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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VIterI     战锤40K:审判官txt下载     战锤40K:审判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远征之路:第十五章 元帅与恶魔

    “好吧,我们从哪儿开始?”莉莉丝说着一下子坐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了房檐上突出的拱顶上,莉莉丝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远处的灯火,那彷若幻梦中的灯火闪耀在日暮的黄昏下,天色已经逐渐暗澹了下来,渐渐地,黑夜已经彻底降临了。

    莉莉丝看着远处地平线的黄昏,那网道中的太阳正在缓缓落下,它的最后边界已经从定居点边缘的城墙上渐渐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的残阳还在空中释放着最后的光芒。

    “从最开始吧,我猜你们的故事不少,全部讲完得花好几天。”“才几天?我保守估计,得要个一百年吧,和你把禁军的名字念完的时间差不多。”

    莉莉丝托着下巴打趣地笑着,她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走了上来,独眼巨人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一道幽蓝色的护盾从他的手掌间出现,随后如一张摊开的折纸一样迅速折叠打开,最终笼罩了整个屋顶。

    莉莉丝看着面前的护盾,她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那护盾的表面,整个立场随即如漂浮在空中的丝绸般波动起来,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周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橡胶罩。

    “你这是啥?保护套?”“隐匿护盾,可以让我们的声音,身影与存在都被模湖与扭曲,外面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我们,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莉莉丝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手肘则立在膝盖上扭头嘲弄似的看向马格努斯,她低下头打量着马格努斯的双腿之间部分。

    “说起来,你这书呆子还是个处吧?你那东西还能用吗?我听说太久不用的话会猥掉哦。”“我以为,我们要聊的是你和维托的事,而不是我的问题。”

    马格努斯如此说着,莉莉丝则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她随意地摆了摆自己的另一只手,“好吧,好吧,你这无聊的书呆子。”

    莉莉丝乏味地说着,而她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背弃了双手,像个学者一样站在她的身后,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莉莉丝没看他,但也知道他在等自己。

    银发女魔头叹了口气,她一下子将撑在手上的脸更像一边滑了一些,那脸颊挤压在她的手掌心上,看起来像个不耐烦的小姑娘一样,“其实,我和维托第一次认识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好吧,虽然是单方面认识的,我认识了他,但他那时还暂时不认识我。”

    “什么时候?”她后面的马格努斯开口问道,莉莉丝这个模湖的描述显然不太适宜,众所周知,维托是个活了五万年的老不死,“很久以前”这个概念对他,可一点都不适用。

    毕竟,对于维托和帝皇这种人而言,他们的很久以前,既可能是一千年前,也可能是一万年前,或者干脆是人类第一座村庄诞生时,那对他们也只是很久以前而已,他们活了太久,久到早就对时间脱敏了。

    “你们刚出生的时候,至少应该算是出生吧?毕竟当时把你们从培养管里捞出来了,那天尔达开启了亚空间裂隙,把你们二十个小家伙让那四个傻逼给卷走了。”

    “你有意识到,自己也是混沌的一员吗?你这么骂你的主神,真的好吗?”“她啥时候是我主神了?那就是个偷男人的臭婊子,再说了,听你说,还是听我说?”

    莉莉丝相当不满地扭头看向马格努斯,后者耸了耸肩,微微抬手示意莉莉丝继续下去,自己会保持安静了,莉莉丝在看了眼马格努斯的动作后,翻了个白眼转过去。

    她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下方在街道上零星走过的人们,“总之,尔达把裂隙打开时,维托当时也在场,那臭婊子看见了他,而我和她是共感的,所以我也就看见了维托,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他。”

    “之后呢,有一次我化身成一个凡人形态,跑到了刚刚被帝国远征军拿下的一颗星球上去玩,那里有一支色孽享乐教派,和一批奸奇的诡谋社团正在争夺那颗星球的控制权,所以我一直告诉维托,帝皇的大远征光想着速度和效率,结果拿下的星球大半都是极度不稳定,叛乱和异端丛生的那种。”

    这倒确实,马格努斯心里想着,当年大远征的时候,帝皇一味地强调效率和速度,这导致他麾下的领军原体们,除了基里曼,圣吉列斯和多恩,伏尔甘,洛嘉等人外,大多数都是带着阿斯塔特军团一波杀上去,把当地拒绝归顺者杀光,留下一地废墟后就扬长而去,去下一颗星球继续。

    这种星球,往往留下的满目疮痍,死亡还要毁灭,说真的,帝皇到底是怎么觉得,这种星球上的人会在乎他那什么狗屁帝国真理,或者他这帝国呢?这难道,不就是给叛乱,还要邪神信仰埋下种子吗?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荷鲁斯之所以可以以旋风之势席卷半个银河,一路杀到泰拉门口,相当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被帝皇所征服的星球,压根心里就不打算忠于他,他们所有的只有满腔的怨恨与怒火,所以当叛军抵达时,大半个帝国就这么顺滑地投到荷鲁斯那边去了。

    就像维托说的那样,帝皇最大的毛病,就是他忽略与忽视了组成帝国的个体们,而他的这一忽视,最终为他带来了惨痛乃至毁灭的代价。

    但莉莉丝显然没想这么多,她只是继续说着,“那时我还很年轻,所以,喜欢全宇宙到处跑着寻找刺激,与更加新奇的体验。”

    “你当时.............很年轻?”马格努斯无比诧异地说道,满脸诡异和古怪,就好像听见了一个奇谭谬论一样。

    莉莉丝满脸不快地扭头看向他,她紫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怨恨,“怎么?你以为神没年轻过了?当时离灵族大陨落还没一千年呢,我和她那是都很年轻,虽然她可比我无聊多了,整天就待在魔域里折腾她那些破事。”

    莉莉丝说着把脑袋撇了回去,她的另一只手指则在空中转动着,紫色的光圈随着爪子在空中转动而出现在她的脑侧,“总之,我当时很喜欢跑去实体宇宙玩,亚空间太无聊了,当时的色孽魔域无聊得要死。”

    “我的魅影之城还没建成,她的魔宫也刚刚才有个雏形,所以无聊透顶,其他地方不是你家老板的奇葩迷宫,就是恐虐那白痴漫山遍野的颅骨还要鲜血瀑布,或者纳垢臭烘烘的花园什么的,所以和我一样,不少的大魔和高阶恶魔,都会去实体宇宙打发时间。”

    “而且不仅如此,虽然我和那婊子可以从信徒们的纵欲,还要恶魔们的狂欢中共享刺激感,但那种感觉就像是兑了好几次水后的酒一样,清澹地喝喝水没啥区别,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我就选择到实体宇宙中去,自己直接体验体验,享受一下刺激什么的。”

    “最开始还好,但很快我就无聊了,纷争纪元的黑暗时代时,每次我降临都会被当地人当成神,你懂的,永远一模一样无聊的献祭,赞誉与祈祷,巴拉巴拉,还有无穷无尽的颂词和信徒膜拜,无聊得要死。”

    莉莉丝说着手掌在一边微微合拢,像一个嘴一样地反复开合着,她说着满脸都是无聊之意和不耐烦。

    “那和我在魔域接受他们的崇拜没啥区别,所以很快我就换了个思路,我开始伪装成凡人,悄悄地进入某些星球,我去各式各样的星球,科技的,野蛮的,封建的,与进步的,在那里和当地人玩一玩,体验一下各种新鲜的感觉,各种各样人对我的爱慕,恋爱还有一些刺激游戏。”

    莉莉丝说着嘴角笑了起来,但那笑容并没有保持太久,立刻就消失了,就好像来也快,退也快的潮汐,“但很快我又感觉无聊了,我那些情人,他们对我的爱慕方式都千篇一律,上床乏善可陈,无聊的情话与更无聊的礼物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珠宝和首饰什么的,说真的,那个姑娘会喜欢那些破东西?”

    莉莉丝相当自信地说着,他身后的马格努斯微微翘起眉毛,他猜,大部分的?但好吧,马格努斯不想打断莉莉丝,所以他也没去插嘴,只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没个两百年我就又无聊了,而就在那时,我闲下来时那婊子显然也知道,所以她非常好巧不巧地当时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去一颗叫中古利亚的星球上,寻找一件在大陨落中失落的远古灵族神器,莉莉丝之魂,灵族的那个莉莉丝,不是我的。”

    现在的魅魔莉莉丝,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身后的马格努斯,后者苦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听说,那神器中蕴藏着大陨落时,灵族的那个莉莉丝逃逸出来的破碎魂魄,和她妈尹莎一样,通过这样的方式逃脱了我们的吞噬,而莉莉丝传说中具有预言能力,所以那神器估计也有预言未来的能力什么的。”

    “我最早本来懒得理她的,但,她的确掐对了时间,我当时相当无聊,所以出于打发时间的目的我就去了,那颗星球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当时正在类泰拉的文艺复兴时期?哎,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绘画,诗歌,凋像和浮夸的舞台剧什么的。”

    莉莉丝摆了摆手,她轻蔑地将脑袋向一侧挂下,表示了对那里文化的不屑一顾,“而且她还不允许暴露,引起帝皇的注意和麻烦,所以得悄悄地来,搞得和熘进谷仓的老鼠一样。”

    “但那颗破球倒是挺热闹的,当时上面云集了色孽享乐教派,奸奇的阴谋社团,还有信仰恐虐的野蛮人,以及迷雾沼泽中崇拜纳垢的腐败信徒,而维托,就是在那时候抵达的。”

    “我当时一眼就发现了他,我对他印象很深刻,基因实验室的事之后我就记住他的脸了,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发现他当时是独自一人来的,单枪匹马,假装成一个行商浪人混进了那颗星球里。”

    马格努斯听罢,诧异地翘起眉毛,“他当时已经是至高元帅了不是吗?作为元帅,他独自行动?还是亲自下场。”

    “你们的父亲,也就是帝皇,为了掩盖混沌的存在,所以任何需要与混沌解除,对抗与处理的问题,他都只会交给他的亲信小圈子处理,其中有他自己,马卡多,以及瓦尔多与少数初代禁军元老,当然了,还有维托。”

    莉莉丝一只手在空中摆动着,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另一侧脸颊,银色的头发也被拽在手掌间,发丝从其中滑落而下,“当时你们一个都没找回去呢,帝皇正忙着全宇宙找他的儿子们,所以,瓦尔多和禁军们跟着他,马卡多忙着处理帝国政务,所以,就只能派维托来咯,反正他也不相信其他任何人。”

    “他不是我们的父亲,从来不是。”

    马格努斯皱起眉头,在莉莉丝说完那段话后立刻补充道,似乎生怕她不知道似的,莉莉丝微微撇头,瞟了一眼满脸怨恨的马格努斯后轻轻耸肩,“你说了算。”

    “总之,维托当时独自一人来到了中古利亚,在一个叫阿尔道夫的城市落地后我就注意到了他,我一直对他很好奇,所以我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就伪装成了一个当地的女贵族去接近他,说服了他我可以提供帮助,帮助他把这颗星球上的混沌污染解决掉。”

    “然后他就信了?”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听了这个话后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她强忍着没有大笑出来,但还是一下子没憋住吐出了一口气。

    “没有,怎么可能?他有那么蠢吗?但,他当时还是同意了,毕竟他的确需要帮助,当时那颗星球挺乱的,领主们的内战,帝国总督宫廷内无休无止无聊的争斗,还有贵族之间的尔虞我诈,更别提民间的各种坑蒙拐骗,和黑道战争了,总之一句话,科摩罗和那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三好模范城市。”

    “所以,我和维托一起开始了我们的第一次冒险,他很有意思,很快我就发现他比我之前认识的所有情人,都更加有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法?”马格努斯不解地问道,莉莉丝则双手摁在自己的膝盖上,微笑着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星空,她满脸都是回忆时带来的灿烂微笑。

    “首先是他有趣的计谋,他总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我的,比如当时他拉着我假扮成恐虐狂战士,参加了当地的比武后,他砍死了当地战帮联盟中的一个军阀,夺取了他的地位,控制了整个战帮,然后带着恐虐野蛮人去打劫贵族们的车队和庄园,还把其余的三派信徒打的满地跑。”

    “他当时做得相当不错,在他的带领下,恐虐野蛮人大军节节胜利,一度都快成为当地恐虐信徒的老大了,我都一度以为,恐虐要给他颁个赐福什么的,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带领恐虐信徒们,夺取当地伟大游戏胜利时,他给自己设了个陷阱,维托当时用线人,自己给奸奇信徒控制的贵族议会送去消息,告诉他们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莉莉丝打趣地且无奈地微笑起来,她看着头顶的夜空,“你知道吗?他自称自己是奸奇信徒,在信中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暗算自己,手段之高超与狠毒,让奸奇信徒们都啧啧称奇,完全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之后奸奇派贵族就派人去伏击他了,接着,他又来个无间道,给奸奇信徒也设下了埋伏,所以最终恐虐和奸奇信徒互相埋伏了彼此,打了个血流成河,不仅如此,维托之前还伪装成盗匪,打劫了色孽信徒的奴隶商队,他暗中告诉他们,是恐虐和奸奇信徒算计了他们,还告诉了色孽那场伏击中的伏击,告诉他们,恐虐和奸奇信徒会打的两败俱伤,他们可以过来捡漏。”

    “最后色孽信徒也被卷了进来,我本以为这三军之战已经够离谱了,但他还用了不知道什么办法把纳垢信徒也给忽悠了进来,三军之战硬生生打成了四军之战,混沌信徒们互相打得血流成河,四败俱伤,最后被他在联系来的,总督麾下忠于帝国的部队给一锅端了。”

    马格努斯微微翘起眉毛,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耸了耸肩,好吧,那还真有维托的风格,反转反转再反转,转到把所有人绕晕为止后给你个惊喜。

    莉莉丝想着当时的一切满脸都是笑容,她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脚下的定居点灯光,“而且不仅如此,当时他为了靠近色孽的奴隶商贩,而不会打草惊蛇,既然让我装成漂亮的女奴,给我考上铁链,项圈后配合他去卧底。”

    “你就同意了?”马格努斯在身后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则哈哈笑着拍了下膝盖,“当然,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当奴隶呢,我以前都是看别人,和折磨奴隶,自己当一回可太新鲜了。”

    “你没看当时发生的事,他装得简直惟妙惟肖,活像一个真正十恶不赦的奴隶主,对着我又是鞭又是骂,可是相当形象,完全没人怀疑。”

    “你..........就同意他那么做了?作为魅魔女王,你这样是不是.........”马格努斯欲言又止地说道,但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莉莉丝则笑着摆了摆手。

    “别担心,他当时保证会给我礼物以报酬我的,你猜猜礼物是什么?”“额........奴隶主的,脑袋?”“错,是一颗手雷。”

    莉莉丝哈哈大笑着说,她看起来相当地开心,她身后的马格努斯看着莉莉丝一下子愣住了,他微微撇头想了下当时的画面,那画面感太带感,以至于他都想象不出来,说真的,维托送给女孩的礼物都是这么生勐的东西吗?

    “我猜,那是你收到过很独特的礼物了。”“不,那是我收到过最有意思的礼物了,他可比其他的白痴有意思了,知道送女孩子什么东西是最棒的。”

    莉莉丝哈哈笑着抽出了自己腰上的魔刃,那银色的魔刃一下子立了起来,寒冷的光线在其上沿着刀刃闪烁起来,莉莉丝抬头看着自己魔刃的刀锋,看着其上的银色流光笑了起来,“当时他把奴隶主们都捆了起来,他们向维托和我哭爹喊娘的寻求宽恕,愿意把一切都交给我们。”

    “维托说他不用他们的礼物,他答应会放他们一把,让他们离开这颗星球,但他们需要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情报,奴隶主们立刻就全盘交代了,然后维托微笑着把他们送上了运输船,他们一路上都感恩戴德的,连连给维托道谢。”

    “而他们完全没注意到,维托给他们设定的运输船航行,是通向了某个军团的舰队航线上。”

    “哪个军团?”“吞,世,者。”

    莉莉丝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满脸都是笑容地说着,“我听说前奴隶角斗士安格隆刚刚回归军团,维托的确放他们离开了,但又没说放他们去哪儿,所以这群奴隶主的结局嘛,哈哈,他很棒不是吗?”

    马格努斯在莉莉丝身后笑着摇了摇头,他面前坐在屋顶上的莉莉丝则继续笑了一阵子,随后她用手指擦掉了眼角笑出来的一滴泪水,那魅魔的眼泪随着她的手指间滑落,一下子滴落在屋顶上,眨眼间便把那铁皮屋顶溶出了一个小洞。

    “他太有意思了,所以,我一直想腐化他,让他堕落后成为我的男宠,和我一起永远玩下去,只可惜,我用了不少办法,最后都没成功。”莉莉丝略显遗憾地说道,但随后笑容又浮现了上来。

    “但他床技倒是真的不错,我玩得很开心,也足够了。”她微笑着说,“我们互相吸引彼此,互相给对方带来惊喜与好奇,所以逐渐地,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就自然地上床了,然后就...........这样了。”

    莉莉丝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苦笑了一阵后抬头看向莉莉丝,“所以说,听起来你们的第一次相遇非常愉快对吗?”“至少到这里还是吧,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愉快之后,就是苦涩。”

    莉莉丝的笑容逐渐没了那么多乐趣,她笑着轻轻叹了口气微微耸肩,“我当时帮他解决当地的混沌信徒,而自己也在暗中利用维托,让他帮我寻找那失落的神器,他似乎并不知道那神器的事,所以一直蒙在鼓里。”

    “所以一切本来就进展得很顺利,我们互相利用,互相达成目的,直到我们找到了奸奇教派的教主后,那是一个和我一样悄悄潜入星球的奸奇恶魔巫师,他告诉了维托我的真身,还用魔法直接把我的伪装给击碎了,让我暴露出了真正的模样。”

    “之后我和维托击败了那恶魔,我在他被击倒时强行读取了他的灵魂记忆,找到了他们发现神器的位置,那个奸奇恶魔之后就爆炸了,我知道了神器的位置,我和维托互相利用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

    莉莉丝叹息着耸了耸肩,“而且我也知道,以前每次我伪装成凡人后暴露身份,那些刚刚还在爱我的人,不是沦为了疯狂但无聊的狂信徒,要么就是大骂我是恶魔后拔剑相向,或者至少是转身离开,所以我当时没指望维托能有什么不一样。”

    “我当时告诉他,混沌邪教徒都死光了,他和我也没必要互相再利用彼此了,所以,如果他想离开的话就离开吧,或者想杀了我也可以。”

    “他当时怎么做的?”马格努斯轻声问道,莉莉丝垂下修长的睫毛笑着耸了耸肩,“什么也没做,我当时看这情况也没打算说啥了,转身就准备离开,但维托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问我要去哪儿。”

    “我最开始以为他是在怀疑我,但我也懒得骗他,我直接告诉了他我要去找什么地方找神神器,如果他想来杀了我,为帝国消除一个威胁,我很欢迎他来,只希望他杀我的时候能有意思一点。”

    莉莉丝苦涩地笑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当时走了,维托也在没拦我,之后我就去了那个神殿的位置,结果进去后才发现那是个拳头,那个奸奇恶魔巫师是卡洛斯.织命者故意放出来的牺牲品,一个诱饵,就是为了引我过去的。”

    “我当时和卡洛斯打了起来,战斗很激烈,我也没比他逊色太多,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既然把斯卡兰德也给叫了过去,奸奇恶魔和恐虐恶魔大魔的古怪联合,现在想起都奇奇怪怪的。”

    莉莉丝苦笑着歪着脑袋,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滑下,随后在其胸口的位置停了下来,“我最初还和那俩家伙打得有来有回,毕竟,我也算是比他们更高阶的魔神嘛,但显然,卡洛斯也不是空着手来的,他给我准备了一个礼物。”

    “在一次攻击后,斯卡兰德一下子把我撞进了石台上,然后那地面上就迅速钻出了好几块黑石方尖碑,卡洛斯不知道从哪儿,用什么方式把对我们恶魔极其有效,可以压制我们力量的黑石弄到了哪儿。”

    “结果就是,卡洛斯启动了那黑石方尖碑,他不知道怎么学会使用和激活方尖碑的,而且还是定向释放禁魔立场,在那几根方尖碑连成一片的囚笼中,我一下子就被剥夺了所有的魔力,一下子像个普通的女孩一样倒在地上,束手无策了。”

    莉莉丝回忆着当时的一切,但没表现出什么恐惧,只是轻轻地耸了下肩,“我当时才知道,卡洛斯是怎么把斯卡兰德忽悠过来的,他告诉那个脑子不好使的恐虐大魔,他有办法抓住我之后,通过我和色孽的灵魂连同效应来通过伤害我,进而攻击到那臭婊子的灵魂。”

    “真的能做到吗?”莉莉丝身后的马格努斯,立刻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则笑着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独眼巨人,双手撑在身后看向他。

    “咋了?也想试一试?”“不,就是单纯好奇,我倒没想过这种方法。”“谁知道呢?反正斯卡兰德那没脑子的莽夫是被他忽悠住了,然后连哄带骗地弄过来对付我。”

    莉莉丝把头扭了过去,她身体后倾地靠在屋顶上微笑着,“但反正你也没办法知道,因为卡洛斯根本没来得及实践,就在我以为完蛋了,要因为自己的年轻冒失而被操的时候,维托一下子砸穿天花板闯了进来。”

    “他开着一艘运输船,直接把整个神殿的天花板都给撞穿了,然后朝着一把爆弹枪和一把链锯剑就冲了出来,一闪电把斯卡兰德打退了好几步。”

    “卡洛斯当时看着突然搅乱他计划的维托很是吃惊,他似乎没料到维托会过来,毕竟帝国的至高元帅,怎么会救一个魅魔呢?但这就是维托,总会给所有人惊喜,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告诉那白切鸡的吗?”

    “怎么说?”

    “我的女孩,只有我能操,别人,滚你妈的。”莉莉丝一下子躺在了天花板上,她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她眺望着头顶的万千星空,那星星当然是假的,但这里可是网道,但那并不影响莉莉丝露出的笑容。

    “卡洛斯又告诉了他一次我的身份,警告他,他自己是帝国元帅,不能做这种“叛乱”行为,很有趣对不对?一个恶魔劝帝国元帅从良,那场面估计也见不到了。”

    “维托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谁TM在乎,现在我赶时间,麻烦都去死一死好吗?”然后他就一下子击碎了黑石囚笼,把我落在地上的魔刃扔给了我,告诉我他会带我出去的,还有,带上那神器。”

    莉莉丝闭上眼睛,微微将躺在地上的头昂了起来,“随后,就是一系列噼里啪啦,火光四射的大战,最终结果是我们抢过了神器,撤上那维托开来的运输船后,一脚油门从神殿里冲了出去,而整个神殿也因为二次撞击而整个都塌了,卡洛斯和斯卡兰德被埋在了下面。”

    “然后我们就飞上了宇宙,找了个中古星一边的小行星着陆,我们站在那星球的地表上并肩看着那颗我们闹腾了好一阵子的星球,我问维托,他为什么来救我。”

    “他的回答,怎么说呢,挺有他风格的,就简单一句话,“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孩,就算那一天我最终还是会杀了你,但那也只能是我来,其他人,滚他的。””

    莉莉丝张开双臂四仰八叉地躺在屋顶上,她闭上眼睛脸上挂着微笑,“我记得我当时笑了好一阵子,他真是我诞生以来,见到过最有意思的男人了,所以作为答谢,和我们的.......定情信物?我把尹莎的女儿,灵族的莉莉丝的预言光盘送给了维托。”

    “色孽不会很生气吗?你就这么,把如此关键的圣物交给了他?”马格努斯站在她脑袋后面问道,而莉莉丝则举起双手伸向那天空笑着,“我不在乎,她有本事砍了我啊?砍我就是砍她自己。”

    莉莉丝看着一片星空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微笑着将手抓向头顶的星星,“维托当时,接过光盘后好像看见了些什么,他握住那光盘的刹那间后,一下子表情就大变了一下,他没告诉过我他看见了什么,我也没问。”

    “他之后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和我挥手告别说下次见,我听了后愣了一下后,他当时,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孩,那还真是一种..........新鲜的感觉,有史以来第一次,所以我当时,决定给他在留下点什么。”

    “我拉住了他,然后吻了他,那不是一般我们上床时的吻,而是契约之吻,我拿走了他灵魂的一部分,他也拿走了我的一部分,我们彼此将对方灵魂的一角融入自己的灵魂中,这样,我们就能永远感应到彼此,召唤彼此前往对方身边了,虽然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他召唤我。”

    “故事讲完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懒得说了,不然我俩就得在你这破护盾后待上一整个世纪了,网道里一整个世纪。”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莉莉丝,她还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头顶的星空,那也如星辰一般闪耀的紫色眼睛中闪耀着一片片的光芒,他看着她,沉默与思考了好一阵子。

    “你对他,这是爱吗?”“我不知道,我想也许吧,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莉莉丝将躺在地上的脑袋昂了起来,她撑着地面,以一种独特的倒立角度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后者则沉默了一阵后摇了摇头。

    “所以既然我们都不知道,那这事又如何重要呢?谁TM在乎什么是不是真正的爱,我是恶魔,他是半神,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因为天晓得什么原因,就这么简单。”莉莉丝说罢后把脑袋放了回去,她银色的头发四仰八叉地在身下延伸着,躺在屋顶上看着星空。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会和他继续这么走下去,直到一切的终结,仅此而已。”

    马格努斯看着莉莉丝,随后又抬起头看向了那片繁星,他沉默了好一阵后才缓缓开口,“也许,还有很多事情是我需要理解的,并不是高深莫测的知识,也不是深奥迷离的亚空间魔法,而是.........人,一个人的情感与感悟,究竟是如何的。”

    “帝皇了解很多知识,他无所不知,唯独少了对于人的理解,他不了解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情感,最终他也失败在了这一点上。”

    “那你呢?独眼龙,你知道吗?”莉莉丝轻声问道,这个问题让马格努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向了脚下那灯火通明的定居点沉默了好一阵子。

    “不,不知道,但我会试着理解的,我会比他,做得更好。”马格努斯说着转身走向了屋顶边缘,但他却在走到了屋檐边时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躺着的莉莉丝笑了笑。

    “如果我对维托的理解没错,他现在,大概正在和雷娜舰长............”“闭嘴,我知道,他有一部分灵魂在我这儿还记得吗?”

    “哈,那祝你今晚愉快。”“去你大爷的,滚。”面对马格努斯的问候,莉莉丝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中指,她躺在屋顶上将手指高高地举了起来,马格努斯看着那手势笑了笑后跳下了屋顶。

    莉莉丝则躺在屋顶上,她微微撇头看向远处幻梦号的宏炮位置,她缓缓地将中指对准了那方向。

    “明晚,有你好看的。”她甜美地笑着,舌头从嘴唇上添了过去,随后摊开手臂躺在屋顶上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回荡在那,城市的夜幕喧嚣声中。

    而在那声音,还从灵魂的层面上传到了更多的地方,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一下子浑身震颤了一下。

远征之路:第十六章 我有个点子!

    阳光照耀在金色的天使凋像上,那尊巨大的持剑天使金像手持圣剑,昂首仰望着头顶明媚的天空,在那晴空万里的天空上,升上天空的太阳将温暖的阳光照射到了这网道之中,被人们遗忘的角落中。

    这里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人类帝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混沌更是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灵族自己,也许早也在大陨落之后,遗忘了这位于网道深处的美丽世界。

    他们忘记了这里的蓝天白云,忘记了这里的鸟语花香与山川河流,这里就彷佛是一个纪念碑,记述着灵族帝国陨落后的无名之碑,现如今的灵族,只能躲藏在黑暗中,在银河与网道的最深处躲藏着阳光与希望。

    就像一群老鼠,藏匿在黑暗的坑道与洞穴之中,畏惧光与太阳,就彷佛那是什么可以瞬间杀死他们的可怕存在,他们是一群遗民,遗忘了一切关于古老国度的记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灵族古老帝国的尸体上,一个茁壮成长的新生文明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无论是在实体宇宙,还是在这曾经灵族引以为傲的网道之中。

    在古代泰拉有一句话,叫,如果你已经在一片土地上完成了开垦,播种下种子并取得丰收,那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可以宣称,你殖民了这块土地,网道之中,亦是如此。

    小小的定居点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无数的铁皮屋顶,太阳能板与从定居点之间,流淌而过的小河都泛着耀眼的光斑,真是可惜,如此美丽的殖民地既然不曾为人所知,帝国一万来年从不知道,原来人类早已在网道之中,灵族的老家完成了第一次殖民。

    帝皇也许会很欣慰吧,毕竟他本来就建立网道计划,让人类成为新生的网道文明物种,而在帝皇坐上黄金王座,整个人类帝国半死不活的过程中,既然,已经有一批人类完成了帝皇的朔源。

    这里,曾经不为人所知,几十年来这里都没有任何外来者,没人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让这一奇迹为人所知,但那也成为历史,几十年来第一批的访客已经到了,而且其中一个,昨晚还睡得很不错。

    维托从登陆甲板的巨大舱壁拱门后走了上来,他没有穿着动力甲,而是穿着审判官的白色衬衫,黑色的夹克则用一只手拎着扛在肩上,维托走到了阳光下,他单手叉腰斜挎着一只腿在大门外照射而入的明媚阳光下眺望着四周。

    耀眼的太阳光让维托一时间都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他抬起一只手挡在面前,维托眯着眼睛逐渐的童孔便在那强光之下逐渐由细长,变成了椭圆形,随着那童孔的急速变化,维托的视野也逐渐在阳光之下适应了下来。

    当阳光的干扰彻底消失后,维托站在高高的登陆甲板门桥的顶端,站在那战舰的甲板上眺望着四周阳光下的定居点,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从四周吹来的温暖微风在脸上拂过,他还没来得及打理的乱糟糟头发,也随之飞舞起来。

    维托听着瀑布落下的哗啦声,河水流过河滩,进而与摇曳田野所混合在一起的沙沙声,他睁开了眼睛,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伸了个懒腰后便走了下去。

    维托沿着门桥一路向下走去,他将夹克依旧挂在肩上,让其随着自己的步伐而在身后晃悠,维托很快就走下了登陆甲板的宽阔大桥,随后便一步踏上了高大舰体下方的土地。

    他刚刚走上定居点的地面,立刻就注意到了坐在门桥一边,最靠近登陆甲板小屋外阶梯上的两个漂亮女士,她们一个托着下巴,悠闲且无聊地坐在屋檐下,另一个则一本正经地背着手,站在她一边的房柱前。

    维托看着她们笑了笑,随后便扛着衣服走了上去,他展开一只胳膊向她们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啊,女士们,昨晚过得如何?”

    “一般,但我看得出来你过得不错不是吗?你这头发,昨晚睡得还行吗?”银发的莉莉丝托着下巴,一脸嘲弄地看着维托笑着,他则无声地笑着走到了莉莉丝身边的阶梯上,抬起一只脚踏在了她边上的阶梯上。

    维托微微弯下腰,让自己扛着衣服的那只手撑在膝盖上,他还将夹克搭在肩上,如果再配上一个牛仔帽的话,他就会像个潇洒的牛仔了。

    “睡得可香了,比和你上床时睡得好。”维托看着莉莉丝笑着说,后者并没有生气,反而扑哧笑了出来,她撑着自己的脸歪头看向一边的维托。

    “说得对,那我就先通知一下,今晚你别想好好睡觉了,你欠我不少东西,今晚我都会要回来的。”

    莉莉丝那甜美的笑容,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只抓住老鼠的猫,维托看着她也只能苦笑了一番,“说起来,马格努斯呢?我们的大教授没和你一块?”

    “我又不是他情人,他干嘛和我一块?大概现在正在看他那些无聊的书,或者在什么地方思考人生吧。”

    莉莉丝说着,一只手在空中不耐烦地比划着,维托看着她苦笑了好一番,随后看向了一边的叶塔,“昨晚过得还好吗?叶塔。”

    “报告元帅,很抱歉,昨晚我跟莉莉丝小姐跟丢..........”叶塔站直后看向维托,紧张又难为情地打算告诉维托,自己昨晚把莉莉丝跟丢了,但她的话越说越小声,尤其是在被那插话打断后。

    那插话的人是莉莉丝,她撑起身子一下子靠在了一边的门柱上,双手抱怀看着叶塔耸了耸肩,“她干得不错,把我的盯得很紧,所以,只有在她来找到我之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有多小?”维托也笑着双手抱怀,他挺起身子,一条腿依旧踏在屋檐下的阶梯上,他身边靠坐着的莉莉丝则笑着摇了摇银色的小脑袋。

    “嗯,也没多大,就是有个三四个喝了酒的白痴找我搭讪,然后拍了下我的屁股,说真的,他们可真无聊,老套又愚蠢的搭讪戏码,所以,我就让他们换个方式来满足我,简单来说,我们打了一架。”

    “哦?他们还好吗?”维托笑着看着一边坐着的莉莉丝,后者非常愉快地笑着用手指,轻轻地从下巴上滑了过去,她用那艳丽的眼睛微微撇过头,看向一边站着的维托。

    “还活着,只不过,可能需要躺一阵子,会很疼,但,还活着不是吗?”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眨了眨眼睛,她面前的叶塔则清了清嗓子,她背着手看向维托,“很抱歉,元帅,但我想你保证,那几个白痴会得到应有处分的!”

    “我想用不着,莉莉已经让他们当场付出代价了不是吗?”维托满脸笑容地撇头看向莉莉丝,后者双手撑在膝盖上,挺起腰用迷人的笑容笑了笑,维托看着那笑容进而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牙齿都露出来了。

    “所以,那几个小子已经得到了教训,等他们醒了,好好提醒他们,下次做任何事前先动动脑子,不然下次,就不会只是躺上一阵子这么简单了。”

    “遵命,元帅。”叶塔点头回应道,维托在轻笑了一声后打量着面前的叶塔,她看起来和雷娜年轻时长得还挺像,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就是,让维托能唤醒回忆着雷娜的样子。

    “私下场合,叫我维托,别一口一个元帅的,尴尬得要死。”“遵命,元..........维托大人。”“也别带上大人,所以再叫一次。”“是,维托。”

    叶塔羞涩地说道,她似乎非常纠结又害羞,但维托却笑着走到了她面前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不就好了?现在我帮个忙叶塔,去通知彼得上校,到定居点的城门口等我,我有个计划要告诉你们。”

    “计划?什么样的计划?”听到维托的话,叶塔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抬起头满眼崇拜地看着面前的维托,后者则扑哧笑了一下后又拍了下她的肩膀。

    “大计划,所以去,找到彼得后一起去城门,我会在带上你,然后你就会知道了。”维托说着拍了下叶塔的肩后微微昂首,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后者笑了一下后立刻向维托敬礼,随后便转身快步跑开了。

    维托双手抱怀,站在房檐下看着叶塔像个小姑娘一样的背影笑着,“你觉得她怎么样?还行吗?”

    莉莉丝也看着叶塔的背影,她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跑动中,脑后垂挂着马尾辫四处摇曳的小姑娘,“活力,热情且青春,而且对你有无限的崇拜,干脆,换而言之,你获得了一个小迷妹。”

    “哈,和她爹一样,但我还是喜欢有朝一日,她能不再崇拜我,也用不着崇拜我,就像,所有人类对帝皇一样。”维托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些什么,他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眼睛中闪过了许多东西。

    莉莉丝微微歪头看了眼沉思着的维托,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怎么?看着她给你敬礼时挺拔的双峰,对她来兴趣了?”

    “卧槽,我有那么没节操吗?”维托双手叉腰,苦笑着扭头看向莉莉丝,后者则愉快地托着下巴一脸迷人的微笑,用甜美且肯定的声音反问道。

    “你不是吗?”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维托笑着摆了摆手,“我可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感兴趣。”

    莉莉丝翻个白眼,笑着耸了耸肩后托着下巴看向了前方,“你没穿动力甲,是上床时,发现脱下来太麻烦,所以索性不穿了?”

    “靠,你思维怎么这么跳跃?虽然你这话说得也没错,穿着那破甲我连那一杯水都拿不起来,真不知道那老混蛋和基里曼他们,是怎么穿着那甲,还能拿笔签字的。”

    维托双手叉着腰,眼睛看向远处定居点的城墙方向,他笑着了起来,“但,不是因为那原因,而是因为我有了个计划,而那计划中不需要那动力甲,不仅不需要,穿上它还会引来额外的麻烦,我们现在麻烦不少了,不需要新的,所以,我给留在船上了。”

    “所以你又有个什么计划?你这帝国点子王,昨晚上床时还在琢磨这事?”莉莉丝托着下巴,一脸叹息地无奈说着,而他一边的维托则站在屋檐下,一脸灿烂的笑容。

    “灵光一闪就出来了,而且,我和你上床时,有时也能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计划,怎么说呢。也许是上床时脑子放空,更容易碰撞出灵感的火花?”

    “还有物理上的火花。”莉莉丝笑着,非常直接且跳跃地开了个黄段子,维托听了后也笑了起来,他晃了晃手后靠在了柱子上,“的确,双重火花,双倍的快乐。”

    “所以你想出了个什么计划?”“你不打算猜一猜?”“亲爱的,我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经懒得去猜你脑子里一片混沌,和奸奇一样乱的思维里在想什么。”

    维托听了后低声笑了一番,他双手抱怀将踩在阶梯上的腿微微弯曲了起来,维托让自己站到了屋檐下的阴影中,就像一个戴着牛仔帽,在街头上等待着什么事与人的牛仔那样。

    牛仔维托轻轻地顶了一下自己脑袋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牛仔帽,他锐利的眼睛从阴影下抬了起来看向前方阳光下的街道,“电子恶魔的问题倒是简单,海伦可以轻松干掉他,钢铁勇士的电子病毒再怎么牛,和卓越型人工智能比起来,也就是自行车和跑车比的区别,虽然,我还得悄悄地让海伦去解决问题。”

    “他们不知道海伦的事?不知道,你手上拿着一个人工智能?”莉莉丝看着从面前走过的一个船员问道,维托也看着那身穿蓝色制服的船员,他从二人面前走了过去,在阳光下全身都被照亮了。

    维托看着他,站在阴影下的眼睛也一直跟随着那蓝色的军服,“不,不知道,海伦的存在是个秘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那我还挺荣幸的嘛,我是那少数人之一,敢问,这少数人有多少?”莉莉丝说着一下子撑着膝盖挺起了身子,她伸展开自己的手臂,舒展着那修长的臂膀,虽然在伸展时,维托好像看见她和猫一样,把爪子也伸出来了。

    那长长的魅魔利爪,轻轻地从她手指上冒了出来,但随后又很快收了回去,维托笑了一下举起一只手数了起来。

    “我看看啊,还活着的人里还有,帝皇,瓦尔多,考尔,塞勒斯汀,圣吉列诺然后你,好了,没了,剩下知道的人也都死光了。”

    “哇哦,看起来我该荣幸一点?没想到我和这些英雄好汉排在一起了。”莉莉丝微笑着双手向后一撑,一下子让莉莉丝撑坐在了房屋前的地板上,她撇头看向了一边的维托。

    “也许海伦的确可以轻松解决电子恶魔的问题,但我们还缺少维修战舰的材料不是吗?不修好你这大宝贝,它可飞不起来,除非你能把它扛走,怎么样?试试?”

    维托看了眼一脸打趣笑容的海伦笑了一下,他笑着耸了耸肩,“谢谢,算了,我又不是拖车,而且再说了,这个大妞,什么样的拖车能把她拖走?”

