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凶险回程荒唐事
帝王出行,护甲云从。
赵岳已经是事实上的这个世界的至尊王了,却出行只四个随从,事事得自己冒险。
他不是神仙,不能自己解决一切暗藏的凶险,不会傻乎乎或逞能的不安排人接应自己回去。
手下相关人等也自然决不允许赵岳只凭自己冒险硬闯一切回程的险恶回梁山。不允许赵岳在回途有任何闪失。
东京的杨林、时迁和梁山的朱贵一南一北早已密切沟通协调一致布置好了沿途接应。
也果然再次显示了选择性遗忘的强大惯性,赵岳一离京,就有人在暗中一路追踪,伺机下手,而且人数还不少.......
赵岳一路食宿看似随机却都是在预先准备好的落脚处,玩了谍中谍计中计,黄雀在后,想偷袭谋害赵岳的各路人马被清理......但幕后的各个对手也异常狡诈才敢任性出手。赵岳此次入京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很多人,激得一些人抑制不住杀心,不杀不能后快。
更重要的一点是,一些人感觉到,原本他们轻视不屑而忽略了甚至根本无视的纨绔小儿赵小二居然如此了得,只怕是个比其兄赵廉更可怕的强者,是头暗藏潜行的猛虎,甚至是条能飞舞苍穹也能翻江蹈海的邪恶强大蛟龙,光是赵岳自身的武力就强横得太可怕太令人难以置信,太难对付了,可怕到让这些人有种“错觉”:赵岳之所以敢冒险进宫,敢把自己置身于孤零零困于宫中独自面对众多御林军可能的围攻和必然的各种阴谋暗算中,只怕凭的不止是家族势力对朝廷有足够的威胁和震慑力料定朝廷不敢把他怎么样。
若是朝廷硬要在宫中悄然收拾他,他应该是自信能只凭自己一人之力硬生生闯出宫去逃走......这种武功能力闻所未闻,怕不是人能拥有的,只想想就是太荒谬可笑的事,可能性太低了,不,是不可能存在这种魔神一样的人。
但一些朝臣却就是感觉到,赵岳陷身宫中不是孤立无助只能做待宰的可怜羔羊死路一条随人拿捏,正相反,却是他们这些位列朝堂本应该安全无忧,只管傲慢玩弄赵小二的所有达官贵人倒是要忧虑自己的小命别丢了.......怕是当时满朝君臣不知不觉自己已陷身在无形的阎王森罗殿,被赵小二一人虎视威胁着。当时若是搞得一个不慎,逼得赵小二愤然当场大开杀戒,只怕当时在场的众臣,包括高高在上的君王都可能死掉,实职重权者都集中在朝堂,太方便屠杀了,会死掉多少......
这种荒谬感觉让感觉到这种危险的当事人即使事后仍不禁不寒而栗。
这么一个强者,只武力就已经够可怕的了,赵小二若是恨上了谁惦记上谁的命,谁能抗得住?还能有命可想?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久防必失啊......
而且赵小二虽然一身草莽乡下土小子气,怕也真是没上过学,不识几个字,不学无术,不懂高大上的礼法规矩,但那份聪慧机警劲怕是不在其兄之下,草莽见识和威势之犀利、胆识之强悍更是皆远在其兄之上,敢做敢为,能做能为,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被娇纵他的家中长辈忍心狠心打发出去,让他独自坐镇远离老家的荒野危险梁山泊自创一片自己的基业,现在看来不光了沧赵家族派了得力人手协助成事的原因,赵小二自己就是真能顶当事镇住场子的。
可怕的是赵小二完全没有赵老大的那份心胸品德和为国为民的气节坚持,凶残霸道睚眦必报,完全纨绔一个,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强横胆奇大肆无忌惮只关心他自己只在意他自个家,只信守他自己知道和理解愿意接受的那些道理原则,眼中无君父,不守规矩,不在乎虚名,只重视对他自己和家族势力有利的实利,市侩草莽对国家没有奉献牺牲精神却有敌视,没有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儒教掌控者得利者所擅长玩的那些东西能拿住的弱点,只怕比其兄难对付一百倍.......
这么一个无法控制的危险人物,无疑是个重大隐患,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时刻悬在头上,随时会掉下来勾命,谁特妈会不害怕?何况是这群最惜命的,也决不容许能威胁到他们权势统治地位的人活着的富贵当权者。
必须乘着赵小二还没完全长大,翅膀还不够硬,尽早除掉。否则岂不寝食难安.......
赵岳此行如此嚣张高调,出手肆无忌惮,杀地痞,杀禁军,杀刑部精锐捕快......直犯皇族、大宋群臣和皇帝......简直是到处拉仇恨,并肆意挑衅和破坏儒教规矩和权威,挑动着全天下读书人的神经,除了是教训敢跳出来挑衅和行凶的各类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大腐朽者投机者以及威压震慑朝廷的必要,也是想吸引天下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从而间接减轻沧北、赵庄和大哥那的注意力和压力,方便大哥在沧北和老家的行事,更方便家族留在宋土的成员及相关势力在明年的脱身大计。
却也因此,赵岳一离京,各路杀手就追来了,各种阴毒伎俩就上演了。
出动的都是死士或秘密通过中间人许以高价诱惑动的江湖高手。
这样即使出了事,也追查不到幕后者,不会成了沧赵家族盯上的靶子。
至于为什么在赵岳亮明了家族的态度........还会有人敢策划出手暗算刺杀,这个,沧赵家族可不能直接认定在朝廷官员这方面,你赵小二把辽使得罪得太狠哪,辽国此时也忌惮你沧赵势力,很怕你们一怒率军率数十万恶僧扑进辽国去吃垮燕山府,引发群狼撕咬辽国的灭国之危,确实不敢和你沧赵玩明斗不敢直接刺激你,但暗杀报复总要搞一搞不是......
事实上,辽使方面这次真就忍下了这口恶气,没布置对付赵岳,却是赤狗儿真怕了他完全不了解的沧赵小二,害怕再任性出手会招来杀身之祸,可别有命来敲诈宋国却没命回去领功。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沧赵家族和宋朝廷事实上已经分裂了,宋朝廷和沧赵家族的一体只是暂时的妥协,稍有波折就极可能局面改变........这就有机可乘啊,说不定就能着机逼迫说动陷入困境的沧赵投靠辽国呢,所以此时万不可因一时之气弄死了沧赵家族的宝贝赵小二和沧赵结下不可调和的死仇......
赤狗儿是粗鲁武将却并不缺乏必要的政治素质,否则也不可能在辽国当大官,辽国也不可能派他来当任务如此重大的使者。.不分心对付赵岳也是他需要集中全部精神对付宋朝廷,完成必须要完成的敲诈谈判。
有智谋的高参副使李奭死了,剩下的都是武夫打手,没人能给他出主意,他只能靠自己,必须打起精神全力以赴,否则可对付不了最擅长玩嘴皮子功夫和权谋游戏的宋国官员........
至于李奭是辽国宰相李处温的寄予厚望的心爱儿子,却被赵小二杀鸡一样随手杀了,这个仇报不报却不是赤狗儿要掂量顾虑的。就象赵岳说的那样,辽皇已经跑到西夏故土去偏安了,辽国本部这边虽然仍尊辽皇为狼主,实际已经是两部了,只是迫于种种原因和残酷现实的巨大压力不能公开分裂,以避免辽国陷入更虚弱更被动凶险。李奭能当本部派出的使节团的副使,那是辽皇插手,仍想遥控整个辽国当至尊,也想从敲诈宋国中分得不可放过的利益。李处温这个只会媚惑君主并且跟着辽皇跑西夏去了的佞臣宰相派儿子充当使者也是帮助狼主插手此事,当然也是想就机让儿子顺些大功回来好混个更好的前程,而本部这边,事实上的主子——燕王也不好拒绝,没有拒绝.......但辽皇和李处温事实上已经管不到辽国本部这边了。赤狗儿根本不必担心李奭死在宋国他却没给报仇会有什么不可承受的麻烦。
但赵岳的回程,危险一点没小。
最凶险的一次是一对“农家”母子带来的。
这对母子,一个是走路都颤微微的时日不久的花发老妇,一个是个子身量都寻常,相貌朴实黝黑憨厚的普通农夫儿子,实际却是一对江湖赫赫有名的杀手夫妻档,武功高不说,玩的乔装下毒等下九流各种手段更是令人闻风丧胆,能耐之高,以杨林、朱贵对付江湖人的水平之高也没察觉出来,没能及时排查清理掉。
赵岳行到那里想歇马喝点热水什么的,结果差点儿被毒死。
这对夫妇之厉害,居然能把害人之心之微妙情绪完全抹掉,能完全做到朴实的农家人胆小懦弱畏惧没见识但淳朴热情待过路上门贵客的那种最真实面貌,行毒杀之事实,以赵岳自带预警装置的神奇预感危险能力也没感觉到一点危机。
好在赵岳的眼力不是一般的锐利,警惕性始终保持极高,在接了水碗要喝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故意诈了一下,把水猛泼到憨厚的农夫脸上,并大喝一声“敢害我,你好大的胆子”,结果那汉子没沉住气,也或许是自负本领,当即露出凶相,合身扑向赵岳,手中两把尖刀无疑带着剧毒,只沾一点儿血腥,赵岳怕是也难活命,却被赵岳随手一拳如电抢先轰在胸口上。这一拳不是把寻常身量的汉子打飞了,而是一拳差点儿把汉子的身板打透了,拳头穿在了汉子身上。
那“农夫儿子”低头瞅着自己连棉衣都砸进去了的胸膛,满眼的难以置信,随着赵岳抽拳才倒地直接咽气了。
那貌似年老又有病,虚弱不堪到似乎随时会倒下死掉的老妇也露出了真面目,看到赵岳一拳的可怕威势一惊却随即发疯一样扑上来,轻功极高,如燕子轻盈飞临,似乎要搏击拼命,却迫近后手想一扬,不料却又是先被赵岳打击,眼睛被一枚钉子射入直贯脑子深处,当即毙命,手中藏着的毒粉到底没能撒出来随风罩住赵岳导致纵然大罗金仙也难逃毒死。
赵岳轻蔑地瞧了一眼老妇的手,冷哼一声,实际也是惊出一射冷汗。
那老妇的手套着的专门用于下毒的手套和人自有的天生手皮一样真实难以觉察,和这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乔装浑然一体,但还是多少让赵岳感觉到了有异........
随行的四将都惊骇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就连跟着赵岳久行江湖经历了太多凶险的龙虎二小将也不禁后怕地狠狠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对夫妇太可怕了。这次太险了,差点儿啊,只差那么一点点,大家就都......
从东京到梁山并不太远的路程却凶险重重,但赵岳还是毫发无损顺利返回了梁山,并立即看到了东京最传报过来的情报:朝廷答应补给辽国玉米等粮食一百三十万石,土豆二十万石......
不出意料啊。
赵岳撇撇嘴。
朝廷那帮子虚伪软蛋只会,只有胆子搞本国自己人,哪有胆子对外啊!明知辽国弱得没大威胁了,却盘算来盘算去最终还是会毫无意外的谦卑有礼守信温顺友爱的对外敌低头,还是会不惜损耗本国利益资敌.......反正没了钱粮再刮百姓就是了,苦日子难了谁也苦难不到他们这些权贵头上。苟且能偷安,能悠然荣华富贵少操心,那么,他们就必然会那么干。
大宋王朝苟且来苟且去早习惯了这么干.......
最让赵岳感到可笑的是朝廷对耿南仲的处理。
耿南仲把当时在朝堂上的当众逃跑,以及流露出来的种种不堪本质,居然能说成是他当时是猛然想起了辽使昨晚要他今日必须及时答复赔偿的事,说是他是猛想起了这一点,怕一耽误,辽使那愚蠢没脑子的赤狗儿认定宋国没诚意执行《澶渊之盟》而一怒离京飞马回去报告辽国,引来辽军愤怒急眼大举南侵,引发两国大战,让朝廷在此危难之际陷入形势更糟糕的境地,并且在紧急出宫安抚辽使时正巧遇到了辽使,却不想辽使如此凶野无礼.....
总之他的逃跑是为国的正义的,是合理的.......不是他真被当时拎着滴血宝剑的赵小二吓坏了而蒙头昏脑只顾逃命,而这无耻说辞,朝廷居然也就信了,认可了。
主要是赵桓很通情达理,很理解耿南仲的这种吓得弃君弃国家脸面......自私无耻逃跑,不肯因耿南仲丢尽宋王朝脸面以及仅仅为私怨肆意报复沧赵家族导致沧北军整体怨恨并背叛朝廷、让沧赵集团敌视朝廷并且有了对抗朝廷的势力,等等的一切罪过而罢免耿南仲一切荣誉与职务。
弄出这么大的丑事和祸事来,耿南仲却仍是右相、知枢密院事、大学士.......也仍有脸当下去......
当然,这场风波后,耿南仲在朝野的影响力就几乎荡然无存了。
一个被所有官僚鄙视嘲笑的大臣还想在朝堂呼风唤雨左右国策,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是一两年内没法大折腾。
赵岳也不在意耿南仲能再苟活得意在官场。
这老无耻有脸混,就让他有命继续混下去。右相的风光职场注定是尴尬难过的,这不算什么。有一天,耿南仲会明白还能当官高高在上原来不是福而是顶级高官重权之身带来的比别人别的官员下场更悲惨痛苦,原来当年丢官才是幸运.....
第139节装B的狗儿被雷劈
赤狗儿谈完了出使任务,总算回去有所交待了,也立即起程回国,
还有更重要的消息要回去及时报告给上面,以便上面及时做出新的对策比如要重点防范有了新势力加入的金国,比如算计拉拢沧赵.,比如可利用的宋国内部的腐朽与激烈纷争
宋朝廷借助赵岳告之的消息以及沧赵集团对辽国的威慑力总算对付了辽国大敲诈,都长长松口气
亡国危机解除了,紧悬在头顶的辽国这口凶刀可以挪撤开了,又和平友好了嘛,又能比较安全安心的享受权势富贵了嘛,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整天焦头烂额了嘛,这帮子官老爷在宋王朝独有的宽松政治环境下一向骄纵悠然舒服惯了,哪受得了这种一波紧接一波的长时间惊恐紧张煎迫,怎堪如此巨大精神压力和高强度工作的数月折磨,都觉得从海盗闹事到现在一切都糟糕透了,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当官当君王当统治者是为了高高在上奴役众生享福的,可不是为了担责任挡什么灾难遭罪的这种状态,可想而知,从太上皇赵佶到皇帝赵桓到朝臣一结束了谈判都浑身一轻,都情不自禁露出了喜色
其实根本不用赔偿辽国,反而能强硬起来反威胁甚至反敲诈辽国老实点,至少能逼迫辽国要对大宋王朝有些畏惧和最起码的敬意,更完全可以就机撕毁《澶渊之盟》,不认这个陈年老账了,完全可以从此不必再背这个盟约的负担和耻辱,但这帮子君臣没有一个这么想的,没一个为此羞愧的
对一个被赵岳当殿踩在脚下肆意羞辱折磨却乖顺的狗一样承受着一声不敢吭威严脸面丧尽的辽使,宋朝廷却仍然硬不起来,一对外敌就不是对付本国自己人那么有谋有胆子凶残自信任性了,哪硬得起来呀。
连赤狗儿所带来的区区这么点人马似乎都害怕,
对这些卑贱使团属从自进入宋境后直到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以来肆意杀人抢掠逞凶对宋国人所犯的一系列罪孽和挑衅根本不敢以谈判施压的方式就势追究惩罚一点,就好象这么点辽军就能掀翻大宋京城一样
这可是京城,是大宋王朝的脸面,这可驻扎着四十万禁军凶徒部队,可,这帮子君臣就是怕。
接替耿南仲负责谈判的宋重臣对表现的异常强硬凶顽的实际是色厉内荏的赤狗儿大度有礼热情让粗鲁却不缺乏狡诈更不缺乏蛮子那种无耻的赤狗儿敏锐察觉了宋朝廷骨子里仍然是那个熊样仍然软弱可欺仍然想苟且,灰暗的心顿时亮了,因而越发凶顽强硬起来,气焰再次嚣张,扬言若南朝不肯履行好盟约不肯大力帮助辽国度过难关,那么辽国活不下去了就立马全国奋起南下吓得逼得负责谈判的这位要员对赤狗儿那个谄媚丑态劲,请求别狮子开那么大口,就差背后给赤狗儿下跪磕头哀求放宽赔偿条件让他能完成谈判任务了,让原本心里只坚持索要个十万八万石种粮的赤狗儿胆气一壮,顺杆爬,居然能勒索到一百多万石,这就足够辽国度过种粮危机并且绰绰有余了,无疑是让辽国补足了血,能迅速恢复生机,能继续压着宋国欺负
赤狗儿得意洋洋离开了京城。
宋朝廷担心辽使团在回途又猖狂搞事生出麻烦、祸害宋国让宋王朝在民间进一步丢脸折威望,也是想展示一下宋**力威势,我大宋也是有精锐骑兵的,而且据那赵岳小儿说的论战马数量如今未必比你辽国少就派出了五百禁军精锐骑兵负责沿途护送,想随身威慑看着辽使团一行,也是在保护着辽使团,生怕使团在宋境内出了什么事。
对宋国的这种小心思,赤狗儿不聪明也能轻易看出来。
他嘴上什么也不说,似乎对宋朝廷的意图一点没察觉到,但行动上却再次狠狠打脸,一出了京城就领着此来的二百部下快马加鞭飞奔而去,说是宋国缺乏诚意,谈判拖延耽误了太多时间,国内等得必不耐烦了,得赶紧回去报知结果,否则怕是大辽大军会怒而起兵杀来起了误会,造成大冲突,那就不好收拾了实际是甩开宋护军,变相嘲笑宋骑兵不行。
辽国承受的今年的灾难之惨,战马拥有量确实已经比不上宋国,
辽国本部和缩到西夏故土的辽皇两部分加起来,而且是马就算,马匹总量怕是也不到一万匹。不是草原那么多杂胡部落穷得总共也没多少马可供辽国抢的,而是幸存的部落都在遥远的西边,辽军一时够不着。
金国更惨,本来就底子薄得吓死个人,好不容易积累起些家底,却这一下被辽与海盗一齐狠祸害马更少些。
而宋国这边,其它地方,包括原本拥有大量马匹的河东路折家军以及河北西路边关地区如今确实马很少,成稀罕物了,但精减后的各州府军都多多少少仍然拥有点战马,你别管它是草原弄来的马,还是宋国奇葩马政自己养的马,也别管它是海盗洗地宋国时不稀得要的或是有意留给宋国备战的马,怎么着它也是马,不是驴子,也是如今的辽国金国想多点驮马驽马也行的最低要求却只是异想天开没有这么多的马。
只沧北四军州拥有的战马数量就有六千匹当时沧北军民大叛逃,卷走了太多东西,但卷来的沧北战马,海盗船并没有就机运走,绝大部分都弃在了海边,事后自然叫早有准备的四军州留守兵力又收回去了。沧北留守的约两万兵力也是有意布置下来的,凡战兵,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炝北军的精锐,人人都会骑马战斗,而且如今至少有六千精锐骑兵。
加上,吸纳的四万武僧本身就有不错的武艺,有不少的甚至堪称武艺高强,又会护寺的罗汉阵什么的合击阵法,当和尚习惯了最起码的清规戒律管束,也有守纪律意识习惯,天然就是合格的兵,都不用刻意训练武艺和配合作战,加强军纪稍加整训就能成军,至少是精锐步军
身手高强的武僧,不耐烦打群架打战阵配合的,都整训成了能随组自由外出游荡和单打独斗的步哨骑哨精锐斥侯军,给予自由发挥所长和从军立功立新职业前途所愿。
沧北所有僧人也都被残酷的现实逼得忠心沧北集团,至少在看不到光明它途的情况下会一直如此。
本就当着僧人却不是好鸟的这些武恶僧们所成的兵,本就凶恶好斗,如今成了军队,能杀人却是立功,能痛快喝酒吃肉其实更符合他们的本性和需求,也就愿意拥护和追随威名赫赫也最有能力保障他们生存权力的赵公廉及沧赵家族在这个前途莫测的乱世搏一个生路和前途。
这些正是沧北集团敢挑战朝廷敢威胁辽国的原因,真就有这个底气在。
辽国本部也真就得畏惧沧北军暴起发难。
在这个节骨眼上,疲惫虚弱的大辽国实在经不起养精蓄锐正一身劲一肚子杀机无处使的沧北军大举入侵折腾。
回头再算战马对比。
宋国东京城还养着海盗有意没勒索走的近两万匹战马。
也就是说,宋王朝,若单算马匹数量当战斗力值,如今能是金辽两国加一起的总合还强一些。
这个结果自然是赵岳刻意安排形成的。
赵岳就是想看一看,北方西方游牧蛮子们没了克制农耕汉民族的战马优势,双方都是以步战为主,双方的战场争锋条件基本一样了,甚至宋国还占一定马匹以及粮草后勤供应优势,蛮子国还凭什么张狂。也看看宋国有专门克制游牧军骑兵的步兵军阵,有这个传统战争优势项目对付不得不以步战为主的蛮子,到时候有没有勇气抵抗,能不能打败入侵。
别一提对外战争失败就理直气壮说什么咱们是农耕民族,没马,不及游牧民族天生会骑射汉唐时,中国更困难,也没马,人口还少,人口经济远远不如宋代,可那时候怎么就行了?农耕民族怎么就能打得游牧民族狼狈逃窜差点儿绝种
当然,赵岳对留在宋国的汉民族能抵抗住蛮子入侵并不抱什么希望。
他很确定:
金国灭了辽国后杀入宋国,宋汉人仍然会象历史上一样不堪一击,不是抱头鼠窜,就是乖顺的屈膝投降争当异族的顺民良民帮着异族反杀抢本族统治本族腐朽就是腐朽,烂得没骨头了就是烂了,即使剩在宋国的人几乎都是凶恶无良敢作恶行凶者,即使无牵无挂的光棍汉子人口数量和粮食生产战斗潜力仍远超异族的,一到时候照样狗熊,那凶劲心计、胆量和勇气就只会窝里斗,只敢使在对付本国本族自己人身上。
都被儒教腐蚀坏了灵魂,都被统治者管傻了脑壳管虚了身心管软了意志。
赵岳已料到那时候这片中国故土上会上演什么可笑可耻可悲的惨剧,料到了留在这的宋国人会遭受怎样的饥寒交迫、饿红了眼吃草吃树皮吃土吃人,也会遭受怎样的凶残肆意猖狂屠杀欺辱抢掠奴役但他只有冷笑,不会有半点痛惜。
敢作恶害本族自己人甚至亲人亲兄弟,却不敢奋起反抗异族保护自己的性命和切身利益,遭受的苦难再惨也是活该。
他料到了,没了叛逃到海盗帝国的那些善良老实本分胆小却在民族危难时刻会逼得不得不或愤怒得敢奋起抵抗的人顶上去流血牺牲,不惜生命不惜一切代价保家卫国,留在宋国的汉民族就彻底没了脊梁血性,只能是一群任异族欺凌的恶狗垃圾。就算宋王朝还能逃到江南想苟且求安,它也立不住脚,只会被金国一口气追杀灭亡,根本不可能有南宋存在。
而游牧蛮子的凶残嚣张狡诈以及宋国人的懦弱无能苟且可笑,在辽使回程一事上就能得到充分预演和体现。
赤狗儿一行二百来人所骑的战马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良马,这样的良马,在辽国本部如今总共怕是也不超过一千匹,是好不容易从杂胡那抢来挑出来的,并且是使节团人人如此良马的双马配备,使节团成员所穿戴的华贵皮裘、体面衣服皮靴、耀眼的金银佩饰也都是辽国抢了杂胡老爷们的财富而特意给使节团为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装B愚弄吓唬宋方,无声地增强威慑力和敲诈成功率。
南朝,你看,我大辽国今年是遭灾了,但是,我大辽仍然如此牛逼,不是你南朝敢比敢抗拒的。识相的就乖乖低头,把大把的财富大方老实积极地奉上,让我大辽国满意。否则我大辽一发怒,百万精兵数万宝马构成的铁骑洪流就杀向你...
这一手装得好B也确实震住了宋王朝
此行来宋国的使节团成员自然也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威武勇士,连马夫在内都是骑术精湛的骑兵。
有优良的双马配备,又有精湛骑术,有心甩开宋骑兵打宋王朝的脸,岂有不轻而易举成功的道理?
