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个不留
“颜良将军有令!此战不需要俘虏!”
“颜良将军有令!此战不需要俘虏!”
很快,斥候将颜良的命令飞马传报各军,一时之间,原本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的战场又爆发出一阵冲天的惨叫,不计其数的已经放弃抵抗的馆陶守军被袁军士卒挥起屠刀夺走生命!
那些已经倒地、不知是死是活的馆陶守军则统一又被领命而来的袁军士卒各自补上一刀,馆陶守军本就不多,颜良这命令下发半个时辰后,基本上已经没有还能喘气的馆陶守军了。
砰!
一声巨响,馆陶城内太守府的大门被人用攻城锤三两下便撞了个粉碎,颜良提着刀大步迈入其中。
此时薛牧府上已经完全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惊慌奔走的下人、仆役,颜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向身后军卒命令道:
“把这府上所有人都聚集到一处,将那阳平太守薛牧的家眷全给本将找出来!”
“诺!”
颜良身后的袁军士卒如狼似虎一般冲进了薛牧的府内,在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之后,薛牧府上所有人都被赶到了颜良身前。
颜良看着眼前这些薛牧府上的下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一股掌控人生死的快感豁然产生,他向身后命令道:“去,将那薛牧的脑袋给本将取来!”
“诺!”
一个颜良的亲兵应声而走,片刻之后,那亲兵骑马手持挑着薛牧首级的长矛回到颜良身边。
颜良一手抓住薛牧的人头,将其丢在自己的脚下,然后用脚固定住薛牧的人头,颜良向手下士兵命令道:
“去把这些人中传华服的拉到最前边来!”
“诺!”
马上便有一群袁军士卒冲进了人群之中,不过片刻之后,这些袁军士卒却是一个人都没抓出来,他们回到颜良跟前说道:
“启禀将军,这些人之中全是布衣,并没有穿华服之人。”
颜良顿时惊怒,向着刚才抓人的领头军侯怒声问道:“你没有将这府上所有人都抓到此处?!”
那军侯急忙辩解道:“将军,这薛牧府上的人全都在此,绝对一个都没少!”
“那怎会全是布衣?!”
“启禀将军,薛牧虽然身为一郡太守,但是平日里素来节俭,家中家眷、下人皆是布衣,并无那穿华服的传统。”
一道声音从颜良身后响起,颜良回首视之,正是那为自己打开城门的魏羽,原来这魏羽一直跟在颜良身边,只不过颜良没有注意到他而已。
“哼!沽名钓誉之辈!”
颜良轻蔑的冷哼一声,然后踩着薛牧的脑袋向他府上的一众家眷、下人问道:
“你们之中,哪些人是反贼薛牧的家眷?”
良久,无人应答。
颜良向身边一个亲兵示意,那亲兵随即冲入人群之中,抓过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翁到颜良跟前,颜良向其冷声问道:
“老头,告诉本将,这些人中哪些是薛牧的家眷?”
那老翁死死盯着颜良一句话都不说,一脸的执拗。
唰!
颜良一刀将那老翁的人头砍落在地,随后示意手下亲兵再抓来一人。
这次,颜良的亲兵抓过来的是一个老妇,颜良向那老妇问道:“告诉本将,哪些人是反贼薛牧的亲属?”
“呸!”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那老妇竟然一口口水吐到了颜良脸上,口中骂道:“吾便是薛牧家属,袁家狗贼,来杀吾啊!”
颜良有些难以置信的将自己脸上口水抹去,他再看向那老妇的时候已经尽是怒目切齿,当下颜良上前一把抓住那老妇将其抓到众人正前方,颜良向那老妇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你是薛牧家眷是吧?吾今日便让你享受享受荣宠!”
说着,颜良向自己身边看了一圈,他向一个佰长模样的袁军士卒问道:“你手下还有多少人?”
那佰长说道:“回将军,小人手下还有六十余人。”
颜良大手一挥,说:“不够!”
接着,颜良又找来一个手下还有五十多人的佰长,颜良指着那地上的老夫向两个佰长命令道:“排队,一个一个上,让这薛牧府上的所有人都看着,听到了么?”
那两个佰长一听颜良这命令,顿时一个个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其中一个佰长有些不忍地向颜良说道:“蒋军,这是不是太过了?”
唰!
下一刻,那佰长的人头已经在地上轱辘辘滚出去了一段距离。
颜良提着正在滴血的刀问向另一个佰长:“你有没有问题?”
那佰长神色慌张地赶紧应道:“禀将军,小人没有问题!”
说完,这佰长向身后的几十号手下士兵一挥手,然后一群袁军士兵凑了上来,而那老妇眼见自己身边围了这么多袁军士卒怎会不明白自己即将受辱?
随即这老妇竟然爆发出这些袁军士卒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只见这老妇一把抽出距离自己最近的袁军士卒身上的挎刀,然后举着刀就向着颜良砍了过去!
当!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颜良戏谑地看着这老妇,说道:“哟?这么有力啊?那看来找一百来人伺候不了你,那本将就再给你找一百来人!”
说着,颜良飞起一脚将那老妇踹回了原地,而那老夫眼见自己杀不了颜良,口中向颜良骂道:
“袁家狗贼,不得好死!”
说完,这老妇一刀抹向了自己脖颈之间,随后便无力的倒在地上,瞬间殷红的鲜血便流了一地。
老妇一死,那围着老妇的几十个袁军士卒则悄悄送了口气。
“啧啧,可惜了......”
颜良看着那老妇的尸体向眼前一众太守府上的人说道:
“今天你们所遭遇的,都要怪那反贼薛牧!”
“你们给说说看,他薛牧图什么?他直接开城请降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冀州牧韩馥都已经决定将冀州送给吾家主公了,结果他薛牧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敢伏击本将!”
“哈哈哈哈!”
说着,颜良低下头向薛牧的人头狠声说道:
“看看吧,这就是你伏击本将军的下场!”
颜良随即看向眼前的老幼妇孺们,大手一挥,狰狞道:
“给吾杀!一个不留!”
第十五章 人间鬼蜮
“袁家狗贼,不得好死!早晚会有人替吾太守一家报仇雪耻!”
颜良一声令下,在一片叫骂声中,无数袁军士卒冲进他面前的人群中挥起屠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三吸的功夫,这薛牧府上的所有人便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烧了吧。”
颜良一脚将那薛牧的人头踢进了那身前的数十具尸体之中,然后转身向府外走去。
颜良身后的袁军士卒点着火把,连同地上的尸体带这薛牧的府邸一同点着,顷刻之间冲天的火光便从这太守府之中冲破了漆黑的夜空,熏红了馆陶城上空小半个天空。
颜良一出府门,见到门外围了好多人,原来这馆陶城内的魏家、孙家、何家和一众其他的世家主事之人已经在这太守府外等候多时了。
颜良心中一阵冷笑,走上前问道:“尔等何人?”
一直跟在颜良身后的魏羽率先上前说道:“启禀颜将军,这是家父魏昌,以及馆陶城内的所有世家主事的叔伯。”
魏昌笑着上前向颜良说道:“恭喜颜将军今日攻克馆陶,吾等已经恭候将军多时了。”
“是你让人为吾打开的城门?”
魏昌一个劲的点头道:“正是、正是......”
颜良狞笑着向魏昌说:“本将老早就已经说过,一旦攻破这馆陶城便要屠城三日,这样你还敢向本将献城,你可当真是狼心狗肺啊。”
那魏昌一听颜良这么说顿时慌了,连同他身后的那些世家主事之人一同面无人色,原本魏昌那笑眯眯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他支支吾吾地向颜良说:
“颜、颜将军,可、可否通融通融啊?”
说到最后,魏昌整个人已经快要哭了出来。
颜良连声冷笑,正要转身而走,孙休站出来向颜良说道:
“颜将军,你看今日这城你也得了,功劳你有了,这太守府上的人你也杀了,气肯定也出了,何必要为难这馆陶一城的百姓呢?”
那在馆陶城门上战死的阳平郡丞孙乐是这孙休的侄子,包括孙休在内的一众世家所有人都没想到,这魏昌表面上说是拿着各世家联名的书信去结交这袁军的将领颜良,背地里却偷偷打开了城门。
此时孙休心中对颜良和魏昌两人都是满腔的仇恨,但是形势不如人,当下孙休只能按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颜良戏谑地看向孙休,说道:
“可是这屠城的军令本将已经答应给手下的将士们了啊,现在本将说了可不算,要不你问问本将身后的将士们?”
说完,颜良转身向身后的士卒们问道:“你们说说看,这城到底是屠还不是不屠啊?!”
颜良刚一发问,发生就有袁军士卒吼道:
“屠城!”
“屠城!”
“屠城!”
渐渐地,这野兽一般的嘶吼之声越来越大,原本心中存有怜悯之心的士卒也跟着吼了起来,到最后,孙休、魏昌等人已经是几乎要当场瘫倒在地。
“迅速清缴城楼上的守军余孽,然后严守各处城门,哦对了,本将差点忘了,那薛牧已经将各处城门用乱石封死,这倒是让本将省心了,去,给本将把那北门给我严加防守!”
颜良手下的士卒飞快的执行着颜良的命令,魏昌颤巍巍的走到颜良跟前,“蓬”一下跪倒在地,他抱住颜良的腿说道:
“颜将军啊,好歹是我们魏家帮你打开了城门,你就算不放过别人,怎么也得饶过我们魏家吧?”
颜良任由魏昌抱着自己的腿,一句话都没说,此时颜良身边的一个偏将见颜良不为所动,马上明白了颜良的心思,他上前一脚将魏昌踹翻,骂道:
“一派胡言!哪有什么世家献城?分明是颜将军指挥得当、调度有方,并身先士卒奋勇拼杀才攻下了这馆陶城,与你们世家何干?”
颜良听了这话顿时一笑,他转身拍了拍那副将的肩膀,说:“这些世家,就全交给你了。”
那副将顿时面露喜色,颜良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些世家之中的钱财、女人都交给自己处置了!
当下副将急忙向颜良说道:“小人多谢将军!将军请放心,小人定将大头留给将军。”
“嗯。”
颜良微微一点头,然后向亲兵下令道:
“传令全军,屠城三日,即刻开始!”
唰!
颜良命令一下,刚才那副将率先砍掉了魏昌的人头,而那魏羽在一旁见了顿时牙呲欲裂,他拔出身上的佩刀就要向着这副将砍来,结果他的刀还没落下,自己的脑袋却是先被一个袁军士卒一刀砍下!
