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断层星（7）
关秋救了碧翠丝之后，颇有成就感，赶起路来更快了，比原先计划的早了一个钟头到达案发现场。关秋的弹跳力非凡，再加上梦琦所居住的房子楼层比较低，几个起落就到了阳台。她的运气不错，阳台的窗户没锁。
她一拉窗户，只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她的牙直打颤，脓包兮兮地说：“我……我怕。”
零大为吃惊，“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怕，难不成这房子里有怪物蹿出来吃了你不成？”
“你别说了！”关秋推窗户的手不停地发抖，那模样像是真的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出来吓她。
零就没见过这么怂的宿主，耐着性子说：“你放心，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一定会帮你除掉的。”
“你说的我更怕了，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啊，系统系统，你能不能一直说话，这样感觉有人陪着我，我就不会怕了。”关秋抖的更加厉害了，那模样仿佛隆冬的深夜穿着单衣站在风口并且憋着一泡尿。
“那行吧……我给你唱首歌。”零知道的歌曲不多，蓦地想起了小时候的一首儿歌便哼唱了起来，“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泥娃娃泥娃娃……”
“停停！别唱了！”关秋嗷地一声吼，显然是吓到了，“你能不能别把儿歌唱成恐怖童谣的样子，可吓死我了。”
零嘿嘿一笑，以此掩盖她捉狭的行为，毫无诚意地解释说：“我不怎么会唱歌。”
“算了算了！”关秋实在太害怕了，恼怒地吼了起来。恐惧这种情绪很容易引起愤怒这种应激反应，毕竟愤怒可以缓解恐惧带来的身体不适。关秋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她皱着眉，骂骂咧咧地说：“不去了，不去了，老娘不去了！我不管了，反正梦琦是怎么死的和我没关系。”
“你怎么这么怂！”零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一嗓子，“赶紧给我进去！”
关秋竟然转身要往楼下跳，一副爱咋咋反正老娘不玩儿了的模样。
在关秋跳起的那一刻，零冷笑一声，直接用能量将关秋抽了进去。
关秋只觉白光一闪，眼睛一花，等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梦琦的房间里，周边漆黑一片，大概是刚刚的白光刺激到她的眼睛，致盲了她。她像个瞎子一样伸着手摸索着，这个时候，她竟然没那么害怕了，身体已经停止颤抖。
零说：“你这眼睛功能暂时丧失了，怎么的，连脑子也暂停运行了吗？”
“什么？”关秋懵懵懂懂的。
“手电啊，你口袋里不是带了手电筒么。你走之前还说，那里是案发现场，肯定不能开灯的嘛。”
“对对对。”关秋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筒。
手电一亮，梦琦的豪宅就出现在关秋的眼里，里面的装修富丽堂皇，就是一个简单的墙上挂饰，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这可真是……”关秋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在一间房屋中迷路，房间和廊道让她丧失了方向感。她实在是找不到梦琦死亡的浴室在哪里，就不断地打开屋子里的门，当她打开步入式冰箱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有钱人的打开方式是完全不同的，金钱开启了无限可能，而贫穷限制的不仅仅是想象力，更多的是眼界。
关秋摇了摇头退出了步入式冰箱，像是自我安慰似的说：“我一个人可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终于，关秋找到了那间自杀的浴室。浴缸是圆形的，而浴帘是环形的，半开着，展开的那一半写着触目惊心的红字。浴缸以及浴缸周边的血都没有清理掉，到处都是红的。这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多到诡异的地步。这些血迹像是被风吹过一般，形成了喷溅状的点滴痕迹。
关秋不由发问：“人的血有那么多吗？怎么感觉到处都是。”
零说：“这是血和水混在一起，才会搞得到处都是。”
关秋竟然不害怕了，拿着手电筒，蹲在没有血迹的位置上，仔细地看向那张有血字的浴帘，“如果真的是自杀，我觉得梦琦肯定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不然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零说：“我观察了一下，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梦琦绝对不是自杀的。”
“为什么这么说？”关秋好奇地问，“你这是发现证据了吗？”
“证据那是没有的。但是作案手法却格外拙劣无趣。”
关秋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系统在说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初次看到杀人现场，这个系统数据错乱了不成。
“这里的血迹分布有问题，你仔细看，肯定能够看出问题所在。”零引导关秋，想让她自己猜出罪犯的杀人手法。
谁知道关秋脑袋空空什么都没看出来，盯着血液的眼睛都快直了，可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这样子的宿主，零只想说我错了，这个憨宿主肯定没救了，就凭她这个空洞的脑子，恐怕连个屁都想不出来。
无奈之下，零只能自己回答刚刚提出的问题，“这里的血液，不是从浴缸里涌出来的，而是在门口的地方泼过去的。在浴缸的那边，也就是浴帘的位置，就有喷溅的血迹。
警方看到这样一塌糊涂的现场，一定会进行复杂的取证工作，当他们发现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判定这是自杀案件。”
“继续说继续说，此时此刻的我产生了无限好奇心。”关秋竟然在案发现场肆无忌惮地吃起瓜来，仿佛刚刚那个害怕到跳楼的人不是她。
“凶手先弄晕了梦琦，这个用可以代谢的镇定剂就可以完成。他用针管抽了一部分的血，将浴帘放下，然后拿着梦琦的手，写下这几个字。然后将浴帘挂回去，放好位置。接着，他开始从梦琦的身体中抽取大量的血，放在温水中，顺便将水龙头打开，以便后面给梦琦割腕放血。等到血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就将梦琦的手腕割开，然后将溶在温水中的血泼到浴缸的旁边，造成血水从浴缸里溢出的假象。”
“啊……是这样啊，可是他做那么多事情，一定会留下痕迹，比如说脚印什么的。我不信警方全都是吃白饭的。”关秋终于动了一回脑子。
第557章 断层星（8）
“你说的没错，各行各业都有吃白饭的混子，但是总的来说，会走那么些长脑子的人。警方肯定对现场进行了非常严谨的勘察，连一个指纹和脚印都不会放过。可是我看过了，这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突兀的指纹和脚印，包括梦琦自己的脚印都没有，这显然非常有问题。我就想，凶手为什么要把这里弄的那么湿。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凶手在作案之前，用毛巾铺了一条路，在这毛巾上走，根本不会留下痕迹。你去看浴室门口，是不是有个圆圆的印子？”
关秋走过去，用手电筒一照，“真的有啊！”
零说：“这是他装湿毛巾的盆留下的痕迹。到这里，他还是不放心，用了两条干毛巾，替换着往前走，这样就不会留下脚印。”
“湿毛巾在哪里？他带走了吗？”关秋破天荒地问了一个极有建设性的问题。
零说：“他把湿毛巾端到洗衣房，放进洗烘一体的洗衣机里了。我刚刚差看过了，还在那里呢。从洗衣房到门口，依旧没有脚印和鞋印，所以我猜他带走了两块干毛巾。所有的痕迹他都留在了门外。从这里可以看出，罪犯仔细研究过犯罪手法并且精心演练过，他甚至提前摸好了梦琦家，对这里不说了如指掌，但肯定又所了解。”
关秋总算进入了状态，皱眉深思，“什么人会这么恨梦琦，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将她杀害。”
零说：“目前来看，可能性最大的是疯狂的粉丝，有些偏执的人容易钻牛角尖，比如那个跳楼的肥硕男子。你可别小看了人，人疯起来，狗都要吓死。”
关秋脑袋微垂，眉头紧锁，一副开启脑力风暴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说：“你说了那么多，没有卵用呃……凶手是谁根本不知道啊！”
零仔细打量关秋的模样，眼神发散，口部微张，实在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模样，要让她成为探案高手，简直是强人所难。
“哎……”零不由地叹了口气，改变宿主的身体容易，但想进化的她的脑子，改变她的思维，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零决定还是让这位宿主干点体力活，脑力活就交给她吧。
零进入这座大楼的监控系统，发现所有的摄像头都没用了，摄像头的供电线路是埋墙的，再加上维修人员消极怠工，没个几天根本修不好。零发现，墙体内有一个供电电线被老鼠咬坏了，看来摄像头线路损坏的确是个巧合。
能够知道这里摄像头坏掉的很显然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最有可能就是就是门卫室里的保安，或者保洁，也有小概率是这里的住户。
零粗略观察了这里的人，用了一些观察时间线的小手段就确定了犯人，的确就是这里的保安。这个保安到现在还若无其事的在值班，现在的他正得意地看着小电影，这个小电影通过AI换脸的技术，将女主角换成了梦琦。他正准备拉裤子拉链的时候，突然屏幕黑了，这让他愤怒地骂了一句脏话。
“憋不死你。”零可不想自毁意识，这么丑陋的一幕，她一点都不想看到。
零用这种窥视过去的手段破案，与作弊无异，但她又不是侦探，用点儿便利的手段情有可原的嘛。
零非常直白地对关秋说：“告诉你啊，杀梦琦的人我找到了，人就在底楼的保安室里。你现在就可以去抓他，有意思的事是，他把从梦琦家里拿出来的两条毛巾拿来当枕巾了。”
“啊……这样啊，这个人一定非常猥琐吧……”关秋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脑满肠肥的极度油腻的中年男人。
零说：“单从样貌上来说，这个人和猥琐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从他的行为来说，他人面兽心。”
“哦？看来面相这种事情也不是很靠谱嘛。”关秋飞速到达保安室，她毫不含糊地一脚将门给踹开。
她看到了一脸惊恐的保安。他的眉眼非常好看，再加上英挺的鼻子和丰润的嘴唇以及难得的白皙皮肤，门框的碎屑飞舞，给他打了一层朦胧特效，让他看起来更加帅气，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是个狠毒的罪犯。如果将他扔到选秀节目中，说不定能够有所作为。然而这个人心狠手辣，白白浪费了这副皮囊。
“你杀了梦琦？”关秋阴侧侧地问。
帅气保安当然不会承认，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他皱了皱眉，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说：“你在胡说什么，小心我告你诽谤！”
“告你妈！”关秋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力道没控制住，直接打掉了他两颗牙，搞的他满口是血。关秋是真的很生气，生气一个人渣玷污了好皮囊，这样模样的人干什么不好，非要作死，真是令人不齿。
猖狂的保安一下就给打懵了，血从嘴巴里不停地涌出，两颗牙掉了出来，左边脸颊肿得老高，牙龈上的牙齿基本都松动了。他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毁容了。
关秋下令说：“带上那两条毛巾，现在就去自守，不然我直接把你打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呜……”保安捂着脸哭了起来，那模样委屈的不行。
