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室
白色的纱幔在手电筒的光亮中闪着点点荧光,像有无数的小星星点缀其上一样。
猴子绕着纱幔外围走了一圈,从新回到了原地,就见胖子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纱幔向内看。猴子见胖子的表情不太好,便问他说:“胖哥,你看什么哪?里面台上的粽子莫非你认识?”
本来猴子见胖子好像十分的沉闷,想要开个玩笑缓和一下胖子的情绪。结果,却见胖子的表情越加的阴晦沉闷,变得十分的凝重,他竟然机械的扭过头,面对猴子的问话,用非常认真又坚定的点头来作答。
这下可使得原本抱持嬉笑态度的猴子不由得心头一惊,不禁用探究和不相信的表情盯着胖子看。而他眼前的胖子,神情和态度一派萧然肃穆,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脸上浮现出胖子不曾有过的悲伤落寞神情。
猴子看到一向个性爽朗喜笑颜开的胖子好像变了一个人,呈现出自己不曾见过的神情,胖子的浑身上下,好像笼罩着一层阴霾,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的凄凉心酸,使得猴子顿感颇为震惊,不禁在心中暗暗盘算,胖子该不会也是鬼上身了吧?怎么一副死了亲爹的表情,怪瘆人的,难道这石床上躺着的是胖子的先人?但是,这怎么可能?
胖子默默不语,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将整个包袱摊开了在地上。包袱里面除了一点干粮,还有大半瓶二锅头高度酒,一捆蜡烛,一把比水果刀强不了多少的小刀,一大捆结实的麻绳,一些金疮药,一副农用手套和一件棉内v衣。胖子拿起小刀,走到纱幔的近前,在纱幔下边快速的用力划了一下,纱幔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但是,纱幔又瞬间以惊人的速度从新长合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猴子静静的注视着胖子的行动,他不敢说话,因为胖子现在的表情好像会吃人一样,严肃得无比狰狞,认真得恐怖至极,好像恨不得一口把眼前的纱幔吞进肚子里一样。
胖子从新走到摊开的包袱近前,刀子的物理伤害好像对白色的诡异纱幔起不了作用,他只好无奈的另寻其法。接着,他从包袱内拿出一捆蜡烛,然后从中抽出一支点燃,便用手举着蜡烛走到纱幔的近前,将徐徐燃烧的火苗凑到了纱幔上,白色茸丝的纱幔一下子就被烧了一个大窟窿,但是,在眨眼间,白色的细线又丝丝缕缕的蠕动着缠绕在一起,将纱幔上刚才被烛火烧成的大洞,缝补得天衣无缝。
胖子见状,脸色黑得就好像锅底一样,感觉他的眼珠子都要怒瞪出眼眶了。他举着燃烧的蜡烛,将火苗对准纱幔左右开弓,上下舞动。结果,白色纱幔被烧出一个个小窟窿,但是,这一个个窟窿又在瞬息间自我修补好,白色纱幔仍旧完好如初,泛着点点的晶莹亮光。
胖子大概是无计可施了,他意志消沉的紧紧握着蜡烛,任凭滚热的蜡泪滴落在手上,仍旧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眼前的纱幔。猴子在一旁,清晰的听到胖子此时愤怒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猴子从来没有见过胖子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被他的气场震撼得愣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时,俩人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便听见有人幽幽的说了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胖子此时情绪激动,好像随时都会失控暴走,他听到身后面有声音传来,便猛地回转头,满目狰狞的怒视身后的来人。而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老三,烟男正紧随其后,两人迈步徐徐踏上石阶。
老三缓缓走上台阶,看了看白色纱幔,然后便回转头问烟男道:“大哥,你说这是不是西域的“千年虫”?”
烟男走近白色纱幔近前仔细端详,然后回答说:“你说的是有再生能力的线虫,现今应该早就灭绝了,我看不像。”
老三听烟男说完,便转过身看着脸色铁青的胖子,然后对胖子说:“不管这纱幔是什么,你不就是想进去里面吗?看你火急火燎的样子,怎么,这里里面躺着的人你认识?难不成里面的粽子是你的相好?”老三说完,便哈哈大笑出声,直笑得是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胖子听到老三的调侃和笑声,脸色越发的难看,拳头也是越握越紧,手上的蜡烛都被他捏断了,整个人的状态完全是处在爆发的前奏。一旁的猴子看到事情不妙,急忙打哈哈说道:“小三爷真爱说笑,不过,您有破解这白色幔帐的办法?”
老三听到猴子的问话,便停止了笑声,用手指捏起别在衣服上面的手绢,擦拭眼角因为大笑流下来的眼泪,然后说了句“榆木脑袋”,接着便摇曳生姿的走到地上摊开的包袱近前,抓起大半瓶的二锅头,拿在手上朝着大家晃了晃,微笑着说道:“这种高度酒,点火就着。这纱幔怕火,虽然能生长愈合,但是把酒都泼撒在这纱幔上,然后我们四个人一人站在纱幔的一边,一同点火,我敢保证,瞬间就将这纱幔烧得灰飞烟灭不留痕迹。”
猴子听完,立刻拍手,大叫一声“太好了。”说完便接过酒瓶,将大半瓶二锅头都泼在了纱幔上面,然后四人在帷幔的四周站好位置,猴子便喊起了口号,倒数三声以后,四人便同时在纱幔上面点起了火。
果然如老三所说的一样,火势凶猛得超出了纱幔的愈合能力,大火燃烧下的纱幔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在强烈燃烧的火苗中,白色纱幔冒着黑烟消失殆尽,周围只剩下了飘散在空中的一股焦臭味。
胖子在纱幔还没有完全烧尽之时,便闯了进祭台内,直奔石床走去。这时,身后的烟男伸手想要拉住了胖子,结果遂不及被胖子大力的挣脱开,胖子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走到石台今天,一把抱起躺在石床上的人儿,泪眼婆娑的用手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
刚才开玩笑的老三看到这番景象,不禁用手捂住嘴,低声说道:“没想到,还真叫我给说对了。”
没错,石床上的躺着的人儿,就是胖子日思夜想翘首期盼的月儿。而此时的月儿,好像睡美人一样静静的安睡着,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深陷于梦之中不肯醒来。
泪珠一颗一颗从胖子的眼睛里滚落,滴落在月儿的脸颊上,此时的胖子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而出,口中不断的轻轻唤着“月儿,醒醒,月儿,醒醒。”
而就在此时,猛地从石床下方响起一阵突兀的“咔咔”声,而胖子完全沉沁在与月儿相逢的悲喜交加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奇怪的声音响起。一直站在胖子身旁的烟男脸色突变,立刻向前疾走两步,一把抓住胖子的胳膊,大叫一声“快走。”
但是,为时已晚,石床在一瞬间向下掉落,连同带着身处在石床附近的胖子和月儿,一起向下滑落。机关被触动的时候,烟男一把抓住了胖子,想要将他带离石床附近,可是骤变来得太过突然,胖子抱着月儿就这样随着石床向下坠落,而拉着胖子不肯放手的烟男也被带着向下坠落。一向反应灵敏的猴子,见到三人向下坠落,便出手同时拽住了烟男的衣服和老三的胳膊,想要借力阻止众人跌落。
可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三毫无防备,他被猴子抓住的时候发出“妈呀”的一声惊呼。结果,猴子反受其害被老三的惊呼吓得胆破心惊,不由得就泄了力。结果,大家就像是一串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随着石床向下方摔落下去。
几个人在空中翻了两翻就坠落在地上,摔的老三“哎呀”一声,半天没有爬起来,胖子死死的将月儿护在怀中,看上去也是摔得不轻。坠落的众人过了许久,才相继从地上爬起身来。
猴子首先站起身,拍拍了身上的泥土,然后打亮钨丝灯泡的老式铁皮电筒,昏黄诡秘的光亮在四周晕染开来。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跌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行暗室内,五个人在里面勉强可以自由的活动,但要是再多一个人,这暗室就显得有些狭小的拥挤不堪了。
猴子看着胖子坐在地上,深情款款的注视怀中的人儿,这时他才有机会看清胖子怀中的人,是个非常美丽的少女,他本想张口问问胖子,这个少女是不是就是胖子经常挂在嘴边的月儿?可是,现在的胖子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双眼无神眉头深锁,脸上挂在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请勿靠近打扰的气息。
猴子知道此时胖子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最好不要随便去招惹他,便转过身,用手中的手电筒查看其他人的情况。老三在掉下来的时候,使得腰伤加剧,正躺在地上不断的呻v吟,而烟男正在帮他推拿。
猴子眼角月光扫到暗室的角落有个黑乎乎东西,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由得心慌了一下,待仔细看过之后,发现原来是他们的背包。而这时,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兀的,脱口惊叫出声“坏了。”
听到猴子的惊呼,大家便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只见猴子抬起头,将手电筒的光亮照向众人的头顶处,而暗室的顶部,只有紧紧关合的两扇石板,大家都不知所以猴子因何而惊呼出声。就见猴子举着手电筒,盯着头顶闭合的石板,语气吁嗟的叹道:“完了,人事不省的张工独自留在上面了。”
老三腰部受伤不轻,痛得嘴里直哼哼,他皱着眉头从地上抬起头来对猴子说:“我们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现在应该先考虑我们怎样才能从这这个晦暗阴沉的石室内出去。”
猴子听完,用手电在狭小的暗室内仔细的打量起来。众人的脚下是个整块的石板,看上去并不能开启,而头上关闭的石板离地面有三丈左右高,石室的四周砌的都是光滑的石板,没有可以攀登的地方,而暗室内虽然狭窄,但是刚好大于撑开双臂的距离,想要攀爬上去开启闭合的石板,真是堪比登天都难。
猴子在狭小的石室内左左右右晃荡了半天,然后萎靡的一屁股坐在胖子的身旁,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没看到这石室内有机关和出路,也想不到办法出去,我现在是一筹莫展彻底的没辙了,你们都比我聪明有能力,这找活路的重任还是交给各位大侠了。”猴子说完,便安稳的坐在地上撂挑子不干了。这也不能怪他,这暗室十分的狭小,一眼就可以打量个遍,既然是陷阱,又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将出去的方法,轻易显而易见的明摆着在那里。
老三见猴子撂挑子不干了,想要张嘴指责猴子,但是由于他这次摔得不轻,腰伤使得他频频皱眉,只好安静的趴在地上养伤。
烟男叮嘱表情十分痛苦的老三睡一下,然后便站起身,走到暗室的一边夹角处,背靠着夹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双手双脚支在两侧的石板上,开始一蹭一蹭的往上攀爬。烟男的这一招,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看得猴子目瞪口呆差点低头膜拜,不由得在心中暗叹道:“真乃神人啊!”这得有多么好的臂力和腰力,在结合大腿的力量,才能完成这种近乎不肯能的任务。
一直坐在地上抱着月儿的胖子,也是看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心想:没想到烟男的能耐,已经不能用出神入化就足够以形容了,简直就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了。
猴子站起身,将手电筒的光亮直直的向上方照去,此时烟男已经攀到了暗室的顶处,他用头顶了顶上方的石板,石板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烟男便将双手泄了力道,任由身体向下自由的滑落下来。
烟男刚刚双脚落地站稳脚跟,猴子便迫不及待的称赞说:“烟男小哥,你也真是太列害了。我对你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如我干脆拜你为师,你教我点真功夫,我以后也好闯荡江湖。”
烟男叼着烟卷看着猴子说:“当我的徒弟,有可能会被我操练到死。”说完,便用一双冷冽的鹰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猴子看,看得猴子不禁心内直发毛。于是,他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了句,“那还是算了。我胆子小,怕死。”说完,便立刻回避烟男的视线坐回胖子的身旁。
猴子在坐下的同时,又开口问烟男说:“烟男小哥,上面能出去吗?”
烟男靠着墙壁缓缓的坐下,然后点燃了嘴上的烟卷,目视前方飘渺缭绕的烟雾,似有似无的轻声说道:“出不去了。”
第十八章 巫术
烟男施展身手查看暗室的顶端寻找出口,结果,却是令人十分的沮丧颓靡,烟男坐在地上,叼着烟卷,表情十分平淡的说了句“出不去了”。
烟男是这只队伍的主心骨,他的话如同圣旨一般,他说出不去了,那就是真的没有生的希望了,众人只能在这晦暗诡谲的暗室内慢慢的等死,大家不免都失去了信心,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窝在地上。而只有胖子不为所动,仍旧盯着怀中月儿俏丽又十分憔悴的脸庞,生怕月儿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烟男大力的吸了一口嘴上的烟卷,然后吐掉烟屁股,走到了胖子的近前,蹲下身对他说:“让我看看月儿。”
胖子有些木讷的抬起头看着烟男,烟男用手翻开月儿的眼皮,然后又把了下脉,接着在月儿的头顶上面摸索了一番,最后捏开月儿的小嘴看了看。烟男在观察月儿的时候,他原本一直雷打不动的冷峻表情,明显起了非常大的变化,疑惑的神情中还掺杂着一丝惊讶。
胖子安静的看着烟男对月儿完成检查,然后沙哑着嗓子问道:“月儿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她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烟男看着静静安睡的月儿说道:“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次遇到,她没有受到任何的创伤,也没有中毒,样子就好像十分自然的睡着了一样,有点像丢了魂的状况,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没看出来。”
胖子听到烟男说他也看不出来月儿为何昏迷不醒,不免有些焦灼忧虑的问道:“那月儿还会不会醒来了?”
烟男看到胖子骤然憔悴,神情十分担心不安的脸,有些于心不忍的回答说:“有的人会在沉睡的多年以后,毫无征兆的突然醒来,也有的人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胖子听完烟男的此番定论,脸色更加的苍白,伤心难过愧疚自责一下子涌上心头,心中好似五味杂陈一般翻搅在了一起,顿时感到心口又闷又痛,不由得一口鲜血便直接喷在了对面的墙上,接着头便无力的垂在了月儿的胸前,昏了过去。
胖子的一口鲜血喷出,这使得躺在他旁边的老三,着实吓得不轻,他所认识的胖子脾气又混又暴躁,除了吃,对其它的事情好像都不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情深,一下子就颠覆了老三之前对胖子的初印象。老三这时勉强从地上爬起,用手撑着腰,慢慢的移到月儿的近前,然后打亮从包里面拿出来的手电筒,翻开月儿的眼皮认真仔细的查看起来。
猴子见吐了血的胖子垂着头昏迷不醒,便坐在一旁扶住胖子的身体,避免胖子摔到,他看着忙乎的老三,不禁好奇的问说:“小三爷,你懂医术吗?难道你会看病?”
胖子此时缓缓的清醒过来,他听到猴子的话,面无表情的盯着老三看,老三不理会猴子的问话,继续翻开月儿的另一只眼皮,细细的查看了半天,然后轻轻将手搭在月儿的脉搏上,闭眼静心诊断了片刻以后,他才转过身,对猴子说:“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我懂邪术。”
猴子听到老三的话,惊讶的长大嘴巴,敬佩的问道:“小三爷,你懂邪术?”
老三看到猴子惊讶敬佩的表情,十分得意的微笑着说:“略知一二。”
胖子听到二人的对话,急忙问老三说:“难道说:月儿是中了邪术,才会沉睡不醒?那你看出什么门道来没有?”
