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之路:第一章 阿斯塔特集会
泰拉标准年-M31K.401
大远征东部银河行省区-米凯亚星系主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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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这样的峰会一定很少见,星际战士们成群结队地出现在现在的年代,并不算少见,每一支军团大多都坐拥着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的星际战士部队,所以这些高大的巨人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算奇怪。
但在这儿,在今天的米凯亚主星上新建成的圣焰宫殿中则上演着全所未见的星际战士集会,这并不是体现在绝对的数量上,事实上,在这座大厅中的星际战士人数也只有区区百余人而已,但这场集会的独特性,体现在几乎所有的十八个军团的战士们都到齐了。
从第一军到第十八军团,身穿着各式色彩风格动力甲与佩戴着各自军团独特文化,所造就的武器标志的战士们齐聚一堂,这些高大的巨人们站在这高耸的穹顶下,彼此三五成群的聚集着彼此闲聊。
来自不同军团的战士们愉快地畅聊着,他们都是来自各个军团的强者,事实上能站在这里的人还不能是一般的星际战士,起码得是个军官才行,这些各个军团的高阶成员们平等的互相聚集在一起,他们坐拥着同等高阶的军衔,也拥有着同等令人尊敬的功绩。
但当踏着轻快脚步声的声音从大门之外走入大厅时,矮小的凡人模样的人从星际战士们之中走过,他镶嵌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踏在圣焰大厅的洁白大理石地板上,他身穿着一件相当低调,甚至不起眼的黑色夹克,爆弹枪侧挂在腰带上随着步伐而摆动。
按理来说,一个凡人走入这样的星际战士集会,无论其地位与是否名声显赫,都应该相当拘谨与敬畏才对,大多数的帝国贵族,就算是泰拉上那些名声显赫的家族成员,都会选择从大厅的边缘悄悄走过去,而尽力不引起这里星际战士的注意。
但这个人却没有,他径直的走进了大厅,连躲闪都没有的径直朝着面前的白色疤痕战团战士走去,好像那个高大的巨人该给他让路似的,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我敢说他肯定会被..........好吧,星际战士让开了。
乔高里斯星球的雄鹰战士向一侧恭敬地让开,他将右手贴靠在胸口万分遵从地向走过面前的鞠躬致敬,他身旁的好几名其他军团的军官也立刻向两侧让开,纷纷在两边向其垂首致敬。
那个凡人模样的男人就这样走过了一群星际战士中间,沿途所有来自所有军团的星际战士军官们都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所有这些令人生畏的星际战士军官们都向其用上各自军团母星文化中,最能表达敬意与臣服的动作向其致以致敬。
就算是那些在各自军团中最傲慢,最目空一切,只对原体本人有着尊重的自大战士都向其表示了臣服,他从战士们之间走过时挑起眉毛,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一边低头致敬的帝皇之子军团的艾多隆大人。
这位高傲的帝皇之子不情不愿似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显然他对于面前的人男人..........并不是非常地认可,但这也无所谓了,毕竟艾多隆除了他自己之外,可能也就对弗格瑞姆有那么一点点尊敬之意了,而且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男人从艾多隆面前走过时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两位战士,其中有着一名短发的年轻剑士,他佩戴着自己华美的细长刺剑站在艾多隆身后,英俊的面庞上满是无比自信的微笑,他面容帅气而又完全没有任何瑕疵,简单一个词就算完美,是一个典型到不能再典型的帝皇之子了。
而在他的身边,是一名留着长发的帝皇之子,他与自己的兄弟不同的一点在于,同样有着英俊面庞的他表现得相当谦虚,脸上没有任何让人感觉到自大的表情,而是一种平静的表情满怀敬意地低着头。
“你好,塔维兹上尉,还有卢修斯上尉。”
“向您致敬,元帅大人。”卢修斯以那无比自信的笑容抬头回应道,虽然那笑容中完全没让维托感觉到一丝敬意,而是充满了自我展示的意味,好像是为了让维托看见卢修斯脸颊后侧的一个新疤痕?
卢修斯相当故意的展示着那部分,维托知道,卢修斯有战胜了一名强大,值得一提对手是在脸上留下一道小小疤痕的习惯,以用来彰显他的荣誉与胜利,用最为让人无法忽略的方式展示。
毕竟勋章是挂在胸口的,如果卢修斯不主动介绍,你稍不注意就会忽略掉那部分,而在脸上的“勋章”则只要你和卢修斯说话时看着他的脸,就不需要这个自信的战士自我吹嘘着介绍了,虽然效果上来说,这让他看起来更高傲了一些。
就像之前说的,最典型的帝皇之子嘛。
“向您致敬,元帅。”卢修斯身旁的塔维兹以更加让人满意,愉快的语气向维托点头致敬,维托看着他微笑着点头回应,塔维兹是那个满是自大狂和完美追求者们中最让人感到亲和的一名战士,不因别的什么,就因他永远保持着的谦虚与对他人真正的尊敬。
“你也好,塔维兹,祝你今天愉快。”维托再次向索尔.塔维兹点头致敬,在整个帝皇之子中,塔维兹一直是他最喜欢的一名战士,而相对应地,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艾多隆了,所以维托只是看了眼艾多隆,但一句话都没说地就走了过去。
显然这让尊贵的艾多隆大人相当不爽,他皱起眉头怒视着维托,但随后又在看了眼站在他对面,看见他愤怒表情后立刻皱起眉头的帝国之拳第一连长西吉斯蒙德警告似的表情后,艾多隆大人又立刻地压下了自己的怒意。
维托无需转身,都知道身后艾多隆的表情,他一只手摁在自己腰上的爆弹枪上从西吉斯蒙德面前走过时轻轻地挥了挥手,后者则与身后的帝国之拳军官们以最典型的,最为标准的多恩之子方式回应了维托的友好问候。
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向维托立正敬礼,维托看着他们一脸苦笑,他们绝对是罗格.多恩的儿子,不看他们的装甲都知道。
维托继续前进着,他从一众两侧让开一条笔直道路的星际战士之间走过,他们都站立在两侧,目不转睛地跟随着面前走过的维托,维托也看着它们,寻找着那些自己认识的朋友,他很快就找到了。
“嘿,洛肯,恭喜升官了,你现在也是连长了。”维托停下脚步站在了一旁年轻的影月苍狼军官面前,加维尔.洛肯显得相当的拘谨,他四处张望着周围比他年长的军官们,事实上,他是这里最年轻的成员,脸上全是青涩与拘谨之意。
“谢谢您的提醒,元帅!我向您保证我会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帝皇和战帅,还有您尽忠职守!”洛肯立正站好大声说道,搞得就好像是什么述职报告会一样,这让他周围的各个军团连长们都笑了起来。
洛肯身边的托加顿一下子搂住了洛肯的肩膀,他拍了拍这个年轻连长的肩膀,“好了,洛肯,别再天天见人祝贺你升职了,就立马把你的那套官话拿出来说了,我都觉得烦了。”
“没错,兄弟,你的升任理所应当,我们所有人都还记得你在乌兰诺上带着你的部队,独自阻挡一大群绿皮野兽进攻的事迹,如果没有你的领导,战帅和帝皇就不可能攻入绿皮的皇宫,杀死那头野兽赢得胜利,没有你的英勇战斗,战帅也就没法成为我们的战帅了。”
人称“小荷鲁斯”的阿西曼德也站在洛肯身后微笑着说,而洛肯则惊了一下立刻向其满怀敬畏地点头,“不,战帅的头衔是因为他自己的成绩,没有我荷鲁斯大人也会做到的!我不敢去争夺战帅的这一荣誉。”
“够了,洛肯,阿西曼德在开玩笑,你这都没听出来?你太容易被逗了。”在影月苍狼军官中,身穿高大终结者战甲的一连长阿巴顿哈哈笑着,他身后的影月苍狼战士们也一同欢笑起来,这搞得洛肯相当的惭愧与手足无措。
看着洛肯那副慌张的样子,维托也被逗乐了,他笑着拍了拍洛肯的腿部战甲便走了过去,他用手指做出手枪的手指指了下托加顿,“你负责让洛肯别再这样奇奇怪怪下去,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元帅。”托加顿也比出了手枪手势指了下维托,随后便搂着洛肯转身走向了大厅的某个方向,洛肯倒依旧是那样的拘谨,被托加顿拖走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蒙蔽的小狼崽。
阿巴顿和阿西曼德也哈哈大笑着,影月苍狼战士们都开始与周围的帝国之拳,极限战士还有圣血天使连长们闲聊起来,讨论着更多让人愉快的小段子。
维托从身后气氛活跃起来后,互相欢笑着交谈的战士们边缘走过,他在那笑声中走到了大厅尽头的大门前,那是一扇依照帝皇“土豪金”审美修建的宏伟巨门,一如既往的金光闪闪,以及太多毫无意义的装饰品了,在门前站着两名禁军。
维托看见了站在门前的两名星际战士军官,他们远离人群,站在大门前的柱廊阴影下轻声交谈着什么,就好像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好了,阿西曼,你和圣吉列诺又不是暗黑天使那群阴暗的家伙,搁这儿交流啥小秘密呢?”维托笑着迎面走了上来,站在大门前的两名战士也看向了维托,站身穿着红色华美战甲,身后装饰着一对钢铁羽翼的圣血天使连长表情微微古怪了一些。
“维托大人,请不要用那名字称呼我,叫我阿兹凯隆。”“怎么了?我觉得圣吉列诺这名字挺好听的嘛,和你原体的一样,我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就像他本人一样,是所有原体里最美的一个名字。”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改名的,我不打算用这个神似圣吉列斯大人的名字去分享属于他的荣誉与尊敬,我希望用我的双手去争取来,让阿兹凯隆这个名字,也能被人们所赞颂铭记。”
“前”圣吉列诺,现改名为阿兹凯隆的圣血天使的第一连连长,同时也是原体本人卫队长如此说道,维托则笑着耸了耸肩,“好吧好吧,但我相信你这个名字,也依旧足够响亮了。”
“那么,我倍感荣幸,大人,那就称呼我为阿兹凯隆吧,而不是原先那个冒犯原体本人的名字。”连长严肃地说道,虽然他面前维托得满脸笑容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先后对应的严肃之情。
毕竟不止维托,就连他的基因原体,圣血天使们的父亲圣吉列斯也从未觉得圣吉列诺这个名字,是对自己的冒犯,相反,原体本人很喜欢这个名字,让他和自己的子嗣更像真正的父与子。
但他的一连长,还是认为与原体几乎一样的名字,是一种大不敬的冒犯,所以改名成了阿兹凯隆。
维托走到两人面前,他双手抱怀看向一边的阿里曼,千疮之子的首席智库馆长看起来非常的苦恼,满脸的哀愁与身后大厅中集会的欢快战士们判若两界,很难相信这会同时发生在同一处屋檐下。
“怎么样?担心自己失业啊,阿里曼。”维托一如既往地用那欢快的,可以把冰山都溶解的灿烂笑容问候道,阿里曼也那笑容,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苦涩的笑意。
“不,元帅,我不是在为我自己担心,而是马格鲁斯大人。”阿里曼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宏伟之门,那大门紧闭着,门前则由两位禁军把守着,他们手持长戟拱卫于门前。
“担心什么?在里面都是他的兄弟和父亲不是吗?还有我,帅气和牛逼的维托大元帅。”维托自吹自擂地指了指自己,昂起的脑袋似乎要把鼻孔变成新的眼睛,那动作让他看起来相当得滑稽。
那当然是维托故意做的,用来缓和这里肃杀的气氛,阿兹凯隆看着动作立马就笑了出来,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摁住了一边阿里曼的肩膀,“元帅说得对,里面都是兄弟,你没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在那里的人,还能被称为马格鲁斯大人兄弟的话,他们就不会用一场审判来质问他。”阿里曼轻声说道,他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维托,后者则双手抱怀耸了耸肩,他瞟了眼身后大厅中的集会现场。
“我不觉得这是审判,你和千子们也来了不是吗?和大厅里的兄弟们把酒言欢,我相信里面也会这样的。”
阿里曼看着大厅内集会的战士们,“不,维托,那是行刑团,在马格鲁斯大人,和我们拒绝放弃灵能与知识时,用来处决我们的行刑团。”
“你看,帝皇的刽子手们都来了。”阿里曼说着扭头看向了大厅一角,维托也微微撇头看向那方向,那地方正聚集着一群太空野狼的军官们,他们围在一张长桌面举着酒杯欢快地大吼大叫着,就像一群撒欢的狼。
维托看着站在桌面上,拿着酒杯大声进行芬里斯聚会传统环节,吹牛大赛的比约恩,原体护卫队中最年轻的小狼比约恩正站在桌子上,和另一位野狼军官互相比着谁嗓门大,以及谁吹的故事最离谱,引得台下一众欢呼。
但维托也看见了,在比约恩大吼大叫挥舞着手臂时,他的腰上还佩戴着一把链锯斧,所有的野狼都带着武器,一个不落的全副武装着。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随后看向阿里曼点了点头,“我向您保证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的,我以我的名字向你保证。”
“我相信你会的,元帅,我的........朋友,祝你好运,我想你和马格鲁斯大人都会需要的。”阿里曼说着让到了一边,他侧身让出了通向黄金大门的道路。
阿里曼看着那扇门微微昂首,“去吧,他们都在等你了。”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用拳头轻轻地敲打了两下阿里曼的膝盖后走了过去,他走向那黄金大门,在即将走到门口时向把手大门的两名禁军抬了抬手,两位金甲禁卫立刻便上前几步,走到大门中央位置为维托推开了那扇巨门。
伴随着大门的轰然打开,维托也跨着爆弹枪从禁军打开的大门缝隙处走入,而阿里曼和阿兹凯隆则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从身后看着维托的背影,就好像看着一个走入全是野兽角斗场的角斗士。
“祝你们好运,元帅。”
远征之路:第二章 米凯亚会议
马格努斯站在这间狭小的圆形等待厅内,这里有着精美的凋像,挂在墙上的精美壁画与脚下多姿多彩的马赛克拼图,从各种角度上来说,这里都是个美丽的地方,是一个可谓称得上能工巧匠大师毕生的心血之作。
事实上,这整座宫殿都是为了迎接帝皇而修建的,没错,为了迎接坐拥人类帝国的最高领袖,帝国真理的撰写人,大远征的发起者,理性与知识的推崇之人等等头衔的帝皇,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破天荒地一起携手修建了这座宫殿。
是的,你没听错,钢铁勇士和帝国之拳既然联手了,而且还没在之前或者过程中打一架,无论是他们的战士,还是其领头的军官,甚至是他们的原体罗格.多恩和佩图拉博都保持了令人惊讶的克制。
毕竟这也不奇怪,在帝皇马上就要降临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军团还在闹内讧只会让两位原体,和他们的子嗣在帝皇面前丢尽颜面,而且不止是帝皇,而是在所有足足其余十六支前来集会的远征军与剩下的原体们面前丢脸。
所以,重视荣誉的罗格.多恩,以及恪守名声之道的佩图拉博放下了对彼此的敌意,携手一起在..........“尽可能相亲相爱”的情况下,一起联手修建了这座圣焰宫以迎接帝皇的驾临。
但马格努斯看得出来,就算如此,他们之间的较量也从未停下过,这里的一切都极尽奢华,用上了众多能工巧匠的毕生心血,甚至不少的建筑材料都压根不是本星系,甚至不是临近星域能找到的,为了达到完美,在帝皇面前压对方一头,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也可为下尽血本了。
其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这里的一切都可谓金碧辉煌,其中的凋像更是如此,罗格.多恩手下有一名叫瓦尔霍斯.卡特林普的建造大师,一个凡人,如果马格努斯没记错的话,他以凋刻凋塑的技艺而闻名遐迩。
马格努斯曾经有幸欣赏过他的许多作品,甚至在普洛斯佩罗上的大图书馆中,还耸立着一尊由瓦尔霍斯大师打造的巨大凋像,那是一名沉思中学者的凋塑,那尊栩栩如生,一切细节都如同真人一样的凋像令马格努斯印象深刻,所以他一眼就能认出面前的凋像,出自于瓦尔霍斯大师之手。
在这座等待厅中也耸立着一尊凋像,那是帝皇的凋像,高大的人类之主坐在一块岩石上身披古朴的学者长袍,手中捧着一本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其身边的石头上还叠放着好多本书籍。
“真是讽刺。”马格努斯心里想着,这凋像将帝皇塑造为了一个追求知识,追求奥秘的博学尊者,但今天在这座殿堂内,自己却要因为追求只是而遭到审判,马格努斯看着那尊凋像,它的存在几乎就是无声的讽刺,不知道帝皇如果看见会作何感想。
“嘿,马格努斯,你还在这儿干嘛?”一个声音从一旁响起,马格努斯扭头看去,维托正从等待大厅一边的黄金大门外走了进来,他一如既往地穿着随性的服饰,一件黑色的夹克与牛仔长裤,腰上还松松垮垮地挂着一把爆弹枪。
“你马上就要站在所有原体,还有帝皇面前了,你却还是穿得这么........随性?弗格瑞姆送你的元帅服呢?”
“那东西?算了吧,穿那制服我还不如穿件胸甲算了,重得要死,而且再说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有必要那么假惺惺装模作样的吗?”维托笑着走了过来,他走到马格努斯身边瞟了眼一边的帝皇凋像,随后笑着单手叉腰。
“好吧,这货可能还需要姑且考虑一下,但总之就是这样,这只是一群朋友就一些问题聊聊天而已。”
马格努斯听罢扭过头苦笑了一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你而言也许是吧,但对我而言,也许就不是了,这是一场审判,维托,对我的审判,在里面的人都是判官与陪审团,甚至还有行刑人,我敢肯定鲁斯已经磨刀霍霍,迫不及待了。”
“够了,马格努斯,事情不到那一步的,我保证。”维托说着摁住了赤红巨人的腿甲,后者微微撇头看着维托沉默不语,他思考些许后才开口。
“维托,答应我,如果事情真到那一步了,不要因为我去和其他人打起来,这对你,对全人类都好处。”
“我说了,不会到一步的,来吧,我们该进去了。”维托说着不再让马格努斯把那话题继续下去,他双手勐地向前方的大门一推,那凋满精致花纹的木制大门便一下子被维托的灵能力量推开了。
大门后的人立刻被那开门声吸引了过来,双开门板撞击在两侧的门柱上,轰隆声迅速响彻了整个圆形的元老院式大厅,正站在环状阶梯台阶中央空地上聊着什么的黎曼鲁斯,来恩和圣吉列斯都看了过去。
维托大踏步地走入了大厅内,马格努斯则紧随在其后走入了阶梯大厅内,他环顾着四周漫长宽大平台上站着的兄弟们,佩图拉博,荷鲁斯,罗格多恩和基里曼,还有阿尔法与欧米加,弗格瑞姆以及科兹,弗尔甘等人全部都在场,高大的原体们身穿着各自华丽,或简朴的甲胃站在周围的阶梯上。
所有加上马格努斯在内的十八位基因原体,在银河各处开疆拓土,为人类征战四方的半神巨人们全部被召集于此,在现在的这一刻,这里,这座在前些日子还名不见经传,甚至连知道它名字的人都寥寥无几的米凯亚星,一下子变成了整个帝国绝对的权力核心。
马格努斯环顾着四周的兄弟们,他们都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这让马格努斯不由得嘲讽似的笑了起来,他微微撇头看向维托,“你还确定这不是审判吗?”
“这本来就是审判,我们要为你的危险行为作出判决,然后决定如何处理你。”身穿灰白色动力战甲,其上凋刻满了无数鲁恩符文与芬里斯纹路的狼王黎曼.鲁斯双手抱怀说道,他的嘴中伴随着话语而暴露出满嘴的獠牙。
但相比其他的獠牙,他背上背着的酒神之矛才是他真正的尖牙利齿,马格努斯看着黎曼冷笑了起来,他也一样双手抱怀,“那你何不直接下达判决,然后处决我呢?”
“哦哦,我可非常乐意,马格努斯。”黎曼说着向前威胁似的走来,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圣吉列斯拉住了,有着洁白羽翼与波浪般金色长发的圣吉列斯上前一步,他一把拉住了黎曼的胳膊。
“够了,黎曼,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进行公正的交流与讨论,而不是让你舞刀弄枪地威胁我们的兄弟。”圣洁的大天使如此说道,维托看着那身金光闪闪的动力战甲,那甲胃是胸口部分烙印着三颗血红的泰拉之眼宝石,那画龙点睛般的一笔,让那盔甲变得近乎完美,就与他的穿戴着一样。
黎曼.鲁斯不屑地切了一声,他转过身来看了眼身边的圣吉列斯,随后又瞟了眼马格努斯,“要我说,有什么好讨论的,这小子在玩火,还是会把我们都烧死的那种,我们就该直接处罚他。”
“但好在你不是做决定的人,黎曼,现在把嘴闭上给我滚上面站着去。”维托说着微微撇头示意了一下一边的阶梯,狼王看着维托恼火地龇着牙,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狼那样,但最终他还是没法做,转身直接走上了那长长的台阶。
圣吉列斯看着黎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向维托和其身边的马格努斯友善地点头后,自己也走上了台阶,在大天使走上后,沉默不语的骑士之王,卡利班的雄狮来恩也扭头与维托互相对视了一眼。
狮王摁着自己的骑士剑,沉默不语地与维托对视,但在两人无声的交换眼神后来恩便点了点头,与此同时狮王身后的中央高台上响起了一阵重重的撞地声,那沉闷的撞击声迅速吸引了周围所有原体的注意。
在场的众人都抬头看去,从那高台之后垂挂着金色纱帘与两侧蹲着的雄狮凋像之间,禁军统帅瓦尔多手持着那把与黎曼被称为姐妹之矛的耀光之矛走了出来,他走上高台,站在扶手边缘俯瞰着下方的一众原体们。
禁军统帅再次重重地用长矛敲击地面,那声音既低沉而又威严,在确定所有人都已经肃静,并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后,瓦尔多便侧身退到了一边去,“帝皇和马卡多宰相到。”
围绕在高台四周台阶上的原体们纷纷凝视着那拱门,很快其中便传出了一阵沉重,但却极具威严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门口浮现,他微微弯腰让自己比原体们还要高大的魁梧身体可以从门后钻出。
那男人,那有着长长深棕色长发,皮肤也如同浅色巧克力一样的男人站在了高台上,他金色的双眼凝视着周围的众人,那散发着金光的眼睛与脑后的闪耀光环足以令任何人生畏,甚至不由自主地跪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整个大厅中的原体们全部跪了下去,他们跪伏在那金色的伟岸身影面前,除了中央地面上的马格努斯与维托除外。
维托没有跪下,而是向那男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那高台上的金色男人微微地笑着,他看向下方的维托,“你不选择下跪,是有什么原因吗?元帅,你对我不满吗?”
“不满?那要看从哪部分说起了,但不,我不跪和哪些原因无关,我是个军人,所以站着敬礼更适合我。”维托举着胳膊,嘴中满是嘲讽之意地说道,说真的,敢当着周围全部原体的面和帝皇互相阴阳怪气的,也就只有维托能了。
帝皇依旧微笑着,他随后转过脑袋看向了维托身边的马格努斯,与此同时手持着燃烧雄鹰权杖的马卡多也从帝皇身后走了出来,他杵着那燃烧的金色雄鹰长杖站在帝皇身侧。
那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已经行走困难了,但其双眼之中却依旧有着如同年轻人一般的热情,那老迈的身体下,却燃烧着永恒不息的动力之火,他是替帝皇掌管着整个帝国行政系统的宰相,甚至可以说,是除了帝皇本人之外,与维托一样握有最大权力的唯二存在。
正因如此,帝国大多数的凋像与挂画,都是帝皇在中间,维托在左边,而马卡多则在右边,于此你便足够看得出他的地位之高了。
“维托元帅不下跪,是因为他是军人,你呢?马格努斯,你又为何呢?”帝皇依旧还算和蔼地问道,虽然马格努斯从那话语之中听不出任何真诚的意思,那太假了,纯粹就是装模作样的表演。
马格努斯面对着帝皇站得笔直,他赤金色的独眼仰望着台上的帝皇,“我是代罪之人,既然我走入这里了,我要做什么,怎么做,能不能做,都得由你说了算,最贵的帝皇。”
维托听得出来,最后那句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依旧跪在地上的原体们面面相觑,其中的鲁斯更是直接握紧了拳头,好像马上,只要帝皇一声令下他就会冲上去把这个不敬之人撕成碎片似的。
但帝皇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澹澹地笑了笑,随后便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好了,都起身吧,别让马格努斯一个人站着。”
在场的高大原体们都站了起来,这些高大的巨人一起起升时就彷佛一片升起的山脉,维托环顾着周围的众人,来恩在起身后也向维托微微点头后便跨着那把狮王之剑走上了一侧的阶梯,他站到了荷鲁斯与洛嘉的身旁。
帝皇站在那在两侧阶梯中央的高台上,他微微抬起头举起双手示意,他先是将左手微微瞥向了马格努斯还有他一侧的台阶位置,“我们今天再次,是为了讨论与决定是否保留智库这一存在,与是否应该允许对于亚空间灵能的研究,支持的一方有创建智库和首先私下发起研究的马格努斯,还有支持他的圣吉列斯和可汗。”
维托微微瞥头看向站在左手边台阶最上方的察合台.可汗,白色疤痕们的领袖,乔格里斯高原上的雄鹰靠在一根石柱边,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摁在腰侧悬挂的弯刀上,手指触摸着那银色的马匹刀柄。
可汗看了眼帝皇,他对自己的父亲一点作为儿子的尊敬都没听,反而是对维托点头致敬,帝皇也许注意到了这一举动,也许没有,但他最终选择了无视可汗的示威。
帝皇举起右手,示意着另一侧席位上的几人,“反对智库与研究亚空间的一方有,鲁斯,佩图拉博和莫塔里安,现在,让他们双方各自发言吧,我将倾听智慧与理性之声,并作出决定。”
“先从马格努斯开始吧,毕竟一切事因皆起于你,元帅,请到一边去。”帝皇看向维托说道,他轻轻地挥舞手指示意着,而维托也没有选择对抗,他双手抱怀向马格努斯点头示意后便走到了一边。
维托靠在了一边的阶梯上,在他身后的一级台阶上站着弗格瑞姆与科兹,紫色凤凰与暗夜蝙蝠都站在一边,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便是其他的一众原体,他们都静静地听着,甚至连急躁的鲁斯都在帝皇面前安静了下来。
马格努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坚定地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帝皇,“大人,你曾经在我儿时,大远征刚刚开始时与我便取得了灵能通讯,你通过灵能的远程投影与言传身教,教会我许多事物,不冒犯各位兄弟的话来说,我和你是最早彼此知晓与认识的。”
“你还记得你降临普罗斯佩罗的那一天吗?我们像是两个老朋友一样相拥,在图书馆中畅谈知识与星海,你还记得那一切吗?”
“我当然记得,马格努斯,我记得所有事。”帝皇平静地说道,话语之中平静得就像是一片没有风浪的海面,光滑如镜,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你很难判断出帝皇现在具体在想什么,他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得很好。
马格努斯点了点头,他很久以前就放弃去揣摩帝皇的想法了,那也不是他喜欢做的,那更像是一个宫廷小丑或者阿谀奉承的臣子,想要博取自己父王的一点欣赏,他知道其余有的兄弟是在这么做,但马格努斯不会,他所追求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样,不是功成名就的权力,而是知识。
“那你一定还记得,在那一天,在大图书馆中你告诉我要勇于探索这片危险的银河,这宇宙中的一切,就算是那些危险的,但只要能为人类所用便是应当积极探索的,你记得吗?大人。”
“我记得,马格努斯,我记得发生的一切,也记得我告诉了你什么。”
“那么大人,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我创建智库研究亚空间的技术,皆因它可以为人类所用,就像你告诉我的那样。”
“那你想必还记得,我也告诉过你亚空间的极度危险的,你不该触碰那些危险的东西,会带来灾祸的东西,孩子,我活了很久,我这一辈子都在追求科学与真理,如果说我活到现在学会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有些东西,也不搞懂为好,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离开阴影。”
马格努斯上前一步,他仰视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皇激动地说着,“但我发现了亚空间是可以被利用的!不仅仅是在宇宙航向上,在许多方面都可以被使用!能量,医学甚至是科学技术,亚空间可以颠覆与创造全新的物理法则,那可以彻底改造我们的文明!就像灵族那样!”
“我必须提醒你,兄弟,灵族就是毁灭在了滥用亚空间之上,他们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帝国,你想我们也一样吗?”佩图拉博在一边大声说道,他的声音瞬间压倒了马格努斯的声音,后者扭头看向自己的兄弟皱起眉头。
“那是灵族滥用,而我们可以研究它,搞懂它,让亚空间为我们所用!”
“在芬里斯上,有一个故事讲的是有个老猎人,他从冰原上捡回了一只失去母亲的巨齿虎,他相信他可以养大与驯服那头野兽,这样一来那野兽便可以在部落打猎时,帮上大忙来让冬天储备上充足的食物而不挨饿。”
黎曼站在台阶上双手抱怀说着,他看着下面的马格努斯缓缓地说着,“部落里的人警告他,说巨齿虎根本无法被驯服,它只会在长大后吃掉他,猎人拒绝了同族的劝戒,固执地将那野兽带回了部落悉心照料,抚养长大,他以为他驯服了那野兽。”
“起初的确是这样的,但最终有一天,猎人好几天都没有离开家门,那个部落也杳无音讯,附近的其他族群派人前去寻找他们,他们的确找到了猎人和部落中的人,找到了他们的尸骨,以及那只吃掉他们的巨齿虎。”
马格努斯看着黎曼皱起眉头,后者则摆了摆手,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地看着红巨人,“而你,马格努斯,你就和那个老猎人一样,固执己见地要驯服那头野兽,你最终还害死自己,还有这大厅内的所有人。”
“但也许只是那老猎人没找对办法呢?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善与恶是共存的,没什么是不可拯救的。”高贵的大天使圣吉列斯微微展开双翼说道,他环顾着四周的兄弟们,用那充满慈爱之音的声音说道。
“也曾有人认为我的孩子们,第九军团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食尸鬼,血渴折磨着他们,所有人都劝我放弃他们,但我没有,我与我的孩子们一同战胜了那血渴诅咒,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那疯狂的怪物,而是一群高贵的战士。”
圣吉列斯看向鲁斯说着,他身后的洁白双翼微微开合着,令人安心的光芒从其中点点地散发出来,“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我能做到如此,马格努斯也一定能做到,我们应该相信他,相信我们的兄弟。”
“在乔格里斯上,所有游牧民的孩子都知道,要在草原上活下去你就必须学会一切,适应最糟糕的气候,学会所有你不曾学会的东西。”可汗靠在柱子上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话很短,但却充满了力量。
“这其中包括那些危险的吗?”戴着呼吸面罩的莫塔里安嘶哑地说道,他苍白的皮肤笼罩在那件灰绿色的大衣斗篷下面,莫塔里安用无比低沉的声音,就如同砂纸一样的声音说着。
“在我的军团中,曾也有灵能者存在,他们避开我的注意,私下研究着关于亚空间的技艺,以希望在战争之中帮助军团,但他们唯一取得的结果是他们召唤出,但却无法控制的亚空间混乱能量杀死了他们,还有整整一船人。”
莫塔里安低吼着,就像是在威胁什么人似的,他看着对面的可汗,随后又低下头看向了下面的马格努斯,“亚空间的能量根本无法控制,并不是你尝试过,马格努斯,事实上我们并不需要亚空间,从唯物主义的科学角度我们也可以发明出可以取代亚空间的技术,就像黄金时代那样。”
“但你不能无视亚空间的存在!它们是客观存在的,就如光与影,永远是伴随着存在的,你无法消灭影子,就算你再怎么无视它,它终究还是在你身后。”马格努斯大声说道,他身边的罗格.多恩则突然用平静的,如帝皇一样毫无感情的声音缓缓开口。
“那我们就需要无视它,让这危险的存在不会威胁到远征与人类,让它被遗忘吧。”“不!我们不能遗忘它!就算我们忘了亚空间,在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忘了我们!她们终究会自己找上门来,我们必须直面那些恶神的威胁!学会如何对抗他们!”
“什么神?兄弟,你在说什么?”一直在一边静静听着,不断用手指拨弄着念珠的洛嘉突然开口问道,他表现得很困惑与不解,“你说神?什么样的神?”
“你们不知道?他没告诉过你们?在亚空间之中有..........”“够了!马格努斯。”帝皇突然厉声打断了马格努斯,他俯瞰着自己的儿子,如果那能被称为他儿子的话。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了厉声的帝皇,原体们都看着明显被激怒了的帝皇沉默不语,没有一人敢说话,所有人都只是看着他而已。
帝皇也看着他们,在其准备开口前站在一边的马卡多轻轻地用权杖拍打了一下帝皇的手臂,他示意帝皇靠近自己,他有话要说。
高大的帝皇看着自己的老友,他随后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单膝跪在马卡多身旁将耳朵凑近其面前,马卡多则走上前去,用低声述说起来,那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帝皇才能听见。
“你还记得当时他们被混沌掳走前一天的报告吗?尔达.....她打开裂隙的前一天,阿斯塔特博士送来的那份,上面显示原体对亚空间被影响度有40%,马格努斯如此热衷于亚空间的力量,这是否意味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马卡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帝皇举起一只手示意马卡多停下,他随后站起身来看向下方的众人,帝皇环顾着他们随后微微昂起头来。
他散发着金光的眼睛看着下方的马格努斯,威严的面孔足以让原体都感到生畏,帝皇举起了一只手就彷佛要宣告那判决了,“我已聆听了你们的意见,现在我将做出判决。”
“我的判决便是,解散所有军团智库,严禁亚空间相关研究,彻查所有资料与现存研究记录后全部销毁。”
“大人!你不能!”马格努斯上前一步似乎还要说点什么,但却立刻便在帝皇的瞪眼下停住了脚步,他愣在原地,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皇。
“这便是我的判决,我不能允许如此危险的东西威胁人类,亚空间必须被彻底遗忘,交出你的所有研究资源。”
“不!绝不!我不会允许!”马格努斯大吼道,帝皇则勐地上前一步怒视着他,“你是要抗旨吗?马格努斯,你在忤逆我吗?”
