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被掩盖的实质
隧道里腥风扑鼻，空灵兽向前走了几步，额上巨目立即亮起了光，两边石壁上异族开挖隧道时留下的抓痕清晰可见，一道道一排排密密麻麻，让人很难想象当初那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那些不同于人类的异族，抡起他们异于常人的锋利指甲，在与坚硬的石壁较量着，就像是对抗着这个世界对于他们的不公。
地上到处可见折断的指甲，空灵兽不用想也能猜到，挖出这样一条深邃幽长的隧道，是需要做出多大的牺牲，没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就算是异于常人的异族也一样的，可是他们有没有预料到，他们挖掘出来的，企图给他们提供新生活的起点，却为异族的敌人——亡者，提供了释放暴虐的通道。
空灵兽从一面隧道口走到另一面，出去又在附近逛了一圈，很奇怪的，一个亡者也没有碰到，本来他还打算前往血山看看，但他为了避免耽误的时间过长，会引起费尔南多不必要的担心，还是决定先回去再说。
隧道里什么暴戾，什么吼叫震动，一概没有，死一般的寂静，空灵兽仔细搜查过隧道地面，确实连一点残渣也没有，那十名死士真的凭空消失了。
“怎么样？”空灵兽才一出隧道，费尔南多立即出现，拉住他就问。
空灵兽摇头，“没什么异样，一切如常，里面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呢？”费文道，“就算找不到死士，难道连亡者或者恶狼都没见到吗？”
“是的，什么也没有。”
“会不会因为你是神兽，所以全部退避三舍了？”布鲁诺粗声粗气地问空灵兽。
“应该不至于，我以前遭遇过那些恶狼还有亡者，根本没有这样的问题。”
这样的情况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费尔南多带头回去军帐内，费文跟在最后，不时回头向隧道口望上一望，他很怀疑空灵兽所说的一切如常，难道，这一切真的如他们所见的那样吗？
进去军帐，空灵兽先把自己见到的情况捋了一遍，依旧毫无发现，只能同费尔南多抱歉地道。
“看来，我帮不上什么忙了，隧道里的情况我回去会向陛下禀报，但王后身上有伤，几次提出要过来这里坐镇，都被陛下给驳回了，所以，如果你有军机要禀报的话，最好现在就写，然后由我亲自送给陛下过目。”
神兽来了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有效解决，也只能如此了，费尔南多执笔手书，空灵兽在一旁静等。
“空灵兽，我想起一件事……”安静的军帐内费文开口道，“我记得菲力是有梦魇异能的，也是他发现的这些隧道，那么隧道里的情况，会不会也受梦魇的影响，所以，你进去后才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因为，这些都是运用梦魇的人希望你看到的？”
这样的设想太可怕了，费文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连忙于手书的费尔南多都跟着停笔抬起头，等着听空灵兽的回答。
费文的脑子想不了太深奥的问题，不过，把实际情况联系到梦魇上，这件在普通人看起来需要些脑筋的事情，却是在费文这里成了平铺直叙，他只需把所有同隧道有关联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即可，所以，反而是头脑有缺憾的费文首先发现了问题。
“你说的很有可能……”
空灵兽醍醐灌顶，隧道里的情况实在是太正常太平静了，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出现在通往异界的隧道里呢？除非有人故意掩盖了实质。
获得了空灵兽的认可，费文的表情无波无澜，作为死士他已经失去了情绪这种东西，唯一能让他动容的，恐怕也就只有深埋在血脉里的，浓浓的无法割舍的亲情了。
“既然是这样，恐怕我这封信就不必写下去了。”
费尔南多说着，却把目光投向了空灵兽……
在艾古国境内，甚至是这个世界上，会梦魇异能的，只有魔王和菲力，如果这里的情况真的是被梦魇所掩盖，那么，只有菲力来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掉，而此时，菲力受伤，艾瑞安因为恐惧而不许他前来，这些问题，真是想想就令人头疼。
察觉到费尔南多的目光，空灵兽心情沉重，他又何尝不知晓这件事只能菲力前来才能解决，可是，艾瑞安害怕再次失去菲力的惊恐表情深深地印在了空灵兽的脑海里，他没办法当场答应下来。
“你还是写吧，然后让陛下做决定。”
费尔南多的目光里难掩失望，不过他还是按照空灵兽的要求去做了。
空灵兽告别费尔南多等人时几乎是落荒而逃，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敌人的逃兵，把自己的朋友留在敌人的利刃下，自己却堂而皇之地愈飞愈远，这就是菲力说的‘我是男人’的真正感受，现在空灵兽可以说非常理解菲力了，他决定回去哈布斯堡，一定要同菲力一起说服艾瑞安。
“空灵兽，你去了哪里？”空灵兽才一在凰宫露面，彼得立即跳过来问他。
“我去塞外西川了……”
空灵兽欲言又止，彼得却恍若味觉，“太晚了，你早些休息吧。”
见到离开许久的空灵兽终于回来，彼得放心地回去他的卧房休息，他和空灵兽现在都有单独的起居室，他很喜欢奥蒂丽娜特意为他准备的毛垫子，在上面睡觉格外的舒服，如果不是为了等空灵兽，他早就已经跑去毛垫子上睡着了。
“彼得，菲力怎么样？”空灵兽在身后问彼得。
觉得空灵兽有点奇怪，彼得回首看向他，一只眼在月光下闪着幽绿的光，“他很好，和平常一样。”
“伤势呢？”空灵兽紧接着又问了句。
“能怎样？那么重的抓伤，需要慢慢养，一天两天的能看出什么来？”彼得说着，奇怪地问空灵兽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回来就问起菲力来没完？”
现在菲力和艾瑞安已经入睡，而彼得的鬼主意向来最多，空灵兽觉得有必要同彼得来一次彻夜长谈了。
第六十九章不懂尊重就挨揍
彼得打着哈欠从起居室出来，昨夜他同空灵兽在一起密谈许久，主要是讨论菲力能不能去堡洲藩森林驻防的事情，讨论到最后天色大亮，在彼得赏了犟嘴的空灵兽一爪子后，结束了此次谈话，也就是说，讨论了一夜，他们还是什么结果也没谈出来。
清早起来，小费朗是一定要找彼得和猫玩的，不过，现在有了空灵兽的加入，小费朗早餐前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是抓到空灵兽，让他带着他在哈布斯堡上空飞上一圈，今天也一样。
顶着抓痕空灵兽一脸郁结，悲催地被小费朗揪住吵着让他快点飞，从寝殿里出来的菲力看到空灵兽的惨状，非但没有同情，还火上浇油地催促。
“空灵兽，你昨天才吃饱饭回来，怎么没精打采的？快飞上两圈或者就有精神了。”
菲力居然残忍地调侃他？空灵兽万分委屈，“枉我为了你彻夜难眠，嘴巴都说干了，还挨了彼得一爪子，你居然这样对我……”
小费朗坐在空灵兽的背上，清晰地听到了空灵兽的咕哝，御风飞翔中伸出白胖小手拍了拍空灵兽的大脑袋。
“你刚才说什么？你不会是暗恋菲力吧，怎么会彻夜难眠，你又犯了什么错，居然被彼得抓伤？”
这个小家伙可是菲力从前的情敌，空灵兽才不会告诉他那些秘密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客气？”现在的小费朗备受宠爱，娇惯得受不得一丝委屈，被空灵兽冷言冷语地对待，简直要气炸肺。
“我不想和你吵架……”
空灵兽垂眸看着地面上的哈布斯堡，每一面城墙都像是坚不可摧的盾牌矗立着，上面攀爬的爬山虎和青苔，透着时光特有的厚重在阳光下郁郁苍苍，之上滚动的露珠却闪着脆弱的光芒，就像是一幅奇幻的画，他宁愿去欣赏这幅看过千遍万遍的画面，也不想再和小费朗说下去了。
“你回答我！”小费朗不依不饶，抓着空灵兽的鬃毛使劲拉扯。
空灵兽被小费朗闹得没办法，恰好奥蒂丽娜站在凰宫院中，手搭凉棚招呼小费朗吃饭，空灵兽迅速降落下来，把闹人的小费朗交给了等在一旁地宫人。
“母王父后，空灵兽有事瞒着我们……”小费朗被宫人服侍着洗漱过后，坐到为他特制的座椅里，奶声奶气地告状。
“空灵兽有什么事要瞒着我们？”艾瑞安停下用餐问小费朗。
菲力倒是不太在意继续吃饭，他需要快点好起来，所以吃饭现在是他的重中之重。
小费朗气愤地回道，“不知道，他不肯说。”
艾瑞安觉得或者是小孩子在闹脾气，也没有追问，见菲力很爱吃奥蒂丽娜做的牛排，吩咐旁边的宫人，再给菲力加一份。
没想到自己告状居然没有引起艾瑞安的重视，小费朗决定放点猛料，“不过空灵兽说他为菲力彻夜难眠，还因此被彼得抓了一爪子。”
这下，艾瑞安的注意力终于重新落到了小费朗身上。
“小费朗，虽然你是我的孩子，是艾古国的大殿下，但不可以随便这样评说他人，尤其空灵兽不但是神兽，还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如此失礼地谈论空灵兽，一定不会轻饶。”
受到艾瑞安严厉的呵斥，小费朗十分委屈，“母王，这都是真的，为什么你反倒要训斥我？”
“是不是真的，这些话也不该从你的嘴里讲出来。”
努力补充体力的菲力，终于因为母子间愈演愈烈的对话而停下进餐，“艾瑞安，小费朗虽然拥有前世记忆，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这样说话，他会受不了的。”
还是菲力向着他，小费朗想着，冲菲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菲力却视若无睹，道。
“小孩子说什么他也记不住，只有打一顿才能让他记得牢些。”
小费朗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很怀疑菲力根本就是寻机报复。
“菲力，你真卑鄙。”
一个奶娃娃奶声奶气地同父母顶嘴，这样的画面在外人看来还是很有趣的，旁边的宫人都笑眯眯的看着，一点也不认为菲力会真的动手打小费朗，只有小费朗知道，菲力是认真的。
艾瑞安同样看出了问题，“小费朗会保证尊重空灵兽的，不过要打他，还需要他再长大些，现在他的身体根本受不住，或者我打他几下屁股，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好的。”
夫妻俩坐在一块商量着怎么教训他，小费朗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成为这两个人的孩子。
“母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小费朗流着泪控诉，“难道你只是表面做到释怀，实际上还在对我心存芥蒂吗？”
没有回答小费朗的问题，艾瑞安命令，“好好吃饭。”
三口人保持着食不言吃完早餐，一起出去到院子活动了会儿……
“小费朗，你知道你今天错在哪里了吗？”艾瑞安抱着小费朗坐到花坛边上。
本以为揭过去的事情又被艾瑞安提及，小费朗赌气犟嘴，“不知道！”
“好，我会让你知道的……”艾瑞安竖起手指头。
“一，你必须学会尊重空灵兽，当然也包括其他人，因为尊重所有值得尊重的，是你必须学会的事情；二，感情是不可以拿来调侃的，尤其存心污蔑，更是不该；三，如果空灵兽想说他自然会说，你身为王子，居然如市井妇女一般嚼舌，简直是有失身份。”
“我没有错，我说的都是事实！”小费朗咬死不承认错误。
把小费朗面朝下放在腿上，艾瑞安抬手打在小费朗的屁股上。
嫩嫩的小屁股哪里扛得住打，就算艾瑞安手劲颇轻地落下巴掌，依然清晰可见一个巴掌印，菲力在旁边看了，一点也没有劝阻，对空灵兽言语轻慢，不管是谁都该接受教训。
“母王，你打我？”挨打的小费朗惨嚎起来，“看来你们夫妻是一家人，根本就没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
彼得和空灵兽在梧桐树下正趴着补觉，忽然听到小费朗哭喊。
睁开眼，恰好看到艾瑞安继续抡巴掌，空灵兽驮着彼得跑过去阻拦。
“艾瑞安，你为什么要打小费朗？”
第七十章你尝过什么叫失而复得吗？
空灵兽很后悔阻止了艾瑞安揍小费朗，这个家伙真是欠揍，到底把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艾瑞安的事情捅了出去。
“我因为你的事挨了打，你还不说吗？”小费朗因为丢面子而落泪，指着空灵兽逼着他说。
