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随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9,求订阅
一声回家过年罗,不知牵动多少人的情绪波澜起伏。※%※%,
家对中国人太重要。
从古到今,中国人的家的概念变化不大。
有自己的房子,不在好坏;有亲人,亲情不必多浓烈;有熟悉的乡邻,关系不必多好;有打小的伙伴;有陪伴成长的山山水水和乡音。
如果是乡下人,最好再有真属于自己的土地。
这才是家。
高楼大厦,繁华似梦,那也只是住所。
而西方,哪里生活得快活哪里就是理想的家。
赵岳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看着在屠刀和冷酷驱赶下才不得不离开的密州百姓,赵岳让赵富命令强盗反复宣传:你们要去的那里,有你的房子、亲人、乡邻、伙伴、乡音,唯一不同的只是山水,但你在那里会有属于自己的庄园。听好了,记住了,是比地主豪绅家还好的庄园,不仅仅是肥沃的土地。
百姓终于变得多少有些积极,至少不那么抵触总想反抗。
贫乏的知识也导致贫乏的思想。
知识越多,想像力越丰富,脑补能力越强。
对闷头看地只有简单思索的百姓,不能简单说那有你梦想的一切。
那是宇文虚中这样的聪明文化人才能理解并产生兴趣的。
权力、尊严、自由、梦想,也是宇文虚中这样的人才敢追求的。
宇文虚中很骄傲,也很有看重的文人气节骨气。
他以为沧赵会重用他,而他会嘲讽反抗到底。沧赵再耐心劝说。他再嘲讽不屑。这种游戏会持续很久,很久。直到沧赵的诚心能感动他。
但到了新世界。沧赵似乎就忘了他这个大才子能人。
他成了普普通通农民中一员,分到了一块土地。
好吧。不就是试探逼迫我屈服吗?
他咬牙耕作,强忍满手血泡的痛苦.....以自己的勤劳和意志养活家人。
渐渐地,他成了黑人,满手老茧,耕作娴熟快速。
这里没有冰天雪地,也就没有明显的一年年分界。时间过得慢得让人发疯又飞快。
宇文虚中麻木了,不知已经在这活了几年,不再幻想。唯一保持的是以前的干净、读书观察思索。再累,头发胡子也要弄整齐。
这也是他唯一展示自己风骨。让自己感觉与众不同的地方。
尽管周围沧州来的百姓都是爱干净整洁的,他显不出什么,也无人觉得他比自己有知识有思想多高明。
突然一天,那个沧赵家收养长大的丑陋孤儿,受命来管理此地的小村长,那个总是高昂着头,对他总鼻孔朝天,不知哪来那么强烈优越感和充沛精力斗志的:老虚,我要走了。去新领土当镇长,以后会是市长。我要努力做到万民爱戴的州长。
州长就是另一世界的省长,中央之下的地方最高领导。
小村长信心满满,关键是充满幸福和伟大追求。
宇文虚中愤怒了。
凭什么一个胡子都没有的小家伙就当镇长了?
他没有我聪明。凭什么就过得这么幸福这么有伟大追求?
那个和我一样是抓来的官员,姓仇的,不过是个从八品小县令。差我一大截,却能在总督府担重任?
凭什么我满肚子知识。满肚子治理经验,新旧见识技能都有。却只能在这当农夫?
凭什么.......
他从农田里出来,在愤怒中忘了只穿着条短裤,匆匆洗去脚上泥土,穿上鞋子,光着脊梁就一步步赶向几十里外的那座神话宫殿。
赵大有住在神宫里仍然很平民,听说有个农民要见自己提建议,就接见了。
被愤怒的宇文虚中机关枪一样喷了一脸口水,赵大有掏掏耳朵,皱眉道:“你是对自己目前的生活不满意?”
也不用回答,他一摊手,“新世界人人都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合法目标。你是这里的公民,知道自己的权力,不去做,跑俺这里骂人算怎么回事?”
他转头看看秘书:“吩咐下去,抓经济繁荣公民富裕快乐强心强军,其它工作也要做好。宣传教育做得还不到位。让他们再加把劲。”
宇文虚中顿时哑火了,半天后一叹:“原来真是我错了。读了那么多新书,有了那么多新见识,我依然没有改变。是我自己困锁了自己。”
垂头丧气出了梦幻般的神宫,宇文虚中慢慢昂起头,大步流星赶回家,洗了个澡,穿戴好衣服,赶去报考公务员处登记......
密州这边。
强盗们并不是真凶,有百姓就大着胆子迟缓前进,想方设法赖着不走。强盗劝几句,不听?
没有也不会耐心说服教育,立即变脸拔刀,先是刀背鞭子,如果仍不醒脑子,就会真是屠刀。
赵岳看到了也不阻止。
到了这个世界,他学会了看历史,有了反思。
他觉得真正的划时代伟人无不是以冷酷实现慈悲的目的。
秦始皇以冷酷结束了诸侯战乱纷争,开始了中华大地统一的奋斗。
只是他不懂适合耐苦战的秦国的制度不一定适合其它地方。而且各诸侯国遗民尽管不一定从故国得到幸福快乐却仍然心怀故国。
于是暴秦之名永载史册。
而一个出类拔萃的无赖却享受了暴秦的奋斗成果,占有了秦始皇的慈悲目的和荣誉。
没人想过正是他们强烈谴责痛骂的暴秦消除了他们的故国之情,让他们有了统一大国国民的身份和意识,享受到安宁的生活。
唐太宗冷酷地杀兄弟逼父亲退位,冷酷地四处征伐,却开创了中国历史上最让人怀念的烈烈雄风,增强了大汉民族的自信坚强脊梁。
伟人冷酷地消除剥削阶级,想把公平充满国家,冷酷批斗掌权的有知识的想恢复大爷身份的,完美的人生背上了骂名。
什么宗教的贫穷也不会受欢迎。
人的**无穷,也无法长久压制。
又一个伟人看明白了伟人的失败之处,于是释放了人的**。
想要梦想的生活?
自己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
过得好坏在你自己,埋怨不得国家。
人们富了,感叹失去了过去拥有的许多美好,过得更紧张,却是自己的**导致的这一切,怨不得伟人的这种冷酷。
赵岳是真冷酷,不是伟人,但觉得自己仍然在向慈悲目标奔。
赵富说:“以屠刀强迫移民,是不是传令阻止一下?”
赵岳沉默一会儿摇头道:“人不怀德而怀畏。就这么干吧。”
让强盗做说服教育工作,这太离谱。
这些强盗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和目标。u
第47节随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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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海赏了两章票,这得纪念一下。▲∴▲∴,
不知怎么想起个老电视剧。但蓝天觉得这绰号简直是天然海盗名,苦于起名,以后虾海突然在章节中成了凶悍海盗,希望不要介意。
如果真能穿越,蓝天唯一爱好是游泳,穿回冷兵器时代,一定选择当环游世界的海盗,叨着刀子一路干
大名府强盗祸乱山东,横行无忌,蔡京稳稳安坐,无动于衷。
流贼而已,总会抢累了找落脚地,那时也闹大了,上奏圣上派大军一举剿灭就是。以前都这么干,反贼折腾一场,嚣张一时都得覆灭。
心里话,死的又不是我女婿,闹的不是世杰的地盘。
汪伯彦取代王黼成了参知政事,地位不稳,尚需老蔡支持,双方勾结得正热乎,自不会坏事向圣上揭破此事。
李邦彦等奸贼重臣知道山东之祸根源在大名府。是梁中书治理地方不利,导致群贼并起,结伙闹大,剿灭不了,罪过重矣。他们依次刚上位,不敢得罪蔡京,都不吱声,还向老蔡出主意表忠心。
山东诸州府心急火燎的一本本告急奏折被扣下,宿元景等忠直之臣不知。权邦彦等赵公廉的人知道一点,自然不会说破。
等到强盗不但抢钱粮,连人口都劫,密州府县全被迅猛扫尽,不能上报。临近府县上报中央,说贼寇原来和海盗有勾结。
蔡京眼睛亮了。
摆脱女婿梁世杰的责任有借口了。闹大了,剿不灭也该赶走了。
汪伯彦上奏道君,只说:“圣上。海盗胆大妄为,屡屡犯我边庭。又狡诈,事先派人潜入我境蛊惑人心。分散潜藏山中勾结当地地痞恶棍暗暗发展小股贼盗,如今合为一股转为数万流寇,和海上一并发力祸乱山东,杀.....汇聚密州抢掠人口,并沿海向南北抢掠,已破莱州、徐州,其害甚烈,有漫延之势,请圣上明断。速派大军剿灭。”
强盗全产自大名府的事提都没提。
罪责全在山东一些州府。而这些地方主要官员都死了,无法辩驳。
赵佶听说济南府这样的重镇都被攻破,死了多位知府知州,密州等地沿海人口几被洗掠一空,威胁京师,大惊失色,震怒急问有何良策。
东京有几十万重兵,离京东东路又不远。良策应该是急调东京禁军,结合地方军围剿。早该这么干了。
但高俅哪是打仗的料。京中禁军也被他整烂得哪会打仗。高俅很清楚自己的老底。可不想去和势力如此大的凶残海盗刚硬送死。
李邦彦奏道:“可令京东两路帅司统调所属诸州军合力围剿。”
诸奸臣是料定海盗只为抢人口钱粮,充实海外小岛国,达到目的就会走。有两路大军一逼迫,海盗没了兵力优势。必然立即退走。
李邦彦又奏道:“剿灭了此贼,再严令山东诸州剿灭境内贼寇,严防再有此类事发生。再让朝廷措手不及损失重大。”
这才是老蔡翁婿的目的。
晁盖,你不是以为抢了我财宝。躲山上当贼就以为安全了?
幕容彦达,你不是以为自己是得宠皇妃的兄弟。觉得老夫奈何不了你,就可以不听老夫招呼?
终都是井底之蛙。看得太浅,担不得大事。
老夫稍一运作借势,以圣上压你,你还不是得积极围剿晁盖。
肃清震慑了大名府和山东诸贼,明年的生辰纲就可以安全了。
道君准奏,又说:“海盗既然猖獗,敢犯我疆土,也需及早剿灭,以免坐大威胁朝廷。着令各地水军尽快征剿。”
众臣连称圣上圣明,臣已着手准备。
道君心思安稳下来问:“密州等地人口损失不小,地空了出来,田地无人耕种,税赋如何得来?诸卿有何良策?”
说着目视臣首蔡京。
这时候该老蔡出场了。
老蔡颤魏魏出班奏道:“圣上,我大宋人口上万万,此次灾难损失虽大,但远谈不上伤筋动骨。海外撮尔小国怎敌我大宋?更何况是占几个小岛抢点人口妄自称王的海盗。老臣有一策,请圣上明断圣裁。”
道君觉得甚为有理,点头道:“爱卿奏来。”
老蔡道:“我大宋皇家仁慈。圣上更仁爱子民。为使受灾的百姓免于饥饿流离之苦,每次都编入厢军。受灾百姓得安,但朝廷的负担却大了。长此以往各地官府不堪重负。朝廷的税赋也损失巨大。而厢军只为正军做些劳役,帮助守卫地方。但海内升平,国无战事,他们常无所事事,养成懒怠,不思耕作进取,上百万懒汉,数量太大,徒废国孥。
如今京东东路空出地方。何不把无用厢军迁移过去,采用三国曹操的屯田之法,沿海设军屯?