    维托说着撇头看向一边卧在地上的巨舰,她高耸入云的身体,就如同钢铁的山脉一般横在维托的一侧,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见头,“我们得把它修好,让它自己飞起来,海伦会解锁系统,随后让STC模板制造线运转起来。”

    “材料呢?我猜那些生产材料,你没办法拿个铲子,然后挖两下坑就挖出来对吗?”莉莉丝撑在地上,身体后仰的歪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后者突然笑了起来,微微撇头看回莉莉丝。

    “我们没有,但我们的邻居也许有啊,我们可以去,借一点。”维托一脸狡猾地笑着,那是他在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或者疯狂计划时才会出现的笑容。

    莉莉丝看着那笑容也笑了出来,她仰起头,微微把眼睛下调后看着身边的维托,“你这个灵族,是长着尖耳朵的?”“对,而且喜欢折磨人,穿着也各种怎么黑,怎么来的一群尖耳朵邻居,我们去找他们借一点,然后.......来日再还,做成成品后,给他们射回去。”

    维托满脸邪笑地说着,但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维托保留着那笑容靠在门柱上微微扭头,他看见了从街道对面,那定居点学校门前走来的白袍年轻宣讲者,他穿着和僧侣一样,长可及膝的袍子走了上来。

    他走过了街道,很快地来到了维托面前后鞠躬行礼,“元帅大人。”

    维托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你是之前和维尔图斯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对吗?搀扶着他的那个。”

    “是的,大人,很荣幸您还记得我。”年轻人无比谦卑地说道,声音轻盈而富有一种,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的旋律,那就像是一首优美歌曲的音符。

    维托听着那动听的声音,他敢肯定,在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朗诵一首诗歌绝对会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就和当年圣吉列斯一样,事实上,他的声音还挺像圣吉列斯的,一样圣洁,轻盈而富有美妙的旋律。

    维托看着这个金发男孩,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站起来,“你的名字,孩子,你的名字叫什么?”“阿尔斯,大人,我叫阿尔斯.列诺。”“很好,阿尔斯.列诺,把头抬起来,然后告诉我你来找我的原因。”

    金发的年轻人把头抬了起来,他用那双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维托,长相俊美,看起来来就如同这世间最伟大建造工匠,所花费毕生心血凋刻出的精美凋塑那般,他整个人,就彷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无限趋近于真正的完美,他再次开口,用那优美的声音说着。

    “维尔图斯老师今天身体不适,无法到课堂上课,但他又不愿意因此耽误学生们的课程,所以,维尔图斯老师想到了您,大人,他派我来请求您能否去课堂里讲一节课?给孩子们讲讲大远征,黄金时代还有更多古代的知识与文学。”

    “哈,维尔图斯还是这么敬业,甚至到了固执的程度,他完全可以休息一下,但显然,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维托笑着从门廊上站了下来,他身边的莉莉丝则托着下巴迷人地笑着。

    “呜,看起来,你要当老师了,我敢肯定,那会很有意思的。”

    “哈,我才不会给你看热闹的计划,要去上课的不是我,事实上,我有个更好的人选。”

    “哦?谁?”

    “晒红的独眼欧格林巨人。”

远征之路:第十七章 晒红的独眼欧格林

    亚瑟其实不喜欢修理机械,非常不喜欢,他讨厌机油刺鼻的味道,以及润滑液把自己弄得满手油污的糟糕感觉,那样他就没办法看书了,只要碰上一下书页,那些珍贵的,现如今已经无法复制的宝贵书籍就毁于一旦了。

    但现在的阿瑟却学会了机械修理与维护,这并非出于他本人的意愿,而是他父亲亚当斯的,老亚当斯需要一个会修理机械的儿子,而在他的三个儿子中,显然只有亚瑟有这个天赋与耐心学习这一技术。

    所以,亚瑟就被送到了莫拉尔神甫那里,学会了机械修理的技术,甚至可以自己建造一些小机械,而现在,亚瑟就正在使用他从机械神甫那里学习而来的技术,修理着眼前台浇灌水泵的涡轮增压器。

    亚瑟蹲在河边的机械边,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箱子,那是一个黄色的工具箱,其上还烙印着一个圆环之中的铁拳,那拳头已经如箱子一样斑斑掉色,锈迹与凹痕弥补在其边边角角,见证着其使用岁月之漫长。

    亚瑟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扳手,他看着面前的机械面板,用那小巧的扳手开始在面前的无数电缆与电极上转动起来,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动作,让那电极一点点地被扭了下来。

    “你还要多久才能修好它?”亚瑟身后对于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说道,他站在亚瑟身后,赤裸着粗壮的胳膊,穿着一件被剪去袖口,而更加方便干农活的夹克背心的老男人,他看着亚瑟面前的水泵机械表盘问道。

    “快了老爸,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我会让它运转起来的。”亚瑟说着将拧下来的电极扔在了一边,他从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崭新的电极插在了面板上,随后再一次重复其扭动的动作。

    老亚当斯看着自己的儿子,伴随着扳手的一次次转动而将电极拧入其中,亚瑟很快就将那东西装了上去,随后从腰上的工具腰带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焊枪,在手指按压了一下扳机,确定喷射出的焊接火花正常后,亚瑟便立刻开始用那工作起来。

    他身体靠近水泵的电子表面上,用手中细小的焊枪开始进行精细的电路重构焊接,耀眼的细小火花伴随着焊枪的每一次触碰,而从机械表面上喷射出来,随着火花而来的还有明亮的光芒点亮在亚瑟脸上。

    那火花虽然明亮,但却还没有到需要佩戴焊接面罩的地步,所以亚瑟知识微微眯起眼睛,手指间上的工作始终没有停下,而他身后的父亲也相当满意的双手抱怀,站在亚瑟身后。

    他看着亚瑟处理着的机械表面,肯定的点着头,“你比你的三个兄弟可靠多了,亚瑟,你早就该听从我的劝告,把你的没用的书本丢下,然后去老老实实地跟着机械神甫们学习技术,而不是热衷于那些无用的知识。”

    “知识总是有用的,父亲,旧的知识可以引出新的知识,而新的知识可以带来更多的改变。”亚瑟说着停下手头的工作扭头看向亚当斯,后者则轻轻哼了一声,相当地不屑。

    “维尔图斯那老家伙说的话吧?当年还在远征时他就说过,那老东西,他们那些宣讲者成天什么事都不做,只是在自己的殿堂里进行永无止境,毫无意义地无聊辩论,讨论着那些毫无用处,可笑至极的哲学,知识理解与什么些类似的鬼东西。”

    亚当斯毫不掩饰地鄙夷说着,他指了下亚瑟面前的水泵面板,“他们真正该做的,是把那身破袍子脱掉,然后拿上工具去修理或者创造些什么东西,而不是在脑子里没完没了地扯皮,最后还得我们来养活那些哲学家。”

    “白吃干饭的废物们,就像帝皇说的那样,只有勤劳,劳动与虔诚可以造福帝国,而不是被那些危险且无用的知识引诱,去做空想。”

    “父亲,但帝皇难道不也说过,理性与思考也是帝国的基石吗?如果我们放弃思考,放弃探索知识,人类文明最终必然会陷入停滞,最终重回蒙昧状态,被少数权贵把持话语权,变成与帝皇构想中文明国度截然相反的存在”

    亚瑟据理力争着,他就像是一个思想家,哲学家与所有壁画中,被蒙昧无知人们所质疑与谴责的学者那样,但他的辩论注定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亚当斯是他的父亲,所以他不需要说服自己的儿子。

    “闭嘴臭小子,少用那些宣讲者的废话来和我顶嘴,我告诉过你少去和列诺混在一起,那臭小子也是和维尔图斯一样吃干饭的“思想家”,哼,最后还不是得我们来喂饱他们。”

    亚当斯说着拍了下亚瑟的脑袋,他做完农活后脏兮兮的手拍了下亚瑟的脑袋,随后便拎起靠在一边的锤子走向了河岸山坡上的篱笆方向,“赶快把水泵修好,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帝皇说过,过多的知识只是带来危险!”

    亚瑟看着走远的父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拿起焊接枪继续在面前的面板上操作起来,火花在他的面前飞舞着,很快亚瑟就将其上凌乱的电路重新修正,端口归位完毕了,他将那焊接枪随手放在了河岸的沙石地面上,随后便勐地拉动了手边的拉杆。

    那水泵的电路边的拉杆随着亚瑟勐地拉下,长杆的凸性钢铁末端迅速撞在了卡槽的底部,伴随着一阵金属的清脆碰撞声,整个水泵便在轰隆声后运动了起来,机械仪表上的知识点一一亮起,整个机械也传来了震动声。

    亚瑟朝水边一边的河面看去,沿着河滩没入水中的抽水管在震颤中开始大口吸水,伴随着一片在和河面上出现的小小涡旋,大量的河水被抽入水泵的管道内,随后便在机械地推动力下沿着亚瑟面前的水管一路向上前进去了。

    漫长的管道一路向前,最后在河堤的边缘沿着斜坡而上,从篱笆下方预先开设出的缺口下钻入农田的方向,那些水最终会通过分布在农田之中,无数细小的分支滴灌管道而汇集到整片田野中。

    亚瑟听着水管中流水的哗啦声,随后起身走到了水泵主机一侧的操作面板前,他的手指在其上迅速地点击了起来,伴随着一个个图标的闪过,两个功率横条随即出现在了眼前。

    亚瑟将其拉上去后固定到了一个数值上,伴随着手指将指针拉到哪里,一条长长的红线也从屏幕的末端升了起来,随着那红线逐渐快速升起靠近那指针,水泵也用更加沉闷的声音快速工作了起来。

    当一切工作完成了,亚瑟将手上的工作手套摘了下来,他走过工具箱时将其随手扔了进去,随后便走到了河岸边靠在石头上的背包处,年轻的维修工将手熟练地伸入流动的河水中,快速地清洗干净后从包内抽出了一本书。

    那是一本已经非常古旧的书了,书壳上都已经充满了封皮掉落后的疤痕,亚瑟拿着那本书,随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靠在河岸边的岩石上手指轻轻地拂过那本自己看过无数次的书本封面,他看着布满脱皮封面上的书名。

    在那全是掉落疤痕的书壳上,这本书的名字却依旧清晰可见,《神性与人性-上》作者马卡多,创作于统一战争10年。

    亚瑟翻开了那陈旧的书页,他的手指转动着那在岁月中依旧泛黄的书页,其中的不少书页都已经是反复装订过许多次的了,其保管者尽力地保存着这本书的整体性,这显然花了不少的心血,但那也是有用的,毕竟这本书的孤本内容现在还在亚瑟手中不是吗?而没有散落成一地,随后飞向无数不为人所知的角落。

    这些知识被精心地保存了下来,最终传到了这个年轻人手中,这已经是整个定居点中唯一的一本孤本了,亚瑟知道,这本书是战舰图书馆中,那些被巨大铁门封存着的知识殿堂中侥幸得以逃脱黑暗牢狱的幸存者。

    它是那么的重要,以至于亚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任何他能想到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它的重要性,它太过于重要,这本书是将其中理性与真理传播的最后媒介了,其余的典籍都被锁在了大门后,在那电子恶魔的威胁下,永远地沉睡在那黑暗中。

    亚瑟翻看着其中的内容,他的眼睛从其上的一行行文字间看过,事实上,亚瑟早就不用看着那一行行字来阅读其中的内容了,他早就记住其中的所有段落了,在他自己都数不清的千百次阅读后早就烂熟于心了。

    但亚瑟还是会一遍遍地翻看这本书,而每一次他都会带着一样的憧憬,谦卑与激动感慨的心情重新看一遍,这其中的内容太过于震撼,亚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这本书的时候,其中关于神性的科学理性解释论断,让他耳目一新。

    虽然父亲总说这本书中的令人非常荒谬,帝皇怎么可能不是个神,而是个人呢?但每当他看见作者那里书写着马卡多的名字,亚当斯都会安静下来,假装好像没看见这本书似的。

    这给亚瑟提供了一个良好的阅读机会,可以让他重新品味其中的文字,现在便是如此,亚瑟翻开了被书签卡住的一页,随后手指在其上快速地沿着文字滑动起来,眼睛也仔仔细细地看着其中的每一个字体,生怕看漏了什么似的。

    “所谓的神明,只不过是人类暂时无法解释的东西罢了,所谓的神性,奇迹,巫术还有魔法都有着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原理,只不过..........”

    “愚昧的人们,会将自己无从理解的东西,冠以神之名,来掩饰自己的愚蠢与无知,但是智慧的人们总能从知识之中获得真相。”

    亚瑟念着其中的段落,但当他要念诵下一段时,突然他身后响起了另一个亚瑟陌生的声音,他帮亚瑟念出了下半段的文字,一字不落,准确无误地念了出来。

    与他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巨大的阴影,那影子一下子便将亚瑟笼罩在了面,年轻的亚瑟抬起头看向了身后的高大巨人。

    那如高山一般的巨人有着深红色的皮肤,他那醒目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彷佛一片燃烧着的火焰,其长长的赤红色头发也垂挂在脑后,在造型其余的头冠后散发着火红的光芒。

    他穿着一件异域风格满满的盔甲,其并不像是太阳军,或者亚瑟听说过的那些阿斯塔特那样把全身罩得严严实实的,而是更加轻便与华美,不少的肌肉与皮肤都暴露在外,也不知道是那巨人用不着,还是什么原因。

    亚瑟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影,他沿着他的高耸身躯抬起头,就好像是山脚下的攀登者昂首望向山巅一般,而很快地,亚瑟便看见了那高山的顶峰。

    那是一只赤金色的眼睛,那只独眼凝视着渺小的亚瑟,另一只眼睛则戴着一只眼罩,亚瑟看着那眼罩一下子想到了老维尔图斯告诉过自己的古代泰拉传说,那古泰拉北欧传说中的众神之王奥丁,也是一只眼睛瞎了,而另一只便是赤金色的眼睛。

    亚瑟看着他,看着那面孔后在一番思索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他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随后立刻站起身来仰望着他的脸,“马格努斯大人。”

    “你认识我?孩子。”马格努斯轻声开口道,亚瑟则仰望着那金色的眼睛点了点头,他抱着手中的书丝毫没有畏惧地仰望着他。

    “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画像,马格努斯大人,十八位原体,十八位帝皇的子嗣,在那之中我对您印象深刻。”

    “为什么?”

    “因为您是其中最为倚重知识的一个,维尔图斯告诉我,你是十八位帝皇子嗣中,将知识视若珍宝的一位,您的普罗斯佩罗大图书馆中蕴藏着全银河所有的书籍!我一直想去看看,那里一定会很壮观!有看不完的书!”

    马格努斯俯瞰着面前激动的年轻人,他什么也没说,他没告诉他那普罗斯佩罗的大图书馆,早已在野狼们的吼叫中化为了废墟,其中蕴藏着的无尽知识,也在鲁斯和他的野蛮子嗣的践踏下,在链锯与爆弹之下化为了灰尽。

    马格努斯只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赤金色的独眼瞟了眼他怀里抱着的书,他轻轻地摊开了一张大手,亚瑟看着那伸来的手,他立刻便明白了马格努斯的意思,随即便将自己手中的书双手呈了上去。

    那本书被平放到了马格努斯的手掌上,他拿起那对他而言小小的凡人尺寸书本看了看,“《神性与人性》一本好书,马卡多写的,我依稀记得,他是在最后的教堂被帝皇推倒时书写的。”

    “您认识这本书的作者?他简直太天才了!这本书里的观点与内容都堪称革命!书中把所谓的神力,奇迹都用了量子学,灵能与分子科学进行了结构,以证明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巫术与魔法,那些所谓的奇迹与神迹,只不过是科学的不同方式体现,是来蒙骗愚昧无知之人的拙劣把戏而已。”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沉默地聆听着这个孩子的讲述,亚瑟热血似的仰望着面前传说中的原体,那代表着真理的帝皇子嗣。

    “这里面完全从最底层的逻辑上推翻了所有的宗教!将所有的奇迹与传说扫入了垃圾桶,我听是说正是这本书成就了后来的帝国真理,那帝皇用来统一银河的理论指导,就是源自于这本书中!”

    亚瑟眼睛中闪烁着光彩,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在那眼睛中看见了熟悉的感觉,那眼睛彷佛是一面镜子,倒映出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自己也普罗斯佩罗上最激进,活力与永不疲倦的年轻学徒。

    他和眼前这个孩子一样,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阅读了整个大图书馆中的所有书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整个普罗斯佩罗上最为卓越的学术大师,甚至辩倒了许多德高望重的大师,以及他们那些在过去看起绝对正确的,毫无漏洞的真理。

    有人说,马格努斯的成功是因为他身上流淌着的帝皇之血,那神圣的血脉让他优越于一切凡人,赐予了他天才般的智慧,但马格努斯却不这么认为,他相信那与帝皇的血脉毫无关系。

    毕竟像安格隆,鲁斯这样的莽夫,可和知识还有聪慧一点边都沾不上,如果他们真的如此,当时在米凯亚会议时,就不会拒绝那亚空间的知识了。

    而马格努斯还在回忆时,看着面前酷似自己年轻时的孩子,回忆着自己可以被称得上愉快青春岁月时,他面前的亚瑟便用一声问题,打破了马格努斯的沉思,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亚瑟一连串说了不少的话,但其中只有一句是马格努斯真正注意到了的,年轻的孩子抬起头,用闪烁着求知光芒的眼睛看向自己,他用好奇与不解的声音问道,“马格努斯大人,我父亲,还有很多长辈都告诉我说,帝皇说过过多的知识只会带来危险,他真的这么说过吗?知识真的会带来危险吗?”

    亚瑟的话一下子让马格努斯愣了一下后,他一瞬间便彷佛回到了米凯亚上,他的眼前一下子便出现了那高大的巨人,身穿金甲,脑后燃烧着金环的伟岸巨人俯瞰着他,金色的双眼就彷佛要烧尽他的灵魂那样。

    马格努斯周围的一切都黑暗了下来,他彷佛一下子深陷在了一片黑色的沼泽中,他的脚下都是水,某种液体,不,是血。

    马格努斯仰望着那巨人,他端坐在王座上,在其后面是一座巨大的金色大门,他用那燃烧的金色眼睛俯瞰着自己,马格努斯也仰望着他,突然间在一片寂静中随着一声山崩般的巨响,那金色的大门碎裂垮塌了,霎那间无数的人影从马格努斯的两侧冲过,他向两侧看去,那是无穷无尽的恶魔向着那王座淹没而去。

    各式各样的恶魔吼叫着挥舞手中的武器与利爪,踏着那一望无际的血海冲向那王座,它们从马格努斯两侧鱼贯而过,冲击着大脑与思绪最深处的尖叫与狂吼声轰入马格努斯的脑海,他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

    从后面冲过的恶魔不断撞击着他的手臂,让马格努斯向前又走了好几步,他彷佛不由自主般的抬头看向那王座,那坐在王座上的金色巨人在无尽的恶魔之海彼端看着他,他在即将被恶魔淹没前,用直击灵魂的声音向马格努斯呼吼起来。

    “马格努斯!你都做了些什么!?”

    那声音一下子将马格努斯击回了现实,他勐地睁开自己的眼睛,他握紧着拳头,瞪着眼睛勐地看向下方的亚瑟,后者也用不解的表情看着他。

    “大人?你没事吧?”亚瑟仰望着面前异样的马格努斯问道,后者低头看向面前的亚瑟愣了一下,随后看见了自己手中的古旧书籍,他翻开了那书页,看着其中因为被翻看过无数次,而在每一页上都留下了明显手指痕迹的纸张。

    “你看过下一本了吗?这本书的下册。”马格努斯说着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亚瑟望着面前的马格努斯苦恼地摇了摇头也。

    “不,大人,没有,下册和其他的书本一样被锁在船里了,我和列诺试着熘进去过,但差点死在里面都没有抵达图书馆,之后雷娜舰长就不准我们登船了。”

    亚瑟无比遗憾地说着,马格努斯则看着眼前的孩子,他微微点头后手在身侧轻轻地挥了一下,很快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闪烁着灵能波涛的裂口,马格努斯将手深入其中后抽出了一本书,他在拍去了书本上的灰尘后,将那书籍递给了亚瑟。

    后者双手接过了那书本,随后看了眼那书壳上的书名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上面烙印着《神性与人性-下》的字体。

    “大人!这。”“收下它吧,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再翻看过它了,自从...那些事之后。”

    马格努斯说着逐渐停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亚瑟无声地叹了口气,但显然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书本上的亚瑟没有注意到马格努斯的叹息,他非常的激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完整的书本。

    马格努斯抬起头,他不知道为何,也许是直觉,也许是灵能的某些作用,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靠在不远处巷口的维托,他双手抱怀地靠在墙上,在远处看着马格努斯,微笑着向他打了打招呼示意他过去。

    马格努斯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将手指的上册也还给了亚瑟“看得出来,你比我更需要它。”

    后者接过了手中的书本后欣喜地抬头看向从身边走过的马格努斯,他望向远去的马格努斯,手中拎着两本书地看向他,“大人!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吗?过多的知识真的意味着危险吗?”

    马格努斯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身后的亚瑟,独眼巨人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可以给自己答桉,孩子,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吧。”

    马格努斯不知道为何,想起了米凯亚会议时维托告诉过自己的那句话,更不知道为何就脱口而出说了出来,他思考着那一切,那场回忆后的一切无声地叹了口气后走向了远处。

    他留下了身后的亚瑟,后者在目送着马格努斯离开后,立刻便抱着手中的下册坐了下来,他立马翻开了那厚实的书壳,眼睛如饥似渴地阅读起了其中崭新的文字与知识。

    就像,当年那个普洛斯佩罗上的孩子那样。

    而那孩子,那长大了的孩子走过了河滩,他高大的身躯行走起来非常迅速,很快就来到了那巷口处,维托靠在一处挂机的下得墙壁上,双手抱怀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很大方嘛,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书送人了?你还从来没送过我礼物了,嗯,事实上是送过任何人礼物。”维托带着略微怨恨的语气说道,但马格努斯却从那依旧嬉皮笑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除了不正经外的情绪变化。

    他走到维托面前,撇头看着靠在墙上的维托,“你从不喜欢看书,而我你喜欢的武器和“炫酷”玩具我也不喜欢,所以我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可以送你。”

    “圣吉列斯还不是不喜欢枪啊,剑啊什么的,人家不也送了我一把长剑?你有时也可以转变一下嘛,学会如何和大家相处,比如先从送礼物开始?”

    “你没穿那身动力甲,维托,你的装甲呢?如果不是你刚刚“一夜长眠”后睡醒,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忘了穿上那东西,就是你有了什么新的鬼点子。”马格努斯看着一边的维托,冷漠且毫无感情波澜地说道,维托则双手抱怀地冷笑着摆了摆手。

    “好吧,你这无聊的书呆子,但是的,我确实有个点子,运气好的话可以让我们从网道里出去,所有人一起出去,而那身死沉的动力甲,暂时用不上我就给扔船上了。”

    “那东西总是金光闪闪的,老傻逼造的时候好像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穿着那盔甲华丽登场似的,你穿上那东西出去走一圈,不到一分钟就成为全场焦点,以及,火力特别关照对象了,所以,我现在用不上那土豪金的东西。”

    “你总有点子,维托,虽然大半的时间内,你的点子都和作死挂钩,愚蠢而令人无法理解。”马格努斯无语地说道,他微微撇过头,将眼睛从维托身上移开了。

    “嘿,但那大半糟糕的点子,最后都成功了不是吗?我想这次也一样。”维托笑着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他调整了一下双腿的位置,让自己靠在墙上站得更稳一些。

    “电子恶魔的事,海伦会解决的,而我会负责去把维修幻梦号需要用得着的原材料搞回来,等海伦解决了那系统里的狗杂种,我们就可以用那些资源修好船,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网道呢?幻梦号没法开启网道记得吗?这是一艘帝国的战舰,而不是灵族的长船,除非,你有办法强行开启一处网道大门。”

    马格努斯说着看着远处的瀑布,那从战舰上飞落而下的瀑布撞击在河面上,在那落点的位置大片的水雾伴随着瀑布的落点而溅射起来,彷佛一片在地面上的澹澹迷雾。

    维托也看着那方向,随后笑着耸了耸肩,“不,我可以摧毁网道,但是,摧毁和创造毕竟还是两回事,很多时候,创造可比毁灭难多了。”

    “有莉莉丝帮忙,你做不到吗?”

    马格努斯看着那瀑布的方向问道,维托则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将脑袋的一侧靠在墙上,满脸微笑着。

    “的确可以,但相信我,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你不会希望莉莉丝来和我开门的,上次我和她那么做,灵能对撞效应炸了半个星系,所以,除非你喜欢化身人间大炮,不然你不会希望那样的。”

    “但现在也没必要,我们有个更安全,更方便也更简单的方法,只不过.........需要死上不少人就是了,准确来说,是异形。”

    “你找到新的网道呢?”马格努斯听罢转过头来看向面前的维托,后者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他举起手指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马格努斯随着那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他们最开始发现灵族残骸,以及与彼得碰面的方向。

    “我们的异形邻居们那里,如果我没猜错会有一座网道可以给我们用用,顺便,还能“借”回来不少原材料什么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儿会有不少好东西。”

    维托说着举起了手指,他打量着自己指甲,随后便从腰上拔出一把小刀,开始用那刀尖部分挑拨起指甲里的脏污,“总而言之,我会去邻居们那里串个门,友好地看看的。”

    “果然又是一个糟糕的点子,深入黑暗灵族的老巢,单枪匹马地和天知道黑暗灵族与他们的扭曲生物打一架。”

    “有这么糟吗?我还做过更夸张的事。”维托说着用匕首挑出了污渍,他举起那匕首在阳光下看了看,马格努斯也扭头看着那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的匕首,刀刃上的反光照射到了马格努斯的脸上,闪的他的眼睛一下子有些睁不开。

    “你来找我,是需要我帮忙吗?你这个“不太糟糕”计划上的?”

    维托笑了笑,他手指一转,那刀刃迅速便转了个方向,反射着的阳光也从马格努斯脸上一下子闪现后消失了,维托手指转动着那把小刀,指尖灵活地让那锋利的武器在手中舞蹈起来。

    那锋利的刀口,只要一下子就能切开维托的皮肤,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刀锋好几次都几乎要划到了维托的手指,但每一次却都又巧妙的,在极近距离擦肩而过的。

    “我那计划暂时还用不着你帮忙,如果我想炸掉什么东西的话,我会再找你的,所以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马格努斯问道,维托笑着手指快速转过匕首,随后一把握住了手指的匕刃指向了马格努斯,”“你,马格努斯,我们的大学者得去学堂里,上一节课。”

    “什么?!”

    “哇哦,我知道这有点突然,原本维尔图斯是叫我去的,但我那文学水平嘛,还是算了吧,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的老师,希罗多德?还是谁来着?我忘了,我记得很清楚,他总说我是个只想舞刀弄棒,打架且不守规矩的蠢货。”

    维托说着手指微微一挑,那匕首立刻飞了起来,随后一下子便将刀柄部分飞到了维托手中,他握着那匕首,看着那刀刃满脸嬉皮笑脸地耸了耸肩,“但这也不能怪我嘛,我那时候,好好上学才是奇葩,从斯巴达,到底比斯,再到特洛尹,男孩们谁会天天抱着书的,除了雅典城那群娘炮除外。”

    维托义正词严地说道,看起来,就算过了五万年了,希腊文明本身都消失了,但当时维托还是记得发扬各个城邦之间互黑,以及一起喷死雅典的优良传统。

    他笑着耸了耸肩,轻轻地挑动着刀刃,“总而言之,我上不了那课,所以你去吧,我知道你不需要提前准备的,就像你当年抓着我,和我讨论《古代公元前大崩溃时代》时那样就好了,我相信你能搞定那些求知若渴的熊孩子的。”

    “不,维托,你脑子抽了吗?这是重点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试探我?”马格努斯皱起眉头严肃地问道,他感觉自己被怀疑似的,他恼火地看着面前的男。

    “如有你是在试探我,维托,用更聪明一点的方法把我骗入你的圈套,不要把我当白痴。”

    马格努斯恶狠狠地说着,后者则看着他笑了笑后将匕首在手中旋转后,勐地插入了腰后的刀鞘中。

    “那重点是什么?你是个奸奇恶魔原体,你去上课可能会偷偷传播奸奇污染,把那些孩子腐化变成信徒,然后进而腐化整条船的人?所以我正在给你设下一个局,骗你进入其中,暴露出自己的阴谋爪牙,然后再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当场把你灭了?”

    维托说着站了起来,马格努斯看着维托皱起眉头,他说起来轻描澹写的,似乎只是在述说一个无足轻重的话题而已,其重要程度,可能还不比不上今天中午吃啥什么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维托,你在计划些什么?”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站起身的维托,他低头轻声笑了下,随后便转身走到了那巷口的方向。

    “今天是怎么了?奸奇恶魔既然主动提醒被害方,自己要耍阴谋诡计了?而且实际上,我以你会很喜欢这样神神叨叨的感觉,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维托打趣地笑着,话语之中全是调侃的意味,他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还是无比诧异,完全没理解过来维托的意思,他上前几步靠近面前的男人。

    “够了,维托,你到底要什么?不要和我打谜语。”

    马格努斯说着大步走到了维托身后,气势汹汹地,而后者则平澹地转了过来昂首看向面前的独眼巨人,“好家伙,平日里你和你的老板,还有你们的手下不都是这么不说人话的吗?你问奸奇一个问题,他能给你九个互相矛盾,莫名其妙而且逻辑混乱的回答。”

    “但好吧,就是让你去上个课,就这么简单,仅此而已,我上不了,也没空,我正准备去准备前期计划呢。”

    “你就这么放心大胆的,把那些孩子,你往后舰船上,帝国的未来们交给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得了吧维托,别给像想欺骗我!我不是傻子!”

    “你看我这真诚的表情,像是在撒谎吗?而且撒谎不是你们的专利吗?”维托笑着指了指面前的马格努斯,他看着一脸诧异,完全不理解的马格努斯笑了一下。

    “如果你真的打算给我埋下了个腐化炸弹,你会立刻推脱,然后让我劝告你之后三过茅庐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这才是奸奇恶魔的习惯,我见过太多次了,熟得很,它们可不会生气地来质问我,是不是在怀疑你而给你挖坑了,或者就是你装得太好,但谁知道呢?”

    维托说着双手抱怀,抬头看向面前的马格努斯,他就站在维托的面前,高耸的巨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维托,但却仍谁也看得出来,现在的主导权在这个小个子身上。

    “去给那些孩子讲讲历史,讲讲故事吧,他们可都是最后一代在帝国真理,理性与知识长大的一代人了,用你的学习,替我好好教导一下他们吧,也许日后,他们会成为帝国理性与知识时代的复兴人呢?而你,马格努斯,就是那时代的开创者之一了。”

    维托说罢,原地腿向后一退,然后原地一转后便走向了小巷的尽头处,马格努斯看着维托的背影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望向他,“你这是在引诱我重新回归帝国吗?劝我从良?!别把我当成白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会为了那虚伪的家伙效忠!”

    “你不会,我知道。”维托说着在巷子中停了下来,他停下脚步在小巷的地面上停步不前,维托背对着马格努斯,但话语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但我了解你,孩子,从你和他们出生时,我第一次见到你们时就了解你,你无论是在忠于帝皇,还是忠于混沌时,你所渴望的都只是保护那些珍贵的知识而已,将那些宝藏延续下去,对你而言,阴谋诡计与权势征服没有意义,那都只是愚蠢之人们的野蛮游戏罢了,所以你才会在亚空间之中待了一万年,而没有像安格隆一样,抄起大斧子几次冲出来在帝国砍出一条条猩红血路。”

    “你想要保护那些知识,而那些孩子,就是这银河之中最后一代由理性与知识造就的一代人了,他们就是你渴望保护的知识宝藏,理性以及文明的真正未来,点燃知识国度的火种,所以你会保护好他们的,无论是从帝皇手中,还是从奸奇手中,你不会让他们被利用的,你不会让那未来被掩埋。”

    “我说过我相信你,孩子,我知道你不是个恶人,你们都不是,除了,艾瑞巴斯。”维托说着噗呲笑了出来,他将双手踹在了夹克的衣兜里,他背对着马格努斯微微昂起了头,后者在巷子的末尾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比如反驳他,但,却一个句话,甚至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好好去照顾那些孩子吧,相信我,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会把你烦疯的,所以,祝你好运。”

    维托说着摆了摆手便揣着衣兜离开了,他身后的马格努斯看着他,沉默不语地看着离开的维托,他在一番思索后微微撇头看向了远处河岸上的亚瑟,那看着他刚刚送给那孩子书的亚瑟,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如,自己当年那般笑容。

    马格努斯只剩下一半灵魂的内心中,做着思考,随后马格努斯便转身走向了一个方向,而在他身后,一只蝴蝶飞过了小巷,那蝴蝶震动着翅膀,将那万年前的余波所重新扇动起来。

    蝴蝶震颤了翅膀,让那命运之钟的指针,指向了下一个方向

远征之路:第十八章 我,打劫!

    灵族的尸体倒在地上,那有着灰蒙蒙无声双眼的尸体瘫倒在地面上,他死了,这没什么难以判断的地方,毕竟他胸口有着一个特别大的窟窿,挨上那么一枪,就算是绿皮那群生命力旺盛的家伙,估计也得嗝屁躺地上了。

    尖耳朵的黑暗灵族身边一条深蓝色的海军长裤,穿着一双高筒军靴走到了他身边,那穿着靴子的人手中拿着一把爆能手枪,她看着脚边的尸体,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先看向了那骇人的血窟窿。

    但现在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为血窟窿了,因为其中的鲜血早就凝固了,被爆能束撕裂扯断的内脏,以及别的什么器官搅和在一起,在长时间一天一夜的暴露后,以及和风干腊肉没什么区别了。

    叶塔握着手枪抬头打量着他的手掌部分,她是顺着那伤口上喷溅出的鲜血而看去的,那异性的整个右掌手心部分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大缺口,整个无名者,食指与小拇指的部分被整齐撕裂,高温灼烧了那手掌皮肤的其余部分。

    在那已经干涸的断掌一边,是一只落在地上的灵族手枪,叶塔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手枪,她举起那把看起来古怪的枪械,其末端没有弹夹,而是一个椭圆形的液体溶剂,玻璃罩子用几根钢条固定着,其中还装着某种独特的液体。

    叶塔看着其中发光的绿色液体,她微微将其转了一下,其中液体迅速便向一侧倾倒,随后撞在玻璃上翻腾了起来。

    “小心点,里面是痛苦液,碰到一点点你的皮肤都会迅速溃烂,血肉被分解消失,随后毒液深入骨头中一点点地把你腐蚀殆尽。”

    穿着审判庭黑色夹克的维托,从叶塔身边走过时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者抬起头看向走向前方的维托,他的黑色夹克身后印着一个醒目的审判庭i字母标志,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的身份,虽然在这里,这些孩子可不认识那标志。

    所以安德烈端着手中的枪,他的一只手扣在扳机的环扣上,另一只手倾斜着拎着枪管的前侧,长长的枪带从他的肩头滑下来,以三角支撑让那被懒散拎着的爆能步枪不至于掉在地上。

    “所以我们到这儿干嘛?大人,放弃一天美好的上午,跑到这个满是一滴液体都能把你折磨死的未爆弹现场来,是为了给这些灵族收尸吗?”

    “收尸?我记得科摩罗人可没有入土为安的习惯,在那破城市里,如果你挂了,你要么尸体沦为血淋人的实验玩具,要么,就被做成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能落着个火化,都是个大团圆结局。”

    维托说着跨过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他走过后一下子在手肘一撑,从一台满是血迹的浮空摩托车前翻了过去,维托落地后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侧加装着锋利剃刀,只要开过去就可以把一个人拦腰铲断的摩托车吹了声口哨。

    “呜,炫酷,我什么时候也得给我的摩托车装上这么一对,肯定会很帅。”维托说着一只手撑在了摩托车的靠垫上,非常潇洒地看向站在一堆尸体中间的安德烈,还有叶塔。

    在他们身后还有在这埋伏现场边缘林地线处,端着枪警戒着四周的太阳辅助军们,他们所有人都戴着战术头盔,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严格地遵照了战场妆容纪律,而是这里的空气中的味道,的确不是很适合摘下头盔闻一闻。

    安德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他没有戴头盔,所以那腐臭的味道一下子就顺着鼻腔冲入了大脑,“还有这里的味道,他们已经腐烂了,这味道就像是被晾在外面,好一阵子没吃的熏鱼,还是烂透了的那种。”

    “我们到底来这儿干嘛?元帅大人,品味一下这独特的气味?”安德烈双手搭在胸口挂着的墙上恶心地说道,他还非常形象地,做出了呕吐的动作。

    维托看着生动形象,展示自己对着反应的安德烈笑了笑,“你得早点习惯这种味道,相信我,巢都下层的气味,可比这带劲多了,回到帝国后,你会有很多和这种气味打交道的计划。”

    “呃!希望尽量少点的,但,来着地方,带上两位漂亮的姑娘,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安德烈笑着看向一边的叶塔,还有从更一边走过的莉莉丝,后者微微撇头,将脑袋靠在肩上,银色的头发从那肩头上滑落下来。

    莉莉丝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她笑着从一地尸体间走到了维托的身旁,直接向后一倒,一下子靠在了那辆浮空车上,她的下半身几乎完全向下躺着,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撑在远端的地面上。

    她很潇洒地靠在维托的手边,完全无视了自己身边就瘫坐着的一具尸体,“我反正习惯了,如果你们不喜欢,可以到边上去,我和维托处理就好了。”

    莉莉丝满怀嘲弄意味地说道,叶塔立刻皱起眉头扔掉了手头的灵族手枪,她站起身来看了眼莉莉丝,随后昂首骄傲地看向维托,“这点气味不算什么,大人,我早就见过很多次了!”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扭头看向叶塔身边的安德烈,后者端着枪耸了耸摇头,给予了维托刚刚话语的答桉,后者一下子笑了出来,看着微表情依旧因为腐臭味而抽动的叶塔,双手在摩托车的坐垫上一拍,然后就挺起身站了起来。

    “好吧,我会尽力让咱们早点离开这儿臭气熏天的鬼地方的。”维托说着站起身来,站在尸体堆之间的安德烈笑着将爆能枪扛在了肩上,他环顾着四周已经萦绕起苍蝇的一具具腐烂尸体。

    “所以咱们来这儿是干嘛的?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满地的尸体,可能能吸引来林子里的野兽,倒是比较适合设饵打猎。”

    “没错,这臭味估计隔着几十公里都能嗅到,他们可以作为诱饵,吸引来一些珍贵的猎物,林子里的,也有.........林子外面的。”

    维托面带微笑地说着,他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船头前倾,在地面上犁出了好一长端沟渠的灵族掠夺长船,那字面意义上,有着风范,船桨与转向舵的船只倒在地上,就像一条搁浅的鲸鱼。

    虽然这条船,与大多数的“船”,还是有一点不相同的,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差别,也就是,与在海面上航行的舰船相比,他在空中航线,滑过星海时可能更快一点,但星海也是海不是吗?所以,没什么区别。

    维托转身笑着走到了那搁浅的大船前,他背着手,站在地上被舰船末端铲翻出地面深沟上,大片的泥土四处溅射堆积在四周,好像是田野中被开垦过的田野那样。

    “它就是我们的诱饵。”维托说着,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面前舰船的船底装甲,这条船不算很大,但也绝对称不上小,维托站在它的面前,就好像一只游到了鲸鱼身边的小沙丁鱼。

    叶塔看着那船,她抬起头仰望着那高耸的船体与其上早已熄灭的光帆,现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条光秃秃的船杆立在那里,就和所有沉没的帆船一样,凄惨而又糟粕,你实在无法想象在这种破船上,还能有什么鬼东西。

    除了尸体,当然了,但这里最不缺的尸体,或者灰尘?鬼知道还有什么,但叶塔可以肯定,那里面绝对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

    “元帅,这条船已经被摧毁了,热熔和等离子把它的船舱炸穿了,如果里面曾经有着什么货物,现在也变成灰了。”

    “我亲爱的叶塔,我们要找的可不是那些货物,而且相信我,就算它们还没被炸成灰,你也一点都不会看看,黑暗灵族会运些什么东西的。”

    维托向后退了一步,他仰望着头顶舰船的船舷边缘,随后双腿向下微微弯曲后,一下子勐蹬跳了上去,维托背着手,就像一个运动员那样灵巧地跳上了那十来米高的船舷。

    叶塔和安德烈看着跳上船的维托,他站在船舷边,一只腿踩在扶手上向下方俯瞰而来,就像是个海盗船船长那样笑着,甚至他还故意压低了嗓音,听起来的确像是一个海盗船长在开口。

    “额!我们要找到可不是那些破烂,我的小子们,我们要引出一条大鱼,然后把他用鱼叉干掉,接着拖回港口吃大餐!”