“陛下，该上早朝了。”
王驾等在凰宫门口，奥蒂丽娜来找艾瑞安。
时间到，早朝是不能耽误的，艾瑞安只能先去处理国事，然后再回来解决家事了。
“小费朗，你记住，等我回来，咱们继续给你好好讲讲你错在哪里。”
艾瑞安临离开时警告拿眼瞪空灵兽的小费朗，同菲力拥吻后，在护卫下向王驾走去。
小费朗被艾瑞安放在地上，站在菲力身边，眼神凶狠地看着空灵兽，伸手指着他质问。
“这下你高兴了？”
“我并没有想到你母王会打你……”空灵兽道，“不过，如果你不多嘴多舌，也不会挨打。”
“空灵兽，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菲力在旁边看了许久，注意到空灵兽的视线始终在有意无意地躲避他，觉得小费朗或者并没有撒谎，“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讲讲。”
这下空灵兽避无可避，他如果再欺瞒下去，等到日后菲力知晓了前因后果，那么，恐怕菲力会对他大失所望，他可不希望菲力对他有残念。
“好吧，菲力，我需要同你谈谈。”
彼得这时却跳出来拦下了空灵兽，“怎么，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难道需要我把你的脸挠花，你才肯老实些吗？”
菲力早已发现了空灵兽脸上的抓痕，料到应该是彼得所为，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彼得竟然也参与了进来，并且肯定知道空灵兽彻夜难眠的原因，本来出于对空灵兽的尊重，只要他不说自己便不打算问的菲力，再也按捺不住，请空灵兽进去殿内说话。
命令宫人关上门，抱着小费朗的菲力同空灵兽和彼得共处一室，坐进沙发里，大手揉着小费朗红肿的屁股以示安慰，开口向空灵兽道，“能说给我听听吗？”
空灵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无埋怨地瞥了眼菲力怀里的小费朗，将前往堡洲藩森林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菲力。
菲力听过空灵兽的讲述，很肯定地道，“应该正如你们猜测的那样，是梦魇异能的作用。”
“不管是不是梦魇所致，你不该现在冒险，别忘了我嘱咐过你的，不要让艾瑞安担心，她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
菲力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弃国家大义于不顾，沉默半晌道，“我想我要让艾瑞安失望了。”
小费朗没想到空灵兽的彻夜难眠是这样棘手的问题，后悔不迭地道。
“父后，我不希望你去，不但是母王会担心你，我也会，而且，我希望我们能永远一家团圆。”
在灵林里流浪了几十年，小费朗虽然时常调皮捣蛋，但在他的内心里，却是满足于现状的，他从未享受过如此幸福的生活，所以一切破坏他美好时光的存在都是可恨的，该彻底毁灭掉的。
“可以把艾古国所有军队调去堡洲藩森林同亡者对抗，我相信一定能够将亡者悉数剿灭，斩草除根。”
这种话光是说说都能让人不寒而栗，菲力永远不会允许那样惨烈的情况发生，“不，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无数勇士拿命去换？”
空灵兽在讲述整个经过时，就已经料定了菲力非去不可，他不再去规劝菲力，如果可以，他宁愿拼尽全力去护住菲力周全，与那些残忍的亡者斗争到底。
“我和你们一起去……”同样明白无法再阻止菲力的彼得，跳到空灵兽的背上，就像一名随时准备出发征战的士兵一样高昂起了头颅。
“彼得，你不是反对菲力去的吗？怎么又变了？”
“空灵兽，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彼得通过感应给空灵兽上课，“你除了告别厄俄斯的玫瑰花园时难过了些日子外，根本没有尝到过什么叫失去，尤其失而复得后的患得患失更是让人难以承受……
不过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会品尝到这种滋味，而我曾经身为彼得大帝身边最得宠的猫，多少年才从失去他的痛苦里走出来，所以，你想过艾瑞安的感受吗？失而复得要比彻底失去更折磨人啊！”
有些事情再怎样说，未曾身处其中还是无法理解的，何况空灵兽这种直线思维的家伙，他再希望自己能理解也还是理解不了。
“彼得，或者你说的对，我是无法明白你说的道理，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告知菲力这些，但也不想惹艾瑞安伤心。”
“你这个蠢货，现在谈论这些有何意义？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出发吧。”
听了彼得和空灵兽的对话，菲力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当然知道彼得说的是对的，可他能怎么办呢？难道要等到亡者真的通过隧道攻打过来，凭着那些驻守在堡洲藩森林的士兵依靠血肉之躯抵挡吗？咬了咬牙，菲力决定立即动身。
出去门外，菲力把小费朗交给奥迪琳娜，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艾瑞安和小费朗，接着跃到空灵兽的背上……
奥蒂丽娜直觉不对，拦住空灵兽的去路问菲力，“菲力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奥蒂丽娜，我要去堡洲藩森林驻守，至于艾瑞安，等她下早朝后，我会同她解释。”
曾经多次见过艾瑞安因为菲力几次三番要去堡洲藩森林对抗亡者而暗自垂泪，奥蒂丽娜坚决不许菲力离开。
“不可以，菲力殿下，你有考虑过陛下的感受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多害怕失去你吗？”
“让开！”菲力实在不想再提这个让他揪心的问题，他企图摆脱奥蒂丽娜的纠缠，先出发再说。
“菲力，你要去哪里？”
上早朝时，艾瑞安前所未有地感到不安，她匆忙结束早朝返回凰宫，就见到菲力跨坐在空灵兽背上，一副即将出发的样子，而奥蒂丽娜正在一旁苦苦相劝，立即冲过来挡住去路。
“我……”一见到艾瑞安，菲力的决心便动摇了，他难以开口地沉默下来。
第七十一章选择逃避的女王
菲力完全没有料到艾瑞安会这么强势，非但说服了空灵兽和彼得，由支持他转为软禁他，甚至还把詹尼佛的小弗接过来陪他说话，同时也可以随时监控他的动向。
不管菲力如何抗议，艾瑞安做下的决定还是极快地送达到了异界的地下城内。
伦纳德作为地下城的公主，带领一大批怪物，遵照艾瑞安指令向血山进发，誓要将亡者剿灭干净。
精英死士道尔、艾琳和阿曼达，则听从女王陛下的吩咐，坚守地下城，不过他们不大灵光的脑子却为艾瑞安的这次决定感到惊讶。
“如果这次行动成功，那么，对艾古国确实是个大利人心的好消息……但，若是全军覆没，那么明年地下城的收成恐怕会损减到三层。”
道尔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艾琳可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她自己高不高兴，还有她的桑德永远听话，至于海妖阿曼达则根本没有融入到群体里，当然什么未来与国运同她来说都毫无关系，所以道尔的话无人响应，这使得他十分怀念远在堡洲藩森林的费文。
“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根本不想知道……”
艾琳拿锉刀修理着指甲，桑德双手捧着在下面接住飘飘而下的碎屑，免得艾琳弄脏了她新换上的粉色蓬蓬裙。
“是呀，你的这些担心，难道陛下作为艾古国的国王会想不到吗？你操心这些做什么？”
阿曼达挥手散落一大蓬星尘，用手指搅动成一个闪闪发光的漩涡，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旋转起来，星尘和空气混杂在一起凝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被阿曼达抛向空中，手指甩出一串星尘，击打到球体上。
嘭！星尘球骤然炸裂开来，在地下城上空绽放出一个巨大烟花来，闪着光的星尘缓缓下落，铺陈到地下城的每一个角落里，到处都是一片星光熠熠，美轮美奂犹如梦境。
可惜那些个怪物并不懂得欣赏，反而讨厌起星尘的无处不在，阿曼达无奈地甩动衣袖，所有落下的星尘瞬间再度悬浮起来，随着衣袖翻涌汇聚到阿曼达面前，归入到阿曼达的掌心中。
道尔同样欣赏不来这样女气的东西，幸好阿曼达很快便收起到处飞扬的星尘，这让他暗暗松了口气。
“难道你们不担心艾古国那些百姓吗？他们面对复仇的亡者可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艾琳和阿曼达同时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说完，艾琳不耐烦地又补充了句，“我们在负责驻守地下城，也是因为我们适合呆在这里，但如果要连艾古国上下都要考虑个遍，我们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是呀，不过是为我们提供了个栖身之地而已，我们却被指使得团团转，哪里还有心思再替他们操心这些。”
道尔记得国师曾经提到过，他在四名精英死士体内，已经埋下了忠君爱国的种子，所以眼下艾琳和阿曼达的反应实在是出乎道尔的意料，“你们身为艾古国的精英死士，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因为陛下居然让伦纳德带领怪物们去同亡者作战，说明我们这些死士和复活失败的怪物们，在陛下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人，我们为什么还要为她效力？”
也许女人的心思比较敏感，道尔没有这样的感觉，他道，“你们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与其让那些血肉之躯的士兵在亡者面前白白做肉盾，不如让这些无知无觉的死士去与亡者一决高下，还有伦纳德带领的那些怪物，为国捐躯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无比荣耀，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艾琳和阿曼达完全不认同道尔的观点，不屑地白了眼侃侃而谈的道尔，一左一右地各自走开，丢下道尔一人尴尬站在原地。
“桑德……”道尔注意到桑德没有同艾琳离开，很高兴他能认同自己的话，无奈桑德根本没那个觉悟，他维持着双手捧在身前的姿势，继续接着已经不会再飘下来的碎屑。
伦纳德和所有前往血山剿灭亡者的怪物们一起苦战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全军覆没……
亡者剿灭大半的消息传到哈布斯堡时，艾瑞安正在哄着和她怄气，始终不肯理她的小费朗。
读过前线快报，艾瑞安一阵头晕目眩。
“陛下！”奥蒂丽娜扶住摇摇欲坠的艾瑞安。
“伦纳德！”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沿着艾瑞安的面颊滴落，“我见识过伦纳德的强悍，我以为她和那些同她一样强悍的怪物们，可以把入侵异界的亡者打得落花流水，看来是我估计错误了，都是我的错。”
听说伦纳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奥蒂丽娜同样伤心不已，好半天才哽咽道，“陛下，或者这是伦纳德最好的结局吧。”
“先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菲力，还有科蒙，都先不要说。”
如果让菲力知道亡者被消减了大半，那么他必生乘胜追击之心，一定会提出立即奔赴异界，而亡者的战斗力太过惊人，艾瑞安绝对不会让菲力冒这个险，至于科蒙，他和詹尼佛的婚姻生活日臻完美，又有了孩子，怎么可能让刚生产不久的詹尼佛为此劳心，奥蒂丽娜当然理解艾瑞安的想法。
“是的陛下，我保证除了我以外，就连邓肯都不会知晓这件事。”
小费朗对于伦纳德并没有什么印象，他体会不到艾瑞安的心情，听到奥蒂丽娜的保证，跟着附和道，“母王放心，我不会乱讲的，我保证。”