随护的五百宋军,战马本就不是什么良马,京军曾经有的好马都被海盗敲诈时刻意挑走了,反正留在宋国也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只会沦为充当权贵家装B的拉车或公子衙内们骑乘戏耍比面子的工具,只是浪费。又是只一人一骑,骑术也未必多好,怎么可能追赶上使节团飞离的脚步。很快就被甩没影了
赤狗儿哈哈狂笑,带队飞赶了数十里后,料定宋军一时半会是休想赶到,看到村镇什么的就象当初来时一样过去祸害,抡刀子强迫当地宋人提供家里能有的所有好吃好喝,要蒸熟的粮食和汤料喂饮他们的战马,吓得当地宋人战战兢兢老实尽一切努力照做。辽使团越发开心,越发猖狂,如此不算,还得抢掠,钱财、看得上的衣物这些是如今穷得一B的辽国都紧缺的,看到的都抢光扒光,若是当地还有能凑合的女人,自然也免不了抓了强行一泄兽欲
等随护宋军气喘吁吁赶到时,赤狗儿这帮家伙也吃饱喝足了祸害差不多了,哈哈狞笑着上马而去。
辽人如此嚣张,这些宋军可不是当初的那些老实良民子弟兵,都是昔日为非作歹的京城黑帮什么的成员,没个好东西,但也都是格外爱面子要面子的,也是凶狂惯了的主,吃不得气,此刻却是怒火直窜忍不得辽人如此挑衅的这口气。可惜他们想教训这帮子辽人,带队的勋贵之门将领和主要军官却都是只求顺利护送走这帮畜牲的胆小苟且无能之辈,不允许部下整治辽人就那么眼看着当地的受害百姓凄惨哭嚎而不理,又赶紧策马追护辽使团而去
赤狗儿一行尝到了甜头,越发嚣张得意,北上一路不断如此戏耍宋军和肆意祸害停留地的宋国人,耍威风也抢了不少东西。
随护宋军的脸被打得啪啪的,而且是不断被抽,生气却只能干瞪眼,紧急上报朝廷询问怎么办,朝廷也没个音讯。沿途的官府也全体装聋作哑只当不知。就任使节团一行肆意一路作恶下去。
显然,从朝廷到地方官都生怕再多生一点事。都怕再沾上外交上的麻烦。
果然是“外交无小事”的典型体现,要忍,要牺牲本国人成全外国人。外国友人高兴了,满意了,本国就可以松口气。这不仅是弱国的悲哀,更是苟且腐朽政权带来的可耻和悲哀。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时期根本不该有的可耻。
这一天,赤狗儿又耍了随护军一遭,跑累了,却没看到眼前有可祸害的村镇县城什么的,正有说有笑缓马通过一片荒野,想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可抢可耍可享用的,却突然前面出现一群骑士,大约三四十骑,感觉似乎是一伙强盗什么的武装,武装齐备,全都是棉帽遮面,不知真面目。
为首一骑,马上挂长枪,手中持弓,盯着赤狗儿大喝一声:“辽狗,你死期到了。”
喝声中,嗖的一声,利箭急射而来,弓力强劲,显然不是一般人。
本还不当回事甚至想抢一把的兴奋赤狗儿猛一惊,一个急闪身躲过了这一击,可是他后面的从倒霉了,被射了个正着,惨叫一声落马。赤狗儿当然不在意区区部下小卒的死活,刚松口气,不料对面另一骑却是刁钻,紧跟着射了一箭,这下赤狗儿躲不过了,熊壮不乏敏捷的身子惊急一扭间,避开了要害却肩窝中箭,痛得他哎呀一声,箭力之强也差点儿直接撞下马去。
几乎同时,对面的骑士一齐开弓射来。
使节团成员可都是勇士,骑射是最起码的本事,原本也不必怕这么点对手,张弓还击就是了,而且可自信对这突兀出现的胆大对手强,但是,两侧寂静荒凉的路边同时冒出大量弓弩射来,仓猝间也不及数有多少,但人数一扫也是数百
对面的骑士对手相距还远些,两侧的伏兵却是近在只十几米处。这么近的距离,辽使节团成员再勇士再厉害,他也不是卢俊义那样的强者,哪招架得住这种突袭
等随护的五百宋骑兵好不容易追上来时,落入他们眼睛的是:一群光脚只有贴身薄衣的使节团残部人人带伤在寒风中颤抖,哦,是在围着一堆化了油脂熊熊燃烧的怕至少不下于四五十具尸体的冲天火堆取暖打哆嗦。
此前猖狂得意的赤狗儿正黑紫着一张鼻青脸肿越发显得丑恶的大脸蛋子,捂着凑合包扎的肩窝伤势正在那龇牙瞪眼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再神气不起来了
至于使节团的东西,四百多匹良马,弯刀、皮裘精美皮靴以及沿途抢掠至今所收获的钱财都不见了踪影。
第140节侥幸心
发生了什么事?
这帮子嚣张畜牲终于受到了教训,哦,应该是报应。
随护的禁军无良兵们都乐了,心里大叫解恨,痛快,这好事是谁干的呀?真带劲!老子现在是官兵,不然也早特么收拾了这帮瘪孙子嘿嘿哈哈,总算感觉找回点面子了成了这熊样,看你们还敢不敢得瑟了。若是还敢,老子乔装一下和弟兄们也动手反正孙子们没马再也窜不了了,路上随时有机会弄死几个
但带队勋贵子弟将领却吓得脸色煞白,仿佛辽人受到损害,就是他亲爹亲祖宗受了伤害一样
什么样的势力敢,能,把这伙强悍的辽人片刻间收拾成这熊样子?
他们首先想到了赵岳,想到了梁山泊,但不能肯定。
这离梁山可挺远的,辽使团可不傻,也是特意绕着梁山泊走的,就算嚣张胆大什么都敢干的赵岳想算计使节团怕也不容易,这毕竟不是梁山泊势力范围,梁山势力行事没方便,又不是神仙,哪能算准了使节团必经此地而提前设下埋伏
可能是青州二龙山那伙强贼所为。
这离二龙山比离梁山可近便多了。二龙山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可能
除此之外,没听说山东还有什么强贼势力当然也可能是其它的民间势力自发所为。现在遍地都特么坏蛋
毕竟这帮子辽人太猖狂一路作恶太多了,太招人恨了,激起了民间坏蛋,嗯,是义士,愤怒下套报复
侥幸未死,或者说是被神秘强盗毒打了却有意饶了一命的赤狗儿,吓得不轻,胆战心惊,又伤痛的冻得要死要活,但一看到随护宋军却又有脾气了,怒喝宋军保护不力,这通臭骂,要宋军赶紧脱衣服靴子给使节团全体成员贵宾穿上使节团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还不赶紧好好伺候着辽大爷以弥补罪过
那带队将领连连道歉陪笑,本能一样倒是张口想答应这无礼要求,怕外国友人冻个好歹呀。
可惜手下的兵却不鸟他的心思,虽没说什么,但集体瞪着他的眼神无疑在说‘你特么还是个爷们吗?要体贴辽大爷,你自己脱,自己心疼自己体贴去。辽寇怕冻着。俺们不怕啊?辽寇不能冻着,俺们可以牺牲啊?你特妈的到底是不是宋国人?你特妈的是哪边的啊
手下的坏蛋将士们不听招呼,那将领也没招。
现在的禁军可不是以前的了。全特么恶棍坏蛋,当官的若没个逼数,还想象以前那样强来,只怕强掉的是自己的小命。这帮子兵怕什么?大不了杀了他,杀了使节团撒气,然后,策马一溜烟叛逃还能是杀辽贼的英雄,有战马便利和利益,哪不能投啊,田虎、二龙山都会欢迎,或许还有梁山泊就算占山自立或当流寇以骑兵优势到处作乱也没问题呀
手下将士不脱,他自己也决不肯脱了衣服暖和了辽人而冻坏他自己。这天上的寒风可是吹得呼呼的暴响,刀子一样
没奈何,只得令人快马去通知附近的州县赶紧调些衣服鞋子来。
反正有尸体大火堆烤着,这时间内想必也冻不坏辽人辽国在苦寒的北边,想必辽国人冻惯了也比宋国人抗冻,不会冻出事真出事了,那也是受伤死掉的,不能怪衣服晚了。
这位传统习惯了揽功推过推托扯皮的宋国官僚将领迅速想好了一些,也就定下了心来,不听赤狗儿的辱骂叫嚣了。
可是,宋国整个都被海盗以及叛逃军民先后反复洗地,到处都穷得一b,京官穷得让人看了伤心可怜,各州府当官的家里也一样穷得自己都没象样的冬衣穿呐,百姓就更惨了,附近的州县哪还有多余的好冬衣照顾辽人?
但东拉西弄,总算还比较快的凑合来些。
这帮子曾经威风体面牛逼得意无比的辽人闻着同伴的烧尸恶臭味,烤着同伴的尸体火,咬牙哆嗦着总算挺过了伤痛酷寒煎熬。他们这回可没战马没武器嚣张了,没当场被射杀屠杀而幸存的他们又个个带伤,个个被那帮子神秘狡诈强悍强盗饶过小命却难逃挨打,枪杆子、刀背、拳脚、大嘴巴子一个劲的招呼,揍得他们直下跪磕头求饶被揍得太惨了,虽然没残废,可似乎浑身没个好地方,到处都痛得钻心,一动就难受得要死,就算愤怒想赤手空拳动武欺负宋军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也没那个能力,根本拿这帮子敢不好好伺候他们辽大爷的宋军没辙,待穿上了送来的衣服鞋子,有了保暖不至于冻死在这了,这才有心思敢变脸大骂宋国,嫌弃送来的衣物太糟糕,这什么玩艺这个?这破烂是能让大辽国的贵宾穿的?但就这条件,爱穿不穿,有本事就冻着,也只好将就,穿着不知匆匆哪扒来的破衣破靴子坐上平板车去了附近的县城落脚。
怒极的赤狗儿不肯坐大板车吹寒风,又想强要了马骑,再欺负宋军一下耍威风出出气。但,这回宋军却全体更强硬起来,既然已经拒绝了一次,再拒绝就没心理障碍了,关键是,你们辽人骑了我们的马,想让老子在寒风中靠腿跋涉几十里地遭罪,没门,都不肯吃亏,也就都不搭理辽人的蛮横要求。赤狗儿一伙没了武器,也没了撒野的底气,只能干瞪眼
后,朝廷知道此事,大惊但下的命令也是沿途各地都不准给辽人配备马匹更不准配武器,一方面是变相教训一下辽人解解恨,避免辽人有了战马武器又沿途猖狂作恶,打脸宋军并进一步折损朝廷所剩无几的威严,另一方面却是让没了快马的辽使坐着人力平板车慢慢回辽国。如此耗着,拖着时间,也有利于宋国有充足时间应对辽国带来的可能的变数
可怜的,赤狗儿和幸存的部下带着伤痛吹了一个月的寒风才在宋骑兵护送下缓慢艰难地返回了辽国。
撑到回了国,赤狗儿那么强壮的身板也一下子病倒了,伤痛、屈辱、窝火、寒冷伤寒一齐发作
辽国本部对赤狗儿此行的收获有些失望,
此前盘算得太精奢望得太大,结果自然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难免对谈判成果不太满意,但也没怪赤狗儿无能。没法怪罪。要怪只能怪自己奢求得太高了,把宋国当了好糊弄欺负的软虫子睁眼瞎。
当然,他们更怪沧赵老二赵岳坏了他们谋算的好事,心中大恨,这回真正是恨得咬牙切齿了,但也没辙。辽国身为一大国在这个时候却真就没胆量找小小沧北一隅之地的麻烦。别说主动进军招惹,他们还怕赵公廉趁机挥军杀来呢
重要的是,听了赤狗儿带病坚持汇报,包括燕王耶律淳在内也确实都看到了招降沧赵家族的机会,总之起了幻想
宋辽两国没再发生冲突,一时相安无事。
辽国谴责了宋国护卫使节团不利的罪责,但也只是拿此事威逼催促宋国赶紧兑现赔偿。辽方很怕时机一拖延,时局又起了变化,导致宋方反悔翻脸又不认账了不给种粮了。宋方糊弄辽国,暗中却派人紧急联络金国,玩起金宋勾结南北夹击共伐辽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宋国那帮子老贼喜欢玩的擅长玩的就是这种无耻阴谋手段
辽方也真没担心错。
宋统治者没本事治好国打好仗,有本事玩阴谋,真就起了这心思。
历史上鼓吹宋金结盟共吞辽的辽燕人世家大族马植,童贯改其姓名也叫李良嗣,赵佶嘉纳之,赐姓赵氏又叫赵良嗣的这个人突然火了。此人在1111年就跑到宋国钻门找洞游说联金代辽之策,或许也是不肯当汉奸的爱国者吧,跑到了宋国也就没被海盗抢掠辽国汉人的一次次侵略中被掠去海外或被海盗当汉奸砍了,这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悲哀,反正他此时是感觉幸运的,因为被宋朝廷空前重视起来。
加上,蔡京、童贯之流本就有联金代辽收复燕云成就历史美名的功利心思,这些顶级权臣一齐忽悠,赵佶也心动了,马植还是和历史上一样被赐了皇姓,当了宋官,负起秘密联络金国的使命,只是真要这么干了,却无法成行。
去金国无非两条路,一是海路,这条行不通。
宋国此时根本没有能航行大海的象样大船,在江州浔阳江上游注重资秘密建造的大海船全被今年闹事的海盗当了战利品弄走了,连半成品以及费不知多少劲才准备的木料都没剩下一点,好不容易凑起来的工匠更是全便宜了海盗。
负责防守和保住那的秘密的驻军有两万之多的精选禁军,为封锁消息,造船厂周围更是清理得几十里无人烟,根本不让人靠近。可就是这样也毛用没有
海盗一闹事,驻防的所谓忠君爱国禁军不但没起到防范保护作用,而且成了帮助海盗抢劫船厂的急先锋,绝大多数将士都反了,跟着海盗叛逃了,只留下了一地被杀死的腐朽军官和监军太监。
可惜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近二十条千料以上大船就这么没了
这原本是朝廷想悄悄积攒起至少五十条大海船的海战实力一举摧毁沿海的海盗窝点,先解除沿海之患并夺回制盐权之利,再一鼓作气铲除海盗国根基老巢把海盗到处抢劫辛苦积累的所有财富全笑纳入大宋囊中,宋国相关的大家都能大发一笔横财,如此就美不可言了,结果战船却全成了帮海盗洗地大宋的有力工具,完后多是成了海盗国民间渔业公司的远洋捕捞船
大海完全是海盗的天下,这一点无论是对宋对辽,还是对金国都一样。
此路就不用想了。
另一条路就是穿越辽国去金国了。
可到了这时期,原本有辽人身份便利的马植也穿不了辽国了。
辽国防范宋国这一手,封锁得多严,这不是主要问题。
再严,它也总有漏洞可钻。地域辽阔,边疆漫长,哪封锁得过来呀。
问题是,如今的金辽之间形成了广大的无人区,有人的地方有严密巡逻封锁,比如北院大王萧干防守的上京,而没封锁的地方,它也没人烟呐,到处是野狼等野兽流窜,去金国,宋国这边去的人多了,穿不过燕山府就得被抓,去的人少了,在无人区,且不说野兽的威胁,只冻饿也要了亲命了。
辽国与渤海国之间更是如此困难。
渤海国比金国弱多了,今年惊恐看到辽国以分兵游击战居然差点儿把牛逼的金国给一口气灭了,这岂能不害怕?
渤海王高永昌一瞅,这不行啊,
赶紧收缩人口,集中势力严密防范,生怕辽国搞完了女真,转头又昂着滴血的大嘴扑向渤海国,与辽边境一下子空出巨大一片空白,又担心遭难太惨重的金国吞了渤海国弥补虎狼之躯,也清楚金国对渤海人压根儿就没憋好屁,当初帮渤海人造辽国的反,除了想削弱辽国,也绝对是有吞并擅于耕种的渤海人和盛产粮食的辽东地盘壮大女真的心思,只是暂时没动手而已。如此,高永昌也急忙把北边也和金国拉开了好大一片空白的距离,原本是占了辽东五十五州,风光得瑟一时,这一收缩,干脆抛弃了三十多个州,只集中盘踞东边金辽之间的那二十个州,如此才能集中力量做好防范。
反正渤海国连俘虏奴隶、杂胡、辽国放逐在此的辽人罪犯、工匠等在内的杂七杂八全加一起总共也只那么几十万人口,反正不到百万,也用不到那么多生存空间,这么点人口撒到五十五个州,人口太稀薄,这时代的辽东也远不是后世那种情况,总体上还处在蛮荒状态,这时代人口太少嘛,全世界才三亿来人,世界其实还是野兽占统治地位的世界,辽东完全没得到大开发,到处是荒野和原始森林,野兽众多,稀薄的人口生存也太危险了。这么一缩一集中,地盘也足够用了,倒是不耽误耕种渔猎放牧生活,还方便统治管理
高永昌方便了。宋国和马值想去金国就不方便了。别说现在穿越寒冬大雪茫茫的北方无人区之可怕,就是盛夏便利时,穿越北方空白区也太凶险太难了。
这种残酷现实对自负才智谋略总爱耍心眼想取巧成事的宋统治者的暴发了野心,热切,不,是迫不及待想联络衰败正需要同盟支持的小金共同收拾大辽的企图,打击可着实不小。
赵岳当时在金殿上已经委婉警告过宋朝廷,辽是病狼,却不是宋国能收拾的,金国是猛虎群,不可结盟弄事,否则必定是前门拒狼,后门却进虎一群,整倒了辽国,只会便宜了金国,却是唇亡齿寒,宋国跟着得倒下成畏饱金军猛虎的尸体。显然,宋国这帮子家伙还是没听进去,利令智昏在国家大事上居然总怀着侥幸心去布置国策,选择性遗忘的病又犯了。
其实,到了这个乱世,身在局中看不清历史发展趋势的统治者,无论是金、辽、渤海国,还是宋国,都有侥幸心,女真当初敢造反强大的大辽国,纯粹是在赌,现在,东方的所有国家都在赌。但最不该犯这种病的却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宋国。宋国根本不需要谋算急于掺和什么,重要的是练好内功,机会到了,立即挥军北上干一把就行了可惜
第141节武松现身
赵岳自京城回到梁山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洗了个澡,洗去疲惫寒冷,更洗去数日没洗澡的肮脏。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退化成这个时代的人了。
古代人,不说条件不便,生活习俗也愚昧落后肮脏的游牧蛮子一辈子也洗不几次澡,就是有这个条件的农耕民族文明先进的汉人也没有常洗澡的习惯,太多人和游牧蛮子一样,睡前能保持洗脚洗脸就不错了。
这个世界的宋人有了注意饭前便后洗手、刷牙、洗脚洗澡、喝热水、不随地吐痰大小便等卫生意识,说起来也是赵岳带给这个世界的,是赵岳的功劳。他小时候起就强行推动了赵庄人形成了好卫生习惯,带领赵庄人最先消灭了虱子等这时代盛行到连皇宫大内都避免不了的寄生虫困扰,并以强大的延伸全国发展的商业影响力,加上赵公廉利用皇帝赵佶的喜好和文治上的功绩追求以及军队疗伤、无知的万众为生存健康降低婴儿出生死亡率等等迫切的客观需求,大力推动大宋医学文化发展及医药卫生常识普及,多方综合发力,历时十几年才渐渐带动到全国形成至少是有了如何讲卫生的意识。
否则,就连高贵的皇帝在卫生常识上也无知得很,可不知细菌的存在,也不一定是勤洗澡的,更不用说习惯天天洗澡了,这全看皇帝个人的习性。你若是看到王公大臣们头发大胡子上居然跑着虱子一点不用奇怪......是赵岳降生在这个世界也无形中带给了贵族阶层干净更舒服体面的生活和好处。
这就是现代人回到过去,无意识中也必然能影响带动世界文明进步的一方面体现。
而赵岳前世是天天洗澡的,而且常常是早晚两洗,不洗他就感觉不舒服,疲惫不去,睡不好,工作也没精神。这与他有个极讲究生活品质的豪门千金女友的生活要求有关,更与他生在海滨酷爱游泳有关,他喜欢水,爱搏击大海。
在这一世,他仍保持了几乎天天洗澡的习惯。
可是自今年泰安打擂以来,扫北征西.......这个卫生习惯就无法保持了,生生打断了,让他退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让他沮丧而心情恶劣。他极度厌恶这个落后愚昧肮脏野蛮、没有公平,毫无个人利益及人权保障的世界。即使他已经渐渐成长为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发自骨子里的厌恶仍然丝毫无改。如果自己也不知不觉退化成了这世界土著的常见一员,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潘金莲及赵岳的相关仆从好一通忙活.......
狠狠洗过后,赵岳疲惫一去,浑身轻松,恶劣的感觉和心情也好了不少。
让他心情好起来的原因,洗澡洗白白只是其一;杨沂中和镇宅四煞带领四百梁山骑兵或斥侯军以步行为主远远潜伏去成功埋伏阻击打劫了辽国使节团,狠狠教训了使节团的狂妄,惩罚了使团任性肆意作恶的罪孽,杀了那些敢在宋境行凶最凶残嚣张的家伙,把当时在金殿上赤狗儿理应老实输给赵岳的战利品代赵岳取了回来,并且把辽使节团的全部财产扒个净光,该赔赵岳的战利品得以数百倍收回,梁山骑兵和骑哨多了缺少的良马四百多匹.......这喜事也是其一。
当时阻击使节团,骑马第一个射赤狗儿的人正是杨沂中。刁钻补射并射中了的第二箭,那蒙面人自然是镇宅四煞中最凶狠也最狡诈有脑子的老大金毛犼施威。
说起来,梁山集团这的头领,除了当过强盗山贼却为人始终保持正直执拗的花刀将孟福通等极少数人以外,剩下的个个都是坏蛋,至少是凶残好杀不安分的。
即使是马元等当过朝廷正经官兵属于守法执法正义一方的清真山六金刚中的成员,过去可能也算个好人,起码是有良知底线有行事原则楞拘在王法内的人,但在经历造反和千里转进大叛逃后,那心也变了.....都必然成了凶残有野心至少视弱者如草芥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坏蛋,再说了他们原本就有清真山六蟒的另一个绰号,蟒是形容他们本事大,但也说明六人生性的可怕。
赵岳把包括“镇宅四煞”这样的凶货在内的这些坏蛋收在手下,是看他们有本事有血性骁勇敢战,恶则恶已,却至少比到处都是的只敢对本国同族人凶残,一对外就成了软虫顺民投降派的宋人强太多,在这个异族强大起来必然凶残入侵祸害中原的乱世有大用,也比那些只会屈膝恭迎异族或只指望别人去杀敌流血牺牲为自己挡灾,自己决不去冒险保家卫国保自己的所谓本分老实的好人可爱多了。至少赵岳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乱世有乱世的法则。
善与恶,美与丑,功与过,是与非,好人与坏人以及用人准则,都和和平正常情况下的准则有了巨大变化和区别。
至少,赵岳愿意带领和保护象桃花山强盗这样的罪恶却敢战的坏蛋度过乱世,不愿意保护那些所谓的良善好人度劫,尤其不屑那些平常为人可能确实比较正直善良有节操堪称为人师表,却就是异族统治者一来就会知机识趣投降积极效劳的大儒之类的。哪怕他在当汉奸当官掌权时确实直接间接保护了一些无辜的苦难同族也保持了中国文明的延续。
要知道,这个朝代它不是后世的中国科技落后的无奈时期,宋王朝此时代表的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最先进发达的文明,是强者,不是愚昧落后的弱者,而且是绝对的人口大国,人口占全世界至少是四分之一,近三分之一,有精良的军事装备,就算不能威压吊打全世界的国家,也绝不应该被异族蛮子肆意欺辱,更不应该被区区女真小族差点儿灭种了。
这么繁荣先进,这么一个绝对的大国,先后被女真和蒙古人肆意屠杀吊打......这不仅仅是耻辱二字就能形容的。
是这个民族病了,并且是得了难以医治的遗传病,一代代在努力自我削弱在腐朽,成了不合时宜不该存在的种族......
儒教政治文化之害,不仅仅是导致文人治国误国的问题。文人治国并不一定就误国......
............
赵岳把这些有本事的大坏蛋专门挑出来集中在自己的梁山势力中使用,是想利用他们在这个乱世的宋土大陆抵抗和教训异族侵略者,其实也是在变相保护他们乱世生存权与和平后的长久生存及发展权。否则,以这些人的心性和难改的行为脾性缺陷,在帝国正规军中吃军饭,没死在战场上,却早早晚晚得被恐怖的政治要求或森严的军法整治死,没有好下场。
他也能镇住和使用好这些大坏蛋,能如臂使指的使用好。
这一点是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也不做到的。
他大哥那样的政治奇才也不行,对这些强横的大坏蛋不可能有绝对的控制力。
在赵岳心里,既然自己已经把他们收归正途了,既然这些大坏蛋已经在为捍卫华夏民族的尊严效力了,既然已经选择了奋勇追随他了,他就要给这些人应有的保障。
他从没想过把梁山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坏蛋借战乱全葬送掉,就势除掉这些危害社会的凶货。尽管战乱中必然会造成这种效应。
他早打算好了,若是他自己能平安活过乱世,若是这些人战后还幸运得活着,到时候不能把这些嗜杀好战的凶货放置在帝国平安和谐的社会中,免得这些人为中华民族利益血战一场有大功劳至少有苦劳却因为习性缺陷犯罪而成了反面祸害人物白流血牺牲,他会把这些人带到远离祖地和统治中心的远澳大陆根据具体情况一一给予妥善安置,让他们能有个宽松的享受和平美好生活的环境。
还是那句话,他能镇住这些人。
只有在他手下甚至身边,这些人才能有意识时时自觉的比较好的控制住自己的不良,不敢暴脾气乱来。而地广人稀,必然以放牧为主的远澳大陆的那种荒凉环境也是唯一能适合这些人自由自在生活的地方。出了事,他也能着情宽松他们。
当然,这些有本事的大坏蛋,个个不是人精,也决不是傻子。
即使是二愣子黑煞蟒王伯超这样的没脑子的只知打打杀杀的一听要打仗可杀人就兴奋的凶货,也能看出赵岳对他们这些坏蛋的有意关照以及深远的谋划好心。尽管赵岳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些人承诺什么,没说出来表示过那些打算和善意,他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何况他还有不缺心眼甚至是刁钻狡猾人精的结义哥们会有意或无意间点拨他提醒到他。
人的品性与人格魅力太重要了,尤其是身为领导者。
跟久了赵岳,慢慢在生活中一点一滴自然而然建立了了解,他们信任赵岳,极度迷信的那种程度,相信跟着赵岳必有好报,相信只要自己忠心追随,赵岳就不会辜负这份经历和情义,渐渐地也明白了赵岳专门收拢他们在梁山出力的用意,也意识到只有在梁山,只有跟着赵岳混才是自己的唯一出路,跟着赵岳才安全,也就愿意追随赵岳效死。
别说二愣子王伯超了,就算是马元、周兴这样的心思复杂的凶悍自私精明者也一样对赵岳忠心耿耿。
慢慢的,这已经形成近似本能一样的忠心意识。
他们都极怕赵岳,却又最信任和依赖赵岳领导自己。
这种复杂的心态造成的臣服与忠诚不仅仅是沧赵家族努力十几年所竖立的强效不倒贤德讲信誉招牌的影响。
若是结义兄弟中有人起了歹意想害赵岳,哪怕这个兄弟是自己的铁子死党,一瞧出端倪怕是也会立即举报了.......无非是心痛不舍的抓了兄弟向赵岳请罪,希望兄弟能改过并得到赵岳的宽恕,流着眼泪忍痛亲手砍下不知悔改的兄弟的脑袋。
不能因一人之私之愤就毁了大伙的前程啊。
这会是亲手抓了兄弟,甚至亲手砍了兄弟时的理由和心理支撑。尽管实际上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前程。
赵岳对这些人的要求也不高,从没想过把这些人改造成什么一心为国为民不惜流血牺牲那种可敬可爱热血人物。那是不可能的。正经好人中也难得能有那样的无私奉献人物,否则国家也不用专门表彰和宣传某某英雄某某代表及事迹了。
好的,正是缺什么,才会有意重点强调和宣传什么。
正是为自己算计得的多,腐败常见,才会大会小会三句不离廉政文明.......若到处是活雷FENG,到处是一心为公的好官,是社会常态,是再正常寻常不过的普遍性社会形态,那还需要突出表扬谁?