老三听到胖子问他,便偏过头看着月儿,然后对胖子二人徐徐道来,“在上古时代巫蛊之术就已经存在了,出自舜帝部落,后来分为了“巫术”和“蛊术”二个支系。
巫术是通过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人和事物加以影响控制的方术,现在东北地方戏曲“跳大神”的舞姿和戏词,就是根据巫术的“降神仪式”和“咒语”的演变而来。
《说文》中说道:“巫,巫祝也,女能视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觋,能齐肃事神明者。在女曰巫,在男曰觋。”意思是说:古代施行巫术的人,女的叫“巫”,男的叫“觋”,是作为天地鬼神与人类沟通的媒介者。
巫术在远古时代多用于祈福,求晴祈雨添丁旺福,寻物招魂驱鬼破邪等助人的行为。比如干旱时不下雨,人们就会祭祀祷告,祈求龙王降雨,如果龙王还是不肯降雨,人们便会请来巫师进行念咒施法,逼迫龙王降雨,无非是扛着龙王的泥塑游街,暴晒龙王等等行为。
巫术还有一种强大的功能,就是施法让没有感情的人相互爱慕,让不孕的妇女有孕,达到促成眷侣,添丁进门的愿望。而“招魂”多为孩童受到惊吓或者突然神志不清,家人会认为是其灵魂出窍走失了,就会带着黄铜盆和一只大人的鞋子,再用黄符写上一道“聚魂码”,到村外郊野处,在铜盆内燃烧黄符,然后一边用鞋子敲击盆沿,一边呼喊孩童的姓名,进行招魂。也有用动植物作为媒介进行招魂,比如猪崽,牛和谷物,媒介的不同,多与各族人民的地方风俗有关。
后因物竞天择,人们的野心变大了,致使巫术变成了利己的恐怖工具。有些人为了铲除对手,就会施用巫术,施法时将稻草绑成人形,或木刻布偶,写上被害者的生成八字,施念咒语后进行针扎火烧水淹等方式,以致人于死地;还有就是收集被害的毛发指甲,或是近身之物,进行施法念咒加害他人。在过去的东北地区,就有“蒸猫诅咒”的方式,就是将要加害的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一张黄符纸上,然后和一只抓来的野猫一起放进笼屉内蒸,野猫在笼屉中挣扎惨叫,施咒者就会念咒诅咒被害人也如同此野猫的下场。
最为恐怖的就是巫术的控灵术,可以操控活人的意识和死人的灵魂。操控活人就是“降头术”,衍生于泰国一带,是用咒语符咒直接对活人下咒,尤为列害的就是“爱情咒”,中咒者被潜意识驱使,直到死了以后变成厉鬼,仍会爱慕着下咒之人,死缠下咒之人直到对方死了方才解脱。还有就是操控死人灵魂的巫术,就是“养小鬼”,在孩童夭折的七天之内,用符咒控制住其灵魂,将其养在瓮坛或者小棺材中,平常供以瓜果香羹,四时八节用自己的鲜血祭祀。养小鬼的人多是走偏门,为了名和利从事赌博和欺诈等行业,小鬼的能力越强大,反噬的恶果越狠毒,饲主最终都难得善终,因为其最损阴德。一般人都可以通过秘法修行此术,饲养的小鬼力量大小与修炼者的道行深浅无关。真正的正宗道教术士,都会修行正宗的茅山术,绝不会接触这种阴毒的巫术。
而“蛊术”就是通过侍养驱使蛊虫的一种巫术,上古在苗族中广为盛行,蓄蛊者多为妇女,现今仍有少数人在侍养蛊虫。刘楠的《苗荒小记》中道:“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苗族的蛊毒十分的厉害,释放蛊毒时,不必特意的将其投放到食物里面,施术者平常呼吸出的气体,或者不经意的一个眼光,都能轻易的施毒到被害者的身上;而将蛊毒投放在食物内进行加害他人,完全是最下层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段。
养蛊的方法也有很多种,如“百日之虫”,就是取百种毒虫入瓮,埋入土下,经年之后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如此养的蛊虫为“蛊虫之王”。后因此法甚是耗时耗力,就由繁化简,挑选十几种剧毒蛇虫,封于“炉坛”内,埋于地下四十九日后便取出,也能变成蛊毒。也有将毒虫在端午日晒干磨成粉,供于瘟神位前,久而成蛊,投放于人们的饮食中,令被害人不自知而中毒身亡。
但凡是侍养蛊虫之家,皆是一尘不染,绝对不会在屋顶房檐处看到蜘蛛网,因为所以的昆虫,都会敬而远之的避开剧毒的蛊虫。
而中了蛊毒之人,一般或是咽喉肿胀不能吞咽,或是面黄肌瘦双眼无神,或是四肢麻木胸腹肿胀,症状大多因蛊而异大不相同,而唯一不变的共同点,就是只有双目白眼仁中竖着的一条黑线。医治的方法也多有不同,疑是简单的食物蛊毒,可将银针探如口中验毒,查看银针是否发黑,然后用鸭蛋白或鹅蛋白塞入口中,进行拔毒;毒入腹脏,可令中毒者平躺入睡,带中毒者几日不进食后,将装有香油的盘碟放在中蛊人的头部旁边,进行加热,诱出蛊虫,然后再灌以汤药进行解毒,医治方法多因中的蛊毒而有所不同。”
胖子和猴子坐在老三的身旁是听得入木三分,猴子不禁吧吧嘴说道:“小三爷懂得这么多这么厉害的巫术,看来我还是拜你为师,学学“五鬼运财”之术,那以后就吃穿不愁寝食无忧了。”
老三听到猴子的话,微眯着眼睛,有些嘲弄的盯着猴子说:“刚才你还想跟着我大哥学功夫,现在怎么这么快就转移阵地了。你连学功夫的苦都受不了,又怎能学这要人命的巫蛊之术,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再说,我并不会巫术的施放,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听到老三并不会巫蛊之术,胖子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慌忙问老三说道:“那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来月儿的昏迷是怎么回事?是否与巫蛊之术有关?”
第十九章 细孔
老三给胖子和猴子上了一课,侃侃而谈“巫蛊之术”,但当猴子夸赞他时,老三语出惊人的说,他并不会巫蛊之术的释放,这使得二人不禁诧异的看向老三。
在二人的迫切和不解的目光中,老三迟疑了片刻,然后冲着焦急的胖子先是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有些娇羞不好意思的回答胖子提出的问题:“其实,我并没有看出月儿是什么问题。”
老三这话一出口,胖子的脸都都气绿了,心想:你口若悬河的说了半天,结果到头来没看出个所以然,刚才所说的一切不是白说叫人添堵。想到这里,胖子不禁情绪激动,他激动就磕巴,“你丫的,说....说了一大堆,废....废话.......”
结果,激动的胖子话还没有说完,老三便打断他继续开口说:“虽然我没有看出确实的问题,但我心中有了个大概的推断,但是......”话说到一半,老三便停住了,神色有些犹豫,样子看上去好像接下来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胖子见老三说话反反复复,心里着急,于是嘴上磕巴的更严重了,激动得磕磕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猴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就开口对老三说:“我的小三爷啊!有话你就快说,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干嘛还话到嘴边留半句的藏着掖着,你看把我胖哥给急得,都快咬到舌头了,你就不能一下子痛快的把话说完。”
老三回头看了一眼倚在墙角处的烟男,烟男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而且不断的消耗大量的体力,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靠在墙角处,闭着眼睛假寐,好像并没有注意三人的谈话。猴子见老三神神秘秘的样子,于是,压低声音问老三说:“难道三爷想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三瞪了一眼乱说话的猴子,然后安抚即将暴跳如雷的胖子说道:“我不是要对月儿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想要检查一下月儿比较**的地方。但是,我们几个都是大男人,有些不太方便,所以我不能十分的确定一些事情,毕竟有些病症,不是单从外表就能轻易的下结论。”说完这些话,老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胖子。
胖子盯着老三微红的脸颊愣住了,现在暗室内的人都是大男人,虽然自己经常骂老三不男不女,可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要想在这里认真仔细的检查月儿确实大有不便。但是,如果就因为这个原因耽误了救治月儿的时间,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终身最大的遗憾,胖子思来想去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之际,在身旁的猴子开口问老三说:“小三爷,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能不能先说给我们听听。”
老三先是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月儿,然后又看一眼脸色铁青的胖子,接着语气稍有委婉的说道:“月儿眼中并未出现黑线,说明她并不是中了蛊毒,那就有可能是“离魂症”,就是说有东西勾走了她的魂魄,三魂七魄残缺,所以月儿才会一直昏睡不醒。而我还猜测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怀了“鬼胎”。”
听老三叙述完,胖子和猴子都不由得瞬间睁大了双眼,两人都知道“离魂症”是怎么回事,就是人有的时候会因为过度惊吓而掉了魂,这并不难理解。但是,至于老三最后的那一句话,二人听完着实是吃惊不小,有句古话叫“心怀鬼胎”,意指居心叵测之类的形容词,并不是确实的行为事件。老三怎么就能说月儿是怀了鬼胎,这话听了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俩人不禁惊愕的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老三看,心想: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老三将手放在月儿的腹部按了几下,然后扭转头接着对二人说道:“月儿要是掉了魂,我们只要找到她丢魂的地方,又或者找个十字路口就能帮她进行招魂仪式,等到魂魄齐全她自然就能转醒。但是,要是怀了鬼胎可就难办了。”
看着仍然震惊得瞠目结舌呆如木鸡的二人,老三只好又解释说:“所谓的“身怀鬼胎”,是指有邪灵恶鬼,想要借尸还魂。月儿有可能不小心吸到了阴气,使得阴气侵体;又或是身体的三盏阳火灭了(三盏阳火分别在人体的两侧肩头和头顶位置,如果阳火灭掉最易鬼上身。),使得恶灵趁机寄宿在她的体内。邪灵恶鬼会慢慢的侵占月儿的身体,或者孕育成婴灵出生,反正是不管哪种恶灵形式的附体,到最终宿主都会被吸干精气踏上死路。”
胖子听完老三玄乎的说法,十分不敢认同的呲之以鼻,有些不屑的对老三说:“你丫的,是不是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就瞎编个故事来蒙我们。我看你才是心怀鬼胎,想对月儿做些什么不轨之事。我看你不只是心怀鬼胎,还脑袋进水了,竟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鬼才相信。”胖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不由得手舞足蹈口沫横飞,怀中的月儿都快被她颠到地上了。
猴子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老三,急忙拉住激动的胖子,劝解道:“胖哥你别激动,小三爷肯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肯定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胖子在一旁不依不饶的说道:“我误会他了,我看他就是没存好心,胡诌乱扯想要占月儿的便宜,还一副惺惺作态死不要脸的样子,我呸。”
结果被胖子这么连损带骂,老三的面子实在是挂不住了,他刚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便从地上跳起,用单手掐腰,指着胖子骂道:“你个死胖子,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有心要帮你,你却当成了驴肝肺,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救你的了,我是趁人之危的那种人吗?你就是内心龌龊思想肮脏,以你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我才要对你呸,我呸呸呸。”老三如同连珠炮的说完一大段话,是又气又喘,头顶都要七窍生烟了。
胖子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完全不理会老三说什么,只管不住的谩骂,结果两人你来我往,越吵越凶争吵不停。
这时,一直靠在墙角休息的烟男终于被吵醒了,他一双鹰眼冷冷的看着争吵的二人,样子完全不像是要准备劝架,浑身山下散发着一股要将二人在深山里面挖坑埋掉的气势。
一直夹在胖子和老三两人之间劝架的猴子,看到烟男醒了,慌忙的对他说:“烟男小哥你醒了,快劝劝这二位爷别吵了。”
烟男摸出一根烟卷,叼在嘴上,然后站起身朝着胖子三人的方向走过去。烟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寒气,使得胖子和老三二人不由自主的停止了争吵的动作,一同看向朝他们走过来的烟男。
原本大家都十分担心烟男,会因为二人的激烈争吵,而作出一些制止的动作。结果,就见他视若无睹的经过三人,直接走到了胖子身后的石壁近前蹲下身来,盯着刚才被胖子喷到血迹的石壁下方查看,不停的用手在石壁上面抚摸,认真严肃的表情就像在抚慰受伤的墙壁一样。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烟男不知所以的动作,然后都好奇的凑到石壁近前观看。就见墙壁上被胖子喷到鲜血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些细小的勾勒,鲜血顺着浅浅的纹路,斜着向一边流去。于是,大家的目光顺着墙壁上的纹路向下移动,就见地面于墙壁连接处的夹角线上,有着许多深深的小孔,鲜血顺着针孔般大小的小洞向下流淌,不知流向何方?
猴子最先惊奇的问道:“这针眼大小的洞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蚂蚁洞。”
老三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蚂蚁能咬穿石壁,铁齿铜牙啊!”
胖子对细小的孔洞不感兴趣,他看了一眼便转身继续守在月儿的身边,还不时的对着沉睡的月儿说上几句。
烟男对身旁的老三和猴子二人摆摆手,示意让他俩安静,然后双膝跪在地面上,用手掸开孔洞周围的尘土,接着便对着数个针孔大小的孔洞内吹气,随后又立刻将耳朵贴在孔洞的上方倾听,如此重复吹气倾听两个动作十几次后,烟男停止了莫名的举动,直起腰对身旁的老三说:“把水壶拿给我。”
老三看着烟男,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正大哥让做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也不多嘴询问,便迅速的把水壶递到烟男手上。烟男扭开水壶的盖子,然后将水壶的水缓缓的倒在地上。这时,旁边的老三和猴子立刻出声制止,把珍贵的水白白浪费倒在地上,这不是疯子的行为吗?
老三打算上前抢过水壶,但是晚了一步,烟男已经将水壶倒了个底朝天,一滴都不剩。胖子也无法理解烟男有些失常的行为,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见烟男立刻将食指放在嘴巴上,轻声的说了一个“嘘”字。接着,烟男就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安静的侧耳聆听。其他人看到烟男萧肃寂然的样子,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然后也伏在地上倾听,只听见从地面下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好像水滴滴落的回响声音。不一会,便听到地底下传来一阵“咔咔咔”机械轮转的响动声,接着众人便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身处的暗室,正在快速的向下降落,然后在一眨眼的功夫又停止了滑落。
而就在众人还没有稳住身形,心惊胆跳之际,蓦地,胖子身后遍布血迹的那面墙壁,直接向后方倒去,随即,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与暗室同宽的石板墓道,而在前方不远处的墓道尽头处,是一个黑魆魆得令人心生畏惧的墓室。
烟男拎起背包,率先走出了暗室,踏入了石板砌成的墓道内。胖子也紧接着抱起月儿步出了暗室,老三和猴子也相继步出了狭小的暗室。
升降梯一样的暗室,将胖子等人带到了一个黑魆魆的墓道内,这个全由大型长方形石板砌成的墓道十分的干净整洁,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石板墓道并没有多长,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烟男仍旧十分小心谨慎的走在众人的前面打头探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十分谨慎的走完了整个石板墓道,来到了尽头的墓室内,大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烟男示意大家都别动,然后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亮以后开始在墓室的四周摸索,发现墓室全部是由光滑的石板砌成,石壁都光亮如新似镜,好像刚刚打磨好砌上的一样。而每面墙壁都相连着一条同样的石板墓道,除了他们进来的那条,其他的也都相同的分布在墙壁中间。墓室于石板墓道的接口处,墙壁上的左右两侧都摆设着两个竖灯,并不是一般墓室内的那种跪俑竖灯,而是只有人的身体,却将头部处做成了盛油的灯碗,样子十分的奇特罕见非比寻常。
烟男走到壁灯近前,试着点亮灯碗内的灯芯,没想到干裂焦黑的灯油,竟然能支撑起熊熊燃烧的火苗。
壁灯内的火苗不知为何泛着绿光,颤巍巍的左右摇摆着,照亮了旁边的石壁。烟男这时清晰的看到光滑的墙壁上,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身后三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诡异黑影。
第二十章 漆毒(加更,催更票的力量)
烟男只点亮了石壁上的一盏灯火,因为灯内的油膏已经凝固干涸,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的光亮,对于危机四伏的黑暗墓室,光源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依靠。所以,一定要尽量在最大的限度内,延迟光源的寿命。
烟男在点亮灯火的同时,看到了光滑石壁上面映着的黑影,他立刻担心起其他人的安危,急忙转身向后看去。就见胖子几个人,已经围在了黑影的周围。原来,石壁上面映着的黑影,是躺在地上的三口并排安放的黑色棺椁,中间的棺材明显比旁边两个高大许多。
猴子围着三口黑漆棺椁绕了一圈,一双老鼠眼眨个不停,就好像是要偷v腥的猫儿一样。
老三则是躲在抱着月儿的胖子身后,从胖子的身后探头探脑,不安的眼神在三口棺椁上下游走,明显可以看出他对装着死人的棺材心存畏惧。毕竟老三不是倒斗手艺人,这是头一次下斗与死人打交道,在诡异漆黑的墓室内,难免心生恐惧。
胖子看着棺材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和惆怅,无法用一两个词汇就足可以形容,可见他此时的内心也是有些忐忑不安。
烟男看到身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最令他担心的闯祸精胖子,也被昏迷不醒的月儿绊住了,应该不会动手开棺。于是,他没有理会棺椁,而是十分安心的开始在墓室相连的四面墓道内查看。
猴子的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三口黑漆的棺椁看,恨不得一口将其吞了下去,不过他脑子还是很清醒,现在这里他说了不算,不敢未经同意就随便的开棺取明器。毕竟他也是正宗的“倒斗手艺人”,懂得业内的规矩:倒斗取明器时,要发起人先挑完想要的东西以后,自己才能在剩下的东西里面捡漏,这是这行里不成文的死规矩,谁也不能不遵守,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所以,猴子现在没有发言权,不能随便张罗开棺。即使是开馆之后,也要等烟男和胖子拿完了,才能轮到他挑选,要是棺内只有一件明器,就得等东西脱手了以后,大家再算账分钱,不能操之过急。倒斗的手艺人最忌讳的就是在斗里面坏了规矩,要是名声臭了,就等于是把饭碗给丢了,无疑是自毁前程,断了以后发财的路。
现在墓室内有三口棺材,猴子心想:只要自己安心的只喝口剩下的汤,也能够好好的挥霍一段日子了,不能被一时的贪念冲昏了头脑。可是,接下来的时间,烟男和胖子迟迟没有提出要动手开棺,这可急坏了猴子,他只能干着急的不断搓着双手,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在三口棺材近前不同的绕圈,双眼一刻都不曾从棺椁上面离开。他绕了大半天以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胖子说:“胖哥,你说咱们是先从哪个家伙下手?”
胖子听到猴子的问话,便将月儿平放在地上,然后解下身后的包袱垫在月儿的头下,走到了三口黑漆的棺椁近前,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说这里有三口棺材,此处是不是一个合葬墓?”