空灵兽和彼得恰好也在，跟着做下保证，艾瑞安满意地点点头。
记起从前同伦纳德的点点滴滴和她可爱的碎碎念，艾瑞安的心都要碎了，为何自己当初一时心急，会做下让伦纳德亲赴战场的决定？艾瑞安自责不已。
“可是，母王，那些怪物们就没有父母兄弟亲朋好友为他们伤心吗？”
艾瑞安的痛苦小费朗看得很清楚，推己及人，小费朗问出了艾瑞安最急于回避的问题。
是呀，人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人，也有在意他的人，那么，今日自己的自私不就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总和之上吗？艾瑞安不敢再想下去……
第七十二章向来都这么可爱
艾瑞安吩咐所有人封锁，保证不能让菲力知晓血山一战的情况，空灵兽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请艾瑞安单独谈话。
艾瑞安命人把书房门关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空灵兽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失望，“我只看到你一味地欺瞒菲力，根本就不管他人死活。”
“你真的这样想我？”艾瑞安不愠不火，语气平和。
空灵兽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艾瑞安，看得出来艾瑞安承受得压力极大，人瘦了许多，海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疲惫，这是艾瑞安在外人面前从未流露出来的神情，空灵兽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怎样想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失一个国王对国家安全，对战势的衡量。”
艾瑞安用手做梳子，梳理着空灵兽柔韧的鬃毛。
“你说的对，但那是我初期的想法，而我现在已经及时纠正了错误……堡洲藩森林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过，你不可否认的是，菲力的伤势确实不适合出征，如果你能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可以和我说说，否则，你真没必要同我闹脾气。”
空灵兽憋了一肚子的话，结果全被艾瑞安一句话给浇灭了，“你真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艾瑞安轻笑，“作为人，我或者会自私，但是作为国王，我会为了我的责任，随时斩杀掉我的自私。”
“好，艾瑞安，我相信你，我会想办法让菲力快些好起来。”
能够获得空灵兽的信任，艾瑞安感到庆幸，并说出了她的目的，“不过，在菲力恢复健康前，我还是希望你能保守好秘密。”
“当然可以，没问题。”
既然选择信任，空灵兽对于艾瑞安有求必应。
“谢谢你！”艾瑞安拥抱了通情达理的空灵兽，真心地表示感激。
“别忘了你的许诺就行。”
书房门再度打开，空灵兽和艾瑞安一前一后出来，迎头正遇到菲力过来书房找艾瑞安。
“你们……”
菲力一手拎着个竹篮，里面铺着软垫，软垫上趴着四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小费朗跟在旁边亦步亦趋。
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空灵兽瞪着大眼睛不知所措，坠在后面的艾瑞安紧走几步来到菲力身边。
“你怎么来了？”
书房是艾瑞安平时办公的地方，把守十分严密，菲力为了不给艾瑞安添麻烦，极少来这里，所以艾瑞安也是为了保密，才带空灵兽来书房谈话，谁知竟被菲力撞见了个正着，根本就成了欲盖弥彰。
“小费朗接生的小猫，想带它们来给你看看。”
菲力把手里的竹篮送到艾瑞安面前，四只小猫崽闭着眼睛，发出稚嫩的叫声。
“哦，是嘛，真不错……”艾瑞安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小猫崽放在手掌上，稚嫩而柔软的触感让人心都跟着打颤。
觉得艾瑞安和空灵兽很不对劲，菲力的目光来回逡巡。
空灵兽若无其事地过来，凑到菲力近前嗅了嗅，血腥气混着浓重的药味，刺激得他打了个大喷嚏，心里掂量，也不怪艾瑞安不答应，菲力的伤势确实还需要养一段时间。
书房门口的气氛说不出的尴尬，菲力犹豫着问了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怎么会……”艾瑞安把小猫崽放回到竹篮里，拍了拍小费朗的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艾瑞安回避着他的目光，空灵兽背起小费朗就走，直觉告诉菲力必须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却一再提醒他不该去问艾瑞安不想说的事情。
“我们出去走走……”艾瑞安直起腰挽住菲力，同他一起出去外面，在烈阳下的阴影里漫步。
“你的伤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空灵兽驮着小费朗，不忘问菲力情况。
“已经结痂，没什么事了。”
空灵兽听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扫了眼与菲力并肩而行的艾瑞安。
“看来，等到你伤势痊愈，我就该送我的英雄出征了。”
艾瑞安及时开了口，菲力粲然一笑，“那是当然，不但要欢送，还要准备好随时迎接英雄归来。”
“那是当然……”艾瑞安笑着勾住菲力的脖子，菲力立即弯下腰。
吻了吻菲力嫩滑的脸，艾瑞安忽然叹息道，“啊，年轻可真好，皮肤比我的还要好。”
“别这样，你如果这样说，我会伤心的。”
“为什么？”艾瑞安好奇地看着菲力，她需要一些轻松点的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她便会迅速跌入失去菲力的恐怖深渊里愈陷愈深。
“你这样说，我会想，幸好我重生成了年轻貌美的菲力，如果我重生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艾瑞安会不会因为嫌弃而不要我了？”
难得听到菲力半撒娇的语气，艾瑞安大吃一惊，随即笑到不能自已，“菲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我向来都这么可爱……”
菲力揽住艾瑞安的腰，就要打横将她抱起，被艾瑞安及时拦住。
“不可以，你的伤一定要小心。”
真是没眼看了，菲力和艾瑞安粘腻得空灵兽牙疼，驮着小费朗迅速跑开了。
“你把空灵兽吓到了……”
嘴上说着，菲力却抱住艾瑞安，进到一面宫墙下浓重的阴影里，深吻上艾瑞安的唇。
良久，俩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菲力的手拂过艾瑞安汗湿的鬓角，眼神温柔而深情。
“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心里有点难过。”
艾瑞安抬手拢了拢弄乱的发，借以遮掩某种即将泄露的情绪，“我有什么好小心翼翼的？”
没有回答艾瑞安的问题，菲力提议去御花园赏花。
花园里繁花似锦，这是御花园里的常态，其实看久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就是花园里的红玫瑰花圃里的花，有很大部分都被剪掉了，菲力不由奇怪地多看了几眼。
“怎么红玫瑰少了这么多？”
吩咐人为伦纳德在冈帝斯城外修了个衣冠冢，并且特意嘱咐用御花园里才有的将军红玫瑰来祭奠，如今被菲力发现，艾瑞安很后悔接受菲力来御花园散心的提议。
第七十三章躲不开的实情
从艾瑞安阴沉的表情来看，菲力没有再去追究将军红玫瑰的去向，但也没了游玩的兴致。
“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菲力主动提出来回凰宫，艾瑞安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我们这就回去吧。”
俩人手牵手地往回走，恰好遇到来花园散步的伊莉莎。
“陛下，菲力，你们也来赏花？”伊莉莎十分新奇，感叹道，“真难得……”
往日里艾瑞安总是朝政繁忙，菲力也几乎不露面，常来御花园赏花散步的伊莉莎，什么美景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国王和王后亲密无间这番景致，免不了多感慨了几句。
“母后，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菲力主动上前，抱了抱双腿恢复健康的伊莉莎。
“我们要回去了，母后，请您见谅。”
艾瑞安像是急于离开，伊莉莎有些不满，“既然遇到了，就到那边坐会儿，我们喝茶聊聊天。”
“很抱歉，母后……”艾瑞安挽住菲力道，“下午还有会议，我们得回去了。”
这下，艾瑞安的坚持惹怒了伊莉莎，“你如果有政务要忙，就只管忙去好了，菲力又不需要管理朝政，让菲力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自从陪着费林在孤岛经历了几年的风吹雨淋，伊莉莎的坏脾气已经好了许多，如果不是艾瑞安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伊莉莎根本不会如此强硬，她一把抓住菲力的手臂，坚决不松手。
“艾瑞安，我着母后说说话，或者，你也留下来喝杯茶再走。”
菲力从中调和，尽量斡旋使双方不至于闹僵。
“好吧……”艾瑞安只得选择跟在二人身后，落座在玉兰花下的石桌旁。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菲力，你已经好久没有去看望过我了，我这个老太婆又不想捣乱，所以才一直忍着，既然今天遇到了，能不能和我说说？”
被艾瑞安触怒，伊莉莎变得不依不饶。
“小费朗越来越淘气了，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人，所以，我只能负责照看他。”
威廉招来恶狼伤他的事，还有他和艾瑞安分居多日的事，都是瞒着伊莉莎的，菲力不能提，只能拿小费朗做挡箭牌。
“是嘛，你可以带着小费朗来看望我，难道作为祖母连看看孙子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其实，伊莉莎最近只顾着照顾怀孕的塞拉了，她根本没有空去管淘气的小费朗，只不过她就要如此说，让艾瑞安知道对她轻慢是有多无礼。
耳听伊莉莎在找茬，艾瑞安更是蹙紧了眉头，落进菲力的眼里，菲力道。
“母后，我们怎么可能会不让您看望小费朗呢？不过，陛下曾经派人打听过，您最近经常去照顾塞拉，所以为了避免您过度操劳，才没有带小费朗去吵您。”
这个解释让被艾瑞安驳了面子的伊莉莎心里舒坦了几分，“塞拉刚怀孕不久，确实需要人照顾。”
“您说的对，不过，母后也要多注意身体。”
“是的……”
菲力很快哄得伊莉莎露出了笑颜。
艾瑞安如坐针毡，几次想要起身离开，“菲力，该睡午觉了，要不然小费朗会闹的。”
“好……”菲力适时地起身告辞，并亲切地吻了吻伊莉莎的面颊。
张开双臂，伊莉莎向菲力讨要一个抱抱，自从费朗离世后，伊莉莎再没有过这种举动，或者是今天的好天气，满鼻腔的花香，和儿子耐心地陪伴，让她心境开朗，所以，她做了极少做的这件事。
菲力当然不会去伤害母亲的心，立即迎上前弯腰回抱住伊莉莎。
“我的孩子，每次见到你都让我心情好得不得了……”伊莉莎说着，高兴地拍了拍菲力的肩膀。
“嘶！”毫无预兆地被拍到伤口，菲力条件反射地抽了口凉气。
“怎么了？”笑容迅速淡去，伊莉莎关切地拉住菲力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没事。”
菲力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自然地道，“可能是坐的久了，腿有些麻。”
这怎么可能，伊莉莎才不信，垂眸看到弯下腰的菲力领口露出来一节绷带，顿时脸上变了色。
