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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全文阅读

作者:冰婶     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txt下载     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7章 太子疑心诗诗,寿宴状况百出

    “不必找了。”裴玄凌叫住樊松康,“这是孤给父皇准备的礼物。”

    “啊?”樊松康脚步微顿,登时就想到了许多阴谋论,“殿下,那您赶紧将这礼物撤了吧。”

    一旁的黄得昌立马将那礼盘捧在怀里,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撤掉寿礼,“殿下,奴才刚刚把这礼物交给礼部登记时,还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裴玄凌:“......”距离黄得昌登记礼物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人在他的礼物中动了手脚。

    问题是他还派了东宫侍卫守着礼物的,难道是侍卫当中出了内鬼?

    思及此,裴玄凌斜斜扫了眼守在一旁的两名东宫侍卫。

    不过,他现在没功夫盘问他们,只是先让人将他们押入东宫柴房。

    父皇的万寿节马上就要开始了,如今他的礼物出了问题,该拿什么送给父皇?

    关键他作为太子,还是第一个要献礼的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边上有道糯糯的女声说:“殿下,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就用妾身的礼物吧,反正妾身送的是笔架和狼毫笔,既可以送一套,也可以拆开送人的。”

    蒋诗诗拿回自个的礼盒,将那青白玉三羊开泰笔架放在太子的礼盘里。

    而她自个的礼盒,只孤零零躺着一支青白玉狼毫笔。

    黄得昌本来也为此发愁,如今听见蒋良娣的话,不由得佩服,“殿下,您还别说,蒋良娣这法子可行。”

    时间紧急,裴玄凌顾不上其它,便同意了蒋良娣的法子。

    另外,他让樊松康把那断了寿字的摆件拿去处理,又命黄得昌守着蒋良娣和他的礼物,以免再有内鬼动手脚。

    安排完这一切,裴玄凌就带着蒋良娣进了保和殿。

    早在这之前,众人向皇帝朝贺时,人就已经到齐了。

    如今大家陆续登记完礼物,就开始了献礼时刻。

    作为太子,裴玄凌第一个献礼。

    礼部官员唱报:“太子殿下献上青白玉三羊开泰笔架一个!”

    有太监将那笔架呈给众人看,只见那是一个青白玉质的笔架,呈三羊卧姿造型,寓“三阳开泰”之意。

    三羊一大两小,母子神态亲昵,满含温情,加之玉质润泽,笔架十分舒和优美。

    这个礼物,倒是符合太子殿下的身份,但也不算出挑。

    此刻,裴玄凌特意关注了皇子们的反应。

    然而弟兄们个个都隐藏得很好,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

    今儿若不是蒋良娣又犯了迷糊,把礼物直接带进了殿,他也就不会带着她去殿外登记,更不会发现他自个的礼物被人动了手脚。

    这个女人,又无意间帮了他一回。

    可事到如今,他怀疑她是有意而为!

    起初,黄得昌说蒋良娣是他的福星,只是他不迷信,每次都一笑而过。

    后来,随着蒋良娣无意间帮他避祸的次数多了,素来不迷信的他,也信了黄得昌的说法。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福星。

    如今她已经帮他避祸无数次,他觉得这绝不是什么偶然!

    所以,最近几次朝廷或皇家有什么隆重的事情,他都主动提出将她带在身边。

    事实证明,每次有对他不好的事情,她总能看似无意的帮他避祸。

    虽然女人的所作所为不动声色,若是仔细琢磨,都是有迹可循。

    蒋良娣的立场毋庸置疑,肯定是向着他的。

    只是那些害他的人,都是不同立场的人,而她整日呆在东宫后院又如何得知?

    难道她和蒋重锦一样,也自幼学过玄学?

    听说像她们这种学玄学的,泄露天机会遭到反噬,所以就用隐晦的方法帮人避祸。

    难道她也是这样?

    太子送礼后,就是其余皇子献礼。

    打从太子成功送礼后,剧透惩罚又找上了蒋诗诗。

    所以,皇子们都送了些什么,她是全然不知。

    就六王爷送的礼物,她才有印象。

    “六王爷献上狼犬一只,此犬是藏域地区的猎犬王,嗅觉灵敏,有着超强追踪能力!”

    礼部官员介绍后,一名训犬师就牵着一匹纯黑色狼犬进来了。

    那狼犬体型威武,强劲,四肢健壮有力。

    目光如炬,外形像狼,背毛油亮,立耳垂尾。

    登时,殿内的女眷和妃嫔脸色微变,都被狼犬的凶猛形象给吓到了。

    紧接着,训犬师训练那狼犬坐、卧、躺、打滚、衔物等动作,那狼犬都很配合的照做了。

    女眷们见狼犬还算温顺,也就没了最开始的惧怕。

    建元帝素来喜爱养犬,尤其是聪明且凶猛的猎犬。

    如今见下首这只猎犬健壮有力,敏捷聪慧,对其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老六,你居然从藏域找来如此威武的纯黑狼犬,着实有心了。”

    然而,建元帝才夸完六王爷,底下那只狼犬突然不受训犬师控制,开始发狂!

