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性取向的结果出来了，只是......
富士急游乐园，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可以观赏富士山的地方。
渡边澈伸着懒腰从大巴上走下来，比起近在咫尺的游乐园，他对远处的雪山更感兴趣，也许是因为出生在被大山包围的村子的缘故。
买好票，七人组走进游乐园。
首先是一个法国童话小镇，创意来自动画片和绘本《卡斯波和丽莎的故事》。
女生们围着一本放大版的绘本，还有绘本上和人一样大的立体动画角色看。
国井修偷偷朝渡边澈打眼色，让他赶紧行动，把清野凛从一木葵身边带走。
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不见色忘友呢？心里这样感叹着，渡边澈朝清野凛走去。
“你来的正好。”清野凛正要找他，“我查了一下资料，发现这里的鬼屋有世界上最恐怖鬼屋的吉尼斯纪录。”
“是打算让我和学姐一起玩吗？我听说鬼屋很容出现亲密的举动，能增进情侣之间的关系！”一木葵激动地说道。
“我猜她应该不是让你和明日学姐一起玩。”渡边澈目光注视着绘本。
“那是和谁玩？”
“和我，还有他。”清野凛回答。
“在恐慌的情绪下，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最真实的。而我长得很帅，又很可靠，明日学姐害怕的时候，如果选择依靠我，说明性取向是男。”渡边澈解释说。
清野凛补充道：“光凭这一点还不能直接下结论，但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一木同学，待会儿麻烦你支开花田学姐了。如果有认识的人在，她会选择依靠熟人。”
“没问题！我会尽力的！不过，”一木葵一脸疑惑地看着离她们三步远，且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渡边澈，“渡边同学为什么这样子说话？”
“抱歉了，女朋友独占欲很强，我被爱得一塌糊涂。”
清野凛轻笑一声：“我发现你对胆小的说法很有研究嘛。”
“谢谢，我一向这么博学。”
渡边澈走回男子队：“国井，待会儿我提议去鬼屋，我会把清野凛秘密处理掉，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鬼屋？！有你的，渡边！”国井修一脸想入非非，已经开始幻想勇敢的自己，如何保护被吓坏的一木葵了。
一旁的斋藤惠介也帮他出谋划策，什么搂在怀里啦，假装自己也害怕，趁机抱一木葵的腰……
把还等着被吐槽‘秘密处理掉？你这家伙要对清野凛做什么？’的渡边澈晾在一边。
在五个人决定去玩鬼屋的情况下，离开法国童话小镇的七人，直奔鬼屋而去。
鬼屋外型是一栋破败、阴森、诡异的医院大楼。
工作人员会把游客分组，一般2人到4人，这也是为了增加恐怖感。要不然7个人一起，胆子一般的人也不会太害怕。
这个环节关系到任务的顺利与否，一木葵很积极。
“花田学姐，我们两个一组吧？”
“好啊。”花田朝子点点头，“麻衣学姐，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明日麻衣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一木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想和花田学姐两个人试试！”
幸好你是女的，要不然你这样说明日麻衣会喜欢你才怪……一旁看着的渡边澈感到无语。
国井修也一脸失落。
一木葵话说出口之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改口道：“其实是清野同学有话对麻衣学姐说啦，哈，哈哈。”
‘笨蛋，清野凛从不撒谎，你这是要献祭自己吗？！’
渡边澈看过去，清野凛清丽的脸果然正为难着。
他往前走了两步：“其实是人类观察部有事咨询明日学姐，所以今天才会跟过来。这件事人多说出来会很羞耻，请学姐和我们两个一起，拜托了。”
明日麻衣淡淡地注视着渡边澈，整整安静了十秒，才好像高延迟游戏人物一般点了一下头。
“好。”她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渡边澈舒了一口气，被明日麻衣淡漠的眼神注视着，总感觉一切都被她看穿了似的。
“既然这样，我、清野同学、明日学姐一组，你们四个一组，这样可以吗？”
“好！”国井修一脸感激地看着渡边澈，快把他当成带给人类火焰的普罗米修斯了。
“赞成！”一木葵也举手应道。
国井修激动地催促大家赶紧排队。
一木葵提议七个人在医院鬼屋之前合影一张。
“我就不用了。”渡边澈说。
“毕竟家里管得好严呀~~”国井修和斋藤惠介嘲笑道。
“这是爱！你们懂什么！”渡边澈恼羞成怒。
“我也不用了。”清野凛拒绝道。
她气质冷淡不近人情，一般人很难对她撒娇或者劝说。
气质偏向空灵的明日麻衣也摇了摇头。
结果只有她们四个人合影了一张，为了证明是笑着走进鬼屋的，照片里的四人笑得都很开心。
在排队的时候，时不时看到有人从门里跑出来，有的是边尖叫边跑，有的女孩子出来后直接跪在地上起不来！
“好刺激啊！”国井修不知激动还是害怕地挫着手。
一木葵紧张地抱着花田朝子，马上轮到她们了。
她们走后，过了一会儿轮到渡边澈三人。
有工作人员先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小房间，看了一部恐怖短片，内容是关于这个医院的背景。
影片结束后，工作人员递来一个小手电。
他一边拉开帘子，一边说：“请手牵着手！”
“手牵着手？”渡边澈重复一边。
“是的。”工作人员手指向一旁的告示牌。
上面写着为了防止走丢，或者有的人太害怕，所以要求客人必须手牵着手进去。
这里是肯定没有结城美姬的手下，但牵手什么的......一时间三人谁也没动。
“来吧。”清野凛第一个站出来，她摊开双手。
明日麻衣看了清野凛的手一眼，直接伸手握住。
清野凛仔细感受了一下，只是很寻常的牵着而已，没有出现紧张、害羞或者贪恋。
她正通过这一举动，评估明日麻衣的性取向时，另外一只手突然被握住。
触感好像被一块温热的毛巾裹住一般，男性的手原来这么大，这么热。
她睫毛微颤，故意不去看渡边澈。
冒险正式展开。
三人手牵着手，渡边澈拿手电筒，紧张地前进在狭窄的走廊里。
四周全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阴风阵阵，恐怖的手术刀割开皮肤的声音若有若无。
路过一间手术室时，明晃晃的灯光下一个蒙着白布的人躺在手术台上。
“他的鼻孔好像是在出气，太假了。”渡边澈还没完全进入情绪，还带着评价扮鬼工作人员演技的想法。
“嗯，的确简陋了一......”
“哗——”
清野凛话没说话，手术床上那人的手臂，从白布中突然垂落。
一晃，一晃，最后禁止不动。
“还、还行吧，挺有意外性的。”渡边澈承认被吓到了，但只是正常人面对突发状况的那种被吓。
“啪嗒。”
那条明明白白属于人的手臂，掉了。
掉了。
就掉在地上。
手臂与肩膀的连接处，看不清楚颜色的液体缓缓流了一地。
“呼，呼。”那人脸上白布还在起起伏伏。
“......我们走吧。”
“......嗯。”
渡边澈感觉清野凛的手握得紧了一些，这给了他一点勇气，他重新稳定情绪，朝前走去。
作为男人，不能慌！
明日麻衣一脸淡然跟着两人往前走。
路还很长，一场冒险平均时间是三十到四十分钟，除非中途走应急通道退出。
之后的路上随处可见血手印，掉在电风扇上、穿白色病服的人影，消毒水的味道反倒是因为习惯慢慢闻不到了。
渡边澈和清野凛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虽然知道这是假的，是人建造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害怕。
拐过一个路口，来到一个类似停尸间的走廊。
放尸体的长柜，有的密封，有的露出来半截，有的干脆垂落着女人的长发，或者手脚。
渡边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去看长柜里的东西。
这里的甬道突然狭窄，三人只能排成一列才能往前走。
拿着手电筒的渡边澈一马当先。
走了一小半路程时，柜子里突然冒出肉眼可见的冷气。渡边澈和清野凛第一时间屏住呼吸，本能地以为这气体里带着死人的味道。
强忍着跑起来的冲动，渡边澈稳住心态，缓缓继续朝前走。
“......渡边。”
渡边澈一个机灵。
“我的清野部长，你要吓死我嘛！”
“......刚才谢谢你。”
“什么？”渡边澈一边应和，一边往前走。
“......就是刚才......”
“后面有人来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明日麻衣突然开口。
清野凛一下子安静下来。
渡边澈眼睛直视前方，头也不回地问：“是其他游客吗？”
“他好像有困难。”
渡边澈真佩服这位明日麻衣学姐，在这环境下语气依然古波不惊。
“困难？”
“嗯，你看。”
渡边澈缓缓回头。
在一排排冒着冷气陈列尸体的柜子中，靠着地面的一格，有个人好像被卡住似的正往外爬。
“嘶——”
“......怎么了？”清野凛看着渡边澈的脸，语气僵硬地问道。
“......我们还是继续朝前走吧。”
“......嗯。”清野凛没有选择继续问下去。
三人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很明显的爬动声，好像什么东西已经钻了出来。
三分钟后。
“......渡、渡边同学，好像走了。”
“......好像是。”
“你们在说刚才那个人吗？”明日麻衣微微歪着头，“一直在后面哦，想拉我的脚踝。”
“......”
清野凛一下子搂住渡边澈手臂，架着他，强迫式地让他往前走。
渡边澈没有跑，但脚步飞快。
他一直以为鬼屋没什么。
在乡下一个人摸黑进过山，也和村里的小朋友在坟头玩过试胆大会。
当老实说，他现在非常后悔。
仔细想想，在村子里不怕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出生在那里，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而那些不能带来任何恐怖氛围的坟头，埋的不是隔壁家先人，就是自己家的。
至于鬼片，除了供宅男使用型都市传说系列，他好像没看过其他鬼故事。
三十分钟后，提示快到出口处，两人正松了一口气时，头顶突然掉下来一个铁笼子，一下把三人罩住。
哐当的声音震耳欲聋，安静下来后，是风吹过干尸喉咙的呜咽声。
“呜~呜~”
有东西在逼近！
天花板上，一个脸色惨白的僵尸正缓缓飘过来。
清野凛一下子把脸埋在渡边澈怀里，渡边澈咽着口水紧张地望着这个僵尸。
僵尸到了笼子前，像羽毛一样缓缓落下，被挖掉双眼的空洞凝视三人。
渡边澈下意识搂住清野凛的腰，温热颤抖的肉体让他略感心安。
“呀——”
猛然间，僵尸发出恐怖的惨叫声，如被吸进黑洞一般，飞快地被倒扯回走廊深处。
渡边澈和清野凛两人同时颤抖了一下。
“嗯？”明日麻衣微微歪着头，对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僵尸，发出淡淡地疑问。
四周安静下来。
随后，又是哐当一声巨响，铁笼子一下子又升了上去，消失在黑暗中。
“......我们，出去吧。”
“......嗯。”
三分钟后，三人与另外四人集合。
国井修一脸兴奋，似乎牵到了一木葵的手。
花田朝子正安慰吓到自闭了的一木葵。
渡边澈恍如隔世般望着清野凛：“清野同学。”
“......嗯，咳，什么事。”阳光下清野凛脸如白玉。
“你收集到情报了吗？”
“......”