“你受伤了！是谁干的？在哈布斯堡敢有人伤你，谁这么大的胆子？”伊莉莎疾言厉色，目光转向旁边变了脸的艾瑞安，“陛下，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下吗？”
不想伊莉莎发现的事情还是被她知晓了，艾瑞安正要开口解释，菲力抢先一步道。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无事找人练剑，不小心划到的，其实连包扎都没必要，是艾瑞安太小心了……”
“谁的功夫还能高过你？”伊莉莎不依不饶。
“不是人，是神兽。”
没办法，菲力只能把锅甩给无故的空灵兽，这下，伊莉莎难看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告诉神兽下次小心些，你武功再怎样高强，也毕竟只是个凡人。”
“是的，母后，让您担心了，对不起！”菲力认真检讨错误，获得了伊莉莎的谅解。
“好了，你们快点回去忙吧，我也要回去睡午觉了。”
提心吊胆的艾瑞安立即挽着菲力就走，身后却传来韦伯的声音。
“见过陛下，见过菲力殿下……”
菲力停下脚步，艾瑞安也只得回身看向韦伯。
韦伯向二人欠身行礼，然后向伊莉莎禀报。
“圣母伊莉莎夫人，那些将军红玫瑰找到下落了，是陛下的贴身宫女伦纳德死了，在城外建了衣冠冢，陛下特意吩咐采些将军红玫瑰祭奠用。”
当事人就站在旁边，伊莉莎抬头看向艾瑞安。
“伦纳德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死了一遍？还建什么衣冠冢，你采那么多昂贵的将军红玫瑰，就为了祭奠一个小宫女，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骤然听闻伦纳德死讯，菲力愣在原地，耳听艾瑞安解释道。
“伦纳德是战死的，需要我们去尊重与祭奠。”
向来敬重为艾古国捐躯的勇士，伊莉莎没有再说什么。
跟随艾瑞安一起回去凰宫，菲力神色凝重地问艾瑞安，“伦纳德怎么会战死？艾瑞安，你不该再瞒着我，快告诉我实情。”
再也无法躲避的艾瑞安，无奈和盘托出……
第七十四章做一回任性的小女人
安静地听完艾瑞安的讲述，菲力沉默不语，艾瑞安很担心地看着他，她不怕菲力生气，就怕菲力不顾安危的提出即刻启程。
“艾瑞安，对不起……”僵直地维持一个坐姿许久，菲力终于动了，他第一句话竟是出乎意料地向艾瑞安道歉。
被菲力抱了个满怀，艾瑞安傻呆呆地看着他，“为什么道歉？”
“让你总是生活在失去的恐惧当中，难道我不该道歉吗？”
心结被菲力一语道破，艾瑞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我不够勇敢……”
吻去艾瑞安脸上的泪痕，菲力抱紧了她道，“不，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艾瑞安，请相信我，相信我的能力，我是有家室的人，妻子儿子在盼着我回家，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们难过，至于我身上的伤，前往堡洲藩森林去探查情况，应该不会有影响。”
“不！”艾瑞安不住的摇头，“我不敢想像你和那些凶残的亡者一旦遭遇会是什么下场，毕竟他们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和你密不可分，菲力，他们一定恨死你了。”
提到自己当初做的孽，菲力并不后悔，因为后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想办法解决才是唯一出路。
“放心吧，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自信的菲力给了艾瑞安一些安全感，但缺乏基石。
“那么，菲力，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艾瑞安问出了最怕面对的问题，这将会是失去菲力的第一步，也是她最不想迈出去的一步。
“现在，马上。”
“……”艾瑞安接不下去了，她很想说‘菲力不要走’，可她不能那样做。
“好……”艾瑞安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只是探测下梦魇异能，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管菲力如何保证，艾瑞安始终无法彻底安下心来，目送空灵兽驮着菲力飞远，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艾瑞安，菲力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要这样患得患失的好不好？”
盘在皓腕上的盘龙开口，艾瑞安勉强笑了笑。
“希望是吧。”
盘龙自从用水晶神之心做心后，和艾瑞安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感应艾瑞安的心事十分准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提议。
“艾瑞安，距离你明天上早朝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可以跟着过去看看。”
艾瑞安犹豫了，国王是不能这么任性的，但是女人可以。
“你的提议非常好……盘龙，我可以任性的做一回女人吗？”
艾瑞安海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闪闪发光的小星星，盘龙顿时精神百倍，“当然，有我在，你可以随时随地做你的小女人。”
“盘龙，你可真好！”艾瑞安欢喜地用手摸了摸皓腕上的盘龙。
盘龙陶醉到脑袋晕乎乎，“好了，你快做准备，我们好能快些出发。”
奥蒂丽娜和邓肯听说艾瑞安要去堡洲藩森林，同时表示反对，“陛下，这太危险了，我们不能眼看着你去冒险。”
“放心，不会有事的……”盘龙开口保证，“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这个护国神兽的能力吗？”
历史重演，只是这次由奥蒂丽娜和邓肯扮演了当初艾瑞安的角色，艾瑞安处于菲力的位置后，开始有些理解他的想法了。
“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艾瑞安道，“而且，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包括不让菲力知道。”
盘龙等艾瑞安说完，立即口吐雾气，艾瑞安腾云驾雾飞向空中。
奥蒂丽娜拦都拦不住，只能无奈做好善后工作。
盘龙的速度很快，比空灵兽不遑多让，到达堡洲藩森林后，盘龙再吐云雾，这次却是隐身雾气。
谁也看不到艾瑞安和盘龙，就算从身边路过，也只是感到有一阵莫名的风吹过。
“盘龙，这可真是有趣极了，你以前怎么没有提过，还有这个神通？”
“没什么了不起的，提了做什么？”盘龙无所谓这点能力，不过只要艾瑞安喜欢，他还是很高兴的。
“菲力好像已经进去了。”
盘龙谨慎起见，小心翼翼地靠近隧道，艾瑞安望向一眼望不见底的幽深隧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随时能把人吞噬掉。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这次，盘龙没有答应艾瑞安，“不行。”
没有忘记自己国王的身份，艾瑞安叹了口气，不无委屈地道，“好吧。”
老老实实守在外面等菲力实在是难熬，落足在一株铁杉树上，艾瑞安眼望隧道口悄声问盘龙。
“你可不可以试着感应下梦魇？毕竟你曾经同食梦鬼一起存活在人类噩梦中数百年。”
“那和梦魇异能没什么关系……”盘龙觉得艾瑞安这种沾上一个梦字，就必定和梦魇异能有关的想法，没有根由到可笑。
“好吧。”
坐在高处，艾瑞安四下眺望，郁郁葱葱的堡洲藩森林美如一幅画，如果没有那些恐怖的传说，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恶狼和亡者出现，这里将会成为人间天堂，艾瑞安想着，不由出了神。
盘龙尽忠职守，不错神地盯着隧道口，菲力和空灵兽甫一露面，立即招呼艾瑞安。
“艾瑞安，菲力和空灵兽出来了！”
迅速回过神来，艾瑞安极目看去，果然，菲力和空灵兽完整无缺地出现在视野里。
特意盯住菲力的肩头看过，一点血迹也没有，艾瑞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菲力殿下，里面有梦魇存在吗？”
面对费尔南多焦急的询问，菲力沉重地点点头，“有，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魔王所为，里面掩盖的暴戾气息属于孕育阶段，可能那些亡者和恶狼之所以没有立即进攻，就是因为他们在等待某种怪物的诞生。”
还未等诞生，暴戾气息就已经透过魔王强大的梦魇异能渗透了出来，这种恐怖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还有多久？”费文追问。
“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菲力神情严肃，“我现在要回去哈布斯堡见艾瑞安，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于她，不过我可以保证，三天内，这里是安全的。”
“可是三天以后呢？”布鲁诺忍不住问菲力。
菲力郑重道，“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会赶回来。”
第七十五章艰难的兑现
军绿色的帐门撩开，身着软甲的菲力自营帐内步出，跃身上去守在一旁的空灵兽背上，同费尔南多三人挥手告别。
“艾瑞安，我们得快点走，免得被菲力发现。”
盘龙立即行动起来，就要载着艾瑞安返回。
“等一等！”艾瑞安阻止了盘龙，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隧道口处。
“怎么？”
盘龙沿着艾瑞安的视线望过去，夜幕下的隧道口黑黢黢的，犹如一只潜伏在地表之上的怪兽，张开巨口，企图吞噬一切。
可眼下，这张巨口却自内吐出个人来。
“菲力？！”艾瑞安低低惊呼出声。
此时，隧道口里出来的菲力身旁并无空灵兽相伴，他孤孤单单地立于数位死士身前。
“奇怪，那些士兵好像没有看到他？”
盘龙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问题。
这时，‘菲力’冲着艾瑞安招了招手，虽然夜色朦胧，艾瑞安还是看到‘菲力’在冲着她笑，嘴角在银辉的笼罩下，勾起一抹暗黑的弧度，艾瑞安骤然浑身发冷。
‘菲力’出现仅有眨眼功夫，艾瑞安再凝神去看，什么也没有，只剩下清冷的月光铺陈在一排排死士脚下，勾勒出一条通往异界的苍白的路。
“我们走吧。”
心里记挂着菲力，艾瑞安催促盘龙上路。
压下想要进去隧道一探究竟的念头，盘龙喷云吐雾，携艾瑞安赶回凰宫。
因为艾瑞安和盘龙耽误了时间，到达凰宫时，菲力和空灵兽已经进去寝殿。
见到守在婴儿床边的奥蒂丽娜，菲力奇怪于深更半夜艾瑞安竟然不在，“奥蒂丽娜，艾瑞安呢？”
“陛下她，她……”未曾与艾瑞安对过口供，奥蒂丽娜不敢乱讲。
“我在这里……”艾瑞安快步入内，飞奔向菲力，“你不在，我睡不着，上去天台为你祈祷去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满脸欣喜都无法掩盖艾瑞安焦虑的神情，落在菲力眼底心疼不已，“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艾瑞安，你真的没必要这样紧张。”
心疼下的菲力没有空再去计较其他，抱住艾瑞安，用强有力的坚实臂膀给她以安慰。
奥蒂丽娜欠身告退，菲力抱起艾瑞安倒在大床上，极尽的缠绵下一切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酣畅后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在明澈的月光下相拥，放缓了呼吸沉沉睡去。
翌日，菲力醒来时，身侧已空，艾瑞安按时去上早朝，只有空灵兽安静守在床边等着他。
“你可算是醒了……”