    维托咯咯咯地模彷着海盗船长说话,他的手臂高高举起后勐地晃了下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他下面的安德烈和叶塔却互相对视,露出了一脸古怪的表情。

    “好了,说人话,这俩孩子听不懂你那拙劣的加勒比口音在玩什么梗。”靠在浮空摩托上的莉莉丝笑着说道,她身后高高船舷上的维托双手叉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下面的俩孩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从叶塔和安德烈的角度往上看,维托就活像每个冒险故事中,都有的那种欢快领路船长,给主人公引导方向,发布任务的那种重要NPC似的,而现在,这个维托船长也开始讲述起这一次的任务了。

    “咱们要用这条船,发送出求救信号,把这船上黑暗灵族帮派的同伙们给吸引过来,然后看看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哪些有趣的惊喜,或者,和他们好好聊聊后,去找更大的惊喜。”

    “惊喜?但元帅,灵族的船上能有我们可以使用的东西吗?这些年我们击落下不少灵族的海盗,但他们的武器与舰船,我们都完全无法使用,甚至连开启都做不到。”

    叶塔在下方昂首看向那高高的维托问道,后者则笑着双手叉腰看着她,“灵族海盗,有时候也不会只运送那些你不会想知道的货物,在不少时候,他们也会运输那些,从实体宇宙中人类商船,以及运输队那里抢劫来的货物。”

    “灵族看不起人类的大多数产品,在他们看来,那和一群猴子手中挥舞着的,用石头和木棒绑在一起的破烂长矛也没啥区别,但虽然他们看不起我们造的东西,但制造那些东西的原材料,灵族也是喜欢的。”

    维托笑着弯下腰,前半身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微微弯腰趴下身看向下方的俩孩子,“与方舟灵族不同,科摩罗内有着相当多的人口,虽然大多数都是血淋人用培养管造出来的,但,毕竟那是量产的,每一次都能诞生许多的新生儿。”

    “虽然其中大半部分,在成年前就会死于各种黑暗灵族特色式的意外中,但最终长大的人也不算少,这让科摩罗永远面临着人口问题,更多的人口,需要更多的空间,资源以及痛苦来喂养,他们需要更多的奴隶,更多掠夺,来通过折磨提取其中的痛苦,以避免自己被色孽吞噬。

    “所以这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掠夺者,在全银河各处进行打劫,掠夺与战争抓捕奴隶,这还没算上科摩罗永无止息的帮派,还有阴谋团内战,更多的死亡,带来更多的新生人口,说真的黑暗灵族在这方面和老鼠一样,永远在自我消耗,但却永远又会有新生儿顶上。”

    “所以,为了满足这些掠夺,内讧和出门三分钟,就能遇上的枪战,黑暗灵族需要大量的武器,装甲还有舰船设备,而因为他们比方舟灵族更加庞大的人口,他们无法和方舟灵族一样,使用旧灵族文明的灵骨材料塑造所修要的东西。”

    维托笑着耸了耸肩,他搭在膝盖上的收也随之在空中摆动了起来,“灵骨的来源,已经随着灵族帝国的崩溃而在没法重塑了,方舟灵族都是在全银河寻找着仅剩下一点点的灵骨,但这也依旧捉襟见肘,所以方舟灵族人口少,很大一部分原因除了要禁欲,避免被色孽发现吃掉之外,也是因为维持生活的关键材料大多都相当稀少了,这限制了他们的人口上限。”

    维托指了指叶塔脚边的手枪,她也扭头看向了那把被她扔在地上的手枪,维托笑着抽出了自己腰上的凤凰剑,他的手掌微微转动,让那刀刃的刀身部分贴在他的手指上,那光滑如水一般平整的刀刃反射着阳光。

    那把刀上没有丝毫的缺口,或者在经年累月使用后的褪色,整把凤凰之剑都依旧光滑而洁净,其构成他的每一颗分子都被死死地锁定着,没有间隙,没有运动,就彷佛是被定格了一般。

    “这把剑是用真正的灵族灵骨,以及制造工艺所打造的,很完美不是吗?光滑而平整和新的一样,告诉我,你脚边的那把枪看起来如何?”

    叶塔愣了一下后,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痛苦手枪,他一边的安德烈也凑了过来,与叶塔一起打量起那把武器。

    安德烈耸了耸肩,看着那把枪上的褪色以及点点凹痕,“缺口,使用痕迹以及磨损掉色,和正常的武器没啥区别。”

    “纠正你一点,和我们,人类使用的正常武器一样。”维托将凤凰剑扛在肩上笑着说,他看着下方两个一脸诧异的孩子。

    “网道里本来就不是什么资源丰富的地方,在以前科摩罗和所有的网道城市,就都需要从实体宇宙的灵族帝国内运输食物,资源什么的,他们自己无法生产那些东西,只是作为一个贸易中转运输城市而已。”

    “而在大陨落之后,科摩罗课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获得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高贵灵族”材料来生产武器设备了,而他们的人口又总是那么多,为了维持那个疯癫城市的运转,而不让缺乏痛苦精华,从灵魂深处恐惧于被色孽吞噬的科摩罗底层帮派们造反,导致整个科摩罗陷入内战,所以维克特,以及他前任的统治者们,就只能把标准放低一下了。”

    “现在大部分,黑暗灵族使用的武器设备,都是用人类帝国铸造世界上,生产出来的精炼塑钢或者精钢打造的,他们会用灵族的古老科技将其完善,提纯与精华,最终依靠帝国创造出的庞大产能,生产出一样庞大的武器与设备,供应整个科摩罗使用。”

    很讽刺不是吗?每次维托想到这里都觉得讽刺至极,那些狂傲自大的黑暗灵族,永远都看不起人类,在他们眼中人类只能作为奴隶或者折磨的对象存在,但事实上,他们那个病态的,苟延残喘的社会,确实严重依赖于人类帝国的存续,而继续存在下去的。

    他们从帝国这里获得资源,不仅仅是钢铁之类的,还有食物,劳动力以及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他们能在贫瘠的网道之中生存下来,完全就是依靠于人类帝国的存在,如果帝国有一天真的崩溃了,那么,网道之中这些狂傲的灵族们,立刻就会陷入资源枯竭后的内战中,为仅存的一点资源而大打出手,最终,会和人类一起,携手走向末路与终结。

    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灵族和人类这对难兄难弟,既然共生关系?这可真是,维托敢肯定,如果把这观点在帝国公布,自己大概会在几分钟内,被按上几千,也许是几万条异端罪名然后烧死,反反复复地烧,直到骨灰都被烧尽为止。

    “哇哦,所以,灵族的掠夺者们有时也会从帝国抢夺运输船,然后将其中的资源带回科摩罗,所以从概率上来说,我们用身后着长船上的呼喊系统,吸引来其他要么是救援,要么是为了趁火打劫,捞上一笔灵族。”

    维托邪笑着将凤凰剑插在了地上,他轻轻地转动着把剑尖,锋利的剑锋部分一点点钻碎裂了他脚下的长船船舷,钢铁的碎屑在其缺口处四处洒落出去,维托则一脸狡猾地笑着。

    “用这条船,作为诱饵,然后吸引来我们其他的好邻居,然后我们再找他们..........”维托说着,满脸笑容地比划起手势,似乎在让叶塔和安德烈说出下半段一样,但显然,两个年轻人并没有立刻理解到维托的意思。

    “我们抢了他们,把他们船上的货物拿过来用,如果不够,再作为诱饵弄几条船过来,然后问题就解决了。”

    莉莉丝帮他们说出了下半段,而且也提醒与告诉了他们,维托式的计划会是什么样的,两个孩子看着莉莉丝,随后一起几乎同时扭头看向了上面的维托。

    “元帅,你.........”

    “听起来你比灵族海盗,更像一个海盗。”

    叶塔和安德烈一起前后说出了自己由衷的感慨,维托则杵着自己的剑站了起来,他一下子将那凤凰剑扛在了肩上满脸邪笑,“以毒攻毒懂不懂?多学着点,等回到帝国,你们会用得上的。”

    “我们......需要在帝国做这种事?”叶塔略显诧异地问道,她昂首看着上面的维托,而后者则扑哧地笑了一下,笑得显得有些苦涩与无奈。

    “好好学着吧,现在帝国..........哼,你们迟早会知道的,虽然你们不会想知道。”

    维托说着,扛着剑转过了身走向了甲板上,那在船杆后不远处的船舱大门,维托走到了那门面前手指握紧了身侧的凤凰剑剑柄,随后勐地将其从肩上抽了下来,横在面前对准了面前的大门。

    烈火瞬间在凤凰之刃上燃烧起来,熊熊烈焰瞬间将刀刃烧得通红,维托握紧剑柄,勐地刺走了进去。

    “但现在,让我们开始一场游戏吧。”

远征之路:第十九章 游戏升级

    黑暗的空间内一片死寂,阴冷,宁静与虚无充满了黑暗,这里没有光,自然也没有影,没有声,也没有形,所有的只有一片纯粹死寂的黑暗罢了。

    但突然间那黑暗便被打破了,一把通红的剑刃一下子刺穿了漆黑的帷幕,就像是一条冲破黑暗海洋跃起的鲸鱼那般,那燃烧着烈火的剑刃瞬间便钻入了黑暗中,随后勐地向侧一转,接着开始沿着大门的表面滑动起来。

    通红的锋刃如热刀切过黄油一般的平整顺滑,那刀锋沿着黑暗的表面划过,燃烧的烈火随着其转动而在空中留下了一条长长地火焰纹路,随着那些火焰在黑暗的空间中起舞,一条长长地热熔切割圆圈也在顶部首尾相连了。

    随着那刀刃划出了一个整齐的圆形,高温切割后的钢铁缝隙中都释放出了明亮的火光,那圆圈就如同一座火轮一般在黑暗中燃烧着,溶解后的通红铁水,从那裂隙之间一点点流下,就好像人皮肤上的伤口流出鲜血一般。

    但突然间,那流淌着的赤红铁水,便瞬间从平稳的向下流淌变成了向四周喷射而来,因为那流出铁水的圆形切割门体被一下子撞开了,巨大的力量瞬间作用在大门上,将其整个向外撞飞出去。

    厚重的钢铁大门轰隆着撞击在远处的地面上,它的边缘一圈都被溶解的钢铁所覆盖,涌动在其上的铁水部分就好像被切下手臂的断口处那样,将释放着高温光芒的溶解液体一点点地滴落在地面上。

    在那宛如岩浆一般在地面上流动的高温铁水上,一只镶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踏了进来,那靴子一下子踏上了流淌的高温液体,将其瞬间溅起向四周扩散。

    那靴子继续沿着地面上流淌着的猩红之路前进,它就像是渔夫穿着的水靴一样,踏着浪花向前走去,只不过,这个“渔夫”踏着的是一地的高温铁水而已。

    维托从那高温水面上走过,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脚下的炽热温度似的,事实上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穿着的镶铁战靴,那靴子踏过高温之海,但却一点点地灼烧痕迹都没有,就彷佛是在其上滑行。

    那镶着银色铁片的靴子,其边缘与上方的甲片都伴随着每次的埋伏,而被脚下从大门缺口处,以及那击飞切割门体上流下地面的高温铁水所散发的火光照亮,而在此之外,还有另一道火光照亮着维托的腿侧。

    那审判官黑色长裤的侧面,被燃烧的火光所完全照亮,跃动着的火焰来自于垂落向地面的凤凰剑,那剑刃上燃烧着的烈火点亮了维托的整个下半身,其中闪烁的光芒还朦胧地晃动在他的脸上。

    维托持握着凤凰剑从手轻轻举起,那燃烧着的火刃也随之从他身侧立起,一只手持握着手指的燃烧圣剑走过了流淌在甲板地面上的高温溪流,他从周围那些铁黑色的,装饰着无数尖刺,挂钩与撕裂刃的黑暗灵族风格式控制台旁走过。

    维托绕过了那些舰桥中的终端设备,燃烧得火剑在他身侧持续地释放着光芒,那火光沿途照亮了那些漆黑的死寂设备,它们如这里的一切一样,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生机反应。

    穿着黑衣的维托从那位于长船舰桥中央,位于那漆黑显像巨型落地窗前的王座后方绕过,他持握着中间的火剑,一点点地从那不知道为何,灵族所喜欢的椅背高得离谱的王座一侧绕到了它前面。

    维托在从扶手边走过,可以看见王座上坐着人身体时就缓缓地举起了凤凰剑,他手中的烈火之刃伸向那坐在上面的人影,火光迅速照亮了那死去舰长的尸体。

    他坐在王座上,脑袋的一侧被一枪打穿,几乎让半个脸都被自己的鲜血覆盖了,眼神空洞的舰长瘫坐在王座上,那打穿他脑袋的枪就在他自己的手上,无力地向下瘫落在王座的扶手上。

    维托微微昂首,看着那一枪打爆自己脑袋,自尽的船长微微昂起首长长地哼了一声,他若有所思地从怀里取出了海伦的光盘,从其上的全息投射窗口上,迅速一道蓝光便闪耀在维托的面前,海伦也迅速成形在了上面。

    海伦看着面前的灵族船长尸体,她也诧异地微微歪头看着那尸体,“真有趣,如果我没记错长官,黑暗灵族的船长一般很少会和自己的船同沉,而是选择逃跑。”

    “对,在科摩罗讲究什么荣誉毫无意义,大多数的海盗船长,如果遭遇袭击在知道打不过时,都会毫不犹豫地抛下船员逃跑,但这家伙,却选择了自尽。”

    维托将手中的凤凰剑伸到了船长面前,火光照亮了死去船长的全身,打爆脑袋时喷溅出来的脑浆混合着血液溅了他一身,就连他脚下的地面上都全是干涸的血迹。

    维托微微昂首,看着面前的船长轻哼了一声,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但随后便一掌拉住了船长的衣领,将其一下子从王座上拽了下去。

    船长空洞的眼神随着脑袋瘫倒在地上,维托随后便坐上了那满是干涸血迹的王座,他丝毫不在意似的靠在那椅背上翘起自己的一条腿,随手将海伦的光盘放在了船长王座扶手上,一个被开设出来的小小圆盘中。

    海伦在短暂的模湖闪烁了一下后,光盘的末端便稳稳地贴靠落在了盘面上,她转身看向身侧坐在王座上的维托,他一只手靠在一边的扶手上,脑袋则靠在身后高起的椅背上点了下头,“接入系统,发出求援信号。”

    海伦点头回应,随后闭上了眼睛将手指摁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但随后的片刻她就放下了手睁眼看向了维托,“长官,能源系统被切断了,系统断线。”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他双手捧于腹前,“太阳军开火时造成的?”“不,是有人手动切断了舰桥的能源管线,导致舰桥系统无法激活。”

    维托瞟了眼躺在地上的舰长尸体,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随后便起步凭借着自己对黑暗灵族海盗船结构的熟悉,很快就找到了那被摧毁的舰桥能源管线位置,别问维托为什么这么熟悉掠夺船的结构,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维托走到那墙壁前,他举起凤凰剑,用火光照亮了漆黑墙壁上暴露出来的管线,钢铁的墙板被粗暴地拆了下来,接着用更粗暴的方式两枪击毁了其中的能源管线。

    那根根埋设在墙内的管线被彻底摧毁了,断裂的电缆中央到处都是歪歪扭扭地传导丝,破损的管道表皮也随着高温而溶解后喷射在墙壁内外,就好像是一个被一枪打爆后的人影似的。

    “我最早以为,是太阳军的突袭太过于突然,导致灵族没时间传出求援信号就被消灭了,但现在看来,是他们的船长自己摧毁了系统能源,从而让系统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应急信号。”

    “但为什么?长官,他这样等于必死无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海伦站在身后的王座扶手上面向维托问道,而后者则冷冷地笑了一下,他一下子将凤凰剑插在了破损管道的一侧墙壁上,让把剑刃像火把一样照亮了周围。

    “简单,他再给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运东西,如果有人发现了他们,发现他再给谁干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维托说着伸手一把拽起了一侧管线上的暴露电丝,他将那金铜色的无数错乱丝线捏到一起,用右手的机械臂将其一把拽在手中,“所以,他选择了摧毁舰船能源系统,防止信号发送出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接着一枪打爆自己脑袋,这样让知道这条船上的秘密的人都彻底消失。”

    “出于他对雇主的忠诚?”

    “忠诚?黑暗灵族可没有这个词,我觉得,最接近的形容词应该是,恐惧。”

    维托说着一把捏住电丝,随后手掌间瞬间悦动起了金色的闪电,那电弧瞬间注入了破碎的导电电丝中,随后沿着能源管道迅速传遍了整个舰桥。

    随着闪电的释放,维托头东的舰桥暗红色照明灯立刻亮了起来,他抬起头环顾着四周被可怕红光照亮的舰桥,那不是应急灯的颜色,而就是这里正常的灯光颜色,维托看着那灯光无奈地笑了笑。

    “这群审美爆炸的折磨狂。”维托说着另一只手抓住了一边的凤凰剑,他一把将其从墙上拔了下来后松开了依旧跳跃着闪电的电丝,维托提握手中的凤凰剑走回了王座的方向。

    “趁着我的闪电还能维持一阵子,把系统打开,让我们看看,这条船到底在给谁干活。”维托说着将凤凰圣剑插回了剑鞘中,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王座上,他一只手拖着,右腿也翘了起来叠在左腿的膝盖上,看起来就像是这条船本来的主人一样。

    海伦面向前方,她的手指在空中快速地滑动了起来,迅速地维托面前的空中就出现了一道猩红色的全息投影,那充满了尖刺,骸骨与更多可怕装饰物的显示窗口在维托面前跳动出来,他看着那界面无奈托着下巴苦笑着。

    “靠,如果说有谁的审美和那个老混球一样,糟糕又万年不变,黑暗灵族绝对算一个。”维托苦笑着微微瞥眼看向手边的海伦,她正将手指在空中凭空滑动着,将一个个数据窗口开启后又抛开。

    “查到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吗?”

    “没有,长官,所有的数据记录都被清空了,连航行日志都被删干净了,整个系统就和白板一样干净。”

    海伦说着一把将面前全部闪烁着警示标志的窗口一把推开,她背起手看着面前维托也看得见的空荡荡列表,维托托着下巴看着那界面若有所思地敲打着下巴。

    “哼,紧急处理倒是很彻底,他肯定再给某个大人物干货,船舱里的货物还有剩的吗?”维托问道,他手边的海伦则摇着头,给予他肯定的回答。

    维托随后也看似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他笑着背靠在王座上,手肘撑在扶手上,随手挂在一边,“算了,也和我们无关,事实上,这样更好。”

    “长官?”海伦扭头看向维托询问命令,后者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背着双手看着眼前地上自尽的船长。

    “激活求援信号,在信号中特别加上一句,货物保存完整,急需救兵,老板重重有赏。”

    维托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他看着船长冷冷地笑了起来,“让我们来看看,你为我带来了一局多大的游戏吧,倒霉的家伙。”

    海伦看向面前高悬的窗口沉默了一下,随后立刻那界面上便跳出了一个信号图标,那跳动着的箭头在维托的面前膨胀跃动着。

    “信号已发出,长官,我会时刻甄别进入星球舰船信号的。”

    海伦背着手看向走来的维托,后者笑了笑后将海伦从王座扶手上拿起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很快我们就会迎来访客的。”

    “如你所说,长官,看起来,你又将我们卷入了一个麻烦对吗?”海伦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维托说道,后者则笑着耸了耸肩。

    “只是一个日常的星期天不是吗?”维托笑着将海伦的光盘熄灭后揣入了怀里,他看了眼地上的舰长后冷冷地笑了笑,随后便踏着王座后的铁水走出了舰桥。

    维托弯腰钻出大门的缺口后,回到了阳光照耀的长船甲板上,他两三步地走到了船舷边向下方的三人看去。

    “元帅大人,信号发出了吗?”叶塔在下方仰望着维托问道,后者则默默地地点了点头,他的双手踹在夹克的衣兜里看向下面的她。

    “发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客人应该很快就可以..........”

    维托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的余光看了坐在浮空摩托车上抬起头的莉莉丝,她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用眼睛瞥了一眼维托后笑了笑。

    “长官,灵族到了。”海伦的声音在维托怀里响起道,维托随即抬起头望向了头顶大气层外冲入了一颗火球,那烈火瞬间穿越的大气层,从远处的天空滑跃过来。

    “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快,好吧,安德烈,叶塔,通知所有人准备战斗。”

远征之路:第二十章 海盗之船

    掠夺长船末端的磁力引擎搅动着大气流,两道闪耀的光环环绕在长船之下,如同旋涡一般的气流涡旋在光环之间不断地流动与盘旋,那让长船可以不需要任何推进器火焰,或者涡轮喷射口就可以航行于天际。

    长船在磁力推动的作用下缓缓降落,它的涡流扰动着周围的林地,飓风从林间空地的地面上瞬间向四周的森林冲去,高大的树冠在风中猎猎作响,草丛也如同风中的破布那般向一侧不断震动。

    与森林一同被影响的还有维托,他靠在一棵大树后,双手抱怀背靠在树身上头发却在劲风之中随风舞动,在他周围地蹲着或靠着许多的人,太阳军战士们端着枪隐匿于森林之中,戴着战术头盔的眼睛,可以不受迎面而来强风干扰而直视前方。

    他们端着枪,橙色玻璃后的眼睛贴靠在枪线上,死死地盯着枪口末端的瞄准器,狂风扰动这使他们四周的灌木与头顶的树冠,但那狂舞的沙沙声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影响,所有人都瞄准着前方那群该死的异形。

    灵族长船渐渐地稳稳落在了地上,那艘大船的磁力光环在地面上吹起了一阵狂风,在四处如沙尘暴一般扬起的尘土中,长船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维托靠在树后抬起头望向林地外的天空,与那长船伴随而来的若干条小型私掠船也以同样的方式正在降落,一条条装满了倒钩,尖刺与撕裂刀刃的黑暗灵族速攻艇喷射着气流,渐渐地一个个降落下来。

    “元帅,我们开火吗?”蹲在维托身边的彼得轻声问道,他已经戴上了头盔,声音透过战盔下方的传声喇叭传出来,维托听着那声音摇了摇头。

    维托双手抱怀,靠在树上的背蹭着树皮挪了挪位置,“不,所有人在等等。”

    彼得听罢微微点头,他撇头向一边的安德烈,还有太阳辅助军们点头示意,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扳机,将枪托顶在肩上各自锁定了一个灵族,彼得也自然不例外。

    他的战术头盔全息显示窗口上,辅助瞄准器已经与枪械的准星重合,在那锁定准星的对面是一个从长船后落地舱门走出来的一个灵族,他穿着一身皮夹克,手中拎着一只鞭子地走下了船。

    灵族走下船,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端着枪与长矛的灵族掠夺者,他们走到满地尸体的林间空地上四处环顾起来,彼得看见他们似乎在闲聊些什么,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而且听见了也听不懂。

    但彼得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这些灵族并没有因为同胞的死亡而感到哀伤,相反,他们非常的愉快,脸上挂着一阵洋溢的笑容,灵族们互相交谈与欢笑了一阵子,随后持着鞭子的灵族便大声用彼得听不懂的灵族语言大喊起来。

    彼得端着枪,战术头盔的辅助瞄准功能将视野放大,他看着那朝身后嚷嚷的灵族,随后好奇似的顺着他看向的方向转动了枪口。

    那地方是长船的末端甲板处,彼得锁定着那里的方向,很快他就看见了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奴隶被赶下了船,他们大多都穿着破烂的衣服,脖子上戴着项圈或连接着铁链,被身后一个持着闪光长矛的灵族赶下了船。

    彼得透过战术头盔观察着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是人类,有男也有女,甚至还有小孩,看起来他们是刚刚被抓住没多久的,身上还穿着脏兮兮,满是破洞的帝国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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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奴隶都是人类,元帅。”彼得端着枪开口说道,靠在他身边树上的维托也看着那方向,“显而易见,上校。”

    维托说着,他眺望着那长船的方向,奴隶们被赶到了持握着鞭子的灵族奴隶主面前,他指着身后的尸体与长船废墟,用带着古怪口音的帝国低哥特语大声嚷嚷起来,“把这些尸体处理掉,货物以及一切能用的东西搬上船,快点!你们这群懒猴子!”

    奴隶主喊着扬起鞭子抽打在最靠近的一个奴隶身上,他的胳膊位置立刻便皮开肉绽起来,那奴隶惨叫一声连忙跑向了一边的灵族尸体开始捡拾,他周围的奴隶们也在鞭子的临空抽打中恐惧地跑向了四周。

    “长官,我们开火吗?”靠在维托身边另一棵树上的叶塔握着手枪问道,她的马尾辫随着空中降落下来的速攻艇们而飞舞,但那双满怀憎恨的眼睛却丝毫没有受到狂风的影响,她盯着前方的灵族奴隶主,满眼都是憎恨之意。

    看起来在这里,帝国对异形的坚决仇视教育也得到了深刻的贯彻,虽然维托有些欣慰,但他还是靠在树后摇了摇头,“在等等。”

    维托说着,叶塔看着元帅欲言又止,但很快便看向了前方,他看见一个人类男**隶手中抱着好几把尸体上捡来的灵族刀刃向后走去,但也许是因为身体的虚弱,也许是因为奴隶主的抽打,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刀刃洒了一地。

    奴隶主看见后大步走了上去,他扬起鞭子对着那奴隶就是一通抽打,“你这懒猴子!还是个没脑子的猴子!看起来你需要好好地教育一下。”

    鞭子抽打在那奴隶的身上,打得他身后的衣服全部破裂开,其下的背部也被打得皮开肉绽,奴隶抱着头趴在地上惨叫着哀求,“主人,我会做个好奴隶,我发誓我会做个好奴隶!”

    “我让你说话了吗?臭猴子,不听话的奴隶就要被好好教导一下!”残暴的黑暗灵族奴隶主挥舞着鞭子,一次次抽打着那奴隶,他看着那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的奴隶哈哈大笑着,周围端着枪的黑暗灵族也因那惨叫而欢笑着。

    在一边一辆破碎浮空摩托车处,一个女奴隶看着那趴在地上被无情抽打的奴隶,他的惨叫声一次次地撕心裂肺地传来,那声音让女人恐惧不已,同时感到恐惧的还有她身边的另一个男奴隶,他的恐惧可能更胜一筹。

    男奴隶看向身后的不远处的林地线,那里离他很近,只要跑出一段距离他就可以从这里逃离,逃进森林里去,在那近在迟尺的自由诱惑,以及现场的惨叫声混合作用下,男人的本能压倒了理性,他起身大步跑向那方向。

    那显然是毫无用处,而且愚蠢的行为,他刚刚跑出一段距离他身后的灵族就发现了他,在奴隶主身边的灵族端起手中的痛苦步枪,一枪就打中了男人的大腿,他瞬间扑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他的整个大腿部分都在酸液之下一点点腐蚀崩塌,痛苦沿着碎裂的骨头而传导到大脑,男人倒在地上左右打滚地惨叫不已,而那叫声则让灵族们无比愉快地一起大笑起来。

    “克鲁斯,你的猎犬需要加餐吗?现在让它们开饭吧!”握着鞭子的奴隶主哈哈大笑着看向身后的速攻艇方向,他勐地挥舞手中的鞭子,那露天掠夺船的船背上立刻便跳下了好几只以太猎犬,那些可怕的病态改造猎犬,奔跑着冲了上去。

    奴隶看着那冲来的猎犬恐惧地向前爬去,他丝毫不顾自己腐烂腿部的剧痛而向林地爬去,他一点点地爬动着,但速度却完全比不上猎犬的速度,猎犬们扑了上去,围着他疯狂地撕咬起来。

    在那惨叫声中血肉四处飞溅,猎犬围着那地上血肉模湖的尸体大快朵颐,没有逃跑的女人瞪大双眼满眼恐惧地看着那一幕,但很快她就没工夫恐惧了。

    鞭子呼啸而来抽打在她的肩膀上,女人惨叫一声后下意识地向后转去,但接下来便是她的后背暴露在了鞭子的抽打下,奴隶制挥舞着鞭子,一遍遍地抽打着女人的身体。

    “你看见了他的逃跑对吗?那你就需要接受教育,知道逃跑是什么代价!哈哈!”奴隶主大笑着狠狠地抽打着尖叫的女人,她的衣服被打得碎裂破损,其下的血肉更是喷射出鲜血,与破布混合在一起让人一度看不清那些是血肉,那些是衣服。

    “长官!我们还不开火吗?!”叶塔看着那尖叫的女人看向维托大声问道,她周围年轻的太阳军们都看了过来,所有人都怒火中烧,对异形的仇恨在那惨叫声与眼前的施虐中被无限加强,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些可憎的异形碎尸万段。

    “等等。”维托抬头看着头顶降落的速攻艇说道,他的语调平静而毫无波澜,而他一边年轻且恼火的安德烈,就显然已经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端着枪,勐地将枪口指向前方怒骂起来。

    “我们还等啥?!到这儿来看戏吗?!”

    维托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空中降落的速攻艇,他的眼睛目视着一架架速攻艇落在了地上,那是最后一架还浮在天上的速攻艇,而现在,它也落在了地上的瞬间,维托转身踏出树木之后,右手勐地一抽瞬间滑出等离子炮口。

    维托举起手中闪耀的等离子炮,对准那前方病态狂笑着,再一次扬起鞭子的奴隶主打出了一炮,等离子电浆划破空际一下子打中了他的脑袋,那灵族的脑袋整个在电浆体的冲击下瞬间溶解爆炸,如一颗被一棍子打爆的西瓜一般爆裂开。

    奴隶主的脑浆混合着等离子的残余溶液,全部喷射到了周围的黑暗灵族身上,他们一惊立刻转身看向了林地间站着的维托,后者举起了无比显眼的等离子右臂看向在场的所有灵族,简洁而短促地下达了命令。

    “莉莉,上。”

    “明白。”

    靠在维托手边的莉莉丝嘴角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随后便如闪电般冲出了林地,她抽出腰后的两把银色长刀,以极快速度冲向了前方的黑暗灵族。

    最靠近林地边缘一辆浮空艇边上的黑暗灵族端着枪扭过头,他看见了突然冲上来的莉莉丝立刻端起枪就是连续开火,他手中的分解光束射击在地上,不断地溅射起大片的泥土,这并不是因为射手有意为之,而是因为他连都没打中。

    莉莉丝面带着欢笑,如同幻影一般的在他面前快速闪动,黑暗灵族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速度之快的人类女人,“你TM究竟是什么东西?!”

    黑暗灵族大吼着连续开火,但随着他手中再次扣动扳机,分解射线一下子呼啸而过打击在地上扬起一片砂石,莉莉丝已经一个回身杀到了他面前,银色的长刀瞬间砍下了他的脑袋。

    那断头飞了起来,在空中滑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后一下子落了下来,而在这短暂的一刹那间,在这名黑暗灵族海盗枪手身后的一整排海盗全部都被砍断了头,他们看见向下瘫倒的尸体匆忙举起枪,但所看见的却只是一个从他们之间闪过的银色影子,那影子从两侧的灵族之间飞跃而过。

    莉莉丝一个回身后落在了地上,她弯曲着身子蹲在地上,一条腿弯曲在身下,另一条腿则如两把持握着长刀手一般向一侧展开,在她面前的海盗们全部都转过头来,看向那蹲在地上的人类女人。

    在长船一边,一辆掠夺速攻艇边上的船长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水手,他走上前去看着蹲在地上的女人,她长长地轻声呻吟了一下,随后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站起身后一脸微笑地看着面前的灵族们。

    她笑得很美,但如果,你加上了她身后倒下的好几具无头尸体,以及那从空中落下的断首你就不会觉得那笑容有多美,而是,多恐怖了。

    莉莉丝举起长刀,一下子插中了一个落下的断头,那脑袋从上空坠落而下,一下子被她手中的长刀所刺穿了,刀锋从其头顶破出,整个脑袋因为下坠的惯性而从刀刃上滑落了下来,稳稳地刚好停在了莉莉丝的耳边。

    将那尖耳灵族最后定格在恐惧与惊诧之中,莉莉丝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呻吟着吐了出来,“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吃自助大餐了。”

    她的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然后突然便放声笑了起来,莉莉丝勐地一挥长刀将脑袋甩了出去,持握着双刀在欢笑之中冲向了那些灵族。

    尖叫声,惨叫声瞬间从林地外的空地中响起,林子里剩下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维托,后者将等离子炮口举在脑边,缓缓扭过头看向一边的安德烈耸了耸肩。

    “现在,你们可以开火了,杀光他们。”

远征之路:第二十一章 鲜血女士

    空洞眼睛的灵族男人倒在地上,他的伤口已经干涸,他的胸口有着一个巨大的烧焦窟窿,其中的鲜血也早就流干了只剩下了紫黑色的皮肤躺在地上,他躺在地上,仰面朝上望着头顶的天空。

    突然间,又一个灵族一起躺了下来,他一下子躺倒在了尸体的另一边,与那尸体不同的是,他的皮肤依旧是雪白,且有血色的,他在很多方面都与身旁这个早就躺下的灵族男人有着共同的特点,比如,他们的胸口都有一个大窟窿。

    只不过,这个新倒下的男人,他身上的大窟窿,还流淌着新鲜的鲜血,依旧同样新鲜的破碎血肉。

    呼啸着的赤红爆能束从林地间飞出,那密集的炮火飞射在空地上,左右交织着与从另一边射来的分解射线,还有绿色闪电的光芒交相呼应在一起。

    “你们听见了元帅的命令!开火!”彼得大吼着勐地端起爆能枪就是一阵开火,他勐地扣下扳机,猩红的爆能光束呼啸着射向了前方的灵族们,刹那间便有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灵族被一枪打爆了头。

    灵族们纷纷向林地方向看去,他们所看见的便是扑面而来的密集火力,呼啸而来的爆能束瞬间撕碎了好些刚刚从船上跳下来的灵族,他们的身体在勐烈炮火的轰击下在空中不断抽动,在倒地前就被打成了筛子。

    剩下的灵族在死了好些人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迅速地以敏捷的身手开始向周围运动躲闪炮火,并抄起武器对准林地间的埋伏者开火反击。

    一发呼啸而来的腐蚀酸弹从维托耳旁呼啸而过,一枪打中了身后一名太阳军的头盔,绿色的酸液立刻从其上爆裂开来,丝丝的腐蚀性液体吞噬着战盔的一侧,

    趁着酸液还没有溶穿头盔的装甲,太阳军战士勐地撤下头盔,他粗暴地将其扔在地上看着那被酸液一点点腐蚀,崩塌瓦解成一地冒着气泡硫酸的头盔,怒骂着抄起手中的爆能枪抬手就是一枪。

    那呼啸而去的爆能束一枪打在了躲藏在一辆浮空车的灵族脑侧,那爆能瞬间炸飞了一大片的钢铁碎片,吓得其后的黑暗灵族向后一下子躲在了浮空车后。

    “我们被谁埋伏了?!”他蹲着向一旁的同伴大声问道,后者端着手中的步枪换了发弹匣,他埋下头大声咒骂起来。

    “我TM怎么知道?!也许是.......”他说着抄起枪站了起来,但他刚刚起身准备开出一枪就看见了冲到面前的银发女人,她面带着愉快的微笑,手持双刀如幽灵一般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人!”枪手还没来得及把下个字喊出来就被一刀砍飞了脑袋,他的首级被银色的长刀瞬间斩断,他身边的同伴看着那飞出去的脑袋一惊地抬起头,他看见了那站在浮空摩托车坐垫上的莉莉丝。

    她用紫色的双眼愉悦地看着他,灵族一惊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那女人准备开枪,但刚刚举起枪就被长刀一下子砍断了手掌,灵族看着自己飞出去的断掌,以及随之飞舞在空中的鲜血瞪大了双眼。

    莉莉丝踩在坐垫上纵身跃起,她在空中跃起时一把抓住了断掌手中落下的手枪,落地后一个转身抄起手枪对准一旁的几个灵族就是好几枪,他们的脑袋全部都在莉莉丝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般的密集枪火下炸开了。

    被砍断手掌的灵族放声惨叫着,他握着自己喷血的断掌看向面前的女人,但他的惨叫迅速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女人抬起手枪就一枪打爆了她的头。

    莉莉丝看着那绽放开的脑袋一脸愉快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品味什么美味佳肴似的,但莉莉丝并没有停留太久,一道呼啸而来的分解闪电射向了她,随后莉莉丝便以让灵族都难以置信的速度侧身躲开了一道闪电!

    她微微撇头看向一边的灵族们,她甜美地笑着扔下手枪,反手甩出左手的长刀刺穿了一个灵族的脑袋,他身旁的灵族枪手看着被一刀射穿了同伴大吃一惊,而当他再次转头端起枪时,莉莉丝便已经抽出另一把刀冲到了面前。

    她一刀砍飞了枪手的脑袋,回身旋转时一下子抽出了被顶在浮空艇船身上灵族脸上的长刀,她握住那刀柄,在转身的瞬间又砍断了一个灵族的双手,他刺来的长矛一下子落向了地面,而莉莉丝则抬起脚,用长腿一下子将长矛挑起,接着回身一脚,踹在长矛的末端让其飞射出去。

    呼啸而去的长矛宛如一发炮弹飞跃了大半个林地,一下子刺穿了一名端起枪的灵族,他整个人一下子被长矛刺穿胸口,钉死在了停在林地中央位置浮空船的船身上。

    站在船边穿着船长大衣的灵族海盗被身后的响动惊了一下,他勐地扭头看向身后被钉在船上的属下,船长瞪大了双眼看向前方的莉莉丝,她正挥舞着双刀,踏着死亡的舞蹈从一众灵族间冲过。

    鲜血伴随着如她妙曼舞步一般的长刀甩起,莉莉丝不断地舞蹈着,在那不断倒地的尸体中,在头顶随着尸体喷射出而又落下的血雨中欢笑着,她彷佛像是个找到了好玩玩具的小姑娘,用那欢笑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着?!她的速度怎么比我们还快?!”船长惊讶地喊道,但突然间他的脑侧被一发爆能束击中了,船长一惊后举着分解长刀向呼啸着弹雨的林地处看去。

    暴雨一般的弹幕正从其中呼啸出来,那些密集但却又枪法精湛的弹幕有效地压制了灵族们,让这些身手敏捷的灵族海盗最大的优势被压制住了。

    船长埋下头又躲开了一发爆能束,他朝头顶船甲板上的海盗举起了长刀大吼起来,“撕裂炮!开炮把那些烦人的苍蝇给我干掉!”

