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灰烬
我跳进壕沟中,见脚下的灰烬颜色十分的稀奇,便忍不住好奇心,用手指捏起一点灰烬,放在眼前观察。就见手指上的灰烬,灰白中闪烁着零星的青绿色光点。我看不出来绿色灰烬的成分,便失去了好奇心,将手指上的灰烬弹掉,然后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结果,我发现我的手指上,仍旧残留着星点的青绿色。于是,我又用力搓了搓手指,结果,青绿色的灰烬像是长在了手指上一样,怎么样也弄不掉。我不由得惊奇的心说:这绿色的灰烬难道具有很强的吸附能力?我便吐了点口水在手指上,更用力的在裤子上搓手指,结果,青绿色的灰烬仍旧粘着在手指上,不愿离开。
见到这番情景,我突然心慌了起来,心说:这灰烬该不会是有毒吧?现在毒素已经渗透进了皮肤,所以才会无法弄掉。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这么莽撞不小心。在这巫蛊邪术遍布的陵园内,自己竟然不带手套就乱摸东西,这不是只有冒失的胖子才会做的蠢事吗?我现在感到有些不安,便不停的在手指上吐口水,然后用衣角反复的大力擦拭手指头。结果,手指头感觉好像要着火了一样,皮都快要搓破了,可是绿色的灰烬,仍旧死死的粘着在手指上,好像要准备生根发芽了一样。
完了,这下我傻眼了,内心开始不断的埋怨自己该死的好奇心,这回可把自己给害惨了!现在看来只有截肢了,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要是等到毒素渗进心脉,那就为时已晚了。但是,自己是绝对没办法狠下心来自行断指,看来只能求助于别人了。这下可好了,真是丢面子啊!师父又该骂我是笨蛋了,挨骂就挨骂吧,丢脸就丢脸吧,总比死掉的要好。
主意拿定后,我愁眉苦脸的走到师父近前,然后轻声的对他说:“师父,我中毒了。”
师父“啊”了一声,好像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我局促不安的稍稍提高音量,对他说:“我好像中毒了。”
这回,连师父旁边的罗大胡子也听见了我的话语,急忙问我说:“贤侄,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中毒?”
我怏怏回答他说道:“这壕沟内的灰烬好像有毒,我们还是先上去再说吧!”说完,就准备爬出壕沟。
师父在一边愣愣的看着我一会,然后蹲下身,用手指捏起城隍内的一撮灰烬。我见状,急忙大叫一声,“不要。”
结果,害得站在我身后的洛克和henry吓了一大跳,慌忙的端起枪警戒的看向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我急忙冲他俩摆摆手,示意没有事情发生,他俩这才放松身体,不解的盯着我看。我看着师父捏着灰烬的手指,心说:这下好了,又有一个人要截肢了。结果,我就见师父他老人家,竟然将手指上的灰烬,凑到了鼻子近前。而一旁的罗大胡子也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灰烬,摊开手掌观察了起来。罗大胡子先将手掌上的灰烬用嘴一吹,然后看着自己泛着青光的手,片刻后就笑了。
罗大胡子笑了的同时,我立刻知道自己糗大了,一定是我搞错了什么东西,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师父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抬起了手好像要打我,结果没出手,就又放了下来。
可是,还是吓得我心里一哆嗦,然后忐忑不安的唤了一声“师父。”
师父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是某种特制的染料,不是毒素。”听完师父的话,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了。
结果,我松了一口气,师父便很严肃的开始责骂我,“我曾经不是反复的提醒过你,只要来到墓葬的范围内,万事都不得掉以轻心,怎么能光着手就随便摸看似不安全的东西,万一真的有毒怎么办?还有,你学习了那么多的专业知识,都用来喂狗了。特殊点的染料就和毒素分不清楚了,在诡异莫测的墓穴内,你有几条小命够用来陪葬,你什么时候学得和胖娃一样冒冒失失,你说说,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一天天不够给你们操心用。”
师父的责骂我从小就已经听习惯了,早就练就了人在认真听,灵魂在神游太空的境界。因为,师父每次责骂,都和念经一样,完全堪比唐僧的紧箍咒。
不过,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此番前来陵墓,是师父和罗叔一起来寻人,我存着侥幸的心理,完全放松了心态。因为,我的潜意识上认为有他们二位高人存在,自己只要安静的紧随在他俩的身后,就不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还有就是,我思维上出现了漏洞和疏忽,自己一直错误的认为,我们是来寻人而不是来倒斗,应该不会面临太大的危险。然而实际上,二者面临的险阻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危险步步紧逼,随时随地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我现在头脑清醒了,暗自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但是有外人在,一直被师父喝斥实在是丢面子。于是,我很二皮脸的上前哄师父说:“徒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气大伤身,师父你老人家就不要生气了,你还是打我俩巴掌出出气。我年轻体壮特别抗打,随便打几下也打不坏,而你老人家的身体重要,可不能气坏了,要不我去哪里找像您这么慈祥,又这么替徒儿着想的师父。”
从小我和胖子俩人在外面要是闯了祸,一般都是胖子挨师父的揍多,反正他抗打,我就不行了。师父曾经敲了我一个脑瓜泵,结果我昏迷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脑袋还是没有完全清醒,看人都是双影,而且脑袋上肿了一个大包,过了好几天以后才消。后来,我就学会了嘴甜哄师父消气,一来使师父有台阶下,二来他知道我不禁打,慢慢就很少动手打我了。
果然,我的糖衣炮弹炸响了,师父转怒为笑,笑骂着说:“算了,为师生气也是为了你好。可你就知道哄我这老头子开心,嘴上虽然认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知道要改过。”
我马上接口说:“心口如一,我保证我是真的诚心认错,让师父操心真的是徒儿的不孝,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好好努力,重新做人。”
师父被我气乐了,笑着说:“你这孩子,胡说八道的能耐是向谁学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我教出来的徒儿。”
罗大胡子听到师父的话,忍不住插嘴调侃师父说:“小文和你年轻的时候一个样。我真是羡慕你有两个好徒弟,而我就一个......”结果,罗大胡子的后半句没有说完就止住了。我知道他想起了生死未卜的月儿,月儿是罗大胡子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可是,这可珠子现在丢了,就等于是在他的心头上剜肉一样,现在罗大胡子的心里,一定十分的疼痛难受。而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是好,我内心的深处一直暗自埋怨自己,是我害得月儿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一直在罗大胡子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心理更是觉得没有资格来安慰罗大胡子。
师父握着罗大胡子的左手,语重心长的安慰他说:“老罗啊!你我二人几十年的交情,我是看着月儿长大,她就如同我的亲生女儿一样。你放心,月儿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我一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把月儿找到。”罗大胡子哽咽的用右手拍了拍师父的手背,然后用力的点点头。
经过我一番错误的瞎闹腾,弄得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但是,还得打起精神,继续在城隍内搜寻入口。
我看着地上的灰烬,忍不住好奇心问师父说:“师父,这里为什么会撒有这种青绿色的染料?”
师父一边走一边回答我说:“你的好奇心还和小时候一样旺盛。这种特殊的染料,有可能是涂抹在祭品上,燃烧的时候没有被点燃,就和灰烬一同落在这壕沟内了。我想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就是这绿色的灰沫,具有某种特殊的作用,比如用来驱虫,或者防腐之类的用途,然后被特意的泼洒在这里。”
我听完以后,在心中思索着这两种可能性。如果绿色的灰烬是涂抹在祭品上面,那么它没有被火点燃,说明这种染料的燃点很高,一般的温度还不能够使其燃烧,这还真是够特殊的。如果,燃料是被人故意的泼洒在这里,那究竟这青色的燃料,是具有怎样不为人知的特殊用途?
城隍内很快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没有丝毫的发现和进展。而这壕沟内灰烬太多,被大家反复的折腾,使得空气质量变得十分的不好,大家只好怏怏的顺着绳子爬上地面,开始从新商量对策。
商量的事情,实际上就是师父和罗大胡子二人在探讨,我在一旁旁听,而两个老外则是躺在地上休息。其实,解决现在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用盗墓贼最擅长的办法,挖“盗洞”。挖盗洞很简单,就是花力气费时间的问题,但是,关键的问题在于对盗洞的“定点”,就是所谓的“寻龙点穴”。
“寻龙点穴”就是通过地理环境,寻找可能是龙脉葬墓的地方,然后再通过一些参考,比如地面上的陵园建筑,又或者是泥土的结构,来将寻到的龙脉范围缩小,找到墓穴的准确位置。别看说的简单,这其中需要运用各种不同领域的知识,比如懂得勘探风水的技能,熟读大量的历史文化,了解各地的人文地理,还要有一定的盗墓经验。最主要的,是你得懂得勘测的秘技。
所谓,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一丁点的计算错误,打下去的盗洞,就有可能与墓穴失之交臂。所以,盗墓时“寻龙点穴”是最为关键的步骤,只有真正的盗墓手艺人,才会师承这种特殊的秘技。
我有幸看过本门的秘籍“太极三十二序风水异术秘藏”,此书古文撰写,晦涩难懂,而且师父又不肯详细的对我讲解,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叫我自己参悟,而以我的资质,顶多只能看懂个皮毛,但是,在已知墓穴的大致范围上方,再定个位寻找墓穴根本不成问题。
最后,三人的想法一致,将盗洞的定点,定在了阙门的正前方,离壕沟两丈有余的地方。
于是,我们开始着手挖盗洞。师父和罗大胡子在一旁监督,可以随时提醒我们的挖掘的事宜,而我和两个老外,便开始动手挖掘盗洞。
我一边挖掘地上的泥土,一边暗自祷告:愿接下来的一切事宜,进展顺利!
第三章 盗洞
壮观的地上陵园被我们反反复复的搜索了一番,最后也没能找到可以下去地宫的入口。师父和罗大胡子二人商量后,决定用盗墓者最擅长的方法解决问题,就是挖盗洞。我和洛克henry,便开始挖掘盗洞的工程。一般来说:正经规格的盗洞必须或圆或方,圆要光滑,方要见角,这才能显现出盗墓手艺人的能耐。
但是,现在我们由两个老外主力挖掘,我这个身体病病怏怏的半吊子盗墓手艺人在一旁辅助。所以,挖出来的盗洞根本谈不上水准,能下去人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挖盗洞的主要工具为“洛阳铲”,是一种半圆柱形的铁铲,类似于瓦筒状,一端有手柄,很像七八十年代的一种凶器“管儿插”,是由20世纪初洛阳的盗墓贼所发明。相传,是由一位马坡村的村民,名叫“李鸭子”的人发明。李鸭子有一天去他家附近一个叫孟津的地方赶集,闲逛了一会,没看到感兴趣想要买的东西。于是,他就蹲在路边的一阴凉处歇脚。李鸭子闲来遮阴避暑的地方,是一个包子铺的雨遮棚,他见卖包子的店家,正在地上打一个小洞,而打洞的工具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他看到这个东西每在地上戳一下,就可以带出很多的泥土。以盗墓为生的李鸭子马上意识到,这东西太适合用于盗墓的挖掘了。于是,他立马画了一个纸样,找人打造。
可是,洛阳铲的制造工艺特别的复杂,完全的手工打制,制胚,炼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工序需要二十多种。最为关键的是成型时的打造弧度,需要细心谨慎的敲打,稍有不慎,打出的洛阳铲就带不出土来。最后,李鸭子找到一个叫陈印娃的铁匠打造,就这样,第一把用来盗墓的洛阳铲就诞生了。
现在的洛阳铲已经有了大大的创新改革,木柄改用螺纹钢管,半米左右长,可以层层相套,随意拆合延长,不用时就可以放在背包里,携带很是方便。一些人在洛阳铲上接上特制的绳索,就可以打入地下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深处,铲子提起时,铲头内会带有一筒土壤,盗墓者就可以根据土壤的结构,颜色,密度分析盗洞挖掘的深度。如果带出经人动过的熟土,或者砖渣木屑,陶瓷铁片,就可以确定墓穴位置,然后分析铁铲带出来的东西,推断地下藏品的性质和墓穴的布局。
经验丰富的盗墓者,甚至可以通过洛阳铲碰撞地下发出声音的不同,和传来的各种手感,就可以轻松的判断地下的情况。比如夯实的墓石壁,亦或是中空的砖石,就可以知道墓室的建筑朝代,还可以详细的分辨下方是墓室,墓道,亦或者是地宫。
洛阳铲是由精铁打制而成,铲刃锋利,在盗墓时还可以用来御敌,保护自身的安全。所以,它并没有被几千年的历史泥流所淹没淘汰,并且还成为现今考古研究不可缺少的重要工具。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经常谎称自己是考古研究者,毕竟在当时的年代,一纸卡了红戳的伪造文件,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因为,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人都削尖了脑袋忙着发家致富,根本就不会有人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深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我们京城的这些专业的盗墓手艺人,顶多会贩卖一两件“明器”,绝对不会肆意的破坏墓穴,拿东西时也是只取一二,绝不会多贪,也绝不会擅自搬动死者的遗体,或做出侮辱死者的事情。以前,有一些不良的盗墓者,会扒光尸体的衣物,连压口钱和肛塞都不放过,甚至遇到漂亮的不腐女尸,亵渎遗体,简直是丧尽天良,使得盗墓者声名狼藉,难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而真正盗墓世家的正经手艺人,规矩众多。就说盗墓四大家的“摸金校尉”,就有“天亮不摸金”的说法。而我们搬山一派的手艺人,主要的营生方式是“除邪复正道”,就是“斩妖除魔,光复正道”,帮老百姓解决各种怪异离奇的疑难杂事,盗墓属于副业。但是,现今铲除封建迷信,严打牛鬼蛇神,“异士居”的正业,就只好转为盗墓贩卖明器。但是,我和胖子下墓的目的,兴趣比赚钱多一点,完全是为了探险,圆男人们心中激情澎湃探险梦想。
现在正在陵园外挖掘盗洞的我们,手中并没有洛阳铲,只能用救援时用的平头挖掘铲挖掘,而且,一般的盗洞都是直直打下去,但是由于我们的工具有限,只能斜着向下挖掘盗洞,这样更多的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实在是非同一般的费力。
我和两个老外三个人一刻也不停歇的不断挖掘,此时已是大汗淋漓,汗流浃背的直不起来腰了,而挖掘的成效,仍旧是微乎其微,尽展缓慢。天色在逐渐变黑,周围的温度也开始严重的下降,我们三人的体力,也是如同西落的太阳一样,眼看着要消耗殆尽了,而倾斜向下的盗洞,差不多也挖出十几米深了。
变深的盗洞越来越狭窄,最后只能容一人蹲着通过,而要出去的时候,也只能倒退着走出去,并不能十分顺畅的回转身。所以,现在盗洞内只有我一人在挖掘,等一会出去以后,才能换另一个人来接替工作。我一个人处在盗洞内全神贯注的挖掘,就在我专心致志挖掘的时候,人体的生物电忽感身后有人。我本身就是天生的神经系统敏感,所以,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噩梦缠身睡不踏实。此时,感觉到身后有人,而且脊背发凉,一股股寒意便略过头皮,使得我无法轻易的回头确认。而我的思绪,在一瞬间便转换了好几次,心说:难道是有人着急先下来帮我搬运泥土了?但是,马上就否定的说:这不可能。挖掘的事情,事前就已经讨论好了。因为临近陵寝,这里机关重重鬼怪肆虐,为了避免在狭窄的地方发生危机没办法逃生,必须等挖掘的人员出去以后,才会有人替换下来。如果要是有人想要提前下来,也会事先喊上几嗓子通知我出去,等到看到我安全的出来以后,才会进到洞内。外面有师父和罗大胡子在上面监督,应该不会有人贸然行事。想到这里,我立刻心说:如果,此时身后的人不是队友,那会是谁?
寒意在剧增,就像有个夹杂冰雹的寒风,即将要穿过我的身体。我心说: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必须确认一下身后面的情况。于是,我做好心理准备,立刻猛地一回头。可是,身后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人或物,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说:自己太大惊小怪,神经敏感了。于是,回转头继续挖掘工作。结果,刚刚将铲子铲向面前的泥土壁,就听见“咚”的一声,铲子就铲到了坚硬的石壁上,震得手臂一阵阵麻酥酥的难忍感觉,可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兴奋的心说:太好了,终于找到墓室了。于是,急忙用用铲子轻轻的刮掉石壁上的泥土。
初唐时,长江以南的广大唐墓,多为竖穴式土坑墓,形式简单,规模甚小,陪葬品多为陶瓷器皿,陶俑很少见。而北方地区则多为规模宏大的砖室墓,帝王的陪葬品大多数为“唐三彩”。唐三彩是专为殉葬打制的冥器,始于南北朝,盛行于唐朝,是低温彩釉陶器,以黄,褐,绿为基本釉色,交错白,蓝,紫,黑,赭(红褐色)等釉色,形成绚丽多彩的效果,“三彩”是多彩的意思,并非专指三种颜色。它吸取了国画,雕塑等美术工艺的特点,采用堆贴,刻画等多种多样的形式装饰图案,线条粗犷而有力。
唐三彩的种类繁多,形式各异,有人物,动物,碗盘,酒器,家具,文具,等等器具,以动物居多。动物多为骆驼马俑,或卧或伫,或扬足奔跑,或引颈嘶鸣,栩栩如生斑驳淋漓丰富多彩。人物造型的有侍女,胡佣,乐伎俑等均身着色彩鲜艳的服饰,造型生动逼真雕塑精美绚丽斑斓。唐三彩并不只存在于帝陵,由于它流行于盛唐时期,厚葬之风日盛,官府曾有过明文规定,允许在朝为官的一品大员至四品,均可随葬一定的数额。但是,唐三彩的胎质松脆,防水性能差,只作为陪葬品,并不具有实用性,所以留传于世的完整珍品少之又少,极为珍贵。
而由于它是低温烧成,制作工艺不算复杂,制作原料随处可见,胎釉配方早已公开,所以仿造的赝品也随处可见,相同点也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只有专业的鉴定人员,通过对彩佣千百年留下的痕迹,才能进行真伪的判断。
我现在内心完全祈盼墓室的开启,一来可以大开眼见,增强对唐陵墓室各项知识的了解,见识一下自己一直渴望祈盼的传说中的唐三彩;二来我们终于不负众望,找到了下去地宫的方法,这样对于营救月儿,完全是个天大的喜讯。我将石壁清理干净,就准备退回到地面上去,然后向师父报告喜讯。可是,就在我收拾好工具准备倒退出去时,明显的又感觉到身后面有人。这次的感受十分的强烈,我心想:应该是队友在上面等不及了,想要先下来替换我了。于是,我侧扭着身子,对身后面的人说:“是谁下来了?我找到墓室了。”
结果,身后的人没有回答,我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太小了,他没有听见。于是,就又问了一句说:“是谁啊?怎么不等我上去,就下来了,这样出去多不方便。”
但是,即使我提高了音量,而身后面的人仍旧没有答话。这时,我的心忽的揪起来了,心说:难道身后面的不是自己人,还是,身后面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脊背发凉,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将身体扭转的幅度加大,向后面望去。
结果,我看到身后的不远处,有个白色的影子,忽远忽近飘忽不定。我猛然的忆起了自己之前做的恶梦,寒意顿时从身上的每个毛孔窜出。
心惊的说:自己身后的东西,不会是鬼吧?