    狼犬先是在殿堂下首横冲直撞,并冲着宾客们狂吠不止。

    接着,它还跳上膳桌,对着一名女宾客张开血盆大口,迅猛地扑到女宾怀里撕咬。

    “啊!”被咬的女宾客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衣襟前更是被鲜血染红,当场就晕过去了。

    那猎犬咬了一个人后,迅速朝边上的宾客进攻。

    吓得边上的几个妃嫔和女宾两眼一翻,也晕过去好几个。

    一些有担当的男人,赶紧护在自家妻妾身前。

    而有些没担当的王公大臣,只顾着爬上膳桌,跑到外头去,才不管女人们死活。

    眼看着那狼犬就要来到蒋诗诗面前,蒋诗诗晕乎乎地起身,也想赶紧逃掉。

    可宾客的膳桌都是由长条桌拼在一起的,若是从侧边离开,人挤人的,得等右侧的宾客都跑得差不多了,才轮得到她。

    若是爬上膳桌跑出去,她这会晕头转向,浑身无力,根本提不上劲儿。

    她记得书中的六王爷确实送了建元帝狼犬,可那狼犬并没有发狂,也没有大闹保和殿啊!

    就在这时,那猎犬不知咬了几个宾客,一下就窜到蒋诗诗的桌上,目光凶悍地盯着她看。

    下一刻,猎犬冲她张开血盆大口,口水直滴。

    偏偏这个时候,蒋诗诗大脑一阵剧痛,脚底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有种随时都会晕倒的感觉。

    忽然,一道矫健的身躯挡在她身前,赤手空拳砸在了狼犬的头上。

    而那狼犬瞬间被激起了斗志,浑身毛发立起,迅猛地扑到男人怀里撕咬起来。

    ?

    ?明天的更新有所改动,改为晚上9点左右更新哈~

    ?

    ????

第178章 还是个赌气包

    蒋诗诗看着眼前的熟悉身影,对方穿着墨色蟒袍,赤手与猎犬搏斗,心中不免担忧。

    好在那猎犬没和男人纠缠多久,就转而朝上首的建元帝扑咬过去。

    同时,侍卫们一窝蜂地冲进了殿内。

    此刻,蒋诗诗大脑一片眩晕,眼前出现好几个重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时就晕过去了。

    之后的事情,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蒋诗诗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夜里。

    春杏和新来的宫女春桃守在她的床边。

    春桃为人沉稳,又勤快能干,便和春杏一同伺候蒋诗诗。

    见蒋诗诗醒了,春杏去端水了。

    春桃扶着蒋诗诗在床边坐下。

    蒋诗诗靠坐在床边,看着外头昏暗的夜色,虚弱地问:“几时了?”

    “外头刚打了梆子,戌时了。”春桃垫了个腰枕在蒋诗诗后腰。

    蒋诗诗:“今儿皇上的寿辰...后来怎样了?”

    “今儿?”春桃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小主,您昏迷了两日,如今已是九月初八的夜里了。”

    “......”蒋诗诗一觉醒来,还有点迷糊,不知今夕是何夕。

    经春桃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是了,她帮太子避祸后陷入了昏迷。

    只是,这次的剧透对于太子来说很重要,是一次大的转折点,剧透惩罚应该会比较严重。

    可她才昏迷两日就醒了,这有点不对劲啊。

    “小主,您请漱口。”春杏端了水过来,伺候蒋诗诗洗漱。

    蒋诗诗用薄荷水漱了漱口,就问春杏,“我昏迷的这些日子,可有咳血?”

    “您这次还算好,没有咳血。”春杏拧干了洗脸帕,递给蒋诗诗。

    接过帕子,蒋诗诗洗了把脸,越发觉得情况不对,“那日我昏迷后,京中与后宫可有什么谣言?”

    春杏摇摇头,“当时好些妃嫔和女眷都吓晕过去了,所以,即便您晕倒,也没人说什么,只唐侧妃来看您时,多说了几句.....”

    唐侧妃就那德行,只要旁人不觉得奇怪,蒋诗诗就放心了。

    紧接着,春杏端了清粥坐在床边,喂蒋诗诗喝粥。

    蒋诗诗一面喝粥,一面了解皇帝生辰当日的情况,“那日狼犬大闹保和殿,皇上一定很生气吧?”