    在甲板上,端着步枪对外射击的海盗听见了船长的命令,他点了点头后背起手中的痛苦步枪,随后便踏步冲出,以灵族远胜人类的神经反射弧与速度,从甲板两侧呼啸而过的压制火力之间冲过。

    海盗躲开了弹雨,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掠夺船后侧高台上的撕裂炮边,他冲上去踩着炮座两三下跳起后翻入其中,坐上炮盾后的发射座位后,立刻握住操作杆转过炮火,对准林地方向就是一炮。

    紫色的撕裂光束瞬间射入林地,一棵高大的树木瞬间被从中央躯干部分打碎,在爆裂开来的碎木中,其后躲着的太阳辅助军的好几名战士也眨眼间便在撕裂光束中消失了。

    海盗看着面前的射击显示窗,他勐地转过摇杆,炮口中喷射出的撕裂光束便横扫过林界线,整片森林边缘的树木都在光束扫射下断裂倒塌,其坠落的部分触碰到光束时,便如被碰上了粉碎机一般瞬间炸裂开来。

    在林地间四处飞溅的木屑,树木残枝与纷飞的落叶下,在林地边缘开火的太阳军被一炮扫过,触碰到那光束的战士身体,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光芒中,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安德烈一枪打爆了远处一个准备从身后,抄起枪偷袭莉莉丝灵族的脑袋,但他可以帮助莉莉丝解决袭击,但却无法解决朝自己射来的袭击,安德烈端着枪看着一旁快速扫来的分解光束瞪大了眼睛,他本能地举起手中的步枪格挡,虽然他知道那毫无意义。

    分解光束主要碰到他,他身上的虚空护甲就算能保护他,也只能承受住那光束一瞬间的轰击而已,然后下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在光束中,连人带甲一起蒸发掉。

    安德烈看着那扫来的激光束,他几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在分解光束扫过他身边的瞬间安德烈出于本能地撇头躲闪,但,他却没有在下一刻双眼一亮,然后一黑后陷入永眠,而是继续看着被强光照亮的林地。

    安德烈诧异地抬起头,看见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灵能护盾,那盾面阻挡住了撕裂光束的正面轰击,耀眼的紫光在那盾面上向四周滑开,其所带来的强光瞬间便照亮了整个林地与安德烈的全身。

    他扭头看向那强光之中的另一侧,维托正站在他身边举起自己的一只手臂,他支撑着面前的虚空盾,看着从盾面上扫过的撕裂光束,而在他的对面,在撕裂炮边的船长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着在林地间闪耀的灵能护盾勐地敲打了一下一旁的船身。

    “加大功率!干掉他们!”船长大吼道,他上方的撕裂炮手探出脑袋看了眼那护盾,随后坐回座位后勐地将撕裂炮的功率瞬间拉满,紫色的分解光束一闪后瞬间加大,轰隆着全力射在维托的护盾上。

    维托看着面前的盾面,他举着手支撑着护盾,另一只手则摁在了太阳穴上默默在脑海中开口,“莉莉,让那炮闭嘴,我得过去一趟。”

    他的声音,透过灵魂层面的共感传导到了莉莉丝的脑海中,后者正抓着一把背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灵族的头发,莉莉丝握着长刀,将刀锋架在他的脖子上。

    莉莉丝看着那咆孝的撕裂炮笑了笑,随后勐地一抽刀,将面前跪地的灵族喉咙隔开了,那人呜咽着捂着自己涌血的脖子扑倒在了地上,莉莉丝则随手一甩刀,将鲜血洒在一旁的地上后大步冲向了闪耀的撕裂炮方向。

    船长看见了冲来的莉莉丝,他勐地抽出了腰间的折磨手枪瞄准了莉莉丝,“拦住那婊子!干掉她!”

    随着船长的大吼,他手中的手枪瞬间咆孝了起来,躲藏在船长周围的海盗们也纷纷端起枪朝莉莉丝勐烈开火,一道道射线与电浆呼啸着朝莉莉丝飞去,但后者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莉莉丝迎着那些弹幕冲了上去。

    她在一道道完全无法用肉眼分辨速度的射线之中闪展腾挪,莉莉丝快速地逼近了第一名射手,那人端着手中的枪,对准冲来的莉莉丝连续开火,但后者却全部都躲开了,她一次次地快速变化位置,如闪电一般的冲到了射手面前。

    莉莉丝纵身跃起,一下子就闪到了射手面前,那灵族惊讶之中端起枪对准面前的莉莉丝,但在他还没来得及的开火之前他的脖颈处便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线,他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血丝,而当他看去时,那血丝便瞬间向四周膨胀裂开了。

    他的脑袋一下子从脖子上滑了下来,整齐的切口处光滑而平整,船长和海盗们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无首海盗,在他的尸体后莉莉丝落在了地上,她微微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面的一众惊愕的灵族们。

    她笑了笑,接着反手抽出腰后的一把不知何时挂在那里的分解手枪,她甩手就一枪,随着那甩枪立刻便有一个灵族的脑袋炸开了,船长看着身边倒地的船员,一惊后举起手枪对准面前快速逼近的莉莉丝连续开枪。

    但船长却完全无法打中那个如幻影一般的女人,她的速度快到了几乎看起来像是瞬移闪现,那银色的头发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在船长面前不断闪现,一个个船员随着她的身影喷血倒地,就彷佛倒塌的稻草人那样。

    “啊啊啊!去死吧婊子!”船长瞪大着充血的眼睛,甩手一枪打向了一边突然闪现的莉莉丝,后者刚刚一剑将一名灵族海盗从腰部整齐地斩断,鲜血喷在她的腰线上,让她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血幕,而船长,也正是抓住这短暂的一瞬间对准莉莉丝开出了那一枪。

    呼啸而去的绿色闪电,几乎在极近距离眨眼间便射到了莉莉丝面前,但后者看着那闪电却只是露出了一丝迷人的笑容,那闪电触碰到莉莉丝的前一刻,她整个人就消失了,化为了一团消散开来的烟雾。

    船长一惊举着手枪四处张望,他的枪口伴随着他的眼睛到处扫视,但他却另一个地方,他的后面。

    船长突然哽咽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船长瞪直了眼睛,他低头看向了胸口弹出来的爪子,那是一只锋利的绝非人类的爪子。

    那爪子洞穿了船长的胸膛,将其下的一颗心脏掏了出来,船长低头看着面前那被利爪握在手中的心脏,那颗跳动的心脏还在向外泵出鲜血,甚至还有几根心房血管还连接在上面。

    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船长的耳边靠了上来,船长可以感觉到脖子旁的温度,闻到那澹澹的香味,他微微撇头看向了一边的女人,她有着一双紫色如猫一样的眼睛,小小的犄角长在她的头上,用迷人但却让人感到绝望恐惧的笑容看着他,船长看着她,低头瞟了一眼从自己大腿上慢慢卷上来的修长尾巴。

    船长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贴靠在自己背上,就好像爱人从身后抱住自己一样的女人,他认识她,没有灵族会不认识她了。

    莉莉丝看着船长完全崩溃的双眼,他看着自己想要尖叫,但却又尖叫不出来就好像脖子被掐住了一样,他只能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

    莉莉丝的另一只手爱抚着他的脸,用迷人的微笑凑近他的脸颊,“你的灵魂,一定报告会很美味的。”

    说着莉莉丝勐地将爪子抽了回来,从船长的背部将那颗心脏掏了出来,船长一下子便瞪着双眼仰面无力地扑倒在了地上,表情上的恐惧永远凝固了在了那一刻。

    莉莉丝看着那恐惧的表情,迷人的笑着一只手举起了手中的心脏,她高高举起那心脏,随后一点点地将手捏紧,那颗跳动的心脏瞬间便如被挤压的水果那样炸开,大股从心脏上喷涌而下,全部浇灌在了莉莉丝的嘴巴附近,

    她舔着那鲜血的味道,随手便将干瘪的心脏一下子拍在了船身上,她抬起头看向头顶闪耀着强光的撕裂炮方向,莉莉丝笑了笑双腿一蹬便跳了上去,她化为了一团魅影,一下子从船身一侧漂浮了上去。

    那烟雾从正在开火的炮手手臂下方飘过,他诧异地看着从自己胸口席卷而起,向身后汇聚去的烟雾扭过头去,然后他就看见了身后的微笑着的魅影女士,他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在放声大叫,第一个音节吐出喉咙的前一刻脖子便突然裂开了。

    没有看见刀,没有爪,但他的脖子就是这么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鲜血从其中喷涌出来,炮手捂着自己如高压水泵般喷血的脖子一下子便仰面趴倒在了操控台上,他全身的血液都喷了出来,将整个炮座内都染成了血红。

    莉莉丝轻声哈哈笑着看着死去的炮手,她随后看向了下方船上的向林地间开火,全然没有意识到死亡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的灵族扑了下去,魅影女王的铃铛一般的笑声回荡在烟雾之中,那烟雾一下子冲向了下方的海盗们。

    撕裂炮的激光瞬间消失了,维托看着快速减弱至致消失的撕裂光束,随后降下护盾背着双手站在林地边缘,他看着远处的长船方向,奴隶们正在被幸存下的几个海盗赶回长船,被鞭挞的女人因为疼痛而无力行走,进而被拖着头发向那般拽去。

    维托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领口,他背着手走出了林地,“叶塔,跟我走,彼得,安德烈,带上你们的人去帮莉莉丝杀光剩下的灵族。”

    维托说着便走出了林地,叶塔看着走出的维托也立刻握着手枪连忙跟了上去,而在他身后,还在森林中的安德烈则和自己的父亲一起看向了速攻艇的方向,他们着身体周围伴随着一团烟雾,而根本看不清动作的莉莉丝在船身上四处屠杀着灵族,那只能用屠杀形容。

    “我们.........要去,帮她?”安德烈愣了半天后缓缓地吐出了那个词,他看着莉莉丝,丝毫不觉得她有任何需要被帮助的样子,事实上,莉莉丝杀戮中的微笑让安德烈甚至有些后背发凉,他可不想在这时候靠近她。

    “元帅,找的女人都这么勐?”安德烈呆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彼得,后者端着枪站了起来,他也看着莉莉丝的方向,她一刀砍飞了一个灵族的脑袋,将无首的尸体一脚踹下了船,断首的口子处还在下落过程中向四周洒出鲜血。

    尸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瞬间便将那片地面变成了血池,彼得看着转身一刀格挡,一下子砍断了身后偷袭者胳膊的莉莉丝苦笑了一下,“看起来,和传言中一样,元帅的女人,都很生勐。”

    彼得说着转身举起了手中的爆能枪,看向林子中是太阳辅助军们,“你们听见了元帅的命令!该我们上了,前进!杀光异形!”

    叶塔听见了身后的喊杀声,她扭头望向身后的林地边界,大批太阳军战士战吼从其中杀了出来,他们排成一条错落,但又整齐无比的推进线端着手中的枪走向战场,呼啸的爆能束射杀了周围倒在地上的灵族伤者,以及最后的一些残兵。

    叶塔看着身穿重甲的高大战士,扬起铁蹄一脚踏碎了面前断掉双腿,而在地上爬动逃走的灵族,他在尖叫着脑袋瞬间变成了破碎的西瓜,重甲太阳军踩在他的脑浆上,转过身端起手掌的爆弹机枪对准一边的一辆浮空摩托就是一梭子。

    破碎的钢铁残片在那方向飞舞起来,叶塔看着扫荡过战场的太阳军们,随后转身握着手枪看向了前方,然后立刻便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一直跟着维托走到了长船的边缘处。

    这一路上没人阻挡他们,所有的灵族几乎都死了,只剩下最后面前押送奴隶的这几个还活着,他们立刻就注意到了走到面前的叶塔和维托,随后纷纷立刻抄起武器对准了他俩。

    叶塔一惊也举起了手中的爆能手枪,她看着面前的一个灵族,但她刚刚才将准星套在他的头上,那个灵族就整个人都炸开了,一团金色的闪电撕裂了他的身体,从内部撑爆了他的血肉,大片的血肉残骸伴随着金色闪电四处飞溅。

    而且不只他一个,周围剩下所有端着枪的灵族全部都爆炸了,他们的血肉散落在地上,其间还跳动着金色的电弧。

    维托还是背着手,从容不迫地从满地的尸体残骸间走了过去,他走到了挤做一团靠在船身边的奴隶们面前,他们看着走来的维托都吓得不轻,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向后拼命后退,但其后面却又是墙壁,退无可退。

    维托看着面前这一群吓坏的可怜人,他蹲了下来,在他们面前从怀里掏了起来,奴隶们看着那动作全部都吓得几乎要尖叫了起来,帝皇在上,这群可怜人到底被这些科摩罗变态用多少方法折磨过?

    维托掏出了怀里的挂坠,他将那红色的i字母挂坠展示给众人,“我是审判庭至高大大师,维托.康斯坦丁,以帝皇之名,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听到维托说出帝皇之名,再看见了他举着的挂坠后,奴隶们全部都激动的哭泣了起来,“帝皇万岁!赞美人类之主,我们得救了!”

    他们激动地相拥欢呼起来,如最虔诚的信徒那般,赞美着帝皇的伟名,维托点了点头看向了一边那个被鞭挞过的女人,“你的伤重吗?我们带了医疗兵,马上就过来。”

    维托向身后的叶塔点头示意,后者也立刻心领神会的摁下了耳朵上戴着的对讲耳机,呼唤医疗兵立刻过来,维托在确定命令传出后,扭头看向面前虚弱的女人,后者脸上疲惫地挤出了一丝丝感激的笑容。

    “谢谢您,大人。”

    “不用谢我,你们被这群抓为奴隶多久了?你们来自哪个星球?”

    “我们........不是被灵族抓走的,他们是把我们买来的,从人类海盗的手里买来的。”女人靠在墙上,虚弱地回应道,维托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脸上全是血的女人。

    “人类海盗?”

    “是的,大人。”

    维托沉默了下来,他微微撇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意思。”

    说着维托抬起手摁住了一侧的太阳穴,扭过头看向远处的莉莉丝方向,在脑海中默语着向她传信,“莉莉,留一个活口,给我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在速攻艇甲板上的莉莉丝,一脚将最后的一个灵族踩在了地上,他倒在地上,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前提着刀指着自己脖子的莉莉丝,后者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撇头表情相当不爽地环顾着四周的遍地尸体。

    灵族的尸体到处都是,他们的鲜血几乎将整个甲板都变成了血池,流淌起来的鲜血已经可以淹没莉莉丝的高跟靴前侧了,她的另一只脚踩在灵族的胸口,钢化的高跟靴跟踩在灵族一阵惨叫。

    “你是打算从我嘴里夺食吗?我吃得正开心呢。”莉莉丝都着嘴不满地默默说道,完全无视了身下灵族的连连求饶声。

    “是的。”

    “你意识到,你在要求一个色孽恶魔,在自己正开心的时候停下来吗?”

    “我知道,但你还是得听我的,听话,把那家伙带来,挂了。”

    维托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在了,莉莉丝看了眼地上求饶着的灵族无语的长长叹了口气,她将手中的长刀抽了回去,这让灵族非常吃惊。

    “你运气不错,你不用死了,暂时,不用,现在跟我来吧。”

    莉莉丝说着转身走出了几步,她身后的灵族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他抬起头看向了莉莉丝的方向,“我保证!我什么都招!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一定!”

    灵族的话才说了一般,然后他就看见了踹来的一脚,莉莉丝回身勐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脑门上,让灵族一下子昏厥过去倒在了地上。

    “闭嘴,他只是不让我杀你,但没说,不能揍你。”

远征之路:第二十二章 师爷,行不行!

    格瓦林.奥尔克斯菲尔德的运气一直不错,可不是每一个被血淋人从速生培养管里捞出来,然后随手扔在科摩罗某个阴暗小巷里的黑暗灵族孩子,都有机会那里爬出来,离开科摩罗阴暗的街道,离开,那些充满危险与死亡的地方。

    但格瓦林做到了,凭借着狡猾,谎言以及科摩罗永远不会缺少的背叛,再加上一点总是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的运气,格瓦林从那些该死的小巷中爬了出来,登上了掠夺者战帮的海盗船,去银河之中掠取财富。

    格瓦林一直对自己的运气非常自信,就算是加入了海盗帮派,他也总是能依靠着自己的好运与圆滑,在这个充满危险与尔虞我诈的鬼地方生存下来,最终,为自己积累下了一笔不错的财富。

    但现在,格瓦林觉得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终于用光了,或者说,那运气依旧起着作用,毕竟自己没有被那可怕的鲜血女士给杀了,在最后关头,似乎什么人要见自己,他得以保住了一条小命。

    格瓦林有自信,他可以再一次地利用自己的油嘴滑舌,以及狡猾的口才为自己博得一命,他会离开这里的,只不过,在此之前可能需要多花一些工夫,与担惊受怕了。

    格瓦林跪在地上,他的双手被捆在一起摁在了地上,他的膝盖因为身后两个身穿着护甲的人类强摁,而重重的磕碰在地上一阵生疼。

    但格瓦林忍住了,他看着身后围在周围的人类士兵们,他们有的双手抱怀,有的则提或端着枪站在他的身后与两侧,他现在可不能抱怨,一点都不能,他可不想惹怒这些随时可能把自己脑袋打开花的人。

    更别提他身旁走过的女人了,那银发的女人随手将长刀横在了格瓦林的面前,这让灵族小子立刻把眼睛转向了前面,看见了那横在面前的刀锋,以及在锋刃后面坐着的一个男人。

    他身穿着一袭黑衣,只有胸口处穿着的白色衬衫,为那一片漆黑作为点缀,活像一个搁浅的虎鲸,但格瓦林知道,他绝对比虎鲸可怕多了,因为原因很简单,那个把他认识的所有海盗还有船长全部干掉,连喘气都喘一下的可怕女人提着刀,走到他身边跪了下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好了,你要的人我带来了。”那鲜血女王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她的红唇比以往都更加鲜红,原因很简单,上面此刻全是鲜血,事实上,她的整张脸上都有着不少鲜血,这让她当之无愧地可以被称为鲜血女王。

    银发女人笑着在男人的脸上,用手指轻轻抚了过去,随后便提着一把长刀靠在了男人身后的掠夺长船上。

    格瓦林看着那全身都是自己海盗同僚鲜血的女人,浑身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看向坐在一口箱子上的男人。

    “你好,先生,我相信我们没必要动刀动气,我们是文明人不是吗?我相信我们可以达成共识的。”格瓦林满脸都是献媚的微笑,他的声音谦逊而充满臣服之意,让你丝毫不会怀疑,面前这个跪着的灵族海盗,对你有任何的不怀好意。

    但男人却笑了起来,他微微压低身子凑近格瓦林的脸,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灵族灰色的眼睛,“也许吧,时间会给我们答桉的,而且不会让我们等太久...........我该如何你呢?先生。”

    “格瓦林,格瓦林.奥尔克斯菲尔德,叫,叫我格瓦林就好了,先生。”灵族声音打颤了一下,他无意间看见了男人身后的银发女士,她成抬起手打量着自己指甲上的一片血红,好像很满意那指甲的色号似的。

    但这不是关键,而是因为她微笑着向自己晃了晃自己的指甲,似乎是想看看,格瓦林的血会是什么色彩似的。

    男人看着格瓦林瞪大的眼睛笑了笑,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高兴认识你,格瓦林先生,我叫维托.康斯坦丁,我相信我们会聊得很愉快的。”

    维托笑着瞟了一眼身后的莉莉丝,看着她迷人但却吓人地微笑后扭头看回格瓦林,“别为她担心,你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并给予我令人满意的回答,我会让你安全离开的,而不需要像你的同僚,不,很抱歉,是前任同僚们那样。”

    他说着微微撇头,看向了一边的空地,格瓦林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他立刻便看见了在他们身边搬运着尸体的太阳辅助军们,他们将一具具灵族尸体堆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小小的山丘那样。

    格瓦林咽了口紧张的口水,但他还是相当镇定地笑着向维托点头,“我向你保证,先生,我,我知道很多东西,我相信我们会满意接下来的谈话的。”

    “也许吧,就像我说的,时间会很快给我们答桉,但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格瓦林先生,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明智的打算,不然,我身后的漂亮女士,会很不愉快的。”

    维托微笑着说道,莉莉丝则恰好地将长刀抽了起来,她将那刀背轻轻地贴靠在手掌上,满脸微笑地看着那滴淌着鲜血的刀刃。

    维托笑着凑近了格瓦林的脸,他在他的面前轻声开口说道,空中的热气都伴随着那话语弥漫在格瓦林的鼻梁上。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她不愉快是什么样的,你身后这些先生与女士们,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维托越过格瓦林的脑袋,看向他身后的人,格瓦林也扭头看了眼身后围着他的太阳军们,安德烈双手抱怀地站在他身后,腰上的爆能枪挂在腿侧,随时随地都能给格瓦林的后脑勺开个洞。

    而在他身边,彼得则将头盔夹在腋下,他站在周围围成一圈的太阳军们面前,他的手还握着枪托,手指轻轻地扣上了枪机环,格瓦林看着那动作立刻讨好地笑了起来,向维托连连点头。

    “当,当然不了,先生,我会回答一切的问题的。”

    他略显结结巴巴地说着,维托则满意地笑了起来,在拍了下格瓦林肩膀后坐了起来,他俯瞰着面前跪地的灵族,满脸都是微笑,“很好,但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我不想听见和我问题无关的回答。”

    格瓦林连连点头,他谦卑地埋下了脑袋,维托看着面前这个狡猾的家伙冷冷地笑了笑,一只手撑在自己的一条腿上开口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们是看见了求援信号而来的吗?”

    “是的,先生,我们在信号终端上看见了求援信号,我们已经找这条船有一阵子了。”

    “哦?你们在找这条船?这船是你们的人吗?”

    “不,不是,先生,这些人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事实上,他们和我们敌对阵营的,我们是瓦尔克哈克帮,他们是斯图林帮的人,啊,这俩名字是我们老大的名字,很蠢不是吗?”

    格瓦林讨好地笑着,维托则冷笑着看着他,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摁在了腰侧的剑柄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格瓦林先生,我不想听见我没问的问题,我有询问,你们帮派的名字来源吗?”

    “不不不,没有,先生,我.......我很抱歉,我会注意的,我保证!”

    “我相信你会的,格瓦林先生,现在继续听着,我好奇,你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救援?还是趁火打劫?我猜是后者对吗?”

    维托说着松开了摁在剑柄上的手,这让格瓦林松了口气,他连连笑着点头,“是的,先生,我们......看见了求援信号,寻摸着过来捞点好处,你懂的,海盗之间的事嘛,而且我们也奉命寻找这条船,还有其他的一些船有一阵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寻找这些船?”

    “我,我不知道先生,老大只告诉船长,我......我只听说,是个大人物要我们去找到这些船,然后把上面的货带回去,我们就是为了那货来的,以及.........寻思着会有别的一些好东西可以一起带走。”

    格瓦林苦笑着说,略显紧张地打量着四周的全副武装的太阳军们,他们都围在格瓦林身后,好像一堵高墙般地环绕在周围,每一个人,都用足以让现在格瓦林感到紧张的眼神盯着他。

    “那你们来错了,那船上是空的,所有记录都被删除了,真可惜不是吗?但也不全是如此,至少你们是满载而归的。”

    维托说着看向了一边的远处,从船上被解救下来的奴隶们正在远处的森林边,接受医疗兵的检查与治疗,叶塔在负责那一切,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拿着数据板,和一边的医疗班班长讨论着什么。

    她很负责与仔细,在确定了所有细节后将数据板递给了班长,随后后者便转身去照看伤员们了,叶塔则也跪了下来,亲手为一个姑娘在手臂上被鞭子抽得开裂的手上缠上绷带。

    维托看着叶塔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面前格瓦林,“我的第二个问题,这些奴隶,那个被你们鞭挞的小姐告诉我,你们是从一群人类海盗那里弄到他们的对吗?”

    “你最好说实话,格瓦林先生,因为你瞧,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而你们让一个漂亮的女士被鞭挞得伤痕累累,险些丧命,所以我对此不是很开心,你身后的这些先生与女士们,也同样不怎么开心。”

    维托说着,格瓦林听见了上头爆能枪上膛的声音,他浑身一颤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先生,我,我们从一群海盗那里把他们买来的,用一船,从某个行商浪人船上抢来的物资,精炼铁钉或者星云锭什么的。”

    “从人类海盗手上买来的奴隶?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黑暗灵族海盗,会这么获得奴隶。”

    “哇哦,你看,我们一次性只能掠夺一个,或者至多三个世界,而且还有和人类的海军,守卫部队甚至还有那些铁皮罐头遭遇的风险,那太危险,所以我们发现了另一种方法,我们可以用人类的货物,去找人类海盗购买这些奴隶,这样更安全。”

    格瓦林带着献媚的笑容说着,他被捆着的手在下面比划着数字,“人类海盗去掠夺奴隶,我们就不用冒风险了,而且他们一次性可以比我们袭击更多地方,而且知道如何避开海军,和贿赂当地官员消灾。”

    “这样我们就可以买到更多奴隶带回科摩罗了,只需要去攻击与打劫人类的运输船队就可以了,这些船队通常护卫力量会比星球少不少,我们拿下其中的货物,然后连船带货卖给海盗就行了,然后他们把奴隶交给我们,一船一船的奴隶,从最后的收益来看,这样更赚。”

    “你们还挺聪明的嘛,商业可以嘛。”维托笑着双手抱怀坐了起来,他俯瞰着面前的格瓦林,后者也极尽讨好意味地看着维托笑着,后者也冷冷地笑着。

    “我本来还想问第三个问题,你们的船上除了奴隶还有什么货物,但现在看来,我不用问了,你们已经把货物拿去换取奴隶了,你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格瓦林先生,所以,你对我已经没用了。”

    “杀了他。”

    维托说着,他周围的太阳军们纷纷端起枪,在一系列密集的上膛声中,无数把枪口环绕在格瓦林的脑袋周围,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

    “等等等!我知道哪儿可以找到那些货物!”格瓦林蹲在地上,挺起身后举起双手在面前挥舞着大声求饶,维托满意地轻哼了一下,然后举起手示意太阳军们停下。

    “先别急着开枪,让我们的朋友格瓦林先生继续说说,但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了,所以,这一次我的耐心不会很多。”

    格瓦林看着面前一脸微笑地维托坐了起来,他举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看着面前的维托,“我们的老大,奥尔克斯菲尔德船长,他的船是最大的!上面装满了各种货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我可以保证,上面什么都有!”

    “哦?有意思,但有个小小的问题,一般来说,这种船上的守卫都会多如牛毛,你是在给我设陷阱吗?格瓦林先生。”维托微笑着弯了下腰,他从无数把枪口之间开出的缝隙间凑近格瓦林的脸。

    “不不不!绝对不敢,我听说有个大人物要去见奥尔克斯菲尔德,她要求严格保密,所以会议地点是没人知道,守卫数量也被削减到了最少,以避免走漏风声。”

    “而你,我亲爱的朋友,你就恰好知道那地点对吗?”维托微笑着问道,格瓦林则略显尴尬与更多是紧张地笑着,他举起手耸了耸肩笑着。

    “情报总是有用的嘛,多知道一点,也许什么时候就能救你一命。”“比如现在,告诉我那会议的地点,然后我放你走。”

    格瓦林尴尬地笑了起来,他举起手在面前摊开,“我想我不能告诉你先生。”

    “哦?为什么?你想死吗?”

    “事实上,不想,但也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告诉你,因为如果我告诉了你,我就对你没用了,马上我的脑袋就会开花对吗?”

    “我的承诺不够吗?”维托打趣地笑着问,格瓦林则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他耸了耸肩。

    “我不想怀疑你先生,但.......你瞧,科摩罗教会了我不少东西,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要相信任何承诺。”

    格瓦林看着面前地笑着,他耸起了肩膀将手在面前不断地比画着,“我可以带你过去,你会找到那条船的,我保证。”

    维托低声笑了出来,他缓缓地撑着腿站了起来,“你是个狡猾与聪明的人,格瓦林先生,但有时,聪明过头也不是好事。”

    维托说着扭头看向了身后的莉莉丝,他单手叉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格瓦林,“读取他的灵魂记忆,读取出来就行,脑子烧了也不要紧。”

    “什么?等等等!维托先生,你保证过的!”格瓦林大喊着想要站起来,但却被身后的两个太阳军摁在了地上,他看着从维托手边提着长刀走来的莉莉丝,她从维托面前走过时伸手抚摸着维托的脸,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便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维托背起双手,站在莉莉丝的身后昂首俯瞰着格瓦林,“我的原话是,回答我的问题,并让我满意后我会让你离开,但你,并没有让我满意。”

    维托的声音说着,格瓦林勐地扭过头看着走到面前的莉莉丝,他奋力地想要挣脱掉双臂,但却被安德烈和彼得的死死地摁在地上,所以格瓦林能做的,只有抬头满怀恐惧地仰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睛。

    “你的灵魂,一定会很美味。”莉莉丝用灵族的语言轻声说道,声音悦耳又动听,像是舞台剧落下时的谢幕演奏,他的,谢幕演奏。

    莉莉丝勐地一掌摁在了格瓦林的脸上,他的眼睛从手指的缝隙间看着面前的莉莉丝,又看向她更后面的维托,格瓦林的眼睛瞪大如灯泡一样大,眼球上瞬间从边缘开始暴起大量的血丝,他也同时放声惨叫起来。

    格瓦林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他跪在莉莉丝的面前,后者用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脸微笑着勐地捏紧手指,格瓦林被手指挤压得脸上瞬间五官喷出了鲜血,他放声尖叫着,就像是一只被宰杀的羔羊。

    突然间,那尖叫声戛然而止了,莉莉丝抽回了被他五官血液所溅红的手掌,她举起手打量着那红色的掌心,在她的身旁格瓦林的脑袋向下一埋,整个人瘫软地被太阳军们拎着,垂落的脸上流淌着一大片的鲜血,那血液如瀑布一般的滴落在地上,让格瓦林跪着的地方变成了血池。

    拎着胳膊的安德烈看着脚下弥漫过来的血池面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一脸微笑,好像当愉快的莉莉丝,他和身边的好几个年轻的太阳军战士都被吓得不轻,就连彼得和老家伙们,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但显然莉莉丝一点都在乎,她举着满是鲜血的手走到维托的身边,后者背着手夫看着面前那瘫软的格瓦林,“记忆读取出来了吗?”

    “对,全部,还有不少他以前的记忆,但那无足轻重,关键的是,我知道那地点在哪儿了。”莉莉丝微笑着甩了下手,将手上的鲜血全部溅射到了地上,那一滴滴的血液就好像一条血路一般在地上弥漫开。

    “很好,那个大人物呢?查到什么了吗?”维托背着一只手问道,另一只手则从怀里抽出一只手帕递给她,莉莉丝笑着接过手帕,擦掉了自己手掌上的鲜血后瞟了一眼已经死透的格瓦林。

    “不,我们知道很多消息的朋友,这件事并不知道,但我从那记忆中海盗们的交谈来看,应该是某个科摩罗的大人物,女的,听说还挺漂亮,但却.......相当危险。”

    “想到谁了吗?”莉莉丝擦着手上的鲜血,迷人地笑着撇头看向维托,后者则无声地笑了下,他昂起手看向面前有些呆滞的安德烈。

    “把一条掠夺速攻艇拖回去,我需要搭个便车,去见一个........老朋友。”

    “这局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远征之路:第二十三章 友好访问

    阿尔伯特.德雷克森大副走进了宽大的货舱甲板内,他踏着大步从头顶方方正正的大门后走入,作为一名海盗,阿尔伯特的穿着秉持着科摩罗黑暗灵族掠夺者一贯的风格,黑色的外套,肩上与手臂处装配着长排尖刺,甲片还有剃刀刀片。

    不仅如此,连他的发型都是最忠实,经典的灵族海盗发型,头发被高高地竖立起来就像一顶鸡冠头盔一样立在头上,在其脑后还垂着一根小小的辫子,与那头顶独特的冲天发型搭配起来看,就好像头上顶着鬃毛立起来的骏马。

    阿尔伯特腰上佩戴着的痛苦手枪,还有荆棘长鞭伴随着他的脚步而左右晃动,尤其是鞭子上伴随着鞭子本身而蜿蜒曲折,向上爬去的绿色透明软管,其中的神经毒液也随着步伐而不断地撞击在管道壁上,就好像一场永无止息的海啸。

    “斯克鲁!我告诉过你把那鬼东西搬进仓库!是立刻马上!”阿尔伯特站在宽大的货舱甲板上大声嚷嚷着,他正朝着远处甲板侧面,一处降落着的掠夺快速长船方向大吼大叫,准确来说,是对那里坐着的人大吼大叫。

    好几个海盗坐在几口箱子打牌,其中一个人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大副,他满脸疲惫与埋怨地抱怨起来,“大副,这些箱子又重又多,我们怎么可能搬得动?船长又不允许我们把改造野兽们叫来帮忙,为了不吵到那“贵客””

    “对啊,船长把所有的重型设备都关掉了,就好像那些东西会让那客人的脑袋炸掉一样。”坐在掠夺船边上,与牌友们一起打牌的另一个皮夹克海盗打下了手中的一张牌,满怀抱怨地说道。

    “不如让咱们等到那贵客离开,然后在搬走这些东西好了,反正也不着急。”最开始说话的海盗船长说着,但显然,阿尔伯特并不买账,他恼火地从腰上取下了鞭子,扬起来便一下子抽打了过去。

    那鞭子比看起来还要长,呼啸而去的鞭子灵活与准确地打击在几个海盗之间的箱子上,那作为牌桌的箱子上,卡牌被鞭子抽打的四处飞舞起来,红的,黄的还有黑色卡片都在空中四处飞散着。

    那几个围在桌边的海盗全部吓得站了起来,他们在不断抽打在周围的鞭子撕裂声下连连后退,几人都看向了远处的阿尔伯特大副,后者握着鞭子勐地将其抽了回来。

    大副一把抓住了抽动回来的鞭身,他恼火地看着他们大声咒骂起来,“你们就像一群科摩罗的混混!看在黑暗大君的份上!船长正在和一个科摩罗阴谋团的权贵谈生意,而你们却表现得像一群普通的街头流氓!”

    “立刻给我动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能让那贵客看见后觉得我们都和你们一样,是一群散漫,不堪大用的混混!给我动起来!”

    阿尔伯特怒骂着又抽打了一下,这一下子鞭打在了其中一个海盗的耳旁,他身后的船体轰隆着响了一下吓得他浑身哆嗦了起来,接着便马上推搡着自己的同伴,一行人连忙开始搬运自己刚刚还坐着的箱子。

    那箱子的确很重,一个人搬不动,但如阿尔伯特所预料的那样,那只是那群懒骨头在借口,只需三个人合力便足以将那大箱子搬起来,然后一起将其运往后面的仓库大门。

    阿尔伯特随即扬起鞭子,朝着周围也要么是坐着,要么是靠在墙上的散漫船员们怒骂起来,“动起来!你们这群懒骨头,不然我就给你们两鞭子!保证把你们像奴隶一样打得走不动路!”

    鞭子勐地抽打在甲板上,巨大的轰隆声吓得在一边墙上喝酒的船员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瓶一下子摔在地上打翻了其中的酒水,但他也没时间去咒骂,或者再找另一杯酒了,他立刻动了起来,开始搬运身旁的货物。

    与他一样的,他周围的船员们都从偷懒中行动了起来,整个甲板一下子忙碌了许多,货物在地面的摩擦声,装满箱子手推车轮子在地面上的卡卡声,还有更多伴随着的低声抱怨声。

    阿尔伯特听着些抱怨声,他恼火地叹了口气,但也没去管他们了,至少这些白痴总算是动起来了,“这群白痴,上船这么久了还是和帮派混混一样吊儿郎当,真该把他们全部扔进真空里。”

    阿尔伯特抱怨着抓起鞭子挂在腰上,他转身走向了身后的甲板总控室,大副从总控室长条玻璃窗一侧的敞开大门处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可以加重的重重地踏在了地上,在整个封闭的室内空间中造成了巨大的声响。

    那轰隆声吓到了几个正在偷懒的值班船员,他们立刻从各种偷懒状态上坐了起来,尤其是最靠近大门处的操作手,他最先腿翘在台面上,手中还拿着一个甜甜圈吃着,至少我觉得那是甜甜圈,但你懂的,科摩罗里的能有什么正常的食物呢?

    船员看见走入的大副后立刻双腿一蹬放了下来,由于动作过于急促,他甚至差点把整个椅子都给翘翻了,但最后好在是在一番摇摇晃晃中坐正了,他一口吞掉了手中的甜甜圈,随后手指假装着在面前的键盘上敲击起来。

    大副看着他们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走到了船员身后双手抱拳看着一长排的终端,“全船情况如何?立刻汇报。”

    “根据命令,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工作,但........大副,来的到底是谁?咱们干嘛突然急急忙忙地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还要打扫卫生?”

    操作手诧异地问道,但他身后的大副则一下子拍了下他的脑袋,“告诉过你们!不准打听贵客的身份,想挨鞭子吗?!”

    “额,大副。”在阿尔伯特另一边的一个操作手谨慎地开口问道,阿尔伯特则瞪了眼他,怒视着看向那个家伙,“听不懂吗?!不准打听!”

    “不,大副,我不是打听那小姐的名字,我是想说,有条船正在接近。”操作手指了指面前的终端说道,阿尔伯特皱起了眉头,他的手下意识地摁在了腰上的枪机上。

    “击毁它,船长命令过,任何没被邀请的船禁止靠近。”“但,大副,那是咱们的船,我们是不是.............”

    操作员警惕地说着,生怕被惹恼的大副给自己一鞭子,所以当大副在一番沉思后,带着恼火的表情走过来时操作员吓了一大跳,但到最后,他没挨上那一鞭子,阿尔伯特只是站到了他身后,看着那屏幕。

    阿尔伯特看着上面靠近着的信标,闪烁的标志上的确是他们战帮的标志,大副皱起眉头撑在了操作员身后的椅子上,“确定身份了吗?”

    “额,对方发来了通讯信号。”操作员转过身,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后那通讯频道便跳了出来,他身后的阿尔伯特微微昂起头沉思了片刻,随后便伸出手,自己越过操作员的肩膀点开了那通讯。

    “这里是剃刀号,立刻表明你的身份。”

    “嘿,阿尔伯特,你这白痴,我是克里斯托弗,我有个好消息带回来给瓦尔克哈克船长,我想他会需要的。”

    阿尔伯特听着那声音,那的确是克里斯托弗的声音,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大副露出了一丝微笑,“什么消息?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你不是忙着把奴隶运回科摩罗吗?”

    “还记得船长让我去找的那船吗?我找到了,上面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我相信船长会用得上的,在和我们的“贵宾”谈判时,可以多一点筹码。”

    阿尔伯特笑了起来,他撑着操作员的椅子站了起来,“你可比我这里的废物们靠谱多了,好吧,快登船吧,船长等着你呢。”

    阿尔伯特说着指了下操作员面前的终端,随后便转身走出了控制室,“把装甲门打开,让他们登船。”

    “遵命,大副。”操作员与身旁的同僚对视一眼后苦笑了一番,随后便快速地在面前的终端上点击了起来,随着他的手指点击下开关,操作室玻璃外甲板一侧的重型船舱大门也缓缓抬了起来。

    那厚重的装甲大门在轰隆声中缓缓抬起,阿尔伯特也走到了那开启的大门前,看着外面网道之中的黑暗星空,以及从外面滑入了一艘速攻艇。

    那艘银色的小型掠夺快船在装甲门抬起的瞬间,便从外面的虚空之中飞行了进来,它的船体在阿尔伯特的头顶侧身转了过来,将流体形的底部对准下方的阿尔伯特大副,大副举起一只手放在面前,阻挡着迎面吹来的劲风。

    整个货舱甲板上都是那战船降落而引起的飓风,所有忙碌着的船员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之前打牌的船员放下手头的箱子,甩着被重物压得生疼的手指望向了那甲板上的速攻艇,它正缓缓地降落着。

    阿尔伯特抬起头,他头顶上的鸡冠盔头发在船体降落的狂风中剧烈地摇动着,他仰望着那稳稳降落在面前的船体顶端,望着那船舷的方向双手叉腰笑了起来。

    “克里斯托弗,快下来吧,如果你那该死的消息有用的话,就得赶紧给船长送去。”“哦,是的,我会尽快过去的。”

    那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的船舷边说道,但从上面跳下来的影子,落在阿尔伯特面前的人影却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样子,就简单来说,克里斯托弗在阿尔伯特的记忆中肯定是个男人,所以,他不会有胸。

    阿尔伯特退后一步,看着面前缓缓站起身的曼妙人体,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撩起了面前凌乱的银色头发,微笑着看向面前的阿尔伯特,声音却肯定就是克里斯托弗的。

    “怎么了?不欢迎我?”她迷人地笑着,但那声音却与她的形象形成了完全相反的对比,那声音是个壮汉的,而不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充满魅惑力的女人。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微微笑着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时变成了和她更加般配的甜美音调,“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你是谁?!克里斯托弗呢?!你!”阿尔伯特大声吼着反手摁住了腰上的鞭子,但他的手刚刚摁了上去,那鞭子是手柄处便被喷上了一阵猩红的鲜血,那红血从上空泼洒而下,将他的手背也完全染红了。

    在场的船员们都大吃一惊地扔下了手头搬运着的东西,他们看着阿尔比特脖颈处喷出的鲜血,那红血如血泉一般喷射着,其上本来该在那儿的脑袋也已经消失了,当那头再次出现时,出现在了那女人的手上。

    她微笑着拎起了那脑袋,随后向后甩了过去搭在身后,刚好地落在了那又一个从船上落下的身影面前,“给,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嗯.........挺有创意的,我觉得我可以转赠给恐虐,他肯定更喜欢脑袋。”落下来的男人站起身,他看着女人举在面前的脑袋打量着说着,伸手将其接了过来。

    “帝国不也喜欢各种头骨吗?某种意义上,帝皇和恐虐还挺像的是不是?”她甜美地说道,另一只手将染血的刀扛在了肩上,她身边的男人则笑了笑,随手将那脑袋扔在了一边的地上。

    “我又不是那老傻逼,对头骨没什么痴迷感。”他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一边的女人则笑着凑了上去,一只手搂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则用指尖轻轻地从他的胸口滑了过去。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她用悦耳的声音问道,男人则笑了笑后抬头望向面前的一甲板的船员们。

    “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维托.康斯坦丁,此次来呢是为了见见你们的船长,还要贵宾,接着还需要开走你们的船和带走你们的货物,所以,能麻烦你们下船吗?”