第四章 进墓
我在到洞内挖掘完毕,发现了墓穴的砖墙,正准备出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忽的察觉自己身后有人,便侧着身体一看,结果,在身后的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一直飘飘悠悠的与我保持有五步之远的距离。
由于我身处的盗洞过于窄小,无论是逃命还是打斗,自己都处于十分不利的状态。我便将本派的“桃木符牌”从领口处拽出,然后试探的朝着白影的方向,也就是盗洞的出口处挪动了几步。然而,我谨慎提防着的白色影子,仍然停留在原地飘飘悠悠。我见白色的身影没有反应,便只好继续缓缓的向前移动,慢慢的离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然后看得也越来越清楚。
白色的身影就是一团白色的浓浓雾气,看不清楚具体的形态,有些像人的身影,又有点像动物的体态,飘忽忽的堵在盗洞的通道处。我缓缓的凑到白色影子的近前蹲着,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白色雾气,就见白色的影子,忽的穿透过我的身体,向我的身后方向移去。
这时,我发现又有一团白色雾气般的影子,飘到了我的近前,然后透过我的身体向后方飘远,就这样反反复复几十个白色影子,相继穿过我的身体,然后飘进我身后的墓室石壁内,消失不见了踪影。
凭着自身的感觉,我发现,先前一直感觉自己身后面有人,便是这些白色影子散发出来磁场。心想:这一团团雾气一样的白影,竟然能有如此强烈的磁场,让自己轻易就能察觉。难道说:这些白影就是传说中的幽灵。可是,说是幽灵,我反倒觉得白色的影子,更像是雾化现象的产物。不过,不管这白色的雾气影子是什么,它都不具有任何的威胁性,所以,自己也不必浪费时间深究。想到这里,我安心的向外走去,心想着:得快点通知大家,自己发现墓室了这个喜讯。
我爬出盗洞口,师父他们伸手将我拉了上去,我马上兴奋的对他们说:“下面挖通了,我看到墓砖了。”
罗大胡子激动的抱住我,高兴的大笑,师父则掏出罗盘,弯腰屈膝率先钻进了盗洞,我们也马上紧随其后。盗洞不是很长,这说明师父他们定位准确,我们由于太过高兴,脚步也倍感轻松,转眼间便来到了墓室的砖墙近前。师父打开手电筒照亮手中的罗盘,罗盘的指针胡乱的转动,片刻都不停歇。见到罗盘指针乱转,师父只好将罗盘收起来,将耳朵贴在墓砖上,然后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墓砖。
我站在师父的身后,将青铜匕首递给他,师父仍旧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对我说了句,“回音清脆。”
“回音清脆”,说明墓砖的后面镶嵌了铁板或铁片,用来防盗,也只有帝陵才会采用这种奢侈的方法防盗。师父将青铜匕首插进石缝内滑动,顷刻间两块墓砖就被拆了下来,而手电筒的光亮,清晰的照射出石砖后面有金属的光芒。
师父继续用青铜匕首拆卸墓砖,等拆出一个不小的洞口后,先是用匕首轻轻的敲击一下铁片,这是试探一下铁片后面是否还有隔层。敲击完后,师父表情轻快了不少,他又用刀尖在铁片上面划了一下,放在鼻子近前闻了一下,然后笑着低语道:“腐绣严重,没有灌油。”
师父观察完毕,然后回转过头对我说:“你带他们先出去,封闭的墓室需要透透新鲜空气,要不我们下去会因为缺氧被活活闷死。”
听师父说要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我多少有些不放心,便对他说道:“留您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万一开启墓室时有危险怎么办?还是让我留下来一起陪着您。”
师父用青铜匕首在铁板上用力划了一刀,然后对我说:“铁片很薄,而且腐蚀严重,我几下就能搞定了,然后会立刻出去。盗洞内狭窄多有不便,你留在这里只会平添麻烦,帮不上忙,你还是快点抓紧时间带他们出去。”
我听完觉得有理,就立刻和身后面人倒退出去。到了地面上以后,我不放心的守在洞口边向内张望。这时,身旁的罗大胡子拿出来一包烟,抽出一根烟递给我,我摆了摆手说道:“我不会。”
罗大胡子将香烟叼在嘴上,笑着点燃以后对我说:“现在很少有不会抽烟的年轻人了。”
而一支烟的功夫一下子就过去了,师父还没有上来,我开始在洞口外不安的踱步徘徊,焦躁的不停挫着手。心说:师父怎么还没有上来,青铜匕首削铁如泥,手指般粗细的钢筋一下就能割断,墓室内的铁板已经腐锈的不成样子,完全是手到擒来,不用费吹灰之力便片刻间就能搞定,怎么会这么半天还没出来,该不会是下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望着黑魆魆的盗洞内,我越想越是担心,于是停止踱步,对罗大胡子说:“罗叔,我放心不下我师父,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先在上面等一下。”
罗大胡子对我说:“贤侄,有点耐心,这才过了片刻的功夫,你师父不会有事情。即使发生了什么状况,那么狭小的盗洞,你下去后反而是添乱,帮倒忙。”
罗大胡子的话说得在理,要是下面发生师父也对付不了的状况,我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没有用处。想到这里,我只好稳住心态,继续的在盗洞外等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大家脸上的表情也在逐渐的发生波动,我的表情是越来越凝重,罗大胡子也是渐露担忧的神色。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将背包背在身上,然后对罗大胡子说:“罗叔,下面肯定是出问题了,我师父不可能知道上面有这么多人在等他,弄完了还不上来通知一声,他老人家可不是像我这种不着调的人。”
罗大胡子点点头,然后对我说:“我也有点担心,我们一起下去看看。”说完他对老外队友招招手,指了指盗洞,示意要全员下去。搜救队现在虽然没有翻译,彼此间的语言不通,但是由于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使得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可以彼此心领神会。于是,大家弯着腰步入盗洞内,我立刻在低矮狭窄的盗洞内疾走,感觉大腿都抽筋了,但是已无暇顾及,心里全是满满的担忧。自从见到那白色的影子,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很是介怀。白色的身影穿过我身体的时候,如同寒来之气候,恶寒而萧肃,好像从阴间飘出来的一样,阴寒刺骨非比寻常。而这种诡异的东西,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我一边快速的疾走,一边心想着:师父,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转眼间我们便来到了盗洞尽头的墓室砖墙近前,这里已经被拆开了一个水桶般粗细的洞口。而且,意外真就果然发生了,因为,黑魆魆的墓室洞口处,并没有发现师父的身影,我立刻神色紧张的领着大家鱼贯的进入墓室。我们穿过的洞口开在一扇墓室墙壁的中下方,跳进来以后手电的光亮清晰的照亮四周,我们进入到了一个墓室的耳室内。我见自己呼吸很顺畅,心知这里的空气应该没有问题。
唐朝的墓室制度,通常土墓为平民墓室,太子公主墓都是前后两室的砖墓,而帝王的墓室都是前中后三青砖墓室,各室两侧设壁龛火耳室,我们进来的耳室就是设在前室的耳室。
罗大胡子见到耳室的设有壁龛,里面插着莲花底座的长明灯,便点燃了烛火。灯内黑乎乎的膏油吱吱的燃烧,散发出一股油脂燃烧的香味,光亮立刻充斥了整个阴暗的墓室。我环顾了一下身处的耳室,其内很是奇怪的没有陈列陪葬品,这不符合帝王墓葬的制度。但是,我现在没时间考虑墓室的不妥之处,一心牵挂着师父的安危。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的走出耳室,踏进了陵寝的前室。
然而,这座地下皇陵陵寝的前室大的有些离奇,我朝四周观望了一圈,耳室内的灯火只能照亮前室的局部地方,只能隐约的看到自己所在前室旁边,还连接着另外一个耳室,而远处的墓室仍旧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具体样貌。
我朝着四周呼喊了几声“师父”,结果,换来的只是飘远的回音。
这时,罗大胡子走到了我的身后,对我说:“贤侄,你不要过分的担心你的师父,以他的能耐,自己单枪匹马就能将这个帝王的斗给倒了。”(倒斗:就是指盗墓。中国的墓葬文化,除了将墓室修筑在山腹中的,大多都是在地面上封土堆,封土堆的形状好似一个量米用的斗,反过来扣在地上,而陪葬的明器都在形状似斗的封土堆下面的墓室内,而取出明器(陪葬的冥器)的办法,就是要将斗状的封土堆翻开,所以,盗墓也叫倒斗。因为盗墓一词不好听又很敏感,所以“倒斗”二字,成为盗墓手艺人千百年不变的用语。我和胖子之前不爱理这些忌讳,但是,像罗大胡子老一辈的手艺人,对各种忌讳深信不疑,绝对缄口不说那些忌讳的词语。)
“当你迈进墓室内,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保持警惕,面临突发的状况也能稳住心神,想办法解决任何突袭的凶险,注意身边队友的一举一动,时刻和他们保持联系,这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具备的条件。”这些意义深刻的话语,是师父经常对我说的话,他对我说:你有领导才能。然后便时常教导我一些道理,而我每每都装出一副十分受用的态度,虚心的聆听。但其实我内心的深处不以为然。心想:领导?我领导谁啊?除了胖子,我对他人不是很关心,谁爱领导谁去,反正我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而现在,我终于理解了师父的良苦用心,感叹师父的思维缜密和长远考虑。普通的人,永远不可能独自前去盗墓倒斗,除非你有一身铁打不坏的功夫,对于诡异的墓穴如同自家后院一样了如指掌,深处危机时还能迅速的应对脱险,这样的能人异士,独自下墓倒斗就绝对不成问题。然而,我明显不具备这些能力,所以倒斗的时候,还是得靠集体的力量,大家相互依靠扶持,共同的商议探讨才能解决问题。而如此这般,队伍必定需要一个具有领导能力的人,杀伐果断的作出决定。
现在,不是我瞎着急的时候,在这凶险重重充斥恐怖气息的墓室,我的慌乱有可能成为将大家陷于危险之中的罪魁祸首。于是,我稳定情绪,对罗大胡子说:“罗叔,这里你最为年长,倒斗的经验也是最丰富,我们接下来的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罗大胡子听我说完,摆摆手对我说:“贤侄你之前进入过地宫,比我更为了解这里的状况。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还是由你来拿主意,我尊重你的安排。”
我听罗大胡子说完,心知现在不是谦虚推让的时候,各种适宜迫在眉睫,便点头接过了重担。然后对罗大胡子说:“现在的这种情况,师父明显不在这里,当下也只能先将整个墓室搜寻一番,寻找可能是师父他留下的痕迹,然后再做打算。”
罗大胡子听我说完,赞同的点点头。于是,我们便开始在明亮的前室内搜寻起来。我们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前室,发现整个前室完全空的不像话,除了摆放了一对鹿耳镇墓兽以外,完全没有其它的任何陈设品。我心中十分的诧异,疑心的心想:前室这里太不寻常,实在是有些过于简陋,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搜索完前室,我们一无所获,只好踏进前室左边的耳室,而这里,墙壁上的壁龛内是跪俑长明灯,并不像另外一间耳室的莲花底座长明灯,除了此点,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此间而是也是同样的空空如也,没有摆放陈列陪葬品。
见到可以用寒酸来形容的皇陵,我忍不住问身旁的罗大胡子说:“罗叔,什么唐陵这么寒蠢贫窘?看这宽广宏大的规模,前室的三个室内不可能连一件陪葬品也不摆设,该不会此处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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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尖齿蟾蜍
我们步入墓室内,发现前室空空如也,我不禁怀疑是否有人捷足先登,已经将此地洗劫一空了。听到我发表的想法,罗大胡子蹲在耳室内细细的查看了半晌后,回转过头来对我说:“没有被洗劫过的痕迹,这个耳室内,应该原本就没有摆放过陪葬品。”
我不甘心的在耳室内到处走走摸摸,并没有发现暗藏密室的痕迹,甚至连简单的防御盗墓的机关也没有设置,前室的这个耳室,除了宽敞,一点防盗的功能和欣赏的价值也没有,我不免有些失望的穿过前室的室门。
前室两侧耳室内扩散出来的火光,只能照亮到前室与中室的连接门口处,可见前室有多么的宽大广阔。罗叔顺着一侧的墙壁,走到中室左侧的耳室内,点亮了其内的长明灯。灯火亮起以后,中室的耳室内顿时金光四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就见与简陋前室相临的中室耳室内,金光闪闪一派金碧辉煌的景象,四处皆是金色的墙壁,金色的盘龙灯柱,金色的地面和室顶,整个耳室就像被黄金铺满了一样。搜救队的老外见到此番景象,惊讶的张大双眼,合不拢嘴。我步入中室的耳室内,发现耳室另外一侧的墙壁上,还有一个长明灯。于是,便走过去将其点亮,顿时,明亮的灯火充斥在整个耳室内,耳室金碧辉煌的全貌展露无遗。
中室的耳室呈长方形,有近百平,两侧的壁龛内都架有金色盘龙灯柱的长明灯。我走进细看金色灯柱,上面应该是镀了一层金,一条龙盘旋缠绕在长长的灯柱上,斜斜的插进了石壁内,龛内绘有金色的龙纹,墙壁上也涂满了黄灿灿的金粉。耳室的内壁墙上绘有青龙,角落摆了几个半人高的陶俑,并不是唐朝特色的唐三彩,几个陶俑浑身上下,都被涂满了金粉,金光闪闪的让人看着有些眼晕。几个陶俑的样子十分的古怪,具体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动物,不像是唐墓固有的十二生肖摆设,也不是镇墓兽。地面上摆设的陶俑均是人身兽首,有的猴尾却长了个好像恶鬼的头;有的好像是个鼠头却长了一个粗粗尖短的尾巴;有的长了个青蛙的头,却是张着大嘴露出满嘴细细尖尖的牙齿,陶俑形式样貌各异,各个表情都透着古怪和狰狞。
耳室被布置的好像万两黄金铸造而成的一样,让人迈不动脚步,我一直盯着陶俑观看,罗叔走到我的近前说:“我刚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的机关。这帝陵真够好玩的,不做任何的防盗措施,是不怕贼掂心,还是没有什么可被偷的?”
我俩见耳室内除了金光闪闪的耀人眼球,实在没有什么可研究的价值,便挪步走出了耳室,来到了中室大堂。中室大得不像话,大概有耳室的十几倍大,高高的墓室顶部中间绘有日月星辰,四周是姿势各异的飞天神女,踏着七彩祥云舞动着长长的水袖。中室的前后内壁绘有十二时辰陶俑和明驼鞍马,两侧绘有仪卫仗队乐舞伎,色彩艳丽丰富,美不胜收。
我看着美不胜收的墓室彩绘墙壁,心中发出惊叹,“实在是太美了”。唐朝时盛行藏地文化,藏族独特的绘画艺术形式流入了中土,得到了宫廷的广泛推崇和喜爱。特别是世界上最美的“唐卡”绘画,它采用天然的矿植物做原料,色泽艳丽经久不褪,具有浓浓的雪域风格,笔力精细风格华丽,构图饱满着色浓艳,工笔彩绘的画风,深深的影响了中土的绘画风格。
此处宽敞的墓室中室,完全就像是艺术的殿堂。感叹的同时不由得惊奇道:外面的空气竟然没有带走这千年前遗留下的色彩,它们仍然艳丽的如同刚刚画上的一般。绚丽多彩的中室内,也没有摆放任何的明器,它右边的耳室也同左边的一样,金碧辉煌,角落摆着几个金灿灿的陶俑,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右边耳室内墙壁上绘画的是白虎。
中室被粉饰的富丽堂皇,和前室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我不禁心疑:难道墓室在修筑的过程中,唯独就剩下了前室还没修好就停工了。可是,前室的简陋并不像未修筑完,而是原本就打算装饰成简单的样子。不过,对于帝陵来说,前室未免修筑的过于简单了一些,我内心不禁深觉此处,诡戾怪异的不合乎情理。也许前室修筑的简单粗糙,是为了麻痹大意盗墓贼,抑或是善意的劝阻。但是,不管是和原因,我们都只会一条路走到黑,绝无退路可寻。在中室巡视了一圈以后,我和罗大胡子就准备去后室看看,于是,打算通知两名老外一声。结果,发现原本在观赏的两个老外,此时正在搬动左耳室内的金色陶俑。而耳室内的陶俑,就好像是连在地面上一样,两个老外拔了半天,也没有将其拔离地面分毫。于是,二人开始用身体大力的撞击陶俑,想将金色陶俑从地面上分离开来。
原本好端端只是欣赏壁画的洛克和henry,怎么会突然对表情诡异的青蛙陶俑起了兴趣,还非要搬动它们不可。我莫名的看着洛克他俩的举动,心说:他俩难道想把陶俑搬出去?可是,这玩意并不是真的黄金制成,而且器型硕大笨重,携带极为不方便,根本没有办法带走,他俩现在是在完全无用处的搞破坏。于是,我急忙上前制止他俩荒谬的行为。
可是,等我刚走到洛克他俩近前,他俩正巧将陶俑撞倒了,陶俑底部和地面连接的地方,齐刷刷的断裂开来,地面上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我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青蛙陶俑,其内部垂挂着一些粘稠的液体,还飘散出一股股恶臭。我不禁捏起鼻子,好奇的走到地面上的黑洞近前向下观看,洞口下方吹来一阵阵冷风,似乎连接着外面的样子。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盯着黑黝黝的洞口,猛地,听见“呱”的一声青蛙叫,声音不是很清晰,似近非远,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听错。但是,这地下的墓室内,怎么会有蛙声。想到这里,我不禁看向倒在地面上的青蛙陶俑,心说:该不会是这狰狞的陶俑发出来的声音吧?但是,自己立刻又摇头否定这个荒谬的想法。心想:这怎么可能。
而这时,突然,从漆黑的洞口内跳出一物,令毫无心理防备的我吓了一跳,闪避的时候差点没跌坐在地上。待我仔细观察后发现,从漆黑洞口处跳出来的东西是一只青蛙,苹果般大小,通红的眼睛大大的嘴,背上长满了疙疙瘩瘩的疣状物,鼓着腮帮子蹲在地上。看到它背上的疙瘩,我心说:这不是青蛙而是癞蛤蟆。不过,癞蛤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从外面钻进来的,难不成这里是他们冬眠的场所。而就在我思考的同时,黑黝黝的洞口内一个接一个的跳进出许多的癞蛤蟆,我不由得向后倒退几步,这时,已经有大大小小几十只癞蛤蟆,鼓着腮帮子蹲在耳室内,其中体型硕大的足有花盆那么大,还有癞蛤蟆在不断的陆续从洞口内跳进耳室。
看着快被癞蛤蟆攻占的耳室,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待着这里。可是,洛克和henry二人,还在奋力的想要搬起地上的陶俑,看样子他俩是真的想把这个表情狰狞的青蛙陶俑带走。我只好拦住他俩,比划着告诉他俩不要乱拿东西,但是,他俩完全不理会我,就像着了魔一般,只顾着搬陶俑,好像完全不记得他们是营救队的成员,和来这里的目的。我能理解人们内心深处的贪婪,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它就会像恶魔一样左右人们的思想,支配人们的行为。
但是,洛克他俩身上背负救援月儿的重担,而这金色的陶俑只是看徒有其表的中看不中用,并不是真金制成没有太大的价值,搬走它并会给他俩带来多大的好处。于是,我将身体挡在耳室门口,使他俩没办法走出去,然后,我不停的比划着劝说他俩放弃沉重的陶俑,以后自己会弄更好的东西送给他俩。结果,一向坚强稳重,责任感十足的洛克队长,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顾我激动的劝说,用力的推了我一下,我便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我跌坐在地上的同时,耳室内一只拳头大小的蟾蜍,突然跳到了站在洞口近前的henry肩头上。就在我惊叹癞蛤蟆弹跳力超强的时候,跳到henry肩头上的癞蛤蟆,突然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尖牙,一口咬住了henry的脸颊,然后用力一扯,henry一边的腮帮子就整个不见了,鲜血四处迸溅,我连他的牙龈和牙齿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被尖齿癞蛤蟆咬去脸颊的henry,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双手终于松开了陶俑,一把将还停留在他肩上的蟾蜍抓在手中,而就在这一瞬间,被henry抓在手中的蟾蜍背上的疙瘩,喷射出大量的毒液,射进了henry的眼睛里。于是,henry痛苦的用双手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发出阵阵的哀鸣。而就在此时,原本安静蹲在地上的蟾蜍,接二连三的跳起,扑向henry。事情发生得是说时迟那时快,瞬息间,henry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当队长洛克发现后面出了事了,回过头就只见自己的队友浑身是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一批批呲着尖牙的蟾蜍,不断疯狂的扑向henry的身上,残忍又血腥的撕咬着henry的身体。不一会,henry便倒在无比刺目的血泊之中,一动也不动了。
洛克见队友惨死在自己面前,瞪着血红的双眼,端着枪一边大声的咒骂,一边疯狂的扫射耳室内的蟾蜍。霎那间,金碧辉煌的耳室,被鲜红血液装饰得更加绚丽刺目。我跌坐在地上完全傻了眼,事情发生的又快又突然,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来如何解决面前的状况。
这时,我身后走过一人,猛地将我一把从地上拉起来。我不由得抬头看过去,发现是罗大胡子,他一边拉着我向后倒退,一边对我说:“快去后室,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被罗大胡子拽着向室门方向撤去,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叫着“洛克快走。”可是,我的喊叫声被激烈的枪声掩盖住了,洛克端着枪,在耳室内疯狂的扫射,蟾蜍的尸体碎块被迸溅的到处都是,但是,越来越多的尖齿咬在了他的身上。
我见此状,知道洛克没有要逃跑的意念,只好一咬牙,不再回转头,全速的跟着罗大胡子向前奔跑。两束手电筒的光亮在后室内四处蹿跳,我跟在罗大胡子身后不断的向前奔跑,枪声在逐渐的远去直到消失。罗大胡子一边跑一边对我说:“贤侄,快找个东西,一会把门堵住。”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跑一边问他说:“拿什么堵啊?”结果,我话音刚落,突然脚下一滑,就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在心中嘀咕说:真是倒霉到家了。我用手掌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来。结果,却摸到地上有一滩黏糊糊的液体,还有几个圆圆的薄铁片,好像是硬币。我手中的手电筒摔灭了,我推动了几次按钮,手电筒都没有亮起来,我只好将手电筒在膝盖上面磕了几下,手电筒这才发出了微弱的光亮。借着从新亮亮起的手电筒,我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而身旁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枚铜钱。
我看着地面上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然后惊讶的拾起一个铜钱细看,就见铜钱上面沾有暗红色的朱砂,不由得心头一惊,心说:这是师父的铜钱剑散了,掉落下来的铜钱。这么看来,师父一定是遇到危险了,而且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使得铜钱剑都被打散架了。
我急忙站起身,一边向后室移动,一边打着手电筒查看地面,并大声喊着,“师父,师父。”
结果,罗大胡子忽然快步的走到了我近前,一把将我的嘴捂住,然后,贴在我耳畔轻声的低语:“嘘,不要出声。”
我点点头,关了手电筒,借着中室门口漏过来的光亮,猫着腰跟着在罗大胡子的身后,闪身躲进后室内一侧的耳室内。而此时中室内的“呱呱”声,开始零星的由远而近传来。我俩立刻在身处的耳室内摸索一番,想要找到能堵住门口的东西,。
结果,这里又是空空无一物。我不禁奇怪的心想:这里安葬的帝王是得多么的落魄,竟然连一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
还是说:这里也并不是真的唐陵墓室!
