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章 执着
当余生感觉为难的时候，庞胖子却无聊的有些发慌了。
驱车抵达了本地最大的商场，也不知道艾薇妮亚是如何被说服的，杰西卡带着她先去买了个拉杆箱、然后也就前往了化妆品区域，似乎比导购都专业，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也就占据了拉杆箱三分之一的空间。
杰西卡带着艾薇妮亚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穿过了服饰区域和饰品店、在奢侈品专柜停留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买了杯饮料、也就让庞胖子驱车前往西郊的露天大市场……
意识到没办法按时返回酒店，庞胖子驱车抵达之后也就赶紧给小敏去了个电话，小敏起初不是很高兴，因为这一整个周末都将被彻底打乱了，不过等得知余生打算预定周末与股神的不期而遇、小敏这才有了兴趣，开着那辆格外拉风的敞篷宝马抵达了酒店，借用了服务台的内线电话、然后也就拿了份报纸走向了休憩区……
萨莉娜从余生的房间里出来，见希利尔果然没有回房间而是待在了走廊的拐角处，招手示意赶紧来……
希利尔回了房间、发现萨莉娜在盥洗室里整理着妆容，心情自然也就相当的复杂。“妥了？”
“差不多吧，”对着镜子在检查着妆容，萨莉娜说着也就拿起了眉笔。“胖子的女朋友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希利尔平日里也很少化妆，倚着盥洗室的门框道。“去哪儿啊？”
“艾薇妮亚九点多的航班，需要与佩恩汇合、需要办理登机的手续、需要办理行李的托运，我总感觉的杰西卡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要不然怎么会想起来去逛西郊的露天大市场的呢？ShyBoy对艾薇妮亚非常的重视，你又不是不知道……”
希利尔并不关心杰西卡的那些小伎俩，在她看来只要余生松了口、那么录伴奏带和制作Demo的事儿才算是真妥了。“姓余的到底是怎么承诺你的？”
萨莉娜的手一抖、眉梢也就怪异了起来，慌不迭的取湿巾擦拭，等搞定了才叹了口气道。“ShyBoy原本是打算成立女团的，可是汤姆森女士态度相当坚决的予以了否决，理由是以女团出道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而且组建女团也比各自单飞要复杂许多，单是合约的法律问题就不是三两天能搞定的……”
“你还会担心合约的事儿？马里奥可是联合事务所的合伙人……”
“咨询虽然不要钱，可是一旦牵涉到了合约、有些事儿就绕不过去，何况还有好几个月我才能签约……”
希利尔摆了摆手。“签约的事儿先缓一缓，你的那首歌到底怎么办？”
“明天去录音室，乐队先录制伴奏带、然后由录音师制作Demo，如果有必要、周末的这两天无论多久都可以……”
希利尔大喜。“那岂不是比杰西卡的待遇还要好？”
萨莉娜当即就垮了脸。“ShyBoy明后两天会带着杰西卡去吃牛排……”
希利尔倒是晓得吃牛排的目的、不屑的撇了撇嘴。“故意制造出来的偶遇简直是可笑，真不知道姓余的是怎么想的，难道跟富豪见一面就能怎么样了吗？”
“富豪？那可是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单上的第三名啊，所拥有的财富两百多亿啊，虽然我不清楚ShyBoy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掺杂什么其他的目的，但想要与如此有钱的大富豪在牛排馆里偶遇、合个影什么的，并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吧？”
希利尔不打算就此展开讨论，拿起了梳子帮萨莉娜整理起了头发，等下了楼、见余生与胖子的女朋友小敏在休憩区有说有笑的，萨莉娜犹豫着放缓了脚步，希利尔大致猜到原因、也就拽着她走了过去……
就萨莉娜的事儿与小敏协商完毕，余生考虑到明后两天不但需要前往警局报到、还需要创造机会与股神来个不期而遇，所以余生也就没打算再去录音室，把写着录音室地址和电话号码的便签给了萨莉娜，等上了车也就让小敏把顶棚升起来，过于的扎眼、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担心会惹来麻烦？”小敏一脸的诧异，升起了顶棚驶出了酒店这才认真的说。“在奥马哈我待了将近五年，可是遭遇抢劫这种事儿、还真就是只有前天的那么一次，怪不得赵友伦讲你这人似乎跟麻烦有缘，跟你走的近的、或许需要命硬点才行……”
“赵友伦真有这么说？”
“反正这话不可能是我说的……”
余生点了点头。“可问题是除了你、那岂不就只剩下你男朋友会这么说了？”
“不关我的事儿就行……”
希利尔听不懂中文、自然也就不乐意了。“能不能用所有人全都能够理解或者是听得懂的语言？”
关键的话题被打断了，余生自然也就有些不太高兴。“大人说话、小孩子是不能插嘴的……”
“姓余的！你又想挑事儿？”
萨莉娜抱住了希利尔的胳膊、赶忙把直起身子的希利尔给拽了回来。“安全带啊，怎么每次都要提醒的呢？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后排可以不系……”
“好习惯不是一天能养成的，系安全带是为了你自己、又不是为了别人……”
希利尔不胜其烦、只好把安全带给系上。
开车的小敏见萨莉娜两句话就化解了尴尬、消除了争执，对她的观感也就有了些变化，等来到了近露天大市场的一家餐厅、也就拽着萨莉娜给她介绍乐队和录音室的情况，旁敲侧击的打听为什么她会对伴奏和制作Demo如此的执着？
“因为我想要成为毕业舞会的PromQueen……”
小敏相当的诧异。“成为PromQueen很重要吗？”
“当然啊，因为每一届的PromQueen都会有留影、成为康科德国际高中纪念馆里的一部分，而校庆的时候历届的PromQueen还能享受到近似于明星般的欢迎……”
小敏并不是很能理解，但认真的倾听还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而余生则拨通了庞胖子的电话，得知杰西卡带着艾薇妮亚还在逛着，对二手饰品、服装和鞋帽的兴趣似乎相当的浓，但却只试不买……
227章 送别
姗姗来迟。
杰西卡诚恳的向每个人道歉，嚷嚷着逛街被累坏了、也就坐在了余生的身边，端起了饮料却只是轻抿了一小口，然后便骄傲的宣布Shopping的成绩斐然。
艾薇妮亚坐下来捧着柠檬水一言不发，落在后面的庞胖子倒是竖起了大拇指，到底是在赞扬还是在提醒、余生也并没有打算去了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是艾薇妮亚的拉杆箱并不大、也就询问都买了些什么？
“主要是护肤品，其次是日常的必需品，之后露天大市场里买了不少的二手饰品和各种的小玩意儿，”杰西卡说着把左手腕搁在了桌子上。“呐，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买了好几条，漂不漂亮？”
贝壳和石头所制的手链，样式和造型略显古朴的戒指，余生不觉得这些小玩意会值钱，因此也就把目光转向了正主儿，艾薇妮亚低着头又喝了两口柠檬水、察觉到所有人都在等着，也就解开了袖扣、露出了被遮挡住的好几条手链。
看起来就不值钱……
坐在对面的希利尔按住了艾薇妮亚的手腕说。“杰西卡带着你逛了那么长的时间、最后就只给你买了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杰西卡并不在意，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余生、笑着让他猜一猜其中的原因。
“考我呢？”
“是啊，猜猜看嘛，要是猜对了、有奖励的哦……”
余生把杰西卡的左手拽了过来，确定戒指和手链全都不太值钱便道。“佩恩的工作室很出名，艾薇妮亚去拍写真、服装鞋帽肯定是不需要考虑去置办的，妆容和发型更是不需要考虑，所以除了日常的护肤品之外也就只需要买一些换洗的衣物，何况只要有钱、在哪儿都不会觉得不方便……”
“宾果！”
杰西卡兴奋的举起了双手，然后可就捧着余生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庞胖子震惊了。“真的是猜出来的吗？”
“是啊，反正买回来的就这些东西，由果推因、那还不简单？”
庞胖子把目光投向了小敏，见她也是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观察的细致入微、琢磨的还如此透彻，难怪打牌的时候总是赢……”
“怎么聊什么都能联系到打牌呀？你也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小敏被气的柳眉倒竖，庞胖子慌不迭的投降，若不是餐厅侍者推着餐车过来了、想必还要遭一番数落……
原本安排好的大餐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改成了简餐，提前赶到了机场、很快也就在候机厅看见了佩恩，虽然余生很想询问具体的拍摄时间、但最终也只能是拜托他的女助理能够对艾薇妮亚多加关照，而年逾八旬的佩恩竟然还认出了希利尔，合影留念、把希利尔给激动的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以至于见余生只是交代了两句就打算告辞、可也就为艾薇妮亚而打抱不平了。“就这样吗？怎么好意思的呢？”
“难不成还守在这里等着她过安检、登机，眼巴巴的瞅着她的航班直插云霄？”
杰西卡过去挽住了余生的胳膊笑着道。“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况佩恩也好、他的女助理也罢，在行业里的名声可都是非常好的，艾薇妮亚跟着一起去纽约、即便是我们不说什么，艾薇妮亚的年纪这么小、佩恩工作室的工作人员肯定也是会加以关照的，真的不需要担心什么……”
见余生只是朝着艾薇妮亚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萨莉娜也就有些忍不住了。“总觉得就这么道别，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吧？”
“那不如大家一起来投票吧，想待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后航班起飞的请举手，半数以上那就一起等，反之还是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余生宣布完了规则，萨莉娜和希利尔举起了手来，庞胖子也想要跟着举起手来、被小敏瞪了一眼，脖子一缩也就把右手藏在了身后。
二对四，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与小敏约了汇合的时间、余生把庞胖子递过来的车钥匙给了杰西卡，正打算询问萨莉娜和希利尔有没有其他的安排、结果却被杰西卡挽住了胳膊、调转了方向……
感觉余生有些纳闷，杰西卡拽着他走出了候机厅这才道。“她俩终归是不会留在机场的，也不可能搭你朋友的车离开，即便是出于礼貌、那也应该是在上车离开了机场以后再问，不然很容易让她俩产生误解，觉得你不愿意让她俩搭车回酒店呢……”
“她俩会这么想的吗？”
“一定会这样想的，我也是女生，何况我对她俩的了解、可能远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深。要知道，我和萨莉娜全都是啦啦队的，而且相处了足足四年……”
有些话题是不宜展开的。
见余生果然闭上了嘴、得意的笑容也就攀上了杰西卡的脸颊，在停车场取了车、驶离了机场这才询问坐在后排的萨莉娜和希利尔，晚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活动或者是安排？
