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用心良苦
菲力换下来的血衣被艾瑞安一点也不嫌弃地放到了更衣室里，折叠整齐摆在一个小角柜上，菲力接过来时先闻了闻，发现上面虽然血迹颇多，但是还是能闻到昨天夜里那股诡异的香气。
凑过去同菲力一样细嗅过血衣，空灵兽很肯定地道，“就是这个香味……”
菲力和空灵兽的举动看起来很奇怪，艾瑞安跟着问道，“什么香味？”
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艾瑞安，空灵兽作为总结道，“艾瑞安，不管你和菲力闹什么别扭，你留下威廉这个祸害在哈布斯堡里，根本就是对菲力不负责任。”
提到这件事，菲力更加别扭起来，“我们在讨论威廉拍在我身上的香味，你说这些做什么？”
被菲力强行截住，空灵兽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不说出来，我心里不痛快。”
“既然是这样，我更不能随便放威廉走了，正好他现在身上有伤，很是个好机会。”
突然听到艾瑞安说不放威廉走，空灵兽简直气坏了，但是听到后面说是好机会，又明白过来。
“我已经吩咐人去监视威廉了，现在又出了这个问题，更应该让他多在这里住段时间。”
“你说得很对……”菲力很赞成艾瑞安的决定。
“那么，你们就先不要表现出已经发现他在作祟，还要像从前那样，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才好。”
空灵兽和菲力同时点头，“好……”
接着，菲力把在堡洲藩森林发现的情况也告诉了艾瑞安，“宫外那个洞口，一定要派人全天候把守，免得被入侵了都不知道，还有堡洲藩森林里的两处出入口，也都要立即派人把守住。”
在回来以后，菲力已经派几名看守过去守住洞口，但要正式调配人手过去，还需要艾瑞安去安排，尤其堡洲藩森林那边，更得需要艾瑞安下旨才行。
“嗯，我这就让奥蒂丽娜去办。”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菲力也感觉有些累了，艾瑞安去书房写手书的功夫，菲力招呼空灵兽送他回去栖凤宫。
“你不留下来陪陪你的妻儿吗？”难得艾瑞安和菲力没有争吵，心平气和地说话聊天，空灵兽很希望他们有进一步的发展。
“不了，在还没有正式和解前，这样做不好，我还是回去栖凤宫休息比较合适。”
“这种事情还有合不合适？”希望菲力放弃掉如此无聊的想法，空灵兽建议，“你若是不想同艾瑞安住在寝殿里，可以去睡客房。”
“不……”菲力坚决否定掉，“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了。”
吃饱饭散散步没什么不好，菲力慢悠悠往外走，空灵兽只好跟上。
回去栖凤宫里，菲力根本没精神再去想什么，失血过多让他的脑子有的时候像是僵住了，根本无力思考太多，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太累了，再加上身上的伤，使得菲力睡得格外的沉，艾瑞安前来看望菲力的时候，菲力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菲力？”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艾瑞很想同菲力再聊聊，叫了几声发现菲力简直睡得太香了，害得她根本不忍心再叫他。
“毕竟身上有伤，又累了一天了，睡得有点沉……”误以为艾瑞安要走，空灵兽拦住了她，“或者你可以等一等。”
被空灵兽紧张的态度逗笑，艾瑞安向空灵兽解释，“我想回去看看小费朗，然后再过来。”
“哦……”空灵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以为你不回来呢。”
“我其实当初只是一时生气，后来想要转圜的时候，时机又总是不对，然后再加上威廉在里面捣乱，让菲力越来越误会……”说着，艾瑞安将目光投向大床上的菲力，“如果还同从前那样住在一起就好了，我可以兼顾小费朗的照顾菲力。”
“你可以直接开口同菲力讲呀，这有什么难的？”
无法像空灵兽那样做到直来直去，再说男女感情上的事也确实没办法太过直接，艾瑞安犯愁地道，“我看得出来，菲力的心里还是有疙瘩，让他现在同我像从前那样住在一起，恐怕他是不会答应的。”
只要艾瑞安有这个想法就好办多了，“你同意，菲力这边没问题。”
“我当然同意……”艾瑞安几乎是在抢答，“可是，菲力……”
“有我在，没问题的。”
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空灵兽化身为毯子，连被子一起将菲力卷起来，招呼艾瑞安道，“走吧，回凰宫。”
“天！”艾瑞安没想到空灵兽会用如此强横的办法，“菲力不会同意的，你快放他下来。”
“管他同不同意，不管他在哪儿，醒来必定在凰宫里，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好了，你不用担心。”
忐忑中，艾瑞安上去九名妖尸上，同空灵兽一前一后出去栖凤宫。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收到线报，艾瑞安进去了栖凤宫半天没出来，威廉指挥人用软轿抬着他守在门口，一见艾瑞安出现，立即拦下了她。
“请问有什么事吗？威廉殿下……”
艾瑞安指挥九名妖尸升高，让九名妖尸的头冲着软轿上的威廉。
恐怖的妖头在面前飘浮着，威廉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没什么事……就是想同陛下打声招呼。”
“哦，那么招呼已经打过了，再见。”
没有再给威廉废话的机会，九名妖尸贴着威廉的脑瓜顶飞走了，吓得威廉缩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九名妖尸飞过头顶，他才见到了化为毯子跟随飞行的空灵兽。
“他好像卷着什么东西？”
旁边抬着威廉的人回答道，“好像是个人，就是看不清是谁。”
“从栖凤宫里出来的还会是谁，应该是艾瑞安受不了菲力，指挥空灵兽押送菲力离开。”
认为自己推断很正确，威廉得意地咧嘴大笑，“只要菲力被送走，那么我的机会就来了，瑞耳国的储君，未来的王，总有一日会将两国统一，成为一个超级大国。”
“威廉殿下，在你还没成功前，请你小声点吧，免被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旁边抬着威廉的人，被他癫狂的行为吓到魂飞魄散。
第五十四章沟通其实很重要
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陌生环境里，菲力神情恍惚，脑子发僵地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菲力，看这里……”坐在学步车里的小费朗摆手招呼菲力，对于菲力茫然地两手支在床上坐起，表情却好似在梦游而觉得有趣极了。
“小费朗？”当菲力看清楚站在门边，正流着口水冲他笑的小屁孩竟然是小费朗时，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怎么能梦到他呢？”
“怎么，梦到我你感到不愉快吗？”对于菲力的反应，小费朗十分不满。
“不，我只是觉得竟然能梦到你，简直太古怪了，为什么能梦到你却梦不到艾瑞安呢？”
“哼！”菲力一顿嘀嘀咕咕，惹得小费朗又开始满脑子计划该怎么给菲力教训了。
“我在这里……”伴着小费朗的冷哼，艾瑞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菲力，该起床了，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到底发生了什么？菲力终于清醒过来，震惊于自己竟然身在凰宫的事实，“我是在凰宫里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昨天是在栖凤宫的……”
不让菲力有深思的时间，艾瑞安过来先握住菲力的手，带着他去洗漱，然后更衣下楼吃饭，一套下来菲力还是没闹明白他怎么来的凰宫。
“你在想什么？”艾瑞安明知故问。
“我到底是怎么来的？”菲力斟酌用词问艾瑞安。
“你昨天睡觉睡到一半，忽然找空灵兽，逼着他必须把你送来这里，送到后你就上床睡了……”说到这里，艾瑞安凑近菲力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还非要抱着我睡。”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厚脸皮了？菲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艾瑞安，“真的？”
“当然……”艾瑞安言之凿凿，“还说在爱情面前无所谓男人的尊严，只要能和我在一起，你什么都愿意肯为我去做。”
这勇敢者的语气确实很像他，但是自己好像没这么说过话，尤其就算昨天夜里他是梦游，也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追踪乯丕设下的梦魇石受到了干扰？
“空灵兽呢？”菲力一边喝着玉米浓汤，一边问艾瑞安，不得不说，奥蒂丽娜的厨艺堪称艾古国第一，连厨艺精湛的伦纳德都比不了。
“他在外面院子里和彼得在一起呢，他们好多天没见了，可能也有很多话要说。”
‘好多天’这三个字击中了菲力，他同艾瑞安也分开好多天了，“哦，是呀，是分开好多天了……”
“我今天晚上有个宴会要参加，菲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陪我一块去？”
提到宴会，菲力不知为何，突然记起了当年与艾瑞安初遇时的那场舞会，艾瑞安通过那面特殊的镜子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之后气到不行……因为只顾着陷入回忆，菲力没有及时回答，这让艾瑞安觉得或者菲力十分排斥同她一同出席。
失望的艾瑞安并不想逼迫菲力，她从愤怒到冷静，从冷静再到设身处地用菲力的视角看问题，已经不会同从前那样，不管事情发展到哪一步，只要不顺心意先发火了。
“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可以自己去……”
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菲力看向神情淡然的艾瑞安，“你刚才说什么？”
原来菲力连听都没听，艾瑞安更加失望了，她别开头垂下眼帘，“没什么……”
菲力看得出来艾瑞安情绪不对，追问了句，“是说去宴会吗？我可以试试，毕竟从前我是费朗的时候同大部分人都认识，难免会有些不适应，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是装作不认识重新认识一遍，还是不用介绍就说认识，还真是让人为难。”
“你刚才是在想这个问题吗？”听完菲力的话，艾瑞安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菲力了，看来就算是夫妻也要经常沟通才对。
“是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艾瑞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拿起面包边吃边遮掩尴尬，清了清嗓子才道。
“我举得还是重新认识一遍的好，毕竟你现在是菲力而非费朗，费朗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没有必要每个人都知道，虽然也有你是费朗重生这种说法在艾古国内传播，但大部分人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过于神奇的事情。”