猴子现在的心思只在“升棺发财”上面,于是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我想应该是。估计是个富贵人家,老婆和小妾都一起陪葬了。”
胖子转过身看了看墓室内的四周,然后对猴子说:“假斯文不在,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要说是富贵人家,这墓室也未免太过简陋了,而且也没有摆设陪葬品,大富大贵人家的墓葬按理说不会这么寒酸。”
猴子在听完胖子说的话以后,一直幻想着发财美梦的发热的脑袋,瞬间像被一盆凉水浇过一样,顿时清醒了不少,眼睛不错神的看着眼前的三口黑漆棺椁,心想:难道这其中有疑棺。那可就更不能轻易的随便开棺了,疑棺内一定是暗藏杀机,一旦触发机关,定会将偷盗之人留在这地底的墓室内陪葬。
胖子向远处看去,烟男还在远远的墓道内查看,只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昏暗背影,他好像并没有十分关注墓室内的棺椁。
胖子见烟男没有注意这里,便打算用手敲敲棺材板,想听听里面是否暗藏机关,结果,他刚伸出去手又立刻放了下来,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假斯文在这就好了,这种费脑筋的麻烦事情他最在行,这会儿我还真他姥姥的想他,也不知道他的蛊毒解了没有?”说完,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便蹲下身,抽出月儿头下的包袱,解开包袱皮儿,开始翻找起来。
胖子的包袱里面没有几样东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胖子并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就只好打起烟男背包的主意,他将烟男背包的拉链拉开,在里面翻找起来。摸索了半天以后,就摸出一截老式手电筒的大号碱性电池来,握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然后站起身对猴子和老三说:“你俩带着月儿去烟男小哥所在的那个墓道口待着,等下万一我这里有什么状况,你俩立刻带着月儿躲进墓道深处,烟男小哥在那里会保护你们。”
猴子听完是一脸不乐意:“胖哥,我得守在你身旁,不能错过了开棺的激动时刻。”
胖子看了猴子一眼,然后笑了:“我还真是头一次遇见比我还贪财不要命的家伙,估计假斯文现在要是在这里,非得被咱俩给活活气死不可。行,你就待在我旁边,等会万一看事情不妙,记得撒腿往烟男小哥所在的墓道内跑。”
胖子说完又嘱咐老三,让他带着月儿走,结果老三也是一脸的不情愿说道:“你俩能不能消停一会,别一趁我大哥不在就闯祸,作死也不带你俩这样嫌自己命长的。”
胖子听到老三听到烟男,便没有答话,他身旁的猴子则是一反阿谀奉承的常态,不耐烦的催促老三让他快点带着月儿离开:“三爷,我们就是干倒斗的,不开棺摸明器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下来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赶紧该干嘛就干嘛去,一会摸到了好东西,少不了您那一份的好处。”说完,立刻背起月儿,不由分说的扯着老三,将其送到了墓道口处,然后便一转身,快速的跑回到胖子身边。
胖子叫猴子拿起地上的包袱,然后俩人退离开棺椁十几步远,胖子将大号电池握在手上,晃动了几下手腕,然后瞄准最右边的棺椁就扔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在墓室内四处激荡,猴子急忙拉着胖子蹲下,目不斜视的直直盯着前方的三口棺椁。响声持续了两三秒钟以后停止了,三口棺椁安然的静静躺在地面上,好像其内并没有机关消息儿。见棺椁没有半点反映,胖子便安心的站起身,走到了棺椁近前,捡起了那节电池查看。大号的碱性电池上面被磕了一个大坑,棺材板上面也被敲出来了一个深深地印子。
胖子刚才弄出来的响声惊动了在远处查看的烟男,他好像疾风一样从墓道内飞奔出来,瞄了一眼在墓道口处的老三和月儿,然后双脚灌力,施展几个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踏步,一下子就来到了棺椁近前,一脚将要伸手开棺的胖子踢倒,一双冷冽的鹰眼里面全是杀气,吓得猴子腿肚子都哆嗦了。
被烟男踢倒的胖子先是一愣,然后还没从地上爬起便开口骂道:“丫的,你踢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棺材里面跳出来的老粽子。”
烟男冷冷的站直身,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棺材板掉漆的地方,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俩只烟卷,分别递给猴子和胖子说道:“点燃叼在嘴上,用来驱毒,不要抽。”
胖子一听有毒,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拿着烟卷就想要往月儿那里跑去。结果,被烟男给一把给拽住:“飘不到那么远,就你和猴子叼着。”说完,他蹲下身,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透明小瓶,拔掉上面的木塞,然后倒了几滴液体在棺材盖板上。就见红色液体滴落在盖板上面的的同时,黑漆的棺材盖板上面泛起白色的泡沫,向四周不断的扩散着,转眼间,棺材盖板上面原本涂的黑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里面朱红色的棺漆。
烟男见黑漆都消失不见了,便带上手套,在棺材盖板上面的四角处敲了敲,棺材立刻发出空空空清脆的响声。
听到棺材发出的清脆响声以后,烟男摘掉手套对猴子和胖子说:“千万不要碰另外的两口棺椁。”
估计烟男已经熟知了胖子的秉性,也领教了他胆大冒失的行为,实在是再懒得理会胖子,他现在有可能在控制自己,强忍着一时冲动以免动手杀人,所以他尽量的避免和胖子接触。他在对二人交代完毕以后,便再也不多发一言,也没有看胖子一眼,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到老三的面前,贴在老三的耳边交代了几句话,就又转身走进了墓道内。
胖子本来还想询问棺材上面的黑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烟男已经一溜烟的走远了,就心想:算了,问也是白问。烟男现在是脸又冷话又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胖子深知自己刚才又闯祸了,也不好意思再去烦烟男。
这时,老三抱着月儿走了过来,在离棺椁三步开外的地上将月儿放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月儿的身旁,用手扶着他受伤吃痛的腰,双眼则是紧紧的盯着胖子和猴子。
胖子二人将烟男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从里面找到了一个撬棍,说是撬棍,其实就是一根还没有手指粗的扁头细铁棍。胖子双手握着撬棍,将一端的扁头一点点的塞进棺材板的缝隙内,然后和猴子二人合力向下压,就听见咯吱吱的响声,棺材盖板的一角被被撬开了,胖子动作利索的将棺材钉起下了来,然后放进了包袱内,猴子十分不解的问道:“胖哥,你拿它作什么?”
胖子咧嘴呲牙一笑:“这玩意能镇尸,我就见过老粽子一不小心踩到了它,结果就被钉在地上不能移动了。这玩意留给假斯文,他知道具体怎么用。”其实,胖子并不知道,不是所以的棺材钉都能镇尸,只有篆刻“震尸咒”的棺材钉才具有镇尸的作用。
猴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有些伤感的对胖子说:“也不知道文哥的蛊毒清干净没有?”
胖子握着撬棍,走到棺材的另一边笑着说道:“他小子命大,肯定没事死不了。不过,我估计他的小白脸,会因为中毒变得更白了。”胖子说完,不管旁人有没有被逗笑,自己先是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给人感觉,好像是用来驱赶恐惧勉强发出来的壮胆笑声。
毕竟,只有身临其境的倒斗手艺人才能体会到,在阴暗诡谲的墓室内,一直会有一份未知的恐惧,缠绕在你的左右!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一章 陪葬品
胖子和猴子激动不已的动手开棺,老三则是守在月儿的身旁,冷冷的看着二人。胖子和猴子聚精会神的盯着棺材盖板上的最后一颗钉子,猴子眨着小眼睛,用袖子擦了擦口水说道:“胖哥,咱们要“升官发财”了。”(下墓和走船一样忌讳很多,所以有一些忌讳字语在墓室内不能说。升官发财:同“升棺发财”就是升起棺盖,取得里面的明器发财,倒斗手艺人一般在开棺之前都要说上这么一句,是为了祈福讨喜,希望能在棺椁内取得好东西,不至于空手而归。)
胖子也满面红光的反复说道:“升棺发财,升棺发财。”然后双手用力一撬,将棺材盖板上面的最后一颗钉子给起了下来。
胖子给了身旁的猴子一个小心行事的眼神,俩人便一起用力将盖板推开,然后立刻不约而同的向后倒退了几步,静观棺椁内的动静。棺材盖顺着一侧滑落在地上,振起了满地尘埃,而棺椁内静悄悄没有一丁点的动静,二人见状,这才放心的迈步向前走去。
二人小心谨慎的伸长脖子向棺内望去,棺椁里面并没有内棺,也没有尸体,而是整整齐齐的码放了几样陪葬品。十二个兽头人身的陶俑,每个都有半截手臂那么大,还有一件开光的大肚扣盖金罐,(“开光”:是指在陶瓷器皿上面描出方框,有圆形,方形,菱形各种的框架,然后在里面画上花鸟树木,山水楼台,人物风景等吉祥寓意的图画。起源于唐代的金银器皿,在元朝时期最为风靡。)另外一件是个陶瓷柱形小瓶,有茶叶罐那么大。
胖子和猴子两眼都看直了,同时泛起了绿光,猴子犹豫着先拿什么好,而胖子直接就将茶壶大小的金罐捧在了手里,顿时感到了沉甸甸的重量,心里面猜想着:金罐里面肯定装满了金银珠宝,迫不及待的兴奋捏住金盖子上面的如意盖钮,将盖子打开。顿时金光闪闪,刺人双目,连一旁害怕棺材的老三也被吸引了过来,大家定睛一看,就见金罐里面放了几枚金质的大钱,下面是满满一罐金瓜子。
胖子不是很满意的咂咂舌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结果就是一些金瓜子和几枚大钱。”
老三用手指捏起一枚大钱观看,然后说道:“隋唐太守李渊在公元617年起兵攻克长安,次年隋朝灭亡,他在关中称帝,国号为“唐”。武德四年废五铢钱,铸开元通宝,意为开新朝之元。初期径长2.4-2.5厘米,重3.8-4.2克,此枚为隶书小平金质开元通宝,一枚大概能换五百到八百张老头,没想到竟入不了胖爷的眼,胖爷可真是财大气粗的主。”说完,有些调侃的看着胖子。
胖子两眼盯着小小的大钱,心说:他姥姥的,不过是金质的大钱,竟然还挺值钱。那这金罐内的十枚大钱,不是都可以买花园别墅了。
就在胖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老三又抓起几个金瓜子看了看,然后有些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猴子,就见猴子在一旁将那个柱形的瓷瓶十分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生怕被别人给抢了去一样。
老三轻轻一松手,他手掌上面的金瓜子慢慢的顺着他的指缝间滑落进金罐,接着他便似笑非笑的说道:“这金瓜子是个稀奇玩意,现在很少见了,我记得这东西应该是宫内娘娘用来打赏下人的小玩意。”说完,老三看着中间的棺椁说道:“没想到这里躺着的人,是个没有下面了的主。”说完,有颇具深意的瞄了一眼猴子手中的瓷瓶,然后嫣然一笑,扭着腰肢回到月儿的身边。(金瓜子:是宫廷内娘娘们用来打赏宫女和太监的的小玩意。没有下面了主:是指太监。老三觉得这里的墓室内,安葬的是个太监。古时候一些得宠的太监,生前既可以在宫外置宅,还可以娶妻伺候自己,就是所谓的“对食”,即指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时。不止可以娶妻还可以收养义子,称为“有后”。专权或是得宠的太监死了以后,也会厚葬,而墓室棺椁内除了丰富的陪葬品,还一定会放入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太监阉割掉的“宝”。而老三之所以颇具深意的看了一眼猴子怀中的瓶子,也是有其原因,大家可以自行理解,通常你们想到的,便是那个原因。)
猴子不解的问胖子说:“小三爷这是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让人摸不着头脑。”
胖子将怀中的金罐盖子扣好,然后将其放进自己的包袱,紧紧的系在身上,然后才抬起头对猴子说:“别理他,不男不女的烦人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说完,胖子看到猴子手中的瓷瓶说道:“你就选了这玩意?”
猴子将手中的瓷瓶握紧,然后解释道:“这是瓷器,现今市面上最紧缺的东西,不过就是瓶身上的图案欠缺了点美感,只画了几个竹笋,一根整竹都没有画,估计艺术价值就会跌了一些。”
胖子笑着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说:“物以稀为贵,越是世间少有的品种价钱越贵,要不有人怎么会将收藏的一对花瓶,硬是摔碎一个只留一个,为了就是一棵独苗,价值才会上去。”
猴子认同的点点头,打开自己空空的袋子,将瓷瓶小心的放了进去,然后对胖子说:“烟男小哥那份怎么办?”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棺内,然后说道:“里面剩下的东西烟男小哥可以随便拿,我绝对不会跟他抢。”
猴子诧异的看着胖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胖子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便问猴子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猴子急忙摇摇头说:“不是,我怎么会有不满。只是胖哥,你不是开古董店的吗?”
胖子听完便点点头,不解的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猴子盯着胖子的眼睛说道:“那胖哥应该不会不知道,棺材里面剩下的东西......”猴子并没有把话说完,就意味深长的看着胖子。
胖子听猴子这么一说,以为猴子见财起意,犯了贪心,不由得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瞪着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猴子,声音十分低沉的说道:“猴崽子,你可不能起了贪心,一人轮流拿一样东西这是规矩,你可别打烟男小哥那份的主意。”
猴子一听胖子误会了,急忙晃着双手说道:“胖哥,我也是正经八百的倒斗手艺人,怎么会坏了规矩。”
胖子这才脸色缓和了不少,然后纳闷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猴子看了胖子一眼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啊!”
胖子摇摇头说道:“这明器的事情你文哥在行,我都是听他的,难道这棺内的陶俑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就别卖关子,赶紧说给我听听。”
猴子拉着胖子走到棺材近前,拿起一个陶俑递给胖子,然后开口问说:“这玩意色彩漂亮吧?”
胖子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猴子于是接着说:“你看这里面一共有十二个陶俑,均是兽首人身,衣着华丽色彩缤纷,这是唐朝特有的十二生肖陶俑,全名叫做“唐三彩十二生肖陶俑”。”
胖子看着陶俑说了句“这我知道。”
猴子有些惊讶的看着胖子说:“你知道这是唐三彩!这玩意是专门给皇亲国戚用来陪葬的冥器,这些东西要是从私人的手中一现世,立马就会引起轰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你是干盗墓倒斗的,等着让大盖帽来抓你,到时候你就得吃一辈子的免费窝窝头。”
“哦”胖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玩意不就是烫手的山芋,根本不能带走。我说你怎么支支吾吾半天,原来是担心这个事情。你放心,你的那份瓷器你自己带走,烟男小哥的那份等我把金罐和里面的东西卖了,然后和他对半分钱。”
猴子看着霸气十足的胖子,感激的差点掉下泪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胖哥,我也不是贪财的人,等瓷器出手以后,我也会拿一份分给烟男小哥,毕竟他是发起人,而且功不可没。”
胖子笑着怕了拍猴子的肩膀说:“外八的手艺人中,我和文哥都看好你,果然不同于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有前途。不过,你的那份你就安心拿着,我们干这个的人,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富贵如流水,不会计较太多。再说,烟男小哥下墓是为了寻找治寒毒的方法,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有我分他一份就足够了。”
俩人开了棺椁以后,都是心情大好的脸上都乐开了花,猴子这时又盯着另外的两口棺材,压低声音偷偷的对胖子说:“要不咱俩悄悄再开一口棺材,摸点好东西送给烟男小哥,你看怎么样?”
猴子是被胜利给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了烟男的叮嘱,想要撺掇胖子打另外两口棺材的主意。
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但是,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来渡过危险而得到财富。
第二十二章 方老现身
猴子见有惊无险的开棺发了财,又想要帮烟男多拿一些好处,便打起了其他两口棺材的主意,于是开口向胖子提出建议。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老三,确定他没有听见,这才压低声音对猴子说:“刚夸完你,你怎么就犯傻了。烟男小哥不是叮嘱过不能动那两口棺材吗?我估计咱俩刚才是运气好,才碰巧先选到了装明器的棺材。旁边那俩口棺材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防盗机关,万一触动了,咱俩就是茅厕里开铺——隔屎(死)不远了,什么东西都别想再带出去。”
猴子听胖子说完,神色紧张的点点头,俩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拾起自己的包裹,兴高采烈的走到了老三近前,胖子嘻嘻哈哈的和老三打招呼,“三爷,你不去棺材那里参观参观?”
老三没有搭理胖子,眼睛一直盯着月儿看,胖子见老三的眼神一直盯着月儿,心里是这个不舒服,噌的一下子晃动身形,挡住了老三的视线,心里还暗骂道:死**。然而,老三就当胖子是透明人一样,扭头对猴子说:“你们忘了该有的礼仪了,拿了人家的东西,怎么也不把棺材盖从新给人家盖好。”
猴子听完,急忙起身,笑嘻嘻的说:“高兴过头了,给忘了。”
于是,胖子二人又从新走到棺椁近前,将棺材盖板盖好,然后冲这棺材拜了拜,说了几声“打扰了”,“贪财了”。然后又走回到月儿的身边。
这时,烟男从一侧的墓道内走了出来,对着几个人说了声“走”,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刚才他走出来的狭窄墓道。
胖子抱起月儿,心中纳闷,这烟男怎么一会絮絮叨叨像个大妈,一会又冷冰冰的半天才吐个只字片语,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比这诡异的地底墓室还令人压抑万分。他哪里知道,烟男现在十分的头疼,他实在受够了胖子胆大包天的行为,懒得再和他多说半句废话。
大家跟在烟男身后走到了墓道的尽头,见面前是一面石板砌成的石壁,石壁上面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刻纹,好像是火焰的饰纹。老三看着石壁上的纹路,问烟男说道:“大哥,这饰纹有什么含义吗?”
烟男十分简略的只说了一个字“南”。
众所周知“五行方位为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配以天干便是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配以地支是寅卯东方木,巳午南方火,申酉西方金,亥子北方木,辰戌丑未四季土。”这是最基本的五行风水知识,结果无知的胖子,神秘兮兮的开口问说:“什么男人?还是有什么困难?”
