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长乐公主呢？
“嗯哼？”莫灼华笑望着他。
他平日都是“娘子、娘子”的唤，方才她竟是险些没反应过来。
“你要的灯。”
说完，顾璟又微微挑眉：“比去岁的灯漂亮。”
见他竟是为着去岁的往事醋了，莫灼华就禁不住笑出了声。
他怎的和个孩子似的？
“嗯。”
见她颔首认可自己的话，顾璟的眸中就浮现了几分笑意。
“皇兄和皇嫂可真是恩爱。”顾瑜突然出声。
“不应该吗？”莫灼华垂眸望了望自己手中的七彩琉璃灯，有些慵懒道。
顾瑜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她这般直接的回复竟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想了许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她会这样轻飘飘地将问题抛回来。
“自然是应该的。”王婧适时地出言为顾瑜解围。
说着，她便又笑盈盈地对着顾瑜说：“殿下，我也想要一盏花灯。”
“你要哪一盏？”
说着话，他们夫妇便一起往挂满了花灯的西侧走。
“阿敏，你要花灯吗？”八皇子略微犹豫了一刹那，便柔声问向身边的宋敏。
“你说呢？”宋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这就去！”
八皇子赶忙起身。
眼瞧着诸位兄弟都奔向了西侧去为自家皇子妃赢取花灯，顾琰就有些心动。
他才刚刚侧首望向谢歆，就听得她缓声道：“我若是喜欢，会自己去赢取。”
言下之意，她并不会接受顾琰的赠予。
顾琰面色微变，气冲冲地起身。
“王妃，王爷他也是好意，您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雪薇叹了口气，小声地劝着。
“是呀，王妃，王爷他——”
谢歆淡淡地扫了明薇一眼，后者立即识趣地闭嘴。
而后，她便又悠哉悠哉地饮茶。
待她再次抬首，顾琰已然走到了一盏素雅且名贵的月华锦芙蓉花灯旁。
他盯着那花灯瞧了好一会儿，这才去取灯谜。
见状，谢歆的眸光就微微一闪。
这的确是她最喜欢的一盏花灯……
他是怎么猜到她喜欢这一盏花灯的？
虽然心中一瞬间浮现了好多疑问，但面上，她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
不多时，几位皇子就各自拿了花灯回来。
顾琰也同其他皇子一般，将手中的花灯递向了谢歆。
“收下吧。”
说着，他便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谢三小姐才高八斗，定然不缺我这一盏花灯，但这到底是在太极殿中，还请你暂且收下它。”
谢歆眸光微动，随后便抬手接过了花灯。
“多谢殿下。”
听着她这客气而又疏离的话语，顾琰的眸光就沉了沉。
但他并未多言。
在几位皇子赢取花灯后，旁的王府世子和一众年轻的贵公子们便一起涌向了大殿西侧。
一时之间，这悬挂着诸多形色不一花灯的大殿西侧竟是如宫外的花灯长街一般热闹。
“此刻，宫外的坊市应该也是这般热闹喜庆的样子。”昭德帝温声道。
“是呀。”淑妃点头。
“长乐公主呢？说起来臣弟已经有一年多未曾见过长乐了呢！”
宋贵妃挑眉，这是终于要对长乐下手了？
第573章朕觉得不妥
“长乐身子不好，还在宫中静养。”昭德帝淡淡道。
说着话，他那锐利的目光就扫向了成郡王。
“原来是这样。”成郡王连忙道。
随后，他便极为担忧地问：“那……那长乐公主到底是得了什么重疾？那些个太医又是做什么的？怎的这都一年多了，长乐公主还是不能出宫门。”
他这话一出，这殿内大半的人都悄然望向了上首的昭德帝和宋贵妃。
说实话，大家都很好奇长乐公主到底是为何一年多都未出现。
难道这位出身尊贵的小公主真如传言中的那般早就不在宫中、不在京都了吗？
眼瞧着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昭德帝的眸光就沉了几分。
“朕并不像将长乐的病情公之于众，至于太医，太医们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为长乐诊治。”
闻言，成郡王却依旧没有放弃。
“皇兄，那臣弟明日可以去瞧瞧长乐公主吗？”
不等昭德帝回答，他便作出一副极为哀愁的模样。
“臣弟实在是关切长乐公主，想亲眼瞧瞧她。”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但昭德帝的眸中却是闪过了几分厌恶和反感。
成郡王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长乐不想旁人瞧见她的病容。”宋贵妃适时地开口。
“本宫代长乐谢过成郡王的关怀。”
“这……”成郡王皱眉，努力搜寻着合适的话语来再次提出自己的目标。
“待长乐身子好了，本宫便让她亲自登门拜访您。”宋贵妃始终温温柔柔，不急不躁。
“可臣弟就是想去瞧瞧长乐！”长郡王掐了自己的掌心一把，硬着头皮道。
与此同时，淑妃缓缓开口：“既然成郡王如此诚心，陛下和贵妃姐姐不若许他去瞧瞧长乐吧！”
“是呀，长乐久居寝殿不出，如今都有谣言说她压根就不在宫中呢！”皇后叹息道。
听着皇后的话，这殿内人的神色就变得越发微妙了。
他们其实，都怀疑所谓的长乐公主身患重疾完全是假的。
真相怕是如传言一致。
那位受尽恩宠的小公主约莫是偷着出了宫。
“流言止于智者，本宫相信聪明人都不会信这种无稽之谈。”宋贵妃淡淡道。
闻言，皇后的眸光就是一滞。
这贱人拐着弯骂她是蠢货？
淑妃则是轻轻一笑：“贵妃姐姐说得不假，可这有些流言传的多了，总归是会影响到长乐的声名。”
“待臣弟明日去瞧过长乐公主，这流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成郡王附和。
宋贵妃并未答言，反将问题抛给了昭德帝。
“陛下，臣妾觉得淑妃妹妹和成郡王说的在理，您觉得呢？”
“朕觉得不妥。长乐可是说了，她在痊愈之前不想见外人。”
这话，算是摆明了他的态度。