俩个人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边吃东西边讨论事情，这样的感觉很不错，之前的不快仿佛都被这样寻常的谈话给冲淡了，菲力稍稍品味了下艾瑞安的话，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你说的对……”菲力的赞同让艾瑞安终于有种回到从前，俩个人感情笃深的时候了，不禁脱口而出，“菲力，这样的感觉真好。”
其实菲力也有这样的感觉，到现在他甚至有种都没闹明白，自己为何会同艾瑞安分居这么久？
“艾瑞安……”伸手握住艾瑞安的手，菲力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同你分开，我只是不明白你之前为什么会突然发那么大脾气，我很担心如果不把问题想明白，我们之后还会吵架，可我不希望和你吵架，更不想你不高兴，所以，这段时间里其实我很苦恼……”
终于闹明白菲力的想法，艾瑞安哭笑不得，“你不是不在乎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从来没料到艾瑞安会有这种想法，菲力长长吁了口气，“看来我们根本都没闹明白彼此是什么想法，然后就意气用事的分开了，真是不该。”
“哈哈……”虽然经历了种种不快，但艾瑞安现在真的很想笑，“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原来都在为彼此考虑，我之前很生气，后来是因为你对我的态度太淡漠了，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我们真是无聊！”
是呀，是够无聊的，菲力想着问艾瑞安，“你很想我陪你去参加宴会？”
“当然想了，上次我发脾气，就是因为你不肯陪我参加宴会。”
“好吧……”菲力无奈地道，“如果早些说出来，恐怕早就解决了，我会陪你去的。”
“但是我之前同你商量，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菲力很歉意地捏了捏艾瑞安的柔荑，“如果早知道会惹得你这么不高兴，我早答应下来了。”
第五十五章不甘心
一顿丰盛的早餐，在艾瑞安和菲力愉快的谈话声中结束了。
饭后俩个人出去散步，艾瑞安同菲力并肩走在哈布斯堡内，引起众宫人有意无意地窥探，菲力发现宫人里有好些生面孔。
“怎么好像有很多生人？”
提及最近哈布斯堡内大批量的更换宫人，艾瑞安觉得还是有必要同菲力说一下的好，“我准备把不适合再继续干下去的宫人全部辞退掉。”
“为什么说是不适合，哈布斯堡内大部分都是老宫人，如果说他们不适合，不是早就应该辞退了吗？”
身为曾经的国王，菲力是有权这样评价宫人的，不过他是个男人，很难注意到口舌之类的是非，而艾瑞安自从听闻宫人把自己同菲力的情况到处宣扬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更换了。
“有人乱说话，我觉得这样的人，就算是老人也不该再留在这里。”
乱说话？菲力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威廉入住哈布斯堡被宫人们传播了出去，所以艾瑞安为此发怒，送走了那些多嘴多舌的老宫人？
“是吗……”菲力有些想问问艾瑞安驱逐宫人的真正原因，又担心这样难得的好气氛被破坏掉，有些犹豫。
“他们把你我分居的事情讲给外人听，这虽然不是什么必须保守的秘密，但也不该是到处被人传播的消息，所以，宫人必须严加管理，一旦有传播口舌是非者，必须清理出去。”
听完艾瑞安的解释，菲力抱歉地道，“对不起，是我想错了，所以，我们真该多交流。”
“怎么？”艾瑞安很想听听菲力的想法。
“我以为你是在介意宫人将你同威廉来往的事情说出去……”
“哈哈……”艾瑞安闻言笑出了声，“你是在吃醋，对不对？”
“什么叫吃醋，我真的不懂，就是心里不大舒服。”
无论是费朗还是菲力都是骄傲的，他喜欢的人就去追，也很自信自己一定会追到，所以从来不会担忧恐惧，也就很少吃醋，艾瑞安虽然也见过几次费朗和菲力的不大舒服，但那些都不是很明显，再说也没必要故意去谈论，她和菲力之间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谈论吃醋这个话题。
“不舒服就是吃醋咯，只不过说法不同而已，虽然我和威廉之间根本没什么，不过我很欢迎你来吃醋。”
威廉一大清早就听说菲力和艾瑞安合好的事情，再联系到昨天夜里看到的情况，知道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既然破坏不掉，那么就去探探口风好了，他才不信之前艾瑞安和菲力闹得那么凶，现在不过一夜就能合好如初呢。
用过早饭，威廉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艾瑞安已经去上早朝，而菲力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栖凤宫。
“你是说他并没有留在凰宫内？”
威廉仿佛看到了希望，菲力没有继续留在凰宫内，或者他和艾瑞安合好就是个假象。
“是的，菲力同陛下散步回来后各自分开，陛下去上早朝，菲力回栖凤宫了。”
艾瑞安是知道菲力回来栖凤宫的，真的是太好了，什么合好了，完全是虚假信息，威廉想着吩咐道，“准备软轿，我要去见菲力。”
总是没事找事的威廉，被人抬着进去栖凤宫，才一进去大门内，就见到了坐在春羽下想事情的菲力。
“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威廉假装好心地问菲力。
哪里有什么烦心事，菲力只不过还是没闹明白，自己是怎么去的凰宫，他问过空灵兽，空灵兽同艾瑞安说的一样，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被威廉的突然造访打断思路，菲力慵懒地抬起头看向他。
之前菲力没有注意过威廉的惨样，如今在阳光下清晰地打量过，白色的绷带外面是黑黝黝的皮肤，再加上他那种机关算尽的眼神，不伦不类的，像个被巫师复活的木乃伊一样搞笑。
注意到菲力从深思中惊醒过来，然后看着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威廉很肯定菲力是在嘲笑他，“我在同你说话呢，你笑什么？”
面对威廉的抗议，菲力收起笑容道，“难道你希望我见到你就发火吗？”
威廉一时语塞，确实菲力笑对他比发火要好很多，就是菲力笑得让他和很不爽。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威廉指挥着人将软轿放到春羽旁边，“听说你同艾瑞安合好了？”
果然是来打探这件事的，菲力想着点了点头，“是的，本来我和艾瑞安也没什么，就是缺少沟通而已。”
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同艾瑞安合好，为了男人的颜面你也会这样说，威廉腹诽着，假惺惺恭喜菲力，“真是不错，能和陛下合好，你的前途无量呀。”
威廉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让菲力很反感，尤其对方是觊觎艾瑞安的威廉，菲力勉强保持着礼貌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我的吧？”
被菲力看破自己的想法，威廉讪讪道，“怎么，我们作为邻居，难道不该互相关心吗？”
“我想你是误会了……”菲力打算把话同威廉讲清楚，“你要知道，我同你并非邻居，你只是临国前来拜访的储君，虽然你打算向艾瑞安求婚，但你应该清楚，艾瑞安是不可能答应的，所以，你既不要拿邻居来同我说事，也不要总是一副关心我们夫妻感情的态度来打探情况，如果你再这样不知进退，给艾瑞安造成困扰，我可不保证会一直这样礼让于你。”
这还是之前站在街头，说让他随便追求艾瑞安的菲力吗？威廉被菲力自内而外散发的逼人气势给吓到了。
“你不是说过我可以随意追求艾瑞安吗？怎么出尔反尔？”
“我是说过你随意，但那是在不影响艾瑞安的前提下，也是我作为艾瑞安的丈夫出于对她的信任才那样说的，所以，请你不要误会，不是我出尔反尔，而是你不知分寸。”
如果换作旁人，菲力这一番话说下来早已无地自容了，可是威廉毫不介意，“好吧，我知道了，那么，我会有分寸的继续追求艾瑞安的，请问你介意吗？”
第五十六章无与伦比的美丽
入夜，艾瑞安在奥蒂丽娜的服侍下梳洗完毕，换上了华丽的晚礼服，这是自费朗离世重生为菲力后，第一次正式同她参加婚宴以外的宴会，她很重视也很期待。
“陛下，您今天可真美！”奥蒂丽娜和三个帮忙打下手的宫人由衷赞美。
站在试衣镜前，艾瑞安来回转了几圈，天蓝色抹胸镶钻蓬蓬纱曳地长裙晚礼服，搭配上只有她才有资格佩戴的王冠，还有脖子上一颗深海蓝色钻石项链，衬托着她如白瓷般的肌肤和海蓝色的明眸，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熠熠生辉。
“不知道菲力会不会喜欢……”被别人夸赞感觉是很好，但被菲力喜欢才是艾瑞安真正想要的。
“我想殿下肯定会喜欢。”
除非菲力亲口承认，否则奥蒂丽娜再怎样夸，她也还是难以真正开心起来。
“是的，艾瑞安，我很喜欢。”
前来凰宫准备同艾瑞安一同出发，菲力才一进到寝殿，就听到了刚才的一番对话，很配合地边走边赞叹艾瑞安的美丽。
“菲力？！”艾瑞安惊喜地低低叫了声，才发现自己在下人面前的反应太强烈了，连忙收敛情绪，用平常的语气来同菲力说话，“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嗯，早点过来，至少不能让你等我。”
这功夫，艾瑞安才注意到菲力的衣着，除了比平时要更加整洁外，根本就是寻常衣衫，并非是参加宴会的礼服。
“你怎么穿这身衣服来了？你不是有很多衣服的吗？礼服也多得很，怎么会穿这个？”
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菲力觉得没什么不妥，“这很干净，没什么不好的，你说的礼服我只找到了一套，而且还很难穿，我一个人根本穿不好。”
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男士的礼服同样穿起来很麻烦，自己这套礼服需要奥蒂丽娜同三个宫人一起帮忙，而菲力的男士礼服，至少也要两人以上才能帮他穿戴整齐。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现在你回去栖凤宫，我会派几名宫人过去帮你穿。”
“陛下，要不然我去挑一件礼服拿过来，让殿下在这里换吧。”
奥蒂丽娜的提议获得了艾瑞安的赞同，“好，快去快回。”
答应了艾瑞安参加宴会，但菲力没想到艾瑞安是如此的重视，“不过是费林庆祝塞拉怀孕的小型家庭宴会，不用这么隆重吧？”
“话是这么说……”艾瑞安细心地把自己的打算告知给菲力听，“不过朝堂里的几名新贵也参加，我希望能从侧面多了解他们一些，毕竟现在朝堂内太需要新生力量了，像罗素这样的老臣，精力大不如前，需要及时提拔一些新贵顶替才行。”
“那些老臣有些还可以再干一段时间，你没必要这么着急……”
“但是提早培养总是好的。”
说到这里，艾瑞安忽然意识到，菲力居然在同她谈论朝政，从前为了避嫌，菲力从来不参与到朝政中来，什么意见也不提，听到了也全当没听见，如今居然主动同她讨论这些，艾瑞安完全可以用欣喜若狂来表达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
“我真希望你总是能这样对我……”艾瑞安感慨万千，“不必多心，只是一心一意为我好，为艾古国未来着想，哪怕政见不合也先说出来，然后同我一起根据情况推断，给我以最忠实的建议，这些日子以来，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吗？天呀！”
自己不过说了一点对于朝堂的见解，艾瑞安居然如此激动，菲力自觉往日里或者只顾遵循自己内心的感受，而忽略了艾瑞安真正的需求，之前的爱仅仅是口号，而真正付诸实际行动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做过多少。
“艾瑞安……”菲力握住艾瑞安的手，语带歉意，“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害你受委屈了。”