那些别的世家领头之人眼见如此纷纷要逃跑,这便的袁军士卒见了也不急着追赶,此时馆陶城已经封闭,这些人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将军有令!屠城三日,即刻开始!”
“将军有令!屠城三日,即刻开始!”
斥候飞马将颜良的军令传递袁军各部,起初,这些从渤海郡过来的士兵之中有很多人还不明白颜良这一道军令意味着什么,但是当第一个士兵踹开一处民房的大门,砍死其中男人、按住其中女人的时候,这将近两万的袁军士卒心里的野兽彻底被唤醒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色渐明,但是馆陶城中的滚滚浓烟和男人、女人的惨叫声却愈来愈烈,大街上到处是散发着狞笑的袁军士卒和惊慌逃窜的城内住民,袁军的骑兵不断在城内各大街道奔走巡视,一旦发现有人稍微形成数十人规模的抵抗势力马上就冲过去一顿冲杀!
而此时的颜良坐在馆陶的城楼上,望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得意的微笑着,他身后站着一排年轻的女子和数十口装满钱帛的大木箱,这都是那负责城内各大世家的副将送来的。
相传,这些世家大族之中的女眷最为凄惨,毕竟是高高在上世家之人,平日里这些当兵只能远观,眼下有如此良机哪能不冲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府上找上一两个女眷尽情发泄一番?
偶尔有几个心存良知的袁军士卒不忍心对那些平民下手,但是对这城里的世家大族却是一点都不手软,其中又尤其以魏家、孙家、何家三家为最,据说有些来晚的袁军士卒在这三家府上连一具完整的女尸都找不到。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但是对于居住在馆陶城内的百姓而言,这是有生以来最为漫长的三天。
馆陶为一郡之郡治,长住人口多达十余万,三天之后,当颜良带着释放了兽欲的袁军离开的时候,整个馆陶城内尽是残垣断壁,到处是烧成焦炭的废墟,不见一丝人烟,活脱脱成了一人间鬼蜮。
第十六章 一刀都不能少
砰!
噼啪——
一声巨响传来,华雄一巴掌排在自己身前的桌案上,其力度之大,竟然硬生生的将那桌案从中断城两截。
华雄下首所有人顿时秉着呼吸看向华雄,在场的众人这一个个自从到了华雄麾下什么时候见过华雄发这么大怒火?
刚刚过来的张燕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颜良,颜良,颜良!”
华雄一连喊了三声颜良,此时华雄整个人气得浑身直发抖。
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极力避免这种内耗的情况发生,现在居然有人公然向本族人挥起屠刀,还是一屠就是一个城!
当下华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李元霸看到这一幕,砰的一下从自己位子上站起来,他提着双锤来到华雄跟前,说道:
“主公,可是这颜良让你如此动怒?可有人知他在哪里?元霸这就去将其砸作肉泥为主公泄恨!”
看着华雄急火攻心的样子,他身边的典韦也有些心痛的说道:“主公你莫要动怒,俺与元霸一起去,一定将那颜良的人头为主公拿来!”
华雄拿起那锦衣卫传来的信函,又看了一遍,那信函中清楚的写着:有袁将颜良克馆陶,屠城三日,城中百里不见人烟。
一郡之治,少说也有十几万的人口,十几万,此时华雄只感觉自己是一个罪人,一个身怀系统的穿越者,竟然让这种原本就不曾在历史上发生的事发生了。
滴——
华雄双眼一闭,一滴原本就在他眼中打转的眼泪滴了下来。
见此,下首的吕布微微皱眉,吕布站出来说道:“大将军何故落泪?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行那女儿态?”
吕布身边的赵云一把拉住他,说道:“义兄,大将军肯定是遭遇了悲痛之事,你就不要再说些无用之语了。”
吕布执拗道:“什么叫无用之语?!大将军,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尽可告诉与吾,吾吕布不为你摆平了这事,便算吾对你不住!”
华雄低着头将那信函向着吕布扔了过来,吕布借住之后看了一眼,久久没有作声。
“吕布向大将军请命,不斩颜良之头,吾吕布当自裁于那馆陶城下。”
片刻之后,吕布向华雄请命,他说这话时声音异常平淡,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北面鲜卑有动静,吾需要一人去雁门郡护边,你若要去冀州,先找一人愿替你去雁门的人出来。”
吕布当下沉声说道:“吾弟子龙可去雁门。”
赵云一向脾气好,当下见华雄和吕布两人这表情一个比一个吓人,他又不知道那颜良行的是屠城之事,因此果断应声道:
“启禀大将军,云愿去雁门扫除来犯之敌!”
然而华雄却是拒绝了赵云的请战,“子龙不行,吾对他另有安排。”
吕布停了,略一沉思,然后说道:“既如此,吾部下高顺可去雁门。”
“好,那就让高顺去雁门。”
吕布身后的高顺起身应道:“诺!”
华雄与吕布说完,转头问向身边的严政:“距离邺城最近的兵马是哪一支?”
“主公,是狄青将军。”严政微微欠身说道。
“传令狄青,停止执行之前的军令,吾要那颜良受凌迟而死,少一刀都不行。”
华雄这话一出,那吕布顿时面露急色,华雄不待他开口便向其说道:“吾担心那颜良在冀州会再行那馆陶之事,因此先令吾会下另一部击之,若你也想杀这颜良,可是动作要快一些。”
吕布一听,当即起身向华雄一拱手,将那信函交还到华雄之手,然后转身飞速离开。
吕布走后,华雄向严政问道:
“袁绍有两支兵马进入冀州,一支是颜良,另一支是文丑是不是?”
“是。”
华雄看向赵云,说道:
“子龙,明日一早,晋阳南门外会有三万骑兵,从明日开始那三万骑兵便归你统领,吾给你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进入冀州,剿灭文丑所部袁军!”
赵云随即领命道:“必不负大将军所托!”
一切安排完毕,华雄起身向严政说道:“通知冀州牧韩馥,就说吾不日即将到访邺城。”
“遵命。”
冀州,邺城。
韩馥这两天吃不香、睡不着,原因无他,在此时的邺城之外,一支近万人的骑兵已经在那驻扎了两天了。
起初,韩馥见到这支骑兵的时候勃然大怒,派出张郃主动出城挑战,结果那骑兵统兵的将领不到十回合便败了张郃,张郃一败,这冀州城中自然无人再敢出城去挑战。
后来,韩馥派人趁夜袭营,结果敌军显然是又被惹来,偷袭不成反而被人差点追杀进城,白白损失了数千人马。
最后,韩馥在手下一众文武的建议下偷偷派骑兵出城去劫这支骑兵的粮道,结果自己这边骑兵刚一出城,那边的骑兵就反应了过来,瞬间派出一支骑兵将自己这边的骑兵杀得惨败而回。
这两天下来,韩馥可以说是十分憋屈,这一日清早,韩馥刚刚挂着一副愁云惨淡的脸来到议事厅,结果却看到自己手下一干冀州文武此时各个面带喜色,韩馥当即有些不悦,合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忧心?
韩馥当即清了清嗓子,向众人说道:“诸公看来今日心情挺好?感情是想到如何退敌了?”
当即便有人向韩馥说道:“启禀州牧,敌军已经退去了。”
“嗯?”
韩馥一听顿时追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
韩馥有些疑惑了,这一支近万人的骑兵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来邺城逛上一圈?
韩馥当即转身向外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诸公随吾一同到那城楼上一观。”
当韩馥刚刚走到城楼下的时候,有从阳平郡过来的斥候将那馆陶之事报于了韩馥,韩馥双手颤抖看着那斥候递过来的信函,信是阳平郡内元城太守所写,将那颜良屠城之事一一写了下来。
“吾已经下令各郡不得抵抗了,那袁本初四世三公,手下军又将怎能行如此残暴之事?可是这来信有误?”
第十七章 云淡风轻韩冀州
韩馥急忙派出斥候往馆陶而去,然后他自己登上城楼,发现那之前驻扎在邺城之外的一万的骑兵确实是已经撤军了。
见此,韩馥心头一刻巨石落地,但同时馆陶之事却又成了他的心病。
虽然韩馥这人生性暗弱,并不适合在这乱世之中坐镇一方,但是韩馥这人素有才学,有“贯通诸子,博览九经”的称号,就任冀州期间将冀州经营的民殷人盛,兵粮优足,也正是如此,他后来才被袁绍给盯上了。
当下眼见韩馥一脸的愁云,田丰、沮授等人稍有慰藉,暗道这韩馥倒还不是一无是处,最少他心中还惦记着冀州的百姓。
就在韩馥领着冀州文武正要下城的时候,忽然有一快马飞奔至城下,马上一人穿着韩馥从没见过的特殊服饰,韩馥稍有异色,便多看了那人两眼。
自从那一万骑兵驻扎在邺城之外,这邺城的城门就日常关闭,此时那城外打马而来的人向城上守军喊道:
“吾乃大将军信使,有信函要呈与你家州牧!”
这边众人一听是华雄派来的信使,纷纷扭头看向韩馥,而这韩馥此时也皱着眉头,华雄这个时候给自己送信做什么?
守城的士兵放下一个吊篮,华雄派来的锦衣卫将那封华雄的信函放入吊篮之中,随后吊篮升上城头,有士兵将那信函递到了韩馥跟前。
韩馥打开那信函大眼一看,只见信函上只写着寥寥几个字:不日将至邺城与公一晤。
顿时韩馥只感觉自己两眼一黑,脚下虚浮,差点就要晕倒过去,得亏跟在韩馥身边几个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田丰焦急的向韩馥说道:“主公,大将军那信上写了什么?”
韩馥一边揉着自己额头一边苦涩的说道:“吾这是造了什么孽?他袁本初想要吾冀州也就罢了,现在这华雄也来了,吾只有一个冀州,你们到底要吾怎么办啊?!”
说着,韩馥竟然言语之间带上了哭音,夹在袁绍和华雄这两人之间,着实有些为难韩馥了。
田丰看着韩馥手里华雄的信函,略一思索,对韩馥说道:“主公,这是好事啊,主公可坐看这两虎相争,届时得那渔翁之利!”
这时,一边的张郃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然后微微地说道:“额,那个,元皓先生,这两虎相争,即便剩下一只残虎,以我们冀州的军力,怕是也打不过啊......”
田丰:“......”
韩馥:“......”
冀州其他文武:“......”
田丰有些纳闷了,这冀州好歹也带甲数十万,旧赵之地又多出血勇男儿,怎会如此不堪?