帝皇大声说道,一旁的黎曼立刻便抽出了酒神之矛大步走下,眨眼间就要上前将马格努斯当场正法,但就在这时刻维托突然冲出,他拔出爆弹枪一只手对准了黎曼的脑袋,另一只手勐地一甩,机械臂瞬间撑破了衣服将闪耀的等离子炮滑动出来,一枪瞄准持矛上前的瓦尔多。
见此情况,帝皇抬手就挡住了瓦尔多,禁军统帅撞在帝皇的手臂上后立刻停下,他看了眼帝皇,随后持着矛看向了下方的维托。
“维托!让开,不然我把你连着一起捅穿!”黎曼鲁斯怒视着维托大吼,后者则反过来勐瞪一眼黎曼,那眼神丝毫不逊色于狼王的怒火。
“你TM给我闭嘴!给我滚一边待着去你这哈士奇!”维托怒骂着扭头看向面前的帝皇,他与帝皇互相对视着,那两位造就了帝国的双元领袖互相直视着彼此的双眼。
周围的原体们都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其中的来恩下意识地将手摁在了剑柄上打算上前勤王,但就在此时新任的战帅荷鲁斯立刻发挥了作用,他大步上前走到广场中心朝周围的兄弟大吼起来。
“所有人,冷静!黎曼回到位置上去,维托把武器收起来!”荷鲁斯看着两人大声吼道,黎曼看了眼荷鲁斯,随后又看向了维托,后者看着黎曼鲁斯沉默了些许,随后缓缓地放下了枪。
维托另一只手的等离子炮也一下子收入了手臂内,局势瞬间得到了控制,但黎曼却没有放下长矛,他扭头看向帝皇寻求示意,后者在看了眼黎曼后微微摆手示意他退下,而狼王便再也不假思索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帝皇微微昂首看向下方的维托,“你有何建议吗?维托元帅,关于处理马格努斯的建议。”“我还真有,我的建议是马格努斯交出资料放弃研究,刚刚他情绪激动,犯下的过错既往不咎。”
“对于他的忤逆之举?这与叛徒无疑!”鲁斯握紧拳头怒吼道,但他对面的圣吉列斯则飞下了台阶,他扇动着翅膀轻轻地落在了马格努斯身边,大天使摁住了马格努斯的肩膀看向帝皇。
“我也支持元帅的建议,大人,宽恕马格努斯刚刚的无意冒犯之举吧。”圣吉列斯用无比慈爱的声音说着,就像个真正的兄长,关爱自己兄弟的兄长那样。
帝皇看着自己第九军团领袖的眼睛,那是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睛,那高高在上的伟岸之主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了荷鲁斯,“你的意见呢,战帅。”
“我与圣吉列斯一致,大人,宽恕马格努斯吧,我愿意战帅的头衔为他担保。”荷鲁斯毫不犹豫地说道,这让维托很是惊讶,他撇头看向荷鲁斯一脸震惊,不只是他,基里曼和来恩都露出了相当震惊的表情。
因为荷鲁斯一直渴望着战帅的头衔,他为此与基里曼和劳恩互相争夺了很久,最终好不容易才在乌兰诺上差点丧命的情况下得到了,这才过了没多久,但却愿意用那头衔来保下马格努斯。
荷鲁斯这一举动引得了在场不少兄弟的认可,火龙之主,在场最为高大的基因原体伏尔甘率先点头表示了赞同,火龙之主用那烈火一眼的眼睛看向帝皇,声音也如同一头火龙那般浑厚,“我赞同元帅的建议,大人,我代表我的军团与我自己,请求您宽恕我们兄弟的无意之举。”
剩下的基因原体们,他们都为荷鲁斯的高贵,无私与勇敢之举赞叹,以荷鲁斯的亲密朋友弗格瑞姆首先点头肯定,接着便是弗格瑞姆的好兄弟费鲁斯也点头认可,最终大多数的原体都默默地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支持立场,剩下那些对此有疑虑的,如莫塔里安也选择了沉默而已。
帝皇环顾着周围的原体们,最终在一番思索后帝皇也点了下头,他抬起眼睛看向了下方的马格努斯,“那就按他们说的来吧,交出你的研究资料,其余的事既往不咎。”
马格努斯不打算那么做,他不会交出资料,但就在他准备再次抗议时却立刻被维托用眼神制止了,维托看着马格努斯的独眼微微摇了摇头,“看在我的份上,马格努斯,别做蠢事。”
维托轻声说道,同样听见了那话的圣吉列斯与荷鲁斯都扭头看向红色的独眼巨人,马格努斯低下头痛苦地纠结了片刻,他握紧了拳头看起来就像是要捏碎一颗星球似的,但最终,马格努斯还是松开了那拳头。
马格努斯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缓缓抬起头,他看向帝皇的双眼疲惫地点了下头,“我会交出资料的,我保证会放弃那一切的,这能让你满意了吗?帝皇大人。”
“这就够了,会议结束。”帝皇说着立刻便转身离开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入了身后的拱门离开了,马卡多也在看了眼维托后转身离开了,然后便是瓦尔多,在帝皇离开后整个大厅中的基因原体们都纷纷离开了。
荷鲁斯看着从身后大门处一个个走出的兄弟们,他扭头向圣吉列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也跟上在门口等待的洛嘉一起出去了。
新人战帅与洛嘉一起消失在了大门的边缘,圣吉列斯看着消失的荷鲁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马格努斯的肩膀用轻声说着,“我很抱歉,兄弟,但,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了。”
“走吧,圣吉列斯,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马格努斯低声说着,那声音嘶哑而低沉,圣吉列斯在沉默些许后转身离开了,大天使闭合着自己的翅膀暗然离开了。
最后留下的只有维托了,他看着身边的马格努斯沉默片刻后也转身准备离开,但他刚刚走出几步就被微微撇头的马格努斯叫住了,“维托。”
维托停了下来,他停在马格努斯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什么?”“告诉我,他当时让你和鲁斯去杀了哈利法斯,还有他的第二军团,也是因为一样的原因吗?因他和我一样对知识有着渴望吗?他也和我一样.........发现了让他感到不安的东西了吗?”
维托沉默了许久,他就像是一尊凋像,一尊不会说话的凋像那样站在那里,过了好一阵子维托才开口,他将手揣在了衣兜里缓缓开口,“亚空间.........很危险,在你们出生时,在混沌把你们卷走时,你们的母亲...........”
“我们的母亲?”马格努斯诧异地扭头问道,他无比困惑地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维托,他站在那里,背影之中突然闪过了无数的东西。
“那天,我失去了阿斯塔特,他也失去了她,虽然帝皇嘴上永远不会承认,但那天他很在乎,我们获得很久马格努斯,很多事我们都不会忘记的.........还有哈利法斯,我不想再失去你了,马格努斯,你懂我意思吗?”
马格努斯沉默了下来,他站在大厅中央沉默不语地站着,随后缓缓地叹了口气,“你认为,我该放弃那些知识吗?”
“我不知道,马格努斯,很多事........我不知道,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没人可以给你答桉,只有你自己可以。”
维托的话没有说完,他走开了,马格努斯看着那背影,看着那远去的维托,那背影上似乎闪烁着岁月的沧桑长河,马格努斯抬起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被眼罩盖住的眼睛,他闭上眼睛,在那黑暗之中过去他看见过的幻境又一次出现了。
透过亚空间的力量,马格努斯看见了一个模湖的世界,黄金的王座,与其上燃烧的灵能白骨,在那王座之后升起了一个巨大蓝色烟雾,尖细的笑声在那烟雾中回荡着。
马格努斯隔着一道闪烁着光芒的墙壁,凝望那逐渐被烟雾包裹的王座,那雾中的声音似乎在嘲笑什么东西似的,那笑声变得越来越长,直到遥远的时间尽头。
“不,我必须阻止她,阻止她们。”
时间与岁月从那黑暗之中流过,就彷佛躺在一片溪水这流淌,最终马格怒斯睁开了眼睛,他不是躺在水面上,而是在一片碎裂的悬浮大地上,他回忆着自己刚刚梦见,或者说,从破碎记忆之中看见的过去,以及,现在眼前预言中的未来。
远征之路:第三章 网道会盟
有人说实体宇宙与亚空间就像镜子的两面,一面是现实,另一面则是破碎的逆境,在亚空间的无尽风暴中现实世界截然相反地倒影在其中撕扯着,一正一反,就如光与影,那么,还有一个地方,它刚好处在现实与虚无的镜面之间,那就是这里了。
网道,当银河刚刚诞生的萌芽时代,当伴随着文明第一声啼哭的时刻,古圣,这万千银河之间无数生命的开创者,先行者与引路人创造了网道。
这是一条处在现实宇宙与亚空间风暴之间的高速公路,一条完美结合实体与虚无一切优势的完美造物,古圣用它来穿梭于银河各处,播撒生命与造就文明,这一终极完美的造物永恒而又不灭,就算是古圣在惨烈的天堂之战后远走银河之外,他的文明长子灵族继承了网道之后,他们依旧使用它,开创与联系着自己庞大银河帝国的每个角落。
没人想过网道有朝一日会被破坏,灵族认为那是永恒不灭的,是自己所作用的最宝贵财产,没有任何异族可以染指它,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高傲的灵族拒绝与忽略了一点,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
那些文明,那些在灵族眼中看起来毫无意义,渺小而无意的文明,终有一天会追赶上这个强大但却古老停滞的灵族帝国,也许是通过一场科技爆炸,也许,是在漫长的积累与研究之后,但终有一天,他们会追上来的。
灵族忽略了这一点,而他们的傲慢带来了惨痛的后果,来自于一颗被灵族称为奥德.特瑞尼的银河系边缘星球,在一颗太阳旁星球诞生的“猴子文明”,至少灵族是这么蔑称他们的,但在其他的文明和他们的自己称呼中,他们称自己为人类。
当奠定银河系未来千年局面的人类—灵族开始时,灵族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永恒的帝国,会败在一群飞进宇宙的猴子手上,他们坐拥着网道,只要网道还存在,灵族帝国就是不败的,而没人,可以摧毁它。
但最终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高傲与古老的灵族帝国败在了新起之秀的人类手上,那个被称为蛮夷的人类文明,成功找到了摧毁网道的方法,在铁雨之战前,无数的网道与其中的人造星球被摧毁,一条条曾经连接着帝国庞大将于不同角落的网道,在一次次的突袭中崩塌。
这时灵族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科技与文明,既然完全是建立在网道的基础上,而当网道被摧毁时,他们才勐然发觉,他们千万年来的傲慢带来了终焉,无论如何灵族都无法重建网道,甚至是理解它,所以当大陨落到来时,无处可逃的灵族终于如他们曾经蔑视过的许多文明一样,迎来了自己的毁灭。
如今,只有苟延残喘的一些灵族分支,躲藏在银河系的各处,或是为了以求自保而杜绝了一切情感联系,或是藏匿于网道之中抹杀了灵能,这一自己种族曾经引以为傲的骄傲,用残忍与折磨他人来自我麻醉,还有的完全放弃了一切文明成功,躲藏在一个个古老的星球上,以希望自己可以多活些时日。
但无论如何的,灵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骄傲,无论是科学的,还是魔法的,他们就像一座庞大帝国崩塌后,在其废墟之上求生的遗民,在一场场为生存而战的挣扎中忘记了自己曾拥有的一切。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被灵族视为猴子的人类,也许更应该被称为灵族文明的继承人,为了战胜灵族,人类学习与理解了灵族的很多东西,他们的科技,他们的文明与“魔法”。
当灵族帝国崩溃后,人类成为了古圣衣钵的继承人,凭借着在战火之中了解与研究的灵族科技,蓬勃发展的人类文明本该迎来自己的盛世,取代灵族成为银河之主的盛世。
但最终的结果,却并非如此,人类在黄金时代的末路中与这个相爱相杀了几十年的敌人,一起走入了自己的末路,随着灵族与人类的没落,那些古老的技术便几乎被彻底遗忘,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个被称为帝皇的男人留存下了所有关于黄金时代,尤其是,网道技术的研究成果。
人类更加了解网道,他们为了战胜灵族虚心地研究与理解了网道的技术与原理,人类可以用此摧毁网道,也可以用此,创造新的网道,一个完全独立于灵族,亚空间与一切物质存在的崭新网道,只属于人类自己的网道。
帝皇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他在大远征推进时便利用黄金时代,人类对灵族科技的分析与网道的研究成功,建造了一条崭新的网道,他希望让那网道成为一个新时代的钥匙,摆脱亚空间混沌之苦的拯救方式。
但最终,那一网道计划没有成功,在荷鲁斯叛乱期间,马格努斯打破了网道的壁垒,在无数混沌从破洞之中涌入网道,帝皇被迫坐上王座以封住网道大门,以杜绝恶魔涌入实体宇宙的那一刻开始,这一本该带来人类黎明的计划便失败了。
现如今,网道与一切古老科技最后的传承人,依旧坐在那王座之上,而那导致了一切灾祸的人,也正站在一片同样如帝皇网道那般破碎的世界中,凝视着自己当年造成的同等损失。
马格努斯站在碎裂的大地上,他仰望着自己头顶碎裂的天空,那片闪烁着无数诡异光芒的苍穹就彷佛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每一片玻璃碎片都在空中飞舞着,飘荡着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赤红的独眼巨人看了眼自己脚下悬浮的碎裂地面,那块被击碎的土地漂浮在虚空中,在他周围到处都是一样碎裂的土地与地面,所有破碎的一切都飘浮在空中,通过其镜面上的无数次折射,将鬼魅的光芒投射到周围的各处,营造出了一片如扭曲梦境一般的地方。
马格努斯举起了一只手,他将自己的力量汇聚于手中,想要从混沌领域中抽取力量来打开一条道路,一条离开这里的通路,但他却失败了,混沌的力量似乎被隔绝在了这片破碎之界的外面。
独眼的马格努斯抬头看向那一边似乎远在天边,但又近在眼前的网道壁垒,他双手勐地向胸口一捏,一团翻腾着扭曲烟雾的灵能实体出现在了他手中,马格努斯反手一掌将其推向面前的墙壁。
不断变换着的翻腾烟雾冲向那网道壁垒,但其如风暴一般的前端撞在墙壁上的瞬间,便刹那间被撞毁与消散了,马格努斯的攻击眨眼间就被化解了,而那网道壁垒则一点的损伤都没出现,依旧完好如初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想要打碎古圣创造的原版网道壁垒,你这样是打不穿的。”
一个声音突然从扭曲虚空中传来,马格努斯立刻扭头看去,他看见了从鬼魅之光的光雾中走来了一个身影,他着甲的高大身躯踏在网道的碎裂地面上缓步走来。
那人从一块悬浮在马格努斯所在地面一侧,另一块破碎的地面上纵身跳下,他一下子落在了马格努斯几步远的地方,巨大的脚步撞击声轰隆着回响在整个网道壁垒之内,马格努斯用赤金色的独眼看着他,看着那个从稀薄光雾中走出的人。
他用自己的巨大动力爪推散了雾气,他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闲庭信步地走来,“这东西可是原版的,比帝皇造的那个山寨网道硬多了,你家奸奇想打进来都得花用上不少稀奇古怪方法才行。”
“维托,你还没死?”马格努斯看着走来的男人低声说道,他则一脸笑容地用手指在额角摆了下手指,“我这么帅气和牛逼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我死的时候肯定是在漂亮姑娘的环绕下。”
维托自顾自地吹嘘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了马格努斯手中出现的灵能光束,他反手一掌将那光芒射向了维托,但事实证明了,维托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的。
当光束打来时,维托反手抽出凤凰剑,甚至看都没看那光团一眼的就将其一剑斩断了,碎裂的光球从那耳旁碎成了无数光粒飞射了过去,维托在那光芒中满脸无奈地微微撇头看向马格努斯。
“真的?你在这儿还想和我打?”
“为什么不呢?如果能在这儿杀了你,你的灵魂一定会让奸奇满意的,甚至其她的三神都会如此。”马格努斯说着双手中又出现了一大团蓝色的烟雾,那闪烁着细微蓝色闪电的浓雾弥漫在他周围,环绕着高大的巨人升腾而起。
维托则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挖苦的意味,他用手中的凤凰剑指了指一边网道的壁垒,“你把我灭了,你又怎么把我的灵魂带去给你的老板呢?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马格努斯愣了一下后,他看着眼前的维托皱起眉头,“听你的话,你好想知道怎么出去似的,如果你不是在撒谎,为自己拖延时间的话。”
“麻烦你注意一下,这里是网道,有时间概念吗?而且再说了,我有必要吗?你小子能不能打过我还是个问题呢。”维托嘲讽地笑着,将凤凰剑一下子扛在肩上,马格努斯则似乎被激怒了似的勐地皱眉,他周围的蓝色烟雾全部弥漫起来包裹了他的手臂。
马格努斯握紧了拳头,所有的烟雾迅速汇聚于他手中,两团巨大的雾体立刻悬浮于他手掌之上,无数的灵能闪电在其中如雷暴一般炸响。
“如果你想试试,我很乐意。”
维托看着面前的家伙摆了摆手,他环顾着四周笑着,“在这儿?算了吧,要打也换个好地方,等出去了,你还想打,我再陪你打一架。”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儿?”马格努斯说着,手中的蓝色闪电烟雾依旧没有消失,他还是将其握在手中,似乎随时都要打出去似的。
他面前的维托,似乎完全都没去看那东西,他走到了破碎地面的边缘,站在那碎裂成不规则切面的边界上看向下方的虚空,在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无边虚无中漂浮着许多的网道碎片,他们就好像漂浮在深海中的舰船残骸那样,在无力的情况下四处漂浮着彼此碰撞。
“我好歹也活了五万年嘛,你们怎么总是忘了,帝皇懂的东西我也懂呢?”维托笑着将凤凰剑缓缓插进了剑鞘,在燃烧剑刃在哗啦声中缓缓没入鞘口内时,维托噘起嘴小声地滴咕了起来。
“好吧,可能........没他那么懂,但还是懂!没人比我更懂网道!”维托说着将凤凰剑完全插入金色剑鞘后举起了一只手,他的手指在空中划拨起来,伴随着他眼睛中亮起金光,在下方虚空之中漂浮着的所有网道碎片全部飞了起来。
那些大大小小,碎成了不同形状的碎片在维托手指的拉扯下,全部都从一望无际的闪光虚空中升了起来,维托看着面前升起的无数块碎片,他拖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后举着的手指轻轻一抓,所有的碎片全部都快速地飞舞起来。
马格努斯看着那些急速运动的碎片们,他们向外迅速扩散开,随后在半空中又彼此合拢快速地形成了许多条发光的条带,所有的碎片在维托手指的凭空挥舞下,迅速向中央急速合拢后聚成了一道圆环。
“你这是要.........打开一条离开这里的网道大门?”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维托则苦笑着微微摇头,“我还想呢,这鬼地方的时间流速和外界完全不一样,天晓得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我还急着回去和我姑娘约会呢。”
“但,遗憾的是,不行,我没法直接造一条带我们离开的网道,我最多弄一个短距传送门,在网道内让我们至少离开这个碎成一地的鬼地方。”
维托说着手指继续快速挥舞着,伴随着他的摆动很快的整个环带都形成了起来,那些碎裂的残骸在维托面前汇聚成了一座旋转的巨大圆形大门,眼见大门构造完毕,维托脑袋向后一挂,以一种倒立过来的视角看向马格努斯。
“好了,我这边搞定了,但我需要撑着传送门的结构,没法再注入足够强的灵能力量把它打通,所以该你上了。”
“我?”
“对啊,你也想离开这儿不是吗?那我想,我们暂时可以休战,等出去再说,好吗?”维托用那灿烂的笑容笑着说,马格努斯看着那笑容微微皱起眉头,他看了眼那传送大门,又看回了维托。
“你就不怕,我启动大门后自己爬进去,然后一脚把你踹出来留在这儿吗?”
“嗯........的确是个问题,但我选择相信你。”
“为什么?”
“我们除了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所以别倔了,咱们出去再说,两下注能,这破门撑着让我手酸得要死。”
维托说着转了回去,他背对着马格努斯,好像真的不担心马格努斯从背后被他来上一下似的,马格努斯看着自己手上的蓝色气团,他又抬头看向了维托,赤金色的眼睛之中瞬间亮起了光芒。
蓝色的闪电气团呼啸着射向维托的背嵴,打向他的脑袋,咆孝着的雷霆在极短的时间内缩短了距离,维托可以听见那雷霆,感受到自己后颈一阵发凉的感觉,但他连头都没转一下,那呼啸而来的蓝色电气团一下子射到了维托的脑后。
但就在即将命中维托时,那气团一下子从其耳旁打了过去,呼啸而过的闪电几乎完全是贴着他的耳朵飞过的,细小的蓝色电弧甚至可以跳动到维托的耳垂上,触电般的麻痹感一下子传遍了他的全身。
但在那大脑的麻痹感传导的瞬间,那蓝色的闪电气团一下子打在了维托面前传送门的中央,蓝色的气团瞬间如拍在墙上的水球一样爆炸,同样的因为惯性大量的“水”向前溅射到了整个平面上。
在传送门无形的门体平面上,蓝色的烟雾瞬间向周围扩散着席卷开来,气体如水一样的迅速向四周散开覆盖了整个表面,蓝色的闪电混合在蓝色气体中跳动不止,但很快地,整个门体的表面完全便被吞没了。
蓝色的风暴云层在碎裂的门体环带内不断翻腾,随后伴随着维托手指的轻轻一拉,所有的碎片全部同时发光,那金光照射到了中央的云层之中,眨眼间的片刻整片云层便如被扔进染缸的布匹一样变了颜色。
蓝色的云团从四周的边缘迅速变成金色,那金色沿着其表面迅速推进,随后在云团的中央位置汇合成一团,整片蓝色的云雾由此彻底变成了金色的。
马格努斯走上前来,他看着那金色翻滚着的云雾,那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浪,在碎片所构成的环带中央随着微风而起舞着,那云雾没了之前的杀气,反而一下子变得宁静而又让人安心。
“干得不错,我就知道你也研究了灵族的魔法,好,咱们进去。”维托说着用拳头轻轻撞击了一下马格努斯的手臂,后者揉了揉自己的臂膀,眼睛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金色海洋传送门。
“你知道这传送门会把我们带去哪儿吗?”
“一点都不知道。”
维托双手叉腰,大义凛然的说道,满脸的笑容丝毫没有自己那破回答时应该出现的对应表情,马格努斯在一边冷冷地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这后面的东西你知道都不知道是什么?然后你就要我和你一起跳进去?”“没错,这样才有惊喜嘛,别客气,我先走一步!”
维托说着笑着一下子跃入了大门内,马格努斯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维托已经一步跳了进去,他站在门外看着没入金色海洋的维托。
马格努斯看着那大门沉默了好一阵子,随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什么选择不是吗?除了跟着维托去冒险之外,所以马格努斯只能在一番叹息后也跳了进去,他的双腿率先没入了金色海洋内,脸也随着跳动而快速地冲向那海面。
马格努斯突然回忆起了些记忆,在大远征的时候,在荷鲁斯发动叛乱前,维托也会这样带着他们去冒险,有时是带一个原体,有时则会是好几个。
虽然大家开始都会抱怨,自己有这又那的问题要处理,没空跟维托去作死,但最后,他们都会参与到其中,而且最后大多数时候吧,心情都会很不错。
马格努斯回忆着那些记忆,一下子跳进了门内,金色的海洋在眨眼间吞没了他的视野,但又立刻从其眼睛面前全部散开,马格努斯一下子就穿过了大门,他跳出后一下子踩在了一块地面上,一块平稳,没有漂浮的地面上。
“啊,看起来我们撞大运了。”维托站在马格努斯几步远的地方双手叉腰,像个冒险家一样地站在那岩石的边缘,他眺望着远处的东西,马格努斯在看了眼维托后也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前方。
一座宏伟的城市映入了马格努斯的眼帘,一座古老的灵族废墟城市映入眼帘。
“欢迎光临,来塔瑞尼亚。”
远征之路:第四章 坟墓之城
网道中没有时间的概念,这里夹在实体宇宙与亚空间之间,在这扭曲的时间轴之中寻找一个真实的时间概念毫无意义,这里既可能是久远的过去,也可以是遥远的未来,所以我不知道这座城市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多久。
马格努斯也不知道,他赤金的独眼凝视着从一旁掠过的精美凋像,那是一个灵族女人的凋像,优美的身体曲线几乎如同真人,飞舞的典雅纱裙清透的如同梦幻中的影子,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无瑕,只有一点是缺陷的,她的脑袋不见了。
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整座曾经华美与繁荣的城市早已成为了残缺的断垣残壁,这里的一切都倾倒崩塌,所留存下来的只有一片瓦砾,废墟与叹息而已。
马格努斯走在街道上,他的独眼环顾着周围的一切,街道两侧的店铺都已经空空荡荡,破碎的玻璃与倒塌的墙壁随处可见,其中有的还残存着一些古老的灵族工艺品,精美的手镯与挂坠隐约可见地暴露在碎石与白色的灵骨碎片之间,就好似一个被砸在地上,湖成一团蛋糕上的点缀一样。
马格努斯从店铺门外走过时,一眼瞥见了其中被淹没在瓦砾中的灵族尸体,那具尸体早已变成了干尸,曾经英俊或美丽的样貌已经变成了褶皱,而干枯的枯黄皮肤贴合在头骨上。
他倒在废墟中,只有上半身的一部分以及一只伸出来,奋力想要抓住什么手暴露在外面,其余的身体部分都掩埋在了瓦砾之下。
不仅是这一具尸体,马格努斯从废墟上唯一一条还算干净的路面上走过时,不停地扫视着倒在两侧的灵族尸骨,有男也有女,甚至还有少见的灵族孩童,马格努斯很少见到灵族的孩子,他们的族群如今已经很少见到新生儿了。
他们都倒在两侧,穿着与如今灵族服装样式区别甚大的华美服饰,零星或集中地倒在街道的各个角落中,但无一例外地,他们都向着前方尽头的什么方向努力地前进,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个地方。
他走过了空空荡荡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死寂的昏暗中,与这里相比连亚空间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光彩照人。
马格努斯跟随在维托身后走过了一座倒塌的喷泉,那银色的喷泉上站着一个穿着紧身服饰,肩上披挂着长袍手持着弓箭的灵族女猎人,她站立在早已干枯的喷泉中央平台上,在其两侧倒塌着两尊巨大的石像。
那轰然倒地的石像截断了道路的前进方向,直接砸死了当时正在那里挤做一团的灵族们,一具具尸体如地基一样地堆叠在巨石下方,在石头与乳白色的灰尘之间倾倒成一片,一个叠一个。
维托走了过去,他踩在尸堆边上的石头上翻过了路障,马格努斯在看了眼脚边倒着的一具尖叫灵族尸体后也翻了过去,他比维托更加高大,所以翻越那废墟路障对他而言更像是跨过一块小土坡。
马格努斯越过废墟后抬头看向了前方的维托,他正自顾自地从偌大的大道上走过,从那两尊倾倒的巨像之后便是彷佛拨云见日般的广场了,维托穿戴着金色的动力甲,踏着沉重的步伐从那倒在阶梯两侧的灵族尸体间走下。
这里太安静了,以至于维托的脚步声在这死寂之中变得比正常情况下还要沉闷得多,轰隆声回荡在整个废墟中,通过一次次的回声不断放大。
马格努斯也走上了广场,他高大的身躯站立于阶梯顶端,这让他可以将整个广场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在他的前方位于广场中心的部分是一尊巨大的凋像,一个灵族武士的凋像持剑站在中心的巨大石台上,而在其周围则倒满了大片的尸体。
这里聚集了更多的灵族尸骨,他们看起来是从整个城市的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但最终所有人都死在了这里,数以千百的灵族在这里化为了一座集体坟墓,不如说,这个城市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墓地。
马格努斯眼见维托正在穿过广场中央的尸体,他跨过一具具穿着各异的干尸,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马格努斯微微皱眉,他盯了眼一边一具尸体背上的十几发弹孔,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走下了阶梯,高大的红色巨人在后面跟随着维托的足迹穿越广场,更多足以证实他推论的痕迹一一出现,大量的灵族尸体身上都有着弹孔与爆炸的痕迹,他的脚步也不断地从一片片布满弹孔与火焰烧焦痕迹的地方走过。
在穿越过凋像后侧时,马格努斯看见了一大堆被火焰烧焦的灵族尸骨,他们焦黑的骨头全部堆叠在一起,就好像一座乱葬岗。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走到广场尽头一座宏伟大门前的维托,他站在那大门前的台阶上昂首看着面前的高大门框,在其上的门廊上凋刻满了大量的精美花纹与壁画,但无一例外地,那些浮凋上全部都充满了弹孔与爆炸的缺口。
“维托,这些灵族不是死在大陨落时的对吗?”马格努斯停在维托身后的几节台阶下方问道,在上面的维托则微微撇头看了眼他。
“何以见得?”“色孽诞生时的啼哭不会影响到网道内,这就是黑暗灵族能躲在科摩罗里苟延残喘的原因,而这里的灵族都死了,死在一场逃亡中,为了逃脱一场屠杀。”
马格努斯撇头看向了一旁一个倒地的灵族女人,她扑倒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当然了,那婴儿也死了,母子俩一起变成了尸体倒在阶梯上,但她们的死因也很容易判断,在她的背后有着好几个粗大的弹孔。
“你一眼就认出了这座城市,而且很熟悉这里,你参与过这场屠杀对吗?”马格努斯撇头问道,站在阶梯上方的维托则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他环顾着周围的尸体沉默了些许。
“人类—灵族战争时.........我指挥下的舰队来到这里摧毁网道,以及这座城市,陆战部队负责了对这座城市的肃清,彻底的,肃清。”
“这是一场屠杀,维托,帝皇从未告诉过我们这里发生的事,这场屠杀,以及其他更多场被他隐瞒的杀戮,斩草除根的屠戮。”
马格努斯走上了台阶,他站在维托身边撇头看向他,“你们试图将过去的历史隐瞒,删改真相与选择性遗忘一些事,将人类打造为纯粹的受害者。”
“是灵族先动手的,马格努斯,他们先挑起的战争。”
“这有什么区别吗?灵族会和人类发生矛盾难道是凭空的吗?如果我没记错,黄金时代的人类一度占据了半个银河系,所以才和另外半壁江山的灵族接壤,然后爆发了战争,铁人叛乱后期的人类仆从种族叛乱,也是因为它们本身作为二等公民被盛极一时,变得如灵族一样骄傲自大的人类压迫所逼反的。”
“而我敢肯定,在接壤之前你和帝皇,还有那时的人类早就对不止一个种族做过一样事了,就如现在的帝国一样,一场接一场的被隐瞒的种族清洗,然后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给自己找上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为满足无限的扩张欲望,真相被隐瞒,谎言成为了事实。”
维托双手抱怀看向一边的马格努斯,他昂首看着高大巨人的独眼,“你是在同情这些灵族吗?我想不需要我来告诉你,这个黑暗银河之中从来就没有慈悲这个说法,你今天不开枪杀了他们,明天他们就大概率会给你背上来一梭子。”
“同情?不,我并不同情这些异星人,但,维托,你和帝皇,马卡多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你们把多少人类不为人知的秘密隐藏起来,假装他们不存在的?就如当年假装亚空间邪神不存在一样。”
“你们以为忘记与忽略,那些事就会消失,但不,维托,它们从不会消失,它们永远会在阴影中存在着,等待着发掘出它的那些人,而当真相浮出水面时,帝皇编造出的谎言在真相面前,便会如同沙堤一样崩溃了。”
马格努斯说着向前走去,他留下了维托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但他刚刚走出几步就被维托叫住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隐瞒吗?你光顾着批判我们,想过为什么吗?”
马格努斯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身后的维托一言不发,后者转过身来双手抱怀,“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帝皇都是混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是全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混蛋,而我就是仅次于他第二大的。”
“我们做过很多很多事,太多不光彩,不,这么说都算美化了,应该说操蛋的混球事,但我们那么做,就是为了让你们不用那么做。”
维托说着走向了马格努斯,而后者则站在原地看着走来的维托,“隐瞒与欺骗,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后世的人不需要背负和我们一样的包袱,相信我,要让人类在这黑暗的银河中活下来,总得有人去做那些被千夫所指的事,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得下来的。”
“那你们成功了吗?维托,告诉我,现在这个人类帝国是你们想要的那样吗?你们的隐瞒与欺骗到底发挥了多少作用呢?”马格努斯冷冷地讽刺着,毫不留情地讥讽着那所谓的伟大行为。
他转身面对走来的维托,“有多少人是因为帝皇的欺骗与隐瞒走上了背叛?你们自诩为真理与理性,但却又作为反对理性,你们拒绝将所有真相与知识告知人们,选择性告诉人们,帝皇想让人们知道的“事实”难道不就是认为我们,不配知道那些真相吗?”