第六章 千年前的我
我和罗大胡子躲进后室的耳室内,结果,没能找到可以用来堵门的东西,空空的耳室内,就连个绣花针大小的物品都没有。我不由得十分失望的往外走,在离开耳室之前,我轻声的问身旁的罗大胡子说:“要不要将此处的灯火点上。”
罗大胡子沉默了片刻,考虑现在的情形。现在中室内有着大量的尖牙蟾蜍,它们有可能会循着光亮找过来。但是,在黑暗中行动,对于人类更为不利,大大的限制了我们的行动能力。考虑再三,罗大胡子摇摇头对我说:“不要点灯了,咱俩打开手电筒,用衣服稍微遮盖灯头,隐约的照亮脚下的路,在行进途中不至于摔倒就可以了。”
我和罗大胡子也没有时间和闲心在观看耳室,便急冲冲走出耳室,踏着地上隐约的光晕,朝着后室的内侧走去。没走多远,我就隐隐约约看到后室的内侧尽头,并没有摆放棺椁,而是好像站着几个人,直直的站立着一动也不动,好像蜡像馆的雕像一样。由于墓室内昏暗不明,很难判断远处的身影到底是不是真的人。
我看着恍惚的人影,拉住罗大胡子,轻声的问他说:“罗叔,你看前面是不是站着几个人?”
罗大胡子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才回答我说:“你小子眼睛够尖的,这么远的距离,在这么昏暗的地方,这你都能看得见。我看好像是有几个人站在那里,不过,一般人不会站在墓室内一动不动。咱俩还是小心的轻轻走过去看看,千万别出声。”
我们说完,便朝着人影走过去。离人影越来越近,我的心内是越发的惊奇。就见后室最里面的墙壁近前,左右两侧站着十几个身披盔甲的人俑,地上跪着几个身着官服的文官,前方的台阶上是一个高大的龙椅,坐着一个身着金色龙袍,头戴玉冠的青年男子。他的身旁两侧都站着手握蒲扇的侍女,一侧还有个侍官弯着腰,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正在献给龙椅上的君王。
几十个人俑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般无二,我惊叹的合不拢嘴,心说:这里的陵寝为何不存放棺椁,而是摆设这些逼真的人俑。这使得我一下子想起来之前在老林子迷失时而误闯的地下古城,那里遍布诡异异常的真人制成的陶俑。如此联系在一起,这里应该就是真的唐陵古墓。因为前后遇到的几处地方,都透着一样的邪魅气息,令人毛骨悚然。我小心翼翼的慢慢穿过有些拥挤的人俑,然后踏上台阶,想要一睹龙椅上君王的风采。心说:此位君王可真是别树一帜,非要将“事死如事生”做到极致,陵寝内不停放棺椁,而是架设成和生前文武官员朝拜时的样子,可见其非同一般的崇拜皇权的力量。即使是死后,也不肯撒手他的权位力量。我缓缓的登上最后一节阶梯,伸长脖子向前观看龙椅上的君王。结果,就这么一眼,令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就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手脚发软差点站不稳脚跟。
我竟然赫然的发现了另一个我,正静静的坐在龙椅上。一样的鼻子眼睛嘴,一样的卷卷书生气,就连嘴角上扬的笑容也是一模一样,只是他笑起来的样子,透着一点坏坏的阴险。更让我惊讶的事情是,其他的人都是泥胚的陶俑,而龙椅上的我,竟然是真正的肉身,一具没有任何**的尸体,年龄就和现在的我差不了多少。我胃内的食物在翻搅闹腾,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深沉的低吟,汗毛在无助的颤栗,手脚冷得就好像刚从冰窖里面拿出来的一样。
如果,你在漆黑诡异的墓室内,看到一具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千年不化的尸体,你会有何感想?此时,我没有惊叫出声,已经算是比较镇定的了,要是换做是别的人,估计吓尿裤子也是大有可能。
罗大胡子一直在查看四周的人形陶俑,当他看到龙椅上面端坐的人,也是顿时傻了眼,神情古怪的看着我,眼神不断的穿梭在我和龙椅上的粽子之间。
罗大胡子声音微微颤抖的问我说:“你刚才看的时候,他就是长这个样子吗?”
而我,则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禁心说:这粽子要是在我发现之后才慢慢变成我的样子,那我还不得被活活吓死。不过,现在这种诡异异常的情况,也够吓死人的了。此刻,好像有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了我的心头。我真想抓住尸体的脖领子,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不是没有,不过就算是孪生兄弟,也不可能有我俩长的这般相像,除了彼此穿着的服装不同,我是短发而他是束起的长发,我俩的五官和身形,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异,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论换作谁来细看,都会觉得,坐在那里的人就是我,因为,就连我自己看着,也是有着相同的想法。
看着身着龙袍千年不化的粽子,我不禁心说:难道自己曾经在几千年前存在过,这个人也许是自己的前世,而现在的自己,是这个人死后的投胎转世。可是,自己怎么会如此恰巧的遇到了自己的前生,而且还是个千年不化的肉身粽子。结果,越想越是心乱如麻,脑袋好像脑震荡了一样,天旋地转的混混沌沌搞不清楚了东南西北。
这时,一旁的罗大胡子拉了拉我的衣服,他见我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盯着尸体看,不免有些担心的宽解我说:“贤侄,这世上的人这么多,难免有长得相似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也许只是巧合。我看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去寻找你的师父,不要再在意这个粽子了。”
我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在不停的颤抖,双脚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无法移动半步。罗大胡子见我目光有些呆滞,还在直勾勾的盯着龙椅上的粽子看,他知道我受的惊吓程度不轻。于是。强硬的拉着我向台阶下方走去。我努力的将目光从犹如自己分身的粽子身上移开,木然的回转过头,迈动脚步想要走下台阶。在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站在龙椅旁边弯着腰的侍者手中拿着一个的瓷盒,立刻便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个唐越窑秘色椭圆形的扁瓷盒,一尺三长三寸高,胎色细腻,呈灰白色,釉色青秘,盒盖上刻有十分简略又流畅飞动的卷草纹,在盒盖上是一个如意的盖钮,一侧还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圆孔。
我想打开扣着的盒盖,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结果,我伸出去的手,并没有将盒盖拿起,秘色瓷盒的盒盖就好像黏在瓷盒上面一样,我只好直接从侍者的手中将整个瓷盒给捧走。而就在盒子到了我手上的一瞬间,我看到所有的人俑,都将头转向我,然后齐刷刷的看向我。我不由得在心中惊呼“我的娘啊!这是闹哪出啊!有鬼啊!”于是,我慌忙的跳下台阶,对着罗大胡子大喊,“罗叔,快跑,闹鬼了。”说完,我就冲着有光亮的室门奔过去,想要跑到中室去,然后从进来的盗洞逃出去。
结果,我还没跑到室门口,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哇叫声,由远而近。心说:惨了,自己慌不择路,忘了中室内现在已经被尖齿蟾蜍占据了。于是,急忙调转方向往回跑。而这时,我已经能清晰的听到,蟾蜍在身后追逐的声音。我将手电筒叼在口中,迅速的把背包打开,将秘色瓷盒塞了进去,然后拉好拉链。就在我将秘盒装好以后抬头的一瞬间,手电的光亮照射到前方,出现了如同鬼片的一幕。就见,原本位列在龙椅前面的人俑,噶吱吱的扭转着头,双臂弯成九十度直角,折着腰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左摇右摆的向我走来。
见到如此惊悚骇人的一幕,我震惊得脑瓜皮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手电咚的一声掉到地上。在我慌乱错愕之时,人俑好像瞬间移动一样,“咻”的一下就已经近在眼前了。这时,罗大胡子从我身后跑过来,一掌拍在离我最近的人俑的胸口上,下一秒便拉起还蹲在地上呆如木鸡的我,向后方跑去。被罗大胡子击中的人俑,胸口上面的培土被震碎开来,使得里面的内脏哗啦啦的掉了一地。然后人俑便向后一仰,摔倒在地,头被摔飞了出去。
罗大胡子是练家子,外号叫“铁掌罗大”,他还有两个弟弟,从小一起研习铁砂掌,分别叫“铁掌罗二”和“铁掌罗三”,三人中属罗大胡子的硬功夫最是了得,能用手掌击穿砖墙,震碎钢板。但是,此时他拉着我的手,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这是因为手掌用力过度,而受到严重的反弹,使得肌肉发生痉挛的现象,可见人俑的坚硬程度可比钢铁更为坚硬。要是刚才自己被人俑击中一下,估计肋骨都得断了两根。
一边是尖牙的蟾蜍,一边是提线木偶一样会动的坚硬人俑,我和罗大胡子无路可逃,只能退到身后耳室的门口处。手电筒的光亮跳动在耳室的门口处近前,我发现地上明显有几滩新鲜的血迹,还有一些散落的铜钱,这里也有打斗过的痕迹。心想:师父应该也到过这里,看地上的血迹,不禁担心师父是不是受伤了,他会不会就昏倒在耳室里面了?想到这里,我急忙转身走进耳室,借着昏暗的手电筒的光亮四处查看。耳室里面没有师父的身影,被我摔坏了的手电筒,发着微弱不明的光亮,在耳室内飞速的晃动,一瞬间,我好像看到耳室内,一侧的墙壁上,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手电筒的光晕定格在地面上,冷汗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我的额头,耳室外面的威胁在逼近,而唯一可以栖身的耳室内,竟然存在着同样的威胁。我不敢用手电查看墙上的黑影,能趴在墙上一定不是人类所能有的行为。我心中暗暗的思索:这墙上的黑影,会不会就是之前和师父在这里打斗的东西。不由得心说:这下完了,前有狼后有虎,看来我是要留在这里和千年前的我做伴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担忧的时候,罗大胡子被撞进了耳室,直接跌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我就被迫奔着黑影的方向飞了过去。我在被撞飞的同时,将手伸进自己的怀内。结果心凉了半截,心说:完了,匕首不在怀中。之前拆墓砖的时候,自己将青铜匕首拿给师父拆卸墓砖了,现在也没有时间允许自己再拿出弹弓,然后再装弹射出。于是,我一狠心,将双手直直的伸向前方,心想着,不管墙上面趴着的是什么怪物,我决定空着双手将它死死的掐住,不给它丝毫喘息还手的机会。
然而,短暂的几秒钟过后,我就和墙上的黑影来了个近距离接触,我的双手直接透过了黑影的身体,伸进了墙内。
第七章 聚首
我同罗大胡子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躲在后室的耳室门口。结果,我发现耳室内还存在的另外的危险,不由得感叹,真是死都不让人死消停了!而就在我思索这该怎么办好的时候,冷不防被跌进来的罗大胡子撞得向前扑到,而此时我面前的墙壁上,正趴着令我不知如何对付的黑色不明身影。结果,在我做好准备,打算空手搏虎的时候,发现一直害我担惊受怕的墙上黑影,不过是一个不规则的洞口,而我伸向前方的双臂,现在就直直的插进了墙壁的洞口内,而在洞口的上沿贴着三张黄符,看着很眼熟,好像和我之前偷拿师父的符咒一模一样。
墙上的砖石碎了一地,好像被人硬生生的击碎了一样。我将手电筒伸进洞内,黑黝黝的墙洞内像是一个通风管道,又矮又窄只能爬着通过。在手电筒光亮的尽头处,是个转弯,看不清楚墙洞的深处是什么样子。这真是绝处逢生,我立刻转回,结果,看到身后面的罗大胡子,正握着右手的手腕堵在耳室门口处,鲜血顺着他的掌心不断的滴落,看来他已经没办法再对付人俑了,而蟾蜍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跳进耳室。我急忙冲着罗大胡子大喊一声:“罗叔,快过来这里,这里有个洞。”说完,我就率先攀进墙上狭小的洞口,打着昏暗不明的手电筒在前面照亮。墙洞里面很光滑,像是特意修筑而成,我不禁心想:难道这里是处修筑在墙上的隐秘通道,是修墓工匠留给自己的逃生落线。
古时修筑帝陵,为了防止工匠泄露墓穴的位置,在修筑完成后,就会将修筑工人一同关在墓室内陪葬。后来的墓室修筑匠人越来越聪明,知道修建皇陵难逃一死,就会在修筑的同时,给自己挖好一条可以逃生的通道。但是这样一来,就严重的破坏了陵墓的风水布局。
我奋力的在前面匍匐爬行,罗大胡子紧随在后,没爬多久就遇到一个大弧度的转弯。结果,转弯过后,没爬几下就遇到另一个转弯。墙壁上的通道,弯弯曲曲就如同九道十八弯一样,严重的影响我们爬行的速度。此时,我已经明显能听到身后有呱呱的叫声。不断匍匐前进使得我的手肘又痛又酸,可是却还没有看到墙洞的尽头,而身后的蛙声却越来越近。几个转弯之后,我听到身后的罗大胡子,一边爬一边用脚在踢踏洞壁,看来尖齿蟾蜍已经近在咫尺了。
而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东西跳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又跳到了我头上。我心知是尖齿蟾蜍追来了,急忙抬起右手,抓住头顶的蟾蜍,狠狠的甩了在墙上。蟾蜍瞪着血红的双眼,呲着獠牙,尸体顺着墙壁滑落下来,而就在我停顿的这一瞬间,后面又有几只尖齿蟾蜍跳到了我的身上,我急忙在洞内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甩掉和压死跳到我身上的尖齿蟾蜍,然后继续快速的奋力向前爬去。
狭小的墙洞内,眼看着就要成为尖齿蟾蜍的洞穴了,尖齿蟾蜍欢快的歌唱着,一蹦一跳的穿梭在通道中,而我则是狼狈不堪的向前匍匐逃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咬得破烂不堪,手上也是鲜血淋淋,特别是后脖颈处的伤口,血像喷泉一样流个不停。身后渐渐听不到罗大胡子反抗的声音,狭隘窄小的洞内,我也没办法转身查看他的情况,而越来越多的蟾蜍跳到了我身上,疯狂的撕咬,我一边向前爬一边扭转胳膊,拽下咬到肩部以上的蟾蜍,大力的将其捏死甩在一边,至于咬在腿上和身上的,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身体越来越沉重,大量的蟾蜍叠加着跳到了我的背上,我挣扎着向前爬行,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感觉整个世界在离我远去,而就在我急急忙忙转过了一个弯以后,也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我便好像灵魂被抽离了身体一样,想要放弃最后无谓的挣扎。而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壁洞到了尽头,我一下子跌进了一片光亮之中。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一阵骚动,接着整个世界就完全的安静了,我又一次光荣的昏了过去。
痛,浑身都在痛,痛得连手指都没办法轻易的动一下。我已经苏醒了,可是没办法睁开眼睛,因为,我现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上下就像裂开了一样疼痛。耳朵逐渐的能听到自己周围有吵杂的声音,也能感觉到我正被人抬着奔跑,颠簸使得我身上的疼痛感加剧,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交相的反复的缝合我身上的伤口,而没有打麻药的我,只能咬着牙忍受着这如同跌进低于一般的苦楚。
颠簸终于停止了,我的眼睛也能感到微微的光亮了,我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奋力的睁开了眼皮。脸上的肌肉由于用力过度,扯得脸颊上的伤口,产生剧烈的疼痛,我不由得痛苦的**出声。突然,有人扑过来一把将我紧紧的抱入怀内,使得我浑身上下的伤口,如同被撒了一把盐一样,痛得我兀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到底是那个冒失鬼,害得我差点痛死过去。结果,看到眼前的人,刚刚涌上心头的一把火,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睁大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抱着自己的人,不敢眨眼,生怕在眨眼的一瞬间,他就会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无法相信眼前的是事实,那张粗犷线条的大方脸,此时挂满了泪水,两眼布满血丝,鼻涕已经流过了嘴角。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自己曾经一度的为他操心担忧,而现在,他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不由得哽咽的呻v吟出声,“胖子。”没错,眼前的人,就是我万分担心的好兄弟,好搭档好伙伴,我最敬爱的钱光荣同志。
胖子听到我喊他,竟然更加用力的搂紧我,痛哭流涕的对我说:“老郑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刚才你跟个血葫芦一样掉到我面前,我差点没把你当成粽子给错杀了。”我被他搂得浑身痛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你个死胖子,是什么眼神?这也能看错了,要不是我命大,你再手慢点,我现在就已经成了你的刀下亡灵了。
旁边有人拽着胖子,叫他松手,然后蹲在我近前,问我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问我话的人,有着俊逸刚毅的面孔,一双凌厉冷冽的鹰眼,嘴上叼着半根没有点燃的烟卷,高领的毛衣紧紧的箍住了脖子。看着面前的人,我十分虚弱的对他说:“烟男小哥,好久不见。”
烟男冲我笑了笑,然后对我说:“行,还有力气说话,死不了了。其实,你受伤不严重,都是皮外伤,就是伤口多了点,失血比较严重,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胖子被你的样子吓得够呛,我都和他说了你没有大碍,是他自己过于担心。唉,胆小。”
我呵呵笑了一下,结果拉扯到脸颊上面的伤口,痛得我一咧嘴。看着胖子吃瘪的样子,我心说:平常要是有人说话损胖子,胖子早就炸庙了,今天见他被烟男调侃,竟然就黑着脸用鼻子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如果不是胖子转性了,就是胖子在心里敬佩烟男,所以胖子并不激烈的反驳。看来他们经历了一些风风雨雨,烟男在某种程度上,使得胖子折服了。
我忽的想到师父和罗大胡子,刚想张口询问,师父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我声音有些无力的说:“师父,你跑哪里去了?我都担心死你了。”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说:“别说话,你现在的身体已经透支了,虚弱的列害,多休息一下,等一会有力气了,吃点东西,咱们再讨论。”
我点点头,又立即问道:“我罗叔......”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胖子在旁边拍着我的背说:“罗叔没事,在旁边修养,你不用担心。当时你刚从墙洞内掉下来没多久,罗叔就紧跟着也从洞里掉了下来,他当时状况比你强多了,还能说话。还告知我们后面没人了,都是蟾蜍,叫我们快撤。当时,我们正准备从你们掉下来的墙洞出去,结果看到你俩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只好抬着你俩往回撤。那时,从墙洞里面一下子涌出了一大堆的癞蛤蟆,张着长满尖牙的嘴,疯了一般扑向我们。我们左转右拐,跑了半天,好不容易又回到了我们之前待着的地方。”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个封闭的砖石墓室,好像空间很大,能看到有棺椁摆在远处,而且还不止一副,好像是有三副棺椁,但由于离得太远,受伤又使得我双眼模糊不清,所以不能确定具体的数目。我回头看这许久不见的胖子,他憔悴得好像老了好几十岁,我忽的想起月儿,急忙问他说:“月儿,月儿找到了吗?”