田丰向张郃问道:“儁乂,吾冀州甲兵就如此不堪一战?”
张郃身为冀州武将之首,田丰这一问直接让其脸上有些发烫,当下张郃向田丰解释道:
“元皓先生,吾张儁乂向你保证,吾冀州甲兵战力在眼前这天下诸州之中绝对能排进前五,但是我们所面对的大将军、袁绍、公孙瓒这些人,只怕是比我们更强......”
一时间众冀州文武无言相对,最终,韩馥似乎是想起来自己已经决定将这冀州拱手送人了,那么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下韩馥挥挥手说道:“那就让这两人去打吧,谁打赢了谁就是冀州之主。”
说完,韩馥甩甩袖子就离开了,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
而那之前在邺城之外驻扎、连败冀州兵马数阵的万人骑兵此时已经在邺城往馆陶方向的官道上纵马疾驰,这万人骑兵就是以狄青为首率领的鬼军。
原本狄青得到的军令是进军邺城威慑韩馥,然后等华雄大军,后来颜良屠城之后,华雄命人给狄青飞鸽传信,狄青收到华雄命令之后当即领着麾下兵马向馆陶而去。
“那颜良离开馆陶后去了哪里?”
大军行进途中,狄青向身边军中随行的锦衣卫问道,鬼军之中都是些被割去了舌头之人,因此华雄特意为鬼军配备寻常军队两倍的锦衣卫随行。
“回将军,上一次传来消息时颜良所部将近两万人马刚刚离开馆陶,看他们行进的方向,目标应该是向着邺城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狄青藏在面具后的眉头一皱,问道:“什么叫‘应该’是邺城?”
那锦衣卫面露难色,说:“将军,最近的消息传回来已经是两天前了,按照袁军行进的方向,极有可能是去邺城,但也有可能从中转道往魏县而去。”
狄青略微思忖了片刻,说道:“邺城是韩馥的大本营,即便是那颜良来了一时之间也不会遭受太大的损失,既如此,我们去魏县!”
那锦衣卫旁敲侧击地向狄青提醒道:“将军,主公的命令可是要那颜良的性命啊。”
狄青稍微一停,说:“主公并不是那蛮横狠辣之人,他会理解我们的,出发吧!”
“遵命!”
随后狄青大军向魏县进发,而刚刚那和狄青说话的锦衣卫却悄悄向着晋阳方向放出了一只信鸽。
同一时间,壶关
麴义和身边的曹、曹洪看着从关内疾驰而出的三万铁骑,那为首的一面大旗上写着硕大的“九原吕布”几个字。
麴义满脸得意的向曹仁曹洪二人问道:“两位将军,大将军这军威何如?”
曹仁、曹洪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皆无言。
刚刚曹仁和曹洪亲眼看着这三万骑兵从关内疾驰奔出,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看得两人心悸不已,而且,为首的将领还是那吕布。
麴义看着曹仁二人如此脸色,心情颇是舒畅,想想以前跟着韩馥的日子,再看看现在,啧啧,这跟主公还是得跟对人啊。
“两位,大将军有令,你们二人可以走了。”
“什么?!”
曹仁和曹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没想到麴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看着两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麴义重复道:
“大将军有令,曹仁、曹洪二人即日便可离去。”
“那仲德先生?”
“大将军的军令之中只说你二人可以走,没提他。”
第十八章 吕布走马刺颜良!
曹洪向曹仁低声说道:“兄长,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你我二人回去了却把仲德先生留在此处,怕是孟德会对你我不满啊。”
曹仁一时也想不到解决办法,他向麴义问道:“麴将军,且容吾等二人与仲德先生商议一番。”
“两位且随意。”
麴义说完,曹仁和曹洪向麴义欠身告别,来到了程昱的住处。
两人刚到程昱住处,却是发现此时程昱正在他那小院内怡然自得的浇灌着几朵从路边采回来的野花。
曹洪一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还为他担心着,然而人家却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养花种草,当下曹洪没好气地说道:
“哼!仲德先生好雅兴啊!”
曹仁顿时向曹洪呵斥道:“子廉,不可对先生无礼!”
那边的程昱却是一点都不介意,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是子孝将军和子廉将军过来了啊?快快请进。”
说着,程昱将曹仁两人迎进内室,然后向曹仁问道:“两位将军,今日可是又有些无趣了,来找老夫闲谈?”
曹仁说道:“仲德先生,适才那麴义与吾二人说,华雄愿意放吾二人离去。”
程昱原本要拿起茶碗的手忽然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将茶碗拿起,放在嘴边小啜了一口,说道:
“既如此,两位将军快些收拾细软,早些回到主公身边去吧。”
好不容易能得离开这里,曹仁二人不禁有些心动,但是想到要将程昱一人留在这里心中又有些不忍,曹仁向程昱说道:
“独自留先生一人在此,吾二人心中着实有愧,还请先生见谅。”
程昱挥挥手,说道:“两位将军不需如此,这又不是两位将军想要的结果。”
曹仁问道:“仲德先生,你说这华雄,为何单独放吾二人,而不放先生也一起离开?”
程昱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子孝将军这倒是有些为难老夫了,老夫又不是那种能掐会算之人,怎会明白他华雄心中所想?”
曹仁、曹洪两人莫自点点头,随后三人一番寒暄,曹仁两人便向程昱告辞,待两人走后,程昱望着曹仁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孟德,这华雄的意思很明显了啊......”
冀州境内
吕布率领身后三万铁骑一路东进,在冀州境内横行无阻,一路来到了邺城境内。
“启禀温侯,前面就是邺城,过了邺城距离那馆陶也就只有一日快马的路程了。”
“嗯!”
吕布一点头,然后那锦衣卫问道:“若是吾等从邺城绕城而过,届时后军粮道被袭当如何?”
“吾军粮道目前皆由壶关的麴义将军派人押送,之前狄青将军在这里驻扎的时候确实发生过粮道被袭之事,但是那冀州军以五倍之军力愣是被能击败麴义将军派出的护送粮草的军队,从那之后这冀州军就再也没碰过我军的粮草。”
“好,既如此,那我们就从邺城绕城而过,若是那韩馥敢有异动,哼,吾就先杀了那颜良,再来取他狗头!”
同时邺城内的韩馥也得知了吕布领着三万骑兵直奔邺城而来的消息,而不同于之前,此时韩馥手下一干冀州文武个个愁云惨淡,反倒是韩馥丝毫不以为意,甚至下了一道命令打开邺城各个城门,让后让人给吕布送过去一封信,信上说冀州韩文节一向好客,请温侯入城一叙。
当吕布收到那韩馥的书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吕布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客的对手,当即吕布也用自己最客气的语气向那韩馥的信使说道:
“劳烦你回去禀告韩冀州,就说吾吕布奉大将军之命,有要务在身,今日就不叨扰韩冀州了。”
说完,吕布就率领身后三万铁骑从这邺城呼啸而过,而当那信使将吕布的话带回给韩馥的时候,韩馥低着头哼了一声“知道了”便没了下文,而那一众冀州文武却个个惊为天人!
州牧大人妙计啊!
田丰更是一脸的震惊,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种退敌之策?
当即便有一个个冀州官吏向着韩馥铺天盖地的拍起马屁来,一时间邺城内外无不称赞起韩馥来,甚至久而久之,坊间逐渐流传有“韩馥空城退吕布”的故事。
而这邺城内发生的事吕布短时间内自然是无从得知,在接到锦衣卫传来的消息,说狄青已经去了魏县之后,吕布当即率领三万骑兵奔上了邺城前往馆陶的官道。
终于,吕布大军刚出邺城地界没多远,就在中途遇到了缓缓而来的颜良。
两军人马在旷野之中列阵完毕,颜良满眼凝重的看着自己对面的三万铁骑,自己这边不过是将近两万的步卒,这野战打起来,怕是形势不会对自己很好。
而那对面大旗上在风中不断飘扬的“九原吕布”几个字让颜良一时间又撑不起胆子去上前叫战,就在颜良迟疑的时候,对面的吕布一声巨吼传来:
“颜良可在此!”
颜良闻言,拍马舞刀上前,向吕布一拱手,说道:“吾颜良在此,不知温侯有何见教?”
吕布一听这认便是颜良,当下确认道:
“你便是那涂了馆陶的颜良?”
颜良一听,不禁纳闷自己的名气这么大了么?颜良挺起胸膛向吕布应道:
“正是!”
“好、好、好!”
颜良言罢,对面的吕布一连三个好字出口,然后一拉胯下踏雪乌骓的马缰,顿时整个人便如同一道黑红色的霹雳直奔颜良而去!
颜良见吕布纵马向自己杀来,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舞刀向吕布迎了过去!
吕布心中本就憋着一股火,他一路从晋阳出发马不停蹄就是为了眼前这颜良,此时两人交战吕布岂能不尽全力?而且自从吕布与那李元霸连番激战之后,自己的武艺已经突破瓶颈,已经大有提升!
当下方天画戟迅猛刺出,对面的颜良只感觉这画戟似乎夹杂着风雷之势破空而来!
唰!
当!
噗呲!
颜良挥刀挡下了吕布第一戟,但那方天画戟上的巨力让颜良手里的长刀瞬间飞出,随后吕布手里那方天画戟再度袭来,一戟洞穿了颜良的肋下!
一个回合,走马刺颜良!
第十九章 两路出击
“啊!”
颜良一声惨叫响起,随后吕布方天画戟一挑!
唰!
顿时将颜良整个人从马上一戟挑飞,在空中抡出一道半圆,最后重重的砸在地上,那颜良正要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再战,吕布的方天画戟却是一下顶在他的后颈上。
“拿下!”
吕布一声冷喝,他身后便冲出几十个血狼骑的士兵将颜良绑回本阵,而那对面颜良的副将一见颜良即将被擒,挥刀便向身后命令道:
“出击!救回将军!”
“哼!”
吕布不屑的一声冷哼,随后方天画戟向前一指,“杀!”
旷野之中,三万骑兵对上不足两万的步军会有什么后果?而且这三万骑兵还是铁浮图、血狼骑、射雕骑的高配组合。
吕布来的路上华雄曾特意飞鸽传信交代过,这参与过屠城的两万袁军不必怜悯,诚然这可能会误杀一些袁军之中的无辜之人,但是华雄需要这么一场残酷的歼灭战来告诉当下这片土地上的各个诸侯,谁若再敢行那屠城之事,必然要遭受惨痛的代价!