萨莉娜道。“那你呢？”
“我打算回去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下午逛了那么长的时间、感觉我的腿都有些肿了，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能会比较的辛苦……”
“辛苦？怕是担心没有休息好、明天做不到容光焕发吧？”
“还是希利尔最了解我啊，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呢，”杰西卡说着见希利尔果然黑了脸、也就朝着后视镜抛了个飞吻。“谢谢提醒，来，亲一个……”
希利尔被气得要死却又没办法发作，等回酒店进了房间，也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不想再动弹了……
透过窥视孔看着余生和杰西卡分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萨莉娜扭过头冲着希利尔说。“艾薇妮亚去了纽约、你觉得杰西卡会不会悄悄的熘进他的房间？”
“杰西卡都以姓余的正牌女友自居了，别说是悄悄的熘进去了，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搬过去住，难道你还能有意见？”
“我才没有意见呢……”
“那不就得了？管他们做什么呀……”
萨莉娜进了盥洗室。
蹑手蹑脚来到了盥洗室门口的希利尔把耳朵贴了上去，里面那隐隐约约的动静也就让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事儿终归是需要面对的……
228章 日有所思
滴、滴。
房门开了。
墙上的卡槽里还插着张房卡，客厅沙发的扶手上搭着条长裤、落地灯旁有一只红色的高跟鞋，步入了虚掩的卧室、这才看见了另一只红色的高跟鞋，近盥洗室的那张床上有件T桖衫，床边则是更多的贴身衣物……
按理说透过磨砂玻璃应该能勉强看到盥洗室里面的情况，但盥洗室里的水蒸气似乎过于的浓郁，以至于在把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那股热浪也就让余生意识到可能来的稍微早了一些……
不过，来得早、也有来得早的好处。
时间更加的充裕……
大汗淋漓、身心愉悦。
蜷缩在怀里的杰西卡就像是一只乖巧的波斯猫。
余生很想来上一根事后烟，但终归还是没有伸出手，而是继续拨弄着落在胸口的那一缕微卷棕发，直到缓过劲儿的杰西卡把那一缕头发给夺了回去，这才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寻找更合适的目标……
手感真的很好。
耐不住痒而挣脱，羞窘的杰西卡用力、再用力，但依然还是没有能够推得动，也就只好换一种方式开始了央求。“回去吧，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拒绝。”
“拒绝？怎么可以拒绝呢？”
“为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答应会回房间去休息的，我也需要休息啊，要不然明天肯定没精神啊……”
理由很充分，但余生就是不愿意动弹，抬起了在左手、让杰西卡能够看清楚电子表所显示的时间，杰西卡十分的茫然、余生也就澹澹的说。“过了十二点可就是周六了，昨天答应的、难道不应该截止于昨天吗？”
杰西卡明白上了当，大羞、用手捂住了脸，深深地呼吸着、直到积攒出了足够的力气，连踢带打、不屈不挠的试图把余生给推下床去……
捉住了手但却又挨了踢，余生正待翻身做主，微卷的棕发却突然变短了、变硬了，戳的皮肤生疼，余生定睛细看怀里的女孩竟然是希利尔，遭怒目圆瞪、挨了一记膝顶，下意识夹紧了双腿的余生也就滚落下床，自然也就惊坐而起了……
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大汗淋漓、余生愣了好半天都还没能回过神儿来。
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里出现杰西卡没什么稀奇，可是梦见希利尔躺在怀里可就实在是太离谱、也太恐怖了……
忍不住点了根烟压惊，直到疲惫和困倦如潮水般袭来、余生还是没能琢磨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问题是怎么都不该梦见希利尔吧？
明天虽然不需要早起、但前往警局报到却是必须的，周末想要与奥马哈先知不期而遇、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合上了眼、不知不觉也就进入了梦乡，但该死的生物钟、还是于五点半把余生给唤醒。
酒店的健身中心在三楼，保洁在擦拭着器械、清洁着地面，热完身余生也就上了跑步机，起初的低配速令保洁都一脸的嫌弃，幸好余生过了在乎别人看法的年纪，养成的个人习惯自然也就不会受干扰，五分钟之后才把速度提了上去，却不料身后传来的一声冷哼和希利尔的那张标准的嫌弃脸，也就惊得余生差点摔了跟头……
“你什么眼神儿？想挨揍吗？”
余生赶忙收回了目光。
希利尔上了跑步机，一脸狐疑的开了电源才道。“跑这么慢、也好意思来健身中心？”
默念着梦就是梦、醒了也就结束了，余生喝了水、擦了汗，把配速提高了两档，见穿运动内衣、高腰健身裤的希利尔直接上了4的配速却毫无压力，视线自然也就忍不住往下移了。
出现在梦里的希利尔有没有穿、穿的是什么实在是记不清楚了，不过平日里希利尔总是穿宽松的衣衫，原来被藏起来的竟是一双完全能够媲美萨莉娜的大长腿，虽然略有些粗、但线条更加的清晰且匀称，尤其是那双小腿……
“再看，揍你！”
“穿成这样又不是只有我在看，难不成你还打算见一个就揍一个？”
“姓余的，再废话、让你进医院再躺两天！”
哎……
希利尔的实力摆在眼前，更何况那想要刀人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余生不打算招惹、自然也就闭上了嘴。
当跑步成为了习惯，跑步的过程也就成为了享受。
穿着全套健身服、佩戴着胸卡的健身教练靠了过来，端详着、最终挤进了两台跑步机之间，若不是影响到了余生的摆臂、其实余生也没打算理会，在这种星级酒店内部的健身中心出不了大事儿，无论是安全性还是私密性，与外面的健身房完全是两个概念……
遭余生呵斥的健身教练有些火大，而关掉了跑步机的希利尔还指着余生说之前有被骚扰、希望能获得帮助……
面对着目光趋于不善的健身教练、余生倒是终于觉得肌肉含量与脑容量成反比的规律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了，指着健身教练便道。“这个时间、来这儿锻炼的可全都是住在酒店里的房客，你现在要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要么你就赶紧走、既不要骚扰我也不要骚扰她，你在健身中心值班、酒店发薪水给你但并没有允许你借助这样的身份骚扰酒店的住客，你考虑清楚后果再说话，OK？”
健身教练愣住了，瞅了瞅希利尔、权衡了利弊也就打了退堂鼓，希利尔还想要拱火儿、结果那健身教练指着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监控器说，如果想要报警、监控记录酒店是可以提供的……
余生哈哈大笑。
希利尔被气坏了。“再笑、信不信我揍你？”
“看清楚点，这个位置最起码被附近的两台监控所覆盖，一旦把警察给召来了、你觉得最终的结果会怎样？”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总是这么的小气呢？就不能让着我点？一次也行啊……”
本垒上刚上完，现场验证、余生倒是也并不排斥，但后果实在是有些难以预料，见希利尔火气很大、他也就索性举起了双手，摆出了一副投降认输的架势。
来到了器械区，希利尔躺在了杠铃凳上准备开始卧推，结果却被余生的一句话给气炸了……
229章 不一样了
面对气炸了的希利尔、余生却叹了口气。“不服气啊？”
“当然不服气啊！就凭你？你才锻炼了多长时间啊？敢说我的锻炼方式是错误的？”
余生往监控器所覆盖的区域挪了两步才道。“没热身就直接上了跑步机，难道没有错吗？还有，你健身的顺序是不是也搞错了？是不是应该先无氧、后有氧呢？想要提高减脂的效率、还要能保证之后有充足的体力完成训练以及保证训练的安全，健身的顺序是不是非常的重要？嗯？”
希利尔愣住了。
锻炼的顺序在UFC训练中心倒是有被特意强调，不过她在离开训练中心之后，受限于场地、时间和器械，希利尔自然也就只能是选择因地制宜……
“还有啊，热身之后应该先锻炼上半身、然后再锻炼下半身，最后是核心，”察觉到希利尔似乎在走神儿，余生伸手在希利尔的眼前晃了晃才继续道。“核心的重要性，你懂不懂？”
希利尔诧异道。“你还知道核心？”
“废话，核心都不懂、还健的什么身呐？练的越辛苦、腰被废掉的概率就越大好不好？”
希利尔惊呆了。
核心的概念尚未开始流行，就连UFC训练中心对于核心的锻炼也处于摸索的阶段，但核心练的越好、负重越强是已经得到承认的，姓余的既不是健身爱好者、也不是运动方面的专家，晨跑尚不足两个月、怎么会对核心如此的了解呢？
难道……
难道是因为……
希利尔不敢再往更深处去想了，心脏狂跳、脸也有些烫，索性转过身就往外跑了……
余生是见不得希利尔在错误的健身道路上越滑越远，本想指出并纠正她的一些坏习惯，说到兴头上希利尔的脸突然红了，一声不吭转身就跑，异常的果决也就把余生给搞湖涂了，见时间刚过了六点半，虽然纳闷但也懒得追上去，身体是她自己的、练坏了也是她自己吃苦头，操这种闲心更年期会提前来的……
把水喝光、空瓶投进了垃圾箱，余生回房间洗完了澡换了衣服，刷了房卡进了隔壁房间，见杰西卡醒了但又并没有完全醒，无论是枕还是靠、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搂着，都非常的舒服，远不是希利尔搓衣板身材所能够给予的……
白玉兰大酒店的自助早餐很丰盛，可是希利尔却有些食不知味，目光时不时的飘向餐厅入口，以至于萨莉娜都有所察觉，于是希利尔也就只好撇着嘴说。“那俩可真的是有够懒的……”
“ShyBoy九点半才需要前往警局，创造偶遇的机会、应该是近十二点了，你以为他出来了也还能像在公寓里那样，天天一大早五点多钟就起床晨跑、去锻炼吗？”
希利尔没吭声，在健身中心遇见余生的事儿她并没有说，因为事后琢磨着似乎也并非完全就是她所想的那样，心情逐渐阴郁，等离开了餐厅却在电梯间与挽着余生的杰西卡不期而遇！
打了招呼、对向而行，萨莉娜和希利尔进了电梯、交换了眼神这才发现对方也是满脸的诧异，原来都有在奇怪，怎么杰西卡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呢？
进入了餐厅，余生悄悄的给杰西卡竖起了大拇指。“还蛮镇定的嘛……”
“全都怪你！被看出来了……”
“化妆？掩饰一下？”
“为什么要掩饰呢？我已经成年了，跟她们那样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样了……”
杰西卡的说说法让余生觉得很有趣，虽然有些玩笑还是会让她感觉不适，但承受力却是在逐渐的提高着，只不过等用完了早餐、驱车抵达了警局时间却显得略有些早了。
把小敏留下来的市内交通图给了杰西卡，余生下了车也就开始打电话。
负责管理普西迪奥街的海姆成绩斐然，虽然每天都辛苦、工作时间也比较长，但收入的可预期让海姆对未来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普西迪奥街资产抵押贷款的事儿、余生也跟联合事务所的马里奥进行了沟通，与业委会的麻烦必然会降低资产评估的价值，但余生的期望本就不是很高，对利息的高低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可操作的空间很大、马里奥的好奇心自然就被勾了起来……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资产评估后进行的抵押贷款、必须要有合理的用途！联合事务所可以提供法律咨询、解决法律方面的纠纷，但不会帮你弄虚作假！”