那样表现才是正常的,是每个正常人立足社会所必须的素质,大家都这样,有什么值得专门拎出来说说的?
都是那样的好人或杰出者,想突出表扬又表扬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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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老话可不是说说的。
赵岳不会异想天开或傻乎乎在彻底改造梁山将领的道德节操素质上费力气。他也没时间消耗在这方面。
只要这些坏蛋服从命令听指挥,战场上听从和敢追随他血战到底,这就行了。
其它细节不必强求。
强求就不是在难为这些坏蛋,而是在彪乎乎难为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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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赵岳心情爽朗起来主要原因是:水浒中的打虎英雄武松居然出现了。
他还以为这个世界和小说中的并不一样,至少是不完全一致,以为,或许随着他的降临,蝴蝶小翅膀一扇动,原本小说中不知到底存在不存在的一些人物就被他无意中扇没了呢。谁知武松还是存在着,终于现身了.......
在他动身上京时,灾后衰败的河北清河县来了两个人,自南而北,顶风冒雪......一个高大雄健过人,步行,怀藏利刃,手持哨棒,二十来岁正年轻,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这是个人尖子。另一个则完全相反,不但是个矮子,还三寸丁,枯树皮,年纪未必比年轻者大很多,但一副衰老相,骑在一匹温顺的老骡子上,可笑的小短腿只能垂到马腹上部,够不到正常情况下的马腹部马蹬,只能那么悬着,坐骡子上手抓着身前的铁过梁才能稳着身子不掉下去......
年轻人牵着骡子不急不徐慢慢走着,虽在寒风雪地中也红光满面,笑着和矮子说着什么.....
矮子也是笑容满面,精神很好,说说笑笑的,一副对人生无所奢求,对眼下万事满足的样子。
老骡子屁股处挂着两个大包裹,显然是这对奇怪组合的被子铺盖衣服什么的随身行礼,显然并不是富裕人。
他们正是武大郞和武松......
第142节武松
在外多年的武氏兄弟在这个国难后的冬天终于返回了老家清河。
灾后的清河县,在朝廷大力精减州县机构以及大量降州为县、降县为镇后,仍然保持了县治地位,这归功于内陆的百姓移民到沿海山东一带停留的原由。但自然的,如今的清河县城人口怎么也不比从前了,是少了太多,一片萧条。
如此反倒便宜了武松家。
原本还担心房子太贵买不起,准备了些钱租房子凑合着落脚安家,结果,房子上哪还用花钱呐,别说破烂茅草房子,就是象样点的无主木楼二层房也不算少见,进了县城一打听,武大会过日子,也不暂时住店浪费钱慢慢准备了,当即直接寻了一处闲置的二层木楼就是家了,美美住下,也没人来干涉,没人管。
兄弟俩如此定居下来,又按着当初的打算开起了炊饼面食铺子维持生计,武大手艺好,人长得不咋的,但收拾得干净,很注意卫生,这对兄弟又是对相映成趣的奇怪组合,太少见了,也就成了突出的特色,很招人来瞧稀奇顺便也照顾了生意.......生意很快不错,都赚了好几天的钱了,武大天天乐呵呵的,越发勤快了,在兄弟的有力帮衬和保护下,小日子顺坦,没人敢欺负嘲笑他,生意也发展有支撑更快,琢磨着赶紧多赚些钱攒起来也好给兄弟娶门亲事,让兄弟有个自己的家有知冷知热的媳妇伺候着,再赶快有个小侄子传承武家香火,养着逗着,生活更有盼头和乐趣,他这个当兄长的也就了了心事了。这时候有税收衙役上门收税了,倒也没难为武家,或许虽是特么地痞坏蛋在灾后荣幸混成的衙役,虽无良却有混社会的眼力劲,瞧出来了武二不是好惹的主,就是正常收税,一天几个铜板的交纳,并告之武家兄弟:不管你是不是本就是清河县人,也不管你原本是哪里的人,只要在此落脚安家,那就是清河人了,房子白给,但你得去衙门登记一下户籍落户,并照章纳税,尽一切公民该尽的义务.......这也是官府对治下正常管理的必须。决不是刁难。没毛病。
武松也照做了,
过程也很顺利,很简单,进衙门去打个转就完事出来了,也没有乱收费,登记不用花一个子,更没有脸难看事难办。当然也绝不会有热情为人民服务的公务态度。就那么不冷不热,公事公办,了事。
也当然不是清河县衙门,县老爷能力强清正廉洁管理有方;更不是衙役们素质高,这完全是今年这场滔天浩劫给吓得震慑的,让传统习惯了顺手刁难欺负吃百姓的衙门都下意识规矩了不少,生怕一不小心激起民变和叛逃潮什么的,自己太招人恨而有人刻意要了自己的小命,尤其是面对武松这样的汉子时更有这种自觉。
事实上已经有衙役甚至县长镇长因为霸占了无主田地房产从中谋利向流浪来安家的住户强收买钱租钱,以及敲诈欺负外乡来的人等传统为政恶习,而丧命的。而且,死的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地两地,是全国性的频发重案。
这样的大案发生了,百姓敢冲击官府肆意杀官,已是形同造反,必须严惩,若是以往可了不得了,冲动闹事行凶的百姓可惨了......但现在却不一样了,不知根底的流民做案,形同流窜犯,在社会失控一切都乱成一团的这个时期,哪查去?
全都不了了之。
死的衙役官老爷只能白死,还落得个维稳不利,为官不明,治理地方无能的罪责......
灾后衙门的“善政”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类似后世的招商引资一样,要吸引和招收更多人口来,就必须收敛地痞恶棍污吏、腐朽吃人贪官真面目,摆出点正义良善好官府形象,得能骗动外地人在此安家才行。大宋如今的人口太少了,已经不能称是大了。人口成了紧俏资源,需要抢。本县人口太少了,只有人口多起来,衙门的人才能有好日子过。否则,没人,没足够的税收,当官再牛逼又统治谁剥削谁,能管谁要钱去?没钱粮,当着官混衙门又怎么着,照样得喝西北风去。
如此,武松不知就里,还以为朝廷和官府吸取了教训变好了,百姓的日子有希望了,而心安顺心。
但吃人的衙门就是吃人的衙门,坏的就是坏的,假公正廉明仁善.....假的它就是假的。衙门里的人视百姓为草芥,这种高人一等的傲慢吃人传统是改变不掉的,一有机会就会暴露出来。
武家兄弟安生了没几天,就出事了。
也是武松的性子问题。
那天他帮哥哥忙完了生意,去一家酒馆喝点小酒,结果酒没喝痛快,却遭遇了一个州上下来公差的姓李的经历的羞辱。说武松几句,瞧不起武松也就罢了,这个世界此时的武松和小说中的不同,有文化,也有了一定的涵养,能忍。但李经历傲慢不知死活,偏偏拿武大当笑料......结果激怒得武松动手了,一拳轰在李经历的脑袋上,这回可不是小说中说的误以为打死人犯了人命官司逃跑了,是真一拳轰毙,随手一击而已,但武力高,有了真正系统练成的武艺,结果就这样。
赵岳知道武松出现是柴进那报过来的。
武松犯案,自然不肯为个恶官李经历赔命,他还负有师傅交待的任务呢,大好年华、一身本事、雄心壮志岂肯轻易放弃......本想带着哥哥一块儿赶紧逃走,如今这天下,哪不能安家生活啊,不必就得在老家......但武大却有了主见,说咱们兄弟在一块儿太招眼太明显好认了,官府一通缉,哪跑得了啊?都得死。在武大催逼下,武松无奈只得独自潜逃,北上竟然越过沧州好长一段无人区逃到了柴进家。
柴进拿钱不当钱专爱收留保护落难的天下英雄豪杰的小孟尝之名,显然武松也是听说了的。
赵岳是入京前在东京城外杨林那得知梁山转过来的电报的,得知这世间真有武家兄弟这对组合愣了一下,自然是高兴。还有更让他高兴的。
柴进那边说:这个武松真英雄也,一等一的凛凛豪爽好汉子,天生神力却不笨拙,身手异常敏捷,天生的勇士,习武资质已经是高得难得,更难得的是习武扎基早,根基全面扎实,受过系统武术教育,武艺高强到罕见,马上步下皆行,马战算不得强悍,骑术有待加强,这应该是没马或没好马练习的原因,但步战怕是难有敌手,拳脚兵器样样会,尤其是还会射箭,那射击远攻能力怕是也只有赵岳这种变态BUG能相较,力量太大了,和床弩似的。
特种兵材料啊,绝对的兵王......
吧啦吧啦,柴进在电报中破例说了好多,那个惊奇劲,那个赞叹赏识劲......赵岳就笑。
这个世界若不是他赵岳的影响,武松落难到柴进那,只怕仍得不受待见而混得个生病差点丢命、大冬天在过道烧火盆取暖的难堪悲苦境地,遇到黑厚宋江结下义气情缘......
武松那草莽英豪牛逼脾气,和天生富贵好命也高傲的柴进犯冲啊......
这一回自然不同了。
柴进一听有个巨汉叫武松的清河人氏落难来投,当时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就是喜出望外.....无它。赵岳早年交给他的那份名单上,武松是最重点标注却最后一个一直没出现的。柴进引进人才的任务就差武松一个了,这下可是了了,虽然来得太迟了,让他怀着这个心事等得心焦,但老话说,好饭不怕晚啊.........总之那么个意思,来了就好,他如何能不高兴?
早有准备,换了心态和视角,那自然就不同了。
柴进对武二的草莽英雄牛逼自信劲也不觉得犯冲碍眼了,反而觉得能让赵小二高看一眼极重视的草民小人物就该是这么牛气就该是如此昂扬桀骜,不同世俗常人。
再者,柴进也不是小说中那个柴进了,思想、见识、个性受赵岳影响太深,改变很大,更有容人之量,为人处世更大度灵活恢宏,就算仍对武松的风格不喜也不会计较。
武松又不会在他手下做事,必入沧赵集团得到重用,这事单纯就是一份善缘,自然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得好好结下这缘份,日后在帝国也多个强力朋友。
尽管柴进不需要再结交和借助什么势力,他可是赵公廉最铁的的铁子同学,是海盗帝国国王和王后喜爱并非同寻常信任的干儿子,也是神人赵小二分外尊重的义哥哥,当年,赵庄起步还欠着柴进的一份大人情,而沧赵家的人最重这种情义最讲信誉,一直记着这情分......这么牛逼的关系和靠山,完全是帝国独一份的。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对头强百倍....
另一方面是,武松也不是小说中那个低贱无识的单纯原始草莽英雄了,为人处世也有了象样的礼节分寸。
这一世,他幸运了许多倍,命运轨迹改变得太大。
不止少年时能混在东京城赫赫有名的周侗的武馆当勤杂小工赚钱糊口并偷学武艺,而且周侗还无视他偷学,实际是默许了,随武松随便跟着学,成了不是武馆弟子的小弟子,还不用花一分学费,并且,周侗喜爱他的习武超人天资,还亲自教了他拳脚功夫,那手厉害的鸳鸯连环腿功夫只是其一。武松得以少小就打下了坚实的武功根基,还识字得学一些文化。
他得到的好处还远不上这些。
原本,周侗见他虽是习武天才却性子刚强傲气鲁莽,感觉这就是个闯祸分子,在大宋如今的荒驰鄙武环境下,武松长大了再能耐,这性子也决不可能从军有前途,只会沦落混社会,怕早晚会犯事成了强盗什么的大祸害,所以就不想再收留武松在武馆做事习武了,更不愿再教武松功夫,原本想好好叮嘱武松一番即便沦落到走投无路落草为寇的那一天也万万不可泯灭人性肆意作恶,然后把武松赶走,爱上哪上哪,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从此与他无关了,但是,恰在这时候,他再受了一次沉重打击......
周侗一身惊人艺业,是宋代三大武术家之一,而且是最强的那一个,内心里是极想当官从军建功立业的,可惜却只被朝廷当成个好教头用,皇帝都知道他,给的名头不小——御用总拳师,却根本没人真重视他,他名声再大,武艺再高,也只是混在京城的武夫贱夫路人甲乙.....而已。哪有他这种无根无靠又不肯拍马溜须的鄙夫能当上将军报国扬志的份。
那时,赵公廉还在京城,正是春风得意最牛逼的皇帝贴身大秘书,人称小相,却是唯一给了周侗真正的尊重礼遇的权贵,但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秘书就是秘书,到底不是真相爷,无法左右朝廷的环境和用人风气,给不了周侗想要的安排,况且也不想给......周侗很自负,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当大将带兵打仗的料,上帝给他打开了一扇门,让周侗在武学上天资纵横,同时却也关上了统军打仗的能力.....宋朝廷统治者也不是真都全瞎了眼无视人才荒废人才,那时还是有忠心为国的大臣的;另一方面,赵公廉心里想的是,周侗这样的奇才得大用,那也得是为我沧赵帝国重用,也只有我家才能给他充分发挥能力的舞台......
但周侗名声太响,太招眼,是当时还很弱小的沧赵集团无法弄走的,只能那么顺其自然。
后来,赵公廉当了京畿县令,为政阻力重重,太年轻而缺乏治理地方经验,任务艰巨,万众瞩目,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就盼着他出错呢,如履薄冰,万不能出一点差池,否则就会陷入困境,成了众矢之的......一旦毁了官场前程,就意味着坏了他和弟弟早策划好的革命发展大计,也顾不上多留意同侗了,结果稍一疏忽,周侗就在这时遭受打击,心灰意冷居然突然放着收入着实不错的总拳师工作愤然辞职离京隐居,不知所踪了。这让赵公廉好生懊恼......
而武松却因此得福,原本是要被赶走的,却又得以追随周侗.....武二朗是个极义气的好汉。当时周侗一辞职,顿时就出现人走茶凉惨象,往日车水马龙的门前变成门可罗雀,也只林冲这样的曾经跟周侗学过本事的人会念情义来探望探望试图挽留。在这种情况下,武松的义气就显得难得而格外珍贵了。
既然愿意跟着去乡下吃苦受罪也坚持不改,那就跟着吧......周侗也懒得赶武松走了,也是有点想法......
就这么一块儿失踪了。
而赵公廉并不知道弟弟重视并一直想寻找到的武松其实一直就在周侗这。
一方面,那时武松还年少,并没有太招人眼的地方。
谁会注意武馆区区一寻常小杂役呢。
主要却是赵岳在认识上的误判造成的。赵岳很清楚记得武松是长大了,才因事逃离家门得以在周侗这学到些本事的,哪想到他这只蝴蝶的小翅膀一扇,尽管还没怎么发力,没对大宋显出什么影响力呢,武家兄弟的生活轨迹却已经改变了。
偏远边关草根人物沧赵家族的突然崛起对大宋社会的无形影响力是巨大的。是那时还幼小的赵岳也没想象到的巨大。
这是一个太感动人的励志故事,
不,是活生生的励志事例,
当年激起了太多平民原本麻木蒙头混生活不会有的雄心和梦想。
不知多少草根人家也想能象沧赵家族一样奋发努力成就风光富贵,从此不再卑微无名。更不知有多少少年焕发了少年英雄情怀,立志学好本事,一跃出人头地。
都是人,赵公廉也没长三头六臂,他能成为传奇,自己为什么不能?
就算比不上赵公廉,差点,也至少应该能搏得个稍次的名声和前途......
奋起的人中就包括如今的大寇田虎、王庆......
这其实是种好现象,是积极向上对社会有大意义的,本质是天下人看到了向上的通道原来并不是关闭着只天生命好的人才能高居其上的,对国家有了认可追随......
可惜这只是个例造成的假象,是只有赵岳这样的人才能创出来的路子,可世人当时不知啊.......所以后来就有太多人失望而愤然走上了另一条谋求出头和富贵的路子........
武松家就是当时深受影响的寻常一员。
武松天赋异禀,从小就力量惊人,脑子又聪明.......却有个武大郎这样的哥哥,即使只为了出人头地不再有人敢肆意拿他哥哥取乐当耍子,尚且是小小少年的武松也发誓要奋斗出个人样子来,想学武,听说了周侗大名,一家就早早搬来了京城......
如此,当时沧赵家族实力还很微弱,赵岳年幼又忙着搞教育、发家.....派人去清河县找过武松,茫茫人海,哪找去,又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这对兄弟.......想找到周侗都没能如愿。把潘金莲搞到身边当人串子也半点用没起......
第143节无所适从
其实周侗并未远离京城,就隐居在河南一山村。
可是那山村太偏僻了,在深山中不说,还只十几户猎户人家在那住。习武打猎到是极方便。外人想打探到周侗就难如上天了。
再说了,周侗隐居在此就是想安安静静过悠然日子,不招耀,半点不露昔日身份,就当地的村民也不知自己的邻居居然是天下第一武术名家。外人又哪查去
赵岳都找得死心了。
再者他也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多耗费在周侗身上。周侗对沧赵集团而言也就是个最好的军校武术教头和引导全国人形成习武强身健身习惯和传统的大才,并不是多至关迫切重要,也不是必不可缺的高手,时间一长了也就抛到一边不管了。
此外,赵岳也有盘算。
就不信了,等把宋王朝炸翻天了,世事大变,就比如今年的人口大抢掠和叛逃,隐居不知在什么犄角旮旯中的周侗却能还无动于衷炸不出来......
也真炸出来了。
周侗对自己梦想的事业心灰意冷,不问世事了,只把教导武松当个解闷,但后来赵公廉预言北方将有巨变,女真蛮子也真就造反了,而且只区区最贫困潦倒的小族真就能打得庞大的辽国.......周侗渐渐开始意识到赵公廉能强势崛起绝不是幸进和偶然,而是人家有真正的远超常人的大才,有惊人的远见和预见能力,也有捍卫国家民族尊严权力的壮志雄心和能力。
说不定真会有那么一天,女真小族灭了辽国吞并了北方势力,杀来宋国,给中原大地再次带来灭绝种族的大灾......
毕竟,看看宋王朝这越来越不象话的统治,简直就是在瞎搞,在拿江山社稷和天下万民众生性命前途当儿戏,政治**,军队也腐朽没落,这么搞下去,国家哪有能力对抗凶强贪婪的异族?哪能挡得住吞并了辽国的强悍势力入侵?
表面繁荣强盛的大宋王朝却连区区造反的田虎王庆这等草寇都剿灭不了啊,任其裂土建国称王,更何况对外.......
老英雄人老,英雄心英雄气在。
以他的个性是决不允许异族蛮子在中国猖狂作恶.....由此触动和感悟,也是有了迫切的危机感使命感,他又打起了精神头,原本打算出山再当当昔日的差使,至少教出一些人才来,到时候也能有人为国出力杀敌,抵御住外敌入侵,可惜,时过境迁,已经陷入全面腐烂的朝廷,是个官就只关心结党营私争权夺利,在动荡复杂的政局中忙着巩固和加强自己的权力地位都常常失措落灾,谁还有心思关照他这样的没用的武夫老头子。派去东京行走的贴身老仆兼弟子白去了东京。
没人建议朝廷请周侗,周侗也就没了出山发挥爱国壮志的门路,只能叹气继续在山窝里窝下去,眼睁睁看着宋王朝向深渊越滑越深。而今年骤然暴发的灾难,让周侗惊得目瞪口呆,怒发冲冠却又望洋兴叹,无可奈何,越发心灰意冷。
他能怎么办?
他只是一个人,一个老头子而已,武功再高再奋勇不惜牺牲又能把海盗这样的一个国家怎样?
个人的力量对上群体、国家就太渺小了,根本不够看,强要对抗,不是不自量力,而是连蚂蚁都算不上。
再者,他面对的是天下汹汹叛逃的万民和宋王朝的军队,是天下人对宋王朝统治失望死心了却对凶残海盗建立的国家生起强烈希望和投靠心的整体大势,这种人心思变人心所向的大势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不是海盗势力在宋国全面行凶逼迫的结果,这样的世事动态潮流,别说是周侗一个人,就是大宋王朝也束手无策,只能惊恐瞪眼缩头干看着......
周侗即使远在深山也亲眼目睹了何为人心叛离的大势:山村中这十几户人家也参与了叛逃,举家跑得只剩下了两家。
这两家其中之一是个断子绝孙的光棍老猎户,没想了,属于活一天算一天,死了就完的,习惯了山村,故土难离,不想死在海外埋骨异乡,就愿意孤独山林老死打猎死等死法,所以不为潮流所动。
另一户则是王八蛋一家,老头老婆都不是个东西,有五个儿子却都不是什么好鸟,周侗刚迁来时,这家人还想欺负敲诈敲诈,被武松教训了才老实了的,属于海盗不要的,强去了海外怕是会被捉为开矿什么的苦力奴隶的这一类人。而且,这家人灾后也不在这居住了,世态稍一安稳就急三火四搬出了山村,跑外边抢占无主田地房产店铺过财主好日子去了。
一场滔天风波,本就太小的山村结果只剩下周侗和那孤独老猎户两家,在深山环绕,野兽咆哮中,那份凄凉心冷......
灾后,周侗曾经出去走了走,所到之处看到的人稀荒凉景象,触目惊心,一股寒气直窜心头......
大宋王朝真要完了。都不用北方游牧蛮子打来,这帮子统治者就能把国家折腾散架了......
周侗满心的悲哀与无奈。
直到这个时候,他看看伴他出行的英气勃发勤快的武松才有了一些庆幸。幸好当年默许了这鲁莽桀骜爱逞能的小子在武馆随便偷学武艺,幸好当年隐居时默许这小子跟来了,幸好这几个闲得慌教导了这小子一身本事,否则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周侗英雄一世居然连个能指望一下为国为民出点力的弟子都没有,也连个传承他一身艺业的人没有.......
随后,他返回山村,正式收武松为关门弟子,要武松发誓生平绝不做有违人性有违师嘱的事,正经把压箱底的绝学都一一细心传授了。武松这么多年追随,早已打好了一切底子,也太熟悉周侗的武功的套路,也是一学就会......
然后,周侗就打发武松出山了。要武松先帮武大安顿个家,一切安顿好了就动身北上边关从军卫国,代他多杀些敢入侵的蛮子.......
就这么着,武松兄弟俩才回到老家。
周侗对赵公廉在国难后搞出的愤然辞职、要挟朝廷要挟皇帝低头服软和间接道歉.....直到兵逼沧州府城摆出造反姿态等一系列不忠、无君无父行为是极看不上的,也不理解贤德能干的文成侯为何成了这个样子。
他知道朝廷、皇帝对赵公廉对沧赵家族太不公,但他不认为这是沧赵家族对抗朝廷的理由。朝廷再有错,沧赵家族再有大功再有天大委屈,那也不应该威逼甚至想造君王的反,不应该对君王不忠......忠君是周侗心中的底线,也可以说是原则信仰。君王再浑蛋再有罪过,你也不能敌视君王而造反。有能力就应该帮助君王改正错误.......否则就是该死的逆贼国贼。
这也是周侗这一类人的世界观政治观.......儒教洗脑还是有作用的,愚弄毒害的是周侗这样的好人。
君王是牲畜,周侗这类人还无限敬仰爱慕着君王,甘愿被驱使着去死去无谓的牺牲。
可悲的是,真正左右国家政治和命运的官僚统治者,尤其是士大夫们却整体上不是周侗这样的人,不受儒教迂腐毒害左右,深知儒教暗藏深处的核心唯一个大字——利。无论做什么坚持什么都是为了个利字,结伙绑架政治绑架万众谋他们这个阶层群体的利同时也必然能谋到满足自家的利,总之是唯利是图尔,一切都是为了权力富贵家族繁衍,哪管它什么国家民族........谁坐了天下就给谁当官,蛮子占领统治了中原,那就投靠和效忠蛮子......没什么困惑难解的,没什么纠结的。
痛苦的只有周侗这样的真正信守儒家精神却不知儒教和儒家不是一个东西的人。
周侗对赵公廉和沧赵家族产生了成见,但也没愤而行什么忠君悍然去沧州那边行刺之类的事,没出干匹夫之怒的所谓忠君爱国壮举,不是他没想过这么干,更不是顾虑性命担心赵不旯对付的行刺无法成功白赔上性命,而是不能。
赵公廉怒视朝廷,怨恨君王,显然是打算从此不再听朝廷随意招呼了,却到底也没悍然反叛彻底和朝廷决裂,只是争取了一切自己说了算的近乎独立的军阀地位,仍然承认是大宋一分子,最重要的是守在边关,威胁着抵挡了辽国随时可能的大举入侵,保障了宋王朝能安稳下来,直接关系到内地万众的生死荣辱,赵公廉不能死,杀不得。沧赵家族不能再出事。不能再刺激沧赵家族已经愤怒压抑到极点的敏感神经了.......