皇后和淑妃还想再劝，昭德帝便又缓声道：“朕昨日才去瞧过长乐，长乐何曾出过宫？若是再被朕听到这种无知流言，朕必要追查到底，还长乐一个清白！”
一边说话，他还若有所指地望了望成郡王。
第574章但愿她能一直压着八皇弟
成郡王被昭德帝的目光吓了个激灵。
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平静。
“既然皇兄昨日才瞧过长乐，那流言自然就是假的了。”他口不对心道。
他还以为一直以来为长乐那丫头掩饰的是其生母宋贵妃。
哪曾想，是他皇兄在护着长乐。
既然他皇兄一心护着长乐，那他便是有再多的想法那也只能收着。
毕竟，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与此同时，皇后和淑妃的心中也恨得要死。
她们怎么都不明白昭德帝为何要如此护着宋贵妃母女。
那小丫头片子除了生得极美、有些小聪明之外就没旁的任何优点！
他怎么就那么宠着她？
“皇后，这后宫若是再有任何毁坏长乐名声的流言，就别怪朕将凤印暂且收回了。”
凤印是皇后身份和权利的象征，若是他收回凤印便是在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打皇后的脸。
这话，算是极其狠辣的威胁了。
纵然皇后心中愈发不满，却不得不点头保证：“臣妾明日便彻查此事！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中伤长乐公主！”
见她识趣，昭德帝这才收回了目光。
……
“夫君，成郡王此番怕是受了谁的挑唆吧？”莫灼华低声问。
她瞧着那成郡王也不像是同皇后串通一气的样子呀。
真说起来，今日这事，还让皇后闹了个没脸呢。
“嗯，是有心之人挑唆他去揭露长乐压根不在宫中的事。”顾璟直接点头。
“你知道那人是谁？”
莫灼华的眸光都亮了几分。
她只是确定成郡王是受了旁人挑唆才当了这个出头鸟，却想不出是谁会做这样的事。
“是娶了周家小姐的九皇弟。”
“九皇子？”莫灼华挑眉。
那九皇子不是素来谦卑沉默呢？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我此前便说过，父皇会寻人来制衡顾琰和顾瑜。”
他父皇是不希望顾琰或顾瑜在其春秋鼎盛之年便权势滔天的。
若是只留着他们两人，那很快便会决出个胜负。
所以，他父皇要多拉几个人进来，让这本就艰难的夺储之争变得越发精彩。
“八皇子没有任何异动吗？”莫灼华问。
她隐约记得，那八皇子在她梦中时可是个厉害人物。
“他？自然是有的，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你表姐给摁住了。”
“被我表姐摁住了？”
摁住了？
莫灼华不禁笑出了声。
她表姐可真是厉害呀！
便是身怀有孕，还能将八皇子给盯得死死的。
“现在看来，你表姐是极力反对八皇弟沾染权势的。”顾璟如实说道。
那宋敏并不似周家小姐那般盼着自己的夫君去争权夺利。
“表姐此前便说过，她不想将自己和宋氏一族变成八皇子的棋子。”
说白了，她表姐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和家人去承受那个夺不到储君之位的悲惨下场。
“但愿她能一直压着八皇弟。”顾璟幽幽道。
若他那八皇弟野心不消，那其迟早有一日挣脱宋敏的束缚去争夺权势。
“表姐一定能一直都管好八皇子！”莫灼华自信满满道。
第575章给她一年的时间
“陛下，要不，您还是将长乐那丫头先押回京都吧？”宋贵妃沉默良久，终究还是先开了口。
在宫宴结束之后，昭德帝便来了她宫里。
“押回来？朕为何要让长乐受这种委屈？她想在边疆玩闹，便玩闹呗。”昭德帝抬眸，沉静如深潭的龙眸晦暗不明，让人无从窥探他的真实情绪。
“眼下怀疑长乐不在宫中的人太多了。”宋贵妃幽幽地叹了口气。
作为母亲，她也是盼着长乐能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可现在，她不得不为了长乐的未来而将枉顾其意愿，将其强行召回京都。
“怀疑？他们的怀疑有用吗？”昭德帝嗤笑。
“只要朕说长乐在宫中，那她便在宫中！”
“的确无人敢否定您的话，可……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心中不会因此就对长乐生了偏见，长乐的年岁不小了。”
越是这么说，宋贵妃眉眼间的愁绪就越发浓。
便是昭德帝也无法堵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长乐她到底是个女子，是要在及笄后便嫁人的公主！
若是长乐的名声彻底被毁了，那她又该如何寻一个才貌皆优的驸马呢？
昭德帝的眸光微动，他听懂了宋贵妃话中的暗示。
但他还是不想逼迫着长乐在此事就回宫。
他同宋贵妃对视许久，才缓缓道：“一年，再给长乐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无论那丫头如何想，他都会命龙影卫将其带回来。
“长乐的寝宫朕也会命龙影卫去守着，在长乐未回宫之前，便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去！”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有机会去取得长乐并不在宫中的铁证。
他要好好地护着长乐的声名。
听他这么说，宋贵妃才算是舒了口气。
也罢，他能将长乐的寝宫守好便行。
“至于长乐的婚事，你也不必担心，朕会亲自为长乐寻一个佳婿！长乐是朕最欢喜的孩子，朕是绝对不会在她的婚事上马虎的。”
见昭德帝目光诚挚，宋贵妃便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可真是慈父。”
“呵……”昭德帝低笑。
“爱妃，你觉得永安侯家的莫溯如何？”他突然问道。
他觉得，那莫溯虽不及莫泽那般惊才绝艳，却也是个张扬明媚的少年郎。
作为平宁大长公主嫡亲的孙子，莫溯的身份也足以尚公主。
“嗯？”宋贵妃一愣。
她完全没想到昭德帝会有心将长乐许给莫溯。
她那外甥的确出落得不错，可他那样的性子，怕是会同长乐市场吵闹。