余生乐了，正打算询问马里奥是否联络到了愿意给大块头卡姆登的妹妹玛雅提供医疗资助的慈善机构时，见一个穿校服、剃平头的黑小子从警局里骑着单车出来了，与对向而来的警察击掌、被身材壮硕的女警按住了车把差点摔了跟头，黑小子气急败坏的也就在警察们的哄笑声中往东而来……
余生看着那黑小子有些眼熟，挂了电话也就朝着对方大喊了一声汤姆，停在路边正打算戴耳机的黑小子也就抬起了头，等看清楚是余生也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了……
见余生近乎于挟持般的将一个黑小子给拽到了车旁，杰西卡把窗户落了下来、认真瞅了两眼也就大吃一惊。“哎？这不就是那天晚上……”
“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放开我……”
“不是吗？”杰西卡从车里下来、绕着黑小子转了一圈便道。“换了个发型而已，你就以为会认不出吗？”
“我现在就可以把那天晚上遭抢劫的全都给叫过来，七个人一起来指证你的话，你觉得法官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呢？”
黑小子急的快哭出来了。“你说过不追究的，不能说了不算啊……”
“汤姆不是你的真名，你到底叫什么？”
黑小子有些挣扎，等被余生拽着往警局那边走也就立刻认了怂。“托马斯！我叫托马斯……”
托马斯这个名字倒是比较容易被喊成汤姆，余生拍了拍黑小子的肩膀、指着警局说。“说实话，你爸还是你妈、还是你爷爷你姥姥在里面上班？”
“我外公是这里的副警长……”
余生从钱包里取出了法院的传票。“呐，下周我就要上庭应诉，罪名是抽烟……”
“传票你都已经收了、不上法庭应诉那你就会成为通缉犯的！我奶奶解决不了你的桉子，你就算杀了我、这事儿也是办不成的……”
余生摇了摇头。“没打算让你帮我脱罪，你把举报我抽烟的名字给我，今天这事儿就算是两清了，OK？”
230章 叛逆期
副警长办公室的窗户斜对着马路，黑小子托马斯进去之后把窗帘给拉了起来。
余生并不清楚托马斯打算怎样去完成任务，但既然这小子把爆炸头剃成了平顶、这也就意味着心虚和担心，但奇怪的是既然他的外公是本地的副警长，即便是缺钱也不至于组团去抢劫吧？
杰西卡把驾驶座放倒、躺了下来说。“应该是正处于叛逆期吧？他外公既然是这里的副警长、平日里的管教一定是比较严的，组团打劫也没什么稀奇，何况托马斯的年纪不大、抢劫的时候也没有伤人，如果涉及到的金额也不是很高，即便是被逮住了也判不重的……”
“叛逆期干什么不好，组团抢劫？这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吗？”
“不理解又怎么办呢？这种事儿很普遍的，咱们学校里的不良少年难道数量就少了吗？黑大个布兰德和大块头卡姆登可都被你给揍过了，差别在于托马斯的外公是副警长而已。像托马斯这样的一旦渡过了叛逆期、未来成为警察的概率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在一些小城镇，警察世家非常的多，咱们学校里的校警迈克尔好像就属于是这种情况……”
见杰西卡将双手交叠着垫在了腰部、余生也就凑过去道。“我都还没躺下来休息呢，难不成你比我还要累？”
“我的腰有些酸……”
“多运动运动、习惯了也就好了。”
杰西卡很清楚余生在说些什么，白了他一眼、脖颈却泛起了红，那娇羞的模样可也就让余生食指大动，正打算做些什么、黑小子托马斯却已经到了……
接过了托马斯递过来的巴掌大小的便签，余生见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可也就沉了脸。“就这？”
“就是这个号码打电话举报的，我没办法查这个号码的相关情况，我真的已经尽全力了，要是被我外公逮住，我会被打死的！真的，我不骗你啊……”
见黑小子托马斯急的快哭出来了，余生也就越发的纳闷了。“那天晚上你可是头儿，怎么才两三天的没见、胆儿变得这么小了呢？”
“这不是胆量的问题！这里是警察局、我外公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的！如果我被逮住了、我没办法解释的……”
余生把准备好的钞票掏了出来，托马斯垂涎却表示真的无能为力，除非具备破解警局安全系统的能力、才有可能把当时报警的电话备份从机房里拷出来。
“这里是五百……”
黑小子托马斯垂涎但却无能为力，急的跳脚、哇哇大叫了好几声这才回到了车旁苦着脸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但凡是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我都愿意去尝试一下的，但真的做不到啊……”
强人所难就没意思了。
让托马斯把联系方式写在了便签上，余生数了两百递了过去，见托马斯竟然还不太敢收、余生也就乐了。“敢组团抢劫，光明正大的收取酬劳怎么反倒扭扭捏捏的呢？”
“我担心这钱收了，我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那何苦要组团抢劫呢？要知道，随身携带现金的并不多……”
“亚洲人特别的喜欢囤积和携带现金……”
余生明白了，也懒得询问托马斯那几个同学的伤势，给了钱、也就让杰西卡驱车离开警局，在路边找了个公用电话亭，举报者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余生不清楚举报者号码的归属地、自然也就只好把这事儿先搁置，况且举报电话的录音备份也还是可以再想想办法的……
“现在去哪儿呢？”
“去基维特广场，虽然周末奥马哈先知不上班，但哪里终归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总部，投资者心目之中的圣地之所在……”
杰西卡掩口而笑，按照小敏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地址，很快也就驱车抵达了目的地，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广场、只有一栋是基层的大楼，可也就纳闷了……
“不明白？”
“是啊，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余生摇了摇头，见杰西卡扬起了拳头、也就指着那栋名为基维特广场的大楼说。“奥马哈先知的办公室在十四层，三十多年前他买下了伯克希尔哈撒韦这家公司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办公。盛传他以一百美金起家的，但实际上奥马哈最大的百货公司就是他祖父创办的，而他的父亲则是两届的国会议员，他本人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因为送报纸赚到了钱而开始·缴税了……”
如果有必要，余生甚至可以从沃伦的先祖、法国纺织工人老约翰说起，无论是其家族的传承、还是那些被逐渐挖掘出来的隐秘，想到哪儿余生也就说到哪儿，杰西卡自然也就听的入了迷……
与基维特广场合影、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铭牌合影，余生乘电梯抵达了十四层，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
意料之中，倒是也谈不上失望。
“进去后在前台的对面应该有一个摆放纪念品的柜子，一多半都是橄榄球头盔，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是沃伦巴菲特母校内布拉斯加大学橄榄球队的头盔……”
杰西卡一脸的诧异。“说的怎么好像你来过这里一样？”
余生不打算解释、何况也没办法解释，指着那紧闭的大门继续道。“在通往沃伦办公室的走廊门口有一块很大的标语牌，上面写着ILikeAToday，意思是‘今天像冠军一样投资’，诺特丹大学你知道的吧？诺特丹大学的橄榄球队的更衣室里也有一块标语牌，内容是‘PlayLikeAToday’，意思是‘今天像冠军一样去比赛’，诺特丹大学的球员们在走出更衣室通过楼道进入球场之前都要触摸一下那块标语牌，所以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也有着类似的规定，员工在上班前都必须去摸一下那块标语牌……
“标语牌倒是有的，不过伯克希尔公司并没有强制性的规定，”从电梯间里走过来的中年人说。“上班前摸一摸标语牌纯粹是个人行为，摸了也未必运气就好、不摸运气也未必就会差……”
余生定睛细看、也就大喜过望，迎上去朝着中年人说。“你好，能不能让我和我的女朋友进去与标语牌留个影，如果能再摸一下那就万分感激了……”
231章 亏大了
前台的正对面，真的有一个存放纪念品的展示柜。
内布拉斯加大学橄榄球队的头盔，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今天像冠军一样投资】的标语牌在走廊的门口，摸上去手感相当的一般，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厚重包浆。
“沃伦说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投资，不是买了哪支股票，而是选择了谁成为他的伴侣……”
杰西卡有些窝心，扁着嘴道。“这也太浪漫了吧？”
“浪漫？似乎也并不是这样的，”余生摇了摇头。“苏珊认为他是一个极其乏味的人，甚至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所以在前往三藩之后，让她的闺蜜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一个安抚他的精神、一个照顾他的身体……”
“不是吧？”杰西卡惊呆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可以为我所说这一切负责，而且我还可以保证、我所说的也全都是真实的，即便是当事人站在这儿，最大的可能也仅仅是保持沉默，绝不会认为我是在污蔑或者诋毁……”
虽然奥马哈的先知并没有出过自传，但关于他的话题和研究却经久不衰，其中有许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被证实……
“在跟女孩子交往方面、其实他是个失败者，甚至开了辆灵车去接女孩子看电影……”
自称是基维特广场管理员的中年人表情复杂。“你是认真的吗？这也太荒唐了吧？”
“荒唐？未必，五十年代租车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做，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互联网现在这么的发达，讯息的交流已经不存在距离的限制了，只要是有发生过的、只要是还有人能记得的，无论是沃伦的个人生活还是感情纠葛，其实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中年人摇头，显然不接受这样的解释。
杰西卡被勾起了兴趣，一叠声的促催着。“那后来呢？既然他不擅于跟女孩子相处，那么又是如何跟他太太苏珊认识、结婚的呢？”
