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消失的锁匠王
推开厚重的异士居老宅大门,我俩直奔师父的房间,我让胖子站在门外把风,然后再一次确认一下“月泉图”的画卷,这才打开师父的密室,将师父的包裹和画卷放进密室内,然后立刻转身走了出来。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高呼“胖子进来”,待他进门以后对他说:“烟男小哥显然还没有回来,想来他那边的事情应该十分的棘手,看来还得在京城再等他一段时间。査五爷那边出事了,咱们是同一个战壕的亲密战友,不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得去他那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的上忙。”
胖子是个急脾气,说风就是雨,立刻站起身对我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过去看看!”
我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他说:“你先别着急,我心里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讨论一下。”
胖子见我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于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我瞄了一眼外面,见十分安静,这才对他说:“你还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一系列事件吗?金像丢失,烤鸭有毒,还有人处心积虑诱骗我们去下斗。”
胖子听完点点头说:“还好咱俩命大,要不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聊天了。不过你提这晦气的陈年旧事做什么?”
我看了摸不着头绪的胖子一眼,然后接着说:“其实在事情发生后,我立刻觉察出三件事是不同人所为,偷金像的人是陈秘书。他后来又诱骗我们下斗,然后想在我们摸完明器以后,杀人越货。我想他幕后黑手有可能是何夫人,虽然何夫人已经上吊自杀了,但我有些担心她俩还有其他的同伙,不过一时不足为患。而在烤鸭里下毒的人,目的十分的明确,就是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我深信你我二人不曾得罪过这样的狠角色,那下毒事件就大有可能是针对师父的报复。还有一个我不愿相信的可能,就是....”说到这里,有些犹豫的停止了话语。思考着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准确度。毕竟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不着边际,甚至可以说是胡乱的猜测,究竟要不要说给胖子听,我还是有些犹豫的难以启齿。
胖子见我说说吞吞吐吐。十分不痛快的说:“老郑。你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点说,有屁也赶快痛快的放,别让人等着干着急。”
我听到胖子催促的话语笑了,心想:不管我接下来说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胖子都会有他自己独特的判断,并不用太过于担心他的反应。因为胖子他并不是真的笨,只是思维方式和别人不一样。说不定他还能解决我心中的疑惑。
于是我放心的开口对他说:“我是觉得,好像有人要对整个京城的倒斗手艺人下手。而最先选择了拿异士居开刀。”
胖子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他瞪着一双牛眼不敢相信的盯着我猛看,声音有些迟疑的对我说:“老郑,你这可是相当大胆的推测。难道,你觉得査五爷此次的事情,是另一个消清京城内倒斗手艺人的开端。”
我看着胖子赞同的点点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我便接着对他解释说:“京城的各方势力绝对不敢动异士居,更不敢去招惹査五爷,所以一定是京城外的势力。而太小的势力又不敢擅自妄动,所以我推测一定是某个大势力,想要对京城的倒斗手艺人连根拔起。”
胖子眼珠子一转,对我说:“老郑,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大盖帽儿”,他们不是早就想要收拾咱们了。”(大盖帽儿:是指警察。)
我摇摇头对他说:“大盖帽儿做事都会在明面上,他们只要弄到点证据,绝对能将我们连锅端一网打尽,根本不屑在暗地里使出卑鄙的手段。”
胖子听到我十分笃定的语气,问我说:“老郑,你是不是猜到是什么人了?”
我没看他,将双眼望向窗外,幽幽的开口说:“是谁我还没猜到,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开始行动了,说不定此时我们身边已经安插了他们的眼线。”
胖子听闻此言眼神立刻就变得深沉了,我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在这世界上,我百分之百相信的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师父。就连救了我两次命的烟男,我有时心中还会泛起怀疑,你也要小心防备着点别人。”
胖子听到我话一下子愣住了,平时总是满脸笑容平易近人的我,此时脸上泛起阴森的神情,他对有些陌生的我说:“老郑,你丫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小时候的疑心病又犯了?”
胖子口中所说的疑心病,在我小的时候曾经有过先例。因为我是在坟头上捡来的野婴,村里人总是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使得我幼小的心灵严重受创,总是疑神疑鬼的觉得别人小声说话的时候,就是在议论我,致使我变得好像疯狂的恶鬼一样,没少发疯惹祸,都是胖子的爹跟在我屁股后,替我到处给人家上门赔不是。这也使得我好长一段时间被禁足出门,胖子那时天天陪我在家里玩,他现在担心我的疑心病又犯了。
我笑着对胖子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犯什么疑心病了。只是在经历了一些险恶的事情后,内心开始恐惧,开始害怕失去,怕失去我现在的幸福生活,怕失去我身边重要的亲人朋友,恐惧令我心存疑惑,这也是在所难免,而我并不觉得这是坏事,这是心智成长的象征。”
胖子一般这时都会笑骂我“多愁善感,像个娘们。”但他听我提到害怕失去,有可能连想起了月儿,脸色也变得十分落寞。语气格外悲伤的说:“你是不是因为这样就怀疑慧芳,我知道你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却是一直对她有所猜忌。你的心思怎么瞒得过我。不过,我真的觉得慧芳大姐是个好人,即使她没有向我们说出真实的名字,也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但是她绝对没有害咱俩的心。要不她天天给咱俩做饭,随时都能在饭菜里面下毒,轻而易举的就能要了咱俩的小命。但你看现在。咱俩不是四肢健全的活蹦乱跳,你就不要再怀疑她找她的麻烦了。我害怕过重的忧虑会使你撑不住,反而变成无法承受的压力压垮了自己。”
听到胖子担心我的话语。我再一次转头看向明媚的窗外,淡淡的说:“希望这回你没有看错人,而是我错了。”说完,我站起身对胖子说:“这些都只是咱们的猜测。不管事态如何发展。我们和査五爷都是同进退的战友,现在得去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了。”
胖子笑呵呵的站起身,难掩兴奋的说:“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我赞许的看着他说:“行啊!钱光荣同志,有革命先烈们慷慨就义的风范,佩服佩服。”
胖子这回脑子反应特别快,对着我肩头快速的击了三掌,震得我差点没吐血,他笑呵呵的说:“风范我是有。慷慨就义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说完,笑着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胖子的背影,心境突然豁达了,不管未来会发什么样的事端,身边有可信的人可以依靠,任何的险阻都坚信可以克服掉。
在去査五爷茶庄的路上,我想先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之前拜访过的“锁匠王”的铺子,我想再拜托他一次,看他是否愿意帮我们将秘色瓷盒打开。结果,等到了他的五金商铺,发现店铺的房门紧闭,窗户上面也上了木头的闸板,好像并没有营业。锁匠王的店铺是内外两居室,外面的门市房作为店铺,后面便是他长期居住的起居室,所以不到午夜他是不会休息的,今天怎么晌午刚过,便修业了。
我好奇的打量紧闭房门的店铺,门口处飘散着大量枯黄的落叶和碎纸屑,十分的脏乱,窗台上面也是布满厚重的灰尘,好似有许多天不曾打扫过。透过挡在窗户上的木头闸板见的缝隙向内看去,屋子内漆黑一片,不像有人在,怎么看都觉得店铺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营业了。不由得联想:难道自从那日拜访离开以后,锁匠王便没有再开门营业过。锁匠王的消失,难道和自己手中的秘色瓷盒有关?
就在我盯着黑暗的屋内思索的时候,身旁的胖子猛地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我错愕的不解的看向胖子,结果他态度十分不满的对我说:“老郑,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偷窥的恶习?”
我并没有对胖子多做解释,而是向旁边的店铺打听了一下锁匠铺最近几天是否营业,结果得到了令我吃惊不小的答案:锁匠王的店铺在我们离开那日,便再也没有开业过。而在询问的时候,我感觉到四周有种违和感,好似有人在附近的暗处监视我们,当我扫描一下周围时,这种被人盯着的不痛快感觉,又消失的不见了,心中不安的感觉,猛然一下子弥漫开来。于是,我立刻拉着胖子,快速的离开锁匠王店铺的门前,走向査五爷茶庄的方向。
胖子不明白我因何而神色紧张,我也不想说出疑问而造成多一个人的困扰,于是打哈哈说:“肋骨伤痛难忍,我们还是快点去査五爷的店里休息一下。”
胖子不疑有他的忙搀扶着我,走向査五爷在京城的茶庄。结果,还没有走到査五爷的茶馆近前,便远远看见黄天明和几个穿着唐装的店员守在门口。我诧异的心说:这黄天明怎么不在古董店守着,跑来茶庄做什么?
黄天明眼尖,离很远就看到了我和胖子,立刻朝我俩迎了过来,笑嘻嘻的对胖子说:“胖爷,许久不见,身体越发臃肿了。”
胖子笑呵呵的重重在黄天明的肩头怕了两下,黄天明上扬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看着捂着肩头痛得呲牙咧嘴的黄天明,我不由得在心中暗笑,心说:你没事干嘛去招惹胖子,他可是最烦别人说他胖,而你好死不死竟然还敢说他是臃肿,真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
我微笑着对苦着脸的黄天明说:“你怎么不守在总店,跑来这里干嘛?”(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劫匪
我与胖子前去査五爷的茶庄,结果还没走到门口,査五爷总店的店长黄天明便迎了上来,我好奇的问他“为何没有待在总店的古董店内坐镇,怎么跑来茶庄这里守大门了?”
黄天明听到我的问话,眼睛迅速的扫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对我说:“你二位爷还不知道吧?赶紧进去里面就都清楚了。”
今天是周末,正常来说茶楼应该十分的热闹,但此时本该挤满了喝茶看戏听书的茶庄,今天并没有听到平时甚是热闹的叫好声,而我这时也才注意到,茶庄的门口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店休三日,敬请谅解”,胖子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黄天明,便大步的往茶庄内走去,我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茶庄内一楼的几个圆桌近前坐满了人,而二楼空荡荡的却没有半个人影。今日的看台上面既没有唱戏,也没有说评书讲相声,而是在中间竖了一个话筒杆,査五爷和一个矮个老头正站在上面讲话,显然査五爷刚刚发完言,便把话筒递给了站在他身边的矮个子老头。
这老头又瘦又矮,头发却是乌黑发亮,说话声音也是浑厚有力,此人正是那天在査五爷古董店内,和査五爷窃窃私语的那个矮老头。就听他操着浓重的老北京味说:“各位同仁,这事儿不是偶然性质的,而是有针对性的事件,明摆着是针对我们京城手艺人的打击报复行为。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诡计多端的南蛮子做的。因为嫉妒我们的能力,眼红这些年我们吞下的肥斗。想要铲除我们,好独占天下所有的肥斗。无论出于什么样地目的,既然他们敢放马过来。我们就要绝地反击跟他们死磕到底,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好让他们知道,北方的手艺人才是天下第一,地位不容撼动。”(肥斗:是指陪葬品很多的斗。)老头说得慷慨激昂,使得坐在下面的不少人热血沸腾,疯狂的嚎叫。
我和胖子走到最后面桌子近前。安静的坐下,我看到査五爷的神情有些憔悴,看来这次发生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不过却听不明白这矮个的老头讲话的内容,怎么就无端的在这里大放厥词,搞得好像要南北分裂一样,我对他这种莫须有的危言耸听甚是反感。
査五爷和瘦老头好像都讲完了话。一起走下了讲台。这时有服务员开始上菜,坐在一层楼的众人,便开始一边吃饭,一边高谈阔论起来。
査五爷走下看台以后,发现了我和胖子,急忙走了过来,把我俩带到了二楼为数不多的一间密闭雅间内。他刚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开口问他说:“五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査五爷面容有些憔悴,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光彩。变得十分的暗淡,胖子也焦急的问说:“五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磨磨唧唧的可不是你的性格,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査五爷看了我和胖子一眼,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的羞恼,看来已经过去多时的事情,至却今让他无法坦然面对。
査五爷略显迟疑的开口说道:“其实,外面早都已经传开了,你俩因为刚回来北京,所以才不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我这次栽了个大跟头,给京城的倒斗手艺人丢脸了。”说完,査五爷叹了一口气,开始诉说起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那天我到査五爷的古董店借人,刚好有两个样子精干的人带着老外来买古董,査五爷已经看出来者貌似不简单,但他只是想到对方有可能是骗子,或者是偷梁换柱的老千,所以在心里多少提防着。可是,事情往往就是出人意料的防不胜防。(老千:这里指的是小偷。当时有一种混迹在各大古董店类似老千的小偷,趁人不注意,用假的东西调换真的东西,偷取物品。),
带着老外一起来的两个中年人自称是古董中介商,对査五爷说:“这三个老外是专门往国外倒腾瓷器的商人,所以希望査五爷一次性多拿出几件真的宝贝供他们挑选,要是相中了,有多少收多少。”査五爷手里刚好有几个瓷瓶一直没出手,他就从密室拿出了四五个大小不一的瓷瓶。
査五爷把瓷瓶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对两个中介商说:“这几个瓷瓶是不同朝代的,你们先过过目,看上哪个我再给你们详细介绍讲解。”通常在古董店里买东西,卖家都会让买家先过过目,验验真假,然后看买家相中哪个再开始讲解,最后再谈价钱。谈价钱的时候也是古式的讨价方法,就是用衣袖搭着手,在暗中用手指比划价钱,进行商讨,并不像茶市场买菜那样,论斤论两的摆在台面上讨价还价。
在老外观赏桌上的瓷瓶时,査五爷留了个心眼,先是试探性的对中介商问说:“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二位中介人好似新手,看着有些眼生,敢问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老板?”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男子回答说:“以前我们哥俩也开了个古董店,但是古董生意难做,还不如古董买卖中介人赚得多,所以才改了行。”
査五爷见回答的合情合理,便盯了俩人接着继续试探性的问说:“哦,原来二位以前是同行,但我看二位不像是京城人士,可是说话又没有口音,不知二位先前在什么地方发财?”
査五爷像闲聊天一样打听这两位中介人的底细,另一个中年男子刚要开口回答。结果,査五爷眼角瞄到一个高个子老外拿着一个三羊(阳)开泰的蒜头瓶,忽然手上打滑,差点没将瓷瓶摔在地上,吓得老外发出了一声惊呼,査五爷也是难免心头一惊,注意力就落在了这个高个子的老外身上。
结果就在此时,两位古董中介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瞬间用双手的手指,个捏住一个瓷器器口处,转眼间便带着四个瓷瓶跑出门外。査五爷眼见人影一闪,立刻大喝一声“站住。”紧跟着就追了出去,可是那二人如同房上飞燕一般,飞身蹿上旁边的房顶,朝不同的方向跳跃着飞速逃窜。査五爷心想:不好,这二人早有准备,而且轻功甚是了得,看来只能紧紧的咬住一个,以后再追回另外丢失的瓷瓶。査五爷思考就是眨眼间的功夫,他也飞身上房,朝偏西方向逃窜一人追出去。
査五爷看着眼前拎着两个瓷瓶的窃贼,不断的好像飞鹰展翅一样奔跑跳跃,眼看距离拉开得越来越远,不禁有些着急。东西丢了事小,但是今天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这个跟头就栽大了。大白天,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被人抢劫了古董店,査家的面子还往哪里搁。想到这里,査五爷不禁双眼喷火,脚上加快了速度。
可是,眼前的抢匪竟然在房顶上面三晃两晃的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査五爷急忙停住脚步四处观望,结果连抢匪的影子都没再看见,査五爷心知坏了,这附近肯定有他们的藏身之所,但是等自己找人来再次搜寻,恐怕抢匪早已溜之大吉了。
査五爷只好焦急的在房顶上疾速的跳跃飞奔,可是并没有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只好强忍这怒气,从新回到古董店内,叫齐人马继续在这附近搜寻。
査五爷的店员早就已经将几个老外控制住了,还找来了个翻译,才知道这三个人只是普通的外国游客,同那两个抢匪并不认识。是那两个人主动要求给他们当了两天的导游,然后带他们来观光参观一下中国卖瓷器的古董店。听到这里査五爷傻眼了,这么简单的手段,竟然把自己这个在京城叱咤风雨的人物给耍了,他的怒火都要冲到天上去了。
被抢的瓷器其中有见不得光的明器(明器为倒斗手艺人之间说的暗语,意指:盗墓所得的古董物件。),此事不易惊动警察,査五爷只好将三名老外放了。他咬着牙吩咐手下人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人给我找出来。”
结果,査五爷派了三个得力的手下,带着几十号人,把之前劫匪消失的地方搜了个遍,也没发现二人的踪迹。而且更可气的是,査五爷的三个得力手下,竟然逐个失踪了,只有群龙无首的几十号小弟回来了。
査五爷见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是气得暴跳如雷,只好自己亲自带人出去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抢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査五爷的古董瓷器被抢了,派出去的人也失踪了,最关键的是还不能报警,这下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是又气又急,心火难消,一下子便因郁结病倒了。
査五爷病倒了,而査老爷子又在外云游,不知身处何方。黄天明只好独挑大梁,吩咐大家不准泄露一丝丝的口风。结果,这世间哪有纸里包住火的事情,更何况像査五爷这样显赫人物身边发生的事情,不多时,査五爷古董店被抢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使得京城内的倒斗手艺人一下子就沸腾了,流言纷起。
査家在京城是代表倒斗手艺人的大旗,迎风飘扬的旗帜被人泼了脏水,很多人都已经按耐不住的躁动起来。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揭开帷幕。(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烟男归来
听完了査五爷的讲述,我和胖子都沉默了,看来果然是被我给猜中了,是真的有人想要针对京城内的倒斗手艺人动手了。而且可以肯定不是“大盖帽儿”干的,看抢匪的身手便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如今敌暗我明,看来我们得加倍小心行事了。
我思索沉吟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把之前有人想要毒死我和胖子的事情告诉了査五爷。他听完我的讲述,很是惊讶,抢东西和杀人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问题,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我则是宽慰査五爷说:“也许害我和胖子的人,和五哥的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纯属是对我二人或异士居的报复,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在意了。”
胖子则是在一旁愤愤的骂道:“他姥姥的,要是让我逮住这群王八羔子,一定清蒸了他们。”
我想起正在出游的査老爷子,便问査五爷说:“五哥,査老爷子知道古董店出的这件事情不?”