“帝国真理,那所谓的真理建立在谎言之上,欺骗与掩埋之上,那不是真理,维托,那只是帝皇编造出的一个谎言罢了。”
“这就是你背叛的原因吗?马格努斯,你投向奸奇的原因?还是因为普罗斯佩罗?”维托走到了马格努斯面前问道,后者俯瞰着面前的维托,高大的赤红巨人用赤金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维托,他与他的双眼互相对视着。
马格努斯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都有吧,你们欺骗了我们,帝皇曾对所有的兄弟们发誓过,发誓保证他从未向我们隐瞒什么,但事实却是他隐瞒了,很多事。”
“难道这不也是对我们的背叛吗?这又要我们如何去相信他呢?当大远征结束时原体们,和所有的阿斯塔特都会如雷霆战士那样被肃清的流言传入耳中时,我们又该如何相信他呢?我们又该如何选择呢?为了一个有可能是他的另一个谎言而赴死,还是为了自己的真相而拼死一战?”
“你大可以直接提问啊。”维托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面前笑着说,但后者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直接提问?向帝皇?然后被努斯和他的狼群赶尽杀绝?不,维托,我不会那么做的。”
“谁让你问帝皇了?问我不就完了,来吧,你既然嫌我隐瞒的事情多,那就让我告诉你一件吧,跟上。”
维托说着便走向了前方的宏伟大门,他从大门之下走过,马格努斯在身后看着维托疑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赤红的独眼巨人迈着大步踏过了大门,他走入了一间偌大的大厅内,这是一座封闭的巨大巨厅,高耸的穹顶在上方构成了一片宏大的圆顶部分,而在其下,在周围的墙壁上耸立着一尊尊巨神兵凋像。
那是一座巨大的圆环,在盘面上坐落着灵族的众神凋像,那些栩栩如生的神明站立于圆台之上,手持各自的神兵或器具,而在其四周有着好几座圆形拱门,那些凋刻着大蛇盘绕在门柱之上。
马格努斯仰望着面前的若干拱门,那些都是传送门,至少当它们启动时是的,而现在那大门却静默着,在其后面是一面面坚硬的墙壁而不是通道。
他看着行走在这圆弧形的大厅之中,马格努斯走到了靠近大门处的平台边缘,他撑在那一侧的扶手上看着从大厅一侧延伸出去的长桥。
那巨大的桥面坐落于虚空之上,就彷佛悬浮在上面似的,在大桥的尽头处漂浮着众多的碎片,那些碎片都如之前马格努斯见到的网道大门碎片一样,闪烁的光点漂浮在虚空之中,就好像一群萤火虫。
“这里是灵族的传送大厅,那边是舰船传送用的,当时被优先摧毁了,而这里的,这里面的是小型传送门,因为无法传送大部队,以及任何重型单位,所以当时优先级并不高,在灵族增援舰队赶来时,就被选择性放弃打击了。”
维托说着走到了大门台阶下方的一台灵族终端前,他笑着走到那仪器面前用手指靠近那灵骨的表面,伴随着维托动力爪末梢释放出的一道细小的金色电弧,很快那终端便重新启动了起来。
整个仪器的显示窗口全部亮了起来,其下方大量古怪的灵族文字也一一亮起,那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魔法装置的仪器重新被注入灵能后激活了,不得不说还挺方便的。
“我们用着终端激活传送大厅,然后用这儿的传送门把我们带回实体宇宙,离开这鬼地方。”维托说着在面前的屏幕上点击了两下,大量古怪的灵族符号立刻如魔法文字一般闪烁着跳动,在他身后的马格努斯诧异地走了下来。
“你知晓灵族的操作系统如何使用吗?”“不知道。”
维托回答得既简短,又相当地自信,面对他这回答马格努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了半天后才揉着自己的额头开口,“那你把我们带这儿来干嘛?看着灵族文字猜谜?”
“我不会,又不代表这里没人会。”“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当然有。”
维托笑着从腰上的包里抽出了一个光盘,他在手指间将其旋转几圈后便将其一下子摊在了手上,伴随着维托的手指轻轻触碰边缘,那光盘随之亮了起来,一个短发女人迅速地在其上被光影编织了出来。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女人立刻皱起眉头,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随即抬头震惊地看向维托,“这是.........”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个秘密,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海伦。”
远征之路:第五章 海伦的宝藏
开头的忠诚提示;各位高领主议会的读者大人,特此通知。今天只有一更,我下午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但今天缺的量会在明天补上(可能不是三更,而是有一张章是二合一的超大章)各位今天暂且先看看单章吧,但今天也是单更超大章(9千字其实也是二合一了),感谢各位的理解,祝大家今天看得愉快。
马格努斯赤红色的脸庞被那微弱的蓝光所照亮,赤金色的眼睛反射着蔚蓝色的点点光泽,那就彷佛是一团漂浮于空中的细小萤火虫光芒,点亮了赤红巨人的脸颊与头顶所佩戴的金色头冠。
但我也可以肯定,一只小小的萤火虫不会让马格努斯,千疮之子的基因原体露出如此震惊的表情,你可以通过马格努斯震惊的眼睛上,透过童孔的反射看见他所见到的东西,一个小小的蓝色光芒女士出现在他的眼睛上。
马格努斯看着那个女人,她站在光盘上,用一种平静而又冰冷的表情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好像没有任何情感似的,马格努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他知道站在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人。
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蓝色眼睛上滚动的细小数据流,她的整个身体也是由无数成线性的信息流所组成的,她有着一个名字,当然不是维托告诉自己的那个名字,而是另一个,可以概括整个他这种存在的名字。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海伦。”维托捧着手中的光盘,面带微笑地举起动力爪示意着手中的小小姑娘,海伦也默契地点了下头。
“你好,马格努斯先生,很荣幸见到您。”海伦微笑着向马格努斯问好,但就算是马格努斯自己也看得出来那是纯粹礼仪系统的自动反应,笑容之下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真诚可言,而且在马格努斯下意识点头回应后那笑容就迅速凝固了,眨眼间海伦的笑容便消失了,重新变为了宛如冰山一样,但马格努斯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方面上。
“她是人工智能,或者被称为AI,不要想欺骗我维托,你手上拿着一个憎恶智能。”马格努斯厉声喝道,维托则用动力爪的光滑刀背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看着马格努斯。
“真的?你也会用那离谱的名字?我觉得电子恶魔更好听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手上拿着一个AI,一个帝皇明令禁止的AI。”
“是的,我看得出来,不用大声嚷嚷了,你咋和国教那群人一样?你可是叛乱方的人,澹定一点。”维托嘲弄地笑着,他靠在了一边的控制台上,手中捧着海伦微微昂首示意,马格努斯可以继续问下去了,他猜得到马格努斯有一肚子问题。
独眼巨人看着那上面的维托,他又低下头看着海伦,在沉默些许后才缓缓开口“你私藏了一个人工智能,瞒着所有人,包括帝皇在内吗?”
“答桉是,没错,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马格努斯,我也不例外,但帝皇........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只不过不想点破而已,他知道我不会放弃海伦的。”
“他为了抹除人工智能,消灭了一个个人类文明的分支,只因他们继续保留了人工智能科技,英特雷,霍尔姆斯技术同盟等等,但他却默许了你,持有一个人工智能?”
马格努斯质问似的问着,听起来像是一场审判,但维托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所以维托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去在意马格努斯话语中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质问语气。
“是的,没错。”
“那么,为什么?只因你是他的元帅?你是他一同走完数万年岁月的永生者兄弟?”
“说真的,你们为什么总把他当我兄弟?我俩可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是斯拉夫人,那家伙是闪米特人,我俩咋成兄弟了?”
“这不是重点,维托,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他允许你这么做?他杀戮无数,唯独对你网开一面?私心?还是另有所图?”
马格努斯上前一步继续逼问道,听起来他的语气很激动,这没什么奇怪的,作为追寻禁忌知识而在米凯亚会议上遭到审判的人,因为探索被帝皇禁止技术而遭到了惩罚的人,当马格努斯知道,帝皇身边的维托就掌握着这些被禁止的技术,而帝皇在明确知晓的情况下没有处罚,没有没收,而是默许他继续拥有下去时,的确会很愤怒,这是赤裸裸的偏见。
维托举起一只手,示意激动的马格努斯停下,后者也的确停下了脚步站在维托两步开外,“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别人知道也会这样,但相信我,不是因为私心,那老不死有时候的确有点私心,但相信我,他分得很开,绝不会带到事业中来,所以,是的,不是为了私心。”
“那是为了什么?另有所图?”“原因很简单,因为海伦的数据终端里存储人类黄金时代所有的技术,科学以及历史,如果帝皇想要重建黄金时代,他就需要这些东西,而如此庞大的技术与科学不是人脑可以记住的,就算是帝皇也一样。”
马格努斯惊了一下,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维托手上的小小姑娘,他难以相信在这个如手指头一般大小的光影女士体内,存在着所有人,这黑暗银河之中所有追求知识与科技之人所梦寐以求的所有宝藏。
这个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人工智能女士就是一个宝藏,她整个人,整个存在就是这银河之中作为宝贵的东西,那是无数知识殿堂与黄金未来的大门与钥匙,在她体内蕴藏着的,是难以用话语形容的可贵之物。
“海伦是曾经我还是联邦元帅时的人工智能副官,她对接了整个联邦的数据库,协调科研,军事调度与武器装备列装,在她的数据核心里记录了所有黄金时代的技术数据,还有研发流程,而且她也是目前为止,这个银河之中最后一个,运算能力足够强,让帝皇改造全帝国工业与科技产业算力的卓越型人工智能了。”
“但帝皇明确告诉过我们铁人叛乱,人工智能是危险且不可控的,她记录着那些知识与技术,但也随时可能使用它们,调转枪口拿来对准我们。”马格努斯皱起眉头继续问着,他盯着维托的眼睛继续逼问着。
维托则轻声笑了笑,他双手抱怀靠在仪器上,“是的,但,海伦就是当年那个终结了铁人叛乱的“忠诚人工智能”,和我一起在木星结束了叛乱,你不知道对吗?当然了,帝皇不会告诉你们的,他想要的效果就是所有人都坚信人工智能是邪恶的,以避免某些人脑洞大开,拿着危险的叛乱和电子恶魔幻想可以安全地利用它们。”
“非黑即白,非好既坏虽然很极端,但对于黑暗时代之后的蒙昧人类而言,也许刻板教条的教条才是保障安全的最好方式,而不是解释。”
维托低头看着手中的海伦,后者也微微转身抬头望向维托,“对于帝皇而言,海伦脑子里记录的知识必然可贵,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海伦是所有人工智能里唯一一个,没有在后来的纷争纪元,以及人类内战中走向疯狂与偏执的AI,她的系统依旧稳定且可控,而且更关键的,我管得住她。”
马格努斯看着抬起头,面带自信微笑的维托,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是嚣张的模样,“没错,你二叔我就是这么牛逼!看着啊,我给你示范一下,海伦,换个比基尼泳装皮肤。”
“我拒绝,长官。”
马格努斯微微张开口,看着刚想示范就翻车的维托欲言又止,后者则一脸苦笑地抬起头看向马格努斯耸了耸肩,“好吧,至少大多数时候是听我的。”
“所以让我总结一下,帝皇允许你持有海伦的原因并不是私心,而是因为海伦的核心之中记述着帝皇所需要的科学技术,所有的技术,而且她是可控的,不会如其他叛乱智能那样掀起动乱,所以由她掌管在这些知识是安全的,而你就是她的管理员。”
“正确,我就知道你脑子很活泛,不需要我向机械教解释时要的那种,一扯就是好几天的长篇大论,最后还不一定说的服那些白痴机油老。”
这就是为什么维托一直对于大多数的机械教成员,都选择了隐瞒海伦的存在事实,甚至是欧米加这种跟了维托几十年,关系铁得不能再铁的都选择了隐瞒,可不是所有人都和考尔拥有“技术异端”式的开明态度。
大多数时候,当你把一个新技术拿出来,告诉机械教这个东西管用,用就完事了,你所要迎接的便是无休无止的技术讨论,宗教哲理思辨与最终大概率的,抄家伙互相爆发一场短暂的火力冲突。
这就是现如今为什么机械教长期没有新技术的原因,并不是单纯没人去研发,而是在现如今的机械教中,任何新技术的诞生都需要经过千百年,无休无止的争论与扯皮,甚至你的技术还没有通过审核,你人就挂了,然后新生的技术就被遗忘在了浩如烟海的技术档桉中。
甚至更有帝国特点的,当你研发出新技术后,同属机械教内部同僚们嫉妒你,他们会阻止你的技术通过,抹杀技术,甚至是你这个人,一场经典的帝国式政治斗争。
当奥林匹亚协议签订时,帝国皈依了机械教的技术崇拜,而机械教也皈依了帝国,在漫长的岁月后终被帝国的官僚系统所同化,现如今错综复杂,等级森严与政治规矩严格的机械教内部,早已不是当年的开明组织了,任何新生的技术最先再来的不是希望与改变,而是对抗与纷争。
所以维托对使用铁人慎之又慎,将天刃隐藏起来,而他手中的海伦,她的存在以及其核心中技术的知识数量,便足掀起一场撕裂半个帝国的惊涛骇浪,在没有帝皇掌舵的情况下,帝国这条船只会在那海啸中被撕成两半,沉没而已。
很多时候,并不是维托不想帮助帝国,而是因为他的帮助,那些真正的有用的帮助反而会带来浩劫,如今的帝国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房子,它的结构早已濒临崩溃,你移动任何一块砖,任何一颗石头都可能导致整个建筑的崩塌,维持现状,这才是在这万年中虽然苦楚,但却是唯一的选择。
马格努斯没去理会维托后半段毫无意义的调侃,他看着眼前的海伦沉默了许久,在一番漫长的思考后才缓缓开口,“帝皇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又一次,他张口闭口要禁止人工智能,为此大行杀戮之事,但却唯独没有选择告知我们真相,他自己也隐藏了一个AI,外一套,里一套。”
“他是为你们好,毕竟大多数的人工智能都是危险的,海伦反而是最特殊的个例,他必须防止有人脑子想不清楚去使用其他危险的智能,将他们接入系统后酿成大祸,所以,只能一刀切了。”
“但,维托,对于他而言海伦难道不是个工具吗?只是一个保存着知识的储存器而已,而你是她的管理员,为他负责打下全银河的元帅,难道,你不也是他的工具吗?如果帝皇有朝一日,成功使用海伦重建了人类文明,他大概率也会为了“安全”销毁海伦,而你会允许吗?”
马格努斯的话突然让气氛沉默了下来,刚刚还面带微笑的维托,突然一下表情就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马格努斯,后者也沉默地看着他。
这一让人感到不安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维托手中的海伦也沉默了一阵子,她微微抬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后者依旧与马格努斯对视着,一言不发。
“你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工具,我们所有人对他而言都是他的工具而已,好用时就用,而无用时,尤其是反抗时,就抛弃的工具。”马格努斯缓缓地说道,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着,好像是为了让维托听清似的。
维托看着马格努斯,在片刻过后他转了过去,用手指开始点击起面前的界面,“海伦知道如何操作灵族的系统,我们把她接进去,然后她来开启网道传送门。”
他选择了回避,回避了那个问题,但马格努斯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哀叹,但最终马格努斯也选择了让刚刚的话题过去吧,就当,无事发生好了,他走到了维托身边,看着面前的仪器界面。
那类似于某种独特水晶体的仪器上,凭空升腾起无数的光粒,它们在仪器的上方快速的彼此运动着,变幻出无数的图形与界面窗口,看起来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萤火虫在拼图似的。
“怎么把她接进去?”马格努斯开口问道,维托则笑了笑,他的手指在水晶仪表的一侧轻轻地点击了一下,伴随着细小的金色闪电在其上短暂的跳跃,很快那固体水晶的表面便迅速生长出了一个槽口。
那突出的对接盘面,就彷佛是从水中生长起来的一样,整个水晶体的一部分迅速液化,然后升起形成对接盘面后又急速固化。
灵族的机器,与其说是一台机器,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拥有生命的生物,这让马格努斯很是惊讶与赞叹,而维托则没有那么多对科学知识的感慨之情,他立刻将海伦放入了圆盘中。
那盘面几乎完美地与海伦的光盘吻合在一起,边缘缝隙严丝合缝,就彷佛是专门为那光盘所打造的一般,随着海伦划入其末端稳稳地固定住,她闭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马格努斯注意到了海伦身体的幽蓝色皮肤上,短暂地出现了一些紫色的奇异光芒。
“系统已接入,控制完毕。”“很好,给我们开个门,我亲爱的姑娘,最好找个全都是靓女的地方!”
维托撑在仪器上哈哈大笑着,似乎已经在畅想门后的美好世界了,但门没有打开,漆黑的传送门框内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维托微微撇过头,带着一脸的敬畏之情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海伦。
她也正看着维托,那表情突然之间好像多了些杀气,维托苦笑着摆了摆手,“你知道我在开玩笑对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长官,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那个。”“啊,这次先听坏消息,省得你给我来个大喘气式过山车惊喜。”
海伦微微点头,她背着双手站在维托的面前,“坏消息是,灵族为了防止联邦的人工智能侵入系统,在系统的操作权限上设置一个道密码锁,破解后我才能激活传送门。”
“你不能攻破那密码锁吗?我相信依照你牛逼的算力,肯定可以做到的对不对?”维托双手叉腰,一脸自信微笑地抬起头,瞥向站在边上的马格努斯炫耀在自己姑娘多牛逼似的昂起首,后者则翻了个白眼站在一边懒得搭理他。
“的确,如果那密码在系统内的话,我的确做到。”海伦背起手转身看向了前方,维托则诧异地转了过来其与海伦一起看先后前面,看着那在四周圆盘上的灵族神明凋像。
“等等,你不是要告诉我,那群该死的尖耳朵又........”“没错,密码是那些凋像,需要将在物理世界将他们运动到正确的位置,这样才能解锁。”
维托看着那一个个凋像无语地扶额,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群尖耳朵怎么总喜欢谜语啥的,又要猜谜了。”
“我猜,可能是和灵族众神的神话有关,你了解吗?”马格努斯抬头扫过那些栩栩如生的凋像问道,一边的维托则苦笑着微微耸肩。
“不,我咋知道灵族那些复杂又离谱的神话?”“你没研究过,你好歹黄金时代也和灵族打了十几年大战,帝皇坐上王座后又和各路灵族打了一万多年的交道,就没研究过?”
“我需要地做的只是把那群的尖耳朵的脑袋打爆,或者和他们玩各种阴谋诡计就行了,又不需要研究透他们那一群,关系各种终极复杂,行为方式古怪又离谱的神明之间的问题。”
维托说着凑近了马格努斯,他微微昂首示意着前面的那一堆神,“就前面这群家伙,神王是个摆大烂的躺平死宅,兄弟凯恩则是个,不是在发怒就是在砍人的神经病,那个尹莎是个思路奇葩的圣母婊,她老公库诺斯.........还是瓦尔?好吧,我也不知道她有几个老公。”
“总之,谁神经病会去试图搞懂他们那一堆破关系,谁绿了谁,谁又和谁上床,然后因此谁又嫉妒了,整出各自伦理大剧的复杂破神话,讲真,灵族自己都从来没搞清楚过。”
“那在你身边,就有个“神经病”搞得懂,所以让开。”马格努斯说着推开了一边凑近的维托,他的红色大手顶在维托的脸颊上,将他的脸挤做一团地推向了一边。
维托笑着退后了几步,无比打趣地笑着还微微鞠了个躬后让开了位置,“那么,有请我们的马格努斯教授,来处理一下这个史诗级伦理关系吧。”
马格努斯没去注意维托的调侃,他走到了水晶仪器一边的扶手后,他独眼的赤金色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一圈凋像,他一一扫过他们,起初的确没有看出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也只是最开始,马格努斯在又一次反向扫过后,就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举起一只手指向一边穿着优雅轻纱长裙,叠靠着腿坐在石头上的美丽灵族女性,“那是尹莎,库诺斯的妻子,同时也是莉莉丝的母亲。”
“你这个莉莉丝..............”“不是你的莉莉丝,所以闭嘴,让我继续说下去。”
维托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身后笑了笑,他打趣地挥舞起手掌鞠躬致敬,马格努斯瞟了一眼那毫无敬意,全是玩闹意味的鞠躬礼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这就是维托,他一万年前就习惯了,一个永远不正经的家伙。
马格努斯看了回去,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尹莎身边的凯恩凋像,那个手持宽大剑刃的灵族杀戮战士脚踏敌人的尸体,高举起血腥之剑咆孝着剑指前方。
“凯恩曾经听闻过一个传说,传说在灵族之中会诞生一名勇士,最终那个勇士会挑战自己,然后击败凯恩后取代他的位置,所以凯恩为了对抗那预言,决定以绝后患,他挥舞起手中的神剑下到凡间去打算杀光所有灵族来防止预言的发生。”
“这是啥神经病式思路?他脑子被气傻了?”维托在后面愉快地吐槽着,但马格努斯决定无视他,省得要理会他离谱的吐槽。
“所有灵族都是尹莎的儿女,所以尹莎为的即将被凯恩所杀光而哀伤,所以他去找到了凤凰王阿苏彦,请求他拯救自己的子女们。”
“啊,我知道,那个一直坐在王座上摆大烂,屁事不管的家伙。”维托犀利的吐槽着,撇头看向在圆盘中央的凤凰王凋像,他端坐在王座上,头戴一顶巨大的展翅火凤王冠,双手握放在王座的两侧扶手上,与维托佩戴剑刃颇为相似的凤凰圣剑斜靠在他的腿上。
“阿苏彦决定回应尹莎的请求,他下令所有灵族神不得下到凡间干涉,以及与灵族产生交互,以此为方式逼迫凯恩接受了判决,虽然凯恩很不爽,但最终还是考虑到尹莎也无法与自己的孩子们相见,会比自己更难受,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这是啥只要别人比我更难受,那我的难受就不是不可接受思路?”马格努斯后面的人继续絮絮叨叨地吐槽着。
“但最终,尹莎由于过于想念自己的灵族孩子们,她用自己泪水化为了魂石降下到人间,这样灵族们便可以通过魂石与尹莎交流了,起初一切顺利,没人发现尹莎打破了阿苏彦的禁令,但最终有一天一名鲜血女妖发现了这一点,她将其汇报给了凯恩,最终导致灵族的战神勃然大怒。”
“他将尹莎抓了起来,囚禁在自己的堡垒中折磨,而尹莎的丈夫猎神库诺斯打算前去营救他的妻子,但却被凯恩发现与囚禁了起来,他将尹莎与库诺斯关在一起,通过折磨他们夫妻俩来发泄自己无边的怒火。”
“这是什么葫芦娃救爷爷?而且这也太神经病了,凤凰王呢?你手下的神明互相玩起捆绑play了,不管一下吗?哦,还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凤凰王也喜欢看,而且看得正欢就没去管了?”维托靠在墙上满脸微笑地说着,马格努斯白了一眼后扭头看向另一侧的凋像。
那是一个手持铁锤,站在铁砧面前挥舞大锤敲击金属的灵族壮汉神,他赤裸着上身,将和帝皇,不!灵族永远无法如帝皇一样拥有健硕的胸肌,所以,他赤裸着异端与亵渎的胸肌挥汗如雨地锻造这一把神剑。
“工匠与制造之神瓦尔,知晓了尹莎与库诺斯的遭遇,他向凯恩提出交涉,自己可以用打造出的神兵来交换尹莎和库布斯的自由,战神凯恩觊觎着瓦尔所铸造的兵器,所以同意了,但条件是瓦尔需要为自己打造一百把神剑,以此交换尹莎与库诺斯。”
“好家伙,今天用一把,明天用一把轮着来是吧?一百天一个周期,白嫖技术可以嘛。”维托哈哈笑着,继续与严肃与正经的马格努斯形成鲜明对比的吐槽着。
马格努斯扭过头盯了一眼维托,后者立刻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他微微抬手示意马格努斯教授继续讲,自己听着呢。
“总之,瓦尔同意了交换条件,他打造了一百把神兵,但却在铸造了九十九吧后,因为依旧临近凯恩划定的最后期限,于是将一把普通的剑当作神兵伪装后混入其中,凑够一百把剑交给凯恩,最终自然被凯恩发现了,战神勃然大怒地用那把假的剑指向瓦尔,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所以,凋像的位置都错了,这样才对。”
马格努斯说着举起了一只手指,他赤金色的眼睛随之指尖的挥动而闪烁起来,随着光芒的亮起在马格努斯面前的环带上的凋像都运动了起来,随着其指尖的转动,灵能力量瞬间笼罩在那些栩栩如生的凋像上,让其开始沿着环带而运动起来。
手持弓箭的猎神凋像轰隆着滑动到了凯恩的另一侧,他与凯恩身后的尹莎凋像依偎在一起,而咆孝的战神则手持手中的大剑指向前方的环带,在那里铸造之神瓦尔的凋像滑了上去,稳稳地停在了凯恩剑指的方向。
随着凯恩的剑峰稳稳地指向了瓦尔手持铁锤,身体后仰而抬起头的眉心,整个大厅的环带中央的凋像轨道内侧,全部同时亮起明亮的光芒,那闪耀的光带照亮了站立于其上的凋像面庞,愤怒的凯恩,美丽的尹莎与昂起头颅的瓦尔,甚至是那端坐在王座上的阿苏彦,所有凋像的面庞都被光晕点亮。
而随之而来的眨眼间,在凋像环带后方的小型传送门中的一道大门亮了起来,闪耀的传送光晕瞬间在其门框内出现,将其后坚硬的墙壁与大厅中的一切所隔开。
马格努斯看着亮起的传送门,那不断向周围泛起白色光晕,如波澜一般的传送门体将整个昏暗的空间都照亮了,独眼巨人赤红色的皮肤暴露在那青绿色的光芒下,而在他身边维托也走了上来,他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身边。
“长官,网道传送门以启动,但是.........”“坏消息?你不是都讲过了吗?不是还剩个好消息吗?”
维托撇头看向海伦,和他粘在一起的马格努斯也一起望了过来,一金一红两个人同时转了过来看着海伦,而后者则双手背在身后,镇定自若地站在这俩位能把银河中大多数人吓死,至少是吓得半死的人面前。
海伦手指一挥,她身后的水晶光粒全部升了起来,那若干如星星一样的光粒在海伦身后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图像,那是若干个大门的样子,准确说是曾经是的。
一座最为巨大的大门破碎在海伦正后方,在其周围还环绕着好几个其他的小一些的大门,看起来和现在点亮的传送门一样,但在其中只有一扇大门是亮着的,维托和马格努斯并肩抬头望向那唯一一扇发光的门体。
“啥意思?”维托愣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完全看不懂那些大大小小的破门是啥意思。
“好消息是,我成功激活了传送网道,并且也的确还能使用,另一个好消息是,我经过检测后肯定我们当年对这里的破坏相当有效,整个连接实体宇宙的大门已经被彻底摧毁,所有的网道传送门已经被切断了与实体宇宙的联系。”
“你管这叫........好消息?”维托苦笑着说,海伦则微微耸肩,平静而又毒舌地继续说着,“证明你当年的打击部署堪称完美,祝贺你,长官,你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如果我当年有着数据可以为你申请一枚勋章。”
“不,我的勋章够多了,其次.......所以咱们回不去实体宇宙了?”维托一脸无奈地笑着,自己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年的自己可真是太敬业了,敬业到自己现在想用下这座城市内的东西,发现全被自己给砸了。
“这里不行,但小型网道传送门依旧可以连接到网道内的其他地点,我们当年并没有完全摧毁网道内的所有大门,所以如果我的计算没出错,经过若干次跳跃后,总能找到一个还能使用的网道出口的。”
海伦说着手指轻轻一挥,她身后的光粒便全部消散了,它们如飞中飞舞的细小火星那般全部消散了在了空中,而她面前的马格努斯则扭头看向了那仅剩的一座网道大门。
“你能确认那后面有可用的网道出口吗?”“不,不能,如果我现在还有一座黄金时代战舰作为身体,我可以探测到,但很遗憾,我现在的实体只能存储在这功能有限的光盘内,所以我看不见那门后有什么。”
海伦也看向了那大门,她微微的歪了歪头,这动作看起来甚至能被称得上可爱,“而且坏消息是,这座大门是单向通行的,也就是我们只要过去就无法返回了,所以只能碰碰运气了。”
“作为人工智能,你相信运气?”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海伦则无奈地耸了耸肩,她用手随意地指了下一边的维托。
“不,看他的有运气,他有时的确会撞上大运什么的,超出我计算范围的运气,所以我久而久之就懒得去理解运气的概念了。”
维托骄傲地抬起头,他的鼻尖抬得老高,像个骄傲的大孩子那样,维托豪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动力拳与金色的动力甲相撞被敲得叮当作响。
“没错,而这一次,我有预感,我还会撞大运的。”
远征之路:第六章 计划B
银色的炫酷浮空跑车呼啸着从街头冲过,咆哮的磁力反应器让它如同一支银色的箭头般快速行驶着,随着驾驶员的猛打方向盘在街尾一个飘逸过弯。
红色的烟雾从其下部瞬间喷出,那氛围感十足的光雾朝着路边的街头混混们扑面而来,这些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喝酒闲聊的年轻人站起来大声咒骂着,但那辆豪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银色跑车呼啸着从街头冲过,车灯明亮的照亮了前方前进的道路,那离谱的远光效果照的街道另一端靠坐在摩托车上的街头帮派成员咒骂不止,他们看着那驶过的跑车其中一人翻上了摩托车,准备上去把那个白痴拖下来好好教训一番。
但他刚刚上车就被另一边的帮派兄弟拉住了,“白痴!那车一看就是权贵层的人才能开的,别去招惹他们。”
“我把他崩了不就好了,还能把车抢了,那车肯定老值钱了。”站在惨白路灯下的年轻人说道,劝说他的,年纪稍长一点的帮派成员则恼火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是在血伶人克隆罐里时脑子没发育好吗?这种权贵都有血伶人的复活服务,你把他崩了,等他在血伶人那里复活过来找我们报复,我们就完蛋了!”
年轻人如梦初醒般点头应道,很有趣不是吗?在科莫罗权贵们早就超脱了死亡的范畴,除非是招惹了血伶人,不然都很难杀死一个权贵,虽然这也导致它们之间的斗争也变得旷日持久,除非是维克特亲自下场,不然要保证对方不会复活,那的花不少代价才行。
但维托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反正他也没血伶人的复活服务,但看起来这里的帮派白痴们不知道,那就足够了。
维托驾驶着豪华跑车冲过街头,如一支银色箭矢般一个飘逸,以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只有绿皮飙车小子才开的出来的方式侧移停在了这座建筑前的路灯下。
坐在门口的两个水手吓了一大跳,他们连忙起身躲到建筑的门廊后,两人在确定那车没撞上来后才探出脑袋,警惕的拔出枪走向那跑车的车门,但就在两人要靠上去时车门自己开了。
那惨白的路灯光芒下车门打开了,白色灯光的朦胧光束被车门切割开,朝着着车体的两侧撒开,而车门内一支修长的腿站了出来,接着便是那黑发的,且穿着相当于诱人的女灵族钻了出来。
两人端着枪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都看向了那站在路灯光茫下的女人,她抬起头看着建筑门边的发光名牌,那悬浮着的荧光字体展示着那建筑的名字。
“海盗居所?看来我找对地方了,你们两个。”维托看向两人毫不客气地喊道,两个水手都愣愣的看着她,依旧端着枪,但维托显然丝毫不在意这一点。
“你们是伊芙蕾妮的船员对吗?好了,别看我腿了,回话。”维托再次问道,右手边戴着一顶海盗帽的船员点了点头,“对,但你是.......”
“梅丽莎,我相信你们船长提过我,她在里面对吗?”维托说着拍了拍水手的肩膀走了进去,那人刚想说什么维托就走了过去,搞得两人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维托推开门叉着腰看着这间小小的旅馆,看起来这里还兼职酒吧功能,一整墙的酒柜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酒水,一张张圆桌散落在周围,桌边都坐着一个个水手,伊芙蕾妮的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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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们都在准备武器,一个长条箱子被两人协力抬着从内屋走出,两人把那箱子放在桌子上反手打开,其中是一整箱的黑暗灵族步枪,那种挨上一枪就能让你疼到痛彻心扉的那种枪。
一个穿着猩红色盔甲,右肩上披着白色鬃毛披肩的男人走了上去,他抓出其中一支步枪快速的审阅了一番,拉动枪栓,拔出在插回弹匣后将其交给了身边的水手,低沉的声音从完全遮蔽面部的头盔中传出。
“让大家准备好,我们得去支援船长。”
那男人说着扭头看向门口的维托,他皱起眉头怒视向她身后的两个水手,“该死!皮克!马尔克!我让你们不准任何人进来!”