“少来。”关秋不为所动，她相信零是不会乱说的。她在零的指引下，从他旁边的衣帽柜中拎出来两条毛巾，说：“这是铁证。赶紧起来去警所自守，少在这儿给我装死。你不去自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保安依旧不肯认，一直在狡辩，他不相信眼前这个蒙面的人会杀死他，如果准备杀死他又怎么会蒙面。他是不可能认罪的，杀人罪啊，会判死刑的，拜托！
“那行。”关秋一掌给他劈晕，然后将那两条毛巾塞到他的怀里。她想想不对劲，总得写封举报信什么的，这明他的作案手法才行。
关秋写好了信之后，就扛起凶手，将他和信一起丢到了警所，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是那帮警察的事儿了，如果这还没办法给保安定罪，那就太差劲了。
第558章 断层星（9）
大概在第二天的中午，官方发了一个通报，内容如下：某年某月某日23时许，某地明星梦某身亡。昨夜，我局获得最新证据，确认其为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而非自杀案件。该处大楼保安陈某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经侦查，陈某住所及工作地点均有相关犯罪痕迹，后经审讯，陈某对其杀害明星梦某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至此案件告破。
某地某局
某年某月某日
关秋看了这则通报，抿着唇，说：“突然觉得人命好不值钱。”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呐，这样一个红透半边天的女明星，只不过公开谈了个恋爱，就变成了变态手下的亡魂，一命呜呼。现在呢，只留下死者梦某这样的文字。我那次死后，恐怕连死者关某的字眼都没能在新闻上留下痕迹。”
“如果你想成为死者关某，我也可以满足你的。”零可不喜欢自己的宿主变得多愁善感，野蛮女就应该有野蛮女的样子，神经大条，做事鲁莽随心所欲，这样的宿主一定是很有趣的。零现在的追求可不是宿主提供的微弱能量，而是宿主所贡献的积极向上乐观鸡血的情绪。如果宿主患得患失成天忧虑，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更坏宿主。
“嘿嘿……”关秋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现在感觉良好。我今天上早班，马上就要下班了，等会儿就闲下来了，我们做点什么好呢？”
零说：“好好开你的无人机，你要是无聊了，可以睡觉的。”
“不不不，睡觉可不行，我现在精力旺盛得很，总想做点什么。打击犯罪这样的事情还是蛮酷的。”关秋两眼放光。
零说：“其实这个简单，你可以放弃现在的工作，做私家侦探的嘛。”
“那可不行！工作是很难找的，如果没有了这份工作，我可能会饿死。就算不会饿死，也会被房东赶出去睡大街。到时候，越混越差，然后在一个寒冬的夜晚死在街头的长椅上。”关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惨死街头的模样。
“打工人，打工魂。你真的是很不错。不过私家侦探这样的活真的很不错，你虽然没有资质，但是你可以在求职网上挂跑腿服务，内容包括捉奸找宠寻亲等等，说不定你就撞大运了，遇到一个有趣的单子。你舍不得现在的工作的话，就把私家侦探当兼职嘛。”零循循善诱，只有这样的她才能够近距离接触到犯罪案件。
“这样啊……那我试一下吧，说实在的我对捉奸这种事情还是蛮感兴趣的，就怕辣眼睛。”关秋很显然就被说动了，毕竟有趣的事情谁不喜欢呢。
零说：“我已经在网络上挂好了你的跑腿服务，这个跑腿服务占了非实体买卖界面的一个小角落。我给你的网络小店起了个名儿，叫‘秋叶源’，电击的人超级多的，等你下班了你自己看，绝对能够吸人眼球。”
关秋颇为质疑地说：“是吗？怎么感觉秋叶源这个名字这么暧昧呢。”
等到关秋下了班，她打开零所指定的无实物买卖网站的一个小角落，一瞬间她就懵了。她的店铺上没有图片，只有诡异排大小不一的红色蓝色方框，方框内有着闪耀着光芒，时而旋转，时而放大缩小的白色广告词。
关秋看到这个之后，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如鲠在喉，她扯着极度勉强的笑脸，咬着牙问：“这是什么网店？怎么我看着像非法小网站。还有，这个广告词也忒低俗了吧。什么叫‘你想要的我都有’！你开玩笑的吧，什么样的人会找这样的私家侦探，这简直就是触犯法律！这样的网店要是能招揽到正经的客人，我把头割给你！”
就在这个时候，“秋叶源”发出了“店家，来客人了，快来接客呀！”这样诡异的提示音。关秋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说：“等会儿，我非把这小店给注销了不可。”
关秋点开对话框，客户给她留了言。留言人的很显然是个男性。
“店家，你真的可以捉奸吗？我怀疑我的老婆给我带了很多顶绿帽。她在一座商业大楼里工作，这座办公楼非请勿入，没有工牌或者邀请卡，根本进不去。她每天都花枝招展的去上班，经常临晨才非常疲惫的回来，都不愿意和我行房。原本我以为她只是加班累了，也没太在意，就由她去了。后来，我听人说，那栋大楼是***，所有楼里的工作人员，都有那种爱好101层，是特殊服务区。而我的老婆就是在101层工作。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很爱她，希望她能够回头，只要她不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就原谅她，好好过日子。”
“你只是听说101层有特殊服务，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对吗？”
“是的。如果我有证据根本就不用找你调查啊！”
“也是。那行吧，你把你老婆工作的具体地址告诉我，佣金嘛，我会按照取证的困难程度收取。”
“你不是打了广告说只要199吗？”
“那行吧，告诉我你老婆的工作时间和具体地点。”
“地点是XXX商务大楼101层，工作时间是下午两点至凌晨1点，有的时候会通宵。”
“好的，我知道了。199只有略微亲密的照片，如果需要更加详细的照片，我们之后再谈。好了，就这样吧，商务洽谈到此结束。”
关秋不耐烦地关掉了对话框，“我觉得这个人的脑子有问题，总感觉他怪怪的。”
零冷哼一声，“是啊，他当然怪怪的，他要是得了他老婆的出轨证据，就可以在离婚的时候，多获得20%的夫妻共同财产。渣着呢。”
关秋撇嘴，“我突然不想干了。”
零说：“别别别，你一定要干，这个家伙也出轨了，你拍他的照片卖给她老婆呗。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等等……系统你这么厉害直接把证据给我，我是不是就可以躺着数钱了。”关秋的眼睛熠熠生辉。
“呸……你想的美。告诉你吧，你必须成为超级英雄。宿主许的愿望，我一定会让你达成的。”
“我现在能不能改愿望？”
“想的美。”
第559章 断层星（10）
关秋感觉已经已经对系统丧失了最后的好感，总感觉被她牵着鼻子走，说好了当一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却干了起了私家侦探的勾当。要说私家侦探厉害的话，能够成为警方的顾问之类的大人物，可是关秋这个私家侦探干的是最基础的捉奸，一听就是个猥琐的跟踪偷窥狂。
虽然心中多有怨念，关秋还是去了。她趁着天黑蹦到了101层，从一扇打开的窗户中溜了进去。她发现这是洗手间，里面的灯光竟然是暧昧的粉红色，这可真是有些诡异。
她发现这里非常地安静，和大多数办公大楼的夜晚一样。夜晚在办公楼加班的终归只是少数。她走到门边，试图探听外头的情况。她的耳力非同一般，听到外头有推杯送盏声、娇笑声、喘息声，总之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就是没有办公楼该有的工作交流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关秋听到了从两双不同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一前一后往洗手间这边来。在没有摸清楚这里的状况之前，她并不想和任何人打照面，万一这里的人害怕非法勾当被人发现，要杀她灭口，那事情可就闹大了，捉奸佣金就没有了。虽然偷拍这样的事情，并非关秋所愿，但干都干了，把钱挣到手，才是正事。
她立马往回走，想着以她的耳里，其实就是在这里也能够听到外面的调笑交谈声。她恰好看到有一个厕所间故障了，外面挂着故障待修的牌子，她进去以后，将门从里面锁好，然后双脚并拢蹲在马桶盖上。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两个女的一前一后进来，分别进了她的左右两个洗手间。她们解完手后，几乎同时到达洗手池。
有个女的说：“碧翠丝，你这么做是不道德的，平时小打小闹我都不说你，可是你不应该抢走阿雅的客户，她本来就年纪大了，再做个两三年就退休了，而且说真的，这个客户是她最大的客户，其他的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这个客户是她挣养老钱的客户，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碧翠丝懒洋洋地说：“老板，我和大乃做直播PK，你说谁赢了谁涨提成，到现在你这事儿你可没兑现呢。不过，我会一直记得的，直到你兑现为止。”
老板冷笑，“我呢，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经纪人，你的所有资源都在我的手里捏着，告诉你吧，离开了我，离开了101层，你就什么都不是。你以为单凭你的姿色，能够成为网红吗，别做梦了。提成？呵……你降低了线下见面的门槛，才赢的这场直播，你赢的并不光彩。而且你降低线下见面的门槛，就是损害我们公司的利益。”
“公司的利益？呵……老板，无论我降低多少门槛，都不影响公司的收入，因为提成比例都是之前定好的。不是你一句话说影响就影响的。我愿意挣钱挣到合不拢腿，和你没关系？”碧翠丝说出这些露骨的话，丝毫不觉得羞臊，简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老板皱眉，冷冷地说：“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踢出去。”
碧翠丝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我走了，是你的损失。现在，这层101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价值是我创造的。你要嫌我碍事，我也可以单干的。这栋大楼那么多精英，只要我能够提供场所，想必他们都愿意跟我走的。”
“天真！”老板冷哼，“我以为你这次回来变傻了，看来的确如此。你以为101层仅仅只是为这帮已婚男人提供了娱乐场所吗？别逗了，外面那么多场所，东西比我们好吃，人比我们好看，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到我的101层来。不为别的，就为这里足够安全便捷。而你就算独立出去，这些客户也不可能跟你走的。因为他们不信任你，害怕你和他们的老婆联手骗他们的钱。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想弄个比我强的场所，门儿都没有。我警告你，别想着离开我这里，你若走了后果自负。”
“你在威胁我？”碧翠丝非常不高兴，她在那
……
……不好意思后面的几百字，等会儿补上。
……
碧翠丝懒洋洋地说：“老板，我和大乃做直播PK，你说谁赢了谁涨提成，到现在你这事儿你可没兑现呢。不过，我会一直记得的，直到你兑现为止。”
老板冷笑，“我呢，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经纪人，你的所有资源都在我的手里捏着，告诉你吧，离开了我，离开了101层，你就什么都不是。你以为单凭你的姿色，能够成为网红吗，别做梦了。提成？呵……你降低了线下见面的门槛，才赢的这场直播，你赢的并不光彩。而且你降低线下见面的门槛，就是损害我们公司的利益。”
“公司的利益？呵……老板，无论我降低多少门槛，都不影响公司的收入，因为提成比例都是之前定好的。不是你一句话说影响就影响的。我愿意挣钱挣到合不拢腿，和你没关系？”碧翠丝说出这些露骨的话，丝毫不觉得羞臊，简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老板皱眉，冷冷地说：“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踢出去。”