査五爷摇摇头说:“老头子和一帮朋友出国远去俄罗斯游玩了,不在国内,所以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脸色也不大好的对他说:“我家老爷子也出国了,过几天我和胖子也要去外地办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不能守在你的身边帮忙,这可如何是好?”
査五爷看着我和胖子,感激的说:“你们放心,我这里不会出大事。我就不信有人能把我给怎么着了?再说,我身边也有不少人,京城外八门的各家家主也都听到了消息。他们也派人来打过招呼了,只要是我这里有事,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你俩尽管放心。”
我听他这样说,多少安心了不少,钱丢了可以再赚,只要人不出事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十分担心的叮嘱査五爷说:“五哥,你出门的时候,身边多带几个人。凡事都要小心提防,千万不要做有危险的事情。”
査五爷点点头,胖子也在旁边说:“五哥,有事你就叫人来异士居知会一声。我俩立刻就会赶来。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保重身体。”说完,我俩便站起身告辞。
査五爷站起身相送:“你俩也要小心保重身体。”
我俩辞别了査五爷,回到了异士居的店里,门帘大婶正在打扫卫生,她每天都是极致的勤劳,很少见她有闲着偷懒的时候。
我和胖子待在前面的古董店里,便让门帘大婶去后面的老宅做饭,做好了以后再回来通知我俩。她立刻点点头。拉开了玻璃展示柜后面的挡帘门,走进了后面的狭小胡同内。当我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后。这才问胖子说:“胖子,你有什么看法?”
胖子看着我问说:“你是指五爷的事情?”
我点点头问他道:“你怕不?”
胖子不屑的说:“怕个球!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我笑着对胖子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丫的就一点都不感到紧张害怕?”
胖子仍然一副牛逼哄哄的表情说:“这帮王八羔子,尽管放马过来。胖爷我一屁股就能坐瘪他们,他们是来一个我坐一个,来两个我坐一双,刚好放在店里当人皮地毯。”
我听完胖子的胡吹海侃笑骂道:“你丫的吹牛的本领一个顶俩,万一要是有不明的敌特分子前来偷袭,我定会站在旁边看热闹,看你如何大显身手,将他们坐成地毯?”
胖子大笑着对我说:“你丫的就在旁边站着看戏好了!反正你也插不上手,即使插手也是添乱帮倒忙。”
听到胖子看轻我的话语,我立刻没好气的反唇相讥说:“小爷我什么时候帮过倒忙,你少埋汰我。你丫的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有我,你连个斗都找不着,光会功夫有个屁用。再说,你要是像烟男小哥那样文武双全,才有装逼吹嘘的资格,知道不?”
胖子听到我提起烟男,想到以往的种种经历,他都矮了烟男一头,不由得动气。他现在最烦别人拿他跟冷酷的烟男做比较,立刻十分不满的继续讥讽我说:“你丫的好,空有一张还算不错的面皮,整天挂着虚假的笑容,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像馒头一样绵软的小白脸,却不如馒头经济实用,至少馒头还能用来填饱肚子,你说说你能用来干嘛?”
我不服气的对他说:“你丫的拿我跟一个馒头做比较,这有可比性吗?小爷我的浑身上下哪里不比馒头强。再说你个死胖子,就你好,埋汰人也不会换换新词。还绵软,你丫的怎么就知道我不硬了,小爷我浑身上下除了心软,就没有不硬的地方。”
胖子听到我话里有话,便在一旁贼兮兮的坏笑。这时,门帘大婶走了进来,通知我俩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天色已经黑了,这时古董店里通常也不会再有客人登门了,一般人不会脑子抽筋的大半夜前来买古董,灯光昏暗不明,最易将物品掉包,这对买卖双方来说,都不是做交易的好时机。我看今夜天色暗淡无光,便把古董店窗户上的闸板锁好,然后走向后宅里面去吃饭。
饭后胖子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门帘大婶开始麻利的收拾碗筷,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内乘凉,听到慧芳大婶在院内走动的声音,蓦地回转过头,对着她忙碌的背影问道:“你是好人吧?”
门帘大婶被我突如其来的唐兀问话给惊住了,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回答我。
我又从新将头转回去不看她,背对着她摇着蒲扇,漫不经心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胖子他说相信你是好人,即使是有什么目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是逼不得已的自保行为,他深信你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我希望他的想法是对的。”
我的话说完以后,便立刻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缓缓的消失在昏暗的远处,而我的心情却是越加的沉重起来。抬头仰望夜空,寂静的夜空好像是被染黑的绸缎一样,漫无边际的笼罩在大地的上方,上面并没有好似宝石的繁星点缀,只有孤零零的月亮脸庞,显得格外的耀眼明亮。
我思索着一直躲藏在暗中操控毒害我和胖子的犯人,和这次査五爷被抢的案件是否为同一人所为,我并不敢确定。而令我更为在意的是锁匠王的消失,他在我拿着秘色瓷盒找上门以后,便将店铺关闭,一直至今都未曾营业,而且人也消失不见了踪影。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这个困惑使得我有些心神不宁。
往往就是看似没有什么联系的小事情,背后都藏着巨大的阴谋,当这些杂乱的点连接成一条线时,事实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但现在有太多不明朗的事情,令我心生莫名的担忧。
看来,我得尽快寻找其他的能工巧匠,将秘色瓷盒打开,了解其中隐藏的秘密。但秘色瓷盒上面的暗锁,并非一般人能够轻易的打开,这也成为了一件令人十分头疼的难事。
一切事情终究都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着想着,我便一下子释然了,嘴角便不由自主的自然上挑,心说:看来自己期盼的精彩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胖子便早起去了査五爷的店内帮忙。本来,我也应该同胖子一起去査五爷的身边,帮忙他调查抢匪的事情。但是,我忽然察觉到门帘大婶的行为举止变得有些怪异,她开始不安稳的只是待在古董店中,而是频繁的出现在异士居的古宅内,这使得我对她很是放心不下,只好待在家里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就让胖子一个人去査五爷的店里帮忙。
在胖子离开异士居的两天后,期盼已久的烟男终于来了。
现在天气十分的暖和了,他仍然穿着高领的薄绒衣,披着厚厚的风衣,一双冷冽的鹰眼仍旧炯炯有神的透着寒光,嘴上叼着烟卷,刚一踏进门,连招呼都没打,就对我说:“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看着神色匆忙的烟男问道:“怎么这么着急,连口水都不喝吗?”
烟男立刻对我说:“事出有因,山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伸手打断了。我看了一眼店内的门帘大婶,对她说:“慧芳大姐你先看着店,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我便拉着烟男往店外走。
烟男回头看了一眼慧芳,然后便跟着我走出了店门。
去査五爷店里的路上我好奇的问烟男说:“烟男小哥,你为何刚到北京,便要如此匆忙的动身。”
烟男解释说:“这次下斗,是由别人掌事,他们已经先到达山东境内了,我亲自来接你俩,接到人便立刻和他们汇合,不能让他们久等。”
听到烟男的解释,我才知道还有别的人,我虽然猜想烟男会带伙伴,但没想到烟男不是掌事的头。上次他带着结拜兄弟下斗,结果老二和老三都折在斗里了,这事对他的打击应该不小。
那么我猜测,在等我们的伙伴,烟男应该也是并不十分的熟悉。
陌生的伙伴,一无所知的地下斗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未知又难以预测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久别之地
烟男并没有进入茶庄,我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便也没强求,独自走进了査五爷的茶庄,一眼就看到胖子正坐在最边上的一张圆桌近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在调v戏女服务员,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快步走到胖子的近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吓了他一大跳,回头发现是我,便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假斯文,不要随便在我的背后出手,小心我打伤你。”
我看了周围一眼,五爷并不在店里,今天茶庄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了,客人不少,伙计们都很忙碌,但没有人注意我们这里,我便压低声音对胖子说:“烟男来了,赶紧跟我走。”
胖子听完,急忙站起身,在身体离开桌子之前,他把桌子上的瓜子和花生都收进了一个小方便袋里,然后才转身跟着我走出来。胖子看见外面站着的烟男,便一边悠闲的嗑着小袋子里面的瓜子,一边热情的和烟男打招呼。
我催促地对胖子说:“赶紧回去,拿上装备立马就得出发。”
胖子不解的看着烟男说:“怎么这么着急?烟男小哥刚到,歇息片刻再出发也不迟。怎么也得先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筋骨,解解乏,然后再大吃一顿塞满肚子以后再进山。要不等进了深山密林以后,可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吃上正经的可口饭菜了。”
烟男表情仍旧冰冷的淡淡说了句,“我不累。”
我对胖子解释说:“别废话。还有其他人已经在山东等我们了,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动身 。”
虽然烟男并没有告诉我等待的伙伴是什么样子的人,但通过他着急的态度。可以推断出那些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回到异士居古董店内,我和胖子急忙进入古宅内拿行李,下斗的装备早就已经打包好了,我提起背包就准备出发。忽然想起门帘大婶,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心烦和头痛,这个神秘的麻烦女人,到底该如何处理才好?赶走。胖子指定不同意;给她钱打发她走,也肯定是白费力气,她之前就死活赖在这里不肯走。如今也肯定是一哭二闹的不肯妥协。査五爷那里又出事了,不能再去添麻烦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犯愁之际,胖子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便催促的说:“老郑。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走啊!”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说:“我不放心家里。”
胖子以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我说:“有慧芳在,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听到胖子提起慧芳,我的心情是愈加的郁闷,都要五内郁结得吐血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慧芳这个神秘的女人,跟胖子这个榆木脑袋实在是没办法沟通。但眼下没有解决的办法,心想:慧芳这个神秘女人也不是孙悟空,估计使不出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法,等我回来以后再收拾她也不迟。就这样象征性的自我安慰了一番。便提起了行李走出了古宅,从后门步入了古董小店内。
烟男见我俩走进来就立刻站起身。我对他和胖子说:“你俩先出去等我一下,我要跟慧芳交代一下店里的事宜。”
烟男什么话也没说,跨步就往外走,也不知道胖子是故意的,还是根本就不懂看眼色,伸手硬是拽着我的衣服,拉着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好交代的,慧芳自己能够独自处理好店里和家里的事情,你就放心的全权交给她处理,绝对不会有问题。你说是不是,慧芳大姐?”说完,回头笑着看向慧芳。
我见门帘大婶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没办法只好一句话也没说,无奈的被胖子拉出了店门。
我一肚子的怒气,十分不满对胖子宣泄说:“你丫的,放开手,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结果,胖子不理会我的要求,更加过分的用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说:“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呸了一口说:“少恶心我,就你这样的我可消受不起。”
胖子十分不要脸的哈哈大笑,鬼知道他的心情怎么会这么好?我现在可是内忧外虑烦恼一大堆,心情是十分的郁闷难解。
烟男不知从哪里提前雇好了一辆面包车,我们将行李了放进车内,便先后坐上了车子。小面包车开始颠簸的向山东行驶,看着行进的路线我乐了,我问烟男说:“我们是不是要去临沂陈家官?”
烟男听我说完,眼睛一亮,问我说:“你去过?”
我点点头说:“以前异士居接了一个收鬼的活儿,就在陈家官地界内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叫做“陈隅村”,我曾经还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日子,印象十分的深刻。”
胖子嗤之以鼻的撇撇嘴,揭我老底的说:“说得真是好听,什么曾经生活过一段日子,明明就是你受伤被迫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抓只老鼠,结果弄得小命差点没丢了,说出来我都嫌丢人。”
我瞪了胖子一眼说:“你不挤兑我,是不是难受?”
胖子没脸没皮的说:“挤兑你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说完自己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现在没心情和他拌嘴,只好假装闭目养神,思考此次进山的一些问题。
许久过后,车子兀的剧烈颠簸起来。我猛的一下子睁开眼,这才发现我竟然睡着了,而此时,车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驶进了崎岖蜿蜒的山路。看向车窗外,车子已经行进深山了,周围除了远山就是近树,已经完全不见人烟了。
烟男看着车窗外说:“准备下车,快到了。”
胖子坐在车座上挪了挪屁股。嘟囔着说:“再不到地方,身体就要被颠散架了。”
车子在再次转弯的时候,我看到了侧面不远处的空地上。扎着几顶帐篷组成的营地,还有不少的人影在熙熙攘攘的晃动着。
车子愕然发出吱的一声,停止了前进,烟男招呼我俩说:“到了,下车。”
我和胖子便提着背包下了车,跟在烟男的身后,朝有人的帐篷的方向走去。
营地的人大概早就发现有车子驶过来。已经有几个人从远处迎了过来,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的男孩子,离很远就开始冲我们笑着挥手。
胖子十分不满意的对我说:“倒斗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还带个孩子,这大人也忒不长心了。”
我悄声对胖子说:“你可别小看人,烟男小哥找的人,估计都不是善茬。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少惹事生非。”
胖子听到我的话,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迎接我们走过来的有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又黑又瘦,看上去像是个种地的农民,另一个长相和他几乎没有太大的分别,估计俩人是双胞胎。二人后面跟着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说实话,我也没看出这男孩哪里特殊。怎么看都像是个毫无用处的拖油瓶,烟男怎么会把他给招来了?
烟男给我们简单的相互介绍了一下,这两个中年男子是这次倒斗的发起人,二人是姓柳的亲哥俩,其中一个脸上长着媒婆痦子的是柳大,而他们身后跟着的男孩,是他俩的亲侄子,并不懂得倒斗,就是没事跟是来见识一下世面。我闻听此言心说:这不是添乱嘛!倒斗可是玩命的事情,又不是逛庙会看花灯,有什么可见识欣赏的,作死也不带这么玩的,烟男怎么就同意了这冒失的行径?我不禁有些疑虑的看了烟男一眼,而他显然不以为意,好像别人的生死和他毫无相关一样。
看到十几人以柳氏兄弟马首是瞻的这个阵势,我终于明白了,此番的倒斗,烟男胖子和我三个人,无疑是来凑数的跟班。以烟男不爱钱财的个性,他肯定已经和对方谈好条件了,大约是说我们只要下斗寻找一本医书,并不是奔斗内明器去的。我心想:这事最好不要让胖子知道,要不然以他的脾气,准保会炸庙,非得闹出事端不可。
营地内的其他大多数人都在忙着做饭,只有一个十分消瘦的年轻男人,静静的坐在一棵树下,面部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忧伤落寞。
饭菜准备好了,大家开始陆陆续续的围过来打招呼,然后便开始吃饭。而坐在树下的年轻男子,仍然静静的看着微风吹动树梢,表情就好似伤春悲秋的深闺怨妇一样。
胖子也注意到了表情哀怨的男子,不解又好奇的悄声问身旁的人说:“那位坐在树下的小哥怎么了,为什么不过来吃饭?”
胖子身旁坐着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用一只手撵了一下他嘴唇上方的八字胡,然后用另外的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这里有病,别理他。”说完又笑着自我介绍说:“你称呼我蒋爷就好。”
胖子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你称呼我胖爷就好。”
我听见他俩的对话,差点没笑声出来,胖子这家伙是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谁能从他身上占得到便宜?
自称蒋爷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没在做声,我从他虚假的笑容中看出,他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明显十分的记仇。不由得在心中怨叹,胖子这个笨蛋,刚来就得罪人了,也不怕人家给他小鞋穿。
而就在大家有说有笑正吃饭的时候,安静坐在树下的消瘦年轻男子,突然跳起,大喊怒吼道:“你们这帮混蛋,吃饭怎么不叫我?”说完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在我身旁硬挤了一个位子坐下,开始拼命的往嘴里塞饭菜,然后含糊不清的说:“你们这帮混蛋,也不叫我吃饭,小心噎死你们。”结果,反而他自己因为吃得太猛噎到了,不断地大力捶打自己的胸部,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哈大笑不止。
胖子在一旁偷偷跟我交换眼神,皱着眉头好像是在说:“这家伙是精神病吧?”
我心里也是这样认为,这个年轻人的行为举止好像十分的不正常,刚才惆怅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被抛弃的新婚小媳妇一样,安静的像块“望夫石”,结果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又变得疯疯癫癫的好像耍酒疯的醉汉一样,而其他的旁人,则均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都在不以为然的哄堂大笑。
看着这群有些莫名其妙的人,觉得在这些陌生人的身上,都有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东西,是我和胖子身上没有的东西,不由得对他们起了一丝的戒心。(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降雨
吃过饭以后,天色已经变的大黑,繁星点点闪烁在头顶上的浩瀚夜空上。
驻扎在山脚下营地里面的所有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黝黑的柳氏兄弟是这次倒斗的发起人,所以大小的事情都由他们来做决定,脸上有一颗媒婆痦子的是柳大,他递给我一个简易的帐篷,叮嘱我们说:“搭好帐篷就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大早便开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烟男叼着烟卷跟上柳大的脚步也离开了,胖子和我只好开始搭建帐篷。胖子一边搭帐篷,一边抱怨说:“弄了半天我们是给人家来充当小弟的。烟男小哥怎么干这么窝囊的事情?”
