多时，那侍卫就小跑着出来将他们一行人给迎了进府。
“平宁大长公主现下同大人和夫人他们一起守在延寿堂，还请诸位贵客随属下移步延寿堂。”那侍卫恭敬道。
“嗯。”被暗一推着的顾璟淡淡地应了一声。
随后，那侍卫便领着他们往延寿堂走。
才到延寿堂的大门口，他们便听到了院内那极度悲凄的哭声。
“唉！”莫亭辞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莫宋氏心肠软，只听着院内的哭声便红了眼圈。
“宸亲王妃，主子让您去暖厅坐着等她！”乔嬷嬷突然从院子内走了出来。
第567章不对劲
“灼华，你去暖阁。”顾璟径直道。
他姑祖母考虑得的确周到，他方才便想着要用怎样的理由支开灼华呢。
莫灼华自知孕妇得避讳白事，便没有言语，只点了点头。
此刻，紧跟在乔嬷嬷身后的沈清禾便忍着悲痛道：“宸亲王妃请随臣女来。”
似是怕莫灼华拒绝，她又补了一声：“无论何时，待客都得周全，待臣女将宸亲王妃送到暖阁后，臣女便回来为祖母守灵。”
“嗯，有劳沈小姐。”
“我们进去吧。”莫亭辞道。
众人无声点头，随后便紧紧地跟在莫亭辞身后。
进了内室，他们便瞧见了悲痛欲绝的沈侍郎夫妇和一众沈家后辈。
“沈侍郎，节哀。”莫亭辞沉声道。
一边说着话，他人已经到了平宁大长公主身边。
“本宫没事。”
平宁大长公主的眼圈泛红，声音沙哑且疲惫。
她只是有些许难过。
她先是失去了父皇和母后，紧接着又失去了皇兄和夫君。
一次又一次地生死离别已然将她这颗心磨砺得无坚不摧。
她是会为了德宁的薨逝而难过，但她还不至于因此就垮了。
莫亭辞眸光微动，不再言语。
……
“祖母，您真的没事吗？”莫灼华尤自不放心地问。
虽然她祖母这一路上都未流露出半分颓靡之色，可她这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平宁大长公主抬眸：“我没事。”
莫灼华定定地盯着平宁大长公主。
许久，她才舒了口气。
还好，她祖母真的不像是悲伤过度的模样。
平宁大长公主被她这如释重负的模样给逗到了。
她微抿着蠢，佯装恼怒：“你当你祖母是什么柔弱女子不成？我见惯了生离死别，我固然会为德宁皇姐的薨逝而感伤，但我绝对不会因此就一蹶不振。”
“是我不好。”莫灼华乖顺道。
平宁大长公主望了望莫灼华，又瞧了瞧一旁的莫寒华。
而后，她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京都的局势越发扑朔迷离，你们可得谨记本宫的嘱托，兄弟姐妹间要守望相助，切不可同室操戈。”
闻言，莫灼华和莫寒华的心头都是一紧。
她祖母这话有些不对劲……
“祖母，我们——”
“灼华，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我还是要再嘱托一遍，我平生最怕的便是亲人相残。”
平宁大长公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神色。
生在皇家，她真真是见多了各种亲人相残的事。
她现在就怕自己的儿孙也会如此。
“祖母，您放心，我知道您的心愿是儿孙和睦，我们都不会让您失望的。”莫灼华郑重承诺道。
她此前便说了，她愿意为了她祖母放下对莫梦华的成见。
“你那些出嫁的堂姐们，日后便仰仗你的照拂了。”
平宁大长公主犹豫了一番，还是将这件事托付给了灼华。
“嗯。”莫灼华点头。
她会用她祖母送给她的天字影卫去保护她的至亲和族亲。
“寒华，你日后，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便好。”平宁大长公主望向了莫寒华。
第568章请回吧
“本宫为你择了十三皇子为夫，便是不想你参与到夺储之争中。”
从灼华被赐婚给顾璟的那一日起，莫氏一族就注定无法挣脱泥沼了。
她无力去同她那黑心肝的皇侄明着斗争，便只能尽量为寒华筹谋。
哪怕……
哪怕顾璟最终争位失败，莫氏一族也还能保留寒华和其他已经出嫁的小姐们。
“祖母，我知道的。”
莫寒华眼含热泪，险些哭了出来。
见她们两人都应了自己，平宁大长公主这才又幽幽道：“怡华聪慧，也就只有梦华这丫头还得本宫再为她筹谋一番了。”
