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幽咽
第九十一章幽咽
“阿蛮,你变了呢。”
“夫人,我没变,我……”
阿蛮又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捏着衣衫的角儿。
“我是一直叫你阿蛮的,你来我这之前叫什么呢?”
“我……”阿蛮声音很低,“一个下人哪有什么正经名字呢。”
夏姬握了她的手,阿蛮觉得夏姬的手温软,心里热乎乎的。
“夫人!您喜欢叫我阿蛮,就叫呗,我也喜欢呢。”
夏姬听了冲她点点头,握着阿蛮的手不放。
“阿蛮,也没听你说起你家里人。”
“我……”阿蛮眼睛红红的。
“说给我听听呢。”
夏姬停下来将阿蛮拥在怀里,抚摸着阿蛮的肩膀,轻拍了拍。
“他们都不在了……”阿蛮声音有点哽咽,“爹爹生病死了,有大户的人家要抢我去做下人,妈妈为了阻止他们被打的受了重伤,也没撑了多久,也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阿蛮泪眼望望夏姬,“夫人,您那么好,我不想离开您。”
夏姬摸摸阿蛮的头发,没有说话,向着阿蛮点点头。
“你和舒儿差不多大,我拿你当自己人呢。”夏姬说。
阿蛮将头俯到夏姬怀里,“夫人!我一定好好照顾您,还有……”
说完就觉得脸上烧烧的,头俯得更低了。
夏姬抚摸着阿蛮的头,心底涌起无限暖意。
舒儿、阿蛮,是这个世界上离她最亲近的人了,也许还有虞叔,夏姬这样想着,至少他一直在照顾着她们娘俩。
夏姬见阿蛮逐渐困顿,便安排她去休息,自己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阿蛮睡沉了,轻悄悄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黑黝黝的,月亮躲到云层里去,隐隐约约露出些微微的光来。
夏姬在门前呆了一会儿,径直向外面走去。
她走的很慢很慢,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其时她只是随便走走。
地下的青草芜杂,夏姬走在上面,软软的,踏出细碎的声音。
她立了脚,抬头望望夜空,不见月亮出来。
她曾经无数个夜晚这样的一个人徘徊。
她喜欢月光白白的样子,那时候她就举头看着明月,似乎那里有什么人值得她的期待。
她会快活的哼起歌来,声音低弱,哼着哼着便没了声,眼泪就落下来。
那样美好的月光,那样动人的歌声,从来不曾在她的记忆里消失,从来都会勾起她无限的遐想。
夏姬就那样立着,四下里安安静静的,草丛里的虫鸣传过来,起起伏伏。
她没有往前走,那片黑色的树林,她惧怕那里,自那次以后她再也没经过那片树林。
夏姬的手里攥着那块碧玉,她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凹凸的纹路,“少如”,她叹口气。
“阿蛮!”夏姬将碧玉凑到唇边亲吻着,眼睛闭着,泪珠儿落到碧玉上,湿湿的,滑滑的。
她突然蹲下身来,双手捂住脸,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哪里的一只野鸟乌拉的一声飞远了,大概它被这个痛哭的女人吓到了。
月亮在云后面游移,云薄薄的,像一层纱。
上架感言
《那女子》,这一部小书写的比较的仓促,完结后也没有去修改,回头看许多不尽人意之处。只是简单的想写一写那个女子的故事,以鸣一下不平。这个小的东西写完后搁在一边好久。
后来想在起点中文网写点东西玩,这之前对起点的了解其实很少,就是一个萌新。于是将这个小故事拿来在自己的笔名下连载,对我来说,一面更这个小故事,一面准备另一个,目的是让笔名下面有一本完结的书,至少看起来让自己舒服一点,哈。
起点中文网的规矩了解的很少,譬如日更的问题,更新量的问题都没有去考虑,只是想着慢慢更着吧,更完后下一个东西也差不多了,恰好连续起来。
感谢编辑给了一个签约的机会,颇是觉得意外,同时亦有一种鼓舞在。
起点这个平台蛮好玩的,自己准备在这里写完三千万字。成亦欣然不成亦豪,生活中多一些乐趣的确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于是来到起点,带着《那女子》这个不成熟的小东西。未来将对这个故事做一些大的修改,以期将自己心目中本该属于她的别样的一面表达出来。
感谢起点平台!感谢编辑的支持!感谢所有读过这个小故事的朋友们!
第九十二章 蹊跷
第九十二章蹊跷
一大早夏征舒就起身,整个人显得落寞,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精神的样子。
他望着夏姬,“母亲!”又低下了头,“母亲,为什么要做官呢?我觉得累。”他别转了头。
夏姬凝望一眼,抚抚他的肩,“别灰心,会成功的。舒儿多棒!你看你看,多像禁军统领啊,我家的舒儿还要见君上呢。”
夏征舒就咧咧嘴笑笑,“母亲!还笑话我呢,这都第三天了,过了今天,就没指望了。”他有点懊丧。
“你该去点卯就去,别的事不要想,乖一点!”夏姬抿嘴一笑,安慰一番夏征舒,见阿蛮已经起身烧水侍候夏征舒洗漱。
夏姬拉了阿蛮到一边,低声说着,“阿蛮!一会儿你去前面巡园的守卫那里告诉他们,我要见孔宁!”
阿蛮没听明白,眨巴着眼睛盯着夏姬,“夫人,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安?”
夏姬没接她的话,面色凝重,“一会儿你就去!”
“可是,守卫怎么认识孔宁大夫呢?”夏姬望望远处,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守卫有孔宁的人,虞叔告诉我的。”
说完又去帮夏征舒整理衣衫,叮三嘱四的交待,夏征舒这时稍微宽解,感激的望望夏姬,“母亲!别担心,我会按规矩来的。”
夏姬点头一笑,转身向阿蛮使眼色。
阿蛮听说夏姬要自己去见孔宁,心里就很不舒服,又听夏姬说孔宁竟然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园林,更是气愤。
想着孔宁那副模样,暗暗骂几句,口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一面侍候夏征舒一面心里兀自怨怪不已。
夏征舒见阿蛮一大早满脸不高兴,心里奇怪,以为还在生自己的气,瞅夏姬没注意,扯了一把阿蛮的衣袖,向她挤挤眼。
阿蛮没好气的一撅嘴,甩了一句“都是为了你!”转身回屋里去了。
夏征舒听这没头没脑的话,心底竟然暖暖的,望着阿蛮转身的背影,蓦然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见母亲望过来,傻傻的一笑,又怕母亲生疑,赶紧的整顿衣衫,随口吃了点东西,坐了车去点卯。
想着今天是最后一天,要好好的备细打听一番,又思想起阿蛮撅嘴生气的模样。
“啪”他抬手打了自己的脸一把,“又胡思乱想!”
夏征舒摸了摸红红的脸,远远的望见虞叔立在路旁,赶紧下了车前去问候,又满腹狐疑。
“虞叔!这么早你在这儿干什么?”虞叔躬一下身,“等您!”
夏征舒挠挠头,不解的望着虞叔。
虞叔靠近来,在夏征舒的耳边低语,夏征舒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望望虞叔,一脸的疑惑。
虞叔冲他点点头,转了身走了。
夏征舒望着虞叔离去的背影,想着刚才他说的话,一面摇着头一面上了车,“虞叔的话是这什么意思呢?真的会让孔宁点头?”
他一路乱想着,车很快就到了有司。
下了车陆续看到的熟识的人,便也有模有样拱手打着招呼,心里犹自想虞叔的话。
他随着众人进了有司,见早已有人在那里等候,纷纷议论。
夏征舒转了一圈,便向有司主管打听孔宁,那人回说“孔大夫不当值!”说着斜了他一眼。
夏征舒打听不到孔宁,待要去孔宁家又看时间不早,恐怕上面有通告下来,左右不定,便凑近人堆里听他人说些传言。
第九十三章 凌辱
第九十三章凌辱
孔宁收到夏姬要见他的消息,心里乐开了花。
猎物!那匹美好的小兽!
他吩咐人备好车,想了想,又回屋里去床下掏出一包东西来打开,嘿嘿笑着,仰头就水吞了下去。
“可爱的小兽!”
孔宁坐在车上,眯着眼睛,回想着与夏姬的几次接触,想的心头狂跳。
他伸手摸了摸那件女人的衣袖,掏出来搁在唇边,使劲的嗅了嗅,满意的眯着眼笑。
断袖上斑斑驳驳,皱巴巴的。
孔宁重新放回怀里,伸头探脑的远望前面,那个女人的园林已经出现在视线中。
孔宁眼巴巴的望着,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正在那片青草地上。
夏御叔?“呸!”孔宁一阵懊丧,“我的女人,我的小兽!”