我看了一下周围,其他人都已经开始陆续进帐篷睡觉了,只有那个好似深闺怨妇的消瘦男子,仍旧坐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抬头静静的仰望月亮,好像一只孤雁一样。我看没有人注意我们,便笑着对胖子说:“看来你也不傻吗?”
胖子并没有回嘴,而是走=靠近我,一脸严肃的问我说:“老郑,咱们给人家来充当小弟没有关系,但是摸到的明器该怎么算,你跟他们谈好了没?是三七分账,还是四六分账?”
我听胖子提起这茬儿,心说:该来的总会来,敷衍是不能了事了,看来只能和他说实话了,便不紧不慢的用十分平缓的语气对胖子说:“我们这次是来给月儿找治病的医书,摸不摸明器并不重要。”
胖子闻听此言。瞪大一双牛眼,大声地反驳道:“姥姥的,谁说不重要。我.......”
我慌忙的捂住胖子吵嚷的嘴巴,然后看向四周,担心被人听到。发现大家都已经进帐篷里面休息了,现在外面空无一人,这才悄声的对胖子说:“你喊什么喊?”
胖子一把扯开我的手,直视我的眼睛说:“老郑,下斗不摸明器。你脑子有病吧?”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丫的脑子才有病,我又没说不让你拿,只是别太张扬。你丫的喊这么大声干嘛?”
胖子听完我说的话,立刻一下子就乐了,拍着我的肩膀说:“老郑,我就说你不是这么不上道的人嘛!”
我继续忙着搭建帐篷的最后工序。然后一边叮嘱胖子说:“明器你可以摸。但是你得和我约法三章。”
胖子立刻笑着说:“十章也是不成问题。”
我语重心长的对胖子说:“这次咱俩是给人家打下手,所以做事不要太过嚣张跋扈,以免得罪了人,省得他们下斗以给咱俩小鞋穿。”
胖子听到我的话,脸色立刻一黑,怒气冲冲的说:“我看谁敢?”
我把帐篷上面最后的绳子固定好,便拉着胖子走进帐篷对他说:“我看这群人都不简单,而且他们人多势众鱼龙混杂。我们还是谨慎低调些的好,只要你肯听我的。不随便乱说话惹事生非,我保证你绝对不会空手而回,你看怎么样?”
胖子的目的十分的简单明确,就是进斗找书摸明器,谁拦着他也不好使。我看既然柳氏兄弟召集了这么多人,下面的肯定是个大肥斗,到时候让胖子随便摸上一两件东西,应该也不成问题。
胖子听到我的保证,立刻点头应允:“我保证不惹事。”
胖子的保证我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不过有我盯着他,应该也不会惹出什么大事情,其他的,就一切凭听天意了。我倒身躺在地上又开口叮嘱胖子说:“明天肯定早起出发,进了山就没办法再正常休息了,你没事赶紧早点睡觉。”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吵醒了,睁眼以后发现烟男昨晚并没有回帐篷,不知道他是在哪里休息的,还是一夜没睡?我听到外面有十分吵杂的声音,便摇晃着睡得好像死猪一样的胖子说:“胖子,赶紧醒醒,吃早饭了。”
一听到开饭了,胖子立刻腾地一下子从地上坐起身来,擦着嘴上流出的哈喇子(口水)说:“这么快就吃早饭了。”
我拉开帐篷上面的拉链,立刻听到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便从帐篷内钻了出去。营地内雾气濛濛,隐约间有不少人影在交错晃动着,我蓦地拉紧了衣服,山上四月清早的冷风,相当地的冰冷刺骨。
早饭很快就做好了,这是我们进山前的最后一顿像样的餐饭,我和胖子都是扯开了肚皮猛吃,我俩可知道进了斗的以后,再想吃顿像样的饭菜,堪比登天之难事。
那个哀怨的消瘦年轻男子,又上演了相同的一出戏码,我自此得知了他的外号叫作“怨妇”。营地内的其他人也不并知道他的真实名字,都说他是精神分裂,经常会变成另外一个怨妇的女人样子,别人和他说话也不理,就沉沁在他自己忧伤哀怨的世界里,只要他一安静,大家便都默契十足的不再理睬他。
不过,众人都说他十分的有本事,身怀绝技,在滇蜀一带有些名气。
看着长相不错的“怨妇”,我心中甚是诧异,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种特殊人群的另类思维世界,我真是理解不了。
露营的一行人打点好装束,便开始向山上出发。自从昨晚以后,烟男便一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也早已习惯了他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作风,不以为意。
在上山的路上,我发现蒋爷十分的喜欢用言语挤兑人,我特意拉着胖子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就是为了避免在还没下斗之前,最好不要和这群人发生正面的冲突。结果在我们的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被远远甩在了队伍后方的人,那人走路摇摇晃晃。就好像丢了魂一样,晃晃悠悠步履蹒跚的落在了离队伍很远的距离,那个人就是“怨妇”。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好像幽灵一样有气无力游荡的怨妇。笑嘻嘻的对我说:“这家伙真有意思。”
我也回过头看了一眼怨妇,很平淡的说:“这样的人,最令人难以捉摸,完全猜不透他的实力和想法。”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在深山中走了大约有三四个的时辰,太阳都已经正中,山上的树木也开始变得密集起来,前面的人要靠砍刀开辟道路。才能前行。
我不断的擦拭额头上面的汗水,气喘如牛,胖子也是十分烦闷的问我说:“什么时候休息。我肚子都饿了。”
我肚子也在不堪饥饿的闹腾,但怕胖子闹脾气,只好安抚他说:“他们背了那么多沉重的装备,还带着个孩子。过不了多久一定会休息。你不要着急。”
胖子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的烦躁,估计是心气不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不是这次行动的发起人,没有主导权,当然得对人家言听计从了。
不过,我估算的不错,之后走了没多久。队伍便停下来休息了,大家在闷热的树林内。简单的吃完了东西,填饱肚子以后便继续行进。
此次进山格外的平顺,天刚黑,前面领路的人就发现了地面上的“封土堆”。我估计柳氏兄弟他们应该早就已经对此次要倒的斗,寻好了位子点了穴,所以一路上才会如此的顺利,并不像我和胖子之前进山倒斗时,有一半是靠运气在“寻穴定位”,所以才会冒冒失失的经历了不少的险境。果然相较于这群人,我和胖子还略显得的有些青嫩不足。
经过常年累月的风雨洗礼,地面上的封土堆已经不见了本来的面貌,看上去就像一个长方形的大土丘,高度不足两米,是由黄褐色沙土夹杂大量的黄粘土和石英石块堆积而成。
柳氏兄弟带着的这伙人,明显配合密切,也不交谈,便开始紧锣密鼓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有人搭帐篷,有人铲除附近的杂草,挖好防火沟架起锅,还有的人在测量估算盗洞要挖的具体位置。
胖子看着忙碌的人群对我说:“老郑,这次行动真是迅速又平顺。”
我点点头说:“难得遇到这么醒目的封土堆,看来他们早就踩好点了,才会这么着急的赶来这里,应该是怕更多的人来插足,分一杯羹肴。”
所有的人都分工有序的忙忙碌碌,就我和胖子在大眼瞪小眼的没事干,也没人搭理我俩,我俩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无聊的我,只好走到封土堆近前看热闹,而胖子则是跑到埋锅造饭的地方去凑热闹,他只对吃的事情感兴趣。
封土堆近前的七八个人,都在井然有序的各尽其职,我在封土堆附近转了一圈,看到盗洞就打在封土堆的西侧,直直的向下挖去,黝黑的盗洞内,深得已经需要人系着绳索,才能继续挖掘的工作,心中不由得暗叹,这群人真是手脚麻利,进展的速度真够快的,估计再吃顿饭,就能下斗了。
结果天公不作美,晚饭时刻便开始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接着雨势越演越烈,盗洞的挖掘工作也只好暂停了,众人纷纷三三两两的躲进了帐篷内避雨。我和胖子坐在地上,正讨论着明天能不能进斗的时候,烟男拉开了帐篷的拉链,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我和胖子说:“明天盗洞挖好以后,你俩紧跟在我身边行动。”
我点点头,胖子也没争论分辨,点头赞同的说了一声“行”。我看了一眼帐篷外面,雨势仍旧凶猛,帐篷顶棚上方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漏雨了,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烟男说:“这种天气情况,明天还能下斗吗?”
烟男叼着烟卷,看着外面哗啦啦下着的大雨,语气坚定说:“能。”
我心想:既然烟男保证的说没有问题,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就养足精神,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下斗。
结果,还没等到天亮,就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始料未及的意外
雨水比预测停的早,午夜时分,便淅淅沥沥的停止了。队伍中有两个人担心盗洞的状况,便迫不及待的去盗洞那里查看,其中一个人在系好安全绳索以后,便打着手电筒,吊在绳子上面,进去地底的盗洞内查看下方的积水状况。
谁知,盗洞旁边的封土堆,经过雨水的冲击,突然发生了坍塌的现象,直接把地面上拉着绳子的人,连同大量的泥土冲带进盗洞内,将两个人活埋于盗洞内。得到消息的众人一下子就慌乱了,所有人都围在盗洞近前开始清理泥土,想要救助被活埋的人。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之前被掩埋的盗洞已经被挖成了深坑,这才终于看到了一只鞋子,大家开始七手八脚的用手刨泥土,第一个人被从中拖了上来,遇难的人已经脸色青紫,鼻口内被灌满了泥土,经过众人抢救了半天,才有了微弱的呼吸。其他人还在继续挖掘泥土,抢救另外一个遇难者。
长着媒婆痦子的柳氏大哥,皱着眉头说:“真是触霉头,还没下斗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小王好像有生命危险,得找个人把他立刻送出山,到县市的医院救治。”
柳氏的弟弟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说:“大哥,都是来发财的,斗都已经发现了,有谁愿意吐掉口中的肥肉?”
胖子在帮忙挖土救人,人太多我也插不上手,就在一旁照看救治上来的这个人。我听到柳氏兄弟的谈话,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个人。他也就四十岁出头,也是又黑又瘦,此时闭着眼昏迷不醒。好像很快就要断气了医院。
我在心中盘算暗想:要想带着这个人下山,除非是体能很好的人背着他下山,要不就得需要两个人抬着他下山。但是,下山路途遥远又崎岖坎坷,需要不少的时间,应该没办法及时的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估计他的存活几率不太大。
而就正在我思索之时。另外一个人也被从泥土中救了上来,不过已经停止了呼吸,鼻子嘴不断的往外流淌着泥水。现在也只能就地挖坑,将其埋了。
这时,停止挖掘的大家纷纷朝着地上昏迷的人围了过来,我便站起身。拉着胖子往树林的身处走去。胖子被我强迫的拉着前进,不由得问我说:“老郑,你要做什么?”我头也不回的回答他说:“撒泡尿。”
胖子立刻对我说:“我不去,我又不想撒尿。”说完,便想要甩开我的手,我紧紧拽着他,给他使了个眼色,胖子这才心领神会的安静跟着我。
我俩来到了没人的地方。胖子立刻悄声的问我说:“老郑,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我回头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人跟来,这才对胖子解释说:“这帮人不是什么好人,我看救上来的那个也是个累赘,估计是活不成了。”
胖子没听明白,询问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些。”
我只好耐着性子对他解释说:“我看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为了钱财,会选用最方便快速的方法,解决掉麻烦。”
胖子听闻此言,立刻心领神会的瞪大眼珠,磕磕巴巴的说:“你是说.....说.......”
我点点头,然后对他说:“那人的命,咱俩指定是救不了。一会儿下了斗,咱俩千万不要分开,而且要走在他们的后面,不要让他们觉得咱们想要拿斗里面的东西。”
胖子有些不服气的说:“敢对咱们动手,信不信我捏死他们。”
我对胖子说:“小心为妙,钱财不要紧,不别忘了,寻找医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胖子听完点点头,我其实并不惧怕他们会对我俩动手,因为我俩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善茬,而且还有烟男给我俩做后盾,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我有许多的计谋和办法可以收拾他们,只是下斗之前千万不能将彼此间的关系搞僵,等到下了斗以后,就要各凭本事,看看到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我和胖子在树林内待了好一阵,才装作解完手回了去,结果其他人并没人关心我俩,都当我和胖子是空气一样各自忙碌着。我看见地上原来放着的伤患已经不见了,但是周围的人数却没有少,都围在盗洞附近继续挖掘,只有那个“怨妇”坐在一颗大树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而烟男卷曲着躺在帐篷里睡觉。
我和胖子都没有主动参与挖掘,反正没人关心我俩,正好可以偷懒睡大觉,便也卷缩在帐篷内休息。帐篷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而我的眼皮却是越来越沉重。
忽然,一声尖利的呼哨声,击碎了我原本就已经十分零碎散乱的梦境,烟男忽的一下站起身,抓起地上的背包对我和胖子说:“带好装备。”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步出了帐篷。
我和胖子也急忙拎起地上的背包,爬出了帐篷。此时,我看到所有十几号的人,都已经围在了盗洞口近前,其中包括一直在树上安静坐着的怨妇。
地面上的盗洞比之前大了足足一圈,树林内透进来的灰白色的光晕,只能照射到到洞口下方的不远处,再往下的能见度非常低,深处更是黑黝黝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像一个幽暗的旋涡一样。已经有人在洞口处钉好了粗木桩,然后将绳索牢牢的绑在了木桩上。
媒婆痦子的柳氏老大叫了一声“怨妇”,大家便开始在怨妇身上系绳子。
一双大眼无神的怨妇,仍旧好像还没睡醒一样,他等到身上被系好绳索以后,便先趴在地上,朝盗洞内目不转睛的看了片刻。
我甚是不解的心想:盗洞深处漆黑一片。这样能看到什么?
结果怨妇看完了以后,接着又侧耳听了片刻,最后用鼻子嗅了嗅盗洞内的空气。这才一声不响的叼着手电筒,双手握紧绳索,身体悬在空中,用双脚踢蹬着盗洞的土壁,弹跳着荡着绳索向下降落。
等到绳子消失了大约七八丈的时候,盗洞下面传来了五声长短不一的呼哨声,我身旁的烟男离开低声的对我说了两个字:“汉代。”
我心中暗叹。原本这口哨声是暗语,盗洞底下的怨妇,正在向上面的人报告说:下面是一个汉代的墓穴。不过这个好似精神分裂病患的怨妇。还真是挺厉害,刚下去就能知道地下墓室的年代,看来不是一般的人。就在我还在不断感叹的时候,下方又传来一声长哨声。然后又传来两声短哨声。紧接着传来一声鸟叫声。
烟男听完口哨声,先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侧过头,低声的对我和胖子说:“准备下墓。”
我和胖子听不明白呼哨声的含义,也不好意思多问。这次倒斗前来的人,能看得出来个个都是高手,估计我和胖子同他们一比,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包了那的种货色,连劳动力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充当队伍内部的吉祥物,这还是捡好听的说,要不我俩最多算是可有可无的摆设而已。
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烟男的枪指向哪里,我和胖子就打哪里,不多问也不多说,进了诡异的墓室后,一切都见机行事。
地面上的众人开始逐个系好绳索向下进入了幽深的盗洞内,我和胖子自然而然的排在了最后。等我俩叼着手电筒下到地底时,其他的人已经走进了左边的一侧墓室内,只有烟男还站在下方等着我俩。
盗洞开在一处很短的隧道上方,隧道的左侧开着一个墓室门,右侧也同样开着一个相同的墓室门。
柳氏兄弟等人将火把插在左侧墓室的门口处,都已经打着手电筒进入到了左侧的墓室内。
我和胖子也打算走进左边的墓室,结果却被烟男给制止了,他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然后将指头竖在眼前,便静静的闭目感受,我和胖子只好安分的默默站在烟男的身旁。
不一会,走入左边墓室的等人,就又都全数的走了出来,个个脸上都挂着失望的神色。
柳氏兄弟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强装着笑脸对烟男说:“寒烟(烟男的外号,前文有过介绍。),你们才下来啊!左边的墓室是空的,我们现在去右边看看。”
烟男点点头,其他的人则是什么话也没说,都跟在柳氏兄弟的身后,开始往右边的墓室走进去。
蒋爷则是十分古怪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也往右边的墓室走了进去。
胖子十分不顺心的一脸怒气的嘟囔道:“什么玩意儿。”
我扯了扯胖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说废话,就要往右边的墓室走进去。这时,怨妇晃晃悠悠的从左边的墓室走了出来,然后发现了我们,便开口说:“你们刚下来吗,怎么不进去?”
我微笑着回答他说:“正要进去。”
怨妇神情十分颓废的说:“那好,一起走!”