作为女王是不允许她太过小女人脾气的，艾瑞安笑着反握住菲力的手，“不必说这些，是我太急躁了，毕竟你获得重生后，身份的调换以及不同的境遇都会让你感到不适，我没有体谅你，我也有不是。”
奥蒂丽娜恰好撞见俩个人手握着手互相道歉，手捧为菲力精心挑选的礼服进退维谷。
“快进来，奥蒂丽娜，你再磨蹭下去，我和菲力就赶不及去参加宴会了。”
艾瑞安泰然自若地招呼奥蒂丽娜。
努力做出自然的表情，奥蒂丽娜携两名宫人进来为菲力更衣。
忍受着穿上繁琐的礼服，由着奥蒂丽娜为他披好斗篷，别上晶莹剔透的水晶胸针，菲力转向艾瑞安伸出手臂……
快走几步来到菲力身侧，艾瑞安同菲力手挽手出门，乘坐由八匹马拉着的黄金马车，马蹄嘚嘚地向宫外驶去。
敞篷马车经过长街，所有人都见到了同乘一辆马车的女王和王后，力破二人不合传言，人们在路边驻足行注目礼，祝福女王陛下和她的王后永远幸福快乐。
当马车行至费林亲王府邸时，费林亲自出来迎接。
“很高兴见到你，菲力……”费林向菲力表示欢迎，并同他并肩走在艾瑞安身后。
宴会因为等待女王的驾临还没有开始，等到艾瑞安甫一进入，立即响起无数的欢呼声，以及经久不息的掌声。
习惯了独自参加宴会的艾瑞安，这个时候才记起，她今天并非一个人，连忙转身招呼菲力。
费林正在向菲力取经如何带娃，突然听到艾瑞安在前面叫菲力，反应过来，立即把菲力推向艾瑞安。
挽住菲力，俩个人在所有宾客的注目下，来到宴会首位落座……
“陛下，您今天真是美丽极了！”塞拉由衷赞叹。
塞拉因为怀孕，脸色变得非常不好，今日强撑着参加宴会，却因为艾瑞安的美艳不可方物而自惭形秽。
“亲爱的，你也很美……”艾瑞安极为亲和地握住塞拉的手，“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就是她的体内孕育了生命，这份美丽无与伦比，是无法用世俗的眼光去评判的，塞拉，你应该感到幸福，并以此为荣。”
“陛下，您可真是太会安慰人了。”
被妊娠初期各种不适反应折磨得几乎要崩溃，艾瑞安的一番话却让塞拉重拾了信心。
第五十七章快乐女王
费林亲王府内的宴会，邀请的都是亲王与王妃的亲朋好友，没有太过生疏的人，大家彼此都熟识，谈论各种话题都是自然而亲切。
二十多人围坐在一张长条桌前，烤肉的香气混着蜂蜜的甜腻，觥筹交错中，致敬女王陛下和菲力殿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话题围绕着孕育与诞生，母子与家庭展开，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有过生育经验的女人们给塞拉以忠告与建议，那些肯帮忙照顾孩子的父亲们则传授费林，如何能以最快的速度哄好哭闹的孩子，而那些诸如同罗素公爵一样，只会无视妻子疲于带孩子，还要妻子兼顾家庭的男人们，则听着闹哄哄的交谈，彼此碰杯一饮而尽，觉得这样热闹非凡的下酒菜也不错。
唯一遗憾的是，菲力无论哪一类话题都融入不进去，他颇有些无奈地坐在座位上，而他旁边的艾瑞安，既端庄又不失女王风范地正在接受着一众贵妇人的艳羡。
从前的费朗高高在上，无需他去寻找话题，自然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说上许多话，论治理国家与征战沙场无人可与之匹敌，而如今他的身份不再是费朗而是菲力，是人们眼中毫无建树的王后……
男人们不愿意与成为后宫的男人说话，女人又无法与男性王后建立起共同语言，所以菲力的孤立并非人为，而是他的尴尬身份和处境，菲力尽量做到态度自然，陪在艾瑞安身边，像每一位王后该有的样子，只是他还是没办法把无聊的表情完全隐藏好。
身边有了菲力的陪伴，艾瑞安高兴极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菲力的情况，同在坐的贵妇们畅谈着，谁都能看得出来，今夜的女王陛下比往昔更加耀眼夺目，尤其是心情份外美丽。
一轮话题谈得尽兴，艾瑞安端起酒杯喝了口甜滋滋的蜂蜜酒，转头去看身旁的菲力，发现他很无趣的坐在那里，完全抽离了宴会该有的欢快氛围。
悄悄把手从桌底下伸过去握住菲力的手，艾瑞安悄声耳语，“菲力，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和费林他们一起喝酒聊天？或者同罗素公爵一起讨论下眼下的政事也是好的。”
“嗯，好……”菲力答应着，微微笑了笑。
当年的费朗英气逼人，就算是笑起来也犹如一把出鞘利剑，而眼下的菲力却是青春年少，漂亮得好比天上的月，微微一笑便摄魂夺魄，在座的王孙贵胄们看着女王陛下如此宠爱菲力，又被他无与伦比的容颜所吸引，这才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女王和菲力身上。
忽然自己成了话题焦点，菲力有点不大适应，但还是尽力融入。
“陛下，让我们为倾国倾城的王后干杯！”新贵中的领军人物福瑞斯公爵举杯提议。
在座以罗素公爵为代表的老臣们谁也没有动，只有赴宴的新贵们齐齐附和。
艾瑞安也没有动，目光却投向连吃顿饭都要拉帮结派的老臣们。
这个时候菲力举起了酒杯，“为一个人转瞬即逝的容颜干杯太寂寞，不如让我们为全天下最可敬最不辞辛劳的母亲们干杯！”
“干杯！”罗素公爵带头举杯，果然赴宴的几名老臣也都跟着举起了杯，紧张的气氛转瞬变为缓和。
能获得菲力的助力，从前都是一个人应对所有问题的艾瑞安意外的轻松，她再一次握住了菲力的手，不过这次是当着众人的面。
目睹女王一手握紧菲力的手，一手举杯，笑容满面地饮尽杯中酒，所有人同时一饮而尽，再也不会相信什么女王王后迟早要分的传言了。
身子倾斜向菲力，艾瑞安低声问他，“你怎么会想到要为母亲干杯？”
“罗素公爵是个大孝子……”
对呀，自己怎么就忘了呢？尤其母亲又很契合今日宴会的主题，“菲力，看来有你在我身边，我的脑子就不够使了……”
艾瑞安在向他撒娇？菲力惊讶之余回忆了下，好像就算他身为费朗时，艾瑞安撒娇也是少见的，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疏忽大意了，哪一个陷入爱情里的女人会不渴望男人的疼爱呢？倍受宠爱的女人又有哪一个会不撒娇呢？
“对不起……”
菲力突然跟她道歉？艾瑞安面露不解，“怎么了，菲力，你不舒服吗？”
“不……”菲力连忙摇头，“是我的疏忽让你背负了太多，不只是我，恐怕就连你自己都快忘了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是被人宠爱的，而非铜墙铁壁一般的存在。”
有无数的小星星落入了艾瑞安的眼里，星河荡漾中水汽氤氲，“菲力，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感性？我都要受不了了。”
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话，艾瑞安就要哭出来了，菲力慌忙拿过餐巾就要为艾瑞安擦泪，被艾瑞安一把夺过去，自己拿出手帕把眼泪擦净。
“陛下怎么哭了？”
女王和王后是场中的焦点，一举一动都倍受关注，艾瑞安仅仅一个擦泪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紧张，甚至有人开始猜测，肯定是菲力又惹女王陛下生气了。
“本王只是太高兴了，因为菲力刚刚代我们的宝贝小费朗，向本王表达爱意，作为母亲，作为菲力的妻子，本王实在是太幸福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提议所有人便一起举起了酒杯，为我们的女王陛下和美丽的王后，还有可爱的小殿下干杯！”
轻松与愉悦包围住了艾瑞安，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享受，每次赴宴都是疲于应付的艾瑞安，终于可以像每一位依靠在丈夫臂膀上的娇妻那样，丢开手只顾像只小黄鹂一样叽叽喳喳。
酒足饭饱，费林请艾瑞安和菲力进去舞池领舞。
今夜的第一支舞曲，就像是艾瑞安此时的心情一样，兴奋快乐又透着从未有过的娇羞，从前孤单坚强的女王陛下不见了，人们只看到同菲力四目相对，犹如第一次坠入爱河般的艾瑞安。
一曲终了，菲力牵着艾瑞安的手过去到一旁休息，其他人也开始陆陆续续进入舞池，偌大的舞池一时间衣香鬓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为他们能有幸目睹女王陛下的幸福而感到荣幸。
第五十八章突袭
费尔南多被临时调到堡洲藩森林驻防，布鲁诺随行。
俩个人带队进去密林深处，早已在此等候的欧文立即迎了上来。
三人都是老相识，打过招呼后，欧文向费尔南多讲明情况，青布瀑布和边胡峡谷都分布有重兵把守。
欧文主要负责青布瀑布这边，而费尔南多则任务更为艰巨些，边胡峡谷的出口连通异界，随时会有恶狼和凶残的亡者出现。
“会有斥候和通讯兵保证两边及时沟通，但是费尔南多……”欧文手搭费尔南多肩膀忠告，“不管是你还是你的部下，一定要随时随穿戴好护甲。”
“为什么？”
“你们还不了解情况……”欧文道，“边胡峡谷那边直通异界，神兽到了异界都要小心翼翼，何况你我皆凡人，一旦亡者冲过来，至少有铠甲保护，死的能慢些。”
费尔南多好笑地拍了拍欧文的臂膀，“你说的很对。”
“我是实话实说……”
布鲁诺在后面听见，先把铠甲从马上卸下来穿好。
欧文一眼瞥见，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布鲁诺，听说你新婚后特别惜命，果然传言不虚。”
穿戴好铠甲，布鲁诺又拿了副铠甲给费尔南多，帮忙给他穿好。
“当然，我的妻子每天都在盼着我回家，所以我也得为了她多多保重才是。”
“说的对……”欧文笑着点头。
孤家寡人时可以拼命，一旦有了牵挂都一样，虽然不是怕死，但还是不想让心爱的人失望。
欧文招手命通讯兵带路，却被费尔南多拒绝了，“不用，我和布鲁诺都认识路。”
身为军人向来不喜客套，欧文很豪爽地摆手道别。
走远后，布鲁诺与费尔南多并肩而行，发起了牢骚，“这个家伙越来越滑头了，居然让咱们守边胡峡谷……”
这些话，作为大将可以听，但不会去参与，费尔南多静静听着，踩过茂盛的杂草，趟出一条路向边胡峡谷走去。
“怎么不说话？”布鲁诺随手采下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别在耳边，逗趣费尔南多，“难道还怕别人说你坏话不成？”
森林里很安静，只有时或响起的鸟鸣，布鲁诺声音不大，但处于队首的士兵还是可以听到，费尔南多回头扫了眼，压低了声音道。
“不要影响军心，唠叨两句就得了。”
憋着一肚子话非常难受，布鲁诺不想给费尔南多添麻烦，只能选择唱歌来宣泄。
刚唱了两句，就听费尔南多叹了口气，“布鲁诺，你可以小小声地同我说说意见，但不要再唱了。”
“哈哈哈！”布鲁诺被说得仰天大笑，“真的有那么难听吗？”
“是的！”
紧跟在二人身后的士兵们齐声回答，接着哄堂大笑。
笑声传染得极为迅速，很快整个队伍都跟着笑了起来，声音大得连驻守青布瀑布的欧文都听得一清二楚。
笑声渐歇时，费尔南多忽然止住脚步侧耳细听。
依旧笑容满面的布鲁诺随口问了句，“怎么？”
“小心！”前方的草丛中传来极细微的窸窣声，费尔南多乍一嗅到空气中的腥气，立即开口提醒……
数道黑影瞬间包抄过来，在前方开路的先头兵首当其冲，连声都没发出来就被咬断了喉咙，鲜血四溅……
费尔南多一脚踹飞扑向他的恶狼，回身恰好见到布鲁诺被扑倒，抽剑出鞘飞身上前，一剑将布鲁诺身上的恶狼刺了个透心凉。
被扑倒在地的布鲁诺淋了一身血，腥臭的血灌进嘴巴里，恶心得布鲁诺推开恶狼尸体，趴在地上狂呕。
队伍打头的几名士兵听到费尔南多大叫，立即举起盾牌叠加在一起，为身后的同袍竖起坚强后盾，在数十条恶狼的围攻下，队伍依旧没有丝毫慌乱。
这时候，位于队伍中间位置的弓箭手在步兵的掩护下排成一排，搭弓射箭，箭羽齐发。
费尔南多动作利落地拎起布鲁诺躲在一株参天大树后……
恶狼的凶残超乎想像，不但见人就咬，甚至撕咬同类的尸体大口吞食，荧绿的眼中闪着嗜血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冒着箭羽向队伍扑去，恶狼疯了似的袭击，令队伍一时乱了阵脚，费尔南多仗剑从树后跳出来，挥剑砍断距离他最近的一条恶狼的脖子……
布鲁诺随后跟进，为费尔南多护驾。
