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枝节
第五百五十七章枝节
可这是秦桑榆一家之言,元寒可压根没有点头,而且最近从盛钰那里也听来几句闲言,似乎元寒对秦桑榆,并非秦桑榆以为的那般无情。所以这事,她要找,也只找秦桑榆。就像元寒有事只找盛钰一样。她自然不会给人有机可趁。她深夜有急事去找元夫人,说出去行事虽鲁莽,可也不算出格。“我自然只会找元夫人……”
四六有些懂事。夫人这是怕被人捉到不是之处。
到时候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事锦瑜想了想,没的提前告诉盛老夫人,实是时辰太晚了。她留下话,若她今晚不归,便让莲心明天一早告诉盛老夫人。
安排好府中诸事。
锦瑜带了白荷和菊池上了马车。不着和四六护卫左右。
马车悄悄出了门,直奔元府。不着提前派人去送了消息,所以秦桑榆早已候在门边,她将锦瑜迎进屋中。知道锦瑜不会无端的深夜来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来的这样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锦瑜点头。三言两语将事情相告。
秦桑榆听后,脸色白了白,然后对锦瑜说。“元寒今日一早出门,此时也未归。”
锦瑜心中一沉。
心中有股不祥之感。
元寒竟然也未归家,而且显然秦桑榆知道的并不比她多。“你别急,我们坐下来理一理思绪,然后想想他们如何能在哪里?”
秦桑榆拉着锦瑜,锦瑜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秦桑榆有些发抖的手。
秦桑榆惨笑。“不怕你笑话,我虽然和他疏远着,可每天都让丫头注意着他出入的时辰。他偶尔也会晚归,可从未有过此时还未回来的时候。我这心里也急的很,你便是不派人送消息来,我怕是一会也要登门的。锦瑜,你说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秦家……秦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秦桑榆心下忐忑,虽然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相比锦瑜,她脸上神情显得稍带慌乱。
锦瑜极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时候怕是秦桑榆也毫无办法了。
盛钰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会不会在秦家。今天元寒一早出门前特意告诉我,他今天要见秦老爷……”
锦瑜蹙着眉,想着盛钰可能的去处。
盛钰一定被什么耽搁了,或者缠住了,所以无法脱身。锦瑜是相信盛钰的,何况还有元寒,二人联手,没可能轻易败北,所以,多半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所以才未及时归家。
而且绊住他们的事,应该不小。
如果是小事,不管是盛钰还是元寒,都能轻松解决,自然也就不会有晚归之事。
事情被他们料理的神不知鬼不觉,这才是他们的本意,只是却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以至事情节外生枝。锦瑜想起今早出门前,盛钰特意告诉她,今天要去的地方是秦家酒楼。
以往盛钰出门,可不会特意告诉她地方。
难道其中有着深意,或者是盛钰特意提点她。
“秦家酒楼,秦家。两个地方?我们猜一猜,他们会在哪里?”
“……锦瑜,我们干脆分头行事。我回秦家,如果元寒和四公子在,我一定想尽办法助他们脱身。若是他们在秦家酒楼,便由你相助。你正好带了护卫,行事方便。我身边护卫都听元寒之命,我能差使的没有几人,便由我回秦家。秦家便是龙潭虎xue,这次我也要闯一闯。当初他们把我嫁给元寒,如今若是再想坏我姻缘,我便和他们拼命。”
秦桑榆语气十分凝重的道。
她好歹是秦家血脉,秦家便是再冷血无情,也不会让她死在秦家……
所以她去秦家合适。而锦瑜猜测另一个地点是秦家酒楼,便只能她去了。
不管出了什么事,锦瑜带着护卫都算是一支奇兵,再加上锦瑜临场发挥,随机应变,应该能帮上忙。
这事她们决定的有些匆忙。实在是知道的太少了。
两个男人总喜欢瞒着她们行事。可若是放任不管,不管是锦瑜还是秦桑榆,又都做不到。哪握最终帮不上忙也罢,她们总不能在家中坐以待毙。锦瑜行快点头,事情紧张,贵在神速。她不知道盛钰和元寒是怎么布置的。可就如秦桑榆所说,她带着护卫,身边还有四六和不着,二人功夫高强,若是盛钰真的被什么绊住了,她总能帮他一把的。“好,你想法子见一见秦茹。求她相助。”盛钰叮嘱。
秦桑榆点头。
说罢,二人各自上了马车,然后出门一左一右疾驰而去。
秦家酒楼是幢高四层的木楼。白天十分热闹。在京中算是数一数二的酒楼。
就像公子小姐们若是办诗会,一定首选花苑。若是吃饭,首选的一定是秦家酒楼。
此时已近子时。
更夫拎着锣,无精打采的边敲边行,示意人们小心火烛……见到一辆疾驰的马车,并着十几个黑衣护卫,不由得惊了惊。不过这里是京中,晚归的人自然不会少,有些逛花楼的天亮方归。更夫心道太过大惊小怪了。
不过,今夜确是有些奇怪呢。
那秦家酒楼……
四楼竟然亮着烛光。
虽然光亮隐隐约约,而且很快黯然下来,可是还是让更夫嘀咕了几句。因为据他所知,这秦家酒楼晚上闭门后,掌柜的和伙计都宿在后院,不过是吃饭的去处,也无甚怕丢的,所以并未派人巡夜。
那这突然亮起的光亮又是什么?
莫不是……想到那个‘鬼’字,更夫脚下步子不由得急了些。
所以没有看到刚才和他错身而过的马车缓缓停在街口,然后纤细的手腕缓缓挑起了车帘。
楼上。四屋……
其实屋中点着蜡烛,只是窗被黑布罩上了,所以丝毫透不出光亮去,刚才之所以光亮一闪而逝,是因为有人掀了黑布看向皇宫方向。
盛钰和元寒坐在桌边,面前放着香茶,二人表情闲适,不见丝毫急切之色。
相比之下,那个立在窗边的人影,却显得十分焦虑。“师弟,这茶不错。”元寒淡淡说道,盛钰点头。“确是香醇。”
第五百五十八章 招揽
第五百五十八章招揽
这二人表情闲适,不见丝毫焦急之色。可是窗边之人脸色却越发的阴沉了。
他转身看向盛钰和元寒。
“……一直听说京中文人颇有风骨,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想。”那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量颇高,一张脸生的也算周正,可是细看之下,却能从脸上看出几人异域人的特征来。他颧骨有些宽,鼻粱比起旁人来似乎也高了些。瞳仁的颜色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颜色有些浅,异于常人。
“左右被你挟制在此,除了品茶,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盛钰淡淡道。
元寒附和。
“要不你给我们寻幅棋来打发时间。”
“二位不必强颜欢笑了,我知道你们急的很,秦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会让他们悔不当初的。只要等到明天天明,他们便会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盟友。至于二位,到时候秦家是要杀你们还是要剐你们,便与我无关了。”那人冷声道。
“你这词用的不对……强颜欢笑,一般用在妇人身上合适。用在我们兄弟二人身上,只会让旁人笑你无知。至于我们是不是能很快脱身,你且拭目以待吧。”盛钰没有看那人,只是语气平缓的道。
那人显然是怒了。只是眼下,他不便动手。
怕闹出动静来,让事情节外生枝。
说起来,也是他走运,竟然发现他们二人鬼鬼祟祟的密谋什么……便在他二人离开之时发难。
这二人都是文弱书生,不妨他发难,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便这么被他拿下了。
他听盛钰二人隐约说起今夜会对秦家不利,他派人示警,却被那秦府公子疑他别有居心。他也不便将这二人押到秦公子面前,那岂不暴露他在京中随时盯着秦家,倒真的显得别有用心了。
虽然他确是有几分别有居心。可他对秦家却没有歹意。
于是,他挟制了这二人。
想着明天秦家真的出了事后,他便将二人带到秦家,亲手交给秦公子。以证他确是无意中听到了二人说话……这样不令洗刷了他的清白,也好让秦家对他少几分戒备之心。
想法是很美好的。实行起来也很顺利,抓到二人尤其顺利。
都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他以前还当这是谣言。如今看来,倒是真有其事,这二人,连挣扎都没有便被他擒下了。
只是擒下后,这二人的表现委实让他有些抓狂。
而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不知这份不安之感来自哪里。
按了他所想,这时候,皇宫中他安排的人手应该发难了?可是夜色下的皇帝,却是一片死寂般的静。
“四公子,元公子,我知道二位在京中颇有名望。不知为何却身无官职。二位威望这么高,在这里却不得皇帝赏识,而且连皇后亲族都敢这般相欺。二位难道不觉得委屈吗?”
“我们一没参加科考,二没权贵举荐,自然没官可做。这有什么稀奇的,难道在你们北苑……随便一个有几分虚名的便能成为朝中权贵?”
北苑……
北境之北的国家。而面前这人,如果他们所猜不错,应该是北苑皇族之人。
北苑帝多子,光上了族谱的儿子就有十几个,更别说那些据说和北苑老皇帝春风一度暗结朱胎的。据传北苑国的皇子简直多如牛毛,当然这话太过夸大,不过北苑国最不缺的便是皇子这点倒是有目共睹。面前这人从年龄上看,应该是北苑国上了族谱的皇子……
如今北苑老皇帝年迈,据说皇位争夺战打的十分混乱。
今天老二和老三结盟加老~大,明天老~大又和老三结盟打老二。后天没准三人成了同盟去打四五六七八……总之,和北苑比起来,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皇位之争,不过是毛毛雨。
让盛钰和元寒意外的是,正是北苑争储的关键时刻。北苑皇子竟然出现在京中……而且明显暗中和秦家有往来。发现这人身份后,盛钰和元寒根本不必商量,二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反抗,直接被这人擒下了。若他们不想,别说这人只带了十几个护卫了,便是几百个护卫,要想擒下盛钰和元寒,也非易事。
要知道他们学艺学的可不仅是文。
身上功夫也是不错的。
了尘那人向来信奉手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手上的‘毛’自然是指功夫了。
不管将来位居几品,总要有几分自保的本事。若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随便有人暗中放一箭便能一命呜呼。那实在不值得了尘用时数年悉心栽培。
再则,他们在此。
同时也牵制住了此人。
只是一时间,想要脱身,却需借助外力了。不管是元寒还是盛钰,都本能的掩饰着其实身手不错的事实。
既然第一时间选择留下,而且猜出这人身份,他们自然不能再出手了。好歹是北苑皇族,若真的死在这里,着实不好脱身。
这也是盛钰和元寒顾虑之处。
“阁下这是有意招揽?”