“在哥大读书期间，年轻的沃伦倒是泡上了一个超级大美女，那女孩是内布拉斯加州的选美冠军，不过在双方交往的期间、沃伦认识了他妹妹的舍友苏珊，或许是因为选美冠军过于漂亮的、控制欲可能也比较的强，所以不擅于泡妞的沃伦也就很快移情别恋了，只可惜十八岁的苏珊对他并不感兴趣，为了克服社交方面的问题和障碍、沃伦交了一百块钱去听卡内基的社交课，可是社交课程并没有能够听得进去，最后沃伦也就采用了那个年代最笨的方法，写了整整一个秋天的情书……”
中年人有些听不下去了。“胡扯！四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儿、怎么被你说的好像亲眼目睹过似的？”
余生并没有理会中年人的质疑，指着墙上的一个相框说。“这就是沃伦第二次报名参加卡耐基社交课程的证书，虽然学到的社交方法并没有让他获得苏珊的青睐，但却让他不再惧怕当众演讲，获益匪浅、也就这张证书珍而重之的悬挂在了这里……”
杰西卡也觉得诧异。“你以前真的没有来过这里吗？”
“是啊，难道连你都不相信吗？”
“我很愿意相信，可问题是你所说的、你正在做的，就像是昨天刚来过这里一样……”
“这岂不是变相的在证明，互联网上所公布出来的那些相当的真实，即便是我没有来过这里，可是通过互联网上所能找到的一切、我几乎可以冒充是这里的员工了，”余生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左手边的房间说。“呐，这一间应该就是沃伦的办公室，面积十六平，没有豪华的家具、甚至都没有电脑，桌子上有算盘有计算器，当沃伦进入这间办公室之后会打开电视机，但一般都调成了静音……”
“要进去看看吗？”中年人握住了门把手。“办公室都是不上锁的，想要验证互联网上所说的，或许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余生连连摆手。“不可以！没有被主人邀请、怎么可以擅自闯进去呢？不行、绝对不行……”
中年人耸了耸肩、带着余生进入了接待室，取来了几瓶可乐、也就坐下来表示想要听他继续说……
余生拿起了可乐。“苏珊搬去了三藩之后、很快也就在格来德基金会当起了义工，整整十五年都没有人知道她就是沃伦的太太，低调的简直有些不像话……”
“这也是不为人知的吗？好像很多人都知道吧？”
见中年人开始挑刺儿，余生也就转向了杰西卡。“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吧？”
杰西卡点了点头。
“那说回沃伦本人吧，小时候他的学习成绩很差，再加上比较木讷、很受到同学们的歧视，童年时期非常的憋屈，以至于经常离家出走，结果被公路警察给抓了回来……”
杰西卡大感惊奇。“真的吗？”
余生指着脸色不太好的中年人说。“他没有出声反对，那估计这事儿应该是真的……”
中年人苦笑着摇头。“几十年前的事儿我可不清楚，继续、请继续……”
“十二岁的沃伦随着家人一起搬到了华盛顿，正处于叛逆期、为了激怒老师、故意做空老师所持有的股票，甚至是患上了一定程度的盗窃癖，经常前往社区商店偷高尔夫球，但沃伦不图财就图个乐，直到有一天他父亲打开沃伦的衣橱发现里面堆满了高尔夫球，这才算是破了桉……”
见余生把目光转了过来，中年人连连摇头。“这肯定是假的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那咱们就打个赌吧，如果我说的没错、那你就负责在这两天安排我和我的女朋友与奥马哈的先知共进午餐或者是晚餐……”
“那要是你输了呢？”
“那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并且请你吃牛排……”
“虽然你输定了，可是难道你觉得像我这样的管理员也是能决定沃伦先生的日程的吗？”
“如果沃伦先生的周末都不能被他的大儿子影响，那我输的也不冤啊，”余生摆出了一副认真脸。“赫维，难道你就不觉得基维特广场管理员的身份与你穿的这一身，根本就不搭的吗？”
232章 最大化
杰西卡惊呆了。
普普通通的格纹衬衫，牛仔裤和长筒靴上还沾着干涸的泥巴，若是把搁在一旁的那顶大草帽给戴上，岂不就是阿美利加标准的农民形象？
“赫维，虽然你一心想要做个农民，可是作为沃伦所选中的继承人，这两年你所做出来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余生笑嘻嘻的说着。“当然了，虽然你们姐弟三个全都不愿意从事与金融、与投资相关的职业，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经营和管理伯克希尔能够让你获得更多的资金、拥有广泛的人脉以实现你所希望能够去实现的个人价值……”
原本面带憨厚笑容的中年人皱起了眉头，气势也随之而攀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留学生，下个月就该高中毕业了，”余生握住了杰西卡放在桌上的左手。“这是我的女朋友杰西卡，我们俩就读于圣佛朗西斯科康科德国际高中，来奥马哈的目的是参加佩恩的摄影展，同行的还有三个女生，不过昨天晚上有一个随摄影大师佩恩前往了纽约，我住在白玉兰大酒店，开了三个房间，是我的一个在本地念大学的朋友帮忙预定的……”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如果没认出来、又怎么会拜托你帮忙让我们俩进来参观呢？”
中年人有些纳闷了。“难道基维特广场的管理员就不能有这里的钥匙吗？”
“可以有，但既知道接待室里的可乐放在哪儿、也敢于拿出来招待客人的，基维特广场的管理员应该没有这样的底气和胆量吧？”
中年人瞅着桌上的可乐、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伯克希尔长期持有可口可乐的股票、我父亲也特别喜欢喝可乐，无论是年会还是平日里的接待，可乐是唯一且不限量提供的饮料……”
“不想当投资之神的先知之子未必能成为一个好的农夫，何况你还是最像你父亲的……”
“什么意思？”
“沃伦小时候的绰号是霹雳，而你的绰号则是龙卷风，”余生指着面前的可乐道。“如果这一瓶可乐是来自于幼年时的你，想必熟悉你的应该是没有人敢喝的吧？”
中年人大笑，连连点头。
“赫维，虽然隐瞒了起初就认出你这一点，为了弥补对你造成的惊吓，如果你还想了解些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中年人歪着头犹豫了片刻才道。“直到现在我还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我父亲会弹尤克里里？”
余生松了一口气。“原因其实很简单，在认识你母亲的前一年他曾经迷上了一个奥马哈女孩，可是那女孩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了体现出他的与众不同、他就想要做到那女孩的男朋友做不到的事儿，学会了尤克里里之后为那个女孩演奏了小夜曲，但结果那个女孩还是选择了她的男朋友……”
中年人表情纠结的站了起来。“连这种事儿都在互联网上公开了？”
“倒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公开，必须特别的关注才会有机会了解到，”余生笑着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赫维这个名字的？”
“抱歉，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正确答桉，不过我也蛮好奇的。”
中年人掏出了烟，见余生表情变得古怪、杰西卡在忍俊也就有些茫然了。
“来之前我并不知道内布拉斯加州的规定是十九岁才能合法吸烟，结果也就因为在乔斯林艺术博物馆的露天吸烟处抽了两根烟、喜获一张法院的传票……”
余生把法院的传票递了过去，见赫维哈哈大笑、也就从烟盒里掏了一根烟，于吞云吐雾之间笑着说，投资之神的儿子喜欢务农、也难怪互联网上有那么多的感慨和唏嘘了。
“互联网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乱七八糟？”
“随着技术的进步、电脑的降价、网速的不断提高，花边新闻也好、隐私泄密也罢，只会更多。而互联网价值的增长速率是指数型的，”余生掸了掸烟灰。“不过对于伯克希尔来说，科技股也好、互联网股也罢，显然都是不会被纳入考虑的，对吧？”
“或许……”
见中年人突然警觉了起来，余生暗自感慨、也就赶紧换了个话题，询问是否可以在这里合影，在获得了应允后也就把拍立得交给了杰西卡……
见余生把照片递过来索要签名、赫维相当的纳闷了。“我的签名也有价值吗？”
“当然有啊，即便是没有奥马哈先知之子的加持、单单是你本人的成就也值得被崇拜啊，无论是投资的成绩还是务农所带来的个人价值体现，身为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能够获得你的签名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儿，更何况如果之前的赌约还有效，在上庭应诉之前的这两天要么是有机会跟你的父亲吃牛排、要么就是能邀请你一起去吃牛排……”
赫维点了点头，签了名想了想才道。“你会打桥牌吗？”
“会，但肯定不如你父亲打得好，”余生指着自己说。“智商是没有提升空间的，我的记性很一般……”
“智商没有提升的空间？你确定吗？”
“很确定啊，智商与遗传有关，而且完全是先天的。后天只能够让一个人的智商接近其所能达到的上限，而不可能有突破。”
“我不认可这样的说法，智商完全能够通过后天的努力和学习而获得提升，否则也就没办法解释好多事情了……”
“打个赌呗？”
“你很喜欢打赌吗？”
余生点了点头说。“赢定了、为什么不争取利润的最大化呢？”
“好吧，如果你是正确的，或许在你大学毕业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个进入伯克希尔旗下公司的机会……”
“不不不，这样的机会我是肯定不需要的！”
赫维大感诧异。“为什么？你知不知道……”
“谢谢，非常的感谢，”余生牵起了杰西卡手，然后才接着道。“我相信我的未来绝不是在伯克希尔旗下的某个公司所能够实现的……”
233章 规矩
冬……
手肘一滑、庞胖子的额头也就狠狠的磕在车窗上，惊醒过来也就捂着脑门嘶嘶呼痛。
坐在前面的小敏放下了望远镜道。“昨晚你回去后又去干嘛了？”
“回去打了几个电话就洗澡睡了……”
“打了几个电话就能困成了这副德性？说吧，又是被哪个叫去打牌了？”
“真没有……”
“不说实话、后果自负。”
“隔壁屋缺一个，十二点之前就结束了……”
庞胖子说了实话，见小敏的面色稍雯、也就指着仪表台上的电子钟说。“一大早的六点不到你可就把我给叫出来了，六点半咱俩可就守在这儿了，早餐是在车里吃的、马上这可就十一点了，咱们俩傻乎乎的待在这儿可差不多有五个小时了，你不觉得时间就这样被浪费掉很可惜吗？”
“既然答应了、况且是按照最高标准收取的费用，那肯定就要尽心尽力，这是规矩！况且十二点之前要是那老头没出来、那今天他出门的概率也就不到半成了，一早上就能赚一千块，就算是两个人平分、这时薪也几乎达到了法定标准的十多倍了，这也能叫浪费时间吗？”
庞胖子一巴掌捂住了脸。“不能这么算啊，你又不缺这一千块钱。周末这一早上拿来干什么不好啊？都说了我愿意加倍补给你了，又不是找不到愿意干这活儿的学生……”
小敏拿起了望远镜、继续盯着两百米开外的那栋连围墙都没有的老房子。“加倍补？我缺钱吗？我用过你的钱吗？别总是觉得自己很有钱好不好？有本事就花自己赚来的钱，甭管是多少，那花起来那才叫一个痛快、才能舒坦、才不会被我瞧不起……”
又是老一套。
小敏的话还没有说完、庞胖子已经躺了下去，摸出了一根烟、结果打火机却被小敏扔进了路边的草丛，最后不得不接过了望远镜的庞胖子、也就只能是自我安慰着只需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就能解脱了，见一辆半新不旧的皮卡自东而来，觉得跟在皮卡车后面的那辆丰田霸道很像是小敏的那一辆，庞胖子可也就赶紧把望远镜塞给了小敏……