“大家不要慌！重甲出列！弓箭手退后五十步继续，步兵十人一组扩大范围包抄，坚决不放走任何一条恶狼！”
听从着费尔南多的指挥，重甲迎上前，与恶狼缠斗在一处。
这时候布鲁诺的常胜将军发挥神威，挥剑招招索命，接连斩杀了几头恶狼，顿时士气大振。
接到通讯兵传报，费尔南多的队伍遭遇了恶狼袭击，欧文跳起来带队立即赶来支援。
两支队伍汇合一处，前后夹击，终于将三十七头恶狼悉数杀死。
首战告捷，费尔南多清点死伤人数，除了两名先头兵命丧狼口外，另有十多人受伤，伤亡不算太大。
“好样的！”欧文夸赞地向费尔南多竖起了大拇指，“所以说这种险恶之地，也就你这位闻名艾古国的守边大将可以胜任，我是自愧弗如。”
费尔南多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夸赞的，他没有护好他的兵，这是他的失职。
“哪里，欧文，不要再这样说了，我们要为死去的兄弟举行葬礼，并且将他们就地掩埋。”
“为什么要埋掉？”欧文道，“可以给国师送去，让他们成为艾古国的死士多好。”
“他们已经为国鞠躬尽瘁，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成为艾古国的死士是他们无上的荣耀，费尔南多，你真的不该如此古板。”
没有人会接受欧文的建议，因为大部分士兵都曾见识过驻守边陲的死士，人人都不希望自己死后，成为一具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而作为大将，费尔南多非常尊重士兵们的选择。
欧文并不是守边将士，可以说在骑士兵团里养尊处优惯了，只会喊些空泛的口号，并不了解边关将士的心情，他的一再提议引起了费尔南多一众人的反感。
“欧文，谢谢你的助阵。”
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费尔南多送走了欧文。
第五十九章亲手制作你可喜欢？
恶狼的突袭让边胡峡谷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费尔南多用死士乌鸦加急送信给女王，并请求调派增援。
艾瑞安收到加急线后报愁眉不展，如果恶狼只是先头部队，亡者随后来袭，艾古国必定会因此产生动荡，或者魔界也会趁机发动战争，与异界夹击艾古国……
菲力拔下一颗恶狼牙，动手加工过后，制作成狼牙吊坠，打算送给小费朗做礼物，空灵兽也很喜欢，菲力又做了一个给他，用绳子系在他的犄角上，空灵兽十分欢喜。
“谢谢你菲力！”空灵兽喜欢得蹦蹦跳跳，觉得狼牙制作出来比那些珠宝首饰还要漂亮，“你不打算给艾瑞安也做一个吗？”
这个菲力倒是没想过，“艾瑞安什么也不缺，再说，女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狼牙这种饰品。”
“我觉得艾瑞安会喜欢……”
“为什么？”空灵兽有的时候天真起来像个孩子，菲力觉得很好笑。
“因为是你做的呀。”
“是吗？”菲力觉得空灵兽的出发点是为他好，听一下他的意见也没什么坏处。
恶狼的尸体马上就要抬走丢掉了，菲力连忙赶过去拔下一颗狼牙。
为艾瑞安制作的狼牙是菲力耗时最久的一个作品，用黑皮绳系好，装进金丝绒盒子里，菲力乘着空灵兽前往凰宫。
“陛下还在议事厅内没有回来……”邓肯告诉菲力。
“是出了什么事吗？”艾瑞安反常的没有按时下朝归来，菲力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听说堡洲藩森林那边有大批恶狼入侵，死了两个先头兵，陛下正为这事和大臣们商量对策呢。”
是去议事厅还是进去凰宫等候，菲力左右权衡后，决定还是进去凰宫陪伴小费朗，等着艾瑞安回来。
“这是什么？”小费朗看到菲力送给他的金丝绒盒子，很好奇地抓在手里来回把玩。
“我帮你打开吧。”
打开金丝绒盒子，菲力把狼牙拿出来给小费朗看。
“天呀！真是太漂亮了！”小费朗欢呼着，“这是我来到人世后，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难得小费朗喜欢，菲力感到很高兴，“你喜欢就好。”
亲自为小费朗戴上狼牙吊坠，菲力觉得狼牙真的很配男孩子。
“那个盒子里是什么？”小费朗看到菲力手里还有一个盒子，很好奇地问了句。
“也是狼牙吊坠，送给你母王的。”
菲力居然动心思来哄艾瑞安，小费朗连连夸赞，“菲力，你终于开窍了。”
“我很担心你母王不喜欢。”
“我觉得她一定会喜欢……”小费朗很支持菲力的用心。
等在凰宫里多时，菲力终于见到了神情凝重的艾瑞安。
因为恶狼袭击的恶劣事件，艾瑞安忧心忡忡，见到菲力也高兴不起来，坐在沙发里愁容满面。
“艾瑞安，你同大臣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加派人手去边胡峡谷助阵，另外调来两千千死士守住两面隧道出入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样的安排不错，艾瑞安，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放轻松些，看看我给你做的礼物……”
把金丝绒盒子拿出来放到艾瑞安手里，菲力希望艾瑞安也能像小费朗和空灵兽一样喜欢。
“可是你要知道，如果异界的那些亡者真的要进犯艾古国，那些低端的死士和血肉之躯的士兵，未必能阻拦得住。”
满心都是亡者和魔界，艾瑞安心绪不宁地把金丝绒盒子放到一边，连打都没有打开过，满怀希望的菲力只能当作没看到。
“或者我可以和空灵兽过去看看，如果事态过于严重，我打算去找宙斯帮帮忙，毕竟促成亡者的诞生也有他一份助力。”
“菲力，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暂时我还不打算去求天神，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去边胡峡谷冒险……”艾瑞安以手扶额叹了口气，“算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有伤在身，好好养好伤，别再让我担心就好。”
被拒绝的菲力看着苦恼的艾瑞安，觉得她真的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够无条件地陪伴在她身边，一方面又不想太过依赖于他，到底要他怎样做，才能达到艾瑞安的要求，他真的感到很茫然。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鉴于艾瑞安的情绪十分不稳定，菲力觉得他还是先回去栖凤宫的好。
“你要走吗？”听说菲力要走，艾瑞安终于清醒了些，她抬起头伸手向菲力，“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来陪陪我。”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在这里……”菲力握住艾瑞安的手，顺势将她圈在怀里，“我希望能为你分忧，而不是让你更为操心。”
“不，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心烦……”
“不必再说了，艾瑞安，我明白。”
有力的臂膀拥住了她，让她焦灼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的依靠原来是如此的坚实，而她却忽视了那么久。
“让我去吧……”菲力再次向艾瑞安申请，“堡洲藩森林和异界我都熟悉，还有空灵兽，有他在谁也伤不了我，你还担心什么呢？再说，王后亲临，必定会士气大振……还有你别忘了，我曾经可是让魔界闻风丧胆的战神，所以，相信我……”
无论菲力如何态度坚定，艾瑞安还是转移了话题，“你刚才送了我什么？”
菲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狼牙项坠，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你帮我戴上吗？”说着，艾瑞安转身背对着菲力，拢起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
为艾瑞安戴好狼牙吊坠，菲力扶着艾瑞安的香肩，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还是想去边胡峡谷，希望你能支持我。”
没想到菲力这样坚决，艾瑞安没有当场否决，反而提议道，“我们可以先吃晚饭，然后再谈这件事好吗？”
菲力抱起吵着要喝羊汤的小费朗，同艾瑞安一起下楼去餐厅用餐，难得一家人团聚共进晚餐的温馨场面，让奥蒂丽娜激动不已。
“陛下，真希望我能天天看到这样的场景！”
第六十章
菲力的梦清晰而混乱，开始于突然的凌空飞起，再度降落，一个温暖的身体贴过来将他抱住，他感受得到那份独属于女人的纤细与柔情似水，渐渐的，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一路的跌落下坠，穿过层层水波荡漾，沉进令人恐惧的淤泥里挣扎不开的继续下坠，泥土特有的气息充盈他的鼻腔，胸口沉闷得令他呼吸困难，他睁开眼，周围是一片无法凝视的黑暗，菲力一时无法适应。
忽然有光自一个方向迅捷而来，蜿蜒伸展，逐渐恢复的视力让他看清楚，那延展过来的光并不是光，而是一节节粗壮有力龙蟠虬结的树根。
仿佛成长了千年，跋山涉水千里而来的树根，鬼魅般地向他疾驰而来，滋滋的生长声令人听了牙疼，菲力赫然发现，他的背后也同时响起了相同的声音，疾速冲向他，不，应该说两方的树根，就像分离日久急于相见的情人，疯了般地奔向对方，而菲力恰恰处于两方的中间位置。
就在菲力想要退后一步错开两方纠缠时，两面的树根同时到达，将躲闪不及的菲力困在其中。
“不！”菲力惊恐地叫出了声，被树根缠住的感觉令人心生颤栗，树根犹如垂死之人枯槁的手自地狱深渊中捕获拉扯，菲力拼了命地想要挣脱。
根本不给菲力任何逃跑的机会，大量的树根很快把他缠成了一个茧，而且越缠越紧，菲力的周围全都是发着光的树根，一眼看过去晃得人眼睛差点瞎掉。
“放开我！”菲力不甘心地大叫，他好不容易重生为菲力，好不容易回到了艾瑞安身边，好不容易可以放开心胸，接纳他成为王后的事实，并且决定重新开始他的人生，还有他可恨又可爱的儿子……这尘世让他充满了不舍，怎么可以被这些无情无爱的树根困住，让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眷恋。
树根是不会了解人类的想法的，它们疯了似的滋长着，以菲力为种子，努力向上破土而出，向着天际直冲上去。
菲力被困在中心位置，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只是感觉他在不断的攀升，直到升腾的感觉缓慢下来，两边的树根开始层层剥离。
一层层的树根向四面八方舒展着，树根成长为了粗壮的枝桠，枝桠上很快遍布了嫩芽，抽枝散叶，直到把包裹在中间的菲力暴露出来时，参天大树上已经繁花似锦，绿叶成荫。
菲力简直要被这样的奇景搞糊涂了，他坐在最粗壮的一根枝桠上，小心翼翼地透过枝叶间隙向下看去，云朵在他的脚下漂浮，时或掠过的风搔痒着他的脚底。
“有人吗？”菲力扬声大叫，声音淹没于天际的朝霞。
在枝桠上望着蓝天发了会儿呆，菲力开始向下爬，他必须回去人间，艾瑞安还在等他回去。
菲力很确定这株树是他见过的最高大的树，尤其一想到这株参天大树是自地底延展出来的树根所生成，菲力就觉得格外地不可思议。
向下爬的速度无法太快，菲力下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坐下来休息，透过云层他发现已经可以凌空望见他熟悉的青山绿水，那是独属于艾古国的山川秀丽，菲力高兴极了。
同时，菲力也发现了一件奇事，大树深埋地下的树根如同潜渊的龙，势要一跃而起般动了起来，地面随着不断响起的爆裂声大块大块地高高隆起，开裂，而直到这一刻，菲力才注意到两方树根的来源……
哈布斯堡灵林与魔宫魔林因为树根的缠绕而成为了一体，光明与黑暗因为千里的跋涉而有了联系。