见她蹙眉，昭德帝的眸子就不由自主地眯了眯。
良久，宋贵妃才温声道：“长乐那丫头素来是个有主意的，臣妾可不敢妄下断言。这驸马一事，还得这丫头自己做主。”
“也罢，就等长乐那丫头回宫再议此事吧。”昭德帝觉得宋贵妃说的在理，便点了头。
他抿了口茶，淡然道：“朕明日便命户部为长乐修建公主府。”
“长乐的亲事还未定，建公主府是不是有些早了？”宋贵妃疑惑地问。
“不早，朕要为长乐建造一座有史以来最为豪华的公主府！”
第576章爱妃说得极是
他的小长乐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姑娘，他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给他的小长乐。
宋贵妃蹙眉，这……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她怕长乐会因此被旁人所妒。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长乐就已经惹得许多人妒忌了。
既然如此，那便由着他按他的想法去办吧。
“那臣妾便代长乐谢过陛下了！”
见她并未推拒，昭德帝看她的眸光都柔和了几分。
贵妃果然比皇后和淑妃懂她！
心念一动，他便又想起了屡次惹得他烦的顾诗涵。
他拧眉叹息：“诗涵那丫头是被朕给宠坏了，完全不知收敛！”
他现在在想他用这么多年宠出来一个为阿瑜和长乐挡箭的活靶子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宋贵妃给昭德帝添了茶，低笑道：“七公主素来得您爱重，这性子自然是要张扬骄纵一些的。”
而后，她又话锋一转，略有些无奈道：“可再如何，她今日这样当众羞辱宫妃也是十分欠妥，陛下还是得同德妃妹妹好好说说，让她用心教导七公主。”
她很清楚顾诗涵这位得宠的七公主是为了给长乐和顾瑜当活靶子，所以，她并不会在昭德帝面前说其坏话。
不仅如此，她还会劝着昭德帝对顾诗涵好一些。
他对顾诗涵越好，长乐受到的非议就会更少。
昭德帝哪里不明白她心中的小心思，但他却并无半分不喜。
他只笑着说：“还是爱妃会说话。”
不像皇后，只会暗戳戳地鼓动他去严惩旁人。
也不似淑妃，只一心想着借机为阿瑜谋求好处。
他是喜欢阿瑜不假，可他却并不想就这么立阿瑜为太子。
这乾国的储君，必定得是他所有儿子中最为厉害的那一个！
就目前而言，阿瑜还远远达不到他对储君的要求。
宋贵妃但笑不语。
对视良久，她才温声道：“臣妾只愿陛下少些烦忧。”
闻言，昭德帝的心头就是一暖。
“朕知道爱妃的心意。”
在整个后宫当中，也就只有宋贵妃对他的好不是为了为自己谋取私利了。
想来，膝下无皇子的她是真的无心争斗吧？
宋贵妃的神色变得越发温柔，清丽的面上还浮现了几分羞赧。
“你说朕要不要再给若琳晋一晋位份？”昭德帝问。
他觉得一个婕妤之位还不足以让众人不再轻视若琳。
不然，顾诗涵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般羞辱若琳。
“琳婕妤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便从宫人成了婕妤，若是您在此时再给其晋升位份，怕是会惹得诸多后妃不满，还有那前朝的御史们怕也会有微词。”宋贵妃如实道。
她个人是希望若琳的位份再高一些的。
毕竟，若琳的位份越高，这前朝后宫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会变得更为有趣。
但她再盼着后宫前朝乱起来，也不会傻乎乎地在昭德帝面前将自己真实的想法给表现出来。
昭德帝眸光微黯。
果然，贵妃的想法同他是一致的。
唉！
“爱妃说得极是。”
昭德帝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那就烦请爱妃平日里多照看若琳一些。”
“好。”宋贵妃一口应下。
第577章话说得太满
正月底，于大年初二薨逝的德宁大长公主风光下葬。
因着昭德帝特意下了圣旨，一众宗亲和皇子公主都去为其送葬。
作为姐妹，平宁大长公主本不必去，但她还是去了。
她亲眼瞧着她的姐妹被葬入她父皇的皇陵旁。
“你母亲去了，你便要撑起整个家，且不可辱没了你母亲和父亲的盛名。”她转身对着眼圈通红的沈侍郎说道。
同她一般，她那姐妹临终前最担忧的也还是子孙儿女。
“是。”沈侍郎忍着悲痛应了。
见沈侍郎是真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平宁大长公主便转身离去。
“姑祖母留步！”
平宁大长公主回头便瞧见了身着素色锦衣的顾瑜。
“你有何事寻本宫？”
她不喜欢顾瑜，同其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冷淡。
顾瑜却浑然不在乎她的冷漠，温声说道：“孙儿有几句话想同姑祖母说，不知姑祖母可否移步？”
“你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
平宁大长公主并不想和顾瑜单独邀约。
她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会被有心人揣测，她不想为永安侯府和灼华惹来任何乱子。
见她竟是完全不给自己面子，顾瑜面上的笑容就僵了僵。
但很快，他便又更加恭顺道：“有些话着实不适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
说罢，他便似有若无地瞧了瞧跟在莫宋氏身后的几位未出阁的莫家小姐们。
平宁大长公主美眸微眯，很是不客气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你随着本宫走。”
她这侄孙，约莫是盯上了她的孙女们。
她必须要好好地警告他一番，让他快些打消这个念头。
“是。”顾瑜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就知道，她会妥协。
“伯母，七皇子为何去寻祖母？”莫梦华低声问道。