碧翠丝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我走了，是你的损失。现在，这层101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价值是我创造的。你要嫌我碍事，我也可以单干的。这栋大楼那么多精英，只要我能够提供场所，想必他们都愿意跟我走的。”
“天真！”老板冷哼，“我以为你这次回来变傻了，看来的确如此。你以为101层仅仅只是为这帮已婚男人提供了娱乐场所吗？别逗了，外面那么多场所，东西比我们好吃，人比我们好看，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到我的101层来。不为别的，就为这里足够安全便捷。而你就算独立出去，这些客户也不可能跟你走的。因为他们不信任你，害怕你和他们的老婆联手骗他们的钱。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想弄个比我强的场所，门儿都没有。
第560章 断层星（11）
关秋继续往前走，发现这里全部都是这样的暗房。她偶尔能够看见，一些急色男女在走廊里就互啃了起来，就好像很久没有搞过了似的，毫无美感，如同两个野兽相互冲击着。他们翻滚着撞了一间暗室，接着深绿色门框就变成了深红色。这里的人全都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
这一路走过来，关秋听到了零星几句聊天，基本可以确定这里的客户就是这栋大楼里的人。她惊奇的发现这里有女招待，也有男招待，他们浓重的妆容在这些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她还在浓重的香水味里分辨出一股奇特的味道，渐渐的她觉得身体有些燥热起来。她再也没办法冷静地看待那些如痴如狂的男男女女。
零及时发现了她的异状，给她一记电击治疗。
关秋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她瞪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胸口，惊问：“什么玩意儿，这么猛。”
零说：“助兴的东西嘛。”
关秋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真是疯了，这样的地方难道不会有人查吗？就这样的隔间，每个月的消防检查都通不过吧。”
零说：“凡事都有例外的嘛，能够那么猖狂，肯定把上头都搞定了。前面有一个保洁室，里面有两个值夜班的，弄晕她们，就有机会去找目标人物，照片你可看清楚了？”
“当然。”
“我是让你看大浓妆的，没让你看素颜的。素颜没用。她们的化妆技术比孙悟空的72变还要厉害。”零觉得这帮女人在化妆领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除非是人工智能的人类识别系统，才有可能将化过妆的和没化妆的匹配起来。
“那她若是换个妆容，我岂不是就找不到了。”
“先去保洁室，别的另说。”
“好咧。”关秋去了保洁室，看到两个保洁正坐在半躺的椅子上，盖着毯子休息。她们的身边有着一排排红色绿色的灯。
突然其中一个红灯变成了黄灯然后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个保洁同时惊醒。
关秋赶紧将她们敲晕。提示音嘟嘟响着，关秋皱眉，嫌弃地拍了拍黄色的按钮，声音随之停止。她戴上口罩，穿上衣服，拎上清洁装备，伪装成保洁的模样。
她难得聪明一回，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些小灯泡，一拍手说：“这不就是房间分布图么！”
关秋数着确定了那个黄灯的房间和保洁室的相对位置之后，大摇大摆地就去清扫了。这次她感觉自在多了，大概是因为戴着口罩。
走着走着，关秋旁边的门突然开了，里面白色的刺得她的眼睛差点儿没睁开。她用手挡着光，放在额角的位置，往房间里看去。她看到一个穿着露出大半个球体的紧身衣的女人站在门口。
关秋正想着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亮的灯光的房间，难道是客户的特殊要求。这个穿着紧身衣的女人伸出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向关秋，说：“你进来，把我房间打扫一下。”
关秋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她发现里面竟然是个直播间，装备特别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在镜头之外的助理帮着打下手。她无意间一瞥，发现镜头前支撑着硅胶制的男女不同的生殖器官。这让她大跌眼镜。怎么的，分明是风俗业，却搞的跟上生理课似的。
女人不带丝毫感情地说：“地上的纸收拾干净，还有油也要清理干净，必须要擦干，等会儿我要跳舞，万一摔倒了，以后你就不用来了。还有，我那边桌子上的咖啡走潵了，擦完地板我就去擦桌子。”
说完这些，她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变得无比热情，好像直播间里人都是她的亲妈似的。她在镜头里做了几个羞涩的蹦蹦跳跳的，摇摆着身体的动作，接着咬唇舔唇触摸自己胸前的饰品等等动作，把某种暗示展现的淋漓尽致。
等到她做完这些动作，她嗲声嗲气地说：“大乃的这个房间的地面上滴了太多的润滑液，等到清理完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的讲解。人的身体是非常奇妙的，进行探索之后，你们会发现更奇妙的姿势。跟着大乃学完这节课，我能够保证男生所向披靡，女生能够将所有和她发生过关系的人吃的死死的。
啊……有人问我真的有这么灵吗？这个嘛，凡事都有例外，和你们自己学的认真不认真也是有关系的，等一会儿大家一定要仔细听。我这里马上就要清理好了，在开始之前，我们刷点小礼物让气氛热起来！
手头宽裕的就刷点火箭汽车，给大乃加加油，手头略紧的呢，给大乃来几朵小鲜花，大乃同样表示感谢。只要支持大乃，喜欢大乃，大乃一定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的……”
在大乃叽里呱啦说话的时候，关秋时不时偷瞄她，渐渐发现大乃和照片里的人非常像。大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目标人物。
关秋自己实在没办法确定，只能问零：“系统，她是不是照片中的人，我怎么越来越像呢。”
零说：“哎呦，你可算看出来了，我以为你眼神差到这种程度了。”
关秋清理好地板，缓缓走向角落的桌子，不受控制的发出了“哎呀”的声音，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抹布，胡乱地擦干净台面，就出去了。
零问：“你怎么了？”
关秋说：“那她就是个主播而已，里面没有男人，根本拍不到什么亲密的照片啊。也就是说我连199都挣不到手了。”
“那可未必，我可以确定，她不是普通的主播，肯定连带着干点别的。你先去把那边的房间打扫了，说不定能够发现点别的。”
关秋听从了零的建议，臊眉耷眼地去打扫卫生。她推门进去，被里面的情形给吓懵了。
里面淋浴间的门开着，有个女人一丝不挂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血溅的到处都是，粉红色的灯光影响了血液的颜色，让这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关秋没有勇气去看尸体，而是转头就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漫长而昏暗的走廊里乱蹿。
第561章 断层星（12）
“你啊，是真怂啊，不就是死个人嘛。你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了没有？这么乱蹿肯定不是个事儿。你冷静一下，想想怎么办。”零真是没见过害怕到像兔子一样乱蹦的人，一般来说大叫或者晕厥才是恐惧的正常打开方式，如果不是在大楼里，零怀疑她会像一只狒狒上窜下跳。
恐惧给关秋本来就不太聪明的大脑雪上加霜，思维像被囚禁在果冻体里面，寸步难行。她靠着墙，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嘻笑打闹着的男女，相互摸着屁股往一扇绿色的门走去。
关秋做了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她一把拉住西装男的胳膊，双目猩红，神态惊恐，喷着口水激动地吼着：“杀人了！杀人了！”
“你神来你啊！”被人打断了欢愉的过程，西装男很生气，他甩着胳膊试图拜托这个低劣的保洁。
然而，保洁看起来不大的手，却像钳子一样死死地夹着他的胳膊，他只觉胳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身体像风筝一样飞了起来，风在他的耳边呼呼响着，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
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在他神魂不定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他撞在了保洁的身上，他感觉撞在了一堵水泥墙上，耳朵嗡嗡直响。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保洁将门一推，指着淋浴间里浑身是血死状恐怖的女尸说：“喏！这个人死了！”
西装男感觉一股凉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头顶，他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恐惧上脑的滋味。
“啊，死人啦！”一声变形的男性尖叫声贯穿了整条走廊。这一刻，隔间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竖着耳朵听。过了大约三秒钟，有些好奇心重的人，暂停了动作，抓了一条浴巾，就往门口走去。另外一些急色的人想着付钱了，就应该尽兴，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要先把事儿办完。
终究人类是好奇的动物，房门接二连三地打开，他们的目光投向了那个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然后有几个人往这边走去，大概是有了心理准备，反应没有西装男那么猛烈，但终究是死了人。大家皱着眉，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想沾上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晦气地很。
有人说：“老板呢？这么大的时候，老板怎么没过来。”
西装男这会儿稍微缓了过来，扶着门框，四处张望寻找着带他来的保洁，说：“大概保洁去叫了吧，第一个发现的是保洁。”
有人说：“哎呀，这死人了，赶紧报警吧。都别进去破坏现场，到时候有嘴说不清。”
“等等！”这时有个人跳了出来说：“不能报警，报警的话101层就暴露了，这地方肯定是要关停的，而我们这些人都会被叫去问话。”
“不行不行！”有人激动地吼着，“这怎么行！我是不能曝光的。我反正要走了，谁敢把我供出来，我就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这话一出，就有好几个人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过是偷个腥而已，若是被老婆发现，那可就完蛋了，得不偿失啊。可当他们来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却被壮硕的几个人给挡住了。
壮硕的人说：“你们不能走，这层楼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如果你们离开了，就等于放凶手离开了。”
“我不管！我就要走，我没杀人！你们拦着我，就是非法拘禁，小心我告到你脱裤子。”
壮硕男子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能来这种地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说白了都是嫖客，没什么好怕的。
没过多久，警察真的就来了，那架势来的人还不少，应该是有人将实情说了出去，不然警方不会兴师动众，看样子连痕迹科的人都带过来了。
警察发现这里竟然是淫窝的时候，立刻请求支援，他们将附近几个警所的警察都借空了。
没一会儿，走廊上男的女的就蹲了一堆。毫无疑问大乃和碧翠丝也跟其工作者一样蹲在地上。