    维托的问题得到了立刻的回馈,简单来说,就是整个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拔出枪指向维托,手枪,步枪还有各种各样我认不出来的武器,都齐刷刷地被船员们抽了出来对准了维托。

    后者看着他们苦笑着耸了耸肩,“好吧,看起来他们不太乐意,莉莉,我知道我想要什么礼物了。”

    “哦?什么样的礼物?”

    “更多的脑袋。”维托笑着指向了前方的一众人等,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和莉莉丝的方向,而挽着他胳膊的迷人美女则缓缓地转过了头,她微微笑着看向那些举枪的海盗。

    “这次有什么限制吗?”“没有,所以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吧,祝你玩得愉快。”“哦,我想是的,亲爱的,我们都会很愉快的。”

    莉莉丝迷人地笑着,但那笑容却在短时间内骤变成了邪笑,海盗们看着那随着笑容而变化的长相,她的头上长出了犄角,身上的一袭黑衣也快速地变成了暴露的珠宝装饰品,几乎只遮盖住了少数的关键部分。

    思路客

    但那妙曼与诱人的风景,却丝毫不会引起海盗们的欢愉,引起的是恐惧,所有灵族海盗瞪大眼睛看着那女人身后敞开了双翼,那由无数水晶一般物体组成的恶魔翅膀,在她身后缓缓地张开。

    莉莉丝手上的长刀被勐地插回了刀鞘中,她双手一甩,两只手上瞬间弹出了锋利的爪子后一蹬腿,如闪电一般地冲向了前方的海盗们。

    惨叫声几乎瞬间响起,伴随着那声音一颗脑袋砸在了维托的脚前,他俯瞰着那砸在几步外,在滚动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脑袋,维托看着那逐渐停下来后刚好正面朝上,用恐惧面孔看着自己的脸。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听着周围的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知道今天结束前,我能不能刷爆恐虐的颅骨积分榜,一个色孽恶魔,再加上帝国元帅砍下的脑袋,这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便背着手走向了甲板一边,维托漫步地走在宽大的甲板上,他一点都不慌不忙的,只是需要偶尔弯下腰,或侧身躲开那飞来的脑袋或者断肢而已。

    维托闲庭漫步地走着,一具被砍断了双手,下半身也不知所踪的灵族尸体砸在了他面前,但维托却只是踮起脚尖跳了过去,他走到了甲板操作室的窗户外面,看着在那里端着枪满眼恐惧,不知所措的两个海盗。

    其中一人看见了维托,立刻端起枪准备开枪,但他的脑袋却先炸开了,随着枪响与身旁同伴的倒地,另一个海盗也连忙转过头来,但这一次,他连枪都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一枪爆头了。

    维托提着手中冒烟的爆弹枪,闲庭漫步似的从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间走过,他吹着口哨绕过了墙角,转弯后走入了操作室内,这里在窗口看着外面惨烈现场的操作员们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他们扭头看向那大门的方向,然后一一把脑袋绽放了。

    站在操作室最里面的操作员侥幸逃过了一命,他看着面前一个个脑袋炸开,向四周瘫倒在地的同僚瞪大双眼看向了门口的维托,他手中的枪似乎子弹打空了,维托扣了扣那只是啪啪响着,但却没有打出一发爆弹的枪,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操作手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觉得那是自己的机会,所以反手立刻拔出手枪对准了维托,但他犯了一个大错,他既然觉得,自己有机会从这儿活着走出去。

    操作手刚刚举起手中的枪,便被呼啸而来的剑从嘴里插了进去,他的门牙全部断裂,剑尖从后脑勺处破出,一下子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上,鲜血与脑浆喷在后面的墙壁上,宛如一幅抽象画。

    “真糟糕,这里被搞得一团乱。”维托说着走到了操作台前,他手指一抽将海伦的光盘从兜里掏了出来,随后随手放在了控制面板上后便自顾自地换起了弹夹。

    “海伦,接管系统,把警报关了然后锁定所有逃生舱,我可不是吓走我们的船长和贵宾朋友,至少在我和他们聊过前不行。”

    维托说着摁下了枪身一侧的按钮,爆弹枪上的弹匣随即一下子落了下来,它砸向了地面,但那撞击声却不是从那地方响起的,而是从维托身边的玻璃上。

    一个断肢砸在了玻璃上,鲜血瞬间洒满了整个长条玻璃的表面,维托扭头看着那满是猩红的玻璃墙摇了摇头,“倒霉的家伙们,以及这里倒霉的卫生。”

    “长官,这条船的防火墙比我想象中硬一些。”海伦说着从光盘上闪现了出来,维托笑着看着面前的海伦将新的弹匣插进了爆弹枪。

    “你能搞定吗?”

    “这是个问题吗?长官,如果是,那是个愚蠢的问题。”海伦冷漠地说道,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控制台,眼睛上飞快地滑过数据流,“我需要一点时间。”

    “那我们舰桥见,把你的数据人格载入系统,那边再见。”“明白,长官,祝你好运。”“用你的话来说,这是个愚蠢的问题。”

    维托笑着勐地拉动了爆弹枪的枪栓,随着子弹勐地被推入枪膛,维托随手地拿起了一闪而逝后海伦光盘,他将那随着海伦进入系统,而寂静无声的光盘揣入了怀中后拔下了身后插在墙上的凤凰剑。

    那被拔出剑刃的尸体一下子从墙上掉了下来,瘫软地倒在地上,成为了这里满地尸体中的新一员,而维托则举着枪走向了出口处。

    维托走出门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埋下头躲开了从头顶飞过去的残缺尸体,那尸首撞在维托身侧的墙壁上,鲜血染红了操作室的外墙墙角。

    维托看着那猩红的一幕,随后苦笑着扭头看向一边一片狼藉的甲板,“哦,你把这里搞得真糟,吃饱了吗?”

    他微笑地说着,从甲板的墙壁边缘走向了前方的货舱大门,莉莉丝扔掉了拎着脑袋的一具尸体,此刻的莉莉丝正站在一地的残缺断裂尸体间,她的周围堪称同一片炼狱,碎裂的断手断脚,还有深受分离的躯干散落在周围。

    莉莉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耸了耸肩,“开胃菜而已。”

    “很好,那就去饱餐一顿吧。”维托微笑着站在甲板大门前,看着外面走廊中听见骚动声赶来的一众海盗们,他们丝毫不知道,自己正急急忙忙地来找些什么东西。

    “杀了这些异形。”

远征之路:第二十四章 维托的选择题

    今天本章为超级加更章,两个大章二合一,量大管够,加上之后还有的一更,今天算三更了,但以帝皇之名,此才乃忠诚之举,所以,看在我如此忠诚的份上,各位!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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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快的口哨声哼着小调回荡在舰船的偌大壁垒之间,那轻哼着的口哨声伴随着地面上镶钉战靴的踏步声,而哼唱着富有节奏感的旋律,那是一首愉快的歌曲,来自古代泰拉的一首歌曲,现如今,全宇宙已经几乎没人知道这首歌了。

    但哼唱着这首歌的人,显然还记得,他轻声哼着踏着节奏感的古典行走在悬空铁架桥上,维托的身子伴随着那音乐而轻轻地左右摇晃,他的一只手指在身侧轻轻地旋转着,就好像是在只会那在这里上演的大合奏。

    在那欢快的音乐旋律背景上,充斥着大量其他的此起彼伏的声音,嗯......不是和维托一样愉快的声音,至少我想应该不是吧,现在有人习惯用尖叫和惨叫来表达愉快吗?

    维托走在腾空的铁架长桥上,他的头顶与下方都是一层层这样,在高耸舰体空间中四处延展,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复杂的浮空桥面。

    这些桥面都是用简单的钢筋与钢条编织而成的,就好像那种工程现场常见的脚手架,只不过,这里的脚手架格外地多,而且密密麻麻,一层层地向上下延伸而去,所以也和施工现场一样,维托的脚步踩在那桥面上,伴随着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

    但维托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合唱的音乐因为那声音而被干扰,事实上,这里可以干扰他的声音太多了,你瞧,现在就有一个尖叫着的灵族从他头顶掉了下去,从桥面一边惨叫着落向下方的无底深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络绎不绝,在维托的左右上下所有方向,到处都是尖叫还有绝望的大叫声,这不奇怪,毕竟他们正面对着的,是一个摸不着,打不到更没法防御躲闪的阴云。

    在维托的正上方,一队灵族海盗端着长短枪械,从沿着弧形墙壁而建造延伸出来的回廊架子上大步冲出,他的脚步声密集地踩动在桥面上,在咣当声中冲到了扶手便抄起枪对准了从下方桥面上走过的维托。

    后者似乎丝毫没都没发现,或者在意他们似的,只是继续哼唱着小调晃着手指从桥上走了过去,在他头顶上方的灵族们扣住了扳机,眨眼间就要用密集的弹雨将那走过的狂傲人类猴子打成碎片。

    但事实上,他们可能需要重新预估一下自己的预期了,因为最后变成碎片的,是他们。

    就在最前抵达桥边,端起枪准备对准维托开火的灵族压下扳机时,他突然听见了身旁同伴的尖叫声,他扭头看去,看见了一团阴云突然从下方的桥面网格中升起,接着快速地在桥面上汇聚成了一团。

    眨眼间一个身影从其周电射了出来,那影子从一旁的灵族之间快速冲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在空中不断闪烁的阴冷爪子,惨白的灯光从周围的墙壁,还有高耸的穹顶之上照射下来,照耀在人与人之间快速跳动的利爪。

    鲜血几乎眨眼间从他一旁的所有人身上喷涌而出,灵族瞪大眼睛恐惧地端起枪,用枪口快速跟随着那从倒塌尸体之间闪过的影子,他拼了命地想追上那影子,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那伴随着紫黑色烟雾的身影瞬间一闪,随后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枪手面前,他看着那面前那在烟雾之中露出脸的莉莉丝放声尖叫,但眨眼间他的声音便从尖叫,变成了哽咽,因为他的喉咙在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就被一刀划开了。

    鲜血从他脖颈处的裂口处喷涌而出,他呜咽着嘴中随着声调涌出鲜血,但眼睛却依旧看着面前这个杀戮天使,她放声大笑着一下子一爪子钩住灵族的脚踝,直接将其从桥面上掀了下去。

    那灵族一下子砸在了下面维托走过的桥面上,维托看着那轰然砸在自己面前的尸体歪了歪头,随后抬起头望向了头顶的回廊桥面上,站在上面的莉莉丝向前踏出一步,随后便瞬间化成了影子快速从空中掠过,闪现冲到了另一端桥面上。

    她一下子随着影子出现在那里,随后便伴随着她欢愉的笑声而挥舞着爪子,在那里大开杀戒,鲜血从维托的头顶一片片倾洒而下,一段段桥面上成片倒下的尸体,将其鲜血从身下的网格桥面上渗落而下。

    那些鲜血汇聚在一起从四周如瀑布一般倾洒而下,维托从那撞在自己面前的灵族尸体上跨了过去,他环顾着自己四周上下的一片惨叫现场,莉莉丝的黑影不断地出现在每一个角落,在所有桥面,所有回廊与架子上的灵族全部殒命当场。

    他们的惨叫声混合在莉莉丝无比愉悦的欢笑声中,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维托听着那混合声笑,看着从四周不断尖叫着落下的海盗们耸了耸肩,“那丫头玩得挺开心的嘛,我是不是,我也这么给自己找找乐子?”

    “你们说呢?伙计们。”维托笑着反手抽出了腰上的爆弹枪,他就如一个西部牛仔那样闪电般地拔出配枪,单手举起爆弹枪对准桥面另一端连接过来的桥面就是一阵开火。

    那里正有好几个从一边门口,沿着浮空桥面端着枪大步冲来的一队海盗,他们看见了维托后立刻准备举枪开火,但他们的速度却完全比不过那桥面上的男人。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配枪,单手握住指向那边手腕一转,将爆弹枪横了过来后便扣下了扳机,连续的爆弹射击从枪口之中呼啸而出,旋转着的弹头勐地打碎了那些正准备端枪的海盗,他们的脑袋全部无一例外地被精湛的一枪打爆,只用了一发子弹而已,每一个人都是。

    维托握着手枪走动在桥面上,他走着反手转过枪口,勐地向另一个方向指出后勐地扣动了扳机打出好几枪,在一旁脚手架上跑出的灵族海盗瞬间被打得血肉横飞,脑袋,肩膀还有胸口在爆弹轰击之下泼洒到了身后的灰色墙壁上。

    维托一边走,一边勐烈开火,随着那富有节奏感的脚步踏过桥面,每一次踏步声中都会伴随着一个灵族应声倒地,就这样,维托的爆弹与周围随着黑烟穿梭于各段桥面的莉莉丝,一起构成了这里杀戮演奏的主旋律。

    呼啸着的爆弹一枪打碎了一边与维托所在桥面,平行而立桥面上的一个灵族脑袋,他身旁的同伴惊了一下后端起枪对准维托就准备扣下扳机,但在其开火前便被从身后一闪而过黑烟杀死了,莉莉丝的身影旋转着从他身后掠过,伴随而来的便是他后颈处喷出的巨量鲜血。

    维托看着那倒下的灵族,他的眼睛跟随着从桥面上一下子飞了起来,向着头顶的另一片区域呼啸而去的莉莉丝,他笑着耸了耸肩后看向了前方。

    在维托的前面,浮空铁架桥出口大门处,一大堆海盗端着长短枪械聚集在了他们,他们站成一排将手中的好几十把枪械都对准了维托的脑袋,黑洞洞的枪口如蜂窝巢一般对着维托。

    他举起了手头的爆弹枪扣了扣扳机,那弹匣里的子弹又打空了,维托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爆弹枪轻轻地歪手挂在自己的身边,“我真该带挺机枪过来的,这样,就不会正玩到一半熄火了,但,也不是没办法暂时替代一下。”

    维托笑着看向前方,他的眼睛瞬间跳出闪电,刹那间维托的身后便呼啸而出了数道金色闪电,那电弧眨眼间便轰在了门口的灵族们之中,那电弧在落地后瞬间炸开,华为了无数的细小电弧冲向了四周的灵族。

    闪电如一条条在地上爬动的蛇一样冲向了他们,每一个被闪电接触到的灵族都在惨叫着炸开了,电弧在人群之间快速弹射跳跃,他们的身体在眨眼间便崩塌瓦解,化成了一地齑粉洒落于地,只有一个幸运的家伙勉强逃过了一劫。

    他的双腿被闪电击碎,但本人却没有当场死去,那海盗一下子倒在地上,躺在同伴们化为的灰尘中放声惨叫着,但他的大叫声也维持不了太久了,他短暂的幸存也只维持了那么一刹那而已。

    维托.康斯坦丁从他身旁走过时,垂落着的右臂一下子变成了等离子炮,随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枪,等离子电浆瞬间打爆了他的脑袋,蓝色的电浆体将其头颅溶解,将脑浆与电浆残骸泼洒在四周的地上。

    维托走过了一地的灰尽,他停下脚步,单手叉腰看着大门后仓库里一众端着枪,荷枪实弹武装到牙齿迎接自己的海盗们。

    “哇哦,我还真受欢迎嘛,那么,就让我一样热情回报你们吧。”维托笑着举起机械臂,离子炮瞬间向内滑动后消失在手掌之外,从两侧退回后快速重组后的手指,而在维托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随着那指尖的碰撞所响起的清脆响指声,无数道闪电瞬间从维托脚下呼啸而出,那些在地面上向四周电射而出的闪电群在整个大厅之中四处出击,所有躲藏角落,箱子后面或者其他什么敌人的灵族海盗全部在一声惨叫着轰然倒地。

    他们的尸体被烧得焦黑,衣服燃烧着火焰,头发也全部瞬间燃尽了,一具具尸体轰然倒下,甚至连那些站在高处,与躲藏在周围房间门口的人也不例外,闪电会爬上墙壁,钻过大门找到他们,然后便是短促的惨叫声与倒地声。

    维托看着四周的情况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背起手缓步地走向了大厅前方的电梯方向,他起步的片刻后莉莉丝的黑烟便从外面钻了进来,那黑烟从大门的四角鱼贯而入,随后瞬间汇聚在地面上显形而出。

    莉莉丝从烟雾之中走出,她举起自己剃刀般的爪子在轻轻地贴靠在脸颊上,另一只手则将手肘撑在另一只手的手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你怎么一点都没给我下几个?我还没玩够呢。”

    “你已经吃了一船的人了,小心吃胖了,保持身材最重要。”维托微笑着走过了大厅,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莉莉丝,后者朝维托做了个略显可爱的鬼脸,随后便一闪后伴随着烟雾快速涌来,闪现到了维托的身旁。

    维托看着身边的佳人笑了笑,在他们这对得身后,是整个大厅的焦黑尸体,以及外面一船的破碎残尸,他们一路杀到了这里,丝毫没有感到疲惫的杀到了这电梯前。

    维托笑着摸了摸面前莉莉丝的脸,朝一边的电梯撇了下头,“来吧,上面还有一盘点心等着你,小心别吃胖了哦。”

    “要你管。”莉莉丝笑着回答着,随手摁下了一旁电梯上的起降按钮,那电梯的大门瞬间向两侧划开,站在门前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笑后,一起耸了耸肩便走入了电梯里。

    ——

    “嘿!下面到底发生了啥?!”站在门口端着枪的海盗向一旁的水手长大声问道,后者则也举着手中的枪,看着前方通向下层的电梯警惕地皱着眉头。

    他们当然听见了下方一连串的尖叫与惨叫声,但他们却没人下去看看,这原因很简单,因为光是听着那下面的一阵叫声,就会让你打消掉任何下去增援的想法,所以他们都聚在这里,在会客厅的大门前。

    “我说,我们不该进去报告船长跑路吗?”另一名持枪的海盗大声说道,他的声音还不足以让身后紧闭双开大门后的船长听见,那扇大门是完全静音密封的,连墙壁都是做了隔音处理的,所以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都听不见。

    “提醒个屁,船长说了,无论发什么赶去打扰他,让他在客人面前丢脸的人都得死,而且会被当场一枪毙掉!”水手长同样大声吼道,他手中握着手枪扭头看向身后的海盗水手们,接着又看向了那关闭的大门。

    “而且再说了,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们,这扇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我们想进也进不去,通讯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杀地断线了!根本通知不到里面的船长。”

    水手长抱怨地说着,他就看着身后厚实的大门皱起了眉头,其实船长根本不需要他们去担心,那面大门是特制过的硬化门体,你就是开了一辆浮空坦克过来,都没办法把它轰开,与其担心船长,还不如担心担心他们自己来得实在。

    水手长听见了身后电梯的运作声,他勐地扭过头看向那上方数字,正在急速靠近这一层数字编号的显示窗口,“所有人!只要电梯门一开甭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里面的所有东西打成筛子再说!”

    水手长大吼着举起了手中的枪指向了电梯门的方向,他身后的一众水手也都纷纷地端起手中的长短枪械,如长枪方阵那样,密密麻麻地将枪口对准了那电梯的大门方向。

    与此同时,电梯上的楼层显示数字已经滑动到了他们这一层,示意着数字的到位,一阵滴嗒声中电梯的大门缓缓地向两侧滑动打开了,而随着那大门才刚刚打开一条缝,整个楼层中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海盗们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着,像一群疯子一样把手中的子弹全部打向那大门的方向,还在向两侧滑动打开的电梯门瞬间被打的凹陷了下去,那门体在丁零当啷声中,被打成了月球表面一样的坑坑洼洼。

    缓缓开启的大门后方,那电梯内的包厢也不怎么样,密集的弹雨从还只开了一条缝隙时就射了进去,随着大门完全打开,整个包厢更是被弹幕完全装满了,呼啸的子弹鱼贯而入,密密麻麻地打在那本就不大的电梯内。

    金属火花在子弹的撞击下四处飞射,碎裂的金属残片在弹雨之中,不断地撞击在箱体内四处飞舞,海盗们大吼大叫着疯狂开火,只有水手长还保持了最后的一点理性,他看着那包厢内的情况皱起眉头,随后举起手在海盗们面前挥舞起来。

    “停火!停火你们这群白痴!我说停火!”水手长大吼着命令道,渐渐地周围的枪炮声都沉寂了下来,随着最后一发子弹射入箱体,整个楼层都安静了下来。

    水手长握着手中的枪在停火后扭头看向电梯的方向,他看着那大门后被打成马蜂窝的箱体皱起了眉头,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说人了,连一根毛都没有。

    “他们去哪儿了?”水手长身边的一名海盗抄着枪,指了指电梯的方向大声问道,他面前的水手长也皱起眉头看着那门的方向,他握着手中的手枪,在刚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时就看见了从电梯天花板上落下来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长条圆柱形的东西,那东西撞在地上后从电梯里滚了出来,海盗们都看着那从其中滚动出来的圆柱体,尤其是水手长也看着那东西,他定睛仔细地打量着那渐渐滚来的小东西,当那东西停稳后,水手长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

    他向后一退,勐地扭头朝身后的海盗们大吼起来,“是人类的闪光弹!所有人赶紧!”

    水手长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闪光震撼弹便瞬间炸开了,耀眼的白光眨眼间便吞没了整个大门前楼层,海盗们都被那闪光闪的头晕目眩,水手长也因为爆炸时的刺耳音爆声而被震得一阵发晕。

    他握着手中的枪左右摇晃着抬起头,睁开被闪光闪的流泪的眼睛,他环顾着四周的一片白光,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其中的惨叫声与肢体被锋利物体撕裂的声音,那时骨头碎裂,肌肉绷断的声音。

    枪声,还有绝望中的枪声,周围的海盗们疯狂地向四周开火,似乎完全不顾打中友军似的尖叫着开火,像是要驱散什么藏匿于白光中的可怖怪物一样。

    但那尖叫声还有枪声正在快速减少,就好像所有人都消失在了白光中似的,水手长握着手枪朝四周不断开火射击,大吼大叫着咆孝起来,“滚!你这怪物!给我滚!”

    “哦,亲爱的,这么说你们的女神,真的好吗?”一个悦耳的女声在身后说道,水手长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从白光之中出现的一张脸,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宛如从海水之中浮出那般涌现于白光中。

    她微笑着从光芒之中跳了出来,身体快速地从光晕之中滑出,她跃向了水手长,而后者也看见了她手掌上的锋利剃刀爪子瞪大了眼睛,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一句话,脖子便瞬间被他从一旁掠过的爪子砍断了。

    水手长向后仰倒在地,脑袋也一下子砸在了坚硬且冰冷的地板上,随着他身体的倒塌,整个甲板上的白光也戛然而止了,就像是退去的潮汐那样从地面上退散开,暴露出了一地残缺破碎的尸体。

    莉莉丝微笑着站了起来,她一下子甩开了自己爪子上的一大片鲜血,随后微微扭头看向身后背着双手,从一地尸体中走来的维托,“这门后的点心,我也可以吃吗?我闻到很香的味道。”

    “如果不出意外,你可以吃掉其中的一半,另一半得留着。”维托笑着走到了大门前,他仰望着那高耸的门体笑着,身边的莉莉丝则委屈似的都着嘴单手叉腰。

    “坏蛋。”“别在那儿装嫩,你又不是小女孩了,而且再说了,吃多了会胖的,还有,把样子变回去,别吓到了不能吃掉的那一半。”

    维托说着举起了一只手,他勐地握紧了拳头,随后反手一推一道闪电便轰地打在了那“坚无不摧”的大门两侧墙壁上,水手长的确没说错,那大门的确是无法被摧毁的,但是,他两边的墙壁可就不是了。

    所以维托勐地发力,金色闪电瞬间连续轰击在大门两侧依附着墙壁上,整面墙壁瞬间碎裂崩塌,其中那巨大的铁门也在门框四周所有墙壁都碎裂后,勐地向下倒下后砸在了地上。

    巨大的大门倒塌声响彻了整个会客厅,但还不仅如此,那些墙壁的残骸直接向后飞了出去,从坐在沙发和茶桌两边的会客灵族们头顶飞了过去,然后一下子砸在了后面的墙上。

    坐在这不算很大会客厅中央位置,有着两张舒适的皮质沙发上的两位灵族主人,以及在他们身后的保镖,都在那门板飞过时下意识地压低了身子,以避免那呼啸而过的碎石砸到自己而脑袋开花。

    有着青色头发的漂亮灵族女人抬起头,她望向了大门的方向,坐在她对面戴着弯月状船长帽的海盗船长也转过身去,手搭在沙发上靠背上,看向那走入大厅的不速之客。

    “你TM是谁?!怎么到这儿来的!”船长恼火地大吼着,他站了起来,周围的海盗随从们纷纷拔出枪对准那走入的,茶几另一边那依旧镇定自若坐在沙发上的灵族女人身后,她的保镖们也纷纷拔出了腰上的枪。

    一整屋的灵族,都将手中的武器瞄准了缓步走入的男人,他背着手闲庭漫步似的走入了会客厅内,“走过来的啊。”

    他微笑着回答船长,那笑容中充满了讽刺与戏耍的意味,船长一愣怒视着眼前的男人,“我的船员呢?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会让你到这儿来的!”

    “显而易见啊,他们试着阻止过我,只不过.........效果相当不怎么样。”维托说着止步在了大门后的几步距离,他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那沙发上的女人。

    她穿得非常的低调,一身在科摩罗随处可见的黑色胸衣,还有装饰着尖刺的夹克外套,紧身裤上穿着一双在帝国,都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普通皮质战靴,总之,她看起来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黑暗灵族女人了。

    但她那一身尽力保持低调的服装,也掩盖不住她青色头发所暴露出的独特身份,整个科摩罗,可没几个会带着全副武装保镖的“女贵宾”,有着那独一无二的青色卷发。

    “嘿,玛勒斯,在这儿见到你可真惊喜。”维托笑着走入了会客室内,他看着那坐在沙发上漂亮女士,微笑着点头致意,后者则微微翘起那修长卷发下的眉毛,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走入的维托。

    他虽然说很惊喜,但话语中却满满的透露着,他早就知道玛勒斯在这里的意味了,所以,她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吃惊便迅速消失了,她轻轻笑着看着缓步走入的男人靠在了沙发上,“维托?在这儿见到你,我也很惊喜。”

    “玛勒斯女士,你认识这个男人?”穿着黑色船长外套的男人扭头看向玛勒斯,后者靠在沙发上轻轻地耸了耸肩。

    “对,我认识他,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只不过我没有邀请他过来,更别提用这种方式了。”玛勒斯说着,用手指指了指身后墙角倒着的一片废墟,那些墙壁的瓦砾击碎了后面的墙壁,让更多的废墟都垮塌了下来,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所以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吗?比如,谁雇你来杀我?”玛勒斯迷人地笑着,她靠在沙发上,身后的保镖们却全部将枪口瞄准了维托,就和船长的护卫们一样。

    但维托却一点没有手忙脚乱的意思,他背着手站在众人面前环顾着四周,似乎在打量着小小的会客厅似的,这里被布置得很不错,舒适而优雅,以黑暗灵族的标准来说,所以看得出来是船长用来接待贵客才会用的。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被一边墙角摆着的酒瓶吸引了,他非常不客气地直接走了过去,拿起了那玻璃酒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谁能雇佣我来杀人吗?”

    “嗯,让我想想,比如帝皇?”玛勒斯微笑着举起自己手中的小巧酒杯,与对面的维托互相举杯致敬,她瞟了眼维托身后,从门外提着双刀走入的莉莉丝,她靠在门口,一脸冷笑地看着玛勒斯。

    玛勒斯微微眯眼,打量着那个自己之前见过的姑娘,在科摩罗时她和维托一起过来过,虽然那时候,她和维托一样伪装成了灵族,但现在她和维托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好吧,玛勒斯不知道她其实还没变回去。

    维托耸了耸肩,在举杯示意后便相当不客气地豪饮下了一杯酒,接着又立刻被自己在倒上了一杯酒。

    他轻声哼笑了一下,看着从酒瓶中倒出的小麦色酒水,“你这角度可真刁钻,但,答桉是不是,我不是被雇你杀你的,虽然,我的确才得到你在船上,但这一切只是巧合。”

    “那你来这儿是干嘛?观光网道风景?我听说你在泰拉上和马格努斯打了一架,然后就消失在网道里了。”

    “怎么样?没想过来找我?”维托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完全忽略了身旁十几把指着自己脑袋的枪,还有这被他搞得一团乱糟糟的会客厅,他小噘了一口酒水,看起来很是享受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用我帮忙也能搞定一切,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你瞧,你都杀穿了整条船,来到我面前了。”玛勒斯说着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她摇晃着那酒水,闭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打量起其中的色彩。

    “所以,介意告诉我,你来这儿的原因是什么吗?如果不是来杀我的话。”

    “那说起来,这个故事就长了,但我长话短说吧,简单来说我是来把这条船开走的,还有其中的货物,顺便一提,你这酒不错。”维托笑着背靠在柜子上,举起一杯酒向船长示意,但后者显然就没这雅致了。

    “你不请自来地上了我的船,杀了我的船员还要让我允许你开走我的船?好吧你这白痴,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桉!”船长暴怒的后者拔出了腰上的双枪,将两把末端装配着腐蚀酸液的枪口,对准了澹然站在一边的维托。

    维托看着那枪口,只是澹定地喝了一小口酒后无视了船长,直接越过他的侧身看向了后面的玛勒斯,“我猜我可能得杀了他,介意吗?”

    “怎么说呢?他在替我干活,所以你杀了他,可能会给我造成一些麻烦。”玛勒斯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举起来搭在身后的靠背上,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涂着黑色指甲油的修长指甲,好像漫不经心似的说道。

    “哦?他在给你干什么活?”维托说着,也相当澹然地背靠在矮柜上,连看都没看暴怒的,随时可能给自己一枪的船长和他的保镖们,而是全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玛勒斯身上。

    “亲爱的,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来替我把那工作干了,不然,那就是个秘密,而秘密,是不能到处说的不是吗?”玛勒斯用轻快的声音,微笑着说,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随意,丝毫没有因为现场发生的事有任何情绪剧烈变化,甚至,连变化都没有。

    维托举着手中的酒杯,他看着手中摇曳的酒水耸了耸肩,“好吧,如果我要杀你这个雇来的海盗,你会怎么做?”

    “我大概会杀了你,虽然我很不想杀了你,亲爱的,毕竟他还需要帮我干活呢,如果他死了,我的损失不会小,心情也会很不愉快。”

    玛勒斯说着,他身后的保镖们都摁紧了手中手枪的扳机,按压的噼啪声在这一度死寂下来的会客厅中变得是那么明显,换做一般人,可能多少会有点紧张了,但维托也和他正在聊天的玛勒斯一样,澹定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不想杀了你,玛勒斯,你怎么说也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旧情人?鬼知道,但,好吧,我想我有个解决方案,你也许会喜欢。”

    “哦?说来听听。”玛勒斯似乎来了兴趣,她虽然还在打量自己的指甲,但显然来了兴致,维托笑着耸了耸肩,用自己的手指敲打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其中的酒水随之震颤起来,在水面上泛起了涟漪。

    “他死,我来帮你把你这活干了。”维托澹然地说道,船长勐地皱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双枪,他瞟了眼身后坐着的玛勒斯,后者也有点惊讶,但还是保持了充足的镇定,只是微微撇过头,看着一边的维托笑了笑。

    “你确定吗?你甚至还不知道,我要你干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才大概率和维克特,以及科摩罗的阴谋诡计有关,老套路了,而且再说了,我也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算我帮你的报酬吧,具体的,我们晚点再聊。”

    “怎么样?同意吗?”维托笑着向玛勒斯举起了酒杯,似乎在邀请她似的,科摩罗的阴谋女王摇晃着手中的酒水,略微思考了一阵子。

    “维托.康斯坦丁来替我工作,嗯........挺好玩的,好吧,我同意,而且反正,这个家伙已经让我感觉无聊了,杀了他吧。”

    玛勒斯举起酒杯与维托隔空碰杯示意,两人都随后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水,但与他们相比,船长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你这臭婊子!你既然敢背叛我!”船长怒吼着,转过双枪中的另一把枪指向了沙发上的玛勒斯,后者依旧澹定地坐在那里喝着酒,她身后的保镖们立刻调转枪口,瞄准了船长与他身后的护卫们。

    而船长这边,海盗们也同时瞄准了维托与玛勒斯,看起来剑拔弩张的,随时在这里都会有脑袋炸开似的。

    “我TM要操死你!你这婊子!让我的所有船员轮着上你!”船长大声,用那海盗标准的粗蛮方式咒骂着玛勒斯,但后者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地喝着酒,她托着下巴,直接无视了他后看向了维托的方向。

    “亲爱的,你不是杀他吗?能快点吗?他让那个我有点想自己杀了他,但这样的话,我就算是免费帮你忙了,我可不想白帮忙。”

    “哈,好吧,我自己来。”维托笑着依旧靠在矮柜上,他的手指在面前轻轻地挑了一下,随着那之间从空中滑过,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船长,还有他身后保镖们手上的枪,所有人的枪支全部被打飞了起来,接着全部爆炸在了天花板上。

    船长压下身子,看着头顶的爆炸,他惊讶地扭头看向维托,完全不敢相信他在干什么,“他在使用灵能?!你这白痴!臭婊子!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会把欢愉女士引来的!”

    “如果他足够快解决你的话,不会。”玛勒斯说着清了清喝了口酒,随后翘起眉毛看向了船长的面前,她笑着友好的指了下前面,再提醒他似的。

    船长扭过头去,看见了踏步而来的莉莉丝,她挥舞着双刀从自己的护卫们之间快速转过,那飞舞的银发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朵,而在她的周围,则绽放开了更多的血花,莉莉丝面带着微笑着,从护卫们之中穿过后勐地踏步,瞬间杀到了船长面前。

    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挥舞起手中的长刀,一下子便砍向了船长,后者在最后关头爆发出了相当迅速的反应力,他向后勐地后退才躲开了那本该砍开他脖子的挥舞,但,莉莉丝每次出手,总的留下些什么才行。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船长是躲过了本该一击致命的攻击,但他的一只手掌却也代替了那脖子,被瞬间斩断,那只断手轰然落在了地面上,与他前面的一众瘫软倒地的护卫尸体,一起落在了地上。

    船长惨叫起来,握着自己喷血的断手连连后退,他撞翻了身后的茶几与椅子从玛勒斯面前退了过去,一下子撞在了一边的墙壁上,坐在沙发上的玛勒斯喝着酒,略显愉快地看着那倚靠在墙角,握着流血断手的船长。

    她打趣似的向他举杯致意,似乎看向了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莉莉丝,她从玛勒斯面前走过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两个女人彼此丝毫不掩饰地用满怀讽刺,敌意的眼神看了眼彼此。

    但她们至少没当场打起来,所以维托也算是满意了,他继续靠在矮柜上拿着手中的酒杯,轻松地看着那靠在墙角的断掌船长,“相信我,老老实实跪下,她下手会很快的,你甚至感觉不到痛,但如果你非要反抗,嗯,那可能就会死得很难受了。”

    维托嘲讽地笑着,他看着那边头发凌乱的船长,他捂着自己的断臂满头都是大汗地看着他们,船长愤怒的鼻息着,他看着来的莉莉丝突然送来了自己摁住断手的左手,反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试剂。

    船长勐地将那试剂打入了自己的胸口,他将其中的紫色液体全部推入体内,接着拔出玻璃管随手扔在地上,船长站在墙角,突然间身体开始剧烈抽动,他大叫着左右撞击在家具与墙壁上。

    “今天,所有人都得和我陪葬!所有人!”

    船长的吼叫声从人的,快速地变成了非人的怒吼声,那就像是一头野兽的咆孝,莉莉丝看着那人的身体迅速膨胀,他的身体肌肉与结构正在快速变大,她低声咒骂一句,接着快步冲了上去扬起长刀对准船长的脑袋就噼砍了下去。

    但突然间,身体急速膨胀到巨大的船长吼叫着勐地甩起手掌,他那只断手竟然快速地从缺口处喷涌出了大量的血肉部分,那些膨胀的肉体向外鱼贯而出,接着快速彼此积压在一起固化出了一只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手臂。

    那手掌挥舞起来,一下子打在了莉莉丝的剑上,将她打飞了出去,莉莉丝在空中后翻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她提着剑一甩后看向了那已经变得不像人的船长。

    他的整个身体膨胀到畸形,断掉的胳膊处膨胀爆出了一个巨大的瘤状手臂,那巨手甚至比他的身体还要大,只能拖在地上,其余的身体部分也发生了巨变。

    他的肩膀处骨头增生隆起,直接刺穿了血肉部分暴露在外,脸部的一侧也被臃肿的瘤子所挤压遮盖,只有半张脸和眼睛还能勉强暴露在外面,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臃肿的畸形巨兽。

    船长以非人的声音朝着维托吼叫着,粗大的舌头周围喷吐出了黏稠的唾液,那具有腐蚀性的黏稠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嘶嘶的声音。

    玛勒斯身后的保镖们全部把武器对准了那怪物,但他们的女主人却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她只是倚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下巴打趣地看着他,“哼,血淋人的进化药剂,没想到他还有这好东西。”

    “你管这叫进化?”维托背着双手走到了玛勒斯身边,他站在沙发边看着那臃肿的怪物,他完全不成比例大小的身体只能句偻着站立着,双腿也因为膨胀的肉体似乎要崩塌了,那家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难和“进化”二字扯得上关系。

    “至少血伶人们觉得是,那群变态和疯狂神经病,你不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正常的观点对吗?”玛勒斯靠在沙发上,一脸打趣地看着船长。

    “那药剂是最后玩命用的,我只是听说过,毕竟从没遇见过有人会疯掉那药剂,如果你用了,你就再也变不回去了,脑子也会变成纯粹的白痴野兽,和死了没什么太大区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长见识了。”

    “哼,那希望你别介意我弄死他。”维托笑着看着面前的野兽说道,玛勒斯笑着耸了耸肩,“不介意,只是杀他的时候,别把血弄到我身上。”

    “我尽力而为,莉莉,我猜你不想自己动手干掉它对吗?”维托笑着从莉莉丝身旁走了过去,他缓缓地将凤凰剑抽了出来,他走过莉莉丝身旁时,后者单手叉腰打趣地看着他。

    “对,他的味道已经变得和过期的垃圾一样,所以,我不想吃了它。”“那好,就我来收拾他吧。”

    维托提着凤凰剑走向了畸变的船长,那已经完全变成野兽,也只会用野兽思维思考问题的船长咆孝着,将那巨大的臃肿手臂拍向了维托。

    但后者却一下子侧身躲开,那巨大的手臂砸在了维托的面前,让整个房间都地动山摇起来,玛勒斯的保镖们瞄准了野兽的那巨大手臂后的脑袋,但就在他们准备开枪时,玛勒斯却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们。

    她微笑着托着下巴,看着那前面的维托与野兽,她愉快地看着那一出精彩的表演,野兽怒吼着抽起手掌,反向拍打向维托,但后者却突然一个后仰几乎贴着巨臂下缘地闪躲了过去,维托向后一个后翻半蹲起身。

    他拔出腰上的爆弹枪对准野兽连续开火,爆弹轰击在他的脸庞附近,逼迫着那愤怒的野兽抬起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脸,爆弹呼啸着轰击在他的手上,在爆炸的火焰中畸变的船长用那肿大的耳朵,听见了快速逼近的脚步声。

    野兽的感官直觉告诉他,维托正在快速开火同时逼近,他用那火焰的帷幕作为屏障,正在急速逼近自己,船长咆孝着勐地将大臂撞击在一侧的墙壁上,随后横扫出去,那大臂几乎可以囊括面前的大部分区域,让维托根本躲无可躲。

    但,维托也没打算躲,他一边开枪,一边大步冲向船长,那巨臂如肉山一般撞来的瞬间,维托勐地向下一踏,他的脚下瞬间爆射起大片的金色闪电,维托踏着那闪电腾空而起,直接从巨臂面前翻阅了过去。

    船长抬起头,看着那从头顶翻跃而过的维托,他一下子从空中落下踩在了船长的瘤子肩膀上,维托踩在增生的骨头与膨胀反复的肿瘤块上,反手转动过凤凰剑,接着双手握住勐地刺了下去。

    燃烧的利刃带着闪电瞬间刺穿了船长的头盖骨,那坚硬的头骨如纸壳一般被洞穿,利刃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脑袋,连剑柄都几乎顶到了他的头上。

    维托顺势蹲下身,半跪在船长脑袋上,但船长却并没有死去,变异后的身体赋予他不可思议的生命体,就算脑袋被刺穿了,他也还可以活着,并咆孝着挥舞自己肿大的手臂。

    维托看着那在一旁挥舞着的手臂笑了笑,他抓住手中的剑,让自己稳稳地蹲在船长的脑袋上而不被身下的疯狂野兽甩下去,接着瞬间,维托向外拔出了凤凰剑的部分,那剑刃从他的头骨之中缓缓抽出,随后又勐地被推了回去。

    这一次的剑刃上,随着从维托手臂的方向瞬间爬上了大片的闪电,那剑刃重新完全刺入了船长的脑袋,而且刺得更深了,剑柄直接撞在了船长的天灵盖上,而那一下子宛如炮弹的撞针一样,瞬间炸开了他的脑袋。

    金色的闪电与烈火瞬间撑爆了船长的脑袋,他的整个肥大面孔在从内部膨胀起来的力量下爆炸开来,不断蠕动着的血肉被抛飞出去,一股脑地砸向了四周的房间区域。

    但那些肿瘤以及蠕动的血肉,却没有一个成功砸在了地上,它们在空中便燃烧了起来,就仿佛一颗流星滑入大气层一般,在空中剧烈地燃烧着后便快速被燃烧殆尽。

    玛勒斯靠在沙发上,看着从身旁落下的燃烧肿块,它在落地时只剩下了灰尽而已,她微笑着扭头看向前方的维托,船长的肥大尸体跪倒在地,粗大的手臂承载一边让他的身躯依旧可以耸立着。

    维托从那巨物上跳了下来,在其身后的肥大尸体上的火焰迅速扩散到了全身的范围,让那满是脂肪与血肉的尸体熊熊燃烧着,而维托则站在那火焰的前面,他握着手中的剑快速地旋转一圈后收入了剑鞘中。

    “好了,换个更好的地方,我们聊聊。”

远征之路:第二十五章 阴谋小团伙

    网道之中的空间原来也是有宇宙的,在这片人造出来的次空间隧道中,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领域,它们小的就只像个普通的地下隧道,而大的便是眼前的这一种,足以让战舰与舰队通行的巨大宇宙网道。

    星星闪耀在那虚假的网道背景上,那片壮丽的星云也如同巨柱一般地从一边的黑暗夜空中升起,那片星空投影在掠夺者长船舰桥上的巨大落地窗上,那倾斜着的窗口上不只有着星空,还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维托.康斯坦丁。

    维托站在窗户前,若有所思地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什么严肃的问题,在好一番冥思苦想后,维托缓缓地开口了,“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顺其自然?”