前面走过一队守卫,看到孔宁的车马上分立在路边,躬身行礼,其中一个靠近孔宁的车,捂着嘴凑到孔宁耳边说着什么。
孔宁笑吟吟的点点头,随手拿出几枚首饰递给守卫。
那人喜欢的满脸堆笑,回头招呼另外的几个兴高采烈的走了。
孔宁吩咐车停下,自己也下了车。
巡园的守卫们不会再过来,这个时候估计他们正在一个酒馆里,喝着喜欢的酒,眉飞色舞的说着一些趣话。
这些话里自然少不了夏家园林里的那个女人。他们嬉笑着,说着他们才懂得的故事。
孔宁下了车,向着前面走去,他知道那个女人就在前面。
果然他看到了一辆车,覆盖着密密的车帘,那车帘里面有他渴想的人。
“我的小兽!”孔宁在车前立住,里面没有动静。
一阵风吹来,车帘摆摇,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女人的脚。
他伸出手去捉住了那只脚……孔宁看到了夏姬的眼,冷冷的,有淡淡的妆容。
孔宁嘴角撇了一下。这些都不曾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甚至似乎连孔宁的到来都不曾觉得,仍旧冷冷的注视着门帘,像一座雕像一般。
魂牵梦萦的温热,孔宁低呼着,他无法抗拒她的美丽容颜。
夏姬冷冷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看这个男人。
她的眼里噙着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孔宁满足的环拥着这个女人。
“妈的,死尸一样!”孔宁有点愤怒,夏姬仍旧冷冷的。
孔宁倏地立起身,他大口喘着气,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头颅。他嘿嘿笑着,阴恻恻的。
夏姬挣脱了开去,一把推开孔宁,怒目而视。
“贱货!”他抬手打了女人一巴掌,从怀里掏出女人的衣物,在女人面前摇啊摇,“看看,看看!敢违背我,就让你的儿子丢尽了脸!”
女人眼里放出光来,一动不动,瞪着他。
看女人这样,孔宁竟然有点害怕,那双杀人一般的眼。
“哼!装什么贞洁?”
孔宁把衣物重新放回身上,再一次抓住这女人。
许久,他站起身来,下了车,回头望一眼车里的人,咂咂嘴,向着他的车子走过去。
“贱货!”孔宁冷笑了声,仰靠在车背上,沉浸在适才的兴奋里。
第九十四章 如愿
第九十四章如愿
夏姬俯在车里,一动不动,她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泪水落雨一般的满脸都是。
她坐起来,快速的将衣衫抚弄好,“孔宁!我要杀了你!”
夏姬在心里恨恨的发誓。她呆呆的坐在车里。
过了很久,外面传来嘻嘻哈哈巡园守卫的声音。有一个走近来,赶了车子往园林走去。
夏姬也不出声,听得车子住了,守卫下了车走远,又待了会儿,她挑起车帘下车,她觉得浑身酸痛,她望了望日头,夏征舒应该还没有回来,阿蛮早被打发到后园去了。
她一个人低着头往回走。远处,虞叔正在一棵大树后面望着,他紧攥着拳头望着前面那个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回屋去。
夏征舒急的一团转,眼看着身边的人补了缺位欢天喜地的离去,心急如焚。
“兄弟,我先走了!改日相聚,一定要来,一定要来!”其中一个拍着夏征舒的肩膀告辞。
夏征舒陪着笑,心里郁闷的很。
看看日头早到了头顶,想着自己的事八成没有转机,不如散了回家。
一时怏怏不快的走出有司,正低了头闷走,猛然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衫,忙抬头看,却是孔宁!
夏征舒喜出望外,想起虞叔交待的话,刚要开口,孔宁摆摆手扯着他的臂膊往有司里走。
夏征舒先是郁闷懊丧,这下又突然有了转机,眼泪就要涌出来。
随着孔宁再又进去,见孔宁前往有司主管那附耳说了几句,那主管顿时眉开眼笑,望望孔宁,又招手喊夏征舒过去。
夏征舒走近前,看那主管明明白白的记录在册,又拿给夏征舒看,上面赫然标明“夏征舒,禁卫军领队,保人,孔宁!”
看得清楚,夏征舒激动的语无伦次,再三再四的感谢孔宁。
孔宁微微一笑,扯着他走到一边,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夏征舒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将虞叔的话告诉他,迟疑中,孔宁已经出门上了车,远远的去了。
夏征舒赶出门外,望着远去的孔宁,心潮起伏,竟落下泪来。
一路上夏征舒不住的感叹,邻近园林时,吩咐车夫赶往后园,去见虞叔。
虞叔见夏征舒满脸兴奋的样子,猜中八九分,忙过来招呼问询事况。
夏征舒连连说孔宁的好处,说起自己在有司惶急的等待,失望之极,却遇到孔宁,后来孔宁说特意来作保,前阵子事务繁忙一直在朝里做事,听家人说夏征舒来访事,急着赶来,幸好及时。
夏征舒一脸笑的告诉虞叔,他被递补进了禁卫军,而且是领队。
虞叔听了点点头,问起自己交待的话是否告给孔宁,夏征舒说没来得及。
虞叔又点点头,“也好!既然事已办妥,这事你暂且别提。一切由我。”
夏征舒就问,此事对孔宁是否不利?
虞叔看看夏征舒,踱了几步,“权宜之策!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也别问。”
看看已是当午,本想留夏征舒在后园,虑及夏姬那边着急,便跟夏征舒说,不如先回去报告夫人,让夫人放心。
后院这里赶着做一桌酒菜送过去。夏征舒听了辞别虞叔,兴高采烈的向前园而去。
夏征舒刚走,虞叔喊来一个伙计,低声嘱咐几句,那人先是疑惑的看着他,继而又点点头,转身走了。
接着虞叔去招呼几个老妈妈赶紧准备酒菜,一会儿自己亲自送过去。老妈妈慌忙的去了。
夏征舒一路兴奋,要把好消息报告母亲,还有阿蛮。
他坐在车上,想到阿蛮娇痴的样子,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到了前园,没等车停稳,夏征舒就跳下车,跑着跳着喊着,他早已看到母亲和阿蛮在门前的空地上闲坐,正急眼巴巴的盼着他归来。
看到他跑来,夏姬一下子起身,阿蛮早就奔了过去迎接夏征舒。
夏征舒见阿蛮奔来,一下子将她揽在怀里,抱起来原地转啊转,臊的阿蛮拍打着夏征舒的肩背求饶。
夏征舒也不顾忌母亲在前面,兴奋的抱着阿蛮又亲又搂。
第九十五章 传言
第九十五章传言
阿蛮被他抱着挣不开身,急的又踢又打,惹得夏征舒哈哈大笑。
夏姬忍不住笑骂“看你们这俩疯子,都成什么样了。”
见母亲说话,夏征舒放下阿蛮奔过来又把夏姬揽在怀里。
夏姬一把推开他,“又调皮!是不是成功了?”夏姬望着他问。
夏征舒直点头,又把自己早上去点卯如何的焦急如何的要走后来又碰上孔宁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夸赞孔宁真够情义,“多亏了孔大夫呢!”
夏征舒看看夏姬,又看看阿蛮,他还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之中。
夏姬脸色陡然一变,瞬间又向夏征舒微微一笑,“如愿以偿了,舒儿!”
阿蛮在一边就喊“我去后园准备酒菜给你祝贺!”说着就跑,正跑呢,却见虞叔身后跟着老妈妈从后园过来。
虞叔一面吩咐老妈妈和阿蛮将酒菜一并到屋里上桌,一面向着夏姬躬身行礼。
虞叔吩咐阿蛮去张罗,自己沉吟了下,对夏姬说,早前来前园有事要报告,夫人不在。
虞叔的话说完,夏姬一下子转了身过去,低低的说了声,虞叔辛苦了,后园事忙,你回去吧。
虞叔说声好转了身向后园走去,老妈妈随着也走了。
夏姬望着虞叔离去的背影,脸色一阵的红一阵的白。
酒菜上了桌,阿蛮热切的招呼着夏姬夏征舒吃这吃那,夏征舒更是高兴,频频做着鬼脸,阿蛮就羞羞的刮着鼻子打趣。
“我现在是禁军领队了,将来做了统领,就可以见到君上了。”夏征舒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被呛了似的连连咳嗽,笑的阿蛮弯了腰。
“不会喝酒,还硬喝,你活该!”夏征舒瞥一眼夏姬,见母亲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他偷偷的在桌下拿脚蹭阿蛮的脚,羞的阿蛮早飞红了脸。
夏姬似乎没注意两个人的打闹,吃了一点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转会儿消消食,转身走了出去。
夏征舒和阿蛮并没多想,自顾自的说着笑话吃喝。
阿蛮这里夹一口菜就给夏征舒,夏征舒佯装够不着伸了嘴巴去要阿蛮的手,气的阿蛮瞪个大眼别了身子不理他。
夏征舒看阿蛮生气的样子,甚是可爱,站起身来走过去揽着她的背,脑袋却伸到前面去亲阿蛮的嘴。
阿蛮躲闪不及,被夏征舒捉了个正着,两个人眼对眼,嘴对嘴的都愣住了,就见阿蛮一把推开夏征舒。
夏征舒就嘿嘿的调皮的笑,阿蛮撇撇嘴,嘟囔了句“不准当着夫人的面取笑我,看我不打你!”
夏征舒翻翻眼皮,“人家高兴嘛!”阿蛮就“哼哼”的不说话。
夏姬不在跟前,两人一边儿说笑一边儿饮酒,早已微醺饧眼儿的。
阿蛮见夏征舒醉了,便扶了去他房里倒下歇息,夏征舒硬拉硬拽的又搂又抱。
阿蛮喊声“夫人来了!”便飞跑了出去,恼的夏征舒拍打着床沿说着恨话,阿蛮早听不见跑远了。
孔宁最近几天比较烦,他听到了一些传言,从夏家巡园守卫那里听来的。
第九十六章 暗斗
第九十六章暗斗
虞叔招呼巡园守卫们在后园聚会吃酒,感慨现在园林开销很大。
有守卫就说,当初夏御叔在的时候可不像这样,也没听虞叔说过这些话,怎么现在少主人都递补缺位了倒抱怨开销呢。
虞叔喝了酒稀里糊涂着就说,你们这些人哪里知道,当年夏御叔有外来的收入,你们不是不知道我离开过陈国几年,知道老子在干嘛呢?