如此,充实了那里的人口,完成当地税赋。厢军负累得解。又可配合京东东西两路大军剿贼。以后又增强了沿海防御力量。打击海盗嚣张气焰,消除海盗威胁,减少海盗破坏。可谓一举多得。”
道君听了称声:“果是良策。爱卿老诚谋国。”
老蔡客气几句又奏道:“臣闻福建两广之地也多遭海盗寇掠,也有空地。遭贼地不足人口,可把各地零散流民和地狭人多之乡的人口迁移过去。如此,百姓得利,当地官府得利,朝廷得利。又是一举多得。”
道君连称善策,准奏。
老蔡没把海盗反贼放在眼里,此策主要是苦于道君太能折腾,花钱如流水,供不起,又没招大幅增加朝廷收入,想以此削减军队开支,省出大笔钱粮来满足道君**,显示自己能力和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办法未必不好,但旨意下到地方就变了样。
各地官府军官争相借此机会克扣厢军钱粮,把厢军剥得只剩下勉强活命的粮食驱赶去沿海屯扎。
海盗没把抢掠地烧成白地。你们这些穷鬼讨债鬼,去了就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住,有地种,有鱼捕捞,盛夏有的是野菜吃。饿不死的,有了盼头。好好感激本官裁撤了你们吧。还敢要钱粮?
流民,官府只告诉声沿海有地分,自己赶紧跑去争吧。
不管不顾。
有了政策,就得吃透利用透。把能得的好处全力搞大。
贪官污吏们和当地恶霸劣绅豪强地痞紧密勾结,威逼煎迫,把看上的田地商铺茶园桑园......的无权无势主人挑衅寻罪搞破产逼走。
为防止这些怒火中烧怨声载道的人聚伙为山贼报复自己,导致影响政绩名声前途,更为避免山东这种可怕的前车之鉴,被强盗聚众流窜攻州破府砍了他们脑袋,纷纷出动军队衙役接力‘护送’灾民迁向沿海。
不说本就靠近沿海的两淮荆湘等州府,就算远在西南的人口重地蜀中的官府也觉得治下人口论千万数,太多了,必须大砍。由此‘流民’如潮迁向沿海。蜀中官府很‘仁义’,甚至出动船舶沿江运送。
各地官府纷纷上表大赞圣上圣明、蔡相等重臣果然治国安邦有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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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这些打手门客自不是良民,个个都杀过人,有人命罪恶在身,哪肯束手就擒等着在官府吃打查出底细秋决砍头,当即挥刀反抗。…,
孔厚发出进攻信号。
埋伏在外的县兵民壮冲围过来,凭着人多势众,长枪、铁链、铁尺、乱刀弩箭之下,当场斩杀祝家亲信数十人。
祝万年走黑道私货,不在家逃过一劫,得唯一及时逃走的机灵亲信胖厨子,也就是今日骑马装老板的这位报知留守家中的兄弟部下被杀光,家业被知县无常鬼查封霸占,大痛,走投无路又想报仇雪恨,就带着身边二十几个亲信投了暗通的本县峥嵘山山贼。
此山有三位山大王,头一位名叫任森,有心计,武艺非常了得,擅使一口锯齿大刀,好酒嗜杀,江湖人称劈山雷。第二位是开山雷黄魁。此人是个哑巴,后天的,只哑不聋,使一口鬼头大刀,并象火眼狻猊邓飞一样擅使铁链。第三位叫平地雷强大力,象黑旋风李逵,人黑满脸乱胡子凶悍皮实,好杀人,也使两柄板斧。
这三个寨主脾气暴躁好杀,个个力量强猛,本事不凡,怒发如雷,因此被江湖绿林好汉冠以雷之名。
他们也讲义气,收留了祝万年,愿意助其报仇雪恨。
祝万年报仇心切,强忍小半个月,待县城防备松驰,乔装打扮引亲信贼兵上百人分批潜入县城,汇聚后直接冲入县衙杀死县尊邬长满门老幼和其亲信帮凶,追杀闻讯带兵而来的县尉孔厚。
孔厚狡诈机警,见犯县城的贼人越来越多,怕是有峥嵘山贼寇加入,祝万年异常骁勇。又疯了一样满眼血红,心知县城不保当即逃走。
祝万年抢了匹马紧追不舍,赶到城门处。
正堵门截杀贼人的弓马都头刘广想偷袭射杀祝万年,正搭箭张弓,劈山雷任森突然从众贼中闪出,凶猛上前一刀劈下。把仓促回身的刘广连弓带人劈成两半。
可怜刘广也是员骁勇之将,屈身做个小捕头又惨死。
祝万年追出城门,奋力追杀孔厚,却终被城门处的官兵挡了一挡,所骑的马又是充军马的驽马,不及孔厚自己养的马快,让孔厚跑了。
但峥嵘山贼却是成功抢了县城,把土豪劣绅、沿街商铺和官衙府库抢了个干净,得了不少钱粮武器装备物资。
刚闹完强盗军。山东各州府意识到本境强盗的威胁不可轻视,对强盗的警惕性提升,真想剿灭也好,为敲山震虎警告也罢,打击加重。
峥嵘山抢了县城,本府新上任的知州军官害怕被上面追责,必引大军来攻打峥嵘山。
峥嵘山山势奇秀险恶,却地盘狭小。辗转不开,不适合长时间防守。三位寨主一商量。不得不搬离山寨,流窜向险峰广阔的泰山。
而祝万年这时也听说了三侄子在闹青州黑道的事迹,欣喜侄子逃出生天,又难过弟弟之死,想去和侄子团聚共谋出路,和三雷商量后就只要了七八车抢的布匹。和二十几个手下扮做布商一路顺利潜入青州境,直至被鸡鸣山贼打劫。
“你是桃花山三祝的叔叔?”
王登榜惊讶不已。
三祝狼狈来青州,却是能折腾,只十几人就轻取势力不凡的桃花山,火并了寨主王伦。轻易站住脚,并一鼓作气迅速扫平青州境内的小山头,把桃花山重新发展起更强大的山头,在江湖绿林中的威风一时无两,威压青峰山三虎,直逼鸡鸣山,威胁到二龙山青州老大的地位。
但祝氏三兄弟都二十多了。祝万年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左右岁,说是龙虎彪的哥哥还差不多容易让人相信。
祝万年明白这疑问是什么意思,哼了声:“大丈夫三妻四妾,多子多孙,别说异母兄弟,就是同母兄弟岁数相差大又有什么稀奇?”
他说着不禁想起仇家沧赵来。
赵公廉和赵岳是一母同胞,可岁数相差的,一个几乎可以当另一个的父亲。赵公廉已是封疆大吏,后备宰相,赵岳却还是个爱胡闹让家长担心牵挂的少年。难怪沧赵长辈都忽视长子长孙顶梁柱,偏爱赵岳。
小孩子才需要更多关照维护。
长子长孙已成年成亲生子,不但当家作主,还执政一方,父母长辈没必要总牵挂这牵挂那地不放心他。
另外,越富裕强盛的大家族越容易纵容偏袒出纨绔厶儿。
这很正常。
没个小坏小子在外闯祸显示家族的权力地位尊严,反而是不正常。
祝万年不是祝氏三杰那种嚣张鲁莽之辈,极有心机城府,内心虽深恨沧赵,却也承认人家爹妈会生,这对兄弟当真是龙虎相配。
边关草民出身,却硬是只十几年工夫就把家族整治成超越百年旺族的大宋顶级豪门,硬是黑白两道都威风显赫少人敢惹。这就是沧赵。
想想自己兄弟二人也是世间难得的俊杰,但也只能窝在泰安小县里偷偷摸摸折腾个黑道小生意,一比当真让人羞愧得无地自容。
可怜我那相貌武艺胆识皆出众的俊杰兄弟居然死得那么惨。
他比小侄子还小啊!
祝万年每每想起祝永清就心痛如刀割。
他知道罪魁祸首怪不到沧赵头上,小侄子招惹在先,却是**大宋的那些心全黑了的贪官污吏眼红祝家财产,祝家满族才遭遇灭门之灾。
但内心仍最恨沧赵。
他承认是嫉妒,也是强烈的无奈情绪。
他不是侄子那么狂妄冲动幼稚,觉得积实力就能收拾了沧赵。他知道辽军铁骑都奈何不得的沧赵,自家是报复不了的,才只在心里恨恨。
王登榜闪闪眼睛问:“祝英雄,你叫我来到底是何意思?”
祝万年收拾心神,反问:“王寨主,你觉得祝某的武艺如何?”
“厉害。”
王登榜闪着眼睛很干脆利落地回应。
祝万年冷森森的眼睛盯着王登榜再问:“你觉得祝某的武艺比花刀将孟福通如何?”
王登榜闪闪眼睛,已猜到点祝万年的意思,想了想道:“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那,王寨主觉得我三个侄儿比你山寨另三个当家的本事如何?”
王登榜道:“没较量过。但你侄子既称三杰,能从梁山手中逃脱想必有真本事。本寨另三位兄弟,一个是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另两个只是勇武莽撞小年轻,天生神力,武艺却还稚嫩。”
祝万年点头:“看来王寨主是明白人。想必也能看明白我侄儿的行事意图。不瞒你说。我到桃花山就会和侄儿商议攻打吞并你鸡鸣山。”
顿了顿,问:“王寨主觉得会胜负如何?”
王登榜不吱声。
不吱声不是表示反抗不服,而是想讨价还价投靠后的地位。
祝万年听得明白瞧得明白,心里不屑冷笑,面上笑道:“祝某听说那孟福通是个古板之人,虽义气却不似个强盗头子。王寨主这样的英雄屈在他手下如何能过得快活?”
王登榜盯着祝万年仍不吭声。
祝万年笑道:“若王寨主肯知机投靠,助我夺取鸡鸣山。桃花山二当家的位子仍是王寨主的。”
王登榜这才露出笑容,伸出手道:“君子一言。”
祝万年哈哈大笑,啪一拍王登榜的手:“快马一鞭。王寨主真是痛快人。痛快人和痛快人在一起,如何能过得不痛快?”
两人达成协议,祝万年把布匹很干脆地丢给了王登榜回山交差,自己带人快速奔向桃花山。
王登榜回山后敷衍了一下孟福通等的夸赞,听着云豹、唐猛两着有这么多布匹,这下弟兄们不愁衣服了,二哥真行,嘴上呵呵着客气谦虚打趣,心里不禁暗暗冷笑:“布再多,只怕你们也没命享受到了。没了你们,老子才可以享受真正的山大王快活日子。”
他对只听孟福通的话的傻小子不喜,此刻生了反心就是非常厌恶。
午间说找军师万俟德喝酒,王登榜实际是去偷偷摸摸试探军师之意,若对方也有心就商议投靠之事。
这个文人军师确实鬼主意比他多。这事还得他出出主意。
王登榜家原本日子尚可,名字叫登榜,他爹希望他能读书破万卷,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他却只爱打架斗殴,只认得些字,后就习武闯祸,直至败光家产又一怒杀人犯了死罪逃走,最后落脚此山当了大王。
鸡鸣山军师兼管账万俟德则相反,读书很用功却屡试不第,不劳作只读书读得家陡四壁,又贪图美色钱财,和王登榜是同乡,一看读书考前程无望,走正路此生休想过上人日子,一横心就投靠了王登榜。
两人喝酒略闲聊了几句,王登榜就借酒抱怨没美人相陪,两大老爷们干喝酒无趣,叹惜老大孟福通不通人情不象山贼。
“老大当初因婆娘美貌,家中又富有,被豪绅公子盯上联合县里官吏弄得家破人亡,因此最恨奸.淫贪财,可也不能就此不让兄弟们快活。山贼就是山贼,我们当强盗,有今日没明日,不快活过个什么?”u
第148节你又不是绝世美女,我骗你做什么?
韩世忠被赵岳霸气冲天的话震住了,心里本能地抵触不舒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想神箭将军何灌这种级别的人物,赵公廉说捧成蓟州将主就捧成了,韩综、雷彦兴,奇士也这种在西军混了小半辈子的冲锋陷阵炮灰将,赵公廉都能轻易捧成一方主将从此翻身作主,以文成侯的权势和影响力,向小种相公要他这么个以工代干的小人物能有什么困难?