“我倒是收集了一点。”
“结果呢？”清野凛有些惊喜地看着渡边澈。
“你至少是喜欢男人的。”
清野凛脸上一冷，狠狠地挖了渡边澈一眼，却没有走开，依然待在他身边。
“你们不是有事要问我吗？”从头到尾表情没变过的明日麻衣问两人。
清野凛给了渡边澈一个眼神。
就算你让我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渡边澈想了想，手里比划了一个动作。
“那个，明日学姐，看起来像笛子但又不是笛子的乐器，学名叫什么？”
“嗯？”
明日麻衣微微歪着头，就像刚才对着僵尸一样，对渡边澈发出淡淡地疑问。
62.爱就直接行动
“就是那个，体积看起比较大，这里是这样，然后还有这个。”渡边澈一顿比划。
明日麻衣盯着渡边澈，一直看到他无地自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才开口回答。
“上低音萨克斯。”
“谢谢学姐。”渡边澈讪笑道，“上次看过一眼之后，一直想知道是什么乐器，困扰了很久呢。”
明日麻衣信了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向花田朝子。
清野凛揉着太阳穴：“你就不能想一个难一点的问题吗？”
“太难了我怕她回答不出来。”
“也是。”清野凛赞同，“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博学，能回答求知欲旺盛的渡边同学的每一个问题。”
“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但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自恋的语气？”
短暂的休息之后，吃到甜头的国井修又提议去玩过山车。
走到过山车脚下，要使劲抬起头，才能看到如高压电线塔一样的过山车建筑的最高处。
过山车一排两个座位，四个女生自然坐在一起。
渡边澈把和一位陌生女性同坐的机会，让给了国井修。
发车前，有一名工作人员问：“咕噜咕噜地转没问题吧？”
按照游戏规则，所有乘客高喊：“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工作人员开始一边拍手打拍子，一边唱：“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
过山车就在这样的歌声中出发了。
渡边澈以为自己除了很怕鬼，有点怕结城美姬外，再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但当过山车开始顺着轨道旋转，他也跟着开始转起来的时候，他知道，他还是太年轻。
这是一款不仅会公转，居然还会自转的过山车！
渡边澈的脚悬在空中，身体随着座椅360度的快速旋转，双眼根本看不到过山车的轨道，只能看到天空和地面！
全程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
冲上去天时，感觉会脱轨；俯冲时，又担心刹不住。
心脏就没从嗓子眼下来过。
“我想下去！”
“暂停！暂停！”
“啊——”
分不清到底是谁喊的，又喊了哪些话，除了始终面无表情的明日麻衣——这是在游乐园提供的抓拍照片里了解到的。
“麻衣学姐好厉害！”一木葵花钱把电子版照片买下来。
七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休息一段时间后，决定先去吃午饭。
一开始因为过山车的原因还没什么食欲，等吃了几口，却感觉越来越饿。
吃完午饭，大家决定下午玩一些休闲的项目，比如说摩天轮和碰碰车。
直到远处的富士山被夕阳染红，一行人才乘坐巴士返回东京，然后在新宿站分开。
回出租屋的电车上，三人又在“一木葵的智囊团”聊天组里讨论起来。
一木葵：清野同学，渡边同学，有结论了吗？
清野凛：明日麻衣学姐今天一天，只和渡边同学一个男生说过话
清野凛：和女生说话都是其他人主导话题，和我说话也同样是这样
清野凛：很难下结论
渡边澈：学会分段了，好孩子
清野凛发了一张海豚从嘴里喷水的表情包。
虽然渡边澈知道她是在让他闭嘴，但只看表情包，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撒娇。
一木葵：那该怎么办啊？？
清野凛：抱歉
一木葵：不用道歉啊！！！
一木葵：因为清野同学的建议，我今天才能和麻衣学姐一起玩！很开心！
清野凛：我会再帮你想办法的
一木葵：谢谢！！
渡边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对方的性取向呢？
一木葵：诶？
清野凛：当然是为了不让对方讨厌，以及成功。
清野凛：我没记错的话，原因我已经解释过了，渡边同学，我高估你的记忆了。
渡边澈：为了不被讨厌，为了成功？
渡边澈：一木同学，请问知道明日学姐喜欢女性，你就一定能成功吗？
一木葵：不能
渡边澈：还有一个问题，不一定成功的情况下，你还想表白吗？
一木葵：当然！这是最后的机会！
渡边澈：我能这样理解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管是被讨厌，还是被拒绝，心意一定要传达到？
一木葵：是！
渡边澈：既然这样，她喜欢不喜欢女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清野凛：原来如此
渡边澈脑补出，电车上她单手抵住下巴的姿势。
渡边澈：喜欢上一个人，不管对方什么样的情况，都应该说出口
渡边澈：凭自己内心喜欢上的东西，不需要任何质疑
一木葵：那，我直接告白？
渡边澈：请赶紧！
渡边澈：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
渡边澈：告白哪怕被拒绝，至少可以让对方多在乎你一些；如果一木同学选择放弃，也可以快点结束这场单相思；
清野凛：不愧是我认可的部员
渡边澈：你认可是多余的
一木葵：我上了！
渡边澈：等等，千万别用LINE告白啊，请选择一个对方喜欢的场合，细节可以让对方看到你的心意
这是渡边澈被逼着在中庭告白总结出来的经验。
测验期间、对着全校师生，这几乎是自杀式告白方式了。
但回报也是惊人的，拥有兆亿资产的结城家大小姐成了他女朋友！
虽然他并不感觉幸福，但道理是相通的，合适的场合一定会给告白加分。
一木葵：嗯！
一木葵：谢谢渡边同学！
一木葵：还有清野同学，你让我写的恋爱报告，我也会好好写的！
渡边澈：恋爱报告？
经过一木葵解释后，渡边澈才知道，清野凛居然要求她将整个追求过程仔细叙述下来，写成一个爱情报告。
听起来复杂，其实只要将发生的事，以及一木葵的感受，真实地记录下来。
渡边澈给清野凛发送添加好友请求，很快被通过了。
他私聊发了一句：“你为了让我爱上你居然做到这种程度？爱上我了？”
“是啊，就像研究员对长着三条手臂的猴子那样。”
渡边澈切换到群聊，把那个海豚喷水的表情包单独转发给清野凛。
清野凛：幼稚
这家伙。
“下一站，四谷站，四谷站。”
渡边澈收起手机，下了电车，换乘回到出租屋。
一边打开锁链门，一次想着是先学习一会儿，还是直接去游泳馆游泳。
门被打开，出租屋那狭窄的空间全部映入眼帘。
架着双腿，双手抱着手臂，坐在桌上的结城美姬，她那的婀娜身姿，修长美腿，美丽脸蛋，也同样进入渡边澈的视线。
“过来。”她冷笑着命令道。
63.惩罚的速度是20迈
“美、美姬，你不是在国外吗？”渡边澈的心肝脾肺肾全在颤抖。
完了，完了，出去玩的事惹她生气了？还是说鬼屋里有摄像头？
“过来。”结城美姬的语气又冷了三分。
渡边澈只好走过去。
结城美姬指着自己正前方的榻榻米：“正坐。”
“美姬，我哪里错了你直接说，我改，保证没有下次。”
结城美姬依然指着榻榻米冷笑不说话。
渡边澈乖乖正坐在她面前。
“赏你的。”结城美姬语气里没有丝毫意外地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他看了眼结城美姬，这个女人似乎也在等他反应。
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认输！
渡边澈伸出另外一只手，覆盖在结城美姬小腿上，高级裤袜顺滑的质感立马传递过来。
但他的动作与其说是沾便宜，不如说是在给她按摩。
不过，摸女孩子的腿，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是按摩和沾便宜的界限呢？
“你今天玩得很开心啊。”结城美姬仍由他摸着自己的小腿，从桌子上捏起一张照片，放在渡边澈脑门前。
渡边澈必须微微后仰身体，才能看清照片上的内容。
还好，不是鬼屋他搂着清野凛的照片，要不然全完了。
“我没和女生坐一起啊。”他看着这张过山车的抓拍，“美姬你不知道，今天出去玩，我还特意叫上两个男生，也没和她们合影，走在路上也尽量保持距离，只是普通的社交。”
“哦？”
“不信你可以问！”
“那鬼屋呢？”
“鬼、鬼屋怎么了？”
结城美姬冷笑着哼一声：“其他女孩子的手牵起来很舒服吧？”
“......”
“要怎么惩罚你好呢。”
结城美姬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是眼神蓦地阴沉下来，看得渡边澈背脊一阵发凉。
“那个，美姬，你走光了。”
结城美姬低下头，她一只脚被渡边澈抓在手里，裙摆自然而然被抬起来一角。
结城美姬手搭在裙边，缓缓掀起：“怎么，想看这里？”
“还、还好。”渡边澈下意识看了一眼，但立马移开视线。
看第一眼是本能，不看第二眼是素质！
“可以哦。”结城美姬笑吟吟地说。
然后她脸色又突然沉下来：“如果你今天没做错事的话。”
说着，她另外一只脚也踢了过来，自然再次被自由搏击大师渡边澈抓住了。
现在的姿势很不妙。
穿着黑色裤袜的少女坐在桌上，两条腿被正坐着的渡边澈抓住。
最可怕的是，渡边澈发现结城美姬居然有点脸红。
难道兴奋了？
让她感到舒服与他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抱歉。”渡边澈立马松开手，趁机站起来远离她几步。
结城美姬冷笑一声，从桌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朝门外走去：“跟我来。”
“去哪？”
“你不是想见家长吗？”
“这......”
两分钟后，渡边澈在新宿大道上狂奔，载着结城美姬的豪车以20码的速度在他身边行驶着。
这就是不让她舒服的惩罚吗？
耳边只听到风声呼呼作响，双脚早已不听使唤。
发梢被夏日晚风轻拂，细密的汗水逐渐汇成一滴饱满的水滴，顺着脸颊，脖颈流下。
双眼目视前方，目不斜视，呼吸均匀，好像就要这样一路跑下去，直到目的地。
晚上出来玩的路人纷纷对他投来视线。
渡边澈双腿跑动起来非常轻快，大腿带动精瘦的小腿，脚尖探出轻轻的点地，缓冲一下，后脚跟在着地，运动美感十足。
再加上人帅得过分，简直像电影里帅哥追车的场景。
跑了几条街，渡边澈坚持不住了。
什么均匀的呼吸，标准的跑步姿势，通通变形。
“哈，哈——”
他停了下来，双手撑膝盖，猛烈地喘息着，心里充满被戏弄的怒火。
就在人来人往的新宿大道上，他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活得像一个妻管严！！！”
周围人一下子哄笑起来，对他指指点点。
路边弹吉他唱歌的潮流青年，甚至即兴哼唱起来。
“夜晚新宿的大道~，帅哥在奔跑~，为什么~~~为什么~~~原来是在被女朋友调教~~~”
随后就是乒铃乓啷的吉他风暴。
笑声更加热烈了。
不少女生捂着嘴在偷笑。
豪华汽车内，黑暗的灯光下，结城美姬冰冷地看了一圈笑着的路人。
“让他上来。”
汽车平稳地停在渡边澈身边，车门缓缓打开。
渡边澈缓和了一下呼吸，才慢慢直起身体，坐进车里。
随后，黑色汽车如黑影一般，消失在热闹的新宿大道上。
结城美姬离开中央扶手，靠在左侧车门上，和低头喘息的渡边澈面对面。
“这次就算了。”
“不，哈，不会了。”渡边澈喘息着摇摇头，“再也不去鬼屋了。”
“我是说你再敢在大街上说‘妻管严’这种话。”
“实话也不让说吗？”
“不行。”结城美姬脸色阴沉地否定道。
尽管如此，渡边澈总有一种说了她也不会真的生气的直觉，不过秉着不做就不会错的原则，‘妻管严’还是列为禁词吧。
虽然他身材越来越好，但光着身体在新宿大道上奔跑，可不是他健身的目的。
二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一处充满古意、好像大河剧里将军府邸一般的院子门口。
渡边澈下了车，从大门往左右看去，就算极力远眺，也看不到第二户人家。
到底要做多少坏事，才能在东京都的中心地段，拥有这样广大土地的宅子啊？
渡边澈跟着结城美姬走进去，穿过比神川私塾棒球场还要大的庭院，好不容易来到玄关。
“小姐。”一位穿和服的妇人躬身行礼。
“带他去洗澡。”结城美姬指着渡边澈对那人说。
“是。”
“对了，用我房间的浴室。”
穿和服的妇人有些惊讶地半抬起头，又很快低下去：“是。”
“少爷，请跟我来。”
渡边澈跟着和服妇人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充满女性气息的精致和室。
妇人又引着他往房间深处走，来到一个不断溢出水的浴池前。
“少爷，这是引的温泉水，这边可以淋浴。”
“谢谢。”
“我去给您拿衣服，现在您可以沐浴了。”
“好，谢谢。”
对方的举止太有尊卑感了，渡边澈下意识鞠躬回礼。
和服妇人出去后，渡边澈看着流淌的温泉浴池，心里批评了一番万恶的资本主义，然后脱掉衣服，先用淋浴冲了一下今天出的汗，然后坐进温泉里。
似乎考虑到‘夏季泡温泉会很热’，所以室内一直保持不冷，同时泡温泉又很舒服的温度。
渡边澈舒服的呻吟一声。
今天不管是坐大巴，还是鬼屋过山车，亦或者晚上的狂奔，都让他十分疲惫。
干脆睡一觉吧？
见家长什么的，他才不干。
64.这茶到底好喝还是不好喝？
在一间大到空旷的长方形和室，四周屏风画着展翅欲飞的白色神鸟，黑色栋梁上悬挂着黄色的丝绦。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穿浅蓝色和服的贵夫人。
如果说，知道结城美姬是贞明皇后结城节子的后人，然后感觉两人外表相像的话，眼前这位贵夫人，只需要看她的外表，就知道她一定和结城节子存在血缘关系。
在贵夫人身后，是一副巨大的结城家族族徽——结城藤。
“美姬，这次去国外的行程，不是要一个月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正襟危坐的结城美姬回答：“听说母亲今天要举办茶会，特意赶回来。”
结城母亲嘴角含笑，一言不发地打量起自己女儿。
结城美姬故作疑惑，低下头打量一下的装扮：“怎么了，母亲？”
结城母亲笑了笑：“那孩子姓渡边？”
“姓结城也可以，当然要母亲同意才行。”结城美姬也不害羞。
“那孩子是家里的独子，我看照片长得非常好，成绩也优秀，他父母不一定愿意他改姓入赘我们家呢。”结城母亲语气温和，一大段长话娓娓道来，不疾不徐。
结城美姬也不反驳，说：“待会儿他来了，母亲您问问他自己愿不愿意。”
结城母亲笑起来：“是男人就要面子，管教要适当。”
说完这话她也不再多提，问起结城美姬在国外的经历，又说起今天茶会的客人有哪些，用的茶具是哪个古代名士用过的，茶叶又是哪里产的。
结城美姬淡淡地听着。
她对茶会不感兴趣，对那些受人追捧的茶具更是用都不会去用。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也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
此时她使用的茶具就是全新的，只不过为了配合环境，特意选的复古风格。
两人聊了一会儿，结城美姬朝十米外的门看去。
结城母亲注意到女儿举止，放下茶杯：“怎么了？”
结城美姬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冲守在门口的静流吩咐道：“去看他淹死了没有，没有就帮他一把。”
“是。”
结城母亲笑着看静流退下，取笑道：“看来还没驯服呢。”