据她所知，她祖母并不喜欢那位野心勃勃的殿下。
可现在，她祖母竟是答应了那位的邀约。
这让她很不解。
莫宋氏收回了望着平宁大长公主背影的目光，淡然道：“他约莫是有什么要事同你祖母讲。”
微微停顿，她便又正色道：“你们姐妹先随我回府吧。”
那位殿下方才可是看向了她们这边……
她过些时日就该牵头办个赏花宴，为这极为未出阁的小姐相看人家了。
她的灼华已然成了宸亲王妃，寒华也将会是十三皇子妃，这莫家的小姐们是绝对不能再嫁入天家了。
哪怕是当侧妃也不行。
不然，原本团结一致的莫氏一族怕是会在后面分离崩析。
莫梦华蹙眉，但她还是同其他的姐妹们一起乖乖点了头。
马车上，顾瑜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姑祖母，您是聪明人，您该明白孙儿才是父皇所看重的皇子。”
见他如此轻狂，平宁大长公主的眸中便涌上了几分怒火。
“是吗？那陛下为何迟迟未曾立你为储君？”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生生气得顾瑜心头一梗。
是的，他父皇嘴上说着最疼他，却又不肯立他为储……
他是真不明白他父皇到底是如何想的。
“所以，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满了。”
第578章警告
父皇许是还有旁的考量，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父皇最为宠爱的皇子。”顾瑜挺直了背，十分自傲道。
他父皇是没有立他为太子，可同样的，他父皇眼下也没有立别人为储君的打算。
“呵，本宫不得不说，你和你母妃都很会自欺欺人。”
顾瑜皱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他也就罢了，怎么还将他母妃也扯了进来呢？
“你母妃自认陛下最爱的女人是她，可事实呢？皇后和贵妃的位份皆在她之上，现在新入宫不久的琳婕妤更是让陛下抛却了原则，一心一意地护着。”
说完，平宁大长公主便玩味地笑了笑。
要她说，这淑妃也比皇后聪明不了多少。
顾瑜明知平宁大长公主说这话是想激怒羞辱他，可他还是禁不住因着这话生了气。
是的……
如她所言，他父皇口口声色爱他母妃，却还是由着百里氏和宋氏凌驾在他母妃之上。
从前他母妃还算是他父皇最为重视的后妃，可自从那卑贱的舞女入宫之后，他才惊觉他那淡漠冷厉的父皇居然也能待一个人如此体贴温柔。
他父皇不仅亲自为那贱人挑选宫人，还为那贱人开了许多特例。
比如——见了皇后和高位妃嫔不用行礼。
这多番比对下来，他母妃所谓的受宠简直就是个笑话。
见顾瑜果然因此而愤懑不已，平宁大长公主才继续说：“所以，你也不必太把自己当回事。”
“不说旁的，本宫的孙女是绝不许你动的！你若是存了利用本宫和本宫孙女的心思，还是尽早收一收吧！不然……本宫必定要让你和你那母妃付出惨重的代价。”
“呵……”顾瑜失笑：“您说我太将自己当回事，那您自己呢？您是否也自视甚高了？您真以为您一个大长公主便能动的了我同我母妃？”
他承认，他这姑祖母的确颇有手段，也很得他父皇和一众宗室的喜欢。
可她再如何，也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他就不信她还能在这京都翻起什么大的浪花来。
“你皇祖父在驾崩之前曾单独召见过本宫，你猜，本宫的手中是不是捏着什么能让你父皇都不得不让步的重要信物呢？”平宁大长公主扯唇，笑得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让人不寒而栗。
顾瑜面色一变。
他听闻，他皇祖父好像是在驾崩之前赐了她姑祖母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而且，她当年就是凭借着那东西才能深夜闯入皇宫保住了顾璟的命……
是的，他从很久之前便从他母妃那里得知了顾璟中毒的真相，
那毒，是他父皇暗中指使人下的呢。
要不是平宁大长公主力保，那些太医们又怎么会救治顾璟？
“本宫最后再劝你一次，莫要将主意打到本宫或本宫的孙女身上。”平宁大长公主冷声警告道。
他若是敢动她的孙女，那她便敢送淑妃归西！
反正，她手上有着可以保命的东西。
顾瑜握拳，强忍着不甘道：“孙儿谨记姑祖母的教诲！”
哼，他就不信她不会死！
第579章赏花宴
二月十二，历经了一个漫长寒冬的京都总算是迎来了晴朗明媚的春日。
一向不喜开赏花宴的永安侯夫人竟是破天荒地给各家下了帖子。
永宁侯和莫泽父子两个位高权重，颇受天子爱重，那平宁大长公主亦受当朝天子重视尊敬。
因此，得了帖子的人无不按时赴宴，生怕晚了便会同其结了仇怨。
更有心思活泛者起了同永安侯府结亲的心思。
是以，今日前来赴宴的妙龄贵女颇多。
这倒是让存了心思为自己族中几位小姐说亲的莫宋氏颇为诧异。
见自家婆母瞧着满花园的贵女发怔，王媛就不禁笑出了声。
“母亲，诸位夫人怕是会错了您的意。”
她这不喜喧哗的婆母特意在府中开了赏花宴为的是给族中的小姐们结亲。
哪曾想，这些夫人们竟都误以为她婆母开宴是为了给她那小叔子说亲。
莫宋氏无奈地笑了笑。
“怨我没提前透出些风声。”
她现在不禁暗自后悔自己没能在帖子上暗暗地提上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阿泽也的确到了该说亲的年岁了，您大可都留意些这园中的贵女，提前为阿泽挑一个品貌俱佳的妻。”王媛柔声说道。
再晚一些，那宫中的几位公主可就要及笄了。
一旦昭德帝和宫妃们为公主择婿，她这出身极好的小叔子怕是会被盯上。
莫宋氏的心一沉，有些错愕地望着王媛。
很快，她就低笑道：“你果然聪慧。”
她婆母和嫂子也在前些时日这么同她说过。
今日，阿媛便半开着玩笑将此事说了出来。
王媛眸光微动，随后就爽朗一笑：“是祖母也同您说了此事吧？”
莫宋氏颔首。
“是呀，不仅你祖母说了，你舅母也说了。”
“舅母？”王媛微惊，而后就笑着说：“舅母待您可是真心实意的。”
莫宋氏笑得眼睛都眯住了。
“是呀，大嫂待我一向都是极好的。”
说罢，她又望了望不远处同几位皇子妃坐在一起的莫灼华。
“我相信你同灼华日后也会这般好。”