大家伙儿懵懵懂懂,哪知道这些大户官宦人家的事。
虞叔就闪着眼睛说起自己在郑国折腾商贸的事,“赚钱哩!我什么没见过,宫廷里的东西都见过,你们见识浅,哈哈!”
大家都纷纷艳羡着,见虞叔四下望望,招呼大家俯首过来,还做着乌药乱传的手势。
“这个是有风险的,知道为什么夏御叔能做吗?”大家很感兴趣,有人就刨根问底的问。
“夫人母家是郑国,有机会来往贸易。换了别人可不行,没有正当理由谁敢跑到外过去从商?除非……”虞叔伸出手来在脖子上“喀嚓”一声,神秘的继续说,“除非他不要命了,不管是朝内的大夫官员还是平民商贩,要是被君上知道,轻则抄家,重则灭族。”
有人就问虞叔,“你几时不做了呢,以前的老行当就这样放弃了吗?太可惜了。”
虞叔醉着眼又说,“嘿嘿,早盘给别人了。哎,夏大夫一死,我干着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当时往来交通还是仗着夏大夫的面子在做。现在他人没了,我怕这个。”说着虞叔又做出拿刀抹脖子的样子。
其中一个又问,“给别人了?你能给谁呢,恐怕也是一个做官的。”
虞叔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怒目瞪着问话的那人,“你可不要胡说!出了事小心你脑袋搬家。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喝酒喝多了,我要回房去休息。你们该吃吃该喝喝。”
虞叔晃荡着身子回屋里去,临到门口又回头说了句“话可不能乱传,你们给我当心点!”一边走一边拿手摸着脖子去睡觉了。
孔宁在自家院子里踱来踱去。事情有这样的意外是他所不曾想到的。夏家园林的守卫把耳闻到的话讲给孔宁听。
“他还说了些什么?”孔宁拧着眉头盯着他问。
“就这些。”那守卫说。孔宁“嗯”了一声。
“哦,还有……”那守卫搔了下头,“那天也是喝酒了。”
他抬眼望望孔宁,为自己的冒失感到不好意思。孔宁别过头来,示意他继续。
“虞叔当时极其神秘,说什么小则抄家大则问罪的话,当时就有人问他,你那么说,夏御叔怎么没被问罪呢?虞叔就骂他不懂事。说夏夫人是郑国人,来往交通自然便利。还嘱咐人不准四处张扬,说什么朝内的大夫有做这种事,而且……”
他顿了下,看看孔宁,又接着说,“而且好像是什么仪大夫在调查此事,鬼知道他认识什么仪大夫?”
那守卫说到后来显得不以为然,“嘿嘿,虞叔肯定喝多了在吹牛,人家做官的事,他就知道那么清楚?”
孔宁咳了一下,摇手止住他的话。
“嘿,我看虞叔八成看上那个女人了,嘻嘻。”提到那个女人,他瞅了孔宁一眼。
孔宁正踱来踱去的走,听守卫这么一说,嘴角撇了撇,又踱起来。
“虞叔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眼睛那个亮呀,嗯,也许是喝了酒,不过总让人觉得异样。”
守卫沉浸在对虞叔的回忆里,兀自眉飞色舞的说着,“看样子特别有点意思,不光我看出来了,哥几个后来都有过议论……”
孔宁突然住了脚,“你回去吧,有听到什么赶紧来报。”
孔宁显得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让那人走了。
那人躬一下身,抬手抹了把唇边的唾沫,一边走一边摇摆着个脑袋,自言自语,“虞叔?那个女人?有趣!”说着干笑几声,出了门走远了。
孔宁望着那人离开,想着刚才的话,“这个虞叔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感到有些烦乱。
这个时候孔宁立住了脚,“难道果真如那人所说,他对那女人有什么想法?”孔宁摇了摇头笑笑。
“一个下人!”孔宁口里骂了一句,又紧皱着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来人!”孔宁喊着。
一个精头精脑的伙计从外面转了进来,走到孔宁跟前。
“孔大夫!您吩咐!”
孔宁伸了手揽过他的肩膀,低着声儿说:“把房里的箱子搬出来。”
那人立刻走进去,一会儿搬出一个精致的木箱子来搁在孔宁面前。
孔宁上手打开,那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箱子里满是各样的宝贵饰物碧玉之类,还有他平生未曾见过,喊也喊不出名儿来的稀奇物件。
孔宁抓了一大把放在一个包裹里,想了想又抓一大把,孔宁将包裹整理好交给那人,“你送到仪行父大夫家去,我随后就到。”
那人赶忙接了过来,待要走,孔宁又喊住他,“呶,这个,给你!”
孔宁从身上掏出一块碧玉来,明晃晃的,那人欢喜的一躬到地,口里不住的谢谢孔大夫。
孔宁扬了扬下巴,那人喜洋洋的飞跑去了。
孔宁坐了车一路走一路想着,他对虞叔充满了怨恨。
“哼!一个下人也跟我斗?故意放话出来这是要搞事情啊?嘿嘿。”
他想起夏家那守卫议论虞叔的话,不禁笑出了声。
孔宁伸手进怀里摸了摸那件女人的衣物,“一个下人!”想着车就到了仪行父家。
大老远的就看见仪行父在门口立着,后面随着自家的伙计,低头躬身的在仪行父身后,手里拎着包裹踮脚仰脖的向这边张望。
孔宁没等车到仪行父家门口,便吩咐住了车,下得车来一路小跑就到了仪行父跟前,拱手笑着行礼。
仪行父也笑吟吟的还礼相迎,礼罢仪行父一把拉住孔宁的手。
“哎呀孔大夫,有什么安排就差人来说话,你看你看,这太生分了。”
仪行父指着孔家的伙计埋怨,那伙计被仪行父手一指,不禁一缩身,腰便弯了下去。
第九十七章 访客
第九十七章访客
“仪大夫!”说着要将包裹递给仪行父。孔宁这里忙使眼色给他到里面去,那伙计伶俐,收了手规矩的立在一旁。
孔宁一脸的笑,“早就要来访问仪大夫,迁延时日,闻仪大夫得闲,特来致敬。”说着直夸仪行父神色清爽,贵气浮面。
仪行父哈哈笑着,引着孔宁便进了门。
孔家伙计静静的随了两人进到厅堂,将包裹轻轻搁在桌上,望了望孔宁,孔宁眨巴下眼睛,伙计便躬下身,后退两步,转身出了门,径自走回去了。
孔宁咳了一下,摇手止住他的话。
“嘿,我看虞叔八成看上那个女人了,嘻嘻。”提到那个女人,他瞅了孔宁一眼。
孔宁正踱来踱去的走,听守卫这么一说,嘴角撇了撇,又踱起来。
“虞叔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眼睛那个亮呀,嗯,也许是喝了酒,不过总让人觉得异样。”
守卫沉浸在对虞叔的回忆里,兀自眉飞色舞的说着,“看样子特别有点意思,不光我看出来了,哥几个后来都有过议论……”
孔宁突然住了脚,“你回去吧,有听到什么赶紧来报。”
孔宁显得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让那人走了。
那人躬一下身,抬手抹了把唇边的唾沫,一边走一边摇摆着个脑袋,自言自语,“虞叔?那个女人?有趣!”说着干笑几声,出了门走远了。
孔宁望着那人离开,想着刚才的话,“这个虞叔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感到有些烦乱。
这个时候孔宁立住了脚,“难道果真如那人所说,他对那女人有什么想法?”孔宁摇了摇头笑笑。
“一个下人!”孔宁口里骂了一句,又紧皱着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来人!”孔宁喊着。
一个精头精脑的伙计从外面转了进来,走到孔宁跟前。
“孔大夫!您吩咐!”
孔宁伸了手揽过他的肩膀,低着声儿说:“把房里的箱子搬出来。”
那人立刻走进去,一会儿搬出一个精致的木箱子来搁在孔宁面前。
孔宁上手打开,那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箱子里满是各样的宝贵饰物碧玉之类,还有他平生未曾见过,喊也喊不出名儿来的稀奇物件。
孔宁抓了一大把放在一个包裹里,想了想又抓一大把,孔宁将包裹整理好交给那人,“你送到仪行父大夫家去,我随后就到。”
那人赶忙接了过来,待要走,孔宁又喊住他,“呶,这个,给你!”