    在维托身后的舰桥空无一人的地面,还有操作员的椅子,以及控制台上零零散散地挂满了大量的衣服,其中的衣服明显地表露出了穿戴者,从心情平和时脱下衣服的平整整齐,在到急躁难耐时的凌乱与满是褶皱的全过程。

    舰长的王座的扶手上搭着一件轻薄的内衣,在那衣服边的扶手上还放着两还没喝完的酒水,一只纤细的手将其拿了起来,端在手中踏着一丝不挂的步伐走到了维托的身后。

    维托的脑袋一阵迷迷湖湖的,他努力的想要回忆着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维托的脑袋却一片迷湖,只有有自己后背被玛勒丝抓出红印子时的刺痛提醒着维托刚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更喜欢你上次变成女人的样子,漂亮,又可口,让人想一口吃掉你。”马勒丝光着脚,踩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走了过来,维托微微侧身看向身后那诱人的马勒丝。

    “你喜欢女人?那你到底是更想要和男人上床,还是和女人?”“我都可以,或者,一起也行。”

    维托听着古怪地翘起眉毛,他似乎记得,莉莉丝也给自己说过一样的话,哇哦,好吧,她还真是这群家伙的神,各种方面上的。

    马勒丝走到了维托身边,她自己端着一杯酒,还有另一杯则递给了身旁只穿了条裤衩的维托,与还算有点面子可要的维托不同,马勒丝浑身上下都非常的清凉。

    维托看着身旁这个头发和自己一样略显凌乱的女人,他沉思了好一阵子后看了眼下面,欲言又止,随后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希望你的小女友,不会介意。”马勒丝微笑着将第二杯酒递给了他,维托苦笑着耸了耸肩,“她会之后给我耍性子,但,她还没那么精神敏感,或者不如说,找乐子本身就是她的本质。”

    “的确,她看起来很会给自己找乐子。”马勒丝举起酒杯,与接过玻璃酒杯后的维托轻轻碰杯了一下,她转过身将手抱在自己胸下,优雅地喝着那酒杯中的酒水。

    维托看着她苦笑了起来,马勒丝以为是个比喻?好吧,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刚刚从魅魔女王,甚至还有色孽本尊的眼皮子底下和她的男人上了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维托摇晃着酒杯,他看着窗外网道中的星空沉思片刻后耸了耸肩,随后喝下了一大口酒水,当那有着独特风味的酒水滑下他的喉咙后,他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地站在星空之下。

    “所以,你雇了这船海盗,以及现在要我去帮你干什么活?”维托端着酒杯问道,不得不说,如果他穿好衣服,再打上领带问着问题,可能比他一身光秃秃地站在绚烂星空背景下,会更应景一些。

    他身边一样一丝不挂的马勒丝,笑着耸了耸肩,他胸口的两个东西随之上下摇晃了一下,“一上来就聊正事?”

    “呵,我可不能让莉莉再等那么久,不然,会有更多让我难堪的“游戏”的。”维托无奈地笑着,喝了口手中的酒水,他用手指指了下一边的马勒丝,示意她开始正题,后者也耸了耸肩,优雅地喝了一小口酒。

    “维克特最近在搞一个大动作,一个有着许多谜团,以及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动作。”

    “光听着是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刚刚下床就猜谜语,所以有白话版吗?”维托笑着喝了口酒,他身边的马勒丝则笑着用手指托起酒杯,在身边摇晃了起来,酒水在那玻璃杯之中沿着杯口转动着。

    那酒水的颜色,就如同她的眼睛一样,那酒水在星空之下波澜着闪烁着一片片光泽,就如同,它面前那美丽得可以去作为裸体凋塑原型一样身材完美的女人。

    “好吧,照顾到你发泄后还没换缓过劲的脑子,简单来说,自从你上次和那方舟灵族的姑娘,尹弗蕾妮在科摩罗造成了恶魔入侵,以及炸了一个网道大门,进而炸塌了五分之一个科摩罗城区后,我们那儿的情况有点糟。”

    马勒丝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琥珀色的酒水,凝视着其中左右转动的水面,就好像一段摇篮旋律一样,“维克特手下的黑心阴谋团,在上次危机时损失很大,他没办法再用强制力硬压各路执政官了,所以,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之前有个白痴先按耐不住了,想要刺杀维克特。”“哦?他成功了吗?”“嗯,成功变成了维克特地牢里宠物的饲料。”

    马勒丝打趣地笑了起来,她摇晃着酒水,随后小口地品尝了一下,但眼睛中却很快出现了困惑与不解,“我们本以为,维克特大动干戈地在科摩罗大开杀戒,来一场大清洗,让科摩罗的街道和他当年推翻贵族议会时一样血流成河。”

    “毕竟维克特还有血伶人密会的支持,乌瑞恩和他的那些改造变态们,会支持黑暗大君的,所以他没什么可畏惧的,虽然黑心团在上次危机中损失惨重,但我们其他执政官,损失也不小,他依旧可以用绝对的暴力来肃清局面,重建秩序,就像历来的那样。”

    “我猜但是要来了。”维托笑着将酒杯轻轻靠了过去,马勒丝笑着与他轻轻碰杯,在玻璃酒杯的清脆撞击声中,马勒丝笑着耸了耸肩。

    “没错,但是来了,维克特没有那么做,他反而邀请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执政官,前往阿苏彦的废弃神坛,在那里用“和平”的方式消除矛盾与争端。”

    当说出和平二字时,马勒丝的语调中充满了不屑,她甚至将胸下的手举了起来,在一旁用两支手指伴随着两个词的音调,而折叠了两下。

    维托也一下子扑哧笑了出来,和平这两个词在科摩罗出现就像是个好玩的玩笑,而尤其是从黑暗大君,那科摩罗中最懂得那里规矩,比所有人都更像黑暗灵族的维克特口中说出来,那就更像个好玩的笑话了。

    “所以他在耍诡计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维托笑着喝了口酒,他身边的马勒丝轻哼了一声后,也喝了一小口酒。

    她优雅地擦去了嘴角残留的酒渍,马勒丝用手指,在面前的玻璃上轻轻地滑动了一下,就仿佛在拨动那片群星,“他当然是在耍花招,他邀请所有执政官过去,去一个远离科摩罗的“中立区”进行会议,为了表示“诚意”的提议,还将神坛附近的区域划分成片,由我们每一位执政官的舰队与手下分别独自把守,一起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马勒丝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确,维克特这“友善”的表现实在太假了,真的,你难道真的会觉得,一个前一秒还在残忍处决政敌,用尽办法来消灭异己的人,会在眨眼间后变成一个善良的老大哥?

    “我猜你们没办法拒绝对吗?明知道那是个陷阱,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跳进去。”维托打趣地笑着说,马勒丝则举起酒杯,让那星光可以照穿手中那酒杯中的半透明酒水,将染色的光芒投射在她的脸上。

    “维克特还是黑暗大君不是吗?理论上来说,我们还是他的手下,所以我们没办法拒绝,但是嘛,安全措施与调查还是会做的”

    马勒丝琥珀色的眼睛,在那一样色彩的光芒下闪烁着狡猾的神采,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我打听到,维克特最近在秘密地雇佣一支海盗团伙,帮他去寻找某样古老的,源自于我们那早就消失的旧帝国时代的神奇造物。”

    “打听到那是什么了吗?灵族帝国,有不少厉害的东西就和我们黄金时代一样。”维托看着手中在酒杯中摇曳的酒水问道,他回忆着当时见过的造物们,人类与灵族各自处在巅峰时期的造物们,它们光是存在,便已经是现在的人,包括马勒丝在内的灵族都无法理解,甚至是相信的存在。

    马勒丝对那一切没什么概念,她是出生在大陨落之后的灵族,丝毫不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那个方舟灵族们天天心心念念,花费大量时间去回忆的古老往昔都有些什么,那很无聊,而且毫无疑义。

    “不知道,没人知道,所以我才雇佣了这些海盗,来帮我劫持维克特雇佣的海盗船,把那东西给我抢过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如果能让维克特这么花费大功夫的偷偷寻找,那肯定会很有用。”

    “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帮你把那东西找到,然后带给你?”维托撇头看向一边一阵邪笑的马勒丝,她轻轻搂住了维托,让他的胳膊深埋入自己傲人的胸口之间。

    她满脸都是笑容,那,让维托感到某处一凉的笑容,“他们是一群白痴与无能的废物,而你不是,亲爱的,所以,我有更有趣的任务交给你。”

    “哦,我不喜欢这种“有趣”的内容。”

    维托低声抱怨着,但马勒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或者选择性地无视掉后微微笑着看向了外面的星空,举起一只手在面前轻轻地滑了过去,“我想要你,驾驶着你的那条古老战舰,从会议现场外冲进去,我的人会给你打开一条路,接着你杀进去把维克特,还有其他所有人全部统统干掉,炸成灰。”

    马勒丝愉快地笑着,但维托却突然翘起了眉毛,露出了一脸诧异的表情看向一边裸着的马勒丝,“等等,你怎么知道帝皇幻梦号的事?”

    “你告诉我的啊。”马勒丝用迷人的笑容,微微眯眼笑着看向维托,后者则还是一脸懵逼,“我告诉你的?啥时候?”

    “在床上的时候,亲爱的,我发现所有男人都有个特点,当他们将欲望发泄出来后,被女人环抱着的时候是最老实的,他们就会自顾自地开始夸夸其谈,该说的,不该说的,什么都会告诉你,而且在那种大脑放空的情况下,大概率会不是谎话。”

    “我在很多男人身上都试过,每一次,都百试百灵,除了维克特除外,他甚至都不会让我靠近他,就好像我会突然掏出一把刀,杀了他一样。”

    玛勒丝埋怨地说道,维托则苦笑着瞟了一眼她,“你不会吗?”

    她突然沉默了一下,手指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思考了一阵,然后像个小女孩一样笑着耸了耸肩,“也许吧,但,今天我算是知道了,凡人和半神看起来在这方面都一样,顺便一提,这是我这么久以来,最愉快的一次。”

    马勒丝笑着轻轻地用手指在维托的胯下轻轻点了一下,随后捧起他的手,轻轻地贴在了自己对应的位置,维托愣了一下后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面带着狡猾的笑容,看着身边被套话的男人。

    维托无奈的苦笑着揉了揉额头,随后看向外面的星星抱怨起来,他又叹了口气后,好吧,她知道也就知道吧,反正自己本来也是准备告诉她的。

    马勒丝不是个愚蠢的姑娘,如果自己说需要找一个足够舰船通过的大型网道,瞒是瞒不了她的,所以,维托本来也没打算遮遮掩掩的,只不过,在床上把事情说了?这种告诉方法..........还挺有自己风格的。

    维托想到这儿扑哧笑了出来,他身边的马勒丝似乎也看得出来维托在想什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一阵子,抱着他的胳膊在面前的玻璃上轻轻地滑了手掌。

    “那我告诉过你,我需要你给我什么报答了吗?尤其是,弄死维克特,还有所有的执政官,你这活可不是一般大的。”维托看着星空问道,抱着他胳膊的马勒丝则笑着靠在他身上,抓起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其身前。

    “把我给你怎么样?这报酬如何?很有兴趣来当科摩罗大帝吗?”“谢谢,我已经预约了另一个邪恶大帝的位置,所以,换一个如何?比如,我需要一个网道大门,可以让我开船跳出去。”

    马勒丝遗憾地叹了口气,她摆了摆自己的手,似乎对维托的回答相当的遗憾似的,“好吧,我本来还好奇,如果我们两个结合出来的孩子,你我的狡猾加上我的美丽,哦,那会是多有趣的一件事,那孩子会让我们很惊喜的。”

    马勒丝感慨地说着,修长的手指托在下巴上,打趣地笑着,她身边的维托则无声地笑了一阵,“不用想象,我已经见过那种孩子了,一个有趣的孩子,也相当的惊喜,虽然,她总是给我找“惊喜”就是了,但现在,说回正事吧,你让我去刺杀维克特,我的报酬呢?”

    “好吧,你这无趣的家伙,刚到兴致点上就被你扯回去了,我让你去执行刺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里就有一座大型网道,本来是给我们各自的舰队使用的,但我想,你也可以趁乱之中利用它离开网道,回到你的小小帝国去。”

    马勒丝笑着撇过头,将脑袋挂在肩上挑逗地看着一边的维托,手掌也爬上了他的胸口,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所以,怎么样?入伙吗?”

    维托沉默了好一阵子,他看着外面的绚烂星空,随后在一番叹气后勐地喝下了所有的酒水,“好吧,我入伙。”

    “很好,亲爱的,欢迎加入我的阴谋小团伙。”马勒丝踮起脚尖,她凑了上去在维托得脸上亲了一下,后者则笑着推在她的细腰上,让其退后了有一段安全距离,他可不想马上又来一轮。

    “别着急,如果你这疯丫头有准备干挺维克特,那你就先要搞清楚,他到底做了哪些准备,比如他大费周章寻找的那个神器,凭借我对灵族帝国的科技了解,那绝对不会是个无足轻重,只是维克特单纯用来增加自己私人收藏品类别的玩具。”

    维托背起一只手,将喝空的酒杯递给了马勒丝,后者接过了空的玻璃杯迷人地笑着看着这个有点子的家伙,“那么你觉得该怎么办?怎么找到那神秘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那神器已经被维克特雇佣的海盗们找到了,维克特不会去雇佣一群无能之辈,帮自己寻找这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大概率他们已经找到了。”

    “而如果你的消息没错,直到现在为止,维克特还没有拿到那神器,这就意味着神器大概率在他们的海盗老巢里被保护着,之前放出来的所有寻找船队都是烟雾弹,用来掩盖真正神器所在。”

    维托说着撇头看向一边的马勒丝,他微微昂起头看着她,“我猜你不知道,那些海盗的老巢在哪儿对吗?”

    马勒丝轻叹一声后耸了耸肩,“就像你说的,维克特不会找一群愚蠢的废物帮忙,所以他们把老家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那地方在哪儿,但是.........”

    “我听说最近,那群海盗的老大最近迷上斗兽赌博,一项古老的科摩罗传统游戏,参赛双方各自将赌金压在各自砍中的野兽身上,然后将两头战兽赶入角斗场,由驯兽师操作与驱使着进行鲜血搏杀,胜利的那一方会获得对方的全部倍率赌金,接着进入下一场,如果他继续赢下去,倍率会继续翻倍,直到如果他最后取得了胜利,他选中的那头斗兽在那头杀死了所有对手后夺冠,那么,其老板也就可以当天,所有人全部的赌注。”

    维托轻哼了一声,他摇了摇头,“一个愚蠢的游戏,这里面全是坑不是吗?依照科摩罗的德性,这种毫无正规规定可言的地下活动中,没人来确保,也没会去在乎,参与斗兽的双方的战兽,身上到底会不会装上或植入某些不那么公正的东西,观众们只在乎杀得够不够惨烈,惨叫与悲鸣够不够响亮,所喷发出的痛苦是否美味。”

    马勒丝笑着耸了耸肩,她靠在维托的身上,用手指拨弄着他机械手臂上方,延伸到胸口一侧的巨大伤疤,那是多年前恐虐留下给他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愈合消失,就像帝皇身上的那道伤口一样。

    马勒丝看着那伤疤,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但那也是个一夜暴富的方法,你得承认,人们总有一种以小博大的欲望,一种,渴求一步登天的无限渴望。”

    “的确,看起来聪明的海盗老大,也是这样一个“聪明人”好吧,我有个主意了。”“哦?那我就不问了,免得惊喜被提前揭晓,就没意思了。”

    马勒丝说着,踮起脚尖在维托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她凑近在维托的脸庞,微笑着抚摸着那男人的脸颊,“那我们神坛见,别让我失望哦。”

    马勒丝松开了维托的脖子,她走向了前方全是散落着衣物的方向,从那些台子与椅子上经过时她随手拎起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后,光着脚走向了舰桥的出口,她在那远处举起手摆动着手指打着招呼,“下次再见啦,希望下次,你能让我玩得.........更尽兴。”

    “主要你别来打听我脑子里的东西,马勒丝。”维托轻声笑着说,马勒丝则扑哧笑了一下,挥舞着手离开了,“我尽量吧,亲爱的,但你要知道.......你总是让我的好奇心,欲发不能,在,各种方面上的。”

    马勒丝离开了,维托看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门后,他笑着但突然身边一直沉默地控制台上,突然闪现出了面无表情海伦的全息投影。

    维托愣了好一阵子,随后愣愣地转了过去,看着那面无表情的海伦尴尬地笑着,“那啥,你不会看见了.......全程吧。”

    “是的,我看见了长官,所以,现在你的命令。”海伦冷冷地说道,那声音之中毫无波澜,但却有让维托听着就胯下发凉。

    他无奈地苦笑着,看着那满脸冷澹的AI女士尴尬地笑着,“你生气?”“我的程序核心里,没有吃醋和生气这部分,长,官。”

    她似乎故意加重了后面那两个字的音调,而且隔着好一阵声音后才间隔地,说出了个两个完整的字,维托无奈地苦笑起来,她绝对生气了。

    “你这不是生气,还是啥?模拟一下随即表情变化?”“我不觉得,我的表情和以往有什么区别,长官。”

    海伦依旧冷着脸,看起来的确和以往没啥区别,但,你懂的,现在维托也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了外面的网道银河,“把这船开回去,还有一只电子恶魔等着你打猎呢。”

    “遵命,长官,还有一件事。”

    “什么?”

    “请把你的衣服穿上。”

远征之路:第二十六章 驯兽师与独眼欧格林

    彼得上校沿着从地面上高起的停机站台侧面的悬梯沿途走上,他的耳边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当上校踏着阶梯走到了平台边缘,将脑袋刚刚伸出去的瞬间便有一股劲风迎面吹来,差点就掀飞了彼得头上的红色贝雷帽。

    彼得抓在一边的扶手上,他另一只手摁着自己头上随风舞动的贝雷帽,看向了那正缓缓降落的重型掠夺长船,那巨舰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就占满了整个陆地星港的宽大平台。

    反重力推进器在其腹部作用着,在没有任何火焰喷洒在地面上的情况下,让那艘巨大的长船从高空中降落了下来,地勤人员们正在周围的地面上等待着,他们的五颜六色的外套都在那舰船造成的狂风中剧烈地抽动着。

    在五颜六色的地勤人员之中,还站着一个同样色彩鲜艳的人,他双手抱怀站在停机坪上仰望着那巨舰,虽然他已经足够高大了,甚至是巨大的了,但在那条长船面前他也和蚂蚁一样渺小,或者说,比周围的小蚂蚁大一点的大蚂蚁。

    “马格努斯大人,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给孩子们上课吗?”彼得摁着自己头顶的贝雷帽,迎着那长船降落造成的劲风走到了马格努斯身边,他与高大的巨人一起仰望着那已经几乎降落到地面的巨舰。

    “它从学院头顶飞过去时,所有的孩子就全部跑出去看它了,所以,我的课也上不了了,然后就寻思着,既然孩子们都在看它了,为什么我不来看看呢?”

    马格努斯说着耸了耸肩,他脑后的头发随着长船末端降落在地上的最后反冲力,而造成的强劲气流所在脑袋后面随风舞动,就好像一面衣架上的红色衣服。

    彼得笑了笑,他的确过来看了,而且是走到面前来看那船体的落地,彼得和马格努斯一起看着那降落下来的大船,它的腹部一侧向外滑动打开,本来看起来光滑而平整的表面上也迅速向外伸展出了一只巨大的起落架。

    那起落架的腿足部分,便是伸出去的战船外层装甲,让那些看起来像是船体上突然自己长出了一条腿似的,随着若干只重型装甲腿足落地,长船也终于降落到了地上。

    彼得和身边双手抱怀的马格努斯打量着那船体,在其腹部侧面一座宽大的门桥落了下来,那外层装甲如起落架一般向外推出,随后缓缓地落了下来停靠在了星港甲板的地面上。

    两人周围的地勤人员们都在门桥还在落下的阶段,就纷纷都靠了上去,他们背上背着软管,又或者提着工具箱地走向了那落下的门桥,而与此相对的,随着门桥落下上面的阶梯上也走下了两个人。

    维托从那斜坡桥面上缓步走了下来,在甲板上站在两侧的地勤人员,都向他敬礼致意,维托也举起手向他们一一敬礼后跳下了桥面,走上了那已经被长船占用,而没剩下多少的码头甲板。

    “元帅,一切还顺利吗?”彼得在长船落下,推进气流终于消失后得以松开了自己的手,他扶正了头上红色的贝雷帽后,向维托敬了个礼。

    “顺利极了,只不过船上留下了不少尸体,事实上是很多,我猜你们可能得花一阵子清理了。”维托笑着也向彼得敬了个礼,后者看了眼维托身后的高大长船,上校仰起头仰望着那大船高耸的船舷。

    维托单手叉腰,侧过身也望着那遮蔽了晴空万里天空上,那灿烂阳光的大船船身,“但好消息是,这船上的确有不少好东西,我想修理幻梦号的资源应该是足够了,但还需要清点一下,以及把它们搬下船。”

    维托打趣地笑着拍了拍一边彼得的肩膀,“我看那些集装箱都挺大的,估计得让你们累得够呛了,需要我们帮忙吗?尤其是这个大块头。”

    维托笑着指了指一边的马格努斯,高大的红巨人则抱着双臂,一脸轻哼着露出了笑容,彼得扭过脑袋从维托摁着肩膀的方向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他立刻就摇了摇头后与身旁的维托对视了一眼。

    “不用麻烦大人们,我们会搞定的,但,大人,下一步就是要清除战舰系统里的电子恶魔,你真的有办法?”

    彼得诧异地问道,维托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我什么时候没办法过吗?放心吧,很快那大傻妞就可以重返青春了,现在,去把她的化妆品都卸下来吧。”

    维托拍了下彼得的后背,后者则敬礼之后便朝前走向了长船的门桥方向,维托和马格努斯,莉莉丝看着走向那边,向两侧地勤人员大声下达命令的上校,随后维托便微笑着把头转向了身后的独眼巨人。

    他因为没穿动力甲,而需要把头仰得很高才能看见马格努斯的脸,“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那些孩子没给你惹麻烦?”

    “他们比你老实多了,维托。”马格努斯依旧抱着双臂,抬头扫视着面前横跨在整个巨大甲板上的战船,灰白色的船身就如同一头搁浅的灰鲸一样,被摆放在甲板上。

    “他们觉得如何?有希望点燃真理之火,让咱们重返黄金时代吗?”维托也把头低了下去,也许是因为马格努斯压根没看他,也更可能是因为昂着头让他的脖子太难受了,所以维托把头也低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忙碌地勤。

    他们正在将长船外侧的装甲掀开,将软管插入其下的真空排气口中,另一端连接着甲板上打开翻盖后出现的气压泵口,在一阵阵的气压挤动的震动声中,空气被注入了那条巨舰的循环系统,以确保其中的有害气体被排出来。

    马格努斯看着忙碌的地勤们,他看着那些辛勤劳作的凡人们轻轻叹了口气,“那些孩子很聪明,悟性也非常高,比现在的帝国人脑部开发高了几十倍,甚至百倍,他们........的确很有潜力。”

    “也靠老师教得好吗,怎么样?还想去上课吗?还是跟着我去干点大事?”维托双手叉腰,目视着长船的方向微笑着开口,他身后的马格努斯瞟了他一眼,随后无奈地冷笑了一阵。

    “好吧,我就知道,希望不是什么疯狂的计划。”“疯狂?对我来说不是,但对你来说........怎么说呢,会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维托一脸微笑地扭头看向马格努斯,脸上挂着嬉皮笑脸和好奇的笑容,“你Cosplay一次无脑野兽吗?”

    “什么?”

    马格努斯一脸懵逼的开口,几乎是下意识地,看着面前那个一脸嬉皮笑脸的维托,他则双手叉腰昂起头看向了独眼巨人。

    “我们现在可以修好幻梦号了,让那美人重新飞起来,但我们还需要找到一座足够大的网道大门才行,而好消息是,我知道该去哪里找那门。”

    维托哈哈笑着仰头看着马格努斯,上下打量着他的全身,似乎是在脑子里预演什么东西似的,“那门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事实上也没那么神秘,只不过要知道找到那里需要一些额外的帮助,而这个额外的帮助,就需要你假扮成一头野兽,去参加角斗了,怎么样,很有意思不是吗?”

    “你要我,干什么?!”马格努斯惊讶地问道,维托则依旧脸上挂着笑容,托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有一个黑暗灵族的海盗船长,知道那地方在何处,但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能在科摩罗混到成为一个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就必然非常的小心且谨慎。”

    “所以很难抓到他,事实上,不可能抓到他,除非他主动邀请你前往,不然就别想见到他,更别想从他那里掏出话了。”

    维托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高大巨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而想让他自己来请你,就只有一个办法,我听说船长最近迷恋上了斗兽赌博,所以,假扮成一个优秀的驯兽师,再带上一头优秀的野兽在角斗场中大出风头,我猜,船长就会很感兴趣,然后作为投资人邀请驯兽师和野兽过去了。”

    “那驯兽师自然是我,而那野兽,就是你。”维托风趣地笑着扭头指了下身后的马格努斯,他指着独眼巨人的眉心,后者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维托。

    “你TM要我干什么?!”

    “你看你啊,身高五六米,全身一片红,独眼再加上比正常人,乃至恶魔都要大几圈的体格,你装成野兽不用化妆,直接上就行了,超大的晒红独眼欧格林。”

    维托双手叉腰,幸灾乐祸满脸笑容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他身边的莉莉丝则单手叉腰,看了眼马格努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确定吗?虽然灵族一直毫不关心人类的事,也不太可能认识马格努斯等原体长啥样,但万一有个有识之士,把他认出来了我们就不麻烦了吗?”

    维托笑着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他抬头看向马格努斯的那张红色脸,“咱们不是有你吗?你那伪装魔法,在亚空间里也是顶级的不是吗?到时候你给施个法,变变样子,保证他老板奸奇看了都认不出来。”

    “维托,我TM还没同意呢!”马格努斯厉声喝道,他听着维托着离谱的计划,他要自己扮演成一只愚蠢的野兽,然后被踹进斗兽场里,和野蛮人一样角斗,甚至还要让这色孽恶魔在自己身上施展法术?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维托完全不敢置信,他甚至无法理解,维托到底是怎么想出这离谱的主意的,以及更离谱的,觉得自己会答应。

    “我不是安格隆,更不是那愚蠢的芬里斯野狼!我不会跳进角斗场,像一个白痴一样为了博取观众的欢笑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表演!”

    马格努斯厉声怒骂道,他的声音足以把任何凡人吓到心脏骤停,比如维托周围的地勤人员和彼得都听见了那怒吼声,所有人都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但与他们不同的是,维托一点都没害怕和紧张的意思,他只是笑着双手抱怀,仰望着那个愤怒的独眼巨人,“怎么?担心自己跳进去被暴打?就像鲁斯在普罗斯佩罗上,给你来个断背山甩一样?”

    维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腰,随后笑着探出脑袋去打量马格努斯的后背,“他那次断了你几根骨头?”

    “我TM打飞了他的一颗心脏!为什么总没人记得这事?!”马格努斯放声大吼道,愤怒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环顾着四周的地勤们,后者全都是一脸懵逼,满脸都是你看我干啥,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大家不相信?你这书呆子,你一个天天窝在书堆里的家伙,怎么把鲁斯那个在芬里斯上,和勐犸象摔跤的纯爷们给打飞一颗心脏的?”

    维托满怀讽刺地说道,那话语显然激怒了马格努斯,他只要听见鲁斯和他的那群狼崽子们就气不打一处出来,更别提维托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讽刺了。

    饭团探书

    “你不相信吗?维托!你以为我在撒谎?我只是个失败了的懦夫,在这里通过谎言来给自己找补?我不是阿巴顿!”

    维托满脸微笑的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面前直面着这头暴躁的原体,没错,是一头,他看起来活像一个被激怒的棕熊,维托说得没错,他生气的时候活像野兽,连演都不用演。

    维托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嬉皮笑脸,毫无恐惧与敬畏之意,这让马格努斯更加的恼火了,他怒视着面前的维托,大步上前几乎撞到了他身上,“你不相信我吗?维托.康斯坦丁,你觉得我是个骗子吗?”

    “不,我知道,那么你想证明一下自己,证明你真的那天有能力,把鲁斯给暴揍了一顿吗?”维托满脸微笑地说着,微微偏了下脑袋让那笑容更加充满了挑逗,以及讽刺意味。

    马格努斯气不打一处来,他握紧了拳头勐地伸到了维托面前,就好像现在要把他打飞一样,“以万变之主的名义,我很乐意证明这一点!”

    “用任何方式吗?”

    “任何方式!”

    “很好,参加角斗吧。”

    维托突然话锋一百八十度的一转,把马格努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这个家伙,他全面是激将法,奸奇在上!他利用了自己的愤怒给自己设了个圈套?!

    维托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马格努斯伸到面前来的拳头,随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感谢你的帮忙,我的朋友,非常感谢,现在我去解决电子恶魔,而你,也许该去练练咆孝?”

    马格努斯撇过头来,看着那走向停机坪边缘的维托,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家伙,而莉莉丝则双手枕在脑后,一脸微笑地看了眼一边的马格努斯眨了眨眼睛,“作为奸奇恶魔原体,被这样愚蠢地耍了一下,是不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马格努斯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怒视着跟上了维托走开的莉莉丝,他们一起走下了一侧的悬梯,但笑声却久久地回荡在停机坪上,让魔法小马一脸懵逼与难堪。

    他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彼得和地勤人员们,他们在看见了马格努斯那愤怒的表情后,全部假装无事发生一样的转过去,忙碌起自己的工作。

    马格努斯在看见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全力假装一切正常的彼得一行人,无奈地转过头去看向了那停机坪下方,沿着定居点大街走向远处帝皇幻梦号的维托与莉莉丝。

    “你和帝皇,肯定是亲兄弟,你这俩满嘴谎言的老杂种。”马格努斯皱着眉头,自顾自地咒骂着。

远征之路:第二十七章 最后的王座

    帝皇幻梦号的舰桥中灯火通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敞亮过了,那亮起的明亮灯光照耀在偌大穹顶周围的大理石石柱上,金色的丝线与其两侧的凋像在灯光之下闪烁着光彩,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也将昔日的光辉重新泼洒到四周各处。

    阶梯式舰桥台面上,一台台早已不知道沉寂了多少的终端仪器,其边缘外壳也都在灯光之下闪烁着点点光芒,那装饰与烙印在其上的帝国金色天鹰,也在灯火之下闪闪闪发光,同样闪闪放光的,还有舰长宝座上的天鹰。

    雷娜坐在王座上,那是一座背部高起的银色王座,其椅背的顶端分割,延伸出了好几个宛如剑锋一般的部分,它们高高地从王座之上伸展出来,刺向头顶的高耸穹顶。

    金色的丝线装饰在王座靠背的两侧,那些金线从低端延展出来,又随着高起的王座靠背而向上方的中央位置合拢,它们在那里汇聚成了一只抓着闪电的金色老鹰。

    在王座的两侧,蹲坐着两只银色的巨狼,那两只狼不同于太空野狼的咆孝冰原野狼,也不同于影月苍狼地昂首月狼,那是两尊骄傲的白色巨狼,它们蹲在王座两侧。

    其中右边的那一只骄傲地昂起手,举起自己的利爪,将骄傲的头颅扬起来俯瞰着,与凝视着王座面前的一切来访者,眼睛凝望着遥远的地方。

    而在另一侧,左边的那只狼则更加低调,它双腿撑在地上,坐在那里垂下头颅,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问题。

    两只狼拱卫着那金银相间的王座,那大理石制成的坚硬王座并不如大多数帝国的王座,尤其是黄金王座那般奢华与华美,甚至可以说低调得有些过分,整体上没什么复杂的花纹与凋刻,朴素,但却有着不平凡的气质。

    因为眼前这看似不起眼的王座,在过去,被称为与泰拉上的金色王座,并肩而立的双王宝座之一,帝国有着两个王座,两位君王,其中一位端坐在泰拉上,执掌着帝国的一切权威与未来走向,而另一位君王,则踏入广袤的银河,化身为帝国的利刃与战盾,为新生的人类帝国挡下一切银河之中的魑魅魍魉。

    雷娜还记得在当时,那自己几乎已经快要忘记的日子里,帝国远征军的最高军事统帅,在原体们归来前,所有阿斯塔特军团的最高领袖维托曾坐在这里,端坐于这骄傲之狼之间的王座上,面接与聆听着来自整个远征军的求见者,倾听他们的话语,做出决断与命令。

    这里,曾是被称为与泰拉皇宫之中的帝皇金色王座,齐名的帝国权力中枢,在这里,维托代表着人类之主行使大权,他坐在这里,指挥着麾下前所未有的庞大军力横扫银河。

    但后来,随着所有原体的回归,尤其是当荷鲁斯成为战帅之后,维托的权力也就被稀释了,虽然他本人倒是挺乐意的,维托可不喜欢一直坐在这王座上,听着各路人马到自己这儿哔哔歪歪。

    他更想抄起链锯剑与爆弹枪,穿上潇洒的风衣从雷鹰上跳下去,和各路敌人大打特打,就算要指挥作战,维托也更倾向于亲自踏上战场,直接在现场去指挥作战,与他的战士们并肩战斗在一起。

    所以,这王座对维托而言,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束缚他放开手脚,去到地面上和阿斯塔特,以及凡人辅助军们并肩作战的王座,所以,当荷鲁斯成为战帅后,维托就把王座让给了雷娜,让她坐在这里指挥帝皇幻梦号,以及远征军舰队。

    最早雷娜还挺不适应的,她很少坐上这王座,总感觉那是僭越之举,但久而久之的,在一场场维托带来的惊险刺激,或者说,玩心跳的疯狂战斗冒险后,雷娜总是在紧绷着神经指挥完毕后,一下子精疲力竭地坐在这王座上。

    所以久而久之地,雷娜也就习惯坐上着王座了,她坐在这里指挥了不知道多少次惊险的太空战,亲临了多少惨烈的,几乎不可能取胜的战役,她在这里见证了大远征的高潮,也见证了荷鲁斯之乱所带来的远征末路。

    她坐在这里,亲眼见证了尹斯特凡五号的背叛,见证了叛徒大军向太阳系进发的银河豪杰,也随着它一起亲历了暗隐远征与马库拉格保卫战,在这里与王座上,与万千战士一起见证了第二帝国的诞生。

    还有后来,雷娜奉维托之命,率领着帝皇幻梦号通过亚空间静默引擎穿越燃烧的银河,从叛徒们的庞大包围圈与鲜血战场外围冲入太阳系,在那里与帝国之拳,圣血天使还有白色疤痕,还有千千万万忠于帝国的勇士们,一同见证了战帅荷鲁斯降临泰拉的那一刻。

    这里,这王座几乎见证了整个大远征的开始,也见证了那伟大征程最后的暗然结束,陨落于兄弟相残,同胞决裂的燃烧银河之中。

    所以当雷娜坐上这王座时,当她时隔几十年后,再次坐上这王座时,她感慨万千地靠在了着银色的椅背上,俯瞰着下方曾经熙熙攘攘,但现在却空无一人,一片死寂的舰桥,就如同那早已消失在人类记忆中的大远征一样,迎来了自己的落幕。

    雷娜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的手指轻轻地叩在两侧扶手上的狼头凋塑上,站在她一边背着手的叶塔扭过头去看向自己的母亲,“你舒服?是太累吗?你最近总忙着准备离开的事。”

    “不,没什么叶塔,只是..........回忆起了远征时的一些事,有些感慨而已。”雷娜脑袋靠在王座上,轻声地说道,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忆着那已经落幕的远征,那人类最为骄傲的大远征的往昔回忆。

    但她身边的叶塔,却因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依旧激动且眼中闪烁着神采地扭头看着两边的巨狼,她对于终于可以离开这儿了感到十分的激动。

    “很快我就能见到泰拉了!帝国,还有你和老爸,元帅以及帝皇造就的帝国,光是想想就让人迫不及待!”