“哈哈，母亲说得不错。”
王媛也望向了一旁小腹微微突的莫灼华。
要不是她得多顾着她身边的几位小姑子和她娘家的妹妹们，她现在便去找灼华了。
“你比我聪明，你多注意瞧瞧这些贵女。”莫宋氏柔声说道。
她现在是完全信重她这儿媳的。
就连莫泽的终身大事，她都想完全交给王媛来张罗。
王媛也没有推辞，轻笑着说：“若是寻的不得您心意，您可别生气。”
“我不会恼的。”莫宋氏含笑。
说完，她们婆媳二人便相视一笑。
莫宋氏到底还是同几位家中有合适公子的贵妇人提了一嘴莫家的几位小姐。
这些夫人都是人精，只听着她的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她们有意，莫宋氏干脆将莫梦华她们几个都叫到了身边。
她忙着为莫梦华她们姐妹们张罗，王媛也去同她看上的几位贵女搭话。
一直注意着王媛婆媳的谢歆不仅失笑：“原来，永安侯夫人今日的赏花宴是想一箭双雕呀！”
第580章跟我来
“可不是，姑姑这是又想解决阿泽的终身大事，还想将莫家小姐们的亲事也给定了。”宋敏放下了蜜饯，笑吟吟道。
莫灼华轻笑：“是呀，母亲是想一个宴会办多件事。”
其实，她这些堂妹和她二哥的年岁也还不大，也不知道她母亲急什么。
谢歆抬眸瞥了眼身侧的王婧一眼，似是漫不经心道：“德宁姑祖母下葬那日，七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寻了平宁皇姑祖母。”
一语惊起千层浪。
莫灼华和宋敏皆是一愣。
王媛则是手一颤，将杯盏砸在了地上。
谢歆蹙眉，状似关切地问王婧：“七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话，她便瞪了王婧身后的丫鬟。
“你们是做什么的？还不将碎瓷片收拾了？你们主子的腹中的可是小皇孙！容不得你们如此怠慢。”
那几个丫鬟连连认错。
莫灼华则是扬眉望向了一旁的侯府仆从。
“你们还不来收拾？”
那几个仆从早在王婧失手砸碎杯盏的时候便想来伺候了，如今被莫灼华这么一唤，立即就小跑着过来收拾整理。
不多时，破碎的杯盏和泼洒的茶水就完全被收拾利索了。
“是我失态了。”王婧破有些羞赧道。
不管如何，她方才的举措都有些不雅。
宋敏和莫灼华笑着说无事。
只有谢歆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许久，王婧还是将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六皇嫂可知七殿下为何去寻平宁姑祖母？”
谢歆唇角微勾，摇了摇头。
“我只亲眼瞧着七殿下随着平宁姑祖母上了马车，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却是丝毫不知。”
她这话，让王婧竭力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僵了几分。
也就是说，她那夫君真的极有可能同平宁大长公主提出了要纳莫氏女的话？
不然，这素来不喜操办宴会的永安侯夫人为何会一反常态，大邀宾客，在这侯府中摆了花宴？
“是这样呀。”王婧勉力笑了笑。
而后，她便又喝起了侯府专门为她们几个皇子妃备的羹汤。
谢歆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莫灼华和宋敏说起了话。
便是那一直坐在一旁的九皇子妃周雅涵都被她唤了几次。
莫宋氏和王媛准备的很是周全，整场花宴下来，诸位夫人和小姐都玩得十分开心。
王媛同莫家的几位小姐一起送着宾客。
王婧却悄然走到了她身旁。
“堂姐，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在谢歆说完之后，王婧便一直心神不宁，无心吃喝。
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来找她堂姐问个明白。
她这堂姐自从同永安侯世子成亲之后便执掌中馈，极得平宁大长公主和永安侯夫妇的爱重。
若是她那夫君真的生出了纳莫氏女的心思，她堂姐必然是知情的。
王媛在瞧见王婧的一瞬间便沉了脸。
她早就说过了，她同王婧之间再无纠葛了。
见她面色不虞，王婧便戚戚道：“我……我是真的有要事要同你说一说。”
王媛蹙眉，许久，她才忍着怒意和厌恶道：“跟我来。”
第581章绝无下次
“说吧，你要问什么。”
刚进内室，王媛便迫不及待地问王婧。
她是一刻也不想同眼前人多呆。
“永安侯夫人今日摆宴是为了给府中的二公子说亲还是为了莫梦华她们的亲事？”
“你说呢？”王媛嗤笑。
她这堂妹的人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她为何还要来问。
王婧并未理会王媛话中的讥讽，她蹙眉，耐着性子问：“永安侯夫人今日大摆赏花宴是为了莫家的几位小姐说亲吧？”
“是。”王媛直接点了头。
左右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让旁人得知的事，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见她点头，王婧眸中的希冀就彻底消散了。
她苦笑道：“原来，谢歆并不是在挑拨离间。”
其实，谢歆刚说的时候，她便明白这就是事实了。
可她心中到底还是存着一丝丝希望。
现在，王媛的点头，算是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给打破了。
她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见她悲痛欲绝，王媛就禁不住笑得更灿烂了。
“这便是你拼着全族亲人都不要争来的夫君？”
闻言，王婧的身子就是一颤。
“我……我……”王婧咬唇，忍着心中的悲愤道：“哪有皇子守着一个女人的呢？他爱我，敬我便是了。”
说着，她的背便又挺直了几分。
“我不是您，我能接受自己的夫君纳妾。”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自顾自地找补，王媛的眸中就闪过了几分怜悯。