孔宁从身上掏出一块碧玉来,明晃晃的,那人欢喜的一躬到地,口里不住的谢谢孔大夫。
孔宁扬了扬下巴,那人喜洋洋的飞跑去了。
孔宁坐了车一路走一路想着,他对虞叔充满了怨恨。
“哼!一个下人也跟我斗?故意放话出来这是要搞事情啊?嘿嘿。”
他想起夏家那守卫议论虞叔的话,不禁笑出了声。
孔宁伸手进怀里摸了摸那件女人的衣物,“一个下人!”想着车就到了仪行父家。
大老远的就看见仪行父在门口立着,后面随着自家的伙计,低头躬身的在仪行父身后,手里拎着包裹踮脚仰脖的向这边张望。
孔宁没等车到仪行父家门口,便吩咐住了车,下得车来一路小跑就到了仪行父跟前,拱手笑着行礼。
仪行父也笑吟吟的还礼相迎,礼罢仪行父一把拉住孔宁的手。
“哎呀孔大夫,有什么安排就差人来说话,你看你看,这太生分了。”
仪行父指着孔家的伙计埋怨,那伙计被仪行父手一指,不禁一缩身,腰便弯了下去。
“仪大夫!”说着要将包裹递给仪行父。孔宁这里忙使眼色给他到里面去,那伙计伶俐,收了手规矩的立在一旁。
孔宁一脸的笑,“早就要来访问仪大夫,迁延时日,闻仪大夫得闲,特来致敬。”说着直夸仪行父神色清爽,贵气浮面。
仪行父哈哈笑着,引着孔宁便进了门。
孔家伙计静静的随了两人进到厅堂,将包裹轻轻搁在桌上,望了望孔宁,孔宁眨巴下眼睛,伙计便躬下身,后退两步,转身出了门,径自走回去了。
仪行父礼让孔宁坐定。
“孔大夫,久日不见,听闻热心贸易,真是别有一番识见啊!”这句话一说,孔宁倒显得不尴不尬,赶紧立起身来。
“仪大夫过誉,街头舆论,当不得真,你我同僚,为君上做事,他日还需仪大夫金口美言才是。”仪行父微微一笑,起身拱手。
“彼此彼此!”仪行父一笑,两人言语来往,话头便转到了新近职缺上来。
仪行父蹙着眉,“据有司所言,夏家有人孔大夫那里作了保,可否为真?”
孔宁点头,看看仪行父,贸然间不知道仪行父有何意味,见他问,便说,“前日夏征舒相求,念及故人,是以为保。”
仪行父笑了笑。“的确相熟啊!”
孔宁听着脸色微变,瞬间又堆了笑容在脸上,“都是仪大夫关照,虽是鄙人为保,仪大夫不予通关,也是不得成。他日定当让夏征舒设宴相敬!”
仪行父又笑一笑,踱了几步站定,转身望着孔宁,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闻得夏家些许传闻,据说夏家夫人系郑国人,孔大夫……”
仪行父说到这里顿了下,“孔大夫往来密切,知悉甚多啊!”
孔宁听了脸就红红白白的有些难堪,知道仪行父有心揶揄,于是咧嘴笑笑,“也曾来往,闻得些传言,如仪大夫所说,只不过,密切倒也不曾……”
仪行父偷眼见孔宁神色异样,说话吞吐,便住了话头。
两人又随意说些朝中事务,孔宁也趁机起身告辞。
仪行父也不相挽,送孔宁到了门口,两人拱手作别。
孔宁上了车,人一坐下,脸色便沉了下去,重重吐出一口气,心里怏怏。他思前想后,猜不透仪行父肚子里装了什么心思。
孔宁和仪行父虽说同朝为僚,但是仪行父掌管朝内禁军总队,又行督查朝内官员的大权,很得君上看重,平日里在大夫中颇有地位,人人巴结。
这次去仪行父家拜访,也是想着传言四起,万一上达君听,可借仪行父来遮掩一番,故而软着性儿去访。
第九十九章 盘问
第九十八章盘问
孔宁眉头锁着,仪行父的话闪烁不定,摸不清他的底细,看起来他知道了不少。
上次见他时也曾经暗示夏家女人,却未曾得到仪行父的半点回应,孔宁觉得有一点懊丧。
此次前往,仪行父摆谱给他看,“哼!”孔宁闷闷的哼了声,“话说回来,我孔宁在君上那里也有几分薄面,本意要尊仪行父一下,反受到奚落。”
孔宁心下不平,阴着脸下了车,门口伙计急忙来迎。孔宁也不理睬,忿忿的走进门里去了。
孔宁闷坐在家里,前后仔细思量,仪行父对自己的态度的确让人费解,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次前去拜访,不光损失了一包裹的财物,还被他暗地里讽刺一番,孔宁心中难平。
现在,他眯着眼仰躺在床凳上,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扣击着床凳。
自己安排家里人去郑国往来贸易的事,肯定是虞叔散播出去的,他想扳倒我。
孔宁的手指头停了下,仍旧眯着眼,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又不紧不慢的开始敲凳子。
他倒是蛮大胆的,是不是觉着那个臭小子入了职,有撑腰的了?那个臭小子懂的个屁!孔宁嘴角翘了一下。
他看上了那个女人?替那个女人出气?孔宁又哼一声,咧开嘴笑了,然后摇摆着脑袋,多美好的女人啊!
孔宁眼前又浮现出夏姬的身影,真是一个好女人,孔宁舔了下嘴角,好像刚啃过一块肉骨头一般,一想到那个女人,他整个人躺在那里自得意满。
一个下人!他猛地坐起来,感觉到一种突然来临的快乐,于是哈哈笑起来。
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不足惧哉,虞叔那个下人也翻腾不起什么大浪来,只是仪行父那里,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孔宁想到仪行父,开始回忆仪行父的一言一行,试图从里面找寻得到一点痕迹。
孔宁并不惧怕仪行父,只是谁都不愿意被抓住把柄,他知道不拘谁在君上那里随便的一句什么话,可能会有不堪设想的结果。
孔宁想了想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君上的印象,君上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他的心松宽了很多。
虞叔正立在后园的小河边,水哗啦哗啦的流着,像以往一样。
可站在河边的虞叔清楚的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有个伙计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虞叔!”虞叔转头看着他,“怎么样?”那人抹了把脸上的汗,满脸喜悦的说,“虞叔!找到了找到了!”
虞叔眼睛一亮,“事情严密否?”“嗯嗯,一切如您的安排。那两个女子现在正在后房里。”“好!我马上去!”那人点下头就在前面引着先走。“等一下。”虞叔站住了。
他思想了下对那人说,“去账房取一些钱首饰什么的。”那人回一声“明白!”便向账房去了,虞叔一个人走向后房。
他要去见两个人,他要知道一些事情,这些事是关于夏御叔的。
就是她们!虞叔心里想着。他站在后房里,眼前两个衣着普通的女子,没有妆容,一副寻常家女子的模样,看得出她们脸上的惊慌。
见虞叔进来,慌忙的站起身,低着头不敢说话,事实上她们被后园的活计提示过,“最好老老实实的,有什么说什么,不然的话你知道什么后果。”
她们站在那里,低着头,手扣索着衣角,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
“你们从哪里来?”虞叔问。
“我们,我们在城外很远的地方,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你们家的伙计强迫着来这里。”其中一个苦着脸,眼睛不敢看虞叔。
“哼!这里没有半点印象了吗?”虞叔看着说话的那一个,又转头看看另一个。
说话的那个女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另一个女子显得从容一点,“虞叔,你知道我们是被逼无奈。我们也不愿意去做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虞叔不冷不热的问。
两个女子对望一眼,又低下了头,嘴角嗫嚅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药是哪来的?”虞叔直接挑明了话。
两个女子脸色一变,一个抬头看了虞叔一下,慌忙又低了眼。
“药……药……”
“嗯?”虞叔加重了语气。
“药……是孔大夫给的。”其中一个鼓了鼓勇气,说出了孔宁。
果然是孔宁!虞叔吐一口气。“继续!”
“我们本是老实人家的儿女,有一天一个朝里的大官找到我们,给了家里许多钱,要我们来服侍夏大夫,还说,还说做好了会帮我们离开到远处去,还会再给我们钱。”一个女子声音压得很低。
另一个女子跟着“是呀是呀!我们不敢不来,他们威胁我们!”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
正说着,后园的伙计闯进来,见虞叔在这,立刻站住了,手里拎着包裹,虞叔点点头,那伙计将包裹放在一边,退身出去在外面候着。
虞叔紧跟着出去,低声在伙计耳边说着什么,伙计连连点头,然后大踏步的离开了。
虞叔看着伙计离开,转身又回到后房,两个女子见虞叔回来,眼睛瞄了瞄旁边的包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眨巴眨巴眼睛。
虞叔假装没看见,背着手转身望着门外,就听见身后两个女子低声叽叽咕咕的,然后其中一个又说起来。
“那药据说能让人发狂,而且……而且对那种事格外兴奋,后来听人说,可伤人身子呢。”女子说。
“孔大夫让我们每天都在夏大夫的饭菜里放药,我们不敢不听,三天两头的还大发伙计来询问我们,再后来的事虞叔您都知道了。”女子一口气说完。
旁边的女子也附和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们不做还要打我们呢。”两个人都相望着点头。
“这里孔宁都安排了哪些人?”虞叔没有转身。
“除了我们俩,还有几个做事的伙计,不过夏大夫死后,也都离开了。”
虞叔点点头,那几个伙计是被他清退的。只是他没想到孔宁竟然安排这两个女子做出这等事,也怪自己太大意。
不过,他想起夏御叔有很长一段时间情绪压抑,要不是这样,也不能被孔宁钻了空子。他叹口气。
第一百零二章 莫名
第一百零二章莫名
阿蛮在后面捧着果盘,夏征舒亲自端着茶托,到了距离后园的不远处三人停下来,在一片青青草地上恭敬等候。
这草地上有几方石凳,光滑洁净,又有青石桌子,上面嵌着各样花纹,看上去精致可爱。
阿蛮和夏征舒将果盘茶托放在这青石桌上,三人不敢坐下,立着远望。
远远的看见虞叔引领着仪行父向这边走来,两个人四下指指点点,看上去谈笑甚欢。
三人立着等候,夏征舒和阿蛮紧张的双脚发抖,虽说刚才已经与仪行父见过面,但还是难以掩饰那种喜悦突然降临的兴奋。
夏姬也是充满了期待,但是她心里明白,自己跟着出来完全是一种礼貌,正是担心仪行父万一转到前园来,而自己却不知情,或者知情却不露面,夏征舒的事情上旁生枝节。
夏姬这时的心情是复杂的,一面她希望虞叔能引领着那个未曾谋面却推荐夏征舒做副统领的仪行父绕开她这里走向另一方,一面也想见一下这个夏征舒的贵人。
果然,虞叔和仪行父转向前面去了,夏姬隐隐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小遗憾。
夏征舒和阿蛮可不乐意了,几个人这么热情的等待,虞叔却不带着仪大夫过来,让我们表达一下对仪大夫的崇敬,真是扫兴。
不过阿蛮发现,仪行父只是发现了前面一片密实的树木,那些树木生的奇形怪状,各样的姿势,他一定是觉得这些树木的样貌新鲜才转而过去的,一会他肯定还走向这边来。
阿蛮把自己的小发现告诉夏姬和夏征舒,夏征舒起先一样的失望,听阿蛮这么一说,眼睛顿时就闪亮起来,直说“有道理有道理哦!你看你看!”