那人点头。看向元寒的盛钰的眼神仿佛亮了亮。初时他也没太把这二人当回事,毕竟百无一文是书生,他们北苑人尚武,对文人有些看不上。
可是这二人明明被缚,却没有丝毫寄人篱下的狼狈。而且要了茶水,一直在慢慢品着,与他焦灼的神情对比十分明显。他不由得想到京中关于这二人的传闻,据说他们二人师出同门,那师门似乎久已失传。便是连当今的皇帝,都不得其门而入。
虽说二人身无官职,可名望着实不低。
他初时并没有招揽的打算,实是因为他委实有些看不上这些文人。
总是背后捅人刀子。从不敢当成应战。总躲在暗处使些阴损的招术坑人。
他那几个皇兄便如此……
说起这人,在北苑还颇有几分名望,他是北苑三皇子,苑昱谨……这人十五岁开始征战杀场,从未有过败绩。只是用起心计来,明显不及他的两个皇兄。于是北苑国皇储之争闹的正欢腾时,苑昱谨还没出手,已被两个兄长用计夺了兵权。
第五百五十九章 妻贵
第五百五十九章妻贵
他在国中举步为艰,有下属建议他来寻求同盟。于是他来到京中,找上了秦家。
秦家对于北苑国突然来的这位皇子,表现的倒是挺热情。
只是,不管苑昱谨提出什么,秦家都敷衍着。
一边应承着说会让北境守军北上……这样一来,造成北苑南境之危,苑昱谨好趁机拿回兵权。
可是至于守军何时北上?又攻到哪里为宜?甚至将来利益如何划分……问到这些关键问题,秦家便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了。
便在苑昱谨焦急之时。
他无意中看到了盛钰和元寒。这两个少年扬名,据说如今在京中亦是十分有名望的书生。
在苑昱谨看来,这二人除了模样风雅点,实在没什么值得人称赞的。他便打了利用这二人,让秦家相信他,进而助他夺权的心思。
只是事情发展似乎不如他意。
直到此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和苑昱谨所料相差太大。他不由得动了招揽之心。
只是从他的语气……虽说有招揽之意,可是还是能听出,他根本看不起文人……哪怕他便是败在两个兄长的文人幕僚手上。“是。你们只要助我夺权,想要什么只管开口?银子?女人?权势?哪怕是想当我北苑国的异姓王,我也可以点头。”
盛钰和元寒对视一眼。
二人同时生出种感觉,眼前这人,还妄想夺权?
便是把权利交到他手,就这脑子,怕是也守不住三日。
“……可是阁下已经和秦家……”
苑昱谨怒。“秦家毫无诚信。答应相助于我,可却不给我肯定答复。今天拖明日,明日拖后日……我再不回京,怕是我那两个兄长已经要登基了。倒是你们,看上去还可信些。你们若是答应随我回北苑,我马上放了你们,不仅放了你们,我还能满足你们任何要求?如何?你们要什么?美人吗?自古男人没谁不爱美人?我北苑的美人可不是京中这些弱风扶柳的小姐可比的……”
“我二人均已成亲。”盛钰答。
“……成亲又如何?我十年前就娶了妻。这和爱不爱美人没关系。难道你们家中妻子敢不让你们纳妾?我可听说你们富家公子三妻四妾,实是平常。”
“我们娶的妻子,和你的不同。”这话是元寒说的。
有什么不同?苑昱谨似乎忘记了前一刻他还打算把盛钰二人交给秦家呢。如今只想着把二人收为已用。“你妻子能做什么?”
“……女人嘛,还不都一个样。陪我睡觉,给我生孩子。难道你们娶的女人不是这样?”苑昱谨反问。
盛钰笑着摇摇头。
“我能做的事,我妻都能为……”盛钰答。
苑昱谨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怀疑。“女人能做男人的事?真是笑话。我大苑的女人比起京中的女人,可是强上十倍,她们也不敢说能做男人之事。我倒奇怪,你们的妻子有什么本事?”
见这人已经盛钰诱进圈套里。元寒也吹嘘了几番秦桑榆的本事。
最终,三人定下,若是今晚他们的妻子能让他们顺利脱身,苑昱谨便承认京中的女人强过北苑的女人。而他,也会老实回北苑,再不来京中。顺便把他和秦氏暗中谋算之事写出来。交由盛钰处置。这样的交易,换谁也不会点头的。或是苑昱谨却十分痛快的应下了。因为在他看来,根本没有知道盛钰和元寒在这里。更别提会被女人出面救走了?
离天亮还有三四个时辰,他只要捱过这三四个时辰。
让盛钰和元寒承认败北。
他便能带了他们一同回北苑……他们会助他夺到储君之位。这样算来,苑昱谨觉得自己十分占便宜。
只是……
突然间,一阵呛人的烟气钻进他的鼻子。随后,他的属下惊慌失措的推门而入。“主上,失火了。”
失火?怎么会失火。明明这酒楼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啊。
至于后院的伙计,他早已暗中下了迷*药,保管他们睡到明天晌午。这时候,怎么会失火?苑昱谨轻喝。“去查清楚,到底什么人纵火?”
属下点头,转身跑去查看。
可是左等右等,苑昱谨都没等来属下……
他轻声唤了几个心腹属下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一时间,除了屋中三人,似乎再无旁人了。苑昱谨心里有些发毛。总觉得黑洞洞的门外,有什么东西在蛰伏着,只要他跨出门一步,便被会吞入腹中。
他不由得走向盛钰和元寒。
“……外面,是什么?”
深深的黑烟从窗缝窜入,越来越呛了,苑昱谨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除了那个黑幽幽的房门,他似乎已经走投无路了。
可他不敢跨出去,这是一种习武之人的本能。门那里,极危险……
他用长剑指向盛钰。“你先出去。”
盛钰点头,很是听话的起身往外走。苑昱谨眼睛不眨的看着。可是盛钰出了门,身形似乎被黑暗吞噬了。丝毫声音也没有发出。苑昱谨大惊,越看那门边的黑暗越像猛兽。他又点向元寒。“你走前面。”烟气越来越浓,苑昱谨不敢继续留在屋中。
他也不放心元寒一人出去。
若他像盛钰那般,出去便没了踪迹。岂不是只剩他一人了。
元寒起身,像盛钰那样,根本毫不迟疑的往外行。他跨出房门,然后身形一晃,竟然在苑昱谨的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踪迹。苑昱谨吓坏了,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定藏着什么。
“出来?装神弄鬼的?盛钰……元寒……你们出来。”
他叫了半天,初时来控制调子,可是后来,简直是喊了。
可是没有动静,什么都没有……苑昱谨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他开始胡言乱语。说他不该来京中,不该擒下盛钰和元寒,最最不该的是和秦家打交道。
等他将自己来此时的目的动机说了个遍。
突然间,眼前大亮。
楼中上下都点起了灯笼。而他的那些属下,被绑成了粽子,叠罗汉似的堆在楼梯拐角。见到他,一个个露出惊异的神情。突然间,有脚步声扬起,苑昱谨侧身去看,便看到盛钰负手而行。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第五百六十章 夫妻同心
第五百六十章夫妻同心
苑昱谨握紧了手中长剑。“盛钰,你这是何意?”
“我们不是打赌,赌今晚我妻能不能救出我吗?如你所见,这位便是我的夫人……”盛钰唇角带笑,轻声向苑昱谨介绍锦瑜。
在苑昱谨的认知中。
女人一个个无非是打扮成朵花儿,然后等着男人来采,在北苑,哪怕性子强势的女人,也不过是朵牡丹花。她们除了会争*宠*能生孩子,实在没什么不同。晚上蜡烛一吹,有时候苑昱谨甚至分不清睡在他身边的是他第几房妾室。
女人在他面前,不是要金银,便是要*宠*爱。
他哪里能想像的出,一个女人真的能不声不响寻到这里,而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二人救了出去。而他,自始至终,甚至没有还手之力。别说还手之力了,他甚至到了此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苑昱谨认真打量盛钰身边的锦瑜。
锦瑜的模样,自然让苑昱谨觉得她是个娇弱的姑娘。瘦瘦的,个子不算高,比起北苑的女人,几乎差了一个头。她站在盛钰身边,个头只到盛钰肩膀。就这么个看起来有些羸弱的姑娘,竟然能……兵不血刃。苑昱谨是个武将,他能想像的出争斗的最高境界,便是兵不血刃了。
兵器不沾血,便能取得胜利。这对苑昱谨来说,几乎是个神迹。
可是盛钰的夫人竟然做到了。
“她?她是盛夫人?”
“如假包换。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孩儿的母亲。”
“可是……她看起来很年轻。”苑昱谨有些发怔的道。锦瑜年龄本就不大,再加上模样生的秀气,看起来倒还真的是个小姑娘样子。说她成亲了,而且还生了子,苑昱谨觉得难以置信。
“我盛家风水养人。”言下之意,盛家养的好。
“……我这人虽然优点不多,可说话算话绝对是一个。我们既然打了赌,我如今败了。我会尽快离开这里回北苑。我也会把这次来京的目的如实写出来交给你。只是,还请盛夫人解惑,你到底是怎么救出盛公子的?”最后一句话,苑昱谨问的是锦瑜。
锦瑜看向盛钰,见盛钰微微点头。她才轻笑着开口。
“我们夫妻心有灵犀。”
“何意?”苑昱谨情商委实不算高。锦瑜这句话说的是她怎么断定盛钰在这里,不过苑昱谨听不明白。“我家夫人之意是说,我们夫妻情深意重,所以不管我身在何处,她都能知道。”
苑昱谨挑眉,显然有些理解不能。
“你是说,你们之间不必开口,便能知道对方在哪里?”
盛钰点头。
“怎么可能?我那些女人怎么没这本事?盛公子,你别因为我是北苑人,就这般搪塞我。盛夫人,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女人太多了。”盛钰淡淡道。苑昱谨脸上神色变了几变。
做了什么啊?
其实锦瑜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到酒楼外,仔细打量酒楼。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便派护卫去了伙计住的后院。想抓个人审一审,护卫看到的是后院伙计被迷昏睡。
不必找人审问了。锦瑜已经确定酒楼内有蹊跷。
苑昱谨带的护卫虽然身手也不错,可是顶不住锦瑜一一击破啊。四六和不着在这点上配合默契,她唯一做的便是让护卫在楼道里熏烟,把苑昱谨的下属一个个都熏了出来。
锦瑜只用了两句话便把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这位北苑皇子。
在锦瑜看来,这还不及她整个晚上忧心来的费神,可在苑昱谨听来,却是心潮澎湃。他自诩用兵如神,当然,他这所谓如神,多数是旁人鼓吹出来的,再加上他确是运气不错,领兵后未偿败绩,所以心中难免有几分飘飘然,自觉这世上能胜他的人不多。他自然也不会觉得盛钰和元寒能有多厉害,他们用阴谋诡计或能胜他,但是堂堂正正的相斗,他必胜。
可是锦瑜只是一个内宅妇人。
她不过是因为盛钰晚归片刻,便找到了这里。然后不动声色将他的人一网打尽。
便是苑昱谨功夫再高,本事再大。他一人,也难有翻大作为,根本不可能脱身。而这些,在这女子口中,不过是随意而为,锦瑜最后说。
如果不能用烟把他们‘熏’出来,她还有三五个法子让他不得不出这道门。只要出了这道门,她便有无数法子救下盛钰。
败了,败了。苑昱谨不是个失信之人。
他转身回房,便当真去写‘供状’了,他写的十分情愿,他算是看出来了。那秦家,根本成不了大事。
秦家上下加起来,怕是还不及盛钰夫人一人。更别提加上盛钰。这夫妻二人。苑昱谨不由得抖了抖,想着最好有生之年,不要和盛钰打交道。
“苑公子是否觉得我们胜之不武,败的有些不甘心。”锦瑜见苑昱谨虽然供词写的挺痛快,可是脸上神情全然不是信服。于是出声问道。
盛钰立在一旁,无意阻锦瑜说话。
今晚锦瑜的表现,已经让盛钰觉得飘飘然了。他虽然和苑昱谨打赌,也有信心锦瑜能寻到这里。不过这么快便脱身,还是挺让盛钰意外的。他心情很好,所以任由锦瑜发挥。至于苑昱谨是不是心里服气,盛钰才不在意,不服气便打!打到他服气为止。
因为锦瑜向来喜欢不战而屈敌之兵,不知道锦瑜这次又打着什么主意。
盛钰发现锦瑜就像一道美味的菜,或许初初端上餐桌,只觉得这菜颜色漂亮,看起来很有让人吞进腹中人欲*望。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外表越合心意的,往往内里越平平无奇。
可是若真的吃上一口,便会发现。原来,内里味道竟然比看起来还要美味十倍百倍。总之,盛钰觉得自己娶到了锦瑜,一定是烧了几辈子的香。
苑昱谨把来京目的写完交给盛钰。然后目光看向锦瑜,点点头。
“我们杀场上讲究的是真刀真枪的拼杀。”
锦瑜笑笑,心道这位北苑皇子倒是个耿直的,人看起来粗糙了些,可是倒挺守诺。皇家养出这样的皇子实算不易。比起朝中几位明争暗斗,花样百出的皇子简直强上百倍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惊人内幕
第五百六十一章惊人内幕
“不知苑公子可曾和盛崎盛将军交过手?”锦瑜提起盛大少。
苑昱谨摇头。
“不曾。听说过这位将军之名,却未曾有机会交手。”
“那燕聿将军呢?”