自床上坐起的菲力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翘起在头顶，空灵兽看得直摇头。
“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菲力一开口，声音嘶哑低沉，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已经下午了，你如果再睡下去，可以直接睡到明天早上了。”
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菲力到处找衣服穿，最后还是空灵兽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丢给了他。
“艾瑞安还没下早朝吗？”
如果是下午，艾瑞安一般都会留在凰宫内，除非有紧急政事需要处理，或者早朝延时，但无论哪一样都代表着有大事发生，菲力当然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她早就下朝了，听说是前往国师府，看望詹尼佛和小宝宝去了。”
听到艾瑞安是去了国师府，菲力点点头，说了声好。
“小费朗也跟着去了？”
“是的……”提到越来越淘气的小费朗，空灵兽非常庆幸艾瑞安顺路带走了他，“艾瑞安不想他吵到你休息，所以带走了他。”
还没等菲力下床，等在门外的老御医听到动静闯了进来。
菲力垂在床边的脚收回，尴尬地同老御医打招呼。
“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一点也没有感到别扭，老御医挑起一边的眉毛，用教训的口吻道，“已经不早了，菲力殿下，如果这还算早的话，日当午都要改叫月当空了。”
亲耳听到菲力受教训，空灵兽忍笑出去门外，免得自己都替懒床的菲力脸红。
没有穿衣服的菲力，很想请正在倒腾瓶瓶罐罐的老御医先出去，还没等他开口，老御医抢先道。
“怎么回事，伤口又崩裂了？”
菲力侧首看去，绷带上一片血红……
昨晚因为急于安慰焦虑的艾瑞安，菲力十分卖力导致伤口崩裂，现在直接成了老御医的上课教材。
命他的学生兼助手进来，一边指挥着剪断绷带清洗伤口，一边教授崩裂下的创伤处理。
“菲力殿下，看来我必须对你下达禁足要求，卧床静养至少七天。”
“不行！”菲力夺口而出，“根本就没什么事，我在战场受过比这严重的伤也照样没问题，哪里需要卧床静养。”
老御医对菲力的抗议无动于衷，“因为那个时候你是魔王三殿下，而不是艾古国身娇肉贵的王后，为了让国王能够不分心后宫之事，菲力殿下，我希望你还是配合些。”
说到这里，老御医不客气地道，“别拿你那套费朗重生的故事来蒙骗我，什么重生，死了就是死了，哪里还会重生，再说，就算你是费朗重生，你也再不会是费朗。”
无法挽救老人的固执，菲力甚至还很认同老御医关于重生的观念，“您说的对，就算是费朗重生，我也只能是菲力了。”
对于菲力的自觉，老御医用鼻子哼哼了两声，“知道就好，从现在起禁止你下床。”
“我记得在栖凤宫的藏书阁里，有一套艾古国历任御医院手抄本的御医医案，如果您肯通融的话，我可以拿来给您……”
那是所有医者梦寐以求宝典，只有历任御医院院长才有权翻阅的宝贝，老御医两眼放光。
“是真的？”
菲力立即趁胜追击，“当然，就是如果我遭禁足的话，肯定取不来了。”
“其实，殿下的伤不是很严重，臣只是担心陛下会怪罪……”
“不会的……”菲力趁胜追击，“你不说，我不说，陛下怎么可能会知道。”
老御医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去了御医院，重新包扎好伤口的菲力兑现承诺，前往栖凤宫找书。
“菲力，你怎么回来了？你的伤没事了吧？”
栖凤宫与金星宫仅一墙之隔，威廉听到禀报菲力回来栖凤宫，立马爬上墙头和菲力套近乎。
第七十六章双手奉上你的王后之位
“你还好吧？”菲力揶揄着惨遭痛打的威廉。
“当然，好得很，刚才陛下还派人送来了苹果派，祝本殿下早日恢复健康呢，看来我已经住进了陛下的心里。”
“哦，是吗？”菲力冷哼，“看来你比较喜欢挨揍。”
“怎么，你又想打我？”威廉挑衅似的道，“我可告诉你，如果你再敢打我，我一定会立刻，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本来不想同威廉计较，谁知威廉竟然先得寸进尺地向他发起挑战，不等菲力发话，空灵兽一跃而起，跳进金星宫的院子里。
“我看你有什么厉害手段，让菲力后悔……”
身躯硕大的空灵兽占了金星宫大半个院子，把信誓旦旦要给菲力以教训的威廉逼到了墙角。
威廉无赖地抗议，“你就会仗着有神兽撑腰，欺负我这个凡人。”
“阿嚏！”空灵兽故意凑近威廉嗅了嗅，然后像被臭到了似的打了个大喷嚏，狂风骤雨席卷而来，威廉闭着眼睛被淋了一身，恶心得差点没吐了。
满意于威廉的狼狈，空灵兽腾空而起，“菲力，不要理他，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菲力，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放下仇怨，被安排去异界的亡者，为何突然暗中开始筹备攻陷艾古国？”
果然，威廉的话收到了效果，菲力拍了拍空灵兽，让他停下来。
“还有，那条你亲自前往勘察过的隧道，那强大的梦魇异能下埋藏着怎样的危机……”
如果威廉没有提及隧道，或者菲力还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但那条隧道他昨天才去勘察过，身在金星宫的威廉居然已经知晓，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哈布斯堡的安全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仰视下看到菲力脸上的惊讶表情，威廉满意极了，他冷笑着道。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菲力，你要清楚，只有我成为王后才是对艾瑞安最大的帮助，而你这个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人，完全就是个妖媚惑主的存在，你真不该占着王后的位子。”
“我没有空和你废话，如果你不老实交代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就别怪我不客气。”
威廉不惧菲力的威胁，“你大可以拿那套军队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可是只要你敢对我动刑，我保证明天艾古国内必定哀鸿遍野。”
威廉的信誓旦旦让菲力很确定他不是在说大话，可是他哪里来的底气？“你到底要怎样？”
“菲力，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威廉轻蔑地道，“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想做王后？”菲力轻笑，“你居然还不死心？艾瑞安根本不会接受你，你又何必连尊严都不要。”
“所以你得帮我……”威廉笑到欠揍，“菲力，只有你能解决艾古国面临的危机，双手奉上你的王后之位，把艾瑞安让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菲力居高临下睥睨着卑鄙的威廉。
“我相信你会同意的，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还是这样冥顽不灵，我会先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知道我不是在说笑。”
菲力很想说几句话反驳威廉，但当他目睹威廉眼底闪过的那一抹阴狠时，赫然察觉到自己居然有些信了威廉的鬼话。
“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威廉抹了把脸，甩掉被空灵兽喷了一脸的口水，悻悻地白了眼瞪着他看的空灵兽，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菲力，你不会真的被他吓到了吧？”空灵兽目送嚣张的威廉离开，驮着菲力回去栖凤宫。
“不至于吓到我，不过他说的很像是真的，我在想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别忘了你的梦魇异能，如果他在梦里也不肯说实话，你大可以想办法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
“哇！”菲力夸张惊呼，“空灵兽，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阴毒。”
“哼，对待敌人没必要那么客气。”
空灵兽何时把威廉看做是敌人的？菲力表示难以置信，“空灵兽，你这是怎么了？”
“敢欺负你的人都是敌人，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坦然说完，空灵兽驮着菲力进去栖凤宫内的书房。
暂时放下对于威廉的各种猜测，菲力先把答应送给老御医看的医案找到，然后同空灵兽一起前往御医院。
半路上空灵兽不无感慨地道，“菲力，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你和我都是自由身，而如今，你被王后身份所限，就算为了争取不被困在床上都要费尽心思，真是让人无奈啊。”
“没办法，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必须有所忍耐。”
老御医一见到菲力送来的医案，两眼放光地接过来一再保证，“我看完后马上会归还。”
菲力点点头，现在的御医院院长老当益壮，刚刚上任时曾数次翻阅过医案，之后十多年不曾再碰过这套书，所以菲力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好，您记得看完归还就是了。”
痴迷研究药理病例的老御医感恩戴德，亲自送菲力离开。
“现在，你打算去哪里？”空灵兽问菲力。
“回去睡觉。”
空灵兽听了满脑袋问号，“你好不容易费尽心机解除了被困床上的禁令，然后却主动回去床上睡觉，那么，我们费尽心思的到底在做什么？”
“难道你不想我快点去教训放肆的威廉？”
菲力笑着拍了拍空灵兽，激动得空灵兽连忙道，“带上我，我曾经被你带着进去过艾瑞安的梦里，所以应该也能进去威廉的。”
“咱们俩一起出现在威廉的梦里？”
“嗯，怎么？”空灵兽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可以帮你教训威廉，还可以保护于你，带上我有什么不好？”
“哈，那可真是威廉的噩梦了。”
原来菲力是在调侃他，空灵兽跟着笑出了声，“你可真讨厌，菲力，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调皮。”
回去凰宫，空灵兽才一落足院子里，奥蒂丽娜立即过来请菲力去见艾瑞安。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菲力问急急忙忙带他去见艾瑞安的奥蒂丽娜。
“陛下没说，只说等殿下回来，立即带你去见她。”
艾瑞安并没有在凰宫，而是在书房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向进来书房的菲力……
第七十七章不该有的念头
艾瑞安的表情太严肃了，菲力不免心虚，“艾瑞安，你找我有事？”
“是的，菲力，我是找你有事……”艾瑞安挥手示意门卫把门关上，然后才继续道。
“御医命你卧床休息，可是你却买通了御医，用御医院院长才有权阅览的历届御医医案来做交换，获得了自由，并且在去栖凤宫取医案时，和威廉发生了冲突，说了些关于隧道和王后之位的话。”
这些艾瑞安全都知道了？菲力一时有点难以接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回答我……”艾瑞安一点也不打算给菲力思考的机会，“而且，你居然有心思考虑把王后之位让给威廉，我说的对吗？”
“……”菲力接不上话来，整个人像是在被火烤。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王后之位对你又是何意义？你怎么会因为威廉那些胡说八道的大话，竟然开始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他，菲力，你太让我失望了。”