周侗老英雄纵然有万丈爱国情怀和为国侠气也对沧赵家族发作不得。另外也是心里有些同情沧赵,由己及沧赵家族的遭遇而悲哀。都一样是能人,都一样只想为国出力输出壮志抱负,弄来弄去,转来转去却是士林领袖皇帝宠臣贵族和他这样的卑贱武夫一样得不到公平对待,得不到尽情施展才华实现壮志的机会,都一样憋屈没落,下场.........
沧赵的下场只怕还没他周侗好呢。
他周侗再不济也能悠然老死山林。而沧赵家族,有势力,是一个军事集团,能左右局势,不是他这样的只能无奈叹气的一个人,但最终的结局只怕........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啊,可不是想脱身而去就能脱的,现在越是强悍,越是对宋辽多方举足轻重,后面只怕越是四面皆敌,身陷泥潭而无法自拔......沧赵满门最终若是能落得个死有全尸怕是已经是奇迹了.......
周侗不懂政治,但怎么也是在京城官场游历过的,对陷入政治漩涡的家族可能有的下场多少还是看得明白的。
这些情况是柴进在盛情款待和诚心结纳武松的过程中,从心生感激的喝多了酒又冲动了的武松口中了解到的.......
赵岳一得到消息,立即命令梁山间谍头子朱贵赶紧派得力人手去清河县把武大郎解救出来。
自进入正经文明王朝后,除了个别朝代个别昏君外,国家根本就没有杀人偷盗.....与政治无关的案件,抓不到案犯就拿其亲人顶罪的法律。但官本位人治的社会,什么荒唐事是官府干不出来的?
有权,随便找个理由或借口就能肆意行事。
赵岳可以想见武松杀人潜逃了,当地官府逮不到凶犯,那么凶犯唯一的亲人武大郎会遭遇什么官方非法行为。
只一个及时扣押案犯亲人防止也逃走和追询逃犯去向的借口,当地县衙就有足够的理由捉了武大郎下狱整治........在这个官府可肆意枉法的混乱时期就更不用说了。拿武大郎顶罪杀头都不是不可能出现的事。
事实也正如此。
武大郎进了大牢。家里的财产,那匹周侗送的老骡子、被褥,武松不肯带走而特意留给哥哥的钱,知道大宋的铁匠怕是没几个了,想在老家买口锅都未必能有而特意提前在山村自制的铁锅.......一切抓武大同时趁机抄家发财的衙役能看得上的东西全抢走了。显然,县衙这帮子东西就没想过给武家留活路。武家居住的这处房子又成了无主而空荡荡的所在。
朱贵派的人飞快去了清河县。
为首者独自去了县衙找知县要人。这合理合法。县衙拿案犯的哥顶罪,这不合法。
而那知县一听来人是什么梁山泊的,想了一下才明白原来是文成侯的弟弟那的人,面对来人的有礼却无形的咄咄逼人,顿时怒了,一翻白眼:梁山泊是个什么东西!文成侯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彻底在朝廷失势的人了,你当他的威势还能干涉到本县啊?赵公廉都不算什么了,下场只有倒霉。他弟弟又算个屁。那小恶人纨绔的人也敢在本县面前嚣张?本官是县太爷,这我说了算。你若敢造次,本县连你也拿了收拾........也叫那纨绔败家子晓得自己的身份知道本县的厉害.......
这些话,知县没说出口,但来人是朱贵手下的间谍头目,那眼力劲不是一般,看出来了,却什么也没说,遭遇了白眼就径直“老实”退走了。
知县不是原来的知县。原来的知县以及县丞等在国难中被叛逃的军民活活打死了。这位是京中子弟太学生得缺官良机一跃当了官混上清河知县的。他活了三十多年一直生活在京城,不了解地方事,更不了解梁山泊在民间意味着什么,所以才敢如此骄横傲慢自得......
结果,梁山来人走后片刻间,就有两个刺客大白天的公然闯入后衙,把正在后衙悠然自得的知县乱刀一通砍。知县惊恐惨叫,全身不知被剁了多少刀,最后只剩下一张肥脸完好无损却惊恐痛苦扭曲得渗人。
凶手杀了知县,出后衙,没翻墙而去,而是从县衙大堂出来,个个一身血,对紧急聚来的衙役的威胁呐喊恐吓围堵,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听不见也说不了话,似乎是聋哑残疾者,却武力凶残,又杀了几个敢上来捉拿的不长眼衙役,吓得其它衙役轰然而逃,然后大摇大摆离去。
片刻后,梁山来人又来要武大了。
县衙的人再无一人敢得瑟。不止是怕了刚发生的血腥事。剩下的这些衙役几乎都是本地曾经的地痞恶棍,都知道梁山泊小霸王的厉害,也听说了梁山泊有数千能挥刀杀人的聋哑人......不是本地的不知道的几乎都在不知死活的堵截中死了。今天发生的可怕事,那两个凶手必是梁山人,梁山这人显然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只怕凶手正是那样的聋哑残疾却照样能杀人的可怕存在。传言得到证实。这些衙役哪还敢再仗着官府这点身份为虎作伥......
县丞也不是本地的,却不是京城人,而是从别处裁撤的县调过来的。
他久在地方,虽然当官地是远离山东的,对梁山并不是很了解,但也久闻小霸王的厉害,却是不傻,战战兢兢地被见了梁山来人,老实听着要人要求,再一听来人说:这年头当官,活不明白的,就不必活着了。贵县知县既然不懂怎么做事,那就换个会做事的当知县得了。这简直就是直接承认了是凶手指使者。县丞更吓尿了,更积极配合了,亲自带着去了牢房弄出了武大。
武大郎自然被整治的很惨,但幸运的是却也没伤筋动骨造成残废,也就是皮肉伤。这不是监牢这帮子习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经历了国难怕了,不那么凶恶了,而是武大朗长得.....太那什么,以至于他们都懒得使那些歹毒手段。若是换个武松那样的好汉,或是长得玉树临风招人嫉恨的。这些家伙才会有兴趣狠狠折磨。折磨武大这样,特么的没快感啊。也就是随意殴打和嘲笑羞辱......当个小乐子而已。武大长得惨,却不想因此而幸运了一把。
梁山来人看到武大之惨之狼狈,眉头皱起,瞥着县丞淡淡道:“大郎无辜,县丞大人,你是不是懂得该怎么做啊?”
县丞当然懂得怎么做,又是代表县衙向武大赔罪,又是明步地让牢子自抽大嘴巴子,并且凑了几百贯钱赔给武大......这才得以过关。
到了此时,大宋王朝从上到下,从官到民,从周侗这样的义士到无良者,都会渐渐感觉到生存和行事规则变了,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当官做民当义士了,已提前品尝到了国破家亡会有的可怕滋味。
第144节没良心的
武松其实是个好孩子,
敬畏权贵者,不遭遇官府迫害认清了官员的嘴脸和残酷社会现实而落草,原本是极愿意为权贵效劳的,他有一颗渴望出人头地的进心,渴望能得到统治者的赏识和重用,象在孟州对张都监。也有做人良知好品质,友爱弱者,更孝敬师傅尊长,背负师傅要他从军守边关的使命,在赵岳的指令和柴进的忽悠安排下,犹豫了一下师傅似乎不喜欢成侯不赞成他投沧北军,却还是带着柴进的书信去了沧北清州,拜在了赵公廉门下。
他内心对赵公廉仰慕久已,对沧赵家族敬佩得五体投地,自己的内心战胜了师傅的倾向,决心去试一试,也是不去沧北,他也去不了别处从军,他是杀人犯啊,去了别处等于自投罗,为国出力守边不成,怕是先掉了脑袋,做了众多草芥悄然消失在历史的一员。
他终于见到了偶像赵公廉,并且当即被收为贴身的侍卫,象三国典韦于曹操一样的护卫关系,但得到的重视和关照更多更真诚而无政治利用目的和手段。
赵公廉对弟弟重视的人从来都高看一眼,也稍一接触能判断出武松的为人,如此义气当先的难得猛士岂有不好好收用的道理,不但如此,还当家人一样时不时提点武松军略知识,开拓武松认识世界的眼界
铁血汉子武松感动了。
他知道自己没选择错。是师傅固于一些原因对成侯有了偏向和不公。他要忠心为成侯效力,活得有价值,更会有最光明的前途。而师傅那,他要着机化解这种偏见,把师傅心的不甘和雄心壮志也有机会发挥
以赵公廉的手腕,玩武松这样的热血幼稚小子不要太容易,何况是诚心以待,当弟弟一样收在身边热心重点栽培
赵公廉也告诉武松,周侗老拳师的事不用武松操心,他这里自有妥善安排。
其实是赵岳立即通知了师傅。
无名道长对大名鼎鼎的周侗也有好,和无量道长一块儿去“请”周侗“到海盗国贡献余热了。
周侗岂是肯投身异域盗贼国的人。
赵岳的师傅也不是有好言劝说人习惯的,也是对让他挠头无法可治的神爱徒赵岳有点耐心,对别人是没有的,即便那人是他也赏识的弟子岳飞什么的人。老道从不费话讲道理。说了几句,不行?那打到他行。
自信的周侗可怜了。
单论武技,周侗不无名道长差很多,尤其是最擅长的拳脚和弓箭,但他是自己摸索了近一辈子才形成的如今有的武功层面,才开始找到正确的养命养气的门道,才进入那种远远超越常人强悍到万人敌的奥妙武功境界。
而无名道长却是打四岁入师门习武开始练这种玄妙的门道,从小不点开始已经有明确的超人武道境界目标,并体会得到养气养命和随着成长而逐步自然出现的异于常人的异能,如视力听力五感远超常人,并且能察觉别人隐藏的心思
无名道长传承和发扬的千年得到不敢纠正开拓创新完善的武道,自然不是周侗短短一生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东西能的。哪怕周侗堪称一代武学天才。
任何行当,积累和底蕴都是至关重要的,都需要时间的提炼和升华。
如此,周侗如何能打得过无名道长?
你可以想见,周侗老拳师自负的心玻璃一样碎掉了一地。
一个极自负极自信的人若是最自负的本事被人轻易碾压了,最自信的东西碎了,没了,意志也垮了,没什么不服的了,这时候才能听进去来者说的什么然后不由自主地迷了玄妙武学新见识新境界,并被没耐心的无名道长和更腹黑无良的无量道长一起”绑架“去了海外,如今正在海外的所谓海盗汉人帝国有人陪着到处溜达开眼界瞧稀顽固的思想也改变了,你个球球的,沧赵家族居然是海盗帝国的总头子?天下还有这个事更耸人听闻和不可思议的
为此,他不但欣然接受了帝国军校的高薪聘请,还特意给武松写了信
无名道长心不是一般的大,他喜欢赵岳惯着赵岳,有很大程度正是赵岳也是这种性子,对关心的事在意而高度关注并持之以恒,对无关的事或人能无视,心粗无,但他急急弄走周侗,却更主要的是担心赵岳进京出了事。
赵岳此时的武力虽强,脑子更是聪慧机敏无匹,但老道不认为小弟子在京城真能任意纵横无忧。
他不放心,是太不放心,
在海外不知道则罢了赵岳率军扫北征西的事,压根儿没敢让王府这边家知道,也是不让他妈知道,免得爱他如命的母亲担惊受怕他祖母宁老太太知道,他爹也知道,但都有意瞒着赵岳他妈,一是管不了赵岳要那么干,二是收拾北方蛮子的事太大了,赵公廉不能去,也需要赵岳领军统一指挥和规划,当祖母的当爹的无奈只能配合孙子儿子冒险。赵岳他爹招架不住精明的老婆,怕露馅,为此还特意以巡察移民安置情况为由躲了出去至今不敢回家这次赵岳冒险进京也一样。只是更秘密了,实际连老太太和赵岳他爹都不知道,赵岳在朝堂所说的关于祖母的一切都是瞎话,是拿祖母竖牌子说事,把冒险的事进一步封锁到只他和赵公廉知道,不让老人和他妈知道而火担心。但无名道长和无量道长一过来弄周侗也知道了赵岳又在冒险,这心提起来了,赶紧赶过去。
在赵岳舌战满朝时,两老道其实在皇宫
当然,无量道长的模样肯定不是宫人或京城人认识的那个神陶大仙了。
没人知道眼前的道士居然是神秘消失了,传说是泄露天机遭受了天谴折了仙途却被太皇痛惜思念至今的那个人。
周侗的事让赵岳放心了,如意了。武松也放心了,开心了,再也没什么精神负担了。
至于武大这,武松也不担心了。
有沧赵家族关照,只要哥哥没提前被衙门害死,不会再有孤苦无依受尽欺辱嘲笑。
赵岳却并没有把武大郎接到梁山生活,当时心思一动,安排人在阳谷开了家饭馆,把武大接去那里当了面点师
此刻,他和同去东京冒险的四将吃着丰盛的饭,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一边伺候的潘金莲说“小潘,你去阳谷县吧,伺候一个人,叫武植,又叫武大郎。人长得惨。你别嫌弃他既矮又丑三寸丁枯树皮”
潘金莲正满脸轻松快活地拿赵岳的茶杯准备提壶续茶呢,猛一听这个,手精美的茶杯当一声掉地摔碎了。人也几乎应声跪下了。
赵岳闻声扭头一瞅疑惑道:“烫着手了?碎个杯子,换个是了,算是毁了国宝也不罚你,怎么还跪下了?地不凉啊?”
正吃喝得欢快的宿氏兄弟和龙虎二将也闻声疑惑地看过来:在二爷眼里,一向人东西重要,别说杯子了,它是坏的是绝世玉器也没关系。潘妹妹又不是来这一天两天了不知道。小包子那丫头粗心大意毛手毛脚的不知弄坏了多少东西,二爷从来不说她一句,更别说罚她了。潘妹妹这咋得哦,我明白了
赵岳随即也明白过味来,不是杯子的问题,是刚才说的武大的问题。
潘金莲在那跪着,低着头还哭了,眼泪吧嗒吧嗒一个劲往下滚
赵岳的脸沉了下来,第一次对潘金莲生出脸色,声音也冷了些:“我说地凉,你没听见?还不起来?”
梁山这的房子可没地暖啥的。
宛子城这的房子是直接建在天然平坦的石头地。赵岳这也没铺地毯,都一样的光板地进出方便。大冬天的,泊水环绕,寒风无遮无挡更冷的山的寒冷可想而知,屋里石头地板的冰冷和外面没啥两样,跪那很容易把人的腿寒坏了。
可今日,一向乖巧的潘金莲却不听话了,被赵岳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可是跪那不起,只顾低着头一个劲地滴泪珠子。
赵岳的脸更阴沉了:这个潘金莲在我身边惯了,也高贵起自己来了,伺候我行,服务别人感觉委屈了,服务既老又锉又丑的武大更不乐意了。我有意教了她这么久影响了她这么久,结果培养出这么个人?难道说人都是
越想越失望,赵岳有点生气了。
他这一世还没刻意对无关亲情的谁这么耐心这么好过,不但很有耐心地循序渐进开化教导培养了潘金莲,硬生生把一个普通的土著丫头影响和改造成了近似后世现代女精英,有素质有眼界有能力,不再普通,而且从不对潘金莲高声一句
他这恼火着呐。不想潘金莲还委屈得不行了呢,一边哭一边道:“没良心的。”
“你嘀咕什么呐?”
赵岳耳力超人,其实听清了潘金莲哭泣含混说的。只是诧异这千古名妇怎么这么说他。
“奴家说你是没良心的。唔唔”
潘金莲一梗脖子,声音大了不少。她这个委屈啊,都没法说了都,也没地方评理去。
自从忐忑的来到梁山留在赵岳身边,她起初是畏惧,很快变成了感激,照顾赵岳是用尽了心思的,衣食冷暖茶水时间稍长了担心水温是不是低了不合口了,床单铺得稍有不平也得整理满意了,床单被套衣物等更是不容许不干净一点,几乎天天换洗。赵岳要穿的衣服有一点褶子没烫平也不行她把一个女人能照顾男人的一切都努力做到了,体贴周到的差妻妾那样伺候着赵岳沐浴和侍寝了。同样是身边的丫环,小包子又做了什么?知道傻乎乎没心没肺的玩,赵老二却一样对她好,不,现在看是对小包子对她好一千倍一万倍。没良心的赵老二居然想把她嫁给一个老锉子,太没良心了。是把她嫁给个寻常正常人,她也不会如此怨愤委屈。看来男人,哦,不,是当官的都一样,没一个是有心有良知的,都一样是心贼狠的,权力在握随意打发别人的命运,只注重他自己如不如意顺不顺心,只在乎他自己的目的,才不在乎别人愿意不愿意呢,都一样把女人不当人随便牺牲,毁人根本不当个事,平常却说得那么道貌岸然暖人骗子
宿氏兄弟和龙虎二将一听这个下意识站起来,饭也不吃了,溜了。
二爷和小潘之间这是有事啊?咳咳,这等关乎男女私情隐私事,还是远远避开,别掺和,别听到的好
赵岳自己却明白,我和潘金莲真没啥事啊。
他也醒悟过来了,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想的差了,不是潘金莲高贵娇贵起自己不肯屈身去关照一下武大,这丫头是以为他为了什么目的要把她随便强嫁给一个老丑锉子
啧,这误会真特么怎么说呢。
他要是想把武大和潘金莲这对冤家再整一块儿,那他把潘金莲弄到梁山养着教着付出的一切功夫岂不都白费了
可惜这些话,他只能自己知道,没法和潘金莲说呀。和任何人也没法说呀。
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凡人,压根儿不是什么神灵转世,只是看过一本叫水浒传的小说
不过,现在他从潘金莲身发现了那个可怕的特征:一陷入某种情绪胆子大,怕是什么都敢干,什么都不在乎,哪怕可能要付出死的代价也不退缩。这丫头骨子里果然潜藏着一股子吓人的狠劲,不愧是小说敢亲手毒死闷死武大的狠人。害死武大,练武并且作恶惯了的西门庆可是都不敢亲手去干的。潘金莲却独自敢干
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丫头有一股子誓死捍卫婚姻幸福的勇气和决绝。
也不知这种隐形个性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岳脑子里一瞬间转了许多念头,想了想却不急于化解误会,起身先一把将潘金莲从冰冷的石头地拉起来,免得寒坏了腿。尽管他和潘金莲等梁山主要人物身都穿得是保暖性能最好的毛衣毛裤,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最赫赫有名的络神兽——草混马,的毛编织的。这神兽是美洲特产,在这个世界原本别处还没有的,是专门镇守远澳岛和探索美洲的浪里白条张顺带领舰队从美洲那抓来开始大批饲养繁衍的。这动物的毛羊毛什么的做衣服好太多了,是这个世界最佳保暖品。但是,穿这个利器长时间跪冰地也抗不住的。何况女人,大家都懂得,爱美丽胜过一切,是决不肯穿那么厚那么不好看的,潘金莲腿的毛裤怎么可能很厚
人拉起来了。哪知潘金莲却扑通又跪下了,仍然低着头滴大泪珠子,也不嘀咕没良心了,显然等着赵岳发怒处置她,抗命,认命准备不惜一死了。
赵岳啧啧嘴,原本还想势再试探一下这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狠多硬多坚持的心思也没了。
人心是不经试的人都怕逼。都是没逼到那个时候那个份啊
赵岳叹口气,冷声道:“你这是打算不听我的话了?你再跪着,我真的把你强嫁给武大。”
潘金莲正伤心呢,一听这个愣了一下,随即没等赵岳的话音落地,嗖,起来了。
赵岳哼了一声,指指身边雕龙刚才吃饭坐的椅子。
潘金莲立即乖巧地坐那了。
赵岳瞅着她,心知得机敲打敲打这丫头,省得以后离开他身边再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却有他这个靠山撑腰而越发胆大敢做更骇人听闻的丑事来,“小潘,你当初来山,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嗯?”
“我有没有说过,在这,你是自由的。你若是想离去,给你钱自由去别处谋生。不想离开在这生活。有没有说过,喜欢谁嫁谁是你自己的私事,那是你的权力自由,我不会干涉?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啊?”
后面两句有点疾言厉色了。
潘金莲小身板一哆嗦,迅速抬头瞥了赵岳一眼,第一次看到赵老二的脸阴沉得可怕,小脑袋一低,绞着手不吱声。
她半点不傻,此时也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赵老二了,正尴尬而忐忑当然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窃喜
她醒过味来了,胆子又大,也不怕赵老二会为这事真把她怎么着。
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了,已经摸清了赵老二的脾气,知道这家伙心够硬够冷漠够狠,杀人不眨眼,其实.....也软得一塌糊涂,冷漠凶狠心硬果决无情,那是对不相干的人,一对身边的人尤其是照顾他的弱者女人常常二乎了,行事没那么冷漠清醒狠心无情果决利落了,心往往根本硬不起来,至多是嘴巴可怕,只要不涉及原则的事,根本不用怕他。
第145节潘金莲的愁绪
误会解除了。
潘金莲还是得去阳谷饭店那待些日子关照一下武大郎。赵岳决定的事,仍然不会轻易改变的。潘金莲这次没有抗拒,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但这场意外的冲突还是迅速没了。
就在旁边隔门偷听的厨婶不禁暗暗松口气。
刚才,她在隔壁忙活,隐隐约约听到动静不对,正诧异着想是不是过去看看,随即又听了急溜过来“避难”的宿氏兄弟和龙虎二将稍一说,那心可是呼得提起来了。就连一向不关心这个那个的胖厨子也皱了眉,做菜有点心不在焉的。
他们两口子可是看着伺候着赵岳长大的,太了解赵岳的脾气了,深知少爷对小潘不大寻常,是在日常中下了功夫栽培了小潘的。小潘无知,不知赵岳对她的不一般,不知不觉就成长成了另外一个人,若是这次的事露出什么不好的品质,让少爷失望了,小潘怕是没好果子吃,仅仅一个抛弃不用了,小潘不再和少爷有关系,那也等于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有帝国至尊亲王罩着的生活,和仅仅是帝国众生中随处可见的常见一员,那能一样吗?
自古道,宰相门房三品官呐。
即使没有好处,那就是好处。
最起码,有少爷杵在你身后,谁敢欺负你呀。只那不违反帝国法律和原则的隐形好处和便利就不用说了。
相处了这么久,两口子都和美丽还心灵手巧又勤快懂事的潘金莲有了感情了,都是善良百姓,又膝下只三个儿子,没闺女疼爱,没小棉袄酒坛子闺女对他们两口子知冷知热的体贴关心,其实一直是拿没个大人关心的孤儿潘金莲和小甜妞当自家闺女待的,可不希望这两孩子因什么事而恶了少爷。只单一条,少爷这样的好主子,你找哪找去?
当少爷身边的人,那日子过得享福都享得感觉自己是在造孽......
好在这丫头虽倔,却不糊涂.......否则可真不知该怎么是好了。没见少爷刚才其实是心里动了真怒了......这情况可是太少见了,少爷可是个很大度大气的人,很难有什么事能让他这样生气......动怒的后果也会少见得可怕.......
同样在赵岳身边还在充当丫环并潜移默化跟着学习进步的昔日知府千金程小姐以及她的贴身丫环,脸色也有些煞白.......而不是幸灾乐祸......
四将也大大松了口气,可见潘金莲平日在山上做得很不错,挺有善缘的......随着小潘开门过来继续端菜,他们也笑呵呵向神色平静了的潘金莲点头算是打招呼表关心,又溜了回来继续陪着赵岳吃喝......
话说那一米多长的大龙虾真是太好吃了,虽然往日也没少吃这个,可这不是去了京城嘴上遭罪,好久没吃到海鲜了,况且这么大个的龙虾,他们也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品级的龙虾,还有那小孩胳膊粗,成人胳膊长的大对虾;盆一样大的螃蟹;好吃到能馋死个人的极品金枪鱼.......至于一尺多长的海参,那都不算什么了......这些食材都是王府专供赵岳而特意时不时送过来的,是王后生怕委屈了在梁山生活的幼子没吃到这些东西的便利,心中挂念着而特意一直这么安排的......
好在因武大郎引起的“灾难”没闹起灾,又可以开心地享用美味了。
而事实上,这事的风波并没结束。
至少,潘金莲有了沉重的心事。
赵岳安排她去阳谷工作段时间,是要她这个有分量的身边大丫环代赵岳表示重视武家兄弟并多关照一下武大郎,别的不说,照顾体贴人这一项,潘金莲绝对是好手。也是去和负责那边酒店的间谍头目阮八的老婆做个伴,那只有阮八老婆一个女人。还有也是借饭店让她重新接触一下现实冷酷复杂的社会,具体接触一下怎么做生意搞管理待客,小处见大,免得整天待在梁山待傻待天真了......赵岳自有计划,或许也另有目的,不止对她嘴上说了的这些,但对她完全是好意,但她还是敏感地听出来了,她在梁山的日子要结束了。要离开赵老二身边了。
赵老二说她已经完全长大了,能力见识什么的都有了,也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事是好事。
能自由,能自己当家作主,不用再当卑贱仆人伺候人,这肯定应该定义为好事。
可是,潘金莲的心却沉了下去,感觉自己今天的抗拒到底还是惹恼了赵老二,这是要赶她走以惩罚她......