锦瑜提起燕聿,苑昱谨目光一亮。“虽不曾交手,可燕将军和我两位皇兄交过手。我两位皇兄都败北。据他们说,燕将军用兵如神,便是我遇到,也只能败北。”
这两年燕聿的威名越来越大。秦家几次拉拢,燕聿都不置可否,若换成旁的武将,这么不给秦家面子,秦家必定要暗中用些手段让其屈服。可是对燕聿,秦家不敢用。
因为燕聿如今镇守西北一方,以一已之力力抗西北两个邻国。
和北苑也曾数次对战。像苑昱谨一样,未尝败绩。
燕聿的未有败绩,比起苑昱谨来,才是真正的杀场扬名。苑昱谨毕竟是皇族,北苑国又是小国,一年也打不了几场仗,而且多是和不及北苑的小国相争,而燕聿打的都是硬仗,不管是对坑南面的小国联军,还是对坑北苑来犯,都是实打实的杀场上见真招。
苑昱谨佩服英雄,不管是敌是友,只要是英雄,他都佩服。
如今,燕聿在苑昱谨心中,地位十分卓然。听锦瑜一说,他脸上立时露出向往之色。叹自己竟然没机会见一见燕聿。
不想锦瑜下一句话,直接惊得苑昱谨双*腿发软。
她说……
“燕聿曾是我的……属下。”
她救下燕聿后,燕聿宣誓臣服于她。那样一个将来注定威名远播之人,她自然不会让他就此埋没。燕聿离京上任前曾来求见。曾单膝跪地,说若无她相救,便无燕聿此人。承诺这辈子,甘愿当她的下属,只要她开口,不管要求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这事自然十分隐密。
这天下间,知道的人除了燕聿,便只有盛钰了。
锦瑜此时说出来,意在震慑。所以她加了个‘曾’字。似真似假,便是苑昱谨透露出去,也无人会信。
苑昱谨确是被惊到了。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锦瑜……真的吗?她说的是真的吗?锦瑜目光毫不闪躲,她身边的盛钰面上露出淡淡笑意。那眼神,是纵容,是得意,是与有荣焉。苑昱谨觉得这话是真的,虽然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
燕聿,那么厉害的一个将军。曾经是这个小姑娘的属下。
那么他败在她手中,倒也算不得难堪。
“能否引荐我和燕将军见一见,我十分仰慕他。”苑昱谨一脸祈求之色。一个大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让的看了实在觉得惊奇。
“自然不难,苑公子若不怕我和燕聿联手谋算你。我可以写封信,你拿着信去见燕聿便是。”
“我有什么好让夫人图谋的。我们北苑最不缺的便是皇子了,死上几个我父亲也不会伤心,反倒会觉得轻松呢。那就有劳盛夫人了,我明日便回北苑,顺便去见一见燕将军。”
锦瑜也不推辞,当下给苑昱谨写了信。
信中之意,苑昱谨自是不懂。他拿着信看来看去,最终挠挠脑袋。“夫人不会真和的燕聿一起谋自在下吧?”
“若怕,把信撕了便是。”盛钰轻飘飘的道。
这么明显的激将法,正好用来对付苑昱谨。他立时表示自己不怕,一定会去。
锦瑜和盛钰对视一眼,终于,这场闹剧偃旗息鼓了。
他们随即和苑昱谨告别。二人上了马车,锦瑜轻叹一声偎进盛钰怀里。这一晚上她又惊又怕的,好在事情并不太糟。
好在遇到的是苑昱谨,这位北苑皇子脾气秉性怪异,两是虽是死敌,可在苑昱谨心里却没那么强的是非观念。
“你们怎么遇到了他?”马车驶动,锦瑜缩在盛钰怀里轻声问道。
“时运不济。”盛钰答。
“倒也不算时运不济,这么闹腾一番,又被你抓到秦家一个把柄,一条通敌大罪,足以让秦家不能翻身了。”
“这通敌大罪,轻意却透露不得。眼下,还不能和秦家彻底撕破脸面。”锦瑜知道盛钰何意,如今木桓羽翼未丰,按着计划,尚需五六年时间。
“我知。只要秦家不来算计冬哥儿。我们也不至于和他鱼死网破。我听不着说,秦皇后已经说动圣上下旨,要趁明日冬哥儿周岁之时昭告天下……我以为今晚你是被秦家绊住了,所以才晚归。秦桑榆去了秦家,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麻烦。”
“放心吧。师兄赶去秦家了。不会有事的。”
“你还没说怎么让陛下收回成命的?”随着马车颠簸,锦瑜觉得眼皮有些打架。早已过了子时,她极累。“并不算难事,直接告诉秦家,我知道了一些他们的隐秘。大家各退一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秦家欺人太甚,我不介意鱼死网破。我和秦家虽然未撕破脸面,可也岌岌可危了。”盛钰找了秦戈,让秦戈带话给秦皇后,直言盛老夫人不舍冬哥儿。若是秦皇后执意要冬哥儿入宫。
他会接受华妃之邀。
还有那件秦家秘密在做的事,他也向秦戈透露了几分。
分寸掌握在秦家虽惊,也不至于杀人灭口。
此时他告诉锦瑜,不过三言两语,可是真正和秦戈交涉时,场面却是一触即发。那时他甚至觉得,若是说错了一句话,秦家便要当场翻脸。好在秦戈这人顾虑太多,待过了最初那暴怒之时,秦戈便依他所想行事了。
他曾研究过秦家人的性子。
秦戈是秦家人性子最优柔寡断的一个……
担心他真的和华妃结盟,秦戈甚至不会把今日他所说之言告诉秦老爷或是秦皇后,因为那样会显得秦戈太过无能。
他是秦家唯一的嫡子。
他不能让秦家人失望……眼下秦戈的处境也颇艰难。宫中一个皇后姐姐,处处都希望秦戈按了她的意思行事。还有秦老爷,他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至于秦夫人,她一心希望秦戈早日掌权,可偏偏秦老爷不放心秦戈,将大权握在手中。
第五百六十二章 刮目相看
第五百六十二章刮目相看
秦戈在秦家,举步为艰。
盛钰便是吃准了这点,才会和秦戈交涉。而不是秦老爷。秦家,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是一盘散沙,现在唯一装着沙子的盘便是秦皇后,若是秦皇后一旦失*宠*,整个秦家便会瞬间分崩离析。所以为了秦家,秦戈也会说服秦皇后的。
再说秦皇后也不傻。
她便是再不甘,也不会傻到逼盛钰去帮助华妃。当初是她把华妃从冷宫接出来的,用以彰显她的大度,如今,她简直悔不当初。
华妃初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间,华妃之子却恢复如初。
皇帝子嗣本就不丰,突然多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自然喜出望外。初时对于方华位列四妃还十分不喜,如今却是赏赐天天往华妃寝宫里送。
那个四皇子也整日被皇帝挂在嘴边。
长此以往,这储君之位……秦皇后想明白这些,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冬哥儿而逼得盛钰和她反目。于是这旨圣意她只得求皇帝收回。
皇帝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皇后这般出尔反尔,前面说喜欢那孩子,后面又说那孩子命格对二皇子不利,不宜久留身边。皇帝虽然点了头,可是却把秦皇后痛斥一番。据闻秦皇后回到寝宫后,便一通摔砸。
当然,这些都是盛钰听来的。正好趁这个机会说给锦瑜听。
“也就是说,你今日晚归,和秦家那边毫无关系。”
“是。我和师兄认出了苑昱谨,想看看他有什么目的。于是顺水推舟。”盛钰回答。锦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担惊受怕一个晚上,最终担心的事情根本和盛钰无关。“害你担心了,是为夫的不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想法子给你送个消息。”
罢了,锦瑜对自己说,罢了。有什么好气的?他平安归来不是她最期盼的吗?
虽然今晚闹了出乌龙,可好歹算是帮了盛钰,也不算白白折腾。
“好在我没打搅母亲,若是告知母亲,你让我怎么圆这话……”“夫人行事必会三思,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寻到我,一定能帮我演好这出戏。”好话谁也不嫌多,锦瑜轻哼一声,算是认下了盛钰的夸奖。
“你一直想要修道城墙挡住北苑来犯之敌……若是那苑昱谨能当上北苑新帝,我们和北苑是不是能握手言和?我倒觉得那人虽不十分精明,却是个守诺之人。”
“他当不上新帝。北苑国最多的便是皇子,北苑昱谨精明的大有人在。便是把皇位送到苑昱谨手中,他也坐不稳。我们能做的,唯有让北苑更动荡些,让北苑皇子之争更激烈。也好让北苑这几年无心大动干戈。至于握手言和?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北苑一直意图南侵,哪怕北苑皇帝想罢了,他们的朝臣也不会善罢甘休。总之,想要防往北苑来敌,非修一道屏障不可。”盛钰解释道。
锦瑜叹气。
“实在太过耗时,太过劳民伤财了。”
“若可永绝后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到盛家,夫妻二人匆匆梳洗后睡下。睡前,盛钰揽锦瑜入怀。“今晚,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不仅是火攻救他。还有锦瑜那番话。
很少有姑娘能在那样的情境下还能那般侃侃而谈。
苑昱谨何人?他可是北苑的皇子。也算有些见识,再加上北苑向来轻看女子。
锦瑜竟然能唬得苑昱谨甘拜下风。这样的应对,便是盛钰也自愧不如。他其实更喜欢硬碰硬,而不是锦瑜这般迂回行事。不过不得不说,有时候迂回行事真的能做到兵不血刃。
“睡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嘲我自吹自擂便好。不过借一借燕聿大名,还是燕聿明声响亮。若他没本事,我便是想狐假虎威一次都不行。说起来,燕聿这次北上,正好劝一劝大哥。让他早些回京。”“希望如此吧。”盛钰附和道。
对于盛崎一门心思振兴北苑的行径,锦瑜和盛钰已经无能为力了。盛老夫人写过几封亲笔信,意在劝盛崎归京。可是都石沉大海。盛崎大有扎根边境,再不归家之意。如今盛子实也去了北境……“这次随你出门归来,子实倒真的长大了。”
长大了……
盛钰腹诽。他早该出门,留在家中想那些有的没的。“唔。还好。”
“你困极?”