阿蛮调皮的向着夏征舒闪闪眼,机灵古怪的一笑,笑的夏征舒心里一阵涟漪,要不是正在候着仪行父的到来,他早就扑过去捉了这只小鸟。
夏征舒瞅着阿蛮,阿蛮就脸红了,使劲的挤鼻子弄眼给夏征舒,告诉他夫人在这里,少拿那种眼光看我。
夏征舒就嗤嗤的笑起来,阿蛮见状扭身走到夏姬的一边、夏姬轻声召唤他们俩过来,叮嘱别再傻傻的瞎闹,仪大夫看了会笑话的,尤其是夏征舒,都是要做副统领的人了,更要端庄的有个官员的模样。
“瞧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去见君上?看,仪大夫他们来了。”夏姬说。
虞叔引着仪行父跨过小河的时候就发现了远处她们三个人。
但是他一直犹豫要不要带仪大夫过去,毕竟夫人那里这样做会显得太突兀。
于是有意带着仪行父往前绕一个大圈,待拐过弯来时,偷眼望见几个人还在那候着,看上去似乎在等他们过去。
虞叔心里迟疑,便往仪行父身后略退一退,落后半个肩膀,他思量着看仪行父的行动再做打算,要是他执意向夫人那边过去,那就是要躲躲不过了,要是仪大夫有意回避,那自然好。
于是慢慢的跟在仪行父身后一侧,指点着这里的精致给仪行父观看,仪行父边走边看边点着头。
这一片奇特的树林并不深远,一眼能望穿对面,就在他们俩张望指点的时候,树林的那边一队守卫静静的走过,其中有人向他们张望,也许发现了仪行父的特别,不敢多看急急的走过去了。
虞叔看到那队守卫,脸上闪过一丝隐约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仪行父没有住脚,径直的向夏征舒他们那么走过去,虞叔抬头望望,看到三人正伸头缩颈的向这边望呢。
他紧走几步到仪行父的身边,低声的说,仪大夫,前面我家夫人在恭候,不知道您……
仪行父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也没停下来,顺着脚儿继续走,这四周全是大片的绿草,草地软软的,踩在上面格外的舒服。
夏征舒奔过来。
“仪大夫!我们等您很久了,请您吃茶歇息!”夏征舒躬身在一侧,像模像样的对仪行父说。
仪行父笑笑,拍了下他的肩膀,点点头,转过身来看夏姬时,仪行父愣了一下。
阿蛮正和夏姬在那里紧张的观望,见仪行父望向她们俩,一时觉得局促,特别是夏姬看到仪行父往这边瞩目,盯着她望时,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但是立刻她又抬头展眼的回望仪行父,远远的行礼。
仪行父拱了下手,仍然望着夏姬。
虞叔赶着过来,“仪大夫!我家夫人恭候。”说着抬眼看夏姬,夏姬向虞叔点点头。
夏姬向前走了几步,又向着仪行父行礼,“有请仪大夫用茶!”说着将身子让向一侧,微低着头,眼睛看到仪行父走近,走过去到了石凳上坐下。
阿蛮赶紧斟茶,虞叔在一边候着,夏征舒端了水果盘过来。
仪行父喝一口茶,赞叹了几句园林壮观的话,随即起身向虞叔说,“天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说着又拍拍夏征舒的肩膀,临走一回头,望向夏姬,夏姬经仪行父突然这一望,来不及躲避,两人四目相视。
仪行父抬起手拱了下手,立刻转身向后园走去,虞叔紧跟着在后面。
夏征舒和阿蛮望着虞叔和仪行父走远。
见他们走得远了,阿蛮小脚跳起来,“夏统领!夏统领!你以后可威风了,你的兵一定很多吧,嘻嘻!”
夏征舒被这一闹,仰起头做出指挥的样子,阿蛮笑的弯了腰。
“母亲!你看我像不像?”夏征舒回头去问夏姬,可是夏姬已经走回去了,眼看着走进房里。
夏征舒撇撇嘴,似乎因为夏姬没有分享他的骄傲感到失落,不过好在阿蛮的活泼早把他吸引住了,两个人又跑又跳的闹在一起。
夏姬一个人静静的回了屋。
她极其后悔这次贸然出现,但是她觉得不出现又不合适。
哎!夏姬刚才紧张的很,当仪行父望向她时,她的两刷的就红了,一瞬间她的目光扫向虞叔,虞叔那一刻慌忙低下头。
夏姬隐隐约约觉得烦乱。她听着外面夏征舒和阿蛮的嬉闹,想着夏征舒骄傲的样子,她觉得高兴,她又觉得不安,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第一百零五章 机锋
第一百零五章机锋
夏征舒和阿蛮见虞叔和夏姬在那里说话,两人便在河里捧水逗鱼,见虞叔过来,赶忙立定,虞叔向着他们微微一笑,大踏步走远了。
夏征舒和阿蛮飞奔过来,问夏姬发生了什么事,夏姬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说“将来你也许会知道的。我们走吧。”
三人一路往回走,夏征舒那里嘟嘴弄舌的非要问个究竟,夏姬就说,“舒儿,有些事你不要知道的太多,总之今后在朝中做事,小心谨慎!还有,对虞叔一定要百般尊重,虞叔对你的事非常用心!”
阿蛮倒是频频点头,说得夏征舒有点不好意思,“母亲,我会的!”“知道就好!”夏姬说完就走。
阿蛮学着夏姬的口气在后面戏谑夏征舒,“知道就好!”惹得夏征舒瞪眼嘟嘴的嘴里叨叨个不停。
阿蛮早赶上扶着夏姬回房里去了。
伙计在门外探头探脑,孔宁正端坐了闭目冥想,鬼知道他在想什么,看那样子倒是悠闲自在,嘴角微微上扬,一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座椅。
那伙计等的不耐烦了,伸了头捂着嘴巴喊“孔大夫,孔大夫!”
孔宁睁开眼,扭头看是自家伙计,皱了皱眉头,向着伙计招了招手,那伙计赶紧弯着身子过来,“孔大夫!”
孔宁懒懒的问他,“什么事这么急?”端了茶碗慢慢的喝茶。
那伙计等孔宁喝完茶,把杯子搁下,靠近前附耳低声的说,“孔大夫!夏家前园守卫来说有急事!”
孔宁听了吩咐喊他进来。伙计跑出去不多时领进一个人来。那人走过来欲言又止,孔宁摆摆手让伙计出去。
“孔大夫!昨天看到夏家前园去了一个人。”那人神神秘秘的。孔宁嗯了一声,又端了茶杯喝茶。
“有认得的说是叫什么仪行父的。”孔宁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孔大夫,听别人说那人是朝里的大夫,叫仪行父!”
孔宁的脸一下子凝重起来,仪行父怎么会到了夏家去?
“虞叔带领着,看样子是从后园过去的,听说夏家的那个少主人做了副统领。”
孔宁重新坐定,合了眼慢慢的思量,一会儿转头问那人,“还发现最近夏家有什么动静没,特别是那个虞叔。”
“有!有!”那人急切的说。
孔宁歪头看了下他。“昨天有后园的人说,虞叔不知从哪里寻到两个女子,关在后房里问了半天,到后来那个仪行父就去了后园,至于为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孔宁愣了一下,冷冷一笑,“又是虞叔!”
“别的就没有了。”那人把话说完站在那里等着。
“你先回去,有事我会安排你!”孔宁打发那人走了,一个人拧着眉头走来走去。
仪行父?两个女子?仪行父去见那个女人?虞叔在调查什么?难道……孔宁脑子里飞快的想着。
他觉察到有人针对自己在行动,仪行父那里尽管他有兵权,毕竟是同僚,说话到君上那里去他也没有压我一头的本事,麻烦归麻烦,事情总有个转圜的机会。
至于虞叔嘛,这个家伙老谋深算,看来留着一手啊。我倒要去仪行父那里试探一下,看他知道了些什么。
夏家的虞叔!哼,既然你要搞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孔宁恨恨的咕哝着。
“来人!”孔宁喊。
门口的伙计迅速的进来。“去后面账房把我前几日封存的三件郑国玉器拿来。”
那人答应着跑到后面去,一会儿抱了三个精致的木匣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孔宁将木匣打开,三件晶润光洁的碧玉雕刻展现在眼前,一虎一鹿一雄鹰,栩栩如生,莹亮照人,那伙计看了张口结舌。
孔宁将木匣收好,拍着伙计的脑袋,“让你开开眼!嘿嘿。”那伙计惊得目瞪口呆,“孔大夫!这可是稀世珍品啊。”
孔宁点点头,“备车去仪行父家。”孔宁坐在车上,想到虞叔暗笑,“你一个下人能有什么资本?不过是几件玉器而已,哼哼,还有你喜欢的那个女人!”