胖子微微一愣,然后表情非常难过的点点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找到就好。”说完,我探着头向四处看去,结果并没看到月儿的身影,我便问胖子说:“月儿还好吗?怎么没有看到她,她是在休息吗?”
听我问起月儿,站在一旁的烟男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然后站起身走到远处,留下我和胖子单独说话。胖子表情凝重的说:“月儿在那边和罗叔躺在一起,她昏迷着,一直没醒,师父和烟男都给月儿检查过了,她身上并没有外伤,也不像受了内伤。但是,就一直昏迷不醒,谁也看不出来具体是个什么原因,反正她就是一直安详的睡着,样子和活死人没什么两样。”胖子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哽咽的低头不语。
我听到月儿成了活死人,不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月儿怎么会成了那个样子?”说完,就挣扎的想要站起身。
结果,我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我想再提起一丝的力气。但是,我忽然眼发黑,头发晕,接着便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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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烟男小分队
我再一次体力不支的昏倒,恍惚间有股淡淡的肉香在刺激我的味蕾,感觉到有人在把肉汤喂进了我的嘴里。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胖子正在给我喂东西吃,他见我醒了,便十分小心的将我从地上扶坐起来,然后一边喂我喝汤,一边对我说:“你多吃点,现在感觉好点了没?你失血太多了,需要好好的修养才行。”
我喝了几口汤,然后对他说:“我吃不下了,你吃吧!”说完,我便用手撑着地,勉强站起身,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向旁边。
罗大胡子现在已经醒了,他的身上并没有受多少伤,只有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他坐在地上,用手抚摸着躺在他身旁沉睡不醒的月儿的两颊。月儿圆圆的脸庞现在瘦得只剩下了一半,眼睛也眍?的深陷下去,但是,她的嘴角仍然上扬着,挂着甜甜的可爱微笑。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苦涩的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淌进嘴里,胸口就像有块巨石压在那里,闷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多想跪在地上摇醒沉睡不醒的月儿。可是,我害怕就连她脸上最后的笑容也会消失掉。我满脸泪光的转过头,哽咽的叫喊“胖子”,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我了身边。我从口袋里面掏出那条索菲亚给我的巧克力,然后放到胖子的手中说:“用水融化了,喂给月儿吃,她现在严重的营养不良,得给她补充营养。”
胖子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接过巧克力走到一旁,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看躺在地上如同睡美人的月儿,不禁想起送给我巧克力的索菲亚,心头就像有根刺一样扎在那里,令我痛得不能自已。我用力咽下苦涩的泪水,用衣袖擦了一下脸,心说:绝对不能在这里就这么的倒下,路还很长!于是,我清了一下嗓子,便用坚定的语气对周围的众人说:“大家都围过来,我们现在开会,商量下怎么出去?”
大家开始三三两两的围拢过来,和烟男一起来的同伙除了他还剩下了二个人,原本烟男带了五个人进山倒斗,之前在墓室里死了三个,现在除了烟男,就只活下了两个人。
胖子带领烟男他们进山后,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老林子口,然后打算穿过树林,到达老林子的中央空地处,再找到地宫的入口,然后先救月儿再去倒斗。
他们一行七个人,除了胖子和烟男还有三个倒斗的手艺人,另外两个是烟男的拜把兄弟,并不是倒斗的手艺人,就是跟着烟男进山下墓来开开眼见,纯属凑热闹。
三个倒斗的行家手艺人,其中一个是京城人,而且我和胖子都都认识,他外号叫“小佛爷”,之前是个扒手,后来当了“京八”的手下,长得尖嘴猴腮,骨瘦如柴一副的奸诈狡猾相。可你别小看他是个不成材的小偷,他的本领可是非常的了得,他是缩骨大师鬼手“王宝和”的唯一嫡传弟子。
“缩骨功”可以说是这世上修炼最苦的功夫,要在小时候筋骨还没有定型的时候就开始修炼,外练筋骨皮还要内练一口气。起初也只是练习压腿伸筋,拉长韧带这些简单的功夫。但后来的练习难度会逐渐的加强,先要加强肌肉的力量,最后要练骨骼的移动错位。内外双修后,运用内气内功,缩小骨头之间的间隙,将全身的骨头按一定的顺序叠排紧密,然后还能行动自如,你不能光缩小而不能有所行动,所以要有强健的肌肉,可以操控身体已经错位的骨头进行运动。当可以随心所欲的收缩筋骨,将骨骼迅速的收拢重叠,身体全身各部均可以收放自如,练成缩骨神功的这种境界,最少也要二十年。
研练缩骨功非常的艰辛,还有其对人体骨骼要求的特殊性,使得真正练成“缩骨神功”的人才少之又少,现今除了小佛爷和他师父,这世上已经没有别人还会这项绝技了。由于从小就要经常移动全身的骨头,修习这门绝技的人,明显可以看出骨骼惊奇,而且都身材都佝偻矮小。
“小佛爷”姓侯,因为他身材五短又瘦又小,而且还长得尖嘴猴腮,我和胖子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猴崽子”,他是“京八爷”坤八的手下。
“坤八”四十左右岁,是个新崛起的手艺人,不知师承何方,倒了几个斗,在圈内有了些名气,就开了个茶庄,广收门徒。他并不是正宗四大盗墓世家的门徒,自己独立了门户,所以招的人也是参差不齐干什么的都有,连人口贩子也纳入门内,整个门馆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不成样子。京八是他的排位,在京城的手艺人中,排名第八,所以他叫京八坤爷。所谓的排位,我和胖子都嗤之以鼻不予认同,管他们叫外八,因为京城真正的倒斗派系,就只有搬山一派的方老,也就是我师父,还有就是摸金一派的査老爷子。坤八他们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将我师父和査老爷子算在内,将他俩尊称为“京城二祖”,然后按开门立户的先后顺序进行了排名,至于其他的七家门馆,也大多是徒有虚名,不值得一提。
“外八门”的门徒,比我和胖子还有査五爷的江湖地位都要矮上一头,因为他们并不是正宗的盗墓手艺人,见了我们都是满嘴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要是遇到了我师父和査老爷子,那都得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连招呼都不敢打一声,这都是行内的规矩。各行各业都有各自成文和不成文的规矩,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小佛爷在行内还算是比较有地位,因为他有绝技在身,算是比较牛的手艺人,所以,他的江湖地位也比较高。我和胖子也知道他的名头,偶尔见到,我俩也会和他打个招呼说说话,因为倒斗的业内是很尊重真正的手艺人,只要你有才能,必有立足之地。我们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动不动弄一大堆炸药爆破破坏墓室,甚至开台挖土机去倒斗,真是有够丢倒斗手艺人的脸。
烟男的两个拜把兄弟,都不懂倒斗,就是想凑凑热闹跟着发点横财。而另外两个倒斗手艺人,都是南方那边的“淘沙客”,就是专门做沉船打捞的行当,现在都在给同一家外国沉船打捞的公司做顾问,很少上岸。这回是为了找一面唐朝牡丹纹的铜镜,相传是杨贵妃曾经用过,大约有二十五厘米左右,黑漆鼓的表面,背面铸有牡丹花纹,边框用云纹点缀,这东西是一个痴迷唐朝文化的老外,花重金委托他们俩来唐陵找寻。于是,他俩便搭上了烟男的这条船。
胖子带着烟男几个人穿梭与苍劲虬髯的树林内,一直都没找到之前我俩待过的空地,烟男觉得他们被林子“迷了”,就是被葱郁的绿色迷惑了感官,使得他们迷失了方向。
于是,几个人停了下来,开始从新核对方向。指南针自打进了老林子深处就彻底的失灵了,在树林内确认方向最简易的方法就是看树木的年轮,或是观看枝叶的茂密度,还可以看树下生长的植被来观测方向。他们从新确定了方向以后继续行进,没走多久,打头走在最前方的烟男就举起了拳头,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所有人都集中精神,目不转睛盯着他看,就见他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然后猫着腰,向左边的方向轻轻的走了过去,大家也轻手轻脚的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几十步远,烟男突然又举起拳头,大家立刻又都停止了行动。就见一下子闪身烟男躲藏在一棵大树后面蹲下,然后微微的伸出头看向前方。大家都依照他的样子蹲下,慢慢的靠近他的身后。
胖子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烟男小哥,前面有什么情况?”
烟男叼着烟卷,压低声音说:“我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地面也好像在晃动。”
胖子在一旁伸长脖子往前方看了看,然后对烟男说:“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也没感觉到地面有晃动。”
烟男没说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猫着腰走到前方的一颗树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猫着腰,走走停停向前移动了十几米以后,蹲在一颗大树身后,停住了脚步。其他人便也悄悄的向前移动,来到了烟男的近前。
这时,大家发现前面是一片空地,胖子掩饰不住兴奋的对烟男说:“到地方了,还等什么?”说完,刚想站起身,就被烟男给按住了。
烟男侧着头低声的说:“地面震动的更列害了,有东西要钻出地底,我们先在这里等等,贸然的行动会有危险。”
胖子不住的伸头探视前方,一脸狐疑的侧耳倾听,然而他并没听到任何的声音,忍不住想要直起身向前观望。结果被烟男用力一扯,接着就一直被烟男强行拉着拖向后方,来到一处大树后,躲避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剧烈的颤抖震动起来,不远处树林外面的空地上,地面的土壳开始出现了龟裂。不一会,便从地底缓缓钻出了一个庞然大物,惊得所有躲藏在树后的人呆若木鸡。
心惊道:这是什么怪物?
第九章 少林棍术
胖子众人栖身躲藏在树林内,愕然发现眼前的林外空地上,从地底钻出来一个庞然大物。而这怪物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我和外国搜救队之前也遇到过的巨型尖齿穿山甲。
烟男众人见从地底悠悠钻出来的怪物,安然祥和的趴在地上晒太阳,尖尖的小脑袋左摇右晃,不知道是在打瞌睡,还是在寻找食物。
胖子他们的原定计划,是在空地处挖掘盗洞,然后进入下方的地宫。结果,这只巨型的地龙趴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晒太阳,使得他们的原定计划落空,他们便退到林子的更后方,开始探讨接下来的行动步骤。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办法再在空地处进行任何的动作,只能在林子内开始挖掘,这样的话,不知要挖到猴年马月,才能挖到地宫的上方,要不众人就只能在树林内干等着地龙离开以后再行事。
胖子很乐观的发表意见说:“这大家伙不会在这里待得太久,肯定晒完太阳就走了,我们可以等到晚上再去空地的中央处挖掘。”
其他人也觉得现在就在树林内开始挖掘,肯定是白白的浪费力气,还是等地龙走了以后,在空地上挖掘比较妥当。于是,他们几个人就躲藏在树林内等待地龙的离开。结果,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三四个时辰,太阳已经下山休息了,月亮都出来接替工作了,地龙竟然还趴在空地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胖子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他已经进进出出的奔波到树林外侧,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几十回了,每次都失望的看到地龙懒洋洋的趴在空地上一动不动,结果他是越看越烦躁,最后实在心烦的没处发泄,就开始咒骂起来,最后又开始吵闹肚子饿了,吵嚷着要找点东西填饱肚子解决饥饿问题。
烟男见胖子饿了,就递给了他一张东北的烙饼,又把饼分给其他人,便坐在树下喝水,也不理睬胖子的瞎折腾。
烟男的拜把兄弟老三,是个行为举止都十分女性化的年轻男子,是个个性十分拔尖儿的人,可以说是气死独苗蒜,不让小辣椒的角色,他见胖子一直不消停,就对胖子说:“你能不能轻点闹腾,一会把那怪物引过来,就完了。”
胖子用鼻孔一哼,不忿的说道:“胖爷我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要是它敢过来,我就把给它宰了,烤着吃了,还能填饱我的肚子。”
小佛爷猴子也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对,宰了它,老子也想吃肉了。”
老三白了胖子他俩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对他俩说:“就凭你俩,都不够给它塞牙缝的,赶紧还是吃完饼睡上一觉,不要再瞎闹腾了。”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嚼着饼对老三说:“你的个性一看就是太过于的小心谨慎,凭我们几个的本事,还收拾不了一个低智商的没毛畜生。一会,我和猴子就趁着它闭眼睡觉,然后偷偷的摸过去,一刀宰了它。”
这时,坐在旁边休息的人听到了胖子的胡话,都过来劝阻胖子说:“不要瞎搞,冒不必要的风险,是傻子的行为。”
胖子嘴上哼哈的答应,然后扭头冲旁边的猴子打了个眼色,然后俩人吃完饭就心照不宣的跑到一边,偷偷的商量着如何弄死空地上的穿山甲。
这两人可算是真的胆肥了,胖子是个不惹祸就浑身难受的主,猴子更是一个不怕事大的人来疯,这两个臭鸡蛋凑到了一起,天都能捅个窟窿。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俩不要命的惹祸精,趁着大家睡熟了,便偷偷的溜出了树林。
烟男不知道胖子的秉性,根本就没防备他会惹祸,刚才他有听到胖子和老三的谈话,以为胖子口上答应了,就会放弃他那逆天的想法,有谁会脑子不正常的去捅老虎的屁股。
可是,烟男万万没有料到,他的队伍里面就存在着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两个。要是搁胖子自己,估计他也没那么大的胆量,这下倒好了,多了一个不怕事大的猴子,结果两人就相互鼓气彼此照应,抄着刀便奔着空地上趴着的巨型地龙偷偷的摸了过去。
两人借着月光,猫腰轻声前行,不一会就走到了巨型地龙的近前。此时的地龙已经闭眼歪着头浅睡,它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胆大包天的来惹自己,这不是如同老虎嘴里拔牙,没事找死玩吗?