    “何止生气,简直是龙颜大怒!”春杏一面喂蒋诗诗喝粥,一面说:“那狼犬是六王爷送的,六王爷当场就被皇上下令关入了宗人府,皇上还撤掉了太子殿下执掌礼部的印信。”

    “并且,皇上还要下令严惩礼部,太子殿下说礼部由他所管,出了事情他一人承担,因此,皇上倒是没再惩罚礼部了,只是当众怒骂了太子殿下,说是会查清此事,若此事与殿下有关,还要严惩殿下呢!”

    蒋诗诗:“......”

    她终于知道这次剧透惩罚为何并不严重了。

    虽然她帮太子避祸,使太子平安的把礼物送给了皇帝。

    但是,并没有改变书中的大致走向。

    书中的太子因为献上断了一截的寿字玉石摆件,建元帝认为太子在诅咒他(断寿)短寿,想早日登基为帝,取而代之。

    因此,一气之下收回礼部印信,撤了太子掌管礼部的权利。

    如今太子虽然成功避祸,却因为六王爷送的狼犬发狂,还是被皇帝收回了礼部。

    毕竟,那万寿节是太子一手操办的,出了事情,太子责任最大,建元帝难免怀疑太子谋和六王爷送条疯狗给他,想要了他的命!

    而太子之所以一人扛下此事,估计也知道幕后之人是冲着他去的,不想连累礼部。

    蒋诗诗:“那狼犬呢,当日咬伤了多少人?”

    春杏:“那狼犬当日咬伤了六名宾客,好在侍卫们及时赶到,将那狼犬当场打死,否则不知还会咬伤多少宾客。”

    “另外,皇上派了御医给那些被咬伤的宾客治病,还从户部拨了银子,安抚宾客们。”

    蒋诗诗:“太子殿下呢,可有被咬伤?”

    春杏:“这几日,东宫未传出太子殿下被咬伤的消息,想必太子殿下应该没有受伤。”

    蒋诗诗一想到太子冲在前头护着她,被狼犬扑到怀里撕咬的情形,怎可能不受伤?

    说起来,书中明明没有狼犬大闹万寿节的剧情,为何那日万寿节,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又是什么蝴蝶效应?

    春杏:“对了小主,太子殿下近日都没回东宫,听说那狼犬有问题,太子殿下一直在查,想把六王爷从宗人府里捞出来。”

    “殿下与六王爷兄弟感情甚好,可最近宫中都在传,是太子殿下嫉妒六王爷的才华,害怕六王爷取代他掌管礼部,便故意把六王爷送的狼犬弄疯了,想陷害六王爷......”

    蒋诗诗:“......”宫中都在传的事情,想必京中更是传疯了。

    看来,有人陷害太子,不但想挑拨太子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还想挑拨太子和六王爷之间的关系。

    挑拨一次也就罢了,挑拨的多了,再坚固的感情也会动摇。

    更何况,皇家何来坚固的感情?

    至于那些消息,自然是幕后之人故意让人散播谣言,用来制造舆论的。

    也难怪书中的建元帝总是怀疑太子想要篡位登基,就连六王爷最后都与太子决裂了。

    接下来的几日,东宫不见太子踪影,因为太子忙得顾不上回东宫。

    直到九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太子才乘辇回到东宫。

    一回到东宫,他哪也没去,直奔诗月阁。

    到了那儿,裴玄凌没让人唱报。

    一进堂间,就见女人坐在堂间看账本。

    见太子来了,蒋诗诗起身行了礼,“殿下大安。”

    裴玄凌抬脚上前,一把扶住了女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女人。

    见她气色尚好,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在堂间的茶几旁坐下。

    蒋诗诗给太子斟了杯茶,见太子胡子拉碴的,想必是这几日太忙,都顾不上打理自个了。

    生得俊朗的人,便是再怎么胡子拉碴,也丝毫不影响颜值。

    加之太子浑身有着尊贵气质,以及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皇家威仪,长了些许胡茬的他,反而别有一番男性魅力。

    递茶时,蒋诗诗问:“殿下用膳了么?”

    “孤在外头用过了。”

    既然太子用过了膳,蒋诗诗也就没让春杏去御膳房,而是转头盯着太子看,上下打量的那种。

    裴玄凌原本正襟危坐着,哪怕余光瞥见女人盯着他看,他仍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直到女人盯着他看了良久,他终是转头,回视着女人,“作何一直盯着孤看?”

    “殿下,那日万寿节...您可有受伤?”蒋诗诗盯着男人的胸膛看。

    裴玄凌抬起左手,将手背呈给女人看,“那狼犬凶悍无比,便是孤自幼习武,手背还是被那畜生抓伤了。”

    视线落在男人手背,蒋诗诗看到太子手背上有抓痕。

    好在伤口并不深,且已经结了黑红色的血痂。

    蒋诗诗:“那狼犬除了抓伤您,可有咬伤您?”