“时间还很长，这样比较有趣。”
结城母亲无奈地摇摇头：“别出事就好。”
过了没一会儿，静流引着不情不愿的渡边澈来了。
结城母亲举目望去。
此时的渡边澈已经换上一身纹付羽织袴和服，白色内衬只露出衣领，外面的黑色羽织飘然如长袍。
他带着刚睡醒时的佣懒，俊秀的脸上有些不情不愿，整个人流露出独属于美少年的风采。
结城美姬观察着自己母亲的神情，见她眼神中掠过一丝满意，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但当她扭过脸，看向渡边澈时，已经换上一副阴沉的表情。
睡得好好的渡边澈，是被静流用一句“小姐让我问你：‘淹死了没’”惊醒的，等人帮他换上和服，他还没缓过神。
眼前的和室大到他都不知道坐哪。
无可奈何，渡边澈干脆挨着结城美姬坐下，学着她一样正襟危坐。
结城美姬瞅了他一眼，伸手介绍道：“这是我母亲。”
“初次见面，我是渡边澈，是美姬的男朋友。”渡边澈低头行礼。
“渡边君，你好。”结城母亲温和地应道。
结城美姬突然站了起来：“母亲，您和他聊，我去换衣服。”
“嗯。”
等结城美姬走后，结城母亲看着不自在的渡边澈，笑着说：“美姬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没有的事，美姬很好。”
“那孩子的脾气我知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结城母亲用看孩子的慈祥眼神看着渡边澈。
“美姬她只是有些娇惯，本性很好，我很喜欢她这一点呢。”
结城母亲开心地笑起来：“那就好，以后让你多费心了。她要是乱发脾气，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帮你教训她。”
“我这边才是。”
真是一位好母亲，看来是结城美姬喜怒无常是她本身的问题，不是结城家家教的原因。
之后渡边澈说了些乡下的趣事，还把测验说了一遍。
结城母亲时不时出口详细问两个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不一会儿，有佣人进来，说某位今天茶会的客人来了。
接着，便陆陆续续有穿和服的贵妇踏进和室，有的还带着女眷，这些人也全部穿着贵重的和服。
结城母亲打完招呼后，把渡边澈郑重其事地介绍给众人，渡边澈只好一个一个施礼。
其中甚至有清野凛的母亲，两人的外貌很像，是一位眉心总是带着些许烦恼的美人。
等人差不多来齐时，换好衣服的结城美姬像压轴的公主一样登场。
她也换了一身和服。
拖在地上的大红色和服显出美丽的色泽，腰间扎橙红刺绣腰带，袖口用黑线绣着结城藤，裙裾处有柑橘花盛开怒放。
就算如此华丽的和服也丝毫不能喧宾夺主，反而更加衬托出结城美姬的美。
她将头发盘在脑后、扎了个簪子，一张娇嫩明艳的小脸目视前方。
在这和室中，全是穿了华丽和服的人，渡边澈已经看花了眼，都快分不清谁是谁。
但结城美姬一进来，刚才还鲜艳至极的色彩，仿佛一下子只剩下她那一种。
虽然平时她也是众人的焦点，说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但这样鲜明地展现出优雅高贵的一面，还是第一次。
结城美姬走到渡边澈身边，缓缓坐下。
两人靠得近了，渡边澈才发现她的胸前绘有小朵菊花。
正打量着，结城母亲低声和结城美姬说了什么，然后结城美姬冲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把他吓了一跳。
那恶魔一般的笑容，似乎在说他死期到了。
就在渡边澈在想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什么的时候，茶会开始了。
佣人鱼贯而入，端来点心，还有茶具箱。
结城母亲笑着说：“美姬，你来点茶。”
“是。”结城美姬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位于和室中央的炉火旁，用茶水锅开始煮茶。
渡边澈出于好奇，认真地打量着。
点茶的动作不急不缓，水罐、小茶勺、柄勺等等茶具使用完也重新摆放的井然有序，显然她已经把每一步都了然于胸，且早已熟练。
渡边澈虽然看不明白，但从她胸部到膝部的姿势，也能领略到高雅的气度。
外面早已经天黑，和室点着不算明亮的灯，结城美姬从头发到艳丽的和服，再到小手，全都反射着柔光。
在她周边，仿佛有朵朵鲜花绽开，又有蝴蝶在翩翩起舞。
渡边澈很难把此时的结城美姬，和那个笑着下令杀人的少女联系起来。
茶沏好之后，渡边澈喝了。
他不懂这些，感觉还没大麦茶好喝。
“渡边君，美姬泡的茶怎么样？”结城母亲问。
“嗯......像初夏一样。”因为现在是六月初，正好是初夏。
这场茶会要是放在春天举行，在渡边澈嘴里它就是嫩叶的清香。
总之，应景。
渡边澈偷瞄了眼对面正在喝茶的清野凛母亲，担心她也有拆穿谎言的能力。
“渡边君也修习过茶道？”结城母亲继续问。
“不，但感觉很好喝。”
结城母亲温和地点点头，又招呼起其他人。
等第二个人开始点茶时，渡边澈已经受不了了。
他对结城美姬的小耳朵说：“脚麻了，能不能换个姿势？”
正坐太折磨人了，跟罚跪似的。
渡边澈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锻炼的成果，加意志力坚强，还有担心惹结城美姬不满意的原因。
现在他只想赶紧盘腿坐着，要么站起来走两步。
结城美姬和他近距离对视，看着渡边澈痛苦的脸，笑起来。
她站起身，示意渡边澈跟上。
渡边澈松了一口气，手撑榻榻米，缓缓站起来，跟着她离开和室，来到廊道上。
他跺跺脚：“累死我了，茶会什么时候才结束？”
结城美姬一言不发缓步走着。
渡边澈只好跟在后面，还必须小心不踩到她拖地上的和服。
“我母亲和你说了什么？”结城美姬突然开口。
“啊？啊，这个啊，说你喜欢乱发脾气，拜托我照顾你。我就说我就喜欢你的小性子。”
“还有呢？”
“还说，如果被你欺负了，可以随时来找她，她会帮我教训你。当然，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和我母亲说了什么？”结城美姬看似问了一个重复的问题。
“在乡下挖土豆，钓鱼，然后河里泡西瓜。”
“还有？”
“测验我......”
结城美姬停下脚步，转过身，冷笑着说：“你是必须我生气才会说实话，是不是？”
“......”
好嘛，原来被通风报信了！
“我承认，我坦白，”渡边澈举起手，“我是说你比较娇惯，但......”
渡边澈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结城美姬的脸色非常非常难看。
如果她穿的不是和服，渡边澈相信，她早就一脚踹过来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说完这句话，结城美姬转身重新走向和室。
还以为又要被惩罚的渡边澈，呆在了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居然，没事？
但他立马回神。
管他呢，能走就好。
他快步朝结城美姬的卧室走去，准备把衣服换回来。
等他到了卧室，有佣人告诉他，衣服已经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
“是。”佣人点头，“小姐刚才洗澡的时候吩咐的。”
洗澡？对了，她刚才回来是换和服的。
“麻烦你了。”
“少爷不用客气。”
渡边澈阴沉着脸，朝茶室走去。
他不回去了！
另外一边，结城美姬回到茶室后，脸色不愉。
结城母亲注意到后，问：“怎么？和渡边君吵架了？”
“母亲，”结城美姬抬起头，“他骂我的话，您怎么没有告诉我？”
“这孩子也太老实了，什么话都告诉你。”结城母亲少女般呵呵笑道。
结城美姬冷笑一声：“他老实？”
“他人呢？你不会赶他走了吧？”
“他说腿麻了，受不了，我就让人先送他回去。”
“腿麻？太失礼了。下次你把他叫来，我帮你好好训练他，正坐都坐不久，怎么......嗯？”
“怎么了，母亲？”
“你不说他受不了吗？”结城母亲看着重新走进来的渡边澈。
和第一次略带懒散的样子不同，此时一脸坚毅，仿佛这和室是刀上火海。
结城母亲目光带上一丝满意。
出生下乡，一开始受不了正坐和其他规矩是正常的事，但选择退缩，怎么能做结城家的女婿？
渡边澈能回去的情况下，却选择回来，让她感觉这个少年还是不用专门去调教的。
能自己学会，当然是最好。
结城美姬看着回来的渡边澈，心里有些疑惑。
等渡边澈挨着她坐下，她问：“怎么不回去了？”
“没衣服。”
结城美姬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洗澡的时候，随口让人丢掉的衣服，一下子笑起来。
在渡边澈眼里，这是充满恶作剧的笑容。
他用鼻子使劲叹了一口气。
“生气了？”结城美姬笑吟吟地问。
“......”
“来，我的渡边君，喝茶。”结城美姬举起自己的杯子递给他。
渡边澈拿过一口干了。
“怎么样？”
“难喝。”
“嗯哼。”上首的结城母亲轻咳一声，用‘自己孩子犯了错’的表情，对清野凛母亲歉意地点点头。
嗯？
渡边澈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对坐示意没事的清野凛母亲，又扭头看向结城美姬。
穿鲜艳和服的结城美姬，笑得没了力气似的靠在渡边澈身上。
她轻声调笑着说：“渡边君，太失礼了，怎么可以这么说清野同学的母亲泡的茶呢。”
“我......”
结城美姬手点在渡边澈鼻尖：“小心清野同学生气哦，她和她母亲关系很好。”
“......我没有。”
茶会结束后，已经有佣人给渡边澈买来新的衣服。
“对了，”提前换好衣服的结城美姬，指着他换下来的和服，“这个你也带回去。这可是本小姐特意给你订做的，给我像送你的袜子一样好好保管。”
“那我刚才岂不是可以直接穿这个回家？”
“是啊。”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在命令我？”
“没。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要好好沟通。”
65.事情总有后续
新的一周周一，因为声称不会生气，但是会闹别扭的清野凛的原因，成功从结城美姬手下活下来的渡边澈，不得不在放学后前往人类观察部的活动教室。
“……我打算在暑假告白，如果失败了的话，有一段时间可以调解心情。如果不是暑假，我怕被拒绝后第二天不敢来学校。”
“嗯，一木同学这样想的话，那就这样去做吧。”
“问题是，我还不清楚麻衣学姐喜欢什么样的地方。”
“关于这件事，我有个提议。”渡边澈推门走进来。
“啊！”一木葵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有人在偷听自己喜欢学姐的事。
这和爱情取向暴露不暴露没关系，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这个世界可是很包容的哦。
单纯被吓到的清野凛语气不善地说：“渡边同学，如果来了的话，就请直接进来，还是说你有偷听的习惯？”
“我可没有故意放轻脚步，想着偷听清野同学呼吸声的怪癖。”边说着，渡边澈走到榉木桌前坐下，“不过我对如何消除自我存在感有特意练习过，难道有效果了？”
因为太帅总是被搭讪，渡边澈为此感到烦恼，也想过办法，但全部失败了。
现在看来，也不全是无用功。
清野凛甄别出这句话的真假后，有些惊讶地说：“你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打算潜入女厕所了吗？”
“去厕所的都是蠢货，怎么想都是更衣室更好吧？干净卫生，想看的差不多也都能看到。”
“看来是早有预谋呢。”
“我把这叫做才思敏捷，大脑反应速度快。”
“这样的人犯罪会更危险，很难想象再加上长时间预谋，你会做出怎样变态的事。渡边同学，你要来我家的精神疗养院吗？在你因为犯罪被警察带走之前。”
“我错了，请别再说了。”渡边澈投降。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包容。
一木葵来回看着两人，羡慕地说道：“如果我和麻衣学姐也能这样说话就好了。”
渡边澈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清野凛说：“在其他人眼里，我们俩的关系居然不错？”
清野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想去女子更衣室的渡边同学，你刚才说的提议是什么？”
“对啊！”一木葵也期待地望着渡边澈，“渡边同学，请帮帮我！”
“一木同学你打算在暑假告白？”
“是！”
“在说提议之前，我可以先说一下我对告白的看法吗？”
“嗯嗯！！”一木葵表情认真到就差拿出笔记本了。
如果她拿出笔记本的话，渡边澈对她的好感度会提升一点，因为一本笔记本是成为一位了不起人物的标配——比如说他自己。
“告白不是冲锋号，而应该是胜利的钟声。”渡边澈说。
一木葵露出疑惑的表情。
“想去更衣室偷看女生换运动服的渡边同学的意思，是让一木同学在放暑假告白之前，针对明日麻衣学姐采取提升好感度的行动，是这样吗？”清野凛看着渡边澈。
“是这样没错，但……”
“不反对想去更衣室偷看呢。”
“你以为不让我把话说完的是谁！”
渡边澈怀疑清野凛大姨妈来了，要不然今天为什么这么针对他？
不过，去惹生理期的女性，既不温柔，也不划算，所以渡边澈决定饶了她。
才不是说不过。
他对一木葵继续阐述自己的提议：
“就像上周六一样，一木同学你可以继续约她出来玩，看电影、吃饭、喝咖啡、去甜品店等等等，顺便在某次约会中，玩一场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国王游戏也可以，这都随你，也可以看明日学姐的心情，总之，通过这种类型的游戏，你可以轻松获取她理想告白地的情报。”
“的确是可行的方案。”清野凛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一木葵听完后也露出惊喜的笑容，但很快又沮丧下来：“没有花田学姐，麻衣学姐是不会和我出来玩的。”
“那就把这件事告诉花田朝子，”渡边澈露出早就想到的自信笑容，“让她也加入进来。”
一木葵楞楞地看着渡边澈，然后突然害羞地低下头，难为情地偷瞄渡边澈。
‘喂喂，知道你喜欢女生我才没有故意克制自己不笑，原来你男女通吃吗？还是说只要长得好看就行？爱情要专一啊，要不然会被杀掉的，一木同学！’
渡边澈收起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木葵因为吹奏部还有训练，说完自己会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花田朝子后，就匆匆离去。
渡边澈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从头到尾快速温故了一遍，然后继续往下学习西班牙语。
清野凛走到窗边，用自己带来的新茶具泡了茶。
“给。”
“嗯？哦，谢谢。”渡边澈接过清野凛手里的一次性杯子。
清野凛站在原地不动，就那样看着渡边澈。
渡边澈想了想，喝了一口准备放在桌上的茶：“嗯……”
他还没发表意见，清野凛浅笑着开口：“渡边同学，是初夏的味道，还是，难喝？”
“……原来不是生理期？”
“生理期？”清野凛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渡边同学，看来你的父母不需要为你的未来担忧，因为没有比监狱更安全，生活更有保障的地方。”
“我还以为经过鬼屋事件之后，我们变得稍微亲近了一些，真是遗憾呢。”渡边澈故作哀愁地再次喝了一口茶。
正当他仔细比较结城美姬、清野母女泡的茶的区别，并得出都没有便利店卖的大麦茶好喝时，清野凛双手抱着盘子，用根本听不清的声音说：
“是、是亲近了一些。”
“嗯？！”
“但只能算熟人，想让我和你单独约会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想过和你约会......”