赵公廉要打造抗衡西军的强军。这事不是秘密。
赵公廉也从不掩饰。西军和澶州军是竞争对头。
但西军和沧赵的关系太复杂了,从十几年前起,由童贯和战马开始,西军就不知不觉和沧赵有了太多牵扯。
军中出外打仗时带的干面条粉条腊肉,储存时间久,食用方便,在野外没有新鲜蔬菜佐餐,采摘遍地都是的野菜配上就是战士们最喜爱的美食。这是沧赵给军中带来的吃的一个变化。
现在军中已经自制这些食品了。可哪又怎样?
数十万西军将士在心底都念着沧赵的好呢。这份感情是无价的。
穿的方面?
小到衣服扣子、拉链,大到手套、棉衣、更合脚更舒适更耐用的军靴……
哎呀,沧赵的产品在西军应用的不要太多。
赵二有一点说的没错。
文成侯必定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宋宰相。对如此年轻有为根基深厚的强势大人物,如今的大宋官场任何人都不会在明面上直接跟赵公廉过不过,不会在一点人事小事上不给赵公廉面子。
西军种家虽强,却子孙缺乏出彩的人物,后续乏力,为长远考虑,怎么可能得罪文成侯?
韩世忠脑子里乱轰轰想着这些走了。
他清楚自己再不愿意,去澶州也是一定的。
西、赵两军再是竞争关系,小种相公也不会为他韩世忠驳文成侯的面子。
赵岳看着有些沮丧的韩世忠,笑着招呼道:“良臣。你会有些不适应,但不会后悔的。”
韩世忠转身向赵岳抱拳示意,只是笑容比哭还难看。
在这一刻,骄傲的韩世忠深深感到自己的卑微。自尊心受伤不轻。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约束自己的性子,以崭新的面目全力以赴干大事当大官,争取尽可能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不知道的是,这正是赵岳刺激他的目的。
这个韩世忠军阀式臭毛病可是不少,不调教约束好。怎么能担当新世界的主力统帅之一?
赵岳收回目光,没回到山士奇这边,却跳下马,走到一处树荫下站定向山士奇笑着招招手。
“山壮士可有胆空手过来一叙?”
山士奇见赵岳没带武器,三侍卫又在这边,对赵岳的挑衅一扬眉,傲然道:“有何不敢?”
笑话。
我山士奇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一身本领,还怕你个赤手空拳的少年纨绔子弟?
他把大铁棍丢给亲兵,跳下马大步流星过去。
赵岳的三侍卫看到他如此。嘴角都不禁闪过一丝笑纹。
又一个好汉要被二爷忽悠走了。呵呵……
山士奇在树荫下和赵岳相对傲然屹立。
“赵二,韩世忠,我放走了。我山寨无钱缺粮缺太多东西,你怎么向我兄弟交待?”
赵岳笑着反问:“山壮士,你是田虎的人?”
山士奇闷哼一声,脸色阴了下来,低低沉沉道:“是又怎样?”
赵岳就明白了。
山士奇这伙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走上反贼路,在此立寨不久,即使不喜田虎,不甘心情愿低头。却迫于田虎威势只能表面顺从,和其他山寨势力一样尊田虎这个河北绿林盟主为带头大哥。
附属却独立与同流合污,这好比是杂牌军与嫡系中央军的区别,在田虎处的待遇自然不同。
田虎又不是钱多了没处花烧得慌。不会管只遵却不肯入伙的人马的生存。他心里巴不得这些不肯老实入伙的山头遭到麻烦和打击不得不投靠依从他,任他支配调遣。
山士奇所部不在田虎大寨,单独在此,自己说了算,自己的麻烦也要自己抗。
赵岳想明白了,笑微微道:“也是。好铁能打几颗钉?你山士奇即使有孙猴子的本事能变成三个山士奇,部下人马变成一万,也抗不住如今的田虎。我很理解你的尴尬处境与难处。”
山士奇不知孙猴子是干啥的,但听赵岳这么说,心里多少舒坦点,看赵岳的目光也柔和些。
赵岳低声道:“照我看,你这部人好比是困在现实拘于此地的猛虎野狼,虽强勇却找不到生存目标和奋斗新空间,早晚得随着田虎造反封官然后走向毁灭。我有能力解决你们的根本问题。眼下的困难更是小事。”
山士奇冷哼一声:“赵二,你无非是想招我们投靠你家或你哥哥。这是你想说的明路。可我告诉你,你家发展得再好,你哥当再大的官,最终在大宋这个烂泥潭也不会得好下场。我们是不会投靠你家为大宋卖命的。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命还是操自己手的好。你趁早死了这心思。”
赵岳不否认反点头赞道:“你能有这见识,足以自豪了。”
他的反应太出乎山士奇意料。山士奇愕然,“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岳淡淡反问:“你一身本领。你四位兄弟也都不是一般人,难道就这样甘心情愿沦落此地艰难生存,最后不得不背反贼恶名草草战死?”
山士奇冷冷道:“我说了,你不用费心机招揽我投靠。当反贼落得快活,死也没什么不好。”
赵岳试探出了山士奇的内心坚持,这才笑道:“我可没说叫你效忠宋廷。山壮士,你怎么看今年大闹大宋的海盗?”
对神转折,山士奇蒙了一下,却很快眼神恢复清明。
他下意识放低声音问:“你是说叫我们投靠海盗?你家”
“不错。北方有野蛮强者崛起。天下形势要剧变。可大宋满朝权贵无论奸臣还是清臣都沉浸在富裕却虚假的强盛中,没人意识到这个国家要亡了。我家要救世,才是真正的海盗之主。”
山士奇出身富裕,读书习武,文武双全,人聪明,很快猜到赵岳突兀提到海盗的话中含意,但当赵岳真承认了他的猜测,他仍然不免蒙了。
“你”
山士奇咽了口唾沫:“你没骗我?”
赵岳笑了,“你又不是绝世美女,我骗你做什么?”
第167节喜上加喜(上)
为消灭不自量力的逆贼小邦金国,这是大辽国官方体面的说法,实际是处处被动抵抗,北边的兵马不断被金军蚕食或打丧胆,燕云的精锐辽军不断抽调去北边打仗,激烈战争有胜有负,甚至胜多败少,只是每次总被金军抢走大量财富人口装备,胜了也争了面子丢了里子。
金国也难,人口太少,军队凶悍耐苦战不假,但整体势力还远远不足,得稳固现有地盘收拢草原杂胡拖时间壮大,也受海盗神出鬼没的抢掠之苦,后院被海盗盯着时不时就咬上一口也有隐患,想灭掉辽国这个庞然大物象历史上一样还得个十年八年。
辽金的整体局势目前处于僵持阶段。
辽国现在深知金军的恐怖战斗力与危害,急于剿灭后院这只猛虎,必须保持兵力上的压倒优势,更要抽调南部兵力,加上南院大王这一折腾,造成燕云地兵力民壮大片片区域空虚,以往对大宋严格控制的战马就查不过来截不住,而大宋马贩子却空前多,偷抢无所不用其极。
大辽百姓的爱国热情也高不到哪去,看到卖马发财机会焉能放过?
尤其是那些汉人豪强祖宗都能出卖,闻到浓重金钱味,看到机会难得,岂能不狠狠捞一把。
家族要紧,有钱享乐最大。什么辽啊宋啊,谁强谁弱谁吃亏谁得利,与俺有个屁关系,贩马也算帮助本族了,心安理得暗中参与倒卖。
走私成功率空前高……
辽军辽民没心思象往年那样入秋南下‘打草谷’。和赵公廉关系密切的沧北几个军州得空出兵大肆清剿境内的山贼强匪和混在民间伪装良善顺民的土豪劣绅黑恶势力,既还百姓以清明安稳,又取得大量钱粮用于奖赏军队鼓舞士气凝聚军心,还有能力从马贩子手中大量购买战马。
赵公廉带来的强势作风把这些军州迅速整治一新。
苦久了的百姓终于看到光亮,明白的赞颂文成侯只称文配不上侯爷身份应该称为文成武德侯,不明白的人高歌本州新长官是清天大老爷,说是又看到了仁宗朝能臣云集的气象。皇帝英明,大宋还能振兴长存。
这话,监军太监自然要在高人指点下修饰一番传到皇帝耳中。
局限在东京。不接大宋地气的赵佶,不是一般的自负聪明英明,陷入诸奸臣合力给他构画的丰亨豫大假象中不是一般的深。
他听到赞颂,大喜,肯定表扬了以赵公廉为首的沧北诸将。
讽刺的是,赵公廉的狠辣举措,内地军队并没受益多少。
毕竟官爷们舍不得把享受的钱投在战马上。美其名曰军费有限,各项开支明确。国法有度,万万不敢随便挪用,咱没钱买昂贵的战马,军中更缺钱伺候要吃粮食精饲料的战马大爷。眼巴巴地说要购养战马,除非上面另拔专款。
官军没钱。反贼有钱。
倒是想马想疯了的方腊、王庆、晁盖、田虎等有钱,更舍得大把花钱购马。战马开始从沧州一批批流入大宋,寇州处在山东方位,自然有南下的马贩子经过。
宿家为结交何文,开始还买马。可南下的马贩子不是暗中通反贼的。就是想运远点深入内地繁华谋暴利,这个贵贱不卖,那个张嘴是天价,宿家又不是钱多得花不完,正被高让层层扒皮苦不堪言,哪能支撑无底洞购马款,宿良宿义本就是凶横惯了的二货。一怒就开始抢。抢着抢着就习惯了……
赵岳心里无意追究抢马责任,就是随便听听陈飞的话,但听完了心里也触动不少。
大哥那的军事实力总算名正言顺地强大了。此为一喜。
大宋境内的种种荒唐事意味着其亡不远。这也算一喜。
这个陈飞可用,话里话外表明有心投靠澶州军。那就帮他调到大哥那加强一下短缺的将领实力。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陈飞得到赵岳明确的承诺,喜出望外,连连表示一定不辜负侯爷的期望。侯爷指那打那,皱皱眉头,他就不是爷们云云。
喜洋洋的宿大户一听却有些发急。
陈提辖虽然和宿家无亲却有故,有这么个可靠的官军在本地牵线搭桥照应着,宿家才能继续努力生存发展。他要是走了……
啧!