    裴玄凌摇头,“那倒没有。”

    “可那日您挡在妾身面前时,妾身亲眼看见那狼犬发疯似得扑在您怀里撕咬。”蒋诗诗有些疑惑地看向男人胸膛,“您真的没有被咬伤?”

    “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要孤说几遍?”男人语气不耐,嗓音也加大了几倍。

    见太子不耐烦了,蒋诗诗倒是没有再追问。

    不过,接下来她也没再说话就是了。

    一时间,堂间变得鸦雀无声。

    空气中,还有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围绕着蒋诗诗和太子。

    一屋子的奴才,全都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声。

    最后,裴玄凌作为男人,终是主动打破了这份安静,“怎的不说话了?”

    蒋诗诗:“殿下不高兴了,妾身便不敢再多言,以免说错了话,又惹殿下不高兴了。”

    听出女人话里的无辜和委屈,裴玄凌低笑了一声,“行了,不说这些了,孤这几日没休息好,今日便早些安置罢。”

    话毕,男人就抬脚进了内室。

    蒋诗诗慢腾腾地跟在男人身后,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伺候太子更衣洗漱。

    而是叫了太子身边的贴身宫女和春杏进来,分别伺候她和太子洗漱。

    见状,裴玄凌浓眉微挑。

    今儿才知道,原来软糯可爱肉包子,还是个赌气包。

    两人洗漱后,裴玄凌先上床歇下。

    蒋诗诗坐在梳妆台前,拆了盘发和发饰,然后才吹熄了灯,在男人身旁躺下。

    结果她才吹熄了灯,身子就一阵天旋地转,被男人翻身压在身下。

    不过,男人撑在锦被上,彼此之间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双手掌心撑在女人两侧,裴玄凌幽幽地问:“还在赌气?”

    “妾身不敢同您赌气。”

    “那你为何不伺候孤更衣洗漱。”

    “妾身只是怕服侍不周,惹殿下生气罢了。”

    裴玄凌:“......”说来说去就是这套说辞,其实就是在赌气。

    “说吧,你想怎样?”男人终是软下声来,只是语气仍硬邦邦的。

    见太子嗓音软了下来,蒋诗诗抿着唇,颇为委屈地说:“妾身不想怎样,我只是想关心您,难道这也有错吗?”

    “你的心意孤知道了,只是孤没有受伤,你还一直追问。”

    “可您越是用威严吓唬妾身,妾身便越是怀疑您被狼犬咬伤了。”

    “你怀疑孤骗了你?”

    “妾身不敢......”蒋诗诗糯糯地回:“上次万寿节,若不是殿下挺身而出,妾身兴许就被狼犬咬伤了,而且,妾身亲眼看见狼犬撕咬您,可您却说没被狼犬咬伤。”

    “那狼犬确实咬了孤,但也只是咬破了孤的衣服而已。”

    “可我亲眼见到宾客被狼犬咬了后,当场鲜血淋漓的,他们也穿着衣服,还不是受了伤?”

    “所以,你就认定孤也被咬伤了?”裴玄凌难得有耐心,与女人解释了几遍。

    本以为肉包子挺好忽悠,谁知她今儿就认死理,还较起真来,真真是个缠人的小东西。

    “殿下身为储君,一言九鼎,自是不可能骗妾身一个女子。只是,殿下当日救了我,若不亲眼证实殿下没有受伤,妾身心中难安......”

    “你想怎么证实?”

    “除非...殿下脱了衣服,让妾身看看,若殿下身上当真没有被狼犬咬伤的伤口,妾身就放心了。”

第179章 您为什么会照顾别人,却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你身为女子,居然开口让男人脱衣服给你看,你羞不羞?”

    “妾身都不知伺候您更衣多少回了,您身上哪一点我没看过?”

    “......”裴玄凌微微一哽,“若孤身上没有伤呢?”

    “妾身随殿下处罚。”

    语音刚落,身上的男人就翻身下去了。

    蒋诗诗瞥了眼男人,就见他坐在床上解腰带,宽衣。

    “殿下,您这是干嘛?”

    “不是你说的,要亲眼验证?”

    男人解开腰带后,将斜襟衣领敞开大半,“好了,你看罢。”

    蒋诗诗掀开锦被,斜坐在太子面前,盯着太子身前看。

    除了看到健壮的肌肉,并没有看到疯犬咬伤的痕迹。

    “要不要点灯?”男人低低地问。

    蒋诗诗:“那倒不必,很明显,您这块没有一点伤痕。”

    “这下你该相信了?”裴玄凌合上衣襟,不紧不慢地系着寝衣腰带。

    “您只敞开衣襟,最多只能证明您这块肌肤没被咬伤。”蒋诗诗说着就要将男人的衣襟往下拉。

    裴玄凌神色一愣,迅速系着腰带,“那狼犬本就只撕咬孤衣襟这块。”

    一时间,男人急着系腰带,似乎急于掩饰什么,“身为妃嫔,孤没让你服侍更衣,你却在这动手动脚,简直成何体统!”