“是啊。你不困。乖乖睡觉,明天可是咱们冬哥儿的周岁生辰。”
“……”锦瑜算是明白了,盛钰不喜欢她提及盛子实。其实她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不是突然提起盛崎吗?她便顺口一说。他即不喜,以后她不提便是。终于脱离了前世的噩梦,她可没兴趣让自己再重临一次。
翌日,冬哥儿的周岁生辰。
锦瑜和盛钰早早起身。
收拾一番相携去盛老夫人的院子。今天盛老夫人打扮的十分喜庆,穿了件暗红的绣花褙子,头上簪了一支金镶玉金簪,显得十分华贵。见到锦瑜和盛钰,连忙招手。“昨晚是不是出事了?我今早才知道消息。锦瑜昨夜带着护卫出门,都过了子时你们才一起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我和师兄饮酒,不小心多饮了几杯,锦瑜亲自接我回来。哪有什么事,母亲不要胡思乱想。”
盛钰回道。
“没出事就好。我这心里啊,总有些不踏实。总担心冬哥儿的周岁宴会出什么事……许是我真的想多了。玉嬷嬷,把冬哥儿抱来。今天我们冬哥儿可是小寿星。”
玉嬷嬷应了声,去抱冬哥儿。
盛老夫人转回身,又将盛钰和锦瑜细细打量一遍。见二人除了眼睛有些泛红外,倒看不出旁的异样来,这才放心的拉了锦瑜的手道。“过几日,挑个黄道吉日,我们便搬到新宅子去。这宅子少了我这个老婆子,你两个妹妹,还有你二哥二嫂,打理起来就轻松多了。”“母亲这话便不对了,不是打理起来轻松了,而是人口少了,便不热闹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热闹寂寥
第五百六十三章热闹寂寥
“是啊,四弟妹说的不错。我还是喜欢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样多热闹,锦瑜你说是不是?”二少夫人怀抱冬哥儿,挑了帘子起来。锦瑜自然点头。
玉嬷嬷含笑跟在后面。二少夫人把冬哥儿放到盛老夫人怀里,又起身给卫老夫人行过礼,和锦瑜夫妻打了招呼,这才落坐。“二郎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知道老二家的大大咧咧,盛老夫人倒也不气,这房媳妇儿虽然说话办事欠缺了些,可好在心眼不坏。
或者说,比起江氏,是个人心眼都是正的。
这种日子口,盛老夫人竟然想起江映玉来。盛老夫人觉得有些晦气……“夫君先去铺子了,昨天新进了批货,今天便开始卖了,不去看看,夫妻不放心。”二少夫人回道,随后转头对盛钰道。“你二哥一会便归,他说今天是我们盛家大喜的日子,要和你一起迎客呢。”
盛老夫人点点头。“这才象话。可不行再像以前那样只管自己门前雪了。兄弟间,就该相互帮衬着。你们生意上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便要问锦瑜。以后搬到新宅子,里里外外的事,你要帮衬一把。锦瑜还要管着这个宅子,新宅子那边难免疏忽些。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学一学掌家了。”
二少夫人一脸喜色。
连连点头。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啊。她嫁进盛家这么多年,盛老夫人终于要教她理事了。
她看向锦瑜,见锦瑜含笑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努力去学,突然间,二少夫人鼻头一酸。“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可不许见眼泪。”二少夫人抹抹眼睛。“母亲,我嫁进盛家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觉得自己是盛家人了。”“你这浑话,以前我没当你是盛家人吗?”盛老夫人佯装怒极挑眉,二少夫人真心急急辩解。
一时间笑声,闹声简直闹成一片。
这时候,帘子再次被挑起。这次进来的是盛瑞萱和盛瑞灵姐妹。
“这是怎么了?老远便听到母亲念叨二嫂。二嫂一个劲求饶……”
“你这丫头,我何时念叨你二嫂了。你这是挑拨我们婆媳间的关系……”盛老夫人瞪眼。“……难道女儿听错了?”盛瑞萱被唬住了,不由得转头去看锦瑜。锦瑜忍了笑,一本正经的点头。“你听错了。”
“五姐,你难道看不出母亲在逗你。四嫂在帮母亲逗你吗?”
盛瑞灵小声道。
盛瑞萱竖起柳眉,果然看到屋中除了她,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笑意来,便连自顾自在榻上玩的高兴的冬哥儿,也抬起小脸在看她,连小东西脸上都挂着脸。盛瑞萱脸色一红。“你们竟然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母亲,二嫂,四哥,四嫂,你们真坏。”
“傻丫头,母亲是不舍得你出嫁。转过年,你便要嫁人了。以后便是想逗你,都没机会了。你啊……这不是懂当母亲的心思啊。”
盛老夫人这么一说,盛瑞萱心头泛酸。
“我只是嫁人,又不是永远不回娘家了。我以后月初月中月尾要回三次娘家,母亲到时候可不要烦女儿。”盛瑞萱可不是软柿子,她这一开口,盛老夫人心里那股酸劲立时淡了。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可别一月三回娘家。到时候姑爷怪我没把你教好,要‘退货’可如何是好!”
盛瑞萱跺着脚唤母亲。
盛老夫人只顾着笑,她又转头唤锦瑜。锦瑜招招手,把盛瑞萱招到近前……“傻丫头,你可以月初月中月尾三次来看四嫂,四嫂不嫌你。”
盛瑞萱笑着抱着锦瑜的手。
然后‘飞扬跋扈’的对盛老夫人道。“母亲不欢迎女儿,还有四哥四嫂呢。”
这幅神情逗得屋中诸人又齐齐发笑。连盛瑞灵都掩了袖子轻笑出声。“你啊,真是活宝。”盛老夫人笑着点女儿的额头。
随后她环顾四下。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涩意来。她嫁进盛家三十几年,早早守寡,一人拉扯几个孩子长大,又要兼顾家中生意。这么些年来,盛家从来不曾这般开怀热闹过。
原来,只有经历过无数苦难才会发现。其实人这一辈子,所求的无非是儿孙绕膝,儿女安康。
知足了,盛老夫人告诉自己。她真的知足了。
盛老夫人转身抱起冬哥儿。“走,咱们给我宝贝冬哥儿过周岁生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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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热闹非常。
同一时间,秦家……
秦茹的院子。
秦茹自从归家,便始终被软禁在这个小院里。这自然不是她以前当秦二小姐住的院子。甚至她从前从不知道秦家竟然有这么一个破败的小院子。
院子只有三间瓦房,院中一棵人抱的梧桐树。
大门紧锁,到了吃饭时间会有婆子打开,把托盘放在门边。
下一顿饭时,婆子会把上一餐饭的托盘收走。就这么周而复始。她不知道秦家打算何时送她入宫,不过应该不会太久,因为秦茗等不及了。
秦茹靠在梧桐树上,早上的日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秦茹轻轻一叹。
她是个知足常乐的。哪怕心里苦的像时时在喝黄莲,她面上,也从未露出来过。那日秦戈出现在她面前,她便知道,她这辈子再不会有一天快乐日子可过了。
不过她当时脸上神情只是一怔。随后便扬声唤了一声‘大哥’。
秦戈骂她没心没肺,秦戈说她狼心狗肺,秦老爷叹她冷心冷肺。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那些畜牲齐名了。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秦家的事……她是秦家的二小姐时,吃的穿的用的皆佳。可她也哄得秦夫人开怀啊,她和秦家算是一桩交易吧。
秦家提供吃穿用度,她负责演好秦家的小姐。
如今,银货两讫,秦家又来数落她薄情寡义了。秦家难道便情深意重了吗?
啪……
院门用力大开,然后撞到院墙的声响。秦茹思绪被打断,她不由得抬头去看。
秦戈……眼睛泛红,一身酒气,狼狈万分的秦戈。
第五百六十四章 渴望的事
第五百六十四章渴望的事
秦茹一惊,自从秦戈找到她后。她和秦戈相见不超过三次,每次秦戈都绷着脸,一本正经的同她说话。最后一次,秦戈虽然露出哀求之色,可是他整个人在她面前,依旧显得气势十足。
哪怕他对她说。希望她进宫的时候。
那时秦茹觉得心简直被瞬间劈成了无数半。疼,已不仅是疼了,简直是整个世界天翻地覆,她苦苦坚持的……她心中期盼的,她梦里会梦到的。一切,都瞬间化为泡影。
她脑子里反复重复着一句话。秦戈让她入宫,秦戈让她去服侍皇帝,服侍那个几乎和秦老爷年岁相当的男人……痛过后,便是麻木了。
就像她对锦瑜所说的。
既然注定得不到,求不到。她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能让他高兴,哪怕片刻。
秦茹也觉得这辈子活的并不委屈。
至于秦家如何,秦茹并不在意,她之所以同意进宫,只因为秦戈开口。
她想让他记住她,永远记住。不管是恨她还是怜她,哪怕对她不屑一顾,可他的心里始终要有她。哪怕她用的法子说出去让人不耻。心里乱成一团,秦戈已经上前。
他一身酒气,眼神混浊。
显然神智并不清楚。他一步步走向秦茹。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秦茹定定看了他片刻,然后转身,打算回屋。她在意他,很在意,可是明知道在他心中,她唯一存在的价值只是还能利用一二。她自然不会不顾脸面的和他继续纠*缠。
她这人的性子,就像锦瑜说的,有些怪异。
她爱慕他,哪怕所有人都觉得秦戈除了秦家嫡子的身份实在无甚让人倾心之处。可她就是相中了他。就这么十年如一日的倾慕着他。
他可以不接受,可不能践踏她的情~爱。
在他开口让她入宫的那刻起。她便和秦戈无话可说了。
可是秦戈显然不打算放秦茹离开。他快走几步,一把拉住秦茹的衣袖。秦茹身子一踉跄,因为惯性摔进秦戈怀里。秦茹挣扎。“你放开我。”
“……不放。我就不放。秦茹,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秦戈确是醉了,可他还不至于醉的人事不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他控制不了。或者说,他不能停下,他要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问出来。他要知道,知道一切,知道有关秦茹的一切。
十几年兄妹,以前压根没觉得她重要过。
而且秦茹的性子自幼便不招人喜欢。
盛气凌人,娇纵蛮横,总之和温婉简直不搭边。可因为当她的妹妹,他可以容忍她。
哪怕心中十分不耻,在外人面前,他也是个对妹妹呵护备至的长兄。可从秦茹逃离后,一切似乎都变了……他心里竟然想不起秦茹那些坏了,留下的反而全是她的好。
她虽然跋扈,可从小到大,似乎也没做过恶事。
她虽然骄纵,可向来还算听话。
而且,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会逃跑?这点一直让秦戈疑惑,有种不寻到她,不问清楚这辈子便无法瞑目的感觉。
终于,费时两年余,他找到了她。而且亲自把她还回了秦家。
可是,他心里却更烦躁了。
这种烦躁还无人能说。她要进宫了,她真的听他的话同意进宫了。进宫去服侍皇帝,去当秦茗的‘替身’,没地位,没身份,什么都没有。宫中随便一个人都能取了她的性命。
他当时抱着一试的心态开的口,他没想到,她没有拒绝。
只是神情怔了怔,然后便点了头。
为什么?他想知道为什么?“你醉了。”秦茹冷声道。
“醉了?没。我没醉。阿茹,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同意进宫?你知不知道你进宫,便要服侍那个老男人,他年纪和父亲一样大。阿茹,你为什么点头?”