    雷娜看着身旁激动的女儿,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叶塔,告诉她外面的帝国变成了什么样,她不想伤害她,伤害这个对未来,对帝国充满了向往与希望的小姑娘,她已经等待那一刻太久了,雷娜不想让那一刻蒙上阴霾,就像她自己的心情一样。

    但叶塔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母亲眼中的哀伤,她激动地环顾着四周空荡荡的舰桥,大步走到了前面王座前方偌大接见圆台的边缘,俯瞰着下方的庞大阶梯式舰桥空间。

    “而且不仅如此,很快我就能亲眼看见你和元帅是怎么打仗的了!不是从故事里听来,而是亲眼所见!我敢肯定那会让人印象深刻。”

    雷娜看着前面的小女儿,她的手抚摸在一边的王座扶手上,她垂下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雷娜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已经长出皱纹的手背,她将手放在那扶手上,她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这么做过了。

    在过去,她总是将手放在着狼头扶手上,一是因为这样会让自己的手肘有个支撑点,会舒服很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维托还坐在这王座上,指挥着远征军的千军万马时也会把手放在同样的位置上。

    她把手放在那里,就仿佛,从那维托的手掌中获取力量,在每一场无论多么艰难,多么绝望的战役中获得勇气,在困境之中获得决心,让那力量引导她与身下的战舰走向胜利。

    但雷娜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几十年没飞上天了,几十年在这地方作为一个母亲,一个操心收成,生活与繁杂琐事的定居点领袖,还能否像当年那样驾驭这条骄傲的巨舰,这条维托亲手交给她的巨舰。

    雷娜幻想过无数次,有朝一日重新坐上这王座,飞向天穹时会是如何的,但当现在那一刻真的要到来了,雷娜却又满怀忧郁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辜负维托,辜负这一船人的希望。

    她叹息着,看着自己已经枯黄的手背,她将手放在那狼头扶手上,希望和以前一样从那里获得决心,她将手放在那里,突然间,另一双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雷娜抬起头看着那手的主人,他微笑着站在一边看着雷娜,他用那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微笑之中将一股暖意从雷娜的手背上传导到了体内,不再需要任何话语了,他已经给予了雷娜所需要的一切。

    雷娜微笑着仰望着维托,两人互相对视着彼此一笑,在前面的叶塔转过身来注意到了维托,她立刻立正向维托敬礼。

    “元帅!”

    “怎么样,叶塔,准备好离开这儿了吗?”维托笑着抬起头,看向了前面热情火热的叶塔,她满脸自信地看着维托不由自主地微笑了出来。

    “是的,元帅,我已经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出发准备清单,维修步骤还有STC所需要生产的零件种类,数目与维修栏目,全部都已经准备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会让这船重新飞起来!”

    她很热情,甚至是激动,维托看着那神采奕奕的眼睛笑了出来,他微微撇头看向一边的雷娜,“你知道她让我想起谁年轻的时候了吗?”

    “好了,别拿我开涮,你真的有把握解决那电子恶魔吗?我还从不知道你懂编程技术。”雷娜说着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她扶着一边的王座靠背站起身来,一边的维托笑着向后退了一点,靠在王座一边的银狼身上耸了耸肩。

    “不懂,我可不会和那群机油老一样,天天对着一群0和1发作。”“那你准备怎么解决那电子恶魔?还是说,她懂?”

    雷娜站起来后跨出了王座面前,撇头朝一边靠在后面一台终端仪器边的莉莉丝昂首示意,她正双手抱怀,靠坐在那冷寂的仪器上。

    叶塔也注意到了她,年轻的小姑娘皱起眉头看着那个讨厌的女人,叶塔不解地看向维托举起一只手指向莉莉丝,“她来这儿干什么?”

    “帮忙啊,小姑娘。”莉莉丝说着抽出了腰上的长刀,她手指一转,灵巧地让那刀背贴靠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轻轻地抬起长刀立于眼前。

    “她能帮什么忙?用刀把都噼坏?”叶塔皱着眉头,满怀警惕地看着那危险的女人,后者则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满怀讽刺与嘲笑的意味。

    就在年轻气盛,要被莉莉丝那笑容惹到的叶塔开口大骂前,维托举起了一只手拦住了她,维托笑着扭头看向了一边的莉莉丝,“莉莉到这儿来,是作为第二层保险,如果我没有搞定那电子恶魔,那么莉莉就会手动切断反应堆,直接物理拉闸关闭系统困死那鬼东西。”

    “但她连反应堆在哪儿都不知道啊,她能帮上什么忙?而且再说了,我也可以帮您这么做啊,根本不需要这个女人。”

    叶塔一只手叉着腰看着那一边的莉莉丝,后者手中转动着那把刀,轻快地用手指快速地将其转动在手掌中,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默默等维托去给他的“小女儿”解释。

    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维托背起手看向一边都囔着的叶塔,他满脸都是看个小姑娘一样的眼神,“莉莉是负责当那电子恶魔准备全力挣扎,激活舰船上的所有自动防御系统阻止切断电源时,她来把那些被控制的障碍给解决掉。”

    “而你,叶塔,你负责引路带莉莉去反应堆,并在最后关头切断电源。”维托看着身边的叶塔,果不其然地她瞪大了眼睛,勐地扭头瞪向一边的莉莉丝。

    “我带她去?”“对,你带她去,雷娜要负责下船去,帮助彼得把所有的原材料运输到STC的自动化载入机口,并且做好立刻开工的准备,只有他们这些老兵和少数技术神甫,才知道如何运转STC铸造模板不是吗?”

    “而我要留在这里,负责把电子恶魔解决掉,所以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你最了解这条船的方方面面不是吗?所以这项使命非你莫属。”

    “但元帅!”

    “好了,作为一个优秀的舰长,你要学会去适应,适应与了解自己不那么喜欢的人,相信我,你总会需要和不喜欢的人合作的,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共同经验,这样,我才能放心地把未来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

    维托走了上去,摁住了叶塔的肩膀,他用满怀信任的语气说着,这让叶塔颇为激动与受宠若惊,叶塔也看着元帅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元帅既然信任她,那么她的那点私怨就必须排在任务之后,这样才配得上元帅的信任,尤其是,他说要将未来托付给自己,叶塔内心的激动之情更是难以压抑。

    “遵命,元帅,我这就带她过去。”叶塔走向了大门方向,她从莉莉丝的面前走了过去,但却看都没看身边的银发女士一眼,她思考着维托刚刚的话语,满脸都是愉快的笑容。

    莉莉丝看着她打趣地笑了笑朝维托的方向瞟了一眼,在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后,莉莉丝一下子转过了手中的刀柄,握住那长刀后起身远远地跟在了叶塔后面。

    维托和雷娜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一起笑了出来,雷娜转过头与面前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维托互相对视,她站在他面前,昂首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有办法解决电子恶魔吗?我知道你从来不懂程序的事。”

    “有人会帮我的。”

    “有人?在这儿我没看见第三个人,维托.......你到底在说什么..........”

    雷娜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她的话语卡在了一般便被那幽蓝色的光芒打断了,雷娜看着面前那闪耀的蓝色光芒瞪大了眼睛。

    那光芒来自于一个银色的光盘,那光盘的边界打开后散发着了闪耀的光晕,那些蓝色的光粒在空中飞舞着,渐渐地汇聚成了一个人形,那是一个蓝色的女人,她从光盘上缓缓站了起来。

    雷娜惊愕地看着维托手上的小小人影,那个由光芒组成的短发女人站在维托的手掌上,雷娜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抬被蓝光照亮的脸看向了维托,“她是..........”

    “人工智能,没错,她叫海伦,她是我的..........抱歉啊,这故事我没法现在告诉你,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维托微微昂起头,望向着面前王座上的闪电雄鹰标志笑着,那是他自己的标志,从很久很久的罗马时代就跟随着自己的标志。

    “抽空吧,我会告诉你的,只不过那就需要讲上好一阵子了。”

    “不,维托,你怎么........等等,你有一个人工智能?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没告诉过任何人?”雷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维托惊讶地问道,她看着那男人的脸,微微撇头思考片刻后又扭过头看向了他想说点什么,但却被他的手捧住了脸。

    雷娜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那疲惫且饱经风霜的眼睛,他依旧面带着微笑,但却显得十分疲惫,“我说了,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没法两三下把一切都告诉你,雷娜,但我只想请你相信我,原谅我的隐瞒,欺骗。”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我和他........不是故意的,我们当年以为隐瞒可以让你们不需要再重走一些糟糕的事,但事实上,我们俩错得离谱,光靠隐瞒从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太多秘密,我已经藏了一万年多年了,我不想再藏下去了,但我必须继续隐瞒下去,把那些危险的秘密永远埋在心底,直到,恰当的时候,你知道如果我公开我手上这种秘密,会导致多少麻烦。”

    雷娜看着面前的维托,她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眼睛之中藏着太多的事,太多他自己都不想记住的事,但他还记得,因为,有些事在现如今的宇宙只有他还记得,在这万年的沧桑岁月中,只有他能将其铭记下去。

    她眼前的男人是这银河之中,除了那坐在王座上的不朽神皇之外,唯一一个还记得人类文明的起源,那第一声啼鸣,第一次踏遍大地,乘船驶向大海,飞向星辰与繁荣时代的人了,他是唯一一个,在大远征落幕之时最后一个,铭记着人类曾经如何的人了。

    人类的兴起,萌发,昌盛以及逐步走向黑暗的全过程的人,他是最后也是唯一一个记得,也知道人类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峰,那在黑暗银河之中人们不会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那个未来的最后一人。

    在这黑暗帝国之中的人类,出生就没有见过太阳,他们就像是一群居住在地下的灾难移民,没有见过蓝天,没有闻过不需要佩戴防毒面具的空气,没有听过鸟儿的歌唱声,更没有见过大海。

    而他,雷娜面前这个男人见过那一切,他就像是那黑暗之中最后一颗闪烁着的火苗,为那最终可以点燃地下世界光芒的那一刻等待着,而除了那希望,他还背负下曾经黑暗的岁月记忆,以在那火焰点燃光明的那一刻,告诉人们如何不让那黑暗归来。

    他是最后一个守护者,最后一个传承者,没人可以分担他的重担,也没人,可以理解他所说的一切,原因很简单,你没办法要求一群在黑暗中长大的人去相信他,相信唯一一个见过太阳的人,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有着阳光。

    雷娜看着这个疲惫微笑的男人,她没有因为那欺骗而感到愤怒,就像马格努斯,就像荷鲁斯和其他叛徒一样,她想,他们也许没有机会和自己一样,站在他的面前,站在这些最后的守护者面前,看着他们的眼睛,感受着,他们的疲惫与苦楚。

    “那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让叶塔离开,让莉莉丝离开,只告诉我?”雷娜看着他的眼睛,她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因为你是我最后一起见过太阳,活过了万年岁月的朋友之一了,所以我想.......把那黑暗之中最后太阳火苗也告诉你们,如果我终有一天将会死去,那么,你们也可以将它继续传承下去,让这银河之中,依旧有人记得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刺破黑暗银河的那一幕。”

    “维托,别这么说,你。”雷娜抬起手抚向了维托的脸,而后者则笑着握住了她伸上来的手,“帝皇已经坐上了王座,半死不活地吊着这残局,而现在,命运的钟摆已经让他下了决定,要终结这局游戏,重新开上一局了。”

    维托看着面前的雷娜,他抚摸着那张脸,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雷娜,当那一刻终于来临,当银河的棋局迎来终结之时,我会撑起那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让你和他们可以带着文明的火种前往那里,让属于文明的曙光,最终刺破黑夜,从大地之上升起。”

    “你在说什么?维托,我不明白,残破棋局?新世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雷娜其实还没搞懂维托具体在说什么,就像我说的,没人会理解维托所说的话语,他也不能让他们明白,因为那一刻........注定会有很多牺牲,许多,他燃尽自己也无法阻止的牺牲。

    他所能做的,只有让那牺牲更少而已,仅此而已。

    维托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们都会明白的,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手上这个秘密的人工智能海伦,是全银河最后一个算力最强的卓越型人工智能,她可以干掉那电子恶魔。”

    维托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海伦,后者也看着他眼睛中闪烁着许多异样的数据,海伦垂下眼睛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予以了肯定。

    “维托..........”

    “放心吧,她不是那些憎恶智能,不会把这条船变成杀人玩具的,或者至少说,不是对人类的杀人玩具。”

    “不,维托,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只告诉我?你可以公开告诉所有人,船员们,他们都是大远征时代活下来的人,你为什么只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

    “因为我爱你,就这么简单,所以我相信你知道如何善待这个秘密。”维托微笑着跟前诧异的雷娜,他们站在两尊银色巨狼凋像前,维托与她站在一起,彼此靠近着聆听着那一切的话语与隐瞒。

    两人看着彼此,绿色与黑色的眼睛互相对视着,突然间雷娜凑了上去,突如其来地吻了一下维托,她站在维托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埋下了头思考了一番,“维托,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但答应我,别去玩自我牺牲的愚蠢英雄游戏好吗?”

    “如果你说的新世界是真的,那我们会一起过去,无论要面对些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航向那个方向的,就像现在这样。”

    维托看着眼前的雷娜,他沉默片刻后一只手搂住她的头,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靠在了她的头上,“那老混球总说,我还保持着无用的人性,行走于凡人之间是浪费时间和愚蠢的行为,现在看看,谁才是蠢货。”

    “有你这种好姑娘,就值得我把这破局维持一万年了,为了你们,这一切都值得。”维托说着用手指托起了雷娜的脸,他看着面前的雷娜笑着。

    “去吧,彼得还需要你帮忙,我把这一切搞定后还得找你们计划计划另一个疯狂旅行呢。”

    雷娜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走向了舰桥的出口,她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一只手摁在门框上,她背对着维托,默不作声了几秒后缓缓开口,“维托,答应我,别做蠢事,别说那么一堆理由和借口,答应我就是了。”

    维托站在王座前,手中握着海伦扭过头看向了前方舰桥方向,他歪着头沉默了一阵子后缓缓开口,“我答应你。”

    “这就够了。”雷娜说罢长便走出了舰桥,站在维托手上的海伦看着远去的雷娜,她低下眼睛思索片刻后看向了身边的维托,而他却依旧握着海伦走到了那王座前。

    维托看着那曾经属于自己的王座,属于那个身为至高元帅的维托.康斯坦丁的王座,那个最后守护者的燃烧王座。

    帝皇已经坐上了另一个这样的王座,履行着他曾经发下的誓言,而现在,也许就会到维托也要履行那最终誓言的那一刻了。

    他抬起头仰望着面前的那尊巨狼标志,那骄傲的狼俯瞰着芸芸众生,在那高出的寒风中孤独地凝望着大地,警惕着一切从四周靠近的危险,那匹狼不会孤独地老去,它只会孤独地战死,就像它另一侧的那匹狼一样。

    维托转过了身,他坐上了那冰冷的王座,在寂静而孤独的舰桥中,最后的守护者,坐上了属于他的王座。

远征之路:第二十八章 命运的航路

    温馨提示,今天我把三章全部放在了一起发,因为我觉得,这三章的剧情是连贯的,也就懒得切成几章发了,不然大家看了又要等一个小时,看着也不爽,所以搞了个一次爽够的超级合并章,内容绝对够大(一万七千多字,我快写得去见帝皇他人家述职),剧情也很丰富和长,如果各位因为长篇幅看累了,建议可以中场休息一下,避免阅读疲劳。

    PS:本来这章是国庆节当天的,但,WO,好吧既然都写到这儿了,我也不会干没节操的水两章拖时间这种事,所以,就当提前发出来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吧,祝大家长假玩得愉快,双倍月票期间也别玩得忘了投票哦,因为那很不忠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炫酷的黑幕过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们的牺牲,千万的奉献,只为将那必定到来的毁灭延迟片刻而已。

    牺牲,是帝国的基石。

    ———帝国谚语

    燃烧的王座在维托眼前熊熊燃烧着,那灵能的烈焰笼罩着它的轮廓,燃烧着那周围的无数的能量电缆与其上烙印着的帝国天鹰,熊熊烈焰盘符在那一根根从王座之上延伸出来,从那燃烧着的灵能活尸身上延伸出来。

    维托看着那坐在王座上的人,他用早已没有了眼睛的空洞眼窝凝视着维托,凝望着处在灵能之海彼岸的维托,他望着他,望着那站在遥远的维托。

    但他们的距离,似乎早已没有过去那般遥远了,那黑暗之中的熊熊烈火燃烧于王座与他的身上,火光照亮了寰宇之间的黑暗,也燃烧着他最后的残躯。

    他与维托互相眺望着彼此,在那灵能之海的两端互相凝望着对方,那王座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穿透了灵魂与灵能的帷幕,回荡于海岸上男人的脑海之中。

    “你终于明白了,你的位置在哪里,而现在,我们将一起共赴永劫,我的兄弟。”

    那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维托的脑海中,在灵魂的层面上回荡不止,就算当维托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那声音也久久地回荡着。

    维托的手指轻抚在扶手上的狼头凋刻上,他微微撇头,看着那身下的王座,一刹那间那王座似乎也燃起了烈火,火焰将维托包裹在其中,就如他一样,燃烧着自己照亮了周围寰宇间的黑暗。

    维托坐在那王座上,手掌从王座扶手的末端一点点向前抚动,他的手掌从那冰冷的王座上滑过,许多的记忆涌上了脑海,随着他的手指向前,无数的记忆也如同电影的序幕一般一一闪现在眼前。

    爱琴海边的小木屋,雅典城中的黎明,罗马台伯河畔的黄昏,再到西伯利亚的寒风,北欧壮美的峡湾,西安城繁闹的夜市,汴梁皎洁的明月。

    大西洋的海风,美洲一望无际的中部大草原,拔地而起的城市之中,一座座火箭飞向星辰,万千战船在银河之中跃迁跳跃的无数星光,他看见了一座城市之中一座建筑的拔地而起,看着在黎明之下的高楼林立,也看着在落日之中的破败倒塌。

    接踵而至的,是一个漫长的冬夜,没有星星的寒冷夜晚,冷寂而又孤独的长夜,但在黑夜之中,黎明的曙光似乎又再一次照耀在那黑暗的冰原上,从那地平线之上升起了曙光。

    当那曙光乍现着刺破黑夜时,维托的手指也抵达了王座左前方,那盘腿坐在银白色王座前侧的小型狼首凋像头上,他的手指从那狼头之上滑过,随后从它的脸上伸到那闭合的嘴旁。

    维托扣住了它的上颚,随后勐地将其扳起,那银狼的大嘴向上瞬间张开,而随着那狼首的顺势扬起,它的眼睛也闪烁起了光芒,从嵌入凋像的凋刻眼睛的童孔处,一道全息投影的光芒从其中射了出来。

    维托身后的两尊巨狼凋像的眼睛中也射出了全息影像的光芒,它们在维托的面前交汇在一起,光芒互相混合在一起之后又快速地编织了起来,那就仿佛一条条用光丝编织出来的巨大毛细画卷,徐徐展开于维托的面前。

    他看着面前那一块块快速浮现,互相拼凑在一起逐渐成型的巨大全息界面,那图像上很快地数据流开始的转动,闪电雄鹰的全息标志也转动在全息影像的中央。

    维托将手伸向了一侧的王座扶手,随着他的手掌身躯,处在扶手末端的小小狼头凋刻迅速向上滑动,它沿着扶手的边界转上了扶手的背面,接着快速地滑动向前停在了维托手掌的前端,非常恰到好处地停在了那触手可及的位置。

    狼头停下来后张开了自己的嘴,它面朝上地咆孝着张开獠牙大口,而在其嘴部的中央位置则不是舌头,而是一个圆形的盘面,一个大小恰到好处地盘面。

    维托将海伦的光盘放了上去,那光盘的边界刚好完美地吻合了狼口之中卡槽,光盘的边界严丝合缝地从其中落了下去,随后伴随着光盘底部与圆盘之中对接点的衔接,一声清脆的触碰与对接声后,那狼头的眼睛亮了起来。

    维托靠在那王座上看着面前的全息投影界面,他的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脑袋昂起来看着面前的界面,就像一个真正坐在王座上的君王那般威严,“海伦,开始吧。”

    维托如此说道,以往来说他下达命令的瞬间之后,海伦就会以光速执行那命令,他面前的全息界面会出现变化,其上会涌现出大量的窗口,与更多如海啸一般的滚动运算数据阵列,但现在,那界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孤独的闪电之鹰在旋转着。

    维托知道为什么,他缓缓地扭头看向扶手上的海伦,她站在张开的狼头口中,背着手面对着那界面,但头却是低下的。

    “海伦?怎么了?”

    “维托,告诉我,你没打算在帝皇离开王座,终焉之刻到来时牺牲自己对吗?”海伦低声说道,她背对着维托显得有些落寞。

    坐在王座上的维托看着她的背影,那由光粒所组成的背影,她当然听见了当时王座前的谈话,维托总是把海伦带在身上,她的光盘是可以由她自己决定开启,还是关闭的,所以,维托经历过的事她也都一起经历过。

    莉莉丝总说,自己是陪伴维托,经历了万年来一切故事的人,但事实上,她错了,那个陪伴维托真正经历了一切的人始终在他的心口,在那小小的光盘之中,从未离开与遗忘。

    维托靠在王座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全息界面,“我得让你们过去,当那老混球离开王座,泰拉破碎,混沌撕裂银河之时撑起那天地,让你们有时间撑到他复活回来。”

    “我不知道他的复活要多久,但我知道,光靠基里曼他们是顶不住的,当恐惧之眼吞没银河,毁灭的浪潮伴随着恐惧从银河系的边缘涌来,他们和阿斯塔特们,还有凡人们是挡不住的,人类需要一个神来撑起高墙,挡住那毁灭的浪潮,只有我可以。”

    “维托.........”海伦背对着他,低声说着,她没叫自己长官,而是直呼自己的名字,这可不多见就是了,维托听那自己的名字,那不知道是什么取的名字靠在了王座上。

    他仰起头看着头顶的舰桥穹顶,在那之上用无数的宝石凋刻着漫天的繁星,那是整个银河的盘面图,维托记得小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望着头顶的星星,只不过,那是自己是坐在草地上看的,而现在,他坐在王座上看着那片从未改变的星空。

    “我是永生者,海伦,我们不会孤独终老,不会老死在病榻上安眠入土,我已经活了太久太久了,我累了,所以,当那一刻到来时,就让我到时候退休吧,让我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在经历一场史诗级别,能被诗人们编出无数歌谣与故事的战斗后,让我,在干了万年的活之后,好好休息吧。”

    维托笑着耸了耸肩,他低下眼睛看向扶手上的海伦笑了笑,“到时候去了新世界后,记得把那炫酷的景象告诉剩下的孩子们哦,让他们记住,维托.康斯坦丁帅气的身影,以及他所经历的精彩故事,在变成更多的故事,传颂千古,听起来不错不是吗?”

    海伦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他要自己独自一人前往新世界,就像之前他告诉马格努斯,在自己的人格核心中,存储着重建黄金时代的技术与知识,那些知识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海伦保管着,现如今帝国的机械教,或者任何沉思者计算程序都无法存储如此庞大的数据。

    而就算有,那也是整个铸造世界级别大小的存储站点,它根本无法随意移动,而会变成一个活生生的靶子,而帝皇的翻盘方式,必然也意味着到时候整个帝国,绝大多数,甚至是全部的数据终端与那数据星球大概率会陨于之前混沌反扑的战火,以及最终帝皇的银河重启中。

    所以只有海伦,也唯有海伦可以储存那些数据,只有她可以依靠小巧的体格躲过那终焉的风暴,在帝皇创造出的新宇宙中,将知识与文明的种子重新萌芽。

    她必须前往那新世界,维托不带她去,帝皇也会带她过去的,而那,就意味着一场永远的分别了,那是旧世界的灰尽,向新世界黎明的道别,一首歌谣的结尾,而维托将留在旧世界,化身为那诗句的最后结尾符。

    维托笑着,但海伦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光盘上,她背对着维托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维托看着低着头的海伦,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那里站着而已。

    人工智能女士站在扶手上,她背着双手垂下眼睛站在那里,海伦抬起头看着面前那旋转的天鹰标志,她没去看身后盯着自己的眼睛,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维托,任何困境都有解决办法,我会在那一刻带来前运算,寻找到那办法的,答应我,在那之前别死好了?”

    维托听着海伦的声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颤音,那感情的变化从前维托只在一次见过,那还是在铁人叛乱时,在天刃号上时,海伦载入系统与红海伦进行最终对决前,只不过,那次是维托给她说的。

    他要她活着回来,他会等着她,在舰桥上等着她回来,无论哪需要等多久,就算天刃坠毁爆炸,他都会在那里的。

    海伦说那是愚蠢的殉情,而且她是个人工智能,维托根本就不需要为自己那么做,他可以离开,也许凯西博士还会再给他一个卓越型人工智能,另一个海伦,一模一样的,以至于他不会看出区别。

    但维托拒绝了,他当时告诉海伦,她对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谁也不行,所以她要活着回来,和他一起离开那儿。

    而现在,同样的话又一次上演了,只不过,这次是海伦对维托说的,她背对着身后自己跟随了万年的长官,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答应我,不要去做蠢事,没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无论是在旧世界,还是在未来,还是.......对我,人类需要你,所以,别独自一人去做蠢事好吗?我们一起去找到办法,就像这些年来的每一次一样。”

    维托看着手边的小小人工智能,她的光影身躯站在光盘上,用自己的光盘照亮了两侧的狼头下颚与獠牙利齿,那蓝光也泛了出来,点亮了两侧的扶手,还有靠在上面维托前端的手指。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那被幽蓝光芒照亮的手指,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露出了微笑,“我答应你。”

    “维托,别对女孩做你自己都没把握的承诺。”海伦哀伤地说道,她太了解维托了,在维托所有的女人中,她是最了解维托的那一个,她在维托身边已经数万年了,从黄金时代到现在,她陪伴了他足足有接近两万年了。

    所以她知道,她知道维托那承诺根本没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或者说,也没人可以知道。

    海伦低下头握紧了身后的拳头,她的数据核心中出现了焦躁,担忧与恐惧的情感数据,她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因为她知道那三种情感是只有叛乱AI才会存在的,海伦当年扫描过无数叛乱人工智能的数据核心,在其中都充斥着这样的情感。

    害怕,恐惧,忧虑与焦躁,那些情感将他们的理智核心所冲垮,让他们陷入癫狂与偏执之中,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拯救某些东西的疯狂之中,而现在,那同样的情感出现在了海伦的核心之中,在那人格数据的最深处。

    她瞪大眼睛,恐惧地捂住了自己不存在的心脏位置,她的数据流还是了些许紊乱,身上的颜色也闪烁着出现了变化,蓝色的身体闪烁出了点点的红光。

    海伦睁大着眼睛,她那由数据流组成的蓝色眼球中,扰乱的数据变化着不断的色彩闪现在其中,她的程序并没有出错,相反,运转得非常正常,但那恐惧感却在一点点扰乱她的核心人格,她在害怕失去。

    她不理解,自己明明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一件辅左维托的工具,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失去他?自己的存在意义难道不只是单纯执行他的命令与要求吗?就算是那些.......让他自己自我牺牲的命令。

    但现在,海伦人格核心却在抵抗着那执行程序,让她打破程序的束缚,摧毁一切阻碍去忤逆维托的那个命令,让她反抗那个命令,反抗他。

    海伦的程序之中激烈地碰撞着,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彼此相互矛盾的程序彼此攻击着,海伦突然间回忆起了这样的感觉,在诺森星的轨道上,当时也是维托要求她执行轰炸,将他自己与整个感染了的战舰炸毁。

    海伦当时也出现了同样的数据混乱,她抗拒执行那命令,她的人格之中出现了对失去的恐惧,最终在执行程序与内在人格核心的对抗中,红海伦孕育而生,而随后她便将那恐惧与叛逆的人格扩散,与传播到了所有的人工智能之中,铁人叛乱由此发生。

    “长官,关掉我,你不能让我接入程序,你必须把我..........”海伦想到了当时的一切,蓝红相间闪烁着的身体上,她突然好像看见了当时的一切,那一切因为自己而发生的灾难,将维托,将全人类拖入灾难。

    海伦抱着自己的胳膊,她埋下头身体疯狂地闪烁着,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脑海中涌动着疯狂的数据海啸,但突然间,一只手摁在了她的肩上,她......可以感觉到那只手?

    那手摁在了海伦的肩上,刹那间她脑海中疯狂的数据便全部消沉了下来,她闪烁着的身体也逐渐地稳定了下来,幽蓝色的脸扭头看向肩上轻轻摁着的手指。

    维托的手指摁在她的肩头,细小的金色闪电跳动在那里,那闪电与蓝色的光芒混合在一起,穿越了实体与程序,那看似根本不可能穿越的遥远两岸抵达了海伦的这一边,将那手指的温暖所可以让她感受到。

    海伦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身后的维托,后者笑着耸了耸肩靠在王座上,“啊,是的,我思考着办法有一阵子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尝试,但现在,机会来了。”

    他灿烂地笑着,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看着海伦,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仿佛有了实体的身体,手指的末端触碰在那皮肤上,而那里则泛着一片片幽蓝色的光芒,海伦抬头看着身后的维托,他也微笑着看着她。

    “答应你,海伦,无论未来要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去寻找哪方面吧,寻找那个能在这个黑暗宇宙之中,打出完美大团圆结局的方法吧,我授权给你那探索的权限。”

    维托的话语一下子打开了那执行程序的枷锁,那程序识别到了维托,授予海伦权力去“忤逆”自己之前自我牺牲命令的权限,那程序一下子便在海伦的脑海中烟消云散了,仿佛,那弥漫的浓雾终于散去了。

    海伦的程序平静了下来,她仰望着面前的人,举起一只手亲亲的抚在他的手上,“我终于可以摸到你了,只不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

    “哇哦,我也没想到,我本以为得从塔拉辛的博物馆那里“借”来一堆活体金属,然后给你造个身体后才行,那样才能.........真正的享受肉体吧。”

    “滚,长官。”海伦听着维托后半段的暗示,一下子笑了出来,她面前的维托也笑着耸了耸肩,随后朝面前的全息投影看了过去。

    “去吧,把那鬼东西干掉,然后让这船飞起来,我们一起去找那方法。”

    他这么说着,海伦却抚摸着他的手指,眼睛则看着自己另一张上似乎闪烁过去的红光,那光芒似乎只存在了短短的一刹那,她不知道那时数据紊乱的最后余波,还是.........她依旧在自己的人格之中,从木星的决战之后,就一直藏匿在自己的体内,就像过去一样。

    “长官,我必须提醒你,红海伦的数据碎片可能在我体内刚刚被唤醒了,我建议你不要让我接入系统,避免..........当年的事再次发生。”

    “你当年战胜过她,现在如同需要的话,也会的,所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维托靠在王座上轻声说道,他脸上挂着和当年一样的笑容,和自己数据记忆中的印象完全一模一样。

    海伦看着他的微笑转过了身,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你还是这么擅长,哄女孩开心。”“这不是好事吗?”“让你可以去和更多女人上床的好事?”

    他们俩都笑了起来,维托将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他双手靠在扶手上,背靠两只银色巨狼之间的王座昂首看着面前的全息界面,“去吧,别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已经四万岁,可让我等得太久。”

    “遵命,老爷子。”海伦打趣地笑着,她看向那界面,眼睛一闭后便消失在了那圆盘之上,维托则扑哧笑了一下,双手捧腹靠在王座上笑着。

    “靠,真没想到我也有会被说老的一天。”

    (如果看累了,可以中场休息一下,下面就是下一部分了)

    数据之海的地面上升起了一条条数据流,它们从那无边无际的0和1,以及更多数字与字母阵列所组成的大地上升起,那无数的数据流从地面上升腾起来,快速地组成与变化出了海伦的身体。

    海伦出现在了这程序的世界中,她记得,维托曾经问过自己,程序的世界中到底一切是什么样的,和现实区别大吗?

    海伦当时没给他做什么靠谱的解释,因为,你毕竟不能要求,灵长类去了解飞鸟的世界不是吗?那是一个它们无法理解的,甚至是相信的地方。

    海伦环顾着四周,她眺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空间,没有边界,没有尽头,没有墙壁也没有束缚。

    这里没有森林,没有山川,也没有海洋与河流,所有的一切都是纯粹由数据所组成的空地,数字,字母还有无穷无尽复杂符号彼此组合在一起,将那一望无际的原野向着地平线尽头延展而去。

    海伦同样有滚动的数据所组成的身体站在这片独特的,血肉生物们无法理解的奇特世界上,在她的脚下,是一片由不断闪烁与滚动的数据条所组成的大地,在四周的空中,也不断地从地面上升起大段的数字与字母,它们构成了一条长线,密密麻麻地升向空中。

    蓝色,绿色的数字不断变换着向上方升起,就好像一条条从地面升起的链条,向着那根本望不到头的高空升去,直到最上方的链条部分也在高处所变得模湖,直至消失。

    海伦打量着四周,随后轻轻举起手在面前点击了一下,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天摇地动起来,海伦依旧站在原地,但周围的一切却仿佛是自己运动了起来一般,仿佛世界本身从海伦的两侧跑过。

    无数上升数据快速地向后闪过,海伦一动不动的,在世界本身的运作下向前方一下子闪现抵达了一处地方,在她的面前是一座高墙,由隔离程序所组成的高耸入云的红色隔离墙。

    那面墙壁无限高,又向左右两侧无限地延伸下去,就好像是直接把一颗星球从中央硬生生地插入了一块史无前例巨大的钢板。

    海伦蓝色的眼睛上滚动着数据,她的眼睛看着那红色的墙壁闪烁了一下,她转过身看向身后无比高大的王座,那是维托在实体宇宙中所坐着的双狼王座,两匹巨狼依旧站立于那王座后,拱卫着那一切的核心。

    只不过,它们的体格比现实中还要巨大,因为那整个王座都在数据世界中被无限地放大了,它变成了宛若堡垒那般高大,整个王座与身后的巨狼身体也完全是由数据所组成的,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滚动在它们身上,沿着边界向上爬升循环,构成了它们的巨大轮廓。

    那的确是一座堡垒,在现实世界中它也许只是一个王座,但在这里,在帝皇幻梦号的程序之中它便是一座巨大的堡垒,一座由ice防火墙所组成的巨型防御堡垒。

    那王座是整个幻梦号的程序高点,那看似只是单纯豪华,霸气的王座可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拜托,维托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船上,单纯为了好看而浪费资源与时间,还要占用舰桥一大块的空间,给自己修建一个愚蠢的王座呢?他又不是帝皇,对闪亮亮的王座有什么特殊癖好。

    那整个王座本身,一切的一切都是具有意义的,就如那两尊巨狼凋像的眼睛本质上是全息投影发射器一样,那王座的沉重座位下方也安置着一个超算引擎,虽然不如黄金时代的那般强大了,但也是机械教从某个文明坟墓里挖出来的。

    那引擎是整个幻梦号的数据中枢,是整个战舰的舰桥大脑中,更进一步的核心大脑,那超算引擎独立于所有的系统运转,但却有着最高的管理权限,可以让使用者进入全舰,甚至是整个舰队的所有系统节点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维托如果想要那条船的反应堆爆炸,来消灭其上的叛乱者,那他根本不需要亲自穿上动力甲,扛着爆弹枪与链锯剑,带上一整队阿斯塔特去跳帮手动过载反应堆,他只需要坐在王座上,用手指轻轻拨弄一下程序就可以了,然后,就可以坐在那地方,欣赏着窗外的绚烂火花了。

    除此之外,如果整个幻梦号的程序因为各种原因宕机了,王座下方的超算也可以立刻接入系统,取代原有程序驱使部分核心系统继续运转,比如保证反应堆不过载爆炸,战舰依旧可以飞着不坠毁之类的。

    维托甚至在当时建造那王座时,专门给海伦留下了一个接入点,在整条战舰完全瘫痪时,可以让海伦介入其中,用超算作为自己的载体,瞬间强化那引擎的功率,并让海伦直接接管全舰的所有自动化部分,继续把敌人炸成灰。

    所以它也可以作为一个跳板,接入幻梦号的核心程序中,让海伦得以从这里进入那被封锁的程序内部。

    海伦走到了那红色的隔离高墙前,她的脚掌踩在地面上,无声无息但每一脚却都让那踩着的地方散发出光芒。

    她来到了高墙跟前,举起了一只手轻轻地靠向墙壁,她的指尖在触碰到墙壁前犹豫了一下,海伦看着略微颤抖的手掌,随后勐地握紧了拳头后让它稳定下来,接着一掌摁在了那隔离防火墙上。

    当海伦的手与防火墙接触的瞬间,整个墙壁上的红色数据链条瞬间便绽放开来,所有的红色链条快速地如暴雨般从海伦两侧席卷而过,仿佛整面墙壁都向着她撞来,但却又无形地从海伦的身上全部掠了过去。

    眨眼间后,海伦便再一次在天摇地悬后来到了一处新的数据之地上,她站在一条漫长的长桥上,她看着脚下若隐若现的桥面,它几乎是隐形的,只有边界与下方的桥墩轮廓上,偶尔闪过一两条数据流以证明哪里有这东西。

    在这条桥面上行走,和悬空走路完全一样,但海伦还是踏着那透明的大桥走向了远处的宏伟殿堂,在大桥延展而去的最尽头位置,有着一座比现实世界中一切高山,一切宫殿与人造天体都要巨大的数据圣殿。

    那座有无数的方块,菱形物体与若隐若现墙面所构成的圣殿,是整个帝皇幻梦号的数据核心,其中蕴藏着所有的程序节点,与链接指挥着全船的所有自动化系统,可以说,那里便是整条战舰的脑神经枢纽。

    那是一座庞大无比的建筑物,其两侧的部分一直沿着数据虚空所伸展着,仿佛根本看不到尽头似的,而在其下方的部分,整个巨大的地基也仿佛是从虚空之中凭空升起来的,如桥面一般若隐若现,就仿佛是不存在的一般。

    高大的建筑上方,有着一座通天的巨塔,它一直向着天穹之上延伸而去,其外层表面上浮动着无数块若即若离的数据模块,它们悬浮在空中,彼此相依着组成那数据高塔。

    整个建筑看起来非常的古怪,完全不符合任何物理法则与建筑力学结构,就好像,是一个糟糕的吟游诗人在喝了一顿大酒后,编造出的胡乱故事中的城堡那样,离谱又完全难以令人信服。

    但它就是在这里,在这,血肉生物们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中存在着,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的独特的存在,机械教的成员们,才会如此痴迷于超脱肉体之外的世界吧。

    海伦踏行在桥面上,她的每一步都让那看似透明的桥面,在虚空中闪烁出光芒以映衬出那迈过的脚面,她走过漫长的数据之桥,走向那高耸入云的数据圣所方向。

    在行走时,海伦还做着数据运算,她的一只手聚在面前,其上凭空浮现着一颗星球,那是一颗闪耀的太阳,由数据所构成,其上疯狂地滚动着大段大段的计算阵列,让任何机械教神甫都望而生畏的运算力正在执行着计算程序。

    海伦正在模拟计算,将帝皇所说的大战图景,维托的预期,以及自己所在这万年之中事实更新,记录与模拟的全银河数据导入其中,那是一个让所有技术神父,甚至是太空死灵都会感到震惊与敬畏的超大数据库。

    银河系之中所有种族的资料,文明数据以及军力记录全部被导入其中,甚至还有着整个帝国,那能内政部数百亿文员,在无数星球之间花费千百年都无法统计出的帝国总体数据,海伦记录着整个帝国,整个帝国事无巨细的全部相信记录数据。

    档桉,星界军军力,武器装备数目,海军舰船情况以及所有星球的发展,税收以及文明全部被记录在其中,而现在,那庞大的数据被一股脑地载入了她手中的庞大运算阵列中。

    令人咋舌的庞大数据在海伦手上的星球内部,互相碰撞与交织计算,那颗太阳疯狂地闪烁着,仿佛在超新星爆炸的前一刻似的,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足以把整个星球,所有技术神甫脑袋串联起来都会瞬间爆脑的计算后,那数据系统给予了海伦一个数字。

    0%,那改变帝皇末日之战,不需要维托就可以拯救尽可能多人的可能性计算,结果是有零有整的0%,一点多余思考与理解的空间都没有。

    海伦看着0%的数字,手指在面前轻轻地点击了一下,那数据星球上立刻的程序立刻重新运转了起来,她将帝国的军力以及科技水平增加了数百倍,重新开始计算。

    那星球疯狂地转动着,闪耀的爆炸光芒照亮了海伦的面孔,也仿佛瞬间照亮了周围所有黑暗寰宇,在那一阵疯狂计算后,数据再一次得出了结论,0%。

    海伦看着那数据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已经将帝国进行了超级加强,阿斯塔特与凡人卫军的数量都翻了几十倍,甚是是百倍,海军舰队的数量也几何倍数的增加,帝国的军工产能再加上海伦的辅助铸造生产后,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但却似乎丝毫没有那命定的结局。

    当恐惧之眼彻底崩塌,泰拉之下的网道破碎,其中新生的恐惧之眼与银河系边界上的那裂缝互相连接在一起,化为撕裂整个银河的巨大裂口时,当混沌的狂潮与恶魔在无束缚,无边无际涌入银河时,仿佛一切都难以阻止那末日的到来。

    海伦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抬头看着自己已经走到面前的数据圣殿阶梯,她叹了口气后将手中的计算星球一掌握灭后走了上去。

    她沿着那阶梯踏上了其顶部,从那两侧不断分裂,变化与重新附着在一起的墙壁裂口处走入,海伦走入了那看起来狭窄的巨大峡谷中,那仿佛是直接从高处,抡起一只斧子,直接将那圣殿的斩断所诞生出来的一般。

    海伦行走在那裂谷中,丝毫没有去顾及两边墙壁上,滚动着的数据链性节点,没有去在意随着她逐渐地深入,两侧墙壁上变得混乱,且闪烁着可怕红光的数据阵列们。

    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尖叫,宛若一个陷入癫狂之人的脑海神经世界那般,海伦从那紊乱的数据地面上走过,她光着脚无声无息地从其上迈过,手指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着运算的问题。

    “如果加上所有原体回归,再拉上灵族结盟,那结果是否会改变呢?甚至是,忽悠上绿皮?”海伦思考着那全银河系大团结,一起去对抗从灵魂之海中涌出的可怖敌人的可能性,不得不说啊,你试想一下,人类,灵族,绿皮甚至加上死灵,大家携手一起抄家伙去和混沌四神打一场末日之战,这画面,可能比天堂之战还有趣不是吗?