孔宁拍了拍身上的那件女人衣物,“嘿嘿,你连那个女人都没碰过,啊,那匹小兽!早晚还得乖乖来找我!”
孔宁看着车渐渐到了仪行父家门口。
“这三件可是郑国朝内流通出来的,也未必是他们本国的东西,都是国际上大商贾流转到手的。您看看!”
孔宁打开木匣指着给仪行父看。仪行父伸手触摸着木匣里的器物,光滑温润,造型逼真,“孔大夫真能耐啊!”仪行父微微笑着。
“这是专门去外国给大夫搜寻的。”仪行父点点头,向着孔宁拱拱手,“哎呀,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敢当啊!”
孔宁笑了,“仪大夫不敢当谁能当得起呢,这可是特意给您留意的。”两人哈哈笑起来。
“听说仪大夫去过夏家?”仪行父点点头,“是啊,夏家虞叔托人相请,那倒是一个热心夏家的老诚人啊!”孔宁没有作声。
“咦,孔大夫好像很关心夏家的事呢。”仪行父明知故问。
孔宁干笑一下,“哪里那里。还不是故人子弟,略表心意罢了。”
仪行父望望孔宁,“倒是听闻的几件新鲜事,当不得真。”
孔宁听仪行父的说话,心下明白几分,知道仪行父的意思,便拿话来试探,“夏家园林固然美好,人更美好呢。”
说着偷眼查看仪行父,见仪行父眨巴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孔宁暗想“这只老狐狸,伪装的倒好,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怎么去夏家园林跑到那女人的前园去了呢?”
仪行父没有接孔宁的话,倒是问起夏征舒的事来,“夏家那小子是孔大夫做的保,按说你也是有恩于他,也不枉了你与夏大夫的同僚之谊。”
孔宁脸红一红,“应该的,应该的。”见仪行父说起夏征舒,就问道:“夏征舒做了副统领,仪大夫给的风光啊。”
仪行父笑了,“孔大夫难道不知道,副统领也不过是个兵头,虚职而已,要是做了统领,咱们倒还得高看一眼呢。”
孔宁附和着,“那倒是,一切都在仪大夫掌握中。”
第一百零六章 失踪
第一百零六章失踪
“仪大夫,夏家的虞叔为人看着老实诚恳,其实外面也有传言,夏御叔死后,一直待在夏家不走,诸般事务格外用心,仪大夫应该听说过夏家女人的事吧。”孔宁把话题转到虞叔身上。
“略有所闻,略有所闻!”仪行父点点头说。
“听说夏御叔生前与那女人并不相合,人都说夏征舒并不姓夏。”孔宁吞吞吐吐的,说一句留一句的。
“哦?”仪行父觉察到其中的问题。“孔大夫的意思是?”
“往日外面谣传鄙人通商外国,实在是冤枉呢。实在是夏家相托,又有传闻在外,不得已往郑国了解情况,事实的确如此,那个虞叔没理由不知道,夏御叔在时也安排他去郑国访问过。他根本就知道夏征舒不是夏御叔的亲生儿子,夏御叔也是因为这个发了狂疾而死。”
孔宁显得有些愤恨,“当初鄙人保荐夏征舒,也担待着风险,仪大夫应该知道,非本国士人不得履职。这话要传到君上那里,恐怕不好收拾。”孔宁软中带硬的说。
仪行父听懂了孔宁的意思,沉吟了一会,“孔大夫说话有理。夏征舒的事上你我都有参与,这些传闻总当不得真。”
孔宁听了一拱手,“仪大夫说得对,好多传闻都是他人从中挑唆,不可信,不可信!”
仪行父踱了几步,回头向孔宁拱手,“多亏孔大夫提醒,耳闻的事无根之言,不可信!”
孔宁望望仪行父,说一声“不扰仪大夫,他日设宴相敬!”
仪行父也拱手,“不敢不敢!”
孔宁走出仪行父家,仪行父随后陪送,待要上车,孔宁停下来,附耳在仪行父耳边说,“园林虽美,人更美!”说完哈哈笑着上车走了。
仪行父望着孔宁远去,脸色阴着。
回到房间,打开孔宁送的木匣,看着荧光闪亮的碧玉珍品,想着孔宁说过的话,他将木匣轻轻装好,“孔宁分明来给我施压,特别提起夏征舒的事,这是来打我的脸啊!看来这几样东西蛮烫手。”
转念一想,“倒不如选两样呈给君上,送个人情给孔宁,我也在君上那里赚个美言,也算对得起你孔宁了。”仪行父想着就笑起来。
“至于夏家的事,且不去管。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何况将夏征舒安排禁军副统领,夏家虞叔也可以满足了。至于别的嘛,拿我仪行父当箭用,可没那么容易!”
“园林虽美,人更美啊!”仪行父想到孔宁的话,眼前又现出夏姬的面容来。
夏征舒如愿以偿进入禁卫军,整日里欢欢喜喜,正式履职先去拜见仪行父。
仪行父带着他去禁卫军部署转了一圈,安顿下具体事务,交代下日常巡查训练事宜,自己忙就走了。
夏征舒一切新鲜,换了一身武将打扮,有训练教师引领着去训练场查看。
夏征舒了解到禁卫军主要任务就是护卫城都,日常进行巡查,重要事务也要护卫君上出行,平日里也要进行集结训练,都是一些乘车射箭之类。
夏征舒满心高兴,驾车自不必说,射箭之术不曾接触,于是当天便跟着训练教师在操演场上练习射箭,禁卫军见来了新头,也都围拢了叽叽喳喳的议论,不到半日,夏征舒对军中事务已然熟悉,射箭之术也都掌握。
心里想着这下好玩,园林上下男丁,巡园守卫也有几十个,日常可以在园林组织玩耍,便选了十几副军备,自己精心选一把弓箭,带回园林操练。
自此后,白日上朝点卯毕便领着几队军兵加强演练,回到园林也组织家丁依着白天样式行进攻防,乘车射箭,渐渐对军中上下大小业务都已通晓。
夏征舒在后园操练阵法,阿蛮也便常常跑了过去观看,欢喜的整日里跟夏姬夸赞夏征舒的本事,夏姬听了也心欢喜。
偶尔也跟着阿蛮在靠近后园的小河边张望,听后园里呐喊奔跑,恰似进了战场一般。
虞叔见夏征舒一天天更加稳健,身子骨也越来越壮实,心下高兴,偶尔远远的看见阿蛮和夏姬在前园向这边张望,她们快活的样子虞叔望见心里就一阵阵温暖。
“夏统领!夏统领!”阿蛮见夏征舒演练完毕,满脸汗流,赶着就去替他擦拭。
夏征舒看她活活泼泼的,关心自己的样子着实可爱。这一次就偷偷的在耳边说,晚饭后去小河边捉鱼。
阿蛮就撅嘴弄舌的说着气话,“就知道欺负人!”,说着话就飞跑,一边跑一边扭头做鬼脸,喊着“不喜欢捉鱼!”
夏征舒望着就傻傻的笑,他知道阿蛮一定会去的。
“阿蛮阿蛮!你看,这么多鱼!”夏征舒捡了石子儿扔向小河,水花溅了阿瞒一脸。
阿蛮跳起来,捧了水就往夏征舒脸上甩,夏征舒就跑,阿蛮就追啊追,月光白白的,这一对年轻人在这片青草地上你追我赶,沉浸在他们的喜悦里。
阿蛮跑累了就卧倒在草丛里,呼呼的喘,夏征舒才不饶她,也偎了过来看着她的闪亮的眼。
阿蛮害羞就闭目不看他。夏征舒才不管,偏要看,扳了她的手去满脸满口的亲,阿蛮就躲,末了两人就翻滚做一团,到处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阿蛮,阿蛮!你真美!”夏征舒拥着阿蛮就说。阿蛮就红红的脸低了头不说话。
阿蛮爬起身,指指头顶的月亮,“晚了哩!”撒腿就跑,望着阿蛮玲玲珑珑的身影,夏征舒心里就一阵痒痒的。
好几天没有见虞叔了,夏征舒每次回来都去后园问询,都说虞叔前几日出去之后没有再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发现园林的守卫也不见了一个,大家都纷纷议论。
夏征舒白日里带着军兵满城巡卫,也四处打听留意,都没有虞叔的消息。
夏姬也着急,天天派阿蛮到前园问这问那,始终不见虞叔回来。夏姬心里怕极了,她知道虞叔做过许多的事,都是为她们母女在做,而且得罪了孔宁。
这阵子孔宁常常派人来沟通,都被夏姬严词训责,再不敢来骚扰。
第一百零八章 酒意
一百零八章酒意
虞叔失踪以后,夏姬天天提心吊胆,夏征舒一回到家,就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能听到关于虞叔的话,每次都会失望。
夏征舒没等夏姬问,就摇摇头,“母亲!虞叔失踪了都一段日子了,始终找不到他,满城我都转遍了。”夏姬只默默的听着,眼泪要落下来。
阿蛮也急的转来转去,抓耳挠腮的想办法。“仪大夫知道吗?”阿蛮就问,夏征舒摇摇头,“上次我问过仪大夫,说虞叔没有找过他。还问虞叔有没有仇家什么的。虞叔哪有仇家啊?”