只是他再有想法也不敢流露出来。
阻人前程,哪得多招人恨。得罪这个强横赵公子,后果更不堪设想。
赵岳眼多尖呐。察觉宿大户勉强维持的笑脸,笑道:“宿公,我看两位令郎都是习武的人才。你家对我家商务有大功。我有心栽培令郎,让他们去我家跟名师学艺,练出真本事或投军建功拜将或回来保家,都是好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宿大户的肥脸瞬间涨得通红,没吱声。
赵岳以为他不愿意呢。却见怎么也有二百来斤的大胖子宿大户居然极其敏捷利落地跳下马,就着跌倒一下跪地上,不顾膝盖撞得疼痛难忍,结结巴巴道:“哎呀呀,公子爷,犬子若能得沧赵教导驱使,老汉就是现在死了也能闭上眼呐。”
他的表现正戳在赵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赵岳不禁一叹,跳下马亲自扶起宿大户并把他搀上马,笑道:“老话不是说父母积德,惠及子孙吗?令郎有你这么个好父亲,自然也是有福的。”
宿大户闻言嘿了一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的,感叹一声:“但愿那两浑帐东西能体谅到当爹的苦衷,真正长大成人。”
赵岳呵呵笑了,“宿公就放心吧。令郎落我家手里,就是块烂泥也得变成金刚。”
宿大户连声道:“俺信。俺太了解沧赵的家风能力,太信了。唉,犬子只要能学到一点沧赵风范,俺也知足了。”
说话间,眼泪哗哗地止不住流。胖脸激动得肥肉和双下巴抖动不停。
不用说了,宿家尽全力招待,唯恐有哪一点赵岳不满意。
赵岳饮食极挑剔,但不会在外面穷讲究。
他最满意地是这些天来终于美美洗了个澡,浑身舒坦。这只上千人的队伍也换洗一新,吃睡得也好,精神面貌好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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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喜上加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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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岳更看重的是小辣椒宿金娘的胆大凶狠和战斗能力。
济州岛军医营有孙寿鹤为主管理保护,做的不错,但赵岳不满意。
沧赵军虽然和旧军队大不同,军纪严明,将领以身作则,但济州岛就是个养马场和大军营。岛上一切都和军伍紧密相关。
岛上有军校、军人家小居住区、军人子弟学校、军医院......就是没有寻常百姓。岛上被养马场和军队就挤满了,不种粮食,主食和日常用品全靠海运供给。原土著早就迁走了。
军人家眷或在军人服务区工作,负责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卖军人日常用品,或种种菜,搞搞副食品养殖等后勤保障工作。
除了象王进这样的独生子带着老母亲居住,其他人,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父母等亲人都在南海诸岛生活。
岛上除了来工作的女护兵女医生,就没有其他单身无主女人。
而将士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都带着野性和来自各地的各种愚昧意识陈规陋习,文化品德素质参差不齐整体不高,军旅又乏味,缺少女性调剂,将士自然爱调戏军医院的女护兵,胆大的甚至调戏女医生。
这还好说。
军纪军法官警告惩罚与加强教育两手抓,两手硬。
掌管定功赏罚军政的铁面孔目裴宣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问题是打仗在外,将士们一经战场刺激,加上受伤,心情剧变,戾气催生邪恶,就会有欺辱女医兵的事发生。
有冲突,医兵哪会是战兵的对手?
医兵心中羞愤,必然在处理伤势上借机报复。这能让将士们害怕,但战兵也由此猜忌医兵的治疗。隐患也就存在了。
这种事随时随地会发生。不多的军法人员不可能始终盯着,靠孙寿鹤处理不过来。护卫军医营的将士会镇压施暴兵,但处理难有好效果。
一是难对为新世界利益奋勇作战而受伤的战友真下狠手。二,都是男人嘛。对男人那点色心思,能够理解体谅甚至暗中纵容。
赵岳就听说过曾有个血战下来的伤兵头目对不肯让他欺辱的女护士当众大吼:“老子为国流血牺牲。你才能在后方安稳享乐。老子受伤想要点安慰满足,你又不是九天圣女,有什么资格拒绝?”
这个头目当然受到惩罚,并被免除军职打发回家以警示全军。
但在社会整体文明程度不够。男尊女卑思想仍然顽固不化的时代,这种事屡禁不止。流氓战兵还会说医兵在治疗时刁难他,反咬一口。
明知实情,若保护偏袒军医,处理战兵狠了,容易激化军中矛盾。
战时的医患矛盾是大问题,必须尽早解决。
军中首长为此十分伤脑筋,想了不少法子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赵岳知道后,觉得军人事还得靠军人的方法来对付。拳大就是硬道理。军中谁拳头硬,谁就能压服将士。
据说小魔女陈丽卿到了南军医营。战兵借故欺辱女兵的事很快就消失了。
敢在医营闹事的,都被小女汉子这个煞星打怕了打服了。
技不如人,还是输在少女手里,军伍大老爷们谁还有脸有怨言?
赵岳就想,若能把凶狠能打的小辣椒调到北军军医营,以女人维护女军医,北军的医患问题就解决了。
问题在于怎么才能合理地把宿大户的掌上明珠拐走。
大姑娘家家的,不好办呐。对宿大户的两儿子,赵岳可以借口带走培养以利其前程来拐走,对人家的闺女用这借口。人家能啐死你。
敢问你按的什么心呐?
看俺闺女长得好看,你这小恶霸是不是就想打歪主意?
可以想像,以宿大户爱闺女的脾性,绝不会拿闺女的一生幸福当换取富贵的筹码。就算他肯。小辣椒也不干。
那可是个能稳压太多男儿的凶悍强者,有主见,不是娇弱无力只能凭命运摆布的弱女子。
结束了丰盛宴席,赵岳在宿大户的盛情引导下回客房休息,清静了,心里却放不下这事。微拧眉头想招。
他进丰田镇就是为拐走宿家兄妹,但不可能在这耗着等机会,毕竟有太多事等他处理,得赶紧离开。
王念经的成长经历注定好主意不多,鬼点子损招不少,知赵岳的心思,但在这方面也抓瞎。
看到赵岳以眼神询问他主意,他只能摊手苦笑。
总不能说,主人,费那心思干啥玩?偷偷把那野丫头一棍子敲晕了装麻袋弄走就不完了。
就在赵岳挠头时,山士奇来了。
“士奇,怎么没抓紧时间休息?”
山士奇嘿嘿几声:“这些天赶路,我这担着上千乡亲性命荣辱和希望,生怕出意外,丝毫不敢松懈,着实有些困顿,还想着有机会了一定睡个够,可现在能踏实休息了,又睡不着啊。”
赵岳以为山士奇是担心部下以后的事,不禁笑道:“咱不早说好了?你和石家兄弟和袁憨子先去那里学习,然后去北边带马步军第四营。其他人适合又愿意从军就跟着你,剩下的分到各地为民,做工也好,为农也罢,肯定都能踏踏实实过好日子。”
山士奇点头道:“士奇信得过公子,从未在这方面有疑问。”
赵岳就好奇了:“哪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愿意带马步军,想当骑兵首领?”
“没关系,有话就直说。就算你不想当兵,还想继续以前的地主生活,也可以自由选择想干的事。沧赵世界不同旧朝,不勉强人,也不会因此恨而刁难人。”
山士奇闻言,老粗壮英武果敢的汉子突然居然脸有点红,露出一点扭捏。搞得赵岳感觉好笑也越发糊涂。
赵岳不催促。山士奇略一沉吟终于开口了,却是问:“咱们是不是在此休息一晚就离开?”
“嗯。”
“哪,嘿嘿,那”
旁边的王念经瞧出点门道,突然呵呵笑起来:“那,那什么那?那个屁呀!”
赵岳瞪了侍卫长一眼:山士奇量大,和咱们也亲近,但不可对士奇无礼。
王念经却越发笑得欢。
“公子爷,你心里装的都是世界大事,从不往女色上想,怕是没看出来,咱们的山大王只怕是被人勾了魂舍不得离开这了?啊哈哈……”
“哦?”
赵岳一怔,把目光投向山士奇,就见这位敢作敢当的大汉那脸臊得通红,脑袋低着恨不能塞裤裆里去,又降调哦一声,喜出望外问:“士奇喜欢那小辣椒?”
“嗯。”
山士奇到底是爽利硬汉子,又抬起头看着赵岳。
赵岳笑道:“山士奇啊山士奇,难怪念经骂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有二十四五了吧?那小辣椒怎么也是十八岁以上了,都该成家了。此为人伦大事,有何不好意思说的?”
第176节从彼岸到此岸(上
阴谋称之为阴,就是外人难以察觉
沧赵情报网加强了对某些人物的监视,但并没有查到阴谋内容的蛛丝马迹。
这伙人这次信心百倍,势在必得,一切布置都进行的极小心谨慎极严密。
没脑子又利欲薰心的郑居中在沧州任性搅风搅雨,在这伙人眼里不过是搅浑水转移视线的蠢枪。
赵岳觉得此次危机不会那么简单,但情报提供不了什么,他自然也不知道根本危机是什么。
他太久没回台岛,想念父母家人,年关将近,梁山销完年前货全面歇业封泊。梁山酒店只留少许人看门。梁山上的人高高兴兴准备年货过年。没什么事了,赵岳立即和山士奇部一同起程。
今年情况特殊。
赵岳的亲祖母不肯离开沧州老家在别处安居。
老人家认为赵庄是沧赵的发详地是根,不能没人留守,尤其是过年要祭祖祈福,更不能离开。
孩子们为了大业,为了安全,为了方便接受新式教育,为了在自由先进环境中健康成长好在未来当合格的接班人,不得不迁到新世界。
其他老人或岁数大了早搬走早安全,以免事发仓促时遇难,或治家不顶用,也都到了新世界,那么她赵宁氏就必须留守着根。新世界再好,她亲眼看到了享受过了,喜欢欣慰,但也比不得老家重要。
赵岳的大哥离开沧州远在澶州把守边关,不能返回沧州象往年那样陪最爱他的祖母过年。
因骤然增加的巨量人口,父亲忙着安置工作。要巡察各地情况,过年还要在新领土处视察。及时发觉问题尽早纠正,好让新移民能更顺利更安心在新地方生活。肯定无法回沧州陪母亲过年。
台岛有赵岳爷爷的正妻郭氏在,还有几个姨奶奶老人要照顾孝敬,赵岳的父亲不在台岛,有许多事需要沧赵集团的主人,赵岳的母亲张氏随时处理或给出意见,张氏在年节也不能回沧州陪宁氏。
许贯中已去坐镇印尼主岛总管那片遥远的群岛,林冲、徐宁等正率领南军在外打仗,新世界总政务由闻焕章、马公亮、刘达几个骨干大能在顶着。马公亮总理财政,至关重要。也没空回沧州。
再说了,就算马公亮能带媳妇赵明月回来。可在宁氏老夫人这等老辈人观念里,孙女赵明月出嫁就是外人了。她坐镇老家,由孙女婿和孙女陪着过年祭祖算怎么个事?莫非意味着我赵家无人了?
尽管老夫人在电报中说:忠孝自古不能两全。现在看这事业和尽孝也难两全。沧赵大业要紧。此事关系到沧赵兴衰子孙后代的富贵荣辱,和咱们万万汉人的福祸,又正处在紧要关头,孩子们要好好安心努力工作,就不要分心考虑怎么陪我个老太婆过年的事了。在外边记得虔诚向祖宗磕头送财就好。
但,赵岳这个长大的正牌儿孙相对自由。今年必须在沧州老家陪祖母过年。
他匆匆忙忙回台岛看望完母亲和几个奶奶,未必能看到父亲就得赶紧抢时间在年前赶回沧州。
道士何玄通没有道观可居,喜欢旅游,到处流浪。以剑防身,靠医术和占卜吃饭,这几年也游荡够了。有心找一处地方安身立命,原本是打算从宿家去沧州投道友李助。
赵岳得知其想法。就盛情邀请到梁山居住生活。何玄通可以用医术加强梁山人的医疗保障。
后来知道何玄通居然和妙手回春孙寿鹤是同门,怪不得二人的行事风格和本事那么相似了。这下更亲近了。
赵岳看得出何玄通是可靠的人。此人剑法不俗。有医学真本事,还通道家玄妙精湛之道,心胸旷达,淡泊名利,为人洒脱正派,有出家人的真正慈悲,不是那些靠嘴和装神弄鬼把戏骗人混生活的神棍,所以才能入了李助的眼。赵岳就把沧赵实情相告。
何玄通惊喜不已,在得知同门孙寿鹤居然就在沧赵集团,更是喜出望外。
当初,他在外逛荡累了,想去师弟的道观落脚歇息,谁知孙寿鹤居然造反并和其他人大闹山东最后投海盗了。他扑了空,以为此生难能再和师弟相见,心中万分遗憾。
毕竟,出家人斩断尘俗,荣辱与共的同门就是亲人。
何玄通和孙寿鹤都是师傅收养的孤儿,这一门只师兄弟两人,从小相互照应,关系更亲。
赵岳考虑到梁山迟早要和官兵大战,山上缺个有武力的医生当军医营领导,就委任了何玄通。
何玄通见多识广,又颇有头脑,还能配合邓飞等治理好梁山整顿好梁山军,真是人才难得。
安排好梁山军加强训练,提高警惕,严密封锁梁山泊,赵岳能安心离开。同船的宿家兄妹仍不知沧赵底细,又从未见过大海,一个个上船时兴奋雀跃。
宿金娘成了亲,日子幸福快乐,性子温软不少,言行举止无形中多了份女性的文雅端庄。宿良宿义离开家,到了梁山习武练箭喝酒吃肉,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就象出笼的鸟过得欢实,不改其二货本色,在海船上大呼小叫地发泄出海的兴奋。
他们三人、石家兄弟和袁景达以及昔日太岳山贼们从未离开陆地,不识海上地理,还以为自己是乘船去沧州,结果却稀里糊涂到了台岛。
不提这些人有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那种惊奇惊骇,赵岳安排好这些人,思念如火,飞马回家。
踏进熟悉又陌生的家院,赵岳一边向纷纷上前见礼的仆从和护卫笑着回应,一边在门卫头子狂喜大叫二公子回来罗的欢呼通报声中快步前行。
好不容易走完宽阔又美轮美奂的前院,赵岳踏入父母长辈居住的近似现代化别墅群的精美后院,闪眼间就看到小妖从花丛后出现,欢快大叫着“哥哥——”,迈着一双小短腿飞奔而来。
赵岳慌忙蹲下一把抱住炮弹一样扑过来的小家伙,乐呵呵抱起来,不禁哎哟一声:“咋这么沉啊?”