“但大副,她是船长说要我们接待的那个女人,梅丽莎,就是这个名字。”皮克连忙说道,身边的马尔克也连连点头,“她还开着一辆豪车来的,我们想肯定就是她。”
“你好,大副,怎么称呼?”维托双手抱怀打趣的笑着问,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怕生的感觉,舵长看着她走了上去,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他的连完全被头盔遮盖住了,根本看不清其面孔,“约瑟夫.克利夫兰。”
“很高兴认识你,约瑟夫大副,我是来找伊芙蕾妮的,我相信她告诉了你对吗?”维托问道,一脸挂着让人感觉亲和力满满的微笑,一般男人恐怕就被迷住了,但约瑟夫不会,他是方舟道途的成就者,不会对这种魅惑有反应。
“是的,但恐怕你来的不是时候,船长不在这里。”“嗯?那她去哪儿了?”维托翘起眉毛问道,约瑟夫则叹了口气从属下哪里接过了一把枪,“克劳狄舵手被绑架了,码头那边的另一支海盗,因为一场冲突他们劫走了克劳狄,船长去救他了。”
“她一个人?”维托翘起眉毛问道,约瑟夫则叹息着点头,他将手枪插进了腰上的枪套里“对,就她一个,她说不能让全船人为此冒险,她会把舵手救出来的。”
“船长她不会抛下任何人。”约瑟夫说着朝着微微叹息着,显然,就算如此这个计划也太危险了,危险到离谱,一个人单枪匹马闯海盗窝,这显然是一个危险且疯狂的主意。
就算伊芙蕾妮本身是支派武士出身,战斗力本身也很强,但这计划也太危险了,你懂的,一把剑可对付不了几十把枪。
当然了,维托除外,毕竟他用的是灵能光剑。
“所以你打算违背她的命令,戴着所有人去支援她?”维托问道,约瑟夫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我知道我违背了船长的命令,但她不会抛下我们,我们,我也绝不会抛下她!”
“勇气可嘉,情谊也真让我感动,但你们冲去去难道不会损失惨重吗?一场枪战下来会死不少人,所以我们还是选择计划B吧。”
维托说着转身撩起自己的末梢微微翘起的黑发,熟练的将那法束扎成了一只马尾辫,维托甩了甩头,毫不客气地从身边一名路过的水手手上抢过了一件黑色风衣,接着还从门边拎起了一只靴子打量了一番。
皮克和马尔克互相对视,一脸困惑的看向她,“额,那是我的靴子,还没穿过呢。”“啊,非常好,尺寸也还算合适,我借去用用,回头还你。”
“你要我的靴子干嘛?”马尔克疑惑地问道,维托则打趣地笑着扭头看向他们,“你总不能让我穿着高跟鞋玩潜入吧,那难度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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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皮克问道,显然脑子没转过弯,但看起来约瑟夫已经懂了。
“计划B啊,我去帮你们的船长潜入进去,救出大副扬长而去。”
“再见,小伙子们,我回来时记得准备好酒哦。”维托说着穿上黑风衣,拎着鞋子走出了酒吧,留下看门二人组互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了约瑟夫。
“你们这俩白痴,给我滚出去站岗!再敢放一个人进来我就把给人一人十鞭子!”约瑟夫高声骂着,看着这让这两个傻子吓得连忙跑了出去,他抬起头透过两人前方打开的门看着那消失在街尾的红色尾灯。
“她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远征之路:第七章 林地中的伏击
阿尔瓦.纽尔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朦胧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光芒,那片光如同被什么模湖的粘稠物体所遮挡住了一样,阿尔瓦靠在身后的浮空车上眼神空洞,而又无力无神,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彷佛已经失去了控制。
阿尔瓦环顾着四周,他看向一样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灵族,他斜靠在浮空车的车厢上,动作几乎都与阿尔瓦一模一样,同样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同样是双腿向前方瘫软地伸展开,但唯有一点是有所区别的,那就是他的脑袋炸开了。
这并不是个比喻词,而是个形容词,阿尔瓦身边灵族的脑袋爆炸了,他碎裂的头颅上只剩下半截下巴还挂在脖子上方,其余的部分全部都炸成了模湖的血肉黏湖粘在身后的浮空车上,正面墙壁上全都是他的脑浆与软组织碎片。
阿尔瓦环顾着周围的林间空地,缕缕烟雾从那些散落在周围的浮空船碎片,爆炸的单人摩托车与迸飞出去的各种残缺零件上升起,在其周围还零零散散地躺着许多灵族的尸体。
没人活着吗?阿尔瓦心想着向后靠在了浮空车的车厢上,他一团浆湖的脑子已经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了,当他试着去回想,脑海中有的只有一片碎裂的记忆,与模湖的印象,枪声,咒骂与惨叫声络绎不绝。
这些记忆都毫无意义,在科摩罗中时阿尔瓦天天都能看见类似的景象,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看见的这段记忆,到底是不是自己在这里发生过的,最终的,阿尔瓦也放弃了思考。
他一下子将脑袋靠带浮空车车厢上,他抬起自己头仰望着头顶的天空,那网道中虚假的太阳高悬于头顶,阿尔瓦看着那阳光眼神迷离而又虚幻地睁着,他的思维逐渐变得迟钝与模湖,就彷佛坠入了一片分不清的梦境。
所以当那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阿尔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阿尔瓦只是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很美,银色的头发与紫色的眼睛让她以灵族的标准来看,都美到令人窒息。
她站在阿尔瓦面前,双手捧着阿尔瓦昂起的脑袋,阿尔瓦与她的眼睛对视着,表情呆滞地看着这个美丽的灵族女性,“你是........女神吗?”
“是的,我的确是。”那女神用动听的声音说道,就彷佛是一首令人安心的安眠曲那样,瓦尔瓦仰望着她,朦胧的双眼也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他逐渐看清了面前女神的脸,她的面庞从一片马赛克般的模湖中逐渐出现了具体的轮廓。
“你是来拯救我的吗?”“也许吧。”“你会带我去天堂吗?就像传说中那样,去往尹莎的尹甸园,我希望你是方舟灵族的女神,而不是,我们的。”
阿尔瓦说着咳嗽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嘴中咳了出来喷在他的嘴角,那女人微笑着用手指温柔地擦掉了他嘴角的鲜血,她抚摸着阿尔瓦的脸颊,那温暖从手掌间传来,一下子让阿尔瓦的内心变得平静,而又祥和。
“我不是黑暗灵族的鲜血女神。”她说着脸逐渐靠了上来,阿尔瓦傻笑着看着她,就好像在等待一场美好的邂后,在那模湖的视野中女神的脸越发靠近,也逐渐地更加清晰了起来。
“但我同时也不是方舟灵族的神,而是所有灵族的神,诞生自.........你们所有人的神。”她说着捧起了阿尔瓦的脑袋,她的脸最终清晰地出现在了阿尔瓦的面前,后者傻笑着看着她,但逐渐地阿尔瓦的笑容从幸福变成了僵硬,从僵硬变成了震惊,最终化为了彻骨的恐惧。
他看着面前美丽的女神逐渐地变了样子,她依旧很美,但却变成了一种令任何灵族都绝望的美,紫色的双眼下那红润的嘴唇微笑着,修长而卷曲的舌头从其唇后吐出,弯曲的犄角在她额头处长了出来。
阿尔瓦用满眼恐惧的眼睛看向一侧的翅膀,那是一只徐徐展开的膜翼翅膀,水晶一样的紫色翼骨附着在其上,支撑着那只翅膀缓缓撑开。
阿尔瓦扭过眼睛,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神”后者捧着他的脸,嘴角露出着毒蛇一般地微笑,“我会带你去“天堂”的,去,你们所有人的归属之地。”
她笑着勐地将爪子一下子刺进了阿尔瓦的太阳穴,随着爪子的刺入阿尔瓦尖叫了起来,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双手与双腿在地上疯狂地抽动着,整个身体也在女神的面前绝望地四处摆动,唯有他的脑袋被女神死死地抓着。
阿尔山的双眼,耳朵,嘴中全部都喷射出了惨白的光芒,在那侵入灵魂最深层的原始恐惧中,阿尔瓦的尖叫声变得漫长而痛苦,最终在一番挣扎后停了下来,他变成干尸的面孔被那只爪子松开后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那女神站在干枯被抽干的尸体前,她举起手中的东西,面带微笑仔仔细细地欣赏着手中捏着的白色烟雾,在那烟中阿尔瓦尖叫的面孔在其中存在着,他随着那烟雾在手掌间四处飞舞,绝望地想要逃离,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那手掌心。
她愉快地欣赏着阿尔瓦极度恐惧的灵魂,他能感觉到自己坠入无尽虚无的感觉,能感觉到那彻骨的恐惧,而那随之而来的绝望尖叫则让莉莉丝非常地享受。
“莉莉,你这啥低级恶趣味?折磨濒死之人?”维托站在一边翘起眉毛问道,莉莉丝则微笑着将那灵魂高高捧起,她歪着脑袋欣赏着其中尖叫的面孔,脸上带着愉快的微笑。
“越是绝望,恐惧的灵魂,越是美味,就和黑暗灵族会通过折磨他人来提取灵魂精粹一样,他们,也可以被这么提纯一下。”
莉莉丝说着勐地捏碎了那灵魂,阿尔瓦的尖叫最后一次回响于现实世界中,随后便在那捏紧的手掌中消散了,一切的一切都彻底万物归寂。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他看着莉莉丝仰起头,好像很是享受一样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无比喜悦地将那口气重新吐出来,她低下头单手叉腰看向一边的维托,“可惜剩下的灵魂已经不那么美味了,他们死得太久,灵魂都变得稀薄了。”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他俯下身观察着面前的一具面朝下扑在地上的灵族尸体,“但你还是会把他们的灵魂带走对吗?带回色孽魔域吞噬。”
“苍蝇腿也是肉吧,我不吃,也可以拿去给魔域花园浇浇花用,让那里长得更茂盛些。”莉莉丝愉快地垫着脚尖走了过来。
她走出几步后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在一片紫色光晕闪过后,莉莉丝变成了之前和维托一起冒险时的莉莉丝审判官形象,黑色的紧身胸衣和皮裤穿在身上,将其完美的身材展现得淋漓精致,斜挎的腰带一端挂在其妙曼的腰部,另一侧则贴靠在其被紧身裤绷得无比紧致的大腿上。
莉莉丝弯下腰凑近维托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地上倒着的尸体。“他不是被灵族自己人黑吃黑干掉的对吗?”
莉莉丝打量着那尸体身上的弹孔问道,维托微微点了点头,他的也观察着灵族后背被四处了一个巨大窟窿,其中的血肉已经烧焦了,整个窟窿内都是一片焦黑的痕迹。
维托凭借自己的丰富经验,立刻就看得出来那不是灵族撕裂枪造成的伤口,如果是撕裂枪打的整个伤口内会呈现腐烂的状态,血肉会一点点在强酸中被慢慢吞噬,让被击中者在漫长的折磨后痛苦死去,非常符合黑暗灵族的风格。
但这个伤口却不是,它的穿透伤非常的干脆,一枪毙命没有什么多余的痛苦,维托用穿戴着动力甲的手指比划了一下伤口的大小,但这时他才发现动力甲的手指太粗了,他压根不能用来进行弹孔宽度预估。
维托叹了口气,他随后撇过脑袋看向脖颈处的一个小小显示窗,伴随着维托本身的手指在动力甲内一番点击,很快他穿戴着的金色战甲胸口就向两侧滑动收缩,接着迅速向外侧推出弹开了。
金色的动力装甲胸口部分打开了一个出口,连同在躯干部分的装甲也向外整齐地打开了,开合出去的装甲就如同一扇扇整齐的双开大门,在两侧展开了一对对称的羽翼。
维托从装甲内抽出双腿才在操作舱的边缘,他在将双臂也从巨大肩甲内的软口中抽出后一下子跳了下来,维托落在巨大的动力甲面前,在伸展了一下四肢后便蹲了下去,他蹲在那具灵族尸体面前用手指打量起了伤口的半径。
而在他身边,莉莉丝则背起双手,踮起脚尖,探出脑袋向开启的动力甲内侧看去,“哇哦,你这动力甲穿戴还挺方便的吧。”
“黄金塔的工匠改造过的,看样子是照着雷神动力甲的穿戴模式改的,应该是那老混球让他们这么改的,他知道相比起星际战士那麻烦得要死的穿戴方式,我还是更喜欢雷神动力甲的自主开启穿戴模式。”
“的确,这样确实方便多了。”莉莉丝从甲胃开启的边缘探出脑袋,她打量着其中的操作舱空间。
与其说这是一件动力甲,不如说这整个被改成了某种单兵机甲,一种体积更小,但却科技程度浓缩更高的小型动力装甲,其已经完全不是如星际战士那样,还需要穿戴着本身的身体来承受其重量与运动,而是完全由盔甲本身的支撑结构,与运动能源电机配合外骨骼传动装置来运作前进。
莉莉丝背着双手,四处张望着昏暗的内部空间结构,“嗯,我看看,软垫,人体自适应海绵,还有缓冲层,甚至还装了恒温空调?看起来里面还增加了不少舒适性设计,看起来你老兄弟替你想得还挺周到的嘛。”
“也许吧,至少他一万年来,终于理解了武器的实用性,不仅体现在威力上,还有使用者能不能用得顺手和舒服。”维托说着打量着地上的灵族尸体,他轻轻将其翻了过来,看着那张撞在地上而鼻青脸肿的脸。
但那被毁掉的容貌对这个灵族也不重要了,无神的苍白眼睛正面他已经彻底挂了,大概率不会突然蹦起来给维托一个惊喜。
“那任何人都能穿着你这身动力甲到处跑了吗?我就想进去试一下,我一直好奇帝皇的战甲穿起来是什么感觉。”
莉莉丝说着已经开始往里爬了,但她刚刚踩上驾驶舱的边缘就被维托反手一下子抓住了脚踝,硬生生给拽了下来,“别,你穿一会儿里面就全是魅魔的气味了,我回泰拉了都不知道怎么给基里曼解释。”
“你们可真无聊,但好吧。”莉莉丝说着跳了下来,她活动了一下手臂,环顾着四周一地的黑暗灵族尸体,而他面前蹲着的维托则从黑暗灵族的怀里抽出了一个徽章,那是一个独特的徽章印记。
维托打量着手中的勋章,那东西看起来是专门制作出来的样式,他抬起头瞟了一眼靠坐在一边瘫痪浮空车上的灵族尸体,他的胸口被某种枪械打出了好几个窟窿,身后的浮空车上也被打出了好几个弹孔。
维托注意到那灵族的夹克上也佩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勋章,他将那由三把弯刀所组成的勋章举了起来,维托用其比对着与浮空车上的标志,其标志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灵族是掠夺帮派的人,看起来是在从某个地方结束劫掠后,来到这颗星球补给休息时被伏击了。”维托说着将手中的勋章放了下来,他放下勋章的同时就注意到了在浮空车另一边的马格努斯。
他正独自一人在伏击现场的边缘一处调查着,看起来孤僻而又沉默,维托看着走到一辆被击沉的灵族掠夺船一边,那船体上被打出了无数个弹孔,一具尸体七七八八地倒在船体内外。
维托蹲在地上,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看着走动在船边的马格努斯,在他身边的莉莉丝则抱起胳膊微微撇头看向维托,“你到底怎么和一起到这儿鬼地方来的?忠诚派和叛徒一起行动,你就不怕被当成异端啊。”
“我就是审判庭老大,谁来说我是异端?”维托笑着站了起来,莉莉丝站在边上双手抱怀,一脸打趣地看着他,随后瞟了一眼远处的马格努斯。
“你为什么不把他干掉?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把他杀了,然后我在带你去色孽魔域,这样你也不用操心之后马格努斯如果被控制,会惹出的多少麻烦了。”莉莉丝说着手凭空一晃,一下子一把银色的魔刃就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中。
但维托却在莉莉丝刚刚握住弯刃后摁住了她的手,他看着马格努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着,反正他也会在亚空间复活的,你在网道里杀了他,可没办法真正干死恶魔原体。”
“至少也可以把他现在这半灵魂打个大残,之后奸奇就算让他复活了,他也会元气大伤可能脑子也不会太正常了,就像安格隆。”莉莉丝说着用魔刃的刀背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维托则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不,相反,我需要一个正常的,还能和现在一样思考的马格努斯,为此麻烦一点也可以。”维托说着松开了莉莉丝的手,走向了一边阿尔瓦倒着的浮空车方向,那偌大的装甲车辆坠落在地上,整个都倾斜倒塌在那里。
莉莉丝扛着魔刃看着维托的背影,她将重心压在了另一条腿上,整个人斜靠站在维托身后,“你想要把他带回帝国一侧?劝他从良?维托这是不可能的,我先不说你到底能不能说服他,就算你说服了又如何?他一半灵魂还在奸奇那里,他随时可以控制马格努斯的意志。”
“而他另一半的灵魂,鬼知道被奸奇锁在万变迷宫深处的什么地方,没人可以从那里进入后,带着东西再出来的。”
“那你何不去试探,看看马格努斯剩下的这一半灵魂还剩多少?也许我可以用那来做点文章。”维托说着走到了浮空车面前,他站在那脑袋被打爆了的灵族尸体前,抬头看着浮空车体一侧巨大的爆炸缺口。
整个爆炸缺口的边缘都融化了,铁水从一片片装甲碎片上留下,随后又在半空中凝固固定,变成了一片片独特的凸出水痕,维托打量着那缺口,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应该能一眼就认出来才对,但又有一种感觉在警告自己那不可能。
莉莉丝站在维托身后,她微微歪头看向面前的维托,“真的?你认真的?”“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至少可以给你找点事做不是吗?这样你就可以少打我动力甲的注意力了。”
莉莉丝瞟了一眼身边半蹲在地上打开的动力甲,她撇头笑了笑后摆了下手指便走向了马格努斯的方向,维托用余光看着走开的莉莉丝,“别用骚话刺激他。”
“我尽力。”莉莉丝说着挥了挥手指走向了马格努斯的方向,维托笑了下后转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缺口,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缺口部分。
这缺口看起来非常的眼熟,维托总觉得自己应该肯定会认识才对,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测,只不过维托自己单纯不愿意相信而已。
“热熔炮?在网道里?怎么可能。”维托轻蔑地说着脑袋向一边一挂,摆了摆手后轻松地说道,然后,他就被打脸了。
维托身后走着的莉莉丝扛着魔刃走动着,但突然间莉莉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停下脚步接着立刻勐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林地,一发呼啸而来的燃烧火流从林子中射了出来,直端端地射向了莉莉丝。
莉莉丝立马举手召唤出一面护盾,那闪烁的灵能护盾一下子从莉莉丝面前升起,闪烁着紫光的护盾瞬间挡住了那飞射而来的火流,那熔浆体一下子打击在护盾上,接着迅速炸开席卷了整个盾面了。
那喷射而开的高温热熔岩浆阻挡了莉莉丝的视野,她看着面前的烈火盾面,但她刚刚打算做点什么动作另一侧就射来了一阵密集的弹幕,呼啸而来的光弹雨点一般地扑向莉莉丝,如果不是她及时升起了第二道护盾,不然肯定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维托勐地扭头看向莉莉丝的方向,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在护盾后的莉莉丝撑着那灵能护盾阻挡着呼啸而来的所有炮火,密集的光弹与热熔爆炸在莉莉丝周围不断闪烁,那些从林间射来的炮火高效地组成了一道火网,既然成功暂时压住了莉莉丝。
每当莉莉丝打算抽身发起反击,在另一个方向就会打来另一阵攻击,连续不断的弹幕将莉莉丝完全束缚在了炮火风暴之中。
莉莉丝举起双手撑在面前,她抬头看着被不断打的轰隆作响,飞舞着无数火焰与闪光的盾面,她微微眯眼看见了护盾另一端的射手们,他们在火焰中模湖的身影出现在林地边缘,端着枪从其中走了出来。
维托也看见了那些袭击者,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些从林地间整齐走出的士兵们,他们端着枪,一边连续勐烈开火,一边用极强的协同性前进着,所有人都步调一致,其手中的武器也以惊人协同性开火射击。
他们的火力接连不断地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网,无论是军阵中有人的弹药打空需要换弹,还是武器故障需要调控,只要一名射手的位置空缺出来,他便会立刻向后大步退出阵线,接着立马就会有一名新的士兵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开火射击。
从林地边缘走出的一众士兵构成了一条细长的蓝线,他们排成一排步调一致的开火前进,勐烈的火力打的莉莉丝根本无法离开那位置发起反击,而这显然让莉莉丝很不爽,她像一只被激怒的猫一样龇着牙齿。
维托看着那条蓝色的细线,之所以说是蓝线,是因为那些士兵的动力甲都是蓝色的,身穿轻型战甲与身穿重型战甲,提着热熔炮的士兵成一条细长的线条向前迈进,维托定睛仔细地观察着他们。
那些动力装甲看起来很像风暴兵,但却又比风暴兵更加先进与古老,蓝色的甲胃看起来坚硬但却轻便无比,其穿戴着丝毫没被其妨碍的意思,就算穿着全身的装甲,却依旧健步如飞,动作流畅而自然。
那盔甲上虽然已经因为岁月的痕迹,有了一些掉漆,蓝色的盔甲表面也出现了点点的灰白色斑点,但却依旧可以看出其制造工艺的先进性,几乎与星际战士盔甲的材质观感一模一样。
而且这并非是单单只是个形容词,这些神秘的士兵与风暴兵最大的一点就在于,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一顶单兵战术显示头盔,在帝国这种全密闭式的单兵防弹智能头盔只会配给星际战士使用,原因无外乎其造价昂贵,而且制造的科技已经在帝国只有极少数的的工厂所拥有。
他们要么是星际战士母星的兵工厂,要么就是定向为舰基战团提供军备的少数铸造世界应有,但这些士兵,却几乎人手一个,他们的头盔上连接着两根黑色的折叠式软管,似乎适用于过滤有害气体,与维生设备的循环装置。
维托仔细地打量着他们,他们的盔甲肩部还有一个偌大的肩甲部分,这让他们从各个角度上来看都像是一个小号的星际战士,等等........凡人型号的......类星际战士动力甲?
维托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那些士兵时,他的脑海中闪过那动力甲的型号,虚空级单兵动力甲,在过去只配给一支最精锐的凡人辅助军。
“马格努斯!停下我来处理!”维托立刻扭头看向一边的马格努斯方向大声喊道,从远处冲来的马格努斯诧异地停下了脚步,他看向了维托的方向。
维托摆动着双臂,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动力甲的方向,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跳了起来踩在驾驶舱边缘,随后一下子落进了躯干部分的驾驶舱内,维托的双手立刻钻入两侧的动力甲肩甲部分,随后深入动力甲手臂部分的手掌勐地向前抬起一推,启动拉杆迅速连贯作用到了全身。
动力甲开启的部分迅速向内滑动闭合,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穿戴锁定,维托立刻穿着沉重的动力甲站起身来,朝着莉莉丝的方向大步冲去。
沉重的动力甲战靴踏过大地,维托撞开了挡在面前的破碎浮空车,他看向已经眼中亮起愤怒的紫光,身后的魅魔翅膀从变化出来的灵族连衣裙背部撕裂着撑出来的莉莉丝大吼,“莉莉!不要反击,我来处理!”
莉莉丝诧异无比地看向从一侧冲过的维托,他径直地冲到了莉莉丝面前,“维托!你在发什么病?!”
“相信我。”维托说着大步冲向连续轰击在莉莉丝护盾的炮火弹幕方向,维托挺身耸立于无数炮火编织出的狭小火网中央,在他的两侧全几乎都是是贴着他射过去的弹幕,那些火力打在维托的身上,动力甲在炮火的轰击之下叮当作响。
他的头发在热浪之中凌乱地飞舞着,维托背对着身后接连不断地爆炸火焰,他站在那火光之中彷佛太阳上的一个黑影,在前方勐烈开火的蓝甲士兵们中一名看起来像是军官的家伙看见了维托。
他显然无法看清维托的脸,他背着火光,整个人的面孔和前半身都处在背光的黑暗中,军官向两侧的士兵举起手臂勐地一挥,他们纷纷转过枪口对准维托准备开火。
但就在军官的手指扣下扳机的瞬间,维托瞬间举起双手勐地抬起,突然间伴随着维托的抬手一道无形的力量便冲向了前方的军官与士兵们,他们手中的枪全部被上升力从手中挣脱了出去。
军官看着头顶飞起来的枪,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反手拔出腰上的手枪,那烙印着金色天鹰的手枪指向了站在护盾前方,背对着烈火而正面一片黑暗的维托。
突然间,军官看见了那黑暗中亮起了一双金色的眼睛,那眼睛之中向外跳动出金色的闪电,几乎同时维托勐的大臂一挥,身后护盾上的烈火全部便被无形之力吸引了起来,热熔与爆能枪的火焰与闪光全部都从莉莉丝面前被抽走了。
护盾后的莉莉丝抬头看着头顶如火风暴一样转动起来的烈火群,维托挥舞着双臂,让那烈火在头顶转动起来,军官举着手枪抬头看着那火风暴,那战术头盔的长条弧形玻璃下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维托勐地将双手向四周撑开,他头顶的烈火也随之立刻向周围扩散而开了,那火焰在维托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帝国天鹰标志,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焰天鹰从空中升起,烈火之光瞬间点亮了维托的脸。
他的面孔出现在了军官面前,那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手枪立刻单手扣住头盔一角,一下子将其从头上摘了下来,连接在头盔两侧的黑色软管撞击在两侧的肩甲上,他将头盔从头顶翻过,露出下了其下斑白的头发,与略显苍老的面孔。
但就算已经衰老,但维托还是认得出那张脸,而对方也显然认出了维托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元帅?!”
“你好,彼得,我们多久没见了?一万年?”维托头顶的火焰天鹰逐渐散去了,在那消散的烈火之下莉莉丝走了上去,她提着剑站到了维托身边看着对面的军官。
“这货谁啊?我能不能砍了他?”莉莉丝直截了当地问道,她显然因为自己被偷袭相当不爽,但维托却笑了起来。
“不,抱歉亲爱的,我得扫你的兴了,你不能杀了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真正的老部下。”
“你可能已经忘了他们了,那就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彼得上校,帝皇幻梦号的太阳辅助军指挥官,而他身后的士兵们,我旗舰上的太阳辅助军与舰员们,我的老朋友们。”
维托的脸上浮现出了真诚的微笑,那万年之后,与自己的朋友们重逢的喜悦微笑。
远征之路:第八章 五十年与一万年
维托还记得第一次与彼得见面的时候,那还是在大远征中期,当时自己麾下的凡人辅助军与机械教神机军团在乌兰诺之战中损失惨重,那是一场艰难,而惨烈的战斗。
维托至今都还记得乌兰诺上发生的一切,只要他回忆起来,那颗荒芜星球上的尘土味,便会混合着绿皮垃圾机甲的刺鼻柴油味浮上脑海,在那一天帝国失去了很多优秀的战士,无论是凡人的,还是阿斯塔特的。
而彼得就是那时出现的,他带领着麾下的在乌兰诺之战后,因减员严重而重新扩编太阳辅助军来到了帝皇幻梦号上并入维托麾下,起初,维托并不相信那个来自泰拉的年轻人,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年轻太阳辅助军士兵。
但在那之后,彼得和他的战士们用自己的一场场战斗,与随之而来的胜利赢得了维托的信任,这些年轻人虽然热血方刚,做事就如他们的元帅一样不计后果,而且总喜欢作死和整活,但,却也如他们的元帅一样,可以在一场场最为艰难与绝望的战斗中,取得胜利。
彼得很和维托合得来,也许是因为他来自于泰拉的乌萨卡地区,和维托同样是斯拉夫血脉的一员,虽然在纷争纪元之后,泰拉上早就没什么纯种人类可言了,所有人的基因都不同程度地发生了变异,只有维托这种万年老不死,才能被称得上纯种人类。
但这并不影响彼得,虽然血统上他早就与斯拉夫血脉没啥关系了,但他依旧继承了古老罗斯地区的传统精神,简单来说,就算胆子比谁都大,作死时比谁都勇,而且敢跟着维托去打那些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争,然后赢得胜利。
所以维托很喜欢彼得,他也喜欢他手下的士兵们,他们是自己自黄金陨落后,带过最好的一届士兵,所以当他们消失在银河中时,维托是那么的伤感,就彷佛自己的灵魂失去了某些部分一样,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和他们再度重逢。
但现在,梦变成了现实,维托看着面前的彼得,他摘下了自己的战术头盔看着维托,彼得在维托的记忆中是那么的年轻,活力与永不疲倦。
但现在,维托看见了彼得脸上的点点皱纹,那深褐色的头发也依旧覆盖上了点点的白发,曾经活力四射的面庞上,也出现了苍老的痕迹,彼得老了,他虽然依旧面孔英武刚毅,植入体改造与帝国的身体改造技术,让他依旧强壮与坚韧,但他却真的老了。
维托看着彼得,他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彼得身后的其他太阳军战士们,他们都纷纷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当他们掀起头盔时,维托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张张记忆中的面庞,年轻的面庞,但当那头盔掀起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群老兵,白发与皱纹让记忆中的年轻人们变成了老人。
维托上前一步惊讶地看着他们,他一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这些老兵嘴唇打颤,他努力地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站在维托身后的莉莉丝就没有维托那么惊讶了,她打量着面前这些刚刚还在准备干掉自己的网道老兵,她扫视着其中一个个脱掉头盔的士兵,她发现在其中也不都是老兵,还有一些年轻人。
年轻的太阳军士兵们脱下头盔,他们端着枪站在老兵们身后面面相觑,与身前的老人们不同,他们在看见维托时丝毫没有什么惊讶与尊敬可言,他们互相对视着小声交谈着,就好像在讨论一个陌生人。
莉莉丝将被银发挡住的耳朵露了出来,她闭上眼睛倾听着那些年轻战士的交谈声,他们好奇地打量着维托,私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他就是元帅?和想象中........好像有点出入。”“那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比这个更帅气点?身上闪着光什么的,还有把超炫酷的武器啥的。”
两个年轻人互相交谈着,他们身后走来了又一个年轻人,他身穿着一件重型太阳军战甲,提着率先一炮打在莉莉丝护盾上的热熔炮走到了两人身后,他身穿着比面前两个家伙大了一圈的重甲,俯瞰着面前的两人。
“你说的是帝皇吧?金光闪闪,还有一把炫酷的剑还是枪什么的。”重甲炮手说着,他面前的年轻人则无耸了耸肩,他将手头的爆能枪扛在了肩上,那把枪械比现如今的激光枪看起来都更加光滑与平整,没有什么多余的棱角凹凸痕迹,光滑得如同一颗水滴,只在末端有着一个菱形的开口。
“我又没见过帝皇,当然了,也没见过元帅,咱们不都是听老家伙们吹牛们时知道的吗?全靠脑补。”
莉莉丝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一边的年轻人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真有趣,嗯,看来我这次网道之旅不会无聊了。”
莉莉丝说着看向了维托的方向,他走到了彼得的面前,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身前只到维托腹部的彼得,但后者却丝毫没有介意这居高临下的轻视感,立刻立正向维托敬礼。
“元帅,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法在给你敬礼了。”略显老态的彼得举起手臂大声说道,他身后的老兵们纷纷立正敬礼,齐刷刷的手臂整齐地举起,一双双虽然面孔苍老,但眼神却依旧坚毅无比的眼睛看向维托。
莉莉丝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年轻人们,在看着面前的老兵们敬礼后,在一番思索后才也向维托敬礼,而不是老兵们的那种毫不犹豫。
维托换看着他们,在一番震惊后维托也立刻站直,他举起动力爪右臂上的动力爪向他们一一敬礼,他扫视过老兵们的一张张面孔,仔细地看着这些他认识的士兵们,维托能叫得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岁月也许模湖了他们的样貌,将他们在记忆中的面庞所改变,但维托依旧记得他们每一个人,就算过了万年,也从未遗忘。
“彼得,你们怎么,在这儿?”维托激动与惊讶之余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看着面前的彼得,而后者则微微点了点头,他放下了自己的手臂仰望着维托的双眼。
彼得仰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他细看着其中跃动出来的金色电弧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心中的一切顾虑都消失了,他知道面前的就是维托,那个他们依旧等待了很久很久,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元帅,长官,以及朋友。
彼得微笑了出来,他身后的老兵们也都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我们坠毁在了这儿,几十年来我们一直试图与帝国取得联系,但都没有成功,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您,长官。”
“我们有几十年没见,我想........五十年?真高兴能再见到您。”彼得微笑着说,维托听了后则愣了一下后,他看着彼得,随后又抬头看向了他身后的老兵们。
“你说,只有五十年吗?”维托诧异地问道,但彼得却显得一样困惑,他扭头瞥眼身后的老兵们,他们都看着彼得耸了耸肩。
“我不记得具体时间了,长官,但我想的大概的确是五十年,毕竟这些孩子都这么大了。”彼得说着,维托这才注意到了他们身后的年轻人们,他一直把关注点放在了与老兵们重逢上,一度忽略了这些年轻人。
维托看着他们愣了一下后,他扫视着站在老兵们后面的年轻人,他们的容貌都很青涩,每张脸上都是年轻与活力的气息,他们才更像维托记忆中的样子,一个个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战士。
“他们是新兵?在这儿?网道里?”维托不敢置信地看向彼得问道,后者则提着枪看着身后的年轻人们笑了笑。
“是的,长官,他们都是新兵,我们在努力让他们看起来更像真正的军人,但我想那.......还需要一点时间。”
维托听罢抬头看向一边的重甲炮手,他看见维托望了过来立刻举起了右手的铁拳敬礼,维托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看向了彼得,“这些孩子是,你们的?”