    而女人不管不顾地拉下衣襟,急于证实什么,“殿下,妾身就看一眼,就一眼......”

    彼此拉扯间,只听“刺啦”一声,太子的衣襟就被撕破了。

    顿时,蒋诗诗盯着太子左侧肋骨的地方一看。

    夜光下,那里有一块深色的伤口。

    她立马下床,点开了灯,再坐回床上查看。

    果然,只见太子左侧肋骨有一圈狼犬牙印。

    那牙印中间,是一圈黑红色的瘀伤。

    牙印周围,则被咬掉了一小块皮肉,伤口正在红肿发炎。

    蒋诗诗抬头,望着太子,“殿下,您骗人......”

    早在女人撕破寝衣时,裴玄凌知道她看见伤口了,所以也就没再遮掩伤口。

    如今对上女人那双清澈的美眸,他从她的眼底看到担忧。

    薄唇轻启,男人低低地说:“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所以孤才没告诉你......”

    不想她为此自责难过,这才瞒着她。

    没想到,还是叫她知道了。

    “您还要骗人......”蒋诗诗指着那伤口,“这伤口都破皮发炎了,您居然还说不碍事!”

    蒋诗诗冲着外头喊了一嗓子,把外头守夜的黄得昌叫了进来。

    黄得昌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吓得立马进了内室。

    一进屋,就见太子殿下的衣服被撕破了。

    天呐,没想到蒋良娣瞧着可爱病弱,实则是位会撕破殿下衣服的悍妇!

    太子殿下在战场上何等神武,肯定不希望他看到这一幕,黄得昌只好低头问:“殿下,有何吩咐?”

    蒋诗诗:“不是太子殿下找你,是我找你有事。”

    啊?黄得昌抬头,不解地看向蒋良娣,“您有何吩咐?”

    你都把太子衣服撕破了,还想怎样?

    蒋诗诗:“太子殿下被狼犬咬伤了,如今伤口都发炎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殿下被狼犬咬伤一事,不是要瞒着蒋良娣的吗?怎么被蒋良娣知道了?

    黄得昌再次看了眼殿下被撕破的衣服,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挽着拂尘,赔笑道:“奴才每日都有给殿下换药的,只是殿下这几日忙着查狼犬发疯一事,有时候没顾上抹药。”

    蒋诗诗算是听明白了,太子忙得顾不上自个有伤在身。

    她看向太子,“殿下真是日理万机。”

    “......”裴玄凌如何听不出女人话里的风凉意味。

    紧接着,蒋诗诗吩咐黄得昌:“黄公公,有劳你把太子殿下的药拿来,我帮殿下处理一下伤口。”

    “好,奴才这便去拿药。”这几日,都是黄得昌给太子换药。

    奈何殿下心情不好,他抹药时稍微伺候不当,殿下就大发雷霆。

    这也就罢了,有时候他想给殿下换药,殿下光顾着忙,就把他晾在一旁。

    如今有蒋良娣代劳,他既省事,也省心不少。

    片刻后,黄得昌就用托盘端了一堆药来。

    他还告诉蒋诗诗,那些药分别是干什么的。

    蒋诗诗按照黄得昌说的,先是给太子清洗了伤口,然后才开始抹药。

    她还一边抹药,一边气呼呼地说:“您为什么会照顾别人,却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知道在她来月信时让人给熬红糖姜水,也知道在她生病时喂她喝药,还会在狼犬咬她时挺身而出,却独独不会照顾自己!

    黄得昌站在一旁,听见蒋良娣训太子,惊得大牙都要掉了。

    偏偏太子殿下一声不吭地受着,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挺受用?

    想他给太子换药时,跪在地上跟孙子似得,点头又哈腰,殿下还这不满意那不高兴。

    蒋良娣态度如此恶劣的给殿下换药,殿下反而受用?

    看到这一幕,黄得昌觉得他在这有点多余,就酸酸的出去了。

    “咬伤您的是只疯犬,您的伤口又这样严重,您还这般不注意,小心得疯狗病。”蒋诗诗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若太子因此患上狂犬病,她这辈子都会处于愧疚当中。

    裴玄凌:“青黛说了,那狼犬本不是疯犬,是被下了药才发狂的,这种狼犬咬人不碍事的。”

    “而且,十一弟当天就让青黛给我开了预防疯狗病的药方服下,还给孤研磨了预防疯狗病的外敷药膏。”

    闻言,蒋诗诗悬着的一颗心放松了不少,但仍不忘嘱咐太子:“即便如此,您近日也不能马虎,得听大夫的,按时换药才行。”

    “您再忙也不能不顾自个的身体,否则把自个的身体熬垮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女人不厌其烦的絮叨,裴玄凌也耐心听着。

    以往肉包子都是温顺、乖巧、可爱的,今儿还是头一回态度如此冲人。

    就跟小刺猬似得,每句话都格外刺人。

    可是在裴玄凌眼里,这样的她...比那些娇滴滴,矫揉造作的女子看起来顺眼多了,这反而让他觉得真实。

    而女人给他换药时,伤口虽然也会痛,却还有种异样的感觉。

    那感觉,他并不排斥。

    替太子换好药,蒋诗诗还不忘叮嘱,“接下来,您别想着偷懒不换药,反正只要您在东宫,妾身就会检查您的伤口......”