老三被胖子这么白痴的问题,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猴子听见胖子的问话,急忙偷偷的拉着胖子的袖子,附在胖子耳边轻轻的说道:“是南方的南,这面墙壁上的纹饰,表示这个墓道的方位是南边。”
胖子听完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老三在一旁忍不住对胖子一顿冷嘲热讽,说胖子还不如他一个外行人懂得多。胖子也是最少不饶人的性格,脸皮又后,他从来不觉得无知是值得羞愧的事情,于是他反唇相讥,和老三吵作一团。
烟男并没有理会胖子三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专注的将耳朵贴在石板上,用手在墙壁的四角处敲击。片刻后他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都过来帮忙。”然后将双手按在石壁的一侧,大家见状,急忙七手八脚的过来帮忙。在老三喊了“一二三”后,大家牟足了劲同时向外推动墙壁,就见墙壁被一点一点的向外移开。大家不断的全力向外推动石壁,直到缝隙足够一人通过时,才停住了手。
四人都累的不轻,猴子喘着粗气说:“这石门够重的,推了半天才打开了这么窄的一条缝儿。”
胖子将月儿从地上抱起,一马当先的挤过石门。胖子现在是财色兼收,任务圆满成功,就盼着能带着月儿早点安全的回家,内心难免有些着急。
烟男看见已经有所行动的胖子,立刻穿过门缝,快步超过胖子走到了最前面,估计他是担心前面有危险。大家陆陆续续的跨出墓室,外面是条狭窄的泥土通道,弯弯曲曲像人的肠子一样,左转右拐弄得大家头都晕了,还好虽然弯曲多转,但是只有一条通道,不至于走错迷路。要是多出几个岔路口,就成了地下迷宫了,估计绕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前方仍旧是无尽曲折的羊肠通道,此时月儿已经换由瘦猴子背在身上,大家心里都升起了团烦闷的火焰,没地方发泄,只有烟男依旧冷静的在前方带路。
忽然,前方的转弯处传来非常吵闹的打斗声音,烟男急忙让大家停住脚步,猫腰贴在土壁上,缓缓的向前移动。
胖子贴在猴子的耳边,轻声的嘱咐他照顾好月儿,然后也尾随在烟男身后,贴着墙壁向前移动。就在烟男准备探出头观望时,忽的,一道黑影直奔烟男的面门扑来。
紧随烟男身后的胖子,在一瞬间看到烟男一偏头,好像躲过了什么东西的攻击,而烟男头部在闪躲的同时,身体下蹲并将手臂向前挥出一个直拳,右手就直接穿过了某个东西。
胖子见反应神速的烟男,不由得在心理面大声喝彩,当他仔细定睛一看时,就见一个干瘪的人头,满脸是血的耷拉在烟男的肩膀上,离自己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不由得惊愕将身体向后仰去,差一点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烟男直起身,用左手剥掉趴在自己身上的一具干尸,然后擦拭右边整个胳膊上的血迹。这时,老三和猴子走了过来,围着地上的干尸观看,就见地上是一具已经干瘪得只剩下皮的人头,下面连接的身体被刨开了膛,里面挤着一只带毛动物的尸体,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正在往外不停的冒着血,估计是烟男刚才的一拳威力太大,直接贯穿了动物的身体,现在已经具体看不出来这只动物原本的样貌。
老三看着地上还在流淌的鲜血,厌恶的跳开,尖声的问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猴子蹲下身盯着干尸被开膛的肚子看:“估计是个吃死人的动物,估计它钻进了死尸的肚子内吃内脏,然后被骨骼卡住就出不来了。”
老三听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然后一扭头,不停的在旁边说:“呸,呸,呸。真恶心。”
这时,擦干净手臂的烟男,一双冷冽的鹰眼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冷冷的盯着通道的转角处。胖子立刻警觉的站起身,将其他人护在身后。
烟男将烟卷叼在嘴上,神情冷若冰霜的朝着转角处说了句“出来”。
大家都感觉到烟男剑拔弩张的凛冽气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烟男话音刚落,就见通道的转角处,悠哉悠哉的转出一个人,骨瘦嶙峋身材矮小,却有股仙风道骨超脱凡俗的气度,单手捋着一撮山羊胡,嘴角挂着十分安逸的微笑,缓缓的迈动步伐走到众人的近前。
胖子看清来人,立刻激动的跨步向前,直接将来者紧紧的给抱住,十分欣喜的大叫一声“师父”。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胖子的师父方老,方老慈爱的拍了拍胖子说道:“胖娃啊!受苦了,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大家一听是胖子的师父,都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猴子噌的一下跑到方老的近前,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晚辈侯宝,拜见方老前辈。”
方老哈哈大笑,掺起猴子说:“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我听胖娃和斯文讲起过你,有空常来异士居串串门。”
猴子问题此言心里都乐开了花,“京城二祖”的方老,竟然知道自己自己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甚至还热情的邀请自己去串门,这是何等至高无上的荣幸!能和“异士居”攀上关系,无疑是镀了金身,以后身价倍涨。要不是听说胖子和斯文是方老的关门弟子,猴子一定会厚着脸皮求方老收他为徒,以前他曾厚着脸皮要拜斯文和胖子为师,想要攀上“异士居”的大门,结果俩人死活不同意,他也就只好作罢,然后还是经常会硬贴着胖子,跟在胖子鞍前马后,给胖子当跟班。猴子的这种行为不算是攀附权贵,他们心中盘算的小九九,都是希望能在异士居这样正宗的倒斗门派中,得到搬山道人的一些指点,学习那些近乎失传的“风水易术”,早日成为能独当一面的真正倒斗手艺人。
烟男一听来者是京城的方老,也急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自我介绍道:“滇婆唯一传人杨天麟拜见方老。”
站在烟男身旁的老三见他大哥行礼,也急忙也跟着工整的向方老行了个礼。
方老看着烟男笑着说道:“原来是云南祝由婆的徒弟啊!难怪器宇轩昂,身手不凡,比我两个不成材的徒弟强多了,你师父真是好福气,她现在可好?”
胖子听到师父夸奖烟男,他十分不服气的撇撇嘴,一脸不忿的表情。方老平常很少夸人,看样子好像十分的中意烟男。不过,烟男是确实有被夸奖的实力。
烟男则是礼貌的回道:“师父身轻体健,四处游玩,我也是许久未见了。”
胖子看方老竟然不理睬他,而是和烟男唠起了家常里短,于是打断二人的谈话,问方老说:“师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只有你一个人吗?”
方老没有回答胖子的话,表情冷冷的看向胖子,好像要一口把他吞了一样。
胖子不禁吓得噤若寒蝉,心说:完了,我这是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二十三章 中阴身
烟男等人在墓道内巧遇方老,而烟男的师父是方老的旧时,俩人便顺理成章的聊了起来,而倍感受到冷遇的胖子不知死活的打断二人的谈话,惹得方老冷着脸看向胖子,胖子自知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见师父生气了,吓得噤若寒蝉的杵在一边,再也不敢开口随便讲一句话。
方老瞪了胖子一眼,然后笑呵呵的对烟男说:”小徒儿不懂事,莫怪。你师父她还是像年轻的时候一样,依然喜欢四处游玩,闲不下来。以后你要是见到了你师父,帮我给她带个话,叫她游玩的时候也来趟北京,我要好好的招待她一下,常年未见,怪想念她的。”
胖子在一旁听完,心中暗笑,师父是个道士,竟然还有想念的人儿!难道师父和烟男的女师父有过一段难忘的过往。胖子在胡乱猜想的时候,偷笑不由得表露在脸上,出卖了他。
就听见方老喊了一声,“胖娃”,胖子猛然听到师父唤他,不由得吓得一哆嗦,有些心虚的问道:“怎么了师父?”
方老并不是要训斥胖子,而是张口说:“月儿......”。
听师父提到月儿,胖子急忙拨开身旁的人,将方老引到躺在地上的月儿近前。
方老看着如婴儿般安静沉睡的月儿,不禁眉头紧皱,蹲下身将手搭在月儿的手腕上,沉思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是像现在沉睡的这个样子吗?”
胖子表情伤感的点点头,方老看向烟男说道:“滇婆是巫医高手,你应该跟她学了不少能耐,你能看出来月儿是怎么回事吗?”
烟男有些犹豫,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神情十分的犯难好像很不好开口。
方老见状笑着说道:“你师父是我的多年好友,你也应该听你师父提起过我,按理说你应该称我一声伯父,都是自己人,有话不必隐瞒,大胆的说来听听。”
烟男有些迟疑的先看了胖子一眼,然后说道:“我看月儿的情况不像是掉魂,掉魂会呈现出发呆痴傻状态,不会像这样一直安静的沉睡不醒。我刚才检查过月儿的眼中也没有黑线,说明不是中了蛊毒,那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她“中邪了”。但至于月儿具体是中了哪种邪术,我就说不准了。”说完,烟男拉过站在一旁老三,向方老介绍说:“这是我的拜把兄弟老三,他懂得一些上古的巫术,要不让他说说看他的想法。”
老三毫无防备的被他大哥推了出来,一下子变得很娇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方老,方老微笑着看着老三说:“这么年轻的小伙,还懂上古巫术,真是难得。别紧张,你说说看你的想法。”老三听到方老夸他,整个人飘飘欲仙,特别娇嗔的瞪了胖子一眼,心说:看到没,你师父比你有眼光,当初好心说给你听,你还不信。
胖子将老三嘲弄的眼神看在眼里,刚想发作,看到师父在旁边赞许的看着老三,急忙闭上刚张开的嘴巴,老实的待着一边,什么话也不敢说。
老三得意的扬起下巴,说道:“我一直怀疑月儿有可能是“中阴身”了,就是有另外一个东西在她的身体内,跟她争夺身体。至于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没办法进行详细的检查,虽然我心中有一些苗头,但是并不能肯定是其中的哪种?”
胖子还没开口,一直站在一旁猴子聚精会神听谈话的猴子,可算是找到了机会插嘴,立刻迅速的接嘴道:“都有哪几种?”
老三看了一眼猴子,然后说:“月儿一定是习武之人,所以意志力坚强,一直没能让体内的另一东西得逞。”说完,老三侧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月儿。
胖子见老三话又说一半,十分不高兴的对老三嚷道:“你能不能有屁快放,话总是只说半截,让人听着心急。就不能城门洞里打竹竿,直来直往的干脆利索的把话说完。“
胖子情绪激动的喝斥老三,结果方老在一旁咳了一声,胖子立马乖乖的闭上嘴,向后退一步,站在方老身后,不敢再随便张开乱说话。
老三看到胖子吃瘪的样子,掩饰不住的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我就是爱故弄虚玄,您能把我怎么地?”说完,一双丹凤眼直直的看着胖子,胖子现在是敢怒不敢言,忍了又忍,满嘴的钢牙都快要咬碎了。
猴子见状急忙在旁边打圆场说道:“小三爷,你快说给我们听听,别让大家干着急。”
老三看看一直笑容满面的方老,说了句“失礼了”,然后开始说出心中的猜测。老三确信月儿的状况是“中阴身”,但是中阴身有很多种,如“邪灵入体”“暗结鬼胎”还有就是某个修成了“换魂术”的精怪,为了侵占肉身,想要霸占月儿的身体,侵入了月儿的身体不出来。
胖子没等老三说完,头就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大声嚷嚷着“不可能”。
猴子在一旁急忙扯了扯胖子的衣袖,对被气的满脸涨得通红的胖子劝道:“胖哥别激动,咱们先听三爷把话说完。”
胖子对于猴子的劝解完全不予理睬,冲着猴子骂道:“说个屁,鬼才听他满嘴跑火车放那带罗圈的屁。他比天桥底下说书的瞎掰的还要夸张,唱戏的敲铜盆,竟说这不着调的话,你们也信?”
胖子情绪激动的嚷完,便扭头问向方老说:“师父,你说他说的话有可能吗?我看他完全是胡诌八道,信口开河。月儿肯定是因为这里的异常磁场,脑电波受到了严重影响,才会昏迷不醒。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月儿就会立刻苏醒,你说是不是,师父?”
方老没料到胖子能说出此番话语,平常的胖子是满嘴的”鬼神论“,所有不寻常的事情都归咎于鬼怪作祟,今天竟然难得一反常态,用科学的理论进行辩证,着实让方老大吃一惊,心中思索着胖子能说出这种话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不能接受月儿的离奇状态,一时不能面对现实。如果继续谈下去,会不会令胖子的情绪更加激动大受刺激,是否应该就此停下这个话题。
胖子见方老陷入沉思的表情,就径直走到月儿身旁,扭开水壶盖子,往月儿的嘴里喂水。
老三的构思就这样没说完就被胖子打断了,他没趣的靠在墙上,用手绢扇风。猴子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一双小眼睛左右为难的在众人之间游走。这时,方老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黄符,分别贴在月儿的额头,胸口和腹部。可是,月儿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安静的躺在地上,仿佛要沉睡上千年一样。方老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收起黄符,对胖子说:“背起月儿,我们走。”
胖子听到师父说出去,立马来了精神,迅速的背上包袱,然后抱起月儿,跟在师父身后往前方的转弯处走去。
方老一边走,一边对胖子说:“这次下墓营救月儿,斯文也来了,他身上的蛊毒还没有全部清干净,拖着病怏怏的身体硬是要跟来,怎么劝都不听,都是因为太担心你和月儿的安危,而且他心里也是十分的自责,想法有些钻牛角尖了。”
胖子还没接话,后面的猴子听到方老的话了,立刻插嘴道:“我文哥也来了,怎么没看到他?”
胖子不屑的看了一眼猴子说道:“那是我亲兄弟,你叫这热乎做什么?”
猴子立刻咧着嘴笑呵呵的说:“你和文哥都是我哥,关心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胖哥,你怎么就吃起醋来了?”
胖子听到猴子的话,先是“呸”了一口,然后说道:“你丫的,少臭美。”然后扭头对方老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假斯文平常就弱得像根葱一样,蛊毒都还没排清,他就敢来下斗,也不怕昏死在某个角落,变成一堆骷髅。我看他绝对是头脑发热,纯属于凭一时冲动,就跑进来添乱来了。”
猴子在旁边嘿嘿一笑,一边笑一边嘀咕着对胖子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文哥,真是嘴硬心软,有谁不知道你俩是过命的兄弟。”
胖子没接话,他确实是很担心,急忙又向方老询问道:“师父,假斯文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方老回答说:“我下来的时候,出了点状况,他们那时还留在地面上,估计此时已经等不及下到斗里面了。”
胖子一听,立刻担心的说道:“那我们得快点出去和他汇合,我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说完,立刻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几句话的功夫,转眼间他们就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这时他们看到面前的土壁上有个黑魆魆的洞口,刚好能勉强让一人爬行通过。胖子走到土壁近前看了看,然后问方老说:“师父,从这里就能出去吗?”
方老点点头,胖子立刻开始用手测量洞口的大小,估算自己庞大的身躯是否能够通过。
而就在胖子伸手进洞内摸索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烟男和方老,突然同时拉着众人向后倒退几步,害得毫无防备的胖子差点跌了一跤,胖子急忙稳住身形,慌乱的站稳脚步,不安的问道:“怎么了?”
第二十四章 故事的结尾
烟男胖子几人寻觅到出去的洞口,结果就在胖子准备进洞探查时,猛然间被方老一把拽住,然后神情稍显肃穆的说了句“洞里面有声音。”
胖子立刻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洞口,不多时便听见有吵杂的声响。从黑黝黝的洞口内传出,由远及近,接着就有一个黑影从洞内掉了下来,身上哗啦啦摔飞一大堆东西,胖子下意识的要伸脚踢向黑影,腿已经伸到了半空中,骤然停住,然后眼含热泪,激动的抱起了地上的黑影。
这就是我和胖子等人重逢的画面,当时浑身是血的我已经昏迷了,紧接着罗大胡子也掉了进来,然后从黑黝黝的洞口处,涌出势如潮水的大批尖齿蟾蜍,罗大胡子招呼大家快跑,他们便抬着昏迷不醒人世的我和月儿,呼呼啦啦的又往回跑。蜿蜒的通道有效的减缓了大批尖齿蟾蜍的追击,大家幸运的又从新跑回了安放三口棺材的墓室,关上了石门,将尖齿蟾蜍阻挡在了外面。可是,原来要出去的通道就这样被无望的堵死了。
听他们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讲述完毕,我首先对烟男表示谢意,感谢他多次出手相救我,烟男十分洒脱的对我说:“不必放在心上。”我能明显的看出,他对胖子和我的态度有所不同不同,估计是胖子老惹麻烦闯祸,令他已经疲惫得头大了,说实话,一般人真还是受不了胖子犹如脱缰野马的性格。
现在是除了师父和烟男,其他人全都挂彩了伤势不轻,尤其是我,一动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要散了架一般疼痛。我问烟男说道:“以后叫你烟男小哥,还是喊你杨大哥的好?”
烟男酷酷的回了一句“随便”。我又问他说:“现在这见墓室是不是南北都不能出去了?那其他方位是什么情况?”南边是我们刚才跑进来的方位,而北方就是胖子他们之前下来的那间暗室,暗室还敞着门静静的守在那里。
烟男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东西方向我也查看过了,没有看出什么门道,看来得麻烦你和方老过去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我强忍着浑身的疼痛不适,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说道:“这是应该的。师父,麻烦您和徒儿一起走一趟,找找看出去的办法。”
师父捋了捋胡须,站起身伸手打算搀扶着我,我急忙说道:“我没事,能自己走。”
罗大胡子和老三猴子留在原地看着月儿,我扭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三口棺椁,然后朝离棺材最近的东边走去。我每走一步,浑身上下都像要被撕开一样疼痛,实在没办法再维持我脸上一贯的笑容了,胖子立刻就看出我的不对劲,他走到我旁边,搀扶着我,关心的说道:“老郑,你没事吧?”