表面平静,心里惶急,别的问题先顾不上了。
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在了眼前,也是潘金莲才意识到的问题——钱呐。
她要离开梁山离开赵岳了,可是没钱啊,什么也没有,以后去海外帝国那就会独立创业和生活,没钱怎么办?
常言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她这样的无依无靠的小女人。
有了心事,干活就神不思属的。
厨婶看出来了,还以为她因刚才的事而情绪未好,就不让她做了,一边休息缓缓去,省得再惹出什么事来。
反正还有程小姐和丫环在端菜伺候着呢,不缺人手。
小甜妞那丫头疯疯癫癫的又不知跑哪去了,吃饭了也不知道回来.......哎呀,这些孩子呀,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来以后还是得多说说多提醒点这些孩子......少爷不会管她们,甚至是在放纵她们自由自在的,但她这样的老家人就得代为管好。
...........
“怎么的,还在为刚才的事忐忑?”
赵岳吃完了,补觉了。厨婶忙完了,见潘金莲仍一脸惆怅色,就过来关心地问问。
潘金莲努力笑了一个,微微摇头。
厨婶呵一乐,“行啦,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我?”
这么一逗,潘金莲却又大泪珠子啪啪的掉。
厨婶就更乐了,“这傻孩子,不就是让你去照顾一下那武大吗?
既不是让你嫁给他,也不是让你一直得留在那,也不用象照顾少爷这样照顾武大,就是在生活上关心一下,给他缝缝衣服什么的男人不方便干的事,就是代表少爷的一种态度,你担心什么?委屈什么?莫非还真象少爷误会的那样,你变得只能伺候少爷,高贵了,武大那样的不配你关心一下?”
潘金莲又不傻,明白这后几句虽是厨婶当乐子说,其实暗藏的意思和性质却严重,只是厨婶不想让她难受。照顾她的面子才装作如此轻松随意说的。她赶紧使劲摇头,“不是的。主人让奴家去干什么,奴家都愿意。”
“那,你还坐这愁眉苦脸什么?”
厨婶这下是真不明白了。
潘金莲闻声扭捏了好一会儿,在厨婶越来越好气又好笑的眼神中才终于小脑袋一低,蚊子一样大的声音微不可闻道:“我是愁以后。少爷肯定是想赶我走。我.....不得不走。我没钱,我从没领过工资,我.......”
说着大泪珠子又啪啪地一个劲猛掉。
这回潘金莲真委屈得又感觉赵老二没良心了,这么对他好,他不在乎也就罢了,居然赶她走,还居然让她身无分文.....
厨婶明显愣了一下。
“赶你走?怎么是赶呢?这丫头,啧,怎么这么看少爷呢?“
”小潘,你多大了?快二十了呀?早该找婆家了,再耽误可真就成了老姑娘了。少爷哪能耽误你?这才安排你的以后。你怎么就不知道少爷的心意呢?你不知道能让少爷关心并亲自操心,这有多难得?“
“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还没见过少爷为哪个女人操这种心呢?你这孩子真是,啧,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厨婶说着说着神色一凝重,声音低不可闻:“莫非,你这丫头对少爷起了那什么心思?我跟你说你可别犯傻。”
那什么心思,潘金莲懂,急摇头:“奴家才不喜欢那样既狠又坏的家伙呐。”
“哼哼,没有最好。否则就是傻得可笑了。你不知道少爷的那位......”
厨婶瞅着潘金莲,想再重复提醒点什么,突得想起潘金莲说的另一个重点。
“钱?”
“工资?”
厨婶也愣了起来。
哎哟喂,这事以前还真没想过。
她两口子在梁山专门伺候赵岳,自从几年前自愿来了这也是从没领过工资。似乎压根这就没有这一说。两口子也从没留意过。一向是出梁山到了外边或去济州府什么的附近城市逛逛解闷开眼或是想买点什么,就只管去支取,不对,是只管拿着花就得了,赵岳的钱,或者说是梁山这的费用钱很大一部分就在厨婶这管着的,花钱哪靠什么工钱啊。而在梁山这,什么都是不用花钱的。想什么,就会有什么。梁山没有。宋国没有。王府那边就会及时送来,甚至都不用特意通知。庄主、王后那边心上惦记着的就是这,哪肯短了幼子什么.......这边不要,那边还时不时电报问一问呢......
还有,
赵岳是从不管钱的事的,从来不过问这种琐事。两口子也从来没汇报的习惯。赵岳是对忠心耿耿为沧赵家族服务了不知多少代的家人一样的两口子不在乎花多少钱的。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个。两口子也把自己当成沧赵一份子,忠心耿耿的,也不需要汇报这个,做事也都是有数有分寸的,岂能自私贪婪让少爷在这种事上费精神,败人品和最难得的信任情义。
客观上,胖厨子一家也不差钱。
三个儿子都算是有天才的好厨子,分别服务于沧赵家族其他三方主人,从老家的宁老太太到大少爷那,到王府那,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主管着负责伺候的主人的那一方的饮食厨房事的人,只这份信任就是无价的,还愁什么钱不钱的。
不止他们家,老赵庄人,所有人家就没有差钱的。都在主人那赚钱如引入洪水一样的公司里有股份的。这是老赵庄人独有的福份.......也是赵庄人从一开始就由小少爷制定并推行成的以沧赵家族为主体的集体股份制........
自从有了小少爷,钱的问题对赵庄人从来不是问题。
厨婶愣了一会儿,回神瞅见小潘眼泪叭差的也正瞅着她,那眼神无疑在说:“看看吧,婶,你们两口子也没工资啊,在这是白吃,随便吃随便用,可是等你老了干不动了,不能伺候那个没良心的了,你们难道不担心没钱养老花用?那什么退休金就真能够满足你们老了需要的一切?到时候还不是得向你们儿子伸手.......可我和你们不一样啊,我能向谁伸手?”
厨婶却笑了,不提自己两口子不差钱的事,“丫头,你知道连你在内,一共有几个人能负责贴身伺候过少爷吗?你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结果吗?”
潘金莲猛掉金豆子却也没耽误更委屈的摇头,我哪知道去?我又不是赵庄人,没在沧赵家长大,没你们们赵庄人那种命好的际遇待遇,没依靠,也没情义福利可享受,半路被抢来梁山努力伺候,却是个没良心的.......若我也是赵庄人,不用在沧赵家长大和主家结下情义源渊,那没良心的也不会如此没良心对我......你也从没说过这些事.......
厨婶大体看得懂潘金莲的心思和情绪,不禁哈哈乐了一会儿,才点着指点道:“那我今天告诉告诉你她们的结果,一个啊是咱们大少爷的二夫人,按老规矩是妾,可不是老规矩的妾的待遇,咱们帝国男女平等,家中大妇和妾氏也是地位平等的,都是汉子的正经老婆,区别只是能力和主管家事的范围不同和受不受宠,不受宠,日子没滋味可离婚啊,总之丈夫不会也不敢虐待。这可是有法律严格约束的,犯了,损失不起。帝国公民是分等级的。降等就坏了.......这就不细说了。就说咱们大少爷那品质之好,通情达理,疼爱老婆,还有妾也是侧王妃,你可以想见二夫人的日子过得会多美。再说了,二夫人也有自己的事业,那可是帝国有名的化学专家呐,不靠谁也是身份地位什么都有的重量人物。谁敢小瞧了?”
“再说第二个,她也是庄主夫人身边原本的小丫环,有这个身份便利才有机会帮着王后贴身照顾少爷。她嫁给了咱们大管家家的三公子,是正妻。三公子是干什么的?绝不是纨绔。人家担任着咱们主人的集团公司的总财务总监呐。正牌大妇,你说那是多体面风光的?那小日子得有多美多牛气?”
“再后来一个嫁给了赵信那小子。赵信是王府的侄子,如今是印尼那的总督,管着那么大一片领土。总督夫人就不用我说了吧?”
“然后就没有了,直到你来了梁山。至于小包子,那丫头得另算。就是少爷怜悯她,那丫头性子也巧,少爷收在身边养着惯着而已。这个你懂的。那丫头却也是个有大福气的。她若是选择跟少爷身边一辈子。就肯定这么过下去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呐.....少爷是什么人呐。你就是块泥巴,他也能把你塑造成象样些的美玉。“
”哦,细算起来,大少爷的王妃,咱们帝国未来的王后也算一个。她没少细心照顾咱们少爷。太子妃那脑子太聪明了,人长得极漂亮,性子也好,那天生就不是一般人。但当初或许正是懂事关爱得咱们少爷真心好,这才过了咱们王后的眼,得以嫁给大少爷。说起来,王妃嫁进主家的机会,当初最早还是咱们少爷提出来的呢。“
”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你能在咱们少爷身边贴身伺候着这有多难得多不容易吗?“
”以前的那几位,哪个不是人聪明得很,人精似的又相貌出众,有才有能,还有周到能干爱心的?”
“哼哼,说个类比的,想在少爷身边效劳,那难度不比选妃差,只会更难更挑剔。少爷可是咱们王后的心尖子。主家的老人们都关注着少爷的生活琐事顺不顺意。就算你什么都好,什么都出类拔萃,王后还唯恐你心不够忠,不能全心全意照顾少爷呢。帝国那边明白事的,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家盼着最宠着的最金贵的闺女能有机会在咱们少爷身边当丫环呢,就算不能贴身伺候,只要能混在这,那也行啊,却就是没机会。丫头哇,你知道你这得多幸运吗?“
潘金莲呆了,也忘了哭了......
可想了一会儿,眼泪却又下来了。
难得有什么用?幸运又有什么用?说来说去也只是能嫁得好,还是......没钱啊。
厨婶一见这个,忍不住恨恨点点这丫头的额头:”丫头哇,你说你长着张这么漂亮聪明的脸,可这脑子怎么就这么笨呢?你看看你,还不如小包子那小傻瓜懂事看得清。那丫头就没你这些杂心思瞎顾虑,却不是因为还小不懂事,也不是还没到你这样的有了女儿家心事的时候。你看她整天乐呵呵的没心没肺的,却走对了路子。她不聪明,至少没你聪慧,可她就聪明了一点就够了,她傻也好,精也好,就百分之百无条件地相信少爷,就听少爷的,就赖着少爷哪也不去,去了,转一圈也是回来,嗯嗯,就行了。傻人有傻福啊。你呀你,白长了个聪明漂亮面孔。真是的......“
潘金莲一听这个顿时瞪大了眼睛,满眼还是眼泪水呢,却放射出明悟的光芒。
厨婶一见这个才略满意地嗯了一声,道:‘少爷叫你干什么你就去干,别想没用的。钱?那是事吗?你是少爷身边的人,换句话说是,你是少爷信任的心腹。这种心腹很多吗?不就眼目前你们四个丫头。那程丫头和你及小包子还不一样。你有事,还用少爷特意安排?不说别人,只王府那边就会把你的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劳少爷还得操心过问。这个理还用多说?”
“包括小包子在内,你们呐都是少爷的人。以后嫁人了,不在少爷身边了又怎么地王府还不是照样随便进?别人会有这个无形的特权吗?帝国主人的家岂是能随便进的?宰相、大将军不请示也不能想进就进啊。你在外边遇到了什么困难,自己解决不了的,却就能想去就能去王府那找啊,缺钱,给钱。有事,你张嘴说就得,王府自然会有人专门为你处理好。”
“说到少爷可能是想打发你离开梁山回帝国那边创业自由。能给你多少钱支持你,这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能有多大的本事。不怕你本事大用钱多,就怕给你再多的钱,你也没本事用起来。”
潘金莲瞪着一双媚眼,下意识道:“真的?”
厨婶忍不住又恨恨地点点她的额头,“你呀......”转身走了。
第146节孙立升官计,上
?赵岳确实是要打发潘金莲走,程小姐和贴身丫环等都得走。
乱世来了,要打仗了,梁山这变得真的随时可能成为战场血磨盘,不是女人待的地方,聋哑残疾的在梁山里安全待着听不到水泊里或山外围的惨烈厮杀不会受到惊吓,仗打得再凶也照样能悠然工作生活也就罢了,其他女人,原则上都得离开这恐怖的世界去海外安生悠然该干嘛干嘛去,就连诸将领和主要头目有老婆的,老婆丫环们也得走。
至于孩子,早已经安排走了,若是在海外没可靠亲人照顾,就全由王府那边负责统一安排抚养教育.......
这几年,梁山这的人都得当光棍,得凝聚全部精神头拼命练好本事准备随时投入战斗,别说睡女人陷在温柔乡甜梦中难醒了,就是好汉们离不得的酒也开始严格限制起来。
你要是以为梁山目前安全没可能有战事而安心得喝得二麻麻的,甚至宿醉不醒,一遇到骤起的战事,那还打个屁仗。
当然这个几年也不用太久。
至多三两年的事,辽国就必被金军摧毁。若是不能,那,海盗就会出手间接帮一把......你看金国多幸福.....
再者,原本负责镇守梁山泊、独龙岗和处理梁山商务等各种业务,对海盗国知根知底的那三千来人,也几乎全撤走了,只剩下与修船有关的那点工匠师傅,铁匠都没留几个,战争损坏需要修复的刀枪盔甲等武器装备,在梁山这却不用修,有抢的扒得宋禁军的装备储备用于替换,根本不用专门配备很多人手干这个。
梁山军配备的战争装备主体是宋军装备,不是帝国那边的将士所用的帝国科技制造的精良家伙。
这不是这边将士都是坏蛋而轻视他们的生命,而是为了整体战略布局上对大陆这边所有对手的战略欺骗........就不让这边的人意识到梁山原来是和海盗国有关系的。
而且,宋禁军的装备还是不错的,已经是这时代老世界中能配备的最精良装备了,金军辽军主体如今可没这条件。
让梁山这的人员撤走也是原本就说好的,在这完成了工作任务,真正的战争一来就回家过日子去。
客观上,这些人虽然训练有素,是水陆两栖军,不少的也能骑马厮杀,有高度的组织纪律性和奉献牺牲精神,也是敢打敢杀的好汉子,但都是和平世界良民,到底没经历残酷的战争大考验,缺乏铁血战士必要的那种疯狂凶残,不算真正的兵......就不必留在这搏命厮杀了,精神都正常也就别再添这些人也犯上战争综合症而无法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赵岳他爹特意调了一千帝国正规军凶悍将士来梁山接替保卫宛子城和震慑训练梁山这的坏蛋军的工作.......
梁山这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随时可战。
至于潘金莲,就象厨婶说的那样,赵岳对她确实有意特别关照了。
这其实是赵岳在有意自己和自己较劲,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赵岳想改变世界原本会有的演化进程,改变世界历史,也改变一些人的命运,比如岳飞,也比如潘金莲,但他这一生不可能看到全世界各地的土著在他的无形影响下发生的改变。他能到的地方,能接触的人总会有限。
那么,想了解自己影响到底有没有效,有效,效果又有多大,老天爷的惯性意志有多强,观察潘金莲这样的很有典型意义的人的命运变化就是个能实现的很好选择。
潘金莲是世人唾骂的典范对象,女人鄙视,男人恨,但这一类还是不断涌现,出了个类似的广为人知的马XX......国外更不乏其例,你懂得的。
对传说的潘金莲这样的女人,赵岳自然也鄙视之极深恶痛绝。
那种事,那种女人,是个正常爷们都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不可能对潘金莲有什么好感。
但换个世界,重生在这个落后可怕的古代,赵岳慢慢的对一些历史定性的事的看法就悄然有了些改变。
当然,他不是那种黑了心三观扭曲却不自知的自负或有意哗众取宠的砖家搞历史翻案风才另眼看事。
实在是,只有亲身在历史中才会有清晰真实的真正真切的体会。
这个北宋末期古代只有森严的封建等级儒教礼法,只有严酷凶残的奴役统治礼法,没有后世那种公平,没有自由,更没有个人的权力保障,哪怕你是高官达人,你也照样是封建体制和冷酷运转机制下的蝼蚁,今天高官荣华,明就可能一无所有满门为奴甚至灭绝。沧赵家族和他赵岳本人,在皇帝、权贵眼里也只是看不顺眼就能随手可捏死的卑贱蝼蚁而已。
尊重生命?
这世界没这一说,上至君王下至公卿士大夫根本就没这个意识概念。
这里只有森严的等级,只有敬畏君王、尊重官府、尊重官.....总之是尊重权力。
人?
只是跪拜在权力面前的奴隶而已。而权力本身是唯利唯威没有人性特点的,全依赖于当时掌权力者的观念素质水平。若当时的掌权者愚昧迷信认为吃人活埋人为祭品是合理的应该的事,那么权力就必然是赤裸裸直接吃人性质的。
在这个蒙昧落后的时代,就连寻常卑贱百姓的心里也是麻木冷漠随世的,对生命没有敬畏,缺乏尊重。
死个人,根本不算什么。
死了就死了呗,也省得活受罪了,就这意识,哪怕死的是他的至爱亲人,都可能如此。
通常定义为淳朴善良的百姓尚且如此,有权有势的这个阶层,就更不用说了。
在权势者他们眼里,只有那些权势比他们大,并且对他们的权势富贵有用的人的生命才是金贵的,值得尊重的,其他人,哪怕他是皇帝,是宰相王爷,那生死也无关紧要,甚至死了更好,盼着他早早死,最好是立即死掉。区区草民屁民在他们眼里又能是什么?怎么可能尊重百姓的生命......
对人命都不当回事了,人权又怎么可能得到尊重和保障?
谁会在乎你的意愿、你的想法、你想选择什么坚持什么?除非你的权势大到让人不得不在意和尊重。
没权没势就得被玩弄践踏。
权小,势不够大的富贵者就得被更厉害的上层者肆意操纵欺负甚至随意玩死.......
这样的野蛮愚昧凶残不公世界,别说没尊重女性一说,就算有,又怎样?
男权社会,作为社会支柱和执掌权力的男性都没什么真正的保障,何况是附属品的女人。
如此,在赵岳的眼里,再看潘金莲这样的事件这样的女人,那认识就变了。不过是太寻常的时代悲剧人悲剧产物而已。潘金莲,以及类似的女人真就那么可恶可恨该遭受万世唾骂批判吗?她们真就那么无耻淫贱,生而带着原罪?
体制和社会规则的牺牲品而已。
一切都身不由己,没任何选择的权力,也没有退路,所以一旦想抓住点想要的,想改变点什么,又陷于时代拘于见识,看不透西门庆这样的高帅富坏蛋的真面目,或看透了也妄图试试,当个可依靠和获取幸福的宝死抓着不肯放弃,那也就只能出轨杀夫.......
谁会不想要更好的生活?
谁会甘愿听从别人肆意给你的一切不好安排,甘愿没有自己自由选择如意的终身伴侣得一生幸福的权力?
潘金莲和武大这种婚姻大事悲剧,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谁若敢这么强安排,那愤怒还不得上天了.....老子的权力岂是你敢操纵的........打不死他.个畜牲养的........老子想和谁就和谁......敢剥夺老子的权力,看老子不撕它一脸血......
赵岳重新看待潘金莲,无疑不再是前世的世俗角度,而是从政治角度看透了残忍的本质和可悲之处。
显然,无论他愿意不愿意,他身份和不得不所从事的事的改变,都悄然把他改变成了一个政治人物政治视角.......这对活生生的茫然无知的当事人,潘金莲来说,无疑,幸运就来了。尽管她只是赵岳想通过她的命运改变而看到他改变世界的一个小小侧影才有些刻意对她加以关照和维护,并非她就是那么优秀出众得让赵岳重视体谅珍惜。
也可以说,赵岳因为自己在愤恨奋力抗争这个世界而对类似抗争命运不公的潘金莲有了些类似同病相怜产生的同情.......想起来了,注意到了真有这么一个女人,也就提前出手干预了。
反正这点事对他在这个世界拥有的社会地位和能量而言只是随手为之就能做了的,不需要耗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却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幸福荣辱。刘备说过,不以善小而不为。赵岳是信这个的。能帮的顺手就帮一把......不要那么冷漠。
当然了,碰到赵岳这样的人,对潘金莲来说也不一定全是好事和幸运......有她幽怨再流泪还不止的时候........现在她还只是个身在局中看不清想不清,对自己的未来只有美好却模糊的梦想,缺乏人生历练和阅历而尚未退却幼稚的糊涂蛋而已。
赵岳有些刻意地保护和培养了她,其实不知不觉也是在造另一种孽......只是赵岳也没意识到而已。
赵岳意识到的是:今天显然是八字不顺,非是吉日......
刚冤枉得被一个关照的女人谴责骂了没良心的,转眼又一个女人带来了麻烦。
梁山泊东岸酒店外。
漫天风雪呼啸翻卷中,突然有一骑慢慢奔向了这里。
马很寻常,也就是宋国自产的驽马,平常拉车什么的,需要时也能驾鞍子凑合着充当骑乘。
这马原本应该是被主人家饲养得至少不错的,此刻却一副疲惫不堪相,没冻饿得骨瘦如柴,膘还在,却也没精打采的,步子蹒跚,步伐似乎很艰难,并且在平地也雪厚半尺的雪地寒风中偶尔还蹄子打滑,似乎随时会摔倒或躺倒不起,就连大大的眼睛都没了野兽应该有的晶亮神采.......
马上驮着一个人,全身连头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是趴在马上的。戴槔手套的双手死死抓着缰绳,低垂着头在马上一动不动,让人看去还以为马驮的是个死人呢......慢慢来到酒店附近,马上的人活了,努力抬起头看了看大海一样的浩瀚水泊,顿时灰暗的目光一亮,人也似乎焕发了些精神气力,又艰难转头看看酒店,那眼神就更亮了,似乎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动,立即催马走快些,靠近酒店门口,想翻身下马却滚摔了下去,这么猛一下也幸亏是厚厚的雪地,躺在雪中就不动了......
如今的梁山四大酒店早不复往日的兴隆。
自梁山终止了生意后,又是朝廷和地方官府满怀恶意对着的地方,酒店的生意实际已经停摆了,迅速变得冷冷清清几无人经过酒店,有人出没附近也是各方不怀好意者安排来的探子,路过进店来当客人的就更罕见了.....但四方四酒店仍然开着,不是做生意,不做生意了,而是作为水泊梁山的第一道防线用,当然也不是作前线备兵打仗处,只作岗哨和负责接触外界。
每座酒店原来的数十工作人员如今自然也都撤走了,绝大部分回了海外家中干应该干的事,剩下的回梁山做厨子或继续在梁山间谍总头子悍地忽律朱贵手下从事情报工作......如今,酒店通常每天只安排三五个人看守着,三天一轮换。今天因为风雪太大,天地混沌一片,视线不明,怕酒店突然出事,水泊中的第二道哨卡防线的人又看不清情况,反应不及,接应不及时,所以值守的人多了些,都是一队十个人,其中照常是有三个是酒店工作的原情报人员,其他七人都是负责厮杀的战士,也就是收编的原桃花山悍匪中的一些人。
安排桃花山悍匪出身的将士到水泊外做事,有大把逃跑的便利机会。这自然也是进一步考验鉴别和试探收用的这些悍匪的可靠性的隐形方式。只是这种方式进行的时间有日子了,却一直从未发生过叛逃事件。
安排来的悍匪无论多凶恶也都很老实积极肯干,堪称尽职尽责任劳任怨。
也许是没傻子肯放弃梁山这安全舒适无忧无虑的生活。
正规梁山军食有面,有米,有肉,有充足的菜,有足够的河鲜,也时不时的有五花八门内容丰富的海鲜,比如海带、紫菜等海澡、鱿鱼、带鱼.......这时代的海洋中海产实在是太丰富了,自古至今根本就没有远洋捕捞一说,没人有能力搞后世的那种过度捕捞,就算再贪婪再想也没那个设备条件,能在几十里外的近海得瑟得瑟就不错了,也没工业污染,没人能破坏海洋,人类食物目标整体还局限在陆地上.......你可以想见浩瀚的大海中的水产资源得丰盛到什么样子。会捕的,简直是随便一网下去就是满满的收获......不怕你会捕捞,就怕你捕了捞了却没条件,只凭人力拉不上来。
这时代,中国就算在近海区,看到各类鲨鱼鲸鱼群频繁出没也一点不稀奇,更有后世不可能看到的物种,比如海豹........
这个世界有了赵岳,有了动力机械和船舱,真正意义上的捕捞业才慢慢形成了。
就世界现在这点人口,随便从大海中捕捞些也吃不完的。何况海盗帝国已经有了动物海物人工养殖科学探索.......