“还有，就算是熟人，也不是你说我母亲泡的茶难喝的理由，我们还没有亲近到不需要客气的程度。”
“你不是说希望我能诚实吗？”
“茶真的难喝吗？”清野凛的双眸烨烨生辉。
如果是游戏的话，她的头上一定会有“鉴谎功率100%”的字样。
渡边澈只能避开清野凛这样的眼神，看着窗外的梅雨，既没撒谎，也没有说实话的回答：
“总之不好喝。”
果然是生理期吧？况且还是梅雨天。
66.恭喜渡边成为副部
清野凛生理期的第二天——渡边澈自己以为，人类观察部活动教室里，那张老旧的榉木桌上出现一封信。
事情很可疑。
当然不是人手一个手机的年代，为什么还会有人写信这种事可疑。
或许对于现在很多人来说，这辈子也不会看到一封信，但不管是清野凛，还是渡边澈，无论两人怎么谦虚，平均每天至少会收到一封。
这件事真正可疑的是，拥有活动教室钥匙的人，只有小泉青奈和清野凛才对。
而这两个人，没有理由写信。
“有人翻窗进来？”
清野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渡边澈：“这是五楼。”
“也对。”渡边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其实他就可以办到。
“自由搏击”带来的敏捷身手，日渐增长的体力，玩鬼屋和过山车带来的胆气（存疑，有待验证），学成龙一样飞檐走避不成问题。
但如果说出来，甚至演示一遍，他提前溜进更衣室，偷看女孩子换衣服的企图，就要坐实了。
现在还是遵循沉默是金的原则吧。
“看起来也不太像情书。”渡边澈看着白色朴实的信封。
“理由？”
“经验。”
就算渡边澈在中庭面朝全校师生，对结城美姬表达爱意之后，鞋柜里被塞情书的日常依然持续着。
渡边澈偶尔会想，把这些人的名单公布出去，神川私塾差不多就完了吧？
毕竟给有女友的男同学送情书，肯定会受到周围和社会的诋毁，然后转学什么的。
当然他不会去那么做。
如果他是这种性格恶劣的人，现在的女友已经足够凑成一个班了，然后有用不完的积分......这当然是做梦。
渡边澈真是这种人，早就被结城美姬沉进东京湾了。
虽说有在好好训练游泳，五十米的泳池每天十个来回，期待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但在渡边澈的想象中，最多也就是跳下河救人的程度而已。
东京湾自救可不在他的计划中。
不过考虑到结城美姬的性格，还是把‘能从太平洋游回来’作为目标去努力吧——东京湾是太平洋海口。
“看来男性和女性对情书信封的审美差异很大。”清野凛说。
“你的意思，有男生用这种信封给你写过情书？”
“不确定，因为我没看内容，说不定是死亡威胁。”
渡边澈再次感觉清野凛真的非常诚实，换做一般人，都会下意识认定是情书吧？
反正不会是死亡威胁。
“那这封信就是给你的了。”草率下完结论后，渡边澈准备走回座位，继续西班牙语的学习。
学习外语逐渐掌握规则，越发得心应手，感觉每天都在精进，简直像玩游戏一样看着经验值在增长。
他有点沉迷这种感觉了。
“回来。”清野凛没好气地说道。
“我的部长大人，只是一封情书而已，随便怎么处理都可以吧？”
“现在不是给谁的问题。渡边同学，你是我承认的人类观察部正式成员之一，必须对这间活动教室的安全负责。”
“那我退出。”
渡边澈准备加入书道部，或者去斋藤惠介的电脑研究部。
练一手好字也好，学习电脑技巧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
清野凛露出标志性的没有一丝笑意的浅笑。
“退不退出是你的自由，但不是人类观察部的社员，我就没有替他保密，以及让他不受欺骗的责任。”
投降。
渡边澈拿起信，直接拆开。
清野凛远离两步，好像上面涂了毒一样提醒道：“你小心。”
不仅仅是信封，里面的纸张也很朴实，像某家公司订做的信纸一样。
渡边澈把信的内容看完，递给清野凛：“果然是给你的。”
清野凛没有接过，就这样看起来。
看完后，她说：“也是给你的。”
“不不不，绝对是给你的。”
“渡边同学，这种小事，作为社员的你应该能轻松解决吧？”
“清野同学，你那副‘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努力，明年提拔你做课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课长算什么？”清野凛瞧不谁似的冷笑一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副部长了，我授权你全权处理这件事。”
“......”
现实生活中，副部长的确比课长职位高，但社团的副部长......而且这个社团一共只有三个人，另外一个还是惹不起的结城美姬。
渡边澈无奈地说：“清野同学，你不是不开玩笑吗？”
“我只是不开撒谎的玩笑。”清野凛露出足以征服全校男生的笑容。
每当她真心笑的时候，都美得让渡边澈更加坚定不能随便笑的想法——区区九点就有这样魅力，十点的他可以去做魅魔了吧？
也不知道有没有男性魅魔，以防万一，把精灵放在第二位作为备选吧。
从清野凛笑容引发的遐思中回过神，渡边澈再次看起信件内容。
“学生会通知：
一：社员人数达到五人以上；
二：在正式赛事中取得成绩；
三：将活动内容化为具体可见之形式，并且得到指导老师之认可。
未能符合上述任一条件之社团，应于规定期限内完成改善。若于规定期限内未有任何改善迹象，即刻废除该社团。”
三个条件只需要符合一条，就可以让社团生存下去。
由此可知：这则通知完全在针对人类观察部！
因为写在《学生守则》里社团成立的条件之一，就是成员必须在五人以上。
“这对你来说很容易吧？”渡边澈说，“当初你是怎么成立人类观察部的，现在就怎么应付学生会好了。”
“成立人类观察部是学校主动提议，我并没有做任何事。”
差距太大了。
渡边澈快哭了。
为什么他不加入社团，学校想着怎么解决他，而轮到清野凛，学校想的却是怎么创立一个她喜欢的社团？
一定是因为学习成绩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
渡边澈决定继续相信世界是公平的，并准备更加努力的读书。
“你找校长说一下不就好了？”决定相信世界是公平的渡边澈，如此提议道。
“渡边同学，有件事我必须声明。”
“嗯？”
清野凛挺起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用过作为清野家大小姐的特权，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的。”
“但你可以用。”
“我不用。”
“你可以用。”
“我就不用。”
“现在可是社团生死存亡之际，清野部长！”
清野凛撩起长发，对渡边澈露出天使般笑容：“考验你能力的时候到了，渡边副部长。”
67.不被废部的尝试性讨论
三个条件里，最简单的自然是在正式赛事中取得成绩。
以清野凛和渡边澈的能力，只要想的话，缺的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举办的赛事而已。
但是，也许很多人已经忘了，这里有必要重申一遍人类观察部的活动宗旨：
正如其名，由清野凛一手创办的人类观察部的社团活动，主要是观察人类在某种情况下，所发生的变化或者反应。
至今为止已经进行三项活动。
故意挑衅文艺部；
帮助需要补考的同学，短时间内提升40点偏差值；
以及渡边副部长在清野部长的各种攻略技巧下，如何坚持不爱上对方。
......
完全不知道活动的意义在哪。
虽然意义不明的组织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社团更不少。
比如一直喝茶的轻音部，沉迷解谜的古典文学部，明明叫现代文化研究部却只看漫画和轻小说，以及追求真物的侍奉部。
不过这些社团，要么顺便进行着符合校园精神的社团活动，要么干脆间接把持学生会权利。
人类观察部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符合条件。
那么只有增加人数了。
“再招收两名部员怎么样？”渡边澈提议。
“如果具有观察价值的话，我没意见。”清野凛回答。
这就是难点了。
“总之先把招人的传单贴上去，以人类观察部的人气，肯定会有很多人想加入吧？到时候慢慢选就是了。”
“为了满足学校创办社团的要求，我一直在招收新的成员，但合格的人只有你一个。”清野凛无奈地叹气，似乎对神川私塾感到失望。
她继续说：“更糟糕的是，以前断断续续还有人来面试，但自从测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变态的事吗？”
“渡边同学，说话之前用大脑思考一下，可以让你看起来不是那么无知，另外，对你的人生安全也有好处。”
“那就奇怪了。”
清野凛生理期的第三天......好吧，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种计时方法到此为止。
周三。
第四节课结束后，国井修和斋藤惠介两人把课桌搬过来，和渡边澈的拼凑在一起，三人吃起便当或者超市买来的牛奶面包。
他们已经被走廊窗户拒绝了。
不止他们，自从国井修说出三人在窗户口看中庭女生领口这件事后，那位姓黑泽的风纪委员不准任何男性，在午休期间趴在走廊窗户口上。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吃饭的时候，渡边澈说起社团招新的事。
“这件事我在校园论坛上看到有人议论。”斋藤惠介说。
“说说看。”渡边澈精神一振，只要能找到原因，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们人类观察部的三个人，单独行动还好，聚在一起的时候，外人会感觉会很难融入你们。”
“为什么？”渡边澈感觉疑惑。
他们又不是关系好到融不下第四个人的小团体，相反，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渡边，你好歹有点自觉。”国井修大口吃着炸猪排。
“嗯？”
斋藤惠介解释道：“你们三个是标准的帅哥美女，学习成绩又排在前三，和第四名差距超过40点！”
“就因为这些？”
“就？这些还不够吗？！”
“这就是价值观冲突吗？”渡边澈自语，“不能理解长得不帅、成绩不好的人的想法啊。”
“帅哥去死！”
对于两人愤怒的眼神，渡边澈真的很无辜。
因为他学习好，长得帅，所以在与人来往的时候，不会去考虑这两个因素。
但就他个人而言，不管他本人怎么样，都不会在乎朋友成绩好不好，帅不帅的问题，只要性格合得来就行。
女性怎么择友的他不清楚，但在渡边澈看来，男性交友大部分都是这样吧？
放学后来到活动教室，渡边澈把两人的话转述给清野凛。听完后，清野凛的表情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她喝着自己泡的茶说：“面对我产生自卑的情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受绝大多数人的喜爱，而且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诚实。”
“啊，也有这个的原因吧。”渡边澈恍然大悟。
“什么？”
“就是你太诚实这件事。”
“是你们太喜欢撒谎了。”
“这怎么都好。”渡边澈说，“因为你诚实的像一面镜子，反照出所有人、所有事的真实一面，但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发现的地方，对于他们而言，肯定不想长时间对着你这面镜子。”
“反照出真实一面的镜子......这个比喻我不讨厌呢。”清野凛浅浅地微笑起来。
“我可没有夸你的意思，请别误会。”
清野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姑且算一个没有人来面试的原因吧。”她手抵下巴，沉吟道：“招收新人希望不大，以防万一，我们要准备第二个和第三个条件。”
“恕我直言，人类观察这种活动只能参加搞笑综艺，不可能有正式赛事。”
“这是社会研究。”清野凛纠正道。
“嗯，说法倒是因人而异。”渡边澈敷衍一句，从抽屉里拿出未被处理掉的学生会通知。
清野凛沉着脸：“我有必要重新评估你的学习能力。”
“嗯嗯，是，是。”渡边澈继续敷衍，手指点在通知上的第三个条件上，““将活动内容化为具体可见之形式，并且得到指导老师之认可。”，小泉督导那里只需要说一声就可以，关键是‘活动内容具体可见’。”
“帮助一木葵同学实现爱情？”
“社团活动精神并不追求这些。”
“再参加一次文艺部的征文活动？”
“总不能还找他们麻烦吧？”
渡边澈不太想得罪这些写文章的家伙，特别是他们和新闻部狼狈为奸，他又不能动手打人的情况下。
“那就找一个不能在正式赛事中取得成绩的社团，帮他们拿到冠军。”
冠军……如果可以的话，渡边澈希望清野同学能向他学习一下‘如何在本人非常优秀的情况，依然保持谦虚的态度’。
“......先不说能不能拿到冠军，你确定帮其他社团在正式赛事中取得成绩，可以让人类观察部免受废除的惩罚吗？”
“总比待在社团教室，等新部员上门来得好。”
“有道理。”渡边澈点点头，“那帮哪个社团……”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请进。”清野凛招呼道。
“打扰了。”一木葵和花田朝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68.一木葵爱情故事之称呼
看到两人，渡边彻下意识问出心中的疑惑：“吹奏部的社团活动这么轻松吗？”
“诶？”一木葵愣了下，然后看向花田朝子，“这个......”
花田朝子一言不发地快速看了眼渡边彻，又连忙低下头。
“抱歉，只是最近对社团活动比较敏感，你们不用回答我。”渡边彻举起双手，做了一个话题到此为止的手势。
不过话说回来，吹奏部的目标是挺进关东大赛，最后进军全国赛的话，应该很努力的练习才对。
下书吧
四月、五月，她们的确在这样做，证据是中午和放学都能听到校园四处的练习声。
但进入六月后，乐器声就变的断断续续了。
梅雨季节不适合演奏吗？
“我已经把事情告诉花田学姐了。”两人来人类观察部的目的不言而喻。
“首先确认一下，花田学姐，你知道明日学姐的性取向吗？”清野凛问道。
“性......取向？应该喜欢男生吧。”花田朝子偷偷看了眼渡边彻。
是因为明日麻衣说起过架空走廊笑了一下的原因吗？渡边彻心里猜测。
不过眼前这两人看起来，背挺得笔直，身材窈窕的清野凛更像是学姐，至于花田朝子，娇小的身材说是初中生也完全没问题。
清野凛看向一木葵。
一木葵脸上露出明显的沮丧表情，显然早就从花田朝子那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花田朝子连忙安慰：“一木学妹，我也不是很确定啦！”
“嗯。”一木葵没什么力气地应道。
“一木同学，还要继续吗？”清野凛问。
一木葵陷入沉默，半晌才轻声回答：“想继续，但是......”