就这样我们四人,缓缓的走进了右边的墓室。这是个典型的西汉后期石室,地上四周有生土二层台,地上没有陈列棺椁,在石室的正前方,竟然还开了一个门。先前进来的那些人,已经穿过了另一道石门,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见此间石室内空空如也,我们便打着手电筒,也穿过对面的石门。
结果,穿过石门以后,这发现眼前还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室,而正前方又开了一个同样的石门,不过这个石室明显比刚才的石室小了许多。
空旷的石室接二连三的出现,我听到前方不断的传来咒骂声。
胖子也是忍不住问我说:“老郑,这是什么情况?墓室内的葬具即使是腐朽成灰,也会留下痕迹,难道先前进来过人,连棺材也一起给搬走了?”
我看着黑暗的深处对胖子说:“有谁会没事闲的偷晦气又没用的棺材,我看这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而且是故意弄成的这个样子。”
胖子闻听此言,尖声的大呼,“建筑这墓葬的老儿,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弄这么多空的墓室有什么用处?即使要用来当防盗的迷宫,可是来去只有一条通道,根本不具备迷惑人的用处,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无用之举。”
我穿过一个又一个石室,心想:地下的墓室之所以会弄成这个样子,一定有它的道理所在,只是我们无法理解。前人的智慧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我身在冰冷黑暗的石室内,感到的只有莫名的恐惧。而我瞄到身旁烟男的脸色,也是十分阴沉不好看,这些首尾相连的汉代石室,说不定是我们前所未见的巨大防盗设施,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触动机关,也许一不小心,所有的人都会陷入莫名的危险中,再也无法从这里离开。
往往看似安全的地方,就越是危险重重的所在地!(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巨棺
黑暗弥漫的前方,已经听不见柳氏兄弟等人的声音了,估计是我们走的太慢了。这地下的连通石室甚是古怪,全部都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由古朴没有任何纹饰的石板砌成,完全没有墓室的构造,看上去更像是存放物品的仓库,过于简单反而越显的恐怖狰狞。
此番倒斗的发起人是柳氏兄弟,所以我对于这个西汉的石室墓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对于眼前的这些首尾相连的石室,也是同样的感到莫名其妙无从下手,只能不断的穿过前方的一个个石门,盲目的在昏暗中前行。
结果,一直静静走在最前面的烟男,突然蓦地停止了脚步,紧跟在其身后的胖子,差点撞上他,慌忙站稳脚步,诧异的问说:“怎么了?”
烟男只是静静的站在昏暗的石室中,眉头紧锁,并没有说话,我和胖子的两双眼睛,都不错神的集中在了烟男身上。
猛然间,一丝违和感划过心头,等一下,我心中暗暗的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忽的,猛然醒悟,怎么会是两双眼睛?这时才猛然的发现,一直跟我们走在一起的怨妇,竟然悄然的凭空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他又犯病落在后面,于是慌忙回头向后方的石室内看去,石室所有的门都是彼此相通的,手电的光亮所及处,一眼就可以看到底,根本就没有发现怨妇的身影。怨妇刚才也并没有走到前面去,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难道说这里有陷阱机关。怨妇他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在我们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掉了下去?想到这里。我立刻看向脚下,地面上是整块凹凸不平的大石板,一看就知道绝对不会藏有翻板类的陷阱机关,所以怨妇并不是掉入机关中了,那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黑暗笼罩的寂静石室内,充斥未知的危险信号,恐慌满溢都心头。我急忙问身旁的胖子说:“怨妇怎么不见了?”
胖子盯着身前一动不动的烟男,心不在焉的答道:“他晃晃悠悠的走路慢,肯定是落在后面了。这里只有一条通道。完全不会走丢的,你放心,他一会儿就会赶上来了。不过,烟男小哥这又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一动不动了?”
胖子的话音刚落。幽暗寂静的石室内,便兀的响起了石头摩擦的声音,逐渐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清晰明亮的响动声,让我顿时察觉是从身后的方向传过来的。
我心中甚是诧异,急忙转回身去查看。只见身后原本空阔的石门,正有石板从上方滑落。将原本空阔没有遮掩的石门,一个个逐渐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眼看着马上就要轮到我们身后面的这个石门了。
轰隆隆的声音震的我脑袋发蒙,完全搞不清楚眼前这怪异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似呆若木鸡一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还一动不动的烟男,突然大喝一声,“跑”。
胖子便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拽着还在发呆的我,拼命的向前狂奔而去。我这时才缓过神来,心中不由得大骂:指定是前面的那帮王八蛋,触碰了机关。出去的路就这么简单的都被都堵死了。
如果此时我们很不幸的被困在这狭小,又空无一物的石室内,可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就算手中有炸药,要炸毁这么多的石门,我们肯定会先被崩塌的土石活埋,根本没救,也没有办法能安然的离开。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穿过这些狭小幽暗的石室,去到更加广阔的地方,比如墓室或者天井隧道之中。
我们玩命的向前飞奔,穿过一道又一道的石门,而就在我心中默数穿过第十八间狭小的石室后,终于来到一个非常宽敞的方形墓室内,放眼望去,大约有十丈左右长宽。而眼前正有一群人,围在了一口棺椁近前大打出手,乱成了一锅粥。
我气喘吁吁的弯着腰,站在墓室的门口处,身后还在传来轰隆隆的石门坠落关闭的声音。我的大腿都跑抽筋了,看着昏暗室内晃动的身影,我侧头看向烟男询问道:“到这里,就不用再跑了吧?”
烟男这家伙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叼着烟卷好像石像一样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前方打群架的人,然后声音低沉的回答我说:“不用跑了,不过有更麻烦的事情了。”
前面围在棺材近前打群架的人,他们就是柳氏兄弟那伙人,胖子想要往前走去看热闹,我急忙拉住他说:“别过去。棺材都还没有开,他们就争红眼了,你现在过去,说不定会殃及池鱼。”
胖子看着石室中间的棺椁,眼睛一亮。
这间墓室内停放着一口品相完好的棺椁,棺椁上面并没有刷金粉,也没有粉饰彩漆,就是一口很普通的黑漆红沿木棺。但是,这棺椁特别的高大,横在墓室的中间,足足占了墓室四分之一的空地,十分的巍峨,气概惊人,巨大壮观的有些震骇动魄人心。
古时候的穷人家的普通老百姓,一般死了以后都是裹个草席,随便挖个坑就埋了。稍有些资产的人死后,会置办口木质的“薄棺”,然后下葬,再起个土坟头,竖个简易的墓碑。而达官显贵死后的坟墓,会修建墓室,棺材也并不是单单的一口薄棺,而是双层棺材,外边的一层叫做“椁”,内层也就是装着尸体的叫做“棺”。
还有一些皇亲国戚死后,安葬他们的棺椁更是多层次相套,而棺椁的材料也各不相同,有玉质,石质,铜质,还有只在传说中的金质棺椁,通常他们的木质棺椁,都会彩漆描金。木材也是选用上好的材质,比如“紫檀香木”还有就是“金丝楠木”最难得的就是“阴沉木”。(相传埋入地底万年才得成才,极为罕见。古人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而木棺上面的刷漆,也是十分的有讲究 ,要经年累月反复涂漆,等到漆有一寸厚,才算得上是一口好的“棺”。而外层的椁更是要花尽心思,有的是用玉石琢成,还有的是各种贵重金属铸成。
长沙国丞相利苍之妻辛追的棺椁。就有六层之多,最外层的椁板重达三千余斤,不通过机械的手法。根本无法打开,即奢华又起到了防盗的效果。
而“陵墓”内的棺椁,也就是皇陵内的棺椁更是夸张,通常墓室内都会修建“宝床”。然后将棺椁放置在宝床上。相传秦始皇的棺椁。被放置在青铜铸成的九根龙柱上,这青铜龙柱的宝床,就是棺椁的最外层,也是第一层的“椁”。
棺椁层次繁多,样式多变,无疑是富贵和权势的最好象征。
我们三人静静的站在墓室的门口近前,看着吵嚷打斗的人群。
忽然身后传来了石门关闭的声音,这间墓室算是彻底的被封闭了。而在棺椁近前打斗的人群。当听到石门关闭的声音以后,都立刻停止了争斗。驻足侧目,朝着墓室的石门方向看过来。
柳氏兄弟发现了我们三人,立刻热情的迎上前来,样子十分亲热高兴的对烟男说:“寒烟兄弟,你来得正好,作为中间人,你给评评理。”
一向怕麻烦的烟男听到这句话以后,先是一皱眉,然后并没说话,仍然用他一双鹰隼的眼睛,冷冷的看向远处的人群。
这时,一个貌似张飞的黑脸大汉走上前来,他比身高两米的胖子还要高出一个头,衣服里鼓鼓囊囊的都是隆起的肌肉块,说话的声音却是又尖又细,他哼了一声说道:“我想要开棺有什么错?这不就是大家冒着生命危险下斗的目的,你凭什么拦着?”
弄了半天,双方争斗并非因为见财起意分赃不均,而是柳氏兄弟不同意开棺。缘由是说此棺是为防盗而设的疑棺,内藏凶险的机关开不得,而以黑大汉为首的另外一伙人,无论此棺是否是疑棺,都要坚持要开棺看个究竟。
结果双方意见不合,争论不休,最后激烈的争吵,逐渐演变成了全武行,一群大打出手。
烟男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朝着巨大的黑色棺椁走去,我和胖子便默默的跟随在他身后。
此时墓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弄不好就会上演血流成河的画面。
阴冷幽暗的连环石室,处处都透着诡异的危险味道,此时墓室内的部分机关已经被触动,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将我们困在其中而已,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为惊险,将人逼入绝境的机关陷阱,在幽暗的深处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而这些无事生端,不知死活的人类,竟然呈现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状态,准备随时随地的相互厮杀,平添无谓的恐惧。内忧外患弥散泛滥在冰冷的墓室内,但我和胖子都十分的清楚,不管事态的走向将会如何,我俩必定紧紧跟随在烟男的身后,坚决的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生死与共。
而就在我们走近棺椁的时候,我发现了之前失踪的怨妇,他正安静的倚在棺材的一侧,两眼放空的注视前方。
柳家老二走过去踢了踢坐在地上的怨妇:“你让让。”
怨妇仍然一动不动的靠在棺椁上,空洞的眼神涣散得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柳家老二立刻冲着旁边的人吩咐道:“这家伙又犯病了,把他抬到一边去。”说完,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便立刻架起怨妇,将他抬放到了一边。
我看了不知神游何方的怨妇一眼,心说这家伙真是个奇异的怪人,他是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诡异连环的石室,穷凶极恶的人群,飘忽不定的队员,我已经无法思索这些恼人的烦心事。于是将目光集中看向近前的黑漆巨棺,猛然发现,在面向自己的这一侧的棺椁木板上,用金粉书洋洋洒洒的抒写了几个斗大字,“诸敢发我丘者令绝毋户后”。
意思就是:谁敢挖掘我的坟墓,就让你断子绝孙。(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必死无疑
黑漆巨棺上面惊现几个硕大整齐的“隶书”汉字,是对盗墓者无声的震慑警告。柳氏兄弟等人应该都看懂了,所以才会引发争端。
墓室内的咒语,其实也是一种防盗的形式,对于明知有损阴德,却还是走上这条路的倒斗手艺人,根本起到不了心灵上的震慑,所以坚持开棺的人也并没有错。
而如果这句咒语真的是警示棺内藏有机关,那就令当别论了,无视警告而开棺,无疑是自找死路。
我这种犹豫善变又多疑的性格,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会陷入两难的境界,而被大家集中关心的烟男,却面无表情的叼着烟卷,静静的看着黑漆巨棺,好像此时在他的眼中,只有面前的这口棺材,其他人喋喋不休的争论,根本与他无关。
长着媒婆痦子的柳氏老大,看着平静如水的烟男说:“寒烟兄弟,你是不是也觉得,此棺不能开?”柳氏老大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想找个帮手,来断了那些想要开棺人的念头。
黑脸大汉明显看出来了柳大的诡计,十分不屑的对身后的人说:“我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倒斗手艺人,下斗就是为了“升棺发财”,不会因为一句咒语就害怕得尿裤子,然后空手而回,那是没种的熊包才会干的蠢事,大家说是不是?”
以黑脸大汉马首是瞻的人,立刻都跟着随声附和,起哄的嚷嚷着要开棺。黑脸大汉则是继续的讥讽柳大说:“姓柳的。你要是害怕了,就回家练练你的小麻雀胆再来,别再这里丢人现眼。挡了兄弟们发财的道儿。”
柳家老二明显是个暴脾气,听到黑脸大汉的讥讽,撸胳膊挽袖子就又要动手开打。他哥柳大急忙拉住他,脸色十分难看的对黑脸大汉说:“陈黑子,你说话向来是没素质,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过,刚才你们就误触了机关。致使咱们身后的出路都被石门堵死了,你要是再次轻易打开这明显有问题的巨棺,到时候要是跑出些毒气毒烟。在这封闭的墓室内,我们大家可就都玩完了。你想死不要紧,不能连累我们,我可不想有钱没命花。要不你看这样。这巨棺我是肯定不开。要不你等我们离开以后,你再打开这棺椁怎么样?”
姓陈的黑脸大汉看了看周围的人,柳家老大的提议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建议,也是两难的选择。如果他此时同意柳家老大所给出的提议,就得等柳大这群人出去墓室以后才能动手,现在出去的石门都关闭了,此墓室没有别的出口,要想从这里出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或者说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动手开棺了;而如果现在自己坚持开棺,并不断的宣扬棺椁内的宝物,这种煽动,对于一些迫切想要发财的人,无疑也是具有不小的诱v惑力,说不定能使得柳大身边的人倒戈到自己的这般,到时候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才能想到更好的开棺方法,所以在人多的情况下开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柳大说的明显有理,黑大汉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反驳,危难之际,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将目光集中落在了一个人身上,然后便拉着此人走到墓室一侧,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我看向黑脸大汉拉着的人,是个矮个的老头,年约五六十岁,满头花白的头发,一双眼睛一直眯成一条缝,好像眼神不太好;穿着一身洗得泛白,又不合身的宽松大褂,显得他更加的瘦小枯干。但是我注意到他眯着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烟男和巨棺之间游走,但是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来看,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是什么。
这时,嘴巴不饶人的蒋爷也朝着远处讨论的二人走去,然后三个人开始比手画脚的争论起来。
我和胖子围着巨大的黑漆棺材转了一圈,胖子两眼泛光的对我说:“老郑,你有什么看法?”
我看了看四周,看到没人注意我俩,便压低声音对胖子说:“这棺椁早晚都得开。”
胖子听到我说要开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问我说:“你也同意开棺?”
我摇摇头说:“这明显是口疑棺,里面一定暗藏机关。但我估计,不开这口棺,我们很难从这里出去。不过我提前警告你,一会儿他们要是决定开棺,你可千万不要起贪心,离这口棺材越远越好,知道不?”
胖子听到我的劝告,十分不满意的撇嘴,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大的一口棺材,里面得装多少好东西,不拿多浪费了!”
我拉着胖子的衣袖,悄声的对他说:“装宝贝的棺椁肯定不是这口,你就死了这条心,等到寻到真正装宝贝的棺椁,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胖子十分怏怏不乐的说:“真他姥姥的浪费了。”
我看着胖子,笑着调侃他说:“嫌浪费,你躺进去啊!这口巨棺,完全是为你这种胖子量身定制的,你看,多适合你。”
胖子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就算是趟进去,也会拉着你一起,兄弟就要同生共死,生死相依!”
我俩站在棺椁近前,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淡,完全忘了身处在阴冷诡谲的密闭墓室内。而在墓室一侧讨论的黑大汉等人,此时已经得出了结果,最终还是决定要先开棺。听到结果以后我对胖子使了一个眼色,我俩便开始缓缓的向后退去,走到了紧闭的石门近前,烟男也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柳氏兄弟见拦不住黑大汉他们,只好任由他们开棺,走到了旁边的墙角处。远远的观望中。
黑大汉和他身边的七八个人,全部围在巨型棺椁近前,他们是常年与地下墓室打交道的老手艺人。做事自是十分的小心谨慎。每个人都井然有序的打开背包,拿出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工具,看其奇特的形状,应该都是自制的特殊工具。
烟男此时也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三节铁管,拧接在一起,然后将铁棍握在手中。蓦然的说了两个字:“小心。”
胖子明显不买账,给了烟男一个白眼,心里大概是在说:谢谢你这没什么意义的提醒。
烟男叼着烟卷的嘴紧抿着。双眼好像要射出激光一样盯着远处的巨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神色紧张的样子,看来这巨棺内蕴藏的危险,非同小可。不由得使我手心开始冒汗。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处于绷紧的状态。
黑大汉和蒋爷二人分别站在巨棺的首尾,然后沿着逆时针的方向,开始边走边用一个小木槌敲打棺材盖板的边缘,盖板上面的封漆开始纷纷掉落。当二人各自转了一圈以后,封漆已经基本脱落干净,于是他俩便开始着手起棺材钉。
结果,二人不可置信的在棺材盖板上反复摸索。发现上面竟然没有钉棺材钉,不由得相互对望愣住了。一时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棺材没有钉钉子的原因有两种情况,一是棺材内没有尸体,二是此棺内是装陪葬品的副棺,这两种情况下木制棺椁都不需钉棺材钉。可是,这间墓室内就只有这一口棺材,也就是说这巨棺是主棺,尸体和陪葬品都应该装在里面,不知为何却没有钉棺材钉?