    “......”裴玄凌低笑一声,“知道了,管家婆。”

    蒋诗诗微微一怔,“妾身可不是管家婆,您的伤因妾身而起,我这叫对、您、负、责!”

    话毕,蒋诗诗就把药收进了床头的雕花柜。

    吹熄了灯,两人再次躺下,蒋诗诗就被太子拥入了怀中。

    裴玄凌扶上女人的背脊,轻拍了几下,“睡吧......”

    接下来的日子,有了蒋良娣的监督,太子每日都有按时换药。

    没过几日,那伤口便消了炎,结了痂,正在慢慢愈合。

    关于狼犬大闹保和殿一事,京中各方势力查的查,散谣地散谣。

    身为康王党中的一员,七王爷全然不管那些,一心只想着他的买卖。

    殊不知,像他这样的适龄单身王爷,早已被人盯上了。

    而这个人,便是蒋怀柔。

    这一日下午,蒋怀柔照常出门,冯氏将她送到了门口,“明年初有秀女大选,冬日风雪交加,有些秀女年底就会提前进京,届时恐有变故,你得抓紧了。”

    “娘,这种事急不来的......”蒋怀柔一脸羞涩地回。

    倒是蒋怀柔身边的丫鬟,颇为得意地说:“夫人,您就放心好了,那七王爷虽没妻妾,却不似康王那般不解风情。”

    “七王爷为人和善,平易近人,每回见了小姐,都有特意关照小姐,想必是心仪小姐的......”

    “瞎说什么呢......”蒋怀柔被说得不好意思,转身就上了马车,前往七王爷的酒楼。

    她都打听好了,每月的这一日,七王爷都会去他名下最大的那家酒楼核对账目。

    待到了酒楼门口,有小厮帮忙把马车停到马厩,蒋怀柔直接带着丫鬟进了酒楼,并点了一间客房。

    那客房在楼上,蒋怀柔踩着木梯上楼时,果然遇见了正要下楼的七王爷。

    “王爷。”蒋怀柔盈盈福身行礼。

第180章 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七王爷叫了起,“蒋姑娘今儿是来酒楼用膳的?”

    “听闻这家酒楼新上了菜品,我便带着丫鬟过来尝尝。”蒋怀柔笑回。

    七王爷听了后,登时就吩咐身边的伙计,“吩咐下去,叫底下的伙计好生招待蒋姑娘,不得怠慢。”

    伙计连连应“是”。

    蒋怀柔和七王爷照了个面后,七王爷就去后院核对账目了。

    蒋怀柔则上了客房,同小二点了一桌子的菜。

    小二见蒋怀柔只主仆两人,不由得问:“蒋小姐,您点这么多菜,会不会吃不完?”

    丫鬟代蒋怀柔回:“无妨,听闻店里上新了不少菜品,我家小姐便各点一些常常鲜。”

    只是心中却在想,小姐得尽快把七王爷这个金龟婿搞定才行,否则夫人给的银子就要不够花了。

    即便一桌子菜要不少银子,蒋怀柔却一点都不心疼。

    七王爷富可敌国,只要她成为七王爷的女人,将来有的是银子花!

    一炷香后,酒楼里的伙计陆陆续续上了菜。

    蒋怀柔盯着桌子上的菜,诧异道:“伙计,我好像没点这碟香辣牛肉.”

    伙计:“这碟香辣牛肉是咱们店里才上新的菜品,是七王爷特意让小的给姑娘送来的。”

    蒋怀柔立马受宠若惊地回:“烦请帮我谢过王爷,另外,如果可以的话,帮我转告七王爷一声,就说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他。”

    那伙计笑着应下后,就出去了。

    为了保持身材,蒋怀柔都没怎么吃桌上的膳食。

    反正那些菜都是用来撑场面的,不是用来吃的。

    蒋怀柔身边的丫鬟也只尝了点,就没吃了。

    主仆俩在客房等了半个时辰,却没等到七王爷。

    丫鬟:“小姐,您说七王爷会不会不来了?还是他已经离开酒楼了?”

    “且再等等看吧。”七王爷可一定要来,她还等着送礼物给他呢!