秦茹觉得好笑。
她不点头?她能不点头吗?她如今被禁在此,连院子都走不出一步。秦家人相中了她,觉得她还有几分利用价值,于是指给她一条‘出路’。她如果还不识时务,难道真的要等秦家将她嫁个庄稼汉,嫁个屠夫,嫁个残废吗?
既然这辈子注定求而不得。
她那干嘛不让自己过的舒服些,与其嫁个凡夫走卒人人可欺。她倒宁愿去服侍皇帝。只要把皇帝一个人哄好,她便能高枕无忧。
至于助秦茗重得圣眷?
“是你希望我进宫的。你亲自开口让我进宫的。哥哥,你忘记了吗?”秦茹笑着道。
秦戈呆怔。
是啊,他让她进宫的。可她为什么听他的?“你为什么听我的?我根本不是你哥哥。”
“你既然不是我哥哥,为何抓我回府?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天大地大,你若不寻我,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哥哥,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秦家养你十几年,你便这么不告而别。你还有没有良心,秦茹,你有没有良心?”
秦茹笑笑,心道还是醉了啊。她没良心?难道秦家人良心便好吗?正主回来了,她这个冒名顶替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秦家之所以不放弃寻她回来。不过是秦家觉得没从她身上回本呢。
等她进了宫,等皇帝迷上了她,也许秦家才会觉得赚回了本金吧。“你说的对,我没良心。所以我听你们的话,我进宫。哥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答应进宫了。答应助长姐一臂之力,她甚至不要名份。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他心里,却觉得不舒服极了。
皇帝,那个老男人,凭什么能碰秦茹?他凭什么?他那么多女人……秦茹还年轻,她才不到二十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凭什么让皇帝那个老男人染指?
想到这里,秦戈眼睛泛红。
手上拉扯秦茹的劲道更大了。秦茹终于觉出不妥来了。“秦戈,你放开。你要做什么?秦戈……我是要进宫的。秦戈……”秦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觉得,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他做了,做了他心中隐隐渴望的事。
第五百六十五章 君子好逑
第五百六十五章君子好逑
冬哥儿的周岁宴,虽然盛钰没有大操大办,可是冬哥儿满月宴来的宾客几乎都到齐了。
盛钰和盛峰在外院待客。
盛老夫人,锦瑜和二少夫人在内宅招待女客。
有的夫人带了女儿来,说是长长见识。便由盛瑞萱和瑞灵两姐妹招待了。
锦瑜始终含笑,奶娘抱着冬哥儿站在她身后。
冬哥儿今天穿了件大红的袄裤,额头用朱砂点了个红点,白胖的小团子,额头一点红,再加上一身大红的衣裳,真真的人见人爱。
冬哥儿也不怕生,小*嘴咧着乖乖呆在奶娘怀里,见人便笑。谁见到都夸一句盛家好福气。
骆夫人陪着盛老夫人说话。遥遥看着锦瑜带着冬哥儿迎客。不由得笑着道:“真羡慕老夫人您。有这么个得力的媳妇儿。还有冬哥儿这么个宝贝孙儿。盛家迁到京中才一年,如今谁人不知盛家。您看那几位夫人……就是今天特意来了女儿前来的。都在打四少的主意呢……您老可得给锦瑜提个醒,莫要让她们有机可趁。”骆夫人用眼神示意几个围在盛家两姐妹身边的小姐。
盛老夫人抬眼看了看,并不在意。“她们打也是白打,我们盛家的公子,便没哪个纳妾的。”
“这些她们可不知,她们如今只看到盛家如日中天……盛家生意越做越大,银子越赚越多,再加上四公子的名声和相貌,那些姑娘们啊,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也想往盛家挤呢。你看她们一个个打量锦瑜和冬哥的眼神。简直嫉妒死了。”骆夫人十分不耻的道。
这京中鱼龙混杂。
有清贵的,自然也有不知羞耻的。
有倨傲的,自然就有脸皮厚的。盛上少眼下虽然无官无职,可架不住盛家富贵啊。
她们反倒觉得如今时候正好。一旦四少出仕,真的当了大官,反倒看不上她们那些小官人家或是商人家的女儿了。所以今日才那么多未出阁的小姐随了母亲前来。一个个都是司马昭之心,简直路人皆知。
“让她们嫉妒去吧。别说四郎看不上,便是我老婆子对这样上赶着的姑娘也瞧不上眼。说起来,子实亲事一直未定,我倒真的有意替她选房媳妇儿呢。只是今日来的这些姑娘,便免了。骆夫人,你好人做到底。干脆再替子实寻门适宜的亲事吧。他是盛家长孙,将来是要支应盛家门庭的。”
骆夫人是个人精。自然明白盛老夫人的意思。
将来盛子实经承继盛家。
这个盛家只是盛家,和盛钰关系不大。盛钰的产业,自然是留给冬哥儿的。这点要搞清楚,可别弄混淆了。不过话说回来,只是盛家产业,便足够京中很多人家争先恐后的把女儿嫁进来了。这也就是盛子实,若是换成冬哥儿。骆夫人设想了一下十年后登门想嫁冬哥儿的姑娘。
她觉得挺恐怖的。
就这小模样,一定青出于蓝啊。盛四少的相貌已经十分出挑了。很多小姐甚至偶然见了一面,便害了相思病。这冬哥儿啊……“这事不难,只要老夫人放心,我一定能替子实寻门合适的亲家。若老夫人将来开口提冬哥儿的亲事,我可是要吓跑的。您看冬哥儿这模样,这性情,将来想退她的姑娘啊,怕是比想嫁四少的还要多呢。”这话十分合盛老夫人心思。
在盛老夫人眼中,自家金孙这小模样,怕是要称万里挑一了。
将来娶妻,自然是慎之又慎的。不过那是锦瑜和四郎操心的事,她可不费那番心神。“将来的事,让四郎和锦瑜去忧心吧,我可不管。只是子实,他母亲毕竟不在了,他又一门心思跟着他父亲要做番大事。不给他讨房媳妇,我终究不放心啊。有了媳妇儿,也好有个人拴住他,让他不至于像他父亲那样,一走便没个归家之时。”盛老夫人轻叹道。盛家的事骆夫人自然是知道的。
她陪着盛老夫人叹了口气。
“子实年纪还小。这事也不急在一时,我替他好好选一选。一定选个合他心意的姑娘。等子实成亲之时,大公子必定要回来喝杯媳妇茶的。到时候不就母子团聚了。”
“是呢。还是你想的长远。这么说来,子实的亲事还得抓紧些的好。”“说亲之事交给我,您尽管放心,我保准明年让子实娶上媳妇儿,后年定然让您抱上重孙。”盛老夫人乐的合不拢嘴,这事便算交给骆夫人了。
至于盛子实的想法。
他没了母亲,父亲对他的事又不上心。除了她这个祖母谁还替他张罗。
盛老夫人一边和骆夫人低声说话,一边招呼诸位夫人。
锦瑜见没什么客人进来了,刚想转身回花厅。盛瑞萱拉着盛瑞灵走上近前。盛五小姐脸色阴沉,小*嘴拉的可以挂油瓶了。锦瑜挥挥手,奶娘得令转身抱了冬哥儿先进了花厅。
锦瑜拉了盛瑞萱的手把她拉到面前。
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五小姐生气了?”
见锦瑜这么幅神情,盛瑞萱轻哼一声,一旁的盛瑞灵这时候开口替锦瑜解惑。“四嫂,你是没听到。刚才那几个姑娘……她们一个劲的缠着五姐问四哥的事。问四哥喜欢什么?四哥会不会出面待客……她们,她们在打四哥的主意。五姐怒了,说她们小小年纪,总问有妻儿的公子做什么?不怕羞吗?那几个小姐当时变了脸色,说五姐管的太多。”
盛瑞萱接着说着。“她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尊容。还妄想进我们盛家当小!亏得四嫂还交待我,好好招呼她们,一个个是来打算和四嫂抢四哥呢。今天可是冬哥儿的周岁生日,她们却借机想来勾~引四哥。四嫂,你可得让四哥小心。”
锦瑜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原来就这事啊……“傻妹妹,我会看不出她们的心思。不过来者是客。再说你们四哥如果能被她们轻意算计了,也就不是你们四哥了。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第五百六十六章 如何善后
第五百六十六章如何善后
秦戈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中一片死寂。
他初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觉得头晕目眩。随后记忆如洪水猛兽般向他袭来,他心中一沉,举目四郎,他躺在木********身下只铺着薄薄一张被子,这让向来高g暖枕的秦戈十分不适。再看四周,半旧不旧的g幔,屋中只有一桌一椅,简陋的几乎让秦戈觉得自己进了下人房间。
然后,他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他的衣裳四散在屋中。
而屋中似乎也经历了一场浩劫,桌上仅有的茶盏摔在地上,早已四分五裂。
秦茹。秦戈终于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然真的……真的……他怎么能!秦茹是要进宫的。可是他竟然在她入宫前将她……他怎么能做下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秦戈翻身而起,迅速捡了四散的衣裳穿好。他回身,只见凌乱的木********一片刺目的红。
那是……
他想,秦茹应该将他千刀万剐。秦茹呢?她去了哪里?
会不会想不开,秦戈心乱如麻,他发疯般的拉开木门。
院中,那唯一的一株老树下,秦茹倚着树干,将自己蜷成一团。整个人显得十分孱弱。秦戈见秦茹只是瑟缩成一团,紧紧吊起的心竟然奇异般的放了下来,他一步步走向秦茹。
然后弯下身子。
“阿茹,阿茹。”秦戈轻声唤着。
唤了好久,秦茹才抬起头来。她满面的泪痕,眼睛红红的,里面竟然满是血丝。秦茹怔怔看了秦戈好久。才迟钝般的开口。
“秦戈,我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本是奢望,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痴人说梦。
她已死心,她会如他所愿进宫,会在自己死之前告诉他。她原本受他如狂。可是他却推开了她,不仅推开了她,还亲自把她送进宫中,他亲手把她推进火坑。可是这一切都要在他们再无干系的前提下。
如今……
秦茹真的没想到,秦戈会那样对她。
从小到大,他便从未给过她好脸色。所以秦茹从来没想过,秦茹会对她做什么?在秦茹看来,便是她送上门去,秦戈都不屑一顾。何况她即将入宫。
这身子,是要用来替秦敬争*宠*的。
秦戈他怎么能?怎么能碰!