胖子俩人悄悄的靠近了熟睡的地龙,他便给了猴子一个眼神,然后直接握着刀缓缓的靠近地龙的头部,然后举起了手,而就在胖子举起刀的一刹那,原本熟睡的地龙兀的睁开了眼睛,和胖子来了个四目相视。胖子被突如其来的骤变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地龙会睁开眼睛,而且还和他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不禁双手僵直的举着刀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而趴在地上的地龙却已经慢慢的将前腿支起,打算站起身来。
这时,一旁的猴子大叫一声:“胖爷,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胖子被猴子的喊叫声惊醒,瞬间回过神来,直接将手中举起的刀,奋力的插进了地龙的颈内。手起刀落,就听见“嗤”的一声,一柱鲜血喷射而出,直接溅了胖子一脸的血。受伤的地龙马上嘶吼着从地上站起来,张嘴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下子就将身旁的胖子给卷了起来。
这时,一直站在胖子身边的猴子反应迅速,用力的拉住了胖子的胳膊,身子直直的向后方仰去,开始和地龙拔起了河。由于地龙颈部受伤严重,所以,他和猴子相互拉扯了没几下,它的舌头便一松,胖子和猴子就摔飞了出去。
胖子和猴子二人,都有很好的身手,俩人在摔飞出去之后,灵敏的就地一滚,然后迅速的窜起身,开始全力的向前飞奔,而地龙托着厚重的身体紧随其后,开始追赶胖子二人。
由于胖子二人怕进了林子迷路,就只好围着中央空地处绕着圈子逃跑。地龙大概是恼羞成怒,发了疯的飞奔,不时的伸出长长的舌头攻击眼前的疯狂逃窜的二人。
经过胖子的这么一顿闹腾,使得在树林内休息的烟男他们也被惊醒了,走出树林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真是又气又急。烟男立刻将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三节铁管,然后迅速熟练的拧接在一起,三节铁管便变成了一根铁棍。接着烟男便提着铁棍,直奔着空地中央追赶胖子二人的地龙跑去。
胖子这时还很讲义气的对身旁的猴子说:“猴崽子,你往反方向跑,死我一个就够了。不过,我刚才在它的要害上扎了一刀,估计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旁边的猴子听到胖子的话,深受大恩的说:“胖爷,你的大恩大德有机会我来生再报,哥哥你先行一步,估计弟弟我随后就到。”说完,一扭头,就往反方向跑去。
估计是因为胖子的个头大显眼,又或是地龙记仇,它真就情有独钟的继续追赶胖子。胖子一边逃命,一边还嘴不老实大骂道:“他姥姥的臭穿山甲,你不挖洞吃蚂蚁,追你胖爷做什么?”结果,胖子的话音刚落,他一不留神,脚下就被伸长出地面的树根绊了一下,直接摔趴在地上,而身后紧追不舍的地龙,立刻不放过机会的伸出舌头,紧紧的卷住了胖子的左腿,向后大力的拉扯。
胖子摔倒以后也没闲着,双手紧紧的抓住地面上突起的树根,用另一只脚用力的踹,缠在他左腿上的地龙舌头。地龙见拉不动胖子,就缓缓的迈步向前,呲着满嘴的尖牙,打算将胖子咬碎了吞下去。
地龙已经走到了胖子近前,地面被震得都能将胖子弹起来了。胖子这时心是彻底的凉透了,于是将两眼一闭,心中不断的暗骂自己太急于下去地底,非得手欠的去招惹地龙,这下子成了这怪物的口中餐。也怪这地龙太皮糙肉厚,被捅了一刀,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没断气,是自己太小看了这没毛的畜生。
就在胖子命悬一线,准备接受死神到来的时候,忽的从远方飞过来一个人影,三蹿两跳便踏在了地龙的背上,使得地龙前肢一软,头跄在了地上。接着,踏在地龙背上的人,举起手中的铁棍,在空中优美的画了一个弧度,然后便狠狠的敲在了地龙的头部上。只听见“梆”的一声,犹如金属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然后就见地龙的脑袋开了花,鲜血脑浆四处迸溅,然后便瘫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胖子看到刚才精彩的一幕,心中大大的惊叹佩服,救他的人正是如同冷面悍将的烟男,根据刚才他伸手利索的一幕,可以看出烟男的功夫真的是非常的了得,跟自己的花拳绣腿简直不在一个档次级别,人家的起底就已经远在自己之上了。胖子扯开缠在自己腿上的地龙的舌头,然后迅速的站起身来,情绪有些激动的对烟男说:“烟男小哥,你刚才真是太牛了,功夫竟然这么了得。之前你怎么就不同意宰了这东西,看你一直没说话,我还以为你是胆怯怕了这玩意了。”
烟男把嘴上叼着的烟卷吐掉,然后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大概是心想:惹了这么大的祸,胖子竟然还能这么没心没肝的说话,都不知道应该说他点什么好。烟男跳下地龙的尸体,这时,其他的人也朝这个方向跑来,烟男拔下插着地龙脖子上的刀,对胖子说:“这回算是运气好,要不是你先前捅了它一刀,哪有可能这么轻易就打死它。”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支烟卷叼在嘴上。
胖子则一脸真心的说:“小哥,你也太谦虚了,我估计你自己一个人弄死它都不成问题。你这棍术耍的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刚才看你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一棍子就敲死了这么大个的家伙,实在是太列害了,完全不次于少林武生的棍法,你是怎么想到倒斗还带根铁棍防身?”
烟男擦拭干净铁棍上的血迹,然后扭卸铁棍的接口,将棍子拆成三节对胖子说:“我曾经因为一些事情,在少林寺修行过,学的就是少林棍术。铁管不像刀那么显眼,而且携带也方便,最适合用作下斗防身。”
而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地上原本已经死掉的地龙,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好像又活了过来,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身来。
第十章 烟男的伤心往事
空地上的巨型地龙被烟男一棍子给解决掉了,胖子十分佩服烟男的高超的棍术,便询问起烟男为何棍术如此了得。
结果,躺在胖子脚步,原本已经死透了的地龙,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好像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
胖子被地上颤抖的地龙吓得向后倒退几步,结果刚好和跑过来的猴子撞了个满怀,俩人相伴跌倒在地。瘦小的猴子被胖子大力的撞击后,接着又被胖子两百来斤的重量狠狠的压在了身下,差点没背过去气去。胖子在摔倒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见他在跌倒以后,瞬间单腿支地,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身,立刻拉起猴子,头也不回的向前狂奔,晕乎乎的猴子被胖子扯着奔跑,就好像还没飞上天的提线风筝一样,歪歪扭扭飘飘忽忽的好像随时都会跌倒。
这时,其他人已经围了过来,看到逃跑的胖子,爆发出热烈的讥笑声。胖子已经跑出去一丈多远了,听到身后传来笑声这才停止了脚步,回过头发现大家都围在地龙的尸体近前,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手对自己指指点点。
原来,地龙已经死透了,刚才的蠕动只是神经痉挛,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胖子瞪着一双老虎眼,走回到众人近前,恶狠狠的踢了几脚地龙的尸体,然后为了掩饰他的尴尬,口中大骂道:“姥姥的,死了还不安分,看胖爷不剥了你的皮,把你烤着吃了。”说完,胖子就真的操刀开始动手剥地龙的皮。
烟男懒得搭理胖子,他叼着烟闭眼靠在树上休息。其他的人见胖子干劲十足,拦也拦不住,就都摇摇头走开了,只有猴子守在胖子的身旁和他瞎闹腾。
地龙的皮又硬又韧,十分的难剥,胖子费了好半天的劲,剃了半天就割下了一丁点的肉。胖子叫猴子升起一堆火,然后把肉架在火堆上面烤,地龙的肉在火上被烤得滋滋的流着油,香气四散,不禁诱人食指大动。
于是,众人便开始吃烤肉。地龙的肉多,脂肪厚实,肥瘦刚好,吃得大家是满嘴流油。胖子这时还不知悔改的对众人说:“怎么样?还是肉香吧!要不是我主张宰了它,现在哪里会有肉吃。”
坐在身旁一直吧嗒嘴的猴子,不怕事大的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还是胖哥有先见之明。”
烟男对胖子简直到了无语的地步,心想:明明刚刚闯了那么大的祸,还能这么厚脸皮的张狂宣扬,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由得由衷感叹胖子他俩命大,要不此时,说不定是地龙在吃他们了。
大家吃饱了以后,片刻间就觉得有点反胃恶心,胖子一脸厌恶的说:“太油腻了,吃得我现在都想吐了。”
旁边的人也都是有同样的感觉,烟男对胖子说:“吃饱了就别废话了,正好有力气开工了。”说完就朝着空地中央,地龙钻出的洞口走去。
林子中央空地的地面上,被地龙拱裂开一个大洞,洞口有十人用的圆形饭桌那么大。
烟男走到地面塌陷处,二话没说直接跳进洞内,土洞的一侧倾斜着向地下延伸。就在大家也准备跳进内的时候,烟男忽然抬起头,对站在地面上的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要是很深我们就不用在另外挖盗洞了,直接从这里进去,到了合适的地方再挖盗洞,既节省时间又不费力气。这下面说不定有什么危险,你们不要轻易下来,在上面也要时刻保持警惕,相互照应。”烟男在嘱咐完毕后,不由分说,便迅速的弯着腰,向地底的深处走去。
先不表下去的烟男,单说被烟男甩在外面的胖子则是一脸的不高兴,他也想先下去看看,胖子习惯了当先锋,很少被留下放哨。于是,一肚子的不满,嘟嘟囔囔的说:“烟男这小哥又冷又酷,话也很少,刚才怎么跟个大妈一样啰啰嗦嗦。”
旁边的猴子接话道:“听说烟男的外号叫做“寒烟”,因为他个性冷,话又少,从来都不笑,整天摆着一张扑克脸,当他点燃嘴上的烟卷时,就是动了杀心的时候,而且干这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话的同时,猴子用手在脖子下方一划,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胖子在一旁认同的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冷冰冰的叼着个破烟卷不说话,而且浑身都散发着杀气。怎么刚才他好像转了性一样,我看他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性格才会这么的忽冷忽热,令人难以琢磨。”
地面上剩下的几个人中,有个长个比胖子还壮士的汉子,行为举止看上去十分的憨蠢,他是烟男的拜把兄弟当中的老二,他听胖子和猴子在讨论他大哥,便插嘴说:“我大哥平常是不爱说话,站在他身旁就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但是,听说只要他一下斗,就变得话多起来。因为我也是头一次和他下斗,也是第一次听他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也觉得挺奇妙。”说完,便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老二旁边坐着的老三,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结果被胖子看在了眼里,便十分不满的对老三说:“有话就直接说,干嘛忸怩的像个娘们一样。”
烟男的这个拜把兄弟的老三,长得白白净净,秀气得是有点像个大姑娘,大概是经常听到别人这么说他,现在被胖子这么一挤兑,也许戳到了他的痛处,就见他一瞪眼,然后刻意用粗重的语气说:“谁是娘们儿,我是正宗的纯爷们儿。我大哥的个性就是话语简短明了,他只有要除掉某个人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杀气,平常是绝对不会欺凌弱小乱杀好人。至于他刚才会突然变得话多,是有特殊的原因,但是,这个原因我不能说。”
一般越是不能说的话,越是吸引大家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老三的话音刚落,大家便齐刷刷的看向他,明摆着他刚才的话语勾起了大家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想要知道烟男这个冷酷男,为何一下斗就传换成另外一个多话的大妈性格。
看着众人火热的目光都射向自己,老三小嘴一瘪,表情十分的委屈,语气有些娘声娘气的说:“我就知道你们会问我,我刚才才想忍住不说。大哥因何个性转变的事情不能说,这是他的死穴,是他死都不愿提的伤心事。”
听老三说完,大家觉得还是不要打探他人的**为好,而众人都怕大刺头胖子会不长眼的继续逼问,结果,胖子也是一反常态,大声的说道:“既然是烟男小哥的伤心往事,大家就不要旧事重提,揭人伤疤了。”
老三原本担心胖子会死皮赖脸的追问,已经摆好架势等着应对胖子的纠缠,结果没想到,胖子此时竟然如此的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便一脸感激的望着胖子,心里还赞叹道:胖子真讲究。
结果,老三这段感激之情只维持了短短的十几秒中,就在大家开始分散休息时,胖子便偷偷的拉着老三避开人群,悄悄的问他说:“老三,你跟胖哥我透个底,烟男小哥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老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深知拗不过胖子,现在不说,以胖子的个性,以后也会一直缠着自己,只好无奈的压低声音对胖子说:“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我大哥知道了,又该伤心的归隐了,上一次他就因为这事,消失了整整五个年头。”
胖子握着老三的手,态度和表情都十分诚恳的对他说:“你放心,胖哥我嘴巴可严了,你就相信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老三看着神情和态度都无比真诚的胖子,便相信的对他讲述起烟男的一段伤心往事:“其实我大哥以前的外号叫“神盗侠侣”,是因为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二人是师兄妹,从小一起修行练功,后来一起下墓倒斗。我大哥天生少言寡语,不爱言笑,只有和他如花似玉的师妹在一起,才会尽展笑容。因为二人都喜欢古玩玉器,就相伴倒斗收集珍贵的玉器玉石。结果,在一个商周时期的斗内,大哥的师妹不幸折了(死了的意思),而大哥也身中寒毒,九死一生被人救出墓室。结果,我大哥那时便在江湖上消失了。那时大家都十分担心他不想医治身上的毒,就这么追随了他夫人的脚步。当我再听到他的音讯时,才知道他们当初是被人设计了,大哥为了报仇,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情,这些年他除掉了不少的仇人,还是没有查出幕后的指使人。他现在之所以仍然在倒斗,是为了找寻某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测应该跟大哥身上的寒毒有关系。而自从嫂子不在了以后,我大哥就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但是,他只要每逢倒斗,都会十分担心身边人的安全,啰嗦的本性也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了。”
胖子听老三讲完,心理很不是滋味,烟男的身世真够凄惨坎坷,本以为他是因为身手了得,才会一副不爱搭理人的高傲态度。还有没想到烟男如此身手了得,竟然身中奇毒,难怪之前自己和他握手的时候,感觉好像是在握一具冰冷的尸体。而烟男身穿的衣服,也是无论春夏都身着高领毛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原来,是为了抵抗身上的寒毒发作。
胖子曾经听师父说过寒毒,这种毒素性质奇特,源自于冰封千年的“冰山雪尸”,这种粽子是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奇特产物,没想到烟男竟然会遇到过,可见他那次去倒的斗,一定是凶险万分,也难怪他和师妹二人身怀绝技,却折了一个,另一个也不幸的身中奇毒。
“寒毒”毒性奇特,很难根除,医治的方法早已失传,烟男能活到现在,不知是他命硬,还是有高人在帮他续命。大概烟男现在拖着中毒的身体还在坚持下斗,大概就是为了找寻医治他病源的方法。因为,也就只有在墓室中,才有可能保存下来一些上古的灵丹妙药和秘技神术,可以对付得了这种传说的奇毒。
大家在饱餐了地龙肉以后,便在不只不觉中被瞌睡虫给征服了,等胖子打了一个盹儿惊醒以后,猛地发觉烟男还没有上来,不由得心说:这烟男下去的时间也太长了点,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原本胖子见识过烟男的功夫,并不太担心,但是听了老三讲述的故事,知道烟男身中寒毒,这时还不见他上来,就不免有些担心。于是,他立刻叫醒昏昏欲睡的大家,对大家说道:“烟男小哥下去的时间是不是有些过长了?”
大家听完,也觉得好像时间有些长了点,便不免都开始有些担心。于是,胖子也不顾烟男之前的交代,立刻带着众人跳进洞内。
地龙翻开的洞口离地面大概有一人多高,接着脚下的地面便开始向着一侧倾斜向下。胖子打开手电,手电筒的光亮照在地上,可以清楚的看见泥土地上面有一排清晰的军靴鞋印。他们顺着鞋印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见烟男脸色发青,一动不动僵直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样。
胖子见烟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急忙蹲下身去查看,就见烟男脸上的毛隙孔,不断的往外钻出寒气,脸上的皮肤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且唇色发紫,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僵直躺在地上的烟男,看上去就好像停在太平间冷冻库内的尸体一般无二。
第十一章 寒毒
胖子几人担心烟男的安危,便下到地洞内查看。结果,发现烟男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脸上结了一层霜,就跟停放在太平间冷冻库内的尸体一样,着实吓得不轻。
烟男的把兄弟老三,最先有了动作,他急忙解下烟男腰间挂着的水壶,用手轻轻捏开烟男的嘴巴,将水壶内的汁液灌了下去,然后对一旁的胖子解释说:“这是姜汁,可以驱寒,我们得把他抬出去,再升起火来给他取暖才行。”
大家听完,便七手八脚的将烟男从地洞内抬了出去,然后将他平放在地面上。老三和老二便开始给烟男全身按摩,其他人拾了些树枝开始给即将熄灭的篝火填柴火。
经过大家一系列的救治措施,烟男脸上的结霜开始慢慢的融化直至消失,胖子看着躺在地上的烟男,有些不安的问正在忙着给烟男按摩的老三说:“烟男小哥经常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此时的老三眼含泪珠,十分难过的摇摇头说:“不会经常发生,一年也就一两次。但是,每次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这些年,我大哥都靠他师父给他特配的药汤在维持生命。但是,寒毒会慢慢侵蚀身体,开始先是从毛发结冰,然后再到皮肤肌肉,接着冰冻骨头,当深入骨髓时就是回天乏术,无药可救了。”老三说完,解下别在衣服上面的手绢,拭去眼角还未滴落的泪珠。
胖子见自己留在烟男身边也帮不上忙,便走到了篝火近前,往里面丢树枝,想让篝火烧得更旺一些。
这时,猴子靠近胖子的身旁,轻声的问他说:“胖哥,烟男小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没进墓就已经中招了?”
胖子扭头轻声回答他说:“是寒毒,他身上以前就有了,现在犯病了。”
猴子一听是寒毒,眼睛瞬间瞪大得如同牛眼一般,声调有些尖锐的说:“什么?中了寒毒?”
胖子听到猴子惊呼出声,急忙捂住了猴子的嘴,担心的看向旁边的老三。就见老三气得翻着死鱼眼,他此时正在心中不断的暗骂胖子是“狗肚子里存不了半两香油”,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泄露秘密,竟然这么快就说漏嘴了。
胖子蒲扇大的手掌将猴子的整张脸都给罩住了,胖子粗壮的胳膊肘还夹着猴子细小的脖子,弄得猴子半天都没喘过气,差点没被活活憋死。
猴子满脸通红的捂着脖子咳嗽了半天,然后对胖子说:“胖哥,你想勒死我啊!”
胖子没理他,嬉皮笑脸的问老三说:“烟男小哥脸上的霜退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老三听到胖子问自己,便把脸扭向一边,没搭理胖子的问话,明显是在生胖子泄露秘密的气。老三身旁的老二是个身材魁梧高大的憨厚老实人,整天没事就是傻笑,个性像个天真的小孩,没有半点的新机。他见老三没答话,就憨声笑着回答胖子说:“我以前见过我大哥这个样子,他睡一下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老三?”说完傻乐着看向老三。
老三仍然赌气的没有接话,猴子在一旁插嘴道:“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中了寒毒还能活着,烟男小哥可真不是一般的牛逼!”
胖子问猴子说:“我就听说过寒毒毒性很强,但不知道到底有多强,难道它的毒性比血尸的尸毒还要厉害?”
猴子听胖子提到血尸,便有些不屑的开始说:“血尸是尸中之王,中了它的尸毒,人们的皮肤会立刻好像着了火一样难以忍受,接着全身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一样瘙痒无奈,然后骨头就会像被无数的针扎一样惨烈疼痛,最后心脏会慢慢的停止跳动衰竭而亡。但是,在中毒的当时,还可以自救,比如截肢或瞬间割掉中毒的地方,要是中毒的地方没有办法根除。但是,身旁要是恰巧有倒斗界的高手或者医师,也可以通过银针封脉,糯米拔毒,等方法医治,虽不一定会完全康复,但也不会一时半刻就丢掉性命。而中了‘寒毒‘,就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全身会由外而内结冰冻住,以秒杀的方式死亡,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中了寒毒还可以活下来。寒毒是上古的奇异蛊毒,种在冰川内‘千年雪尸‘的身上,此毒几乎属于神话传说的范畴,至于中了寒毒具体会呈现出什么样子,现实中我不曾见过,只是偶然听到倒斗前辈们说起过,而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寒毒”和“雪尸”是个什么情况无人知晓。我一直都以为雪尸根本就是虚构的不存在,没想到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烟男小哥真非同一般的了得,竟然能去倒有雪尸的斗,呀呀呀,实在是太牛了,竟然中了寒毒还不死,可以堪称神人也!”