我勉强着笑了笑,表情估计比哭还难看,但我还是嘴硬的说:“没事,一时片刻死不了,不把月儿救出去,我死了也不甘心。”
胖子听我说完,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许多,他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扶着我往前走。本来不远的距离,由于大家都默契的放慢速度配合我,结果走了半天才到东侧内的墓道尽头。我摸索着面前的石壁,仔细观看,上面确实雕刻着卷草纹的纹饰,这边是东方没有错。
面前的石壁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没有看到任何的机关按钮,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我将目光转换到上下左右的石壁上观看,地面十分的结实,用力跺脚,并没有中空的声音传出,整块的石板也没有可以活动的迹象。墓道顶上的石板也是同样的情况,我打量着左面的石壁,上面有我在地宫看到的石壁纹饰,就是没有头部的“刑天舞干威”雕饰,没想到这种古怪邪气的纹饰,也会出现在此处的墓室石壁上。
见此间墓道没有异常之处,我便又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对面的墓道内,也就是西面的墓道内,然后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将狭长的墓道仔细的看了个遍,结果还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看出来,我不禁转头看向身旁的师父,只见他也是一筹莫展的摇摇头,似乎也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大家只好无奈的走回墓室中央,罗大胡子看着我们一脸的阴沉,知道我们并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便什么也没问。坐在他身旁的猴子却没眼力见的开口问道:“有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我心中暗暗思索着,这个墓室有四个口,南北方向一个是进来的入口,一个是可以出去的出口,东西方向也应该是如此,要不何必多挖两个墓室通道?要是为了美观,直接建两个耳室就好了,即省时又省力。但我,转念一想,也许自己太过天真,诡异异常的地下墓室,岂能用平常的思维就能理解的了,这样也就未免太小看遍布谜团疑云莫测玄奥的陵墓了!
猴子见我们都没有开口,他在一旁神秘兮兮的说:“我觉得出去的机关,一定就藏在还没打开的两口棺材内。”说完,侧着头,一双小眼睛在三口棺材上下乱转。
坐在一旁的胖子完全赞同猴子的说法,在旁边不住的点着头说:“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听完没好气的对胖子说:“你认同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快老实的消停一会儿,哪边凉快你就快上那边呆着去。”
听到胖子和猴子打另外两口棺材的主意,坐在一旁一直叼着烟卷默默不出声的烟男,突然冷冷的说:“那棺材不能开。”烟男的开口说出这几个字,好像裹着寒冰一样,让闻者不由得感到阵阵的胆寒。
胖子没理睬开口说话的烟男,而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发表意见,只要我点头赞同,他绝对会完全不理睬任何人的阻拦动手开棺。我看着一脸冰霜语气坚决的烟男,心里也泛起了犹豫。按理说:如果东西两侧的墓道内没有出口,剩下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剩下的两口棺材。但是烟男的态度表现的十分强硬,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坚持积极,那么剩下的两口棺材一定存在很大的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去碰为好。但是我有一时想不到另外的出路可寻,若一直待在这昏暗不明,又机关重重的墓室中,常此以往,一定会出问题,搞不好大家都要交代在这里。不免开始在心里衡量利弊和权宜之计。而这时,一旁的猴子突然开口问烟男说:“烟男小哥,到底为什么不能开那两口棺材?你总得说出个理由,让大家心里有个数儿。”
听完猴子的一番话,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烟男,等他给个答复。结果,烟男理都没理我们,一撇头,口中叼着烟卷,一双鹰隼的眼睛冷漠的看着不远处的棺椁,完全拿我们当空气一样。
胖子见烟男这幅冷傲的样子,一股怒火腾地升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尽快带月儿出去救治的想法,任何芝麻大点能出去的可能,对他来说都尤为重要。他见烟男这样不紧不慢毫不在乎的态度,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顷刻间就爆发了。蹭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指着烟男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丫的从进了这间墓室就开始犯抽(东北方言:没事找事,闲着发疯,精神态度转变大。),忽冷忽热,胖爷我早就受够你了。今天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讲明白,这两幅棺材到底是为什么不能开,要是不能说出个服众的理由,就休拦着我动手开棺。”
烟男仍旧冷冷的看着远处的棺椁,根本不理睬发威的胖子。胖子两眼都要喷火了,站在一旁不怕事的猴子也力挺胖子,在旁边摇旗呐喊给胖子助威,好像只有胖子忍不住动手,他也要随着胖子拼命的架势。我看到胖子剑拔弩张的架设,头疼的越发的越烈害,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脑袋里面噬咬一样,眼睛也像蒙了一层薄膜一样,看不清楚周围的事物,我知道这是体内遗留的蛊毒在作祟,想要强打精神开口劝诫胖子,但是却无法张口说话。顷刻间身体便变得轻飘飘的,四周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朦胧中好像听见师父开口喝斥胖子胡闹。然后,我耳朵猛地翁的一声,脑袋一沉,直接就向后硬挺挺的摔倒在地,晕眩间看到大家焦急的围了过来,然后我便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白茫茫的一片虚无,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轻飘飘的浮在空中,想要将双脚踩着踏实的地面上,可是无能为力,就这么毫无重力感的飘浮在空中,四周除了白色的气雾什么也看不到。不知在这混沌之中飘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了一个极度沧桑的老者声音,不停地反复念着:“七块半,首尾连,远古秘术在其间;坟儿生,人鬼恋,只羡鸳鸯不羡仙;阴一半,阳一半,此生游走两界边;生也好,死也罢,千年梦碎惊地天。”
谁?是谁的声音如此熟悉,深深的触动了我心灵深处的灵魂,令其莫名的悸动。我在心中反复的默念听到的这几句碣语,寻思着这几句话,到底是在阐述什么意思?
结果顷刻间,声音蓦地骤然停止,然后四周的白色雾气开始迅速的消散,取而代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黑色的旋涡,莫名唐兀的出现。黑色旋涡旋不停旋转着在逐渐变大,我轻飘飘的身体,不由主的就毫无挣扎的被吸了进去,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十五章 魑魅魍魉
冷,我浑身上下感觉像在冰窖里面一样,刺骨的冰冷划破肌肤渗入了骨髓。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冻死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之中。想到这里,我求生的**就像海啸一样冲走了周围感知的一切,然后使出全部的力气活动全身,一个奋力的挣扎后,我睁开了眼睛。
胖子庞大的身躯映进了我眼睑,醒来的我发现并没有躺在刚才商议事件时候的墓室中央,四周的石壁说明此时的我正身处在一处的墓道内,我看了一眼身旁,发现月儿正静静的躺在我的身旁,十分祥和的安睡着。这时,我想起梦中那个沧桑的声音,便在心中将那句偈语念了一遍,但是仍旧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而就在我思索之时,挡在我身前的胖子突然回转身,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伸手到我的胸口处,一把抓起我胸前挂着桃木牌护身符,我不由得心想:死胖子,怎么突然间见财起意了,趁我昏倒就偷拿我的护身符,而且他自己明明有一块一模一样桃木牌护身符,没事干嘛拿我的?
胖子一把扯走了我的桃木牌护身符,我十分困惑的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挡在我身前的胖子竟然没有注意到我醒来了,仍旧全神贯注的盯着墓道口在观看。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前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便想要开口出声询问背对着我的胖子,“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喉咙干涩,我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便伸手拍了胖子大腿一下,想要他给我口水喝。结果,胖子竟然跟见了鬼一样,“嗷”的一声向前窜出去有一丈开外,然后机警的回过头来,紧张之色溢于言表。结果,惊魂未定的胖子发现是我醒了,脸上惊恐的表情才慢慢消散不见了,他立刻走到我的近前对我说:“老郑,你什么时候醒的?不过,你拍我做什么,差点没吓死我。”我见胖子活见鬼了表情甚是诧异,心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令得一向胆大包天的胖子也如此的诚惶诚恐?
而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透过蹲在我面前的胖子,我看到其身后的墓道口处有人影一闪,好似猴子的身影。他大概是被胖子的声音吸引了过来,然而他只是瞟了一眼,便消失在了墓道口处,我越发的感到事情不妙。
因为我身处在狭长的墓道内,完全被胖子肥胖的身躯遮挡住,根本没办法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而满肚子的疑惑也没办法问出口。
于是,我慌张的用手指了指口中,然后发出锯木头一样的声音。胖子看着我,忽然紧张的抓住的我双肩,一边摇晃我的身体一边痛苦的对我说:“老郑,你怎么哑巴了?是不是被蛊毒给害得?”
我现在的身体被蛊毒的余孽弄得十分的虚弱,加上浑身到处都是伤痛,被胖子这样大力的摇晃,差点没又昏了过去。心中不由得暗骂:“该死的胖子,脑子构造完全不同于常人,胡思乱想的本事渐长,怎么就不能想点有用的,你丫的才哑巴了。”
见胖子这个呆头鹅误解了含义,我只好挣脱了他强有力的双手,然后指了指他身上的水壶,做了个喝水的动作。他这才看明白,急忙解下身上的水壶递给了我。我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下冰冷甘甜的水,水流穿过沙漠一样干涸的喉咙,沁进五脏六腑,我终于缓过来一口气,然后将水壶还给胖子,用衣袖一抹嘴,便问胖子说:“大家都去哪里了,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闹?”
胖子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将我从地上拉起,搀扶着我走到了墓道的尽头处。我站在墓道口向墓室内看去,师父和烟男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墓室内上下翻飞,闪躲着墓室内无数的白色雾气一般的影子,然后将一道道黄符贴在白色影子的身上,白色诡影便立刻化作一滩水,溶解在地面上。
这白色的雾影我之前在挖盗洞的时候就见过,曾经透过我的身体,穿过了墓室外侧的墙壁,其并不具有任何的危险,为什么大家都全部神情紧张,满脸是汗的在闪躲中,又对着白影不断的贴黄符,难道说:眼前的白色雾气一般的影子其实是鬼魂,可当初为什么没有伤害我?难道说他们对我网开一面法外施恩,又或者说我身体有异于常人,所以鬼魂看不到我或是感受不到我,不过这些想法都有些令人悚然,根本就不可能?
这时,我看到了奇怪之处,烟男的拜把兄弟老三,正直直的站立在三口棺椁的前面,僵硬的就像被瞬间冷冻的尸体一样,挂着霜花的脸上维持着惊恐的表情。而我又发现,身处的墓道口外侧的石壁上,贴满了黄符。我刚想问胖子这是怎么回事,师父的身影便闪进了我所在的墓道内,将一把黄符塞到胖子的手中,然后对他说:“胖娃换你。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活动一下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胖子握着黄符对师父说:“您老好好休息。”说完就转身走出墓道,但他并不像猴子和烟男一样四处闪躲,而是直接奔着无数的白色影子冲了过去,陆续贴出手中的黄符,白色雾影便瞬间就化为了一滩透明的液体。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状况,完全是一头雾水,这时身旁的师父开口对我说:“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语气稍显虚弱的对师父说:“我还好。”随后我看着墓室内混乱的情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对我解释说:“你昏倒之际,大家都忙着查看你,不知是谁手欠把最左边的棺材撬开了。结果,这些白色的影子就从里面飘了出来,然后毫无预警的穿过小杨拜把兄弟的身体,顷刻间他就被冻死了,一点施救的机会也没有。”
听到这里,我双眼瞪大,老三竟然在我昏迷的片刻时间内不明不白的意外身亡,完全不敢相信的盯着僵直的老三看,只见他的脸色已经发青,整个身上都已经结了冰,远远望去就像冰雕一样。
我十分的诧异,不解的问师父道:“不对啊师父,之前在挖盗洞的时候,我就遇到过这白色的影子,我怎么就没有被冻死?”
师父看着我笑着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身上有桃木符的庇佑,要不你早就和他一样了。”
我用手抚着胸口挂着的桃木牌,原来这玩意还有这个妙用,我一直以为它只是在倒斗时用做心理上的依托,并不会起多大的作用,没想到还可以防范这些诡异的东西,难怪胖子可以毫无顾忌的冲到白色雾影近前,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狼狈的闪躲。
我看着棺椁内不断涌出的白色雾影,和满头大汗一边闪躲还要一边攻击的烟男三人,心里十分的忐忑不安。墓室内的地上已经湿漉漉的一大片了,就像刚下过雨一样,大家在闪躲之际,还得小心湿滑的地面,以防滑到,这样高度集中精神的跑动,体力会消耗的非常大,不知他们还能坚持多久。而最令我担忧烦心的是,地上敞开的棺材好像制造机一样,源源不断的输出白色的影子,好像永无终止一样。
于是,我十分担忧的问师父说:“这白色的影子究竟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多,还这么厉害?”
师父脸色不是很好对我的说:“是魑魅魍魉。”
“魑魅魍魉”就是修炼成精了的鬼魂,也就是所谓的“鬼怪”。可是,我没办法将眼前的白色影子,同传说中的魑魅魍魉联系在一起。在我眼中,白色的影子更像是受到高温蒸发的液体,汽化而成的水汽凝聚物。
我看着胖子手中的黄符已经见底了,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我忽然想起师父的黄符不是没什么用处吗?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神奇?之前在云南襄王疑冢中发生的贴了黄符使得青面粽子亢奋,差点把小命丢了的事情,便对师父问出了我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师父听完,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解说说:“我又没教过你画符和口诀,你并不知道黄符的具体用法,一定是错将起尸符当成了镇尸符用,所以才会害得粽子诈尸,跟我的符咒不灵验没半点关系。”
我听完立刻好奇的问道:“倒斗只要有镇尸符就可以了,干嘛还弄起尸符?”
师父见我一副榆木脑袋的样子,便没好气的对我说:“你懂个屁,起尸符用处大了。江西的“赶尸匠”就是得靠起尸符先起尸,才能进行赶尸。而下斗升官发财时,要想脱掉粽子身上值钱的衣物,就得用起尸符,才能使得已经僵硬的尸体关节灵活的活动,完好无损的取下尸体身上贵重的衣物和佩饰。”
我挨了骂,心中不服气,心中埋怨说:还不是师父你不肯教我这些茅山秘术,所以我才不懂,现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但是我怕再挨骂,只好摆出我一贯的笑容,咧着嘴角对师父说:“我是笨徒儿,当然不能和精明的师父相比较了。”
师父看着墓室内只增不减的白色影子皱起眉头,脸色难看得要死,他对我说:“胖娃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得在墓室口上的黄符消失前,找到出去的办法。”
白色影子每消灭一个,就得消耗一张黄符,墙壁上的黄符连二十张都不到,估计白影集体一个冲刺,就能攻进我所在的墓道,瞬间将我们变成冷冻猪肉。
我知道事态紧迫,急忙转身走到墓道的尽头处,将身上的桃木牌摘了下来,系在月儿的脖子上,师父看看我,没有说什么,开始在墓道内仔细的搜索起来。东西两处狭长的墓道内,已经被我们地毯式的收索了无数次。现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仍然没有任何的发现,沮丧涌上心头,我不禁失望的感觉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我们此番必定全部命丧在此,不由得泄了气,肩膀也垮了下来。
忽的,我想到一个可能,急忙奔到墓道口处,对胖子大喊道:“胖子,去打开的棺材那里看看,看看棺材内有什么?”
第二十六章 出口在南
在我昏迷的时候,不知谁胆大包天闯了滔天大祸,竟然去打开烟男一直强烈反对打开的棺材。结果,从里面不断的用处大量白色雾气一样的影子,只要不小心碰到,就会瞬间被冻成冰棍。师父说着些白影是魑魅魍魉,就是修炼成精的鬼魂,而老三就在措手不及之间,被直挺挺的冻成了冰雕,死于非命。
而烟男等人,拿着师父的黄符在墓室内上蹿下跳的消灭白色诡影,但是成效不是很显著,白色诡影越来越多,而能消灭它们的黄符却越来越少,我们现在是日暮途穷捉襟见肘,眼看就要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了,如果不赶快想办法,我们几人不一会就会变成一堆透心凉的冰块。
而我在墓道内反复搜查,就是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最后颓然的出去无望,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这时,我猛然想起一直没来得及搜查的棺椁,于是急忙冲着胖子大喊,让他去棺椁近前看看。
胖子听到我说的话,也不问为什么,就直奔棺材跑去。躺在地上被打开的棺材已经不再往外冒白影,但是还有大量的白影聚在棺材近前,当胖子举着桃木牌靠近时,白色诡影就都悠悠的散开,飘向一旁。
胖子俯身探头朝着敞开的棺材内张望一眼,然后对我摆摆手说:“什么都没有,空的。”
我不相信的对他喊到:“你再仔细看看。”
胖子围着棺椁转了一圈,将身体弯的更低,仔细的在棺材内查看,然后竟然纵身跳进棺椁内,在棺材内大力的跳动了几下,然后对着我双手一摊,意思是再明确不过。看到大家还在和白色的影子周旋,疲惫不堪的急于奔命,一股绝望的心情涌上心头,不敢回视大家对我送来的期盼目光,我知道大家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突然觉得肩头的担子好重,重的我都不能直起腰杆了。
之前,只有我和胖子二人相依为伴的下斗,我只要保全住我俩的性命就可以了,即使遇到危险,大不了俩人黄泉路上一起作个伴,心底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可是这次不同,为了救我和胖子导致昏迷的月儿,又因为保护我而重伤的罗叔,拼尽全力在战斗的朋友,还有我最敬爱的师父,这些的人的生命都握在我的手中。如果我没有找到出去的道路,等于是我亲手将他们送进了死亡的棺木。
师父虽然没有教过我茅山术,却让我熟读各种墓室机关和秘术,我怎么连个墓室的出口都找不到,心中不断的懊恼的自责自己无能。
胖子看着我颓废的倚在墓道口处,对着我大喊道:“老郑,别着急,慢慢找,我们还能顶一阵子,你千万别急火攻心再昏过去,到时我们可就真的玩完了。”
我听了胖子的话,再看着大家对我投来鼓励的眼神,心中一暖,心想:大不了大家都折在这里,黄泉路上人多也热闹。想到这里心情也舒畅了,脸上久违的笑容也回来了,便挂着我一贯的笑容,对胖子说:“你丫的身体素质好,多折腾一会儿,先让罗叔过来休息会儿。”
罗叔听见我的话,在远处大声说道:“我没事,挺得住。”
我既担心又焦急的对他说:“罗叔,你快过来休息,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罗叔被众人规劝进入了墓道内,他刚闪身进来,便一下子无力的顺着石壁瘫倒,我急忙扶住他的身体,查看他的伤势状况,只见他手上的绷带都被鲜血染得通红,脸色也苍白的吓人,我把他扶到月儿的身旁坐下,叮嘱他好好休息,然后转身走到墓道的出口处,盯着整个墓室从头到尾仔细观看一番。早头脑中起草墓室的结构图,反复推敲各种设计方案,心中暗暗祈祷烟男他们一定要挺住,我会尽快想到出逃的方法。
突然,脑中窜出一个十分大胆的假设,虽然想法有些超然不大可能,但就算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上一试。于是,我急忙对着胖子大喊:“胖子快过来。”
胖子等人听到我兴奋的喊叫声,开始协助胖子移动,他慢慢缩减范围,来到了我的身旁。我看着墓室内好像无头苍蝇一样晃动的白色诡影,对胖子说:“你背着我去北边那个有出口的墓道处。”
胖子翻着死鱼眼对我说:“老郑,我看你好好的怎么竟说什么胡话,平白无故干嘛让我背你?你可别闹了。我还得去消灭那些白色鬼影,这能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猴子在一旁听到我说的话,晃到我的近前蹲下身,对我说:“文哥,我背你。”
我对他说:“你不行,得让胖子背。”
胖子瞪着一双牛眼对我说:“老郑,你怎么了?想当大爷还挑人背?”