他们做这行的都懂，只要没抓现行，死不承认就可以无罪释放。不过，像大乃这样在网络上打擦边球的，留下了很多痕迹和证据，行政处罚肯定没跑了。
警方的人询问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大家纷纷指向西装男。
西装男说：“不是我，是一个保洁，力气贼大，我可以肯定她把我的手臂握出印子了，下手贼辣。”
警方的人问保洁，两个中年女性保洁的口供相同，她们没见过什么尸体，在休息间等待打扫的时候，被一个穿卫衣的女人打晕，后面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可是，警方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穿卫衣的女人，可保洁所说的人本不存在。这让警方十分烦躁。
警方实在在现场查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把这帮人都带回去，之后再慢慢审，或许保洁口中的卫衣女就混在这群人。
就这样，101楼的人都空了，里面的东西被实习的警员装进了袋子里，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或许能够发现凶杀案的蛛丝马迹，最终锁定凶手，不过这个方法无异于大海捞针。
事实上，西装男口中的保洁，也就是关秋，在警察来之前，关秋就原路返回，离开了大楼。她知道后面的事情的发展，反正跟她无关，如果她留在哪里，肯定会成为主要嫌疑人。
而事实上，就算她离开了，关秋依旧成了嫌疑人，当然警方没有得到关秋的任何一点信息，只知道有个奇怪的人在奇怪的时间，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警方大概有个一个推测，将这起凶杀案定为仇杀。某个和老板有仇的人，冒充了保洁，进入老板的房间，趁其不备将其敲晕之后，再进行残忍的敲击，将其杀害。
他们发现这位女老板的关系网人际网特别复杂，和她有仇的一张A4纸都能写满。像逼良为娼这样的事情，女老板没少做，但是这些女孩子都有不在场证明，证明人就是她们的客人。
刑警们熬红了眼，却根本没有这个冒充保洁的人的任何线索。
因为影像资料缺失，恐怕这个案子又是一桩悬案。
第562章 断层星（13）
现在的人破案太依赖科技手段，但偏偏科技不够到位，盲区有很多，就算他们将在这座大楼里工作的一万多个人都排查一遍，也没办法找出凶手。
101层没有监控，但是楼下有，楼上也有。只不过电梯里的监控是涂黑的，这样一来，统计进出101层的人就变得异常困难。警方这边熬得极度痛苦，也没有筛选出嫌疑人。楼里面抓的人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唯有这个嫌疑人一点线索都没有。
警方将戴口罩的保洁定为一号嫌疑人之后，恨不得将她就地枪毙了，如果不是她搞事情，他们这些警察根本不用这么窝囊地办案。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通过大数据比对，就可以直接锁定嫌疑人，现场勘察不过都是走走过场。可这次直接颠覆了他们对犯罪手法的认知。
照理说杀人了之后就会立刻离开，而一号嫌疑人却没有这么做，把别人叫到现场，“欣赏”她的杰作，由此可见，她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然而，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嫌疑人的真实身份根本没办法锁定。
这边警方痛苦地查案，那边关秋潇潇洒洒地离开了现场，回家开她的无人机去了，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关秋非常用心地开着无人机，想把血淋淋的场面忘记，然而几天无人机开下来之后，她闭上眼睛依旧能够想起浴室里那急剧冲击力的画面。
关秋随手打开自己的跑腿小店，发现那个试图用199购买他老婆出轨证据的家伙给她留了好多言。
（7天前）忧郁的王子：怎么样？证据拍到没？
（7天前）忧郁的王子：怎么还没消息，都一天了，没有有信儿你但是说一句话啊！
（6天前）忧郁的王子：我老婆昨天晚上没回家，怎么都联系不上，肯定是偷人了。艹，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检点了。
（6天前）忧郁的王子：你有没有搞错啊！发信息都不回，你就是这么对待客户的吗？你这店迟早得关门。
（6天前）……（骂骂咧咧好几天）……
（3天前）忧郁的王子：怎么回事，事情办的什么样了，怎么一点都没有反应的。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
（2天前）忧郁的王子：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家伙。我现在取消订单了，真是窝火。呸！
关秋耐心地看完忧郁的王子的留言，回复了一个“呸”。
“这网店是真不好干。系统，要不咱们别开了。我觉得我就这么开开无人机挺好的。什么超级英雄，都是我瞎说的话，我真的不想做了。要不，你把我的超能力收回去，我实在太鲁莽了，这真的不是什么好差事。说真的，我之前实在没想到，做英雄那么麻烦，我以为就是到大街上救救人，抓一抓匪徒什么的。可是我这身边发生的居然都是杀人案，这也太吓人了。”关秋对自己副业越发厌恶。
零说：“这世上没那么多人会去抢银行，搞非法组织。而且相对于恐怖袭击之类的事情，杀人案要好多了，受害者也就一个两个。你如果好好看新闻，就会发现每天都有重大伤亡事件。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把控自己的身体，如果现在去做一些危险性太大的事情，很有可能伤到自己或者别人，你如果觉得现在做的事情很无聊，那就忍忍。等你真正掌握了自己的超能力，就会发现当英雄还是蛮有趣的。”
关秋沮丧地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行吧，听你的。告诉我那个女老板是谁杀？我直接把他丢到警所去。”
零说：“不用，她现在还在里面蹲着。本来她没事的，只不过她的一个老客户举报了她，说他曾经付钱给她，并发生了关系。所以，现在她还在里面关着，只不过罪名是卖淫。”
关秋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这怎么行！杀人了，毕竟！”
零说：“杀人就杀人呗，毕竟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只不过这个人运气不好。对了，杀人犯你也是认识的。”
“我认识？”关秋觉得很奇怪，101楼的人……“101层我只认识碧翠丝。”关秋的思路渐渐清晰。
零说：“没错，就是她。”
“为什么非要杀人呢。”
“杀人或不杀人，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你选择成为一个超级人类一样。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关秋，你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别胡思乱想，你要是觉得捉奸探案太无趣，等到我确定你掌控了自己的身体，我带你见见大世面。你觉得断层星很太平，是因为政府为了安抚人心，隐瞒了很多恶性案件。”零说：“比如刺杀科学家。算了，现在和你说这些没用，毕竟你的身体没办法和热兵器对抗。”
关秋依旧兴致缺缺，刺杀科学家，呵，一听这名字就像某个中二少年想出来的，贼没意思。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碧翠丝定罪？”关秋问了一个目前来说她唯一感兴趣的问题。
零说：“有啊，我可以伪造一段她杀人的偷拍视频，这样警方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不是什么职业杀手，一定会有破绽。”
“这样啊……嗯……那我拿一个旧U盘吧。”关秋从抽屉里翻出一个U盘，放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插进电脑，确认它能用之后，说：“你伪造吧。”
零说：“已经好了。”
“会不会被人发现这是假视频？”
“当然不会，我做的数据就算用断层星最顶尖的计算机计数，也没办法检测出这是假的。你不会探案，就做一个跑腿的吧。”零决定好好锻炼关秋，就是因为实在太闲了，所以脑袋瓜转不过弯来。
关秋将U盘踹进口袋里说：“从现在开始我的江湖名号就是‘凡人’。”
零呵呵一笑：“嗯，你是挺烦人的。反反复复的，一会儿想做，一会儿不想做，现在连名号都想好了。”
关秋假装没听见系统的话，自言自语说：“我觉得这两个字才是真正的我，那怕有一天我真的无所不能，我也依旧是凡人。”
“放心，你不会有那一天的。”
第563章 断层星（14）
零觉得自己的宿主思维太过混乱，简直就跟浆糊似的，说的话做的事，都像在半醒半睡中完成的。零怀疑是不是重生的时候，她的信息云没有融合好。可如果信息云没有融合好的话，宿主肯定会失智，或许只是宿主智商太低的缘故，做事说话根本没有条理可言。
这样想来，她的宿主还真是一塌糊涂。
零随着关秋来到了警所，看着她探头探脑地站在警所围墙根部，见没有人就跳了过去。
夜里治安窗口开着，白色的灯将里面照的透亮，但是窗口的位置没有人，想必值班的人在里面。关秋在距离门口大约有五米的样子，把控好力度，将写着“某某大楼101层命案视频”的信封扔向了窗口。
信封里的U盘敲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关秋想着这老破旧的U盘不会就这么摔坏了吧。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年轻的警察走到窗口，看了一眼黄色的信封，又朝外头看了一眼。
深夜的夜晚黑漆漆一片，警所里面射出的光非常勉强地打散了附近的黑暗，对于更远一点的地方毫无作用。从里面往外看敞开的门口就像一片黑色的幕墙。有股怪异的感觉浮上年轻的警察的心头，他先是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将手从玻璃窗口的下方伸出来，拿起信封。他捏了一把信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迅速回到了内部。
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领导，问询领导怎么处置这个U盘。
领导想都没想就说：“先拿一台不联网的电脑读一下里面的东西，如果封面上写的是真的，那我们破案就有希望了。”
他们看到了一个高清的视频片段，片段一开始就非常刺激。
女老板在洗澡的时候，另外一个女人穿着雨衣雨鞋，拿着锤子，直接拉开玻璃门，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锤。
手段极度凶残，性质极其恶劣。
从视频的角度看，应该是从浴室外的墙面的位置往浴室的方向拍下的。视频是高清的，但是凶手的脸被雨衣的兜帽挡住了，大部分时间都只露出了侧后方脸颊的位置，不过在某个时刻凶手转过头，摄像头拍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脸。以现在的技术，有这样角度的高清图像，基本可以确定视频中凶手的身份。
“太棒了！”领导猛地拍手，双手被自己的凶狠的力道拍红了，有些发麻。只要能够把这该死的案子给破了，别说把手打红，就算是把手打肿，他也是愿意的。
“现在立马去比对图像，女嫌疑犯一定是在101楼工作的人。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这女的每下都下了死手。千万别随便招惹女人，特别是心肠歹毒的女人。”领导真心忠告自己的下属。女人狠起来，基本上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没有敢接领导的话，更没人反驳他的话，大家都只是静静地听着。这种铁证一样的视频放的面前，领导竟然还有心思说笑。领导不愧是领导。
领导盯着视频又看了一遍，这才下令，“二组长，你派两个人去案发现场查看一下，是不是我们遗漏了隐藏的摄像头。一组的你们和技术侦查科协调一下，看能不能加快速度，找出视频中的嫌疑人。都干活去吧。”
有了目标之后，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都来了干劲，因为他们知道很快就能够破案了。
技术侦查科还真是不同凡响，只不过一个半小时就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领导亢奋地拍着桌子，“审她审她，把这个叫碧翠丝的女人连夜拎出来，我要亲自审她。”
碧翠丝被拖到审讯室的时候，满脸地困惑，她不明白自己已经都被关起来了，为什么还要被提审，难不成卖淫这事儿还能判两次不成。
领导说：“某日晚上，10:30到12：00之间你在干什么？”