轰隆——
三万铁蹄冲锋时声如骤雷,顷刻之间射雕骑两翼包抄将所有袁军围在其中,而正面的铁浮图朝着袁军之中就一头扎了进去!
“长矛!”
袁军之中的偏将急忙下发命令,袁军步军的反应并不算慢,很快长矛军阵便在前方立了起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坚实如铁塔的铁浮图重骑兵冲进袁军阵中还是几乎一点迟滞都没有,顷刻间在身后碾压出一片肉泥!
无数手持长矛的袁军士卒眼睁睁看着自己长矛居然被那披着硬甲的战马给硬生生给撞了回来,随后连带自己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更有不幸的袁军士卒被卡在铁浮图两匹战马中间相连的铁索上,足足被从战场这头拖到了战场的另一头,等着铁浮图战马停下来时,那人身上早就之上下半边皮囊了。
铁浮图之后,血狼骑不断收拾着铁浮图碾压过去留下来的活口,外围的射雕骑一面封锁战场,一面游走射击,这战斗前后持续不到一刻钟便结束了。
颜良舞着自己肋下的伤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下两万军队在这三万骑兵面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再看那一个个袁军士卒惨死的模样,颜良甚至有些庆幸此时自己是在这边的吕布军阵之中。
当下颜良马上向着吕布殷切的说道:“温侯!吾愿降、吾愿降,吾颜良愿为温侯驱驰!”
“哼!”
吕布轻蔑的瞥了一眼颜良,说道:“你愿降?本侯可看不上!”
唰!
“啊!”
吕布说完,反手一鞭子抽在了颜良的头上,颜良一声痛呼之后,一道火辣辣的鞭印留在了他脸上。
而那颜良在被吕布抽了这一鞭之后,竟然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颜良这一下可是让吕布有些紧张,若是自己一鞭子将这吕布打死了,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毕竟这是大将军点名要凌迟而死的人。
当下吕布有些小心翼翼地向颜良喝道:“睁开眼来,不要装死!”
然而无论吕布怎么喊,那颜良就是不吭声,吕布军中并无医官,当下吕布只能命一队人人带颜良到最近的城镇之中前去找医者看诊。
此时战场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对于这种一边倒的屠杀吕布甚至都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愿,在下达了打扫战场的命令之后吕布便命令军队回邺城择地扎营。
这时,从东面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原本已经百无聊赖的吕布忽然打起了精神,听这声音,对方最少是一支万人的骑兵。
当下吕布马上带领铁浮图向东面迎去,离得近了才发现对方军中打着和自己同样的旗号,这万人骑兵正是狄青率领的鬼军。
当下狄青和吕布两人见了之后互相见礼,然后狄青领军回师邺城,而吕布则是向着颜良从渤海来时打下的州郡一路而去。
在吕布歼灭颜良所部的同时,在冀州的常山郡境内,赵云领着身后三万骑兵直扑文丑所统领的袁军!
赵云的三万骑兵和吕布的配置几乎一模一样,为了吕布和赵云两人这六万骑兵,华雄可以说是已经几乎用光了所有的积分,若不是前番拿下并州系统又奖励了一百万积分,此时华雄早已破产了。
赵云在行军的途中并没有隐匿自己的踪迹,在他看到这三万骑兵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就算让文丑知道自己的到来,他也无可奈何!
事实果不其然,文丑提早得知了消息,特意选了一处地势比较陡峭的上坡防守,然而赵云到了一看,当即命令一万射雕骑在山坡下进行了两轮抛射!
两轮箭雨过后,袁军的阵型便已经乱了七七八八,赵云龙胆亮银枪向前一指,顿时一万血狼骑便冲进那山坡上的袁军阵中开始了一面倒的屠杀,饶是文丑本人在与赵云交战了十几个回合后也被生擒。
解决了文丑所部袁军之后,赵云便领着人马向文丑来时所打下的州郡而去。
而这之后的半个月里,赵云、吕布二人一人从南面出发,一人从北面出发,将那颜良、文丑二人经过的冀州城池一个一个走上了一趟。
虽然之前冀州各郡奉行韩馥的不抵抗命令并没有遭遇什么战火,保持有一定的战斗力,但各郡太守也不是傻子,面对吕布、赵云来势汹汹的铁骑没有哪一个敢公然出城对敌,一个个都是缩在城中。
而赵云和吕布两人到了每座城池下,三万铁蹄在城外排开,然后让城上太守出来讲话,吕布、赵云两人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命令各城交出渤海袁绍派来的人。
那袁绍派到各城之中的人都是去接替各城太守的,当下那城里原本忠于韩馥的太守一听别提有多高兴了,马上一个个屁颠屁颠的将那袁绍的人五花大绑送出了城外。
当然,也有少数城池的太守摄于袁绍淫威而不敢听令的,对于这种,吕布和赵云也不多做纠缠,记下这些城池便离开。
第二十章 冀州文武
这一日,华雄到了邺城。
此时在华雄身后是狄青的一万鬼军、麴义的三万先登营、曹宁的一万铁浮图、陆文龙的一万血狼骑、哲别和花荣的一万射雕骑还有张燕的两万黑山军和张杨手下的两万并州军。
黑蛮龙和他统领的三万无当飞军被华雄留在了并州,并州新任的刺史张既不日即将从长安过来赴任。
十余万人马在邺城之外列阵排开,虽说位于战阵两边的张燕的两万黑山军和张杨的两万并州军卖相上并不是很好看,但跟着华雄那六万精锐站在一起乍一看也不容人小觑。
邺城城楼上,就在众人猜想这次州牧韩馥会如何率领众人度过此劫的时候,韩馥又是大手一挥,下令道:
“打开城门!”
嗯?
莫非又是要用上次空城退吕布那招?但是这次的华雄似乎没上次的吕布那么好忽悠啊。
在冀州一干文武的注视下,邺城城门缓缓打开,而韩馥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命令身后文武官员有序站好,随后有侍从向韩馥奉上了冀州牧的官印。
韩馥接过那象征着一方封疆大吏的官印,双手隆重结果,然后领着身后众人缓缓从城门中走出,向着对面的华雄而去。
华雄远远看到韩馥率领冀州一干文武大臣出城,便知道韩馥打的什么主意,前世韩馥将冀州送给了袁绍,这一世自己形势比袁绍更强,韩馥最终还是倒向了自己这边。
韩馥等人来到华雄身前,韩馥向华雄奉上冀州牧官印,说道:“冀州牧韩文节见过大将军。”
华雄明知故问地向韩馥问道:“韩冀州这是何意?”
韩馥低着头向华雄反问道:“大将军今日带甲十万到吾这冀州来,不知是何意?”
华雄笑道:“听闻冀州风光甚好,特来此一游。”
韩馥:“......”
张郃:“......”
沮授:“......”
田丰:“......”
韩馥咽了口口水,说道:“吾冀州风光却是甚好,只不过馥无能,让这大好的山水陷入战火之中,今日馥特向天子请辞,还请大将军劳为转达。”
华雄向严政挥挥手,严政上前接过那韩馥手中托着的冀州牧官印,华雄向其说道:“韩冀州这就有些自谦了,不过既然韩冀州坚持,吾也就不勉强了,居无所知,天子身边九卿之一的大鸿卢还有却,吾看韩冀州正合适。”
韩馥交出那冀州牧官印之后整个人好像都浑身轻松了不少,一听自己还能登上那九卿之位,顿时向华雄拜谢道:
“多谢大将军推举!”
之后,韩馥侧身示意华雄看向自己身后,说道:“大将军请看,这是吾冀州文武,诸公皆有大才,只不过是吾无能,无法让诸公尽施其才,日后还望大将军对吾这昔日的同僚多加照顾。”
华雄看向韩馥身后顿时眼中大放异彩,前世袁绍能获得四洲之地,绝大部分可都是靠着这冀州的文武啊。
当下华雄向韩馥说道:
“好说好说,来,韩公你听着,吾这就当着你的面将他们之后何去何从说个明明白白,你且听好了。”
“张郃!”
华雄第一个喊到的名字,就是那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郃!
“末将在!”
若说韩馥将冀州交给华雄,他手下有哪些人心中欢喜胜过悲凉,那估计这冀州军将之中的人绝对占不少数,而在冀州军将之中,这张郃又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当下张郃出列,站于华雄身前。
“张郃,吾问你,冀州军马几何?”
张郃禀手向华雄说道:“回大将军,吾冀州马军四万,步军十八万,十八万步军中有郡兵十万,边军八万。”
“好!”
“本将代天子任命你为冀州都督,即日起领冀州军马边军五万并两万黑山军坐镇乐陵,北镇袁绍、南慑青徐!”
张郃瞬间浑身一震,他原以为华雄到了冀州绝对会剥去自己的兵权,结果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兵权不但没被剥夺,反而还成了一州之都督!
当下张郃一时间失了神,愣在原地。
华雄见张郃折服表情开口问道:
“怎么?不愿意?”
张郃瞬间回过神来,马上向华雄禀手说道:“末将谢过大将军!”
“嗯。”
接着华雄喊向下一个:“高览!”
张郃身后以将挺身而出,向着华雄欠身拱手。
“本将代天子任命你为冀州副都督,令冀州军马边军两万戍守延津,并在三个月内备齐可在一日内将十万大军度过黄河的船只!”
高览一时间也有些短暂的失神,他没想到自己也升了官,张郃背后的张家是冀州大族之家,华雄若是想短时间内坐稳冀州那必须要拉拢各大世界,如此看来给张郃升官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但是高览自己知道,自己身后可是什么家族背景都没有啊,而且华雄交予自己的任务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之事,是驻守黄河的重任!
当下高览有些不可思议的向华雄说道:
“末将,谢大将军!”
“嗯。”
接着,华雄叫到了下两个名字:
“田元皓、沮公与!”
田丰和沮授二人出列,向华雄见礼,道:“见过大将军。”
华雄看了看这两人,说道:“从今往后,你二人就跟在吾身边吧。”
嗡——
田丰、沮授两人只感觉自己脑窝里一震,跟在华雄身边意味着什么?
一时间这冀州的所有文武们不禁纷纷嫉妒地看向两人,华雄短短一句话就让田丰和沮授两人的地位一下提到了此时这些冀州文武之中的最高级。
田丰和沮授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华雄看到两人眼中似乎都有疑问,便向二人问道:“你二人似乎有疑问?”
田丰性格耿直,先是出列向华雄问道:“不知大将军为何要将吾二人带在身边?”