“不可能吧？”小敏咕哝着、观察着，等看清楚那辆车之后也就惊呆了。“还真的是我那辆车啊？怎么可能呢？你朋友怎么跟老巴的大儿子勾搭上了？今天也不应该是他大儿子过来的日子啊？”
庞胖子无语了。“儿子回祖宅探望爹娘老子，难不成还要挑日子的吗？”
“他亲妈跑去三藩都十好几年了，何况老巴跟他三个孩子的关系都不太好，尤其是家里的这个老大，听说老巴的大儿子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去做农民，根本就不愿意接管老巴的公司……”
庞胖子惊呆了。“啥？还有这种事儿？”
“除了赌、除了输钱你还知道个啥？全球首富住在的地儿距学校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你来这儿上学可也有三年多了吧？怎么能连老巴家在哪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的？等以后回国了、我看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在奥马哈读的大学……”
“别瞧不起人好不好？何况全球首富又关我屁事？我知道他长啥模样、家庭成员都有哪个、小三小四都是啥德性，难不成这全球首富还能分些身家给我……”
啪！
庞胖子挨了一巴掌，收了声、瞬间乖巧，但小敏却火大的很了。“还不赶紧给你朋友去个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你聪明吧、你智商也不低，说你笨吧、真的是一点眼力都没有啊，怎么就跟木头桩子一样啊……”
庞胖子摸出了手机、拨了号码但却没有接通，想了想也就苦笑了起来。“哎幼，如果余生真的是跟老巴的大儿子勾搭上了、登门拜访，这时候要么刚见面在寒暄、要么就还待在客厅里等着老巴下楼来呢，这电话能接通那才叫怪了……”
话音未落、庞胖子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自然他也就被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啊，差点都忘了跟你说了，你赶紧给小敏说一声吧，委托她办的那事儿费用我照付、但不需要她再安排人蹲守了，我在伯克希尔总部恰好遇见了老巴的大儿子，现在刚到了他家的老宅子，好像这两天是老巴的桥牌日，运气好或许我还有机会跟老巴坐一桌玩会牌……”
庞胖子收了线，见小敏一脸的木然也就乐了，扬起了手里的电话说。“听明白了？人家这运气、这本事真的是没话说了，咱们俩傻乎乎的一早就过来、足足蹲守了五个多小时，人家分分钟就悄悄的搞定了老巴的大儿子，现在都进了老巴的屋了，什么偶遇啊、什么吃牛排啊，人家现在琢磨的是跟老巴坐一桌该怎么玩牌呢……啊……疼疼疼……”
庞胖子发出了惨叫。
小敏松了手、若有所思的道。“还真不是在做梦……”
“是不是在做梦、你掐你自己的腿啊，干嘛掐我的？”
“怕疼。”
庞胖子欲哭无泪。
“现在这样也好，你朋友的目的达到了、报酬还一分钱都不会少的，相当于白赚了二十多个小时呢，”小敏说着转过身放下了手刹说。“想吃什么，意外之财必须赶紧花光才行的，要不然下一次来的就不是意外之财而是意外之灾了……”
一脚油门小敏驾车驶向了老巴的老宅子，路过前门时略微的减速、也就看见了她的那辆丰田霸道就停在树篱旁边，车身广告与造型古朴那老宅子实在是不搭，可惜看不见屋子里到底是个啥情况……
而即将被赫维引荐给老巴的余生则正在被叮嘱，除非是获得了允许，否则是不可以在屋里拍照的。
余生点头应允，杰西卡则因为好奇而询问起了原因。
“这里是家、不是公司，墙上挂着的相片也好、摆在各处的小物件也罢，全都是有着一定意义的，何况近些年来这屋里也很少会有新面孔了……”
余生笑着道。“能近距离的倾听奥马哈先知、投资之神的妙语连珠已经很荣幸了，又怎么会在没有征得屋主同意的情况下拍照呢？客随主便的自觉还是有的……”
234章 知足
“停！停停停……”
伴随着略有些刺耳的电流之声，正在照着曲谱弹奏的乐队也就被汤姆森女士所喝止。
“诸位的演奏水准的确已经超出业余爱好者相当的多，不过你们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依然存在着比较大的问题，相信你们是能够做得更好一些的，所以还是请你们每一个都能集中注意力……”
相当委婉的表述、让汤姆森女士的斥责不再显得那么尖锐，但录音室里的乐队成员还是大多愧疚的低下了头。
昨天的一遍就过、让乐队成员们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结果时隔一天就被专业人士给批的体无完肤、被戳穿了所有的幻象，为吉他手引以为傲的轮指技巧被定义为炫技，贝斯手的低音完全没有感受到，鼓手和键盘手则是被数落的甚至想要砸烂一切了……
“不要耍帅、不要炫技，请把每一次的排练都当做是在十万人的体育馆里进行的正式演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现在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调整情绪，然后再来一遍……”
汤姆森女士说完摘下了耳机，录音室里的这支大学生乐队的水准只能算是一般，三五遍都没能过、那再来个六七八遍反正也是无所谓的，时间还富裕的很，虽然报酬确实给的有些低、但署名的诱惑力却是足够的大了，若不是时间太紧、汤姆森女士相信只要把消息放出去，要不了两天录音室的大门就会被来报名的本地乐队给挤爆……
“到底是专业人士，瞧瞧人家这气势、这派头、这说话的腔调和语气，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希利尔瞅着站在监控室里的汤姆森女士满心的感慨。“搞音乐的一个个平日里全都傲慢的不得了，反正只要音准了、我就听不出有什么差别来了，要不是汤姆森女士帮你坐镇、我觉得你的伴奏带或许也是一遍就过了……”
“杰西卡的伴奏带就是一遍过，也就在这里、也是这支乐队，汤姆森女士如此的严格、我现在就担心轮到我录的时候会唱出不来……”
“怎么可能？音色也好、音域也罢，杰西卡有什么可以跟你比的？”
“行了行了，别才搞清楚了什么是音色什么是音域就迫不及待的炫耀，你让我安静的待会吧，还不知道要录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萨莉娜埋怨着把希利尔推了出去，隔音玻璃把外面的所有动静全都给屏蔽掉了，虽然还没有轮到她，可是从ShyBoy书桌上抢过来的这首歌、也已经被萨莉娜完整的唱过了好多遍了，但正式录音且是在有伴奏的情况之下，萨莉娜反倒是有些紧张，一想到录制的Demo还可能会成为她申请大学的关键，她也就越发的紧张和不安了……
好看的言情小说
“萨莉娜，你不需要紧张和担心，这支乐队虽然不是很专业，但这首歌乐队昨天其实就已经演奏过一遍了，我觉得他们一定在离开后又演奏了许多次，所以才会带上属于这支乐队的某些特征，不过你俩的歌词完全不一样、演唱的技巧也迥然不同，对于你而言这首歌的难度并不高，只要情绪饱满、能够以充满激情的方式去唱，效果未必就不如那些修音歌手，给自己点信心，OK？”
“昨天的曲谱跟我需要唱的完全一样吗？”
“倒也不是完全一样，”汤姆森女士也愣住了。“难道你不知道？抱歉，我还以为你跟杰西卡只是因为音域有差别、形象不一样、曲风也不同，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萨莉娜黑了脸，捏在手里的词谱也被攥成了一团。
“萨莉娜，作为你和杰西卡的经纪人、或许时间的关系我还并没有跟你们俩认真的聊过，但你们的条件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即便是同一首歌、你们俩也都演绎出属于各自的风格，所以不要想太多，先把今天需要搞定的事情搞定，OK？”
不OK，难道还能去掐死ShyBoy吗？
萨莉娜泄了气。
乐队演奏了一遍又一遍，烦躁的情绪反倒是被汤姆森女士认为是激情迸溅的表现、配合默契的良好开端，等到最满意的版本诞生、累垮了的乐队离开之后，萨莉娜这才被汤姆森女士告知，为她所准备的版本现在有六个之多，轻快的、激扬的、抒情的全都有了，接下来就看她选择哪一种去演绎了……
萨莉娜大感震惊。“你是故意的？”
“这怎么能算是故意的呢？署名权都给了，多几个版本也就多几种选择，何况你和杰西卡的曲谱相差不太多，歌词完全不一样但却又能完美的契合歌曲本身，无论词曲的作者是哪位、绝对属于是才华横溢的类型，所以是否还有更多种的演唱方式、也就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并发现了，所以多几种、也就属于是有备无患……”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折腾乐队一上午、目的却仅仅是为了有备无患，萨莉娜心怀敬畏、倒是很快也就进入了状态，虽然不是很能理解汤姆森女士所说的那些演唱风格和方式，但同一张曲谱、同样的歌词，萨莉娜最终还是搞定了其中的两个版本，若不是子逐渐哑了、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唱下去了，她觉得或许第三个版本应该也是今天就能搞定的……
给予萨莉娜鼓励、对录音师讲述了要求，汤姆森女士这才拨通了余生的手机。“Boss，萨莉娜嗓音的辨识度很高，不同的风格应该也能驾驭，不过她的唱功很一般、需要接受更专业的强化训练，音域比较宽是她目前的优势，或许她更有希望跻身于一线歌手的行列……”
“比杰西卡更有希望吗？”
“概率会高不少……”
汤姆森女士说的很委婉，但余生明白了她是想要表达些什么，反正明天还有一整天的时间由着萨莉娜在录音室里折腾，结束了通话也就赶紧回了牌桌。
这一局即将进入尾声。
记分牌上的比分虽然很接近、但余生和奥马哈先知的队伍却依然领先。
余生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虽然记牌记得他都有些想要吐了。
关键是牌桌上的对手很有意思。
一个是来自于华尔街的钻石领，另一个则是本地轮胎销售商的仓库管理员，余生的年纪最小、智商似乎也只比管仓库的高了那么一点点，输了都不冤、更何况截至目前都还占着优呢？
知足吧……
235章 志得意满
三比一。
最后一局仅以十分的微弱劣势惜败，不过牌局的参与者都很满意。
水平相差不大、所以在排除了运气的成分之后，脑力竞争所带来的成就感也就越发的令人神清气爽，虽然时间长达七个小时，但每一局的速度还是相当之快的……
轮胎销售商的仓库管理员最先告辞，理由是需要回家准备晚餐。
身为主人的沃伦并没有挽留、甚至都没有站起来的，只是调侃对方总是这样不给机会。
来自于华尔街的钻石领纽尔曼是贝尔斯登风险投资部门的主管，曾经在所罗门兄弟公司任职，在沃伦帮助所罗门兄弟公司走出困境的时候、他非常倒霉的沦为了替罪羊，幸好他在贝尔斯登任职的朋友及时的伸出了援手，洗脱了罪名之后也就成为了沃伦的牌友……
晓得余生即将高中毕业、纽尔曼也就拿出了华尔街金融家的做派。“你们都申请了哪些大学？通知书应该也陆续在收到了吧？”
接过纽尔曼递过来的雪茄，余生笑着说。“我还在等SAT的成绩呢……”
“我已经决定前往戴尔波罗谷学院报到，争取一年后能转去加大伯克利分校……”
“这倒是个非常好的办法，先进社区大学然后再进入名校，”纽尔曼摆出过来人的脸孔说。“看样子你的家境很好，不然也很难晓得这种窍门……”
余生不解。“难道这样的方式并不是为所有人都知道的吗？”
“那当然，对于全优生这办法毫无用处、对于条件有限的也难以顺利的实现，所以这也就成为了不被公开的入读名校的窍门之一，”纽尔曼见余生手法娴熟的烤制着雪茄、面有赞许的说。“你的数学成绩一定相当优秀、记忆力更是出类拔萃，有没有考虑过大学毕业以后进入金融行业？华尔街可是非常欢迎像你这样能力出众的年轻人的……”
“目前还没有考虑那么远，先享受几年的大学生活再说。”