猴子一边手舞足蹈口沫横飞的述说,一边还不住发出感叹,这可气坏了守在烟男身旁的老三,就见他两眼一瞪,单手掐腰,指着猴子的鼻子骂道:“怎么,你羡慕是不?羡慕好办啊!我现在就把我大哥身上的寒毒,弄点到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猴崽子身上,这样你以后走到哪里,都可以任意的吹嘘炫耀了。”
猴子见老三发飙了,生怕他真的会移植寒毒到自己身上,立马闭上嘴巴,躲到了胖子的身后,然后陪着笑脸说:“小三爷,别生气嘛!我就是给大家讲解一下寒毒的利害程度,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动怒最是伤身了。”说完,他便偷偷用手指戳胖子,让胖子出声给他解围。
胖子知道老三刚才在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就已经生气了,现在猴子还火上浇油,便只好也陪着笑脸说:“小三爷,别跟死猴崽子一般见识,一会我帮你好好修理他一顿,给你解解气。现在,还是照顾烟男小哥要紧。”
老三的性格是得理不饶人,他手掐着腰,毫不退让的开始数落胖子和猴子二人的不是,而胖子,也不是那种任你指着鼻子骂不还嘴的人,就在他俩你来我往激烈的吵嘴时候,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烟男突然开口说话:“你俩别吵了,我现在没事了。”说完,便从地上坐起身来。
老三见烟男醒来了,立刻收声,泪眼汪汪的对烟男说:“大哥,你可算是醒来了,刚才都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醒不来了。”
烟男看着担惊的老三,难得的嘴角上扬,笑着对他说:“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可千万别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旁站着的老二则是一脸傻笑的说:“我都说了,我大哥睡一会就会没事了。你们看,他现在不是醒来了。“说完,便十分开心的呵呵傻笑起来。
烟男站起身来拍拍老二的肩膀对他说:“嗯,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胖子还是有些担心的问烟男说:“小哥,你真的没事了?我刚才看你都冻成冰棍了,快再烤烤火,暖暖身体。”
烟男笑了一下,看着胖子说:“哪有那么夸张,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身体活动自如,我们还是快点抓紧时间办正事。”
有了前车之鉴,大家都担心烟男身体内的寒毒会再次发作,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一个人离开大家的视野单独行动。于是,大家迅速的收拾好装备,集体走进洞内。
地龙挖掘的地下通道并不像盗洞那样狭窄,大家稍微弯腰就可以行进,走了大约一支烟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尽头是个椭圆形的大土洞,应该是地龙的巢穴,地面上非常的光滑,没有任何的稻草和杂物,但是有一股腥臊的味道,可见地龙平时就是在这里休息,偶尔会钻出地面晒晒太阳。
烟男在宽敞的洞穴内绕了一圈,然后将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拿出两节铁管链接好,又拿出一个洛阳铲的铲头,接在铁管上,然后用力在洞穴的西南方向的地面上一插,就见一米多长的铁管就只剩下了,一个三寸左右长的尾部露在外面。烟男抓住铁管的尾部,用力向上一提,洛阳铲就带出了大量的泥土,大家都围过来查看。只见洛阳铲上的泥土只有半铲,铲子下方是空的,但是粘着一些黑色的液体,贴近鼻子,能闻到微微的腥臭味。
胖子捏着鼻子说:“这是什么东西在地底下腐烂了,这么臭。”
猴子用手指沾了一点铲子上的液体,然后手指揉搓了几下,接着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说道:“不是血液的腥味儿,也不是尸体腐烂的尸液味道,草木**会有淡淡的清香,这液体一点香气都没有,也不是树木的**汁液。这铲子上面的液体味道虽然难闻,但也并不是十分的刺鼻,只有微微的一点腥气,有点像某种昆虫类卵体表面覆盖的粘液味道。”
胖子不同意的摇摇头说:“要是昆虫卵,那么小的体积肯定会被铲子带上来一些。可是,你看这铲子上就连一颗虫卵都没有,只有黑乎乎的粘液,我看这一定是地底枯木**的汁液。因为地下有空间,空气流通使得**物并没有石化。”
一直盯着半铲子泥土的烟男什么话也没说,拿着管铲往巢穴的另一边走去,在洞穴边沿的地面上,又如法将铲子插入泥土中,然后拔出来观看。结果发现铲子还是只带上来半铲子的土,铲子下面仍旧附着黑色的粘液。烟男见到此景,不禁皱起眉头,表情不太好的又在巢穴内的其它方位,和中央的位子分别下铲勘探。结果。出现了完全一样的状况,铲子只带上来半铲子的泥土,和半铲子的腥臭黑色粘液。
烟男示意大家围拢在巢穴的中央位子坐下,然后便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面,离地下的空间大概只有五尺的距离,从这里直直的打盗洞,无疑是最便捷最省时省力的办法。但是,我担心......”话说到这里,烟男便皱着眉,没有往下说。
胖子此时也明白眼下的状况,地下的黑色粘液肯定非同一般,绝对不会是好的情况。但是,他再次来到这里,是为了营救受困的月儿,由于救人心切,他一激动,老毛病就犯了,磕巴着说:“赶紧下...下去啊!还...还...还犹豫什么?”
胖子话音刚落,老三便没好气的斜着眼睛立刻开口说:“你傻啊!看不出来这下面有问题?”
胖子因为担心月儿,于是情绪十分的激动,嘴上不饶人的说道:“你才傻,傻得连自己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老三一听,气得头上都冒烟了,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来,伸着兰花指,指着胖子的鼻子说:“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谁不男不女了?”说完,用脚大力的往地上一跺。
结果,谁知老三就这么的一跺脚,却闯下了滔天大祸。
第十二章 巨卵
老三听到胖子的话气得站起身,指着胖子的鼻子一跺脚。结果,老三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跺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巧劲,使得他们所在的土洞的地面,瞬间整个的向下塌陷,将措手不及的众人直接带入了地底。
也许是因为地龙常年屯压在空壳上,使得地面早已经负荷不了了;也许是烟男的几铲子下去,破坏了地面原本的张力;又或许是老三的内力惊人,一脚把地面给震塌了,反正就是各种可能的因素结合在一起,巢穴内的地面,就这样在刹那间塌陷了。
尘土在半空中犹如天女散花一样四处飞散,众人并没有在空中坠落多久,几乎是在转眼间,漂浮在空中的身体就又直接回到了地面上。
胖子率先从泥土中抬起头晃动一下,将头顶上的泥土甩落,然后便想从大量的泥土中挣扎着爬起来。结果,脚下一滑便摔倒在地,其他的人也是发生相同的情况。而在摔到的同时,大家都感觉到身体下的土地并不坚硬,反而格外的柔软。
胖子用手撑着地坐起身,看到自己鞋子上面粘着大量透明的液体。便厌恶的站起身,用脚在泥土上蹭鞋底。结果,脚下的泥土被不断的踢开,露出了下方混合着粘液的泥土,使得鞋子上粘上厚厚一层恶心的稀泥。胖子心烦的蹲下身,用一块破布擦拭鞋子上的泥土,而在他蹲下身贴近地面以后,他发现脚下的泥土下方有着大量的透明粘液。于是他好奇的把泥土拨开,发现粘液的下方并不是土地,而是有个什么东西在下面。
胖子十分好奇并聚精会神的想要对脚下的东西一探究竟,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尖叫,胖子急忙站起身,望向四周。就见不远处的老三,竞然身处在离胖子所在的地面,足足低了有一丈多余的下面,正表情惊骇的仰着头向上观看。
胖子以为老三是因为自己跌倒到下面所以惊呼,便一边往前走,一边对身处在下方的老三说:“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们找根绳子拉你上来。”
结果,老三并没有注意胖子说了些什么,而是两眼直勾勾的仰视前方,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胖子他们的脚下。这时,走在胖子前面的猴子,突然“啊”的一声惊呼,接着整个人便连同他脚下的大量泥土,向下方滑落下去。而离猴子很近的胖子,下意识的的伸出手抓住猴子,结果,他的脚下也是跟着一滑,便伴随着猴子一起滚落了下去。胖子两百来斤重的肥膘,又一次戏剧性的压在了瘦猴子的身上。
跌落的二人挣扎着从泥土中爬起身,胖子拍掉身上的泥土,抬头看到已经站起身的猴子,好像定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的张着大嘴,瞠目结舌的看向自己的身后,好像见了鬼一样。
胖子不由得疑惑的转过身,结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得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原来,胖子和猴子刚才跌落下来的地方,并不是陆地,而是一颗巨大的椭圆形卵。地龙巢穴塌陷下来的土地,是直接分成几大块,掉落在了巨卵的身上。
这颗奇特怪异的巨卵,估计大概有一间房子那么大,足足有一丈的高和宽,因为众人站在巨卵的尾端,所以看不到其具体有多长,但单看局部,就可以想象的到其的巨型体积。
胖子吃惊得合不拢嘴巴,惊骇的迈动脚步往旁边移动,只见整个卵皮薄如蝉翼,清得透明,能看到皮层中间穿插着绿色的脉络,卵皮里面好像包裹着一个巨大的胚胎。
烟男他们相继从上方跳下来,卵上面的泥土也陆陆续续的滚落下来,巨卵的面貌更加清晰的展现出来。
猴子吃惊的问胖子说:“胖哥这是什么虫子的卵啊?怎么这么大?”结果,换来胖子一个你问我,我去问谁的眼神。
站在他们身旁的老二,一脸笑嘻嘻的说:“肯定是死了的巨型穿山甲的宝宝。”
猴子立刻讥讽的对老二说:“你个傻子,穿山甲是哺乳动物,又不是卵生。”
结果,猴子骂老二的话,被站在一旁观赏的老三听到,立刻尖着嗓子喝斥猴子说:“死猴崽子,你再说我二哥傻,小心我弄死你。”老三一发彪,猴子便立刻蔫蔫的不敢出声。
烟男一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吵闹,然后走到巨卵的近前,聚精会神的观看起来。
突然,巨卵好像心脏一样无征兆的跳动了一下,吓得围观的众人慌乱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烟男看着眼前的巨卵,冷冷的说了一句,“此地不宜久留。”说完,便远离巨卵,朝着巨卵所在的相反方向走去,然后将连着铁管的洛阳铲横着插入面前的土壁中,然后用巧力拉出,查看铲子上面的泥土。这时,其他人也都兴趣缺缺的不在观看巨卵,走到了烟男近前,准备挖掘盗洞的事宜,就只剩下了好奇心重的胖子和猴子,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巨卵观看。
猴子侧过头问胖子说:“胖哥,你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吗?”
胖子大胆的走近巨卵,用手摸着巨卵表层半透明的卵皮说:“看不清。不过这玩意体积够大的,你说里面有没有可能是孵着大象?”
猴子也缓缓靠近巨卵,然后盯着巨卵说:“大象是胎生,一般的卵生动物不会长这么大,我在博物馆见过史上最大的生物,就是已经灭绝了的恐龙,他们的蛋也没有这么大!”
胖子听完猴子的话,有些敬佩对他说:“小猴崽子,没看出来你懂的还挺多,竟然还去过博物馆,比你胖哥我强多了。博物馆那里好玩不?以后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猴子一听胖子夸赞他,立刻不谦虚起来,炫耀的说:“胖哥,博物馆可漂亮了,我是因为有幸陪着我家大小姐,所以才去过不少新奇的地方,见识了不少的好东西,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见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巨卵的卵壳薄而透明,只有虫卵和鱼卵才会长这个样子,但是,什么虫子和鱼能生下这么大的巨卵。而且,这巨卵的透明卵壳上,还布满经络一样绿色的血丝,真够诡异异常的,我就没听说过会有卵长成这个鬼样子!不如我们把它弄破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不寻常的奇特生物。我估计这里面的东西早就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使是活的,在趁它未孵化出来之前先把它弄出来整死,总比等到它完全孵化出来以后,要安全的多!”
胖子的胆子比天都大,现在好奇心正像羽毛一样搔着他的痒,结果,听到猴子这个不像话的提议,他的内心是完全的赞同,没有一丁点反对的想法。
但是,胖子这次不敢贸然的行动,一是顾忌烟男,怕他翻脸,二是他们所在的地下空间不是很大,万一巨卵里面的东西是活的,打斗起来,他们如同瓮中之鳖笼中之鸟,十分的不好伸展。
结果,胖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被邪恶的好奇心侵占了最高领地,于是下定决心,准备动手。
就在胖子和猴子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俩的身后突然有人开口说话,“你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三,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注意胖子两人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俩会再次闯祸。结果,真就被他给抓个正着。老三扭着腰缓缓走到蠢蠢欲动的两人近前,胖子和猴子立马面带笑容的说:“没干什么,就是好奇,贴近了看看,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老三捏着手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对胖子二人说:“我大哥已经找到了地宫的位置,这挖掘盗洞的力气活,你二位是不是也得帮点忙,不能总是添乱到处闯祸是吧?”
胖子一听说找到了地宫的位置,立马激动的朝着烟男的方向跑去。此时,烟男已经和其他人在轮流的挖掘盗洞了,盗洞就横着打在离巨卵最远的一处墙壁上,现在已经挖了半人高,丈八深了。烟男的把兄弟老二,看得出有膀子力气,洛阳铲被他舞得上下翻飞,虽然盗洞打得并不专业,但是速度快的惊人。
胖子走到了盗洞近前,冲着洞内里面大声的喊到:“老二,你累了就换我。”
盗洞里面立刻传来老二憨憨的笑声答道:“不累,俺有的是力气,挖个洞不算什么。”
泥土在不断的从墙壁翻出洞外,盗洞挖得越来越深,胖子虽然很是心急,但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于是叫大家休息一下,喝点水再继续挖掘。
虽然是轮流挖掘盗洞,但是外面的人也不轻松,竖着挖盗洞时,上面的人要负责往上面提土,而横着挖盗洞时,就要往外扬土,挖的深了,就要每隔一段距离的地方,安排一名人手,负责往外面扬土。其实,挖到后期,就等于是大家都在协力挖掘,每个人都在不同程度的出力。
盗洞外面的土已经堆成一个大土丘,众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不停的喘着粗气,胖子将水壶递给钻出来休息的老二,然后问他说:“里面挖掘的怎么样了?”
老二猛灌了几口水后,用手抹了一下嘴,刚想要回答。蓦然,一声蛋壳碎裂的清脆响声,划过每个人的耳朵。
烟男一瞬间便从地上站起身,疾走到巨卵近前,绕着巨卵迅速的查看一圈。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刚才的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明显的紧张,大家心里都明白,巨卵内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要是孵化出来,指不定会成为怎样未知的威胁。
一般发生这种状况的时候,胖子绝对不会向我一样静观其变,他紧随着烟男的脚步,也迅速的将巨卵观察了一番,明显的发现巨卵一头的卵壳上,裂开了一个大‘璺‘,这条裂纹大约有三尺长。
而就在烟男和胖子还在观察的时候,接着又突兀的响起了一声蛋壳碎裂的声音,烟男便不再观看,急急忙忙的走到盗洞口处,表情稍微有些焦急的对大家说:“抓紧时间挖盗洞。”说完,便一头钻进了墙上盗洞内。
猴子拉着走过来的胖子问道:“胖哥,是不是那玩意裂开了。”
胖子没答话,面色稍有不安的点点头。
猴子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说:“刚才正想弄开它,现在省事了,它自己裂开了。”
而站在一旁的胖子却没有了之前的好奇心,表情十分的凝重,语气有些微颤的磕巴说:“活...活的。”
第十三章 石壁机关
众人在将盗洞挖掘得差不多的时候,身后的巨卵发出了蛋壳劈裂的声音,烟男和胖子观察了以后,烟男便急冲冲的转身钻进盗洞内,继续挖掘盗洞,而猴子拉住回来的胖子,问他是否是巨卵裂开了。
结果,胖子说话磕磕巴巴,猴子也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便追问道:“火,什么火?哪里着火了?”
胖子没搭理猴子,转身看了一眼远处的巨卵,然后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墙壁上的盗洞内,准备和烟男一起加快速度挖掘盗洞,而猴子则是一脸的疑惑表情,紧随胖子进了盗洞,想要问清楚刚才胖子说的到底是什么“火”?
而就在猴子刚钻进盗洞的时候,巢穴内的巨卵,便“哗”的一声破掉了,卵壳内流淌出一个巨大的物体,被卵壳内的液体,直接冲到了土丘近前。还站在盗洞外面的人,被突如其来的粘液溅了一身,老三站在离巨卵最远处的盗洞近前,只有衣服上被溅到稍许的透明液体,他立马用别在衣服上面的手绢擦拭,结果,粘液黏着在衣服上面,任凭怎么用力擦也擦不掉。而就在老三还低头忙乎擦拭衣服的时候,他身旁站着的老二突然惊呼一声,“睁眼了。”惊呼完,便迅速的将老三推到了盗洞口处,强按着老三的脑袋说:“老三,快钻进去逃命。”
老三莫名其妙的钻进了盗洞,而就在他钻进盗洞内的一瞬间,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刚要回头查看外面的情况,但是由于老二也紧随其后的钻了进来,使得他并没有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三被身后的老二催促推搡着前进,俩人刚爬了没多远,同他们一同前来的一个淘沙匠,便也钻了盗洞内进来,衣着十分的凌乱,脚上的鞋子也不见了。
忙着挖掘盗洞的烟男和他身后的胖子也听到的惨叫,凄烈的惨叫声尖锐的如同可以划破天空的利剑,惊得人们心头直打颤。
胖子听到尖叫声,立刻回转身,迎着老三爬了过来,焦急的问老三说:“发生什么事了?”
老三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惊慌,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被我二哥硬塞进盗洞内,根本没看见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便回转身问其身后的老二说:“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老二脸上全部是泥土,衣服也邹巴巴的黏在了一起,裤子上也是沾满大量的泥土,老三急忙把将手绢递给老二,让他擦掉脸上的泥土。
老二没有接,而是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脸上沾了粘液,擦不掉的,刚才徐师傅就是被粘液直接黏在了地上,被怪物给吃了。”
老三听完,立刻惊恐的瞪大双眼,用手捂着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老二。
胖子在一旁听完,急忙问道:“是什么怪物?”
老二摇摇头说:“没看清,我就看到一只巨大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接着我便慌忙的推老三钻进盗洞,等到我再回过头从盗洞向外望去时,就看到一张大嘴叼着徐工的尸体,吓得我也急忙催促老三往前爬,没有完全看到外面的情况。”
这时,幸存的另外一个淘沙匠张师傅也爬到了他们的近前,大家看到他的半张脸上,全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混合着泥土,还在不断顺着下巴向下滴落,他左边的半张脸上,粘液将他的眼睛完全的淹没了。
胖子看到张师傅钻了进来,便焦急的问他说:“徐师傅人在哪里?”
张工摇摇头,打算张嘴说些什么。可是,他左边的半张嘴也被粘液黏住了,使得他没办法张嘴说话。
胖子见张师傅的脸被粘液粘住,便打算伸手帮张工弄掉脸上的粘液,结果却被身后的一个人给拉住了,胖子将身体缩回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拉住自己的烟男。就见烟男看着他说:“不能碰,碰了你也会被黏住。”
古墓存在的危险就是这样诡异莫测,你永远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更不能低估大自然的力量与人类先辈的智慧。现在已经无法考证巨卵因何而存在,也许是在大自然的力量下,自然而然衍生出来的产物;也许是先前的祖辈,人为侍养御敌的怪物。反正是在一转眼的瞬间,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样在大家的面前,措手不及的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间。
胖子听烟男说完,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身处在最后面的张工,用手在地上写到,“我没事,继续前进,后面的东西体型很大,钻不进来,但是,我刚才听见身后好像有塌方的声音。”
看到张工写在地面上的字,老三尖细的嗓音便惊呼道:“洞口塌了,那么我们不就出不去了,那不得在这里被活活的憋死?”