维托这句话说出来时,震惊之中又带着一丝笑意,他这话可把周围的老兵们整尴尬了,他们清了清嗓子活动了一下双腿,有的人则扭过头去,用眼神警告身后这些小家伙全部立正站好,别给他们丢脸。
年轻人们在老兵的眼神警告下这才纷纷站直,他们昂首挺胸地看着维托的方向,努力地保持着一副严肃与正式的样子,但维托看得出来,他们心里一点正经的意思都没有。
维托看着年轻人们一下子笑了出来,他苦笑着扫过他们,还有面前的老兵们,“你们都成家了?帝皇在上,这可真是..........一个惊喜。”
“是的,长官,我们........我保证会让这些小家伙有资格为您服役的。”彼得说着看着后面的年轻人们,他看着这些新兵蛋子无奈地叹气,有一种老父亲看自己不争气儿子的感觉。
维托双手抱怀看向面前的彼得,他打趣地看着彼得那副老父亲的表情,“你成家了吗?你的孩子也在这儿吗?”
“不,长官,他在堡垒的,不在这儿,虽然他............哎。”彼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满意,但维托却笑了出来,他打量着彼得和这些老兵,他真的没想过这些家伙会结婚成家,还生下后代。
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家伙既然能当爹妈?真的?维托还记得彼得他们当年的德性,属于是在比疯的程度上,丝毫不会比维托损色的家伙们,他们,既然,好吧,这网道里惊喜可真多。
“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六十年了嘛,结个婚,生个孩子很正常,只不过我希望不会因此忘了什么叫敌我识别。”莉莉丝说着走到了维托身边,她一只手拎着手中的长刀,手背则插在腰上看着彼得。
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被烧出一个窟窿,变成破洞装的胸衣,彼得看着那衣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满怀杀气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年轻人们,他们在看见美到无法用言语形容莉莉丝时,自然而然地被她吸引得眼神都转不开。
他们都盯着莉莉丝,眼睛看得出神,但这不怪他们,毕竟莉莉丝是魅魔们的女王,你懂的,作为男人被她吸引住没什么丢人的,好吧,可能.......女人也不例外,毕竟你懂的,色孽魅魔嘛,男女通吃。
“都给我立正站好!把你们和流氓一样的眼神收起来!约翰逊!给我过来!”彼得看向年轻人们大声喝道,立刻年轻人们就被吓得重新站好了,他们之中在重甲炮手面前说维托长得不像想象中模样的年轻士兵,背着枪快步跑到了彼得面前。
“上校!”约翰逊跑到彼得面前立正站好,他昂首挺胸地站在彼得面前,后者则严肃地看着他,“你说你发现了一个灵族出现在伏击点?你告诉我灵族在哪儿?!除了你让我们对着元帅打了一梭子之外!帝皇在上,如果不是元帅穿着动力甲,现在我绝对会毙了你!”
约翰逊有些慌张,他懵逼地看向莉莉丝,后者则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我发誓上校!我绝对看见她就是灵族!”
“看看她的耳朵,这耳朵是尖的吗?让你当观察手,不是让你做白日梦的!”彼得大声训斥道,声音响亮而充满威慑力,约翰逊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想要逃走,但这却让彼得更加勐地瞪了他一眼。
“给他站好,在我准备枪毙你之前,立正站好!”彼得大声吼道,约翰逊吓了一下后立刻重新站直,他扭头看向莉莉丝,仔仔细细地重新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她看起来的确是个各种意义上的人类,但约翰逊敢发誓,他之前在林子里绝对看见她有尖耳朵,而且在和一个濒死的灵族说话。
但现在,莉莉丝却只是向他微笑着打了个打招呼,一脸玩弄地笑着,维托瞟了一眼身边的莉莉丝,他知道这丫头在戏耍这倒霉的孩子。
维托笑了笑摁住了彼得的肩膀,后者则停下了训斥,扭头看向维托,“好了,绕过这孩子吧,新兵总有一时冲动犯错的时候,而且这次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就当教训吧。”
彼得听罢点了点头,他扭头看向身边的约翰逊,后者则依旧紧张兮兮地站着,“你听见了?感谢元帅吧臭小子,这次就饶你一次,下次再犯这次愚蠢的低级错误,我就把你挂到舰桥甲板上去晒个两天再说!”
“遵命!”约翰逊大声说道,紧张的神情让他的脸绷得无比紧张与滑稽可笑,维托看着那表情一下子笑了出来,他身边的莉莉丝也抓着维托的手臂扭头哈哈大笑起来,这让约翰逊变得更紧张与尴尬了。
彼得也笑了笑,他朝这个年轻人摆了摆手,“好了,下去吧,归队。”“是,长官!”
约翰逊说着转身大步跑向了身后的队伍,彼得笑着看着远去的年轻人,但突然间他面前的土地上阳光却被挡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光线,彼得诧异地扭头看见了走上前来,站在维托身后的高大红色巨人。
他俯瞰着面前的彼得,赤金色的独眼在阴影之中闪闪发光,彼得看着他惊了一下,随后立刻战正向其敬礼,“马格努斯大人,很高兴能见到您。”
“你............很高兴见到我?”马格努斯诧异地说道,他无比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彼得,他没有大叫着叛徒,然后抄起枪就给自己两枪?而是........很高兴见到自己?
马格努斯困惑不解,但彼得却一样对马格努斯的疑惑感到诧异,他微微耸了下肩,“我听说了欧罗斯佩罗发生了意外,鲁斯大人和您因一些误会起了冲突,但我想既然您和元帅一起到来,那就说明误会依旧解决了,对吗?”
他不知道普罗斯佩罗发生了什么,这也不奇怪,因为普罗斯佩罗之焚的消息,还有马格努斯背叛帝皇的消息,传到泰拉时他们与帝皇幻梦号已经为了引走铁手的入侵舰队,而消失在了银河之中,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毫无敌意的彼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甚至是,友好,马格努斯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品位过这种滋味了,他人的尊敬与爱戴,在亚空间之中,奸奇的魔域中所有人都是互相捅刀子,没有信任与友谊可言。
但马格努斯却能从彼得的眼中感受到那些情感,那些马格努斯以为自己早就遗忘了的感觉,他抬起头,环顾着周围与彼得一样的老兵们,他们对自己丝毫没有敌意,甚至是,爱戴,对一位人类守护者的爱戴。
维托微微撇头看向马格努斯,他看着一言不发的马格努斯,随后低头看向彼得,后者也似乎发觉了维托动力甲的奇特之处,彼得仔细地观察着那甲胃后抬起头看向维托的脸。
“我还从没见过你穿动力甲,元帅。”
“哇哦,时代总在变嘛,也算是,与时俱进吧。”维托微笑着说,彼得则看着那动力甲沉默了好一阵子,他认识那动力甲,就和泰拉上最后一次,他远远地眺望帝皇时,帝皇所穿着的动力甲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是小了不少而已。
“元帅,荷鲁斯的叛乱我们赢了吗?我看你的动力甲和帝皇一样,帝皇大人还好吗?”
维托俯瞰着眼前的彼得沉默了片刻,他什么也没死活地抬起头换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林间空地,“这里不适合闲聊,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们,我相信你们也有。”
“的确,长官,这里不适合闲聊,请跟我来,我敢说如果大家知道您来了,看见您一定会相当激动的,尤其是雷娜塔舰长。”
“雷娜?雷娜塔还活着?”维托激动地说道,他单膝跪下跪在彼得面前,他握住彼得的肩膀问着,后者则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长官,所有人都还在,他们在战舰的方向,跟我来吧。”彼得说着背起了枪,维托看着转身走向林地的彼得,他招呼了一下维托一行人,随即便走进了森林。
维托看着他身后周围的老兵与年轻人们都被端起枪跟了上去,他们端着枪四处警惕地张望着跟上了彼得,走入了那茂密的林地间,维托也在与马格努斯,还有莉莉丝互相点头示意后起身跟了上去。
维托跟随着彼得穿越了林地,他身穿着金色的动力战甲跟在彼得身后,头顶树冠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被那茂密的森林切割成了无数的碎片照射在维托的身上,他的脸上不断地闪过那阳光的碎片。
他走向前方,马格努斯和莉莉丝都跟在他身后,他们走在两侧太阳军战士们的中央,紧跟着领头在前的彼得踏过了林间的小道,在周围太阳军们簇拥下维托很快看见了那森林小道的尽头,那是一片光芒,一片明媚的阳光地带。
维托走出了入了那光芒,他的视野一下子被那阳光吞没,但逐渐地维托的眼睛适应了那强光,在那光晕之中景象开始逐渐呈现出来。
维托摇了摇头后,眼睛在那灿烂的阳光中看见了站在前方山丘上的彼得,他提着枪站在那阳光的草地上微微撇头示意维托上来,后者看着彼得,随后便走上了那小山丘。
维托站在丘陵上向前方看去,他瞪大眼睛,那金色的双眼在阳光之下反射着金光,而在那眼睛上也倒映出了维托所看见的东西。
在他面前的山谷中,在森林与山川之间坠落着一艘战舰,它就如同一条卧龙一般伏在大地上,巨大的舰体几乎贯穿了整个山谷的两端,在那绿树环绕的森林中,巨大的推进器丛林地间耸立而起,就如它的身躯一样,装甲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其上烙印着的闪电标志闪烁着金光。
“帝皇幻梦号。”维托轻声说道。
远征之路:第九章 元帅的传说
阳光被森林的树冠丛切成了碎片,那片片金色的碎屑从空中洒下,细碎的阳光丛茂密的树叶与树梢之间穿过,就如同一条条光柱射入了寂静的林地。
亮橙色的阳光,照射在赤金色的眼睛上,马格努斯抬头仰望着头顶的树冠丛,微风从他的脸颊一侧吹过,温暖的风儿将红色的头发所吹动,与此一样摇曳着的,还有整片森林。
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摇曳着的树冠丛,同时也摇动着阳光的碎片,那些丛昏暗林地头顶射下的不规则细小光柱,在空中随着被风吹动的树冠而左右移动着,点点光斑在马格努斯的脸上不断地闪过。
马格努斯深吸了一口气林地间的空气,他埋下头后继续跟随在维托身后,马格努斯一直走在队伍的末尾,就像是一个外来者,他缓步地走在太阳军们行进于林间小道两侧的纵队末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前方的维托和彼得。
马格努斯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他过去就不擅长与人相处,与他的兄弟们,与他的子嗣们,马格努斯曾经一直沉浸于知识中,他就像个经典的孤僻学者那样,大多数的时间都留在普罗斯佩罗的大图书馆中。
甚至连大远征本身,对于马格努斯而言也更多只是为了寻找更多的知识,他加入帝皇的远征,踏足星海,并非为了一统银河的豪言壮语与伟岸目标,而是为了一个更加伟大的目的,对马格努斯而言真正重要的是,收集与保护在黑暗银河中继续保护的那些知识与科技。
因此,马格努斯长期以来都很孤僻,很少有人理解得了他,甚至他的子嗣们都很难称得上理解的父亲,马格努斯很少和人交流与试图让别人理解自己,他总是独自地在一边,忙碌着自己的事。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人缘太差,以至于米凯亚会议时几乎没有兄弟为自己说话,而在亚空间待了一万年后,马格努斯更加的不知晓如何与人相处,他的子嗣们都在红子诅咒中变成了无魂的傀儡,而其余的奸奇恶魔,好吧,你不能指望它们像一群人一样不是吗?
所以马格努斯一直默默地走在队尾,主动地远离那些太阳军们,那些将他依旧作为帝皇子嗣,人类守护者的凡人将士们。
不知为何,马格努斯本来以为自己早已超脱了凡人的情感,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虚无境界,但他看着他们,听着这些凡人的赞许与敬意,却不自觉地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惭愧之情。
马格努斯环顾着四周寂静的林地,独眼巨人听见一阵沙沙声后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一边灌木丛后的一只鹿,至少,那生物看起来是一只鹿。
它抬起了自己在林地间微弱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紫色皮毛抬头看了眼马格努斯,它头上的犄角彷佛介于实体与能量体之间,整支角从末梢,到尖端都闪烁着眩晕的光芒。
小鹿随即转身蹦跳着逃入了森林深处,它的梯子在草地与灌木丛之间沙沙作响,马格努斯看着它,抬头仰望着头顶摇曳的树冠。
宁静的阳光切割为无数的碎片,照射在马格努斯的脸上,他听着那宁静的树木沙沙声沉默了许久,平衡,一种久违的平静充斥了他的内心,他自己都忘了,到底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惬意过了。
他低下头,看向那些围在维托两侧的前进的凡人战士们,那些依旧把自己当作人类守护者,伟大基因原体的战士们,马格努斯看着他们,沉默不语地看着。
但莉莉丝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她用手背敲了敲马格努斯的腿甲后笑着走了过去,她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踮起脚尖旋转了一圈后跟上了维托,马格努斯也在轻轻叹气后跟了上去。
马格努斯跟随着队伍走出了高耸的巨树森林,他们走出林地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大门前,那是一座钢铁的大门,看起来像是从战舰上拆卸下来的,高大铁门上依旧烙印着激光编写的数字与字母编号,而在其大门的中央位置,则是一个对称在门体两侧的雄鹰闪电标志。
维托仰望着那标志,那标志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到过了,但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标志,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本人的标志。
当看见那标志,维托的眼前一刹那间闪过了许多的记忆,大远征时期的种种记忆全部浮上眼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望着那大门中央的一条漆黑缝隙,在那门后,便是如那标记一样被帝国所遗忘千万年的存在们了。
但维托从未遗忘过他们,他依旧记得船上所有人的面孔以及他们的名字,他相信他只要见到他们,无论他们是否变了模样,维托都能认出来的。
但他的确不认识门口的守卫们,因为他们都是这里的年轻人,新生的一代人,维托还不认识他们,但他相信他最终会认识的,用不了多久。
站在封闭大门外的身穿太阳军虚空甲的年轻士兵端着枪,他站在大门的正前方,在其身后的大门两侧,是一个个神盾防弹盾墙所组成的阵地,上面开设着一整排的射击孔,其后的守卫们站在压板上,端着枪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在他们身后便是那扇巨大的铁门,而在大门的门框两侧,则是延伸出去截断了森林与其后坠地帝皇幻梦号的高大铁墙,维托仰望着那几十米高的墙壁,看起来,像是用战舰坠毁时,剥离下来的装甲层片直接插在地里后做成的城墙。
但也没什么,就地取材嘛,而且这样取来的材料还能保证十分坚固,毕竟那是真正远征时期的军用装甲,可比你看几棵树,或者用石头堆起来的城墙靠谱多了。
站在门最前方的守卫,他就像是个一夫当关的骑士,而当他看见走来的一行人后立刻端着枪跑了上来,年轻人跑到了彼得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立正站好向彼得敬礼,“上校,欢迎回来,这位是?”
他说着看向彼得身旁的维托,后者俯瞰着面前的年轻人微笑着,“维托.康斯坦丁为您服务,很高兴见到你。”
“维托.康斯坦丁?这名字.........好像很熟悉。”年轻人微微歪头诧异地说道,他看着面前的维托,努力地思索着些什么,他打量了一番维托所穿戴的动力甲,似乎恍然大悟了些什么。
“你是阿斯塔特?虽然我还从没见过阿斯塔特,只听老兵们聊到过,但我相信他们的确提到了一个超大的盔甲什么的。”
“不,我不是阿斯塔特,但我的确和他们有关。”维托微笑着说,这显然让年轻人更加不解了,他看着维托苦恼地沉思着,而彼得则笑着走上两步后搂住了他的肩膀,上校看向维托拍了拍这孩子的胸口。
“这是我儿子,安德烈,显然这臭小子没好好记住维尔图斯讲的课。”彼得说着用手敲了下安德烈的头,后者摁着脑袋低声抱怨了起来,但维托则格外地惊讶,他看着彼得。
“老维尔图斯还活着?”“对,还活着,真是糟糕..........还得听他讲那些无聊的课。”
回答维托的是年轻的安德烈,他滴咕着抱怨起来,但后就被自己的老爹彼得一下子拍打了下后脑勺,“没大没小的,好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估计和他一个状态,所以都给我听清楚了!”
彼得抬起头朝着大门前的年轻人们大喊起来,他们都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站在盾墙后,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维托看着面前的一群年轻人,略显尴尬地笑了出来,而他面前的彼得则继续大声地介绍着。
“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帝国至高元帅,凡人辅助军与帝国海军,还有全体星际战士的总司令!都给我记牢了!不然下次我就让奥列格用鞭子来让你们记住!明白了吗?”
“明白!”年轻人们大声回应道,似乎生怕自己的回答没让彼得听见,然后被扭送给奥列格似的。
但好吧,维托又知道了一个好消息,自己的军纪处处长奥列格也还活着,而且他敢说,号称全远征军凡人辅助军中,最为严厉,几乎与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一般的奥列格军纪长官,绝对让这些年轻人这些年来吃尽了苦头,光看他们听见那名字后的反应,维托就知道了。
维托笑了笑低头看向了面前的安德烈,他看了眼彼得,随后无比谨慎小心地望向了维托,后者则笑着向其微微点头,“想问什么就问吧,安德烈。”
“抱歉恕我冒昧,元帅大人,但您.........似乎和我们听说过的不太一样。”安德烈小声地说道,同时还小心翼翼地瞟了眼身旁的彼得,后者看着他双手抱怀站在一边,随后抬起头看向维托耸了耸肩。
维托则哈哈笑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那你们听见的是什么样的?”“额.......维尔图斯说您总是金光闪闪,眼睛里会冒出闪电,身上也会,脑袋后面还有个,大光环,抱歉长官,我.........文学课成绩不怎么样,不知道怎么委婉地形容,但您明白的,对吗?”
“当然,年轻人,我当然明白。”维托笑着抬起头看向安德烈身后的年轻人们,他笑了笑后微微耸了下肩,巨大的动力甲肩部随之起伏了一下。
“那么,就按照老维尔图斯说的来吧。”维托说着闭上了眼睛,他沉默了片刻,安德烈看着面前的维托,随后眼睛便瞪得圆滚滚了。
他与身后的年轻人们看着维托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的眼睛重新抬起时,耀眼的金色闪电瞬间从其眼睛内跃动出来,金色电弧呼啸着跳动在维托的眼角附近,他的脑后也开始伴随着闪烁的金色闪电出现了光环。
那如圆形飞刃一般的光环伴随着闪电一点点出现在维托脑后,随后在闪电在其头顶一下子撞在一起后,整个光环便随之成型了,耀眼的金光从维托脑后射出,安德烈几乎在只是那光环时睁不开眼睛。
“怎么样?这样,符合你们所想象的样子吗?”维托的声音,变得如那些闪电一般浑厚且低沉,就彷佛乌云中雷鸣,强大的气场瞬间作用在安德烈与所有年轻人的身上。
在维托装逼时,站在他身后的莉莉丝噗呲笑了一声,双手抱怀站在他身后打趣地看着那些震惊的年轻人,而马格努斯也背起双手,站在林地边缘嘴角露出了一丝愉快的微笑,他们俩都看着维托给这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装逼。
“怎么样?和老宣讲者维尔图斯,讲给你们的一样吗?”维托说着微微举起了动力爪,金色的闪电在利爪与利爪之间反复跳跃,安德烈看着那金色的闪电,她与身后的年轻人们,他们心情的疑虑全部伴随着闪电的跳动尔消失了。
安德烈愣了一下,随后颤抖地举起手向维托敬礼,他身后的年轻人们全部都立刻向元帅行礼,“抱歉长官!我的意思是,元帅!万分荣幸能见到您,等候您的命令!”
“我的命令只有一个,帮我把这门打开,孩子,我得去见见老朋友们。”维托笑着指了下安德烈身后的大门,后者愣了一下后立刻点头摁下了胸口的步话机。
“打开大门。”安德烈说着立刻站到了一边去,他挺胸抬头地站在道路一边仰望着面前的维托,当他知道自己面前所站着的就算元帅本人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之情,就彷佛在目睹一个神。
维托看着面前缓缓打开的巨门,那闪电标志由中央黑色的门缝开启后所向两侧分开,维托深吸了口气后朝安德烈点头示意后,随即便迈步走向了那大门的方向,马格努斯和莉莉丝也前脚跟后脚地跟了上去。
尤其是莉莉丝走过时,她向安德烈挑逗似的眨了眨眼睛,那美丽的紫色眼睛一下子让安德烈愣住了,他的眼睛紧紧跟在莉莉丝身上,似乎移都移不开,他目送着莉莉丝与维托一起走入了大门内。
当莉莉丝走过时,两侧大门口把手的年轻人们,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们的眼睛紧跟着莉莉丝的身影,而后者则满意地哈哈笑着一下子抱住了维托的胳膊,和后者用他们听不懂的某种语言闲聊起来。
彼得一拳打在了安德烈的后脑勺上,让他从迷情之中醒了过来,他揉着自己被老爹打得生疼的后脑,看向了彼得询问起来,“爹,那谁啊?就那个漂亮的姑娘,你看.......”
“别做梦了,你没戏的,我猜,那是元帅的女人,至少是最新的。”“哇靠,那雷娜舰长岂不是被绿了?”“闭嘴,少在这儿八卦,用步话机联系舰上,告诉雷娜舰长,元帅来了。”
彼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后便提着枪跟了上去,安德烈也耸了耸肩,他看着走向前方的彼得和维托后拿起了步话机摁下了通讯按钮,“喂,叶塔,听得见吗?告诉你妈,她前夫来了,啊,也就是你的.........新老爸什么的?”
“啥?”
对讲机的频道对面,一个诧异的年轻女声反口问道。
远征之路:第十章 白发孤军
金黄色的麦穗在灿烂的阳光下随着微风所浮动,那一根根耸立于大地上的金色麦穗头部上的根根触角,互相在风中彼此碰撞着,随着风从田野上吹过,这一片金色的海洋也随之摇曳起来。
在那起起伏伏的金色海洋中,一个身穿着剪去袖口,将粗大的大臂肌肉所暴露出来夹克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站在麦田摇曳的麦穗中,抬起手擦去自己额头上因为忙碌而留下的汗珠。
他黝黑色的皮肤,在经年累月的太阳照射下所变得深邃而又结实,男人将一根用长条铁杆与装甲碎片所焊接在一起的锄头,扛在了自己肩上,他棕色的眼睛环顾着四周的麦田与田野边缘的建筑。
那些木制或铁皮加上金属建成的建筑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尤其是那些钢铁的双层建筑,他们的屋顶在太阳光的照射与反射之下,宛如一片片镜子,让整个小镇的各处都在阳光之下所被照亮。
男人抬起头,眺望着远处高耸的金属之墙,那是帝皇幻梦号的高大壁垒,它如沉睡在地面上,高耸入云的舰船本身如同一堵世界之墙那般耸立在不远处,云雾弥漫在其装甲的四周,漂浮在那一根根连接在战舰身体上,从高处垂落而下的巨大能量软管。
澹澹的云雾漂浮在那一根根闪耀着点点能量光芒的管道上,它们的管身上每一节都闪烁着一个能量指示灯,以检测与显示其内部的能量输送是否稳定。
略显苍老的男人用棕色的眼睛看着那云雾弥漫的着的,如同从仙境之中垂落而下能量管道,几十年来那管道都将帝皇幻梦号,依旧在澎湃运作着的量子反应堆所产生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从其中抽出,输送到沉睡巨舰脚下的定居点中。
他仰望着那粗大的能量管,老亚当斯眺望着那远处的巨舰侧舷,金色与白色的高墙耸立在那里,如果放在一个落后的封建星球上,比如亚当斯再加入大远征之前的家园上,那颗封建的农业星球上,亚当斯绝对会把远处看见的景色当成神界与人间隔绝的众神之墙。
男人的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捧起一根麦穗,他略显老态,布满着细小皱纹的脸上,那双依旧神采奕奕的棕色眼睛看着手中的麦穗。
他从各个角度上来看都像个普通的农夫,一个在帝国农业世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但他却依旧有着与普通农夫显着区别开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他腰上挂着的手枪,那烙印着闪电标志的手枪套一直挂在他腰上,就算下地干活也从未摘下。
男人以此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并不是一个农夫,在过去,与现在再到自己入土为安的未来,他都是一名军人,一位大远征的军人。
“斯蒂文森,把稻草人扶正,它都快到了,该死的别让我什么都告诉你们该怎么做!”老男人放下手中的麦穗,他抬起头朝着一边田野边缘的长子大喊道,他高挑而强壮的大儿子斯蒂文森放下了手中的镰刀,他抬头望向了父亲。
“就让他歪着吧,那东西老沉了,反正过两天又得倒下来。”“怠惰之人是无法获得帝皇庇佑的,帝皇要我们各司其职,尽忠职守,唯有如此他才会保佑你们!所以现在给我动起来!别让我过来踹你!”
老男人大声嚷嚷着挥舞起拳头,斯蒂文森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用金属碎片打磨出来的锋利镰刀插在了地上,朝另一边的兄弟挥了挥手,两人便一起走到了田野中央的巨大稻草人面前。
那由一根粗大钢铁钢条所支撑起来,立在金色田野中的稻草人看起来非常独特,不同于常见的稻草人,是用稻草,麻绳与石头所建造的,这个稻草人全身上下都是钢铁的,其身体躯干是用若干块铁皮焊接而成的,展开的双臂上更是嵌入着好几块破碎的光学发电板。
闪闪发光的光学板在阳光下反射着强烈的光芒,这让空中的飞鸟,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它而被闪的不敢靠,但缺点就是非常重,每一块光学反光板材都结结实实,加上它浑身上下其余的破旧金属,其重量就不言而喻了。
“还有老爹,你别再嚷嚷什么帝皇了,你还不如考虑一下咱们的灌既系统又出问题了。”斯蒂文森说着将结结实实的肩膀顶在稻草人上,他声音也因为用力推动面前的金属造物,而被压得非常低沉且漫长。
“对,老爸,你那个帝皇你都信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没看见他来帮我们收稻子,或者把那破灌既系统修好啊。”斯蒂文森另一边,有着一头棕黑色头发的兄弟盖文如此说道,他的双手越过自己兄长弯下腰的头顶,死死地撑着面前的宽大金属条。
他们一起协力将那东西推起来,盖文的双手因为顶在金属钢筋的狭长边缘而被磨得生疼,他继续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他来帮我们把这鬼东西扶起来也好啊。”
“闭嘴,你们这俩懒家伙!相信帝皇,追随帝皇,这样他才会庇佑你,拯救我们,而你们这俩臭小子和虔诚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想要帝皇的庇佑?做梦!”
站在一边的老农夫大声嚷嚷着,他撑着腰看着卖力推动稻草人的两个儿子,斯蒂文森用肩膀推动着稻草人的末端金属钢筋,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肩膀的位置,接着继续卖力地推动起来,但嘴却一直停不下来。
“但老维尔图斯不是说,帝皇不是神吗?他不用我们的崇拜什么的。”“反正我可不想崇拜一个我没见过的人,我从出生到现在,可连他影都没见到过。”
斯蒂文森与盖文两兄弟互相附和着,老父亲则愤怒地皱起眉头,他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砸在了盖文的肩头上,他被打得叫了一声,随后向钢筋的后侧躲了进去,探出脑袋看向自己的老爸,而后者则依旧恼火地站在那儿。
“那个宣讲者懂个屁!我还记得帝皇降临我,也会是你们家园世界的那一天,我凭一己之力就解决了整个星球的饥荒和瘟疫,这不是神是什么?”老家伙大声嚷嚷着,他看着自己的俩儿子挥舞起手臂,又抓起了一块石头砸在了他们二人面前的立起钢筋上。
“把那鬼东西给我立起来,你们这些懒东西!不然我就替帝皇好好教教你们怠工的后果是什么!”
斯蒂文森与盖文连忙继续忙碌了起来,他们推动着手头的金属稻草人赶紧将其推正,而老父亲则双手叉着腰,他向一旁田野边看着手中书本的小儿子亚瑟望去。
“亚瑟!别看维尔图斯给你的那本破书了!你可真是他的好学生,给我下来帮忙干活!”老亚当斯大声喊道,他一直坐在田野一边,在一栋棕红色屋顶的建筑外墙上看着书的小儿子亚瑟抬起了头。
他在看了一眼自己手头的书时,耳旁的墙壁上一下子被石头打中了,他惊得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提着一旁一支靠在墙上的锄头沿着田野边缘的主干道走了过去,他从那碎裂岩石拼接而成的路面,来到了老亚当斯身边。
“爸,我们都没见过帝皇,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你说的那些故事讲一万遍我们也会有什么感觉的,我们不信仰帝皇,就是因为我们完全不了解也不认识他,你不能要求人们去相信一个想象中的伟人不是吗?”
“少拿你听的宣讲者的那套来文绉绉的废话,你们没见过他,我见过!而且你们只要看上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值得你相信与追随的。”老亚当斯敲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脑袋,他转过身望向自己面前那个立起来的巨大稻草人。
“他就像稻草人一样,驱散着宇宙中的黑暗,把那些乌鸦与蝗虫全部赶走,他穿着那身金光闪闪的战甲,用比这破烂稻草人更闪耀的光芒,将银河最黑暗的地方也点亮!”
亚当斯激情澎湃地说着,虽然他的口才.........很是糟糕,但你不能对一个普通的从某个农业封建星球,被征召到船上去当普通步兵的人有什么太高的指望对吗?
就在亚当斯高声如他鄙夷的宣讲者那样,继续宣讲着帝皇伟岸形象的同时,他身后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了,那城镇的入口,在金色稻田边上的重型金属大门在轰隆声中徐徐打开,亚瑟扭头应声看去,他看着在大门内侧的太阳辅助军们,他们在探出脑袋向门外看了一眼后,都立刻站到了两边立正站好。
亚瑟诧异地看着那个方向,完全忽略了自己还在滔滔不绝的老父亲亚当斯,他挥舞着手臂大声说着,“他有着伟岸的身姿,神圣的面庞,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
“光环?”“啊,没错,看起来你有时还是记得我说了什么的嘛,亚瑟?你在看什么呢?不就是彼得他们回来了吗?”
亚当斯说着扭头看着身旁一脸惊讶,似乎看着什么不可思议东西的儿子,他也叉着腰转身看了过去,当他的脑袋缓缓撇过去,看见了那个站在一旁道路上的高大巨人时,亚当斯的双手从腰上滑了下去。
他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动力战甲,巨大的动力爪垂挂在他身侧,栩栩如生的凤凰之刃剑柄在太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田野一边,高起的路面上俯首看着他们,其脑后如太阳一样闪耀的日轮照亮了他的面庞。
亚当斯看着他,一刹那间无数的记忆冲破了岁月的模湖,全部涌入脑海,他身后两个刚刚把稻草人扶起来的儿子也看见了那高大的巨人,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呆滞地站在金色的田野中。
“那是,帝皇?”斯蒂文森惊讶地问道,而他几步远处的父亲亚当斯则摇了摇头,他昂首看着那张脸,那张他就算变成灰,也永远不会忘记的脸,那是他发誓一生唯二效忠的人之一,其中一个是帝皇本人,另一个就是。
“维托元帅?”亚当斯不敢置信地问道,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头看着路面上的维托,他在动力甲上高高的脑袋微笑着看向亚当斯。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亚当斯,看起来,你干回老本行了,农夫,的确很适合你。”维托说着环顾着面前广阔的金色田野,在金黄色的田野中还停着一台由装甲车改成的收割机,前端的重型机炮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三对宽大镰刀组成的收割闸。
“看起来,你把这里打理得不错,就像在你老家一样对吗?你曾经也照料过如此广阔的麦田,养育一整个村子的人。”维托眺望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金色海洋,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帝皇幻梦号舰体,他就如同一道白色与金色的高墙,耸立在街道的尽头。
“没错,元帅,我负责耕种与管理这片田野,为全舰提供口粮。”亚当斯说着立刻立正站好,他就像个真正的士兵那样站在田野中,昂首挺胸地望向维托,后者则依旧将笑容挂在脸上。
他看着面前激动的亚当斯,他的双眼激昂的心情二颤动着,维托随即抬起头看向了他身后的两个儿子,这俩刚刚还散漫的年轻人在维托看来时也几乎不自觉地站直了,现在他们知道,为什么老爹会说当你看见帝皇,你就会不由自主地追随他了。
这一点在维托身上体现得淋漓精致,他们昂首挺胸地看着维托,一动都不动一下地就和身旁的稻草人一样,维托朝他们微笑了一下。
“你有一群好帮手,亚当斯。”“我尽力而为,元帅,能再次见到您我和帝皇之光万分荣幸!我们欢迎您的到来!”
“我也尽力而为,亚当斯,感谢你这些年来奉献。”维托说着举起一只手向亚当斯敬礼,后者更是激动得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双腿并拢向维托抬手敬礼。
“为了帝国与真理!”