她是不喜梦华，可再怎么，梦华也是她嫡亲的孙女。
她也不能偏心到不管梦华的死活。
从前她尚可不管梦华，可现在，她那三儿媳已然被她关在了京郊的别院中。
亭恬也因此同她离了心，不肯再为梦华这个背弃母亲的女儿谋划，
她若是再不肯对梦华用心，这丫头可真就无依无靠了。
“祖母，我同五姐姐会看顾嫡姐的。”莫寒华毫不犹豫道。
“好，祖母没用白疼你。”平宁大长公主欣慰道。
这一路上，她拉着自己最亲厚的两个孙女絮絮叨叨讲个不停，将莫氏一族这么些年发生的大事要事都讲给了她们。
……
“灼华，你这是怎么了？”顾璟柔声问着。
她从出了永安侯后便一直愁眉不展。
“阿璟，你说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费神，可我……”
“是祖母出了什么事？”顾璟敏锐地接话。
莫灼华摇头，随后便无奈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便将她祖母今日的异常言行都讲了一遍。
听罢，顾璟的心也不禁紧了几分。
但他还是温声劝：“没事的，你莫要多想。”
“祖母她呀，应该是在亲眼瞧见德宁大长公主薨逝后有些戚戚然。
她素来高傲，不肯示弱，哪里会向着你们这样的晚辈袒露出她的恐惧？
这不，她便通过同你们说这些事来掩饰她的脆弱和悲伤。”
“是吗？”莫灼华的眸光霎时亮了几分。
他说得是真相吗？
“当然是真的了。”
顾璟笑着将她揽入怀中。
“你呀，就放心吧！父皇可是遣了太医令来照料祖母，若祖母真的有小恙，太医令不会看不出来的。”
莫灼华靠在顾璟的怀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就逐渐安分了下来。
此时，莫亭辞却是独自一人到了莫亭恬府中。
当他走进屋子的那一刻，莫亭恬惊得手中的酒樽都掉在了地上。
“大……大哥？”
因着太过惊讶，莫亭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莫亭辞冷冷地望着他。
许久，才质问道：“你是为了那么一个处心积虑谋害寒华的女人就恨上了母亲？”
除夕也罢，昨日也罢。
他和绾绾都早早地往莫亭恬府中递了信，但后者就是佁然不动，不肯去永安侯府，不肯见他母亲。
“大哥若是来质问我的，便请回吧！”莫亭恬立即冷了脸。
他不会被他大哥给吓住。
第569章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你放肆！”莫亭辞再三克制，还是没忍住吼了出来。
他看他这三弟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放肆？也许吧。”
莫亭恬扯唇冷笑。
他早该放肆了！
就是因为他太听话了，他的发妻才会被强行送到京郊，他的嫡女才会被他大哥接到府上养着。
“莫非，你还觉得你那发妻并无过错？”莫亭辞问。
“她有错，却罪不至此。”莫亭恬毫不畏惧地回望着莫亭辞。
莫亭辞的眸中划过了一丝失望，随后便抛下一句：“母亲怕是没多少日子了，你若是还有心，便多去瞧瞧她老人家。”后便悄然离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亭恬挑眉。
奈何，莫亭辞并无半分要回答他的意思。
他急忙追出去，却只瞧见了他大哥那如他母亲一般傲然挺拔的背影。
他眸光微黯，随后便赌气回了屋子。
许久，他还是没忍住将暗卫唤了出来：“去查查，母亲是不是病了。”
……
上元宫宴上，众人再次瞧见若琳时，她已经同淑妃等人一同坐在了昭德帝身侧不远处的位置。
“这么短的时间便成了婕妤，她可真有几分本事在。”王婧眉头微蹙，低声说道。
宋敏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此事，同我们何干？”
她这话，是在提醒王婧莫要妄言。
然而，王婧却误以为她是在指责她多管闲事。
“哼！”王婧顿时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宋敏一眼。
宋敏不禁觉得此人莫名其妙，有些许后悔自己的提醒了。