海盗帝国的寻常百姓自宋国来到海盗国后,那嘴也很快就会吃得刁起来,那些在后世寻常可见的却照样稀缺而卖得老贵的海鲜,海盗国的公民却常常是不稀得吃的:那大虾还没巴掌宽那么长,你也好意思说是大虾?不吃。那螃蟹还没碗口大,也配叫大螃蟹?又不到吃螃蟹的时节,太柴了不好吃,不吃.......吃也是为了国家教育提醒的饮食营养全面或换换口味尝尝鲜,或是出于中国人习惯了的勤俭节约原则,既费力费时捕捞上来了,也是辛苦劳动成果,不能对不起辛苦,不能随便丢弃浪费了,就吃点吧,但很多的还是成了家禽家畜的饲料美味。
如此就弄得捕捞船队无论公的私的都把网眼一再放大。更甚至捞上来的海产不要,干脆又丢回大海,让它继续再长长去.......南洋都是岛,原阿三国等地至少是靠海的,天然地利上也有提供海盗帝国公民这种傲娇奢侈的条件。
第147节孙立升官计,中
生活环境的改变,以及技术条件的改变迅猛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和观念。
有人有观点说,中国不需要占领那么多的地盘,重要的是科技发达,是足够厉害的强国还举例子说你看英国等欧洲强国只那么蛋大点领土面积,却因为科技先得到重视和发展,成了发过国家,工业生产力强,武器装备先进,最早开发了美洲大陆,最早纵横大海开拓征服世界领土小,但.那小日子还不照样滋润得不行不行的牛逼得不行不行的?美国就更不用说了,辣么牛逼,即使领土够大,资源够丰富,却用不着挖自己家的,满世界都是人家的可用资源,想用就用,敢不给用,那就揍他抢他娘的说领土太大了,只是增加了统治管理负担,多了不必要的很多麻烦
对这种说法这种认识,赵岳是相当无语的。
且不说直接占领的领土和资源直接就是自己的,想用就用,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受国际敌视围堵和限制,更不用花费巨大的军力财力去保护和购买去帮别国人过好了。就只论军事安全意义。
中国可是四战之地。
不说北方西伯利亚丰富珍贵的资源和生存空间的战略意义,也不说堵在东面家门口的棒子国和倭国,单说南面。
南面虽然一直并不是什么大威胁,但却是麻烦之源,麻烦不断,而且棘手无法解决。
南部复杂的山地地理、广茂的原始森林及气候等客观环境,这本身对中国的国防就是个天然威胁。对那些懒惰却贪婪不老实的猴子们出于自愿或受人指使挑唆而不断制造的事端,再怒再恨再忍无可忍,就算想用兵解决,也解决不了,一动手就会陷入很难摆脱的泥潭乱摊子。任何国家也解决不了这种复杂。
幸亏有个青藏高原天然屏障挡着很大一部分,否则中国的安全环境会糟糕到什么程度,尽可想像。
若是把边境直接推到倭岛东、南大洋、北冰洋和印度洋,把无法可治的复杂环境归为内部无人区的原始地带,一切麻烦就没了,而且多了战略纵深和天然屏障,更多了立国从容发展资本。
大海再大,海防线再长再难防守,它也是平荡一片视野清晰可有效监控的。你对北方和南亚复杂的荒山原始树林能怎么有效监控?卫星再多再精密高端也不行啊。
至于有人说南边那不就是景好点环境与中国特别点,那贫穷落后、炎热多雨,蚊虫可怕生存不宜,除了水果玉石等特产和别致的景色,就没什么可稀罕的,咱们强大有钱了,想买就能买想看就能去看看,也就那么点旅游逛一逛的价值,到处是危险的荒野树林荒岛治理开发困难,没见那都那么落后吗?费大力气占了那干吗?不值得啊
要申明的是,那是因为南边的土著猴子们不行。
也不知怎么的,凡是炎热地带的土著,都是男人懒惰刁钻野蛮好色不肯吃苦,不辛勤劳作,只热衷于光屁股乱搞、打、奸、欺负女人,再不就是行凶抢掠,总想着夺别人辛劳积累的成果不劳而获女人却勤快辛劳反成了劳动的主力军,种地放牧、去很远的地方弄生活用水、洗衣做饭什么活都得干,还得照顾孩子惯着伺候着大爷一样喝酒睡觉躺着不干活丈夫万分卑贱辛苦却尊重男人,任劳任怨的,不认为男人有什么不对的,不感觉自己活得辛苦委屈没什么意义米国有个专家就曾经说过那的人种智商有问题。尽管他说的是不如他们白人种族但你看看非洲那贫穷野蛮乱糟糟、阿三那乱糟糟你能怎么评价他们?就算想闭上眼违心地赞美赞美,它们也得有能拎出来可夸张说一说的地方啊
所以南边那不是地方不好,而是人不行。换中国人去你试试。
非洲那,白人和那的土著几千年来都认为那就不适合搞开垦种植,可中国人去了,怎么就粮食蔬菜一片片的喜人中国人能在石头上种出花来南亚那肥沃的土地在中国人手里岂能不结出丰硕的果实。何况还有无数的自然资源可利用
在这个宋时代,对生活在宋时代的赵岳来说,他看到的,也是华夏人最切实需要的一点:粮食。只此一点也是必须全部开拓占领的理由。
后世中国的东北粮仓,赵岳在这个时代是看不上的,原始没开发出来不说,太冷了,而且随冰川气候逐年加剧会越来越冷,宋代的东北就不是适合居住生存的地方。这种情况会是几百年,到明代晚期最严重,就连中原地区也会严重遭受小冰川气候的恶劣影响,粮食成了大问题,这也是明朝被区区满清蛮子玩死了的一个客观主力因素。
也就是说,在几百年内,北方会陷入气候引发的各种灾难中,而南方则不然,气温反而下降更适合生存,尤其是农业生产影响轻微。中国严重缺乏的粮食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南方获取。南亚对中国来说至少是粮仓保障,是国家民族幸福安定的必须最最重要的是,在古代,强大就可以随便占了,把麻烦的土著猴子彻底清理干净了,从此不再有这些隐患和负担不用自己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得勒紧裤腰带甚至饿死大批自己人去慷慨义务援助所谓的友好邻邦友好民族
一劳永逸,福利无穷,那有实力为何不赶紧做了?
领土,从来没有多余的。
这个观念,即使是在愚昧野蛮时代的辽国就有了。
辽国说了:大辽没有一寸领土是多余的,每一寸都不可丢失,每一寸都是必须用性命捍卫的。
客观地说,有的领土哪怕它是毫无开发价值的生命禁区原始沙漠。沙漠至少也是种不错的阻止入侵的地理屏障,是有一定军事意义和价值的。至少,试验开发个核能源什么的时候也有毫无可惜的地方用不是
还有哇,领土怎么会嫌多呢?
难道非得在家,家不够大,心里憋得慌,想住得宽敞些却土地紧张金贵,买不起,客观上可用土地太有限也满足不了都住大房子的需求,而不待家里了,一出门却就是人碰人人挤人,放眼望去就没有个开阔一清的地方,不是林立密集的高楼就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树木草地看不到几棵几片,看到只麻雀欢快飞过都成了稀罕事,开车上班塞车还不如走得快仍是心里堵得慌,那样却是好的?难道是就喜欢那种拥挤和热闹,可用领土就是不用那么多?
那不是有病吗?
就算家的周围都是很开阔的乱石荒野,老远才有邻居,只要周围不是沙漠,那也心情倍爽啊,溜个狗,猎个兔子抓个野鸡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憋闷一空,疲惫一净它也有个自由自在撒欢放飞心灵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对收编为梁山军的悍匪们来说,梁山这的生活就是皇帝也得不到的,尤其是如今的情况,外边的其他人就更是没可能了。只吃这一项,梁山这就是天堂,何况还有悍匪们最需要的落脚生存安全保障。
海盗国不要他们。这世上就再没有其它地方能比梁山这更好的了。如果硬有找一个,那也是沧赵家族实际控制和统治下的沧州和沧北。一样是归沧赵家领导和驱使,而且那边是边关,是没有地理天然屏障的危险区,还远不如梁山泊这
当然,最好的生活地也不是保证没人背叛的绝对因素。
就是有人宁愿舍弃梁山的优越生活,也要过那种朝不保夕却能自由自在作恶杀人抢劫奸淫的生活。
显然,收编的悍匪不可能是真没一个想逃的,只怕顾虑的是逃不了被截杀掉,或这大冬天的逃掉了又能去哪里立足快活世界变了,变得这些悍匪不了解了,生存环境恶劣,陌生,脑子正常,不发疯是绝对不会轻易做出逃走的选择的。
此时,太久没见过一个人经过梁山泊这,突然独孤一骑裹着暴风雪来了,却肯定不是梁山人或沧赵集团来的人,肯定是个外人,这成了稀罕事,酒店值班人员其实早注意到了,他们干的就是这个,一见来人到门前不远了却猛摔滚下马去一头拱躺在雪地中不动了,也不知是不是死了,立即,有一个情报员带着两战士奔出酒店跑了过去其他值班的则警惕地用望远镜一寸一寸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林子和野草等能藏匿人的地方,尤其防范会不会有弓驽手
那出门三人组中的情报员没急着扑上去查看来人死活,站在附近先是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又招唤了几声,拱雪地中的臃肿一团毫无反应,仍是一动不动,这脸拱在雪里是没法呼吸的,何况这人还戴着套头的男式棉帽子,此前看到脸全遮着,只露着眼睛,口鼻都被套挡着,若这人是什么危险人物,就算憋气装相也不可能憋这么久,这人必定至少是昏迷了。
情报员这才上前查看和救助。
把臃肿一大团费力翻过来,来人双目紧闭,但脉搏在而且还挺有力的,果然是昏迷了。
三个人立即默契地抬胳膊抬腿把这个臃肿得分量着实不轻的一团抬进酒店的热炕上暖和着。那匹似乎要累死了随时会倒下的可怜的驽马自有人过来牵走照顾一下
揭开来人的帽子和面罩,露出了真容,仔细瞅了瞅,酒店这帮子汉子才愕然发现,这人居然是个老娘们,特不是之前看到时以为的那样是个个子不高却粗壮有力的爷们。
这太特么意外了。
大家面面相觑。随即又解开了来人系得紧紧的大衣,一是让昏迷者松快松快,呼吸能顺畅些,能醒得更快,也是趁着昏迷的空当就机检查一下有没有武器什么的,结果还真就查出有。这老娘们身怀利刃是把短刀,磨得锋利得很
“大嫂,你醒醒,快醒醒”
那最先接手的情报员摇晃招唤着。
或许是热炕驱赶了酷寒把来人暖和过来了,或许是来人虽是个娘们却体质不一般,很快就醒了,显然她立即感觉到温暖不对劲,一双眼睛刷地就睁开了,周围的汉子们看到这猛睁的眼睛竟然有一种遇到猛兽的感觉。
这娘们好凶恶,也好机警,睁眼的同时就想抬头起身,一副防范样,却一阵眩晕到底没能起得来,却躺那急急扭头扫视周围,凶恶警惕如野兽般的目光待看到这是装饰简单却宽大方便实用的水泥墙屋子和那站在炕边面前的情报员笑眯眯的和善的笑脸,意识到了自己是在酒店里,是被梁山人救了,她凶恶警惕的目光才一松,重重呼了口气,不等情报员再说什么就挣扎着想起来,并急声问:“敢问小哥儿,这可是梁山?”
声音暗哑带着颤音,也不知是冻得体虚还没恢复过来,还是急促激动的,说不利落。
情报员笑呵呵一点头,“没错。”
没他就势接着说想问的话,女人眼睛一亮,似乎瞬间有了精神和力气,这下猛一下起来了,热切地盯着情报员又急问:“就是岳哥儿的梁山泊?岳哥儿在梁山吗?我要见他,快让我见见他,救你了小哥儿。我有要命的急事”
连珠炮似的一堆话却说到这,她急促也响亮的声音却突然低沉了下去,似乎人耗尽了生命力不行了,或似乎产生了什么犹豫,冻得乌青刚恢复了些血色红润的脸上还露出尴尬之色,或许也有羞愧,低了头停顿了一下才又低低说:“请问你们主人,也就是沧赵二公子在不在梁山?我是登州来的。小哥儿,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就说有个登州叫顾大嫂的有事求他一见。”
一只信鸽从酒店飞了出去不久,间谍头子朱贵就拿着纸条急急来到了赵岳这。
赵岳睡了个沉香的午觉,刚刚睡醒,斜依着身子半躺半坐在暖洋洋的炕上一瞅纸条,喃喃道:“登州那帮人?呵呵,这可真是会凑热闹我就是劳碌命啊”
第148节孙立升官计,下
赵岳原本是打算再等几天,看看没事就离开梁山回爹妈那准备过年了。收藏本站
亲祖母那,今年大哥会带着二嫂子和孩子从清州回老家去陪着老太太过年,不需要赵岳象去年那样陪伴。
而今年这个年对赵岳来说意义重大,或者说是这个“年假”回家的空闲和机会,意义重大。
明年,家人无论如何都得全部走了,到时候就只剩下他自己需要待在梁山继续操控宋国这的事。其他家人分隔几地这么久总算能开开心心终于自由团员了。而他在大哥以及沧北沧州的势力一撤,以宋朝廷这帮子玩艺的心性很难说会搞出什么事来,梁山的形势立马就变了沧赵家族不存在了,没了利用价值和忌惮,你还能指望着那些满肚子只有权势利益吃人不吐骨头的昏君奸贼官僚念什么功臣情义体谅沧赵家族的卓越功勋和悲情放过仅剩下的梁山一点而不算计掉?
那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的有人味的事。
仅仅只为了谋夺梁山这的牲畜种源和资源,满足这帮统治者霸占牲畜饲养的巨利并方便吃上肉,朝廷也决不会让梁山人继续长久存在下去。而且会就象耿南仲对赵岳在金殿上无耻说的那样,还会竖起个夺梁山财产却是为国利民正义名目。
何况还有其它太多因素促使朝廷对梁山下黑手。
光是积累在赵佶心中对赵公廉的恼恨想杀却一次次又不得不迫于形势而憋着强忍下去这口气,到时怎么也得出了
总之,一旦没了赵公廉的存在,仅剩下的弱小梁山就成了块肥肉或扬名立威垫脚石,就会成为全天下瞩目的焦点、谋利点和仇视点,简直成了天下共敌。只怕不止是官方,民间或田虎王庆这样的反贼也会出于各种目的而打起梁山的主意
世间大事从来不是有贤德功绩名望就能护身的,不是你老实正直不招惹别人还带给别人利益,别人都欠你的,别人别的势力就不会来侵害你。
在国与国之间,政治势力与政治势力之间,尤其如此。说翻脸就翻脸,没什么情义不情义名声不名声顾忌,可讲。
利益够大够多就是道理。
为了本国、本族、本阶层、本团伙、本家的利益,所谓的大局大义这就是道理。
拳头够大够硬就是最高的道理。
中国弱小,赵岳的梁山系势力弱小,那么这就是被欺负和侵害的最佳理由。
谁会管你多好多君子圣人伟人风范多仁义多可怜多无辜?
最可能的是,正是你仁义伟人风范可怜无辜,别的势力才会对你下手。
你若是头凶残而战绩累累罪恶累累的猛虎,不好招惹,谁敢沾上就得至少少块肉,那样反而没人会轻易对付你了。
是非黑白是利益需要和利益立场可以随意扭曲宣扬的。
况且利益不同,立场不同,什么又是绝对正确的?
只要利益需要,拳头又够硬,玩玩套路,套路个人类普适价值观的借口就能理直气壮行凶。
赵岳在前世就见多了国与国之间的这种凶残蛮横傲慢丑事嘴脸,只一个老外肆意对中国耍流氓就足以让他心中触痛难忍而倍受启发深刻懂得这些了。
那时他可就在米国工作,见多了中国人当着连黑人都不如的最下贱三等民却还是削尖了脑袋争先恐后叛逃去
那时他还有另一番感悟:被肆意欺负敲诈甚至悍然动武侵略,不要怪别人流氓强盗,怪只怪自己乱搞、弱小、好欺。
这也是赵岳最终毅然决然选择逃回祖国的根本原因。
他要帮助生他养他、父母也在这的祖国发展得更迅猛强大。一个有强大能力的人就要有必须承担的本民族历史使命如果祖国在强大在迅猛变好,自己也有能力帮助祖国强大却不帮,那就活该委屈当异国下贱公民。
外国人的历史文明远没有中国深厚。外国人的能力也并不比中国人强,凭什么外国人总骑在中国头上得瑟和享受他无法忍受无形中的三等民待遇,哪怕他有个不但家族是连她自己也悄然成为了金融巨鳄寡头的外国女友痴爱他护抬着他
女友再对他好,她的一切在外国,心是向着外国的,不会站在中国立场,不会关心中国人。当然她也不关心米国人。这是她的出身阶层决定的。她无法背叛家族和家族所在的真正统治米国的阶层。她带给他的绝对算得上高大上的社会地位和体面都是虚的,不是他自己的。这也是渐渐成熟活明白了并且内心从来都是极骄傲的赵岳所无法接受的。
作为年轻轻却是世界最顶级的最有创造力的科技专家,凭什么要忍受三等民的屈辱?凭什么要靠女友才有应得的社会地位
同样的,这也是赵岳去京城肆无忌惮到处拉仇恨的一个直接原因。
既然无论怎么做,朝廷都不会放过他和他的梁山财富,周围的官府绝不会让梁山这残存的沧赵势力好活,那么还顾虑什么呢?干脆提前撕开隔在双方的温情脉脉虚伪面纱,稍亮亮敌意和肌肉,告诉朝廷这帮子腐朽自负的家伙一声:他赵老二虽是个盛名在外的天字第一号浑蛋大纨绔,但也不是好惹的,沧赵家族不止有个强悍难惹的赵公廉,还有他赵老二也一样,梁山一直在防着朝廷....如此,到了那时候,朝廷或许会有些顾忌,不那么盲目狂妄自信,不敢在赵公廉代表的势力消失后就立即肆意耍淫威对梁山下手但恶劣的梁山生存环境是必然会出现的,不会有丝毫改变。
如此,在诸敌环伺下,赵岳就肯定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轻易离开梁山了,必定无法再能瞅空就能回海外的家过年团员、相亲相爱朝思暮想,望眼欲穿的爱人,爱他如命的母亲从明年年末起至少一年多内是必然想看却看不到了他不可能允许母亲和女友等亲人搬到梁山来和他做伴。他主导了一切,也要承担这的战争和风险,其他家人都不必来这个乱世担惊受怕了,悠然在外边享受和平美好生活就好。他在梁山奋战也少了担忧和顾忌,能放开心胸和手脚尽情施展
所以今年这个年,他无论如何也必须得回去,必须挤出尽可能多的时间多陪陪爱人家人
听了赵岳下意识发出的感慨,朱贵也不禁有了情绪,对顾大嫂有些鄙夷。
登州系这帮人,是赵岳来梁山立基时就开始招揽的人。
朱贵是投效赵岳开创梁山最早的梁山元老,对这事的来龙去脉很清楚,并且担任了梁山商务兼情报头子,还接手了招揽登州系这帮人的工作,曾经好长时间,不但每年派人去教导提升加强赵岳赏识的解氏珍宝兄弟的武艺和作战打猎生存技能,实际是在悄然培养这对草莽兄弟的特种作战和生存技能,而且还在商业上照顾了顾大嫂的买卖,让顾大嫂开的那个小酒店兼杀牛放赌买卖成了放弃好久不稀得干或顾为上干的副业。
那段时间可谓财源滚滚,顾大嫂家的小日子过得可着实美滋滋,顺风顺水万事如意,自然也惠及了最亲密的大伯子孙立家以及孙立的小舅子乐和可是就是如此关照和暗示拉拢,顾大嫂也始终无动于衷,好处照样收,钱照样大赚,却对赵岳的招揽无视了,一心只顾着靠着当军官的孙立的庇护悠然过着登州那的平静小日子。她也以为孙立是能靠得住的,以为有孙立这个厉害的军官在就足够保障一切,结果才发现原来是靠不住的,孙立虽牛却在登州官场无足轻重,有事根本起不了大作用,况且孙立也未必肯用心出力顾大嫂没招了,却有脸来梁山救助
别忘了,赵岳已经对登州系这帮人失望了,放弃了,索性不理睬了。梁山这已经好久没再联系登州这边了。用赵岳的话说,算了,就由他们按自己的心愿自由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吧。在梁山商务终结,形势日趋恶化后就更是没联系了。在今年这场大风暴中,大家忙得都忘了还有登州这帮人的存在。整个大宋都经历了这场风暴,就在东海边上的登州岂能例外?也不知登州这帮人在风暴中和风暴后怎么样了,赵岳却问都不曾问过一声,显然把这帮人抛到了脑后,不关心其死活了
客观上赵岳也忙不过来,有太多重大的事在等着他关心和做,时间一久,一忙也就忘了还有那么一帮人的事。
朱贵是间谍头子,搞的就是这些事,他没忘,但自然也放弃,不关心了。
作为梁山元老和赵岳的绝对心腹,朱贵忠心耿耿效劳的唯一对象是赵岳,只随着赵岳的意志和心思转,赵岳不关心了,他岂会关心。
登州这帮人又不是他亲戚故旧,虽然暗中关照了这帮人很久,实际上却从来没去过登州,大体知道这帮人的形象能耐脾性特长却压根儿没见过面,根本不认识这帮人,没任何交情可言,也就没牵挂的原因和伸把手关心的理由。
“登州这帮人,啧”
朱贵啧啧嘴,很有些无语,显然对顾大嫂这帮人没什么好印象。
他在赵岳面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想法或情绪。
他担任的工作实际就相当于是赵岳在梁山的大管家,属于绝对的心腹和可靠助手,这一辈子也只能跟着赵岳走。
赵岳淡淡笑了笑,只呵呵了一声,没赞同朱贵的情绪。
忘了倒是忘了,放弃了不再关心那帮人了,却倒是没什么怪罪或讨厌的
他理解顾大嫂的做法。
平民百姓,有本事却也没个大本事,更没什么大见识大智慧,也就是过过比较强一些的小民日子,岂敢掺和根本不了解的也摸不着头脑根本没能力玩的复杂官场,岂敢掺和社会顶层人家或人物间的事?
顾大嫂对生活没太高的要求,有孙立这么个大伯子依靠着过小民日子就够了。她也约束了她关心的解氏兄弟不掺和,不让这对勇猛却憨厚没大心眼的兄弟去给权贵家卖命,哪怕这个权贵家是贤德美名震天下的沧赵家族
这是一种很质朴的生活态度和追求,也是很质朴清醒理智的生活立场。
有吓人绰号母大虫之称的顾大嫂,却不是二虎,这女人外表粗悍,内心却精明得很。
确切的说水浒中登州系这帮人为首的几个都是绝对的人精中的人精。病尉迟孙立、铁叫子乐和,都是。尤其是闷声不响,在梁山集团中不显山不露水的乐和,那绝对是个有城府的低调扮猪吃老虎的主,只是一直没露出獠牙而已。
你看水浒中的描述:乐和聪明伶俐,各种乐曲,一学着便会,又有一副好嗓音,人称“铁叫子乐和”。
重点是聪明伶俐四字评价。
而且就这么个没什么战场本事的乐人,却在一百单八将排行榜中居于77位,这在以武力为根基的强盗团伙中暗示着什么?
只说明这个乐和不是简单一个区区艺人的分量,在识人的宋江眼里是个需要重视甚至忌惮的半隐形危险人物。
事实也说明乐和是登州系人马中的核心人物。
解救解珍解宝出狱是乐和从中穿针引线把本不想理睬珍宝兄弟死活的孙立拉下了水,把孙立孙新顾大嫂,以及在登云山当强盗的邹渊邹润一伙力量捏在一起,这才能实现劫大牢
还有个最能说明孙立一系人马是如何足够精明的事例。
宋江带领梁山集团征三大寇,最终死伤惨重,连林冲、武松、鲁智深这样的好汉都折了进去,五虎大将死得只剩下武力足够强悍的关胜和呼延灼,八骠骑死得只剩下花荣、朱仝武艺强悍的扈三娘、凶悍狡猾的孙二娘,梁山仅有的三女将死了两,而且是两口子都死了,只有顾大嫂和丈夫什么事也没有,连受重伤都不曾有。
登州系人马核心人物中,邹氏叔侄其实是外围的,死了。解珍解宝是顾大嫂牵挂关心放不下的,本不会死,却是被武艺强悍也酷爱读兵书熟读兵书,实际却缺乏领兵征战经验,也没显示擅长统军打仗能力的卢俊义差遣去探根本不能作为人马通行的大山这种根本毫无意义的探险工作而害死了,死得很冤枉。
但,孙立最亲密的几家全都活了下来,全都安然无事,而且事后也屁灾难也没有,回归正常日子,该干嘛干嘛,继续照旧平静自在生活,而这其中只有孙立武艺强悍足够自保的,其他人都本事平平,却就是能闯过血磨盘。
这种劫后余生除了需要足够的运气,最重要的自然是要有足够的应对战乱凶险的精明。
无疑、孙立、乐和、顾大嫂夫妇都不缺这个,所以就算本事低微也能幸存下来。
其他梁山好汉,比如镇三山黄信、比如混江龙李俊以及扑天雕李应,都绝对是人精。否则以他们的武艺战死才是正常。
赵岳对这帮人有足够清晰的认知,所以对顾大嫂的做法一点不奇怪,也没嗔怪之意。
人家了解自己的能耐,不想飞黄腾达风光无比却也高处不胜寒,就想靠着自家点权力靠山安安稳稳过自己力所能及的小日子,这没什么不对的。
这很正常,或者说这才是聪明人应该有的对生活的正确态度和明智选择,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乱世非常态
所以救,还是得救。
第149节嗷嗷叫
解珍解宝是丛林山地战特种战的人才,为人朴实勇猛可靠,不能让这样的民间好汉子没了下场惨死大牢
赵岳也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从来都信奉:有付出就应该有收获。白付出,别人享受了好处还不领情,没这个道理。
主要是他很欣赏顾大嫂这种重视亲情为情义不惜一切的精神。
赵岳反对以人情绑架行丑恶目的的人情社会,却不会蠢得厌恶讲情义。
没有情义,只讲利害得失,那人还是人吗?