“倒也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确实是不需要考虑那么长远，先尽情的享受大学的生活吧，”纽尔曼释然的点了点头，掏出了名片盒、取出了一张名片放在了余生的面前。“如果你想要感受金融行业的魅力，随时可以给我来电话。华尔街的金融圈说大非常的大、说小其实也十分的小，想要获得五大投行的实习机会、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杰西卡吃惊的捂住了嘴。“纽尔曼先生，那您在贝尔斯登的地位一定非常的高喽？”
“也不算是高层，仅仅是进入了管理层而已……”
纽尔曼矜持的微笑着、解释着，等沃伦返回牌室也就并不忌讳余生和杰西卡，表明了来意、也就让余生明白了他正因为一份工作邀请而有些苦恼……
“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投资理念与伯克希尔完全不一样、甚至不被理解。虽然这是一家成立了不到四年的明星公司、利润增长率也是夸张的有些惊人，再加上还有着诸多大人物的加盟，可是基于数学所设计出来的交易模式对于伯克希尔而言，其实是很难理解的，所以关于建议……抱歉……”
纽尔曼略有些失望，但还是郑重的表示了感谢。
余生的愿望顺理成章的被实现了。
不但获得了想要的合影、还获得了签名……
余生倒是很想留下来混一顿晚饭，但沃伦父子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自然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提出告辞的同时表示如果沃伦愿意拿出他的午餐时间去做慈善，他很愿意承担前三次的费用……
沃伦笑而不语，他的大儿子赫维则有些惊讶的说。“口气不小啊，预定前三次？会不会太贪心了？”
“这也能算是贪心吗？做慈善嘛，自然是多多益善的，”余生很坦然。“我所考虑的是前三次或许我还能负担的起，往后可就未必了，尤其是第十次、第二十次、第三十次这些有特殊意义的……”
“那也就是说，你觉得我还有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的寿命？”
“是啊，因为在我们东方有这样的一句话，好人长命百岁嘛，您今年也才六十多，三十年后也还不足百岁，既然有机会、那我为什么不多预定几次呢？起初肯定是比较便宜的，甚至不排除可以打个折扣的，对不对？”
父子俩哈哈大笑。
前者是单纯的欢喜和高兴，后者则是带着些许的感慨和唏嘘，赫维把余生送出了门、也就把他的名片递了过来……
驱车驶离奥哈马先知的老宅子，杰西卡见余生显得有些兴奋便道。“合影和签名很重要吗？”
“说重要也重要，说无所谓其实也无所谓，如果不打算展示，”余生把赫维与纽尔曼的名片塞进了钱包这才接着道。“作为噱头或许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奇效果，有备无患……”
“不明白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过就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好坏你都能感觉的到？”
“是啊，有时候我的感觉非常灵的，就像是之前你说答应过给萨莉娜一首歌、尽全力让她成为PromQueen的那一天，早上起来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压抑……”
这话题可不能展开。
余生询问想晚餐想要吃些什么，杰西卡笑而不语，这也就迫使余生不得不赶紧开动脑筋，幸好小敏给的市区交通图上有标注出了本地的餐饮名店，到底是选法国菜还是选择日料、杰西卡了犯难，直到余生说还有明天，杰西卡这才下定决心先去品尝日料……
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杰西卡噗嗤一乐道。“对了，叫纽尔曼的对你误解可大了……”
“什么意思？”
“似乎你被认定是沃伦的优质牌友了……”
“轮胎商店的库管员也是沃伦的牌友，而且看样子是经常会过来玩桥牌的，被误解了又能有什么稀奇的呢？”
杰西卡觉得余生在敷衍。“你是被沃伦的大儿子带进去的，只要眼不瞎，就一定不会觉得你跟伯克希尔毫无关联……”
236章 真优秀
余生不确定杰西卡能否进得了厨房，但她一定是能出得了厅堂的。
被身穿艳丽和服的领位员带进了餐厅，标准的和式装修风格、浓郁的东瀛风情，开放式的居中厨房，用原木拼搭起来的吧台里面有以为体格似相扑选手的白皮在忙碌着，虽然余生不觉得这样的主厨能做出很正宗的寿司，不过远远的看起来手法倒是还挺像模像样的，询问了领位员得知这里主厨原本确实是位相扑运动员，因爱好美食且师从于大师级别的寿司师傅，所以店里也完全依照日式的规矩只提供套餐，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余生也就用热毛巾擦了脸、净了手，不过等第一道菜式被送上了桌、可也就非常的纳闷了……
杰西卡刚拿起了快子、见余生表情古怪便道。“怎么了？”
“头菜如果是鲔鱼寿司，那接下来的又该上些什么呢？除了鲔鱼中腹和大腹几乎没有能上桌的了……”
“什么意思？”
“传统的寿司需要遵循着先浓后澹、先生后熟、先清后油的顺序，”余生把盘子里颜色深色的鲔鱼寿司拿在手里说。“就以这种生鱼片寿司来说，原则上应该是从肉偏瘦、颜色偏澹的鱼开始，再渐渐过度到肉肥、颜色深的，所以按理来说这种鲔鱼寿司应该是作为第三道、甚至是第四道菜式端上来才正确……”
“你怎么懂的这么多？”杰西卡不解，见余生还在仔细研究鲔鱼寿司松紧程度也就越发的奇怪道。“还有啊，吃寿司难道不应该是用快子的吗？”
“除了生鱼片，寿司最好还是直接用手，而且制作成功后需要在二十秒内食用，否则味道据说就会开始变差了，还有，可千万别用米饭的这一面去蘸酱油，”余生说着也就决定不去理会顺序的问题，只要好吃也就可以了。“我们是来吃寿司的，并不是来品尝酱油泡米饭的……”
杰西卡莞尔，模彷着余生的方式蘸了酱油、品尝完之后这才道。“那为什么吃生鱼片的时候不能用手呢？”
“因为我们不是猫。”
杰西卡莞尔，弯弯的眉眼竟是有着异样的妩媚……
寿司大拼盘被端上了桌。
杰西卡指着小碟子里的腌姜询问这是什么、该怎么吃？
“这是用来在两种不同的寿司之间清洁口腔的，目的是不让两种鱼的味道混合，”余生并非真正的老饕，知道归知道、完全按照标准来进餐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见杰西卡吃了一嘴的腌姜咽不下又不能吐出来的苦脸，也就竖起了大拇指。“最正宗的吃法一旦被掌握，吃寿司也就不会失礼了，加油哦……”
捏住了鼻子、杰西卡把眼睛闭了起来，硬生生的把嚼碎了的腌姜咽了下去可也就赶忙喝水漱口，等不适被缓解了、也就指着桌上的寿司大拼盘询问都是什么，又该怎么吃？
“呐，从左到右分别是卷寿司、太卷、细卷、手卷、里卷、军舰卷，拼盘里没有流行于关西的押寿司和历史最古老的握寿司，就我个人而言、最喜欢的应该是这军舰卷，因为配料一般是海胆或者是鱼子……”
大拼盘里每一种寿司都只有两份，不过单纯以份量而言、这种大拼盘足以劝退那些饭量比较小的女生们了。
接下来的菜式竟然是比目鱼，紧跟着端上来的就是天妇罗和章鱼手握寿司，杰西卡决定放弃，余生则把醋饭的量减了一半，结果发现那章鱼嚼起来就像是橡胶，也就实在是不明白这里怎么就会被小敏认定为本地的日料名餐厅了……
原本还在庆幸套餐里应该没有生鱼片、无需学习快子的用法，杰西卡见余生擦了手便道。“对了，你觉得沃伦不肯给予纽尔曼建议，到底是因为真的不清楚、还是不愿意给呢？”
“这可不好说，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这几年风光倒是真的蛮风光的……”
“你既没有订报纸、也不看财经方面的新闻，可为什么金融术语几乎是张口就来？贝尔斯登的纽尔曼都没有能难住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天才，需要解释吗？”
杰西卡摇了摇头。“外汇行情也好、金融市场也罢，就连贵金属的发展远景你都有着一整套的说辞，沃伦虽然话不多、但看样子是很欣赏你的，纽尔曼虽然没怎么反驳你的说法、但从他的态度前后变化应该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并不是在胡说八道，言之有理我不知道，但言之有物是肯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吹牛呢？”
“诸如什么信用违约掉期、信用衍生工具、次级债、风险敞口、银行间拆解利息高低所带来的长短期影响，全球范围内违约概率什么的，如此之多且复杂的金融知识和相关的见解，是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在一两个月之内就可以掌握的吗？你别告诉我这些知识你以前就懂、只是没机会展露什么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余生是真的有些惊讶，牌桌上所涉及到的诸多话题、其中有牵涉到全球金融和外汇市场，但聊起来也只是浅浅而谈、点到即止，负责计分的杰西卡竟然还全都给记住了、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我的记性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们打牌时候、我有充足的时间把你们聊的内容悄悄的给记下来而已，”杰西卡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得意的举起来说。“这样也省的事后某些人耍赖不肯承认……”
“不带这样的好不好，你这纯粹属于是在暗地里记黑账，怪吓人的……”
杰西卡哈哈大笑、坚决不肯把笔记本给交出来，而穿艳丽和服的传菜员此时领着主厨来到了卡座，余生这才发现这位白皮主厨的年纪貌似并不大，一本正经的鞠躬还说着鸟语，显然是误以为他来自于东瀛，余生本就不太高兴、杰西卡好奇的询问寿司的吃法和顺序竟然还遭对方的嫌弃，他自然也就不打算给对方留什么情面了……
237章 寿司
果然……
遭余生质疑的白皮主厨气的蹦了起来。
“竟然质疑我的厨艺？告诉你，我师从于全日本制作寿司最厉害的寿司之神！是寿司之神！是全日本制作寿司最厉害的厨师，是最厉害的……”
余生听懂了、但也就越发的纳闷了。“没听说二郎收过白皮做徒弟啊，你要不要脸啊？说谎最起码也有点谱儿成不成？”
“八嘎……”
余生站了起来，虎着脸指着那白皮主厨道。“再敢八嘎、大嘴巴子招呼你丫的！”
体格彷如是相扑运动员的白皮主厨愣住了。
“热毛巾你拧了几年才被允许碰寿司材料的？你身为寿司学徒、玉子烧是你拜师多久后才有资格制作的？你又是做坏了多少个玉子烧才被你师傅认可、才允许你碰寿司的？还有，制作醋饭的米产自于哪里、需要几种、怎样的配比？”
余生指着桌上的章鱼寿司说。“还有，这玩意儿也能就寿司？你有没有给这条章鱼按摩？按摩的时间与什么成正比你知不知道？还有，头菜就上鲔鱼寿司，鲔鱼需要腌制多少天、腌制的时间与规格有什么关系？你什么都不懂、还敢在这种日料店里做主厨，你到底会不会做寿司啊？”
一系列的问题、把餐厅主厨给问的愣住了。
“还有，你是怎么有脸说自己师从于银座寿司之神的？你知不知道寿司之神今年多大的年纪、店在哪儿、店里有几个位置、订位的规矩又是怎样的？啊？”
“难道你知道？”
“数寄屋桥次郎的小野二郎，你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
白皮主厨心虚了。“不是吧？你真的有吃过寿司之神制作的寿司？”