蒋爷首先打破沉默,对黑大汉说:“小陈,这棺椁怎么没装钉?”
黑大汉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困惑的摇摇头,表示不知为何。
蒋爷和黑大汉停止了动作,旁边的人看着焦急却只能观望,并不能走到棺材近前查看,因为这是倒斗手艺人的规矩。黑大汉转过头对那位花白头发的老头说:“秦老,你过来看一下。”
那花白头发的老头,便闲庭信步的走到了黑大汉近前,一副很自满的态度,笑呵呵的问黑大汉说:“遇到什么问题了?”
黑大汉看着姓秦的干瘪老头说:“没装钉。”
秦老“哦”了一声,然后便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接着便信心满满的对黑大汉说了一个字“起”,说完,样子很平静的走到了墓室的一旁,不发一言的看着黑大汉。
我不知这位秦老是什么来头,但我可以肯定,这个老头,绝对是个将他人生死置之度外的阴险之人,傻子都知道开棺有危险,他却独善其身的躲得远远的发号死神的号令。
黑大汉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蒋爷,俩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狡诈的眼神,然后蒋爷便对周围的人说:“这棺材盖板实在是太重了,你们还是过来一起帮忙推开它,明器确定就在这里面了。”
围在黑漆巨棺周围观看的众人,早就按捺不住性子了,纷纷走到巨棺的一侧,喊着口号一同用力推棺材盖板。
咯吱吱声音响过以后,木头棺材盖儿被众人轻易的就推开了一角,然后就有人立马忍不住好奇心,便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去。
棺材内悄然的如静夜一样,并没有毒箭和毒烟等物飞出,但由于棺材巨大,而且只推开了一个角落,昏暗中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于是,周围的人又立刻喊着口号,使出吃奶劲的用力推动棺材盖板,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大的棺材竟然被他们从棺材上面推了下来,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尘土到处飞扬,但是黑大汉等人已经等不及了,争先恐后的围挤在巨棺近前,伸长脖子往棺材内观看。
我在远处一直聚精会神的伸长脖子观望,冷不丁听到围着棺材的众人忍不住骂娘,好奇心一下子就战胜了紧张和恐惧,双脚不由自主的开始向前移动,离棺材越来越近。我不知不觉走到了漆黑的巨棺近前,朝内望去,昏暗中并还没看清里面什么。但猛然闻听身旁的人,忽然发出一声讥笑:“紧张了半天,原来是空的。”
说这话不是别人,正是胖子钱光荣同志,他的好奇心犹胜于我,早就忍不住挤到了棺椁的近前观看。
围观的人都在低声咒骂,我拿着手电筒向棺材内部仔细的查看。结果,我看到棺材内部有一丝怪异之处,立刻吓得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荒漠拉着身旁的胖子,转身快速的往后跑。
胖子看着我额头上面冒出的冷汗,不明就里问我说:“老郑,你见鬼了,怎么就吓成这幅怂样?”
我什么话也没说,惊恐完全侵占了我的内心,令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离那口漆黑的巨棺越远越好,最好能逃出这个封闭的墓室。我一边跑,忍不住颤抖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黑漆巨棺近前围观的人,稍微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深知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那句咒语一样的警告,看来并非单单是故弄玄虚。(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棺内玄机
幽暗密闭墓室内的黑漆巨棺,被黑脸大汉等人强行打开了,结果众人失望的开始咒骂起来,我便忍不住好奇的凑过去观看,结果看到棺椁内空无一物。
但当我发现空棺内有不妥之处,便立刻拉着同去看热闹的胖子,快速的转身离开巨棺近前。结果在走回门口处的途中,眼角余光瞄到黑大汉和蒋爷还有那个白发的干瘪老头三人,竟然已经远离棺椁,站在墓室最里端的墙角处,正在和柳氏兄弟几人说话。我脑子立刻飞快的回转镜头,在记忆中捕捉刚才开棺的片段,发现这三人刚才好像并未亲自动手开棺,看来三人是早有预谋。现在从新换个角度思考,不知刚才的争斗事件,是否是黑大汉和柳氏兄弟合伙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这些诡计多端的人,得千万要小心提防才行。
胖子见我的脸色非常的难看,额头上都是冷汗,他便压低声音谨慎的问我说:“老郑,那棺材有什么问题?”
我走到石门近前的墙角处,一边注意柳氏兄弟那伙人的举动,一边观察开棺那伙人的身体状况。这时,烟男也靠了过来,他仍旧冷冷的注视前方,一双鹰眼紧盯着远处的巨棺和人群。我轻声的对胖子解释说:“我刚才发现空空无一物的巨棺底板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针眼,大概棺材板底下,暗藏了毒烟,现在已经被释放了出来。”
胖子闻听此言,惊骇的张大嘴巴。瞪大的牛眼露出了慌乱的神色,无声的表述了他内心的惊讶之情。
我蹲下身,打开地上的背包。将一个白色瓷瓶内的药水,倒在一件白色的老汉背心上,然后迅速的撕扯成三块,让胖子和烟男围在脸上。这小瓶内的药水是师父特制的防毒剂,可以有效的防范毒烟毒气,还可以解毒。
蒙着脸,我闷声的对他二人解释说:“巨棺开启后。我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同烟男小哥抽的烟卷味道十分的相似,只是味道清幽淡薄。很难被人察觉,当我看向地上的棺材盖板时,发现棺材板上面也有毒,是毒草汁熬成的慢性毒v药。发作起来十分的缓慢。但是皮肤一旦碰到,就指定没救了。”
胖子回头瞄了一眼巨棺附近,看到那些人还在围着棺材查看,他便转回头啧舌道:“还好刚才不是咱们开的棺。”
而就在这时,忽听棺材那里传来了欢欣鼓舞的叫嚷声,“找到出口了”。
胖子听到找到了出口了,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我在一瞬间便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他有所动作:“等等。”
我看见柳氏兄弟那边的人群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三三两两的往棺材附近走去。我一个不漏的盯着所有人的动作。柳氏兄弟加上他们的侄子,三人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大汉和蒋爷白发老头三人,也站在距离巨棺几步之遥的地方驻足观看,同柳氏兄弟十分亲近的几个人,也是没有走向棺材,而是停在稍近的距离伸头好奇的看向棺内。
这时,已经有人大胆的跨入了巨棺内,然后趴下钻进了什么地方,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看清具体的情况。
胖子有些焦急的对我说:“老郑,我们是不是也得过去瞧瞧?”
我看向烟男,他一双鹰眼冷漠的注视着前方,不知是在注视巨棺,还是在留意某个人。我只好出声询问他说:“烟男小哥,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烟男仍旧面无表情,叼着烟卷的嘴巴只冒出了一个字“等”,也不多做解释。这是冰冷的烟男一贯的态度,我早就见怪不怪了。结果,胖子却是十分不满的翻着白眼瞪了烟男一眼,然后又斜着眼睛看着我,凝结眉头,满脸肌肉抽动,尽是在表示他的不忿神情。我只好微笑着对胖子点点头,示意他不要着急,先等等再说,胖子怏怏不快的站起身,一双牛眼愤怒的瞪视着前方。
巨棺内已经先后进去了五个人,还在有人再不断的跨进巨大的棺材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终于看到黑大汉几人一阵交头接耳后,便开始缓缓的靠近巨棺,而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柳氏兄弟,也有所行动了。这时我便再次看向烟男,结果他仍然好像雕塑一样,面部表情冰冷的靠着石壁一动不动,好像融入阴暗寒冷的石壁上了一样。
胖子不安分的在我眼前踱步晃悠,眼神时不时的询问我是否可以行动了?我受到他的影响,内心也不免躁动焦急起来。
远处的人群逐个的消失不见了,黑大汉等人的身影也不见了,柳氏兄弟也带着他们的侄子跨进了巨棺,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我急忙看向烟男,刚想要张嘴询问?就看见一直存在感十分微弱的怨妇,朝我们这里瞄了一眼,然后晃晃悠悠的跨进巨棺,一弯腰就不见了身影。
烟男见到怨妇的身影消失后,一直冰冷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异动,冷冽的鹰眼微眯了一下,便扯下蒙在脸上的方巾塞入怀内,然后将一支烟卷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了一口以后,立刻说了一个字“走”,然后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的巨棺走去。我和胖子急忙拎起地上的背包,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到巨棺近前,我们这才发现,巨棺底部的底板已经向下塌陷了半米多深,在棺材首端的一侧,露出有一个见方的黝黑洞口,人只要趴在棺材内,便可以轻松的爬进去。
胖子把手电筒塞在胸口的衣襟处,将手电筒的头部漏在外面照亮,然后拉紧衣服的拉链,就要首当其冲的钻进洞口。
烟男在一旁伸手拉住了胖子,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一弯腰,就率先爬进了黝黑的洞内。
胖子牛眼一瞪,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我猜出了他的心思,想要陶侃他两句,但又觉得不是时候,只好安慰他说:“烟男小哥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人家技高一筹,打头阵是应该的。”
胖子不服气的说:“老郑,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技不如人了。”
我见胖子的牛脾气上来了。只好赔笑说:“不是,不是,你的本领我是知道的。烟男小哥大概是把断后的艰巨任务交给你了。你别多想。”胖子和烟男二人一旦进入诡异幽暗的墓室以后,彼此之间就会产生一股微妙的气氛。我十分清楚胖子是看不惯烟男冷漠孤傲的态度,而烟男又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所以他俩渐行渐远。中间的隔阂越来越严重。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性格不合的问题,我夹在中间也是十分的尴尬,只好充当调节剂,经常出面缓和一下他俩之间的气氛。
胖子不信服的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回下斗,那帮孙子都没把咱们当回事,等我找个机会。定要那帮孙子见识一下胖爷我的本来。”
我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吹捧道:“胖子你的高超本领我自然是知晓。俗话说:杀鸡焉用宰牛刀,你高超过人的本领,何须为那些小人展示。不过话说回来,没人关注咱们这可是件好事,咱们干什么事就都无需顾忌了。而且有他们义无反顾的在前面趟路,我们应该感谢他们才对。”说完,我见胖子愤慨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这才安心的也钻进了巨棺内部露出的洞口。
纵向挖通的黑暗洞内,仍旧呈现方形,不算狭窄,但却只能跪着爬行前进。我在洞内没爬多远,胸口处的手电筒光亮便映照出了烟男的身影,原来他一直在方形洞内等着我们,大概听到了我们进来的声响,这才又开始继续的向前爬行。我跪爬跟随在烟男的身影后,幽暗狭小的空间内,除了阴冷什么都没有,阴暗寂静得出奇,好像随时都会蹦出一个鬼怪一样。但我看到眼前爬动的身影,便立刻安心了不少。
胖子紧紧的贴在我的后面,不时撞到我的屁股,便反复的催促我快点向前爬,我不由得心烦的对他说:“你丫的真烦人,能不能看着点,着什么急,赶着投胎啊?”
胖子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说:“等一会好东西都被别人拿跑了,你这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家伙,才是真的叫人心烦。”
在狭窄昏暗又潮湿的土洞内爬行,光是阴寒的土腥味就够我烦心的了,实在是懒得和胖子拌嘴,便专注在爬行上,不与他争论。
而胖子则是不停的在后面催促,我只好不断的加快速度,但无论我如何提速,都无法赶上爬行在我前方的烟男,他至始至终都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在幽暗阴冷又潮湿的方形洞穴内,跪爬了不知多久,感觉自己的双膝已经麻木了,完全感觉不到刚开始的火辣辣酸痛。脸颊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方洞内,渗进冰凉潮湿的泥土中。我手上虽然带着棉线手套,但双手的手掌都火辣辣的好像被烈火烧烤了一样的疼痛难耐。此时此刻,我真想立刻趴在冰冷的泥土地上休息一下。
这时,我面前的烟男突然停住了,我看见他的手电筒光亮仍在晃动,便担心前面出了什么问题,急忙快速的跪爬过去,问说:“怎么了?”
烟男回过头对我说:“到了。”然后身体向前一探,一个卷身翻滚落地。
原来前面已经到了方形洞内的尽头,洞口离地面好像有些距离,但看烟男的利落的翻滚出去,我先入为主的心想:洞口处与前方地面的落差,应该不太高。我便立刻安心的打着手电筒,爬到了出口处向下低头探看,结果一下子便傻眼了,方形洞口的出处,离下方的地面,至少有一层楼高,我可没有烟男身手矫健的高超本领,没办法漂亮的翻滚出去。方洞内也不能轻易转身,难道我要大头朝下的倒栽葱跳下去,那还不得摔出脑震荡来?
我正在犹豫该如何下去之时,后面的胖子突然凑近到我的脸旁,出声问我说:“老郑,你还在等什么?”
他幽幽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冒出,吓了我一大跳,结果双手一滑,便毫无防备的直接跌出了洞口,这下也不用再苦思下来的方法了。
从方洞内摔下来的时候,我尽力向后仰,想要后背着地。结果忘了背包还背在身后,害得我在摔到地面上的时候,差点没把腰给折断了。我捂着疼痛不已的腰部,表情痛苦的侧躺在地面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这时胖子跳下了洞口,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v吟的我,呲着大板牙,笑着调侃我说:“老郑,你丫的胆子也忒小了,怎么这么不经吓,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说完,弯下腰将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我从地上站起身,表情十分痛苦的揉搓疼痛的腰部。
突然,站在我前方的烟男,冲着远处大喝一声“不要”。(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火焰陷阱
黑漆巨棺内部露出一个方形洞口,我在其中跪爬许久后,看到了出口,但因离地面过高,一时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可以安全的下去。
结果身后的胖子突然吓我一跳,还得我手一滑,直接从洞口处跌了下去。
胖子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察看周围的地理环境,突然听到身前的烟男冲着远处大喝了一声,惊得我慌忙看向前方。
而我身前的烟男在大喊了一声以后,飞快的向前奔走而且。与此同时,我发现跌进的地方是一个方形的石室,和之前的连环石室大致相同,只是此间非常的宽阔。而柳氏兄弟他们等人,正站在前方的不远处,一群人好像正在转动一个被安置在地面上,好似轱辘一样的东西。
烟男的喝止声晚了一步,有人已经转动了地面上的圆形轱辘,紧接着就听见石室内响起突兀的咔咔咔声,一听便知是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我首先察觉到头顶的上方处,方才我跌下来的方形洞穴出口处,被一扇滑落的石板给一下子封死了。结果,还没等我暗叫不好,正前方的远处,也就是在我们对面,柳大等人所在的轱辘近前的石壁上,蓦地出现了一个方块形的小石门,快速的向左右两边划开,然后便有一个足球大小的火球,瞬间滚落了下来,嘭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碎块立刻引燃了地面。
原来在圆形轱辘四周的石板地面上,不知何时露出了一条很浅的沟渠。里面被注满了类似火油的易燃油脂,火球坠毁的碎块,飞溅各处。立刻在瞬息间点燃了沟渠内的油膏油脂,围绕在圆形轱辘的方形沟渠内,燃烧起熊熊的烈火,将柳氏兄弟和烟男等人,一同困在了石室的中央位置。
我和胖子站在火圈的外围,根本没来得及走到里面,好似地狱鬼火一样惨烈燃烧的火焰。将我俩和处在中央位置的柳氏兄弟等人,隔离了开来。
原本昏暗潮湿的墓室,被炽v热燃烧的火焰。照得灯火通明,温度也在逐渐的升高。如果继续待在这密闭的空间内,即使现在有幸没被猛v烈的火焰烧死,也会被滚滚的浓烟呛死。或者被凶猛的火焰烤成干尸。又或者最终缺氧而死,反正死的方式是有千百种,生还的希望却是荡然无存。
我和胖子将之前浸过药水的方巾用水打湿,又从新系在了鼻口处,然后将身体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尽量远离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同时起到了给滚烫的身体降温的效果。
剧烈燃烧的沟渠有三尺多宽,好似恶魔一样舞动的火焰也有三尺多高。水火最是无情。它们丝毫不会犹豫的吞噬宝贵的生命。此时被烈火包围的人群中,有人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冲出火焰的包围圈,而就在他们跨越沟渠的瞬间,沟内的火焰便将其点燃,被烧着的人立刻摔进了沟渠内,发出了惨不忍睹的鬼哭狼嚎惨叫声。
以身试法的惨痛经历,使得包围圈内的其他人,不再敢贸然行动。而就在此时,火焰包围圈内的一个人,突然自燃了起来。无情的火焰一瞬间将其吞噬,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只留下了惨烈的哀嚎声,活活被烈火给烧死。
一眨眼的功夫,一具焦炭便横躺在众人的面前。
莫名其妙的自燃,使得火焰包围圈内的众人立刻顿悟,沟渠内的油脂好像具有很强的易燃性和挥发性,能附着在人体的衣服上,不经意间产生的静电,都会立刻引发火焰的燃烧。
我和胖子站在远处,错愕的看着火圈内的突发事件,都惊得目瞪口呆脊背发凉,我不禁立刻担心起来,烟男同样被包围在火焰中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下如何是好?该好好想个什么办法,将烟男安然的救出来?