“怎么会这样？！”菲力惊呼出声，可是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薄弱，风一吹就散了，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菲力，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同菲力抱在一起睡得正香，艾瑞安被菲力断断续续的梦呓惊醒。
“啊！”梦里的菲力突然脚下一滑，从树上跌落下来，他大叫着企图抓到些什么，忽然一个柔软微凉的东西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菲力猛然睁大了眼睛，呆楞楞地看着面前艾瑞安的脸，好半天，菲力才反应过来，他握着的是艾瑞安的柔荑。
“是做噩梦了吗？”艾瑞安抚摸着菲力汗津津的脸，温柔而关切地问着。
“嗯……”菲力应了声，好半天也无法从凌空跌落的骇人经历中回过神来。
“做了什么梦？”
艾瑞安觉得菲力恐惧得毫无根由，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既然还是无法抽离，不如就此谈论下，等到他清楚明白那仅仅是个梦后，自然就好了。
菲力不知道他该怎样描述那个匪夷所思的梦，难道要他说，他是被一群疯了般生长的树根吓的，那也太丢人了，作为一个男人被树根吓到在梦里哇哇大叫，怎么说得出口？
“我梦到从半空掉下来……”
这样的梦确实大部分人都做过，尤其那滋味确实不好受，艾瑞安心疼地揉了揉菲力的头发，安慰道，“好了，不怕，我在这里，你掉到了我的床上，应该高兴才对。”
艾瑞安的话让菲力惊醒过来，对呀，他怎么又跑到艾瑞安的床上了？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菲力看得清楚，他现在所处的是凰宫内的寝殿，而非是栖凤宫的。
“是呀，我也不知道呢，一醒来你就在我身旁，我很高兴……”
艾瑞安轻轻趴在菲力的胸口上，倾听着他依旧狂烈的心跳。
“不对，我记得我是在栖凤宫的床上睡着的。”
菲力倒不是要跟艾瑞安闹别扭，他只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本来已经答应和我住在一起了，怎么还要纠结这么无聊的问题？”艾瑞安嗔怪地问菲力，“难道，你不喜欢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到我吗？”
“呼！”菲力无奈地呼出口气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艾瑞安不给菲力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的唇大胆地堵住了菲力的嘴。
许久未曾温存过，菲力再也没有精力思考其他，只能用尽全力来品尝艾瑞安的甘美……
第六十一章别忘了，王后是个男人
空灵兽发现菲力投向他的目光总是充满疑惑，欲言又止，他大约能猜得出来菲力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他不打算告诉菲力，这样有趣的游戏应该再维持一段时间才好，尤其看到菲力发现自己身在凰宫后茫然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玩了。
“空灵兽，你没发现菲力总是在看你吗？”
趴在花坛边软垫上晒太阳的彼得，眯着眼睛和空灵**谈，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同空灵兽讲话了，这个骄傲的混蛋，有时候斤斤计较到令喵头疼。
“当然注意到了，不过，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知晓内情的彼得被空灵兽的狭促逗笑了，“真没发现你原来这么混蛋。”
听到属于猫咪的特有笑声，空灵兽跟着笑了起来，“当然，有的时候戏弄菲力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用过早餐，艾瑞安在上早朝前还有一小段闲暇时光，她拉着菲力出来院子里散步，俩个人并肩走着，明显可以感到菲力失魂落魄的依旧不在状态。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上朝怎么样？”
“什么？”
“我说，我希望你同我一起去上朝。”
其实这个念头艾瑞安已经想了很久，只是一直因为这样那样的状况而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口，眼下的情况，不过是让她有了个说出口的契机罢了。
“唔……”菲力转头又开始走神，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上朝这件事情上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艾瑞安不打算逼菲力太紧，她更希望菲力有一天能自己提出来。
虽然梦境里的事情太过虚幻，但菲力总有种感觉，他的梦是有根由的，或者是云杉之谜的来源也说不定，“其实我……”
菲力刚开了个头，就被奥蒂丽娜的出现给打断了，“陛下，该上朝了。”
艾瑞安停下脚步，握着菲力的手恋恋不舍。
“还是快去吧，等回来再说。”
作为国王，如果公私不分将会是无法挽救的灾难，艾瑞安点点头，向停在宫门口的銮驾走去。
目送艾瑞安上去车辇，菲力站在院子里吹了会儿风，才算把梦里那乱作一团的思绪清理清楚。
“空灵兽，我们走……”
听到菲力在叫他，空灵兽同彼得告辞，“我要走了，等回来再和你说。”
彼得长久地凝视着空灵兽，从前他们俩总是时刻呆在一起，空灵兽的背就是他最舒适的猫窝，可是现在空灵兽就算是跟在菲力身后散步，也记不起来带上他这个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了。
“好。”
做了猫皇帝的彼得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计较，放下心胸回应着空灵兽。
此时的菲力已经向凰宫大门走去，空灵兽看着他融入进阳光里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只是走了几步他却感受到了背后彼得凝视他的目光，空灵兽蓦然回首。
“彼得，你想跟我一起吗？”
还没等空灵兽说完，彼得已经跳到了他的背上，“当然。”
分开了太久，忽然仿佛回到了从前，空灵兽难掩欣喜地蹦蹦跳跳……
当菲力看到趴在空灵兽背上的彼得时，高兴地跃到空灵兽背上，把彼得抱在怀里狠狠撸了一顿，直到彼得亲昵的呼噜声变为惨叫才放开了他。
“我们去哪里？”空灵兽问菲力。
“金星宫。”
“什么，我们要去金星宫？”空灵兽大叫起来，“我不想见到那个讨厌的家伙！”
“你说的对，艾瑞安肯定和你的想法一样。”
听到菲力的话，空灵兽停下抗议，不解地看着他。
“菲力，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的意思……”菲力邪邪一笑，“我打算带着我们英勇的威廉大殿下上战场，让他体会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上战场？带着威廉？空灵兽回头看向背上的菲力，觉得他这个主意好坏参半。
“哪里有战场？你别告诉我，你要去堡洲藩森林去对抗亡者。”
彼得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空灵兽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当然，现在艾古国无战事，唯一需要我去对抗的只有那里随时会入侵艾古国的亡者。”
“不可以！”空灵兽脱口而出，“你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你哪怕有一点点闪失，否则，艾瑞安根本无法承受，一个国家的国王一旦情绪失控，那将会是百姓的巨大灾难。”
“可是，我虽然身份是艾瑞安的爱人，是这个国家名副其实的王后，但同样我也是个男人，让我窝窝囊囊地窝在王宫里，眼见有灾难发生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这是菲力自噩梦醒来后就开始有的想法，他不想这样，曾经的他是连如噩梦般的现实都无法打倒的人，而如今他却会被噩梦吓到惊叫，甚至需要女人来安慰，这样的改变他接受不了。
“你说的或许对，但我们还是不会允许你那样做。”
空灵兽停下脚步，彼得很支持地开解菲力，“我们可以在哈布斯堡里转转，或者你觉得闷了，可以出宫去玩玩，然后再回来，只是你不可以凭一时冲动乱闯，我们是有责任替艾瑞安照顾好你的，我们不能让艾瑞安失望。”
这样的情况让菲力感到无力，他连做决定的自由都没有，甚至还觉得空灵兽和彼得的说法也没什么错。
很担心菲力因此感到烦闷，空灵兽驮着菲力凌空飞起，希望御风飞翔能让菲力心情好起来。
记起昨夜梦里的恐怖经历，菲力猛地趴倒在空灵兽的背上，“不要，快下去！”
怎么菲力突然变得这样胆小？空灵兽被菲力的叫声给吓到，在半空犹豫了下，还是缓缓落回了地上。
“哎呦，菲力，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恐高吗？”坐在软轿里出来放风的威廉大笑着问菲力，“如果你不喜欢飞，可以把空灵兽让给我，我可是喜欢得很呢。”
“真是讨厌！”空灵兽一点也不客气地吐槽，“你认为你有资格让我驮着你飞吗？”
“放心，就算我现在没有，很快也会有的……”威廉得意洋洋地回怼空灵兽，“等到艾瑞安接纳了我，你巴结我都还来不及呢。”
第六十二章给不自量力以教训
艾瑞安刚下朝回来，就听说菲力把威廉给打了，还没等赶到金星宫，就已经听到了威廉呼天抢地的叫声，艾瑞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九名妖尸停在栖凤宫上空，艾瑞安朝下望了望，发现彼得正指挥他的猫子民们，越墙爬进金星宫，无数的猫前仆后继地涌入金星宫内，不多时威廉的嚎叫声骤然停歇。
看不到金星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艾瑞安也没兴趣去管，她先进去栖凤宫内找菲力，恰好遇到从寝殿里往外走的空灵兽。
空灵兽一见到艾瑞安露面，立即拦下了她，“艾瑞安，菲力刚刚睡着。”
虽然菲力有午睡的习惯，但是现在午睡的话为时尚早，艾瑞安关切地问道，“菲力没事吧？”
“没事……”空灵兽和艾瑞安一前一后进去客厅，“就是伤口裂开了，御医刚给他换过药。”
听说菲力的伤口裂开了，艾瑞安转身就要冲去寝殿看菲力。
空灵兽拦下了艾瑞安，“艾瑞安，你先听我说完。”
勉强压下心中焦虑，艾瑞安停下脚步，“你要说什么？”
把之前菲力要前往堡洲藩森林助阵的事情说完，空灵兽道，“威廉嘲笑菲力是吃软饭的孬种，如果是平时菲力不会和他计较，不过现在菲力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所以把威廉给打了。”
“威廉被打这件事我会解决，绝对不会影响到两国邦交，而且威廉对艾古国王后出言不逊，如果追讨下去，瑞耳国不给菲力道歉，我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威廉的。”
最满意艾瑞安这样信心十足地向着菲力说话，被威廉恶心到的空灵兽感到压抑的心情纾解了许多。
“艾瑞安，我觉得威廉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必须整治，不过菲力更重要，所以我想同你商量下，让菲力出征堡洲藩森林的事情。”
提到堡洲藩森林，艾瑞安的脸色沉了沉，道，“不可以，我坚决不同意，太危险了，我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
“我和彼得会保护好他的，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空灵兽替菲力发声，他在亲耳听到威廉嘲笑菲力是在吃软饭后，终于明白了菲力所说的‘身为男人’这四个字的意义，他很支持菲力，同样也很有自信能护菲力周全。