所幸，上首的昭德帝突然起身，要同众人共饮，她们两人便齐齐端着各自的茶盏起身。
待喝了茶，她们也就不再理会彼此。
同王婧一般，这殿内的大多数人都对短短时间内便爬到了婕妤之位的若琳不满。
但他们再如何不满，至多也只敢私下低声议论上几句，并不敢明着说什么。
坐在上首的若琳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众人暗自打量她的视线一般，继续自顾自地剥果子。
约莫过了一刻钟，她竟是直接命宫人将自己方才所剥的核桃都给昭德帝端过去。
众人都以为昭德帝会对其动怒，却不料，那往日阴晴不定、杀伐果断的帝王此刻却是笑着接过了那装着核桃仁的盘子。
“爱妃有心了。”
若琳抿唇轻笑，如小鹿般清澈明净的眸中满是真心实意的笑意。
见状，昭德帝面上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此刻，淑妃尚且还能保持着作为天子妃嫔的矜贵优雅模样，一旁的皇后和一些本就不怎么受宠的后妃们却是齐齐变了脸色。
皇后刚想开口，就被坐在不远处的顾琰狠狠地瞪了一眼。
触及顾琰那满含着警告意味的目光，皇后只得作罢。
倒是七公主，在若琳频频献殷勤之后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
“父皇，您就这么纵着琳婕妤？”
德妃面色大变，赶忙对着顾诗涵使眼色。
“胡闹！还不给你父皇和琳婕妤赔罪？”
闻言，顾诗涵的却是愈发不忿了。
“到底是舞女出身，便是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第570章狐媚子
此言一出，莫说是德妃，就连皇后和淑妃等人都是面色一变。
德妃小心翼翼地朝昭德帝瞧了过去。
不出她所料，昭德帝的眸中已然溢满了怒火、
“放肆！”
“诗涵，闭嘴！”德妃赶忙出言拦着还想继续胡言乱语的顾诗涵。
“琳婕妤，诗涵尚小，不懂事，你别动她计较。”
德妃很清楚，眼下只有被顾诗涵当众羞辱的若琳才能求得昭德帝放其一马、
不然，因着年节才被放出来的顾诗涵怕是又要被禁足了。
若琳的眸光微动，一滴清泪落下。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这才抬眸望向德妃。
“年纪尚小？嫔妾怎么记得七公主已然十四岁了呢？”
她的声音柔柔的，并无半分攻击性，却听得德妃眉头紧蹙。
她不怕若琳不依不饶，更不怕若琳撒泼。
她怕的便是若琳像现在这般冷静。
只要若琳不失态，再将她话中的漏洞一一点出，那她和顾诗涵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诗涵素来是个骄纵无脑的，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她这一次，本宫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她。”
“呵……”若琳竟是笑了出来，那双狭长的风眸中满是嘲讽。
“德妃娘娘可真是会说话，嫔妾身份低贱，便是成了婕妤，依旧卑贱，又哪来的本事来同七公主计较呢？”
说着话，她便直接站起了身。
她缓步走到了顾诗涵身旁，优雅地福身：“是嫔妾出身卑贱，污了七公主殿下的眼，还请您责罚。”
见状，德妃吓得心都要飞出来了。
但那心高气傲的顾诗涵还没察觉到她父皇眸中那似有若无的杀意，她自顾自地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你时刻记得你那卑贱的出身便好。”
“砰——”
“啊！”
顾诗涵被突如其来的的茶盏被砸了个正着。
就在她不顾仪态地大喊大叫之时，昭德帝便缓缓道：“七公主身子不适，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将她给朕带出去。”
“爱妃，是朕教女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转向若琳时，昭德帝的眸光都变得温柔了几分。
他见不得若琳被人当众折辱，哪怕折辱她的是备受宠爱的七公主。