我听到胖子的胡言乱语,没好气的对他说:“你以为我稀罕你背我。叫你背你就快点背,哪来那么多废话。”看着胖子一脸的不情愿,我接着又对他解释说:“你身上有桃木牌,白色诡影不敢靠前,你背着我,才能安全的到达我想要去的地方。”
胖子一脸疑惑的对我说:“你不是也有一块桃木牌的护身符吗?”
我只好对他说:“我怕万一发生意外,把桃木牌戴在月儿身上了。”
胖子看着我,眼眶有些湿润,一旁的猴子听见,一脸羡慕的说道:“我说胖哥怎么不怕白色影子,弄了半天身上带着宝贝。”
胖子没有再说话,一哈腰便背起我,直奔南面的墓道快速的奔去。
我俩很快踏进南面的墓道内,白色诡影也紧跟着尾随进来,胖子挡在我的身后,此时白色诡影已经在通道口处挤满了,还在不断有白影继续挤进狭长的墓道,使得胖子不得不向后缓缓的倒退。
胖子一边伸手拦着白色诡影,一边扭过头来对我说:“老郑,前面的石门是能出去,可是外面有大量的尖齿蟾蜍,也不知道现在它们有没有离开,你最好不要冒险打开石门。”
听到胖子的话我心说: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推动得了厚重的石门。我来这里其实是另有目的,便很神秘的笑着对胖子说:“谁说可以出去的通道内,就会只有一个门。”
胖子闻听此言,不由得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我,他听懂了我说的话,但是并不相信我这凭空妄想大胆的推断,真的能在已知出口内,再次找到别的出去通道。
我不顾胖子的诧异和逼近的白色诡影,全神贯注在南面的墓道内搜索起来。之前寻找出口的时候,众人曾经反复的在东西两侧的墓道内查看,然后直接忽略了进来时的北方的墓道口,和可以出去的南方墓道口,潜意识的认为南方的出口外,被尖齿蟾蜍围住出不去了,但是没有想到,这里有可能还存在其它的门可以出去。
我从墓道尽头处开始摸索,胖子在入口处左右拦截想要溜进来的白色诡影。我看到北边墓道的石门处还有一丝缝隙,当初应该是进来的时候太急了,没有把石门关好。结果在我扫了一眼石门的时候,发现石门左边和石壁连接的夹角处,有一个米粒般大小的凸起,笑容不禁立刻由心底爬上了双颊。我兴奋的伸出手想要触摸米粒般大小的凸起,但是,手在伸出去以后,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因为石板上面的凸起,有可能是出去的机关,也可能是御敌的机关,即使是出去的机关,如果石门开在地上,到时候我掉了下去,其他人是人怎么办?我只好先走到胖子身边对他说:“开启出口的机关我找到了,但还是先想办法将大家集中过来这里,然后再试着开启比较好。”
胖子一听,立马兴奋的抱住我,大呼“老郑,还是你牛。”然后,他立刻对着外面大喊,“大家都快过来这里,我们能出去了。”
我嘴上虽然说是找到出口了,但心中却不是十分的确定,古墓内机关重重,出去的方法哪会如此简单,不过先给大家燃起希望,这样众志成城,出去的几率也会变大,这是人心所向的精神力量。
果然,在大家先后进来墓道的时间里,我又先后在墓道内不同的地方,发现四个大小相同的凸起,这样一共就有五个凸起,要在其中选择出去的机关开启。于是,我在心中默默的暗自盘算起来,此间地下墓室内的四个墓道,自己已经详细的查看了三个,东方墓道内的石壁上刻有“卷草纹”,西方的石壁刻有“金石纹”,而现在所处的南方墓道刻有“火焰纹”,胖子他们进来的入口,也就是北边的墓道一定刻有“水波纹”,而中央地带的三口棺材下面,定会刻有土的象征“飞尘纹”。
这五个凸起肯定是对应着五个方向各处的机关,进口设置在北边,因为胖子他们进来时,用来困住众人的暗室已经开启并坠毁,所以其中一个凸起失去了效用。再来就是“中央土”方位的三口棺材现今打开了两个,其中一个触动了机关,放出大量的白色诡影,人一接触就会瞬间被冻死。三个机关有两个已经被触发了,这就还剩下了额三个出机关。
为什么说是三个机关,因为南边狭长墓道尽头的石门用手就可以推开,并不是受机关的控制,这说明石门只是一个幌子,这个虚设的出口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面的出口,而是用来从这间墓室通往外面那个金碧辉煌墓室的通道。
结果令人没想到的是,因为建筑墓室的工匠为了保命而挖的一个逃生路,从而使得原本虚设的出口变成了真正的出口,但是现在门外已经被尖齿蟾蜍占领了,我们没办法再从那里出去了,只能寻找那个先前就已经设好的真正出口。
现在也就是说,五个凸起中,还有三个机关可以启动,三个中有一个是可以开启出去的大门。墓室的北墓道是机关,中央位置也是机关,东西两个方向没有出处,现在就只剩下了南面墓道这里,出口一定在这里。
但是,墓室中央位置的棺材,还有一个没有打开,这让我隐隐感到不安,怕会出现自己意料之外的状况。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分布着的五个凸起,思索着,到底哪一个才是可以令众人脱险的机关按钮?
第二十七章 终于有了头绪
我在狭长的墓道内捏着下巴不断的徘徊,石壁上面的五个凸起长得都一样,位置排列非常的错乱,完全没有什么特定的规律。
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白影已经全部拥挤在墓道口处,师父在墓道口处贴了不少的黄符,但是白影众多,估计顶不了多久,自己要在一时三刻内尽快找到出去的方法,要不真就是在劫难逃了。强大到有形的压力,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头昏眼花喘不上来气,只好不住的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晕了过去。
但我浑身上下受了不少的伤,一直气血不足的眼前发黑,心知自己完全是在做困兽挣扎,用不了多久,身体内没有排干净的蛊毒,又会再次占领高地,剥夺我所以的感知,将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越想心内越是着急,我在转了最后一圈以后,停下脚步,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便招手叫大家围过来。所谓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人,集思广益可定能弄出个结果。
我把我的发现和想法都说给大家听,结果,脑子最不灵光的胖子第一个大叫道:“这太简单了,我们快速的把每个凸起都按一遍就好了。”
我翻着白眼对他说:“你用用脑子行不行,中央的机关打开了,我们就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马上就要见阎王爷了。要是再随便错按一个机关按钮,估计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胖子听我说完,一脸硬气的说:“反正横竖都是死,早死早超生。再说,你都说机关有可能布设在墓道内,即使触动了机关,我们还是有机会再按其它的按钮,然后逃命啊!”
听到胖子说的有理,我便又开始犹豫了起来。但是,机关是否真的就布设在墓道内就难说了,万一我的想法错误,南边的通道并不是出口,一旦触发机关,在这样狭长的墓道内,就是随便飞出几只利箭,我们躲都没地方躲,全部都得被射成刺猬。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瘦猴子询问他身旁的烟男说:“烟男小哥,你有什么看法?”
烟男明显不同意胖子的建议,他好像很在意墓室中央的那口还没打开的大棺椁,不时的将冰冷的目光聚焦在那里。
胖子看见烟男的表情好似魂游天外,不由得嘴一撇,嘟囔道:“完了,这哥们儿又犯病了,性格真是比天上的月亮还爱阴晴圆缺。”
我没好气的对胖子说:“你丫的少瞎拽形容词了。我看烟男小哥十分在意中央的那口大棺材,估计里面的主肯定不好惹。”
胖子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你不知道烟男小哥的厉害,再难缠的粽子,他都可以三下五除二的轻松搞定。再说,现在不是还有师父在这里,就算从里面蹦出个什么样的大粽子咱不都是轻松的搞定啦!”
胖子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师父一脸严肃的对胖子说:“胖娃,你就不能学学斯文办谨慎一些,快到三十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都什么时候了,还学港腔讲话,真是不靠谱。”
胖子被师父的话噎到了,不敢再随便的盲目发表意见,我将目光看向头脑比较聪明的猴子。结果,就见这家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对我说:“文哥,你别看我,我可没有什么好主意。”
师父和罗叔也是一筹莫展,我心里就纳闷了,师父可是老江湖了,怎么遇到这么个机关就搞不定了,难道是浪得虚名?估计师父他们当年倒的斗,都是那种即寒酸又简单的只有一间墓室的斗,随便进去拿了东西就走,要是遇到粽子,几张符就搞定了,根本没有遇到过像这种十分困难又机关重重的连锁墓室。这些话在现在这种场所,当着这么多少人的面,我也不好问他,只好又站起身,开始查看墓道内的其他地方,是否有不同的机关布置。
通道口处的黄符在一张张的减少,我头上的滴下的汗都连成线了。白色的雾影好像并没有少,但是墓室内的积水,说明了一个十分残酷的问题,如果五分钟后我还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就只能躺在棺材内,永远的留在这件阴森诡异的墓室了。
思索到最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转身走到月儿的近前,将她身上的护身符从新带到我的脖子上,然后对胖子说:“你在这守着大家,要是黄符没了,你就堵在墓道入口处,反正墓道狭窄,你体积又大,估计白色诡影害怕桃木牌护身符的力量,不会从你身旁挤进去。”
胖子体积再大,也没办法堵住墓道口,就是有两三个胖子,也很难将白色诡影堵住墓道的外面,我之所以说这些不靠谱的话,纯粹是为了给胖子信心。再则让他守在墓道口处,以防他趁我不在,去触碰石壁上面的那几个凸起,做出不可饶恕的举动。
胖子没理解我话的含义,拉住我神情紧张的问道:“老郑,你要干什么去?”
我拍拍他的手说:“别这么矫情,我就是出去看看,不是舍身取义,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胖子还是不放心,想要再说些什么,我趁机甩来他的手,走出墓道。白色诡影果真畏惧桃木护身符的力量,让出了一条路,然后依依不舍的紧随我其后,我心里这个气啊!又不是我老婆,怎么盯我盯得这么紧。
我先是晃晃悠悠的小跑到北边,胖子他们进来的那个墓道处,上上下下反反复复认真的将墓道内看了一遍。墓道的石壁上的确刻有水波纹,胖子他们进来时,掉入的好似升降梯一样的暗室,已经坠毁在墓道尽头处,而且周围出现了不小的坍塌,根本就没有办法再上去了。
查看了一圈以后,发现这里的石壁并没有小凸起,我只好失望的退出墓道。然后,跑向中央地带的棺椁处。最左边冒出白影的棺材盖仍旧敞开着,里里外外只有一层,空旷旷没有装任何的东西,里面连漆都没有刷上一层。我奋力的推开最右边的棺材盖,里面整整齐齐的陈列了,大小相同的十二生肖的唐三彩陶俑。我带上东北农用的加厚棉手套,捧出一个陶俑从头到尾细细的观看,即使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要从中能得到一丝丝的灵感也好。十二个唐三彩陶俑我挨个看了一遍,心中有些微妙的想法,但脑子却理不出个清晰的线路,就好像是大马路中间放了块巨石,想要移开搬走都不易,而且还没办法绕行,这种混乱又郁闷的心情,一下子积压在我的心头。而身旁又围着大量扰人的白色诡影,实在是让我更加烦心。
我闭上眼睛,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脑子飞快的转动,将自己脑中熟记的墓室机关方面的相关的知识,和进到这地下墓室曾经接触过的事物,飞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结果,感觉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具体是什么东西,就是飘渺得让我想抓又抓不住。我深知只要让自己寻到思绪的线头,就能顺着捋清整个思路。
于是我在心中对自己说:不要着急,从新放慢速度再好好回忆一番。我先想起和胖子还有月儿之前在地宫的经历,然后联想到现在的唐朝古墓室,好像有一个东西,一直都在反复的出现,到底是什么?陶俑?不对,地宫内的是真人石俑,墓室内的是三彩陶俑。
棺椁,墓室,怪物,纹饰,对了,我突然灵光一闪,猛地睁开双眼,蓦地一拍脑袋,就是他!我想到的关键的所在。
想到出去的办法,我立刻满面笑容的向南方的墓道内飞奔。结果,不知是因为身体太虚,还是因为心太急,左脚绊右脚,直接就摔了个狗啃屎。而且最倒霉的是将身上的桃木牌摔飞了出去,心中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瞬间从地上爬起,结果刚才摔到的时候把脚扭伤了,踉踉跄跄的没办法快速移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拖着扭伤腿。咬紧牙关,加快速度向前移动。可是轻飘飘的白色影子行动更快,转眼间就到了我的近前,我已经能感受到白色诡影指尖传来的冰冷,后背传来一阵阵恶寒,好似三九天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一样,脚步变得更加凌乱起来,眼看着就要僵硬的迈不动步了。心中不由得暗叹,看来今天自己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忽的,我的前面风风火火的冲过来一个人,向我围过来的白色影子,瞬间都唯恐避之不及飘散开来。
原来,胖子在远处的墓道内,一直注意我的动向,见到我高兴的往回走,知道我找到了出去的办法,心中正是高兴不已。结果看我摔了个狗啃屎,桃木牌的护身符也甩飞了出去,急忙飞奔到我近前。他迅速的捡起我掉落的护身符带在我的脖子上,然后嘲讽的对我:“我就知道你这家伙靠不住。要不是我一直担心你旧病复发,时刻观察你的举动,这会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我十分的感动,有些煽情的对胖子说:“不愧是我的最好兄弟,最佳搭档。”
胖子也很一脸得意的说:“那是自然。”然后,他便搀扶着我往回走。
我却对他说:“胖子,我移动太慢,你干脆背着我走得了。”
胖子没好气的对我说:“你这家伙,真会得寸进尺。”
我笑嘻嘻的对他说:“你这家伙,还会用成语了。”
胖子又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自然。”
我懒得再和他扯淡,兴奋的对他说:“你快点背我回去,我现在想到出去的方法了。但是时间就要来不及了。”
第二十八章 重见天日
身处在鬼雾迷影危机四伏的暗室,我和胖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打屁,不得不说我俩有点得意忘形了。
看到师父他们所在的墓道口处日渐减少的黄符,我一下子想到时间紧迫,立刻告诉胖子说:”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胖子听完,立刻两眼放光,兴奋的直接用双手将我抱起来,飞快的跑回南面的墓道内。
我见胖子抱着我的姿势实在难看,便开口大骂道:“死胖子,叫你背我你不背,这样抱着我成何体统?”
胖子激动的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出去要紧。老郑,真有你的,从这鬼地方出去以后,我一定请你好好喝酒。”说完心情非常愉快的哈哈大笑。我也受到他的好心情的影响,脸上终于出现了开心的笑容,这是我自从进山打猎开始到现在,唯一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胖子刚将我放进墓道入口处,我便立刻一瘸一拐的向内走去,此时我内心忐忑不安,如果这次的想法还是错误,我真的会崩溃发疯。我在大家有意无意的期许目光中,独自拖着扭伤的脚走到墓道的尽头,他们都没有围过来,不知是怕给我压力,还是对我有信心,又或者对我没有信心,所以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脑子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似乎有些太在意他人的想法了,急忙用手拍打自己的双颊,对自己说:“集中精神,要是弄错了,就让大家去阴曹地府再找我算账吧!”
胖子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自认为和我是生命共同体,无论我的选择对错,生或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和我共同承受。于是,静默的人群中,传来他不耐烦的叫嚷声,“老郑,你动作快点。门口这里快顶不住了,你就随便挑一个吧!”