“艾瑞安，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威廉言之凿凿，他虽然经常吹牛，但这次我并不认为他的话毫无根据，我需要时间来想办法，不是要答应他什么……”
抬手阻止菲力的辩解，艾瑞安的眼神里透露着失望。
“我对你患得患失，禁足你在王宫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代表我害怕失去你，可你却并不理解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一味的冒进，甚至别人提出要你让位给他时，你还会为此而动心思考虑，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认为只要你答应了，我就会答应吗？”
“我不是……”菲力说不明白了，因为他确实曾有过那么一瞬间，想过把王后之位让给威廉，他此时为了那一瞬的念头而脸红，“艾瑞安，希望你能原谅我。”
从解释到请求原谅，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艾瑞安的火气猛然上窜，“你真的有想过？”
眼下菲力宁愿带兵去打仗，也不想再面对艾瑞安满是委屈的质问了，“我只是有过那么一闪即逝的念头……”
“你承认了？”艾瑞安两道秀眉拧在一起，“你真的想把我让给威廉？”
“我没有……”菲力的头都大了，早知道他就不实话实说了，“那仅仅是一瞬间的想法，可是我当场就把它否决掉了。”
“哼，只要有过就不可以！”
艾瑞安忽然的小女人行为让菲力吃惊，他看多了艾瑞安的成熟稳重事事权衡利弊，这样和他闹脾气，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同他争吵的艾瑞安简直是奇景。
“艾瑞安，你没事吧？”
菲力突然间的脱口而出使得艾瑞安瞬间恢复了冷静，看来是盘龙之前的纵容，让她体内的小女人心态有所复苏，这可是坚决不允许出现的情况，艾瑞安甩甩头，放下那些闹脾气的情绪，叹了口气道，“没事。”
疲惫地抬起眼帘，艾瑞安看向面露忐忑的菲力，是她突然间的情绪崩溃让菲力紧张了吧，艾瑞安想着请菲力坐下，自己则坐到他对面的椅子里。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菲力，不管威廉说什么，他在这里不过是个客人，是个迟早会回去瑞耳国的外人，我希望你不要做糊涂事来让我分心，除了你，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会成为我的王后。”
“好，我知道了。”
菲力觉得此时他说什么都是多余，不如顺从艾瑞安的意见让她放心。
“你难道不想解释下吗？”
对于菲力的极度配合，艾瑞安反而有些拿不准菲力的意思。
“解释什么？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不是一个威廉可以破坏掉的。”
终于恢复冷静的俩个人，都非常认同这句话，艾瑞安面色趋于缓和，“你说的对，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当然……”菲力颔首，“不过，你可否告知我下，是谁让你知道这些的？”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怎么，怕了？”
艾瑞安忽然变得极为挑衅，而菲力却明白这只是艾瑞安变相的在同他撒娇。
“怕，非常怕……”菲力起身过去抱住艾瑞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如果真的怕，就把我放在心里看牢，不要再想着送人的事情。”
“我没有！”菲力表示严重抗议。
艾瑞安不接受菲力的反驳，“你有，一瞬间有也是有过。”
菲力还算好些，只是收到了艾瑞安的警告，而助他作恶的老御医则比较倒霉，被下了大牢，唯一的好处是，艾瑞安并没有收走他厚着脸皮使手段弄来的医案。
另有其他御医来为菲力检查伤口，觉得情况并没有多糟糕，完全无需卧床，不过，鉴于女王陛下过于紧张，御医最后的结论还是要求菲力卧床三天。
恰好菲力打算运用梦魇异能去教训威廉，乐得上床老实睡觉。
非但是御医，就连艾瑞安都意外菲力的配合，听过禀报后，特意回来看过菲力，见他是真的睡着了，担心地摸了摸菲力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
“真是奇怪……”艾瑞安咕哝了句。
“哈！菲力不肯配合你不高兴，菲力配合你又担心起来没完，艾瑞安，你想要菲力怎样？”
艾瑞安被空灵兽逗笑了，“你说的对，是我太紧张了。”
菲力一觉睡到了傍晚才醒，吃过晚饭继续睡，艾瑞安政务繁忙，身披星月归来时，见到菲力还在睡，惊讶地抓住旁边服侍的宫女问话。
“菲力睡一天？”
宫女被艾瑞安严肃的表情吓到频频点头，“是的，自从御医要求殿下卧床休息，殿下始终都在睡着。”
“菲力，醒醒！”艾瑞安担忧地过去招呼菲力。
“别吵！”睡梦中的菲力拍开艾瑞安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发现菲力没什么问题，累了一天的艾瑞安草草洗漱躺下，刚刚阖眼睡着，身旁的菲力却倏忽睁开了眼。
“菲力，我们可以行动了吗？”
空灵兽自门后探出头来，在月光下看到菲力正在悄悄从床上爬起。
“当然，现在就出发。”
蹑手蹑脚地出去寝殿，菲力钻进空灵兽的房间。
“我们是不是找来彼得帮忙照应下？”空灵兽压低了声音征求菲力的意见。
这件事如果不告诉彼得，等到日后彼得知晓了肯定会生气，空灵兽的担忧不无道理，菲力用感应招呼彼得过来。
第七十八章藏在梦里的秘密
菲力是偷偷潜入威廉梦中的，他需要借机窥探下威廉真实的内心。
威廉的梦和他的人一样乱七八糟，虚幻又虚荣，登上王位，称霸天下，所有的美女都围着他转，包括艾瑞安……
菲力挥手把艾瑞安的形象从威廉的梦境中删除，换来了威廉不满地咕哝。
“看来他的梦也就这样了，没什么水准。”
空灵兽在菲力的身旁小声议论。
“哼……”菲力很介意威廉敢在梦里亵渎艾瑞安，“居然敢梦到艾瑞安，我必须得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都不敢梦见艾瑞安。”
担心菲力这个时候对威廉下手，空灵兽好意提醒，“你可别乱来，咱们办正事要紧。”
如果没有空灵兽的及时阻止，菲力已经下手整治威廉了，听到空灵兽的规劝，勉强忍下一口恶气，“是，我会忍住的。”
“威廉的梦里好像没有什么秘密，你打算怎么做，是要设法引诱他招供吗？”
“梦魇异能是不可以强行控制梦境的，那会让被控制人在清醒后出现神经错乱，所以，我们不能用强。”
听过菲力的讲解，空灵兽觉得菲力的担心有点多余，“我看这家伙本来精神也不正常，或者你强行控制后，反而让他正常了呢。”
“哈哈……”
菲力没忍住笑出了声，梦中正坐在国王宝座上被美女环绕的威廉猛地大喝，“谁？”
威廉竟然能听到？躲在长条桌旁的菲力惊讶万分。
空灵兽绝不给菲力添麻烦，化身成一只大苍蝇趴在了垂下来的桌布上。
菲力一扭头却找不到空灵兽，不由愣住。
“我在这里！”大苍蝇空灵兽用气声招呼菲力……
“魔王，您怎么来了！”
威廉自宝座上站起，极为热情地奔向突然出现在梦境中的魔王，似乎对这一幕十分熟悉。
“是呀，我有事找你。”
魔王乯丕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菲力模仿起来惟妙惟肖并不难，展现出来魔王的样子，但并非强行扭转威廉的意识，同样的也就不会对他的精神造成伤害，菲力放心地施展着他的演技。
“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威廉很不满意魔王对他的态度，微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毕竟我也是瑞耳国大殿下，您虽然贵为魔界魔王，可也不能把吩咐二字用在我身上，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我的魔王陛下。”
“哼！”魔王傲慢地瞥了眼威廉，围绕在威廉周围的美女眨眼变成了蟾蜍，大张着嘴巴此起彼伏地呱呱，吵得威廉脸都绿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
威廉的抗议无效，魔王眼神阴森地逼迫威廉，“回答我。”
“没有，菲力被禁足了，艾瑞安不允许他前往堡洲藩森林。”
魔王扬手，无形的一股力道袭来，威廉整个人凌空飞起，砸在长条桌上，长条桌上的刀叉全部腾起到半空，把最锐利的部分对准威廉。
“停！”一把餐刀抵在喉结上，威廉吓得大叫。
魔王对威廉的惨呼无动于衷，眼神冰冷地看向虚空，连看都不曾看过威廉一眼。
“我会想办法，鼓动菲力尽快赶去堡洲藩森林……”
耳际没有一丝回应，魔王并不满意他的回答，威廉继续道。
“而且在隧道完成孵化前，我会说服艾瑞安把四名精英死士全部派过去，等到怪兽诞生时，立即让它吃饱喝足。”
刀子在他的喉结上轻轻落下，切割出一个小创口，温热的血蜿蜒流下，像是条爬行的蛇，威廉的哀求带了哭腔，一再告饶。
“您还想吩咐我什么只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换，堡洲藩森林里古木参天，浓荫遮天蔽日，餐刀化作一只魔爪，抓住威廉的前襟……
魔王拎着威廉来到隧道口，一看到黑黢黢的隧道口，威廉立即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
五指如钩，随便威廉卯足了力气也撼动不了半分，威廉求道，“您这是要作什么？难道你想把我喂给那个怪物吃吗？”
阔步进入隧道，周遭浓如黑墨，威廉颤栗的呼吸声在幽长的隧道中回荡。
“哈维，你可千万不要吃我，我真的不好吃的，而且，我没有什么能量，你不是喜欢吃死士吗？你还是留着肚子吃他们好了……那个该死的魔鬼，他难道还没有幻化成为你捕猎的助手吗？求求你了哈维，求你放过我吧！”
怕极了的威廉语无伦次，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菲力听得清清楚楚，这下完全知道了隧道里掩藏的秘密。
菲力达到目的，随手丢下威廉，一只大苍蝇立即落到菲力手上。
“走，我们回去。”
这次，随着菲力梦魇的撤离威廉的梦境开始转回，离开的魔王再度出现，跪服在威廉脚下，一再致歉忏悔。
空灵兽和菲力躲在门缝后觑了几眼，觉得可笑之极。
“看来我们这收获不小……”菲力和空灵兽击掌庆贺。
退出威廉的梦境，菲力和空灵兽坐在房间里的地毯上，仔细捋顺在威廉梦里所获得的信息。
“那个哈维居然才是魔王埋在艾古国内的伏笔，而詹金和艾尔莎不过是两个由魔王使出的障眼法而已，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空灵兽说完，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他身为神兽尚且被骗得团团转，那么，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魔王野心的驱动下暗中操作？艾古国真的能对抗得了愈来愈强大的魔王精心布置的算计吗？
和空灵兽有着同样的想法，菲力的心情变得分外沉重，他说服不了艾瑞安放他前往堡洲藩森林，除非他强行离开，但他难以无视艾瑞安的惊恐不安，如果一个女人的爱情只能换来胆战心惊，那么，爱情又有何存在的意义呢？
“菲力，你打算怎么办？”空灵兽都替菲力感到为难。
“我想我还得和艾瑞安好好谈谈。”
“又不是没谈过，有效吗？”空灵兽无奈地摇摇头。
第七十九章女王做决定
清晨，艾瑞安醒来，发现身侧空空如也，用手摸过，被褥冰凉，说明菲力很早就已起床。
菲力会去哪里？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艾瑞安满心疑问，出来时恰好撞见奥蒂丽娜。
手捧新鲜采摘下来的百合，染了满身清香的奥蒂丽娜笑容可掬地向艾瑞安问早安。
“看到菲力了吗？”艾瑞安无心去欣赏顶着晶莹剔透露水的花和舒心笑容，她担心得满眼焦急。
“殿下不在房里吗？”
艾瑞安的表情太严肃了，奥蒂丽娜收起笑容，放下手里的花出去问殿外守卫。
“陛下，守卫说，没有见到菲力殿下外出。”