他要通过今夜的事让众人都明白若琳在他心中的分量。
“父皇！不是儿臣胡言乱语！分明是您被那个狐媚子迷了心智！”
顾诗涵依旧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昭德帝面上的温柔便又在一瞬之间彻底消失了。
“狐媚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他垂眸望着手中的酒樽，目光沉得像是深水潭一般。
“儿臣当然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她都已经将您迷惑成现在这样了，还不是狐媚子吗？”
顾诗涵颇为委屈地望着昭德帝。
她父皇的心怎么就这么偏？
她同莫家的姐妹们闹得不愉快时，是她被罚。
她同她五皇兄夫妇起了争执，依旧是她被罚。
现在，就连一个出身低贱的舞女都能让她父皇对进行处罚了。
她堂堂七公主怎么就混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第571章我将夫人的灯拎回来了
明明不久前她都还是她父皇最为宠爱的公主呀。
昭德帝并未理会顾诗涵，他只冷冷地盯着德妃。
“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冷，却依然压迫力十足。
这不，德妃霎时就被他吓得手指一颤。
“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还请您息怒！”
她抬眸瞄了昭德帝一眼：“切莫因着诗涵这丫头便气坏了身子。”
“哼。”昭德帝冷冷地一哼，随后便淡然道：“你也随着诗涵一道离去吧，记得好好地照料诗涵。”
话虽客气，却是要将德妃母女都赶出大殿。
德妃的一张芙蓉面上霎时没了血色。
看来，诗涵这次是真的触了昭德帝的逆鳞。
虽然心中不甘自己也被赶出去，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冲过去摁住了蠢蠢欲动的顾诗涵。
“臣妾谨遵陛下口谕。”
话音刚落，她便以一种极为强硬的手段将顾诗涵给强行拉走了。
“若琳是朕的婕妤，从她成为朕的婕妤那一刻起，她便只有乾国宫妃这一身份。”昭德帝朗声道。
他这话是在警告这殿内所有因着若琳出身就瞧不起若琳的人。
“陛下可真护着琳婕妤妹妹。”皇后勉力挤出了一抹笑来。
她还以为今日会看到若琳这小贱人丢人呢，不曾想，她这不喜欢参与进女人间争斗的夫君竟是会这般一反常态地护着若琳。
就他方才那一句话，就足以将这殿内大半都坏心思的人给吓住。
“若琳妹妹现在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岂是我们可以比拟的？”淑妃适时地开口。
听着这话，皇后的心中就越发不好受了。
虽然淑妃这话有火上浇油的嫌弃在，但她不得不承认，淑妃说得极对。
她身边这位冷血冷性了半生的帝王是真的对若琳动了几分真情。
现在的若琳，那可真真是她夫君的心头肉。
眼瞧着神色才刚刚缓和过来的昭德帝和若琳霎时变了脸色，宋贵妃便柔声说道：“若琳妹妹这样的奇女子值得陛下的恩宠。”
顿了顿，她又含笑道：“若琳妹妹这般至纯至美，别说陛下欢喜她，便是本宫也喜欢她喜欢得紧。”
“呵……”皇后白了宋贵妃一眼。
这宋氏贱人果然是个惯会扯谎哄陛下欢心的人！
淑妃的眸光微眯，随后便笑得灿然：“正是呢。”
宋贵妃见若琳还在一旁呆站着，她便柔声吩咐宫人去将若琳给搀扶了回来。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命人给若琳斟了热茶压惊。
见她如此妥帖地对待若琳，昭德帝的唇角便上扬了几分。
嗯，贵妃果然同皇后那个蠢货和惯会拈酸吃醋的淑妃要强上许多。
他明日便往贵妃宫中再送些赏赐。
顾诗涵引起的闹剧就这么落幕，大殿内又逐渐恢复了其乐融融的热闹氛围。
顾璟时刻谨记着莫灼华此前的话，只待花灯被悬挂出来，他便命暗一将他推到了花灯旁。
很快，他便将莫灼华最为喜欢的两盏宫灯都拎了回来。
“我将夫人的灯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