华雄向田丰笑道:“吾身边缺一铜镜,素闻元皓先生直言敢谏,不知元皓先生可愿为吾当这铜镜?”
当下华雄一句话直说得田丰两眼热泪盈眶,当即田丰向华雄说道:“承蒙大将军器重,敢不从命?!”
第二十一章 许攸之谋
“华雄小儿!欺吾剑不利否?!”
渤海郡,南皮袁绍府上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忽然从袁绍的书房响起,此时站在袁绍身前的郭图、许攸、逢纪、袁谭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马上就要到手的冀州,结果他华雄横插一刀,非但夺吾冀州,还屠吾军将,可恶至极!”
“还有那韩文节,他冀州少说二十万兵马,难道连抵抗一下都不会吗?!”
此时袁绍气得满面通红,当年在虎牢关的时候华雄就让这位十几路诸侯之盟主颜面大失,现在竟又公然与其争夺冀州,袁绍猛地一拍身前桌案,骂道:
“吾恨!”
“恨当年在那虎牢关下没能一刀将此恶贼枭首!”
郭图、逢纪几人面面相觑,当初在虎牢关的时候,袁绍有机会杀华雄?自己等人怎么不知道?不过这话几人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自然不敢当着袁绍的面说出来。
“报!”
一个传信的斥候跑了进来,向袁绍说道:“启禀太守,冀州方面有军情来报!”
“说!”
“冀州大将张郃领军七万进驻乐陵!”
“什么?!”
袁绍“腾”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神色阴沉地似乎能滴出水一样,片刻后,袁绍向着下首众人问道:
“听到了么诸位,猛虎已至大门之外,想想退敌之策吧。”
那郭图略微思虑了一会儿,说道:
“若是仅有一个张郃,倒也不足为虑,乐陵那地方虽然离我们近,但是离青州也近啊,离兖州也不远,主公可与那曹孟德写一封手书,只要那张郃前脚动兵,让他后脚就出兵泰山、济北,想那张郃定然不会弃自己后方于不顾。”
“报!”
这郭图的话刚说完,便又有斥候来报:
“启禀太守!华雄手下大将吕布领骑兵三万进驻清河郡!”
这斥候的话音刚落,后脚又来一个报信的:
“启禀太守!华雄手下大将赵云领骑兵三万进驻河间郡!”
一连两道军情直接将刚刚郭图的建议给否决了,即便是能解决了张郃一路人马,那这两路又当如何?
“啪!”
袁绍无力的一拍身前桌案,有些颓然地说道:“诸公啊,吾袁绍事到如今,是不是亦只有效仿那韩文节一途可走了啊?”
于袁绍而言,这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眼下谁敢率先第一个站出来同意?
良久,逢纪出言说道:“既然守不住,那我们不如主动出击,让兖州的曹操过黄河偷袭冀州腹地,只要我们能拖住这吕布、赵云、张郃三支人马,我就不信那华雄还有实力应对曹操!”
然而,好像是今天这黄历于袁绍不对,逢纪刚说完话,又有斥候跑进来了。
“报!启禀太守,兖州传来消息,说有华雄手下大将高宠、罗成在濮阳、定陶、鄄城连败曹军六阵,目前曹操已经收拢所有兵马退守各城,根本不敢出击。”
“嘶......”
瞬间,这袁绍手下众人只感觉一阵凉气冲上头顶,袁绍的长子不敢置信的惊讶道:
“这华雄,到底是有多少兵马?”
袁绍听了袁谭的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是啊,吾也好奇,这华雄到底有多少人马?并州偌大一个州他说拿就拿也就罢了,毕竟并州的边军之前已被丁原进洛阳的时候抽调的七七八八,本就没什么军队。”
“冀州是韩馥自己黯弱无能,虽有带甲数十万却不敢与之一战,那谁能与吾说说,这兖州是什么情况啊?他曹孟德是那韩馥之辈吗?!他曹操手下没有可战之兵吗?!”
“连败六阵,六阵!你们听听、听听,这战绩吾听着都替他曹阿满害臊!都已经连败五阵了他还打那六阵干嘛?!直接投降完事了!”
袁谭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牢骚竟然引爆了袁绍这么大的怨气,瞬间低下头再也不敢开口了。
房间内一时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过了一会儿,武将淳于琼开口说道:“这并州的张扬降了,冀州的韩馥降了,听说前一阵子幽州的公孙瓒对那华雄也低了头,那温侯吕布现在为华雄冲锋陷阵,如此看来......”
说着,淳于琼忽然抬头看起了房顶,眼珠子一转一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吾听着你下文呢。”
一声冰凉的似乎能让人打冷颤的话从袁绍嘴里出来,而那淳于琼却是捂着头说道:“哎哟主公勿怪,末将昨夜酒还未醒......”
“哼!”
袁绍冷哼一声没与这淳于琼多做计较,毕竟颜良、文丑现在生死不知,那这淳于琼就是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了。
“主公,攸有一言......”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许攸开口了。
“讲。”
气头上的袁绍现在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多说。
“眼下与那华雄正面对阵恐怕胜算并不多......”
许攸这第一句话刚出口,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这道理谁都明白,但就是没有人敢这么直接说出来,其实说来许攸这句“胜算并不多”还是客气了,若是换作一个武将来说,那估计会更加直白。
袁绍当即咬牙切齿的说道:“吾谢谢你还未吾留了一丝颜面。”
许攸微微一笑,说道:“主公的颜面大于天,为臣之道......”
“别废话!”
袁绍一言打断了许攸即将开始的恭维之词,许攸继续说道:“正面打不过,攸建议主公可以从背面入手。”
“华雄三面开战,纵使他有再多兵马,那长安总不能还是滴水不漏吧?之前华雄曾经放出豪言,说为天子请帝师,还让天子亲自掌管三辅之地,眼下这几个月过去了,天子年少,想必新鲜劲也过去了,这个时候,恐怕正在考虑如何玩些新花样呢吧。”
袁绍眼中精光一闪,向许攸问道:“你是说,挑拨天子与华雄?”
“不。”
许攸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不是让挑拨天子与华雄,而是让天子挑拨群臣针对华雄,而且,之前主公不是曾经收到过消息,华雄从凉州带来的那两万胡骑还留在长安吗?”
“两万胡骑,那能做的事可就多咯......”
第二十二章 战马风波
许攸身边的郭图说道:“可是,听说那两万胡骑对华雄可是忠心耿耿啊。”
许攸露出一个满是鄙夷的微笑,向众人说道:“胡骑毕竟是胡骑,比不得吾汉家的忠臣义士,胡骑之忠诚,不过是两点,一是利益,二是畏惧。”
“眼下华雄领兵出征在外,那留在长安的胡骑自然是无所畏惧,倘若这个时候我们在向其许以利益,然后告知他们,如果他们配合,那华雄就可能永远回不到长安,你说他们这些胡骑会不会做一些胡骑经常干的事情?”
袁绍等人缓缓点头,那逢纪说道:
“可是,这计策即便可行,毕竟也是长远之计,解不了眼下之危啊。”
许攸得意的一笑,说道:
“吾已经想好了,请那孔北海来出面调停。”
“之前华雄借天子之命升那孔北海为司徒,无非就是想将青州的势力给抹掉,但是却被孔北海一直以抱病在床推脱。”
“据攸所知,如今那孔北海已经有了赴任之意,我们这个时候请他出面调停,一来孔北海是大儒,华雄若是不想得罪天下士子,最少也要给其几分面子。”
“二来华雄给的司徒之位,孔北海接下了,那若是孔北海的要求,华雄没接,这孔北海一怒之下拒绝赴那司徒之位,华雄在青州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这一来,即便没有调停成功,孔北海最少是支持我们的,届时,渤海遭受兵祸,主公前往青州避难,他孔北海难道还能将主公拒之门外?而主公一旦到了青州,那时日长了,这青州谁当家做主可就不好说了啊。”
“丢一郡而得一州,攸知晓主公之仁德肯定会舍不得这渤海的一郡百姓,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谁让那华雄虎狼之辈逼迫甚急呢?”
许攸说完,缓缓端起身前的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一下说了这么多话,未免有些口干舌燥。
而此时场内的袁绍等人死死盯着许攸一言不发,良久,袁绍拱手向许攸说出四个字:“先生大才!”
冀州,元城
这是距离之前吕布大战颜良最近的城池,一队血狼骑的士兵押送着昏过去的颜良来此地寻找医馆就医,然而刚一进城,为首的血狼骑伙长刘俊就注意到,自己一行人被人盯上了。
没办法,谁让这血狼骑的战马实在是太过招人注目,那顶得上寻常马匹足足两个个头的高大战马走到哪都是稀罕物件。
刘俊当即向手下众人命令道:“迅速完事,一切从家。”
“遵命!”
众人应声听令之后,由几人打听了城中医官所在,便向着那医馆而去了。
到了医馆之外,刘俊留下三十人看守战马,另外二十人押着颜良进了馆内,而那医官太过狭小,此时又有别的病人在问诊,因此众人只能留在医馆的院子中,刘斌带了几个人抬着那颜良到了医馆内的诊室之中。
这医馆内的医师意见刘俊等人的样子,便知道这伙人不好惹,直接上前先为颜良看起病来,其他病人即便是见了也敢怒不敢言,那刘俊的刀上可是还沾着血呢。
就在那医师浑身上下摆弄颜良的身体时,一个血狼骑神兵从外边跑了进来,到刘俊近前说道:
“头儿,外边有人要买我们的马。”
刘俊眉头一皱,向那血狼骑士兵骂道:
“不卖就是,这种事还需要来向我汇报么?!”
那血狼骑士兵面露难色,说道:“头儿,不卖怕是不行,因为我们的马把人家的马给踢死了。”
刘俊闻言一愣,随即想到若是别人的马离得近了,自己这伙人的战马还真有可能将别人的马一脚踢死。
刘俊看到那医师已经将颜良检查了一圈,他转头问道:“这人可还有得治?”
这颜良可是华雄之命要受凌迟而死的人,怎么能让他如此轻松的死掉?
而那医师盯着颜良看了看,然后向刘俊说道:“请恕小人医术浅薄,没能看出来这位将军有和顽疾。”
“那就是没病了?”
“啪!”
刘俊闻言大步上前,在医师惊颤不已的目光中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颜良的脸上,随即五个红指头印马上就在颜良脸上浮现了出来。
“哼!还装?!”
刘俊说着,一把拔出腰上的挎刀,举起就要朝着那颜良的手腕砍下去!