    主仆俩又等了一炷香后,七王爷可算姗姗来迟。

    一进屋,七王爷脸上就带着商人一贯的笑,“本王在核对账目,让蒋小姐久等了。”

    “是我打搅王爷了。”蒋怀柔笑回。

    七王爷在屋里找了把椅子坐下,“听店里的伙计说,蒋小姐有东西要送给本王?”

    蒋怀柔点点头,害羞地“嗯”了一声,“每次都是王爷送我东西,我也想回送点小东西给王爷。”

    然后,她朝身后的丫鬟示意一眼,那丫鬟就递了一个精致的小方盒给七王爷。

    七王爷没接,而是问:“这里面是何物?”

    蒋怀柔垂着头,细若蚊音地说:“王爷打开便知道了。”

    七王爷这才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就见盒子里面是一方水蓝色的丝绸手帕。

    “哐当!”

    下一刻,七王爷手里的盒子就砸在了地上。

    听到这声响,吓得蒋怀柔心中有些忐忑,“王爷这是不喜欢手帕的颜色,还是不喜欢手帕上绣的图案?”

    七王爷收起一贯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好端端的,蒋姑娘作何送手帕给本王?”

    蒋怀柔还是头一回见七王爷如此严肃,一时有些惧怕,“就我刚刚说的...每回都是王爷送我东西,我心中过意不去,便亲手绣一方手帕回送给王爷。”

    “呵,回礼?”七王爷指着地上的手帕,“蒋姑娘该不会不知道,姑娘家家送男子手帕,代表什么意思吧?”

    在东梁国,一个女子若是送手帕给男人,是表达情意,也只赠情郎!

    若是男方不收,便是对女方没有意思。

    一旦男方收下手帕,两人之间就算是定情了。

    蒋怀柔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七王爷,“王爷难道还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每回主动送她东西,如今他却问这样的话来羞辱她!

    七王爷:“蒋姑娘,我想...你与本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蒋怀柔一脸伤心地说:“我在您的胭脂铺遇上您,您便送我一盒小胭脂。”

    “我去您的布庄买布,您也送我一块上好的绸缎。”

    “如今我在您的酒楼用膳,您又让人送了一碟牛肉,难道这些...都是误会吗?”

    “蒋姑娘,这些还真的都是误会。”七王爷解释道:“我送你东西,完全是出于对熟客的关照,即便你是个男人,只要你常常关顾我名下的店铺,我也会送你一点小玩意,这叫留住熟客!”

    听到这话,蒋怀柔羞愤地看着七王爷,紧咬牙关。

    七王爷话里话外都表明对她没意思,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七王爷起身道:“好了,蒋姑娘,既然咱们话都说开了,往后咱们见面,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另外,本王奉劝你一句,女子该当自重且自爱。”

    在他看来,蒋怀柔主动给男子送手帕的行为,就是不自重不自爱的轻浮表现!

    别的男人什么喜好他不知道,反正他不喜欢这种过于主动的女人。

    一点都没有女子的含蓄!

    七王爷离开后,蒋怀柔就关起了门,趴在客房桌子上大哭。

    丫鬟红盏在一旁安慰她,“小主别伤心,您这样好,一定会遇上喜欢您的好男人出现......”

    蒋怀柔:“呜呜呜......”

    红盏:“奴婢听说了,今儿夜里,京中的一家诗社有诗灯会,京中但凡有才学的男女,都会参加这场诗会。”

    “据说...以往诗会促成了不少好姻缘呢,您要不要去试试?哪怕去放松心情也好......”

    蒋怀柔迫切的想要在京中找个如意郎君,好在京中站稳脚跟。

    一听说夜里有诗灯会,她登时就不哭了,以免哭肿了眼睛,夜里就不好看了。

    主仆俩在酒楼呆到傍晚,吃了晚膳,就直奔诗社。

    到了那儿,已经有许多男女到场了。

    蒋怀柔交了银子,就进入了诗社。

    诗灯会,就是把自己想写的诗写在灯笼上,诗社的人会将灯笼挂在诗社。

    若是有欣赏诗的有缘人,会和诗社联系,认识一下写诗的人。

    蒋怀柔领了一盏灯后,先是在灯上写了一句“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接着,又在灯上写了另一句诗。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好诗,好诗......”蒋怀柔刚把另一句诗写上,边上就有男子把她的诗给念出来了。

    她今儿心情不好,转头脸色不悦地看向男子。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站在她身侧的,是名穿着锦衣华服的俊美男子。

    那男子生了一双桃花眼,右手风流倜傥地摇扇,正含笑看着她。

    见对方穿着不俗,气度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蒋怀柔朝对方礼貌性的浅浅一笑。

    然后,她把手中的灯笼交给了诗社的人,让其帮忙把灯笼挂上。

    恰巧那名俊美男子也在边上写诗,还边写边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蒋怀柔只斜斜看了男子一眼,就带着丫鬟红盏开始逛诗灯会了。

    诗会两侧挂满了橙红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各种诗句。

    两旁的道路上,则是摆地摊卖各种东西的商贩。

    蒋怀柔主要是逛诗灯,欣赏诗句。

    若是碰上喜欢的物件,偶尔停下买点小玩意。

    逛着逛着,就听见耳旁有人说话:“我瞧姑娘神色忧伤,又作了那样伤感的情诗,可是有了意中人,却被对方伤了心?”