“嗯，你开心就好。反正，我的夫君是不会纳妾的。”
已经去世的老永安侯一生只守着平宁大长公主一人，永安侯也未曾纳妾。、
她相信她的阿泽也能像他的祖父和父亲一样专情。
虽然心中已然为顾瑜找好了理由，可当她听到王媛自信满满地说“我的夫君是不会纳妾”时，心里还是禁不住一阵刺痛。
明明他也在浓情蜜意时承诺过此生就她一人的呀！
可现在，淑妃还未曾张罗着为他纳妾，他却自己盯上了人家莫家的小姐，吓得永安侯夫人急忙为小姐们说亲。
“你要问的话也问了，现在，该走了。”王媛毫不留情地逐客。
王婧深深地瞧了王媛一眼，随后便有些踉跄地往外走。
待她走远，王媛身后的丫头才低声嘀咕：“六皇子妃为何要同七皇子妃说这个呢？”
她怎么觉得那位似乎是有些不安好心？
王媛狠狠地瞪了那丫头一眼。
“六皇子妃不过是替我出口恶气罢了。”
谢歆那般冰雪聪明的人，约莫是已经知道王婧曾和皇后联手算计她这个堂姐的事了。
“是吗？”那丫头的眸中依旧溢满了疑惑。
“你倒是能替我拿主意了？”王媛笑，声音却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那小丫头一下子便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了。
她赶忙跪地求饶：“奴婢该死！还请主子绕过奴婢这一次！”
她千不该，万不该，在主子已然有了结论之后还硬要插那么一句话。
见她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王媛这才收回目光。
“绝无下次。”
再有下次，她是绝对不会再容忍她半分了。
第582章肚子在动
“灼华，你这些时日可好？”莫宋氏关切地望着莫灼华。
“我很好，劳母亲挂心了。”莫灼华柔声回道。
“五姐姐，你的肚子在动！”莫梦华很是惊奇道。
“是呀。”莫寒华也附和道。
她也瞧见了莫灼华的肚子方才动了一下。
莫灼华轻笑，一手温柔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是，腹中的孩子时不时会动一下。”
她问过太医了，这是正常的。
今日，她也仔细瞧了王婧和周雅涵的肚子。
她们的肚子也同她一样，隔一段时间便会动。
“算着月份，是该胎动的。”莫宋氏也温声说道。
正说着话，莫灼华的肚子便又在几人的注视下动了。
莫宋氏和莫寒华都只温柔地笑着，莫梦华却是犹豫着问：“我可以摸一下吗？”
她还见过胎动，如今瞧着莫灼华的肚子只觉得新奇。
“嗯。”
得了允许，莫梦华便急忙起身走到了莫灼华身前半蹲下。
不多时，莫灼华腹中胎儿再次动的时候，她便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
待她触及那微微凸起的肚皮时，就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种感觉当真是好奇妙……
她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她只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五姐姐，这……这真的好神奇啊！”
莫梦华抬眸望向莫灼华，明润水灵的眼中满是新奇。
“是有些神奇。”
自从腹中的孩子会动开始，莫灼华的性子也是一日比一日温柔了。
便是面对着她并不那么喜欢的莫梦华，她都能温言细语地同其说话。
她们姐妹两个才说着话，一向稳重的莫寒华竟也凑了过来。
若是从前，莫梦华必然会刻意拦阻着，不让她摸到莫灼华的肚子。
但现在，她却是主动将位置让给了莫寒华。
还同其分享着如何尽可能轻的去摸。
见她们姐妹两个都围在莫灼华的肚子前，莫宋氏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个孩子，终究还是孩子心性！
过了许久，她们姐妹两个才回去坐下。
“母亲，你还是尽早将几个妹妹的婚事定下来吧。”莫灼华端起茶盏，颇为认真道。
她总觉得皇后和顾瑜等人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她们莫家的小姐们。
莫宋氏微微一怔，随后便点头：“为娘知道，若非是急着为她们定亲，我也不会办这么一个赏花宴。”
她是一直都不喜欢这种人多喧闹的宴会。
若非是王媛打理着里里外外的事，今日这么一场大宴下来，她怕是能累个半死。
思及此，她便又笑着说：“你祖母的眼光的确是极好的！阿媛不仅精明能干，还十分孝顺。”
“伯母现在可是喜欢大嫂喜欢得不得了呢！”莫梦华大笑。
旁人都说婆媳之间难相处，她初时还以为她这温柔婉约的大伯母会同性情爽利甚至有些泼辣的王媛处不来。
在这府中住了些时日，她才发现人家婆媳两人处得十分和谐。
“那是！”莫宋氏抬了抬下巴：“能得阿媛这么一个儿媳是我的福分！”
第583章就是有些想念夫君
阿泽惊才绝艳，阿媛聪敏能干。
有他们小夫妻在，整个莫氏一族就不会衰落。
“啧啧啧，伯母每每提及嫂子便是赞不绝口，可见嫂子是真的让您十分欢喜。”莫梦华继续说道。
“你莫不醋了？”莫宋氏半开着玩笑问。
闻言，莫梦华的俏脸就是一红。
咳……
她其实，是有那么一些些吃醋。
见她红了脸，莫灼华就笑着说：“你这傻孩子，同嫂子吃什么醋？咱们这些外嫁女日后还要仰仗嫂子呢！你可千万不敢跟嫂子抢夺母亲的宠爱。”
她明显在开玩笑，但莫梦华的眸光却是一黯。
她五姐姐说得对……
她不该同她嫂子争宠。
见她垂眸不语，莫宋氏就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我疼你搜子不假，但我也疼你们。”
顿了顿，她才又温声道：“你嫂子也疼你呢！今日为你们择亲，你嫂子可是出了不少力。”
闻言，莫梦华就羞愧地咬了咬唇。
是了……
她嫂子今日忙里忙外地累了一日就是为了给她们几个人择一门好亲事。
人家一心为了她好，她却在为着她大伯母对人家赞不绝口就吃味。
她当真是太小气，太蠢，太自私了。
莫灼华将莫梦华的神色都收在眼底，见她在反思，便温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日后可不敢再随意心生妒恨了。”