胖子听到老三尖细的嗓音,没好气的说:“后面没被封死也不能回去,你想和徐工落个一样的下场?”
烟男没有说话,转身往前继续挺进,大家见烟男的脸色不太好,便都不再开口,也都默默的跟了过去。过了一会,大家便挤在了盗洞的尽头处,开始默不做声的动手挖土,大家心里都十分的清楚,如果不尽快挖通盗洞,他们的生存几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的缩小直至消失。
而不断悄然消逝的不止有时间,还有非常有限的空气,狭窄昏暗的盗洞内,好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世界。精神上面的压力使得众人心神不宁焦躁不安,但却只能默不做声的挖掘着潮湿松软的泥土,祈盼在有限的空气耗尽之前,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烦闷有惶恐不安的地方。在狭闭的空间内长时间的待着,即使对于没有密闭空间恐惧症的人来说,也是绝对难熬得要到了发狂极点的事情。
有幸的是,烟男他们几个都是洪福齐天的人,盗洞竟然在一刻钟以后,被他们奇迹般的给挖通了。真是运气来临时,挡也挡不住。
盗洞挖通了以后,烟男首先关掉手中的手电筒,点亮了一个火折子,火折子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生姿,忽闪忽闪着并没有灭掉,看来这里的空气质量并不是很差。
于是,大家鱼贯的跳出了盗洞,发现他们身处在一个又窄又长,好似墓室通道的地方,两侧都是厚重的石壁,脚下是方块的石板路,一直向前直直的延伸出去。由于火光有限,看不太清楚尽头在哪里?
胖子打着手电筒刚想要迈动脚步,结果,被烟男猛地一把拽住,就见烟男神色稍显焦灼的对他说了一句“我先走。”便十分谨慎的向前移动了一步。而烟男仅仅只迈出了一步以后,就站在原地站住不动,闭上眼睛竖耳倾听。
烟男就这样站在离大家一步开外的地方,定定的站住一动也不动,过了半晌以后,胖子终于忍不住,轻声的嘟囔说:“搞什么?睡着了?”于是,他呼喊烟男说:“小哥,你怎么不走了?”
结果烟男仍旧静静的站着,如同入定了一般没有半点反映,而此时站在胖子身旁的老三,立刻出声讥讽胖子说:“猪脑袋。”
胖子刚要还嘴,就见前面的烟男突然转过身来对众人说:“你们踏着我走过的地方走,一次走一人,我每次前进的方形石板上面,只能站有一人,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听烟男交代完,不约而同的望向脚下的石板,就见地面上的方形石板有一尺长宽,上面还纹饰着很古怪的纹路,好像迷宫的平面地图一样。
老三十分不放心的对胖子说:“你打头阵,留你在后面我不放心。”
胖子什么也没说,在烟男踏向另一块石板的同时,跳到了刚才烟男站着的位置。
这时,猴子嬉皮笑脸的对老三说:“小三爷,我排在第几位?”
老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走我后面。”说完,跳到胖子刚刚离开的石板上。就这样留老二殿后,大家陆陆续续的在地面上跳着行进。
因为前进中的石板中,有的彼此间相隔甚远,只能运足气奋力的远跳,才能到达下一个安全的石板上。这样反复的跳动行进了没多久,大家便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烟男和胖子都是会功夫的人,跳个远不算什么难题,可是苦了后面的几个人。老三身轻灵巧但是体力不足,猴子倒是没什么问题,而他身后的张工早已经蹲在地上休息,呼吸和牛喘息声一样。张工的一边眼睛看不见,另一边被额头滑下的汗水迷湿,他不断的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汗水,行动完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为了跟上前面人的步调,他十分勉强的提速行动。而在最后面的老二,虽然浑身都是力气,可是身体沉重笨拙,也是跳得非常吃力。在老二大喊了一声休息后,他们才在石板路上,走了将近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片刻的休息过后,大家又开始集中精神前进,结果,慢慢的问题就又出现了,大家的体力在不断的严重下降,注意力也就无法高度集中了,几个跳动后,张工就停下了脚步。他窘迫的站在原地,高喊在他前面已经远去的猴子,说他忘了下一步该走哪个石板,猴子立刻叫前面的人停下来,然后转过身,盯着地面观察。但是,他面露难色,小眼珠左右晃动飘忽不定,一时拿不准主意。
这时,站在猴子身后的老三,看了地面半晌后大声的喊道:“走你同一排,相隔两个石板的地方。”
张工听到后,立刻向前跳了过去,然后踉踉跄跄的勉强安全着地,而他身后的老二,立刻紧随其后。接着,不远处的老三又喊到,“左边横着相隔两排,竖着也相隔两排的地方。”
老三的话音刚落,张工又一的次弯腰跳起,这次他更是勉强的弹跳起,结果,就在他脚跟着地的瞬间,身体便失去平衡,直接跌倒在他面前的石板上,重重的摔趴在地面上。
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嘎吱吱声音声响,大家不由得四处张望,而站在最前方的烟男,扯着嗓子大喊一句,“跑,快跑。”说完,焦急的招呼大家向前快跑。
大家听到烟男的呼喊声,不由得惊愕的心想:怎么不跳了,改跑了?
结果,就在大家还在发愣之时,狭窄墓道内两侧厚重的石壁,开始噶吱吱的向中央合拢过来,眼看着势要将众人夹成馅饼的趋势。
第十四章 鬼上身
神情恍惚意识不清的张工踩错了脚下的石板,结果触动机关。烟男见状不妙,立刻高呼大家“快跑”。
老二立刻快步跑到张工的近前,将昏昏沉沉的张工夹在腋下,风一般的向前奔跑逃命。
众人见两侧的石壁在不停歇的合拢,而前面的出口却是遥不可及,不免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顾一切的撒丫子向前玩命的奔跑,犹如一阵疾风扫过,地上的方形石板都被众人踩踏得嘎吱吱响个不停。眼看着墓道口离众人越来越近,两侧的石壁也已经合拢得只有一人左右宽了。跑在最前面的烟男已经到了墓道口近前,就见他迅速的打开背包,将三节铁管并排横在石壁之间,然后就将背包甩出墓道。
胖子这时跑了到烟男的身后,就听眼前的烟男大喝了一句,“跳过去。”
胖子本想留下来帮忙,但是他庞大的身躯挤在狭小的空间内,完全会成为大家最大的阻碍。于是,胖子便一个助跑,飞身越过了烟男,一只脚轻轻的踏在三节钢管上,使了一个鲤跃龙门式,就轻松的翻出了墓道。
这时,被横在石壁中间的钢管已经开始微微的弯曲,发出轻轻的刺耳呻v吟声。烟男弯下膝盖,叫紧随胖子身后跑到近前的老三,踩着他的膝盖,然后他双手托着老三的腰,向上一用力,将老三送了出去。
接着,烟男立刻双脚蹬墙,将身体悬在半空中,而跑到近前的猴子,在下一秒钟,立刻顺势向后倾斜着身体,直接从烟男的胯下和铁管底下滑了出去。
此时,横在石壁间的三根铁管已经严重弯曲,墓道只能容人侧着身子通过。身处在最后面的老二,惨扶着张工艰难的向前移动,他俩离出口处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而蹬在石壁上悬在半空中的烟男,支在石壁上面的双手青筋暴起,脸色涨红双眼暴突,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这时,勉强还能在狭窄石壁缝隙中移动的老二,冲着烟男大喊一声:“大哥,你先出去。”
烟男则用双手和双脚死死的撑着想要合拢的墙壁,从牙缝中勉强挤出几个字说:“我等你。”
已经安全跑到外面的人,则是用双手死死的扒着即将合拢的石壁,想要减缓它合拢的速度。结果是无济于事,只能焦急的对石壁缝隙内的人,大喊着“快出来。”
老二推着昏昏沉沉的张工向前一步步的从狭小的缝隙中挤过来,眼看着石壁已经快要合拢得无法继续容人通行移动了。
这时,老二突然憨然的一笑,对烟男说:“大哥你先出去,你挡住出口了,我们俩过不去。”
烟男听完,立刻说了句“好”,然后将一只手撑在铁管上,来了个侧空翻,跳出了墓道。而就在此时,横在石壁中间的三根铁管其中的两根,瞬间被崩断了。而在铁管崩断的同时,就见老二缩腹运了一口气,然后一掌将他前面的张工拍飞出墓道,接着便大喊一句,“大哥,三弟来生见。”
由于老二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张工勉强从墙壁缝隙处送出去,已经没有时间和力气再赶在石板合拢之前离开。霎那间,石壁轰隆隆的严丝合缝的合拢在了一起。
烟男见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老三发疯了一样用手指扣着合拢的石壁缝隙,胖子愣愣的站在石壁近前,他看到老二最后淡然笑着的表情,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杂瓶一样,十分的不是滋味。
突然,原本在石壁近前的老三转过身,开始捶打跌坐在地上的张工,一边哭一边大骂道:“都怨你这个王八蛋,都怪你,是你害死了我二哥,我要杀了你给他偿命。”
胖子也没想到,憨憨傻傻的老二会走得如此凄惨,竟然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鲜血顺着石壁缝流淌到了他的脚下,他的双眼被冷艳的鲜血瞬间染红。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就这么走了,还走得如此的惨烈,顿时感悟盗墓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惊险刺激,而是异常的艰险恐怖,随时随地都要做好,亲友甚至是自己死亡的心理准备。
张工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浑浑噩噩的任由老三捶打撒气,胖子见张工的状态不是很好,怕接下来会出人命,就只好出手拦着发疯哭喊的老三。
老三还是一直不断拳打脚踢的挣扎着,胖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怒喝一声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又哭又闹,你二哥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他舍弃生命救下来的张工,你要是把他就这么打死了,该如何向泉下有知的老二交代?”
撒泼的老三停止了哭闹,木然的站着,无力的垂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这时,烟男从地上站起身,拉着老三在合拢的墙缝近前拜了拜,然后一转身,冷冷的说了句“走”,便拖着还在哭泣的老三,向墓道的深处走去。
胖子也对着石壁缝隙处拜了拜,然后扶起跌坐在地的张工,跟上烟男远去的脚步。此时的张工好像已经魂飞天外了,完全像一个破烂的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被胖子像拖死驴一样半搀扶半拖动的前进。
猴子也有样学样的在石壁近前拜了拜,然后从口袋内摸出一枚大钱塞进石缝内,嘟嘟囔囔的说:“二爷,一路走好,愿你来世托生在富贵人家,平平安安,安享荣华过一辈子。”说完,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人一度惊恐又伤心的合拢石壁。
走出了石壁机关,大家更加小心谨慎的在墓道内行进,老三满脸都是泪痕,爱干净的他并没有解下胸前的手绢擦拭,而是低头不语的默默行进。
烟男的脸色越发的冰冷,感觉靠近他身边都会被瞬间的冷冻住。胖子已经将昏昏沉沉的张工背在了身上,张工是半梦半清醒的在不断的梦吟,别人也听不清楚他胡言乱语的在说些什么?
烟男小分队现在身处的地方不再是石壁墓道,而是十分宽敞的土洞墓道,四周散发着浓浓的潮湿泥土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某种花草的淡淡香气。
胖子背上的张工睡得很不安稳,梦中的**声越来越大,忽然,冷不丁从他喉咙里面传出一阵咕噜噜异常惊悚古怪的声音,响在胖子的耳畔,令毫无心理防备的胖子吃惊不小,慌忙停下了脚步,准备将背上的张工放下来查看他的情况。
结果,一直昏昏沉沉趴在胖子背上的张工忽然怒目圆睁,双手如铁钳一般扣住了胖子的双臂,然后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胖子的脖子。胖子不由得痛得哇哇大叫,想要将张工从背上甩下来。可是,张工的双手如同老虎钳子一样紧紧的扣住胖子的双臂,使得胖子没办法轻易的摆脱掉他。
一直走在胖子身旁的猴子反应灵敏,一下子窜到了张工的后背上,死死地掐住张工的脖子。可是,张工被猴子掐得两眼泛白口吐白沫,还是没有松开口,鲜血顺着胖子的脖子不住的往下流淌。这时,老三也跑过来帮忙,用双手不停的捶打张工,但是丝毫的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
走在最远处的烟男,见到此番景象,将嘴上的烟卷吐掉,瞬间就一下子飞身到胖子的近前,用双手大力的抓住身体乱抖的胖子,一双鹰眼恶狠狠的直视张工的双眼。
此时张工的双眼里面只能看到白眼仁,黑眼珠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空洞洞的盯着烟男的眼睛,上扬的嘴角挂着白沫,其间夹带着少许的血丝。
烟男将右手迅速抬起,拇指用力的按了张工后颈一下。通常的一般人被击中后颈以后,轻者会手脚发软,重度的会昏迷不醒。可是,发疯了的张工好似鬼附身了一样,没有半点感觉,烟男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
胖子脖子上的鲜血已经流到裤子上了,张工仍旧好像疯狗一样不肯松开,照这样下去,不出一时半刻,胖子血流成河非得一命呜呼不可。这时,烟男好似下了某种决心,轻声的说了句,“对不住了”。然后,右手便迅速的捏住张工的脸颊,用力一拉,张工的下巴就这样脱臼了。胖子总算是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可是,他还是甩不掉身后的张工。
烟男利落的把胖子从发疯的张工的口中救出,便打算去反扭张工的手臂,将发疯的张工从胖子的背上弄下来。却只见发疯的张工,蓦地将趴在他后背的猴子甩掉,然后将手撑在胖子的双肩上,身体向上一窜,直接从胖子的头上跳过去。
而胖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受了反作用力的影响,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好似断气了一样。
摔在地上的猴子,慌乱的爬起身来,走到胖子的近前查看。就见胖子的脖子上,有两排清晰的牙齿印,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十分的骇人。
老三见状,急忙将自己贴身携带的手绢缠在了胖子的脖子上,然后焦急的对猴子说:“你还傻愣子干嘛?背包里面有药,还有绷带,快不赶快去拿!”
猴子听完,立刻慌忙的打开地上的背包,翻找创伤药。烟男挡在三人的身前,双眼目不斜视的紧紧盯着前方,因为张工就在前方的不远处,用一双只剩下白眼仁的双眼目视前方,而他的姿势也是十分的古怪,弯着腰,双手像钟摆一样整齐的左右摆动,双脚晃晃荡荡的左右移动,好像站不稳脚跟一样。张工现在的样子,完全好似即将坏掉的钟摆,完全没有了人类的样貌。
老三娴熟的包扎好胖子脖子上的伤口,然后将其放平躺在地上。胖子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脸色苍白的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猴子十分不安的守在胖子的旁边,而老三则是站起身,走到烟男的身前,问他说:“大哥,张工是怎么了?我看他怎么好像是中邪了。”
烟男双眼紧盯着张工的一举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卷,点燃后叼在嘴上,头也不回的对老三说:“去胖子身边守着。”说完,便弯着腰,忽的一下向前方冲了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张工的近前。
原本摇摇晃晃好像站不稳脚跟的张工,见烟男向他扑来,忽的手脚并用灵活的向一旁逃窜,一下子跑到了一侧的土壁近前,“噌噌噌”三下两下就爬到了墙上,然后像蝎子一样倒挂在墙上。
远处的老三和猴子都看傻了眼,心中惊叹道:这是什么功夫?这么牛逼!
张工是个技术人员,根本不会功夫,现在完全就好像被燕子李三附了体,如同梁上君子一般身手矫捷。
烟男的铁棍在抵挡石壁机关的时候报销了,现在他只能赤手空拳的制服张工,面对在墙壁上迅速移动的张工实在是有些不好施展。虽然张工现在好像中邪发疯了一样,但毕竟不是真的粽子,下手轻了怕制服不了,下手重了又怕弄死他,真是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就在烟男踌躇的时候,墙上倒挂着的张工,忽的直奔烟男面门袭来,烟男只好向后空翻,躲过袭击。转眼间,张工又返身倒挂在了土墙上,摇晃着身体,准备伺机而动。
烟男是练家子,功夫自是了得,他在站稳脚跟之时,便猛的向左前方斜着蹿出,然后飞身单脚踏墙,身体借势一转,大腿夹带着厉风,扫向倒挂在墙上的张工,而张工躲闪不及,被从墙上踢掉在了地上。
远处观看打斗的老三和猴子,不禁高声喝彩了“好”。
与此同时,张工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的顺着墙壁向远处的墓道内逃走,而烟男片刻都没迟疑,紧跟着便追了出去。
一下子,俩个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黝黝的墓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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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头腐脸粽子
张工发疯袭击了胖子,导致胖子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而张工好像鬼附身的一样,作出非比寻常的举动,烟男一心想要制服并施救精神错乱的张工。结果打斗之间,他随着发疯的张工消失在了漆黑的墓道深处。片刻间,激烈打斗的两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老三和猴子两人面面相觑的凌乱在昏暗闷湿的泥土墓道中。
猴子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老三:“小三爷,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也跟着追过去?”
老三一脸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人世的胖子,束手无策的说:“你说咱俩能不能抬动他?”
猴子听完,立刻毫不迟疑的摇摇头。猴子身材又瘦又小,老三是个不折不扣的娘娘腔,他二人还真没办法抬着两百多斤重的胖子,长途跋涉在深不见底的漆黑墓道中。于是,他两人只好大眼瞪小眼的在昏暗的墓道内,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胖子静静的躺在地上睡了许久依旧不醒,烟男也是没有回来,猴子一直不安分的在地上转圈,老三不断的在给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他抬起头有些烦躁的对猴子说:“别转了,看着我头晕。”
猴子脚上停止了转圈,嘴巴就开始开始不闲着,及其絮叨不停的反复问老三说:“小三爷,你说烟男小哥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我看那个发疯的张工好像是恶鬼上身,你说烟男小哥能对付得了他吗?”
老三语气十分不耐烦的回答猴子说:“就算你全家都出事了,我大哥也不会有事的。”
猴子见老三语气不善,便屈恭陪着笑脸说:“是,是,是。”然后他又十分不长记性的二皮脸的继续问老三说:“小三爷,你说胖哥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会不会有问题?”