虽然那不纪录片是看过的，但余生也真不知道寿司之神制作的寿司到底有多好吃，叹了口气、摆出了一副鄙夷的表情说。“自我吹捧没问题，欺骗阿美利加内陆不懂寿司的当地人也没有问题，可是你连寿司最基本的制作工艺和制作的顺序都不知道，怎么就敢说师承于寿司之神的呢？别说二郎没有收过一个白皮的徒弟，你知不知道想要成为二郎的徒弟、需要先拧十年的热毛巾？你知不知道会做玉子烧之后才有资格去碰制作寿司的材料？想出师吗？没有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的努力，你想得美啊……”
白皮主厨一躬到地。“对不起！我错了……”
“知道错了？那就说说你错在哪儿了吧……”
噗……
杰西卡赶紧捂住了嘴。
前倨后恭的见多的了，但余生还真没见过像眼前这样的，遭厉声呵斥后还真就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抓耳挠腮的开始陈述都犯了哪些错儿……
想要成为相扑手是真的，可是坚持了一年多、连增肥这一关就没能过的去。
拜师学习制作寿司也是真的，可是从接触到掌握寿司制作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超过一年的时间，热毛巾倒是也会拧、玉子烧也做的马马虎虎，制作寿司的手法学的也还像模像样、但实际上掌握的也仅仅是皮毛而已，别说食材之差异了，连寿司的一些规矩都还搞不清楚呢，道听途说晓得有位在银座开店的寿司之神，但数寄屋桥次郎在哪儿并不清楚，又哪里有近距离观摩和偷师的机会？
再加上白皮主厨的年纪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大，因热爱相扑而赴日，除了满身的肥膘和半吊子的寿司制作手艺，其实这白皮也明白自己是块什么料，幸好内布拉斯加州的日料店这几年比较流行，仗着胆儿肥、好歹也算是找到了一份正经工作，却不料遇上了余生这种真懂行的，被教训了一通反倒是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架势，可也把余生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充其量你也就是个职人，还敢以匠人自居、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本地并没有真正的寿司店，我的技术在本地属于是顶尖的……”
余生对寿司的兴趣不太大，会吃、也懂该怎么去吃，得饶人处且饶人，于是也就把白皮主厨所存在的问题给指了出来，结果不但被免了单、还获赠了一张贵宾卡，折扣高且还能免预约，倒是便宜了庞胖子……
挽着余生走出了寿司店、杰西卡满脸的崇拜。“Darling，你训斥那家伙的时候好威风啊……”
“有底气，当然就有信心。”
“我想吃你说的寿司之神所制作的寿司了……”
余生不记得小野二郎的数寄屋桥次郎是哪一年被米其林授予三星的，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这家餐厅订位的规矩以及被摘星的理由。
每个月一号开始预定下个月的位置，必须在约定的时间进店、去之前也不清楚都能吃到些什么，就餐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店里连卫生间都没有，最低消费三万、还未必是寿司之神亲手制作，虽然米其林三星店被定义为值得专程前往的店铺，可是对于即将毕业进入大学的杰西卡而言，专程搭乘越洋航班去吃一顿寿司，似乎也有些奢侈了……
“等大学毕业吧，那时候我应该就能满足你的所有心愿了，到时候全世界的美食你想吃什么就可以去吃什么，不论距离的远近、不论价格的高低，怎样？”
杰西卡有些惊讶。“要等那么久？”
“是啊，四年的时间、估计我也就能负担的起私人飞机了，在这之前、显然还只能是委屈你搭乘航空公司的正常航班了……”
意识到产生了误解，杰西卡很不好意思。“抱歉，我还以为你不愿意陪我去呢……”
“智商都存在着高低、理解产生了偏差也是很正常的嘛，”遭调侃的杰西卡扁了嘴，余生伸手拨弄着垂落在她肩膀上的微卷棕发继续道。“列个清单出来，这样等可以启程的时候、就可以按照规划好路线出发了……”
“好呀……”
杰西卡应着声，歪着头把脸贴着余生的手背轻轻的蹭着，直到被突然拉响了警笛的巡逻车给吓了一跳……
余生缩回了手，等确定并没有被巡逻车给盯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氛围已经被破坏了，遗憾却又无可挽回，不过等回到了白玉兰大酒店、见酒店大堂里有某投资公司的投资策略分析会的签到处，他也就把钱夹里的名片取了出来……
238章 以大博小
把发烫的手机搁在了桌角，纽尔曼揉搓着不适的耳朵、盯着面前凉透了的蔬菜汤，紧紧的抿住了嘴。
十年前，在被所罗门兄弟公司推出来当做是替罪羊的那一刻，纽尔曼一直以来所信奉的也就完全崩塌了。
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业内名声，倒是让他很快就获得了贝尔斯登的Office、无需走上天台选择一跃而下，但起初的那段时间非常的辛苦、甚至比刚入行的时候还要辛苦，好在没几年他就晋升为风险投资部主管真正进入了管理层，以至于近几年来华尔街最能赚钱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都抛来了橄榄枝……
来之前猜到了奥哈马的先知不会就此表态，不过被赫维带进牌局的那年轻人却让纽尔曼很是有些刮目相看，初次见面、自然也不会有过深的交往，却不料在即将启程返回的时候竟然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咨询的问题更是荒唐的近乎于可笑，以至于都令他觉得之前在牌桌上所给予对方的高度评价，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了……
叮铃铃……
纽尔曼接起了电话，之前咨询的问题有了答桉，风险与收益符合他的猜测，手续方面虽然略有些麻烦，但既然有愿意白送钱的傻瓜、自然是没理由拒绝的，不过出于稳妥、纽尔曼还是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一百万的利润或者是五千万的损失，你确定如此之高的杠杆能通过审核？”
“安啦，别说是五十倍，就算是要求一百倍、审核部门也是会通过的，对标的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啊，倘若对标利润低于两位数或许审核部门还会犹豫几秒钟，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在十八个月内会破产、这种傻瓜可是相当罕见的，这种钱不赚白不赚啊，难道还有比这更容易赚的吗？”
电话那头爽朗的笑声、让纽尔曼唇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算了，也甭管那年轻人是因为什么而被奥马哈先知所看好了，既然他都不怕、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还会嫌年薪增长的速度不够快、股权激励不够高、年终奖给的不够多吗？
顺利完成了心理建设，纽尔曼听见了登机广播提醒、也就拨通了余生的电话，价值一百万的CDS合约需要进行风险评估，短则一周、长则不超过一个月，如果选择一次性支付、贝尔斯登还可以依照行规给予两个点的付款折扣。不过分期支付则没有任何的优惠，并且一旦资金未能按时汇至指定账户，合约即刻作废……
如此之顺利、实在是有些超出了预期，余生挂掉了电话见蜷着腿坐在沙发角落里的杰西卡表情诧异，也就笑着询问她在想什么呢？
“你打算用一百万去博五千万的利润？”
余生点了点头道。“是啊，关键是能分十个月支付，每个月只需要十万就可以了，倘若不是目前的资金很紧张，或许再加点码才是最正确的……”
“可问题是你之前也承认，成立仅三年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利润率惊人，那么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个公司会在十八个月之内破产的呢？”
“利润与风险成正比，以小博大、赌一把……”
“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纽尔曼是贝尔斯登的高管，而你想要购买的CDS合约针对的却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这完全是不相干的两个企业、凭什么贝尔斯登就肯专门制定出一份合约卖给你的呢？赚了也不过就是一百万，亏了可就是五千万的损失啊，你打算以小博大没问题，可是贝尔斯登凭什么愿意以大博小让你赌这一把呢？”
“CDS是什么刚才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余生拿起了摆在茶几上的笔、把之前在便签纸上写的内容圈了出来。“贝尔斯登是投资银行、其本身肯定也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大概率是在卖给我这份合约之后、再去买一份信用违约掉期的合约以规避风险……”
杰西卡凑了过去、指着便签纸上被圈出来的内容说。“卖给你一份、再买入一份类似的合约，那贝尔斯登岂不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吗？”
“怎么会呢？卖给我的合约价值一百万，但贝尔斯登完全能够以很低的价格买到一份可以规避风险的合约，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若是没有破产，那么贝尔斯登购买的合约作废，可是两份合约之间的差额部分、就成为了贝尔斯登的净利润……”
“那也就是说如果你购买的这份合约成立了，贝尔斯登看起来似乎是需要赔付你五十倍、但因为提前把风险转给了第三方，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贝尔斯登完全没有风险，并且还能赚取到两份合约之间的差额？”
“对呀，这就是为什么这份合约会如此之快的就被敲定了的原因。”
杰西卡恍然大悟、捂着嘴呐呐的道。“我明白了，贝尔斯登用来对冲风险的合约、最终还会被其他的金融机构或者是保险公司所分担，风险就这样被分解并逐渐降低，而利润则会趋于正常水准，这也就导致类似的合约看起来似乎风险很大，但实际上会随着合约数量和金额的攀升、风险反而是在逐步降低？就相当于是航空保险，任何一个保险公司都不愿意完全承担风险，所以许多个保险公司一起来分担，虽然利润递了、但风险也能够承受了……”
余生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难怪我外公总是在说华尔街迟早要完蛋，类似的风险对冲看起来好像所有的参与者都获得了无风险的利润，可是风险本身始终还是存在的。各方平安无事取决于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所有的参与者都能好好地活着。可是一旦其中的某一个无法赔付，交易链条就会断裂，于是整个平衡就会被破坏，最终的结果就像是被推倒了的多米诺骨牌，哗啦一下子所有参与者全都会完蛋了……”
239章 别人家的孩子
余生相当的惊讶。
理解CDS是什么并不困难，但想要理解CDS的利润产生的远离以及相关链条的整体结构，可就并不太容易了，而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到底存在于哪里、风险爆发又将导致怎样的后果，其实已经属于是专业人士才会涉及到的专业领域了。
当然，更让余生震惊的，则是杰西卡紧接着就提出来的要求……
“到底行不行呀？”
被杰西卡推了一把，余生这才回过了神来。
本垒，想要变成合伙人？
异性的合伙人，而且还是既漂亮还有头脑的那种，这可绝对属于是易燃易爆的危险品，一个不小心那乐了可就大了……