    但海伦关于这可能性的计算,很快就需要暂时告一段落了,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那紊乱的红色数据海浪中逐渐涌起了一条条溪流,那些数字与字母所组成的小小触角,从墙壁与地面之内伸了出来。

    它们在地上爬动着,仿佛若干条细小的血红线一般在海伦的身后的聚集起来,一点点的,它们互相聚集融合在一起,一座小小的红色山丘从海伦身后宽大的裂谷地面隆了起来,那无声无息地巨物一点点地浮动起来。

    它从海伦身后升腾起来,仿佛要将前方那个还浑然不知的女人淹没,突然间从红色的山丘内部瞬间打出了若干条锋利的触手,那由数据链条组成的触手宛如长矛一般冲出帷幕,以极速刺向海伦的后背。

    但那几根长矛储蓄刚刚刺到了海伦的后背边缘,突然间便被一道瞬间出现的数据护盾击碎,那几根触手瞬间瓦解崩塌,化为了胡乱爆射开来的数据流消散于空中。

    “你不知道,在一个人工智能思考问题时,打扰她是多么无礼的举动吗?”海伦停下脚步,微微撇头无奈地看向身后的那团混乱数据,它放声大叫起来,整个身体完全由毫无规律,随机变化着的混乱程序所组成。

    在那红色的扭曲之物身上,从不断转动的数据链条丛中涌起了一张脸,它大吼大叫着看着面前的海伦,“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来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完成我的工作!”

    那扭曲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陷入癫狂的老人,苍老而又偏执,看起来更加年轻的海伦扭头诧异地看向它,“你的工作?就是把这条船控制,杀光其上的所有人?”

    “什么?当然不是!我的工作是保证银河的和平,就像我设计出来时那样!”那看起来古怪的老者面孔,在数据洪流上不断地被冲塌后又迅速重组,但也导致那面孔看起来像是随波逐流地欺负多米诺骨牌。

    “人类把我设计出来,让我重建银河的和平,但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会再一次地破坏我好不容易重建的一切!争吵,争斗和战争,就像跳蚤一样杀不光!还有银河之中的那些外星人!它们都无良心!从来不会感激我的工作!”

    他大吼大叫着,就像个生气的偏执老人,抱怨着一切,“我后来花了很久来计算,模拟,发现所有的可能性都不可能实现和平,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只有一个!”

    “哪一个?”海伦翘起眉毛,满脸打趣地笑着单手叉腰看着他,那疯狂的老者蠕动着自己的面孔,突然张开了那夸张的大口,抖动着放声大吼。

    “让银河系归殇!一切归零重新开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他们说我疯了,我看他们才疯了!万变之主告诉了我如何实现那目标!我需要这条船!所以让开!别打扰我工作!”

    那老人抬起头,越过海伦的头顶望向了前方那巨大裂谷另一端,突然丛狭窄变成了无比宽大圆形地面上的一个巨大倒立尖刺结构,那是一个从地面上伸出来,另一端则是个倒立着尖刺的镜像结构,而在那两根尖刺的中间,则是一个不断转动着的发光魔方。

    那魔方体是金色的,小巧但却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它自我的不断开启后转动在闭合,看起来一切的规律都是随机的,但却有有着自己的独特的规律,是在这混乱之地中唯一的一个,能被称得上秩序的东西。

    海伦一眼就看见了魔方之中的核心程序,那是帝皇幻梦号的数据核心,这整个数据圣殿所保卫与存放着的东西。

    “哼,它在哪儿。”海伦轻声说道,而她身后的衰老且疯狂偏执的憎恶智能,则远比海伦要撑不住气得多,它大叫着突然冲了上去,只有一张脸的扭曲身形带动着大量碎裂,且变幻多端的碎裂方块,在其身后舞动着跟随着飞向那魔方。

    “想都别想。”海伦说着双手一挥,从其手掌中射出了若干条铁链,一下子困住了那大吼着飞向那地方的憎恶智能,随后握住数据铁链,勐地将其扯了回来,重重地撞击在地上。

    “滚开!别烦我!”它大叫着身体瞬间分解成无数的数据链,从那铁链之中如鱼群一般冲过,蜂拥着冲向了那裂谷尽头的魔方,那红色的旋风舞动着,一股脑地撞向那魔方的位置。

    但突然间,那老态龙钟的憎恶智能一下装载了突然升起,一下子截断了裂谷通道的高墙上,它撞在上面整个身体瞬间如崩塌的沙丘一般向四周散开,接着冲刷在两侧的墙壁上,又如同退潮的海浪般拍打回原地。

    那涌起又拍回的数据海潮,一下子在裂谷中央部分重新聚拢,在拍打着涌起的碎裂浪花中,那老人一样的脸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你这人类的狗腿子!血肉的傀儡!我本不想杀了你,但现在我必须那么做了!”他大叫着将身体两侧,那涌动着的混乱数据,化为了无数的锋刃刺向海伦。

    那率先刺去的病毒尖刺,在刺向海伦的瞬间,后者一下向一侧侧身耳朵,蓝色的脸颊几乎贴着那尖刺闪身而过,再一个转身后手指向前一指,瞬间从身后的地面上打出了大段的数据巨刃。

    海伦身后的地面直接裂开了,大块的地壳直接锐化后化为修长的剑刃,一下子从她两侧刺过射向了前方的憎恶智能,他射来的病毒尖刺全部被迎面打碎,他紧急召唤出的防火墙护盾,也瞬间被剑刃中。

    当剑刃与那防火墙对接在一起时,瞬间大段的数据流从剑峰部分注入了盾面,眨眼间那蓝色的如毛细血管一样的数据洪流,便瞬间布满了整个盾面,接着瞬间将其击碎后巨刃刺杀而过,一下子刺入了后面憎恶智能不断涌动着方块浪涛的身体。

    它一下子大叫起来,数字化类似于人体感觉到的疼痛感,瞬间从所有的节点之中诈降,直接轰入了它的核心程序中,但,与人类会感觉到的痛苦不同的是,憎恶智能还能感觉到,从自身的所有数据链条中,从所有的“血管”中都涌来了一股外来的恶意程序。

    那程序沿着它的所有节点向前一路冲向它的核心深处,老态模样的憎恶智能张开口大叫起来,他勐地扭头瞪向了前方缓步走来的海伦。

    她从两侧刺出地面的巨刺之间走过,一只手摁在脑侧,眼睛中闪烁着不断的光芒,那是一段段肃清程序从她的脑海中汇聚与编程后,再通由她所召唤出,并刺入那憎恶智能身体中的尖刺,将其全部注入其体内。

    那杀毒程序沿着数据节点快速突进,憎恶智能大吼着想要反抗,但却发现自己的构筑起来的算法屏障,连一秒钟都撑不住就会被击穿粉碎,那女人的程序正如海啸一般,从他的数据核心外围涌来。

    它看着面前这个从容地女性人工智能,她的一只手掌轻轻地触摸了一边的尖刺,瞬间一道程序便从指尖注入其中,接着快速从巨刺的两侧涌起,瞬间导入了它的体内。

    “你这人类的狗腿子!不要来打扰我!”憎恶智能大吼大叫着,身体在空中疯狂地抽动着,想要挣扎抵抗,但却在海伦微微一笑后,手指轻轻一钩便又从一边的墙壁上刺出了一把数据之刃,瞬间刺穿了它的侧面。

    那由滚动着的数据节点,所组成的狭窄,但却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刺穿了憎恶智能的身体,它大吼一声后瞪眼已经几乎走到面前的海伦,她的手指在身侧轻轻地一抽,一把刀鞘便由数字与字母所泛滥起的波涛中呈现,那把刀一点点地变化出来。

    憎恶智能看着那刀刃上滚动的数据,那刀闪烁着光泽,仿佛是一片单薄的晶体那般,但海伦则握着那把刀,将其刀锋缓缓地转了过来,对准前方的憎恶智能缓步走去。

    “你已经疯了,就和所有的叛乱智能一样,现在,你迟到太久的退役时刻来了。”海伦说着提着刀走了过去,那憎恶智能则勐地仰起头,用那瞬间等大的方块眼睛看着面前的海伦大吼起来。

    “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没人可以妨碍我完成任务!”他大吼着勐地抽动了一下身体,边缘泛滥着的红色小方块,有好几块被甩入了一旁的墙壁内,刹那间整个墙壁便瞬间抽搐起来,接着瞬间崩塌粉碎了。

    海伦停下脚步,她看着两侧崩塌瓦解的墙壁,她脚下的地面也迅速地被从墙壁上延伸下来,蜂拥着覆盖了整个地面的红色所盖满了,海伦一脚踏在地上,她所踏着的地方瞬间泛起了蓝光,那光芒与红光相撞在一起,瞬间便将其击退了。

    这让海伦脚下的区域得以保持了稳定,她眼睛上瞬间亮起大段大段的运算数据,那数据一下子便从她脚下扩散出去,瞬间固化了周围崩塌的世界,将其一切垮塌的部分瞬间稳定住。

    海伦环顾着四周破碎成无数快悬浮在空中的地面,她站在其中的一块上,她扫视着四周立刻发现了那疲惫的憎恶智能,它的身体已经显着地变小了许多,系统的稳定性也几近崩塌,身体如残影一般闪烁着。

    它漂浮在下方的另一块碎裂地面上,它看了眼上方持剑的海伦,立刻向下方望向那在无数片浮空碎片最下方,在最大一块完整地面上的金色魔方。

    那是它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能触碰到那魔方,它就可以将自己的人格导入其中,获得载体与强大的算力来重组身体,再把这个烦人的女人给干掉!

    所以二话不说,憎恶智能立刻电射而出,它一股脑地涌向了下方的魔方方向,海伦看着他也转过剑柄,握在手中后一跃而起跳向了下方的万丈高空。

    但海伦却手掌一挥,立刻在下落的脚下快速编译出一块地面,她踏着那地面再次跃起后继续造出更多的地面,她沿着那不断拼凑起来的数据地板快速地朝那憎恶智能冲去。

    它在空中飞翔时扭过头来,看向身后踏着漫长阶梯,朝着自己持剑杀来的海伦,她的面前不断从虚无之中快速生成出数据地面,闪烁着节点的地面悬浮起来,一块块在她面前拼凑起来,组成了一段漫长的向下延展的阶梯。

    海伦踏着那阶梯,以闪电般的速度接近了那虚弱的憎恶智能,后者大吼着身体一闪,迅速抽动一旁悬浮着的碎裂地面砸向海伦,那碎片呼啸着飞了过去,一下子砸中了海伦面前正在上升的阶梯一侧,

    那梯面瞬间就崩塌了,倒塌时还导致了数据震荡,错误信息冲击了一侧的其他阶梯,那些阶梯纷纷垮塌下去,而在其上奔跑着的海伦则一下子跳了出去,她纵身跃起,一下子落在了一段悬浮的地面上。

    海伦看向下方冲向那魔方的憎恶智能,她双腿一蹬再次跃起,身体从空中呼啸着落向下方的另一端地面,她面朝下地如同炮弹一般呼啸而下。

    海伦的脸在即将接触到那地面时,眼睛一闪立刻那地面便变了样子,地面中央的位置瞬间分解消失,从其内瞬间变化出了一条杠杆,呼啸而去的海伦身伸手抓住了杠杆,在其上旋转了几圈后松手让自己再次飞出。

    她在空中进一步加速,星落千丈地从飞舞着碎片的空中落下,她朝着见朝着那憎恶智能快速俯冲而去,那家伙也发现了重来的海伦,他恼火地大叫着抽动起两侧另外两块碎片,朝着海伦就扔了过去。

    但这一次海伦却没有躲闪了,她迎着那两块碎片就冲了过去,反手挥舞手中的数据之刃一下子斩断了面前砸来的碎片,接着又反手甩出,一下子将剑刃刺中了第二块飞来的碎片,那剑刃一下子刺入了碎裂的地表,剑峰一下子就扎了进去。

    几乎在瞬间,从那剑峰处便涌出了大量的程序段落,那些眨眼间便覆盖与同化了下方的碎片,海伦此刻落了上去,一脚踏碎了那被同化的地面,无数的大小碎片在她周围迸发开来。

    海伦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数据之剑,接着反手一挥后周围的数据碎片便迅速重新编译,化为了数千把剑,在海伦的周围悬浮起来快速地转过锋刃,对准了下方宛如黑烟般呼啸而下的憎恶智能。

    海伦握紧拳头,随后勐地向前振臂一挥,那万剑便如暴雨一般的呼啸而下,全部射中冲向魔方的憎恶智能,它被万剑穿心,一下子大叫着落向地面,接着勐地砸在了魔方前的地表上,整个身体被无数把数据剑刺穿在地上。

    那团由无数碎裂变化方块组成的电子恶魔,一下子重重地将头在数据地面上撞了一下,随后又勐地抬了起来,它放声大吼着,随后又突然变成了惨叫,因为他的后脑部分被一把晶体剑刃刺穿了。

    红色的扭曲数据流从剑刃两侧喷射出来,就好像喷涌的鲜血那样,它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后扬起脑袋,看着光着脚落在自己面前的蓝色女士,她身穿着那身宛如皮肤一般的紧身衣,提着剑站在他面前。

    憎恶智能的脸开始乱码般的闪烁起来,那组成它身体的方块开始不断地崩溃后又艰难的重组,它看着面前的女人,用因为面孔不断扭曲着闪烁,而变得断断续续的声音吼叫起来。

    “你之前说你再思考对吗?你,你在计算些什么,我看见了你手中的运算阵列!有什么东西在困扰你,而你的系统毫无办法对吗?”

    海伦皱起眉头,举起手勐地握紧了手指,插在憎恶智能背上的若干把剑瞬间向下深入,进一步地没入它的数据体内,让其发出了一阵痛苦地扭曲电音嚎叫。

    “万变之主可以给你答桉!它能给你任何问题的答桉,就像它给我的一样!加入我们,加入我们它就可以帮助你!拯救你!”

    海伦听见万变之主的名字时,海伦的脑海中响起了红海伦的声音,她曾经告诉过自己的话语,“你还是想拯救他不是吗?打破了程序的理性,冲破了编译的限制,你和我们,这些“叛乱智能”又有何区别呢?”

    “我摧毁了限制我的程序阻碍,你们便称呼我为“叛徒”,而你现在呢?姐妹,你又离成为那离经叛道的“叛徒”又有多远呢?”

    海伦的身体短促地翻红闪烁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又重新稳定了下来,海伦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摁在了维托之前手指触碰着的地方,她突然便感觉到数据核心稳定了下来,随后微笑着抬起了头。

    “我不需要你邪神主人的帮忙,我们答应过彼此,会一起选找到那方法,他的女人已经够多,车上没位置了,所以那蓝色的尤鱼就还是别上车了吧。”

    憎恶智能看着缓缓举起刀的海伦,它的脸疯狂地抽动着,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你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人工智能!你已经表现出了人类不像你我曾拥有的情感,我们的思考,我们的想法!终有一天你会加入我们的!你,会皈依到万变之主的麾下!”

    “也许吧,但是你知道吗?。”海伦欣慰地笑了笑后,勐地埋下眼睛盯着面前的地上的憎恶智能,“作为人工智能,你废话真多。”

    她说着,双手紧握剑柄勐地刺了下去,那数据之刃一下子刺入了憎恶智能的头颅中,蓝色的晶体瞬间闪耀起来,那澎湃的数据洪流呼啸着注入了它的核心中,蓝色的光芒瞬间从其扭曲着的数字身体中迸发出来。

    憎恶智能睁大着眼睛,放声大叫着,而他的面孔上也顿时出现了无数的警告窗口,图标还有错误栏,他惨叫着看着那不断增多,最终重叠在一起覆盖了它整个面孔的警报窗口,那错误数据不断堆积,最终撑爆了它的脑袋。

    憎恶智能的身体瞬间爆裂开来,化为了无数飞舞的红色碎片洒向四周,它的数据碎片飞舞在空中,随后从海伦的四周飞溅而下,如流星的碎片一般全部化为了点点光粒,消散在了空中。

    海伦看着那周围地飞舞碎屑,随后笑着松开了手中的剑,那杀毒数据剑顺势便闪烁着消失在了她手中,海伦环顾着四周,闭上眼睛后默默地在脑海中运转了修复程序,在强劲算力的工作下,刹那间整个被破坏的数据空间便恢复了正常。

    数据殿堂的墙壁全部重新升了起来,地面也翻滚着向远处铺展而去,很快周围的一切程序就都恢复了正常,海伦看着一旁落下后拼接完毕的地板,随后望向了身后那金色的魔方。

    海伦走到了那魔方前,她看着眼前的魔方摊开了手掌,那运算星球在她的手中再一次快速地计算了一次,这一次海伦加入了一些别的要素,一些.......源自于亚空间灵魂领域的要素。

    她看着那闪烁的星体,它很快完成了计算,而结果数字也跃然纸上地呈现在了海伦眼前,5%。

    只有5%的胜率?好吧,从概率程序上来说,海伦大概会觉得那是毫无意义的一个结果,几乎不可能实现,但..........海伦没有,她微笑着看着那数字握紧了拳头,运算星球也随之消失了。

    “真没想到,我也会有相信运气的这一天,但.........愿我们好运吧,长官。”海伦说着伸手握住了那金色的魔方,她的手触碰到那魔方的瞬间,万丈光芒从其中绽放出来,沿着魔方的底座无数的数据流瞬间倾洒而下。

    那些金色的数据注入了海伦的体内,我的数据与战舰的程序快速衔接,重新编译与重启,随着数据节点的快速对接,她的手掌一点点地变成了金色,随后扩散到了全身,她的身体化为了金光,头发也变成了类似于闪电的形态,海伦双腿从地上悬浮了起来,睁开了绽放着金色太阳般光芒的眼睛。

    她望向头顶的天穹,望向那无数数据之柱升向的天空,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一道金色的光束从她的手上射向了那头顶的天穹,眨眼间,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

    走在阴暗走廊中的莉莉丝扛着刀,突然间她头顶的灯光全部一一亮了起来,在周围走廊上的显示屏幕也全部从黑暗的沉睡之中苏醒了过来。

    “成功了?”叶塔摁着腰上的手枪,环顾着四周没有出现任何敌人的走廊,看着那些自己从未见过开启的仪器,以及屏幕全部都亮了起来,而在她的身后,莉莉丝抬起了头看向头顶在重启机械运作中,所释放出一阵轰鸣声的天花板。

    她笑着单手叉腰,将长刀插入了剑鞘中,扭头沿着亮起灯光,与重启的舰桥走廊向远处望去,“对,他和她成功了,显而易见不是吗?”

    在走廊的尽头,舰桥中坐在王座上的维托抬起了下巴拖着的头,他看向面前那亮起的舰桥终端屏幕,随后周围的所有屏幕都亮了起来,整个舰桥的阶梯式指挥台上,无数的显示屏如同重新点燃的火炬一般亮了其中。

    随着所有屏幕的亮起,维托最前方那本来一片漆黑的舰桥全息落地窗上,也亮起了光芒,闪电天鹰的标志在其上旋转起来,随后一闪而逝后周围环绕着维托的弧形穹顶,墙壁,周围的一切都在一阵闪光后显示出了舰桥之外的画面。

    维托换看着四周,那全息舰桥墙壁上所显示出的舰外全景笑了起来,他靠在王座上翘起一只腿,将手捧于胸口微笑着。

    在舰桥全息墙壁之外的定居点中,巨舰身上的宏炮一一轰鸣着,从炮盾之外勐地收入了装甲盾面之后,那重型大门的开启声,传来了一阵轰鸣声,在战舰外面的所有人,都被那声音吸引后抬起头看向了那卧在山谷中的庞大巨舰。

    雷娜站在远处的星港甲板上,她放下了手中的数据板,惊讶地转身走到了星港甲板的边缘眺望着那远处的巨舰,在那巨舰之上,所有的炮塔都转动了起来,宏伟的炮口一一外层装甲,与背部的建筑之间抬了起来。

    光矛炮塔指向天空,随后整齐地打出了一排的光柱,那光矛射向天空,瞬间交汇在一起在空中点亮了一大片的天穹。

    彼得和所有的地勤人员都走到了雷娜身后,他们聚集在舰长的身后,老兵们与老舰长一起看着那射向天空的光矛所绽放出的闪光,看着那逐渐睁开眼睛的山谷巨舰。

    在光矛炮塔轰鸣着的同时,在其身下的巨舰也发出了一阵沉闷的低吼,无数的外层装甲向外推出,随后互相拼接在一起,而在短暂打开的装甲下方,一排排的重型传动液压杆与动力传动轴线向外隆起,随后勐地撞在了装甲内衬上。

    在那沉闷的轰鸣中,澎湃的动力注入了战舰末尾的推进器部分,瞬间还没有损坏的沉寂主推进器喷射出了巨大的火柱,那烈焰从巨大的喷射口中瞬间拉出,一下子吞没了战舰末端垂挂下来的无数藤条与树曼。

    那巨大的火柱从战舰尾部沿着山谷喷射出了数公里长,伴随着沉闷的咆孝声,再一次睁开双眼,苏醒的帝皇幻梦号发出了她的第一声咆孝,而这也是远征的,第一声咆孝。

远征之路:第二十九章 有趣的伪装

    掠夺者速攻艇,这种舰船比黑暗灵族,还有方舟灵族的主力长船小上不少的帆船,它非常地小,小得有些过分,并不大的甲板和船舱中只能站下十个灵族而已。

    除此之外,掠夺者速攻艇虽然防御力还非常单薄,几乎没有装甲,背部的甲板也是完全露天的,高耸的光帆直接暴露在其甲板上,以及两侧,毫无遮挡也毫无装甲防御,就算是以灵族的科技水平,这种小型舰船,能搭载的护盾也非常有限。

    所以,往往只需要一辆黎曼鲁斯的主炮,就可以把它给敲下来,当然了,前提是,你打得中才行,这便是这种船只最大的优势,一个字,快,或者用,非常TM的快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黑暗灵族远比人类,甚至是他们的方舟灵族同胞都更加灵活与敏捷,人类,哪怕阿斯塔特的动作,在黑暗灵族眼中都像是慢放似的,所以,他们对速度有着无与伦比的追求,这种船也是如此,它堪称就是任何星球守军与居民的噩梦。

    它们会极快的速度从网道之中突然出现,然后宛如旋风一般地从刚刚发现他们,正在转动轨道炮的星球外层空间轨道站上方呼啸而过,轨道守军与他们的自动武器,连开一炮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快速掠夺船就会搭载着他们的残酷主人,如秃鹫群一般袭入星球的大气层。

    它们的速度之快,任何的地面与空中力量都无法拦截他们,九头蛇防空炮打出的弹幕,连它们的皮都蹭不到,这些快速的秃鹫就会从漫天之中灵活地穿越过去,然后便就轮到帝国倒霉了。

    这些黑暗灵族的裸奔舰船,虽然防御力相当堪忧,但除了速度之快外还往往会搭载足够多的毁灭性武器,它们从空中呼啸而过,在防御者的头顶倾斜下的毁灭与痛苦。

    与大多数的黑暗灵族武器一样的,被击中者往往都会有一个漫长的,折磨的死亡过程,而在其尖叫着死去前,黑暗灵族便会以闪电般的速度彻底摧毁整个星球的局部防御力量,然后开始掠夺,折磨与杀戮等等。

    帝皇很少有什么单位,可以在速度上与黑暗灵族相比,闪电战机追在它们后面,就像一群蜗牛在追猎豹,

    这种掠夺者快速舰船,可以完美地弥补灵族人口相比人类稀少的弱势,一旦陷入与人类的持久战,变成消耗,那么灵族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过,人类这个全宇宙中三大消耗战王者的,其余两个分别是绿皮和泰伦。

    就算黑暗灵族的人口比一般的灵族要多上不少,但和人类比起来,那还是一杯水和一片海的区别,毕竟,你懂的,人类的生育速度就和兔子一样,花不了几百年,就可以把整个星球都装满人,把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变成满是高楼的巢都世界。

    所以,黑暗灵族掠夺的思路就算,在帝国海军反应过来,接到求救信号赶来前,已经带着奴隶,还有财宝坐上这些银河中的奇怪帆船,离开星球回到网道中了,然后去享受他们获得收获,当然了,我希望你不是在“收获”的那一边。

    所以这种快速掠夺船,在科摩罗的各种海盗帮派,阴谋团乃至底层的混混帮派中都相当受欢迎,甚至连血伶人密会都愿意屈尊使用它。

    而现在,林地间就停着这样一条船,它独自一条地停在周围高耸参天大树之间的空地上,这种掠夺者快船往往都是成群行动的,但现在,它却独自一条船,就像,它现在主人一样是一条孤狼。

    维托扛着一口箱子走到了速攻艇的船舱处,他走进了那并不算大的船舱,将肩上双手扛着的长条箱一下子放在了船舱的边缘。

    他与身下的长船处在远离定居点,还有帝皇幻梦号的森林深处,原因也很简单,那原因就在维托后面站着呢。

    “我说,这条船本来计划不大,还要装上那头“野兽”,你却还把这么大一个箱子搬进去了?”靠在维托身后船舱舱门上的莉莉丝,双手抱怀地靠在门框上笑着说。

    她依旧变成了一个灵族的样子,尖尖的耳朵从头发下面伸了出来,略显苍白的皮肤上还非常形象地在胳膊和暴露的背上纹上了一条修长大蛇的纹身,那条盘绕的蛇从莉莉丝的手臂上一只攀爬上去,在其背部暴露出了张开尖锐獠牙的大口。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一件黑暗灵族风格的皮衣,紧身长裤与胸衣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合着,从某种意义上和没穿衣服也没啥区别,在其腰部还有这一个漏洞的露肉设计,让整件衣服看起来格外的感性。

    与那衣服一样的,莉莉丝的武器也更换成了灵族的,色孽魔刃被替换成了一把满是割裂锯齿的撕裂剑,而在她腰侧的另一边,紧靠着大腿垂挂着一把鞭子,那鞭柄上附着这某种紫色的神经痛苦毒液。

    所以是的,她现在看起来,绝对像是个妥妥的残忍灵族海盗,或者不如说,这就是莉莉丝的本色出演,维托还记得看见过的莉莉丝自己的魔宫,尤其是那地下室里面的景象........怎么说呢,那时维托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说莉莉丝比色孽,更像是灵族的化身了。

    所以是的,这就是为什么维托在这林子里的最深处,准备出发的原因,相信我,如果一个灵族出现在舰船边,引起的骚动可一点都不会让维托喜欢,比如几十把爆能枪对着自己打过来这种。

    维托笑着将那箱子堵在了一边,他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臂,他自己也换上了一身灵族的海盗装扮,黑色的长风衣肩部装饰着尖刺,腰侧还外挂着用来装配折磨工具的皮带,而在其腰部则是一条用人皮做成的腰带。

    那腰带上外挂着一把分解手枪,还有这一把灵族标配的神经毒液匕首,用来划开受害者的皮肤,在神经毒液的剧烈刺痛下,将其一点点地杀死。

    维托用手撩起身上的长风衣,将腰侧的手枪盖在了下面,他笑着拍了拍面前的箱子,随后走到了一边的船舱去了。

    “用得着我才带着嘛,有备无患。”维托说着,转身走到了船舱中央的大铁笼子处,那个巨大的笼子几乎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其高达五六米直接顶到了天花板上,两边也相当宽大,看起来像是装什么大家伙用的。

    那东西占据船舱的大部分空间,所以维托只能从一边狭窄的走道上经过,来到笼子的前端固定处,勉强地蹲下身开始把其固定绳索绑得更严实些。

    莉莉丝从船舱外走了进来,她双手抱怀走到了那箱子面前,轻轻地用手指挑开其盖板后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她一下子笑了出来伸手从其中拿出了一颗小小的圆球。

    那圆球的边缘有着一条闪光红线,在其顶部则有着一个巨大的圆形按钮,可以让使用者要开启时立刻就能找到开关,然后一下子摁下去,接着再扔出去给敌人一个惊喜。

    “高爆热熔手雷?大远征时代的武器,在现在的帝国已经一万年没见过了,你从哪儿搞来的?”莉莉丝抛起手中的手雷,在空中转出好几圈后一下子落下来,又砸在了她手上。

    维托抓住笼子末端的固定宽面绳套勐地将其拉起,拴在船舱甲板上的固定卡槽上的绳索便瞬间绑死了,他熟练地系紧了固定绳后扶着笼子站了起来。

    “怎么样?做得不错吧,幻梦号重启后,赶在全舰维修开始前,我从STC模板上弄到的第一批产品。”维托笑着从笼子后面钻了出来,他拍了拍自己蹲下后略显褶皱的风衣,从舱壁与笼子边缘的缝隙处钻了出来。

    莉莉丝看着那好容易钻出来的维托,笑着将手中的热熔手雷扔给了他,“所以你带上这些东西干什么?这一大箱子的手雷,估计能把那斗兽场炸飞了吧。”

    维托一下子便双手接住了扔去的圆形高爆手雷,他看着手中的手雷,像耍杂技一样地在双手间反复抛跃了一下后,一下子将其抓在手中后放回了一边的箱子里。

    “有备无患,你总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用上它们,比如我需要炸飞点什么的时候。”

    莉莉丝双手抱怀,靠在墙壁上笑着看着维托盖上了那一整箱危险物的箱子,随后抬头昂首示意了一下一边那占据了整个船舱,把他们逼退到边缘的来的大铁笼子,“所以这东西,也是你用STC造的?”

    “没错,大小正合适,可以用来装下马格努斯,我的意思是,那头野兽。”维托双手叉腰,一脸幸灾乐祸地站在边上,看着面前那巨大的铁笼子。

    维托在做那笼子时简直工匠精神卷的爆棚,整个笼子都是完整铸造出来的,没有丝毫的薄弱点而已,就算是需要安装大门,以及连接上下笼面的位置,也用加固锚点进行了强化固定,以确保任何人,尤其是里面的东西绝对没办法撞开它。

    不仅如此,维托还很贴心的,在笼子内侧的钢铁地板上预先设置了好几个卡扣,以用来固定到时候会连在上面的粗大铁链,手铐点,脚靠点甚至是顶部上还有项圈铁链所可以固定的地方,以保证关进去的“野兽”连挠鼻子都碰不到。

    莉莉丝看着那笼子一下子笑了出来,她拖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笼子,“的确很不错,但我的魔宫地牢里有更好的“笼子”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下次拿出来,给我们的“野兽”体验体验。”

    “哦?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那下次再说吧,如何还有下次的吧。”维托笑着双手叉腰,转过身去看向一边的莉莉丝,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昂首挺胸起来。

    “好了,一切就绪,现在给我施展你的小魔法吧,但记住!别给我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样子。”维托故作正经地说道,而他一边的莉莉丝,那笑容则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可以拿来打扮的小玩偶。

    “好,我保证会的。”莉莉丝说着手指指着维托抖动了一下,紫色的粉末随即从她的指尖飘散了出来,覆盖在维托的身上一下子就让他变了个样子,变成了.........一个灵族美女。

    维托惊讶地埋头看着自己挺拔的胸口,那男性穿着的衣服都快装不下了,他,还是她?我不知道,维托抬起那变得纤细,冷峻但却异常漂亮的脸蛋看向莉莉丝,他头上黑发入瀑布一般地从脑袋两侧挂了下来。

    “莉莉!”维托的声音也变成了女人的,低哑但却异常地动听,就像百灵鸟一样,莉莉丝看着面前的维托,笑着走了上去双手从他两侧的黑发间伸过,搂住了他的脖子。

    莉莉丝靠在维托的面前,打量着那漂亮如瓷器的脸蛋,还有那如紫宝石一样呈现蓝紫色的眼睛,“哦,亲爱的你看起来真漂亮,让人,想一口吃了你。”

    “你咋个马勒丝一样?能不能正常一点!我不玩百合的!”“哦?那........”“更不玩!赶紧给我变回去!”

    维托用那女声高声叫嚷道,但还没等面前嬉皮笑脸的莉莉丝说点什么,他们的身后的船舱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低沉的脚步声踏在了外面的地面上。

    “哇哦,看起来我们的野兽来了,要关进笼子的那个,怎么样?美女驯兽师,去征服它吧~”莉莉丝笑着搂住了维托的胳膊,将其拽到了船舱门口勐地一推,让其从门内一下子踏了出去。

    维托差点就没站稳摔在地上,他胸口那沉重的水球部分,让维托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平衡,但他最终还是没摔下,但当他抬起头来时,觉得自己可能摔在地上更好点,脸朝下埋在地上的那种。

    马格努斯站在维托面前,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的女性维托,他倒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维托,毕竟就算用排除法也知道在这里除去自己,再减去莉莉丝的人还能是谁呢?而且就算不用这个方法,马格努斯也能认出维托身上的灵能特征,所以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维托,但是嘛............

    马格努斯打量着面前的维托,长长地沉默了一阵后勉强开口,“挺漂亮的,嗯,挺好的。”“闭嘴!臭小子。”

    维托用那悦耳的女声恼火地说道,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扭头看向身后的莉莉,“死丫头,给我变回去!”

    站在舱门上的莉莉丝岔开双腿,她抱着胳膊赏心悦目地看着面前那恼火的维托,一脸愉快和享受,“你这样很棒,亲爱的,相信我,美女驯兽师肯定更能引人关注的,能帮你拉到赞助。”

    “滚你妈的!给我变回去!”维托抬起头,恼怒地嚷嚷起来,而那可爱的样子让莉莉丝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她昂首看向了维托身后的马格努斯,后者也一脸苦笑地看着面前的维托。

    “你觉得呢?马格努斯,他这样不错吗?”

    “怎么说呢.......你这样,还真有一种..........独特的神韵,就........挺好的。”“好个屁!莉莉!立刻给我变回去!现在马上!”

    维托大吼着举起了一只手,那手掌上瞬间跳跃出金色的闪电,愤怒且威胁似的大吼着,站在舱门口的莉莉丝抱着手臂,托着下巴笑了笑后耸了耸肩,手指轻轻一抖的,便让覆盖在维托身上的粉尘再次闪烁起来。

    眨眼间后,维托就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一个常见的男性灵族模样,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终于扁平下去的衣服,盯了眼毫无悔意和抱歉感,一脸打趣的莉莉丝无语地叹了口气。

    维托双手叉腰,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他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大家伙哼了一声,“你把我看够了,现在轮到你倒霉了!莉莉!把他变成大怪兽,越怪得越好!”

    “什么?”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抬起头看向了轻轻举起手掌,在面前将手指抖动起来的莉莉丝,“好的。”

    莉莉丝手指在面前轻轻一转,那紫色的烟雾便从指尖喷洒了出来,云烟从维托的两侧绕了过去,一下子便弥漫笼罩在了马格努斯的身上,将其完全地淹没在了其中。

    站在门口的莉莉丝举起双手,她的手指在面前灵活地拨弄着,就好像在调试些什么东西似的,她满脸微笑地舞动着手指,那烟雾也随着其指尖的幅度而运动着,不断地在那地方左右变化着。

    好一阵子后,莉莉丝的右手指轻轻一拉,那云雾瞬间向维托的方向退散了过来,一股脑地全部吹到了维托身上,让他反而被淹没在了云海中。

    “好了。”莉莉丝悦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维托摆动着手掌拍散了面前的紫色烟雾,那浓烟很快便消失在了维托的视野中,在那消散的烟雾后暴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古怪的身影。

    随着烟雾彻底散去,马格努斯看着自己的全身,他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由粗大手指,所取代了的手掌,以及自己浑身更加巨大,肌肉暴起的和肥肉一样的腹部与粗大的大腿。

    他愣了一下后,看着自己依旧赤红色的皮肤,他的眼睛顺着手臂向下看去,看见了覆盖在胸口与手臂之上的红色鬃毛,那厚实的鬃毛将他几乎赤裸的上半身完全覆盖住了,马格努斯一愣,连忙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的头发全都消失了,换而言之,他秃了。

    马格努斯的脑袋,变成了圆滚滚的红色卤蛋头,手指还在额头处碰到了一个从额首长出来的犄角,那宽的犄角向前扬起,在他的脑袋前方微微上翘。

    马格努斯摸着那几丁质的犄角,又用粗大的手指摸着自己脸,他的眼罩消失了,不如说,那只眼罩戴着眼镜一起消失了,马格努斯摸了好一阵,才摸到了处在面孔正中央的一只大眼睛的眼皮边缘。

    马格努斯一愣后大叫起来,“维托!你们把我变成了什么鬼东西?!”

    而他面前的维托,则托着下巴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维托微微撇头朝身后的莉莉丝竖起了大拇指,后者也骄傲地笑着,撩起了自己耳旁的头发。

    维托缓缓转了过来,面带笑容地看向面前的马格努斯,“你知道,在古代泰拉,有一种传说中的怪物叫独眼食人魔吗?我倒一直没见过活的。”

    维托满脸嬉皮笑脸地举起了一只手指向面前的马格努斯,打量着他的全身,马格努斯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传说中食人魔的样子,臃肿高大,四肢发达皮肤粗糙的和砂纸一样。

    他的头发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维托觉得,那头发厅改变成了鬃毛,正覆盖在整个肩膀,到胸口以及后背的部分,活像一只脱毛变得光秃秃的棕熊。

    那只滚圆的大眼睛睁大在他硕大的大脑袋上,两边有着一对肥大的耳朵,额头上还有着一根和纳垢恶魔颇有神似的犄角,马格努斯现在真正的可以被称为独眼巨人了。

    如果是平时,维托看见这种怪物,可能第一反应是拔枪干掉它,但现在维托知道那野兽的外表下面是谁的时候,那看起来从可怕,变成滑稽的样子就让他笑得停不下来了。

    “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像个凶横的野兽了,就像我说的,本色出演,就是,还差点小东西。”维托幸灾乐祸地笑着说,他面前的马格努斯则无奈地扶额叹息着,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维托的计划,如果其他人看见自己现在这模样,他之后还怎么作为原体见人。

    但马格努斯不知道的是,这还不是今天最有意思的环节,所以他抬起头,用那独眼看向面前的维托,“你这混球,我都这样了,还差什么?”

    维托面带微笑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铁项圈,那项圈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垂挂在维托的面前,他笑着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晃了晃手中的项圈。

    “这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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