“我不相信任何许诺。”
果断地否决掉空灵兽的请求，艾瑞安出去客厅前去看望菲力。
“艾瑞安，你应该理解菲力的心情，他虽然是你的爱人，但也是个男人，更何况他曾经是艾古国赫赫有名的战神，谁能接受一个英雄窝在王宫里，袖手旁观黎民百姓的危难呢？”空灵兽锲而不舍，追上去继续劝说。
“不必再说！”
没想到艾瑞安是如此的固执，空灵兽只好闭嘴，随后跟着进去寝殿内。
菲力受伤后，因为失血过多始终没有恢复得太好，伤口再次崩裂后，又流了不少血，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格外苍白，躺在大床上盖着被子，药效的作用使得菲力睡得格外地沉。
来到床前，艾瑞安心疼地抚摸着菲力的脸，心里更是对威廉充满了厌恶。
“艾瑞安……”不知道菲力梦到了什么，他低低呼唤着艾瑞安的名字，眉头拧得紧紧的。
栖凤宫已经不适合菲力继续住下去了，又不能驱赶身上有伤的威廉滚回瑞耳国，艾瑞安转头向空灵兽道，“送菲力去凰宫。”
这样的决定空灵兽是不会反对的，他立即化为毯子裹住菲力飞去凰宫。
安排好菲力，艾瑞安乘坐九名妖尸过去到金星宫上空……
金星宫内，被群猫围攻的威廉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所有的猫俱都对他伸出利爪，张嘴露出锋利獠牙，只要他敢有所动作，立即连抓带咬。
威廉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只有眼珠能够偶尔转动几下，当他瞥见半空中乘坐九名妖尸的艾瑞安时，立即冒着生命危险大声呼救，“陛下，快救救我！”
毕竟是瑞耳国的大殿下，艾瑞安是不能让他死在艾古国境内的，她挥手叫停群猫对威廉的攻击，并下达口谕。
“威廉殿下在金星宫内养伤，无事不得擅离，金星宫内所有宫人都有责任监督照顾威廉殿下，否则，若再出现因威廉殿下出言不逊，侮辱诋毁王后等行为，一律按宫规处置。”
万万没想到艾瑞安非但一句责难菲力的话都没有，反而把自己像个犯人一样看管了起来，威廉气愤地大叫，“我是瑞耳国大殿下，是菲力傲慢无礼先打了我，陛下，你不该坐视不理！不该如此对我！”
“威廉殿下，你也知道你是瑞耳国大殿下，不是艾古国大殿下，所以我劝你最好收敛着些，再敢胡言乱语随意冲撞王后，作为国王，我或者可以找个理由处决了你，还让瑞耳国找不到一点错处，甚至要为你的过失向艾古国道歉。”
在威廉的眼里，艾瑞安总是温温柔柔很好说话的样子，第一次他领教了艾瑞安的强硬，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一定是菲力对你说了什么对不对？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霸占着王后的位子，却一点也没有尽到作为王后的责任，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些。”
“住口！”
当着她的面，威廉居然还敢说菲力的坏话，艾瑞安觉得真应该给威廉一个教训，不过看在威廉被菲力揍到面目浮肿，牙齿掉落的份上，艾瑞安还是忍下了。
“彼得，上来，我们走。”
艾瑞安将九名妖尸下降一些，接上蹲在墙头看威廉热闹的彼得，一起回去了凰宫。
彼得在临离开时，解散了猫群，一拨拨的猫从金星宫内跑出来，留下面目凄惨的威廉一个人仰天痛哭。
回去凰宫后，艾瑞安先进去寝殿看菲力。
奥蒂丽娜和空灵兽正守在床边，一见到艾瑞安，奥蒂丽娜立即从床边的椅子里起身，向艾瑞安道，“陛下，菲力殿下高烧，御医刚刚看过，说是伤势是其次，心情郁结才是主要原因。”
一听说菲力的病因是心情郁结，艾瑞安眉头拢起，握住菲力的手叹息道，“到底要我怎样才好，我是真的害怕……”
第六十三章害怕失去的恐惧
菲力难以相信，他一场高烧醒来，艾瑞安的第一句话就是，“等你全好了，我送你去堡洲藩森林，坚决要把亡者进犯艾古国的路堵死。”
怎么坚决反对的艾瑞安突然转变了态度？菲力昏沉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可是艾瑞安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用了一个深长的吻来让他回神。
“你说什么？”深情一吻太耗精力，菲力气喘吁吁地问艾瑞安。
利用缓兵之计让菲力安心养伤，艾瑞安笑道，“我同意我的王后前往战场，为保卫艾古国出一份力，因为你不仅是我的王后，也是一个英勇无畏的男人。”
终于获得了艾瑞安的理解与支持，菲力高兴地伸手抱住了艾瑞安，“艾瑞安，谢谢你！”
“可是，你要答应我……”艾瑞安并不会为菲力的致谢而感到轻松，她的心犹如压着块大石头般沉重，“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让我面对失去……”
抱紧浑身簌簌发抖的艾瑞安，菲力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不要害怕，我保证不会发生那样的事，难道你忘了，我可是流落到冥界都可以毫发无伤的人。”
怕死了失去爱人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疼，艾瑞安只是拥紧了菲力，把她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菲力看，让他记住她的恐惧源自于哪里。
“你要记住，要记住我的惧怕根源就在你身上，你平安我平安，你若再来一次，不如先把我杀了吧，我真的怕死了，我真的受不了！”
“好的，我答应你，一定做到！”菲力找不到任何合适安慰艾瑞安的语言了，他只能一遍遍地向艾瑞安做保证，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非要远赴战场才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吗？
费尔南多面临的状况十分危急，通往异界的隧道里总是传来古怪响动，但是多日来，只闻其声不见任何动作，这更加重了费尔南多的担忧。
“走，我们喝酒去。”
等到费尔南多巡逻一圈回来，布鲁诺早已命人烤好了肉，预备下烈酒，等着和费尔南多开怀畅饮。
“你怎么又喝酒？”
在执行任务时喝酒的违规行为，整个艾古国的军队里，只有脾气暴躁的桑德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布鲁诺能干得出来，费尔南多一见到拿起酒壶为他斟酒的布鲁诺，便联想到了已经成为低级死士的桑德，心情更加烦闷起来。
“不喝酒没精神，天天这样围着个山洞打转，你不腻歪我都腻歪了。”
布鲁诺为费尔南多倒好酒后，就着酒壶把满满一壶酒喝干，接着又拿起一壶来，被费尔南多劈手夺过仰脖狂饮。
“哈！”布鲁诺乐得直拍巴掌，“这就对了。”
费尔南多放下手里的酒壶，坐到椅子里压低了声音同布鲁诺道，“我想进去隧道里看看。”
“你疯了？”一壶酒夺不走布鲁诺的智商，同样压低了声音质问费尔南多，“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亡者的厉害，难道你想去送死吗？”
“就是见识过亡者的厉害，所以才打算进去看看，我觉得这几天实在古怪得很。”
“怎么古怪了？”
费尔南多回答不了布鲁诺的问题，那只是他的一种感觉，要怎么描述呢？
等了会儿，费尔南多依旧张着嘴要说不说的样子，布鲁诺不耐烦地一拍大腿，“什么时候你也这样扭扭捏捏的了，还没我家昆蒂娜来得爽快。”
“你这个混蛋，居然拿我和娘们比？”费尔南多不满地瞪了眼布鲁诺。
“这是对你的夸奖，别人想和昆蒂娜比，我还嫌他不配呢。”
无语地坐直了身子，费尔南多拉着长音道，“谢谢抬举。”
作为堡洲藩森林驻军的第一指挥官，费尔南多喝酒点到为止，用酒精把烦躁的情绪冲淡后，费尔南多放下酒杯，大口吃着烤肉，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进去隧道打探一下比较好。
吃肉吃到饱，费尔南多开始着手收拾行装，布鲁诺醉眼惺忪地瞧见，扑过去把他抱住。
“行了，怎么还说去就去的，派几个斥候进去得了，哪里需要你这第一指挥官亲自去。”
“还是我亲自去比较稳妥。”
坚持己见，费尔南多把行装整理利索，戴上佩剑就要出发，却被布鲁诺强行拦住。
“你是这里的第一指挥官，一旦出了问题，整个驻扎部队都会乱套，你要实在不放心派斥候去，我去，你看怎么样？”
布鲁诺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费尔南多道，“你可是结了婚的人，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放心吧，我常胜将军不是浪得虚名……”布鲁诺拍着胸脯保证。
“好吧……”费尔南多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我和你说下情况，这是我为什么非要进去里面查看的原因。”
醉醺醺的布鲁诺听了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凑到费尔南多近前道，“你说吧，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这几天我始终听到隧道里传来打斗声，隐隐约约还有哭声，可是我问过其他守军，根本没有人听到……”
听到这里，布鲁诺插嘴道，“我也没听到过。”
“所以，我才说我要进去，因为你们谁都没听到过。”
“原来是这样……”布鲁诺若有所思，“你听到的哭声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就是这个才奇怪，打斗的声音很激烈，就像两个人拳脚相加滚倒在地，哭声却一点也分辨不出来，只能说那是哭声。”
“真是奇怪呀。”
布鲁诺也为难了，如果他进去后还是什么也听不到，那么他冒险进去隧道就失去了意义，如此还不如让费尔南多进去呢。
“是呀，所以，我这就去看看。”
“不行！”不管怎么说，布鲁诺还是不放心费尔南多去冒险，“我们可以再想个折衷的办法。”
能想到的办法，费尔南多都想过了，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认为我没有考虑过吗？”
布鲁诺被费尔南多问得火起，“你自己一个人想和大家一起想能一样吗？”
“你们要想什么？算上我一个……”
忽然，军帐外走进一个人来，费尔南多和布鲁诺看过去，竟然是精英死士费文。
第六十四章亡语也无法探知的暴戾
费文是此次派往堡洲藩森林死士部队的统帅，见到费文出现在军帐门口，费尔南多和布鲁诺并不感到意外。
费尔南多甚至没有任何隐瞒地将实情全部告知费文。
“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费文不无埋怨道，“你要知道，国师和我研究了许久的亡语已经可以正式使用，这次的行动，我就是凭着一己之力，集中了两千名死士前来堡洲藩森林的。
比如隧道出现这种诡异事情，费尔南多，你作为将领，是不可以以身犯险的，我可以去，也可以直接派死士进去，他们虽然没有智商，但可以通过亡语向我正确描述里面的情况。”
“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布鲁诺赞同费文的意见。
“那么好吧……”费尔南多放弃冒险进去隧道的打算，“费文亲王，你可以现在就派死士进去吗？我很担心里面的情况，毕竟这里的一切动向对于艾古国来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一丝也马虎不得。”
“当然，我是艾古国的亲王，岂会坐视不管。”
有了费文的帮忙，费尔南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酒劲上来后，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费文找来十名死士一起进去隧道，在进入隧道前用亡语下达了命令。
“到达另一面的隧道口，把所有见到的情况全部记下来，回来向本王报告。”
十名死士面容呆板，听完费文的命令，木然地走进隧道。
旁边把守的士兵目睹后，等到费文离开立即交头接耳地讨论。