“但是又怕失败？”清野凛替她说下去。
“如果明知道一定失败的话，还不如保持现在的关系，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待在学姐身边。”
虽然周一商谈的时候，一木葵信誓旦旦地说，不管失败还是成功，一定会告白。
但现在真的知道失败概率非常大后，害怕被讨厌、担心告白会让关系变得更差的心情，又重新占据上风。
渡边彻没有喜欢过谁，但能理解这种心情。
“那就到此为止好了，当然以后也可以继续约她出去玩，变成好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渡边彻对其他人的恋情不关心。
这件事本来跟他关系就不大，是清野凛找来的麻烦。
比起这些，他更想快点解决掉废社危机，学习西班牙语，以及想办法对付九条美姬。
活动教室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事情好像就要在这沉默中就此结束时。
“一木同学，这样真的可以吗？”清野凛突然开口。
“……”
“你不是从小学开始就喜欢明日学姐了吗？坚持了十几年的心情，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就放弃，这样真的可以吗？”
“......”一木葵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渡边彻余光看向凛然的清野同学。
‘喂喂，你就这么想学习恋爱经验吗？我们现在还自身难保啊！’
“你只要回答我，继续，还是放弃。”清野凛黑曜石般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一木葵。
来了，测谎机器凛！
连头脑聪明且撒谎经验丰富的渡边彻，也只能投降的存在！
“......继续！”一木葵放弃了所有似的回答道。
清野凛点点头：“那就按计划进行。花田学姐，可以帮助我们吗？”
“我、我没问题。”
“那好，作战继续。首先，为了方便观测感情进度，一木同学，请先告诉我你现在和明日麻衣学姐的关系如何。”
一木葵想了想，回答：“很普通吧？我称呼她麻衣学姐，但麻衣学姐喊我一木同学。”
“看来关系很一般呢。”清野凛自语道。
“呜......”
所以说啊，人类观察部没有新人加入是有原因的，这样的大实话除了了不起的渡边彻，谁能长时间承受！
花田朝子连忙安慰道：“一木学妹不要难过，关系很一般的话，代表就算告白失败，也不会变得更差啊！”
“呜......呜......”
请两位放过她吧。
看着快死过去的一木葵，渡边彻心里生出怜悯，开口道：“称呼没有必要真的在意，有的人很亲密，却叫对方姓；而有些人明明恨死了对方，却会喊对方的名字。”
“真的吗？”
“当然，这样的人到处都是。”
渡边彻亲切地称呼自己的女友为美姬，这也是他唯一会喊名字的异性。
但两人是捅了六刀、注射两次琥珀酰胆碱、被逼着在新宿大道上跟汽车赛跑的关系，所以渡边彻完全没有说谎。
“但是，直接喊对方名字这件事，不是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吗？随便就喊对方名字，只有轻浮的人才会做！”花田朝子完全不同意渡边彻的观点。
这人已经忘了安慰学妹的事了。
“嗯，那算你说的对吧。”渡边彻想起‘第一任女友’玉藻好美，对方就会随随便便称呼他小彻。
“呜......”一木葵又要发出小狗一般的呜咽声。
“对不起！我随便说的！”花田朝子一副把事情搞砸了要哭的样子。
真为她未来孩子的智商感到担忧......渡边彻在心里默哀0.1秒。
“明日麻衣学姐应该不是轻浮的人，一木同学，请接受现在你们关系很普通的事实。”清野凛说。
“……嗯。”一木葵太可怜了，“我知道了，不认清现实的话，是无法真正前进的。”
人总能从痛苦中领悟不了的道理呢。
一木葵整理好情绪，好奇地问：“清野同学，在同龄人中，你有称呼名字的异性吗？”
“没有。”清野凛即答。
“女生呢？”
“没有。”还是即答。
一木葵有些尴尬，转头问渡边彻：“渡边同学呢？”
“同性没有，异性的话，九条美姬。”
“这样啊。”一木葵点点头，“花田学姐呢？”
“异性没有，同性有几个朋友。”花田朝子小声回答。
“三位可以喊我名字哦，我不介意的。”一木葵笑着对三人说。
“我就不用了。”清野凛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诶——好吧，清野同学的话，肯定会这样回答的。”
“我也，我也做不到。”花田朝子微微扭过脸，避开一木葵期望的眼神。
“学姐～～！”
“那个，这是因为，”花田朝子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语气说，“只有真正关系好的人，才可以互相称呼名字。”
“……好吧。”一木葵可怜兮兮地看向渡边彻，“渡边同学，你不会也拒绝我吧？”
“……”早知道就第一个回答了。
渡边彻叹了口气，现在的氛围只有答应了，而且对方是一个喜欢女性的百合，勉强可以说是同性。
但是……
“抱歉。”
“……”一木葵趴在了榉木桌上，因为雨天而竖起来的头发都失去了力气。
清野凛嘲笑着对渡边彻说：“看来九条美姬把你驯服得很好呢。”
“才不是因为这个。”其实有一部分原因。
“啊啦，渡边同学又对我说慌了呢。”清野凛嘲讽地故作惊讶。
“……”渡边彻只好实话实说，“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喊对方的名字当然没有问题，不管男女。但你想想，我连你都没有这样做，突然喊一木同学的名字，不是太假了吗？”
清野凛直勾勾地盯着渡边彻。
“怎么了？”渡边彻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笨蛋。”
“你怎么骂人？！”
清野凛手捏拳放在唇前，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你这样说不是让一木同学更伤心吗？”
“你仔细想想是谁让我说实话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清野凛扭过脸去，“现在我们应该讨论的是：怎么让明日麻衣学姐称呼一木同学葵。”
“葵......”一木葵已经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了。
清野凛环视三人：“有作战计划吗？”
“等等。”渡边彻举手，“我就不参与了。”
首先，他对这事不感兴趣；其次，他要处理废社的事；最后，再和她们出去玩的话，绝对又会惹九条美姬生气。
“不要啊！我们这里唯一谈过恋爱的只有渡边同学了！”一木葵哀嚎道。
说完，她突然想起似的问花田朝子：“花田学姐，你又谈过恋爱吗？有男朋友吗？”
“没、没有。”花田朝子的脸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充血状态。
不过因为她长得非常可爱，所以一直红着脸蛋也没问题，不像运动社团的肌肉男，一直红着脸的话，只会招来“同学，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的问候。
“抱歉，我已经有其他任务了，一木同学你的事，就让清野同学和花田学姐帮你吧。”渡边彻坚决推辞。
“驳回。”清野凛毫不客气地说。
“嗯？为什么？你负责一件事，我负责一件事，不是最效率的做法吗？”
“那是刚才。”清野凛露出一看就充满恶意的和善笑容，“现在我决定了，人类观察部是一个整体，所有事情都应该一起面对。”
“恕我直言，朝令夕改是大忌，部长！”
“请服从命令，副部长。”
69.干涉人类选择的穿越者，渡边彻你是第一个
小雨下个不停，在走廊窗户上敲出还算好听的声音。
一木葵积极的在前面引路，花田朝子和清野凛说着吹奏部的大概情况。
渡边彻落在最后面，欣赏清野凛如波浪起伏的黑色长发。
四人正在去吹奏部的路上。
“......所以最近很多部员的训练都停止了。”花田朝子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清野凛点点头，不置可否。
至于渡边彻，他压根没听。
吹奏部虽然比不上棒球部和足球部，但在文化类社团中绝对的第一位。
活动教室是具有隔音效果的厚重大门不说，每个声部还有小教室用于练习，总人数超过八十。
跟成员只有三位，把置物间（从前）当成社团教室的人类观察部相比，简直就像九条美姬的独栋别墅和渡边彻的出租屋。
“这么多人。”渡边彻不无羡慕地说道。
“人再多有什么用？我听了她们两个月的练习，除了低音声部，其余全是乌合之众。”清野凛毫不客气地点评道。
说完，她叹了口气，补充道：“真亏她们居然敢把目标放在全国大赛上，和妄图挑战我的渡边同学一样没有自知之明呢。”
“呃。”
被说没有自知之明的渡边彻倒是无所谓，他尴尬地朝吹奏部的两人投去歉意的眼神。
花田朝子和一木葵却似乎被戳中弱点一样，羞愧地低下头。
“渡边副部长，”清野凛用长者的姿态说，“我们人类观察部虽然只有两人，但只要想，担任独奏就是我部的最低演奏水平。”
看来她还没有承认九条美姬正式社员的身份。
还有，就算说的是实话，但也要注意场合啊！
没看到周围吹奏部的人眼光很不友善吗？
同样注意到周围人视线的花田朝子，赶紧对两人说：“麻衣学姐在低音声部的小教室里，请跟我来。”
四人离开吹奏部大教室，走进一个大概有人类观察部活动教室一半大小的教室里。
太豪华了！
区区一个声部，凭什么这么豪华！
要知道在九条美姬入部之前，他们的活动空间只有一张榉木桌四周而已！
小教室里，明日麻衣正在指点三个人练习上低音号。角落里坐了两个人，手里拿的乐器是大号。
渡边彻看到乐器架上，写有‘花田朝子’名字的第一大提琴盒放在上面。
“麻衣学姐，”花田朝子轻声上前，“清野学妹和渡边学弟想来参观，可以让他们留下来吗？”
“......嗯。”明日麻衣听不出任何感情地应了一句。
“谢谢。”两人道完谢，坐在角落的凳子上。
明日麻衣应该是低音声部的领队，除了指导包括一木葵在内的一年级生，还会组织大家一起合奏。
渡边彻看了眼认真听起音乐的清野凛，决定动用自己不为人知的那30%神秘力量。
这是为了报答清野凛帮他识破九条美姬的谎言，让他成功复合，还有替他隐瞒全是谎言的告白。
另外，他自己也想快点结束这件事。
‘会去用系统帮助其他人攻略女孩子的奥特曼，不，穿越者，渡边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探测器，开！’
蓝色透明面板上，显示出少女的信息。
【人物：明日麻衣】
【年龄：17岁】
【智力：7】
【魅力：8】
【体力：6】
【情报：感情匮乏；对带来心灵强烈冲击的事物充满渴望，目前痴迷渡边彻的笑容中】
【无交往记录，可攻略】
“嗯？”渡边彻眨眨眼。
明日麻衣那双像是从夏日清澈的湖水中掬了一捧的双眼，正认真看着支架上的曲谱，樱色的嘴唇贴在充满冰冷感的号嘴上。
上低音号温柔宽厚、悠扬舒缓的音色，在小教室缓缓流淌。
‘痴迷渡边彻的笑容中？’
渡边彻本人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对方有这样的爱好。
但是“探测器”不可能出错。
难道是因为感情匮乏的原因？所以就算痴迷，也不会有实际的表现？
“停。”明日麻衣没有丝毫感情的悦耳嗓音响起，“继续练习，结束之前再合奏一次。”
“是。”
包括一木葵和花田朝子在内的所有人，都认真地开始练习。明日麻衣把上低音号放在椅子上，缓步走向人类观察部的两人。
“感觉。”她似乎在问两人刚才合奏的水平，但完全听不出疑问的语气。
“大号和低音大提琴就算了，上低音号的这部分，”清野凛环视一圈，“由明日学姐你一个人独奏的话，进入关东大赛的机会会更大一点。”
小教室里，只能听到梅雨声的安静，上演了。
“嗯哼，”渡边彻尴尬地站起来，“抱歉，我家部长要求比较严格，没有说其他人演奏不好的意思。”
清野凛瞪了渡边彻一眼，但没有开口否认，只是利落地拨了一下肩上的长发。
明日麻衣对此时小教室里上演的尴尬氛围毫无察觉，她点点头之后，又把询问的目光看向渡边彻。
“那个，都很好啊。”渡边彻敷衍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有进修过演技的原因，总感觉其他人的目光更加不友善了。
“哈哈，”渡边彻尴尬一笑，拉起一点也在乎众人不欢迎目光的清野凛，“今天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明日麻衣目送渡边彻走出小教室后，缓步走回自己的座位，接着她不管其他人难堪的表情，一言不发地继续练习起来。
人类观察部的两人来到走廊角落。
“你说话注意场合啊，我的清野部长！”
“你的意思要让我撒谎？”
“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但是那种情况，你就夸明日学姐一个人演奏的好，不就行了？”
“我难道不是那个意思吗？”清野凛冷笑一声：“开学到现在两个月，哪怕从来没接触过乐器的人，也不止她们那种程度。”
“那是她们的事。”渡边彻无奈道。
“她们自己决定以全国赛为目标，不认真练习姑且不说，还要责怪指出她们问题的人？”
“这......”