碧翠丝虽然在心中把这个装腔作势的警察咒骂了无数遍，但她表面上显得极度克制冷静，非常有条理，并且有些无耻地说：“10：30之后我就一直在包间里面接客，直到被你们抓住。”
领导冷笑，“接客？没错我们来的时候，你的确在接客。你这期间有离开过包间吗？”
“没有。”碧翠丝真的很想说阿Sir同样的问题你们问了很多很多遍了，到底有完没完了，但是她忍住了，万一惹怒了这帮警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好歹是在异世界走过一遭的人，这点儿眼力见和忍耐力还是有的。
“是吗？你确定？”领导的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神色，说，“是吗？可是有视频显示，你曾经离开过包间。”诈供虽然不道德，但是为了破案，使点儿手段并不可耻，也不少见。
碧翠丝摇了摇头，“真的没有，这一点我真的可以确定。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我确定，我们不会错。”领导眼皮微垂，那神态仿佛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我可告诉你，如果你说实话，我们会向法官求情，减轻你的刑罚。”
碧翠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直袭心头，但她依旧不动声色，装出一副无辜小女人的神态，“我真的没有离开，我不是已经被你们处罚了吗？怎么还要见法官？”
“你确定那天夜里，你只做了一件违法的事情？”
“是的，我确定。”碧翠丝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如果这帮人非要刑讯逼供，她还有应对的办法。
领导审视着碧翠丝，看来这个女人必须好好审审才能够审出点名堂来，不然只有这个没有正脸的视频，没有其他的证物，恐怕很难将她定罪，毕竟她有个非常完美的人证。
看来得打一场疲劳战了，等她困乏饥渴的时候，一定会有破绽。不论是领导还是警察都是这样想的。
领导离开了审讯室，让别人去审碧翠丝，而他自己则去审了那天的“客人”。
客人很紧张，他钱也罚了，并愉快地被行政拘留了，事情应该就此结束了，怎么又被逮起来问话了，不就是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么，怎么就被反复碾压呢，等到这次倒霉的事儿结束，他一定要哄好老婆，不再乱来。
第564章 断层星（15）
本来不审“客人”之前，大家对给碧翠丝定罪这件事情有着十二分的信心。可是，几个小时审下来之后，各个审问的警察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从“客人”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客人的表述非常明确，无论怎么问，他的回答都是碧翠丝从接待他之后就没有离开房间，他们一直在“玩耍”直到门被警察推开。做笔录的全都是经验老道的老警察，寻找撒谎者言语中的漏洞超级一流，然而他们根本没能在碧翠丝的“客人”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无论怎么反过来侧过来问，“客人”都可以准确并且正确的回答出来，问到最后大概重复的问题问的太多了，“客人”越发不耐烦起来，回答的态度越发恶劣。
老警察无奈地摇头：“我基本可以确定他没有说谎，他不是那种脑子特别好用的人，自制能力很弱，情绪控制力也非常有限。他没有能力说这么严密的谎，除非他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如果说杀人的就是碧翠丝，那么碧翠丝肯定用了某种办法骗过了他，让他认为碧翠丝从来没有离开过。”
“师傅，您的意思是碧翠丝给他用了药，让他误以为碧翠丝从没离开过？”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可以解释。如果我们没办法破解碧翠丝的不在场证明，检察院甚至没办法起诉她，很有可能因证据不足而免于被起诉。”老警察没有想到有视频也没办法锤死碧翠丝，这让他很恼火。
“可是，过去几天了，就算现在给他做检测，估计做不出来，肯定已经代谢完了。而且，就算检测出来了，律师肯定会说，这个检测的实效性有问题，因为不能够确定就是碧翠丝给他用的药。”
老警察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能够想到这点，进步不小。碧翠丝和这个嫖客就先不要审了，等现场的人回来，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然而，勘察现场的警察并没有带回来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们也没有在房间里面发现摄像头的痕迹。
警方这边焦头烂额，案发现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仿佛女老板是被隐形人杀死的。他们根本没有找到雨衣，也没有找到凶器，证据链不完整。杀人案的调查并没有因为视频的出现而有所突破，反而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了。有些脑洞深一点的怀疑犯案的人是碧翠丝的孪生姐妹。但是他们查过了，碧翠丝根本没有孪生姐妹。
这件事情调查来调查去，没有任何进展，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感觉自己头发都白了。让大家倍感受挫的是，在拥有碧翠丝杀人视频的情况下，碧翠丝竟然以证据不足免于起诉。
碧翠丝被放出来之后，回头看着背后的大楼，咯咯咯笑出了声，这帮没用的家伙，真是蠢到家了。她轻松愉快地，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往自己的家中走去。这么多年做下来，她有不少积蓄，只要以后花钱不要太过疯狂，这辈子就可以躺着过日子。
以前，碧翠丝真的没有想过杀鲍姐，那怕她威逼利诱年少的她接客，让她成为一个肮脏的人尽可夫的脏女人。那个时候，她甚至还没有成年，鲍姐将她打造成网红，在镜头前面做一些不堪的动作，并且不断地求打赏。挣的这些钱，基本上都让鲍姐拿走了，她只留了非常少的一部分。
然而，鲍姐并不满足于挣这点儿“小钱”，在碧翠丝的直播间说谁第一个单次打赏200万的便可以获得碧翠丝的初夜权。碧翠丝非常抗拒这件事情，但是鲍姐说这只是噱头而已，不会真的让她吃亏的。但事实证明这不是噱头，在半分钟之内，碧翠丝就被原来的榜首给买走了。鲍姐为了让这件事情迅速进行，竟然给碧翠丝吃了药。在药物的作用下，碧翠丝做了很多讨好客户并且羞耻的行为。
鲍姐为了之后更好的控制碧翠丝，录下了碧翠丝第一次的视频，并说如果她不听话，就将她的视频放到免费公开的网站上。那个时候的碧翠丝仍旧想着有一天能够远离这个行业，重获自由。可惜，鲍姐就像一个无尽的黑洞，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摆脱她。她就是个吸血鬼。
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碧翠丝将客户捏在自己的手中，不再经过鲍姐那一关，慢慢的她开始攀大客户，挣大钱。
鲍姐这边的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她决定将年纪渐长的碧翠丝边缘化，不再让她做直播，直接让她接客人。
碧翠丝的智力和能力没有办法和鲍姐对抗，只能痛苦地遵从她的意思。碧翠丝因失去自由而极度痛苦，就爬到了阳台上吹风解压，就是这个举动让她掉到了异世界。
进入异世界之后，碧翠丝遇到了各色美男，她体验到了被爱的感觉。但是，她悲哀的发现这些所谓的爱的前提就是她要乖乖地呆在这些男人的地盘中，随叫随到。她受够了服务别人，希望有一天能够让别人服务自己。在曼星她一直努力地挣钱，就是希望积攒惊人的财富，实现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自由。
可惜这一切都被一个卑微的农人破坏掉了。
碧翠丝回到断层星，在沙漠中受尽折磨，原本就不健康的心理越发扭曲。她再次见到鲍姐最想做的就是杀死这个吸血鬼一样的女人。很幸运，她杀死了鲍姐并且全身而退。
碧翠丝的曼星生活最大的收获就是胆子变大了。世间一切的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一死。既然死都不怕了，那就要随心所欲地复仇。
下午的阳光极好，很明亮，却不像沙漠里的太阳那样毒辣，照在碧翠丝的身上，让她感觉非常舒适，仿佛每个细胞都在阳光的照耀下重获新生。
“你死了，我就自由了。”碧翠朝着某大楼的方向看去，颇为深沉地说：“我已经重生，姓鲍的你就好好下地狱去吧。”
第565章 断层星（16）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怎么回事，有她杀人的视频，怎么就没办法给她定罪，什么不在场证明，什么凶器，这些比起杀人视频，都是微不足道的。怎么就免于起诉了，这是什么鬼套路啊！”关秋的精神受到了强力的冲击，她怀疑断层星的执法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是不是腐败问题，碧翠丝买通了检察院？或者睡通了检察院？”
零说：“她走的正常流程，就算检察院那边的确有人，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她是肯定不会被释放的，就因为证据不足，所以她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那天你出现在了那里，一直用口罩蒙脸，还打晕了保洁。你比碧翠丝更像嫌疑犯。话说回来，你的出现帮了她。”
“视频呢？这不应该是决定性的证据吗？别的东西有没有根本无所谓啊。”
零说：“法律就是这样，宁放过，不错判。”
关秋说：“法律什么的我不懂，只是觉得她被放出来很不可思议莫名其妙。不行，我得搞清楚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碧翠丝被释放，猖狂地看着警方的大楼的那一刻开始，关秋就盯上了碧翠丝，并像一个跟踪狂似的时时刻刻紧盯着她。关秋为了盯梢，破天荒地请假，断了她的全勤。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碧翠丝的事情？”零说，“她好像和你的交集并不多。有的时候，有些人杀人只是为了复仇。”
“如果人可以自由复仇，这个世界岂不乱套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小事。但不能上升到杀人的程度，如果心中有怨，就要杀人以泄愤，那这个世界一定会血光冲天。”关秋很认真地说，“我就是想看看碧翠丝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不把这事情弄清楚，我就浑身难受。”
零说：“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求知欲啊，如果你当年把这种执念放在读书上，一定会考上特别特别好的大学吧。”
“一码归一码。”关秋不喜欢读书，毕业这么久了，想起读书还是浑身难受。她宁可每天无聊地闲逛，甚至是露宿街头，也不想重新回到像牢笼一样的教室之中。
她很喜欢现在的状态，贫穷但足够快乐自由。
关秋跟着碧翠丝来到了她居住的楼里，她发现碧翠丝居住的大楼属于中高档，比她住的次等出租屋好多了。关秋怎么也没有想到，碧翠丝和大乃竟然是对门儿，冤家路窄，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选择住在一起，真是疯了。
而且，碧翠丝和大乃竟然还在楼道里遇上课，她们看到对方之后，冷着脸，对视了大概三秒钟，一句话没说就各自进屋了。
关秋抱着胳膊，摸着下巴，低声嘟哝着，“她们两个人感觉怪怪的。”
“你也感觉出来了，的确她们两个之间有猫腻，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关系那么恶劣。比较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上班的。”零基本猜出了碧翠丝和大乃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毕竟人和人之间说到底就那么几种感情，稍加琢磨就能够想到一对闺蜜反目成仇的故事。
碧翠丝刚刚进屋两分钟，就发出了古怪的惊呼声。在外头的关秋想要破门而入，被零阻止了，“再听听，里面好像还有别人。”