“为什么要派死士进去？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咱们天天守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听到，会发生什么，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吧。”
几名士兵正聚在一起讨论，隧道里忽然响起了震天的怒吼声，山体和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动起来，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天，那是什么叫声？”
刚刚睡过去的费尔南多惊醒过来，感觉到大地的颤抖和震耳欲聋的吼声，跑出营帐问守卫，“什么情况？”
守卫指着位于营帐不远处的隧道口，“好像是那边传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布鲁诺睁着充血的眼，满身酒气地冲出营帐……
走没多远的费连忙折返回来，三个人撞到一起，揪住负责看守的士兵问话。
守在隧道口的士兵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些死士进去后，没多久就出现了吼声和地震。”
这些都是众人能够感受到的，士兵的回答对于了解情况没什么帮助。
“费文，你可不可以现在就通过亡语和里面的死士取得联系？”费尔南多劈头就问。
“可以……”
费文说着走上前去，好半天杵在隧道口一动不动。
“他在干什么？”布鲁诺看不明白费文搞什么鬼，不是说用亡语联系里面的死士吗？杵在隧道口一动不动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看吧。”
费尔南多比布鲁诺有耐心，而且他相信费文作为亲王，又是死士的统帅，不可能做无用功，更何况他根本没听过亡语，哪里知道亡语要怎么讲，或者现在费文就是在同死士们在进行交流也说不定。
等了大约有一顿饭的功夫，费文才神色凝重地离开隧道口，并请费尔南多和布鲁诺回去军帐说话。
三个人没走多远，身后传来队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费尔南多回头望去，却见一队总数在一百以上的死士部队，正走向隧道口，并且站到了守卫隧道口的那些士兵身前。
费尔南多看得出来，这些死士是在按照费文的指示，做了这些血肉之躯士兵的盾牌，看来问题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进去到军帐内，费文转身请布鲁诺把帐门关上，压低了声音道。
“现在的情况非常严峻，我想，这件事应该飞信传书给陛下知道……”
堡洲藩森林的情况，每天都要上报至少三次以上，费文的提议并不算什么，费尔南多点头同意，费文继续道。
“进去隧道的十名死士全部消失，我已经派一队死士守住隧道口，主要是负责保护士兵，但一旦隧道内有异样发生，还是需要士兵们及时通报，毕竟死士是没有这些智商和能力的。”
“什么，消失了？”费尔南多还是没大听明白，“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了，找不到了……”费文皱紧眉头解释，“就算他们是被撕碎了，也应该留有残渣，可是，隧道里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那么肯定？”布鲁诺无法相信费文的话。
“因为亡语可以发出人耳听不到的声音，在一定的空间内可以通过声音探知一切。”
“这么厉害？”
面对布鲁诺的质疑，费文很肯定地回答，“这也是国师为什么会绞尽脑汁研究亡语的原因。”
提到手段诡谲多变的国师，布鲁诺不寒而栗，“好吧，既然这样，我们该怎样应对？你有办法吗？费文……”
“虽然十名死士凭空消失，但是我感应到了隧道里面的暴戾，不过，那种暴戾还处于潜伏状态，如果这个时候能来个神兽进去与它斗上一斗，应该可以将其剿灭。”
“暴戾？”费尔南多十分不解，“暴戾是什么？你能仔细给我形容下吗？”
费文尴尬地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地回答，“很抱歉，我的智商让我没办法具体形容它，只能用暴戾来讲出它的特质。”
成为死士后，人的智商都会降低，精英死士或许会比普通死士更具有智商，但还是比本人活着时要差上许多，费尔南多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抱歉。
“对不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着急了。”
“不，你不用道歉……”
费文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有的时候头脑简单些，反而能看清楚很多问题的实质，就算暴戾仅仅是一个形容词，也足以描述出了隧道中那个怪物的危险性，他相信艾瑞安在看到这个词汇时，是会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的。
第六十五章藏不住的秘密
艾瑞安收到费尔南多上报的紧急军情时，正在餐桌边同菲力共进午餐。
打开费尔南多手书看过，艾瑞安愉悦的心情瞬间转为阴霾，菲力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问题，伸手握住艾瑞安的柔荑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介于身上有伤的菲力一再提出要去堡洲藩森林驻守，艾瑞安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告知菲力实情。
“就是一般的寻常军情汇报，没什么要紧的。”
菲力闻言微微拢了拢眉，他看得出来艾瑞安是在撒谎，但又没办法逼迫她说实话，只好笑了笑，劝艾瑞安道，“不管是什么事情，把饭吃完再说。”
压下心里的忐忑不安，艾瑞安面色如常，继续同菲力有说有笑的把饭吃完。
等到出去餐厅，艾瑞安迎面遇到前来为菲力换药的御医，这些脑子里只有各种药方和患者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时间问题，能在午餐结束后出现，艾瑞安已经十分感谢了。
“见过陛下……”
御医施礼向艾瑞安问好，艾瑞安随和地命他平身。
“菲力殿下的伤怎么样了？”
总是隐隐感到不安，艾瑞安格外关心菲力的伤势。
“回禀陛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伤口不再撕裂，休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拆掉绷带了。”
还需要半个月？艾瑞安不免担心，“那么请御医多费心，让菲力殿下尽快好起来吧。”
国王担心菲力的伤势，御医听得很明白，在心里寻找着能加速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躬身道，“是的陛下，臣一定会尽力。”
小费朗吃过饭，总是喜欢缠着菲力带他出去玩，空灵兽不许菲力抱孩子，免得牵动伤口，都是他驮着小费朗进出。
从餐厅驮着小费朗出来时，空灵兽听到了艾瑞安和御医的谈话，明白艾瑞安是在担心菲力，转身跑回餐厅，拦住准备出去活动的菲力，建议他可以先在餐厅里陪小费朗玩会儿再出去。
“餐厅里怎么可以游戏？”空灵兽的行为过份古怪，菲力并不打算听他的。
“是我要求的……”小费朗了解空灵兽的意图，他不希望菲力听到艾瑞安和御医的交谈，因为这会让菲力敏感地意识到，刚才那封加急军报或者是艾瑞安有意隐瞒。
“怎么想起要在餐厅里玩？”
菲力虽然不满小费朗的任性，不过他还是满足了小费朗的要求，在餐厅里陪着他用蔬菜做棋子，下起了兵棋。
等到艾瑞安同御医谈完话，离开凰宫前往议事厅后许久，小费朗才嚷着这样下棋不好玩，不如出去晒太阳。
守在旁边昏昏欲睡的空灵兽驮起小费朗就走，同样感到无聊的菲力立即阔步出去餐厅，如果没有什么事，他是宁愿在外面晒太阳吹风，也不愿意在屋子里呆着。
出去到凰宫院内，小费朗从空灵兽的背上爬下来，双脚一落到地上，立即朝着围在彼得周围的猫群扑去，他喜欢和猫玩，这些家伙因为有彼得叮嘱，谁也不敢抓咬他，常被他欺负得喵喵叫，这给了拥有幼儿身躯的小费朗机会，让他有种自己已经成为战神的错觉。
目睹群猫又要遭殃，空灵兽于心不忍地转身，过去到一边巨大的梧桐树下闭目养神。
空灵兽的眼不见为净，给了被欺压日久的群猫以刺激，不敢动小费朗，只好把被小费朗欺凌的闷气全部撒给了躲开的空灵兽。
几只被小费朗扯尾巴扯到抓狂的猫，冲到空灵兽近前，抡起爪子狠挠了空灵兽几下，立即四散逃开，有一只花斑猫因为跑得慢了些，被吃痛的空灵兽一爪子摁住。
“你为什么挠我？”
猫又不会说话，只能喵喵喵地乱叫，彼得听见了，支起身子用感应警告空灵兽，“你不要欺负我的子民。”
空灵兽十分不满地道，“这怨谁，不是它挠我，我会抓它吗？”
彼得看着到处追着猫跑，逮到就一顿蹂躏的罪魁祸首小费朗，无奈地道，“它们也是被欺负的狠了，所以才找你出气的，你皮糙肉厚又不怕挠，就不能让着它们点？”
彼得和空灵兽在斗嘴，小费朗在满院子抓猫玩，菲力独自一人十分无聊，午后的太阳分外热烈，风也带着灼热感，让人昏昏欲睡十分不爽。
菲力走出凰宫，打算在哈布斯堡里散散步，他不喜欢这样培养惰性的生活，可是记起艾瑞安的哭诉哀求，他又不得不继续忍耐，还真是够矛盾的。
“菲力殿下！”
有人在身后叫他，菲力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竟是平日里给他处理伤口的御医。
“您怎么来了？”菲力客气地迎向御医问话。
“刚才和陛下说话，说完就走了，真是抱歉……”御医歉意地道，“等到回去御医院，我才记起来还没给殿下您换药，是微臣的疏忽。”
“哦，是这样呀……”菲力忍不住笑了，“不过是稍晚一些换药而已，您不必这么着急。”
白发苍苍的老御医，依然认为是自己的失职，不住地向菲力道歉，并且要求他现在就回去凰宫换药。
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菲力认为老御医实在有些太过小心翼翼。
“殿下，您的伤口创面看起来虽然不大，但是深可及骨，不可粗心大意。”
御医一边同菲力往凰宫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菲力。
菲力好脾气地应和着，“是，我会注意的……”
“刚才陛下一再问我殿下的情况，看样子十分担心，所以殿下，您也要自己多注意，不要再让陛下分心了，她现在为国事操劳已够辛苦。”
老御医仗着年岁大老资历，对菲力多番训教……
菲力听了，记起餐桌上艾瑞安读到加急军报时的神情，再结合老御医的说词，很肯定艾瑞安有事瞒他，可是他要通过谁来了解堡洲藩森林那边的情况呢？
回到凰宫后，老御医为菲力查看伤口换药后，又细心嘱咐了一番，才告辞回去了御医院。
菲力穿上衣服出来，看到淘气的小费朗已经倒在猫地毯上呼呼大睡，彼得守在旁边，正在安慰那些备受蹂躏的猫子民，而梧桐树下空灵兽依旧闭幕养神，菲力决定还是先找空灵兽谈谈比较好。
第六十六章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男人受的伤
堡洲藩森林发生的情况，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范围，大臣们同样束手无策，召开临时会议的艾瑞安，依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无奈地宣布散会。
“陛下，为何不让王后一试？”
福瑞斯公爵的话才一出口，罗素公爵便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艾瑞安正为此事头疼不已，听了福瑞斯公爵的话，脸色更加难看。
“王后身上有伤，本王已经问过御医，至少需要养伤半个月，而堡洲藩森林的情况刻不容缓，所以，王后不可以去。”