“如果我是吹奏部部长，在达到我满意的水平之前，她们连觉都别想睡。”
“......吹奏部的事怎么都无所谓了。我想问一下，人类观察有没有水平要求？首先声明，我每天必须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清野凛轻笑一声，赞赏道：“放心好了，目前为止你的水平我还算满意，不管是给文艺部投稿，还是给偏差值倒数的同学补课。”
“以后呢？如果出现我没有完成的任务，你不会觉也不让我睡的特训吧？”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在我特训你之前，你自己一定已经开始努力了吧？”
尽管清野凛脸上看穿一切的笑容让渡边彻很不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清野凛得意地笑了笑，目光看向低音声部的小教室。
她说：
“现在的水平怎么样不重要，关键是愿不愿意努力。自己不行，还去责怪指出问题的人......我收回一开始的话，包括低音声部在内，除了明日麻衣学姐，吹奏部全是乌合之众。”
渡边彻无话可说了。
他手拍在自己的额头上：“随便你吧。”
清野凛满足地撩了一下长发，走出角落：“走了，回我们的活动教室。”
渡边彻看着她潇洒的背影。
别人的事轮不到她一个无关人员的来指责，但她被明日麻衣询问后，坦诚地说出心里的想法，这一点渡边彻既有些嘲笑她的不通世故，心里又有些憧憬。
清野凛真的是一面镜子。
没有做好面对真实自己的准备的人，最好不要接近她。
‘迎难而上的我，未来到底会变得多完美？也许到时候什么都不做，全世界的女人也会抢着做我女友吧？’
“可惜，我已经有九条美姬了。”
“渡边同学，你终于精神失常到自言自语了吗？我家的精神疗养院环境真的很......”
“放弃吧！我死也不会去！”
上架感言
感言：努力写下去。
——————————
太短了，再写点什么吧
——————————
神川高级中学1年四班
姓名：渡边彻
座位号：39
性别：男
血型：A
爱好：学习一切可以学习的知识
特长：保密（写不下）
座右铭：
【我不是一个留恋男女之情的小男人，上天给错了能力，我要的是这个世界在我面前低头！】
初中毕业手册上填写的梦想？
【来个人把学校门口的牛粪清理一下，一周了，谢谢。】
为了将来，你在做怎样的努力？
【6点，起床；
6点到6点30，沿着新宿大道晨跑、做广播体操；
7点到8点，背英语、国语和西班牙语；
8点30到11点，去图书馆认真读一本对人生有益的人物传记；
14点到16点，学习生物、现代社会、数学、美术等等
19点，五十米长的泳池游满十个来回
20点，看英文或者西班牙电视剧一集
21点，听英文广播，同时举哑铃或者做俯卧撑】
你感觉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了不起的人】
升学目标是？
【东京大学】
你感觉现在的自己，距离升学目标还差哪些？
【统一考试和东大独立招考】
你对神川高中有什么建议？
【校服领口太严实，夏天很热，建议改良】
老师的评语：
【老师相信你会成为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另外，问一个私人问题：渡边你真的在毕业手册上写了那句话吗？】
70.没有一成不变的日常
夜晚，在卧室背谱的花田朝子，趁着休息时间玩起手机。
“一木葵的智囊团”，同属于吹奏部的一年级学妹，为了追求三年级学姐创建的聊天组。
算上今天刚加入的她，成员一共有四个人。
盯着群聊名称看了一会，正准备退出聊天组，去动态区看看好友今天发了什么内容时，屏幕上毫无征兆地弹出一条讯息。
一木葵：这周去哪玩呢！！！
渡边彻：周六周日全是下雨天
清野凛：那就进行室内活动，比如看电影，唱歌
渡边彻：周六周日全是下雨天
一木葵：那就去唱歌吧！正好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渡边彻：周六周日全是下雨天
一木葵：花田学姐可以帮忙约麻衣学姐出来吗？
虽然渡边学弟非常轻浮，她又最讨厌这样的人，但把被无视的人放着不管，实在太为难她了。
花田朝子：渡边学弟，请问你同一件事为什么要重复三遍？
渡边彻：......
渡边彻：抱歉
卧室里除了花田朝子外，没有其他人，但她的脸还是立马变成煮熟的章鱼，红通通的。
哔嘀阁
她在LINE上快速回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真的好奇你为什么要重复三遍！
清野凛：不用管他
渡边彻：下雨天我想待在家里睡觉
渡边彻和清野凛的消息，以只有系统才能分清前后的速度，同时显示在屏幕上。
花田朝子：渡边学弟毕竟有女朋友了，一直和我们出去玩也不合适，清野学妹就放过他吧
许久之后。
清野凛：好吧
渡边彻：花田学姐太棒啦！！！
渡边彻：以后校外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啦！！！
花田朝子看着“花田学姐太棒啦”这句话，不满地嘟起嘴，又生气又害羞。
明明已经女友了，还对其他女孩子说这种话......果然是一个轻浮的学弟！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是你的躲也躲不开。
周六这天上午九点，渡边彻撑着伞来到学校。
原因很简单。
那位感情匮乏的明日学姐，好像因为清野凛点评的原因，拒绝花田朝子出去玩的提议，决定周六周日都在学校继续练习。
她没有要求低音部的其他学生一起放弃假期，只说想来的话，可以负责指导。
在渡边彻看来，明日麻衣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暗示其他人赶紧练习，不要再给老娘丢脸了——当然用词肯定不会这样，这是渡边彻的一己之见。
一木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说出‘校外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啦’的他，踏足了从未来过的‘周六的神川’。
梅雨中的校舍，有一种沉浸在他游泳时潜在水里的静谧感，只能听到嘹亮的乐器声，还有金属球棒击中棒球的清脆。
棒球部为了七月的甲子园预选赛，哪怕是周六，哪怕是下雨天，依然在特训。
这才是玫瑰色的高中生活啊。
“给青春，敬礼！”
但也只能行注目礼。
渡边彻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拿着书店买来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
这是斯蒂芬•茨威格撰写的一本人物传记，包括文豪、将军、政治家等重要人物生命中的关键时刻。
之所以选这一本，没有找某一特定人物的传记，是因为渡边彻还没决定好：是成为文豪，政治家，亦或者将军。
同时也想看看不同身份的人在面对困境时，是如何调整心态，又下了怎么样的决定，这可以拓宽他对付九条家的思路。
渡边彻和清野凛在鞋柜处相遇了——两人的生活作息，不，至少到校时间意外的一致。
不过每天乘坐同一时刻的电车的话，这也是算不上偶然。
“早上好，渡边同学。”
“早上好。”
清野凛的礼数其实相当周到，远超一般人，但她洞察了所有谎言的清冽双眸，让她看起来总是不近人情。
在去音乐教室的路上，渡边彻和她表达了自己对雨天依然坚持训练的佩服。
这在清野凛看来，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既然想去某个地方，比如说甲子园、全国大赛，努力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她平平淡淡地下了结论。
“是吗？”
“你不用佩服他们。”清野凛打开音乐教室厚重的隔音门。
教室里，不仅仅是低音部，还有其他声部的人在，总人数大概在二十人左右。
渡边彻发现其中一小半人都是一年级生，拜清野凛所赐，他甚至能说出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学号。
吹奏部的问题，看来是出在高年级身上，一边这样想着，渡边彻将椅子拉到窗边倚墙而坐，翻开《人类的群星闪耀时》。
渡边彻的到来，在几乎全是女生的吹奏部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他身材修长，隔着校服衬衫也能看到匀称的身材，细长的手指翻着崭新的书页，再加上俊秀的长相，看书时专注的神情，瞬间就牢牢抓住几乎所有少女的心。
因为周六没有讨厌的风纪委员，偷懒没有打领带的衬衫口，让少女总是故作不经意地想往里面偷瞄。
有女生相互对视。
‘今天决定来特训真是太好啦！’
‘恩恩恩！’
等渡边彻瞥向墙壁上的时钟时，已经是四十三分钟以后。
音乐教室满是各种洗发水的香味，略显浑浊的空气让他有点想睡觉了。
在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后，渡边彻干脆停止翻页的动作，把书倒扣在椅子上，准备去上趟厕所，让大脑清醒一下。
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明日麻衣正在水池边冲洗号嘴。
渡边彻一言不发地洗完手，准备回活动教室继续看书。
“啪嗒。”
明日麻衣从校裙兜里，刚准备拿出来的纸巾袋，掉在了地上。
这里可是厕所，还好有包装......渡边彻这样想着，主动弯腰捡起掉在他脚边的纸巾袋。
“学姐，给......”
就在那时，渡边彻怀疑自己弯腰导致脑部充血，看到了幻觉。
表情冷淡，眼神清澈如夏日泉水的明日麻衣学姐，此时正撩起没有穿安全裤的校裙。
那淡蓝色的撩人三角贴身衣物，直冲冲地映入他的双眼。
在女厕所里面，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一个人先上好了之后，在催促另外一个人！
随着另外一个人说着‘马上就好’，明日麻衣白皙的脸蛋也逐渐染上诡异的潮红。
最后。
她淡粉色的唇齿间，发出绝对会让人误会的悠长闷哼声。
“嗯~~~”
渡边彻已经不能思考。
71.渡边少年绝对不放过痴女学姐
音乐教室位于社团大楼三楼最角落，可以清楚地看见操场上的景色。
梅雨下，棒球部的人没有训练，手挽手成一排，正发出意味不明的吆喝声，很像销售公司员工的洗脑场景。
渡边彻对体育社团一无所知，猜不到他们在吼些什么。
也许是在唱校歌？
不过这种事怎么都无所谓了，渡边彻收回视线，看向教室的西北角。
明日麻衣，静静地坐在那里练习上低音号，给一种即使世界终结，也要专心把这首曲子练完的错觉。
‘怪不得提醒【注意自我保护；谨防上当受骗】，临时活动的女孩子居然全是怪胎？’
不过这种程度还吓不到渡边彻，甚至可以说不算坏。
何止不坏！
对于一个正常高一男生来说，大姐姐般存在的高三学姐，突然在学校对你撩起裙子，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
燃文
如果没有九条美姬，渡边彻也会用享受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
他又不是动画男主角，自我控制力虽然强，但绝对不会浪费哪怕一点在这种事上。
“可惜，我已经有九条美姬了。”渡边彻再次轻声低语出这句话。
他收回目光，飘向低音大提琴后面的花田朝子。
这位身形娇小，害羞起来又很可爱的少女，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探测器】还剩最后一次，渡边彻仅仅犹豫了两秒，就决定使用——在他心里，还存有完成同时攻略两人的痴心妄想。
谁让<大师级·射击>、<超越级·恢复体力>同样有着大师级和超越级的诱惑力呢。
特别是现在，他被九条美姬“宠爱”得一塌糊涂的情况下。
【人物：花田朝子】
【年龄：16岁】
【智力：6】
【魅力：8】
【体力：8】
【情报：患有感情洁癖症，一个强吻就能得到她，当然也有被杀的风险】
【无交往记录，可攻略】
8点的体力让渡边彻略感惊讶。
8点的魅力绝对是无可争议的好相貌，出道做偶像也完全没问题，同理可知，8点的体力肯定不同凡响。
不过照样不是<大师级·自由搏击>的对手——前提是对方没有掌握<精通级>以上的搏斗类技巧。
至于情报上说的‘感情洁癖症’，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九条美姬。
不过两人只是表现形式上类似，实际上有着根本性的差别。
比如，渡边彻放下仇恨，对九条美姬专一不变心，但一旦她心情不好，随时可能杀掉他——因为不存在分手。
而同样不允许分手存在的花田朝子，感情洁癖让她在各方面约束男友的同时，也约束着她自己。
后面的强吻，无非是对‘感情洁癖症’进一步解释，意义不大。
像明日麻衣那样免费放送的福利，而且不是身体直接接触——主要是担心对方身体有问题，他丝毫不抗拒，但做人要有底线，强吻女孩子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去干。
渡边彻的眼睛在《人类的群星闪耀时》上一行一行扫动，却完全没有记住书的内容，大脑一直在分析各种情报。
时间很快到中午，低音部的人决定去学校附近的家庭餐厅吃午饭。
渡边彻和清野凛也跟着去。
“你一上午干了什么？”去的路上，落在最后面的渡边彻小声问清野凛。
“指导一木同学吹奏。”
“你们还真练习啊？”
“演奏水平提升，也是提高好感度的尝试之一。倒是你，”清野凛不满地看了眼渡边彻，“全程坐在那里看书，什么事也没做。”
“上次因为和你们一起玩鬼屋，害美姬当天赶回来，第二天又出国，很累的，我是心疼女朋友的人。”
“为什么要撒这种一秒就会被戳破的谎呢。”清野凛受不了似的揉起太阳穴。
“这和什么谎没关系吧？明明只要是谎言，你就可以在一秒之内戳破。”
“你可以改一改动不动就撒谎的习惯了。”
“不必了，我感觉现在很好。”
“是吗。”清野凛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直到走进家庭餐厅之前，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一看到餐厅的大门，渡边彻就想起玉藻好美。
一个月前，四月底的时候，就是在这家餐厅的饮料区，他向她“告白”了，用十五万円换对方做自己一个月的女友。
倘若他没去御茶之水救九条美姬，也许到现在为止，对方还是他的“女友”。
“欢迎光临。”
服务员引着他们一行七人，来到角落里的长桌上。
经常有学校社团来聚餐的缘故，这家家庭餐厅的长桌数量远超一般的家庭餐厅。
‘这种现象反应了什么？’
‘市场决定资源配置。’
渡边彻在心里自问自答，并给自己打了满分。
不过期中考试的时候，他的社会科目本来就是满分，所以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坐这儿！”
“我喜欢坐最里面。”
“讨厌，我也喜欢坐里面，来猜拳吧。”
渡边彻故意等吹奏部的人都落座后，才在远离她们的角落坐下。
最后清野凛坐在他斜对面的位置，同样属于孤独者的一个位置。
点完套餐，女生们交头接耳地聊起八卦话题，也有说下午训练结束后去哪玩的。
靠渡边彻最近的是清野凛和明日麻衣，一个是左斜对面，一个右斜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个空座。
三人坐法成品字形。
清野凛认真吃着荞麦面；渡边彻一边看书，一边吃炸猪排饭；同样吃面的明日麻衣，作为倾听者参与女生的聊天。
“啪嗒。”
渡边彻的视线从书上往下垂落，看着脚边的筷子。
“渡边同学，麻烦帮我捡一下。”
“好的，明日学姐。”
渡边彻弯下腰，目光第一时间看过去，果不其然，明日麻衣裙摆下的双腿正敞开着。
不仅如此，她还递来一只笔！
笔帽已经打开，在右腿很内侧的地方，写着“在这里写字”。
‘呜哇，警察叔叔，这里有只痴女。’
渡边彻左手接过笔，用绝对不会被辨认出来的字迹，在她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上，写下：
【正】
‘三个字实在是太长了。’
他捡起筷子，面色如常的递给明日麻衣。
“谢谢。”明日麻衣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用纸巾包好放在一边，拿起备用的筷子。
桌上桌下，完全是两个人！
渡边彻一边把笔揣进兜里，一边心虚地用余光看向清野凛。
她正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偶尔似乎在说‘味道不行’一样的可爱皱眉。
“麻衣学姐，你的脸好红啊，没事吧？”一木葵关心地问。
“没事，放了辣，嗯~~”
“看起来好辣的样子，需要我给你倒饮料吗？”
“不用，哈，哈。”明日麻衣红着脸，小声喘息着。
这种事也能反刍？还是说延迟？
72.我已经打到对岸了，清野凛！
“唔~”
社团大楼三楼，靠吹奏部活动教室最近的男厕所。
‘……等等，我应该只写了一个才对......而且字迹也故意用左手写的......’