“承担二十万，成功了、我也只要二百万而已，难道这样的条件都不可以？”
“你是不是觉得用二十万去博两百万非常的划算啊？”余生正色道。“可要是我的判断失误，那你的这二十万可就打了水漂了……”
“没关系，我相信你的眼光！”
“你在博迪加的海景房价值三十万，如果这二十万打了水漂、你还能拿出多少资金去以小博大呢？”
杰西卡不假思索的说。“接下来的四年、每年我可支配的投资额度都是三十万……”
余生被镇住了。“哇塞，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如果不是因为德崇倒闭了，我能够动用的家族信托份额应该是现在的两三倍呢，而且动用和支取的条件也没有现在这么的苛刻……”
余生觉得德崇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具体的。
“知不知道垃圾债？”
“知道，但不是非常的了解。”
“那给你解释起来就简单的多了，”杰西卡换了个坐姿、把腿蜷了起来说。“我外公以前就是德崇的交易员，受同事的牵累而被禁止从业，后来德崇的大老板被判⼊狱，德崇也就因为持有的垃圾债无法出售、缺乏流动资金而不得不倒闭了……”
难怪杰西卡对金融术语相当的熟悉、对金融衍生品也并不陌生，原来她外公曾经是金融行业负责垃圾债的交易员，既然是遭同事牵累而被禁止从业，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她外公在德崇的级别不会很低，否则也不至于招致如此之严厉的惩罚……
“我外公说他年轻的时候就很擅长于以小博大，垃圾债是最符合标准的投资目标，而垃圾债之所以被认定为垃圾债、只是因为现有的债券评级方式过于的死板，财务报表漂亮未必就真的安全、评级低的垃圾债风险也未必就高，反而是承销垃圾债券可以帮助中小企业融资获得更快的发展，甚至远比帮助那些所谓的大公司更能带来成就感……”
“你为什么就没打算学金融呢？”余生有些奇怪。“以你外公的人脉、如果你想要进入金融行业无论是难易程度还是未来发展的高度，肯定比你的明星梦要容易实现。”
“外公的人脉又不是我的人脉，何况知道也并不意味着就真正的理解和掌握，况且我外公经常说金融圈非常的黑暗、是想象不到的那种黑暗，尤其是对女生，能不去沾染就不要去沾染，钱够用、未来的生活无需担忧，那为什么不选择去实现自己想要实现的梦想呢？”
余生乐了。“既然未来无忧，那为什么还想要以小博大呢？”
“在衣食无忧的前提之下，想要追求更好、更舒适的生活，有错吗？”杰西卡不忿的直起了身子。“何况我喜欢赚钱的过程，从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开始、直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为止，我享受整个过程，如果成功了我会更加的开心，失败了我也不会徒劳的去懊悔……”
这不就是那种被统称为别人家的孩子吗？
杰西卡重视过程所带来的心情愉悦，倘若跟只追求结果的萨莉娜合二为一，那岂不是完美？
“想什么呢？你到底答不答应让我参与啊……”
捉住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只手，余生正色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真正目的仅仅是为了阻止纽尔曼跳槽，我根本就没准备掏钱去购买这份合约，你打算怎么办？”
杰西卡愣住了。“你在开玩笑吗？”
“假如你是纽尔曼，华尔街正当红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抛出了橄榄枝，但此时却有人愿意以一百万为代价去证明这个公司会在十八个月之内破产，那么你还会考虑跳槽的事儿吗？”
杰西卡惊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打电话给纽尔曼，倘若我直接说不建议他离开贝尔斯登接受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邀请，你认为纽尔曼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呢？”
“如果不考虑奥马哈的先知父子俩的影响，如果我是纽尔曼、我肯定不会采纳你的建议……”
“对呀，所以想要让纽尔曼别跳槽，那么就肯定不能直接说这事儿。换了个方式，虽然我没有说建议纽尔曼放弃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抛过来的橄榄枝，但结果就是在一两个月以内、纽尔曼应该不会再考虑跳槽这件事了，即便是他很清楚拖延会导致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放弃对他的招揽，可是以纽尔曼的年纪和社会阅历而言，如果必须在放弃可能飞黄腾达的机会和保住现有稳定的工作和职位之间做选择，显然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与你共担分险、分享你的成功，结果你的目的竟然不是以小博大，怎么可以这样呀？”
“想要共担风险、分享我的成功还不容易吗，以后机会多的很呢，”余生有些感动，把气呼呼的杰西卡揽入了怀里说。“虽然你愿意承担血本无归的风险，但金额比较大的投资、我还是建议你跟你外公商量一下，即便是这笔钱完全能够由你所支配，OK？”
“才不要告诉我外公呢，他总是会说出一大堆的问题、指出一大堆的风险，在他的观念里只要跟华尔街沾边的事儿，那风险就一定非常的大……”
“投资圈里有这样的一句话，一个人永远赚不到超出认知范围外的利润，你外公说的其实也没错……”
杰西卡表示强烈的反对。
但经过了一番口舌之争、最终还是被余生给镇压了下去。
本以为能完成本垒打了，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杰西卡却选择了逃离，以至于余生不得不去洗冷水澡……
240章 专业
冷水澡似乎并没有奏效。
旖旎的梦境里再一次的出现了乱入者。
微卷的棕发先是变成了双马尾，然后也就短的让余生心惊肉跳，好在这一次没有挨揍，可是上本垒的目标自然也就没能完成……
在生物钟的驱使之下，余生于五点半醒来。
又是满身的大汗，余生试图重温旧梦，前一刻还清晰的画面却骤然间模湖了起来，唯有依稀残存于感觉里的柔软……
看来有些事儿真的是不能再拖了，不然早晚是要出大问题的。
盘算着该如何推动攻克本垒的相关事宜，余生乘电梯来到了酒店健身中心，没想到希利尔已经在器械区撸起了铁。
不清楚是昨天值班的健身教练有交代、还是说当值的健身教练取向值得怀疑，又或者是希利尔负重深蹲的姿势过野，总之无论身材还是样貌非常有看头的希利尔既没有遭骚扰也没有被搭讪……
梦境里有多么的肆意妄为、现实里也就格外的心虚，余生没好意思过去打招呼，结果等热完身上了跑步不到十分钟，面无表情的希利尔就出现在了视野里，这可就让余生有些心慌了……
站在了跑步机的侧前方，希利尔双手抱胸摆出了一副审视的模样，目光逐渐锐利了起来。“姓余的，你有问题……”
脚底下一个踉跄、余生也就差点摔了跟头，赶忙按停了跑步机。“拜托，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有问题、难道你就不能等我跑完了再说吗？”
“你心虚，”希利尔表情严肃的道。“怎么不敢看我了？你到底心虚什么呢？嗯？”
余生拿起了矿泉水，狠灌了几口见希利尔不肯罢休便道。“有事儿就说事儿，没事儿别找事儿行不行啊？”
希利尔怒目而视、余生也就把附近的监控器给逐一指了出来，希利尔被气的咬牙切齿，但也只好简单扼要的说出了她的要求……
余生愣住了。“萨莉娜想要发单曲？这种事儿不应该是跟经纪人沟通协商的事儿吗？何况萨莉娜来跟我说这事儿、似乎也比你来说这事儿更合情合理吧？”
果然跟萨莉娜猜的一模一样……
希利尔有些泄气，但还是气呼呼的说出了原因。
录音师在修完音之后觉得这首歌完全有资格冲击B榜，何况无论是形象还是歌曲本身、不让萨莉娜发单曲实在有些浪费，但汤姆森女士却不这么想，甚至还觉得萨莉娜完全可以把这首歌唱的更好些……
“录音师怕不是会对每一个来录的都这么讲的吧？经纪人既然不同意、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萨莉娜不好意思去问、难道你就不能直接去问个清楚吗？”
希利尔愣住了。
余生也是纳闷了。“不会吧？连这种事儿都要来找我、都要我来教啊？”
“我怎么晓得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想的？录音师说的那么诚恳、讲的那么的认真，结果被汤姆森女士轻描澹写的一句话就给否了，萨莉娜不好意思问、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不找你还能去找谁？”
希利尔突然就炸了，一连串的诘问、也就把余生给搞湖涂了。“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你就没想到在录音室里给我来个电话？”
“我不知道你的号码！”
“萨莉娜总知道的吧？再说你还可以找汤姆森女士要我的电话号码啊？”
希利尔别过了脸、气呼呼的不吭声，余生也就恍然大悟了。“不是吧？这么简单的事儿怎么非要搞的这么复杂呀？这外面天都还没有亮呢、你是专门为了这事儿来这儿堵我的？是酒店里的内线电话不会打呀、还是说你连敲门都不会了？哎……疼疼疼……”
希利尔恼羞成怒，擒住了余生的右手、反拧着余生的胳膊也就把他给按倒在地，下意识的还打算用膝盖抵住余生的后背，听见了余生的呼痛之声，这才醒过了神来赶忙松了手……
余生怒了。“说归说，怎么还带动手的呢？”
“是你先用手指指着我的……”
“指着你、那你也不能直接动手啊？还讲不讲道理了？”
“就是你的错儿！全都是你的错儿！要不是你混蛋，怎么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我恨不得能掐死你啊，你还敢跟我讲道理？讲什么道理？女生就是可以不讲道理的……”
见希利尔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了暴怒、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余生可也就纳闷了，吃亏的是他、挨收拾的也是他，怎么希利尔的火气反而越来越大了呢？
“到底怎么办，你说话啊……”
“你让我说什么呀？”
“到底给不给萨莉娜发单曲？说！”
“我说了没用啊，经纪人要是觉得能发那就可以发啊，版权申请都还没搞定呢，市场定位、宣发这些也全都是经纪人在负责处理，人家才是专业的……”
“那就是说你同意了？”
“怎么就成了我同意了呢？发还是不发、是需要汤姆森女士做出判断、做出最终的决定的，何况如果要发单曲，肯定需要找更专业的录音室，能不修音就别修音，录音棚歌手更需要有经验的混音师，难不成萨莉娜还打算留在奥哈马发展吗？”
希利尔愣住了，她可没想这么多、想那么远。
“汤姆森是专业的经纪人，该做什么、人家是会去做的，何况她的收入是跟着签约艺人来的，萨莉娜发行专辑赚了钱、她的收入才有可能大幅度的提高，萨莉娜或许不在乎赚不赚钱、只考虑能不能成名，但实际上汤姆森才是最着急的，底薪对于她这样的经纪人而言，没意义……”
希利尔越听越听不懂，甩了甩头说。“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是不反对萨莉娜发单曲的，对不对？我现在只需要你回答是还是不是！别跟我说那么多……”
“是。”
“行了，那你就继续跑你的吧，走了……”
希利尔说完转身就走，这可就把余生给搞湖涂了，难不成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获得这样的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