这时我又听到他身旁的猴子劝慰他说:”胖哥,文哥现在是集中精神的关键时刻,你就不要打扰他了。“
此时的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唐朝的古墓,地宫,墓道看似相隔甚远,却又环环相扣,其中有个一直反复出现在各处,又十分突兀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石壁上面雕饰的战神“刑天”。
唐朝民风盛行享乐,并不喜好征战,唐朝受到西域的佛法影响,很多文化都和佛教相关。而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也就是唐朝的“武则天”,她偏爱道教,信诚道教宗师老子,称老子李耳为“太上老君”。所以,当时各种神话人物辈出,就连“金男玉女”这种一般的神话人物,在当时香火也尤为兴盛。却从来没有听说唐朝当时会有人供奉凶神恶煞一般的刑天,而现今合肥境内的战神“刑天庙”,距今顶多只有千年的历史,可见,刑天的纹饰出现在并不盛行的唐朝,明显有些突兀。
我两眼死死盯着面前墙壁上面的刑天纹饰,他身体肚脐的部位是嘴部的样子,在嘴角处有一颗小小的凸起,好像嘴边的一颗美人痣一样,正是五个机关按钮的其中一个。我的手有些颤抖,其实我并不是十分的确定,毕竟这些都只是我推测出来的想法而已,并不是那些我所熟知的机关知识。说白了,就是在胡乱瞎蒙的基础上,加上了一点不怎么靠谱的推断,得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猜测。
我的性格本来就是左右摇摆,犹豫不定,特别是在自己不能绝对的十分的肯定状态下,很难自己做出决定,不由得将手举起来又茫然的放下,反复一次又一次,食指在凸起的按钮近前,前前后后的伸缩着。
这时,忽然听到墓道口处传来胖子的惊呼声,“太奶奶的守不住了,大家快往墓道尽头处撤退。”说完,一阵风的冲到罗叔的近前,一把将月儿扛着身上,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跑来。我隐约透过胖子跑动中的肥胖身体,看到起身后的墓道内白茫茫的一片。顿时心惊胆跳的心说:姥姥的,这时候还考虑个球,死神已经近在眼前了。
在心中打定主意,我立刻对大家喊到,”都过来我这里。“刚喊完,大家就像已经准备好了一样,迅速围到我的身边,我毫不犹豫的将食指,狠狠的按在石壁小小的凸起上。结果,石壁上面小小的凸起并没有被我按进去,周围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见到此般状况,我一下子就傻眼了,脑子翁的一下就懵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按不动,难道是自己的想法错了吗?
而在这关键时刻,恐怖的白色诡影已经飘到近前,胖子立刻举起手中的桃木牌,师父也一把扯下我身上的桃木牌,二人将我们围在身后,阻挡白的雾影靠近,而白色的雾影就好像无数在夜晚游荡的恶鬼一样,虎视眈眈的将我们团团围住,随时随地等着有机可乘的时候,立刻毫不犹豫残忍的将我吞噬掉。
一举未能成功,我的灵魂就好像被抽离了身体一样,眼神都涣散了,心中不断的说道:完了,一定是自己估算错了。这邪墓的机关设计本来就不按常理出牌,怎么会被我这么轻易的就猜到,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胖子看着我身体像钟摆一样摇晃,就跟丢了魂一样,毫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后脑勺上,大骂道:“你丫的清醒点,快想办法。”
我被胖子一拍,脑子更迷糊了,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了一样。
站在我身旁的烟男,看着紧密围着我们的无数白色诡影,眉头皱的都拧到一起了,他一只手扶住我即将要倒下去的身体,一只手将手电筒倒拿,抓着手电筒的镜头处,将铁盖的底部对准小小的凸起,用力的砸了下去。就听到轰隆隆,咔嚓嚓一阵响动后,我面前的石壁直接向上升起了。
尘土四处飞扬,还没等我看清,就被人从后面直接推了进去,很给面子的直接趴在了地上。身后呼呼啦啦跳进来一大堆人,就听见一声“跟我走”,就有人死命拽着我的胳膊,拖着晕乎乎的我一路向前狂奔,我的头无力的晃动着,脑子里面处于混沌未开的境界。
慢慢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四周的景象逐渐的映入眼睑,周围的景象自己再熟悉不过,这里就是当初我们和月儿,被迫分别的天井隧道内。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身旁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声的议论着,不知是谁说道:“天井太高,有绳子也没办法上去。”
然紧接着我就听到大嗓门的胖子大声的喊道:“我知道哪里能出去,这次有工具,不会有人再留下开机关了。”
说完,把月儿交到师父的怀中,然后风一般的跑远。
我被人拉着踉踉跄跄的向前奔跑,迷迷糊糊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便不断的咬自己的舌头,强迫即将昏迷的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头看向身后,估计白色诡影已经近在咫尺了,这些诡影完全不受控制的穿墙跃壁,锲而不舍狰狞的紧随其后。我朦胧间看到隧道尽头处的壁龛越来越近,心里不断鼓舞自己坚持住,马上就可以离开这诡异的地方,从新回到温暖的家中。
忽的,猛然见听到轰隆隆的巨响,我心里立刻一沉,心说:又有什么妖魔鬼怪要现身了。结果我在勉强想要抬头查看的瞬间,听到胖子呐喊声,“石门开了,都快跳上壁龛”。
紧接着我就被人向上托举,翻滚进石室内。这下我想起那轰隆隆的声音,是壁龛内石门开启的声音,心想着:终于可以回家了,顿时安心的双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出去的过程长话短说,和上次胖子背我出去的时候几乎大致相同,只是这次众人被随机传送出来的地方是村子口,省了大家不少力气。其中功劳最大的要数胖子,他在踏进旋涡时,猛地想到将众人栓在一起,一面大家被传送到不同的地方去。师父很难得一见的将胖子夸奖一番,说他终于头脑开窍了。胖子自然是高兴的不亦乐乎,开心的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我在出去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烟男只好留在村子里,继续帮我排除体内残留的蛊毒,烟男这次倒斗损失惨重,两个结拜兄弟都折在了斗里,也没找到他想要寻找的医术。罗叔前脚刚踏进村子,后脚便马不停蹄的带着月儿去美国治病,他还要处理搜救队的后续工作,这次聘请的外国搜救队来了一个小分队,却一个都没有活着回去,罗叔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师父则是义无反顾的陪着罗叔去了美国,一同帮他处理剩下的棘手问题。
本来胖子也嚷要跟去美国看护月儿,罗叔和师父都极力的劝阻,让他留下来照顾我。这次数我受的伤最重,加上蛊毒未清,他们怕我也会发生个万一,还是留下个亲近的人照顾为好。再说,美国那里早就请了最好的看护,在最好的医院医治,胖子跟着去了也是没用。
猴子本来也要留下来陪我,胖子说猴子在这就是浪费村里的粮食,顿顿消灭村里的老母鸡,严重的破坏了生态平衡,猴子只在村子里面待了两天,就被胖子给赶走了。
烟男守着我一个多星期,确信我体内的蛊毒都排清了,然后同胖子告辞,说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不能再拖了。
胖子十分清楚烟男的为人,知道他说有急事,那就一定是不能再耽搁了,便对烟男说:“你告诉我个账号,等我把东西卖了,就立刻把钱汇给你。”
烟男叼着烟卷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不差钱。”
然后就拎着背包,便头也不回的潇洒走了。
第一章 久别的家
胖子在东北老家守着我待了半个多月,其实他每天都出去上山打猎,根本就没有安分的守在我身旁。现在时节是野菜已经漫山遍野了,山上的野物也开始出来觅食,所以他几乎天天往山上跑。但是他这次学乖了,每次上山都约上好几个人,在带上几条猎狗,才敢上山打猎。而且也不敢跑太远,天黑之前无论有没有打到猎物,一定都会准时回来。
东北的大山真是蕴藏无数宝藏的好地方,地下埋有丰富的矿藏,遍山都是珍贵稀有的野菜树木,满山跑着滋补的野味,免费的天然氧吧,站在山上心情就格外的舒畅。
我昏睡了半个多月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胖得和猪一样。原来在我昏睡的这段日子,胖子不是打野兔就是猎大雁,天天给我炖汤喝,使得我整个人足足胖了一大圈。
醒来以后,我实在不想再躺在炕上,美名其曰的借口锻炼身体,天天跟胖子俩人,带着癞头子和几个村里的娃,下河摸鱼,上山打猎,完全回到了童年的美好时光,开心逍遥的过了十多天。玩耍够了,我也顺利的减肥成功,恢复了我俊俏的面容,便对胖子说:“咱俩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北京的店铺和宅子都得回去照料,我看这几天咱俩就准备回京城去吧!”
胖子是急性子,说走就走,叫来癞头子就要辞行。
癞头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我俩走,苦口婆心的规劝我们说:“你俩好不容易才回来一回,这次非得住上个一年半载才可以走。要是你俩现在回去京城,以后咱们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
癞头子说得我和胖子心里难受,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俩已经打定主意执意要走,我便对癞头子说:“这次我俩来,发生了太多事情,给村子里填了不少乱。估计我俩再待下去,村子恐怕就要被我祸害的回到解放前了。”
癞头子听完哈哈大笑说:“哪里有那么夸张。你俩这次回来帮村里建了小学,造了鱼塘盖了鸡舍,以后咱们村子的经济会越来越好,你俩干脆就留下来别走了。
我对癞头子说:“我们在京城住惯了,那里有了事业,还有我师父需要我们照顾。不过现在交通还算畅通方便,以后我俩会经常回来看看乡亲们。”
胖子在一旁夸张的说:“以后我俩会带着老婆和孩子一起回来,到时你得准备好大红包,少了我可真的会生气。”
癞头子听完笑着点头说“好”,我看见他眼眶已经泛红,急忙缓和气氛说:“今晚把兄弟们都叫来,咱们来它个一醉方休。谁要是耍滑没喝倒,直接拖出去喂狗。”
结果后来真的是一醉方休,我和胖子都喝大了,吐了癞头子家一炕,昏睡了一天以后才醒来,头还是疼得要裂开了一样。心说:以后再也不敢和东北人喝酒,实在太猛了,而且这里酒的度数也实在是太高了,六十度的小烧,他们竟然就当白开水一样灌着喝,谁能受得了,还能活着醒来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隔天,我和胖子扛着两麻袋的东北特产,满满都是蘑菇榛子松树子,野菜野鸡袍子肉,咸鸭蛋粘豆包,大鹅肉粘玉米,手上还提着几只老母鸡,搞得我和胖子就像进城卖山货的一样。本来还有人张罗要抓头猪,说是农村的猪肉特别香,城里吃不到,我急忙婉言拒绝,真怕他们真的让我俩扛头猪回去京城。
村里人开着拖拉机把我俩送进城,然后依依不舍的把我俩送上车,车子缓缓启动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在挥着手,大喊着叫我俩常回来看看。
我俩把头伸出车窗外,一边摇手一边眼泪哗哗的流,最难割舍的莫过于乡情。此番离去,不知何时还有相见之日?
我和胖子一路上不断的换乘各种车辆,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异士居的老宅子,开始紧锣密鼓的忙碌各种琐事。首先,我俩先是去澡堂子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直泡到皮肤烫的通红,然后开始发白变皱,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接着我俩便商量着去买一个大冰柜,好把从东北带回来的两**袋特产放进去,实在是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吃不完,肯定就会坏掉了。
我俩从银行取了钱,然后去到京城唯一的一个大商场,里面是各种家电齐全,看得我和胖子眼花缭乱,最后随便挑了一个看上去容量大的冰柜,就便付钱打包好,雇人送回家中。
东西买好了,我却发现胖子不见了,只好在商场内四处寻找他,心说这家伙真爱玩失踪。
最后我在一个柜台前找到了他,他正两眼发直的盯着柜台内的东西看,我靠近以后才发现,柜台内摆着正是现在非常流行的,可以移动通话的无绳电话“大哥大”。柜台的售货员长得十分标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正口如悬河极力的向胖子解说大哥大的各种好处和功能,胖子聚精会神的听着,完全是着了迷,视线一刻都不曾从大哥大上面移开。
我把胖子拉到一旁低声说:“家里不是有固定的座机电话嘛!你又不是经商的大老板,买这玩意也没用,你能和谁联系?再说了,咱们的业务范围你又不是不知道,它到了地下就没信号了,带着它下斗,和带着一块废铁有什么区别。”
胖子和我花钱都像流水,但是却只花在值得的地方,并不会随意浪费,便转眼间就打消了买电话的念头,我俩在漂亮售货员失望的眼神中快步离开。
回到了老宅,不顾身上的汗水,立刻着手将各种的东北特产归类收拾妥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些好东西京城可买不到,够我俩享一阵子口福的了。
开心够了,我俩才想起背包里面还有此番下斗带回来的明器,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笑骂胖子说:“你这个吃货,就顾着吃的东西,把金子都给忘了。”胖子笑着回嘴道:“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胖子从的背包里面捧出金罐子,里面装着金瓜子和金币,我俩打算放出风声,然后直接摆在古董店里面卖。我背包里面还有个瓷盒,一直没来得及打开看,现在有时间了,便把秘色瓷盒放在桌子上。胖子看着扁扁的瓷盒说:“这盒子好看是挺好看,就是太扁了,估计里面装不下什么好东西。我严重怀疑这里面,会不会就放了几块过期长毛了的点心。”
我笑着讥讽的对胖子说:“你丫的满脑子都装着吃的。这东西可是瓷器,就算没装东西,也比你的金罐子值钱多了。特别是这种秘色的扣盖瓷盒,只有官宦人家才有资格用,你再看这瓷盒底部的落款,“唐越窑”,这可是当时给皇宫制造瓷器的地方。”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两眼冒金光的看着桌子上的瓷盒,喃喃自语道:“乖乖,这么贵重的瓷盒,里面一定装着好东西。”说完,立刻用手指捏住盖子上的如意盖钮,想要将盖子打开。可是,盒盖就像黏在了瓷盒上一样,根本拿不下来。
我对胖子说:“别忙乎了,我早就试过了。这盒子内部有机关,不能轻易的打开。”说完,我便用手指着盒盖一侧的三个大小不一的圆孔说:“我估计这就是开启盒子的机关,应该是钥匙孔,但是我们现在手中没有钥匙,用外力也容易损失瓷盒。我看这锁孔就知道是子母连环锁,但是一般子母锁都只是两个插孔,而这里有三个插孔我就搞不懂了。”
胖子将眼睛贴近圆孔说:“这是三口之家锁。”
我差点没被他给逗乐了,结果还没等我答话,胖子便又开口对我说:“你把手电筒递给我,再给我根木棍,我插进这孔内,试看看能不能撬开?”
我心说胖子这家伙的想法还真是单纯,便吓唬他说:“你傻啊!这是机关,你随便乱弄,到时触动了机关,飞出一只毒箭,就能轻易的把你的脑袋射穿。”
胖子哼了一声对我说:“你才傻,这么大点儿的盒子,能装的下毒箭,你骗鬼啊?”
我看他转身去拿手电筒,便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说说:“我可得躲远点,就算里面飞出只绣花针,估计眼睛也保不住了。”
胖子听到了我的嘟囔,心里有点害怕了,万一里面真的是像“梨花暴雨针”一样的机关,自己不得被射成刺猬。
于是,他停住脚步,转过身问我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开这个盒子?”
我摇摇头说:“我怎么会有办法,我又不是锁匠,当然要找个能开这秘盒的能人锁匠了。”
胖子回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正要开口,忽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和胖子都顿时心中大惊,这古宅坐落在胡同内,唯一的进口便是古董店的后门,而店铺现在还没有开门营业,怎么会有人不经过古董店的店门,就能进入这深幽的古宅来?
第二章 喜事临门
异士居古宅的大门传来意料之外的敲门声,我和胖子不免有些惊慌失措,急忙将秘盒从新放回背包里面装好,我对胖子说:“你去开门,我留在这里守着东西,以防有人声东击西。”
胖子点点头,然后大喊了一声;“是谁呀?”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胖子迈出厅堂,走到大门口,将门上横着的木栓卸下,然后缓缓的将院门打开。
看到门外的来人,令我和我胖子都顿时大吃一惊颇感意外,看到来人我慌忙的从椅子上面站起身,迎向来者。
我微笑着走出厅堂,对来人说:“是什么风把烟男大哥这样的贵客给吹来了?”