“请慢!”
那医师毕竟是个救死扶伤的人,怎么可能看着刘俊在自己眼前伤人?当下这医师一口喊出,然后向刘俊说道:
“可能是吾刚刚太过大意,没有看出来,且再容小人再看一次。”
刘俊一听,缓缓放下手里的挎刀,向着身边几个血狼骑士兵吩咐道:“看好他!”
说完,刘俊便转身来到了医官外,此时在血狼骑拴马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刘俊挤开人群到了里面,发现守在这里的血狼骑正和一身穿锦衣的年轻人在对峙着。
“我告诉你们,我这小红马可是价值千金,今天要么你们赔我马匹,要么你们就别想走!”
“伙长!”
那几十个血狼骑一见刘俊来了,纷纷上前,将前因后果跟刘俊讲了一遍,大意就是这年轻人的小红马和血狼骑的战马拴在一处,然后被血狼骑的战马一蹄子踢翻了,口吐马血再也没能站起来。
那年轻的公子哥见刘俊来了,上前对刘俊说道:“你就是这些人的头儿啊?你听着,吾的宝马换你们这些劣马,一匹换三匹都是绰绰有余了,何况本公子还愿意付你们银钱,这可是便宜你们了!”
“速速给本公子交出三匹上好的战马,不然,哼,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有血狼骑的士兵悄悄向刘俊说道:“伙长,主公曾经说过,若是不小心损坏了百姓的东西,要照价赔偿,要不,我们就赔他三匹马?”
刘俊顿时大怒:“放肆!主公将饮过狼王血的战马交到我们手上,那这些战马只有两个下场,一是在沙场上战死,二是从军中退役,怎可在行军途中卖与他人?!”
说着,刘俊转头看向那年轻的公子哥,眼神之中尽是冰霜:“况且,他这不入流的杂种马又怎么能跟我们的战马比?”
刘俊说着话,向那公子哥逼近了过去,手扶上了腰间的挎刀。
第二十三章 战马风波(2)
“嘿?!当我是吓大的啊?”
那公子哥一见刘俊摸上了腰上的刀,顿时也来气了,他向着刘俊上前一步,趾高气扬的说道:“小爷今天就告诉你,只要在这冀州,小爷就没有怕的!”
刘俊一听对方这话音,问道:“不知阁下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那公子哥见刘俊这么问了,顿时跋扈地说道:
“听好了!中山甄家,甄尧!”
一听对方是甄家的人,刘俊原本握住挎刀的手顿时松了下来,倒不是刘俊怕了这甄尧,而是刘俊不想为华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刘俊向甄尧问道:
“甄公子,你可知我们是谁的人?”
甄尧轻蔑的瞥了一眼刘俊,说道:
“这地界上还能是谁的兵?我朋友刚刚说了,你们不是元城本地的兵,那就只能是那冀州牧韩馥的人了!”
“我告诉你,现在小爷愿意给你钱买你的马,若是让吾家里人写一封信给那冀州牧韩馥,哼,到时候可就不是几匹马能摆平的事了!”
甄尧这话倒是有些在忽悠刘俊了,中山甄家影响力是不小,但是还不至于让一州之牧这么怕他,这甄尧就是欺负刘俊大头兵一个,见识不多,才想着从他手里“买”来几匹马。
刘俊上前一步,向那甄尧说道:
“甄公子,我们主公乃当朝大将军华雄。”
噼啪——
甄尧瞬间只感觉自己脑海里响起一道晴天霹雳,他随即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踢到铁板了?
华雄的大名谁人不知?半个月前华雄率军挺进并州的事冀州各大家一早就知道了,若这些人真的是那华雄手下的兵马,那甄尧今天真的是踢到铁板上了。
不过马上甄尧自己就将这念头给按了下去,甄尧心中自我安慰道:这里是元城,是冀州,还不是华雄的地盘,即便这些人是华雄的人,那也不过才五十人而已。
这时,从甄尧身后响起一连串的呼喊:
“尧哥!尧哥!我来了!”
只见从甄尧身后又走来一公子哥,这公子哥身后还跟着一群士兵,一看便知是这元城的郡兵。
那公子哥来到甄尧身边,比之前甄尧更为嚣张地说道:
“尧哥你别怕,是不是他们仗着人多不跟你讲理?!我带人过来了,今天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刘俊渐渐有些不耐烦了,他本就是一当兵的,哪有那么好的脾气和这两个公子哥在这墨迹?当下刘俊眼中闪过一丝非常轻蔑的不屑之意,向那公子哥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
还不待那公子哥开口,忽然一个血狼骑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从众人身后的医馆中跑出来,刘俊一看那血狼骑的样子,便知道坏事了!
“伙长!”
“颜良跑了!”
砰!
刘俊一把推开面前的两个公子哥,向着医馆里边跑去,而他刚跑出两步,那后边赶来的公子哥不愿意了,那公子哥大手一挥,向身后的士兵命令道:
“给我把他拦住!”
顿时一群士兵冲了上来将刘俊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甄尧怕事情闹大了,悄悄拉了拉那公子哥的衣袖,结果那公子哥却拍了拍甄尧的手说道:
“尧哥你不用怕!你在我地盘上被人欺负了我怎么可能不为你出头?!”
说着,这公子哥向自己带来的士兵命令道:“都给我围好了!一个都不能漏掉!”
这下刘俊再也不能忍了,他一把抽出了腰上的挎刀,向那公子哥恶狠狠的说道:
“让开!”
那公子哥仰着头与刘俊对峙,丝毫不退让,他瞪着刘俊的眼睛说道:
“我就不让,你能怎地?!”
“好!”
刘俊一声吼,然后唰的一刀劈向了那公子哥!
刺啦!
刘俊的刀刃瞬间划过那公子哥脖颈之间,那公子哥满眼尽是不可思议,他一只手捂着正疯狂向外冒血的脖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刘俊等人。
而刘俊看也不看这公子哥,上前一脚将其踹开,自己向着那医官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那公子哥带来的士兵一看这场景,顿时惊呼道:“公子!”
随后为首的都尉提着刀向刘俊一挥:“把这些人拿下!”
顿时一群人将这几十个血狼骑围了起来,那边的刘俊冲进医馆之后,发现此时医馆内的几个血狼骑士兵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一些前来问诊的患者和那医师也没能幸免。
刘俊顿时双眼布满血丝,他刚要转身冲回来的地方,却发现自己身后跟了许多这元城的士兵,此时刘俊看到这些人顿时如同仇人相见,刘俊提着刀冲上前便与这些人拼杀了起来。
远处的血狼骑士兵一见这刘俊何人杀了起来,顿时一个个麻利的翻身上马,血狼骑在地上的时候这远程的守军还有些机会,而此时一旦上了战马,这些血狼骑的士兵根本不用挥刀,仅凭这些高大凶戾的战马,就这些元城的守军就不能近身!
几个骑上战马的士兵冲过去将刘俊救出重围,然后刘俊翻身上马,向所有血狼骑命令道:“都给我听好了!今天就是把这元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颜良给找出来!”
“是!”
一阵整齐的应答声之后,几十号血狼骑士兵根本没把这身边的那些元城守军士兵当人,纷纷扬起马蹄围着整个医馆绕了一圈,而途中若是有人敢阻拦,血狼骑身下战马扬起就是一蹄子!
一些个子矮小的元城守军甚至被那血狼骑身下的战马硬生生给咬碎了头颅!
一时间这些从来没出过元城的土包子士兵被这凶戾的战马给吓住了,再也没人敢上前阻拦这些人,而那为首的都尉则暗自派人将这里的情况去告知元城的太守方良。
刚刚被刘俊一刀砍翻在地的那个公子哥,就是方良的儿子方毅。
正在府上小憩的方良骤然听到自己儿子被人砍了,马上提着刀领人出了府门,直奔医馆这边而来。
而在这混乱的现场中,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那悄悄消失的甄尧和几匹无主的血狼骑战马。
第二十四章 五十骑破一城!
那甄尧显然是没有看到这些血狼骑士兵操控身下战马一口咬碎人头颅的场景,不然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碰着战马的缰绳一下。
医馆那边,两方人马遇见了,方良远远地便看到了那躺在地上的尸体,顿时无限悲痛从胸中上涌,他扬刀指着的所有血狼骑,吼道:
“给吾杀光这些人为吾儿报仇!”
“杀!”
顿时无数元城的守军向着那几十号血狼骑士兵冲了过去,而刘俊眼见颜良从自己手上跑了,这颜良可是华雄点名要的人,此时刘俊和那些血狼骑的士兵满心的愧疚,而此时看到那冲过来的元城步卒就好像看出气筒一样!
顿时刘俊手刚一抬,所有的血狼骑士兵策马就向着那些元城守军冲了过去!
砰!
血狼骑和元城守军的一个照面,顿时十几个元城守军便飞了出去,而那方良也没想到这些骑兵竟然如此强悍,他挥刀朝着刘俊砍去,却不想那刘俊手里的刀比他速度更快!
一时间方良只得收刀抵挡,然而就在这时,那刘俊身下的战马忽然人立而起,那一对硕大的马蹄竟然直接朝着方良的人头踢了过来!
匆忙之间方良无从抵挡,他只能伸出了自己两条手臂,然而在那硕大的马蹄之下,方良的手臂显得是如此的脆弱......
砰!
“咔嚓!”
“啊啊!”
先是一声闷响,然后是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之后便是方良的惨叫......
只见那方良竟然被刘俊身下的战马一蹄子踹得飞了出去!而那方良落地之后,他挣扎的想站起来,却发现此时自己两条手臂已经不听自己使唤,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直痛的方良眼泪都要出来了。
接着,刘俊纵马向着方良冲过来,一路上有方良的亲兵为其抵挡,但是这并不能挡住刘俊身下的战马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冲方良!
刘俊手里砍刀连连挥舞,将那阻拦在自己身前的元城守军一一斩尽,到了方良身前,刘俊没有丝毫犹豫,一刀便斩下了方良的人头!
方良一死,距离他最近的士兵最先放弃了战斗,然后当刘俊提起方良的人头在战场中来回跑了一圈之后,渐渐地元城士兵这边所有人都失去了战心。
甚至一些胆小的士兵已经开始偷偷逃跑了,而冷兵器战场上的战斗一旦有一方出现了逃兵,那这一方无论在兵力上有多大的优势也会顷刻之间化为泡影。
很快,几乎再没有人愿意为一个死去的太守而战斗,所有的元城守军开始后退,而即便有部分方良的死忠那也不是血狼骑的对手。
几十号血狼骑站在一起,愣是战退了这数千的元城守军,甚至还有血狼骑士兵冲上了元城的城头,将一面血狼骑的军旗挂在了元城的城上!