那些【正】字仿佛电脑打出来，工整得不自然，正是渡边彻平时的写字风格。
‘完了，留下证据了，要被九条美姬抓住了。’
这个念头刚起，身前等待的少女，不知何时变成了九条美姬残忍的笑脸。
她握住渡边彻的手，越来越用力。
‘不行，要爆了！’
顾不了太多，渡边彻抓住她的手，狠狠地甩开。
.......
太阳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被子被扔到墙壁一角。
“......”
渡边彻来不及理清思路，一股澎湃的尿意，让他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
等上完厕所，渡边彻挤好牙膏，对着镜子刷牙时，才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原来是梦......早知道昨晚少喝点水了。”
在去学校的电车上，电车每摇晃一下，渡边彻就打一个哈欠。
隔着透明的车窗，可以看到水蓝色的天空，这是梅雨中难得放晴的一天。
因为实在是困，渡边彻便给九条美姬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接通了。
“你以为现在是几点？”九条美姬被人吵醒，满是杀气的声音传来。
应该是刚睡着吧，渡边彻心里想。
因为隔着电话，再加上一大早脑袋不清楚，他到没有平时的小心翼翼。
“抱歉，”他说，“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你，忍不住给你打电话。”
“嘟......嘟......”
电话被毫不客气地挂掉了。
渡边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手机放回兜里，要睡着似的继续眺望车窗外的晴空。
在四谷站下了车，随着夏季的到来，爬坡出汗的时候，会突然感觉下雨天其实也不错。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来到最后一节课。
因为是体育课，渡边彻和国井修、斋藤惠介三人一起，拿着运动服前往更衣室。
“周六吹奏部的人也在练习哦，我听到一木同学还有花田学姐的声音了。”国井修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
“真的假的？有没有美妙的邂逅？”斋藤惠介问。
“棒球部忙着训练，怎么可能？不过一想周六也能和一木同学还有花田学姐一起待在学校，就感觉浑身是劲！”
“上次去游乐园，不是拿到了一木同学的联系方式吗？有没有聊天？”
“试着聊了一些，一木同学很开朗呢，对最近的射击游戏也很感兴趣！”
渡边彻率先换好衣服，重重拍了拍国井修的肩。
“渡边？怎么了？”
“甲子园加油。”
国井修看着渡边彻离开更衣室的背影，对斋藤惠介说：“这家伙在说什么？”
“让你甲子园加油啊。”
“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干嘛一副我绝对没有希望的表情？”
“你居然以为自己真的有希望？！”
“斋——藤——”
体育课是一班和四班合上。
“本来今天下雨的话，计划在体育馆男生篮球，女生排球，但难得天晴，那我们出去练羽毛球。”
体育老师这样说完，便让两个班级的体育委员给大家发球拍。
大家一阵争吵，都想要外表完好的球拍。
四班的男体委是国井修，渡边彻和斋藤惠介自然拿到了最好的球拍，以及崭新的羽毛球。
渡边彻转了转球拍，再次确认这的确是一个无处不在走关系的社会。
体育老师训斥了一番不顾队形开始颠球的男生后，便让大家把球拍和羽毛球放在一边，先做起热身运动。
做完热身运动，他又把国井修叫过去，两人演示了打羽毛球的技巧。
“各自组队，最后三十分钟，两个班级比赛！开始！”
各自组队对于没有朋友的人来说，简直是尴尬到想去死的环节。
渡边彻三人组自然一起，输得人下去替补。
由斋藤惠介和国井修两人先发，渡边彻在一旁充当裁判。
国井修先手：“斋藤，我不想杀了你。”
“你的意思你随时可以赢吗？”斋藤惠介严阵以待。
“为了村子，就算是你，我也会杀掉！斋——藤——，国井跳跃式扣杀！”国井吼出根本算不上招式的招式名。
“国——井——，斋藤反弹！”
一场无关紧要的羽毛球大战，开始了。
球场上最吸引人的，不是两人的中二大战，是拿上羽毛球拍就可以直接称为运动女神的清野凛，还有身材好到可以去当模特的玉藻好美。
“嚯啦！”
“嘿！”
“讨厌，为什么要打这么远？！”
玉藻好美不管是声音，还是丰满的胸部，亦或者弯腰捡球的动作，全是青春的气息。
而清野凛则是不折不扣的魔王，主动和她练习的女生，完全是成了发球机器和捡球工具人。
这种状况一直等到“宇智波·斋藤”被击败，渡边彻上场为止。
正如拿上球拍就是运动女神的清野凛一样，渡边彻站在那里就是聚光灯。
两个班的女生全有意无意地看向这边，个别性格活泼的女生，更是直接喊出来。
“渡边，渡边！”
有人带头，女生们像是起哄一样跟着喊起来。
“渡边，渡边！”
渡边彻对她们挥手致谢，派头只差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可恶，区区角都，也敢这么放肆！”国井修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渡边彻。
“喂，再怎么也不至于是角都吧？”渡边彻无语道。
“哼，我要一球就把你解决。”
“哦？”渡边彻笑起来，“国井，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现在，由我来立于顶端！”
作为体委，国井修虽然专研的是棒球，但高运动神经和锐利的视觉反应，哪怕是玩的是羽毛球，也可以让他当之无愧地享有四班‘千手·国井’的名号。
以前的渡边彻，的确只有捡球的份。
但是。
每天坚持晨跑、跳广播体操、做俯卧撑、游泳，绝对不是无用功。
再加上<大师级·自由搏击>的反应，就算是角都，也要把柱间干趴下！
羽毛球你来我往，国井修贯彻扣杀、扣杀、还是扣杀的忍道。
球速相当之快，换做以前的渡边彻，真的一个也接不到。
渡边彻在精准地把球一一打回去的同时，专挑只有左挥球拍才能接到的角度回击。
几个球之后，渡边彻摸准规律，角度越发刁钻。
“你还差的远呢，国井！”
与霸气的口号相反，羽毛球轻飘飘的好像过不了网一样被打了回去，而且在网最左边的位置。
国井修站在后面，随时准备暴扣，等跑到这边，再加上不习惯的挥拍姿势，已经来不及了。
败北。
渡边彻把羽毛球拍抗在肩上，左手插兜，毫不怯场地摆出一个可以当杂志封面的姿势。
“喔——！渡边，渡边！”女孩们很给面子地鼓起掌。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自由练习的三十分钟，感觉接了几个球，和朋友聊了几句哪位女同学穿运动服好看，时间就过去了。
体育老师根据刚才观察，选出各班最强的羽毛球手。
“一班代表，清野凛。”
“有。”
只要不是体力类运动，清野凛被点名是理所当然。
“四班代表，渡边彻。”
“有！”
体育课长年被耻笑、长跑被女孩子套圈的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努力是不会骗人的！
羽毛球场，一班学生坐在左边，四班坐在右边。
渡边彻感觉比起羽毛球比赛，现场更像跆拳道切磋，周围人都坐在地上围观。
“渡边，干掉一班！”
“清野同学，加油！”
这些人在看电视转播嘛？这是一场友谊赛而已......好吧，清野凛冷笑轻蔑的嘴角，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选手。
不过，他渡边彻恰好也不是。
迄今为止的努力，除了想报仇，击败清野凛也是他最大动力来源之一。
“清野同学，就先从羽毛球开始，让你体会败北的滋味。”
“是吗。”清野凛淡淡回应，“不过利用国井修习惯了棒球的右挥，还有不够聪明的弱点，侥幸赢了而已，真佩服你的乐观。”
“渡边，加油！吾等前方，绝无敌手！杀了她，羞辱......唔。”
‘嗯，国井，你的不甘我收到了。不过你喊到一半，被眼神吓到了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学我做一个有骨气的男人。’
渡边彻看向清野凛：“撒，比赛开始吧。”
关于渡边彻在说什么，清野凛完全听不懂，所以她干脆利落地开始发球。
清野凛点球突击的技术，完全可以参加全岛国少年锦标赛。
但是。
“对角，对角，勾对角。”
看着场地上跑来跑去的清野凛，渡边彻笑道：“这就是我的忍道，清野同学。”
气喘吁吁清野凛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尽可能恢复体力，双眸一动不动盯着渡边彻的球拍。
周围有男生发出嘘声，认为渡边彻靠着体力欺负女生。
当然有部分男生，看清野凛满场跑来跑去，黑发飞舞，脚步如最华丽的舞姿，心底会由衷地感激渡边彻。
不过这些人怎么想都无所谓，渡边彻已经能做到不在乎同学对他的看法了。
“比分10:8，最后一球。”
体育老师定的规则是，率先拿到11分的人获胜。
清野凛的分数几乎是在比赛刚开始时，一口气拿下的。体力不足后，渡边彻以摧枯拉巧之势反超两分。
作为曾经一起在跑道上，用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跑步的“病友”，渡边彻深深知道体力3点的清野凛极限在哪。
“清野同学，”渡边彻目光如火炬一般燃烧，“我已经打到对岸了。”
这句台词虽然不吉利，但实在是太应景了。
宇智波斑赢不了的局，他渡边彻可以赢！
“啪——”
羽毛球冲上下午三点十分的天空。
清野凛全神贯注，不断预判球的落点，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几个回合后，终于因为疲惫，双脚失控，摔倒在场地上。
“渡——边——，渡——边——！！！”四班一下子全站了起来，欢呼着冲向渡边彻。
在技巧类运动上，四班还从来没赢过一班。
“别！别摸我！等等，男的就算了，怎么还有女生！”
不少女生趁机捏渡边彻的肩和手臂。
也不知道会不会挨九条美姬的骂。
和四班的热闹不同，一班那边显得没精打采。有女生过去扶清野凛，被她摇头拒绝了。
比赛结束，体育老师宣布下课，众人返回教室。
因为是最后一节课，渡边彻懒得换回校服，就穿着运动服直接去参加社团活动。
在去社团大楼的路上，他看到了清野凛，正准备上前炫耀几句时，却看到她下了楼。
高一在三楼，同时对应社团大楼的三楼，而人类观察部在五楼。
下楼做什么？
渡边彻因为好奇，再加上想要炫耀的心情，便跟了上去。
“去哪？”他问。
“医务室。”
渡边彻愣了下，低头看向清野凛运动裤下的膝盖：“受伤了吗？”
“嗯。”
“抱歉。”
清野凛不咸不淡地说：“和你没关系，赛场上受伤只能说明我能力不够。”
渡边彻看着她的侧脸：“你生气了？”
“是。”
“......那你还说和我没关系？”
“我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输了。”
“那是因为什么？”
清野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楼梯台阶：“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论技巧的话，十个我也比不上你，只要你锻炼体能，赢我绝对没问题。”渡边彻安慰说。
他心里想的是：清野凛锻炼体能，他就练习技巧，到时候赢的还是自己。
清野凛的回答却让他没想到。
“和羽毛球也没关系。”
渡边彻大惑不解：“那我真猜不到你为什么生气了。”
“你是认真的吗？”
清野凛看也不看渡边彻一眼，直接反问他。
“什么？”
“想想周六。”说完，她朝着医务室走去。
渡边彻跟在她后面，心里猜测起原因。
难道在明日麻衣腿上写【正】字的事，被发现了？作为女性，对做这种事的男性感到愤怒，的确合情合理。
亏他自以为美色当前，依然能保持理智，为了不被看出问题，只用最短的时间写了一个【正】字！
还故意用左手！
原来当时清野凛皱眉，不是在说面不好吃，而是在做给他看？
这一切都是渡边彻的猜测，清野凛到底为什么生气，可能是其他原因。
女人生气总是无迹可寻，靠猜是绝对猜不到——渡边彻想起《论少女心》这本书上的一句话。
医务室里，可以出演**的宫崎美雪老师正在检查药品。
“怎么了？”她问两人。
“老师，我在体育课上膝盖摔破了，请您帮忙消一下毒。”清野凛礼貌地回答。
“哦，坐那吧。”宫崎美雪指着桌前的凳子。
“是。”
宫崎美雪从橱柜里拿出药水：“你呢？青奈最喜欢的少年，你来这里做什么？”
“少年？算了。她膝盖受伤有我的责任，而且她是社团的部长，我陪她来。”
“嗯——”宫崎美雪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太温柔的孩子都是花心鬼呢。”
“您是在说我吗？”
“谁应了我就在说谁。”
“......”