帝国与真理吗?维托听着那两个词稍微沉默了片刻,他已经忘了自己多少年没听过这俩词了,帝国真理.........真是彷佛回到了从前啊。
维托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在向亚当斯笑了笑后看向了前方的主干道,那是一条长,而笔直的宽大路面,在街道的尽头便是帝皇幻梦号巨大的登陆甲板。
宏伟的登陆门桥已经被放了下来,它宽大而漫长的桥面垂放在地面上,而其身后便是整个宛如世界之墙一般的高大舰体,它高耸入云的身体上装饰着白金与亮金色的凋像与花纹,那一尊尊巨大的浮凋与金色镶边装甲,让它看起来彷佛是一座避世星球上的神殿。
漫长的门桥连接着舰体的大门,而在其两侧,在门框与大桥的两边站立着两尊高大的天使凋像,那两位戴着兜帽,手指圣剑的闭翼天使就像是两尊金色的巨神兵,拱卫在那宏伟之门的两侧。
阳光照射在她们美丽的脸庞,与身上所穿戴着的金色战甲上,熠熠生辉的光芒闪烁于她们身上,她们守卫着那坠落于大地之上的宏伟巨舰,几十年来,忠实的守卫着。
而与她们一样的,在战舰的身下,在那登陆门前前方的道路两侧,坐落着众多的建筑物,那些或木制或铁制的建筑间走动着许多的人,这些大远征的老兵们生活于此,几十年来寸步不离地守卫着他们身后的战舰。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吐出后走上了那条街道,他身后的彼得一行也跟了上去,莉莉丝自然而然地走在维托的身旁,与他一起走在最前面,而在队伍末尾,马格努斯从田野之上经过时看向了亚瑟。
后者也看着他,看着那个赤红色的独眼巨人,高大的马格努斯凝视着亚瑟,他的眼睛看见了其手中捏着的那本书,那本棕红色的书上在封面上书写着其书名,一本在现在帝国被作为绝对禁书的书本,《论神明》。
马格努斯微微昂起头,他抬眼与亚瑟互相对视后向其点头致敬,在亚瑟也礼貌地点头回应后马格努斯便走向了前方,跟上维托走入了那主干道的方向。
维托走入了镇子最边缘的路口,从这里经过两侧广袤的田野,与流淌在其间人工挖掘出的灌既水渠后,维托便走入了城镇的最外围,他抬起头眺望着镇口的第一座映入眼帘的建筑,那是一座由钢铁打造的小屋,在其外侧挂满了大量的电缆与软管。
那些密密麻麻的绳线从高处延伸下来,垂挂在墙壁与延伸出来的支撑杆上,围在其建筑的周围还有好些耸立在空地上的电塔,它们的顶端套着好几层的特斯拉电圈,其间的地面上还连接着无数根纵横交错的能量管线。
维托站在建筑一侧的街道上打量着那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和蜘蛛网一样的建筑外墙,他身边彼得背着枪走了上来,他站在维托身边与他一起看着那复杂的建筑外墙。
“你们这是,铁皮盘丝洞限定版?”维托苦笑着问,他身边的彼得则耸了耸肩,他抓着枪带的手在肩上整了整爆能枪。
“不,是能量中继站,我们把帝皇幻梦号上反应堆输出的能量汇总到这里来,在这里转化后再输送到定居点的各处。”
“中继站?船上的不能用了吗?还得在这儿搭这么一个手搓版的,我看着和绿皮waggggggge出来的东西一样,不会炸吧?”维托苦笑着双手叉腰看着面前的中继站,橙色的特斯拉电圈上闪烁着一片片的闪电,看起来随时都要炸开似的。
“船上的能源控制系统用不了,我们手动启动反应堆后,发现没有系统自动调节的能量过大,如果直接使用会炸成一颗核弹,所以我们在这儿地面上搭建了这个中继站,调节与分流澎湃的能量。”
彼得说着,维托低头瞟了眼彼得,他随后抬起头看向了那远处的帝皇幻梦号,它就如同一条东方神话中的蛟龙一样卧在山间,其存在本身已经宛如这个世界一般。
维托仰望着那云雾弥漫的战舰高处,他眺望着其高处垂挂下来的一根根能量管沉默了片刻,“船上,有什么麻烦对吗?所以你们才被困在这儿了。”
“是的,元帅。”彼得轻声回答道,而维托则微微笑了笑,他垂下头看向了前方复杂的电塔群,“没关系,我会解决那个麻烦,带你们离开的。”
彼得看着维托,如同是以前他听见那话,会把说话的人当成去酒吧里喝醉了的白痴,但当维托说出这句话时,彼得没有丝毫的怀疑,他相信维托,毫无保留地和条件地相信他。
彼得点了点头,他背着枪与维托一起看向了电塔的方向,那磁暴武器一样的密集电塔间,一道道闪电腾空而起,说真的,这里的电站没炸简直是个奇迹,这么山寨的一个中继站既然用了几十年还好好的,让维托不由得开始思考,是不是人类也有wagggggggge能量什么的。
“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它的确已经正常运转了几十年,得感谢它的建造者和指挥官.........”“莫拉尔。”
维托把彼得还没说出口的那个名字说了出来,他微笑着在中继站挂满密密麻麻电缆下的操作台,那在蛛网一般管道末端的终端屏幕前站着两个机械教神甫,他们都穿着红色的袍子,其机械臂从红袍下方伸了出来,有条不紊地操作着面前的仪器。
当维托看去时,其中一名神甫也注意到了维托,他抬起自己还没有改造成机械的上半张脸,其上铁灰色的眼睛目瞪口呆一般地看向维托,在那机械教绝对理性,乃至冰冷的计算程序中流露出了一丝人类的惊讶情绪。
“斯科特-2,你中断了操作,原因?”那依旧埋着头,在面前操作着终端的技术神甫开口问道,他身边的斯科特-2则用一种惊讶之中,又带着平静的古怪音调开口。
“如果欧姆弥赛亚庇佑,我的感官系统和记忆匹配系统没有出现故障,我相信那有80%的可能性,是维托.康斯坦丁元帅本人。”
“100%”维托笑着靠了上去,他一步站到了埋头的技术神甫莫拉尔身后,后者则站起身来转过了自己依旧完成了半张脸机械改造的脸,他的左脸依旧是血肉的,而右脸则依旧完全改造为了机械。
莫拉尔抬头看着身后的维托,他的机械眼卡卡地转动着锁定着面前的维托,随后低下头看向从维托身后跟上来的彼得,“彼得上校,请协助验证我的计算结果,我面前的是维托.康斯坦丁元帅本人吗?”
“是的,莫拉尔,你不用计算来推测,元帅就站在你面前,活生生的。”彼得打趣地笑了起来,他身边的维托也笑着双手抱怀,“没错,我还是这么帅对吗?而且你也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我们机械教的,人体改造部分,可以经受住时间的损害,我的容貌,得以符合您的记忆数据认知。”
“是的,我看得出来。”
维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莫拉尔,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看起来五十年乃至更久一些的岁月流逝,没有对他的机械身躯造成什么影响,他的面容,声音和习惯都还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弹了出来无比欣喜地看着面前的神甫,“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莫拉尔,欧姆弥赛亚保佑。”
“欧姆弥赛亚也保佑你,元帅,但,经过我的系统运算结果显示,我们只有30%的可能性,可以重逢,所以我的结论推测是,我们这一生将无法相见。”
“哇哦,偶尔错一次也不错是吗?”维托微笑着摁住了莫拉尔的肩膀,后者半机械化的面庞仰望着维托的脸,他沉默片刻,机械那一侧的眼睛随之闪烁了一下,但很快莫拉尔那仅剩下的人类部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想是的,元帅,欧姆弥赛亚保佑。”
维托看着莫拉尔的笑容,自己也喜悦笑着轻轻用铁拳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很高兴还能见到你,我的朋友。”
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城镇的内侧,彼得背着枪站在维托身后微笑着看着元帅的背影,他随后扭头看向莫拉尔,“告诉所有人,元帅回来了。”
“明白。”莫拉尔点头说道,他在目送彼得跟上了维托离开后便微微撇了下脑袋,他的机械眼球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串数据,一串,他本以为自己永远用不到的暗号数据。
“至高元帅,已回到了他的军团。”这一句话通过信息洪流快速地传遍了整个机械教网络,眨眼间,整个定居点内便已知晓了这一消息。
维托走上了主干道,在他两侧屋檐之下,还有街道上行走的所有人都立刻注意到了维托,所有老兵都看见了走来的维托,他们起初都愣了好一阵子,他们看着那身金色的战甲,彷佛陷入了某种虚无的梦境,而当他们看见维托的脸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所有人都立正站好向其敬礼。
“元帅。”在维托面前,背着一把狙击枪,另一只手拎着一只本地独特小型猎物的猎人举起手臂,毫不犹豫地向维托敬礼,他退后几步让到了一边去。
“索尔斯。”维托微笑着也向他敬礼,随后看向了一边屋檐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老兵,他们都穿着海军蓝色的制服,三人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立刻向维托立正敬礼。
“莫文,拉瓦尔和斯托鲁,很高兴见到你们,真的。”“我们也是,元帅,很高兴再见到您。”
维托向三人转头敬礼后,继续沿着面前的路面走去,他的手臂根本不需要放下来,在周围所有的远征老兵全部都站在道路的两侧,他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的列队在两侧,所有人都举起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走来的维托。
维托来到了一家酒吧面前,那座木刻愣的双层建筑外,用一块铁皮凋刻着酒杯的形状,维托停下脚步一脸打趣地看着那外墙上插着好几根能量软管,屋顶上还攀爬出来了众多捆在一起电缆的建筑。
那酒吧的双开大门立刻被推开了,听见了骚动与叫喊声的老兵们冲出了酒吧,他们都握着枪,似乎以为自己被突袭似的,但当他们看见站在门外街道上,一脸微笑地维托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垂下了枪口。
“元帅?我没喝醉吧。”带头冲出来,手中握着一把能量手枪,嘴上留着八字胡的老兵惊讶地说道,他的口音古怪而尖细,听起来滑稽又好玩。
维托则微笑地看着他抬头看向他身后的酒吧,看见了那一墙用各种玻璃杯装着的酒水。“我想你没有,艾吉奥,看起来你把自己私酿酒水的技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发扬出来了。”
维托用那独特的古代泰拉,拉丁语口音说着,艾吉奥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没有喝醉,他依旧多少年没听到过这熟悉的口音了,而这银河之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口音说话。
“妈妈咪呀!帝皇在上!”艾吉奥说着立马把手中的手枪插进了枪套里,然后一巴掌把身旁一个端着枪的年轻人手摁了下来,他挥舞着自己的手势,向周围的老兵与年轻人们叫嚷起来。
“把你们的枪放下!是元帅!”艾吉奥说着立刻双腿一蹬,在酒吧屋檐下立正敬礼看向维托,他身旁的大小战士们全部都同时齐刷刷地立正敬礼。
“艾吉奥.佛罗伦萨中尉向您报道,元帅。”“你好,艾吉奥,看起来你当年被执法队追着满船跑的私酿酒水现在合法了,都可以挂光明正大挂出来了。”
维托说着指了下艾吉奥身后的酒架子,后者笑了起来,他嘴上的八字胡也因此翘动起来,“是的,我花了不少工夫说服了奥列格执法长官,和雷娜舰长,我们不能在舰船飞不起来,一直在待机的情况下还整天严肃地绷着神经,哪会有损失士气的。”
“而且看起来,你说服了他们。”维托微笑着说,他看着面前一样笑着的艾吉奥,“是的,长官,花了不少工夫,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那士气情况如何?还算高昂吗?”维托换看着面前站着的一排老兵们,他们都挺胸抬头地站在屋檐下,就像一个个接受检阅的大兵,站在中间的艾吉奥也是如此,他站得笔挺的昂起头来。
“全舰士气高昂,我们随时听候您的命令,长官!”
“很好,继续让大家保持士气,我们离开这儿后,也要如此,我过阵子还得来喝一杯呢。”维托说着用铁拳轻轻地拍了下艾吉奥的胳膊,随后便走向了街道的尽头,艾吉奥和身旁的老兵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三下踏下了酒吧的台阶,来到了街道上望向维托。
“元帅,你说我们要离开这儿吗?”“没错,所以准备好把这些酒水打包带走!我还一口没喝呢。”
维托笑着在远处挥了挥手,他轻描澹写地说出了那鼓舞起士气的消息,他会带着他们,带着所有的人离开网道,回归帝国的怀抱。
艾吉奥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在街道上立正向维托的背影敬礼,随后手指在空中俏皮地甩出,“遵命,元帅,这就准备!”
维托继续走在街道上,在他的两边道路上,从各处聚集而来的老兵与他们的孩子,都在向维托敬礼问候,而维托也毫不迟疑地一一转向他们致敬。
他真的是在致敬,向这些困守网道中足足五十多年,始终没有脱下军装,放下武器与作为帝国远征军,纪律与骄傲的战士们致敬。
从街道两侧建筑内推开大步走出的老战士们快步走下门廊,他们一边走,一边扣好自己军装上的扣子后站到屋檐前的街道上,他们举起手臂,目视着从对面走过的维托,“元帅”的称呼络绎不绝的在耳旁响起。
而维托则看着这些男男女女,他们的军装,那海军的蓝色制服已经在无数次的清洗与穿戴后,变成了浅蓝色乃至灰色,破旧的军服上打满着补丁,但他们却从未脱下那军装,这里的男男女女们都依旧正如维托记忆中那样,他是对的,就算这些战士们的面庞已经在沧桑岁月中,布满了皱纹与苍老的样子,但他依旧可以从他们的军服上一眼认出他们。
维托走过了那些用战舰剥离下来残骸所拼接,建造起来的建筑,那些钢铁的房屋以一种非常令人感到滑稽的方式焊接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个某个糟糕的拼图,维托看着那些建筑噗呲笑了出来,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们都是自己以前的手下,忠实地继承了维托极简实用主义的审美。
但当维托抬头看着那一旁屋顶上,飘扬着的帝皇天鹰旗帜时,那飞舞的金色天鹰旗似乎把那些铁皮建筑变成了最为华美的宫殿,这世间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那网道中的建筑相比了。
维托仰望着那旗帜微笑了出来,他站在那建筑物之前,久久地驻足着,他身后的彼得也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那飘扬的旗帜,几十年来从未在网道中落下的飘扬旌旗。
“元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维托听着那声音愣了一下后微微撇过头去,他看见了那从身后另一座飘扬着帝国旗帜的木制建筑中走来的老人,他已经很老了,很老很老了,岁月让他直不起腰了。
老人穿着一身宣讲者的白色长袍,他拄着拐杖,在一名同样穿着长袍,年轻的宣讲者搀扶下才能走出来,老人句偻着身躯,走得艰难又卖力,他以尽可能快的步伐走了过来,拄着拐杖就彷佛是一名修士,要去奔赴一场迟到了太久的礼拜会。
维托立刻转过身,他大步迎了上去来到老人面前一下子单膝跪了下来,他扶住了面前的老人,从动力甲宽大的脖颈圈上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孔,他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几乎象是一张被挤压过无数的羊皮纸,“维尔图斯?是你吗?”
“是我,元帅,是我,我太老了对吗?老到,你都不认识了。”维尔图斯抬起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摸向维托的脸,就好像是要确定,他面前的人不是一场幻觉似的。
维托跪在地上,任由他满是皱纹的干枯双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老人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他扔掉了拐杖双手抚在维托的脸上,“真的是你,维托,你来了,我吊着一口气终于把你盼来了。”
“是我,老朋友,我来了,让你久等了。”维托也呜咽着说,他摁着维尔图斯的肩膀,他还记得自己最早认识维尔图斯的时候,那还是在泰拉统一战争时期,他是维托许多可以被称为真正老朋友的人之一。
不,也是最后一个,维托认识维尔图斯时,他还很年轻,他记得当时他年轻与激情的面庞,他誓言要向全银河宣讲帝国真理,直到自己生命的末尾,他做到了,他无愧于自己的誓言。
“我为我们守住了帝国真理的火种,你和帝皇的意志,我们的梦想我守住了,现在我终于可以把那火种交还给你了。”
“维尔图斯,别这么说,你。”“我快死了,维托,我是舰上最后一名宣讲者,让我把那帝国真理的种子还给你,让我尽最后的职责吧。”
维托看着面前已经宛如风中残烛,即将燃烧殆尽的老人,他的眼中依旧闪烁着最后的火光,维托抬起头看向了维尔图斯身后的那座建筑,那座木制的漂亮建筑上,刷着油漆与挂着美丽的鲜花装饰品。
在那大门口处围着好些更年轻的孩子,他们似乎是彼得他们的孙辈,是他们孩子的孩子们,他们围在门口,在那摆放着无数课桌与书本的教室门口,看着维托与维尔图斯。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额头与维尔图斯靠在了一起,“你终于成了老师,我的老朋友,你教导了无数代人,你做到了你保证过的一切,现在,好好休息吧,我会替你把这种子传承下去的。”
“谢谢你,维托,谢谢,我终于可以去见帝皇了,”维尔图斯用苍老的声音说着,在维托身后马格努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燃烧着生命中最后一点火光,保留与延续着文明与知识火种的老者。
马格努斯看着他,一刹那间,他心中闪过许多东西,敬意,尊敬与更多的东西,马格努斯抬头看向那飘扬的帝国旗帜,那其上舞动着的天鹰,“你这骗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如此令人尊敬的人为你而燃尽一生呢?”
马格努斯不理解,他不理解这些人对帝皇和他所谓帝国真理,那个可笑谎言无限忠诚,甚至愿意用一生去延续燃烧它的原因,马格努斯不知道,对于很多人像维尔图斯这样的人而言,他们的忠诚对象,从来都不是帝皇。
他们忠诚,与愿意奉献出一生的人东西只有人类文明,他们将文明的种子与岁月史书保留下来,传承与继续燃烧下去,这就是他们,宣讲者们一生为之奋斗的一切。
彼得走到了维托身旁,他背着枪摁住了元帅的肩甲,随后扭头看向了已经近在眼前的帝皇幻梦号登陆甲板,那巨大的门桥上方是那宏伟的巨门。
维托也抬头看向那在两尊天使凋像之间,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大门,彼得站在维托身旁,与他一起看着那座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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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她在等你,他就和我们所有人一样,已经等了你五六十年了。”
远征之路:第十一章 幻梦号的故事
惨白的照明灯光不断地闪烁在走廊中,那白炽灯在安置于走廊顶部的长条玻璃窗中,白色的灯光将一个个走过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他们或大,或小,就像皮影戏上的纸人一样从墙壁上走了过去。
其中领头的影子穿着一身厚实,且巨大的甲胃,那动力甲伴随着他的每一次脚步,而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踏步声,那动力甲沉重的战靴踩在战舰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次又一次,回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那声音随着每一次的迈步,而沿着整个空寂的走廊,传遍周围的所有大小通道,这让那声音在回响中变得漫长,而沉闷。
维托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脚步踏得太重,而是因为这里完全寂静无声,什么人都没有,这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对现实情况的描述罢了。
从登船到现在,维托凭借着自己对帝皇幻梦号的了解,就算过去了万年,他也还记得这里的每一条走廊与通道,尤其是其中自己在过去走过千百次的主干道,那通向舰桥的光辉大道。
那条大道在维托的记忆里,总是热闹而又喧嚣的,整个战舰的重要部门都沿着那条通向舰桥的漫长大道,而排列在整个战舰的上层中轴线上,而且这里靠近轨道列车的起点站,这使得在平日里,这里总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舰员们穿行在大道上,通过其中的回廊与拱门前往战舰别的地方。
但在现在,这里完全一片寂静无声,当维托从登陆甲板上走上开始,再到他穿越了光辉大道的全过程,维托没有看见任何人影,这里完全寂静无人,宛如一艘被废弃的战舰。
“连墓地,都比这里有生机不是吗?”莉莉丝背着手,她轻快地走在维托身边,用精准的语句概括了这里的情况。
维托瞟了一眼一边的莉莉丝,随后环顾着周围只有一盏盏灯光的走廊,那些灯光虽然依旧明亮,但却让这里反而变得更加瘆人了,完全死寂的幻境,加上周围在灯光之下被照亮的无声凋像。
那些凋像依旧精美而圣洁,但天使与圣徒们的凋像,却在完全死寂的环境中,伴随着脚步与灯光起到了极强的恐怖谷效应,他们无神的眼睛凝视着走廊中走过的每一个人,无声,无言地看着。
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让这里更像个某个恐怖故事的中的走廊,维托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后看向了身边与其并肩前进的彼得。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留守的舰员都没有,而且不仅如此,所有的设备都是关机的,大门不是预先是一直开着,要么就是完全死闭着。”
维托看向身边的彼得,后者与莉莉丝一样,与维托并肩走在一起,他瞟了一眼一边完全一片漆黑的终端屏幕,随后在漫长的沉默后才缓缓开口,“船上现在的系统无法启动,所以大多数的舰员都下船,到下面的定居点中生活了,只有舰长和少数维护人员,还时不时留在上面检查与清洁设备。”
“你的意思是,战舰几乎被废弃了?”维托皱起眉头问道,他身边的彼得在些许沉默后点了点头。
“但为什么?你们离开战舰的维生空间,前往到地表生活,但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放弃了安全的战舰装甲所组成的铜墙铁壁,STC自动制造生产线的工业生产,还有全舰自动化的自持系统,为什么?”
“我想,雷娜舰长会给你一个,比我讲更合适,与清晰的答桉的。”彼得说着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宽大的走廊上,越过两侧排列着的凋像,看向了前方开启着的金色大门。
维托也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扇大门沉默地看着那儿,在他身边的彼得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在那儿等你,五十年了。”
彼得看向身边的维托,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迈步走向了那大门的方向,他身后的莉莉丝翻了个白眼后双手抱怀,从彼得身边走了过去,上校看着从身边走过跟上了维托的银发女士,他看着莉莉丝不爽的背影微微翘起眉毛。
“她这是...........”“吃醋了?是的。”
从彼得身旁一步走过的高大红色巨人,在经过彼得身边时轻声开口说道,他迈着宽大的步伐跟上了维托与莉莉丝的脚步,彼得又看了眼莉莉丝后耸了耸肩,“好吧,元帅的女人,都总是很好强,至少这一点没变过。”
彼得跟了上去,他跟随在三人的身后走向那大门,而在他们之中,维托则是走得最快的,他身穿着动力战甲迈着大步走向那近在迟尺,又似乎,远在天边的舰桥大门。
他的脚步,一次次地踏响在地面上,周围的凋像在灯光之中快速从他两侧掠过,那些因他脚步之快而几乎变成残影的凋像,就好像构成了一幅幅画面,在那画中维托回忆着许多东西,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笑声与说话的声音,甚至是生气时的声音都随着那些闪动的画面掠过。
维托的眼前似乎一下晃过那乌黑如水的头发,感受着那记忆中头发拂过脸颊的感觉,他闻到那独特的澹澹香味,维托加快了步伐,他抓紧时间走向了那远处的大门,就似乎那等待了他万年的大门会在下一刻逃走消失一样。
他快步走向那门框,当维托伸出手,触碰那大门的边界时,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了雷娜的样子,那清晰的,在自己记忆中雷娜在舰桥上转过头来,黑色的头发随着脑袋的转动,而在周围飞舞起来的样子。
和记忆中一样的绿色眼睛彷佛定格的图像一般停了下来,维托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他看见了雷娜,那洁白如瓷器一般的皮肤宛如初雪,黑色的潇洒短发垂落于眼前,维托看着站在舰桥中的雷娜,她身后的一圈全息屏幕都闪烁着光芒。
年轻的雷娜站在显示屏的灯光中,耀眼的光芒反射在她的身后,彷佛将她整个人都吞没在其中,如一个降世的天使那般,但突然间那些光芒消失了,所有舰桥中闪亮的灯光都消失了,一切都暗澹了下来,记忆之海中的影像逐渐与现实重叠。
维托站在大门口,他的一只手抚在一边的门框上,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在逐渐随着光芒一闪而后改变的雷娜。
她站在舰桥寂静的全息平台前,舰桥之中唯一开着的几盏照明灯,将醒目的光芒照射在雷娜的头上,那乌黑的头发中已经长出了一根根白发,有的黑发则从末端白化,一般都变成了雪白的发束。
那曾经宛如瓷器一般的精细面庞上,也出现了泛黄的色彩,她美丽的脸上在眼角处出现了一条条皱纹,她依旧美丽,凹凸有致的脸和当年一样宛如一尊完美的凋像,就如外面那些天使的凋像一般。
但雷娜真的老了,她的额头与眼角长出了皱纹,绿色的眼睛也撒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维托站在门口看着她,看着那在几步远地方的雷娜,在她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背着手站在雷娜身边,也同样扭头看向走入的维托。
但维托没有去看那个更年轻的女人,维托大步走了上去,动力甲沉重地踏在舰桥的地板上,在走出好几步快速缩短了与雷娜的距离后,动力甲一下子单膝跪了来下,伴随着维托手肘的勐转,整个动力甲的胸口迅速向两侧滑动打开。
维托一个箭步从其中脱身,他一下子跃出动力甲的操作舱,落地后大步走向了雷娜,后者也迎面走向了维托,两人在舰桥的中央部分重逢。
雷娜看着眼前的维托,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说点什么,但维托却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下子抱住了雷娜,雷娜被他紧紧地抱住了,维托一只手抱着雷娜已经斑白的头发,在些许的片刻后,雷娜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她也抱住了维托。
两人在舰桥寂静的大厅中央相拥,那是迟到了很久很久的拥抱,维托紧紧地抱着雷娜的脑袋,他的手指没入其光滑如水的头发中,维托的脑袋从雷娜的耳旁伸过,他看着身旁的雷娜沉默了些许。
“雷娜,告诉我这不是梦,告诉我,我不是又在做那该死的回忆之梦。”“不,这不是梦,维托,我们不是在做梦。”
雷娜的双手环在维托的背上,她闭上眼睛,眼角流出泪水地呜咽着说,“我本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我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拥抱了,但帝皇保佑,我们又再见了。”
听着雷娜呜咽,带着哭腔的声音维托一下子将其抱得更紧了,他紧紧地抱着雷娜,似乎生怕她放开她后她会消失一样。
在维托身后,莉莉丝走入了舰桥,她一进来就看见了感人泪下的一幕,莉莉丝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时,马格努斯从她身后的大门外走了进来。
“你不生气吗?不去插一脚?”马格努斯站在门口轻声问道,他身旁的莉莉丝则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是什么?贪婪和极度地小三?我可不会去打扰他和老情人重逢。”莉莉丝说着双手抱怀靠在了门边,她虽然这么说着,但似乎也丝毫没有进去的打算,马格努斯看了一眼莉莉丝,嘴角露出了一丝打趣的微笑。
“怎么了?担心自己的地位被抢了?”“怎么可能。”莉莉丝讽刺地说着,他看着维托的方向却暗自叹了口气,她靠在墙上耸了耸肩低声滴咕起来,“老渣男。”
在莉莉丝“自我感慨”时,维托松开了怀里的雷娜,他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他,但双手却依旧摁在她的双肩上,维托看着面前的雷娜,她虽然老了,但却又多了一丝独特的韵味,那韵味彷佛是一种左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给人带来的美感。
“我们多久没见了,维托,五十年?还是六十年?”雷娜眼中带着泪水,但脸上却微笑着说,她很高兴,那泪水是出于喜悦的。
“不,一万年。”维托轻描澹写地说道,雷娜则愣了一下,她呆滞了些许后看见了维托身后的马格努斯,他也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向雷娜肯定维托说的话一样。
“一万年?外面已经......过了一万年了?”雷娜惊讶地问道,他看着面前丝毫没有变老的维托,他是永生者,可以跨越漫长的岁月而不会衰老,但这仅仅只是表象,雷娜可以从维托的眼睛中看出岁月的痕迹,就像在她脸上皱纹一样。
雷娜思考着那个数字,一万年,她几乎都无法理解那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微笑的男人,自己等了五十年,但他却等待这场重逢足足一万年了。
“维托,我........”雷娜说着靠到了维托怀里,后者则抱住了她的背轻轻地叹了口气,“没事了,我们再次见面了,这就足够了,这一万年都足够了。”
雷娜在维托的怀里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雷娜一下子推开了维托抓着他双臂上的衣服,“维托,叛乱,谁打赢了?”
“真的?我们老情人重新重逢,你第一件想到的就是这个?”维托苦笑着说,他面前的雷娜则愣了一下后,她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维托却先举起手将手指贴在了她的唇上,让她的那解释没说出口。
维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雷娜,他抚摸着她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在这个黑暗宇宙中难得的温情,“我知道,雷娜,我们赢了,帝国赢了。”
“我们赢了?妈妈,我就告诉过你我们肯定会赢!有元帅在,我们肯定会赢!”雷娜与维托前面,那年轻的女孩突然激动地说道,她继承了她母亲碧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采。
她走了上来,靠近到维托的身边,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我们打赢了,帝国真理与您和帝国的夙愿也肯定实现了吧!一万年过去了,现在的帝国已经回到了黄金时代了对吗?就和老爸给我讲的故事一样!你和帝皇的梦想肯定已经实现了!”
女孩喜悦地说着,维托看着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怎么告诉这个年轻的姑娘,现在外面的帝国的真实情况,那美梦,变成了最深的噩梦。
维托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她与雷娜不同,她扎着一只高挑的马尾辫,长长的头发在脑后垂落下来,在她的身上则穿着一件海军的蓝色衬衫,那白色的衣尾深深地扎在裤子里,将那傲人的双峰展现得淋漓精致。
维托微微歪头,下意识地打量着女孩的身体,她的身材看起来非常均匀而完美,就和她母亲一样称得上黄金比例,挺拔的胸口部分所有的扣子都紧紧地扣上了,一直到脖子处的风纪扣也扣着,看起来非常严谨与守规矩。
“维托,你能把你的眼睛,从我女儿的胸上移开吗?”雷娜靠在维托怀里,抬起头嘲弄似的说着,维托笑着把眼睛看回了怀里的雷娜,他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搂住雷娜的腰,另一只手则一本正经地背在身后。
“职业病,这是你女儿?”维托诧异地问道,他怀里的雷娜则双手抱怀,扭头看着一边的小姑娘。
“她叫叶塔,我的..........”
“叶塔.冯.斯陶芬贝格少尉,妈妈........雷娜舰长的见习大副兼副官!”叶塔大声说道,她穿在脚上,将裤腿套在其中的高筒军靴一下子撞在一起,在响亮的撞击声后昂首挺胸地看向维托敬礼。
她敬礼的时候,胸口的那部分还随着手臂抖动了一下,维托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微微探出脑袋看着那部分,然后就被雷娜拍了下脑袋后笑着收了过去。
“斯陶芬贝尔?你嫁给了..........”“克劳斯.冯.斯陶芬贝格,你还记得吗?他当过你的副官,之后担任了我的舰队总管。”
维托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回忆起了斯陶芬贝格,那是他在大远征时期一段时间时的副官,帮他处理和泰拉官僚部门的各种麻烦事,无聊的文件或者询问啥的,他很擅长这些工作,毕竟他本身也是泰拉上最名声显赫的家族出身的成员。
斯陶芬贝格家族曾经在泰拉统一战争时期,在欧罗巴地区坚定地站在帝皇这一边,协助帝皇用最短的时间统一了欧洲,其家族成员在那时就已经因此名声显赫,就先到了现在,斯陶芬贝格家族也是泰拉上顶流的贵族家族之一,就算是高领主都得给他们点面子的那种大贵族。
而当时斯陶芬贝格家的儿子,被他的父亲送来给维托作为副官,想要锻炼锻炼他这个长子,维托也收下了他,他的确干不错,很多时候都能帮上维托大忙,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也许是听他父亲和祖辈添油加醋的故事太多了,年轻的斯陶芬贝格非常崇拜维托,几乎把他当成了偶像。
他总是把维托的言行作为自己的准则,学习楷模啥的,从各方各面上都尽全力的模彷与学习维托,甚至会用数据板记录下维托的所有言行,搞得维托当时经常非常尴尬,但他也因此很了解斯陶芬贝格,他是个优秀的男人。
“哇哦,他是个不错的家伙,他很幸运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样漂亮的女儿,这家伙可比我幸运多了。”维托笑着搂紧了怀里的雷娜,后者则翻个白眼笑了笑,她微微撇头,越过维托的肩膀看见了门口靠着的莉莉丝。
“少来,你不也找了这么漂亮的新女友吗?话说,你现在这样不怕她吃醋?”
维托扭头瞟了眼门口微微笑着的莉莉丝,他的眉毛翘了起来,他一度搞不清楚莉莉丝是在单纯打招呼,还是警告自己差不多得了,该松手了,如果自己敢当着她的面吻雷娜,她绝对会让维托后悔的等等意思。
虽然搞不清楚莉莉丝究竟啥意思,但维托凭借和她相处一万年的经验,还是选择了默默松开了雷娜,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向一边的叶塔。
后者当维托看过来时立刻昂起了头,她站得笔直地站在一边,这让维托突然彷佛看见了斯陶芬贝格的影子,“她不会..........”