她这六妹妹就是从小被宠坏了。
竟是完全见不得旁人比她还受宠。
“嗯嗯！”莫梦华连连颔首。
她以后一定要努力克制自己！
“家和万事兴，祖母最盼着的便是儿孙和睦，你可不要辜负她老人家的期望。”莫灼华沉眉，沉声说道。
这话又成功地让莫梦华的羞愧又浓了几分。
“我明白的，五姐姐，我日后不会再做蠢事了，这些不好的习惯，我都会一点一点地去改。”
她从前瞧不起莫寒华这样的庶女，现在，她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已经可以同寒华还有其余的几个庶出堂妹们好好相处了。
“五姐姐，嫡姐这些时日已经改了许多了，您就莫要再就继续说她了。”莫寒华适时地开口。
莫灼华立即顺着她的话头改了话题。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王媛的人还没进屋，声音却到了。
莫梦华和莫寒华姐妹两个连忙起身相迎。
莫宋氏和莫灼华只笑着望向门口。
很快，王媛便进了屋子。
她给莫宋氏和莫灼华问了安，随后便同她们说起了话。
待到天色渐暗，莫灼华这才恋恋不舍地被家人送回宸亲王府。
“今日在永安侯府玩得可还开心？”
她刚刚进门，已经等了她许久的顾璟便柔声问道。
“嗯，很开心，就是……”
她眸光微转，直直地望向了顾璟。
“就是什么？”顾璟下意识地问。
她怎么还故意吊人胃口了？
“就是……”莫灼华咬唇，一双明媚的水眸转呀转。
就在顾璟的心都被她勾得发痒的时候，她才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就是有些想念夫君
第584章心有灵犀
顾璟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完全没有料到灼华会这么同他说话。
眼见他俊美秀雅的脸上浮上了红晕，整个人如同二愣子一般呆傻，莫灼华就禁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
他怎么这么不经逗？
她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都不算情话的情话，他就面红耳赤？
他怎么……这么纯情？
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子一样。
“我不就是情窦初开？”顾璟回过神道。
他只瞧着她的神色变幻便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
“呃？”
莫灼华震惊地望着顾璟。
他……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才想着，他便直截了当地将她的心思都说了出来，这也太神奇了吧？
“娘子可曾听过一个词？”
“嗯？”
“心有灵犀。”
说着，顾璟的目光就变得越发温柔了。
一瞬间，莫灼华那张明丽的脸颊就因着染上了一层红霞而变得越发明艳动人。
见她如此娇俏，顾璟禁不住想要出言逗弄她。
但话都到了嘴边，他又觉得自己身为夫君不该作弄自家娘子，便又硬生生将话给咽了回去。
许久，莫灼华面上的红霞都已消散的时候，顾璟才又说：“可惜我这腿还是废的，不然，我就可以陪着你一起回永安侯府了。”
言罢，他的面色都黯然了几分，狭长的凤眸中快速闪过了几分苦楚。
灼华有孕，他都不能陪着灼华出门，他实在是……太无用了。
莫灼华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今日可是各家夫人借着母亲开宴，为自家的儿女挑选合适的婚配对象呢！你一个成了亲的王爷去做什么？”
说着，她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莫非，你还想用你这幅好皮囊招惹几个女子当侧妃或是妾不成？”
“呃？”顾璟一愣。
她怎么这么说？
他一颗心都给了她，又怎么还会去招惹旁人呢？
“说，你是不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莫灼华的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顾璟立即否认：“不！我没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现在只想着和她长长久久。
见他如此慌乱，逗他玩的莫灼华霎时就破功了。
“哈哈哈……”
听着这爽朗的笑声，顾璟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被她给耍了。
“你居然耍我？”
“咳，没有，没有！”
“哼！”顾璟横了莫灼华一眼。
这小丫头现在是越来越坏了！
他这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见他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傲娇，莫灼华眸中的笑意就更盛了。
但她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继续笑出声。
“夫君，好夫君，你别恼了。”
莫灼华干脆拽住了顾璟的衣袖，柔声撒着娇。
“哼！”顾璟继续保持高冷。
见他不为所动，莫灼华的眼珠子一转，就“哎吆”一声。
闻言，顾璟果然紧张地望向了她。
“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
顾璟的眼睛霎时就瞪大了几分。
“来……”人。
他刚开口，就被她用吻将接下来的话语全部吞噬了。
第585章查出凶手
三月初，莫宋氏和王媛带着莫家未出阁的小姐们前来拜访。
正巧顾璟被昭德帝唤进了宫，莫灼华便独自一人招待了她们。
“夫君去了宫里。”
待莫宋氏等人在花厅坐好，莫灼华才笑着解释了一声。
“我就说宸亲王怎么没陪在你身边，原来，他被陛下给召进宫了。”王媛轻笑道。
莫灼华但笑不语，暗香和云嬷嬷则亲自给诸位贵客上了茶。
“母亲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是几位妹妹的亲事都定了吗？”莫灼华随口问。