菲力如果想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离开，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有空灵兽在，就算他堂而皇之从正门出去，也完全可以让守卫视而不见。
“算了，还是我来联系菲力吧。”
艾瑞安试探着用感应联系，刚刚闭上眼睛，门外却传来脚步声，不用去看艾瑞安也知道是菲力，睁开眼，果然是身着睡衣的菲力自门外进来。
“菲力，你去哪里了？”
看得出艾瑞安的神情有多焦急，菲力过来抱住她，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背。
“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等到艾瑞安情绪稳定后，菲力携艾瑞安进去小客厅，关上门落座沙发上。
晨光温和地透过窗口投射进来，把菲力立体的五官勾勒得光晕朦胧，艾瑞安看得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艾古国与魔界大战即将开启之时，心随即一阵揪痛。
“想和我谈什么？”
尾音抑制不住的打颤，完全泄露出了艾瑞安的紧张，菲力苦恼地蹙紧了眉头。
“我想这次之所你总是一味阻拦我前往堡洲藩森林，是因为此次事件让你联想到了当年艾古国与魔界的那场殊死大战，所以你才会担心不已，但艾瑞安，你可有想过躲避不是办法，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为什么不在初始的情况下扼制住呢？”
随后，菲力把在威廉梦境里探知到的消息全部讲给艾瑞安听……
“艾瑞安，请你静下心来想想到底该不该放我去？而且，我可以保证，我和空灵兽还有彼得合力，应该可以把未孵化的怪兽铲除掉，但若是等到它问世之后，那么，我不知道会出现怎样可怕的结果。”
小客厅里落针可闻，艾瑞安保持一个姿势坐了良久，她想斩断自私，用一个国王该有的胸怀做下决定，只是她只要一想到放手让菲力走，心便空得吓人，仿佛一松手，一切都会成为一场幻梦，生活又回到她失去费朗时日日夜夜痛哭之时。
“不，我没有办法！”
抱住泪流不止的艾瑞安，菲力斩断不了她恐惧的根源，所有他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他全试过了，为何他的艾瑞安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一再陷入失去的幻想中不肯抽离。
“我们剩的时间不多了，艾瑞安，我可以再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菲力率先结束了谈话，牵着艾瑞安的手出去外面。
威廉回忆起昨夜的梦境，总觉得不大对劲，吩咐人备轿准备去找菲力。
“对不起，陛下有旨，您是不可以私自面见菲力殿下的。”
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威廉无奈，只好手书申请面见菲力。
艾瑞安下早朝后，接到威廉的申请，冷笑着正要随手丢掉，忽又顿住。
“陛下？”
当艾瑞安出现在金星宫时，所有人俱是吃惊不已，威廉激动地从躺椅上起来，一瘸一拐地奔向艾瑞安，来到近前停下脚步，搓着手兴奋到不知该说什么好。
“您是特意来看望我的吗？”
威廉身上香得发臭，熏得人作呕，奥蒂丽娜为了艾瑞安的身体健康着想，横身挡住靠近的威廉，请他保持一定距离。
艾瑞安冷眼看着威廉的反应。
被无情的目光盯住，威廉初时还能保持笑容，到最后却只剩了忐忑不安。
“你要见菲力？”艾瑞安终于开口了，威廉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松动了些，可以允许他喘上一口气了。
“是的，陛下。”
“为什么要见他？”
艾瑞安冷淡的语气阻止不了威廉的想入非非，威廉从艾瑞安主动来见他，到幻想他和艾瑞安生了十二个孩子，也不过是用了眨眼的功夫。
“当然是因为想和菲力搞好关系，日后也好相处。”
威廉的回答令人作呕。
奥蒂丽娜恶心极了威廉投向艾瑞安的目光，欲望与贪婪污染得一双眼混浊不堪，无论威廉如何寻找机会，奥蒂丽娜严把死守，坚决不许他再向前一步。
“看来你是笃定本王会接受你成为王后了。”
“当然！”威廉在奥蒂丽娜的阻拦下，伸手向艾瑞安道。
“陛下，我保证，如果让我成为您的王后，艾古国必定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那么，你的根据是什么？我凭什么要信你？”
果然有门！威廉仿佛见到了希望，“你完全可以信任我，要不这样吧，你放菲力去堡洲藩森林，我保证亡者在七日内不会攻打艾古国。”
“哦？”
为了让艾瑞安相信他，威廉指天发誓地保证，“如果亡者在七天内提前攻打艾古国，你大可以杀了我。”
威廉越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艾瑞安越是心惊，“你和魔王是同盟？”
突然的问话让头脑发热的威廉冷静下来，心虚地后退半步，“没有，怎么可能……”
“那么，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是，是我听到的……”威廉急中生智，“别忘了我是瑞耳国大殿下，未来的储君，我的千里耳异能已经开始显现，那些亡者的窃窃私语，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哦，那么，你能听得到魔王的交谈吗？”
威廉急于在艾瑞安面前表明心意，可他还没有完全昏掉，闻言清醒过来，摇摇头，“不，魔王的言谈不是我能探听得到的。”
“那么，本王看你并不适合做我的王后，不如明日一早还是送你回国吧。”
乐了半截，威廉彻底傻眼了，“难道陛下不想验证下刚才我说的那些吗？”
“不需要，我会把你送回瑞耳国，并且因为你的擅自离队，最后在堡洲藩森林里寻到了大殿下您的尸体……”
第八十章依依惜别
“陛下，您威胁我？”威廉表情狰狞，“您知道这样对我说话的后果吗？”
“你大可以试试……”
艾瑞安语气温和，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如果不听话里的内容，只是看她的表情，根本想不到女王陛下是在对威廉发出最严正的警告。
“不，我不信您会冒这个险。”
威廉脸上的笑十分夸张，艾瑞安从其中品出了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我曾经和菲力说过，限他三日之内让出王后之位，否则，我会给他个教训，现在是第二天，难道陛下想把这个教训提前吗？“
这件事艾瑞安并不知情，监视威廉的人因为空灵兽的原因不敢太靠前，没有听清多少内容，至少这一关键内容被漏掉了。
面对如此棘手问题，尤其还牵扯到菲力，艾瑞安犹豫了。
”威廉，你可真是不叫人省心……“菲力突然出现在金星宫内，连看都不看威廉一眼，阔步走向艾瑞安。
菲力的突然出现，使得艾瑞安虚弱的心瞬间变得强硬起来，一名临国王子居然胆敢威胁她这个国王，这已经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艾古国任人欺凌的表现了，她必须做出决断。
握住菲力的手，艾瑞安正式宣布，“菲力，我想通了，退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我会马上送你出发，并且请你顺路带上威廉殿下，毕竟他在艾古国呆得够久了。”
“什么？”威廉难以置信地大叫，“陛下，您不会是在说胡话吧，如果您是在同我置气那真是大可不必，难道您打算拿菲力的性命和艾古国的安宁冒险吗？”
“不要给我扣这些莫须有的帽子，我的决定从来都是从国家的利益出发，并不包括任何私人感情，如果我在你的威胁下选择顺从，那才是艾古国灾难的开始，还有，我相信菲力，他会为了我保重自己的。”
他的艾瑞安终于恢复了往昔的勇敢，菲力高兴地揽住她，“艾瑞安，真高兴你能信任我。”
“是呀，你只给了我一天的思考时间，这么仓促，我还能有多少选择呢？”
天！艾瑞安在当着他的面同菲力撒娇，威廉抓狂地挤进两个人的甜蜜中，“好，我现在就会让你们尝到轻视我的后果！”
“来人，把他捆起来。”
艾瑞安在与菲力的深情凝望中，不忘收拾不知死活的威廉。
“我是威廉，是瑞耳国大殿下，我看谁敢！”
威廉厉声呼喝，不许那些拿着绳索的侍卫靠近。
“瑞耳国大殿下，以促进两国邦交为由前来艾古国，却与魔界魔王暗中勾结，企图颠覆我艾古国，证据确凿，现由艾古国王后菲力亲自送威廉殿下归国，并请瑞耳国查清此事，表明立场严肃处理。”
“陛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不管威廉如何抗议，几名侍卫还是摁住他，把他绑了个结实。
“现在情势危急，菲力，请你带上威廉一起出发吧。”
艾瑞安嘴上说着，心里却万般不舍，拉住菲力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好，等我回来。”
“嗯……”艾瑞安重重点头，没出息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相信我。”
这是菲力对艾瑞安的唯一要求，她不能不答应，“是，我相信。”
抹去艾瑞安即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菲力抓起绑成粽子似的威廉丢到空灵兽的背上，同空灵兽一起押送威廉上路。
“带上我，菲力！”彼得闻讯跑来跳进菲力怀里，转而安慰艾瑞安，“放心吧，我和空灵兽会保护好菲力的。”
“菲力……”事已至此，艾瑞安只能选择坚强，“记得，你可以随时随地处理威廉，不必担心威胁到两国邦交。”
这样威胁艾古国稳定的存在，菲力也觉得无需再留着他，“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暂时还是留着他会比较好。”
“当然，一切交由你决断。”
艾瑞安露出的牵强笑容刺痛了菲力的心，“你也要多保重，艾瑞安。”
俩个人在威廉声嘶力竭的抗议声中依依惜别，还是彼得受不了，用爪子勾下威廉的一只臭袜子塞进他的嘴巴里，终于让世界恢复了宁静。
空灵兽载着艾瑞安的重托腾空而起，眨眼消失在天际。
还没等艾瑞安从送别的伤感中抽离出来，便有侍卫上前禀报，“陛下，威廉殿下的随从要求陛下给出交代。”
“把随威廉殿下前来的瑞耳国所有人全部监管起来，另外派人搜查金星宫。”
随着艾瑞安一声令下，侍卫们行动起来。
威廉的随从们大声抗议，甚至同看押人员起了冲突，最后被增派过来的士兵彻底镇压，而负责搜查金星宫的人却一无所获，威廉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
艾瑞安站在威廉的卧室内环顾四周，她不相信同魔王私下联系会不留下任何痕迹。
如菲力所说，威廉应该是通过梦境，与施展梦魇异能的魔王联络，那么，那些给恶狼留下攻击线索的香气是从何处而来？
香气？艾瑞安进去洗漱间，在洗漱池边看到了一个香水瓶，从外观上看，这东西并非产自艾古国。
拿起香水瓶，艾瑞安仔细检查过，瓶子的制作材料是魔界特有的黑水晶，不过，魔界的黑水晶常年外销，瑞耳国有黑水晶制作出来的东西也并不稀奇。
艾瑞安思索间，将香水瓶调转过来，在瓶底看到了诱惑杯子标识……
诱惑杯子是魔王特有的标志，除了魔王，这个世上没有人再会用这个图案做标识，证据确凿，艾瑞安又掌握了威廉一个把柄。
“安静下，陛下有话要问你们。”
奥蒂丽娜大声宣布，那些正吵着闹着要见艾古国陛下，给他们个交代的威廉的随从们，顿时噤声。
艾瑞安举起手里的黑水晶香水瓶问道，“请你们认清楚，这个东西是不是威廉殿下的物品？”
威廉的近身侍卫盯着黑水晶香水瓶看了许久，“是的，这是殿下的东西，不过，他只用了一次，之后还特意吩咐过我们，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可以碰。”
第八十一章遇强则更强
菲力把威廉这个麻烦丢给了费尔南多，费尔南多欲哭无泪，听着威廉哼哼唧唧的呻吟，只想再拿只臭袜子把他的嘴堵上。
“你们死定了，知道吗！”稍稍缓过些的威廉，张嘴就开始威胁。
“哼！”布鲁诺过来拎起威廉出去营帐，“你看好了，现在你是在哪里，是艾古国内最危险的地界堡洲藩森林，我们不怕死，不过我们若是死了，你肯定也活不了。”
一点也不反对布鲁诺教训威廉，费尔南多抱臂站在一旁看热闹。
“就算你们全死了，我也不会有事。”
“你确定？”布鲁诺粗声粗气地问威廉。
“怎么，怕了吗？”威廉得意洋洋，“如果你投靠本殿下麾下，本殿下保证你荣华富贵，绝无性命之忧。”