然而,就在我焦头烂额苦思良策之时,被包围在烈火中央的烟男,竟然突然飞身一个蹿跳,便安然无恙的跨过了熊熊燃烧的火圈,直奔我们近前奔来。我瞠目结舌的错愕看向烟男,他被浓烟熏得一脸漆黑,奔到我们面前便马不停蹄的对我俩说 :“快走,离开这里。”
火焰包围圈内的人见烟男安然的脱身了,便随后也想要跨出火圈,结果,立刻被恶魔一样的火焰瞬间吞噬掉,空留一片惨叫声。
我惊叹烟男怎么会具有防火的功能,不由得心想:难道是因为他身上的万年寒毒,所以普通的火焰并不能对其造成伤害。而此时站在我身旁的胖子,已经将背包打开,翻找出攀爬的工具,打算要从新回到上方的方洞内。
烟男将他的铁棍握在手里,对胖子说:“原路已封,另找出口。”然后便侧身紧贴近前的石壁,开始在火圈外围的墙壁四处搜索起来。
胖子又要表现出不满的状态,我离开指着头顶被密封的方洞对他解释说:“从新回去方洞也无济于事,那里现在封死了,根本出不去了。还是抓紧时间,在火焰包围圈的外围寻找出路。”
沟渠内凶猛的火势不见减弱,火焰包围圈内的人开始大声的叫喊着“救命”,由于此时的火势更加的猛烈,现在从外围,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状况了。但我心知,用不了一时片刻,无论是火焰包围圈里面的人,还是身处在外围的我们,都会葬身在这一片火海之中。
明亮石室内的温度已经好似炎炎夏日一般,阴冷的石壁都被烤得滚烫炙热,我和胖子并肩在石室内的石壁近前摸索,豆大的汗珠毫不留情的噼里啪啦滴落,裸v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越发的红润,好像重度晒伤了一样。
我见远处的烟男已经转弯走到向了另外一侧的石壁。他手中的铁棍,不时的在墙壁上和地面上敲敲打打。火焰包围圈内还有人抱着侥幸的态度,在尝试着冲出火圈。可是都被无情的火焰给吞噬了,想看此时烈火的包围圈内,已经没有剩几个活人了。
火焰燃烧的沟渠临近滚落火球的石壁,那处石板没有办法检查,外围的三侧石壁我们都全部的检查完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石室内砌着的大型石板上面,就连装饰用的纹饰。也没有雕刻半分。毫无头绪一筹莫展的我,此时心中急躁的火焰,就如同这石室内燃烧的火焰一样强盛。
火焰形成的火墙在熊熊燃烧着。石室内的温度比澡堂内的“汗蒸室”还要高,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我无力的将背包放在地上,水壶内的水已经变成了温水,丝毫不能缓解我滚烫的干渴。望着远处好像张牙舞爪的恶魔一般惨烈燃烧的火焰。眼神开始涣散起来。死亡时间在此时进v入了倒计时的状态。
胖子热得把上v身的衣服都脱了,光着膀子问我说:“老郑,你想到出去的办法没?我看咱们还是想办法将头顶处的封闭方洞出口砸开,从新返回到方洞内,爬回去算了,总比在这里被烤熟了强。”
我听到胖子的话,其中“从新返回”四字在我脑中犹如惊雷炸响,我急忙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冲着火焰包围圈内大喊一声:“里面还有人吗?”
结果。里面立刻传出一声铿锵有力的答复:“有。”
我急忙对回复的人说:“快去再次转动地面上的那个圆形轱辘。”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我怕他没有听清,慌忙的又再次喊了一句“快去转动那个圆形的轱辘。”
胖子从地上站起身,靠过来对我说:“老郑,你出什么馊主意。那是火球掉下来的机关,等下要是再掉下来一个火球,不是助涨了火势,我们不得死的更快。”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火焰,但是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只好无奈的对胖子解释说:“你不懂,这叫反其道而行。有可能令一切从新回到原点。”
可是,我在火焰包围圈近前等了半天,里面即没有答复,也没有动静。密闭的空间内空气稀薄的令我感到阵阵的头晕,一边在焦躁不安的踱步,一边心想:难道里面的人都死绝了,还是他们不相信我?在唯一避免死亡的机会面前,我却只能焦头烂额的在火圈外围不停的踱步,内心煎熬得比烈火烧伤还要难受。
这时烟男走了过来,把背包递到我手上说:“我进去。”
虽然烟男刚才可以完好的从火圈内逃脱出来,但谁能保证下次不会出现问题,如果上次的侥幸,只是运气好,接下来的后果会不堪设,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急忙制止他说:“等一下,我再喊一次,里面的人大概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再好好的和他们解释沟通一番。”
烟男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结果忽听一阵咔嚓嚓的响声回荡在密室内,熊熊燃烧的沟渠上方,突兀的出现了石板,在缓缓的横向滑出,将剧烈燃烧的火焰,一点点的遮挡在了沟渠内。
我见此,不由得兴奋的大叫一声:“太好了,成功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逐渐被石板淹没,好似秋风扫落叶一般,消失得无影无,密闭的石室内,又从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我打开手电筒,看到了火焰包围圈内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看来有一半的人员,被无情的大火给吞噬了,不过,他们其中有些人中了慢性毒v药,估计也很难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处在火焰包围圈中央位置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向外走去,而我则是拉着胖子向内走去。
胖子以一副高傲的姿态,挺直身板大摇大摆的向前挺v进,我知道他是在示威给柳氏兄弟等人看,意思在明显不过:是不被看重的本大爷,救了你们的性命,尔等还敢再小瞧于我不?
我看着胖子晃动着的壮硕又肥胖的身躯,感到莫名的好笑,便对他说:“你丫的是暴v露v狂吗?怎么还不穿着衣服,光着身子招摇过市,你也不嫌害臊?”
胖子是完全不顾及形象的性格,哪里会注重这些,他耀武神威的穿上衣服,在路过柳氏兄弟等人的近前时,仰着头,用鼻子冷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我则是微笑着冲着柳氏兄弟等人友好礼貌的点点头,心里的想法却是和胖子一样,暗中讥讽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柳氏兄弟等人尴尬的回以微笑,我快步的走到了最里面的石壁近前,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发现整块的大型石板上面,只有最底下的右下角地方,在昏暗中看似有些许的不同之处,我便用脚踢了一下。
结果,我面前石壁的中间位置,忽然有一块方形的薄石板,嗖的一下向上抽开,露出了里面一个长方形的壁龛。
这时,周围的人群也都发现我打开了石壁上面的机关,不由得驻足观看,还有些好奇心中的人,已经围了过来。
胖子诧异看着墙面上面的壁龛问我说:“老郑,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古代的插条密码锁
离火焰包围圈最近的石壁上,经由我我几个简单的动作摆弄后,墙面上便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壁龛,胖子不由得惊愕又赞叹的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眼前如同桌子抽屉般大小的壁龛内,整整齐齐的码列着几十根长条形的方形石柱。我好奇的抽出一根,拿在手中观看。而在我动手拿出的石条同时,立刻有几双手也分别抽出几根石条,他们就是柳氏兄弟和黑大汉几人。
我懒得理会他们,用手电昏黄的光亮,仔细的端详手中的细长石条。这石条好似古时活字印刷术的活字的字模形体,每个顶端上面都用隶书刻着不同的文字,但并不是用来印刷的反体单字,而是四四方方正常书写的正体文字。我仔细数了一下壁龛内的长形石条,一共有二十七个,分别刻有五行的“金木水火土”,天干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还有地支的“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每个石条虽然都宽窄相同,但却长短不一。
这时我才发现,在匣子一样的壁龛上方,并排还有七个大小相同的方形孔洞。这一定是开启石室机关的钥匙孔,而这些石条就是钥匙。
事情简单易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石条的作用。可是,关键是怎样才能开启这密室内的石门机关?而长形的石条,哪些才是和这七个孔洞相符合的钥匙?傻子都知道,一旦放错钥匙误触机关。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把手中的石条从新放回匣子一样的壁龛内,拉着胖子走向正在远处看热闹的烟男。
胖子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说:“这烟男怎么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他不着急从这里出去?”
我笑着对胖子解释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冷眼旁观制利害,静观其变已待敌,此乃大将之风范,岂是尔等这般浮躁小儿能明!”
胖子斜了我一眼说:“假斯文,你能不能少跟我拽词,别摆出一副欠揍的嘴脸,令我作呕。你不给烟男捧臭脚你难受是吧?”
我笑着回了胖子一句“英雄惺惺相惜”。便继续前行,没再说话。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壁,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了壁龛近前。但有了刚才的教训。已经不会再有人敢随便的轻举妄动。胖子一脸严肃的对我说:“老郑,刚才人多,我问你的问题你没回答。现在就我们俩个人了,你告诉我那壁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看了一眼石壁那里。发现柳氏兄弟一直微笑着注视着我。而黑大汉也时有时无的拿眼神瞄向我这里。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耐着性子对胖子解释说:“你丫的真够笨的了,那石壁上的小方孔,就是开启石门的装置。”
胖子听完,急忙向后张望,焦急的问我说:“那我们还走开干嘛?赶紧去打开,万一让那群笨蛋乱碰,误触了机关怎么办?”
我心中暗笑。有了刚才惨烈的教训,相信他们不会胡乱行事妄自动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笑着浓重的宽慰胖子说:“你放心,借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轻易的随便乱动,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命太长。”
我似笑非笑的走到了烟男近前,刚要张嘴,就见烟男一摆手,一双鹰眼冷冷的盯着我的身后。我错愕的转身一看,就见柳氏兄弟和黑大汉几人,正朝着我们这里走了过来。
我立刻笑脸相迎,胖子在我耳边不安分的嘀咕说:“黄鼠狼給鸡拜年——准没好事。”
柳氏兄弟几个人走到我们的近前,长着媒婆痦子的柳大,首先笑容满面的握住了我的手说:“刚才真是谢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
胖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十分明确的表达了他心中的不忿之情,我心中则是暗自好笑,他们竟然连我俩叫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打从心底他们就没把我和胖子当回事。
我不怒反笑,客套的对有些尴尬的柳大说:“大家都是此次下斗共患难的兄弟,柳大哥不必这么客气。”
我笑容可掬的把话说得相当的亲切,柳大立刻大笑着附和说:“小兄弟说得不错,我们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说完又哈哈的大笑起来,我心想:这柳大没看出来还是个奸诈小人的嘴脸,完全是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时朝后,明显是个诡诈多端的双面人。
柳二倒有些真心的对烟男说:“寒烟兄弟的朋友,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烟男仍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
站在黑大汉身边的蒋爷,用手撵着嘴上的八字胡,十分虚情假意的笑着说:“我一直都在寻找二位老弟的身影,没想到你们落在后面了,刚好恰巧救了我们一命,真是万分的感谢。”
这个蒋爷的话中总是话中有话带着刺儿,我挖空心思的救了他们的性命,到他嘴里倒成了恰巧的事情。而且明明一直无视我们的存在,现在反倒说得好像很关心我们一样,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胖子闻听此言,仍旧黑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 恰巧的事情了?”
我懒得再当和事老,心想:是得杀杀他们不可一世的威风了,于是继续挂着招牌的微笑,没有答话。
蒋爷碰了一鼻子的灰,便不再说话。
这时,一言不发的黑大汉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努力调动脸上的肌肉,硬是挤出一张笑脸,样子十分难看对我说:“小兄弟,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能人,应该知道怎么打开后面的那道石门。时间紧迫,要不你现在就移驾过去将石门打开,好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还没有回话。胖子便首先不乐意的拉长了脸,口气十分不善的对黑大汉说:“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让我们这些跟班的解决。再说,我们也没那个天大的本事,没办法带你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们这些能人要想离开这里,自己想辄去。”说完。一双斗大的牛眼,怒视着黑大汉等人。胖子说此番话,完全是出于对我的安全考量。谁都知道,开启机关的活儿,无疑是等同于去送死,谁没事吃饱了撑的。愿意去干这有可能小命不保的掉脑袋傻事。
柳大听到胖子的话。立刻厚着脸皮对胖子解释说:“这位小兄弟,你们怎么会是跟班,你们是寒烟兄弟的朋友,也就......”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不耐烦的打断,我实在是懒得再听他虚伪的言词。诡异多端的墓室内,已经够让人心烦意乱的了,实在是不想再挑起没必要的纷争事端了。
其实。在看到石条的当时,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不想贸然的独自干傻事,给别人当了趟雷的先锋。现在既然他们开口相求,便正中下怀,我犹可借此机会,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还可以带着胖子安然的离开这里,何乐而不为之!
于是,我继续挂着虚假的友好微笑,对柳氏兄弟等人说:“这石门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打不开的,大家现在既然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就不必做无谓的争执,还是一起商量探讨一下,接下来该如何从这里出去才好?”
柳氏兄弟听到我同意想办法开门,立刻乐得屁颠的点头称是。我拉着满脸怒气的胖子往开有壁龛的石壁走去,烟男叼着烟卷,提着手中的铁棍,默默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拉着忿忿不平的胖子,低声对他耳语说:“何必和这些小人斤斤计较,反正我们也得从这里出去,正好做个顺水人情。你放心,有危险的活我一定不会干。”
胖子听我说完,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不少,跟着我走到了石壁的近前。
壁龛近前围着的人,见到我走了过来,便立刻散开一条路。我径直走到匣子一样的壁龛近前,把里面所有的石条尽数取出,摊放在了地上。我蹲在地上,将混乱的石条,按照类别排列成三排,然后对大家说:“我先说说一些浅薄的微见,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可以随时提出来,我相信我们大家一起集思广益,一定能找到开启石门的方法。”
我先抬起头,对倚靠在石壁上抽烟的烟男说:“烟男小哥,你知道这扇石壁的方位吗?”
烟男叼着烟卷还没有开口答话,蹲在我对面的蒋爷就立刻抢先回答说:“方向是南。”
烟男没有说话,微微的点点头,表示没错。
于是我接着分析道:“我们就从最简单的理论开始推断。我们面前的石壁方位是南,我们分别配上“五行,天干还有地支”,就是“火,丙丁还有巳午”。”说完,我把刻有这几个字长短不一的长方形石条,从地上的石条队列里面挑了出来,摆在了一起。
大家盯着地上的石条都没有说话,空气凝结着浓重的紧张气氛。我看了众人一眼,大家都眉头紧锁,没有人想要开口发言表态,我只好继续说道:“不过,即使这样搭配,也才挑选出五个石条而已,而石壁上面有七个插孔,说明要插进去七个石条才对。”说完,我看向大家,不少人立刻赞同的点点头。
然后我又从石条中抽出七根,分别是五行方位代表中央位置的“土”,还有和中央方位相配的天干“戊己”,号称四季土的地支“辰戌丑未”。然后对大家说:“这是按中间方位土推测出来的选择,虽然刚好七个,但是石条的插放顺序也是个问题,还有就是.......”说到这里,我看向围观的众人,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心中的疑惑。(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堵上性命的三种选择
柳大众人诚邀我去破解古代插条密码锁,我没有拒绝,因为我自有一番考虑。来到石壁近前,我便将尽数的长形石条摆在地上,罗列出可能开启机关的两种可能。
但我其实有些疑惑,但不知应不应该说出来。犹豫不决之间 ,黑大汉按耐不住性子,焦急的对我说:“还有什么?你倒是快点说。”
我知道说出接下来的话,会使得身处在昏暗密室内的众人士气下降,但是又不得不说,只好无可奈何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以土为方位推测出的石条个数刚好,但看似最为正确妥当的推测,其实却是并不其然。我反而觉得以土为方位的推测,绝对不会是这个选择,以古人的聪慧才智,定不会设置如此简单,容易推测的机关。”
我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其效果却像重磅炸弹一样强烈,周围的人立刻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媒婆痦子的柳大,则是笑盈盈的问我说:“那第一种对于南方火位的推测,剩下的两个插孔,小兄弟有什么想法?”
我毫不迟疑的摇摇头,表示我脑中现在也是一片浆糊,根本没有想到什么确切的推断。如果不解决剩下的两个插孔问题,我们是很难从这里出去了。
见我摇头,蹲在地上的人群开始纷纷的站起身,然后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热烈的讨论起来。
胖子把我拉到僻静的角落处,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问我说:“老郑,你真没有想到怎么出去吗?”