老三见猴子没完没了的一直问问题,心内很是厌烦,但是现在这昏暗诡异的墓道内,就剩下他俩个还能说话,就只好压抑住自己不耐的心情,耐着性子对猴子解释说:“你放心!他的伤口不是很深,也没有伤到大动脉,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猴子听完老三的话心就放在了肚子里面,看到老三的表情不是很好,自知无趣,就转身溜达着往墓道的远处走去。
老三蹲在地上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然后用另一只手放在胖子的额头上感受温度,发觉胖子并没有发烧,老三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结果,他刚想靠在墙壁坐下来休息,就听见走到远处的猴子“妈呀”的一声怪叫,然后就见他疯狂的撒腿往回跑。被冷不丁儿吓了一跳的老三慌忙站起身,冲着远处飞奔而来的猴子大骂,“死猴崽子,你喊什么?胆都被你吓破了。”
猴子一边跑,一边回头向后面观看,神情紧张的冲着老三大叫,“快跑,有粽子。”
老三不是倒斗的手艺人,没听懂猴子说的暗语是什么意思,心里纳闷的想:墓道里面哪来的“粽子”,现在又不是端午节。就在老三晃神的时候,从猴子的身后,猛然“嗖”的一下子窜出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死人。破烂成布条的衣服下面是一具佝偻嶙峋的身体,然而纤细的脖子上却顶着一个硕大的脑袋,大概是平常人头部的三倍大小,光秃秃的没有头发,面部溃烂的不成样子,已经无法具体分清鼻子眼睛嘴的位置。
当老三看清越过猴子而向他扑来的东西时,差点没吐了,恶心得他胃里直反酸水。不过,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了,腐脸的大头粽子已经直奔他扑了过来。他刚想转身跑开,可是看到受伤的胖子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心想着:不能丢下他不管。于是又停住了准备逃跑的脚步。
然而老三并不会武功,纤瘦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对付眼前的怪物,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腐脸的大头粽子已经双足跺地,飞身直奔着他的面门扑了过来。老三只好下意识的向后下腰闪避攻击,大头腐脸粽子便从他的跨上方窜了过去。
此时,猴子已经跑到了胖子的近前,想要拖走还在昏迷沉睡的胖子。可是,他还没将胖子移动分毫,转眼间便变成了大头腐脸粽子的攻击对象,他只好松开拉着胖子的手,开始不停的上蹿下跳左躲右闪。
大头腐脸粽子对猴子和老三左右开弓,却完全不搭理躺在地上的胖子,猴子心眼多脑瓜子灵敏,一会儿便看出了苗头,他趁大头腐脸粽子攻击老三时,偷偷的躺在了胖子的旁边装死。这下可苦了老三,他不会真功夫,只是平常爱好唱戏,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和软骨功,只能灵巧的四处躲避,却没办法击败大头腐脸粽子,完全解决不了眼前的危急。
猴子躺在地上也不安分,捂着嘴小声的冲着老三说:“小三爷,你先顶会儿,我休息下就换你的班。”
老三辗转腾挪根本没有功夫回话,汗水顺着他尖尖的下巴磕,不停地流下,他现在根本没功夫擦脸上流成河的汗水,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了。
这时,躺在地上休息的猴子突然跳起身,冲着追赶老三的大头腐脸粽子大叫一声:“你侯爷爷我在这儿,快来追我啊!”说完,噌噌噌的向远处跑出去三丈有余。这下可解了老三的燃眉之急,大头腐脸真就粽子晃晃荡荡就奔着猴子追了过去。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刚才不小心闪到的腰,一边痛得直咧嘴,一边不停喘着粗气擦拭脸色的汗水。
刚才拼命躲闪的时候,老三不幸扭到了腰,刚才他在集中精神躲避危险的时候并没有察觉,现在疼痛感特别的严重,已经疼痛得都不能向后躺下了。就在老三用手揉着生疼的腰部时候,突然,眼睛瞄到地上的胖子好像没有了呼吸,不由得大吃一惊,完全忘记了自己腰痛,急忙低头查看胖子的状况。只见胖子面色铁青,脸颊肿胀,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老三心里急的就像着火了一样,死命的拍打胖子的双颊,大声的呼唤胖子的名字,结果折腾了半天,胖子的脸越加的肿胀,就好像圆形紫茄子一样,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此时,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老三,猛地听到墓道的远方传来一声火上浇油的惨叫,心是彻底的凉透了。哀怨的心想:大哥现在不知去向,猴子也可能遇难了,胖子也是半死不活,前面还有个腐烂的僵尸,现在自己心力憔悴孤立无援,心内着急得好像着火了一样,眼看着这把火就要将自己烧得体无全肤,看来自己也是难逃一死了。
内心十分焦急的老三,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胖子身上,他不停的拼命摇晃胖子的身体,见胖子还是无法呼吸,就只好苦着脸给胖子进行人工呼吸。结果,对着胖子的嘴吹了半天气,还是一点成效也没有,反而胖子的脸色越来越差,气息也变得游离的似有似无。
而这时,老三早抬头的一瞬间,看到跛了一条腿的大头腐脸粽子出现在前方的墓道内,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而再低头看向地上的胖子,见他脸色已经发白,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了一样,不由得悲从中来,心底的涌起了不甘的愤怒,用力的拍打胖子的脸颊,最后手心无力的垂直了一边,只剩下绝望的泪水滑落他光滑的脸颊。
腐脸粽子离老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已经快要和他四目相对了。老三看着腐脸粽子僵直伸着的尖尖十指,不由得心如死灰的闭上了双眼,在心中淡然又哀伤的默念道:“二哥,我来陪你了。”
忽然,闭着眼睛的老三听到了“嘭”的一声撞击声,声音近在咫尺响彻耳畔,吓得老三一哆嗦,蓦地的睁开了眼睛。瞬间看到自己眼前的大头腐脸粽子已经飞了出去,而烟男双臂夹着受伤的猴子和昏迷的张工,出现在了老三的眼前。
绝处逢生的老三见到了亲人,立刻激动的站起身,眼含热泪的大喊了一声“大哥。”
烟男将腋下夹着的猴子和张工轻轻松开,然后关心的问老三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老三摇摇头,强忍着泪水说:“我没事,不过,胖子好像不行了。”
烟男听到老三说胖子不行了,低头看到胖子的脸色已经由青变紫现在变成惨白色,急忙从地上扶起了胖子的上半身,然后扒开胖子的眼皮看了看,便立刻对老三说:“你帮我把他扶起来。”
老三和受了伤的猴子急忙帮着烟男扶住胖子的身体,烟男从胖子身后将他环抱住,然后单膝跪倒,用膝盖顶了胖子的后背两下,就见昏迷不醒的胖子猛地“咳”了一声,同时喷出了一大口带着鲜血的浓痰,接着胖子就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捂着脖子大声的喊疼。
一直提心吊胆的大家见胖子不仅清醒了,而且喊叫声音洪亮,状态不错,就都松了一口气。
猴子甚是激动的抱住胖子,两眼翻着泪花的对他说:“胖哥,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刚才可吓死我们了,小三爷都被吓哭了。”
旁边的老三一听,扭过脸有些娇嗔的说:“死猴崽子,净瞎说,谁说我哭了。”说完,又立刻变脸语气霸道蛮横对胖子说:“死胖子,刚才是我一直在照顾你,要不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多么的惊心动魄,记好了,你欠小爷我一条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凡事你都得听我的,以后不管大小事情都是我说了算。”
胖子刚刚死里逃生,脑袋七荤八素,脖子痛得要命,也没太听明白大家说什么,既然别人说救了他一命,他大而化之的性格,就有听没懂的稀里糊涂点点头,反正不管别人说什么,他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主,绝对不会心甘情愿老实的受人摆布。
就在大家重逢寒暄之际,忽的,从众人身后窜来一道寒风。等胖子惊觉之时,烟男已经以光的速度转身,然后原地跳起飞腿前踢,接着借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一圈安稳落地。就见,准备偷袭众人的大头腐脸粽子的脖子已经被踢断了,沉重硕大的腐烂脑袋,向后仰着耷拉在后颈处,手还保持着僵直的动作,向前直直的伸展着,暗黄色尖锐的指甲,已经近在众人眼前。
烟男一串连续漂亮利落的身手,看得大家忍不住高声喝彩,差点就要起立鼓掌了,胖子也是由衷的佩服烟男的反应速度和身手。
烟男将嘴上叼着的烟卷吐在地上,然后三下五除二把大头腐脸粽子的手脚都折断,接着就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弃在一旁。
一直受伤昏迷不醒的胖子,此时来了劲头,从背包内把洛阳铲头拿了出来,在墙边处挖了一个小土坑,然后叫猴子搭把手,把断手断脚的粽子捆成了个棍,埋进了半截土内。接着,胖子嬉皮笑脸的对埋在半截土中的大头腐脸粽子说:“被拿来当花栽的感觉如何?”说完和猴子哈哈哈笑作一团,结果笑得太张狂,扯到了脖子上面的伤口,痛得他直呲牙咧嘴丑态百出,表情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坐在地上休息的烟男和老三,完全处于一种无语的状态,心想:这俩人是神经病吧!脑子也太不正常了。
老三看够了胖子的杂耍,偏过头看向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神情恍惚的张工,有些担心的问烟男说:“大哥,张工怎么样了?他刚才是不是真的鬼上身或是中邪了?”
第十六章 纱幔
犹如被恶鬼附身的张工被烟男抓了回来,老三看到张工恍惚不清的状态,有些担心的问烟男说:“张工刚才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或是撞邪了?”
烟男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卷叼在嘴上,一双冷冽的鹰眼盯着地上的张工看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不好说,不确定他是否是中邪了,也许是张工的身体太虚弱了,被地底的某种强大的异磁影响了脑电波,才会作出疯狂的举动。又或许是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才会一时的精神错乱,作出异常的举动。”
老三并不赞同烟男的说法,他十分肯定的说:“这地底透着诡秘的邪气,我估计张工他就是撞邪了。”
这时,胖子和猴子两人结束了不着调的“栽花”行为,拍掉手上的泥土,向烟男这里走了过来。胖子听到烟男和老三在讨论张工刚才的行为,便盯着窝在地上卷缩成一团,不断呻v吟的张工,语气十分不满意的问烟男说:“这家伙好了,不发疯了?刚才老子真是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烟男回答胖子说:“我把他弄晕了,估计醒过来以后还得发疯。”
胖子不放心的说:“那怎么办?我可不背他了,再被他咬一口,我就得先比他去卖拔糖去了(北京话,死了的意思)”
猴子看着昏迷的张工,也是心有余悸的推脱说:“我的手受伤了,可没有力气背他。”
烟男看了一眼猴子受伤的胳膊,然后打开他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袋子,解开绑在袋子上面的绳子,抓了一把糯米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扯开猴子的衣服袖子,将嚼碎了的糯米敷了上去。
立刻使得猴子痛得尖嘴猴腮都扭在了一起,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
烟男将米袋递给猴子,并叮嘱他说:“糯米全黑了就换些新的糯米上去,直到伤口上的糯米不在沾染黑气就没事了。”说完,又在背包里面找出一件衣服,将长长的衣服袖子系在一起,然后平铺在地上,将卷曲着身体的张工放在衣服上,然后便拉着衣袖,拖着张工往墓道的深处走去。
大家都知道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在诡秘的地底待得时间越长,遇到的危险越多,有可能会时更多的人丢掉性命,所以一定要抓紧时间找到真正的墓室和月儿,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众人全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不过才进入地宫的通道,他们就已经死了二个人,还疯了一个,并且胖子重伤,老三和猴子也受了不小的伤害,只剩下烟男毫发无损。可是英雄好汉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万一再发生什么状况,很难保烟男可以保护的了大家的周全。所有人都调动全身的神经,全神戒备的警觉移动着。
老三扭到了腰,只能靠猴子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烟男拖着昏迷不醒的张工,大家行进的速度不由得慢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在泥土墓道里走了几个时辰。众人都很疲惫不堪,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胖子嚼着干硬的烙饼,牵动他脖子上面的伤口,痛得他频频皱眉,不由得两眼恶狠狠的盯着地上躺着的张工,心里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烟男并没有吃东西,而是走到不远处,坐在地上后壁靠墙静静的抽烟,闭着眼睛就像冰冷的石像一样静怡。
胖子实在是因为脖子疼,只吃了两口难以下咽的烙饼,便好奇的走到地上躺着的张工近前,俯下身低头观看,然后,用手指捅了捅张工的脸,而张工毫无知觉的仍然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的反应。
这时,胖子身后的传来了老三的声音,“你不要趁他昏迷,就偷偷踢他两脚。”
胖子回过头来不屑的说:“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小肚鸡肠夹私报复的人,你少小看人。我是在查看他还有气没?”胖子的话音刚落,忽然猛地瞪大双眼,表情错愕的直勾勾看向老三的身后,把老三看得心里直发毛,急忙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就见身后的墓道内,飘散出一团团的白色身影,就像是脱离人体肉身的魂魄一样,飘飘荡荡由远而近。
老三吓得“妈呀”一声跳起,结果害他腰伤雪上加霜,痛得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结果,原本一直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工,经由老三的尖叫声以后,突然身体兀的一颤,然后手脚就开始不停的抽动,好像发羊癫疯了一样。
胖子也被老三突如其来的惊叫声下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从地上弹起,结果,看到地上的张工在不断的蠕动身体,急忙又俯下身用铺在地上的衣服绑住张工。
这时,烟男听见了叫声已经跑了过来,他搀扶起老三,喊了声猴子“帮忙”,然后便背着老三往墓道的深处跑去。
猴子嘴里还嚼着饼,刚才他困得直打瞌睡,根本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听到烟男的喊声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胖子看着愣神的猴子,焦急的喊道:“死猴崽子,还傻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帮忙。”
猴子这时才看清远处飘飘忽忽好像幽灵的白色影子,不禁脑瓜皮发麻,惊慌的大叫一声“鬼啊!”刚想撒腿就跑,结果被胖子一把拎住了后衣领。
胖子将衣服袖子的一截塞在了猴子的手里,然后自己提着另一边的袖子,俩人像提着被绑成待宰的猪一样的张工,开始撒丫子开跑。而被捆住了的张工好像又要开始发疯,一直十分不安分的挣扎着蠢蠢欲动。
狭长的土坑墓道越来越宽阔,渐渐在不知不觉中,急于逃命奔跑的众人脚下的泥土路变成了石板墓道。胖子跑得呼呼直喘,旁边的猴子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慌忙摆摆手示意停下来休息,俩人便停住了脚步,将张工搁在地上,弯着腰大口的喘气。
猴子抬起头,气喘吁吁的问胖子说:“胖哥,刚才的白影是什么玩意啊?”
胖子喘着粗气,用手捂着受伤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说:“丫的,不...不是...你...你小子说的鬼嘛。”
猴子盯着身后的墓道,白色的未知影子并没有追过来,稍微安心的说:“我以为是见鬼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白色的影子是什么玩意。”
胖子没好气的白了猴子一眼,然后不忿的对他说:“你丫的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你都不清不楚,刚才瞎喊什么?”
猴子没敢回嘴,看着地上又昏迷不动的张工说道:“这家伙不会是哏屁了吧?”
胖子看着张工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没事,这么折腾都没断气,说明这家伙命大。”
猴子朝着前方的远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烟男和老三的影子,他便对胖子说:“烟男小哥背着个人,还跑得这么快,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真赶上飞毛腿了。”
胖子弯下腰,抓起绑着张工的衣服,然后不服输的对猴子说:“是你跑得太慢了,要是我一个人,凭我的本事,早就追上他了。‘”说完,又看着昏迷的张工说:“还有这操蛋的货,实在是太拖累人。要不咱俩找个地方把他埋了,直接毁尸灭迹。”
猴子听完,有些迟疑的看着胖子。结果就见胖子混笑一声说:“你丫的该不会是信以为真了吧?他现在还活着,这泯灭人性的事情我绝对做不出来,但是他一会要是变成了粽子,我也绝对不会对他手软。”
猴子听完,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一脸献媚的拍马屁的说:“胖哥真是菩萨心肠,要是刚才他那么对我,我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早就把他丢这里不管了。”
胖子听到有人拍他马屁,飘飘然的说:“你胖哥就是活菩萨转世,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上当,保你前程似锦前途无量,一辈子都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吃肉是绝对不会让你喝汤,兄弟之间讲义气,跟着我准没错。你回去以后就被跟着坤八混了,直接来我们异士居弃暗投明,有我和你文哥罩着你,你完全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猴子听到胖子慷慨激昂的一番掏心掏肺的真情流露,甚是感动,立刻热泪盈眶的对胖子说:“胖哥,有你次番话,以后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兄弟也定会陪你走上一遭。”
俩人说道激动处,不禁有股相见恨晚的感觉,顿时来了个深情的拥抱。这两个臭味相投的人走在一起,完全忘了他们身在何处,竟然能在这诡异昏暗有隐身的墓道内,上演这么一出不着调的剧情,真是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佩服他们二人的胆量过人,或是佩服他俩脑子被烧坏了程度。
胖子二人一番真情表露以后终于想起了正事,纷纷拭去眼角的热泪,拎着瑟瑟发抖卷曲在衣服内的张工,开始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结果,二人没走多久,就走到了墓道的尽头。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墓室,孤孤单单的一个方形墓室,没有耳室也没有看到棺椁,却看到中央处有一个类似祭台的高台,而上面垂罩着一个好像是老式白色蚊帐一样的东西。
胖子看着远处的祭台,对猴子说:“姥姥的,这是什么玩意?死了的粽子还怕蚊子?”
猴子用受伤的手挠挠头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祭台上面挂蚊帐,可真是够稀奇的。”
俩人提着张工走到了高台近前,祭台比远处看到的高大许多,站在台阶下面,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上面。俩人将张工放在地上,然后慢慢的登上台阶,台阶是由长条形石头堆积而成,平台也是用大漠得十分光滑的大石块铺成。俩人登上数个石阶,先后迈上了最顶端的平台上。
光滑的大石铺成的平台上罩着一个类似蚊帐的白纱,里面好像有个石床,石床上影影绰绰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胖子拉住正要往前走的猴子,指了指石床上面的躺着的人,猴子轻声的问胖子说:“不会是粽子吧?”
胖子没有答话,将身后背着的包袱放在了地上,这是他在进山前准备的装备,因为时间紧迫,他向癞头子要了一块包袱皮儿,卷了一些他自己觉得用得到,在农家又随处可取的用具。他将包袱摊开在地上,从里面挑选出一个半截削尖了的木棍,这是他打算用来打到猎物以后,穿着猎物烧烤用的,二来可以用来制作火把,是他自认为非常得意的下斗工具的其一。不过,这看似毫无用处的木棍,现在还真就派上了用处。胖子将包袱从新系好,然后用手握着木棍缓缓走向纱帐。
这次胖子学聪明了,不敢轻易的随便胡乱触摸墓室内的东西,也就是因为他这次的小心谨慎,才在此时,使得他幸免于难,救了他一命。
胖子刚把手中的木棍插入幔帐,打算挑起纱幔看看里面的石台。结果,手中的木棍就被白色的纱幔缠住了。
胖子当时以为这白色纱幔具有黏着性,将木棍粘住了,他还在心里万分的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直接用手去掀开纱幔。
结果,等他定睛一看,发现看似好像一整片蚊帐的纱幔,其实是由一条条细得如丝的白色丝线密集的垂挂组成。而此时的木棍,就被无数条的白丝紧紧地缠住了。
胖子奋力的向后拉扯木棍,和白色纱幔开始了拉大锯,双方争抢起了木棍。结果,胖子眼尖的看到,缠绕在木棍上面的白色细丝,好像有生命一样,正顺着横在半空中的木棍盘旋的向前移动缠绕,吓得胖子急忙甩掉手中的木棍,只见木棍“咻”的一下,瞬间就被白丝拉着裹进了白色幔帐之中,然后被淹没在一片白丝之中,竖直的缠裹在半空中。
胖子见到此状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有余悸的惊叹: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冒失的直接伸手触碰白色纱,要不然,此时的自己,就会成为这白色纱幔上,并不太好看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