第177节从彼岸到此岸(中
年初赵岳离开时,小女娃轻飘飘得象根人形羽毛。赵岳用一根小指头也不用太费力就能把小妖挑起来。现在,他用粗壮的胳膊抱着小家伙,仍能清晰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
感受着胳膊上托着的小屁股肉墩墩的,莫名其妙的一股喜悦刹那间汹涌上心头。
赵岳喜笑颜开地偏头看着小家伙。
嗯,尖尖的精灵小脸变成了圆圆的福娃脸,仍是晒不黑的那么白,多了点红润,少了几份妖气。
以前病猫一样矮小干瘦的小身板如今猛窜了一头,圆滚滚的都出来小肚腩了,象个小不倒翁。
漆黑晶高的漂亮眼睛上,睫毛越发长了,忽闪忽闪得让赵岳想发笑。
他惊喜发现小妖眼里以往对他畏惧又渴望得到关爱保护的眼神,现在虽然仍然闪烁着探究和期盼,但更多的是见到他的抑制不住的喜悦和信赖。
她终于相信了我,接受了这个世界!
显然,精明慈爱的母亲以滚烫的心,靠母性持之以恒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维护慢慢融化了小妖心底的冰冷警惕,终于赢得了小妖的信任依赖,扫除了小女娃深藏在心底的无助恐惧绝望的阴霾。
喜悦象沸腾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赵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小妖啊,吃得这么胖,看来这一年你吃了很多呀!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偿还呐?”
赵岳努力板起脸,装作认真地问。
他想试探一下小家伙是不是真得完全恢复了正常。
要是在以往这样问,小妖指定会惊恐万状地立即挣扎下到地上叫着她能干活。她能行,拼命表明她有用。
但这次,小家伙仅仅是小胖身子微微一颤,稍惊了一下,显然恐惧旧习仍残留,但随即就巴唧狠狠亲了赵岳的脸一口,伸小手摸赵岳的眼睛。嘻嘻笑起来,意思是你骗不了我,我看你眼睛看出来了。
小家伙终于从阴冷残酷的彼岸世界走到了阳光明媚的此岸世界,恢复了正常小孩应该有的状态。有这个强大的家在。她的童年无疑会过得幸福无比。
我能让更多的人从阴暗彼岸走到光明此岸,不知我自己能否从此岸穿越回到彼岸?
赵岳脑子里一闪这个念头,哈哈大笑着把小家伙举高高问:“看来这一年表现不错。说说过年想要哥哥给什么礼物?”
小妖想都不想,小手伸着搂赵岳的脖子,清脆快活的童音响起:“要哥哥。”
有你在。万事足。
小家伙聪明过人,但还太小,不懂这么大人化地表达,但心里无疑是这么个意思。
“哎哟喂?没想到你这小东西居然还是个马屁高手。真当刮目相看……”
跟在后面的王念经一语不发笑眯眯看着赵岳和小妖逗闹,生怕自己一出声打断了眼前的温馨。
世人皆谓主人是福运广大活得霸道自在轻松无比的超级幸运儿,什么也不用干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跟了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很清楚,那些说法是狗屁。主人活得繁忙劳累无比,每天只要睁开眼睛就无一丝空闲。即使是吃饭,脑子也在思索太多事。这些事有的他能猜到些眉目,有的他完全不知赵岳神思恍惚间遐想构思着什么神奇。
这位最凶狠中隐藏最大慈悲,最大慈悲中隐藏最凶狠的主人所思所想以及内敛的感情非常人能度量。只有在这一刻,主人的脑子才真正放松下来,才显示了正常人的性情,才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这种轻松与欢乐对主人来说太短暂,太难得。
王念经多么希望主人能一直这么快活轻松下去。
就在王念经笑眯眯走神间,就听赵岳突然叫他:“念经,到家了。不用寸步不离跟着,去痛快洗个澡,找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好享受轻松。休息不几天,咱们又要返回那个肮脏世界了。”
“是。”
王念经笑应着。转身向自己的住处慢慢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身看着赵岳逗着小妖,直到赵岳大步流星走进庭院深处消失踪影,他这才继续回住处。
走着走着,他突然自失地一笑:我王念经十几岁就游荡江湖,自私狠毒恣意活着。除了生死兄弟舜臣,不在乎任何人,骨子里从来不是好人,却不知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这么在乎二爷活得开不开心。王念经啊王念经,你还是那个心里无拘无束的野马坏蛋吗?
赵岳不知自己越来越习惯用的侍卫长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进了母亲的屋子,看到想念的母亲笑微微地坐在那看着自己,喜滋滋放下小妖,双膝跪倒在母亲面前,喊了声“娘。”
张氏没有象往日那样听到幼子终于在外面厮杀回来了,就怀着喜悦和担忧的复杂心情急匆匆迎出去,争取第一时间能看看幼子是否安好而完整无缺,也没有象以往那样不等幼子跪下就扶住阻止,这次安安稳稳等幼子问候了,这才伸手捧着幼子的脸仔细打量一番,轻叹口气:“果然瘦多了。”
说话间,眼圈就红了。
这一年,赵岳东征西杀南搅北闹,折腾了太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威行两淮,震慑刺激了野心勃勃的江南方腊,打痛教训了狂妄的河北田虎,把大宋搅得动荡难安越发混乱衰败,新世界则由偏安一隅的寡民小岛骤然变成疆域辽阔人口上千万的新势力,一举奠定了新世界问鼎天下的根基,近一年几乎没休息过,在外披星戴月,餐风宿露,吃不到他最讲究的美食,不能做他最喜欢做的事,还要不断冒险厮杀,在血腥和阴谋中闯出一条条路,张氏高度关注着幼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刻亲眼看到幼子黑了许多,脸瘦得颧骨突出,流露亲昵思念神情的眼睛里充满掩饰不住的疲惫,张倚慧的心就感觉象针扎得一样难受。
这是她辛苦生养的,用生命才维护住的孩儿。这个孩儿又是如此神奇,如此让她满意骄傲,从未让她这个当母亲的生气过失望过。这种母子亲情非是其他两孩子和她的感情能比的。
小妖看到张氏落泪,有些发蒙,下意识跑到张氏身边,小手抱着张氏的胳膊急急叫道:“娘,不哭。”
第178节从彼岸到此岸(下
赵岳这一世不是上一世沉迷科技忽视感情的科技狂,不得不考虑俗事,不得不多了解社会人心,前世被抑制的情商大长,能深切体会到母亲在短短的几个字中掩藏的深深担忧和痛惜。△,
他不想母亲难过伤情,故意嬉皮笑脸地嘿嘿几声道:“娘,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仪态万方无人能比。孩儿好骄傲自豪。”
张氏这些年日子过得顺心如意,加上美食营养充足、科学保养得当,确实显得年轻,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却望之比当年刚有赵岳时还美艳几分,更添了一种雍容华贵的威仪与气度。
母子亲情无需千言万语。
张氏知道幼子的心意,擦擦眼睛,露出笑容,轻嗔道:“臭小子,连娘也敢打趣,找揍啊?”
说着伸手把小妖搂在怀里安慰她道:“娘不是伤心,是看到你哥哥回来了,和小妖一样高兴的。”先看望了最思念的母亲,赵岳去向包括郭氏在内的几位奶奶请安问候,见老人家更老了却都还健康活得个个舒心,陪着闲聊了一会儿哄老太太们开心后又回到母亲这边。
痛快洗了个太阳能热水澡,赵岳感觉似乎渗到骨头里的海腥味没了,浑身一轻精神了许多。
这边,张氏已经安排好了饮食。
赵岳过来一看,一桌子足足有二十几道菜,样样精细,从山珍野味到生猛海鲜……都是他爱吃的,每份量不多,但总量足够他吃得肚子溜圆。可见母亲的爱子心意。
他闻着诱人鲜味,不禁口水泛滥成灾。本不觉得太饿的肚子咕噜一阵响,顿时变得饥肠辘辘。
再一看小妖。赵岳不禁噗哧一声乐了。
小家伙在餐桌前很淑女地就坐,面前摆着喝汤的吸骨髓的吃海鲜的等等一堆用食工具,胸前早已捌好了餐巾布,眼巴巴盯着她喜欢的几道美味只等赵岳来好一起开吃。
张氏也乐了,笑着说:“这孩子现在什么都好,就是吃上管不住自己。见了饭食,不饿也得猛来几口。她还小。我怕她没数吃撑了,不得不特意叮嘱厨房多注意防止她溜达去乱偷吃。”
赵岳知道小妖是在东北深山野林中饿怕个病,这个记忆太深刻只怕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小家伙如果不是特别爱吃能吃。也不会迅速变成小胖妞了。接下来的几天,赵岳忙忙碌碌的却快活无比。因为关注的是他最愿意干的科技。
当初无量道长帮忙弄过来的那些“科技能手”不过是把科技当兴趣爱好而非热衷的事业,在被赵岳教训又用科技的玄妙诱惑吸引后,时间证明了无量道长的识人眼光是多么锐利。
沈义,吴大用、周三求、李时济、钱智启,莫丁问,洛远……如今已成为导师级科技大人物,从当初玩票混饭吃混钱花性质转变成和赵岳前世一样的科技狂徒,这十几年来完全沉浸在赵岳描绘的科技天堂中疯狂解析探索科技的奥秘。成为理工科学院的各行领袖,并带出了一大批徒徒子孙,奠定了新世界科技飞速发展的坚实基础。尽管在赵岳眼中,这些人仍然属于知识技能浅薄之辈。但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已经足以和牛顿、爱因斯坦一类的科学巨匠相提并论。
在新世界,科技工作者取代了官员阶层的高人一等社会地位,待遇第一。最受人仰慕尊敬,现实利益和好处很自然地把最聪明伶俐最有科学悟性的人一批批吸引进科技事业行列。
充足的人才、强大的心理动能让赵岳想一步步实现的初级工业梦想得以变成现实。
赵岳着重发展的化工乙烯、机械重装备、基础材料等在这些人的疯狂努力下由低级到复杂高深迅猛发展。只是受制于采矿业采煤采油能力和短时期内实现不了电脑化。赵岳值得伸手的纳米电磁等有高精密设备才能从事的研究仍然无法开展。也许此生也无法实现。
但火力发电厂越建越多,越建设备功能越好。各种工厂慢慢走向电动化,开始跳越发展。
在成千科技疯子的废寝忘食努力下,在高山和海边多风地带甚至试着建起风力发电以弥补采矿业限制的发电能力不足。
本该死于大宋内战的梁山好汉比如:轰天雷凌振、玉幡竿孟康、通臂猿侯健、九尾龟陶宗旺、金钱豹子汤隆已经忘了厮杀是怎么回事,丢了武艺,一个个都疯狂地研究火炮、造铁甲船、高效制造最轻便却最坚韧盔甲最犀利武器等行业。
无疑,赵岳把这世界的工匠阶层由低贱蒙昧的彼岸带入高贵清醒的此岸。
他轻轻叹惜的是:自己怀着一点点梦想在拼命改变这个世界,却有没有可能真回到前世。
前世的父母怎样了?