怎么办?怎么办?秦戈哑声。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如果有后悔药可吃,他一定,一定求来。哪怕耗费万金,他不该对她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她是要入宫的。
日子已经定下。自己长姐也向皇帝透露了……其实皇帝当天便让秦家将秦茹送进宫中,是他和长姐商量,觉得让皇帝吊几天胃口对此事大人鄙夷。
皇帝越期盼秦茹入宫。自己长姐复*宠*的机会越大。
可是……他竟然。“是我对不起你。”秦戈说道。
对不起她?他自然对不起她。她这辈子啊,总在为秦家而活。小时候为了哄秦夫人高兴,她告诉自己,她是秦家的姑娘。后来她知道,不是,不管她怎么假装她是秦家的小姐,她也不过是个替代的。如果真正的秦家小姐寻到,她这个假冒的立时便被秦家抛弃。
后来大了些,识得了男女之情。
她一颗心便整个给了秦戈。锦瑜问过她,秦戈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她当时笑笑,莫测高深的反问盛钰有什么好?值得锦瑜如此。
锦瑜叹了句‘孽缘’便不再追问她。其实不是她不回答,而是她也不知道秦戈到底有什么好?
他哪里好呢?
做为秦家嫡子,他不够果断,行事拖沓。做为兄长,他却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做为男人……他如今的模样明显是悔及。
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这次他一定不会再碰她。
可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在她心里装了十几年……足足十几年。她懂事起,秦戈在她心中便是不一样的。如今,她终于梦醒了。
可是他却把她拉进另一个噩梦。
“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阿茹。是我的错……”“走吧。”秦茹虚弱的喊道。可是喊出后才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她不由得想到那一刻。她用尽全力推拒他,可他像疯了般撕扯她的衣裙。最终,他胜了,她无力反抗。
他如愿以偿。
他即如愿,还管她做甚?左右她是生是死,是哭中笑,他从来不在意。
“阿茹,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回来的。”秦戈终于后悔了。后悔当初不顾一切带了秦茹回来。如果他不带她回来,她在外面活的自由自在,她学医,她可以救死扶伤,那一刻的秦茹,简直刺痛了秦戈的眼。
他却愣生生的掐断了她的翅膀,将她绑回京中。
最终等待她的却是入宫这唯一的一条路。因为自己父母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她便是不点头,父母,长姐也会想法子把她弄进宫中的。
他心中并不想送她入宫。
可他是秦家嫡子。身系秦家荣辱……
最终,他开口。她点头。她说她同意入宫。她说她不在意名份,她什么都不在意。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替秦家做事。就应报还秦家对她的养育之情。以后,秦家和她,再无干系。
她说……以前觉得她聒噪。
如今秦戈却觉得,秦茹的每句话都是天籁。因为自从她同意进宫后,她再未开口和他说过一句话。
可是今天,今天他竟然那般对她,他简直疯了。而秦茹,已非完毕完璧之身,她还如何入宫?
秦茹冷冷看向秦戈。她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恨他。做都做了,他又来说这些做甚。难道怕她反悔不成?不,她不会反悔的。她这辈子,注定不得善终。
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对她来说,早死还是个解脱。
于是秦茹冷冷挑了挑唇。“怎么?吃过后哥哥便不想认帐了吗?”
“没,我没有。”
“没有吗?那哥哥有什么打算?打算继续送我入宫?还是想法子‘金屋藏娇’……”秦茹嘲讽的问道。
秦戈半晌无语,他答不出。秦茹见此,冷冷一笑。“你也不必害怕,我只当今天被疯狗咬了一口。来日,我该进宫进宫。发生什么,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秦家。哥哥,你可放心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心如死灰
第五百六十七章心如死灰
秦茹笑自己遇人不淑。笑自己有眼无珠……她怎么年幼时便将秦戈装进心里,而且这么多年了,受了这么些苦,吃了无数的亏,怎么就学不聪明。怎么就不能把秦戈从心里赶出去。
便是秦戈这般待她。
她竟然还是……
罢了,她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心小的也就只能装下一个秦戈了。
下辈子,若是有下辈子,她一定活的精明些。再不要遇到秦戈,再不要。
一瞬间,秦茹似是累极。她身子晃了晃,勉强起身,秦戈想上前,可是眼见着秦茹眼底的神情,终究没有迈出最后一步。秦茹一步一步挪向房门,秦戈看着,看着,眼睛泛起暗红之色。他多想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多想拉着秦茹,从此不再过问秦家任何事,他们找个地方,找个无人识得他们的地方,哪怕建一间茅草屋,只有他们两个。
做出这等事,如果秦戈心里还看不清自己对秦茹的情意,那他实在无可救药了。虽然如今他已经够无可救药的了,他终于知道为何秦茹逃跑后,他要夜以继日的寻找了。两年时间,他没有一天停下来寻找秦茹。其实秦茹对秦家来说,不过是个弄来哄母亲的玩意儿罢了。逃便逃了,也就是损失些养她的银子罢了。他秦家根本不在乎,可他却发誓一定要找到秦茹。
当属下回报发现她的行踪。
他甚至放弃了已进行了大半的计划,他当初借着北巡之名,打的却是北境的主意。秦戈看的明白,秦家如今虽然势大,可以前高家难道没有势力吗?最终结局如何?皇帝一点也不念旧情,贬的贬杀的杀,诺大一个家族瞬间土崩瓦解。甚至连高家旁支也都被迁怒获罪。
这便是皇家,便是天子。
所以秦戈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北增虽然贫瘠,可贫瘠有贫瘠的好处,那便是北境百姓很容易收买安抚。只要能填饱肚子,北境百姓便能任他驱使。
他打算徐徐图之,最终让皇帝准他去治理北境。
所以才带了盛钰一路前往北境,他已经联络了几个当地官员,正在想尽办法让北境百姓日子过的更好些。这时候,属下送了消息来,说是找到秦茹了。他立时放下手中一切,先让盛钰回转,他可不想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然后马不停蹄去找秦茹。
两年时间,阔别两年时间,他终于如愿带回了秦茹。
可是……
他的心却没有一刻安宁。他总在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最终他说服自己,他们是兄妹,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在世人眼中,他们仍是兄妹。当长姐提议送她入宫,父母点头后,他也曾犹豫。
可是秦戈明白,自他带回秦茹那一刻起,她便没有了未来。
与其被母亲一怒之下随便配了人家,秦戈宁愿送秦茹入宫。至少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后来秦茗提出要她以婢女之身入宫,又要饮下避子汤药,秦戈终于觉出不妥。秦茹还年轻,她还不到二十岁。
难道这辈子便不能当母亲了吗?
秦戈觉得秦茗太冷血了。可是站在秦家的立场,他又觉得秦茗的安排也没有错。若是秦茹生子,难免会为自己的亲子考虑。
秦茗可不打算再弄个‘华妃’来和二皇子争位。
眼见着秦茹进了屋,关了门,秦戈这才迈步,他在离屋门一步距离站定。一步,只一步距离。可是他却不能再上前了。
错已铸成,他不能错上加错了。
今日之事……
他得想法子善终。而秦茹,想到秦茹,秦戈的心一阵拧疼。
秦茹,他要如何再亲自送秦茹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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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
宴席已罢,盛老夫人和骆夫人一唱一和,把亲临的夫人们哄的高高兴兴的告辞而去。
只是有几位脸皮厚的,心里惦记着盛家的夫人,不管骆夫人如何指桑骂槐,几人都巍然不动。连带着几个小姑娘也缩在母亲身后。以要看一看冬哥儿抓周为由,打定主意赖在花厅中。
盛老夫人心中升起怒意来。
来贺冬哥儿周岁她自然是欢迎的。而且十分感激,只是别有居心之辈,她可就十分厌恶了。
“老夫人,二少爷和四少爷到了。时辰也快到了,该让小少爷抓周了。”玉嬷嬷进前小声道。盛老夫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时间到了,误了吉时可不好。骆夫人,随我一同去看冬哥儿抓周礼。”
骆夫人自然点头。
起身顺势搀扶着盛老夫人。
几位死皮赖脸留下来的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同时起了身。
“小少爷这模样实在招人喜欢,我便没看过模样这么好的孩子。这抓周礼,是一定要凑个热闹的。”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惹人怜的孩子。张家夫人,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几位夫人十分‘自来熟’的起身跟在了盛老夫人身后。
骆夫人露出鄙夷的神情来。
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便是官家夫人,也是品级低微的。
但凡有些眼色的都能看出,人家盛家压根没打算让外人来参加冬哥儿的抓周礼。
至于她,自然另当别论,她和盛家可是至交。和锦瑜也是相见恨晚,和盛家两个小姐关系也十分亲近。她们呢?一个个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却非赖在这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当自己家的姑娘是千金小姐呢?也不怕闪了舌*头。”骆夫人嘀咕。
盛老夫人笑笑。安抚的拍拍骆夫人的手。“别气,一会让四郎‘收拾’她们。”
抓周礼安排在盛老夫人的院子里。
盛老夫人一行人到达之时。盛钰和锦瑜,盛二少夫妇,都已在坐。
花厅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锦瑜准备的十二件东西……听到外面的动静,几人抬头。盛老夫人和骆夫人在前,后面跟着的都是些什么人?盛钰俊脸瞬间阴沉下来。盛老夫人当先迈步进了花厅,骆夫人同行。余下几位夫人带着女儿刚要抬脚,突然间,一道身影拦在她们面前。[亲们,元宵节快乐~~~}
第五百六十八章 搅局
第五百六十八章搅局
几位夫人自然只能驻足花厅外,她们身后的小姐却是忍不住的惊讶出声。
虽然说中都盛传盛家四公子貌美,可是真见过的却不多,多是以讹传讹。其中有幸远远看上一眼的,便能吹嘘许久。如今,这位貌美的盛四公子便在她们面前。
人自然是俊朗非凡的,眉眼如画谪仙之姿,只是他脸上的神情却着实称不上温润如玉。
“四公子。”有姑娘认出盛钰,娇羞的唤着。
所谓一呼百呼。
余下姑娘们自然也知道面前这位便是她们翘首以盼的盛四少。
没见过的,不由得偷偷抬眸打量,一见之下简直惊为天人。盛钰的相貌,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今天冬哥儿周岁生辰,他特意穿了件湛蓝的袍子,蓝衣墨发,简直是谪仙之姿,有的姑娘因为家里安排她们做侧室,自觉受辱,如今一见盛钰,别说做侧室了,便是当个通房,都是心甘情愿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何况是这么个玉树临风的翩然佳公子。
只是盛钰的神色可着实不算好。
骆大人曾戏言,说他如今可是京中无数姑娘翘首以待的如意郎君,当时他只是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他便是名声再响亮,也不过是商人之子。一无官职,二无权势。不曾想,骆大人所言竟然是真。
他什么时候说要纳妾了?
他自己怎么不知?