听闻过王后菲力被恶狼所伤，因此才发现堡洲藩森林异常……福瑞斯公爵欠身道，“男人受点伤算什么，国难当头，身为王后享受着无上荣耀的同时，就应该做好随时为国效力的准备。”
这些新贵们因为经历有限，最会的就是喊口号，说得话冠冕堂皇，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往往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也是艾瑞安始终多方观察，却从不委以重任的原因，如今听了福瑞斯公爵的话，更觉失望。
“此事稍后再议，散会。”
“陛下！”福瑞斯公爵不依不饶，坚持己见，“这件事最有能力解决的就是王后，为何一句他身上有伤，就可以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艾瑞安坐在上首位置，声音清朗地问道，“福瑞斯公爵，你有受过伤吗？”
“当然……”福瑞斯公爵不客气地回道，“身为男人，谁能没受过些伤呢？”
艾瑞安不急不躁地继续问道，“最严重的伤情是怎样？”
“嗯……”福瑞斯公爵想了想，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语气明显不足了起来，“被剑划破过手臂，咳，很深。”
“能有多深？”艾瑞安语气和缓，字字清晰可闻，“能有狼爪子抓下来一大块皮肉，深可见骨深吗？”
“咳！”福瑞斯公爵极不自然地清理着发紧的嗓子，“没有。”
“好，我想你应该长长见识了，福瑞斯公爵，请你跟本王来。”
跟在艾瑞安身后来到凰宫，拾级而上，进入到寝殿内，老御医早已等在殿内，一见到艾瑞安回来，立即上前见礼。
“王后怎么样？”
“已经睡下……”
满意于老御医的回答，艾瑞安道，“麻烦您重新给王后处理伤口。”
福瑞斯公爵跟在艾瑞安身后十分不自在，不服气地想，不过是被狼爪子抓了下，国王就如此袒护王后，一个男人让女人精心维护，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老御医率先向寝殿内的大床走去，艾瑞安示意福瑞斯公爵跟上。
来到床前，福瑞斯公爵看到仰躺在大床上的菲力只不过面色稍显苍白些，其他一切如常，更是觉得艾瑞安太过宝贝菲力了。
记起之前在宴会上，他就曾经注意过菲力，那个时候也同样看不出菲力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就算是受伤，恐怕也没严重到如艾瑞安说的那样，这样想着，福瑞斯公爵投向菲力的目光难掩轻蔑。
老御医在助手的帮助下，剪开缠在菲力肩头的绷带，狰狞的伤口甫一露出来，就听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艾瑞安波澜不惊地招呼，“奥蒂丽娜，找两个人来扶福瑞斯公爵出去。”
当福瑞斯公爵从昏迷中醒来时，他已经在自家床上躺着，守在一旁的妻子见他终于睁开眼睛，嘴里不住地喊着感谢老天，扑到他身上痛哭流涕。
“我怎么回家了？”福瑞斯公爵柔着额头，被吵得天灵盖都快给掀飞了。
听到福瑞斯公爵的问话，妻子抬起婆娑泪眼，哽咽着道，“是女王陛下派人送你回来的，还说等到您醒来后，可以认真思考下之前你所提的建议，然后写一个关于男人受伤的报告，留着明日早朝的时候读给大家听。”
就算他之前对王后言语有所不敬，可是女王陛下也没必要这样整他吧？福瑞斯公爵苦恼地叹了口气，“好，我休息下就写。”
“亲爱的，你到底做了什么建议，为何会涉及到受伤？”妻子担心地抹着泪问福瑞斯公爵，“你是艾古国的大臣，不必冒险去做冲锋陷阵的事情，我会担心的。”
听到妻子的话，提议菲力带伤去战场的福瑞斯公爵更觉汗颜，只是他一点也不敢回忆菲力身上的伤口，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重伤，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菲力是靠着怎样的意志力，能够保持住神色如常，甚至还能随意活动参加宴会，若是换作是他，恐怕他得半年都下不来床。
“好了，不要再提这些了。”
越是汗颜，福瑞斯公爵越不想再提这些，他靠在软枕上休息了会儿，觉得眩晕的感觉消减了不少，便披上罩袍下床，来到桌前执笔写报告。
“亲爱的，你刚刚清醒，怎么不多在床上躺会儿？”妻子关心福瑞斯公爵的身体，希望他能继续休息，“你明天可以请假，休息一天再写这些无聊的报告，后天交给陛下也不迟。”
福瑞斯公爵被妻子说得臊得慌，菲力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说天天倒在家里休养，就在不久前还参加了费林在王府上举办的宴会，而他不过是吓晕了过去，居然就要请假，他要是真那样做了，怎么还配称为男人？
“不，不需要，我很好。”
可是担心他的妻子却不放心，哭哭啼啼地一再请他回到床上去。
“你为何这样固执，只要你平安无事身体健康，就算陛下将你削职为民我也愿意跟着你甘苦与共，这些无用的报告，你大可以等到休养好了再写，何必这么拼命？”
女人啊，可真是……福瑞斯公爵万般无奈，只得按照妻子的意愿重新倒回床上。
也许是当年艾瑞安见惯了费朗时常受伤，菲力能把福瑞斯公爵吓晕过去的伤势，在艾瑞安看来，也只是让她分外心疼，其他的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次，之所以派人吩咐老御医用麻药让菲力昏睡过去，也是为了教训下福瑞斯公爵这样轻狂的人，但当福瑞斯公爵吓晕过去后，艾瑞安也跟着头晕目眩起来，被奥蒂丽娜扶着到一旁休息。
老御医为菲力处理好伤口后，拿出嗅瓶给艾瑞安闻了闻，又简单检查了下道，“陛下，我看您是太过操劳了，还是请多注意身体为好。”
第六十七章心之所系，为你解忧
艾瑞安的手一直在抖，老御医推断她是疲劳所致，只有艾瑞安自己知道，她是被菲力的伤势吓的，如果没有福瑞斯公爵，艾瑞安还发现不了自己的承受已经超出了负荷，可她眼下就算发现了又如何，除了忍耐她别无选择。
“奥蒂丽娜，送御医回去。”
开了些滋补药给艾瑞安，老御医告退离开，艾瑞安在躺椅里休息了会儿，才起来整理衣衫到床前看望菲力。
老御医的药用的不是很多，菲力有了醒来的迹象。
“艾瑞安？”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艾瑞安，无论多少次，菲力依然觉得这是最美好的事情。
“嗯……”心疼地握住菲力的手吻了吻，艾瑞安放缓了语气问菲力，“能下床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从来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菲力略微缓了缓，从床上下来，穿戴整齐同艾瑞安一起前往餐厅。
小费朗睡醒后，在空灵兽和彼得的陪伴下，正在院子里撒欢，和一群猫滚在一起踢球玩，听到奥蒂丽娜招呼他吃饭，答应着跑向餐厅。
浑身是汗的小费朗还没等到餐厅，就被守在一旁的邓肯捉住。
“小殿下，你得先去洗个澡，然后才能去餐厅，要不然你的汗臭味会让所有人倒胃口的。”
“不，我饿了，我要先吃饭。”
小费朗大声抗议着，声音传进餐厅里，落座餐桌旁的艾瑞安和菲力相视一笑，没有人去理会。
本以为大声叫嚷，母王父后一定会有一个来解救他，结果非但没人来救，还被邓肯抱起来就走，浑身是汗的小费朗只得老实下来。
“艾瑞安，堡洲藩森林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用过晚餐，菲力一边喝茶，一边同艾瑞安闲聊。
极力回避这个话题的艾瑞安闻言，静默了会儿才回答道，“是的，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失踪了十名死士。”
“失踪？”
死士失踪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菲力迅速分析着艾瑞安的话，他不觉得那些活木头般的死士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尤其艾瑞安故作云淡风轻的语气，更让他加重了怀疑。
“是的，费文管理不力，费尔南多希望再调派一名精英死士过去辅助。”
怎么可能？菲力并不认为艾瑞安说的是全部事实，“那么，费文怎么解释？”
“费文……他承认错误了。”
“艾瑞安，你还要瞒我多久？”菲力握住艾瑞安的手，柔声道，“你不是已经答应我，痊愈后可以前往堡洲藩森林吗？不会是你又后悔了吧？”
该怎么说呢？艾瑞安苦恼不已，如果把实情讲出来，菲力一定会马上行动，可是他就算再坚强，身体上根本是不允许的，而且她也不可能让菲力冒这个险。
“怎么会呢，答应你的事，我当然会信守承诺，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把伤养好才能去。”
从艾瑞安一再强调养伤这件事上，菲力还是推断出了一些情况，应该是堡洲藩森林那边出了问题，而艾瑞安出于担心，所以才一直撒谎骗他。
“好，我答应你。”
被菲力拉着说了一下午话，又陪着小费朗玩了许久，空灵兽口干舌燥，同彼得打过招呼后，前往北巫谷和塞外西川觅食。
吃饱喝足后，空灵兽记起菲力磨他前往堡洲藩森林的事情，回去哈布斯堡的半路上转去了堡洲藩森林，打算先了解下情况。
从上空俯瞰，位于边胡峡谷的军营十分抢眼，空灵兽降落在主军帐前，就听到费尔南多和布鲁诺的说话声，偶尔还有一个听起来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参杂在其间。
“费尔南多，我可以进来吗？”
空灵兽站在帐门外问话，听到动静的费尔南多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空灵兽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费尔南多喜出望外地冲出营帐，抱住了空灵兽。
“保持距离！”除了菲力外，空灵兽并不喜欢旁人对他太过亲近，倒退了几步不许费尔南多再抱他。
“好吧……”被拒绝的费尔南多一点也不介意，“你是奉女王陛下的旨意来援助我们的吗？”
并不清楚此地情况，空灵兽晃着大脑袋回道，“不，我是被菲力磨了一个下午，实在是不堪其扰，所以过来问问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菲力远在哈布斯堡，却很肯定这边出了事情？”
“终于派来神兽了！”跟着跑出来的布鲁诺欢喜地招呼费文，“费文亲王，快看看是谁来了。”
费文早已认出了空灵兽的声音，不急不忙地踱步出来，不出意外的发现，菲力并没有跟来。
“空灵兽，你怎么自己来了？”
见到费文，空灵兽记起菲力同他提到过死士失踪事件，“费文亲王，听说失踪了十名死士，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费尔南多请空灵兽进去帐里说话。
空灵兽收起双翼，化身成小狗大小进去帐里，听说了隧道内的情况后，主动提议道。
“我看这件事无需等陛下派人过来解决，现在我就进去看看情况，然后再说。”
费尔南多求之不得，一再表示感谢，“谢谢你，空灵兽，你真是帮了大忙。”
“不用谢的……”空灵兽被费尔南多闹得不好意思，“只要是菲力关心的事情，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空灵兽在费尔南多三人的陪伴下前往隧道，为了给驻守官兵打气，空灵兽重新恢复了他巨大的身躯，身后的双翼时或微微扇动，带起一股清凉的风，沿途吹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瞬间驱散了所有人盘踞在心头的恐惧，十分鼓舞士气。
站到隧道口，空灵兽扫视过位于前列的一百名死士，他们各个面无表情，像盾牌一样挡在血肉之躯的士兵身前，筑起了一道坚实的肉墙，空灵兽看着他们，忽然感到一阵悲哀，人死后还要被继续利用的凄凉，让他这个神兽都难以接受。
“需要派死士跟你一起进去吗？”费文上前几步，打算点几名体格魁梧的死士，给空灵兽做掩体。
“不需要，如果我需要死士的保护，怎么还配称为神兽。”
空灵兽说着，迈步进去隧道内，犹如在凰宫的后院里散步般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