我没有回答胖子的问题,反而笑着问胖子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胖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双眼说:“别人不了解。我可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穿你脸上的笑容,明明透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
我看着胖子,嬉皮笑脸的对他说:“真瞒不过老佛爷您的法眼。”
胖子捶了我一拳,笑着对我说:“你丫的少扯淡,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我看向周围,柳氏兄弟和黑大汉分成了两伙。各占据了石壁的左右一角在讨论着,没人注意我这里,于是。便悄声的对胖子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小爷我博古通今聪明绝顶,早就已经得出了结论,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但是。推测结果有三个。我不敢肯定是哪一个,一旦弄错了,插入钥匙的人一定会凶多吉少,我可不想我们这边的三人有什么闪失。”
胖子十分鸡贼的笑着对我说:“这有什么困难,你把你的推测跟我说一下,我有办法让他们主动去当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我笑着对胖子说:“以你的智商,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胖子刚要发作,我立马笑着对他说出了我的想法。
按我的推断。应该能够十分的明确第一个插孔的钥匙是“火”,而剩下的就是和方位南相配的天干“丙丁”和地支的“巳午”。而最后剩下的两个插孔,也一定五行的“火”有关。十天干“戊癸”化合为火,十二地支“卯戌”**为火,而五行和火相生关系的有“木生火”和“火生土”。
于是,得出三个结论就是,天干的“戊癸”,地支的“卯戌”和五行的“木土”。
不过还有更复杂的推测是生克,冲害等关系,由于太过繁冗复杂,一般像这样复杂的机关设置,大多都会用在比较大型的机关阵法上,并不会用在这种简易的密码锁上。三选一,我便已经拿不定主意该选哪一个是对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挨个试一下。这样一来,到石壁近前开锁的人,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弄不好就会把小命搭上了。
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这边的三个人,冒这种生命危险,所以并没有进一步的将结论告诉柳大他们,以防他们这些心狠手辣的人,会狗急跳墙。
胖子对于五行阵法是听得稀里糊涂,但是他了解到答案有三个,必须挨个试一下才行。于是他看向远处的人群,笑呵呵的说:“现在这里不就有现成的趟路人选。”
胖子扭过头来,笑意古怪的对我说:“老郑,接下来的事情你别管,就在一旁看热闹好了,看我怎么让他们这些家伙,自愿的前去趟雷。”说完,便站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壁龛所在的石壁走去。
我见胖子信心十足的样子,知道他要冒坏水了,便不作声的笑着跟在他的身后,看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心中暗想:这帮表里不一的小人,要倒大霉了。
胖子满面春风的走到开有壁龛的石壁前,什么话也没说,就伸手把刻有火字的石条插入孔内,然后气定神闲的又伸手拿起另外一个石条。
我万万没有想到胖子会如此的果敢,他是真的百分之百不疑有他的深信我的推断。
站在石壁近前的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胖子,几乎都忘了躲避,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将石壁上面,前五个方孔内都插满了石条,而幽暗不明的石室内,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胖子做完疯狂的举动以后,悠哉的转身对柳氏兄弟和黑大汉说:“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不过......”话说了一半,他看向众人,所有人目光立刻都聚焦在胖子的身上,两眼放光的祈盼下文。
蒋爷最先忍不住开口道:“胖子兄弟,你是有什么要求,还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我们现在可是同舟共济生死相依的兄弟,有话你就直说,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其他人闻言,也是纷纷的表示赞同,十分热络的央求胖子继续把话说完。
经过胖子刚才疯狂的大显身手,很多人都立刻燃起了雄厚的生存希望。当然指望着胖子这个救世主,带领他们脱离苦海。
胖子先是瞥了一眼蒋爷,然后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不过能不能开启石门,就要看你们的胆量了,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想从这阴森密闭的鬼地方出去?”
黑大汉沉着脸对胖子说:“我们当然都想出去,可是剩下这么多石条,难道要我们挨个试?”
胖子笑着摇摇手说:“当然不用挨个试,我兄弟头脑聪慧,已经推算出了三组选择。其中一组定能打开石门,让大家安然的离开。但不知哪位既有胆量又有骨气的兄台,敢来试开第一组?”
我听到胖子的话心内顿时都觉得十分的好笑。这哪是什么高明的主意,有谁会头脑发热的主动举手,急着投胎也不带这么玩的!
胖子慷慨激昂的说完,众人便纷纷的低头不语。哪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完笑。胖子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戊癸,卯戌,木土”六个石条挑了出来,俩俩一起,摆方在了地上。接着便拉着我走到远处,静静的看着石门前的众人。
我悄声问胖子说:“你这样能有用吗?”
胖子笑嘻嘻的对我说:“离开的机遇就明晃晃的摆在面前,一定会有人按耐不住,你等着看好戏吧。”
我看着自信满满的胖子。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而这时我突然发现,在这种紧要关头。烟男竟然靠在墙角处睡着了,不由得感叹的心说:这大哥的心难免也忒大了吧!
围在石壁近前的柳氏兄弟最先有了动作,他们走到黑大汉的面前商量着什么,然后一起朝我们走了过来。我看到一丝奸诈的笑容,在胖子的脸上一闪而过,胖子难得满面笑容的迎上前去。
柳大一张黑瘦的脸颊上,堆满了伪善的笑容,他笑着对我说:“我早就料到小兄弟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解救我们出去。”
我笑了笑,没说话,黑大汉瞪了一眼柳大,出声道:“我们商量好了,每组人各选一组石条,然后轮流过去试开,小兄弟你看怎么样?”
每组人,也就是说柳氏兄弟一伙,黑大汉一伙,还有我和胖子烟男三个人一伙。我们这边就三个人,我是不可能同意这个提议的。但我没有想到,身旁的胖子,竟然立刻爽快的点头答应说“好”。
我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一下子便荡然无存的消失不见了,十分诧异不解的看着胖子。
胖子则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接着说道:“先前的五个石条,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插进去的,开启石门的方法,也是我们想出来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先麻烦你们二组人马了。你们总不能一丁点力气都不花,就这么干等着吃闲饭吧!再说,此次下斗你们是“划事”的人,现在总该发挥一下你们的能力了,要不可就真成了毫无用处之人,那这斗里面的明器,你们还好意思拿吗?”
胖子把十分不堪入耳话语,笑着一口气说完,眼前站着的几个人,都有些面色发青的十分尴尬,被胖子这样的连损带骂,他们的面子多少都有些挂不住了。
黑大汉最先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但见那个白发的瘦老头点了点头,黑大汉便立刻同意了胖子的提议:“好,你们就排在第三位。”
长着媒婆痦子的柳大听到黑大汉赞同,也立刻不甘示弱,以示友好的表明态度,谄笑着对胖子说:“胖兄弟你放心,你们出了最多力,我们心里都有数,开锁你们就排在第三位,而摸明器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那一份。”
胖子出其不意的手段令我十分的折服,自己柔弱的性格使然,想着要找寻不伤害任何人的两全之策。但是,明知是徒然,却不敢迎风面对,而胖子这种果断敢于有所牺牲的个性,正好完美的解决了眼下的困境。而柳大也真是一个十足的滑头,都还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命摸明器,他自己却先开了空头支票,想做好人,拉拢我们。却不知,我们岂是因为蝇头小利,就会受用于人的目光短浅之辈。
事情被胖子简单圆满的解决了,排在第三位开锁,无疑就是干等着安全的离开,这样我们三人,就没有任何的危险可担心了。
柳氏等人走后,去商量彼此的开锁顺序,我笑着对胖子说:“钱光荣同志,没想到你的聪明才智也有崭露头角的时候,我还以为智慧这些东西,都被你给吃进肚里,消化以后拉出去了。”
胖子笑着对我说:“假斯文,人民群众的智慧,就像滔滔江水一样绵延不绝。你应该多向别人虚心求教,才不会被俗世的无知浪潮给淹没掉。”
我笑着回嘴道:“胖子同志说的对,我还得多多向你学习!“
胖子呲着他的大白牙,自鸣得意的夸张笑着。
石门前已经分好了先后顺序,用得是最简单的方法,双方派出了一个人进行了猜拳,三局两胜,黑大汉那组人,十分不幸的成为了第一个要试用钥匙的队伍。
接着,黑大汉的队伍推出了一个倒霉蛋,是个长相很猥琐的矮个瘦小男人,他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两个长方形石条,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石壁的近前,双手颤抖得犹如筛糠一样。手中的石条掉落了几次以后,终于插进了石壁上的方形插孔内。
众目睽睽之下,第一个石条安然的通过了,而就当大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时,瘦小男人在将第二根石条插入石壁时,意外瞬间就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家族墓葬群
我和胖子站在距离石壁的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首个试开机关的矮个男人,他将第一个石条插进去以后,昏暗的石室内没有发生任何的动。于是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着手将另一个稍长一下的石条,插进最后面的孔内。
结果,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昏暗中蓦地寒光一闪,我清楚的看到一个薄刃一闪而过,接着石壁近前的矮个男子,便捂着右手,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声。红色刺目的鲜血,喷射在了冰冷的石壁上,此时,先后被插进石壁孔内的两个石条,被推了出来,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使得众人心头一惊。
黑大汉一伙人见到同伴受伤,急忙拿出创伤药和纱布给矮个男人进行包扎,我看到瘦矮男子右手上的五根手指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半个手掌。
站在我身旁的胖子一咧嘴,事不关己的低声嘟囔,“这家伙真是倒霉,现在还剩下一半的几率了,不知道柳氏兄弟那伙人的运气如何?”
柳氏兄弟那伙人没剩下了几个人了,大家决定抽生死签,抽中死签的人无条件必须服从。
长着媒婆痦子的柳大拿出一盒火柴,抽出五根火柴,将一个火柴头点燃后瞬间吹灭,然后将五根火柴都倒握在手中,让大家抽签。
结果死签被柳大的侄子抽中了,十七八岁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脸一下子就绿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氏兄弟。
柳二见此便一咬牙,把火柴抢走。说了句“我来”。
我心里敬佩柳二是条汉子,他并不像他大哥一样奸诈,性格还算是豪爽,就是有股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臭脾气。
柳二从地上挑起一组石条,然后小心谨慎的走到石壁近前,他先将其中一个石条插进方孔内。然后退后几步,用右手的手指捏着剩下的一根石条,瞄准前方石壁上面的方形插孔。向前一抛,用了一个寸劲,隔空就将石条插入了孔内。
众人不禁都在心中暗叫一声好,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刀片切断手指。谁知方孔内的两个石条忽然再次的弹出。而与此同时,从方孔内飞出十几根长针,全部射在了躲闪不及的柳二胸口处。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须臾之间柳二就已经口吐白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柳大痛心的大叫一声”二弟“,立刻扑在了柳二的身上查看,刚想伸手拔出长针,立刻就被口吐白沫的柳二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道:“有毒”。然后便双眼一闭,没有了呼吸。
柳二的侄子完全吓傻了眼。直愣愣的站在柳二的尸体旁边,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裤子流了下来,他竟然被吓尿了裤子。而其表情也看不出是哭还是在笑,估计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已经有些错乱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皱着眉头看着地上剩下的两根石条,现在轮到我们了。虽然我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可是,古墓更为诡异的变化多端,经常人算不如天算,令人深陷于重重危险之中。看着地上倒着的柳二僵直尸体,我原本十足的信心开始倾斜,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这时,我身旁的胖子兀的站起身,我立刻条件反射的一把将他拉住,他不禁错愕的一愣。
我拉着胖子的手臂,像风中摆叶一样颤栗的抖个不停,额头上的汗珠一个紧接一个的挣脱出肌肤,嘴唇也在抽蓄着颤抖。
胖子看到我紧张至极的样子,竟然十分坦然的笑了,拍了拍我的手调侃道:“老郑,怎么你的紧张性肠炎又犯病了?”
我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对他说:“我和你一起去。”说完便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不由得在心中恼怒的大骂自己不争气,在关键时刻腿软掉链子。
胖子想要扯开我的手,而我死死的拽着他不松开,也许这一松手,便自此生死离别了。我的信心被幽暗密闭的石室吞噬得一干二净,现在心头只剩下了缠绕不清的恐惧。
结果,就在我俩相互拉扯的时候,就听见轰隆隆一阵声响,有着壁龛的石壁,竟然向上开启了。而烟男此时正叼着燃烧的烟卷,站在大敞四开的石壁近前,静静的注视着我和胖子。
胖子没好气的对我说:“老郑,都怪你。让他逞了英雄。”
我看着安然开启的石壁,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差一点瘫软的坐在地上,此时身上的所有紧张的情绪,全部都被开启的石门带走了,脑子嗡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面临死亡的恐惧,理智是最不容易保持的东西。
哭声,欢呼声,把我的思绪从新带回了现实中。我急忙从地上站起身,激动的对胖子说:“太好了,成功了。”
胖子先是白了我一眼,然后十分不满的对我说:“你丫的,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心说:你怎么会理解刚才我复杂的心理变化,那可是差点就生离死别的节奏,我能不紧张吗?
我并没对胖子讲明,便拉着他向着敞开的石壁飞奔而去。
当我们跨出密闭的石室后,胖子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姥姥的,终于找到正主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不明的阴冷墓室,左右两边有耳室,石室的正中间,摆了一口**不堪的棺具,在横向放着的棺椁西侧,放置了一个长形的脚箱,但也已经腐朽得快要散了架。
这个汉代地下墓室内的棺椁保存状态,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我很难想象这样的墓室内。是否会有保存完好的棺椁。我还没来及好好的观看墓室内的环境,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接连一声的欢呼声。
原来,在这个墓室的外面。有着另外的墓室,和之前的空无一物的石室一样,首尾都连着好几处的墓穴,此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家族墓葬群。
胖子两眼都看直了,一双牛眼瞪得溜圆,四处闪电般的扫描,然后便风一般的向前冲了过去。消失不见踪影了。
这个到处充斥着腐朽秽浊空气的墓室,转眼间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并不担心胖子会有危险。柳氏兄弟那些人,大概都分布在各个墓室内搜刮陪葬品,烟男大概也在寻找那本医书了,闲着的我。正好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座庞大的汉代家族墓葬群。
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墓室。是个幽暗的正方形石室,左右两边设有耳室,里面摆了两三个泥质陶罐。这种灰色的泥质陶罐质地疏松,由低温烧制而成,腹部都有一组戳印文。其中一个泥质陶罐表面装饰了白色陶衣,陶衣上面用红色蓝色和黑色勾勒了简易的图案。这种泥质陶罐不如瓷器漂亮,而且也不值钱,根本入不了倒斗手艺人的眼。
不过。对于考古学者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研究价值。
耳室内陈列的陪葬品少之又少。我很快就将墓室逛完了一圈,走到了那口腐烂不成样子的棺椁近前。这口棺材的木板已经**不堪,而且被人掀开了,露出里面的人骨腐朽严重,头朝北,面相上,下肢已经腐化不见了,棺内有厚厚的一层灰色淤泥,却没有摆放任何的陪葬品,连最基本的五铢钱都没有摆放。
我拿手电照了照眼前的脚箱,木质的脚箱已经即将要散架了,上面的盖子完全的腐烂没了,箱内还能看见斑斑点点的动物皮革,包覆在木板的内侧,里面摆放了一个黄绿色铅釉陶,是个“钫”(方口大腹的酒壶),看来这里躺的墓主,生前是个酒鬼。
这种铅釉陶也是低温烧制,质地疏松,颜色基本就是酱色和黄绿色釉,既不漂亮也不美观,也不值钱。
汉代的陶器烧制水平还是很低,而且一般一个墓室内的陪葬品也很少,壶和罐几乎都不共存,因为当时还不是很流行奢靡的厚葬之风。
我迈步往相连的另一个间墓室走去,这个石室没有设耳室,而中间摆放的棺材也已经腐朽成灰了,不过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却是十分的显著,清晰可辨。但是,腐朽成污垢的棺中,陈列的尸骨品相保存的非常差,已经面目全非,只能看出是头朝北,隐约可辨出骨骼的位置。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柳大这帮正宗的倒斗手艺人,还是很尊重倒斗的规矩,并没有肆意的破坏墓室。不过,这破败腐朽的墓室内,实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被破坏了。
我站起身,打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心中暗叹:这个地下西汉的墓葬群,可真是够庞大的了,从刚才开始,就没再听到柳氏那些人的喧闹声了,看来他们都已经走到更深处的地方了。
接下来步入的几个墓室,都是大同小异,棺具大多腐烂成灰,陪葬品也大多是泥质的灰色和红褐色的壶罐,铅釉陶的鼎,盘,耳杯,熏炉等实用器具,还有零星的几件楼和石磨陶器,并没有看到其它有价值的陪葬品。不知道是被前面的人取走了,还是这西汉的墓葬群内,本来就只有这些寒酸的陪葬品。
越往内走,心里越发的感到奇怪。柳氏兄弟那伙人明明还剩下十几个,我竟然一个都没有遇到,而且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地面上的痕迹也十分的零散,并不像有大批的人员通过,漆黑的地下石室内,就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穿梭。
忽的,手电筒的光亮好像照到前方有一个黑影闪过,吓得我差点将手电筒扔了出去。
“谁?谁在前面?”微微颤抖的声音,从我的牙缝间,勉强的冒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缝合拼接尸
我独自一人穿梭在黑暗幽深的地下汉代墓室群中,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我立刻将手电筒向前照去,并将怀中的弹弓掏了出来,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的石室门口处,紧绷着神经,缓慢的向前挪步。
我一边移动,一边冲着前方轻声的试探着喊到:“胖子,是你吗?”
漆黑又异常寂静的墓室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回答,周围安静得使我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因为惊慌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独自身处在黑暗诡异地方,脑子里的离奇黑色幻想又开始作祟,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得僵硬了。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开始冲着前面的黑暗深处问话:“是胖子吗?还是烟男小哥?到底是谁啊?快出来,别想偷摸吓唬我,我已经发现你了。”
我悄然的走到了墓室的门口处,将手电筒在眼前的石室内晃了一圈,墓室内除了漆黑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小心谨慎的在黑暗中跨进眼前的墓室内,这个石室内的棺具也腐化成灰了,空空如洗,连件像样的陪葬品也没有。手电筒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石室内也没有耳室,就孤零零的只有一间阴冷的石室。没有发现任何人,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在黑暗中接着继续往前走。
而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刚想转身,一只冰凉刺骨的手便已经搭在了我的肩头。阴冷的寒气从肩头散布到全身,我脑瓜仁都感觉好像结了冰碴。不由得心说:这下倒霉了,黑暗诡异的墓室内,不知道是遇见什么难对付的主了?