再说盛家的门,岂是这些轻浮的姑娘能进来的。别说他早已有了锦瑜,便是他未曾娶妻,这些姑娘也休想入他盛钰的眼。
姑娘的母亲感受到自家女儿在身后扯着她们的衣袖……几个姑娘动作出奇的整齐,似乎演练过一般。当母亲的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意……
刚才临出家门前还哭哭啼啼的,说誓不为妾。
如今见到盛四少,可谓是一见钟情,这是心中愿意了。
所谓一丘之貉,大体就是说的这几位赖在这里的夫人了。她们心中如意算盘打的一样响亮,想着攀附上盛家,不仅对家中生意有大裨益,盛四少的名声还能让她们家族跟着蓬荜增辉。几位夫人心中欢喜,面上笑自然而然也十分的热络。
一个个开口和盛钰打着招呼。
想当便宜丈母娘,自然得自视几分身份。所以一个个招呼的十分艰难。
有心唤四少,可自觉自贬身价。有心唤四公子,又觉得太过生疏。有的干脆想唤盛钰,可是又显得太过刻板。最终几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未找出一个适合此时的称谓。
她们有那闲心,盛钰可没那闲时。
自家儿子可等都着抓周呢。好好的抓周礼,可不能被几颗老鼠搅坏。“大门在那边,几位夫人请。”
何意?何意。自然是送客的意思。“四公子,我们是来贺小公子周岁生辰的。”有姑娘出头,拔高调子道。好几个姑娘,自然是能让盛钰记住的机会大,所以这姑娘打算先开口为强,让盛钰加深印象。
“诸位即知是我儿生辰,还往厅里走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不管是夫人还是小姐,心中都是一凉。她们以为只要脸皮厚些,再找机会巴结一番盛老夫人,只要盛老夫人开口,自家女儿进盛家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听说如今这位四夫人,当初也是盛老夫人相中的。不仅出身低微,还是庶出的姑娘。
这样出身的姑娘都能当盛家四夫人……
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当个妾室,盛家自然该欢喜。
这可是平白得了好处呢。
只是……“四公子,来者是客,四公子这般待客,便不怕旁人说盛家门楣高,看不起人吗?”那姑娘咬着唇,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好像盛钰开口赶她,是件多么惊异的事。
要说这姑娘,模样确是不差。几个姑娘中,论娇媚,她当属第一。
因为相貌,自幼被人奉承惯了,乍闻做妾,在家哭死哭活的闹。如今一见盛钰,可谓是一见倾心。所以她自然受不得盛钰对她不假颜色。“我盛家门楣确实不低。”盛钰冷笑道。
“你……岂有此理。”
“是啊,岂有此理。我儿抓周礼,你们非亲非故的……你们这是欺我盛家势微吗?我盛家虽初到京中,可也不是人人可欺的。”
盛钰模样生的俊秀,看起来也是个翩然佳公子。可是他今天每一句话,都透着冷戾之气。
如果她们还假装不解,结果……“四公子莫气,我也是一番好意。我这女儿……你也看到了。要模样有模样,而且琴棋书画皆通,在京中也算是数一数二。四公子若是不嫌,便让她留在府中当个丫头。”“嫌,盛家不缺下人。不着,送客……”盛钰没了耐性,他自认见人无数,可这种市井无赖型的,他还真的第一次遇到。
自荐枕席都荐到他儿子抓周礼上来了。
这脸皮的厚度,如果北境来犯,可以把她们押到两军阵前。
兴许一轮万箭齐射都穿不透她们的面皮。“四公子,奴家愿意给四公子做牛做马。”那娇媚姑娘适时用眼睛放着秋波。
只是盛钰连眼角都不屑夹她。
转身往厅中走去。不着带着护院上前。
将一众女人向外推搡……那自认漂亮的姑娘见此大声喊道。“盛四少,你这么冷血无情。对妇孺也下此狠手。你便不怕遭报应吗?我不过是仰慕四公子罢了,犯了什么大错?四公子为何这般待我?”
这女人话音一出,盛钰终于回首。
女人一喜,挣开护卫。她的美貌向来所向披靡,男人见了她,便没哪个不动心的。只有她看不上旁人的份,何曾有男人能拒绝她。
如果对方是盛钰,便是做小,她也心甘。
只是……
女子的唇角还没来的及勾起,盛钰已经冷笑着对她说。“仰慕我?你还不配。这世上除了我妻,谁也不配仰慕我。我不管你们受何人指使,你们今日既然敢来盛家捣乱,休怪我盛家下狠手……
至于你们的心思。
我盛钰便直白告诉你们。这辈子,我只有我妻一人足矣。”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一生富贵命
第五百六十九章一生富贵命
盛钰说完,挥了挥手。不着点头,吩咐护卫堵了女人的嘴。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们‘请’出了院子。
盛钰这才转身,脸上已挂了浅笑。他颇有深意的对骆夫人行了礼,又唤了声母亲。
最后才看向锦瑜。
锦瑜也在看他……
刚才的话她自然是听到了。她整个人此时都有些飘飘然,虽然盛老夫人也曾说过,说是盛家男人向来只娶一妻,自从成亲后,盛钰待她也是如珠如宝。可是心中再清楚,也没有他当着外人,亲口说出来的震撼。倒是盛老夫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招手唤了奶娘上前。奶娘把冬哥儿交到盛老夫人手上。
盛老夫人起身,抱着冬哥儿走向八仙桌。
“冬哥儿,祖母的乖孙儿。这桌子上的东西,你最喜欢哪样啊?去拿来给祖母……”说完,把冬哥儿放到了桌上。诸人顾不得惊讶了,很快围上前来。
盛钰和锦瑜走在最后,锦瑜看向盛钰。
盛钰笑笑,伸手牵了锦瑜的手……“怎么能那么说,若是传出去……”锦瑜忧心的道。
“怕什么?”
“这里毕竟是京中。”
“傻姑娘,别人都欺到你头上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人,打出去了事。你只管动手,我来善后。”盛钰凑向锦瑜耳朵,轻声道。
锦瑜觉得这话怎么那么奇怪呢。
她像是说她管打,他管埋似的。其实,意思也差不多。盛钰确是这么想的,对方欺上门来,盛家哪有不打回去的道理?刚才那些女人虽然心里确是别有居心,可无人怂恿,她们也不敢这般堂而皇之来闹。至于对方是谁?盛钰眯了眯眼睛……
“四郎,锦瑜,你们快来,快看看冬哥儿抓个什么?”
盛老夫人扬声喊道。二人赶忙上前。
抓周礼上,会让孩子连抓三次。
可是冬哥儿这孩子的喜好……锦瑜和盛钰上前,只见冬哥儿盘着小腿坐在八仙桌上,对着一桌子东西蹙着小眉头。
他左看看,右看看。
抬头看看盛老夫人和锦瑜,又低头看看东西,最后向锦瑜伸手。
“哟,瞧我们家这小寿星,这是桌上的东西都看不上……这小机灵鬼。锦瑜,好歹哄着冬哥儿抓一个。”
二少夫人快人快语,虽说话听着有些逆耳,可盛家上下都知道她这人有口无心。“冬哥儿,听二伯母的。去拿件东西送给祖母。”
冬哥儿似懂非懂,不过他似乎明白了。桌上东西都是给他的。
如果他不拿,母亲便不抱他。对冬哥儿来说,桌上东西加起来也没锦瑜的吸引力大。要知道他平时可捞不着母亲抱,难得今天一早便能看到锦瑜,小家伙兴奋着呢。
他扭着小身子,在八仙桌上挑挑拣拣。
最终相中了……冬哥儿爬过去将东西抱起来,然后讨好手递向锦瑜。别说锦瑜了忍俊不禁了,围在桌边的人都忍不住发笑。骆夫人笑的用帕子掩着口。“哎哟,老夫人,小少爷真是……真是个机会鬼。他专挑值钱的拿。拿了还知道孝敬母亲。”
“谁说不是呢。这里面,数这‘财满星’最有份量,还是镀了金的。”财满星,财神,有命中有财,一生富贵之意。只是冬哥儿显然不解其意。
他是因为这个金光闪闪,最晃眼睛,所以才敷衍的挑了这个。
“……啊啊,抱抱。”冬哥儿见锦瑜不应,着急的出了声。
抱抱二字咬的十分清楚。盛老夫人大喜,对一旁的骆夫人道。“今天更是好日子,不仅抓了个财神,还会开口说话了。骆夫人可真是我们盛家的贵人。”“看您说的,是我有福,亲眼见到小少爷抓了个财神,也能跟着沾沾财气呢。”
锦瑜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有些惊奇的接过那个财神,冬哥儿许是觉得自己让母亲高兴了,咧了小*嘴傻乐。盛钰含笑把儿子抱进怀里。“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么小便知道奉承母亲了。”冬哥儿不那么喜欢盛钰抱他,不过锦瑜站在一旁,他伸手便能碰到,于是他决定勉为其难的让父亲抱抱吧。
其他人自是一番称赞。
盛老夫人十分高兴。大手一挥……“你们自去玩闹,我和骆夫人说说话。锦瑜,你今天好好陪陪冬哥儿。小东西想你想的紧。”
锦瑜应下,盛钰和骆夫人打了招呼。夫妻两个抱着冬哥儿出了门。
冬哥儿显少有出院子的机会。
一是他人小,盛老夫人总怕他染病。二是盛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平时不喜走动,他又不放心丫头带了冬哥儿出院子。
盛钰觉得今天怀里的冬哥儿出奇的乖巧。
眨着一双大眼睛,四下看着,小手还主动环上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耳朵边。
小模样乖巧的啊,盛钰都恨不得啃上几口。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莫不是满周岁了,开始懂事了。”这话连盛钰自己都不信,不过谁让冬哥儿是他的儿子呢。这生来便带着优势呢。
锦瑜被逗笑了。
她走在盛钰身后,一边逗冬哥儿一边回道。“他这是新鲜,一岁了总共也没出院子几次。再加上你个子高,他许是觉得高处的风景更漂亮。阿钰,你似乎第一次这么正经的抱冬哥儿呢。”
盛钰想想,还真是。
他偶尔也会抱抱儿子。
只是小东西显然更喜欢锦瑜抱他,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在盛钰看来,冬哥儿是个小淘气,他便没有老实巴的时候,如今这般老实的趴在他怀里,还真是新奇的体验。
“……我们这是去哪里?”锦瑜发现盛钰竟然抱着冬哥儿直奔外院。
“师母回京了。”
梅夫人?锦瑜一脸惊讶。“什么时候回京的?如今在哪里?怎么没请师母过来?”
“有几~日了,我也是才知道。打探出今日冬哥儿周岁,送了一对长命锁来……我把师母接到你那个宅子里暂时安置了。我们今天一起去见一见师母,看到冬哥儿,师母想必会十分高兴。”
锦瑜一直知道梅夫人是盛钰的师母。
可是却很难想像梅夫人和无尘是夫妻。梅夫人是个爱说爱笑爱热闹的,而了尘似乎是个话少无趣呆板之人。总之,两个性子南辕北辙。
第五百七十章 幼时趣谈
第五百七十章幼时趣谈
盛钰从来没对锦瑜说过梅夫人为何避居长安。而且一去十几年。
这种隐密之事,锦瑜也不会不知轻重的随便开口去问。她在见过无尘后,觉得其一人过活着实清苦,倒也曾想过梅夫人,试探过盛钰他们能否破镜重圆,可是盛钰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后来锦瑜想,也许二人真的不适合相守。
盛钰的师傅是个不修边幅的……可是梅夫人活的却十分金贵。梅园在长安城也是颇有名望的,每年都有少爷小姐慕名而去,梅夫人从不会拒绝,都是热情招待的。
一个对陌生人都来者不拒。
一个却是避人独居。二人这性子,还真的很难想像两人像夫妻那般生活。
“师母的来意?”