关秋靠墙站着，假装在等人，实际上她正竖起耳朵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碧翠丝，怎么这才几天没看到我，就忘记我了吗？”一个非常轻挑的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一种猫面对老鼠的优越感。
碧翠丝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浑身发冷。她沉默了几秒钟，平复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波澜，“我当然不会忘记你。只不过你不请自来，穿着我的拖鞋，喝着我的咖啡，坐在我的沙发上，这让我很不舒服。做人要讲信用，这件事成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你现在又出现在我家里，怎么的，想反悔？”
“反悔？碧翠丝你真的好天真，和几年前一样天真。你认为你上了我的船，是想下就下的吗？”
“你想怎么样？”碧翠丝的情绪从恐惧不安往愤怒的方向发展，如果现在有把刀，她会立刻捅向他的心脏。如果现在有把枪，她会毫不留情地将他爆头。
男人说：“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几年前被我夺了初夜，青涩天真，什么都不懂，像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一样随便我玩弄。现在，你以为你长大了，可以和我比拼脑子了，可以利用我了，就来和我谈条件，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我的玩具，当然也仅此而已，别妄图嫁给我。我你肯定是配不上的。”
碧翠丝皱眉，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抠破她的掌心，“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没空听你放屁。”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将碧翠丝扇倒在地。碧翠丝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她捂着脸，没有哭，而是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死死地盯着打他的男人。
男人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说：“记住你现在的眼神。卡塞就喜欢这样凶猛的姑娘。”
“你到底想干什么！混蛋！”碧翠丝真想一口咬死他。
男人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了碧翠丝，然后阴森森地说：“你想摆脱鲍老板，就不计后果用粗暴的手段杀了她，这真的很蠢。如果不是我帮你将作案的雨衣和刀藏起来，如果不是我用私人关系帮你打通检察院，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回家。光那个残暴的杀人视频，就足以给你判死刑了。”
“少吓唬我，我可不怕你。”碧翠丝在曼星走了一遭自信了很多，身上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大概是因为接触了太多不同的男人，并且一直处于被追求者的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这种经历让她区别于其他普通的女人。
这个男人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又对他有了吸引力，已经很久没有女人可以激起他心中的浴海，今天，碧翠丝让他难以自持。
他，梁泰从来不委屈自己。
第566章 断层星（17）
房间里猛烈的赤身搏斗声从门缝里传出，门外的关秋听的一脸黑线，“如果我有罪那就处罚我，为什么要让我听这种不雅的声音。”
零轻声笑了起来，“拜托，是你在听别人墙角好不好，可没有人逼你。”
关秋叹了口气，零说的没错，她就是脑子有病自讨苦吃，或许在她信誓旦旦说要成为超级英雄的那一刻起，她的脑子就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他们的鬼哭狼嚎整整持续了一个钟头，而关秋就这么在外头站了一个钟头。就在关秋以为大战结束的时候，对面大乃房间发出了乒呤乓啷的敲砸声，紧接着传出吼叫吵嚷声。
“贱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你的钱都要分给我一半。”大乃老公愤怒地咆哮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我的朋友告诉我你做那种事情被抓了。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你说，你往我脑袋上戴了几顶帽子！几百顶？上千顶？”
大乃没有说话，低着头咬着唇，试图躲避这个尖锐又无情的问题。
大乃老公被真的很想撕烂大乃的脸，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走到卧室之中，随意地抓了几件大乃的衣服塞到箱子里，将箱子摔倒大乃的面前，说：“滚，你给我滚出去！”
大乃捂着脸，发出了痛苦的呜呜声，肩膀抖的特别厉害。
大乃老公不为所动，继续叫嚣着，“滚！你给我滚！”
大乃缓缓放下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由啜泣改为大笑，笑到浑身发抖，抖的比刚刚还要厉害。她双目怒睁，咬着牙，凶狠地说：“你他妈再说一遍让谁滚？”
大乃老公呆住，本来以为她做错事情了，她肯定理亏，会任由他捏圆搓扁，谁知道她还是那么凶，这模样好像出去卖的人不是她。
“你、你……你少横，你这么脏，怎么配和我说话。”大乃老公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行让自己支楞起来。
大乃缓缓站了起来，上去就抽了她老公一巴掌，“你真以为我会怕你，告诉你吧，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要不是你这张脸我还算喜欢，我会容忍你在我面前嚣张。你身无分文考上大学了，才读了一年就被开除了，如果不是我养着你和你全家，你以为你能够过的这么自在，就你这样的人只配住危房。想离婚是吧，行啊，你去找律师好了，至于你有没有钱活到官司打完的那一天，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大乃老公涨红了脸，的确，自从被学校开除，他就由老婆养着，在家没事就玩玩游戏撩骚撩骚小妹妹们，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只是看着那帮年轻貌美的姑娘，想吃吃不着，特别难受，就想着把这个不洁净的狂傲女人甩了，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大乃说：“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刚刚那是给你台阶，给你脸面，你要是哄我两句，这事儿就过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到时候我依旧挣钱养你。可你呢，这些天我不在家，你就越发没数了。你以为我任由你说两句话，你就能做主了是吗？我告诉你，你想多了。”
大乃老公真的没想到大乃做错事情之后，还会这么猖狂，如果继续和她一起生活，以后浑身都会被绿光笼罩，让他在别人的面前抬不起头。离婚之后财产一人一半也是好，到时候换一个稍差一点稍小一点的房子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和大乃一样去卖。
只要豁的出去，谁都能卖。
大乃老公想到这里又硬气起来，他说话声骤然响了起来，“真是受够了！这房子是婚后财产，不论你挣多少钱，从我们结婚开始，你挣的所有钱都得分我一半，包括这套房子。打官司就打官司，你当我真怕你啊！行，如你所愿，咱们一拍两散。但是，你没有资格赶我走，就算要打官司，我也要赖着这套房子里。”
“真是无耻啊。”大乃盯着她的老公，说：“我一直就知道你很无耻，只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无耻。我大概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人。”
大乃老公不怒反笑，“你当年不就是看中了我的脸，才和我结婚的吗。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你这么会挣钱，为什么偏偏要嫁给我这种身无分文的人，你分明可以找更好的。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你是被迫接客的烂人，客户肯定都是那种又老又丑的混蛋，所以你就找了我这么个人放在家里充当门面。”
大乃微微地点头，说：“我以为我们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真的。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大乃老公字字如刀割在大乃的心头。
说实在的大乃对她的老公的确是有感情的，只不过现在仅存的一点情感都消磨掉了。以前以为家里有个男人，可以让冰冷的家有点儿烟火气，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就是一场笑话。
大乃不再理会她老公，懒得反驳他，径直走向厨房。
大乃老公冷笑，“怎么的，终于知道去厨房做饭了啊。我以为你真的下不了厨房呢。”说着，他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够做什么吃的。
他看到大乃拿了一把尖头的菜刀，站在砧板前，“哎呦，你这是要在我面前表现一下吗？”
大乃握着刀，一个回头，就戳破了她老公的肚皮，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乃老公甚至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又被捅了几刀。
大乃歪了歪脑袋说：“想抢走我辛辛苦苦挣的钱，你真是做梦，去死。”
大乃老公就这么死了，躺在厨房里，眼睛睁地老大，血流了一地。
大乃拿起电话，拨通了一通备注为“血迹清洁工”的人的电话。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大乃说：“我老公死了，你过来处理一下。”
“女人你真狠心。我两分钟就到。”
门外偷听的关秋不知所措地站着，她搓着手说：“杀人了，又杀人了，她们都疯了吗？”
就在这时，碧翠丝的门开了，里面的男人拿着手机，只裹了条毛巾在屁股上，就走了出来。
第567章 断层星（18）
关秋今日真是涨见识了，她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和碧翠丝大乃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说话的态度总是那样傲慢无礼高高在上，好像碧翠丝欠他很多钱似的。而他竟然和碧翠丝的死对头大乃也有联系。
他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关秋猜测应该是非常狗血的关系。为了搞清楚状况，关秋不得不继续像个变态似的偷听。
男人走到大乃的房间之后，由大乃带领着到了大乃老公尸体的位置。男人只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像饿狼一样扑向了大乃。
大乃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试图躲开。她瞪着眼，有些紧张地问：“影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影子笑了笑反问：“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你想和我做？”
“你很聪明。”
大乃的神色有些着急，眼神飘忽，急促地说：“可是他的尸体还没有处理掉，能不能等到……”
影子冷漠地拒绝，“不能等。你人都杀了，还怕尸体不成？”
“我……”大乃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老公，兴致全无，这个时候做似乎很煞风景。