那个让他爱与恨同样深刻的女人怎样了?
穿回去的希望渺茫。若真能侥幸回去,如果早已世界不同物是人非怎么办?赵岳心绪复杂,在海边痴痴望着附近山丘上转动的一架架发电风轮,猛然间就听到有人喜滋滋大喊:“岳哥儿,俺小七回来啦。”
赵岳从癔想中惊醒,回头一看。
率领战舰护送大队商船去欧非远亚进行商贸,太久没有音讯的活阎罗阮小七穿着暗陈血迹斑斑的短袖衫,骑匹热带杂交高大健马正一边望着他兴奋地大呼小叫一边飞奔而来。
赵岳喜出望外,拔步狂奔相迎,大叫一声:“天呐,小七哥,你终于回来了。”
阮小七最是直爽,把赵岳一直当最信赖的兄弟,从不象别人那样尊称公子之类的。
“啊哈哈……”
他大笑着催马奔到近前,一纵下马和赵岳狠狠拥抱着捶了赵岳几下后背才放开大笑道:“俺就知道兄弟记挂着俺,哪敢只顾自己痛快在外边赚钱厮杀个没完?”
说着又是大笑。聊了几句,阮小七笑道:“对啦岳哥儿,我急急找你来,一个是太想见到兄弟,顺便向你报喜。另外,俺这次在欧洲遇到个好奇怪的妖精番人少女。她会说咱们话,但说的东西很奇怪,俺们都听不懂。哦,她说她本名叫拿它瑞拿,抗拿什么的,居然也会造动力船,也有火药武器,当然远比不上咱们的好。她组建了一只家族小船队要来咱们这找个人。哈哈,有意思的是那人也叫赵岳……”
赵岳脑子轰地一下,大叫一声:“你说什么?”u
第180节你是我的,逃到上帝身边我也能抓到
赵岳驱马狂奔,思念让心象火一样急切想见到确认她就是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但又有些担忧。
他爱自己的东方之根,前世最终横心回归祖国,说到底还是这个原因起了决定性作用。
同样的,她骨子里爱的是她同根同源习惯的西方,所以以各种理由拒绝跟他去东方。
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分手。
如果那个番女真是她。
这是饶天之幸。
他赵岳在这世界不再是孤单寂寞的异类。至少还有她知道理解他所思所想所为。
这也可能是天大的不幸。
一对前世的异族怨偶把在前世争执的根本又带到了这个异世。
他支持东方。她支持西方。
他骨子里终究只是个科技狂人,不是为了大局大义能牺牲一切的政治伟人,更不是只要能掌权耍权谋夺利益尽情享乐就能无视他人痛苦的流氓政客,这世界有了她在的顾忌,赵岳心再冷酷坚硬也无法象曾经设想的那样放手无情的改变世界根本格局。
他无法无视她忧虑同族命运的痛苦。
毕竟人对同族的基本感情没有错。
那些黄皮白心,能站在异国立场无情攻击毁灭同族的香焦畜生毕竟只是不正常的少数异类。
奔到总督城中的接待宾馆,却被告之那群欧洲番人在海上漂太久太疲惫,已经洗涮用餐完毕就都回房间沉沉睡了,睡得很死,叫只怕都叫不醒。
而赵岳最想第一时间见到的番女,宾馆经理恭恭敬敬告诉说:“那小姑娘很要强很固执,不顾疲劳,匆匆忙忙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饭没吃一点水没喝一口就去了王府等待殿下归来。”
赵岳闻言,心狠狠揪了一下。
如果她真是她。以赵岳对她的了解,可以想像到她此刻会是怎样迫切想见到自己,确认他是他。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一刻。什么世界格局,人类飞越,什么种族矛盾,他和她的原则争执。什么淡定从容,全都不重要了。赵岳只希望那是她,熊熊大火一样烧得他愤怒又让他朝思暮想的她。二话没说转身奔出酒店,远远一跃跳上战马向家中狂奔。
阮小七和王念经惊骇地面面相觑后,也没顾上理睬酒店经理。赶紧奔出去上马跟上,一路大喝行人让开,好让赵岳能更方便快速地赶回家。
娜特瑞娜在门房老兵的盯视陪同下笑微微地在王府外院慢慢溜达打量这里的建筑。
如果说这之前,她听了来自东方的超时代浩大强悍商船舰队上的成员自豪地描述炫耀他们国度种种美好,她敏锐感受到他的行事风格,感觉他可能真的象她一直希望的那样在这个世界就在东方,当即毅然决然跟着来接受命运的祝福或嘲弄,那么现在,她看着眼熟的建筑群,尤其看到酷似前世他与她的爱巢的那栋远超时代的别墅。她的心顿时松了不少,笑得越发自信。
这一路不惜以全家的生命冒险,点希望跨越浩瀚的大洋不远数万里而来,却是更担心结果得到的是致命打击的失望。
现在好多了。
这个赵岳即使不是他,也至少是和她一样来历的异界客,至少是熟悉他和她的生活的亲近的人。有这么个人存在,她至少有些安慰,更有希望在这个世界再找到真正的他。
我神奇转生在这个时代混乱危险的欧洲,幼时就得费力拯救危机四伏的这一世父母的性命与可笑的贵族地位。怀着去东方找到他的渺茫希望努力活着,奋斗十几年,希望不要白费。
娜特瑞娜笑着想着,一想到那个神秘赵岳随时会出现在眼前。心又沉甸甸的紧张起来。
她害怕得到的是自己承受不住的失望。
神思恍惚间,她猛然听到大街上传来雷鸣般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在大门口骤然而止,随即就听到陪她的门房笑呵呵道:“胡人小姑娘,你要找的俺们普济亲王殿下回来了。”
话语中,老兵流露着无比的尊敬与自豪。
娜特瑞娜一惊。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深吸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慢慢转身。
门口入眼的是一个年轻的陌生人,象前世的他一样高大但更强壮敏捷,脸完全不一样,不是比前世的他更英俊,而是比前世的他更多了棱角与威严。
但娜特瑞娜没有失望。
她紧紧盯着那双变幻着冷漠与狂热的幽深漆黑眼睛,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刹那间充满整个心房。从分手后就每夜出现在梦里的眼神,她如何能忘记?现在如何认不出?
娜特瑞娜崩溃地眼泪夺眶而出,却对正审视她的赵岳笑着大喊:“你是我的,逃到上帝身边我也能抓到。”
赵岳听了这句英文,身子触电般一颤。
在他远超常人的锐利目光里,这个娜特瑞娜更完全是陌生的。
眼前的番女还属于萝莉级的,大概十四五岁吧。
白人尽管发育比黄种人早,但这个娜特瑞娜仍然只是位个稍高挑的白种柴禾妞,和前世那个一米七五多充满无尽西方风情的性感美人相差悬殊,也不具备他当家教时那个妖娆傲娇美少女的风采。
皮肤没因为大海上的风吹日晒而发黑,和她的一样雪白,有白人在这个年纪常见的几点微不可见的小雀斑,脸蛋因长久航行折腾得疲惫瘦削,很美,休养恢复后也许比同龄的她能更美,
但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穿着打扮也是这个时代欧式的,赵岳实在无法从她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觉。
她喊的那句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也证明不了什么。
娜特瑞娜在失控的激动中幸福等待着,却没有得到意想的热烈拥抱亲吻。
小小失望了一下,却让无法自抑的情绪得到一些缓解。
她太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了解他。
聪慧如她抹着眼泪,稍一看赵岳审视探究她的眼睛就知道他无法确定什么。
是啊,自己和前世的形象差别太大。以呆子对爱情象对待科学一样狂热认真的劲头,他不确定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她,是绝不会露出什么失态的情绪不管不顾地先抱了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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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危难时刻方显本色(上
韩世忠的意外举动让真定府的大宋观众很惊愕。←,
这个军汉骑着雄骏战马,腰挂宝剑,马挂锋利铁枪,一把长弓斜插身后马袋,另一侧是脑袋大小的流星锤,身前走兽壳中是满满的雕翎箭,完全是一副军中悍将架势,但看看韩世忠的军服,在场观众九成九都认出,你娘的原来你只是个军伍最低贱的小兵,牛气个屁呀!
观众有的嘲笑,有的惋惜韩世忠能量太小。
大伙儿希望能借强手惩罚当地这伙地痞恶霸的希望落空了,被肆意殴打欺凌敲诈勒索的苦日子看来还得继续下去,不知啥时候是个头。唉!
人群中有两个文雅却雄壮的青年则静静地饶有兴趣盯着韩世忠,心想:这落魄军汉有正气,有煞气,好胆量,但救了那姑娘为何不赶紧离开呀?莫非是个战场打仗打傻了的武夫?
在边关,最难惹的群体自然是边军。地痞恶霸再强横再有背景,一般也不敢轻易招惹边军。
一是打不过人家。边军粗野勇悍会打而且敢下狠手,更懂得怎样下狠手又不致命。
二来,边军是特殊群体,残酷血腥的特殊环境使这个群体团结程度高,无论文武官员都要依靠这些将士保卫国家安定边境,所以尽管文武官员之间相互争斗牵制得激烈,但都对普通士兵相对宽容偏袒。大头巾们哪怕是自己的子侄在日常生活中和边军起了冲突,只要孩子没真吃亏,只是损点颜面。通常也就忍了。至多是借故敲打一下武官,让武官更老实听话些。
可这里是真定府。虽然也靠近北边境,却到底不是真正的边境。更不是战争频繁的西北边境,太久没和辽国打仗了,军伍就是个屁。一个区区小兵再勇武,对上这伙有靠山的地痞,不逃走也要遭殃。
唉!勇敢正义小兵不死也得扒层皮。可惜那勇敢漂亮姑娘了,转来转去仍难逃毒手摧残。
韩世忠看到地痞在大庭广众下害人肆无忌惮,不远处就有几个捕快经过却对此视而不见,再看到周围的人对地痞那过分的畏惧之态,哪会不明白这三地痞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
他不走是因为他如今是澶州军的人。确切的说是沧赵的人,是沧赵那位凶野强横二公子看中了他亲自点的将。而这位公子爷护短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根本不按规矩不讲理。
韩世忠挥出三鞭子,心里突然有一种极其痛快的感觉。
若他还是西军人,牛气但绝不能在外对地方上的人如此凶横。
因为军中长官怕麻烦,最怕大头巾们联手颠倒是非借机找麻烦。他不能给长官惹麻烦。
而沧梁小恶霸最不怕麻烦,似乎嗜好找别人麻烦。文成侯是个文能称圣武可杀敌的异类,重要的是更不怕事。大宋官场的明白人都知道,赵侯爷不惹事。但谁惹他,必定不放过。
韩世忠就想,如果是那位主在此会救了姑娘就仓皇逃走吗?