“我却不知。你也不必多想,不管师傅师母如何。小时候师母视如我已出。如今我待她若母便是。冬哥儿便是她嫡亲的孙儿。”盛钰轻声道。锦瑜点头,她一直知道梅夫人是真心对盛钰好。甚至两年前的梅花宴,都是梅夫人为了盛钰的亲事安排的。梅夫人初时待她冷漠,甚至话里话外暗示着她和盛钰并不相配。可一旦盛钰认定,梅夫人待她立时改观了。虽然不像盛老夫人这般亲切,待她也算和善。
上了马车,很快来到那处宅子。宅子不大,原先安置了宋锦云,后来宋锦云离开,便一直空着,里面下人都在,都时可以住人。马车才停,已经有人打开了大门。
仆从分立两边,梅夫人立在中间,时隔两年,梅夫人变化不大,打扮的还是那么矜贵。她袖了手立在门内,含笑看着盛钰下车,扶下锦瑜,还有锦瑜怀里的冬哥儿。
看到冬哥儿,梅夫人眼睛一亮。
冬哥儿第一次出府,对什么都很新奇,老实呆在锦瑜怀里左顾右看。看到梅夫人也不认生,眨着大眼睛,咧着小*嘴笑呵呵的。“师母。”二人齐声唤道。“不必多礼,这便是冬哥儿吧。快,让我好好看看。”
锦瑜笑笑,把冬哥儿递向梅夫人。
冬哥儿回头看看锦瑜,见母亲脸上带笑。又看向父亲……虽然他不喜欢父亲,因为父亲会和他抢母亲,不过父亲脸上的神情十分重要。冬哥儿不会做父亲不喜欢的事,和母亲一样,父亲脸上也带着笑。冬哥儿这才伸开小手,让梅夫人顺利把他接到怀里。
“师母,我们去屋里说话。”盛钰说道。梅夫人点头,如今她可没心思理会盛钰了。
和盛钰比起来,显然怀里的小家伙更讨人喜欢。尤其变着一身红,喜庆的很,简直像年画里的福娃娃。“冬哥儿,我也是你祖母,你高不高兴?比起别的孩子,你多个祖母疼你。祖母告诉你啊,祖母家有个大园子,以后你长大些,祖母接你去长安玩。园子里种满了花,祖母多买几个小丫头陪你一起玩。”
盛钰和锦瑜跟在后面,二人对视一眼。均有些无奈。
隔辈亲,长辈疼起孩子来,简直吓人。盛老夫人是个性子多要强的,小时候对盛钰几人管教的十分严厉,可轮到冬哥儿,*宠*起来没完没了,简直要星星不给月亮。“师母,你要把冬哥儿*宠*坏了。”
“胡话,孩子没有*宠*坏的,都是打坏的。越打越皮。我们冬哥儿这小模样,一看就是性子好的。这点随你母亲,你父亲那性子……看模样,是个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其实啊,他最是睚眦必报,心眼小的啊,就和那绣花针的针鼻儿似的。倒是你母亲,不争不抢的,从来笑脸迎人。你以后可要像你母亲那样,做个人人喜欢的富贵公子。”走一路,梅夫人说一路,一路上说的都是些‘密辛’,对锦瑜来说,趣味十足,对盛钰来说,却是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连他七八岁时玩水掉到水塘里,水塘边无人,他无师自通学会了水性,顺便给梅夫人采回几朵莲的事也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这事……
锦瑜凑近盛钰。“原来你小时候这么有‘本事’啊!”
水性竟然是这么学会的,真有才。盛钰黑脸,这叫本事吗?那根本就是黑历史,他如果不想被淹死,只能挣扎着扑腾。扑腾久了,竟然寻到了窍门,也就是说,他如今的水性依旧停留在‘扑腾’这个等级上。
“那是自然,为夫向来有本事。”只是面对锦瑜,盛钰只能硬着头皮道。
前面的梅夫人突然回头。
“四郎旁的本事倒是一般,这脸皮厚,说大话的本事倒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锦瑜,你可小心被他算计了去。”梅夫人笑呵呵说完,转身抱了冬哥儿继续间行。
盛钰黑脸。
心道哪有这样的师母,一个劲的抹黑他。他什么时候说大话了?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至于脸皮厚,他那是不动声色。“锦瑜,师母一定是看我们夫妻恩爱,所以才出言‘诋毁’我,你可不能中计。”
锦瑜笑着摇摇头。其实暗地里却十分认同梅夫人的话。
这人脸皮的厚度哟,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进了花厅,冬哥儿找到了新玩意儿。梅夫人从长安带来的一套银器,这东西不怕摔,冬哥儿表示爱不翻手,因为家里这样的东西祖母和母亲向来不给他。
于是,这位新认下的祖母瞬间得到了冬哥儿的欢心。如果盛钰知道,一定要垂泪。
他养了一年的儿子,供吃供喝还得一堆丫头哄着。却不及梅夫人一套银器。
见冬哥儿自顾自玩的高兴,梅夫人这才开口。“我这次回京,一是因为你信中说得了儿子,我这个当师母的一定要回来看看。二是因为……方华。”
方华,宫中的华妃。
盛钰和锦瑜对视一眼。
二人一起看向梅夫人。“师母和华贵妃……”
“我是她嫡亲的姑姑。”梅夫人简直一言激起千层浪。
盛钰挑眉,这是闹的哪一出?梅夫人不是姓梅吗?华贵妃姓方?二人竟然是姑表亲。
第五百七十一章 梅夫人身世
第五百七十一章梅夫人身世
“师母和华贵妃姓氏不同。”
“你们真当我姓梅?我本姓方,梅这个姓,等同于‘没’。不提那些伤心事了……
四郎,你小时候我带你去过城南方家?你可还有印象?”
盛钰努力回想。
隐约有些印象,大概是他六七岁的时候,是跟了梅夫人去了一趟城南。只是他们却没有进门,因为方家压根没给他和梅夫人开门。“我记得方家当时没有开门。”
梅夫人叹气。
“我当时出嫁,未征得家人同意。我是……私奔出门的。”
这话一出,不仅锦瑜,连盛钰神情都是一变。“古语云,聘者为妻奔为妾。你师父虽然只娶了我一个,可在方家人看来,我却是不要脸面和男人私奔出门,这样的姑娘,只能让娘家蒙羞。当时你师父初来京中,别说宅子了,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可我就是一眼看中了他。他没钱来方家提亲,我父亲也不会同意我下嫁,于是我们商定好……后来便是他闯出了几分名声,方家依旧对他不假颜色……后来我们闹僵,我便去了长安。一住便是十年。”梅夫人三言两语道出其中隐情。
仅一个‘私奔’之说,便足够锦瑜和盛钰惊讶了。
梅夫人自嘲的笑笑。
“说出来丢人,可你们不是外人,这次方家找上了我。不管他们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要走这一遭。方华得知我是四郎的师母,更是游说我替她牵线搭桥,说当初宋五小姐有难时,非是她不帮,而是她也是自身难保。如今她在宫中站稳脚跟,其子也颇得皇帝欢心……”
“师母,多余的话便不必说了。我只问师母一句。师母难道希望我因为顾念着师母而昧着良心去相助方家?最终辅佐个昏庸之辈登帝?”
“自然不希望。我照顾你几年,深知你的性子。所以我才对你说那番话。
当初是我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做出那般让方家蒙羞之事,事后他们对外宣称其女染病暴亡,我也没有怪过他们。我数次登门,皆被拒……人都是有心的,便是当初我伤了他们的心,可是方家的所做所为何尝不是伤了我的心。我这次回来,便是打算做个了断的。至于你如何选择,不必顾虑我,更不需顾虑方家。
当初他们那般待我,也会那般待你。
方家人……心都是冷的。”梅夫人最终冷笑着道。
“师母。”盛钰轻声唤道。梅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笑着看向盛钰和锦瑜。“我主要是想冬哥儿。想着你这小模样,再加上锦瑜,那生出的孩子得多招人喜欢。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长成冬哥儿这模样的。
还有这性子,真是稀罕死人了。
我回方家会如实和他们说。想必方华一定会想法子和你见上一面的。我那个侄女……自小便是个有心思的。别看模样生的秀气,说话也是唯唯诺诺的。可她竟然能在宫中那种地方把四皇子‘藏’了十几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的。我怕她拉拢不成反生加害之心。你们最近要小心,尤其是锦瑜,尽量少出门,也要看护好冬哥儿……至于四郎,你在外在行走,也要小心她设计陷害。”
梅夫人叮嘱。
锦瑜和盛钰齐齐点头。
锦瑜看向梅夫人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些心疼。“师母,一定要回长安吗?便不能留在京中吗?盛家新宅子建好了,我们马上搬进去。师母也一起搬来住吧。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傻姑娘。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是块伤心地,我可不想久留。再说我也在长安呆习惯了。梅园你们也去过,那园子可谓是我的心血,我也不舍得让它荒废着。我和方家说清楚后,便回长安。四郎,我回来的事,不要告诉你师父。我和他……我们两个还是各过各的好。你们应该也去看过他了。
他那性子啊。当初我劝她出仕,他说不能。
他说家中遗训。子侄不可出仕为官。我让他经商,他也不屑为,他说自古唯有读书高。可读再多的书,不出仕,不经商,也填不饱肚子啊。我们吵来吵去,最后以我远走长安告终……他那人,学问自是无可挑剔,可是为人……这世上,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如今多了个冬哥儿。
这些事,我也只对你们说。你们知道便好,莫要说给外人听。”这所谓的外人,想必是指盛钰之师了。
“师母放心。”
“我自然是放心的,我若担心,便不会开口了。今日师母高兴,你们多留一会,也好让冬哥儿多陪陪我。”
“师母偏心的厉害。明明只想要冬哥儿,还捎带上我和锦瑜。”盛钰似笑非笑的道。梅夫人笑笑,索性大方的点点头。“你们若是觉得无趣,不如去外面逛逛,这宅子地段及好,出门一拐便是主路。至于冬哥儿……便留下了陪祖母吧。”
冬哥儿‘啊啊’两声附和。
他对手中玩意还新奇着,没功夫安慰被他伤害了心灵的父母。
盛钰笑笑,拉了锦瑜起身……“如此便劳烦师母看顾小儿了。”
“快走吧。废话恁的多。”梅夫人挥手。
盛钰接着锦瑜去换了身衣裳,这宅子是盛钰初来京中的落脚之地,自然备有盛钰的衣衫,他那时闲来无事,也替锦瑜准备了几身。今日因是冬哥儿生辰,二人穿的太过鲜艳。
最后锦瑜换了身素色织锦。
盛钰一身玄衣。
二人上了马车,盛钰轻声叮嘱几句,驭夫得令,挥鞭驱使马车启动。
“我们去哪里?”
“去看出好戏……”至于什么好戏,盛钰含笑不语,锦瑜也是个有耐心的,他即不说,她只管等着便是。这里离主路不远,拐个变便到了。
驭夫选了个街角将马车勒住。
然后盛钰和锦瑜便坐在马车中……等。
盛钰自然也没有闲着,偶尔摸摸锦瑜小手……虽然没有大动作,可是嫩豆腐却吃了个够。锦瑜微垂着头,小脸绯红。盛钰笑笑,凑到她耳边道。“都成亲两年多了,脸皮还这么薄。”
“……自然不及你。”锦瑜回。
盛钰闻言将锦瑜揽在怀里轻笑出声。“爷,他们来了。”这时,驭夫叩响了马车。[谢谢宛如初見亲的打赏。明天情人节,亲们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