影子轻蔑嗤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大乃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的确如此，她真的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他想要她易如反掌。”哎……大乃有些想哭，刚刚才拜托鲍姐的控制和老公的约束，现在又要被影子束缚。这种感觉难受极了。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机。杀过一次人之后，就没有那么抗拒这件事情了，比如干掉老公之后大乃如释重负，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毕竟不会再有人不要脸地分割她的财产。
影子见大乃愣在那里不动，便用行动告诉她，今天不做不行。这次，他一把就抓住了大乃的胳膊，粗暴地抓住她胸口的衣服，然后用力撕开，两团柔软立刻就蹦了出来。
影子把大乃就地正法，相当粗暴，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结束之后，影子悠悠哉哉地去洗了个澡，放肆地穿上了大乃老公的衣服。就在这个时候，阳台的位置发出“滴滴嘟”快递到达的声音。
影子对大乃说：“去收快递。”
大乃打开阳台的门，让无人机扫了一下她的脸，签收了一个长宽高至少一米的巨大快递。
“这是什么？”大乃想将快递拖进屋子里，可是她拉了拉封箱带，箱子纹丝不动，相当沉。
影子问：“无人机走了吗？”
“走了。”
“嗯。”影子高冷地应了一声之后，就到阳台的位置把东西拖了进去。这东西真不是一般沉，就是影子这样练过的，拖起来也格外费劲。
影子打开箱子之后，从里面取出非常多的工具，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样式不同的刀具、大小不一的注射器和几叠塑料薄膜，此外还有一架手摇碎骨的机器。
“这些是……”大乃看着这些工具，身体猛地抖了抖。
“当然是处理你老公尸体了。他这么躺在这里也太不像话了吧。而且你给我打电话，总不能让你白白求我一趟。”
大乃咬了咬唇，问：“碧翠丝她是不是也是被你真的控制的？你刚刚是从她房间里过来的吧。鲍姐是不是她杀的？”
英子说：“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闭嘴吧。我有我的职业操守。你们这对闺蜜真是无趣的很。”
“闺蜜？哼，谁是她闺蜜！”大乃气呼呼地咬着下嘴唇。
影子拿起塑料纸铺在地上，再将大乃老公推了上去，接着他对着大乃老公的动脉和静脉分别注射了某些东西，然后割破了她的手腕，紧接着影子就将大乃老公放血，然后将他重新包装起来，他用刀将大乃老公身上的经脉都割断了。很快大乃老公就变得像一个没有线支撑着的娃娃似的，躺在在塑料纸上。
影子在处理大乃老公的时候，嘴巴不停地说：“你们自然是好姐妹。只不过，是塑料花姐妹。你们以前或许的确关系很好，但是自从碧翠丝被鲍姐卖掉初夜权之后，碧翠丝就和你反目成仇了。碧翠丝不明白，通往外鲍姐手底下干活，为什么偏偏你干干净净，她就像一个垃圾一样，每天接不同的客人。碧翠丝的值班包间哭泣你没有看见，她一直想要逃跑，却一次次被鲍姐拎回来。你一直认为她过的比你好，殊不知，碧翠丝才是真正的工具人，而你是幸运的那一个。”
“什么？我幸运？影子，你是不是对幸运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大乃想起自己在网络直播上做的一切，觉得自己跟幸运一点都不搭边，做这些是屈辱的。她之所以结婚，就是想做一个正经人，那怕只有在家的时候是正经人，这也足够了。
影子将大乃老公的身体处理了之后，将他折叠起来，用大大的塑料袋将他装了进去。最后，他在碧翠丝的家中找到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将蜷缩起来的大乃老公装了进去。做完了这些，影子说：“胳膊拿过来！”
大乃有些犹豫，但还是将胳膊伸了过去，“你要做什么？”
影子拿起了一根巨大的注射器，说：“你得出点儿血。”
大乃就这样被抽了这么大一管血，看起来格外瘆人。她被抽血以后，感觉浑身不舒服，害怕自己就这样贫血晕倒了了。
影子将装血的注射器放在一旁，戴上了橡胶手套，然后拿起一块沾有非常刺激的味道液体的毛巾将沾
……
大乃有些犹豫，但还是将胳膊伸了过去，“你要做什么？”
影子拿起了一根巨大的注射器，说：“你得出点儿血。”
大乃就这样被抽了这么大一管血，看起来格外瘆人。她被抽血以后，感觉浑身不舒服，害怕自己就这样贫血晕倒了了。
影子将装血的注射器放在一旁，戴上了橡胶手套，然后拿起一块沾有非常刺激的味道液体的毛巾将沾光，？，？嗯ヽ(○^㉨^)ﾉ♪
第568章 断层星（19）
关秋在影子出来之前就躲了起来，直到他乘坐电梯离开，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怎么办？”关秋对于处理杀人犯这样的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
零说：“没什么怎么办，你要么直接干掉影子一了百了，你现在是超人，随心所欲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都问我。”
关秋抿了抿唇，空空如也的脑袋总算有了一点儿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从消防楼梯间的扶手之间来回跳跃，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并如愿以偿地追上了影子。期间，她买了一杯饮料握在手中。这被饮料相当不凡，是关秋所有脑力的结晶，让影子的罪行曝光，就全靠这杯饮料了。
影子来到车站，租了一辆自驾小车。他拖着沉重的行李，往后备箱的位置走去。
关秋用了她极度拙劣的演技，从影子的正面撞了上去，将手中的饮料泼到了影子的身上，将他昂贵的衣服浇的湿透。
“你不长眼啊！”影子暴躁地吼了起来，温热粘腻的饮料渗透衣物，糊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感觉非常恶心。他可是个超级爱干净的人呐。“你有病啊！走路不看路的嘛？”影子实在忍无可忍都吼了一句。
关秋讪讪赔笑，说：“对不起对不起啊，这位大哥，这样把您的衣服弄脏了，的确是我的错，这样吧。我赔您干洗费用。不过，我出门没带钱包，没办拿给你现金，这样啊，我通过手机转给你。一般这样的衬衫干洗也就三十块，我给你一百，你看行不行。”
“你给我滚开，我不需要你的钱。”影子只想快点儿把尸体装进后备箱里，赶紧把这个烦人的女人打发掉。他甚至破天荒地绕了一下，从这个女人的身边挤了过去。如果换成以前，他一定会先狠狠教训这个女人，让她跪地求饶叫爸爸。可惜，现在行李箱里有非常要命的东西，在这里多耽搁一分钟，就多几分危险，他必须避免一切意外。
这时，车旁边正过来三波人，应该都是来借车的。
关秋一看时机成熟，一把抓住巨大的行李箱说：“你别走啊！我还没给你干洗费呢！”
影子在这个时候起了杀心，恨不得现在掏出枪来，一枪崩了这个女人的脑袋。可惜这个停车场里到处都是人，而且他们之间来回拉扯，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现在根本没办法杀人。他只能瞪着眼，试图用凶狠的目光震退对方。
然而，他所做的是徒劳的。
这个女人死死地扣住行李箱。接下来，这个女人做的事情，在他的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并且迅速生根发芽。
滋啦……女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白白净净的手竟然将行李箱生生撕开。
砰……行李箱里用塑料膜包裹起来的大乃老公掉了出来，而且塑料膜也被撕开了一大半，恰巧尸体的脸暴露在外。
“啊！”关秋浮夸的演技再次上线，她以最大的分贝喊了起来，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想知道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哦事情。
围观的人看到死不瞑目的大乃老公，也忍不住尖叫起来。人果然都是好奇心最重的生物，那怕知道有危险，还是过来看热闹，根本不怕被牵连进去。
“啊！杀人啦！”关秋抓准时机，再次吼叫起来，假装害怕狠狠地扇了影子一巴掌。影子哪里受的了超人的巴掌，直接脑袋被拍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影子的脑袋发出了非常可怕的撞击声。只不过这么敲了一下，影子脑袋像爆炸了似的，一瞬间各种声音和腥甜的味道冲入大脑，然后就晕厥过去。
大家都喜欢看打架，就都围了过来，有些胆子小的将视线从大乃老公可怕的眼睛上移开，转而对着晕厥的影子指指点点。
“咦？那个打人的女人呢？”大家纷纷转着脑袋，寻找关秋的影子，根本没有发现，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女人。
关秋打完了，自然就跑了，她可不想被拉倒警所去做笔录，这那可是一件极度无聊的事情。
现在，尸体都已经出现在大街上，很快警方就会派人就去处理，根本不需要关秋再出手。
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大，地上躺着尸体，是实打实的尸体，围观的人害怕但依旧要看，并且打了报警电话。
一听说当街出现尸体，那还得了，直接派了三辆警车过来，粗暴地将大乃老公装了起来。
影子也是这样被带走的。
当影子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的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医院里，可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医院，而是监狱里的就诊室。
穿着白大褂的人拿起对讲机说：“可以下来了，嫌疑人已经醒了。”
影子问：“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医生瞥了他一眼，说：“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你杀了人啊，不要说的那么轻松，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影子想要挣扎，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铐子牢牢的铐住。
医生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最好最新的铐子。就算他们下来问话，你也只能这么躺着。你挺狠啊，几刀就把人捅死了。”
“我没杀人。”影子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境地。
医生摆摆手说：“别，别和我解释，我不是警察，就算我真的相信你也没用，更何况我根本不相信你。”
没一会儿两个警察就来了，他们拿了一个记录仪对准了影子，问了他的基本情况之后，又问：“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影子说：“有，我有话说。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这个人是他的老婆大乃杀的。”
“把话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说他是他老婆杀的？里面有凶器和尸体。你最好不要撒谎，没有任何意义。坦白从宽。”
“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个认识大乃的朋友，关系不错。她说她杀人了，要寻求我的帮助，我没多想，就帮她收尸，替她掩盖杀人痕迹。”
“说清楚一点。你是怎么替她收尸，怎么掩盖痕迹，其真正死因是什么？”
影子好想哭，娘的，阴沟里翻船了。
第569章 断层星（20）
影子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守口如瓶，将警方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论他为多少人掩盖罪行，说到底他也是个普通人，在警方的各式各样的问询下，逐渐露出了马脚，最终交代了大乃的事情。
“我本来想把他老公丢了断层深谷里去，然后她报警说她老公砍伤了她逃跑了。如果运气好，她老公的尸体会被深谷里的动物吃掉，这样的话大乃杀人的事情就会永远埋葬在地底，神不知鬼不觉。”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替别人遮盖犯罪的事情的？”
影子摇头晃脑地说：“我只做过这么一次。我曾经是大乃的客人，关系还不错。她问我愿不愿意帮忙，我看她开了个合适的价格，就同意了。”
“我看你处理的很专业，是不是专门做这行的？”