不会的。
小恶霸从不退缩。他不屑欺负弱者,却对越难越硬的恶势力越上。不趟平了决不罢休。
真英雄,危难时刻方显本色。
无论别人怎么评价赵岳,在韩世忠心里。赵岳就是英雄,就算是纨绔也是英雄纨绔。
沧赵系的人慈悲文雅又野蛮霸道凶横的行事风格真他娘的对俺老韩的脾气。在文成侯手下。洒家必定能放开手脚干得痛快无比,再也不用象在复杂的西军中那样窝囊了。
原本韩世忠对沧赵强调自己离开熟悉的西军去陌生的北军的事。心底还有些抵触情绪,不急着去澶州报到正是这点情绪在作怪,但此刻一下想通了,心气通畅了,精神大好。
俺是赵侯爷的部下,打个地痞救个苦难百姓占着理,若是退缩而逃,岂不丢尽了沧赵脸面?
若事后叫那小恶霸知道了,俺老韩的脸面往哪搁?哪有脸在澶州军混下去?
挨打的三地痞哪会知道韩世忠的根脚和心思。
他们痛得眦牙咧嘴,一个个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怒火中烧察看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出手破坏他们的好事。
一瞅,三汉子放心了。
原来只是个低贱小丘八。
但正因为打他们的是小人物,他们的怒火更加猛烈。加上伤口一抽一抽的剧痛,脑袋受伤不要紧,脸是必定破相了。这让靠脸面混饭的他们戾气勃发,杀机从六只眼睛里直射韩世忠。
为首汉子拔出随身短刀指着韩世忠破口大骂:“丘八贱夫,你敢打爷爷是活得不耐烦了。”
另两个也拔出刀怒骂着冲上去想狠狠捅韩世忠几刀。
他们自恃有靠山,在当地凶横惯了,不知打残废了多少百姓,早有人命在身却至今逍遥法外,此次所为又是为靠山出力,有靠山罩着就算捅死韩世忠也没事。
左右不过是死个低贱丘八而已。
马上的姑娘看三汉子瞪着血红的眼睛象疯狂的野兽般逼来,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吓得她不禁脸色一变,却终于出声道:“恩人请当心。”
声音虽低却温柔婉转,很是动听。
韩世忠敢独自一人顶在这不走,那是自信有本事不惧。
有如此清纯勇敢的美人关心,他的勇气血性和劲头更足。
此时的韩世忠还是爱出风头的热血小年轻,在西军以哪个刺头越硬,他越是有兴趣挑衅教训而出名,凶横强悍兵头们惧他,普通将士即使得到韩世忠的保护和恩惠却因韩世忠的自大狂傲而不喜,上官更不喜其桀骜不驯,因此韩世忠在军中的人缘不好。朋友了了。
他还不是日后的中兴四将那么老辣成熟。就算成了历史上的中兴四将之一,他的骨子里的自大甚至轻狂也从未改变过,否则也不会在黄天荡一役中几乎困死了完颜宗弼即金兀术,却让其成功逃脱并在随后的水战中因大胜而骄最终被烧光战船大败而逃。
人正因为有能而常常自大傲慢,这似乎是强者的通病,似乎应该如此,难以改变。u 第188节危难时刻方显本色(中
赵岳纵观历史,了解历史上的韩世忠,早向大哥特意说明了情况,要大哥好好影响调教一番,让韩世忠能变得更完美出色些,避免韩世忠日后独当一面在最紧要关头却再犯下大错。
韩世忠不知道赵岳的心思,却清楚城中恶帮少则几十人,多的甚至上千人,但那又怎样?
哈哈大笑几声,韩世忠大喝道:“洒家在枪林箭雨千军万马中厮杀不知多少回了,西贼悍将的脑袋,洒家不知砍了多少,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地痞鸟人也敢挑战爷爷虎威?”
都不屑动刀枪,马鞭挥舞如灵蛇,闪电般出击,抽得三地痞眨眼又是脸破血流惨嚎连连。
奈何不得这个丘八,反而再吃一次大亏,三汉子仓皇退缩。
为首者强忍剧痛掏出个哨子鼓腮帮子按一定韵律猛吹了几下,放下后恶狠狠盯着韩世忠阴声道:“贱人,这里是真定府,是爷爷的地盘。别以为自己是西军,爷爷就不敢收拾你。”
韩世忠听他挨了打还敢嘴硬的一口一个爷爷,又闪眼看到从各处钻出不少拿刀持棒的汉子,看这架势是想围攻要他的命,这次是真怒了。
双腿轻轻一夹战马。熟悉主人的战马立即追上三地痞。韩世忠狠狠挥鞭猛抽。
三地痞万没想到这个小兵如此胆大,看到他们这么多帮手来了居然敢不逃反追打他们,被战马凶猛一冲慌乱中措手不及,被韩世忠抽得连连中鞭子惨叫。
韩世忠怒喝:“堂堂西军中尚没人敢,你敢称是洒家爷爷?既有眼无珠,干脆瞎得好。”
为首汉子眼睛当先被抽瞎一只,另一只疼痛发蒙似乎也不大好使了。
另两个被打得脸再破相升级皮开肉绽,抱头鼠窜,逃进附近房子中才逃过了毒打。只那为首恶汉眼睛不得劲,看不清应该逃哪躲避,无头苍蝇般在一鞭接一鞭的凶狠抽打中嚎叫着乱窜。
围观的大宋观众一个个远远瞧着。看到往日威风霸道不可一世的恶霸们如此悲惨,无不感觉痛快淋漓。
真解气呀!
这小兵真有胆子有本事,轻易就整治了三个混蛋,可惜好人再英雄终归势弱。必定遭殃。
遭殃?
韩世忠可没这个自觉。
就算没有沧赵撑腰,他泼韩五也不会在此被拿住栽跟头。
西贼铁骑大军,老子都不知闯进杀出几回了,这些乌合之众再凶狠又能把老子怎样?
韩世忠面对众歹徒不但不惧,反而如闻到血腥味的饥饿猛虎。全身的机能都亢奋起来,象往日在战场上面对西贼一样进入应战状态。
这时那帮最先增援的地痞凶徒怒骂呼喝着纷纷围了上来,挥舞刀棒逼近。
“卑贱武夫敢在爷爷们地盘耍威风闹事,找死。”
“死丘八敢打俺们豹爷,今不把你捅上百八个窟窿阉了你死得难看无比,再扒光了你吊树上示众,你就不知俺们城南猛虎帮的厉害。”
乱哄哄的牛B辱骂恐吓声不断。地痞歹徒们一个个眼里闪着虐人伤人寻找刺激痛快的**。
围观的被这股凶残势力的冲天嚣张气焰一逼,不是赶紧缩房子里偷看,就是躲得更远了。
马上的姑娘咬着嘴唇,脸上是惊慌却更多的是焦急。
“英雄。他们人多势众,个个是亡命之徒。你猛虎不敌群狼,放下奴家赶紧杀出去吧。”
韩世忠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对这个贫寒却勇敢又有文化的姑娘的好感越发多了。
维护的心更坚定。
韩世忠豪气冲天大笑一声道:“姑娘,此地无王法。俺韩五当回王法。咱们要和这伙毛贼开战了。你抱紧点坐稳了千万别掉下马去,且看俺老韩单人独骑如何杀得他们屁滚尿流。”
大姑娘呆了一下,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却一横心赶紧懂事地抱紧韩世忠的虎腰。
她不想落入地痞歹徒之手被糟蹋摧残,不想死,也不能死在这。家里还有爹娘需要她。
这个呆猛小兵一身汗味。但爱干净的大姑娘此刻却觉得并不难闻,心里只感到一阵踏实。
韩世忠感觉腰一紧后背一暖,两个鼓鼓的肉馒头抵得他好舒服,一股好闻的处子幽香让他心旷神怡精神越发振奋。
原来这才叫女人。这才是真正的女人。
韩世忠象大宋其他军士一样用那点可怜的军饷在风流馆风流过,早知女人滋味,却今日才懂得原来女人和女人有大不同。有些女人是值得珍惜爱护的。
一股从未有过的特殊激情从心底涌起,在全身激荡。他摘弓在手,转瞬间就射出三箭。
一箭一咽喉,三箭收三命。
冲在最前面的其中三个最凶残或者最想出风头立万的歹徒应声倒地。吓得其他恶徒前奔的脚步一滞。缩在后面跟着呐喊助威充数壮声势的那些地痞更吓得不由自主低头弯腰向后一缩。
韩世忠打老了仗,非常清楚战场先发制人先夺声势的重要性。
他一上来就下了死手。
面对这么多好比山贼强盗的凶残歹徒,他独自一人应战,想自保还要保护身后的姑娘,绝不能心怀半点犹豫手软。必须下狠手以震对手之胆,惧其心,动摇其志。
至于杀了人闯出大祸,眼下是顾不得考虑后果了。
老子是杀恶徒救良善自保,你们这些人渣再有靠山,官府也不能拿我要我的命。罪过最大不过是充军发配。老子本就是官职被剥干净的兵,还怕充军?
光棍本色一亮,满身英雄气越发强大。
韩世忠大喝道:“老子是韩世忠,澶州文成侯手下大将,今天护这姑娘是护定了。哪些个不怕死,你只管上来试试老子的本事如何?”
呼喝间又是连珠三箭射出,这次没要命,却穿透三个凶徒持刀的手腕废了三只只手。
强劲精准的箭术让刚才还想仗着人多势众取利的恶徒们畏惧犹豫不决的心顿时崩溃,忽啦啦都跑了。但不是真逃走,而是纷纷去强抢周围居民家的锅盖等类似盾牌的东西护身,显然仍想恃众报复。 第189节危难时刻方显本色(下
韩世忠冷笑一声,张弓发箭,仍是一箭杀伤一人。
恶徒用各种遮挡物想方设法护着身体再次围来逼近,却防不住神出鬼没的神箭。这个腿被箭洞穿。那个脚被箭钉在地上。那个小腹深插着箭。那个把持板子的手被钉在木板上……
有个家伙拿的木制锅盖特别厚大,估计是蒸包子的大锅上用的。他弯腰屈着腿缩头,自以为全身护得严实,横刀放心大胆地前进,却微露出额头想察看一下情况就迎头一箭贯脑毙命,倒下时残忍笑容犹存,阴狠酷毒目光还是那么贼亮。
韩世忠连连开弓射死射废最先围来的十几人,箭无虚发,显示了勇武和高超的箭术。
中箭没死的凶徒抱腿,抱腹,捂手捂脚一迭连声发出渗人嚎叫。
但人多力量大不是说说。猛虎帮的这伙凶徒不简单,只怕比真定府的官兵强多了,没被死亡和伤残吓倒吓退,仗着人多分头包抄,想利用对手孤单一人顾前顾不了后冲近瓦解弓箭威胁。
真定府的百姓生活在经常受辽人秋季抢掠的地区,见过血腥屠杀,心志久经锻炼,也没丧失看热闹的兴趣被惊走,显然比生活在富贵乡淫縻冢东京城的人胆大不知多少倍。
若是东京发生这样的事,围观者中早不知吓尿多少裤子了,没吓瘫的早吓得跑没影了。
马上的大姑娘虽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女流,却也是个有胆量,虽然看到可怕的死亡听着鬼叫般惨嚎小脸煞白,浑身惊颤却仍勇敢地睁着眼。
“恩……恩人,有坏人从后边来了。”
大姑娘颤声提醒韩世忠。
韩世忠在战场不知混战多少回了,早练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否则早死在乱军中了,对付战斗力差西夏军不知多少部的地痞帮众自是从容不迫,自然早察觉身后有敌偷偷逼近。
他惊叹的是一个柔弱大姑娘居然有此定力和心志。
这是个平凡中暗藏非凡的好女子,值得人尊重爱护。
韩世忠维护之心更烈。在这个好女子面前展现他威风凛凛勇猛非凡的心也越发炽烈。
“不用怕,有俺韩世忠在,没人能伤你一根毫毛。”
随着他特意放柔的话语,他就感觉到虎腰被抱得更紧。后背和姑娘的身子贴得更密。
韩世忠此时心在战场状态,没有香艳之心,感受到的只是姑娘对他的无比信任依赖。
一股从未有过的热血沸腾起来,他收弓摘枪,猛然一回手。
一个凶徒靠近了狞笑着正想一刀劈向战马的后腿。却咽喉中枪,两眼翻白歪倒在地。
韩世忠顺势抽枪催马冲向对面,大喝一声,枪当棍使一记横扫,打翻左侧一片凶徒,扫飞一片砸来的棍棒,借着反荡之力,铁枪瞬间来到右侧,双膀较劲再次一扫。
迎头几个凶徒的脖子或胸口被锋利的枪头划开,鲜血喷溅。仰天便倒。
韩世忠冷笑间,人马合一,铁枪翻飞,下手无情,在凶徒中左撞右杀犹如在无人之境。
隐在观众中的两雄武青年看到韩世忠如此神勇无畏,不禁眼睛发亮,暗赞果然是真英雄。
在场的猛虎帮众万没想到韩世忠能如此胆大又强横难敌,这么多人打一人,刀棒齐上,人家根毛未损。己方却死伤惨重,近百人已倒下至少一半,这次真怕了,纷纷避让逃窜。
韩世忠看凶徒转眼逃散个净光。以为自己已用雷霆手段震住了歹徒,没事了,又见这场纷争进行了这么久,真定府官方居然没丝毫反应,猜测原因心里越发有数,不禁冷笑一声。
真是官匪一家。蛇鼠一窝。
以奸贼治理此地,祸害一方苍生,大宋官家是干什么吃的?朝中权臣莫非眼瞎了不成?