五十骑破一城,无数元城的百姓目睹了这一场战斗,此战,吾血狼骑必定天下扬名!
然而不幸的是,那颜良最终还是没找到,而且战后总结伤亡的时候,所有阵亡了十几个血狼骑的士兵,同时死了六匹战马,还有四匹不知去向。
刘俊将这些一一记在心中,然后向手下一众血狼骑说道:
“温侯命令我们将那颜良治好之后带回主公那里,现在我们把人丢了,那也没脸去见温侯了,我们心在回主公身边去,向主公认罪!”
所有的血狼骑士兵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刘俊一同打马出了元城,临走之前,一个血狼骑士兵用地上元城守军的血在元城的城墙上写下了如下几个大字:
“破此城者,大将军华雄麾下血狼骑!”
刚出了城,便有血狼骑士兵向刘俊问道:“听说主公已经从那韩馥手里接过了冀州,我们今日杀了这么多元城的士兵,这不会算残害同僚吧?”
“哼!”
刘俊轻蔑的一声冷哼,说道:
“今日你也见到了,这些所谓的元城守军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冀州能与我们成为同僚的,最多也只有着冀州的边军而已,况且又不是我们先动的手,放心吧,回去向主公说明情况,主公是不会在这件事上怪罪我们的。”
那血狼骑士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众人渐渐消失在前往邺城的官道上。
同时,在元城外的另一个方向,一个人牵着四匹巨大的战马正缓缓行走着,这人自然就是趁乱偷了血狼骑几匹战马的甄尧。
甄尧此时口干舌燥,他刚出了元城就想骑上这战马试试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的手刚一摸那战马的鬃毛,顿时一个硕大的马蹄子就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幸好当时甄尧脚下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不然此时甄尧已经葬身在那马蹄子之下了。
不过让甄尧奇怪的是,这些马只有在自己试图去骑他的时候才会凶悍,若是自己跟这战马保持距离,只是牵着马缰拉着马向前走,倒是也没什么事。
这血狼骑的战马虽然饮过狼王血比较凶戾,但都是经过血狼骑的士兵训练过的,为了防止这些战马平日里误伤人,所有的血狼骑战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在主人没有下达命令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向人发起攻击的。
但若是战马主人以外的人觉得这些高大的战马比较温顺想骑上去,那可就要尝试一下这些战马的怒火了。
甄尧拼了老命向前拉着这些战马又走了不到二里路,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开始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
正当甄尧要继续赶路的时候,从他身后走来一人。
这人身上还穿着残破的盔甲,他走到甄尧身边,似乎是对甄尧这些马感兴趣,他向甄尧说道:
“这位兄台,不知这战马可卖?”
甄尧挥挥手说道:“不卖不卖,就这四匹,我还要牵回家找母马来配种呢。”
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既如此,那倒是可惜了。”
甄尧疑问道:“可惜什么?”
这时,那人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说:“可惜了兄台一条大好的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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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血雨,恩怨纷争;
庙堂阴云,刀剑无形;
那一天的夕阳下,
一个刚穿越而来的小太监指着皇帝大骂:
“你的贵妃偷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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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田丰与沮授
那人说完,忽然之间便抓住了甄尧的脖子,两手用力将甄尧从坐着的石头上提了起来。
甄尧突遭袭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伸手去撕打那人的手臂时却发现在这人跟前,自己的拳头一点作用都没有。
甄尧只感觉自己呼吸愈加困难,眼看着两眼之中已经冒出进行,甄尧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不、不要杀我,我是甄家的人,我能给你好多钱。”
而那人一听甄尧是甄家的人,顿时来了兴趣,他向甄尧问道:“甄家?哪个甄家?”
甄尧一听自己有望活命,马上说道:“中山郡无极县甄家,我是甄尧,当代甄家家主甄逸是我爹。”
噗通!
那人一听甄尧居然是甄家的直系后代,顿时松开了双手,骤然直接被从空中扔下来的甄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急忙看向那人,然后双腿连连蹬地想与那人拉开距离。
结果甄尧刚刚蹬了一下,他的脚就被那人一脚踩住,那人向甄尧狞笑道:“这一路上,你乖乖听话,吾保你性命无虞,若是你胆敢起什么念头,哼哼,吾要你好看!”
看着那人凶悍的神情,迫于淫威,甄尧只得乖乖点了点头,看到甄尧服软,那人拉过一匹战马的马缰就要翻身上马,却不想那战马竟然一蹄子朝着自己踢了过来!
“好烈的马!”
而这人一见这战马如此火烈居然不惊反喜,当下他一拳便朝着那战马的马头上锤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那战马结结实实挨了这人一拳,之后反倒是激起了体内的狼性,马口大张,一口便向着这人咬了过来,而那人显然是没料到这战马居然反应如此迅速,而且还会张口咬人!
顿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胳膊居然被那战马一口咬断了骨头!
“啊啊!孽畜!”
这人疼痛之下一把抽出腰间的挎刀就劈向了那战马的脖子,刺啦!
瞬间这战马便倒在了地上,而忽然涌来的血腥味激发了另外三匹战马体内的狼性,豁然之间这三匹战马同时向这人攻了过来!
而此时那甄尧见这人一时间难以脱开神,自己竟然又要偷偷摸摸逃跑,只不过只一次他刚跑出两步,就被身后的大手一把抓了回去。
那人身法矫健,面对三匹烈马攻击的同时还能顾及逃跑的甄尧,先是不是易与之辈,接下来那人提着刀先后砍死两匹战马,剩最后的一匹这人足足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勉强将其驯服。
这血狼骑的战马也只有血狼骑才能将其轻易的驯服,因为血狼骑本身是玄甲铁骑,玄甲铁骑在给战马喂下狼王血之前战马和马背上的骑兵就已经非常熟悉了,因此即便是那战马喝下狼王血产生了狼性但是只要那马背上的骑兵稍加训练就可以将其驯服。
事后,那人骑在马上,同时将甄尧绑在马背上,然后纵马一路朝着渤海去了。
第二天,刘俊一行来到邺城,将元城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华雄,华雄身边的严政一挥手,严政顿时示意,马上便有一对锦衣卫飞马从邺城赶往元城。
之后,华雄收到了来自北海的一封书信。
华雄冷笑着看完那封孔融写来的满是仁义之词的信函,其中内容无非就是让华雄与袁绍讲和,但此时华雄连下两个州正是鲸吞虎据之势,那袁绍不过拥有区区渤海一郡之地,此时让他与袁绍讲和,可能吗?
非但不可能,就连孔融那北海,那青州,华雄甚至都已经开始有了想法。
那书信华雄看完后便交给了田丰和沮授二人,同时向站在自己下首的冀州文武一行人中喊道:
“审配!”
随即便有一个文士便从中站了出来,说道:“请大将军吩咐。”
这审配随时文士打扮,却也是一个可以统兵上战场的一号人物,当下华雄向审配说道:
“你带冀州两万马军前去乐陵与张郃会和,张郃为主,你为辅,自你到乐陵之日起,即刻向青州方向进军施压,给我握紧黄河的掌控权,要做到随时可以度过黄河进入青州境内!”
“诺!”
那审配说完,领了华雄的令箭便转身而出。
交代完了审配,华雄看向严政,说道:
“替吾手书一封,发给那袁绍,就说颜良此贼于冀州行那屠城之举,吾誓诛此贼!同时向长安文优飞鸽传信,让他将这事告知天子和天子那几个帝师,请天子下至谴责袁绍之罪责。”
“遵命。”
之后,华雄问向了田丰和沮授:“两位先生,对于孔融这书信,不知两位先生有何看法?”
沮授率先开口向华雄说道:
“禀大将军,依吾所见,袁绍此举,乃是阳谋,他算准了大将军不会拒绝孔北海的提议,因为只要大将军执意要起战事,那就势必会得罪孔北海。”
“只怕到时大将军会面对渤海、北海两面的压力,虽然大将军军威隆重,并不惧怕,但是那孔北海乃大儒,若是将其得罪了,只怕天下士人不会放过大将军啊。”
这时田丰接过沮授的话茬继续说道:“还有另外一点,若是大将军执意进攻袁绍,那袁绍便可趁机逃亡青州,袁绍在冀州本就只有一郡之地,冀州其他城池已尽入大将军之手,他逃到了青州,反而是海阔天空了。”
华雄微笑着听完两个人的分析,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这两人确实厉害啊,自己看孔融拿一封信压根就没想到背后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当下华雄向两人问道:
“那可有破解之法?”
“有!”
这话一声两音,是田丰和沮授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华雄伸手示意沮授先说,沮授看了一眼华雄和田丰,说道:
“大将军可以雷霆之势灭了那袁绍,以大将军之军势完全可以做到,然后再向那孔融去书一封,略表歉意,如此给那孔融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自然天下士子不但不会怪大将军,反而会念及大将军尊敬大儒之名。”
第二十六章 高宠斗关张
华雄点点头,转头看向田丰,问道:“元皓何意?”
田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狠声说道:“依吾之见,大将军可大张声势向渤海发起进攻,同时命令乐陵的张郃将军让出一条路,让那袁绍逃到青州......”
“然后等天子降罪袁绍的圣旨下来了,大将军便可趁势先取渤海,然后再入青州讨伐袁绍!”
“那孔融不是已经位列三公之一的司徒了么?那这北海是不是也该交出来了?届时,这青州便也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
田丰说完,沮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两眼,沮授说道:“只怕是如此一来,大将军虎狼之徒的名声便是坐实了,吾担心......”
田丰说道:“公与是担心大将军如此一来便会暴露自己的野心,让那其余的诸侯们人人自危,届时会形成如同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那样的局面?”
沮授双目凝重的点了点头。
田丰微微一笑,说道:“公与,你可是忘记了,此时大将军之势,可不是那当年的董卓能比的啊。”
“当年那董卓,充其量不过半个凉州而已,眼下大将军可是实打实的握着三个州呢,而且是大汉最产精兵的四州中的三个,除了那公孙瓒的幽州,还有哪一州能像冀州、并州、凉州这样盛产强军?”