赵岳既然决定救了,那,朱贵还能说什么,自然立即改变鄙夷态度转为积极营救。
“属下这就派最得力的人手去登州劫了大牢。若寨主不放心,属下亲自带人去走一遭。”
赵岳听了这话却沉吟了一会儿,终是摇头道:“登州离这可不近。你看把顾大嫂这样的女中汉子都累成那样了。你手下的好手行刺杀人没问题,但长途急奔去救人冰天雪地的,骑马快不哪去,路上有马招眼既不安全也不方便。”
叹口气,“还是辛苦阿龙阿虎跑一趟吧。”
龙虎二将是飞毛腿,长跑健将,步行脚程极快,在这样的天气和环境下直抄直线近路,反而去得更及时,而且二将也有足够的心计和武力,轻功高妙,翻墙越壁等闲事尔,翻越城池都不是什么问题,他们俩去这一趟才有更把握的保障。赵岳心疼的是二将陪着自己冒险完千辛万苦的回来,这刚在家歇息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呢又得冒风雪酷寒远行辛苦冒险
朱贵也明白赵岳的意思,不禁羞愧道:“都是属下无能。”
赵岳摆摆手,“天赋这东西是稀罕物,强求不得。特殊情况就得特殊的人才能完成。”
吃好了也睡饱了此时正闲得无聊在旁边屋子里和厨婶她们聊天吹京城这趟事的龙虎二将一听有新任务,赶紧过来了。
赵岳如此如此这般一说一叮嘱,二将一齐笑着抱拳道:“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主人放心,我们兄弟去定把珍宝兄弟全全乎乎救出来。”
赵岳对自己的侍卫头子也有足够信心,嗯了一声道:“珍宝兄弟在牢里有乐和照顾着,或许苦头少吃不了,也有性命之忧,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事。要救人,小牢子乐和是个关键。不要小看了他。有他相助,必能事半功倍,甚至轻而易举。这一点一定要记下了。”
“遵命。”
二将立即回屋子收拾了一下就离开梁山泊,到了东岸酒店见了顾大嫂说了说情况,让满心焦虑忐忑的顾大嫂安安心并同意支持劫牢之举,取了心绪复杂亢奋的顾大嫂写的证明,向登州赶去路上非止一日,到了登州城东门外十里牌孙新的家
孙新看了二将带的他老婆的证明,认识正是他老婆那笔字,错不了,来人可信可靠,赶紧热情招待二将心里则暗暗想:赵岳果然肯帮忙,真是够大度义气的公子心中感叹、羞愧,更多的是欢喜,对需要犯法劫牢也没什么意见。
他当着登州小民却也知道如今的沧赵家族已经不是当初了。文成侯虽然仍然那么强大地位高威势重,却已经对登州这样的地方官府没有什么影响力了,赵岳若是想通过官方渠道施压解救珍宝兄弟无疑极困难,甚至会起反作用
孙新、顾大嫂两口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豁出面皮厚脸去梁山向很久不理睬不联系了的赵岳求助。
毕竟,这个世界和原本的不同了。
最起码登州没了好友邹渊邹润这对如今不知是生是死了的叔侄当强盗能帮他们劫牢救人,就算是他们夫妻毅然决然放弃安稳的良民小日子不顾一切想犯法劫牢,少了闯城对抗官兵围捕所必须的团伙大队人手,也干不成。
他们夫妻也是有武艺的,而且跟着珍宝兄弟沾光学了不少本事如今也着实有些硬本事,但毕竟不是飞檐走壁的那种高手,单凭夫妻的能力是不可能把珍宝二人从大牢中安全解救出来的。真若硬干了,只怕反倒白赔上性命,还连累了孙立
当年和赵岳相识一场,临别时赵岳也亲口说过:有事,可随时找他,万不要客气,去梁山或去沧州求救都行。
有这个引子前提在,夫妻二人急眼中一咬牙也就试着顺杆爬
这两口子,无疑是夫纲不振,顾大嫂才是当家人,此时遇到这种灾难,要出远门去求救,也是顾大嫂当仁不让。孙新这个大老爷们只能憋在家里老实等消息并尽量照顾着珍宝兄弟别在这个空当在牢中出意外。庆幸的是,老婆寻思了一下决定先去梁山找找,结果赵岳真就在梁山而不是在沧州老家。这一趟就成了,没白跑。更主要的是没耽误时间。
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犯法劫狱了。
这就没什么好顾虑好说的了,干吧。总不能让兄弟冤死在大狱里,让区区个乡下土财主欺负着就终结了性命。
随后又赶紧找来热心又有招的乐和来和龙虎二将秘密碰了头。
一说劫牢,乐和半点没犹豫,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当即就赞成,又赶紧商量好具体如何下手不赶紧的也不行了。那罪魁祸首毛太公一帮已经买通了牢头要对珍宝兄弟下毒手制造畏罪自杀或天寒于冻有病自然死亡了。这件冤案发生的有日子了,珍宝兄弟下狱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有乐和暗助的因素,主要却是牢头一帮人想借机从中向案件两方都多敲诈些好处而已。
且不表龙虎二将如何在那边救人。
先说赵岳这边还有安排。
“打登州?”
朱贵瞪着眼满是惊异,着实不解赵岳的心思了。
登州能有什么?
今年的连续风暴,朝廷也作,追击“剿匪”的禁军也抢,民也抢,海盗也抢,叛军也抢,大宋王朝还能剩下什么?
若不是海盗从中留手,在叛逃狂潮中又及时安排了得力人手有力引导控制着全国各地军民叛逃抢掠,没放开手过多屠杀各地的贪官污吏迂腐官僚以及残存的坏蛋官军和官府惊恐紧急纠集起来当自保武装的地主豪强家的恶势力除了边关地区,整个宋国的统治者哪还能活几个
灾后,象登州这样的沿海州只会比内陆的更穷更惨,连叛逃狂潮没重点抢的铜钱都不会剩下,如今除了秋收能有的粮食,它还能有什么?有什么可值得在这个时节这个节骨眼上吃寒风爬冰雪吃苦受罪冒险兴兵远征去打去抢的?
一说打哪,朱贵首先想到的是去抢什么。这是海盗国人已经形成的意识了。
再转念想了想,朱贵以为,莫非寨主担心龙虎二将出什么意外,想兴兵去接应,以防万一?
赵岳却笑了笑,淡淡道:“孙立既然迷恋权力,感觉屈才一心想当大官。那就成全他让他当上他目标的大官好了。”
朱贵不明白赵岳到底想干什么,但一听这话很有点意味深长,就嘿嘿笑了。
间谍,无论他本人的品质多么好多么高尚为的目标又是多么正义,都是坏蛋,不是坏蛋干不了间谍这种活。你还能指望着朱贵这种整天琢磨的就是阴谋诡计险恶事,满肚子阴险诡秘心思的坏蛋对赵岳的诡异甚至阴险心思有反感不赞成?
随后,在正义堂召集众将商议。
因为是冬天,梁山人练兵和劳作都只是半日。收用的悍匪军闲时由赵岳的近二十个侍卫负责在各处监管着梁山主要头领都住在宛子城这,又正是下午,没事都在家,所以一听聚将鼓响很快都来了。
道士军师何玄通、梁山军如今的主将花刀将孟福通、宿义宿良,匠作营:遮天神白瓦尔罕;清真山六蟒:翻江蟒马元、花斑蟒皇甫雄、酷毒蟒周兴、铁头蟒赫连进明、寒渊蟒来永儿、黑煞蟒王伯超;四巨人将:擎天柱任原、大力神冯金彪、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骑兵团教练杨沂中、四煞:金毛犼施威,毒火龙杨烈、铁枪将王大寿、截命将军邓天保;步军头领季尊,吴元、叶声、马保。水陆马三栖猛将傻小子奎三;间谍系的朱贵以及泰安时收的戏班老贼杜班主以及他的闺女杜娘、女婿石磊,都在,梁山没排什么英雄座次,不搞那一套,但自发的就有了座位顺序,都按职能团坐。
赵岳扫视着众人,抿抿嘴:梁山的将领还是太少了。
尽管栽培后众将本事都有不同程度大提高,不乏好手,类似八骠骑水准的一流高手就超过十个。主将孟福通别看为人正经耶稣常常死板教条,那是他受心爱的老婆惨死刺激太大,深恨权力者残暴无耻和社会不公才会愤然当了强盗却变得正直无比在做人行事原则上爱较真,实际心思很巧,不是不擅长圆滑变通的人,否则也不会赢得花刀将美名了。死心眼的人哪能把大刀耍出花来?如今的武功成就也最高,本就受名师教导过底子好,如今已是超一流的身手了,虽然赵岳也不知孟福通到底能达到水浒五虎将中哪一级的水准,一流和超一流的划分也没个能衡量的清晰明确标准,但孟福通的水平是跨过最难的超一流门槛了,这个他能肯定。还有傻小子奎三这个猛将变态在,水军有来泳儿,水战本事了得。步军也有类似黑旋风李逵的季尊梁山若是有强敌来也不缺各类高手应战,但总体势力还是太弱,可用人手太少,应付不了大场面,一旦多事来袭要分头应对,就会出现堪用人手严重不足用的场面
不过,赵岳也不急这点。
他早有计划,真到了需要的时候,不用抽调海外力量也不会缺战将用。关键是只要把宋国这边的这盘大棋玩好了
此刻,一听要打登州,正义堂中顿时就炸了。
众将几乎都跳起来嗷嗷叫着去干它。
居然没一人疑问为什么要遭罪去打个肯定没啥油水的沿海小州。
这主要是都是些杀才,整天吃饱了练武练兵,却没用武之地,都闲得着实蛋疼,憋得太难受上次打个断背山太不过瘾了,没怎么打呢,那帮孙子居然就败了投降了,一万多人呢,你们是凶残强盗哇,你们怎么就不凶悍抵抗呢?在座的很多人还没来得及伸手痛快杀一场呢,原本预想的凶险战事特娘的就结束了,扫兴这又有机会了,哪能不亢奋?
至于为什么要打登州,那重要吗?
这些杀才坏蛋们才不管有必要没必要,有仗打就好。再说了,有无必要也不需要他们操心。寨主赵岳说干,那就必定有干的充分理由。只管去干就行了。谁愿意操心那么多
赵岳瞅见刚入伙的相扑傻大个也是打仗能力目前最低的任原也积极跟着响应,知道这家伙是怕自己成了梁山集团中没用还不积极显得不忠心的个色,但能积极投入梁山事业和梁山氛围,这就挺好。至于打仗的本事可以慢慢练,尚不急。
何玄通和孟福通这二通没跳起来叫唤,却是身份原因,也是个性,都在或捻着胡须沉思或眯眼琢磨
没人问出兵原因,赵岳还是提了一下。
“官府朝廷这帮子家伙遭受了今年沉重打击还不醒脑子,以为海盗不闹了,灾难就过去了,安全了,习性难改,又有心思敢乱搞。打登州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就算海盗不折腾他们,灾难也随时会有,有脑子就赶紧把劲使在治国备战上。”
“对,就得打一打,再狠狠杀一些狗官。”
“不打,那帮子废物就不会懂得自己到底有多蠢多废物。”
又是一片嗷嗷叫。
赵岳此次进京遭受了种种挑衅和凶险,朝廷那帮子家伙仍然一如既往的任性自负这些早把众将气坏了,敢欺负到俺们梁山好汉头上,当梁山是软柿子好捏?打不死你们这帮子软蛋早想设法报复教训一下了。
有这股子劲头也是都自觉长本事了,有资本狂放狂放了,没把官府新拼凑的厢军放在眼里
第150节梁山隐患
何玄通这个牛鼻子道士看着众将的反应就笑了。
他也猜不到赵岳为什么要打登州,劫牢救两个人根本没必要兴师动众的,若是感觉龙虎二将这样的人才都不把握,那至多也是劳烦赵岳自己亲自出马一趟接应,指定能搞得定.......但他知道赵岳说的只是个借口或者理由之一。
还有哇,乱世间,这就是坏蛋的可爱之处了。
好人兵,思想束缚多,有事总会顾虑这顾虑那。坏蛋们就不同了,有的杀有的抢就行了,甚至连能打得过不都不会多考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冒冒险,若是成功了,那不就那什么.......哈哈
孟福通则已经转入仔细掂量考虑怎么打的具体策划上,很适应主将的角色........
赵岳对跳得最欢的四煞道:“你们四个和沂中负责训练骑兵,就不必去了。梁山的骑兵还远远不够强,人手更不够多,可这形势却变化太快。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时间紧迫,任务极重。你们要抓紧时间做好该干的事。”
四煞正幻想着如何大杀呢,一听就泄气了,但一瞅见赵岳的目光变得凌厉又赶紧一齐抱拳躬身郑重道:“唯。”
赵岳又看着步军四巨将,“你们四个负责训练猛士营,大战时是要担起突袭摸营或破阵为大军撕开进攻道路的,任务艰巨,若是训练的不能足够强悍,光靠坚甲利刀和过人力量撕阵可不行。拿出精神练好自己的厮杀本事,并把挑出来的一千二百力士尽快训练好,这才是你们任务的重中之重。再者你们四个巨人太招眼,梁山这的悍匪军也需要你们帮着军师巡察和震慑。可别我们出去打仗了,也打胜了,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老窝被反叛者占了,没了落脚地。你们也不必参战。”
四巨人抱拳挺身一齐洪声叫道:“诺。”
赵岳又看向反而越发兴奋的清真山六蟒道:“此非常时期,又是水泊不方便巡察值哨防守的冬天,水泊这道梁山天然的外围屏障防线尤其要盯紧了守好了,水军的任务最重最要紧,万不能有任何轻忽闪失。来将军,你要带领水军把咱们的家守好了。”
来泳儿一听自己也没机会参战了倒是不感觉意外,也赶紧应了命令。
剩下的五蟒紧张了,生怕自己也没戏了,都紧紧盯着赵岳等说下去。
果然,赵岳又看了看周兴,“周将军,你为人精细,据说当年经商贩私时还有个江湖绰号叫铁围城。我也知你擅长防守,布置事一向周密。此次你也别参战了,就安心留守梁山帮着军师盯好众军,守好咱们的家。家中少了你盯着,我还真不放心。”
周兴一听这个,既失望不已,却也倍感振奋,宝亲王很赏识我呀,我虽然限于双臂力量缺陷难成悍将之才,但也有别人不及之处,在梁山这也有大用,不会没了地位。
欢喜的赶紧应了。
剩下的四蟒,赵岳看了看六蟒之首马元,见这家伙正紧张地咽着唾沫生怕他赵岳一张嘴也否定了他参战,不禁笑道:“马将军,你虽是我梁山泊水军主将,但上次打断背山,你担任的主要是船队运转任务,仗没捞着打。我知道你手痒得慌,这次你可以暂时放下镇守水泊,随军出征......”
马元乐了,眉开眼笑的,没等赵岳说完就高叫一声:“末将遵命。”
紧跟着又吼了一嗓子:“谢寨主成全。”
赵岳也乐了,笑骂道:“谢个啥子?又不是让你去娶媳妇升官发大财。是让你提着脑袋冒险去打仗啊.......”
马元嘿嘿只顾乐呵,能参战杀人抢掠这是乐的一个原因,主要是看到了赵岳对他的体谅关心......
众将也都笑起来。
笑声中,赵岳对仍然紧张的剩下的三蟒笑道:“你们三还紧张什么?不用你们,我这趟去还有的大将用吗?”
花斑蟒皇甫雄、铁头蟒赫连进明、黑煞蟒王伯超三个恶货顿时乐坏了。
二愣子王伯超高兴的跳了个高,大叫:“寨主万岁。寨主,我爱死你了。”
这混蛋引得正义堂中众将不禁又是一通哄堂大笑。
赵岳嘴角抽了抽,不禁笑骂道:“我可承受不起你的爱。我若是不让你去,那就是可恨的坏蛋了是不是?”
王伯超一拍毛胡子大脑袋嘿嘿道:“哪那能呢。寨主总是最英明最伟大最正确的。俺老王就服寨主。”
听到二愣子拍马屁,众人又是一通笑。
笑得二愣子满脸诧异:“俺老王说的难道有啥不对的?”引得众人又是大笑。
随后赵岳又点了几将参战。
孟福通这次要参战负责主持,也是多练练统领指挥能力。傻小子奎三随赵岳走。凶货步将季尊参战。
赵岳特意对眼巴巴的叶声、吴元这两原本田虎派来的奸细说:“此次我不带侍卫。你二人若是愿意,就委屈一下在我身边充当一下护卫吧。”
二人一听这个是喜出望外。
话说他们被瞧破了身份却得以能诚心投效梁山,可在梁山,他们的存在感太低了,身份带来的不可靠是其一,主要是自身的武力本事也不上数,在宛子城这住的主要头领,怕是除了玩相扑出身的任原之外,再没一个比他们厮杀能力差的。而任原这种天赋异秉的巨人阵战武力不济也只会是暂时的.......
这种心难安的危机感煎熬.......
赵岳现在这么安排,无疑是当众表示对他们二人的信任不疑,只这一点就够了。
二人喜极之下不约而同一齐拜倒在地,一头磕在地上大叫:“卑下敢不效死命以报寨主宽宏知遇之恩。”
若不是上了梁山,象他们这样的田虎爪牙哪会知道自己追随田虎谋所谓的富贵却只是瞎B得瑟.......不说别的,田虎王庆之流能得瑟至今不被铲除,只是文成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不稀得主动向朝廷申请而调兵亲自去灭了而已。
只一个区区沧赵分支产业的梁山就能有这么多的悍将高手和兵力,那赵公廉那的军事势力得强到什么程度?
不可想像啊!
田虎王庆的手下虽将领众多更有超人的猛将,可是对上沧北军怕也是远不够看的。只一个民心所向就是万万不能比的。只怕赵公廉统军一去,田、王手下军队的军心就先乱了,开战稍一遇挫见识到沧北军的厉害,只要听到沧北军愿意招降,既往不究,只怕所谓的强大军队就散了降了,连那些所谓忠心耿耿追随的反贼重将怕也多会悍然背叛......另投明主。
田虎王庆哪能和赵公廉比。
乱世,跟着宽宏有信,尊重武夫人才和将士,更有德有能有威望的政治奇才赵公廉才更有前途。
傻子怕是都懂这个。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他们不知道梁山的海盗底细却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头,总感觉这世界是陷在或者干脆是操纵在一个巨大的陷阱旋涡里,无知的人,不管是尊贵的帝王还是天下万众草泥之属贱民都会陷在其中无知无觉间就稀里糊涂灭亡了。这种感觉不是文人士大夫出于对阴谋诡计的敏感,而是武夫对生死危险的一种神奇玄妙感应,也许就是俗称的第六感。
更可怕的是,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不好的感觉不但没随着适应梁山和谐美妙的生活而退却,反而有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这让他们常常惊恐而无所舕从,常常夜不能寐睡不安枕,食不知味,夜里一有风吹草动常常就惊吓而起抄家伙茫然四顾......
奇妙的是在梁山一看到赵岳英武淡定的脸,一听到赵岳随和的声音,那种糟糕的感觉就莫名其妙消失了,至少是减弱了很多。以他们这样的稍有点文化的武夫粗胚的能耐,缺乏智慧自然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但生命的本能也让他们自然选择了追随强者。
既然自己不够强不够智慧,无法看清世界。不能选择从巨大陷阱旋涡中挣扎出来的那条正确的路,那就追随最聪明有大智慧的人蒙头混吧,怎么也总比自己自负的瞎选,或跟着不够智慧的强恶者瞎得瑟的下场会更好更有希望吧?
.........
安排完了将领,下面就是抽多少兵参战的事了。
赵岳道:“桃花山悍匪编为我梁山正规军后,你们不是都有抱怨这些人刚过上正经梁山好日子就有不老实的家伙又不安分了有旧恶复发的趋势?”
“把这些家伙都挑出来。这次就用这些人参战。”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
二愣子王伯超冲口道:“到登州老远呢,他们出了水泊跑了怎么办?”
从梁山到登州,几乎是从山东西南到山东东北,确实不是此前的从梁山到邻东边不太远的断背山可比的。打断背山,桃花山悍匪不跑,但打登州,那就没谱了。一旦跑掉一个,梁山藏兵的秘密也极可能暴露给朝廷了。
既然有人带头了,其他头领也纷纷表示了忧虑这点,还提出了新问题:那种人也不是很多,都挑出来怕是也只有几百个,也就五六百个吧。大家平时带兵训练或干活也不是没心的,都留意着有哪些不安分的,都不是吃干饭的,心里有数。就这么点兵力去打登州?
登州可不是改革开放时期的沿海发达地区,在这个时代还是带有原始风貌的欠发达地区,不止是登州,整个沿海地区差不多都是如此,只有那些远洋贸易或交通原因曾经发达兴隆的沿海地区才得到繁荣大开发.......尽管如此,登州也比较特别,至少是从隋唐时期,那就是北方的海防重镇,防棒子防倭寇,驻兵多。今年大灾前,登州有陆军五六千人,还有水军二千,灾后没那么多兵了,也至少有三千多兵力吧?不可能再少了。五六百人去打坚城的数千?
这些疑问,赵岳却不回答。
何玄通想了想道:“我梁山和二龙山一样,不怕来攻,怕的是内患。既有不安分的,还是早清理出去才是上策。
怕逃跑?
诸位忘了,我梁山头领按规定战时每人要配备二十个亲兵护卫。此次参战的头领,亲兵加一块儿上百人,都是诸位精心培养出来的好手,有心,还盯不住约束不住区区五六百刺头悍匪?”
众将一听,也是。
何玄通又说:”就算有逃了的,也不大紧,路上不必费力看那么紧,就让他开心的逃走遭完罪死在外边吧。就想自由作恶,该死的总是要早死的。“
这话说得就有点冷了,话语中透露着森森的意味。
在座的众人都是胆大凶悍货却也不禁心里一寒,不少人渗得寒毛都竖起了......
”至于暴露了我梁山实力。“何玄通有些沉吟,转头看了看赵岳才缓缓道:”如今我沧赵集团已经和朝廷翻脸半对立了,反正朝廷是仇视我们的,暴露了也未必是坏事,朝廷敢怎么的?当然,最好还是不暴露,我们以后还可以糊弄朝廷蒙混下去,至少不会成为朝廷重点优先打击的目标。“
众将听着也不禁点头。
”至于登州军不会太少.......依贫道说,乌合之众而已。
如今宋国各地的驻军都是拼凑的大杂烩。就拿登州这些沿海城池来说吧,兵有京城罚去的黑帮地痞坏蛋罪犯,有裁撤的州府在灾难中拼凑起来的地痞打手罪犯坏蛋军调编过去的,有当地的军痞地痞坏蛋.......这些人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凶恶无良敢打敢杀却自私怕死,心里只有他自己,可没有为国效死的,往日散漫嚣张惯了,短短时间内迫于形势能老实当兵成军,但又能训练出什么象样的战斗力来?“
朝廷把各地的军队都搞成拼凑的,目的就是防止一城只某一地的人当兵团结齐心一块儿一不满意了就搞出叛逃造反。派系一多,来自天南地北的成员一杂,想搞事就难了,只一个保密就无法做到。真有事,总会有人告密立功领赏.......朝廷这么安排不谈什么英明,但是没错的。只是这造成成军太难,需要长时间才能整训出个样子......
何玄通道:”这次我们的参战兵虽是刺头坏蛋,但也是最能打两下子的凶悍之徒,训练有素,再玩玩突袭,只要第一时间击破了登州军的凶恶自负反抗士气,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再凶恶敢战,他也得个人顾个人只顾败逃。“
”寨主的意思是,把咱们这的那些不老实不安分的家伙都抽出去,让他们在远征路上吃吃苦,亲眼看看外面的糟糕世界,不是我们在封锁着忽悠哄骗他们,也让这些嗜恶嗜杀的家伙出去散散心,省得闲不住憋不住,祸害起我梁山来。“
后面有句话他没明说:当了梁山军还敢恶习不改只图作恶的快活,还想当不劳而获的无赖懒汉,平日训练和干活不肯再吃苦,只想着在梁山福地白吃白喝赌博玩乐享受.....不想听招呼?敢不安分?那就借登州战消耗掉。全死了也不心痛。
赵岳的这位军师比不上狗头军师吴用有一肚子坑人的阴险计谋,也不通打仗,但何玄通当道士游历天下十几年,以出家人的视角看透了世俗人心,最擅长识破人心,赵岳一动作,他就很快领悟了赵岳的意图,也早看到了梁山存在的内部隐患..........
他这么一说,众将也懂了。
赵岳则看了看何玄通,满眼的欣赏。
他自己不解释,也是给存在感不太强的何玄通进一步竖立威望的机会。
第151节丢人和难过
要用的兵很快由众头领挑选出来了。
当然挑的理由是要调人手出去打仗抢抢劫练练实战活动活动,这些人是能战的精兵好手。
这几百不安分的家伙还挺得意.......
主要是憋坏了极想出去杀人抢掠痛快痛快.......上次打断背山没过足瘾,现在又有机会参战虽难免危险却很有积极性。
聚在鸭嘴滩这,
赵岳对这些家伙说:”你们都是坏蛋,都是社会不容的人,都是该死的。你们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如今我沧赵家族虽贤德却也成了朝廷敌视的目标,和你们一样也成了社会不容的人。外面的人都想除掉我们这些所谓的宋室江山祸害换取功劳奖赏和相关利益。
如今,我们事实上已经成了朝廷眼中一样的人,是一体的。你们过去有罪该死,有你们自身的罪恶,也有社会不公的罪过,罪责不能全怪你们身上,所以我给了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你们聚在梁山得以落脚,更需要全体努力团结一致勤奋劳作并加强战斗力才能保障咱们的性命,保障梁山这的天下独一份的好日子能过下去。“
几百恶匪起初一听赵岳如此赤裸裸咒骂自己,都一怒也一惊,俺们如今可是梁山的兵,是给你赵老二卖命效劳的,你却这样骂俺们.......混社会的就靠个面子。恶棍强者是极要面子的。惊怕的是自己被挑了出来,不是用于出外打仗,而是因为通过残酷的训练和淘汰后幸运转为梁山军却各种恶习仍然复发,这些好日子以来的表现却不好,梁山鄙弃不容,要一次集中全除掉。可紧跟着又听到后面的话,心中的惊与怒又变了,一股子同病相怜,甚至同仇敌忾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啊,朝廷、官府,那些狗官污吏地主士绅翩翩公子傲慢读书人.......就是见不得俺们这些混腿子贱民有好日子过,有一点好处,他们也想全刮占了去自己当大爷尽情享受,也觉得就该他们自己享受,俺们享受了就是罪就是造孽该死......可恨......可是乱世来了,大宋王朝都这个鸟样了,凭什么还得那些人拥有一切享受一切,没俺们这些能打能杀的好汉的份?