若无必要，她母亲是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来王府的。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莫宋氏就点了点头。
但很快，莫宋氏又蹙着眉头摇了摇头。
这下，莫灼华倒是愣住了。
她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我今日前来，一是想将你几位妹妹定亲的事告知于你，二嘛，是想告诉你，那莫云华已经在昨日嫁入了成郡王府。”
说完，莫宋氏的眉头便拧得更紧了。
那莫云华成了世子夫人于灼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莫灼华微微一怔，随后就笑道：“原来是这样。”
不等莫宋氏开口劝她小心，她便说：“母亲不必担忧，她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郡王府的世子夫人罢了，而我，是亲王妃。”
乾国礼法森严，作为皇家，规矩只会越发严苛。
一个世子夫人和亲王妃之间可是隔着一条鸿沟的。
便是在她梦中，顾璟并未被封为亲王时，肤浅愚蠢的她都能仗着皇子妃的身份让莫云华吃了许多苦头，更别说现在了。
于她而言，这莫云华还真没什么威胁。
“是呀，母亲，她一个郡王府的世子夫人能拿亲王妃如何？真论起来，那也只有灼华欺负莫云华的份！”王媛柔声劝着忧心不已的莫宋氏。
她婆母自从得知莫云华要同顾瑾成亲之后便一直在为灼华而忧心。
依她看，一个郡王世子夫人压根就不足以畏惧。
可她婆母着实是牵挂灼华，且她自己也想见见灼华，这才陪着她婆母一起来了这宸亲王府。
“也是。”莫宋氏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是她将莫云华想得太过厉害了。
“大伯母，您这就是关心则乱吧？若非是您一心牵挂着五姐姐，又怎么会紧张成这样？”莫梦华含笑说道。
这天底下的母亲，大抵都是一心盼着自家儿女好的。
譬如她母亲，便一直在为她谋划，一直护着她。
她这自幼流落在外的五姐姐虽然才回京都不久，但她大伯母也是一心牵挂着，时时刻刻为其操心。
“母亲这可不就是关心则乱嘛！”王媛朗声道。
说完，她便又同莫灼华说起了莫梦华等人的亲事。
待她将族中几位适龄小姐的定下的人家都大概给莫灼华介绍了一番之后，她才正了正神色，沉声道：“你们几个在宸亲王府转转吧！我同母亲有话和灼华说。”
莫梦华识趣地起身，带着一众莫家小姐离开。
待她们走远了，王媛这才蹙着眉头说：“在宸亲王的帮助下，我们查到了当年将你换出侯府的凶手。”
第586章是你二婶娘
“是谁？”莫灼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
她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侯府森严的守卫下将她从她的父母亲人身边带到了李家村。
“是……”莫宋氏垂眸，如扇的睫羽一直在颤，就是说不出话。
见状，莫灼华就直接望向了王媛。
触及她的目光，王媛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二婶娘。”
“二婶娘？！”莫灼华震惊不已。
真的是她二婶娘？
王媛抬眸瞧了瞧莫宋氏，随后才低声道：“母亲，如今，也该将父亲和您同二婶娘之间的纠葛说给灼华了。”
这事，本是侯府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密辛。
可现在，她也必须要给灼华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势必会将那早已被众人压下去的密辛再次提出来。
莫宋氏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说吧。”
她转头望了望莫灼华。
“有些事，我……我着实是难以启齿。”
当年的事，简单来说就是她的妯娌一直惦念着她的夫君，因爱生恨，害了他们的女儿。
这样的话，她可以同任何一个人说，但她就是无法当着灼华的面说出来。
毕竟，她的灼华因着他们三个长辈之间的纠葛吃了十四年的苦头……
瞧着莫宋氏的模样，莫灼华的心就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问：“二婶娘她……她恋慕的是我父亲？”
莫宋氏的眉头狠狠一皱，随后就无奈地点了点头。
事实便是如此荒诞。
莫灼华默然。
她一直都不知那幕后之人为何要这般害她，如今知道了，是为情。
她二婶娘爱而不得，便将怨念全部发泄在了她身上。
“灼华，你可不要误会，父亲从始至终心悦的都是母亲，当年，是父亲求着祖母去宋府求亲的。”王媛急忙道。
她现在就怕灼华会瞎想。
她公公可不是那等朝三暮四的男人。
“至于二婶娘，她欢喜的到底是父亲这个人还是父亲的身份可就难说了。”
自打她从平宁大长公主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一些密辛之后，她已然对她那二婶娘有了极深的成见。
那样的女人，待谁都没有真心。
在其眼中，只有利益。
“我知道，我没有误会。”回过神的莫灼华扯唇，挤出了一抹笑。
她父亲待她母亲最是真心实意。
虽说她的确是因着她父母的缘故才会被换到李家村去，但有错的却不是她的父母！
错的是她那野心勃勃、狠辣无情的二婶娘！
见她并未误会，王媛和莫宋氏的神色都缓和了些许。
“当年，母亲临盆在即，祖母和父亲都不在京都，便特意请了两位婶娘来帮忙照看。
哪曾想，二婶娘竟是因着妒忌，便命擅于易容的暗卫扮成了稳婆，将你同她刚出生不久的娘家侄女给换了。
她……她本来是让暗卫直接将你掐死的，但那暗卫到底没能下得了手，便将你扔在了荒野。”
听到这，莫灼华并无太大反应，倒是一旁的莫宋氏又红了眼圈。
她可怜的灼华，差一点便在出生当日就死于歹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