清野凛纤细手指掩在唇上，发出轻笑声。
宫崎美雪蹲在清野凛身前，让她把运动裤卷起来，自己则在这个时间打开药水瓶。
渡边彻一动不动地看着，想知道她的膝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清野凛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穿裙子，照理来说，大腿以下的位置应该完全没有诱惑力了才对，但看着她慢慢卷起运动裤，露出雪白光滑的小腿，渡边彻切实地感受到：
组成清野凛这个人的每样零件，都美得令人屏息。
正看得入神时，宫崎美雪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少年，回神了。”
紧跟而来的清野凛目光，让渡边彻尴尬地移开视线。
“我以为你已经看够了呢。”她轻笑着说。
“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今天的事，我会告诉青奈的。”
“宫崎老师，也请你别说让人误会的话！”
73.从四谷站出发，去演奏会的少年少女
但凡出色的高中吹奏部，都会有定期演奏会。
如果冲进全国大会，水平不错的话，还可以收取门票。
没有成绩的吹奏部当然也可以参加定期演奏会，只不过免费也不一定有人来听罢了。
新学期伊始，可能是不甘心高中生活就此平淡收场，神川高中吹奏部的“高层”决定：
参加关东大赛。
不仅仅喊出这样的口号，她们还为此付出了实际行动：加强训练、主动报名了定期演奏会。
然后，第一次定期演奏会，被抨击了。
而且是相当打击人的点评。
据花田朝子所说，她回去后一整天都趴在床上没动弹，就是这样打击人的点评。
“只要留下快乐的回忆就好，以我们的水平，就算再怎么练习，也不可能进关东大赛。”
不知道是哪位学姐先开的口，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冲进关东大赛变成了写在黑板上的无意义口号。
她们放弃不放弃怎么都无所谓，但当初热血澎湃，脑袋一热报了名的定期演奏会，还是要按照约定出演。
靠近上智大学有一家叫KioiHall的音乐厅，从“四谷站”乘坐电车，在“麹町五丁目”下车，再步行五百米就到了。
神川高中吹奏部的定期演奏会，就是在这家音乐厅举办。
周六，下着不让人讨厌的小雨，撑着透明雨伞的渡边彻，站在四谷站的检票口。
今天也是人类观察部的社团活动：为了一木葵爱情故事，去听吹奏部的演奏会。
渡边彻完全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过昨天放学前，清野凛用怀柔语气下达“绝对要来”的社长命令，因为把柄太多的原因，他只好乖乖参加。
不过雨天去音乐厅听音乐，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
实在听不懂，大不了睡一觉就是了。
正盯着雨滴出神时，身后传来一阵很熟悉的脚步声，能从旋律中感到“全世界都在等我”的强烈自我意识。
渡边彻难以置信地回头。
穿复古浅蓝色女式衬衫，白色高腰半身裙的九条美姬，站在那里。
“我的美姬还在大洋彼岸，我一定是因为太想她看到了幻觉。”
九条美姬微眯眼睛，弥漫在空中的雨气，给人的感觉立刻从清爽变成粘稠压抑。
当然，这只是夸张，变化的只有渡边彻的心情而已。
“你要去哪？”她双手抱着手臂，冷笑道。
“这个……”渡边彻犹豫了一秒，决定坦白交代。
他把这段时间和女生来往的一切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在哪见的面，说了什么话，彼此距离多少米。
当然，明日麻衣是个变态的事肯定不会提。
如果坦白到那种程度，就不是坦白了，而是脑袋不正常，找死。
关于清晨的那个梦境也适当修改，九条美姬成了里面唯一出现的女人！
九条美姬听完，意味深长地打量渡边彻：“我的渡边，你好像和清野凛关系挺不错啊。”
“没有的事，最多只能算是熟人，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在体育课上我狠狠地羞辱了她！”
“那你，”九条美姬走进渡边彻的伞里，修长的右腿塞进他的两腿之间，“怎么跟着她进医务室了呢？”
“……”
“嗯？”九条美姬柔软细腻的手掌，轻轻搭在渡边彻肩上。
如此暧昧的姿势，引来车站不少嫉妒的目光。
但他们那里知道，九条美姬这个姿势，可以让她右脚上踢的力度更大！
渡边彻现在动也不敢动。
制服怀里的九条美姬当然轻而易举，但之后呢？上演四谷站大逃杀？
九条美姬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渡边彻，突然愉悦地笑起来，随后轻飘飘的离开渡边彻。
“瞧你那样子，太可爱了。”她轻拍渡边彻的胸口，“走吧。”
渡边彻松了一口气：“去哪？”
“你不是要去看演奏会吗？本小姐今天有空，尽一下女朋友的义务，陪你去好了。”
“真的吗？美姬，你实在太可爱了！”渡边彻伸手牵住九条美姬的手，“好想暑假把你带回家。”
“想让我见你父母？”
“不，主要是一想到暑假一个多月见不到你，心里就想把你绑回去，藏在储物柜里。”
“嗯——不错的想法，我下次出国的时候，也把你藏在行李里好了。”
“……”渡边彻转移话题，“公务上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没有。”九条美姬扭头看他，笑盈盈地说道，“你可怜兮兮打电话来说想我，我就回来看你了。”
“美姬，我爱你。”渡边彻热泪盈眶。
“呵呵呵，乖。”
两人手牵着手，并肩而行，仿佛真的情侣一样，说笑着上了去音乐厅的电车。
最新人类观察结果报告：
和太阳一样，星星的光芒来自遥远的过去，人类当下经历的事，其实早在过去已经注定了。
渡边彻副部长的意思是：人在脑袋不清楚的时候，一定不要乱打电话。
打电话也不能说我想你！
周末免费来听音乐的人不少，有一家几口，也有和他们一样手牵手的情侣。
在进去的时候，渡边彻帮九条美姬拉开玻璃门，等九条美姬过了之后，他看到后面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便一直扶着门，等对方过去。
“谢谢。”女人朝他点头致谢。
结果这一行为，让九条美姬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脚。
“我……”渡边彻指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半晌才说出话来，“她已经有孩子了，是一个妈妈，随手帮她一下也不行？”
“不行。”
“……”
“不满六十岁的女人都不行。”
“……”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主动帮女人开门，就不是踩脚了。”九条美姬目光放在渡边彻脸上，下次踩哪里不言而喻。
也许对于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来说，她的惩罚说是赏赐也不过分，但可惜渡边彻不是。
“怎么都好，你能不能先把脚拿开？”
“我还以为你喜欢被我踩呢？”
“……”
“不喜欢？”
“其实是这样太舒服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九条美姬感兴趣的“嗯——”了一声。
“但是在这里这样做，会给九条家丢脸吧？我们还是偷偷做吧。”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了。”九条美姬总算消了气，满意地把穿了凉鞋的脚，从渡边彻的运动鞋上拿开。
74.牢记：祸从口出
因为在路上挨训耽误了一些时间，走进音乐厅时，已经有其他高中的吹奏部在舞台上就位。
渡边彻看了一眼观众席，可以坐五百多人的座位，零零散散只坐了几十号人。
“我们坐哪？”他问九条美姬。
“前面。”
九条美姬迈步走到最前排的位置，而且是坐在正中间的那张椅子上。
她架着腿等待表演开始的神情和动作，不愧于九条大小姐之名，全然一副这是一场为她一人准备的音乐会似的。
不过以她的身份地位，包场听音乐会实在是太简单的一件事了，感到荣幸的说不定应该是今天的那些高中吹奏部。
毕竟她们崇拜学习的交响乐团，都不一定够资格给九条美姬演奏。
渡边彻在九条美姬的左边位置坐下。
在第一排最右边，清野凛孤零零坐在角落。
两位大小姐的性格，从选择座位上，就可以看出区别。
坐下没多久，有司仪上场。
“音乐会现在开始，请各位保持安静，禁止摄影和跑动，如果发生地震，本场也可以避难。那么，第一曲子，由双叶初中吹奏部演奏。”
双叶也是四谷站附近的一所小·初·高一体的学校，不过偏差值中等，没被神川还有其他两所学校带着玩。
这群初中生稚嫩，演奏起来却不容小觑。
曲子很像《小星星》，不过不是用于基础练习，长度短，难度简单，新人容易上手的那首。
“天野正道的《小星星变奏曲》。”神情慵懒的九条美姬解释说，“有一段是小星星的旋律，但前半段寂静悠扬，后半段气势十足，他们的演奏还差得远。”
“对孩子宽容一点嘛。”
“既然站在舞台上，一切自然以演奏水平说话。我出去和别人谈生意，别人会因为我年轻，就把心里的最低条件告诉我吗？”
“是这个道理，但这毕竟不是比赛，也不涉及金钱，只是一场不需要门票的音乐会。”渡边彻说。
九条美姬扭过脸来，看着他说：“你要和我讲道理？”
渡边彻不说话了，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一切你说了算’的示意继续听下去。
九条美姬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任由他握着。
两首曲子结束，渡边彻开始困了，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睡了。
就在他准备和九条美姬说一声，然后睡觉的时候，一个重物压在了他肩膀上。
渡边彻扭头一看，九条美姬已经睡着了。
‘大小姐也欣赏不来音乐会？’渡边彻看到九条美姬淡淡的黑眼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是时差没调整过来。
他犹豫了会儿，想着是为了方便她调整时差，把她叫醒呢？还是继续让她睡下去？
不做就不会错，嗯，让她继续睡吧……渡边彻控制着身体不动的情况下，打了一个哈欠。
就这样一首曲子接着一首曲子，好不容易等到了神川高中。
“下一首由私立名校神川高中的吹奏部演奏。”司仪报完幕，渡边彻好歹振作了精神。
一瞬间，耳膜里全是不协调到令人听不下去的音乐。节奏不齐、拍子乱七八糟，指挥棒的动作与乐器声音完全搭不起来。
连门外汉如渡边彻，也感觉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他朝角落看去，从音乐会一开始就全神贯注到现在的清野凛，正面色难看的盯着舞台。
背后传来轻微的议论声，然后是嘲笑。
曲子渐进，不知何时只剩下铃鼓和铜管，两种声音如针锋相对的仇人一般，一定要比对方更难听的合奏着。
渡边彻注意到睡着了的九条美姬开始皱眉。
完了，要难听到把她吵醒了！
但随着指挥棒一落，音色又重新优美流畅起来，是上低音号特有的美妙音符。
渡边彻看向舞台上专注演奏的明日麻衣。
明明是五十多个人的舞台，坐在众人中间、面无表情的她却成了唯一的焦点，简直像一朵荷花。
随后，渡边彻又想到，眼前这位如荷花般冷傲，引人注目的明日麻衣学姐，校裙下美腿的内侧，曾经被他亲笔写上一个【正】字，他心里不禁有股莫名的悸动，呼吸也变得困难。
正当渡边彻回忆当时笔把肌肤压得凹陷的触感时，一道鼓声突兀地响起，随后又如出门见到猫的老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抢拍了？
这下子，九条美姬终于被难听得睁开了眼。
她懒洋洋地打起哈欠：“舞台上是哪个高中的？”
渡边彻朝附近正对着舞台上看笑话的听众看了一眼，没用‘我们学校’这个字眼：“神川。”
九条美姬轻蔑的哼了一声，她连评论都懒得评论了，可谓差到极点。
从鼓声抢拍开始，几乎所有神川高中吹奏部的人，脸色全是一片惨白。
怪不得放弃训练了。
现在看来，她们连初中生的水平都不如，别说关东大赛，就算是在自己学校的学院祭上糊弄外行人也成问题。
九条美姬半垂着眼帘：“居然敢带我来听这么无聊的音乐会。”
不是你自己跟来的吗……这话渡边彻也只能心里想想。
“下次我提前打听清楚，一定找一场完美的音乐会！”
九条美姬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在轻敲扶手：“我要你演奏给我听。”
“呃，我不会啊。”
“和我有什么关系？”九条美姬笑盈盈地反问。
“好吧，如果美姬你想听，我愿意去学。”
九条美姬嘴角上扬：“七月，我国外的事就会结束，到时候你必须达到让我满意的水平。”
“哈？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太短了吧？”
“你不是说你大脑聪明且从不懈怠吗？你该不会……”九条美姬突然凑近，两人修长的眼睫毛几乎连在了一起，“……在骗我吧？”
“不是……我怎么会……骗你呢！七月，保证让你满意！”
一场音乐会结束，渡边彻非但没有睡着，反而被吓了一跳。
而且接下来学习西班牙语要暂缓了。
虽然有五千积分兑换<大师级·钢琴>的特权，但能节省尽量节省，他想试着自己努力一下。
等到时候九条美姬说不满意了，他当场兑换也来得及。
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浪费积分在这种事情。
出了场馆，那辆黑色豪华轿车不知何时停在了门前。
九条美姬打着哈欠朝车走去：“无聊，我先回去了。”
“顺便送我一程啊。”反正暂时人身安全，渡边彻想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而且表现得太规矩，也不符合他从《如何攻略富婆少女》上看来的知识。
“自己回去。”
“别这么小气。”
“你以为我闲得可以给你当司机吗？”九条美姬的眼神很恐怖地斜视了他一眼。
“好吧，那下次见。”渡边彻也不强求，目送她上车。
“渡边同学，待会儿有空吗？我有事和你商量。”清野凛皱着眉从场馆里走出来，身后跟着手拿乐器、垂头丧气的低音组成员。
“到没什么事。”渡边彻回头应道。
“我改变主意了。”九条美姬的声音传来，“你，给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