乱世,刀把子才是一切。俺们才应该是大爷......谁特娘的敢不让大爷我喝酒吃肉过好日子,老子就抡刀子干它决不让他有命好活.......
赵岳很轻易地拉近了和这些坏蛋的关系,并且引发了这些家伙的强烈共鸣.....本就是些自私只顾自己的家伙,好不容易在梁山有了大地主家大官家也未必能有的好日子过了,岂能容忍有人剥夺走这个权力甚至抢掠干净毁掉这的一切......
维护梁山就是维护自己的最切身利益,何况还包括小命之忧。
赵岳对自己的忽悠效果也很满意,又目光炯炯扫视这些家伙大声道:”更可怕的是,昔日强大的辽国很快要完蛋了。契丹人打不过区区野人女真。用不了三两年甚至仅仅一年半载,辽国就得崩溃灭亡。
野人吞并了辽国,你若是那个野人接下来会怎么办?
显然不用说了,自然是势力大了只想抢到占有更多的好处。北方野人也一样,他们只会野心更大更自信,而且只会比你们更贪婪也更凶残狂暴勇悍,视人命为草芥,以杀人为乐,必会南下灭宋占咱们汉人的地盘掠夺咱们的花花世界享用了。
到的那时,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满大宋只有我梁山这才是唯一可能平安度过兵灾大劫的地方。浩瀚的水泊就是梁山最强有力的屏障,我军也能守得住这道屏障。”
“当然这也需要大家的努力。”
“逼你们大冬天也得坚持训练,除了目前紧急的安全需要,正是为了应对野兽金军的那一天。”
“乱世血战可不分夏季还是冬季,不会管下雨还是正下雪,战争随时都可能发生,只要需要,天上就是下刀子也得开打。那时,你难道还能对敌人说,嘿,野人,咱们商量个事,我还没准备好呐,或是喊现在是冬天是雪地,打仗太遭罪了,要不咱们等等吧,等好天时咱们再打过?”
悍匪刺头们听得赵岳说的有趣,原本已经紧张严肃甚至惊惧起来的神色也不禁一松,几乎都哄然笑起来。
赵岳也笑了,但片刻后又板起脸,刀一样的目光扫视着刺头们,严厉道:“很不幸的是,这不是笑话。更不幸的是,北方野人不耐热而喜冷。天气越冷,野人越是有精神。金军野兽最擅长的就是严冬打仗,最喜欢的就是在冰天雪地中呐喊狂吼着殊死战斗,也正是以此优势只区区两万人就打得辽皇御驾亲征所统领的六七十万大军崩溃在雪地荒原全军覆没。”
悍匪刺头们一听这个又惊得不禁一哆嗦:两万灭了几十万呐,特娘的,那还是人吗?都特么魔鬼......
赵岳冷哼一声道:“怎么?都怕了?只这么说说,你们这些自负的好汉就不敢以野人为敌了?”
刺头们最受不得这个,都是爱面子的。
有人大声嚷嚷:“怕屁。野狼老虎俺都不怕,会怕蠢蛋野人?”
随即就是一片应和声。声浪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有气势和自信了。
自信的主要来源是,北方野人再厉害也不擅长水战。蛮子们精通的是骑马射箭。水战?他们会不会造船都是个问题。而梁山军最厉害的正是水军。这有浩瀚如海一样的水泊,水泊环境还有海没有的复杂凶险。这就是最有力的屏障和收拾野人的战场。不怕野人来,来了,来多少就能弄死多少,都是水底死鬼肥草喂鱼的养料.....就象之前死在这的那些弟兄一样......
赵岳没嘲笑反驳,更不会蠢得打击掉悍匪们的信心,肯定道:“没错。野人再凶残强悍也不过是人形野狼,不是咱们收拾不了的。重要的是要以集体的力量才能斗得过狼群。这就需要我们团结一心,并人人都从现在起就储备好武力。没有足够的武力,就没有保住梁山泊的可能,不齐心努力准备好足够的战斗力,我们就没有资格成为闯过乱世的幸存者。“
“这个简单的道理,是个人都懂。”
赵岳说着话,锐利的目光看到这些刺头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点头认可他的观战,但也有不算少的人却露出不以为然,这类人要么是不思长远只图乱世中正好可痛快作恶的,要么是有小聪明也自负聪明的蠢蛋.....
赵岳看得清楚,心里洞彻,又特意说:”谁若是觉着宋国完蛋了,自己可以当女真的顺民甚至能当女真的兵能到处烧杀抢掠痛快无比,哼哼,在这里我也不多说什么。这么想的,还有不想在梁山吃苦训练干活受拘束,就是喜欢在外自由自在痛快作恶的,“
赵岳指指泊边,”那有准备好的船,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梁山决不杀你为难你。你们都清楚我言而有信。外面也没什么好人了,随你们想杀杀想祸害祸害,你痛快就好。想离开的尽管放心离开。只要你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若是死在官府或外面那些所谓的守法良民却全是和你们一样的坏蛋百姓之手,亦或者女真野人不把你当人却当攻城掠地的炮灰消耗掉,你被北方蛮子随意减丁灭口屠杀或因为必然的战乱大饥荒饿死冻死战死,也不要怪别人。你自己的选择。谁也没勉强你。人呐,这一辈子怎么活都没错,只要,下场再惨可你自己乐意那样,无悔即可。“
自然没一个走的。
要走也得是在出征的路上伺机偷偷溜走。悍匪们并不知道这次是去打登州。
赵岳也不会耗时多试探,立即带队登船出发。
此次出征全部是步行。
骑兵,太引人注意,无法掩盖行踪。
再者正是要风雪严寒长途跋涉如此好好折腾教训悍匪刺头们。而很多悍匪也不会骑马,没法全骑兵进军。将士步行行军,将领们若是骑马,那就是活受罪。和将士一起慢慢走,不能策马奔驰早到地方等着歇着,干坐马上活动不开,这大冬天的只会高高顶着刀子一样的北风更冷更难受,还不如步行活动着保持活力暖和着。
在东岸酒店缓过些精神的顾大嫂自然也得跟着行军,但有爬犁坐,包着帐蓬的,载着些梁山外没有的肉食以及军锅......顾大嫂虽强悍,但南下求救这趟一路几乎没睡没休息过也没正经吃喝点东西,日夜不息,生怕耽误了,牢中的两弟弟就完蛋了,尽了全力赶路,身体抗不住了,也一时恢复不过来,即使步行也支撑不下去,只能坐车跟着走慢慢恢复着,到了登州也需要她做些事,缺了不行......拉爬犁的正是顾大嫂那匹马加梁山的一匹驽马.....冰天雪地中爬犁才是最便捷的车.......
当天下午近傍晚出了梁山泊。连夜急行军一气穿过了泊东的东昌府,这才找地歇息并换上了宋军服......
这次出战也没带帐蓬,沿途有的是秋收后荒弃的村落可落脚休息。梁山军每个人都有睡袋,兽皮做的,就算睡露天雪地中,以山东地区的寒冷程度也绝对冻不死,没行军被什么的麻烦事,况且还有屋子热炕可利用。
至于吃饭问题,也没带粮食,
就冒充过路官兵就近向当地百姓征用......官兵强抢百姓的吃喝,这才应该而且正常。当地人不会疑心,也不敢声张。梁山悍匪穿着军服也早习惯了,当初训练就是穿这个,本色演出,形象作派那也自然是标准的过路宋烂军.......
...........
顾大嫂对劫牢没意见,对赵岳居然悍然挥军突袭攻打登州城的行为有些吃惊不解,但也没意见。她以为是赵岳担心派去的人成不了事还陷了进去才动兵接应。她现在只是面对义气大方的赵岳感觉尴尬。好在赵岳笑脸笑语盈盈的,似乎双方昨日才分别今日又见面了,化解了尴尬,却让顾大嫂心生难过......自己不义气地享受赵岳的关照却不理赵岳的招揽之意,满心只想着靠着大伯子的势力过安安稳稳的小民日子,却不料,搞来搞去还是出事了,安稳小日子过不成,还得仰仗人家.....
这太丢人了,太让人难受了。
话说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也不知是不是绰号不吉利,世界大变样成这样了,他们却还是因为只老虎而落难。
和原著不同的是,这回的老虎不是中了别人的药箭却碰到了他们兄弟。这只老虎是他们兄弟自己射伤的,以他们如今的本事,只一人单对老虎也不是问题。
他们艺高胆也大了,舍不得损皮子,猎虎箭射的是老虎的眼睛,只是老虎敏锐反应快,也有巧合,一偏头,角度问题,箭射得不够深,没能一箭毙命却格外疼痛难忍发怒咆哮,却斗不过珍宝兄弟,只得逃窜,结果就掉下山崖跌落到毛太公庄里,被狡诈黑心也贪婪强势惯了的毛太公和其子毛仲义赖掉两兄弟的虎,并且哄骗暗算了淳朴心直的二人,抓到了官府.......毛太公的女婿六案孔目王正沟通了知府吴芝荣,把兄弟俩定了私通海盗的重罪戴重枷打入死囚牢中,又买通节级牢头包吉要取他们性命。如此一死百了,死无对证,就老虎利也有了,除内鬼的功也有了......多亏了小牢子乐和通知顾大嫂......
解氏兄弟对这只老虎的拥有权这么较真,除了性格和老虎是他们打的就该归他们所有之外,主要是因为其中巨大的利益。毛太公父子如此贪婪恶毒,为只虎不惜诬陷山野草民珍宝兄弟为暗通海盗的内鬼这种在宋王朝如今比造反还严重无数倍的大罪,也是图巨大利益。这个巨大利益正是国难造成的整个大宋社会都极度贫乏以及朝廷极度痛恨海盗形成的。
别的不说,只肉啊,虎肉能带来的利润就能大得吓死人。何况还有更珍贵的虎鞭虎骨、正好时候的虎皮......
以前,猎得一只冬季的老虎卖好了能换得一千贯钱,如今呢,那就没个准数了,一万贯是它,两万贯,卖好了也不是问题。
如此巨利如何能让灾后都正穷得要命的人不眼红?
吴知府昧着良心判案,有很大原因也正是出于此因。为了多白占吃上肉,大补的虎肉,他也会这么干。
耍权枉法玩死两个冤枉的山野草民而已,算得了什么?
长嫂比母,顾大嫂一向甚是关心自己这对很早就没爹没妈没人心疼的光棍兄弟,一听出事了,自然急红了眼......可惜急找大伯子孙立帮忙,孙立也帮了,去牢房想探视一下,了解点实情冤屈好打官司,却连牢门都进不去。
节级牢头包吉根本不鸟孙立这个实际是登州军中二号人物的提辖官,嚣张得很,那大嘴撇得什么似的.....尽管他只是个品都远远入不了的小小吏头,但半点不憷有正经品级的孙立这样的军官悍将,军队武夫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到大牢这耍威风要面子?军政是两套系统,军头管不到监狱这。这他包吉说了算,乖乖奉上大把钱财买路子,老子一高兴说不定还给点面子,想耍军权地位来压我?窗都没有。哪凉快你趁早滚哪去.......说到底是宋王朝的以文治武体制给惯得,即使如今形势不同了,军人的地位提高了,朝廷不得不重视武夫了,可,习惯下,包吉仍如此嚣张看不起军人,认定孙立再怒也奈何不了他。当然这其中也主要是为了利益。
帮着毛家整治珍宝兄弟,有大好处,对孙立强硬,也能逼珍宝这头的人多孝敬好处......
这些看监狱的人,那心黑着呐,职业造就早习惯了吃人不吐骨头。为了利,哪管其它......
第152节不会玩与会玩的
?满怀信心的孙立在监狱这却碰了一头包,气得他按剑恨不能一气把这些恶鬼牢子全杀个净光,却也只能丢尽脸面恨恨而去.......他万万没料到,到了如今这境地,军人对大宋的意义空前提高了,可是一对政务系统有点要求却仍然是如此卑贱.....连区区一牢头都敢当众不但不卖他的账还如此嚣张公然羞辱他挑衅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军中权威和强大武力......
但,他接受的教训却不是痛恨朝廷仍然不变的以文治武体制国策。
这玩艺是绝不会变的,
立国根基就是这个,变了,根基似乎就不存在了,政权似乎就毁灭了,就象地图头戈那样,想改革,想民主走资本道路,想改变腐朽老化官僚集团和官场,目的可能真的是伟大的为了国家人民美好,却废除了立身的执政根基,也是想改革想实现国家摆脱固疾获得振兴不得不如此,结果却玩崩了江山一样,立国国策体制再不好,再烂,再不合时宜,统治阶层也是能坚持就坚持下去不会肯改变的,坚持到哪算哪,坚持不住了,末日临头了再说,这是政治利益保障,在这个时代,士大夫们也决不肯放弃把玩惯了的操控武夫独享大权。
孙立也不恨朝廷腐朽不公。
他得到的教训是:自己的官不够大,地位不够高,权威还不够格。想让政务系统的人敬畏自己,就得努力往上爬。你看都监也是军人,但他的权威就没人敢挑衅,面子没人敢不给,即使是知府大人也得尊重着点都监,就是官大权大啊。
碰了这次壁后,孙立就再没管过解氏兄弟的死活。
因为他又获了个消息:那陷害珍宝的毛太公居然是本州都监毛乾的亲戚,都姓毛,实际上两家之间根毛的关系也没有,毛都监是内陆调过来的,本地土著毛太公这边却能硬攀上亲戚.......这冤案的背后也有毛乾这位本州兵马都监的撑腰。所以毛太公这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制造如今的朝廷大员也会恨恨重视的重大冤案。
不止是吴知府贪图老虎之利昧了良知欺负小民......
为了珍宝兄弟要和顶头上司主将以及本州之主作对,孙立就缩了,不肯出力多事了。
实际上,在如今的形势下,以他的武力之高之重要和在军中的地位,若强硬起来坚持一下,知府和都监都得好好掂量掂量......吴知府和毛都监都是灾后从别处调来的,原登州几个军政主要官都死在了叛逃潮中,如今的军政一把手来得时间太短在登州都根基很浅。而孙立是管军提辖,专门负责练兵,天天练兵接触将士们......在全军的影响力和无形权威极高。
还有,
军中第一将,也是地位和实权排第二的军官,马栋,也是老登州,和原登州军中有些真本事幸运闯过了灾难活下来的几个军官在现在的军中都是有地位有根基的,和老同事孙立怎么也是如今需要团结保利益的本地帮一伙的,孙立和这些“老人”怎么也有点交情......这是一股不可轻忽的军方力量,知府和都监岂敢一点面子也不给孙立。孙立强硬争取一下,至少珍宝兄弟不至于冤枉成通海盗的死罪重犯,至多是白冤枉坐牢一场认倒霉不争老虎了。这事也就了了。
可是孙立一缩一软,吴知府和毛都监顿时就硬气起来了,明知案犯和孙立有关系也自然当不知,坚持黑心下去。
孙立犯的错无疑是脑子官僚化僵化了,成了彻底的官僚却并不真懂官场,不真会玩官场斗争,或者说是不真通政治游戏......这是他武艺高,是登州军绝对的支柱将领,人也足够精明老道,却始终混在不轻不重提辖官位置上万年不变,就是官升不上去的原因。而且正是他太精明,心思太多,让上官感觉可怕而忌惮才总是有意压着他用.......
政治,首先是斗争的艺术。
下属有能耐,对领导也需要亮亮肌肉,展示一下实力,提提愿望要求,让领导不得不对你多些重视和尊重才会提拔你给你应得的与能力相匹配的地位和好处........你得会抱怨,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有奶吃。不能老实狗一样被领导随意驱使利用。
这是门很玄妙的学问,其中的分寸要掌握好......正是后世动不动就会提到的所谓情商问题。
精明与情商高并不是划等号的。
显然,孙立够精明,但情商不高,至少是政治情商有限。
他却只以为自己升不了大官是没有足够用的后台提拔关照他,客观上也没有立过突出功劳能换来大官地位......这是赵岳当年闹强盗军扫山东以及此次海盗洗地沿海时,别的官都吓得要死,他却极渴望危机降临登州能一战大展风采的内在原因。他渴望立大功当上大官。而事实上,灾难真降临时,面对暴起反叛的众将士和疯狂叛民狂潮,他只有狼狈逃窜的份.......
他再能打,身边只有三五个亲兵家将可用,在灾难大混乱中也不过是能多杀几个反贼闯出城去逃掉命而已。
大灾中,个人能干什么?
没人真能传说的那样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化解危难。
个人的力量再强大,在汹汹大势面前也是渺小不值一提,可忽略不计的,敢逞能的,只会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转瞬碾成渣渣的下场,连点挡车的声响都不会有。
孙立的立大功升大官的梦想又落空了,灾后还是万年提辖不变,灾难中他并不比别人强,硬要说有点区别,也只是他武力高比别人更能保住命而已。
好在他没白精明。
在海盗还在密州洗地时,孙立担心海盗北上城破家人遭殃,就把老婆乐大娘子和孩子悄悄送出城委托给弟弟和顾大嫂照看。后来,随着局势迅速恶化,孙新顾大嫂一看不好,又赶紧由顾大嫂带几个心腹伙计护着乐大娘子母子跑去解珍解宝那避难。解氏兄弟是职业猎户,在山里有住处.......有意思的是,孙新在家带伙计紧急收拾财物装车也转去山里,收拾好了却正好遭遇本地大叛逃.......人是逃出来了,东西却归了叛逃潮,还省了叛逃者自己搜索抄家打包。孙新顾大嫂两口子靠着赵岳的关照经商发了大财,着实积累了不少财富,结果就这么一转眼就空了,连个铜板都没剩下......实际仍归了赵岳家。
天下果然是没人能欠着赵老二的。
顾大嫂的清醒与坚持,不投靠赵岳,不掺和权贵官场,却不明大势,与时代大潮不符,必然只能是这个结果。人能活着,没死在狂潮中已经是他们夫妻够精明,往日放赌坑人却也没凶狂得瑟作下大孽招人恨才得的一点善果了。
在城中的孙立也没好。
家中藏好的钱财.....藏得极高明隐秘,以至于孙立这样的精明者都自信没问题了,却逃不掉叛逃狂潮的洗劫,就是照样得被搜出来席卷一空,孙立和其他官吏或富翁大户一样也成了穷光蛋.......广大人民群众的才智才是无限的.......
但,显然一等系列打击并没有让孙立一类的人醒脑子,反而觉得看到了大灾后的机遇,看到朝廷不得不重视军人,长官不得不重视重用他这样的强者.......他有出头之日了,努力编练新军,争表现立功,拼命效忠......争取能实现上位的梦想.......
..............
顾大嫂就苦逼了,盼着也反复催着,结果却看到失望,伤心无奈焦急之下猛想起赵岳当初离别时曾交待的话,也就干脆不再指望孙立了,说到底解氏兄弟俩是她的亲戚,和孙立并没有多大关系......立即冒酷雪严寒和一路凶险南下去求助梁山。
事就这么简单。
路上给赵岳讲述了经过,沮丧的顾大嫂看到赵岳眼中的讥笑之意,知道这不是对她,不禁难受的说:“我家伯伯原来很好,我家的日子是他照顾才好过的,我等几个的武艺都是他点拨的,可随着官阶提升,在军中的地位改变,他行事就渐渐凉薄了,以前还没怎么觉察,现在........所以此次我两个兄弟遭难,我也不想再哀求他,免得连累他的仕途大业。”
话语中流露着压抑的浓浓怨气.....显然孙立的冷漠着实刺伤了顾大嫂的心。
....................
登州这边。
小牢子乐和照常带着丰盛楼的酒菜去监牢,身后是两个酒楼伙计提着大食盒。
节级牢头包吉和手下值班的牢子们照常悠然享用着乐和每日的晚餐孝敬,自孙立在监牢这被蹶了面子,间接暴露了乐和与死牢中的解氏兄弟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后就天天如此了。
享受着乐和的变相贿赂,照样不会让解氏兄弟好过了,以羞辱折磨解氏兄弟为乐,却心安理得。
这是一帮这时代最常见最正常不过的心黑得透透的吃人牢卒,就是群人间活生生的该杀饿鬼。
这也是对付罪犯及相关人从中尽可能多勒索好处的招式和标准流程。
人性良知,和他们这类职业者是不相干说不着的。
以前,更有下三滥的牢子享用着乐和的贿赂,却还上前阻止乐和给解氏兄弟送饭吃。
“今晚这顿就别送了。啊哈,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乐兄弟,你可别把那对凶强的死囚喂饱了招祸。我这可是为你好。”
就是成心刁难。
连行点方便,乐和自在些稍照顾一下珍宝兄弟都不行。
乐和闻声笑了,慢慢老实放下食盒,抿着嘴看着那家伙什么也没说,一只手还抚在腰间似乎惶然无措。
那家伙还以为镇住乐和了,得意地嘻嘻哈哈:“这就对了吗。有好吃的孝敬咱们兄弟享用了,岂不强似让两个该死的贼囚吃了?乐兄弟,你说对”
对不对的不对两字还没说出口呢,一只拳头就轰在他的鼻梁上,不但轰得他鼻子塌陷贴在了脸中,鼻血长流,还面骨碎了一样,巨痛难忍.....那家伙惨叫脑袋猛烈后仰,熊壮的身子差点儿摔倒,流泪的眼睛看着乐和,满眼的惊愕。
他万没想到,长得极好看的小白脸乐和会唱动听的小曲,有副好嗓子,会玩各种乐器,会说笑逗大家乐呵,身量不高也不矮,秀气得象大姑娘一样,脾气好,会来事,有人缘,有一万优点,但就是文弱好欺负,这的牢卒都是五大三粗的凶货,谁也不会把兔相公一样的乐和当成威胁当回事,哪知这弱鸡却原来有一身功夫,秀气的拳头居然这么硬,硬得能打碎他的极厚面骨,原来是不好欺.......
出手了的乐和并不一拳就罢休,在包括牢头包吉在内的一众牢子面前,紧跟着又是一脚猛踹,咔,硬是把那家伙的膝盖踢折了,人轰然倒地,这人已经废了。
如此不算,乐和还一脚把正躺那惨叫连天的家伙挑翻个身,变成侧背朝天,又脚尖一勾潇洒挑起这家伙掉地上的水火棍抄手中高高抡圆了,嘭,砸在那家伙的肩胛骨上,眼见着肩胛骨变形无疑是碎了。那家伙嗷喽一嗓子,却随即又脑袋遭遇一棍狠抽,这回老实闭嘴昏过去了。
打完了人,乐和丢下棍子,嫌弃脏似的拍拍手,抬头扫视着目瞪口呆的众牢子,似是自言自语:“好啦,这下清净了。呵呵,天下的好处就那么多,你太贪了,别人还能有得享有得混?”
那行凶后的淡定自然甚至还是一脸的阳光笑容,反而让胆大心黑凶残惯了的饿鬼牢子们就感觉浑身一寒......
牢头包吉愣了一会儿,醒过味来勃然大怒,指着乐和怒喝:“你好大的胆子。”
乐和却不以为意道:“临时工而已。不会干这的活,再换个会的就是了。这世道满大街的狠人,还缺能干牢子的?”
包吉听了这话,尽管平时凶狂当老大惯了,一时间居然也无言以对。
乐和又慢悠悠拎起食盒,进牢房前看着怒极又想发威点什么的包吉道:“哪都是有规矩的。牢这更有。规矩得守,不然还怎么愉快的耍?又哪来的利?不守规矩就该惩罚。包头,你这么愤怒对我,莫非是想带头破坏牢中的规矩?”
面对陡然形象大变的乐和,看着又成了似乎人畜无害的这个俊秀可爱小牢子,包吉却不禁感觉浑身发渗不得劲,惊得后背都湿透了,最终怒哼一声道:“你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先请示本官得好。本官管着这,有事自有本官主持公平。再有下次,你就是明知故犯坏了规矩。休怪我老包到时不念咱们如今灾后仅剩下的几个老牢子之间的情义对你无情。”
这就是找了找面子,找台阶下。
包吉对别人凶残如恶鬼,拿别人的命不当命,对他自己却是金贵惜命得很。这回他是真怕了乐和这样的.......
乐和灿然一笑,“知道了,老大。这是当然。”
事.......就这么完了。
那残废的家伙白残废了,被死狗一样丢出城外不知会死哪去。反正他恶棍地痞一个也没家人,也没真正的朋友会关心他......这世道稀里糊涂死几个人,莫名其妙消失几个人,也真不是什么事。民不告,官不究,是规矩。只要没人追究。
而孙立这样的牛逼武官无法办到的事,区区小牢子乐和却轻而易举办到了,往后继续关照着解氏兄弟。没人再故意刁难.......
这就是古代的道理,乱世的道理。
地狱般监狱中长见识的乐和无疑活得比孙立明白而且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