危险临近。此刻已经不允许有太多的思考时间,身体本能的作出反应,左手中的手电筒,已经直接向后方挥了出去。
结果身后的东西忽的向旁边闪了过去,并大力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拼命的挣扎,结果没有挣脱开来,便弯曲膝盖。想要转身踢向身后的来人。
忽然,偷袭我的人突然开口说道:“假斯文,你抽什么疯?”说完并大力的甩开了我的手臂。
偷袭的敌人声音非常的熟悉。我立刻用被捏得酸痛的左手抬起手电筒,对着说话的人照去,就见胖子怒目圆瞪的看着我。
看到胖子的面孔,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丫的想吓死我啊?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去了?”
胖子没有回答。反倒十分兴奋的对我说:“老郑。你看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我这才发现胖子的手中,拎着一个品相还算不错的黄绿色铅釉陶的“奁”(古时女士梳妆用的镜匣子)。我接过来仔细端详一下,这东西不算稀有物件,也不值了几个钱,于是兴趣缺缺的对胖子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个破梳妆盒,值得你这么兴奋吗?”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抢过我手中的奁对我说:“你懂个什么!这东西是装什么的你知道不?这玩意是古时女人拿来装珠宝首饰的盒子。我敢打包票,这里面一定装着好东西。”
我笑着对胖子说:“你这家伙心眼就是多。不过里面是不是装了好东西,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胖子立刻无奈的对我抱怨说:“要是能打开,我早就打开了,这玩意上了锁,弄不开。”
我刚才没有注意到镜匣子上面有锁,难道是有暗锁,这奁就是古时女人用来梳妆的日常用品,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为什么还上了锁?这奇怪的现象,立刻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心说:难道真叫胖子给说中了,这里面藏着了不得的好东西?
我用双手握着盒子,轻轻的上下晃了晃,里面传出了物件碰撞的声音,看来这里面真的装着什么紧要的贵重物品,所以才会上了锁。
我问胖子说:“这镜匣子,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胖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一边拉着我快速的往前走,一边乐呵呵的对我说:“老郑,你就是做事动作太慢,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笑着回嘴说:“那玩意留给你吃,我不稀罕。”
胖子心情十分愉快的大笑着说:“你动作慢我早就习惯了,只要我手疾就好了。这次下斗有这么的多人,手不快好东西还能到了咱们的手里?我跟你说,柳氏兄弟那帮龟v儿子,就像嗅觉灵敏的一群狼狗一样,没一会就发现了一个干净的墓室,墓室内的棺椁保存的非常完好,也摆放了不少的陪葬品,大家都在那挑,我就随便选了一个,然后就回来找你了,好带你再去看看,以你的眼光,说不定第二轮还能挑到好东西。”
胖子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开棺分明器的时候,他肯定是霸道的耍横,而且还能口若悬河的以一敌十的与众人争辩,绝对不会犯磕巴的毛病。
说道分东西,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他说:“你看见烟男没,他有没有找到医书?”
胖子一听烟男俩字就来火,没好气的说:“那丫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都没见他的踪影,他就喜欢搞神秘,我懒得理他。”
我对胖子说:“我们这次进斗的目的就是寻找医书,烟男可是关键,你要搞清轻重缓急,不要一门心思只摸明器。”
胖子听我说到医书,这才不情愿的点点头。
这时,我看到黑暗的深处有微微的光亮在闪烁着,并且还能听到人们说话的声音。于是,我俩加快脚步穿过眼的前数间石室,来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石室内。
石室有几个人,正围在一具棺椁近前,镶嵌着金边的大红色朱漆棺材已经被打开,在昏暗枯黄的灯火中。诉说着幽暗墓室中的孤单与阴郁,阴阴沉沉的令我感到十分的不安和胆寒。我跨步朝着人群走过去,发现人数好像有些不对。是乎少了好几个人,应该是在其他的地方,搜索着摆放明器的墓室,又或许是身体内先前的中毒发作,已经死在黑暗幽深墓室中,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了。
柳大和他的侄子背对着我,站在金边红漆棺材的一侧。黑大汉和蒋爷站在一起,站在棺椁的另一侧,正好面相着我们。旁边还站着那个白发矮个的老头,他正扒着棺材板往内看,接着便探着身体想要从棺椁内拿出什么东西,而站在他身旁的两个年轻人。也是表情甚是欢喜的翘首向棺椁内观望。
蒋爷最先发现了我和胖子。皮笑肉不笑的对我俩说:“你们来了。”从他面部略显僵硬的表情不难看出,此时他定定在心中暗骂,又有人来分东西了。
我冲蒋爷微笑着点头,围在棺材近前的其他人,听到声音以后也都回头看向我俩,白发老头也停止了从棺内取东西的动作。面色沉重的柳大,强挤出点笑容,同我和胖子打了声招呼。看来他弟弟的死对他打击不小,一时半刻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反倒站在他身旁侄子,一反之前被吓傻了的样子,一脸兴奋饶有兴致的盯着棺材内驻足翘首观看。
我靠近金边的红漆棺椁,伸头向内看去,结果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棺椁只有一层,里面躺着一具不朽的尸身,全身上下布满缝合的针孔,并没有穿着衣物。这是我见过最为恐怖的尸身,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好似蜈蚣一样被从新被缝合了起来入殓安葬,这说明此缝合尸体,生前曾被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的酷刑,在古时也只会针对穷凶极恶的罪犯,这样被处决后的罪犯尸体,都是被丢弃在乱坟岗喂野狗,绝对不会有人敢为其收尸入殓。这个庞大的地下西汉墓葬群,明显曾是当时显赫一方的达官贵族,怎么会埋葬这种被五马分尸的大逆罪人?欺君罔上,是可要满门抄斩的重罪,这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在西汉当时,嵌着金边的大红朱漆棺椁,属于少有的厚葬礼制,怎么会用来装一具,被五马分尸后,又从新缝合好的罪犯尸身,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
墓葬群内不少石室内的棺椁,都已经腐化成了一滩污泥,而这间墓室内的棺椁竟然完好如新,其内的尸体也十分离奇的没有脱水干枯,也没有**发臭,完好无缺的就好像停在警v局停尸房内,经过冷冻的处理,准备刑v事立案的凶v杀案尸体一样。
我心中大为惊骇,这棺椁内的尸体如此异常恐怖,透露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不寻常之处,让人颤栗胆寒。而站在棺椁周围的人,竟然好似家常便饭一样一边观赏,一边取走棺椁内的陪葬品。
猛然间,我再次看向棺内时,顿感胃液在不住的翻搅,急忙离开棺椁走到了一边。
胖子见我难受的样子,走过来关心的问我说:“老郑,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压低声音问他说:“你手中的镜匣子,是从那口红漆的棺椁里面拿的吗?”
胖子先是点点头,然后又立马摇摇头,把我一下子给弄懵了,便有些火大的问他说:“到底是从哪里拿的?”
胖子看着莫名发火的我,十分不解的解释说:“不是从棺椁里面取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它就直接摆在红漆的棺材盖板上面,并没有放在棺内。”
我看了一眼棺椁,然后对胖子说:“不要再碰棺椁里面的东西了,我们走,去找烟男。”
说完,我便转身往石室前方的另一侧门口走去,胖子不明就里的跟着我,问我说:“老郑,棺材内的东西有v毒吗?为什么不能拿?”
此时,我的心还在不停的噗咚噗咚的狂跳,眼皮也在乱颤,嘴唇不住的抽蓄,上下牙也在慌乱的打架,手指冷得就好像从冰窖里面刚拿出来的一样。脖子僵硬的好似枯木一般,无法再次扭头看向身后的棺椁,只能强忍着焦乱的不安感,压低声音对胖子解释说:“胖子,我说了你可千万别害怕。刚才我看那具缝合的尸体,突然内心恐惧得都要呕吐了,恍惚间好像听见他对我说话了。”
胖子闻听此言,急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惊愕的问我说:“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我十分肯定的摇摇头,晦暗不明的暗室中,胖子看着面色土灰的我,咽了一下口水,不安的问道:“他对你说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不可避免的死亡
我独自一人穿梭在黑暗幽深的地下汉代墓室群中,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我立刻将手电筒向前照去,并将怀中的弹弓掏了出来,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的石室门口处,紧绷着神经,缓慢的向前挪步。
我一边移动,一边冲着前方轻声的试探着喊到:“胖子,是你吗?”
漆黑又异常寂静的墓室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回答,周围安静得使我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因为惊慌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独自身处在黑暗诡异地方,脑子里的离奇黑色幻想又开始作祟,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得僵硬了。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开始冲着前面的黑暗深处问话:“是胖子吗?还是烟男小哥?到底是谁啊?快出来,别想偷摸吓唬我,我已经发现你了。”
我悄然的走到了墓室的门口处,将手电筒在眼前的石室内晃了一圈,墓室内除了漆黑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小心谨慎的在黑暗中跨进眼前的墓室内,这个石室内的棺具也腐化成灰了,空空如洗,连件像样的陪葬品也没有。手电筒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石室内也没有耳室,就孤零零的只有一间阴冷的石室。没有发现任何人,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在黑暗中接着继续往前走。
而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刚想转身,一只冰凉刺骨的手便已经搭在了我的肩头。阴冷的寒气从肩头散布到全身,我脑瓜仁都感觉好像结了冰碴。不由得心说:这下倒霉了,黑暗诡异的墓室内,不知道是遇见什么难对付的主了?
危险临近。此刻已经不允许有太多的思考时间,身体本能的作出反应,左手中的手电筒,已经直接向后方挥了出去。
结果身后的东西忽的向旁边闪了过去,并大力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拼命的挣扎,结果没有挣脱开来,便弯曲膝盖。想要转身踢向身后的来人。
忽然,偷袭我的人突然开口说道:“假斯文,你抽什么疯?”说完并大力的甩开了我的手臂。
偷袭的敌人声音非常的熟悉。我立刻用被捏得酸痛的左手抬起手电筒,对着说话的人照去,就见胖子怒目圆瞪的看着我。
看到胖子的面孔,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丫的想吓死我啊?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去了?”
胖子没有回答。反倒十分兴奋的对我说:“老郑。你看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我这才发现胖子的手中,拎着一个品相还算不错的黄绿色铅釉陶的“奁”(古时女士梳妆用的镜匣子)。我接过来仔细端详一下,这东西不算稀有物件,也不值了几个钱,于是兴趣缺缺的对胖子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个破梳妆盒,值得你这么兴奋吗?”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抢过我手中的奁对我说:“你懂个什么!这东西是装什么的你知道不?这玩意是古时女人拿来装珠宝首饰的盒子。我敢打包票,这里面一定装着好东西。”
我笑着对胖子说:“你这家伙心眼就是多。不过里面是不是装了好东西,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胖子立刻无奈的对我抱怨说:“要是能打开,我早就打开了,这玩意上了锁,弄不开。”
我刚才没有注意到镜匣子上面有锁,难道是有暗锁,这奁就是古时女人用来梳妆的日常用品,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为什么还上了锁?这奇怪的现象,立刻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心说:难道真叫胖子给说中了,这里面藏着了不得的好东西?
我用双手握着盒子,轻轻的上下晃了晃,里面传出了物件碰撞的声音,看来这里面真的装着什么紧要的贵重物品,所以才会上了锁。
我问胖子说:“这镜匣子,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胖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一边拉着我快速的往前走,一边乐呵呵的对我说:“老郑,你就是做事动作太慢,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笑着回嘴说:“那玩意留给你吃,我不稀罕。”
胖子心情十分愉快的大笑着说:“你动作慢我早就习惯了,只要我手疾就好了。这次下斗有这么的多人,手不快好东西还能到了咱们的手里?我跟你说,柳氏兄弟那帮龟儿子,就像嗅觉灵敏的一群狼狗一样,没一会就发现了一个干净的墓室,墓室内的棺椁保存的非常完好,也摆放了不少的陪葬品,大家都在那挑,我就随便选了一个,然后就回来找你了,好带你再去看看,以你的眼光,说不定第二轮还能挑到好东西。”
胖子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开棺分明器的时候,他肯定是霸道的耍横,而且还能口若悬河的以一敌十的与众人争辩,绝对不会犯磕巴的毛病。
说道分东西,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他说:“你看见烟男没,他有没有找到医书?”
胖子一听烟男俩字就来火,没好气的说:“那丫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都没见他的踪影,他就喜欢搞神秘,我懒得理他。”
我对胖子说:“我们这次进斗的目的就是寻找医书,烟男可是关键,你要搞清轻重缓急,不要一门心思只摸明器。”
胖子听我说到医书,这才不情愿的点点头。
这时,我看到黑暗的深处有微微的光亮在闪烁着,并且还能听到人们说话的声音。于是,我俩加快脚步穿过眼的前数间石室,来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石室内。
石室有几个人,正围在一具棺椁近前,镶嵌着金边的大红色朱漆棺材已经被打开,在昏暗枯黄的灯火中。诉说着幽暗墓室中的孤单与阴郁,阴阴沉沉的令我感到十分的不安和胆寒。我跨步朝着人群走过去,发现人数好像有些不对。是乎少了好几个人,应该是在其他的地方,搜索着摆放明器的墓室,又或许是身体内先前的中毒发作,已经死在黑暗幽深墓室中,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了。
柳大和他的侄子背对着我,站在金边红漆棺材的一侧。黑大汉和蒋爷站在一起,站在棺椁的另一侧,正好面相着我们。旁边还站着那个白发矮个的老头,他正扒着棺材板往内看,接着便探着身体想要从棺椁内拿出什么东西,而站在他身旁的两个年轻人。也是表情甚是欢喜的翘首向棺椁内观望。
蒋爷最先发现了我和胖子。皮笑肉不笑的对我俩说:“你们来了。”从他面部略显僵硬的表情不难看出,此时他定定在心中暗骂,又有人来分东西了。
我冲蒋爷微笑着点头,围在棺材近前的其他人,听到声音以后也都回头看向我俩,白发老头也停止了从棺内取东西的动作。面色沉重的柳大,强挤出点笑容,同我和胖子打了声招呼。看来他弟弟的死对他打击不小,一时半刻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反倒站在他身旁侄子,一反之前被吓傻了的样子,一脸兴奋饶有兴致的盯着棺材内驻足翘首观看。
我靠近金边的红漆棺椁,伸头向内看去,结果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棺椁只有一层,里面躺着一具不朽的尸身,全身上下布满缝合的针孔,并没有穿着衣物。这是我见过最为恐怖的尸身,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好似蜈蚣一样被从新被缝合了起来入殓安葬,这说明此缝合尸体,生前曾被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的酷刑,在古时也只会针对穷凶极恶的罪犯,这样被处决后的罪犯尸体,都是被丢弃在乱坟岗喂野狗,绝对不会有人敢为其收尸入殓。这个庞大的地下西汉墓葬群,明显曾是当时显赫一方的达官贵族,怎么会埋葬这种被五马分尸的大逆罪人?欺君罔上,是可要满门抄斩的重罪,这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在西汉当时,嵌着金边的大红朱漆棺椁,属于少有的厚葬礼制,怎么会用来装一具,被五马分尸后,又从新缝合好的罪犯尸身,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
墓葬群内不少石室内的棺椁,都已经腐化成了一滩污泥,而这间墓室内的棺椁竟然完好如新,其内的尸体也十分离奇的没有脱水干枯,也没有**发臭,完好无缺的就好像停在警局停尸房内,经过冷冻的处理,准备刑事立案的凶杀案尸体一样。
我心中大为惊骇,这棺椁内的尸体如此异常恐怖,透露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不寻常之处,让人颤栗胆寒。而站在棺椁周围的人,竟然好似家常便饭一样一边观赏,一边取走棺椁内的陪葬品。
猛然间,我再次看向棺内时,顿感胃液在不住的翻搅,急忙离开棺椁走到了一边。
胖子见我难受的样子,走过来关心的问我说:“老郑,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压低声音问他说:“你手中的镜匣子,是从那口红漆的棺椁里面拿的吗?”
胖子先是点点头,然后又立马摇摇头,把我一下子给弄懵了,便有些火大的问他说:“到底是从哪里拿的?”
胖子看着莫名发火的我,十分不解的解释说:“不是从棺椁里面取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它就直接摆在红漆的棺材盖板上面,并没有放在棺内。”
我看了一眼棺椁,然后对胖子说:“不要再碰棺椁里面的东西了,我们走,去找烟男。”
说完,我便转身往石室前方的另一侧门口走去,胖子不明就里的跟着我,问我说:“老郑,棺材内的东西有毒吗?为什么不能拿?”
此时,我的心还在不停的噗咚噗咚的狂跳,眼皮也在乱颤,嘴唇不住的抽蓄,上下牙也在慌乱的打架,手指冷得就好像从冰窖里面刚拿出来的一样。脖子僵硬的好似枯木一般,无法再次扭头看向身后的棺椁,只能强忍着焦乱的不安感,压低声音对胖子解释说:“胖子,我说了你可千万别害怕。刚才我看那具缝合的尸体,突然内心恐惧得都要呕吐了,恍惚间好像听见他对我说话了。”
胖子闻听此言,急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惊愕的问我说:“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我十分肯定的摇摇头,晦暗不明的暗室中,胖子看着面色土灰的我,咽了一下口水,不安的问道:“他对你说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