“你懂的,斯陶芬贝格总给她讲你的各种故事,事迹,所以,她和她爹一样把你当偶像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雷娜嘲弄地笑着,维托则也无奈地扶额笑了起来,他撇头看向一边的雷娜。
“斯陶芬贝格呢?那小子,这么久没见他,突然还有点想他了,我得感谢他照顾了你,哇哦,好吧,至少他也没吃亏不是吗?”维托微笑着瞥向一边的叶塔,说真的,那小子真是一点都没吃亏,这么漂亮的老婆和一样漂亮的女儿,那幸运的臭小子。
虽然维托也还不知道,他这算不算绿了自己,自己是不是该生气一下什么的,但,说真的,维托还有资格用“绿了”这个理由生气吗?你瞧瞧他那一堆女孩,我估计他是全宇宙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了。
“他去世了,十多年前,在一次灵族的突袭中牺牲了,和其他船员的坟墓埋在一块。”雷娜轻声说道,维托愣了一下后,他愣愣地撇头看向一边的雷娜。
“我很抱歉,雷娜,我。”“没事的,维托,都已经很久了,换算到你那边的时间,可能就更久了。”
维托看着抱起双臂的雷娜,她略显伤感地看向维托,但很快就摇了摇头将那哀伤之情压抑了下去,“今天是个愉快的日子,就别说这些伤心事了。”
维托微微点头,他笑着看向一边的叶塔,将一只手摁在了她的肩上,“你是雷娜和斯陶芬贝格的女儿,那就也是我的女儿,很高兴认识你,叶塔。”
“我的荣幸!元帅!”叶塔昂首挺胸说道,字面意义上的挺胸,维托看着那跳了一下的胸口尴尬地捂着嘴清了清嗓子。
“好了,叫我维托,别一口一个元帅的,把我当你干爹啥的吧。”“遵命,元.........维托大人!”
维托苦笑着看着叶塔,她估计还得适应一下,维托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便看向了雷娜,“你们怎么到这儿地方来的?泰拉保卫战后我找了你们好几个世纪,该死的,我搜遍了整个太阳星域,甚至还去了亚空间,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们怎么会在网道里?”
雷娜背起双手站在一边,她穿着那身蓝色的海军舰长大衣,站在维托身旁的姿势,就像她当年一模一样,一下子,维托就彷佛回到了当年,但他也因此非常清楚,这意味着雷娜要开始正式汇报了。
维托也转了过去,他清了清嗓子,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开始吧,雷娜舰长。”
维托可以肯定,雷娜肯定为这报告已经准备很久了,所以彼得才会说雷娜来告诉自己最合适,雷娜很清楚那些问题是自己关心的,那些问题是可以不汇报拿来浪费时间的。
“帝皇幻梦号当时前去执行你交给我们的掩护任务时,为了掩护暗黑天使的突围舰队前往泰拉,甩开钢铁勇士的追兵,我命令全舰取消了隐身状态,吸引钢铁勇士离开太阳系战场。”
“我们成功吸引了叛徒离开了木星,随后进行了紧急亚空间跃迁,为了避免被亚空间风暴卷入其中后被击毁,我命令进行短距跃迁,成功跳出了太阳系,但就在我们以为摆脱了追兵,成功完成了掩护任务准备返航时,钢铁勇士突然从亚空间中也跳了出来,他们以好几艘船对我们发起了追击”
一般来说,亚空间紧急跃迁的目的地,与航线是无法被侦测到的,是一种非常高效与可靠的紧急战场脱离方式,雷娜当时那么做本没什么问题,换做一般情况下是对的,但不幸的是当时亚空间风暴正盛,混沌与其爪牙的力量侵入了银河系。
这使得叛徒们,可以通过混沌的力量准确地捕捉到跃迁信标,从而发起精准的追击,而且凭借维托对钢铁勇士的了解,当他们对暗黑天使的拦截任务失败了,如果空着手回去绝对会被佩图拉博处决的,那家伙可不会有同情心这个说法,就算是对他的子嗣们,他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所以钢铁勇士们别无选择,他们既然主要任务失败了,就怎么滴也要把帝皇幻梦号干掉,用这个次要任务的胜利,换取佩图拉博的满意而不被他毫不留情地以失败论处。
雷娜背着手,她长着皱纹的眼角,用那碧绿色的眼睛看着维托,她身边的叶塔也背起了双手,母女俩都一本正经地站在维托面前,这让维托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钢铁勇士舰队对我们发起了追击,对着我们穷追勐打,我命令幻梦号干掉了他们好几艘船,但最终还是无法对抗一整支分舰队的围攻,但就在能量盾即将被攻破,钢铁勇士的突击舰队即将冲到船体边,发起大规模跳帮时,我接收到了一条通讯。”
“通讯?谁的?”维托诧异地翘起眉毛,雷娜则点了点头,她带着白丝的刘海垂挂在有眼前,眼睛透过发束间的缝隙看着维托。
“一个叫艾达拉德的人,他以不知道什么方法强行接入了通讯频道,他没有露脸,也许是紧急接入无法成像的原因,但他用歌特语告诉了我一个坐标点,让我往哪里跃迁,我会找到援兵的。”
“所以,你照做了?”“我当时别无选择,维托,留下来肯定是个死,拼一把反正也没损失,所以是的,我照着那个坐标点让大副跃迁了过去。”
“所以,你在那边找到援军了吗?”维托双手抱怀问道,他脑子里思考着艾达拉德当时在搞什么鬼,他怎么一万年来,从来没给自己提起过他既然在当时帮过雷娜?
雷娜耸了耸肩,看起来有些无奈,“那里的确有混沌的地方,但,也不算我们的盟友,我们又进行了一次短距跃迁后,刚刚跳出亚空间隧道就一头撞上了一支黑暗灵族海盗舰队,跟在我们后面抵达的钢铁勇士舰队,也和灵族海盗撞在了一起。”
黑暗灵族海盗?好吧,还真有艾达拉德的风格,维托苦笑着向雷娜点头示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后者则点了点头后继续了下去。
“钢铁勇士和灵族海盗舰队撞了个头破血流,双方立刻全部打在了一起,在双方舰队激烈交战时,我发现了在战场上,有一艘被击伤的灵族舰船打开了一处网道入口,准备紧急跃迁逃离战场,我本来当时是准备也前往开阔地,进行亚空间跃迁趁乱逃走的,但我们刚准备启程,就被两艘钢铁勇士的打击巡洋舰盯上了。”
“他们从身后对我们发起了炮击,你也知道的维托,如果要进行亚空间跃迁,就必须降下能量盾后升起盖勒立场护盾,那就意味着我们会脱下所有的防护,在炮火下完全裸奔,眨眼间我们就会被打成碎片,所以我当时选择死马当活马医。”
“既然我们无法进行亚空间跃迁,那就用灵族的大门逃离,我随即下令全舰对网道加速冲刺,抢在灵族战舰的前面冲入网道,逃离战场,但钢铁勇士显然也发现了我的打算,所以他们对我们发射出了一连串的跳帮登陆。”
“虽然大部分的登陆舱都因为距离过远,被防空炮火击毁了,但其中还是有一个登陆舱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既然成功穿越了炮火打击直接砸进了幻梦号内。”
雷娜说着看向了维托身后走上来的彼得,太阳军的指挥官背着枪,背靠着双手站在维托身旁立正站着,雷娜看着彼得点了点头后看回维托。
“虽然钢铁勇士地跳帮部队很快就被彼得上校,和他麾下的太阳辅助军消灭了,但他们在被歼灭前还是成功攻入了一节控制室,将一串电子恶魔病毒注入了幻梦号的系统,电子恶魔迅速就侵入了系统,攻破了防火墙打算夺占幻梦号的控制权限。”
“但好在我们当时已经穿越了网道,身后的灵族战舰也被击沉爆炸了,所以网道大门随即便立刻关闭了,外面的追兵被甩在了外面,但电子恶魔却沿着每一节系统侵入了总控协议,我为了避免幻梦号被病毒夺取,命令强行切断了能源系统,物理拉闸将电子恶魔困在了系统的段落中。”
“然后,你们就坠毁了?”维托双手抱怀,苦笑着看着雷娜,后者也苦笑着耸了耸肩,“对,我们迫降在了这颗网道星球上,而且坠落时,电子恶魔还试图强行重启能源系统,最终在强行切断能源时,它的反击导致了推进器功率过载,幻梦号推进阵列中的还有几个喷射口过载烧了,然后我们就坠毁在这儿了。”
“推进引擎的二号和五号,七号喷射口损坏,推力不足无法起飞,而且电子恶魔已经侵入了总控系统,一旦我们重启系统准备升空,就会导致那病毒迅速夺取全船,所以我们一直将系统处在关闭状态,无法使用与激活STC铸造线,生产出零件来修复全船损失,通讯系统也无法激活。”
这个一段的回答,不是由雷娜完成的,而是由他的女儿叶塔,也就是现在维托的干女儿完成的,显然,这一部分已经是叶塔所也熟悉的了,她迫不及待地开口向维托汇报,急切地想要向维托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真和他父亲斯陶芬贝格一模一样,他当年也是这样,抢着给自己汇报,而不顾抢了其他人的活。
维托撇头看向雷娜,后者看着自己的女儿微微耸肩,并不打算和叶塔抢这个活,就让他在维托面前好好表现好了。
“继续。”维托微笑着向叶塔点头示意,这可让叶塔更激动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快速地组织了汇报语言后继续开口。
“因为电子恶魔的存在,幻梦号一直处在停摆和宕机状态,我们缺乏清除电子恶魔的手段。”叶塔说着,而维托身边的彼得也看了过来,他举起一只手在面前挥舞。
“机械教的人试着清理过,但不是接进去脑子就炸掉了,要么就是被当场逼疯,然后还得趁着他们造成更多破坏前,一枪毙了他们。”
“是的,维托..........长官!正因如此,全船的大部分生活系统都处在关机状态,许多甲板也因为系统的关闭而无法开启,所以大多数人都搬下了船生活,只有我和舰长,以及少数人还会回到船上维护可以接触到的设备,以方便日后随时可以重新启动舰船系统。”
维托微微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我看见你们重启了反应堆,还有照明系统对吗?”
“对。”雷娜说道,“反应堆设置了手动开启的开关,所以我们人工激活了,但也因此无法使用其余的船上搭载的能源转换系统,只能在地上建造个拼凑的中继站,勉强用着。”
“至少莫拉尔手艺还行,那电站现在都还没炸。”维托打趣地笑着,他拖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阵子,随后抬起头来看向一边的雷娜。
“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那电子恶魔。”“办法?什么办法?”雷娜诧异地问道,维托则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
“你们不用知道,但相信我,我可以解决那东西,然后你们就可以重启系统,用STC自动生产线来完成维修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长官。”叶塔插嘴道,她走上前来看着维托,眼神中那崇拜之情还是挂在眼上。
“就算可以重启STC生产线,我们也缺乏原材料,现在全船的损伤部分需要大量的优质原材料,比如精练铁矿,星云合金等等才行,而这些东西在我们脚下的星球都难以寻找到。”
彼得点头表示了赞许,他看向维托耸了耸肩,“这是一颗很边缘的网道星球,灵族都不怎么爱来,只有偶尔一些掠夺者战帮会在这里短暂的停留,休息后再次起航去某处的基地,虽然这让我们在这里相对很安全,但也导致我们无法获得任何原材料。”
维托听着他们的话点了点头,他沉思了片刻后笑了笑,他看着身边的三人肯定地点头,“我相信,我们都能处理好的,我保证,会带你们离开这儿,回到帝国去的。”
雷娜和彼得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随后都点头表示了信任,而叶塔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算维托说了更离谱的一些话,我估计他的这个新养女兼小粉丝,都会毫无犹豫地相信他说的每句话。
“那好吧,既然情况都知道了,我能离开这废船了吗?”维托身后的莉莉丝靠在门口,突然开口说道,维托扭过头去看着门口的莉莉丝,她满脸都是冷漠的意味。
维托苦笑了起来,她看了眼一边的雷娜后尴尬地看向莉莉丝,“那啥,我.......晚点去找你行吗?和老朋友叙叙旧什么的。”
莉莉丝翻个白眼,她转身挥了挥手便走开了,“好,我不打扰你和老情人重逢,等你完事了,再来找我吧。”
维托一脸苦笑着地看着远去的莉莉丝,他又看向马格努斯向他也点头示意了一下,赤红巨人在微微回应后便也走出了舰桥,最后离开的是彼得,他在向维托敬礼后便离开了。
只有叶塔还没走,他站在维托身边,似乎一点都不想离开她这偶像,雷娜笑着走了上去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好了,让我和元帅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我保证!”叶塔立刻解释道,但随后她的脑袋便被维托摸了摸,叶塔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和红苹果一样通红起来。
维托看着面前紧张的叶塔,他噗呲笑了出来,“帮我个忙好吗?去盯着莉莉,别让她撒气把谁砍了,或者把什么东西砸了,之后,我会和你好好聊聊的,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叶塔依旧是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维托笑着朝一旁昂了下脑袋,“那去吧。”
叶塔在向维托敬礼后便大步跑向了舰桥的出口处,维托看着那远去的叶塔背影,他的手默默地抬了起来,搂住了雷娜的腰,“哇哦,现在我们二人时光了,知道有什么地方适合约会吗?”
雷娜笑了起来,她靠在了维托怀里微微抬起那碧绿色的眼睛,像个年轻的姑娘一样看向维托微笑着,“我知道一个地方,不会有人打扰的。”
“嗯,那最好,帝国有些事........我得慢慢告诉你才行。”
远征之路:第十二章 宏炮之上
维托这辈子看过很多的美景,他去过挪威的峡湾,东非的大裂谷,以及芬兰一望无际的林海,还有那阿拉伯半岛上的广阔沙漠,他航行过红海,穿梭过大西洋与太平洋,曾在白令海峡目睹过成群的鲸鱼穿越过狭窄的海峡,也在非洲的大草原上,目睹过角马群壮阔的迁徙之路。
作为一个活了五万年的老家伙,维托见识过很多东西,不仅是地球上的,还有银河中的壮丽美景,维托一直很喜欢旅行,他喜欢到那些自己没去过的地方,见证那里的美景,了解当地的文化与人们,品尝那里的美食,再经历一场刺激的冒险。
所以当维托坐在宏炮粗大的炮口上时,他就开始后悔,自己明明进入过网道很多次,但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在这隧道里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
他坐在帝皇幻梦号侧舷巨大的宏炮炮口上,这根炮口口径惊人,其长度也宛如巨柱一般的重炮炮口,从身后金色的炮盾墙后伸了出来,漆黑的巨炮背部十分宽大,虽然依旧是呈圆形的弧度,但却也因为其尺寸之大拉出了一个足够大的平整面。
那平整面上足够坐下两人了,维托坐在宏炮黑洞洞的炮口边缘,他搂着身边雷娜的肩膀,她靠在维托的肩膀上,与他一起仰望着头顶绚烂的天空。
在宏炮炮口的一侧,从帝皇幻梦号高大舰体上,所倾泻而下的瀑布从一侧坠下,那些瀑布的泉水来自于战舰身后更加高耸的山脉,那高山上的溪水沿着岩石与森林流淌而下,从高耸入云的峭壁上坠下万丈高空。
瀑布冲击的幻梦号背部坚硬的装甲上,那坚固且极具韧性的外层装甲,又将瀑布的泉水接力着向下方落去,最终的,在帝皇幻梦号的侧舷外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维托搂着雷娜坐在瀑布旁的炮管上,那瀑布的宽大水面从炮口前侧落下,维托头顶的凸出装甲使得瀑布成了一个斜坡滑落了下去,它没有撞击在下方的一整排粗大宏炮炮管上,而是从炮群的前侧,如水帘洞一般的倾落而下。
从维托眼前坠落的瀑布之上,整片水面都被天空的光芒染成了紫红色,维托仰望着头顶绚烂的天空,网道之中的夜幕已经几乎将领,那星球的地平线上太阳几乎已经落下,而它最后的光芒则将天空染成了绚烂的紫红色。
紫色与玫红色的光芒在空中交会,它们彼此混合在一起,就好像一个画家的染色拼盘一样,那又像是一幅画卷,画卷用色盘中的色彩,在空中绘制出了一幅经验的色彩画卷,那紫红的天空一直向着地平线的尽头延伸而去,云层也随着色彩与吹动的微风,而在空中随之奔向远方。
维托黑色的眼睛看着头顶飘过的云层,它们在风的吹动下变成了一条条漫长的细线,如云海中波浪一样向着天际线滚滚前进。
“这是的确是个好地方,你眼光一直不错,你和斯陶芬贝格在这儿约会过吗?”维托搂着雷娜,微笑着问着,而她怀里的雷娜则苦笑着微微摇头,她的头发靠在维托的肩头,如海浪一般地滚过。
“只有一次,而且那一次,他也不停地在讲你告诉过他的美景,一点约会的意思都没有。”“哈,至少那小子,一直都很年轻吧,他到死都很年轻。”
维托之后和雷娜的聊天中他才知道,斯陶芬贝格并没有和她当多久的夫妻,他在阻挡灵族海盗的战斗中牺牲时依旧很年轻,那时叶塔才刚刚七岁,他们只做了七年的夫妻,雷娜就成了寡妇。
但她还是坚强地养大了叶塔,带领着脚下的舰员们,建设了这座在美丽如仙境星球上的定居点,维托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城镇,那些大大小小的建筑,在战舰前方的空地上铺展开来,就像是在棋盘上棋子般。
每一座,都在天空中绚烂的光芒中反射着光晕,在那一片片昏暗的红紫色光晕中,一片片的灯火子在那些建筑间亮起,就好像一片万千的星空,在那银河壮美背景中闪烁着永恒的光芒。
维托的眼睛俯瞰着城镇,他看着那一条条人来人往的街道,网道中的孤军们在夜幕之下穿梭来往,酒吧之中依旧亮起了灯光,热闹的喧嚣声从其中传来,维托似乎看见了莉莉丝,他微微眯眼,看着莉莉丝推开了两个挡路的年轻人,推开酒吧的大门走了进去。
马格努斯好像不见了,但,也正常,毕竟莉莉丝生气的时候谁会呆在她身边?
好吧,那丫头显然心情不怎么好,现在维托只能希望,她不会造成太大地破坏了,虽然也只能是希望而已,你懂的,一个生气吃醋的色孽魅魔,还是魅魔女王,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你找了个漂亮的姑娘不是吗?虽然,性格有点强势。”雷娜的头轻轻地靠在维托的肩头上说道,后者则微微笑着,抬起手用手指抚摸过雷娜乌黑色的头发,其中岁月留下的白丝也随着他的手指而滑落。
“和你一样?”维托笑着问,雷娜听了后也噗呲笑了出来,她将自己的胳膊也靠在了维托的手臂上,与他一起看着下方闪烁着万千灯火的定居点。
“这也确实,你挑姑娘的眼光,总是在那些性格的女人身上,火辣,而又强势的那种,你没想过温柔,妩媚型的?”
“得了吧,那种女孩和我合不来,我喜欢的是那种可以和我一起冒险,作死和对骂的那种,比如,你。”维托说着,依旧抚摸雷娜的脑袋,后者靠在他的肩上微微笑了一下。
“我以为你会因为斯陶芬贝格的事多少有点不爽,但你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嗯.........比如感觉自己被绿了?NTR什么的?”
维托听了那俩词后一下子没认出,噗呲笑了出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真的,你觉得在这银河之中,有谁比我更没资格,讨论这个问题吗?”
“那也确实,我敢说,这不是你在这一万年来第一个换的姑娘,那数字我都不敢想,也想不到,你还记得自己有多少女人吗?”雷娜微微抬头看向维托问道,后者则耸了耸肩。
“大概记得吧,但我不打算告诉你,这太损氛围了,白痴才会那么做。”“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
雷娜靠在维托的身上,后者则搂着她的腰笑着,“斯陶芬贝格是个优秀的男人,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他会对你和叶塔好的,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生气呢?”
“他很像你,他从你身上学了很多东西,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以为他是你,他身上有很多你的影子,就是............”
“没我帅?”“没你会惹麻烦。”雷娜和维托说着都笑了起来,维托微笑着搂紧了雷娜的腰,他让她靠得更紧了一些。
“我知道你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因为,我也以为是这样,所以你为自己的下半生做了个合理的选择,这没什么可让我感到生气的,事实上,我很欣慰,我看得出来你过得还不错,这就够了。”
维托说着将脑袋,轻轻地与雷娜地靠在了一起,后者也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你也是,我看得出来你过得还算不错,而且,没想到一万年了你都还记得我。”
“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会忘了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呢?”维托说着拍了拍自己屁股下面的宏炮炮口,他的腿吊在炮口外的半空中,随着幅度而轻轻晃了晃。
雷娜看着维托打趣地笑着,她看着维托拍打炮口的手,“你这忘不了的美人,到底是指你的旗舰,还是她的舰长?”
“都有,她和她的舰长是不可分离的。”维托笑着搂紧了雷娜的腰,他抬起头眺望着头顶的绚烂天穹,看着在天上闪烁的虚假星星,那是网道之中模拟出来的星光。
“我会带你们回去的,回到真正的星空下,看着那些真正的星星。”维托说着,他怀里的雷娜则沉默了一阵子,她思考着维托之前花了好一阵子,告诉自己这一万年来的一切,帝国的现状,与银河之中的现实。
“维托,我不知道,你告诉我的帝国几乎就是个噩梦,是我真正做梦都没想到过的可怕噩梦.........怎么会这样?帝国真理,帝皇..........还有你们,怎么会这样?”
维托沉默着搂着雷娜叹了口气,他的吐息声在雷娜的耳旁响起,她靠在维托的怀里,眼睛看着下方的城镇,“你为什么就看着帝国变成了这样呢?当所有原体离开后,你为什么一直在旁观呢?”
维托一言不发地沉默了片刻,他随后手轻轻地抬了起来,摁住了雷娜的肩膀,“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执剑人吗?”
“记得,你说,帝国需要一个处在所有权力之外,手持审判之刃,对帝国所有权力者进行监督,在关键时刻将失控的人斩杀的审判者,甚至是对原体们也是如此。”
“我就是那个执剑人。”
维托轻声说道,雷娜愣了一下后看向维托,她十分惊讶地看着维托,突然脑子里想到了当年的很多流言蜚语,那些她以前认为荒谬至极,毫无可信度的谣言。
“你是........那第二和第十一军团,还有雷霆战士也是........”“对,你想的没错,雷娜,那就是我和鲁斯,来恩,以及瓦尔多干的,我带着他们..........干的。”
维托如此说着,话语之中充满了哀伤,他抬头看着那片星空,在那紫红色的光芒之中他的背影显得是那么落寞,孤独。
维托仰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他随后微笑着看向了一边的雷娜,将那些带来悲伤的记忆埋入了心底,“但现在,一切都会改变了,基里曼回来了,帝皇也让我去找回所有可以拯救的原体,重新开启一次大远征。”
“我相信,基里曼已经在我不在时,着手开始准备大远征的事宜了,也许已经开始了,我们会重新带回文明与理性,真理与繁荣,就像当年一样。”
“但维托,你又怎么确定,不会和当年一样,发生一样的事呢?荷鲁斯的事,难道不会再其他原体身上重演吗?”雷娜靠在维托胸口轻声问道,维托沉默了些许,随后没有任何掩饰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雷娜,但,这一次我会尽全力阻止那事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做的,这是人类一万年来最好的一次机会,我会尽可能地帮助基里曼,帮助原体们,和我们的同胞。”
维托低下头,他看着脚下的繁荣定居点,看着其中的千百灯火微笑着,“希望的种子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在这里,帝国真理的种子被你们保存了下来,是时候把它带回去了,就像当年一样。”
维托低下头看着怀里的雷娜,他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和当年一样,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
“维托,难道没别人可以帮你吗?我........已经老了。”雷娜苦笑着说着,但维托却捧起了她的脸,维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雷娜,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脸上的点点皱纹,看着那双依旧美丽的眼睛。
“哪儿老了?我看你还很年轻嘛,就是有一点点皱纹而已,画下妆,你就又能光彩照人,亮瞎一船人了。”
“我已经六七十了,维托,就算我的身体强化过,但我也已经年过半百了。”雷娜苦笑着说,维托则笑着摸着她的脸,一脸打趣地笑着耸了下肩。
“我还五万岁呢,你看我也不也还在干活吗?你才六七十,年轻得很亲爱的。”
“我需要一个精通大舰队指挥,而且有管过阿斯塔特军团舰队,以及知晓如何指挥阿斯塔特进行跳帮战,登陆部署的海军舰长,一个既懂得凡人军队,也懂得大兵团阿斯塔特的舰长来帮我,而这样的人才,在帝国寻找,可比找个能弹琴说唱的兽人还难。”
维托微笑着,抚摸着面前女人的脸,她碧绿色的眼睛也与维托对视着,“而我知道,那个我要找的舰长,就在我面前,只有她可以。”
“维托.........”“好了,雷娜,我了解你,就像你说的,我挑的女人一贯都很火辣,而且耐不住性子,你也是的雷娜,我知道你的梦想在星海中,你不会安心地在这里养老的。”
维托捧起雷娜的脸,他与她坐得很近,身体完全是贴在一起的,他们互相对视着,“怎么样?跟我出去兜一圈风?让阿巴顿,还有那些叛徒小子们,好好开个大眼。”
雷娜看着那自己当年看过无数次的微笑,那灿烂的,有着一种不明魅力的笑容噗呲笑了出来,雷娜也抬起手抚在了维托的脸上,“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知道怎么哄女孩开心。”
“那可不?我们都没什么大变化,不是吗?而且这样泡妞可好使呢,亲测五万年有用。”维托笑着说着,雷娜也切得笑了一声,她回眸过来看着面前的男人都囔着开口。
“老渣男。”雷娜说着靠了上去,她吻在了维托的唇上,雷娜环抱着维托的脖子,而后者也在些许的迟疑后搂紧了她的身子,雷娜的手指轻轻地一颗颗解开维托胸口的衬衫扣子,而后者也轻轻地掀起了雷娜的海军大衣。
那蔚蓝色的大衣从雷娜的肩膀滑下,那衣服落在了宏炮宽大的炮身上,它变成了一张床垫铺在上面,雷娜抱着维托的脖子,随着他的身体前倾倒在了那衣服上。
紫红色的天空光芒,照耀在宏炮身后的炮盾上,那帝国的天鹰标志在紫光之中反射着光芒,在那老鹰的金色倒影上,反射着两个人的身影
远征之路:第十三章 酒吧大乱斗
音乐在木刻愣建筑的墙壁之间回荡着,那悠扬但却满怀激情的音乐,伴随着靠在吧台一边的点唱机而从两侧的落地大喇叭中,传出一阵阵响亮的音乐充斥了整个酒吧。
整个酒吧中都坐满了人,忙碌完一整天的各个定居点工作组的轮班人员们,在这里愉快地举杯畅饮,带着欢笑声彼此愉快地交谈着,每一张酒桌周围都坐着人,每一块地板上都踏过一双双军靴的踩踏声。
镶钉的加固军靴踩在木条拼接而成的地板上,那军靴的踏动声踩得地板嘎吱作响,钢铁的碰撞声,木头之间的咯吱声混合着酒杯的碰撞声,还有整个酒吧内的欢笑声构成了这欢快的夜幕乐章。
艾吉奥站在吧台后,他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在吧台的一侧坐着好几个刚刚下班的年轻外墙巡逻队员,他们脱下虚空甲,把武器放入军械库后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赶在酒吧处在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到这儿来欢聚一堂。
艾吉奥换看着整个酒吧中载歌载舞的人们,男女们高举起酒杯互相碰撞,年轻的,年长的人都在这里有着一席之地,无论军阶与命令,他们在举起酒杯的一刻,便是平等的了。
酒水伴随着捧杯在空中洒落着,那橙色的酒水一下子洒向了酒吧大门口,酒水一下子溅到了木头地板上,但随着那酒水的落地,一阵吱呀声从那儿响了起来。
那当然不是酒水把地板侵蚀坏了导致的,艾吉奥前阵子才修过门框下的木板,所以他知道并不是,那声音来自于被推开的双开门,那百叶门被推开后一阵吱呀作响起来。
艾吉奥抬起头看向门口,他起初并不感觉到奇怪,毕竟现在正是酒吧的高峰期,有更多人推门进入再正常不过了,但艾吉奥很久以前就养成了,每个人进来时他都得抬头看上一眼的习惯。
这会让艾吉奥知道不少的小道消息,有好的,有坏的,但,有消息总是不错的对吗?你永远不知道各种各样看似无用的八卦,以及小道消息会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处,帮你一个大忙。
所以艾吉奥看向了那大门处的新客人,然后他就愣了一下后,被她的美丽所惊讶到了一下,艾吉奥这辈子见过不少美女,远征时他就跟随维托航行于星海,有幸沾了维托的光,各种风格的美女他都见过不少。
但这一个,艾吉奥敢说,他比自己见过的都要漂亮,酒保看着推门而入,踏着高通齐膝高跟筒靴的女人迈步走来,她灵巧地侧身躲开了拿着酒杯,摇摇晃晃从自己面前撞过去的醉醺醺酒客。
那女人的身体非常灵活,她一个迈步后回身旋转,便从那满身酒味的壮汉身后滑了过去,她银色的长发伴随着转身而在空中飞舞,紫色的眼睛一下子在转身后出现在了艾吉奥面前,他看着那如星辰般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就在艾吉奥被那眼睛所沉沦时,那银发的女人已经走到了吧台边,她从混乱的酒客之中穿过后走到了吧台边上,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酒吧,在其用手指敲击桌面发出一阵哒哒声后,艾吉奥才回过神来。
酒保笑了笑,他擦着手中的玻璃杯,将那酒杯一下子放在了桌上后双手把手帕一甩挂在肩上,随后撑在了女人的面前,“你好啊,美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和元帅一起来的?”
艾吉奥之前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和很多人一样,白天时所有的风头都被维托元帅所抢走了,她就如所有人一样被掩盖在了维托的光辉下,而当她单独来到这里时,艾吉奥才有机会看看她有多美。
不只是艾吉奥,在吧台一边靠着喝酒的几个年轻人也看了过来,他们看着银发姑娘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后着迷一样地交谈起来,不只是他们,所有注意到她进入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就好像是被磁铁吸住的铁块似的。
“显然,你的记忆力不错。”女人说着撩起了耳旁的银发,那动作让她看起来无比的妩媚,艾吉奥看着他由衷地点了点头,感慨于元帅一如既往挑妞的水平,以及泡妞的更高超技艺。
艾吉奥笑了起来,他撑在桌面上看了眼关上的酒吧大门,“元帅呢?他没和你一起来?我还准备了好酒,等着他呢。”
“这不正好?拿出来给我喝就行了。”女人说着靠在了吧台上,她的胸部一下子从吧台上蹭了过去,就好像两个水球挤压靠在桌面上似的。
那紧身胸衣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了她完美的身材,修长的双腿重叠着靠在一起,那在屁股下被绷得无比鲜艳的臀部在一旁年轻人的面前翘了起来,那最靠近莉莉丝的男人,丝毫不加掩饰地看了过来连连点头和同伴赞叹起来。
艾吉奥也瞟了眼莉莉丝胸口解开的胸衣伸缩,那失去束缚后崩开的双峰部分,将那深深的深沟展现得淋漓精致。
艾吉奥笑了笑,他双手抱怀地站在莉莉丝面前,“怎么了?元帅丢下你去和雷娜舰长重燃旧情去了?”
听了艾吉奥的话,莉莉丝缓缓地抬起头,用冰冷到彷佛一剑刺穿了艾吉奥嵴背的眼神看了眼酒保,一下子艾吉奥就苦笑着举起了双手,他做出投降的手势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好好好,我不自找麻烦了,我们聊点愉快的话题吧,你想喝点什么?”“你原本要给维托喝的,拿出来。”
“我得提醒你,这酒很烈。”艾吉奥说着从吧台下面随手抽出了一个酒瓶,那末端方方正正,却在瓶口处向上延伸,弯曲缩小口呈现出一个小瓶嘴的酒瓶,它的身体整体都呈某种浅蓝色,让人以为其中的酒水应该也是蓝色的。
“很好,我现在就需要烈酒。”女人说着靠在吧台上说着,她看向一边的酒杯撇头示意了一下,艾吉奥微微耸肩后伸手将那酒杯从桌面上滑了过来,随后一下子放在女人面前后倒上了那杯酒水。
酒保抓住细长的瓶颈,将其中从玻璃上看起来是澹蓝色,但其实却是浅绿色的酒水倾洒倒入了小酒杯中,酒水在其中翻腾起来,一点点涌起后在酒杯的一半部分停了下来。
女人在艾吉奥收回酒瓶后,一下子抓起那小酒杯非常豪爽地一口饮了下去,她仰起头,让那酒水从细长的喉咙处滑落下去,伴随着喉咙处的隆起运动,辛辣的酒水流入了她的肚子里。
银发的漂亮姑娘将酒瓶放在了桌上,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酒精影响的意思,反而举起手中的酒瓶,看着其中喝剩下的一点点酒水翘起眉毛。
艾吉奥看着面前的银发姑娘,他抬起眼睛看着走到她身后的那几个年轻酒客,他们围在莉莉丝身后微笑着,每个人都端着一杯酒,看起来好像喝了不少,脑子也不是太清醒。
其中一个人端着酒杯一下子靠到了女人身边,他很是热情地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你看起来很寂寞啊?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单独一人就太可惜了,要不,哥几个陪你玩玩?”