门外的来人正是烟男,他嘴上仍然叼着烟卷,冲着我笑了笑,然后开门见山的说:“我这次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俩。”
我急忙将烟男迎进厅堂,胖子去墙角把暖瓶(就是热水壶,用来保温装开水的热水壶,现在东北大多数人家都还在用,想喝热水就倒一杯。)拿来,开始沏茶水。
烟男的屁股刚落座,我就笑呵呵的问道:“一定是特大的好消息,要不也枉费你这么远的赶来。”
烟男冷酷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些许的笑容,我明显的看出他很是开心,他将嘴里的烟卷点着,一双鹰眼柔和了许多,吐了一口烟后,缓缓的开口说:“你们也是知道我的病情,所以我才会一直执着的下斗,就是为了寻找一本医书。这次我回到了云南,从一个很可靠的朋友那里得知,他在下斗的时候发现了几张括片,上面记载了有关那本医书的记载。”说完他又抽了几口烟,屋内到处弥漫着一股,药草夹杂着烟草的特殊香味。我听到烟男一直苦苦追寻的医书有了下落,便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胖子也是十分的高兴,他当初看到过烟男毒发犯病的样子,太令人不忍直视了。
我祝贺的对烟男说:“这可真是太好了。”
烟男又吐了一口烟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带你俩一起去藏有医书的斗内,因为那本医书也可能记载了医治月儿怪病的方法,我并不相信外国的医术能救醒月儿,所以也一直在帮忙打探医治月儿的方法。”
我和胖子听到烟男说的话,心理感动的是稀里哗啦,烟男平时的样子一直十分孤傲不羁,好像对谁都漠不关心,可是他曾出手救治过我这个陌生人,现在又将月儿的事情挂在心头,叫我和胖子如何不心存感激之情。
烟男见我和胖子都没说话,那是因为我俩激动的说不来话来,他便又开口说:“其实,你俩可以不用跟着我进斗,我把医书拿出来以后,确定上面有没有医治月儿的方法,要是有,我就联系方老他们,把我师父弄去美国医治月儿,我的实力还没有办法全部看懂医书。不过,我之所以想要你俩同我一起去,是怕万一我在斗里有个好歹,你俩还可以带着医书去云南找我师父,前去美国医治月儿。”
听到烟男如此考虑周全,我和胖子真的是感动得都快掉泪了,烟男平时少言寡语,现在说出这些替他人考量的肺腑之言,弄得我和胖子鼻子一酸,感动说不出话来。
我急忙调整情绪,然后十分高兴的对烟男说:‘烟男大哥,你下斗我俩肯定是要跟着去。还有你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要是以你的本事都出不来了,我俩哪还有可能逃出生天。”
旁边的胖子接口道:“我可是见过烟男小哥的高超本领,有我们三个人出马,什么样的斗摆不平,一定是竹篾里面抓螃蟹——十拿九稳,手到擒来的小事情。”
烟男见我和胖子十分干脆的一口答应,而且去意坚决,便对我俩说:“那我就在你们府上叨扰几日,咱们先置办一些下斗的东西,然后就准备出发。”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人开始着手购买装备,我得知此次要去的地方,就是我之前去收过鬼的陈隅村,山东离北京不远,我们决定自己开车去,主要是装备太多,而且大多是违禁品,自己开车比较方便。
结果就在我们紧锣密鼓的购买装备时,烟男那边出了状况,不能去了。忽然有人通知他,他的女师父出事了,然后他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云南,走之前对我俩说:“我一定会回来和你俩汇合以后再出发,三人不聚首,绝不会行动。”
烟男走后,我和胖子便开始在京城寻找可以开启秘盒的能工巧匠。但是,我俩带着秘色瓷盒来到査五爷介绍的“锁匠王”时,他皱起了眉头,手中紧紧握着的放大镜一直就没有放下来,我见他神色一直很萧肃,感觉对这秘盒好像心存一丝恐惧之情,这让我感到十分的诧异,心说:这秘盒内难道藏于十分厉害的机关消息儿?
胖子也看出锁匠王的表情不大对,便按耐不住性子问说:“王师傅,这盒子你到底能不能打开?”
我听胖子开口十分不礼貌,怕惹锁匠王不痛快,到时候不给我开盒子就坏了,于是立刻训斥胖子说:“死胖子,什么王师傅,锁匠王是诸葛师傅的名号,诸葛先生是诸葛孔明的后人,这小小的秘盒机关怎么会开启不了,你少在这里瞎操心,放没味的屁。”说完,立刻对胖子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少张嘴瞎说话。
结果,胖子这家伙今天倔脾气上来了,不顾我的眼色,非要和我争吵起来。而就在我俩争论不休之时,锁匠王开口说话了,“你俩不要吵了,这秘盒我开不了,你们还是找别人帮忙吧!”说完,还立刻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我估计锁匠王被胖子惹生气了,不给我们开锁了,眼见他阴沉着脸,态度坚决,我便起身告辞说:“今天多有打扰,如果诸葛师傅有认识的锁匠朋友能开这秘色瓷盒,一定介绍他们来异士居,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我拉着胖子就离开了锁匠王的居所。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锁匠王欲言又止,我心知他应该能开秘盒,但是不知何因有些不愿意打开这个盒子,好像这个盒子里面有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回去的路上,我埋怨胖子说:“都愿你,乱说话,得罪了人。人家有能力也帮咱们了,你说怎么办?”
胖子头脑冷静了下来,便对我说:“要不咱们在回去再求他一次,说不定王师傅心一软,就给咱们开盒子了。”
我白了胖子一眼说:“人家复姓诸葛。一会儿回去你少张嘴讲话,看我眼色行事。”胖子这回没有犟嘴,我俩便转回身往回走。结果,我俩离老远就看到了锁匠王,刚要打招呼,就见他神情慌张忙乱的锁好房门,然后便急匆匆的穿过马路,消失在一个昏暗的小胡同内。
胖子见锁匠王行色匆匆的不见了踪影,便问我说:“怎么办?王师傅好像有急事出门了。”
我没心情再次纠正胖子错误的称呼,因为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我握紧手中包包内的秘盒,心里感到十分的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锁匠王惧怕开启秘盒,他一定知道这盒子里面有什么,所以才会产生畏惧之情,到底这盒子里面藏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锁匠王在我们拜会前脚刚离开的以后,后脚便急冲冲的踏出房门,如此行色匆匆究竟是为的何事,难道和这秘色瓷盒有关?
胖子见我愣愣的站在大街上,便问我说:“老郑你怎么了?好像被点穴了一样。”
我心口处好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压抑郁闷的令我难受,我勉强笑着对胖子说:“我没事,咱们回异士居。”
胖子见我脸色不大好,以为我身体不舒服,便点头说好,我俩便很快回到了异士居的古董店内。
秘色瓷盒的事情令我心底产生十分微妙的不安感,终觉得这盒子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可能会影响许多人和许多事情。如果师父他老人家在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烦心了,心里乱得像一团乱麻,不禁眉头紧锁不错神的盯着手中的秘色瓷盒。
这时胖子伸手在我眼前一晃,然后对我说:“老郑,没打开瓷盒你也别泄气,以后咱们再去找一趟锁匠王就行了,不过眼下有一个问题得优先解决一下。”胖子的问题除了和吃有关,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什么的事情,于是对他说:“什么问题?吃饭的问题?”
胖子白了我一眼,心气不顺的对我说:“跟吃的无关,刚才不是刚吃完饭,我哪里会那么快就饿了,我说的是金钱问题。”说完,他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为了下次的倒斗买装备,我们不是花光了所有积蓄又回到了解放前。不过,现在咱们手里不是有这个瓷盒和金罐子吗?不如咱们把它们买了,也省去了一些烦恼。”
我听完胖子的话便对胖子说:“金罐子和里面的东西拿去卖我没有意见,不过这秘色瓷盒不能卖,我要亲自打开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胖子听我说完,不乐意的撇嘴说:“我说老郑你就是死脑筋,自寻烦恼。这瓷盒又打不开,你留着它有什么用?瓷器比金器值钱,而且又好出手,特别是那些高鼻子的老外,特别喜欢中国的瓷器,肯定能吊到一两条大鱼,说不定咱俩后半辈子吃穿都不愁了。”
胖子的话没有错,但是我就是想打开这个瓷盒,好奇就像一个羽毛一样,一直在搔着我心底的痒痒,不开启瓷盒我誓不罢休。于是,我对仍旧不死心要卖瓷盒的胖子说:“你丫的傻吧!今天你没看出来锁匠王的态度,我觉得这瓷盒里面藏了不得了的东西,肯定比瓷盒贵重上万倍,将它卖了可就亏死了。你相信我,我以后找人把它打开,然后准保证给你买台小汽车开开,保管你逍遥又自在。”
胖子听我说完信以为真,立刻双眼冒光,激动对我说:“真的?你发誓。”
我点点头向胖子保住,心里却在琢磨,这秘色瓷盒内究竟藏在什么样了不起的东西和秘密?
第三章 天上掉下来个女乞丐
我将秘色瓷盒收好,然后便和胖子商讨卖掉金罐子和其内明器的事情。
胖子有些犯难的对我说:“虽然咱们现在急需金钱,但金罐子也不能便宜出手,否则会坏了业界的行情,行内的人会在背后骂咱俩。但是此番咱俩又快和烟男小哥再次下斗了,这明器要是一时半会儿出不了手,那咱们以后的日子可真就是难熬了。”
我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眼下金罐子得尽快出手,要不过不了几时,我俩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此时,我想到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解决,便对胖子说:“咱俩常年不在家,古董店内没人照看也是个大问题,看来得雇个稳妥的店员,这样咱俩在外面也就无后顾之忧了。关键是,现在一时半刻去哪里找一个即可靠,口风又紧我们又信得过的店员。”
胖子想了一下对我说:“要不咱们先让査五爷帮忙留意,实在不行直接从他那里借调一个,反正他店里伙计多,也不差一个半个。”
我赞同的点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说完我俩就动身,准备要去査五爷的店里借人。结果,我刚跨出房门打算将古董店窗户的闸板放上去,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倒在店门口,浑身上下都是泥土,根本看不出个人样来。我之所以能分辨出她是个女子,是从她的体型上大略推断出来的。
我见她在烈日下昏迷不醒急忙蹲下身,推了推她的胳膊说:“醒醒,醒醒。”
结果,一股酸臭味直冲入鼻腔,我不由得用手指捏住了鼻孔。心说:这大婶是从臭水沟里面爬出来的吗?
胖子这时从店内走了出来,看到我身前躺在的人问我说:“怎么回事?怎么有个乞丐倒在这里,是喝醉了还是死了?”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说:“别胡说,你帮我把她抬进店内,再沏壶热茶给她喝。”
胖子一边嘟囔着“好臭”,一边帮我把人抬进了店内,放在了玻璃展示柜上。实在是因为店内没有沙发,要是将她放在店内唯一的一把凳子上,又担心她会摔下来,也不能将她在放在冰冷的地上,只好将她放躺在了看起来还算比较平坦安全的地方。胖子很快就端来了一壶热茶水,还弄了一盘点心,虽然胖子表现的十分不满,但还是十分的担心这个昏迷不醒的陌生人。
我轻轻的拍了拍昏迷女子的脸颊,对她轻声的呼唤说:“醒醒,醒醒。”昏迷女子的脸被黏糊糊的头发遮挡着,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子,只看到鼻子坚挺鼻尖很翘。
胖子将托盘交到我手上,对我说:“你这样,怎么能弄醒她。”说完,俩手大力的抓住女子的双臂,一边用力的摇晃,一边大声叫道:“醒醒,醒醒,别睡了,天都亮了。”
我急忙制止胖子粗鲁的行为:“你丫的轻点,人都快让你给摇散架了,没冻死街头结果死在了你的手上,到时候你可就成杀人犯了。”
胖子没理我,拿起茶壶,含了一口茶水,直接喷在女子的脸上。躺在玻璃柜台上面的女子,蓦地一个深呼吸,从玻璃柜台上面坐起身,愣愣的看着前方。
我怕胖子吓到她,急忙挂着我招聘的笑容挤过去,对她说:“你不要害怕,我看到你昏倒了,就把你扶进了我们的店铺内,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有没有想吐?”我这么问,是担心她昏倒的时候撞到了头,会有脑震荡的现象。
结果,这女子直接无视我这个大帅哥的存在,一把抓起茶壶,咕咚咕咚的猛灌起茶水来。然后,一把抓起点心,疯狂的塞进嘴里咀嚼,好似抢食的恶鬼一样。我将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她的头发都黏贴在了脸上,除了若隐若现的鼻子,其它的五官都被遮掩住了,根本看不清样貌。她弓着身体,不知是天生有些弯腰驼背,还是处于警戒的姿态。见此女子如此狼狈的样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饿了好几天。我想不通的是,现在的京城内,哪还有讨不到饭吃的乞丐了?
站在一旁的胖子见到女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有口无心的咂舌道:“饿鬼投胎。”
我怕胖子说的话伤到女子的自尊,急忙对胖子说:“你再去拿一些点心来,看看锅里还有没有饭,没有就做一些拿来。”接着我又挂着我招牌的微笑,露着小白牙很是客气的对女子说:“你慢点吃,这些点心先垫垫肚子,一会有正餐可以吃。”
女子看都没看我一眼,低着头,继续将点心塞进嘴内。我心中这个气啊!就凭我这幅长相,又不是会吃人的虎姑婆,你至于这样不屑一顾理的不理不睬吗?难道次乞丐女子是聋子,听不见我说的话?
结果我猜错了,这乞丐女子不是聋子,而是哑巴。她默不做声的将胖子烧的一桌饭菜一扫而空,然后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谢谢”。
我笑着对她说:“不用谢......”接下来的话我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再次无视我,转身对着胖子一顿比手画脚。
胖子瞪着一双牛眼,诧异的看着蓬头垢面的女子,开口问我说:“老郑,她丫的是怎么回事?”
我见这女子对我不理不睬,直接无视我的样子十分生厌,便没好气的对胖子说:“你去给她拿纸笔,让她把想说的话写下来。”说完,我在心中不由得暗骂,这女的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身上有大便,至于用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对我吗?随后我有心念一转,心说:自己干嘛在意一个乞丐对我的看法,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胖子找来了纸和笔,女子立刻抓起笔在纸上开始写字,我和胖子好奇的凑过去观看。女子写字的速度很快,但并不潦草凌乱,反而条条行行很是整齐,文字书写得十分娟秀,看起来像是读过书的人。就见纸上面写着:请收留我,我会做任何家事,只要给口饭吃就行。
写完,她就死死抓住站在身旁的胖子衣袖,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乞求,态度十分的诚恳,差点就要给胖子下跪了。
胖子见这女子样子十分的可怜,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但是心肠比我还软。我猛然间觉得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楚楚可怜的只向胖子恳求。胖子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看,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我同意,他绝对没有问题。看着这个来历不明女子的举动,我突然冒出了一丝不好的想法:这女人是不是抱着什么目的,才故意接近我们俩,怎么我们正愁找不到人,她就自己白白送上门了。
我走到女子的面前对她说:“这位也不知道该称呼大姐还是大妹子的女士,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看你又不会说话,我们就缺个看店的售货员,你也帮不上忙,我们这里并不缺扫地煮饭的阿姨,实在是不能留下你。要不你看这样,我们给你一些盘缠,足够你回老家。你要是不想回老家,我们也会给你介绍个其他的地方干活,你看行不行?”
女子的头发都黏在了脸上,我没办法观察她的表情,但任凭我说得天花乱坠,她就是拉着胖子的胳膊不松手,最后还呜呜呜的放声大哭起来。
胖子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挣脱也不是,劝也不是,最后只能一个劲儿的对我使眼色。我心说: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最是麻烦,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规劝女子说:“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要不你告诉我,我和这个胖子帮你解决,要是解决不了,我们还可以找警察。”
这句话其实我是说给她听的,其中暗含的寓意就是,你要是再这样子继续耍赖,我就只好把你交给警察了。我此时心想:好话说了一堆,给钱也解决不了,她就是死赖着这里不走,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此女子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听到我说找警察,女子哭得更欢了,扑通一下就给胖子跪下了,抱着胖子的大腿就是不放开。
胖子不知是被她哭烦了,还是实在可怜她,就帮着她说话,开始劝解我说:“老郑,咱们正好缺个店员,就雇佣她吧!她虽然是哑巴,但又不是目不识丁,只要我们让她熟知物品的底价,到时可以用纸写字和客人沟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们不是需要一个口风紧的人,这下不是正好,她连说话都不会,更省着出事端了。”
我心中暗骂胖子是猪脑子,怎么就没看出这女的有古怪。这女人听见胖子这么一说,立刻松开胖子,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开始呜呜的恳求我。我心中虽有疑惑,但是也怕错怪好人,决定可以先留下她观察几天,反正我和胖子一时半刻也不会离开京城,可以好好的探一下她的底。
于是我便对抱着我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乞丐女子说:“你先去后面梳洗一番,然后我俩出去给你买套衣服,你就先留在异士居做事。至于工资,就跟普通的售货员一样,你看这样行不?”
女子立刻站起身,兴奋的点点头,然后在纸上飞快的写道:谢谢,你俩真是大好人。
胖子带女子去后边的水井打水梳洗,然后走过来对我说:“走吧!去给她买几件衣服,她穿这样破烂,也没办法在店里照看生意。”
我瞪了胖子一眼,心说:你丫的什么时候变得对陌生人这么热心肠了?胖子看出我心里的不痛快,去商店的路上他问我说:“老郑,你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我没好气的对他说:“还不是你,刚才你怎么不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
结果胖子很是吃惊的看着我说:“老郑,这可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铁石心肠了,你没看那个大婶有多可怜吗?”
我停下脚步对他说:“可怜的是你的脑子,怎么就这么不灵光。那女人明显有问题,你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胖子最烦我说他脑子笨,就跟我最烦别人说我长得像女人一样。胖子一脸怒气的说:“我怎么就没看出她有什么问题,明明就是个可怜人,估计是被人丢弃或者是拐卖了,我们应该帮帮人家。”
我回答胖子说:“不管是丢弃还是拐卖,都应该交给警察处理,你多管闲事干嘛?”
胖子瞪着一双牛眼对我说:“假斯文,警察是你朋友,警局是你家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和他们这么亲了?”
我也知道干我们这行最好少跟警察照面,平时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这次问题的性质不同,我是非常不赞同收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我对胖子是有理也讲不通,只好转身往商店走去。
衣服买完了,我俩提着袋子回到家中。那女人收拾干净了,但是头发仍然将脸遮住了,根本看不见她长什么样子,她越是这样神秘,我越是对她感到怀疑,想发想要看看这个神秘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于是,便若无其事的走到她面前对她说:“衣服买回来,你快换上吧!头发都洗干净了,干嘛还遮在脸上,不难受吗?”说完,以迅雷之速伸出左手,想要拨开她脸上的头发。
没想到被她一下子闪躲开了,然后抓起我手上的袋子向后面的房间跑去。这时胖子走到我旁边对我说:“假斯文,你干嘛对人家动手动脚?”
我看着那女人消失的背影,扭头冲着胖子说:“你知道个屁!”说完就向后方的内院走去。
胖子不服气的在我身后大叫,“丫的,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你这没事是抽的哪门子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