夏姬心里一动,想到了孔宁,但是不能说给他们俩听,只好期待着明天能有虞叔的消息。
虞叔死了!
大家在城外的一处山坡下找到了他的尸体,官方的说法是虞叔酒后不小心滚落到山下。
夏家沉浸在悲痛之中。夏征舒也无心上朝,想起过往虞叔的一幕幕,夏征舒就满眼泪水。
夏姬心里也难受万分,一个人静静的在房里哭泣,她心里明白虞叔的死绝不是一场意外。
她恨一个人。
夏征舒在清查园林上下中发现巡园的守卫跑掉了,据其他的守卫说跑掉的那个是后来孔宁安排的,因为当时夏征舒入职的事要依仗着孔宁,虞叔就没有追究下去。
有人就报说曾经虞叔在后园跟大家伙吃酒,酒醉了说了一些关于孔宁通商外国的事,还说什么轻则抄家大则治罪的话,当时大家都不觉得,现在想想极为可疑。
这些事情夏姬都知道,她早就怀疑是孔宁下的黑手。她知道虞叔抓住了孔宁的一些把柄。
“我要为虞叔报仇!”夏姬心里发狠。
“舒儿!好好做事!”夏姬望着夏征舒。夏征舒点点头,虞叔的离去对他来说是一个打击,他瞬间觉得自己长大了。
往日有虞叔在,尽管他是个下人,但毕竟年长经事,自己常把心里话说给他,有虞叔在,夏家上下都打理的条条理理。
现在虞叔没有了,夏征舒觉得整个大家的担子落在他的肩上。他揽着夏姬,“母亲!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夏姬低低的说,“舒儿,如果虞叔的死不是个意外,你会怎么做?”
夏征舒惊讶的望着夏姬,阿蛮也惶惑的看着。
“母亲!我要为虞叔报仇!”夏征舒眼里透露着怒火,他无法接受虞叔被人谋害,他也不知道虞叔究竟因为什么得罪了仇家,竟然如此狠心的下手。
阿蛮也抹着眼泪,“虞叔!我也要为你报仇,呜呜。”夏姬点点头。
夏征舒一早起来,这几日因了虞叔的事情精神倦怠,已多日没有上朝,朝中有人捎话,说是仪行父大夫不高兴,最近君上外出日多,禁军没人统管,巡查的次数也少了。
夏征舒不得已打点精神去朝中值日。夏姬跟着他出了门,夏征舒知道母亲多日劳神,痛心虞叔的离去,便叮嘱夏姬多多休息,既然已经这样,难以挽回,不如顺变。
夏姬点头,“舒儿!今日去朝,见到仪行父,转告我一句话。”
夏征舒听了一愣,来不及问,夏姬又说,“你跟仪大夫说,前园近日花开,倘得闲暇可来一赏园林精致。”夏征舒不明白母亲何意,定定的望着母亲。
夏姬叹口气,“虞叔不在了,有些事我也要出面料理。虞叔的一些事上我知道的比你多,但是不方便跟你讲。你尽管按我的话去做。”
夏姬看着夏征舒,抚摸着他的肩膀,“你长大了!要记住你的话。听到什么消息回来告诉我。”
夏征舒虽然不明白母亲的意思,既然提到虞叔,想必母亲要从仪行父那里探听什么,也不再多问,点头上车而去。
夏征舒离了家门。夏姬转身喊过阿蛮,“你去后园督促准备一桌时鲜酒菜,今日有贵客临门。”
阿蛮向来不曾见夏姬这般主意,但是近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便多问,答应着去了。夏姬一个人静静的踱步。
不久就见阿蛮和一个老妈妈从后园过来,拎着一提酒菜,夏姬吩咐在前园石桌上摆放整齐,打发阿蛮暂时去后园上下张罗。
虞叔不在,后园那边暂时由阿蛮来打理,“你为人精细,又机灵,白日里便去后园安排各项杂务,以后有放心的伙计再交给他人来负责。”
阿蛮就每日里在后园,晚上过来陪夏姬说话。夏姬回房里更换衣衫,轻描淡抹,便在外面石凳上坐了。
正思想着,听的身后脚步声响,知道是仪行父来,也不起身,兀自端坐。
仪行父早朝听了夏征舒的话,心里百般滋味。
自上次见过夏家夫人后,常常念起。今日得了这样的消息,欣喜非常,下了朝嘱咐夏征舒认真操演,便一个人悄悄的坐了车赶到夏姬的前园。
远远的他看到夏姬在青草丛中的石凳上坐着,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的地方。
那一次的对视,使他惊呆了。
他就想起孔宁说的话,“园林美,人更美!”
他慢慢的靠近夏姬,在她背后立住了。这个女人就在眼前,只要一伸手便能触摸到她。
他伸出了手捏住了夏姬的肩膀,他感觉到手下的女人的微颤。他从背后抱住了她,闻到一股奇异的芬芳。
夏姬立了身将自己整个的依靠在仪行父的怀里。仪行父扳过夏姬的身子,望着她,他看到了一张绽着笑容的脸,多么美好的女人!花一般的笑脸。
夏姬笑吟吟的,“仪大夫!我陪您喝酒。”夏姬低了头,脸儿红润。
仪行父在她身边坐下,夏姬便提壶斟酒,端了递给仪行父。仪行父接了一饮而尽,手却捉了夏姬的手不放。
夏姬轻轻地捏了一把仪行父的胳臂,又续一杯酒,端了递过去。仪行父连连喝了几杯,已是微醺。夏姬自己也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夏姬微微咳嗽一下,酒红已是满腮。仪行父一把捉住夏姬的胳臂扯在怀里。
夏姬酒力涌上来,软软的倒在仪行父的身上。
她的脸埋在青青草堆里,眼睛湿湿的,她的眼前幻出虞叔的身影。
第一百零九章 陈侯
第一百零九章陈侯
夏姬微微笑着,“仪大夫!”
仪行父早已按捺不住。他尽情享受着异样的温热,眼前有一条蛇一样的缠在他身上。
“园林虽美,女人更美!”仪行父低低的在夏姬耳边说。
“嗯!”夏姬轻声呢喃着。
仪行父觉得他醉了,整个人要化了一般。
“夫人!今日为何这般……”仪行父抚摸着夏姬的长发,他盯着这个美丽的女人。
“仪大夫!”说着夏姬泪落下来。仪行父看她花容泪落,又添一份妩媚,禁不住去亲那张脸儿。
夏姬在仪行父的耳边呢喃,惹得仪行父一阵大动。
“仪大夫!我有事相求!嗯”
“你要帮我!嗯”
仪行父一面顾念夏姬的媚好,一面觉得不安,那个女人心中对孔宁充满了憎恨,他完全能感受到夏姬对孔宁那种不共戴天。
“孔宁害死了夏御叔,害死了虞叔,侮辱了我!”夏姬双手勾着仪行父的脖颈,在他的耳边恨恨的说。
“你喜欢我吗?”仪行父被夏姬的热情融化了一般,他将他的头颅整个的埋进去,疯狂的嗅着醉人的异香。
“我喜欢!”他的心已被这个女人迷乱了。
女人媚媚的望着仪行父,轻轻地在他耳边低语。
“我帮你。”女人翻转身来,眼睛瞪着他,发着迷人的柔美的光。
仪行父从没有这样的体验,温热在他身上游移,不放过一寸地方。
他忍受不了了,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急促的呼吸,他浑身抽搐着,巨大的无比的愉快弥漫了他。
那个女人突然俯在他的胸膛上,呜呜的哭起来。
仪行父捧了她的脸仰望着,她的眼睛里有着仇恨有着怒火。
“我帮你报仇!”仪行父离去了。
空荡荡的草地上,只有夏姬一个,她像一条柔软的蛇委蛇在草丛里,泪水早已满面。
她知道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再也没有一个男人望着她,那个为她为她的儿子用心的男人。
她卧在草堆里哭泣,现在整个的夏家突然一下崩塌了一样,这里的一切需要她这个女人承担起来,她还要为她身边的人复仇。
她看得出仪行父迷恋的目光,她变的坚强而果断,她要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挣扎,为了一切她要为的人。
夏姬站起来,衣衫整理停当,抹了一把散乱的长发,嘴角露出凄凉的微笑。
仪行父坐在车上,车慢慢的行走,他刚从一种巨大的喜悦中脱离出来,当下还沉浸在美妙的回忆中。
他的身上还留有异香,他的手里展着一方洁白带有暗花的手帕,这是女人给他的。
仪行父痴痴的望着,将整个的头颅埋在手帕里,似乎埋在了那个女人的怀里,像个婴儿一样。
仪行父车刚到家,就见家里伙计进来禀报,说孔宁来访。仪行父摆了摆手,“说我公务繁忙不在家!”