影子又开始摇头晃脑，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说：“警官，我怎么可能专门做这种事情。大乃的事情只是偶然发生的。就像我的行李箱被人撕开，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问询的警察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继续问，没有挖出影子更多的事情。然而，影子怎么都不肯继续说了，坦白从宽这件事情仅限于没办法狡辩的事情。影子非常清楚，他多交代一件事情，罪就会更重。而且，他曾经为很多高官富商做过同样的事情，断崖深谷之下白骨累累，如果他交代出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影子在被抓来之前，做了很长时间的运动，被抓了之后连续被审问了几个小时，这让他感觉又累又渴，壮着胆子要了一杯水喝。
谁知道，这杯水直接送走了他。
影子喝了水之后，立刻出现了非常可怕的反应，他捂着喉咙，身体抽搐，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恐惧。
给他递水的警察一开始以为影子在恶作剧，过了几秒钟他感觉大事不好，赶紧打了急救电话。但是影子的水杯中毒药的剂量非常大，还没等救护车到，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犯人竟然在警局被人毒死了！
警方深知这是丑闻，如果这事情宣扬出去，警方恐怕会被人给喷死，只能将这件事情压下来，秘密处理了。影子就像那些被他处理掉的受害人一样，消无声息地死亡了。因为那些实权在握的人不想让影子活着，只要他活着秘密就有可能曝光，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大乃这边的立刻被定了罪，判了无期。她终结了她老公的命，而她的人生也就此终结，就算她有幸减刑出狱，也已经是个垂暮老人了。
关秋知道大乃被抓，影子身死的消息之后，感觉很疲倦。她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格外空洞。她说：“零，我真的累了，心累，我是一个会屏蔽负面社会新闻的人，看到悲惨的不好的新闻，我会特别难受。现在，我发现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的可怕，我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根本没有真正接触过死人。
这些天，我看到了一个杀人的案发现场，又亲眼看到了尸体，这对我的精神是极大的冲击。这让我很痛苦。影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被他丢进断层深谷的人恐怕两只手都掰不过来。101层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娱乐场所，那么多女人深陷其中，我相信正常人不会心甘情愿做这一行。她们都很年轻，有一些比我的年纪还小，甚至没有成年。她们甚至无法判断这事儿对自己有多大的伤害。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的能力非常有限，事情根本没有朝我所设想的方向发展。我只是想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将影子杀了。他死的悄无声息，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零，在绝对权力的面前正义就像笑话。并不是拥有超能力就可以成为超级英雄的，而我根本没有成为超级英雄的能力。我不管了，我就继续做我的速递员，碧翠丝会不会被绳之以法，我根本就不在意。如果说碧翠丝曾经被鲍姐强迫接客过，那我觉得碧翠丝有权力为自己报仇。我想我说的够多了，如果你觉得像咸鱼一样的我不配做你的宿主，那就请你另觅他处，就算要收走我的超能力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成不了超级英雄，做一个浅欲望的速递员也是挺不错的。”
“原来你想了那么多。”零叹息说：“是我强人所难了。时代造英雄这话没错，你现在不想做，那就不做吧。”
“不是现在，是永远都不想做。”关秋生怕零误会，特别强调了“永远”这两个字。
零说：“你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喜欢交际，从我附身到你的身上，你甚至都没有和自己的朋友联系过，或许你压根就没有朋友。”
“没错，我的确朋友不多。可这和我做不做超级英雄有什么关联。”
“我发现你就像一个孤立的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哪怕是你的父母，你也不怎么联系，情感淡漠。而住在这栋楼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人和人之间几乎没有过多的联系，甚至连游戏都不怎么玩。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零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哪里奇怪也说不出来，现在她总算品出来问题在哪里。
零立刻去查了断层星的生育率，她惊奇的发现去年一整年断层星仅有三十万孩子出生，生育率低到非常恐怖的程度。
断层星的明星文化极度发达，每个人的择偶标准都上升到了明星的程度，这是生育率逐月下降的真正原因。人类的美貌的进化跟不上人类审美的提升，这种社会现象零是第一次遇到。
对比逐月下降的生育率，零得出了非常可怕的结论——断层星文明将在一百五十年之内自然消亡。
这是自然力量吗？还是说有某种高等文明在做实验。
零必须弄清楚，她对关秋说：“我不逼你，你高兴就好。这样啊，关秋，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继续做你的速递员，不要轻举妄动。”
关秋惨淡一笑，“我一点都不想动。”
第570章 断层星（21）
零离开了断层星，将折叠的能量缓缓展开，像一张细密的网，只不过这张网是量子级别的，任何物体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过去。它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对于零来来说它真实存在，是拥有她的标记的能量。但对于其他物质来说这样网是不存在的。
宇宙中有很多很多能量射线，最初的大爆炸所产生的能量至今还能够被检测到，一直存在于宇宙背景之中。背景辐射就像是白噪声，真实存在，但是不特地去检测，根本不会发展它的存在。
零量子网展开，将断层星包裹住，如果世界上存在量子观测镜，就能够看到像肥皂泡一样的量子探测网，轻轻地弹动着，形成一轮轮奇特的涟漪，这些涟漪是能量网逐步扩张，穿过人造卫星形成的。
零仔细判断这些异样的涟漪，她猜测断层星外有非自然的力量影响着断层星，试图毁灭断层星。
她不断地扩张探测网，直到这张网将整个恒星系都包裹在里面。量子网上有一团像漩涡似的涟漪，那是网穿过恒星时留下的。另外还有一些色彩不同的光圈，是穿过不同行星和自然卫星时形成的。
零没有在这些奇特远离的涟漪中找到任何外星文明的痕迹。一般来说人工电力和人工能量的痕迹非常明显，如果穿过一艘太空飞船将留下非常激烈却稳定的能量涟漪。无论文明有多高等只要引擎开启都会向外辐射能量。拿文明调查员的领花来举例子，它们虽然外表看起来是领花，事实上它们是各式各样不同的引擎，蕴含着极强的能量，就算不使用，也会溢出能量。
所以，只要有人工能量存在，零就可以检测出来，并且准确定位。零可以直接在量子网上滑动，利用惯性快速到达目的地。
可惜，她来回检测了几次，都没有发现特殊的能量辐射，甚至没有发现外星文明在太空观测断层星的痕迹。
“这也太奇怪了。”零的思维区中的数据疯狂碰撞，“人类社会庞大而复杂，加上人类的生存繁殖欲望远超其他种族，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乌托邦宇宙自然消亡现象，可是断层星偏偏就出现了这种消亡现象。让我觉得最奇怪的是，断层星上心理变态的人类变多了。他们偏执又固执，嗜血且疯狂。难道是因为资源分配不均匀，社会两极分化严重，社会信息传播迅速，人类心理失衡严重。
乌托邦消亡现象最主要的一个条件就是地域封闭，生存空间压缩。因为陨石撞击断层星，导致人类社会生存的空间越发拥挤，人类隐私没办法得到满足，越来越高的建筑，人类像笼子一样关在小房间中，有些朝向不好的房间，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阳光，人和房子一起在阴暗中发霉。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断层星就会消亡。几十亿人会逐渐死去消亡，到时候因为劳动力严重缺失，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在人口降到5亿以下，社会就会停摆，到时候犯罪事件将极速上升，穷凶极恶的人将得以生存。最后的五十年科技会消失，人将变成没有道德约束的野兽。
该死的，这也太可怕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是外星人的实验，只要把这帮残暴的外星人干死，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可惜，断层星的消亡是自然形成的，只能通过自然的方式，重新激活断层星。
现在有一种非常简单的方式，那就是直接在曼星和断层星之间建立稳定的虫洞，将这个复式宇宙上下连接，那么断层星里的人类的生存空间问题就迎刃而解。只是这样一来曼星的文明可能就此毁灭，这对于曼星来说太不公平，显然这个方案是行不通的。
第二种方案就是激励断层星人类的生存繁殖的动力，制造异形物种，让异形威胁断层星人的仅剩的生存空间。可这样一来将会有很多无辜的人类死在残暴的异形手下。这个方案伤亡太重。
第三种方案发送虚假影像，让断层星人误以为又有一颗小行星朝他们飞过来，让他们产生末日危机，激发科学动力，让他们发展太空航行的能力，让他们将目标放到太空，重新寻找生存之地。
第四种方案就是让他们将生存之地转移到地下，算了这种方案比生活在地面上还惨……”
零确定不是在外原因导致断层星出现乌托邦消亡效应之后，整理出很多的方案，她其实可以建立模型，运行几种比较靠谱的方案，最终得出最佳方案。但是，这很费能量，而且也很浪费时间，留给断层星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零最终决定使用“神迹”的手法，指引人类。她发现这个世界有两台粒子对撞机，如果说让粒子对撞机打出有意义的文字，断层星的人类一定会疯掉吧。
零觉得这还蛮有意思的，她一般不去干扰人类文明进程，但断层星的情况格外严重，如果她不出手，断层星上的人类将死路一条，在关秋的有生之年她将看到真正的末日景象。零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可也不是那么冷酷的人，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文明消亡，她做不到。
终究还是要多管闲事。
在断层星两头的粒子对撞机几乎同时开启，粒子一圈圈加速，在加速到极限的时候两束几乎没有质量的粒子发生了碰撞，产生了奇特的光亮。两台粒子对撞机的研究员竟然分别捕捉到了“陨石又来了”和“请做好准备”这两段文字。
这个研究结果无异于在断层星的科学届丢下了两枚核弹。有一些人不信邪，又进行了两次次对撞，这次捕捉到的文字是“你们的未来在岩星”和“陨石无法拦截”。
“外星文明！一定是外星文明！宇宙中除了我们断层星，还有其他高等文明，他们可以让我们生，也可以让我们死。怎么办？任由他们摆布我们吗？”
“或许他们是善意的。”有些乐观的科学家提出了自欺欺人的想法。
“我们的粒子对撞机中的质子无限接近于光速，他们连这样的能量都能够随意操控，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如果真是善意的，为什么不帮我们拦截，而是在对撞机的实验中搞破坏。你们可别这么天真，小心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觉得说这些都没用，外星人不和我们直接对话，而是利用对撞机，一定是有某种限制。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不是讨论外星人，而是确定有没有陨石朝我们飞过来，如果有是从哪个方向飞来，我们怎么抵御，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