田丰这一番话顿时让沮授幡然醒悟,沮授当即苦笑道:“大将军勿怪,授是在韩冀州麾下待的时间太久了,忘记了大将军之势已是这世间第一,一时难以转变过来。”
此时华雄有些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两人,这才是典型的鞠躬尽瘁型谋士啊,什么都替你想在前边,完全不像长安那那两个货,李儒倒是还好一些,贾诩完全就是一个懒货,生怕多说一个字累死自己。
想到贾诩和李儒,华雄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低声向严政交代了几句,那刚写完要发往长安书信的严政一听,点点头,又在信的最后加上了一行字。
让华雄过目确认无误后严政将那书信交个一个锦衣卫出去放飞鸽,这边华雄、田丰、沮授三人商议到最后决定采取刚刚田丰的意见,于是华雄要进兵渤海的消息当即便从邺城传了出来。
且不说冀州这边的袁绍,来看看那渡过黄河要去投曹操的刘备。
当日刘备一行人和杨武的一万冀州军渡过黄河之后便向着兖州一路而来,这一日刘备大军刚进入东郡地界,便迎面便从前方重来一支人数大约在三千左右的骑兵军队。
蹄鸣如雷,烟尘滚滚,眼看着对方距离已经很近,杨武急忙下令手下军队布起了防御阵型。
“赤律律!”
随诊一阵齐整的战马嘶鸣,三千骑兵完整在刘备等人面前显现,乍一看,这三千骑兵好似一人一般进退有序,当那骑着一匹红马的将领手里錾金虎头枪一抬,顿时所有骑兵瞬间勒住了身下战马。
看着这一幕,刘关张三人眼中分别露出不同的眼神,刘备眼中是渴望,关羽眼中是慎重,张飞眼中则是震撼。
那铁骑之中为首的一将纵马横枪立在阵前,冷眼看向刘备这边,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气,这离得近了众人才发现,那将军身下所骑的红马正是当日吕布身下的赤兔马!
刘备向这人拱手问道:“不知将军是何人?”
这骑赤兔马的将军冷声说道:
“大将军华雄麾下,高宠。”
华雄的人!
一时间刘备三兄弟面面相觑,居然在曹操的地盘上遇到了华雄的人?莫非这兖州已经易主了?
当下刘备向高宠再度问道:“敢问将军,今日所来为何?”
高宠的话一如既往的简短,他抬起长枪直指刘备:
“下马受降,饶尔等不死。”
轰——
当高宠向刘备抬起长枪的时候关羽眼中便闪起一道冷芒,此番高宠如此与刘备说话,关羽岂能容他?!
当下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前挥,口中说道:“你这后生太过狂妄,且看关某来教你如何做人!”
说完,关羽舞动手里青龙偃月刀便向高宠冲了过去!
眼看着关羽向自己逼来,高宠眼神古井无波般一点波澜都没有,他缓缓催动身下的战马一点一点向前走,对面的关羽见了眼中冷芒更盛,向来只有他关羽瞧不起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不把他关羽当一回事?!
随即关羽身下战马速度更盛,而那高宠依然缓缓的打马向前,甚至还停在了原地!
“自大小儿,看刀!”
两人到了跟前,关羽一声冷喝,随即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冷的圆弧便朝着高宠劈了过来!
关羽这一刀接着战马告诉行进的惯性,而高宠只是那么勒马停在原地,关羽这一刀可以说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然而.......
当!
随着一声巨响,关羽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青龙刀,刚刚这刀差点从自己手里飞出去!
高宠勒马停在原地,面对疾驰而来的关羽,仅仅是抬起手里长枪就那么挡了一下,竟然差点将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给震飞了出去!
这时,关羽才注意到高宠手里那杆长枪,足足有碗口粗细!
顿时关羽便意识到了这人的实力,堪比吕布!
关羽调转马头,他看向高宠的眼神已经与刚才完全不一样,而高宠此时背对着关羽丝毫没有转过来的一丝,冰冷的声音再度从高宠嘴中传出:
“下马受降,饶尔等不死。”
关羽重新调整手里青龙刀,那刘备见关羽一个回合便落了下风,马上向张飞说道:“翼德,去帮云长!”
从刚刚两人的交手中张飞也看出来了高宠的实力,当下点点头便纵马而出,同时关羽从高宠身后也冲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向高宠发起了攻击!
而此时高宠一如既往的勒马不动,随着关羽、张飞两人战马飞驰,两人很快便到了高宠身前、身后!
当!
当!
一连两声巨响,这次不仅是关羽,加上张飞两个人看向高宠的眼神都大为震惊,这人比吕布还要强!
第二十七章 三英战高宠!
短暂的震惊之后,关羽、张飞二人舞着手里的兵器和高宠战作一团,然而三人厮杀了三五个回合之后,高宠一个人硬是凭借手里那杆碗口粗细的錾金虎头枪将关羽、张飞二人打得暗暗叫苦!
那后边的刘备见了,挥起自己的双股剑就纵马冲过来助阵,三个人围着高宠好似走马灯一般战成一圈,而那高宠浑然不惧,反倒是越战越勇,那一杆虎头枪在高宠手里好像大刀一般瞬间朝着刘备连劈三下!
当!
当!
唰!
高宠这三枪之快连关羽和张飞都没反应过来,刘备使出全力才当下高宠两枪,到了第三枪,刘备手里的双股剑顿时脱手而飞!
“好武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备出口高声称赞道,而那高宠却丝毫不领他的情,第四枪如同疾风骤雨般紧随而至!
这时关羽急忙递出手里的青龙刀为刘备挡下高宠这一枪,张飞适时将手中长矛刺向高宠咽喉!
当!
又是一声巨响,高宠这一枪与关羽的青龙刀相碰撞,两人手里的兵器互相弹开,竟是打了个势均力敌之势!
但是这一击关羽是双手,高宠是单手!
另一边,面对张飞迅如雷鸣刺向自己咽喉的蛇矛,高宠一个侧身闪过,反倒是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张飞蛇矛的尾部,高宠手上力气之大,竟让那张飞一时脱手不得!
“给吾撒手!”
张飞一声怒吼,使出浑身巨力,而那高宠面色如水,眼神古井无波,就是死死抓住那张飞的蛇矛不松开,同时右手中的虎头枪再度向着刘备逼去!
此时刘备手中已没了兵器,匆忙之中哪能避开?
关羽眼看着刘备性命危在旦夕,不敢有丝毫大意,手里青龙刀再度护在刘备身前,翛然,那一杆碗口粗细的虎头枪竟然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角度转头刺向关羽的胸前!
“云长!”
“二哥!”
刘备、张飞两声满是关切的大喊声响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张飞竟然瞬间丢开了自己的丈八蛇矛然后拿起自己马头上的挂着的一副檀木弓就朝着高宠的虎头枪砸了过去!
高宠没想到张飞居然瞬间撒了手,左手失去了一直与自己角力的着力点之后身体有些失去平衡,再加上张飞那砸过来的檀木弓顿时没能掌握住虎头枪的方向,唰!
几滴鲜血从关羽手上低落,高宠这一枪挑破了关羽持刀的手腕!
但即便如此,关羽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依然死死护在刘备身前,殷红的鲜血瞬间沿着青龙刀的刀柄流了下来。
同时一绺乌黑的头发从刘备头上飘然落到地上,高宠这鬼神莫测的一枪,竟然擦着刘备头皮而过,然后挑了关羽的手腕!
“呼......”
刘备大口的喘着粗气,感受着脑门上的冰凉,他第一个感觉死亡与自己的距离如此之近。
当下高宠挥枪就要再战,刘备三人却是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三人根不不是人家的对手!
“云长、翼德,退!”
刘备一声高呼,顿时率先拔马退出战圈,随后是张飞,唯一手中还拿着兵器的关羽护在最后,而这边的高宠见见了也不做追赶,一手将张飞的兵器向着关羽扔了过去,然后冷眼注视着逃跑的三人。
关羽接过张飞的兵器,见高宠并没有继续来战的意思,顿时双手持着兵器向高宠恭敬的禀了个手,高宠微微点头,以做回应。
一人战三英,夺了张飞的蛇矛、挑破了关羽的手腕甚至还差点取了刘备性命,只可惜这只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战斗,若是放在当日虎牢关前,这高宠必定一战扬名天下!
刘备三人逃回本阵,回身见高宠没有追来,当下刘备向那高宠拱手说道:
“多谢将军放行!”
高宠冷眼无言,他手里虎头枪一挥,向那刘备身边的杨武说道:“冀州牧韩馥已将冀州交予大将军,汝等冀州之军可回去待命。”
杨武闻言一惊,而刘备、关羽也是面色大变,若是杨武离开,那刘备等人可就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一时间众人无言,刘备暗中示意众人缓缓撤军,对面的高宠看见刘备等人离开,依然没有下令追杀。
高宠身边的背巍铁骑一个个好似石象一样立在那里纹丝不动,有随军的锦衣卫向高宠问道:
“高将军,为何不掩杀上去?此时上去,可建全功。”
高宠注视着刘备等人向西逃窜,说道:
“主公的命令,是将其赶出兖州,不让其投奔曹操。”
这刘备一行被高宠从东郡击退之后,退出东郡到了陈留,在平丘驻扎,而此时就大军该向哪里行进众人谁也没有发话。
这天夜里,刘备、关羽、张飞、赵高、养由基等人聚在一起,刘备满面的尽是愁云。
手上缠着纱布的关羽见了,开口问道:“兄长可是在忧虑这一万冀州兵马的事情?”
“哎......”
刘备叹了一口气,说道:“云长,白日里吾已经与那杨将军说过了,但是杨将军执意要撤回冀州......”
“吾刘玄德一心想要兴复汉室,好不容易有了一支愿意追随自己的兵马,眼下却是......”
刘备没有继续说下去,关羽没有作声,一旁的张飞低着头,几人中间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烧着柴火,不时传出木柴炸裂的声音。
蓦然,张飞忽然起身要向外走去,关羽急忙将其叫住:“翼德!你去哪里?”
张飞闷声说道:“吾去为大哥解决了那杨武!”
“不可!”
“胡闹!”
刘备和关羽一同开口说道,关羽上前一把拉住张飞的手臂,将其拉回自己座位上,说道:“吾等兄弟再想想办法,绝不可做那不义之举!”
刘备掩面自责道:“都怪吾,不该将这事说与众兄弟。”
这时,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高开口了。
“玄德公,不如让吾弟去吧,吾弟精通箭术,定可让那杨武死的与玄德公一点关系都沾不上。”
刘备当即一口拒绝道:“不可!文高先生莫要再提此事,陷吾于不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