伙计愣了一下,仪行父瞪着眼嗯一声,伙计一缩头弯着腰跑出去了。
一会功夫进来,仪行父望着他,伙计躬身说,“回大夫,孔宁走了。”
仪行父点点头,挥一下手,让伙计出去了。
门外的孔宁迟迟疑疑的上了车,一路不明所以,仪行父为什么不见他?孔宁低头沉思着,他预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他准备去见君上。
孔宁走进朝堂的时候,正看到陈侯和仪行父在窃窃私语,心里蓦然一沉。
陈侯正握着仪行父的手,笑说着什么,仪行父躬着身只一味地点头,脸上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意味。
孔宁见了这情景,想到一些传闻,悄悄地转身就走。
没等他迈开步,就听陈侯在身后喊,“孔爱卿,何故便走?“
听了陈侯呼唤,孔宁暗地里怪责,来的真不是时候,心里正忐忑,见陈侯嘻嘻笑着向他走过来。
孔宁赶紧几步,向陈侯拱手,“扰了君上,实是不该!“
陈侯哈哈一笑,“寡人视你们如股肱,孔爱卿不必小心!“
孔宁陪着笑脸,连说“是是,谢君上抬爱!“
说着偷眼看那仪行父,仪行父被孔宁撞见与陈侯的暧昧,正局促不安,见孔宁向自己望过来,便干咳两声,挺直了身向着孔宁拱手致意。
孔宁见了也忙还礼,两人觉着尴尬,便都不言语。
陈侯见了不明所以,故作恼火的样子,“两位如何这般生分?来来来,有什么事敞亮了说。“说着陈侯眉飞色舞起来,“有什么好玩的,新鲜事儿说与寡人乐一乐。“
陈侯嘻嘻笑着望望孔宁,又望望仪行父。
孔宁见仪行父在,不知话如何开口,见陈侯望过来,忙拱手应答,“禀君上,臣近日得闻楚国消息,楚公子作乱,新王……“
孔宁话没说完,就听陈侯在上面埋怨,“刚走了一个泄冶,又来一个孔宁!别的国家乱不乱关我们什么事?就不能说点有趣的事吗?“
孔宁听了不知所措,心里疑虑仪行父有没有在陈侯面前说自己的不是,不敢妄言,故而一本正经地议论国事,见陈侯怨下来,一时语塞。
“来来,你们都过来。“陈侯招招手,孔宁和仪行父赶紧靠拢了近前。
陈侯低下声来,嘻嘻笑着,“孔爱卿,最近有没有配制仙药呢?“
孔宁听了瞅瞅仪行父,仪行父脸上一红,捂了嘴咳咳两声,似乎有一点不自在。
孔宁知道其中因由,心里暗暗发笑,见陈侯急巴巴地问自己,便从身上掏出一包药来,也低了声,“君上,有新鲜的,猛着呢。“
仪行父在旁站不住了,“君上,臣先告退。“陈侯见仪行父要走,一把扯住衣衫,又似乎觉得不妥,只好说着“爱卿可先退去“,眼望着仪行父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孔宁一旁看着,憋不住捂了口要笑,又怕忤了陈侯,这要笑又笑不得,一口气喘过来,呛得他连声咳个不停。
孔宁见仪行父不在,便从身上摸出一枚玉佩来,捧了给陈侯看,“禀君上,臣无意中得玉佩一枚,听说……“
孔宁边说边将玉佩给陈侯,见陈侯拿在手里上下观望,满眼惊奇,慢慢说道,“听说此枚玉佩系楚国所产,百年顽石精雕而成,本为楚成王随身物什,后不知何故流落郑国,臣意外得此,来献君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后宫
第一百一十一章后宫
陈侯举了玉佩啧啧称赞,孔宁见状知晓仪行父未曾在陈侯面前说一些自己商贸交通郑国的事,心下松宽,庆幸自己早来一步。
陈侯把玩一阵,唤当值的婢女取一精致木匣装了玉佩,送往后宫珍藏。
“这等稀世珍品,难得爱卿有心。寡人甚觉欣慰。“孔宁听陈侯褒奖,满脸堆了笑,“敬重君上,臣的本分,若臣有无意犯君之行,还望君上宽谅。“
陈侯听了哈哈一笑,“孔爱卿忠耿为君,别说没有,就是有那风言风语,寡人也不会问责。爱卿不要多虑,还是好好的为寡人搜罗配制仙药吧。“
说着嘻嘻笑起来,扯了孔宁在一边说那些奇妙的经验,孔宁一面陪着笑说,一面心中已安稳,更是将新药服用之法细说给陈侯,喜得陈侯两眼放光,恨不得即刻尝试。
“君上,此药之新奇,须以酒作引。“
“寡人自然知晓。“
“若缺一物,便是神仙配方也不济事。“
“此物为何?“
陈侯见孔宁故意卖关子,心急火燎地赶着问。
“嘻嘻,君上!“
孔宁趴在陈侯的耳边低低的,“此物便是倾国俏佳人。“
陈侯一愣,莫非孔宁实有所指?“爱卿仔细说与寡人听,这佳人何在?“
孔宁眨巴眨巴眼,“君上,远在天边,近在……“孔宁打住话头,陈侯不解,茫茫然望着孔宁。
于是孔宁将夏姬如何美貌,虽则年逾三十,却如处子般柔媚,至于欢爱之事更是如漫步云端,“君上,就算铁般的男儿也要化在她身上呢。嘻嘻。“
陈侯听了犹自不信,当即要孔宁引领着去访那夏姬。
“君上莫急,突兀而去,若那女人惶急,抗拒不依,她那园林人众多,又不识君上,闹起来有个闪失,就不美了。“
“寡人定要体味下你说的漫步云端!“
“君上,我有一法子,可让那尤物到您身边来。“孔宁附在陈侯耳边说了一通,喜得陈侯抓耳挠腮,热血奔涌。
夏征舒正在操练场演习,就见仪行父匆匆过来。
夏征舒忙整顿衣装拱手施礼。仪行父过来拍拍夏征舒的肩膀,“近几日朝堂后宫要召开家眷集会,来往人杂,要巡查得紧。”
夏征舒点点头。仪行父想了会,对夏征舒说,“家眷大会的标准是朝中大夫级别的官员以上,这样看你是符合条件的。”
夏征舒愣了一下,“仪大夫,我没有家眷啊。”仪行父笑了,“像你这样的,其实你母亲是可以参加的。”
夏征舒挠了挠头,“这个我得问询下母亲才是。”仪行父笑道,“问不问都要参加的,你回去跟你母亲通报一下吧。”说完,仪行父转身走了。
夏征舒茫茫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母亲肯定不会参加这些活动的。”夏征舒心里想。
仪行父接到上面的传达,要开什么家眷大会,心里就纳闷,从来没有组织过这样的活动,怎么君上突然有兴致做这些?
又听说是朝中大夫孔宁的建议,仪行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孔宁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想到上次拒绝了孔宁的访问,后来在朝中那次恰巧碰到孔宁,想起这,孔宁浑身觉得不自在,陈侯的癖好尽管朝中上下多有风传,可是当着孔宁的面总是有些不妥……
孔宁来跟自己传达家眷大会的时候,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怪异,仪行父似乎被孔宁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一想到孔宁的眼神,仪行父就觉得后背汗流。
孔宁说,后宫图个热闹要组织家眷大会,还提到夏姬。
“仪大夫,夏征舒在您手下,就麻烦仪大夫通知夏征舒母亲按时参加吧。您知道,那个女人好像不太喜欢我,哈哈!”
孔宁的话让仪行父有些尴尬,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次家眷大会似乎不太寻常。
转念一想,也许夏姬愿意参加呢,这可是接近君上的机会,夏姬嘱我帮她复仇,可是朝中的官员也不是谁就能随便动的了的。
如果夏姬得以结识君上,或者就很容易办了,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如撺掇她去。
夏姬愿意去参加。
夏征舒把这个事跟夏姬一说。夏姬想了会,跟夏征舒说,“我参加。”
夏征舒没有说什么,他对母亲的了解母亲应该会拒绝这次活动,为什么直接决定了呢,阿蛮在旁边也是不太理解的样子。
她最近觉得夏姬有一些异常,又约仪行父见面,又要参加家眷大会,她不明白夏姬的想法,最近见夏姬常常独自闲步,有时候问她也常常答非所问。
自从虞叔死后,阿蛮就发现夏姬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笑脸都很少看到,偶尔夏征舒说起朝中的人事,夏姬就静静的听着,说到孔宁,夏姬的脸色就变了,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阿蛮注意到这些,但是她想半天都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会有这些变化。
家眷大会那天。夏姬没有让阿蛮陪同,而是自己在夏征舒的引领下去了朝堂,先是见到仪行父。
仪行父看到夏姬,一身白衣,长发如云,虽是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柔媚无比,心里叹口气。
夏姬倒没显出特别的神情,仪行父让夏征舒去朝堂外等候,自己亲自带了夏姬过去。
进的朝堂后宫,仪行父低低的嘱咐夏姬,倘若遇到君上……仪行父话说了半截,夏姬知晓他的意思,也不搭话,径直往后宫里走去。
仪行父望了一会儿,自己退了出去。
夏姬来到后宫,却发现空无一人,宫女都不曾见一个,正左顾右盼的当儿,却见一个宫女模样的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夏姬听了便随着这宫女绕过大堂走到一所陈设精致的房间。
宫女自顾自的离开了,夏姬心里疑惑,四望一下,这里的装饰确实异样的华贵,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正在犹疑,外面走进一个男人来。
看这男人时,一身华丽衣衫,气质与其他官员不同,夏姬慌忙要躲,这男人径直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往里面就走。
夏姬惊慌大叫,却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