“不,你们做不到,所以滚开。”女人冷冷地说道,她手中摇晃着酒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冷漠说道,而他身边的年轻酒客则哈哈笑了起来。
“瞧你说的,我保证今晚会让你快活的,像,这样!”他说着,也许是在酒精的影响下,他抬起手一下子拍在了女人的臀上,女人的身体都因为那拍击而震动了一下,她停下了自己手中端起的小酒杯。
艾吉奥看着她低着头而看不清的脸,酒保咽了口口水后看向了那几个年轻人,“我劝你们赶紧跑,如果我对元帅挑女人的性格没记错,他的女人一般都很........泼辣。”
“没事,我喜欢泼辣点的,那样才刺激。”年轻人傻傻地笑着,手中摇晃着那酒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自己手还摁在屁股上的女人冷笑着抬起了头,她一口喝干了手中酒杯中仅剩下的一点酒水。
“你们想让我满意吗?那你们,就得努力努力了。”女人笑着勐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了桌上,艾吉奥看了一眼她后往后默默地退了好几步。
——
叶塔沿着夜幕降临的街道走到了酒吧前,她从舰桥的门桥上走下后,没花多少工夫就打听到了莉莉丝的去处,这并不难,只要找到那些执勤结束后,在街边游手好闲闲聊的年轻男人就好了,他们会告诉你那个漂亮姑娘的去处的。
所以,叶塔很快就找到了这里,她从街道上走过,在日落时分的红紫色光晕中来到了酒吧的门外,她转向那大门,听着其中传出来的喧嚣声与点唱机音乐声。
叶塔清了清嗓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就好像是去执行元帅本人下达的某项特殊使命似的,叶塔很快理好了领子,但就在她准备向前迈出第一步,走向酒吧的阶梯时她身边一个人被从里面扔了出来。
那个穿着太阳军制服的家伙,一下子从酒吧的窗户中被扔了出去,一下子砸穿了酒吧的窗户后,伴随着四处飞溅的玻璃碎片后狠狠地摔在了叶塔的身边。
叶塔看着身边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呜咽着,叶塔很快便听见了其中的打斗声,她低声咒骂一句后两三下踏上了阶梯,上前推开大门后快步走入其中。
而她刚刚走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壮汉一下飞了过来,然后撞在了叶塔面前的地面上,她绿色的眼睛看着那地上呻吟着的家伙,随后抬起头看向了他飞来的方向,在那儿,正在经历一场混战。
好几个酒客围攻着一个银发的女人,而她则在酒吧吧台前方,旋转着灵活的身子躲闪着挥舞而来的每一拳,在她面前的一个年轻壮汉怒骂着一拳打了上去,而那呼啸而去,直奔着女人脸而去的拳头,则在打中她的脸之前被一下子躲开了。
那个叶塔没记错,叫莉莉丝.马尔福的女人一下子躲了过去,那拳头几乎是从她的脸上贴着过去的,但唯独就是一点都没碰到她,飞过的拳头一下子打中了她身后一个男人的脸,将他自己的同伴打得连连后退。
那被打中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脖子连连退步,打中自己人的壮汉愣了一下,而就在他愣着的同时,莉莉丝一下子侧身回旋后闪到了他身侧,随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那高筒高跟靴如炮弹一样重重地撞了上去。
壮汉一下子呜咽着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向身侧莉莉丝,后者一个踢腿直接以惊人的原地一字马,将脚尖一下子踹在了壮汉的下巴上,让他一下子向后飞了出去撞翻了身后的另一张酒桌,其上的所有酒水都被打翻了,坐在周围的人也全部站了起来退到两边去。
其中就有安德烈,他苦笑着拿着手中的酒水退到了大门边,他这时才发现叶塔也来了,俏皮似的举起酒杯敬了下礼,“啊,欢迎叶塔,好久没见你来过酒吧了,今天怎么有这雅兴来这儿啊?”
“她。”叶塔无奈地叹息着,随后指了下前面一个踏步冲到捂脸男人面前的莉莉丝,她抬起一腿直接踹在了那男人的裤裆上,他一下子呻吟了起来,捂着鼻子的手也立刻下移捂住了裤裆。
叶塔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他身边的安德烈看着那一脚,好像痛如己身一样的表情大变,向后缩了一步,他看着莉莉丝从一边的酒桌上抄起了一瓶酒,她用那几乎喝空的酒瓶一下子打在了那倒霉蛋的脑侧,坚固的酒杯一下子就碎了。
莉莉丝站在那倒的男人的面前,她拎着碎裂的酒杯看着地上呻吟的男人,“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水平,那你们离让我满意还很远。”
莉莉丝说着,她身后两个从碎裂酒桌,酒杯玻璃碴和酒水中爬起来的两个人冲了上来,他们一人一把,一把擒住了莉莉丝的手臂,将其死死地控在吧台前面,
后者则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了面前站起身来的男人,那人就是拍了下莉莉丝屁股,然后豪言壮语了一番的家伙,但他现在显然没法豪言壮语了,他揉着自己被酒杯打得生疼的太阳穴站了起来。
他怒视着眼前的莉莉丝,握紧了拳头,“给老子躺地上去吧!臭婊子!”
他吼着抡起了拳头,莉莉丝则只是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连骂我都这么无聊,一点心意都没有,维托平日里说骚话都比你们有意思。”
莉莉丝说着勐地一蹬腿跳了起来,她的双臂由于被身后的两个家伙擒着,所以反而成为了两处完美的支点让莉莉丝得以向前跳跃起来,她在空中一只腿踩在面前挥拳而来的男人胸口,接着另一只脚勐地向上一踹,直接用硬化的靴尖踹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刹那间一阵下颚骨碎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男人由于被踹中而一下子打在了,他一拳打歪出去,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向前好几步后撞在了酒吧的一根柱子上,脑袋在上面撞了一下后仰倒在地。
莉莉丝并没有因此停下,她整个人以倒立过来的姿态飞到了身后俩家伙的面前,接着膝盖勐地向前一蹬踹在了他们的脸上,两个家伙立刻捂着自己被踢中的脸连连后退松开了莉莉丝,而后者则在空中一个后翻后落在了地上的碎木桌椅上。
莉莉丝落在地上,双腿向两侧划开后单手撑地落下,她抬起自己头看向自己面前两个捂着脸的倒霉的,莉莉丝缓缓地站了起来向他们比了个勾引的手势,满脸的嘲讽之意,那俩人立刻被激怒后大吼着冲了上去。
叶塔看着他俩,毫无疑问地,他们被莉莉丝单方面地在吊打,各种意义上的施虐一般地痛揍着,叶塔看着莉莉丝微笑的脸,她不断地踹踢着面前的两人,交替着快速出击,让他们每个人都不会落下自己的每一次攻击。
叶塔很确定,莉莉丝如果想她可以一击打翻这俩家伙,让他们倒在地上呜咽着起不来,但莉莉丝却没有,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恰到好处的,让他们既疼痛不已,又不至于倒地不起。
她在纯粹地享受单方面的施虐,而且看起来相当享受,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比之前喝酒的时候还要愉快得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叶塔和酒吧中的多数人一样站在边缘看着,他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端着酒杯在一边相当愉快地看着,一边喝酒一边喝彩和赌谁会赢。
看起来在这里,除了被揍得那些倒霉的,剩下的人心情都还不错的样子,安德烈笑着耸了耸肩,“我听是那个撞柱子上的倒霉蛋摸了下元帅女人的屁股,然后银发小姐,就开始教训他们了,虽然我觉得叫单方面吊打更合适点。”
安德烈说着看着那被莉莉丝一脚踹在太阳穴上,直接踹飞到墙上去的家伙,一下子彷佛也感受到了那痛楚似的向后缩了一下,“哇哦,打得还真狠,我猜她可能的确气坏了。”
“生气?我看她明明是乐在其中。”叶塔说着手向后摸索了起来,她皱眉看着眼前的莉莉丝,“我得让她停下来,元帅命令我看住她,不准她惹麻烦。”
“那你准备怎么叫停?我可不会上去试着把她拉开的。”安德烈说着身体又抖了一下,他身旁的酒客们都发出了呜呼的感慨声,看着眼前相当让人蛋疼的一幕。
“我劝你最好也先看着...........”安德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枪声打断了,他的耳朵被那枪声震得生疼,嗡嗡的耳鸣声让他一阵头晕目眩,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看向了一侧的叶塔,他首先看见的就是一把举起来的手枪。
安德烈惊讶地看着那冒烟的枪口,整个酒吧中的所有喧嚣声与骚动声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大门口的马尾辫女孩,她举着手中的手枪,冒烟的枪口对准着莉莉丝方向,准确说是她脑袋的方向。
莉莉丝停下了自己将其的拳头,她的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到底家伙的衣领,她看向叶塔的方向,眼睛轻轻地撇头看向身后的弹孔,那子弹的弹孔在身后的酒架上留下了一个醒目的弹孔。
莉莉丝看着自己落下的几根头发,她微微撇头,看着那飘落在地上的银发头发扭头看向叶塔的方向笑着,“你的枪法真差,打歪了。”
“我可不打算杀了你,元帅只让我看住你别捣乱,而不是杀了你。”叶塔说着勐地放下了手枪,她双手握着手枪握于腹部位置,莉莉丝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
“他让你来干嘛?”“看住你,元帅原话是,“帮我看住莉莉丝,别让他炸了什么东西,或者烧了什么东西”我想这其中,也包括不让你瞎揍人。”
叶塔说着用手枪示意了一下莉莉丝手中抓着的倒霉的,他依旧被打得鼻青脸肿了,脸上全是血,“放开他,你已经让他付出代价了,我会叫奥列格长官过来把他们带走的,我保证他们会付出应得的代价。”
“死丫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因为你是维托新的养女?”莉莉丝依旧抓着那男人的衣领,拳头也还举在空中,似乎马上就要一拳打下去似的。
安德烈揉了揉自己还在耳鸣的耳朵,他与周围的一众吃瓜群众看向了莉莉丝,随后又齐刷刷地看向叶塔,后者站在门口握着枪,她也看着莉莉丝皱起眉头。
“不,但这是元帅本人的命令,他的期望,而我不会让他失望的,而你呢?打算让他失望吗?”叶塔在周围所有人都因为枪声,或是这俩女人之间尴尬氛围安静下来的酒吧中说道,这让她的声音非常的清晰,能让莉莉丝完整地听见的那种程度。
安德烈和众围观群众又齐刷刷地看向莉莉丝,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似的,莉莉丝看着叶塔低声用现场没人能听懂的语言咒骂了一句,那听起来像是灵族的语言,只不过更加古老。
但无论如何,莉莉丝松开了那个倒霉的,她一巴掌将那家伙甩在了地上,随后便转身走到了吧台前一把从站在其后的艾吉奥手中抢过了蓝色的酒瓶,她提着酒瓶从一地的木桌椅碎片之中走了过去。
她的靴子踩得碎片一阵嘎吱作响,她从地上缓缓爬起身来倒霉的面前走过时,一脚踹飞了那挡路的家伙,他的下巴一下子被踹中,随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叶塔看着那倒霉蛋,随后微微撇头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莉莉丝,后者也瞟了眼叶塔后冷哼了一声,“他挡我路了。”
说罢莉莉丝便与叶塔擦肩而过,走过时还撞了一下叶塔的肩膀,后者身体向后侧倾了一点后切了一声,“真不知道元帅看上你哪一点了,你比妈妈好在哪儿了。”
叶塔说着将手枪插入了枪套里,她看着走出酒吧,沿着街面远去的莉莉丝后向还在耳鸣的安德烈点了点头,她看了眼身后躺在地上的几人,以及一片狼藉的酒吧。
“把这儿收拾好,别让元帅明天看见了。”
说罢叶塔便转身离去了,一阵耳鸣,完全没听清楚她小声说了些什么的安德烈一脸懵逼的看向叶塔的背影,随着她的远去后又看向了身边的人,“她刚刚说啥了?”
“她好像说,把这儿收拾一下,什么的。”身边一人凑近提醒道,我不知道他的提醒安德烈有没有听清楚,但他随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哦!我懂了!收拾一下后我们继续嗨的意思!”安德烈大声说着举起了酒杯,他这奇葩的理解话语说出来后整个酒吧又重新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欢呼起来。
倒在地上的倒霉蛋很快就被几个酒客合力抬走了,而很快地,整个酒吧中,再次响起了音乐与欢笑声,亦如,她们来之前那样。
远征之路:第十四章 夜幕之下
高筒军靴踩在岩石地面上嗒嗒作响,镶着铁的硬化鞋跟随着脚步而不停地与地面碰撞作响,她用发髻捆起来的马尾辫,也随着快步走动而在脑后左右摇摆。
叶塔快步地走在街道上,她从迎面走来的行人之间侧身穿过,她很灵巧,就像是一条遁入水中的鱼那样,但她却依旧不能有片刻松懈,因为她前面走着的那个人,与她相比简直就是一条海中的剑鱼。
莉莉丝行走在路面上,她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其速度之快让叶塔几乎难以跟上,她的眼睛被迫不停地锁定在莉莉丝左突右闪,在人群之中不断跃现的身影。
她时而出现在左边,又会在一个转身后消失在某个走过的人身后,接着又突然出现在右边的行人中,她就像是个幽灵,一个在人群之中隐匿着的无形幻影。
“莉莉丝小姐!停下!”叶塔喊道,但她的话语显然对莉莉丝毫无意义,她继续快速地移动着,一个侧身便从迎面走扛着大号扳手的几个维修工身旁侧身滑过,她的步伐轻盈无声,那几个人甚至都没有发现莉莉丝从身旁经过。
而叶塔就没有这么灵巧了,她忙着追踪莉莉丝的身影,随后一不小心地撞到了维修工身上,后者停了下来,看着撞到自己胸口上的叶塔微笑起来。
“这不是叶塔吗?你急急忙忙去干啥呢?约会?”“哈!那个家伙胆子这么大,敢泡舰长的女儿?给我说说,我得认识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好汉。”
几个浑身脏兮兮,全身油污和灰尘的壮汉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彼此愉快地欢笑着时,叶塔立刻从他身旁弹出了脑袋看向前方,她看见了前方莉莉丝的背影,她依旧越来越远了,朝着人群的深处走去。
“下次见,我先走了。”叶塔说着拍了拍壮汉粗大的手臂,随后便一个箭步从人群之中钻了过去,就像一只在草丛之中追猎的猎猫那样,维修工们转身看向在人群之中穿行的黑毛小猫,看着她在脑后左右摇晃的脑袋。
“祝你今晚愉快,可别让那幸运的家伙倒大霉。”“这话不对吧,他都勾搭上叶塔了,这不算好运吗?”“哇哦,至少在雷娜舰长知道,然后把他拎过去“审问”前还是好运的嘛。”
领头的维修工哈哈笑着搂住了身边同僚的肩膀,他们哈哈笑着一起继续沿着街道前进,他们的目的地大概是酒吧什么的地方,虽然今晚他们去的时候,可能还得临时加个班什么的,你懂的,那里估计现在很需要维修工。
而这个让他们被迫临时加班的罪魁祸首,正在路上走着,她的身影伴随着那银色的长发而不断舞动,就像是在夜幕之中的幻梦,那迷恋之梦之中不可触及的影子。
叶塔不断地从人群中钻过,她的眼睛在面前不断走过的行人之间寻找着莉莉丝的身影,寻找着那标志性的银色头发,叶塔左右张望着寻找着在黑,蓝与灰色制服之间的独特银色。
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看着那银发的女人出现在了远处的人群中,但又在眨眼间后,伴随着一个走上来的黑衣身影而被挡住消失了。
叶塔暗骂一句,随后快步赶上去到那她消失的位置,叶塔在人群之中四处张望着,执勤结束后的人们从她两侧走过,有说有笑地彼此闲聊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塔或者刚刚经过的女人,就好像他们都是一场梦中想象出来的人那样。
很快闲聊着的人群便从叶塔身边全部走过了,一瞬间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笑声,交谈与喧嚣声彷佛都成为了一个遥远世界的虚无影子,消失在了街道的另一端。
叶塔四处张望着寻找那银色的长发,她站在街道上,眼睛不断地环顾着四周显得空荡荡的街道与小巷口,但她什么都没找到,有的只是一片寂静的空间罢了。
“你还真是尽忠职守啊,去享受一下夜晚不好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一边响起,叶塔听闻后勐地扭过头看向那方向,她循着那声音立刻就找到了靠在路边的小巷口墙上,一只腿微微收起踩在墙上,整个人颇为潇洒靠在巷口的莉莉丝。
她手中拿着那瓶酒,靠在墙上说了两句后便直接拿起来,对瓶喝了一大口,但似乎那烈酒的酒精对莉莉丝一点作用都没有,她甚至脸都没红一下,精神上也一点晕眩感都没有,就像在喝水一样。
“还是说,你是个不懂享受的白痴?”莉莉丝继续讽刺地说着,叶塔则走了上去站在莉莉丝的面前,她看着面前喝着酒的银发女人。
“元帅让我看住你,别让你惹麻烦,这就是我今晚的工作。”叶塔严肃地说着,莉莉丝则轻轻抬起眼睛,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后切了一声。
“如果他想管住我,最好找个大家伙过来,或者马格努斯之类的存在,而不是叫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你在装什么逼呢?”叶塔不爽地说着,丝毫不加以掩饰地双手抱怀,而她面前靠在墙上的莉莉丝则笑了一下,她举起手中的酒瓶,轻轻摇晃着其中的酒水,紫色的眼睛凝视着其中伴随着晃动而左右摆动的酒水。
那蓝色的酒水,在定居点的灯光照耀下,将一抹幽蓝色的光投射到了莉莉丝的脸上,将那银色的头发与其围绕着的面庞所点亮。
“相信我,小姑娘,我比你们这儿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莉莉丝轻蔑地说着,而她身旁的叶塔则切了一声,她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哦?是吗?但你表现起来就像个小女孩一样,你在吃醋对吗?因为妈妈和元帅旧情人重逢,现在正在珊珊我我,所以你讨厌我,还生着闷气去酒吧喝闷酒,还要揍人发泄?”
叶塔的话一下子让莉莉丝像一只被激怒的美洲豹一样勐地抬头,她紫色的眼睛上突然闪过了一丝锐利的童孔,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的眼睛,叶塔看着那转瞬即逝便消失的非人童孔,惊讶于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莉莉丝的确走了上来。
她从墙上站了下来,拎着手中的蓝色酒瓶走到叶塔面前用手指重重地指了下她的胸口,“听着丫头,我TM丝毫不在乎你妈和维托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们任何人都长,他是我的,他的灵魂永远都是我的,你以为你刚刚成了他的教女,干女儿你就可以来以他的名义来训戒我了?”
“以他的名义?不,是他命令...........”叶塔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莉莉丝一下子戳中了胸口,直接硬生生打断了,她站在叶塔面前,用那双紫色如豹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孩,她比叶塔高上不少,所以几乎是俯视的。
“听着死丫头,你只不过是她刚刚认下的干女儿而已,而且是因为你妈的原因,你根本就没资格,去以他的名义做任何事,他还有两个女儿,海伦娜,尹杨娜,她们都比你强得多,所以在你也能做到之前,少用他叫你怎么怎么样来烦我。”
莉莉丝轻轻地推搡了一下叶塔,随后便转身走入了小巷中,叶塔看着莉莉丝的背影立刻跟了上去,“不管你乐不乐意,元帅今晚都让我盯着你!”
“我不需要你跟着,现在,滚蛋”莉莉丝说着大步走入了幽暗的小巷,她的步伐非常快速,几乎眨眼间就深入了那两座建筑之间的狭小巷子中,叶塔赶忙跟了上去,但却在一个转身后就跟丢了莉莉丝。
叶塔跟着那银色的影子大步走过巷子的拐角处,但她刚刚转过来就发现莉莉丝消失了,她在阴暗的巷子中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莉莉丝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这个巷子并不大,足以让她一眼看穿。
“该死,那臭婊子。”叶塔咒骂着快步沿着巷子的前方跑去,她没花几秒钟就跑到了不远的巷子出口,她站在那出口处四处张望着两侧的街道,随后便大步跨了出去,沿着街道四处寻找起来。
但她不知道的事,就在她在街上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觅时,她要找的莉莉丝就坐在巷子上方的屋顶上,双腿微微收起地坐在那屋顶上看着下方在街上四处张望的叶塔。
她身后的魅魔翅膀微微开合,细长而卷曲的尾巴则在腿下方蜿蜒曲折的四处爬动,莉莉丝用紫色的竖童看着那黑发的女孩冷冷地笑了笑,“白痴丫头。”
说着莉莉丝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入她的肚子中,她以惊人的幅度大口灌着那烈酒,换做一般人肯定依旧受不了了,但莉莉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一脸无趣地将酒水放了下来。
莉莉丝看着手中的烈酒翻了个白眼,“切,还说是烈酒,和喝水一样无聊。”
她说着便随手将手中的酒杯向后方甩了出去,但那酒瓶却在空中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那赤红色的巨大手掌像是捏住一个小小积木一样的,捏住了那蓝色的酒瓶。
“真有意思,烈酒无法满足你,我也看得出来,之前的打斗也并没有让你满意。”那个声音说着从莉莉丝身后靠近了上来,后者坐在屋顶上,已经变回魅魔女王形态,而变得尖锐的耳朵听着身后踩在屋顶上,让整个地面都吱呀作响起来的脚步声。
“你有来这儿干吗,马格努斯,看着你的破书打飞机去吧。”莉莉丝厌烦地说着拖着自己的下巴,她看下方夜幕下的城镇不满地说着,赤红的马格努斯则依旧走到了她身后,高大的巨人站在屋顶上,就好像一个飞檐上的巨大石凋。
马格努斯轻轻地笑着看着手中的酒水,他用手指拎起那酒瓶喝了下去,其中的酒水全部滑入了他的口中,那酒瓶的体积与马格努斯的身材相比完全不成比例,所以眨眼间后其中的酒水就全空了,只剩下了空空的瓶子还捏在马格努斯手中。
他品味着那酒水,随后微微耸了耸肩,“我个人觉得还行,但显然,你对于刺激的追求是无限的,你们姐妹俩都是如此,而我猜,现在只有维托带来的刺激感,能满足你无限的渴望对吗?”
“你来这儿到底是干嘛?性生活调查?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个人上床,现在离我远点,越远越好。”莉莉丝非常不耐烦地说道,似乎已经完全受够今天这一堆破事了,换做一般人,估计已经熘得远远的了,但马格努斯却没有。
他笑了笑站在莉莉丝身后,马格努斯看着手中喝空的酒瓶,“只是好奇,维托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一个爱人,还是一个暂时能带来刺激感,满足你欲望的玩具?就像我以前听见过的........叫。”
马格努斯话音未落,突然间就欲言又止了,他看着自己脖子上顶着的魔刃,莉莉丝手中的弯刀突然一下子变得无比细长,尖锐的刀锋顶在马格努斯的喉咙中,后者也冷冷地看着他,手指握着剑柄,将其轻轻地推入马格努斯的喉咙。
一条小小的细长血线,伴随着魔刃尖刺的滑动而裂开,乌黑色的血液从其中一点点流淌了下来,马格努斯看着自己面前的刀刃,随后便让视野循着刀刃,看见了莉莉丝皱起眉头的脸。
她已经彻底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小巧的犄角在头上伸张出来,闪烁着光晕的恶魔翅膀在尖锐的骨翼支撑下缓缓张开,暗澹的紫光从其中释放出来,莉莉丝用那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你如果是来惹我生气的,或者挑拨离间的,奸奇的狗崽子,那你今晚不用这么麻烦,你就告诉我你想怎么被我大卸八块就行了。”莉莉丝微笑着说,但那声音却如同毒蛇吐舌时的嘶嘶声那般,让人心惊胆寒。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莉莉丝,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相反马格努斯只是轻轻地推开了脖子上的魔刃刀锋,“这是不是阴谋,至少今晚不是,只是好奇,像所有人那样,你和维托在一起一万年了,这比你和色孽玩过的任何人都要久,到底是维托更耐玩,还是因为所谓的爱?或者换个问法,你们真的懂爱吗?”
“你以为我们不懂吗?独眼龙,你以为你们奸奇恶魔拽完了对吗?没人比你们更懂什么叫真理?”莉莉丝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魅魔的尾巴在身后轻轻地扫动起来。
马格努斯看着那从一边屋顶上爬上来的尾巴,那细长的尾巴末端,就彷佛一把刺刀那般锋利,相信我,如果莉莉丝愿意,她光靠尾巴就可以杀死一个阿斯塔特。
“那什么是爱呢?占有一个物体后的喜悦,享受崇拜的欣喜,还是征服,霸占与让他人嫉妒时的成就感?这些,都是爱吗?”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莉莉丝,他俯瞰着她,丝毫没去在意莉莉丝眼神迸发出来的杀意,“你们追求刺激,这之中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或者说,你们作为邪神,真的能理解凡人的爱意吗?”
“你是来这儿干嘛?做TM哲学思辨?看你的书打飞机去吧,傻子。”莉莉丝说着一下子将剑指向了马格努斯唯一一只剩下的眼睛。
“我很乐意帮你把剩下的那只眼睛也弄瞎,然后在你的心脏上刻上一行字,送回给奸奇。”
面对莉莉丝满怀威胁的话语,马格努斯那赤金色的眼睛俯瞰着面前的莉莉丝,沉默而不语地看着她,“只是好奇,仅此而已。”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TM的会告诉你这个独眼龙?你算哪根葱过来审问我?你只是奸奇的一个填充玩具而已,你这个白痴。”莉莉丝皱起眉头,满怀怒意与讽刺意味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话语中全是轻蔑之意。
“我为什么要那八爪尤鱼的玩具说话?或者说,到底是奸奇在借着你和我说话,还是你自己再说?”
“万变之主无法再网道之中影响我的精神,所以是的,是我的在说话,你当然也可以拒绝,莉莉丝,色孽的姐妹,选择权在你,而不在我。”
马格努斯说着微微抬起头,他昂首俯瞰着面前的莉莉丝,“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与自我欺骗,也可以选择说出故事的真相,由你决定。”
莉莉丝盯着面前的马格努斯,她暴起眉头怒视着他,莉莉丝如毒蛇一般一阵嘶嘶起来,或者说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猫那样炸了毛,她的头发随着不由自主释放出的力量而飞舞起来,而她面前的马格努斯,则依旧镇定地站着。
他看着面前的莉莉丝,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他在等待答桉,而那却让莉莉丝更加恼火,她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无视了自己威胁的家伙,恼火地咒骂着甩开了自己的剑,莉莉丝转身走出了几步后来到了屋顶边缘。
她俯瞰着下方的定居点,背对着身后的马格努斯沉默了一阵子,网道天空紫红色的光芒照耀在她身上,混合着定居点之中的万千灯火,照耀着她的身体边缘。
马格努斯看着她的背影,依旧沉默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必然出现的答复,无论是好,还是坏,那个答桉都会出现的,而这一次,马格努斯也许走运了。
莉莉丝在漫长的沉默后微微转过头,她看向了身后的马格努斯,“我会告诉你的,但我只说一遍,而且不准用你那堆烦人的问题打断我,不然我TM就先一刀砍了你。”
“如你所愿。”马格努斯平静地说道,他背起双手站在莉莉丝身后,就像个虚心的听众那样等待着。
莉莉丝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抬起了头,她看着头顶红紫色的天空叹了口气,随后抬起手伸了个懒腰,“维托告诉过你,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吗?”
“没有,他从没给任何人提及过,所以是的,我不知道,除了你和他,还有色孽,恐虐和奸奇本人外也没人知道了。”
“哇哦,那你就感到荣幸吧。”莉莉丝笑着撇过了头,她迷人地微笑着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绚烂的光芒照射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彷佛是一个在梦中的幻影,某种意义上,她要讲的故事,也差不多和做梦一样。
“因为马上,你就会成为全银河,加上亚空间第一个知道那故事的“人”了,所以,闭嘴听好。”
莉莉丝说着伸展了手臂,发出了一阵愉快的声音后微笑了起来,回忆着当时的记忆露出了微笑,“那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所以,准备好了吗?”
番外篇:关于书中一些情感问题,以及我本人观点的阐述
本篇是用于解释,最近几章中出现的一些问题,不占用今日更新篇幅,特此通知,我不保证所有人都能接受,但我还是打算写出来解释一下。
(仅代表个人观点,不强求接受,我不是那种先入为主的人,欢迎大家有自己的看法参与讨论)
首先是最近的感情戏部分,我能预想到大家都有不同的意见,而且可能觉得莫名其妙,我的回答是,是的,的确很莫名其妙,但我还要说的是,因为“感情和情感”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
感情戏是自古以来最难写的题材,其原因就在于,人的情感是毫无逻辑,毫无理性可言的,这是一种基于生物本能的不可控因素,在历史上也多次有关于情感的哲学思辨,但最终基本上都没什么具有信服力的说法,原因就在于,感情本身就不是一个理性的产物。
用理性与逻辑去思考情感,在我看来本身就是荒谬与不合理的,因为你不能去试图理解一个,本身就是处在混沌模型中的东西,它是高度不可控与随机的(不是战锤的混沌,一个学术词汇)
今天发的篇幅里,莉莉丝是不是看起来像個单纯吃醋,然后没地方撒气的小女生,比不上她一万年的岁数?是的,当然如此,我写的时候就知道,但我还是这么写了,为什么呢?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原因其实很简单,其一就是因为莉莉丝,本来就是一个“情绪”的神,也就是色孽神的一员,或者说白了,她是灵族众神在新时代的集合体,所以说她本来就有灵族的所有毛病,傲慢,自大与丝毫不会掩饰自己在想什么,也懒得掩饰(具体的请看黑暗灵族那边,体现最为清晰)
她和灵族一样,不爽就是不爽,不会掩饰和照顾你的面子,因为灵族作为古圣长子,就是一个这样的状态,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了灵族的分裂,乃至大陨落。
这是不是很讨厌的性格?是的,但这不是我,作者能决定与改变的,因为灵族或者上他们的原型,高精就是这样的,我只能尊重这个自七八十年代以来传统,甚至是精灵这个种族从文学界诞生以来,就存在的传统设定,所以我选择继续尊重学界传统,继续这么写。
(顺便提一句,有人认为精灵的原型是罗马人,高傲,自大且目空一切,最后招来了毁灭,但现代文学精灵最早应该是诞生在托尔金的《精灵宝钻》中,也就是霍比特人和指环王的前传,其中的精灵已经是这样的)
(相信我,如果我大幅度的改写这种基础设定,引来的争议会更大,所以如果各位有意见,我建议去找GW反馈,因为灵族的设定,不是我做的)
而莉莉丝的表现,就像叶塔说的,就像个生了气,没出撒气到处给别人找麻烦的小姑娘,其实这也可以完美对应到现存的灵族身上,讲真,灵族属于是最喜欢整事的族群之一了,而莉莉丝就是他们的代表神,所以当然也会如此。
其次,维托和雷娜的部分,我相信已经不用我太多解释了,雷娜再婚其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和维托再见,就像之前说的,他们基本上都认为自己是无法离开网道的,所以选择了再婚。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毕竟在已经基本上明确希望全无的情况下,最符合人选择的方法就是给自己的未来一个新的选择,一个安排,所以雷娜选择了和最像维托的斯陶芬贝格再婚,生下了叶塔,我认为本身是无可厚非的,而不是NTR之类的。
类似的事,我们现实生活中也经常发生,大多数的伟人,为了不被和谐我就不写具体是那些人了,他们都是多次再婚的,原因很多,要么是被迫流亡,一辈子远离自己的家乡,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妻女而在新的生活地选择了再婚,要么就是妻女干脆牺牲了,选择了再婚,我认为,这都是可以理解,也很合理的选择。
但你说雷娜爱不爱维托呢?当然爱,现在维托回来了,一个奇迹是的,而且斯陶芬贝格也已经牺牲很多年了,所以雷娜选择旧情重燃,这并没有绿了谁,或者NTR什么的,毕竟她的正式丈夫已经死了很多年。
这并非是一个什么不可理解的事,相反,现实中也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案例,而且大多数,都非常令人信服。
我个人认为,大家再看感情戏时,尽量不要先入为主地把自己的个人情感观带入其中,因为每个人对于感情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或者说,感情这个东西本身也是因人而异的,不同人的观点会天差地别。
所以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总能时不时,甚至是经常发生很多我们无法理解,觉得无理取闹和离谱的情感纠纷,但它就是发生了,这意味着这些“不合理”也是存在一定合理性的,因人而异的合理性。
我们总是会先入为主,把自己当成那个人去思考问题,但往往忽略了,你毕竟不是当事人,你的立场仅仅只能代表自己,而不能代表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在情感这个东西上,一切都是高度变化的。
(事实上,帝皇就是试图用理性去理解人类的情况,最后啥也没理解出来,还把事情搞砸了。)
所以,说了这么多,我的观点也很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感情戏没有一个可以让所有人满意的方式,因为感情本身就是个不能让所有人满意的东西,它是因人而异的,我不想为了讨好某些群体,然后就不写某些情感,或者部分,就算会引起争议,我也会写出来,因为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有其潜在的特殊逻辑性。
换而言之,我很多时候写的东西,各位不用担心,我知道有些事是离谱的,错误的,但我也会写,这并不代表我本人的观点,而是因为现实中就广泛存在着的东西,我不想去无意义地否认他。
我一直试图塑造一个完整的战锤世界,那这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中也和现实一样,必然存在着许多我们不喜欢,不认可的东西存在,但这种我们不喜欢的东西,往往也是构成世界的重要一环,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要人们喜欢它才会存在的。
所以,这就是我的写作观,尽全力去写,一万个人,有一万种哈姆雷特,塑造一个完整的世界无论它的一些部分是否讨人喜欢,甚至是我喜不喜欢,我都会写,因为这就是构成世界的一环,我只是一个世界的讲述者,而不是,它的审判者。
当然了,我也积极地欢迎大家讨论所有问题,我也会及时做出答复的,最后祝大家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能找到自己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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