“哈！”布鲁诺大笑，抽出腰间佩剑，“我先让你死在我们前头，看看你有事没事。”
说着，布鲁诺把利剑横亘在威廉的咽喉处，随时打算给他放血。
“你敢杀我？”威廉吓坏了，虚张声势，声音抖成了绵羊音。
“你既没有随从，周围又都是我们的人，就算我当场把你一刀一刀的片了，又有谁能证明殿下是死在我们艾古国？而且我保证，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的尸首丢进瑞耳国境内，殿下的死绝对和艾古国一点关系也没有。”
威廉的嚣张气焰被布鲁诺彻底浇灭，痛哭流涕一再哀求，“不，我之前都是在吹牛，求你饶了我吧。”
看来布鲁诺还是有一套的，费尔南多表示很满意。
“菲力，你还真是说话算话……”费文和菲力站在隧道口前，不无感慨地赞了句。
“当然，说到做到是男人的底线。”
“你可真不谦虚……”费文笑着说完，正色问菲力，“要怎样破解掉魔王的梦魇异能？那梦魇异能遮掩下的怪物，你真的能对付得了吗？”
“不敢保证……”菲力表情严肃，“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
“那么，你都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尤其是死士，不管要多少，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不！”菲力摇头，“我一个死士也不要，就连你也要离这里远些。”
“为什么？”作为精英死士，费文的骄傲就是死士的悍不畏死，如今被菲力嫌弃，十分打击他的自信。
“因为你们是怪物最喜欢的食物。”
“什么？”听到菲力的解释，费文震惊了，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难以置信，“我们是怪物的食物？”
“对，尤其是精英死士，最受怪物欢迎。”
费文无语了，郁闷地皱紧了眉头。
“好吧，我会带着死士离远点儿。”
“好！”菲力一点也不客气，完全不考虑费文的骄傲受到了打击。
“那么，这里的一百位死士需不需要撤离？”
隧道口布置的一百位死士主要任务是给守卫做肉盾，菲力扫过一排排肉桩子似的死士道，“留着吧，免得军心不稳。”
士兵也是血肉之躯，身前有死士遮挡，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会更加尽忠职守，如果担心喂饱了怪物而把死士撤走，那么时间一长，守卫士兵肯定会有想法。
“明白。”
费文极为配合，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又回头问菲力，“你怎么样？”
没有反应过来费文的意思，菲力不解道，“什么？”
“我是说你一个人既要破解魔王的梦魇异能又要对付怪兽，真的没问题吗？”
费文是在担心他，菲力开心地笑了，“没问题，因为我还有两个神兽朋友，他们会帮助我的。”
提及神兽，费文露出艳羡的表情来，“对呀，我怎么忘了呢，要不是他们，恐怕你也到不了哈布斯堡，更不能做到向陛下求婚。”
菲力笑着点头，“是呀，所以不必担心。”
费文离开后，菲力并没有即刻进去隧道，而是征求空灵兽和彼得的意见，“我们现在进去吗？”
感觉到隧道里的暴戾大涨，彼得首先用感应同菲力对话，“进去，我们要趁着这个家伙还没有诞生，先下手为强。”
空灵兽是不怕什么怪兽的，他就没见过比他更强大的兽类，毫不迟疑地冲进了隧道内。
彼得还是第一次进入隧道，乍一进去，立即被那种邪狞暴戾的气息冲撞得十分不舒服。
“这个东西恐怕不超过三天就要问世了。”
听了彼得的话，菲力的心不由得一紧，空灵兽还算好些，他担心菲力的安全远超过怪兽诞生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们该怎么阻止？”菲力说话的同时，清晰地感觉到了存在于隧道内的梦魇异能，“我感觉我的梦魇很难同乯丕的抗衡，他好像是在短时间内强大了不少。”
“菲力，我有种想法……”空灵兽突然开口提醒菲力，“你记得篾渡村里的蜃吗？”
提起篾渡村，菲力心生愧意，“当然记得，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们还欠着那些死去的篾渡村村民一个交代。”
“这样的想法你不该有，菲力……”空灵兽道，“我们并非推卸责任，而是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去调查而已。”
“所以，这些和你所说的蜃有什么关联？”彼得插嘴问空灵兽。
“我怀疑那个蜃根本没有那么弱，随便盘龙喷一口气就能把它烧死……我怀疑它根本就是魔王乯丕的延展，蜃所吞噬吸收的那些返老还童的婴孩，就是魔王乯丕梦魇异能突然变得异常强大的原因。”
空灵兽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想到了这一点，很简单也很平铺直叙，但因为人类的思维要比他的思维复杂得过，这样那样的联系想得多了，菲力反倒很难想到这点。
“你说得不无道理……”菲力思索了下，深具觉空灵兽说得极有道理，“只是，我们知道了魔王乯丕强大的原因，那么，如何破解呢？还有哈维，他曾经的死而复活，和这次的沦为隧道里孵化的怪兽，又有什么关联？”
“既然知道了魔王乯丕强大的原因，那么，我们就要按照他的强度，提高你的梦魇异能。”
彼得代替空灵兽回答，菲力旋即又问。
“你们的办法是什么？别说让我去请天神们来帮忙……”
第八十二章逐一陷落
空灵兽驮着菲力和彼得向隧道的另一端走去，出去隧道，不出意外的还是如他前次所见的那样，什么恶狼亡者一概都没见到，异界里白茫茫一片，天空是阴暗的，无风无雪，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怎么和我上次来时一个样子……”空灵兽说着，招呼菲力道，“菲力，你快感应下，这到底是不是魔王乯丕梦魇的延展？”
等了会儿，无人应答，菲力安静得异乎寻常。
“菲力？”空灵兽回头看向自己背后，赫然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连彼得也不见了。
“彼得！菲力！”空灵兽难以置信，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的，一个大活人，一只神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了。
“空灵兽你到底走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异界？”彼得趴在空灵兽的背上，闭目养神等了许久，再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黑暗，空灵兽不知何时居然把额前巨目的光给关了。
第一次，彼得因为没有听到空灵兽的回答而隐隐有些紧张，“空灵兽？菲力？”
感应下，彼得没有等来任何回应，驮着他的空灵兽和就坐在他旁边的菲力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交谈过后，菲力正坐在空灵兽的背上想事情，考虑要怎样做才可以不用去求助天神而自己解决掉麻烦。
忽然，空灵兽停下了脚步，菲力回神抬头看去，发现就在距离他大约十步距离有黑影幢幢，就算是空灵兽额前巨目投射出来的光都无法照清楚那些黑影到底是什么。
跳下空灵兽的背，菲力抽出宝剑上前，“你们是什么人？”
对面数道黑影直挺挺地站着纹丝未动……
菲力以命令的口吻道，“回答我！”
一道道黑影犹如矗立于隧道中的墓碑，依旧保持着沉默。
“空灵兽……”菲力打算靠近观察，却赫然发现空灵兽打出来的光倏忽不见了，而且生息皆无。
怎么回事？菲力错愕中，招呼彼得，“彼得，空灵兽是怎么回事？”
身后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外，什么也没有。
失去了光亮，菲力面前的黑影全部隐身在了浓如墨汁的黑暗之中，这给菲力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集中听力与感知，菲力试探着向前迈步。
呜！沉闷的破空声迎面袭来，菲力身体后仰避过袭击，还未等他站稳，右侧利风直扫面门，菲力就地一个滚倒利剑横扫，却什么也没碰到。
忽然，菲力灵光一闪，抬手取下鬓边的赤链鞭，赤链鞭化身扫地鞭抡圆了扫过地面，鞭身上耀眼金光乍现。
借着光亮，菲力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那么刚才拦路的那些黑影都去了哪里？袭击他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菲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再次抡圆了鞭子在隧道中横扫，空空荡荡，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
对于梦魇异能的敏感，让菲力意识到，自己应该已经掉进了魔王乯丕设计的梦魇陷阱里，这样熟练运用梦魇异能是菲力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所以一时他也想不出什么破解的办法。
费尔南多命人时刻守在隧道口等着菲力出来，等了许久，却见只有菲力一人现身，而随行的两位神兽全部不见了踪影。
“殿下，空灵兽和彼得呢？”
菲力脸色难看，蹙眉道，“我们在隧道中了埋伏，彼得和空灵兽都被怪兽捉去了。”
“怎么会这样？”旁边的布鲁诺急得嗓门陡然拔高，“怪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你见到怪兽了？”费尔南多拉住菲力问，却瞥见菲力肩头有血迹。
“没有，里面太黑了，空灵兽最先被它捕获，失去了亮光，我什么也看不到。”
说话间，菲力顺着费尔南多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肩头，“没关系，伤口裂了。”
事情比他想象的严峻得多，费尔南多吩咐人去把军医找来，请菲力回去营帐疗伤。
听说进去隧道后，空灵兽和彼得都被怪物捉去，费文坐不住了，跑来找菲力，才一入营帐，就看到军医在为菲力处理伤口。
“菲力，你受伤了？”
转头看向门口，菲力点了点头，“只是原来的伤口裂开了。”
费文过来，扫了眼菲力肩膀上的伤，看样子还不算太严重，“我听说两位神兽都被怪兽捉走了？”
“是的……”菲力边配合着军医缠好绷带，边回答费文的问话，“所以，费文，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早就说过，你需要什么只管和我说。”
“把所有死士集合起来，还有其他几名精英死士，让他们即刻赶过来支援。”
费文骤然听到菲力的话心中惊疑不定，表面上却极为配合地答应下来，“好，我会立刻吩咐下去。”
十分满意费文的配合，菲力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棘手了，如果知道隧道里的怪物这么危险，我是不会让空灵兽和彼得冒进的。”
“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谁也不想的。”
安慰过菲力，费文招呼费尔南多，“费尔南多，麻烦你和我出来一趟。”
不知道费文有何事找他，费尔南多跟在费文身后出去营帐，费文越走越远，同营帐拉开了一定距离，这才停下脚步，扭身同费尔南多道。
“你觉得菲力正常吗？”
“怎么这么问？”费尔南多奇怪地看着费文。
“我看菲力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费尔南多被费文说得一头雾水，“我没觉得菲力有什么不对，看起来挺正常的。”
“不，他看起来是挺正常的，但是他说的话不正常……”
把之前菲力进去隧道前的话全部讲给费尔南多听，费文问费尔南多道，“这回你还觉得正常吗？”
“所以，这个菲力是假的？”费尔南多神色严肃道，“那么，他是谁？怎么会从隧道里出来？”
“我暂时也没办法推断，只能肯定他是假的，还有他要求调集所有死士，尤其最受怪兽欢迎的精英死士，说明他是在为怪兽办事，或者就是利用菲力的身份来给怪兽觅食。”
费文分析的头头是道，费尔南多赞同地道，“你分析得很对，那么，我们该怎么应对，还有，暴戾什么时候成了怪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