他感叹间正想扭头看看大姑娘,问一下她有没有因自己照顾没到而受伤,就猛听到一阵如雷的呐喊声,转眼间这条街道各处路口涌现一片片持械狰狞汉子冲着他迅速包抄过来。
粗粗一扫视,估计歹徒至少有三四百人,而且似乎源源不断增加,声势浩大得吓人。
勇猛如韩世忠看到这伙嚣张疯狂歹徒也不禁倒吸口凉气。
若是没有大姑娘在,早练得心坚如铁的韩世忠就算面对西夏铁骑漫山遍野冲杀而来也难心生畏惧,自信凭着掌中枪马后锤和神箭在千军万马中也能杀几个来回杀出重围,可带着这个不懂武艺没有丝毫自保之力的女子,他有了顾虑。
乱刀乱棍混战下一个招呼不周,只怕大姑娘不死也得重伤,只掉下马,大姑娘也必遭殃,当场死了只怕还是幸运的,就怕落这伙歹徒手里生不如死。
有了拖累,分心之下难免束手束脚,自己还未着甲,周身没有防护,只怕也会……
韩世忠不明白真定府怎么会成了这样,难道这里明是属于大宋治下,暗里却是贼寇窝?
他转念想到河北诸贼之首田虎。
难道田虎的势力已经发展控制到了这?
那可太可怕了。
如此危及江山社稷的大患,朝廷怎么会视而不见放任不管呢?
真不知那些满肚子大学问大见识满嘴大义大局的大头巾们整天在忙些什么?
真是狗屁不通,狗屎不如。
韩世忠心里第一次对大宋王朝的统治产生失望与憎恶。
他久战西贼,熟知军事,精通战术,不是没脑子只知逞英雄的绿林莽汉,一看形势不对头,当机立断,择一处歹徒人少之处催马舞枪猛冲过去。
此处非祥地,冲出包围,离开真定府城,凭快马甩掉追兵,先把大姑娘安置好才是上策。
这回,地痞歹徒们长了心眼,知道韩世忠不可力敌,更不可近战,纷纷用不知从哪里抢来的长长竹杆远远地乱捅乱打以试图阻拦韩世忠冲破包围。更有歹徒捡石头揭砖瓦乱砸。
竹杆,韩世忠丝毫不惧,铁枪纵横捭阖,歹徒伤不到他和大姑娘分毫。但如雨的飞石砖瓦加进来就不好对付了。
韩世忠既急又怒,暴喝如雷,把铁枪舞成一团光影,力求护得姑娘周全。
他自己身上中了几下瓦片,好在皮糙肉厚又打惯了仗受惯了伤,这点疼痛不当事。可胯下战马也中了几记石头砖瓦顿时惊痛嘶鸣暴躁起来,有失控危险。
大姑娘从来没有骑过马,脚下没有马蹬可借力平衡,全靠两臂抱着韩世忠才没掉下马,这些日子又饿狠了体力有限,到了此时早已胳膊乏力,自己不想死也不想多给恩人添麻烦,只凭意志撑着抱紧,若战马乱蹦乱跳,她指定撑不住必掉下马。
韩世忠也想到了这方面却束手无策。
最危急间,猛听得马蹄声急,有人暴喝:“澶军好汉勿慌。兄弟来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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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喝声中,就见有两个蒙面大汉,一个持双鞭从后面冲杀,一个持双锏从韩世忠对面冲杀,马烈人凶,鞭锏飞舞,正攻得起劲的歹徒骤然遇变碰到二人沾上即死挨上即亡,瞬间大乱。
韩世忠精神一振,腾出空来安抚战马。
战马优良,又久经枪林箭雨的战阵,在主人爱抚下很快恢复平稳。
韩世忠大喝一声:“多谢英雄仗义出手。”
也不多言,催马舞枪和对面好汉夹击这处街道的歹徒,很快击溃敌人,三人汇合在一处。
对面来的汉子冲韩世忠一点头道:“韩将军,请随我杀出城去。”
说着圈马就走。
韩世忠在此关头不会轻信任何人,和二人保持适当的警戒距离防止对方使诈偷袭,但没有犹豫,跟着冲走。
先脱离众匪的乱石围攻是正经。其它的到时再说。
来人一个在前开路,一个在后防御,韩世忠在中间顿时轻松很多。
三条猛虎一样的好汉相互照应,杀得包围上来的歹徒不敢硬抗纷纷狼狈逃窜。
韩世忠进城不久就遇到大姑娘,离城门并不远。引路的好汉又熟悉此城地理,专抄近路。
所以三骑很快冲到城门处。
不想把守城门的官兵看到他们被城中地痞恶帮追杀,不但不帮他们反而急忙去关城门,似乎在防止他们逃出城去。另有官兵则持刀横枪大喝:“城门要地,不得乱闯,违令者杀。”
喝声中有弓箭兵开始张弓搭箭,瞄准的正是韩世忠他们。
官匪勾结得到证实。
韩世忠怒发冲冠,却当官军守法习惯了,对拦路官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当先开路的好汉却不管对面是兵是贼,直接催马冲上去,双鞭飞舞拔打雕翎,烈马奔腾转瞬撞到守城官兵面前随手一鞭就把那城门把头的脑袋打成烂西瓜,又双鞭急如擂鼓……
韩世忠看着官兵在双鞭凶狠打击下死伤逃窜。呆了一下。
后面的好汉赶上来催促道:“韩将军,你久经沙场,此时此地怎会手软犹豫?”
是啊,官匪一家的恶地。生死存亡关头,哪那么多顾忌?
“洒家当兵当傻了,一时不习惯杀官兵啊!”
韩世忠半是自嘲半是解释,催马也冲了上去。三人合力厮杀。
这些吃军饷受正规训练的官兵本应该比此地的地痞帮众有胆勇猛得多,谁知居然远不如这些民间歹徒勇悍。在三人凶猛打击下一击即溃。三人顺利从半关的城门中冲了出去。
真定府猛虎帮众虽然凶悍,极想仗着人多势众杀死韩世忠,乱哄哄叫嚣着对三人紧追不舍。可他们没有三人那么优良的战马,一些骨干帮众和守城官兵骑大宋产的劣马追赶,很快被韩世忠三人反身或箭射或近身杀掉,其他人凭两条腿哪能追上四条腿的快马。
三骑轻松甩掉追兵,七拐八绕,一口气跑进一处山间小村庄。
韩世忠勒马察看,见大姑娘侥幸地没受丝毫损伤,不禁长松口气。满心喜悦,转而又关注相助之人的根脚。
敢杀官兵,你们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是藏在民间的强盗贼寇甚至是田虎的人。
使鞭的汉子显然是精细人,察觉了韩世忠的戒备与审视,拽下蒙面巾笑道:“韩将军,在下姚期。这位是我兄弟姚约。我二人带一帮乡亲兄弟做沧赵商品转手的买卖,这几年仗着些武艺能顺利进货销货,慢慢和沧赵商务混得熟了,赢得信任,由小即大倒也赚了些钱。此处是我兄弟出生成长的老家。离真定府虽只十五六里,却是偏僻安宁,歹徒不明我身份。不会有事了。”
这番话把他们的身份来历说得清楚,也算是间接向韩世忠解释他们出手相助的部分原因。
韩将军。你是澶州大将,是文成侯的人。而我们是靠沧赵商务照顾才过上好日子的。有此渊源,侯爷的大将有难,又是为救无辜之人免遭地痞歹徒祸害而侠义出手。我们自然要帮你。
韩世忠外粗豪内精细,听出了意思,一抱拳:“世忠还是要感谢贤昆仲仗义救命之恩。”
姚约豪爽一笑。摆手道:“韩将军过谦了。凭将军的本事,区区猛虎帮能奈你何?”
姚期也笑道:“我兄弟只是见不得他们这些无赖仗着勾结官府太嚣张,又深为佩服将军的血性勇猛,激起豪情,才难抑热血大杀一番,以偿早想做却始终没勇气做的事。”
韩世忠见兄弟二人勇武中透着谦和,不禁心生亲近之意。
三骑进村,来到姚家。
韩世忠看到结实却并不大而华丽的寻常砖瓦房舍,心说:这对兄弟经商看来也没赚到多少钱。
姚家兄弟猜到韩世忠的心思却没谈起这方面,只吩咐守家的一对中年夫妇准备酒席。
三人话谈得投机,大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都是豪爽好汉,聊得兴起一时忘了大姑娘。
大姑娘安安静静坐在一侧,却是低头满脸惶恐不安而焦虑,腹中饥饿,可桌上茶点半点未用。她心有牵挂,再美味的佳肴也吃不下。
韩世忠说着姚氏兄弟感兴趣的西北战西贼的一些事,意兴横飞哈哈大笑间突然一拍大腿收了笑声懊恼喝声:“糟糕。洒家怎么把这事忘了?”
姚氏兄弟一愣,随即就醒悟过来,和韩世忠一样把目光转向大姑娘。
韩世忠一打量大姑娘的神情,心更一沉,急问道:“小娘子,你买药,被那帮鸟人追赶绑架了也那么在意药,可是家中有危急病人急等用?”
大姑娘显然是个明礼知进退的,不想给恩人多添烦,不想说,却控制不住地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直掉个不停。
姚期一皱眉,和兄弟对了个眼神。
兄弟二人却是想到了更糟糕的事。
猛虎帮吃了这么大的亏,没能拿韩世忠泄愤,必定要找替罪羊。
大姑娘的家人在府城内,以猛虎帮之能想找到她家并上门报复简直易如反掌。
只这工夫,以猛虎帮的凶残,大姑娘家人只怕已遭毒手。
哎呀,这是不应该有的失误。
兄弟二人暗暗自责,却没敢在大姑娘面前流露分毫。
此时天色已黑。城门已闭。加上发生厮杀,官兵必定加紧防守盘查,想去救姑娘的家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