    蒋怀柔回头一看,与他说话的正是之前那名俊美的公子,男人身后跟着三两仆从和护卫。

    这要是换成旁人,红盏都要骂他登徒子了。

    可她瞧见对方一身锦衣华服,身后还有多名仆从和护卫跟随,便没有吱声。

    万一对方是王公贵族呢,她可得罪不起。

    关键这位比七王爷长得好看多了,让小姐与他互相了解一番也未尝不可。

    蒋怀柔摇头否认,“小女子初到京城,何来意中人,还请公子莫要胡说。”

    “是我唐突了。”俊美公子笑说:“既然姑娘没有意中人,为何作了两首伤感情诗?”

    “......”蒋怀柔抿唇想了想,才回:“是我的一个闺中密友,前阵子被负心汉伤了心,我怜惜她,便有感而发作了那样的诗。”

    俊美公子:“原来如此......”

    就这样,两人边逛诗会边聊天,一逛便是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诗会也逛完了,蒋怀柔便柔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与丫鬟要回去了。”

    “这大晚上的,姑娘生得如此貌美,身边却只带了名丫鬟,恐怕不太安全。”俊美男子邀请道:“不如姑娘与我同乘马车,我送姑娘回去。”

    蒋怀柔本想拒绝,却无意间瞥见男子腰上的玉佩。

    那是一块质地温润的羊脂玉配,上面刻有繁杂的蟒纹......

第181章 套出他的真实身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只有皇子们的玉佩上才会刻有蟒纹。

    而且,她曾见过七王爷的玉佩,与此人腰间的玉佩很是相似!

    思及此,蒋怀柔故作不好意思地婉拒了对方,“多谢公子好意,我与丫鬟会多多注意,这不要紧的。”

    视线落在女人精致貌美的脸蛋上,男人不想放弃,只好再次盛情邀请,“姑娘生得如此貌美,我实在不放心姑娘深夜独自回去,只有亲自将姑娘送回家中,我才能够放心。”

    蒋怀柔本就动了与男子一同乘坐马车的心思,如今男子还这般夸她,蒋怀柔登时就羞红了脸。

    “那便有劳公子了。”在男子再三邀请下,蒋怀柔终是点头答应,与男子同乘马车回蒋家。

    只不过,在距离蒋家还有一段路程时,她便叫了停。

    俊美男子掀开车帘一看,见此处是个路口,便道:“这边上也没见有宅子啊?”

    “在这里停下就可以了,我家就在这附近的,否则要是被邻里瞧见了,只怕要传闲话的。”蒋怀柔朝男子微微颌首,“今日多谢公子相送,有缘再会。”

    话毕,她就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蒋怀柔就听见车里传来男子的声音:“别有缘再会了,后日我要游湖,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蒋怀柔想答应,又怕对方觉得她轻浮。

    可要是不答应,她又怕错过了一段好姻缘。

    好在那男子善解人意地说:“姑娘不必急着给我答复,若是姑娘有意,后日辰时,咱们西湖南边码头见!”

    于是,蒋怀柔没有第一时间给男人答复,而是带着红盏回了蒋家。

    到了蒋家门口,冯氏早就等在那了。

    如今见蒋怀柔回来,且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冯氏便以为这次成了。

    蒋怀柔:“娘,你怎么在这?”

    “车夫说你和红盏进了诗会后,就不见了踪影,我便一直在这等你,若是再晚点,你爹都要报官了。”冯氏急着问:“你怎的和红盏走回来的?难道七王爷这次又没成?”

    蒋怀柔摇摇头,如实回:“没成。”

    “怎会没成?”冯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今儿临走前,红盏不还说七王爷对你有那意思么?”

    蒋怀柔抿着唇,不说话。

    倒是一旁的红盏,把今儿在酒楼发生的事同冯氏说了。

    冯氏听了后,诧异地问蒋怀柔,“既然事情没成,你回来时脸上怎么带着笑,还笑得一脸羞涩?”

    蒋怀柔:“因为...我在诗会遇见了另外一个人,刚才就是他送我回来的。”

    冯氏惊讶挑眉,“另一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生得俊美。”

    “不知道是谁,你就笑得羞涩,还敢让他送你回来,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谁说长得好看没用了,我看他气度非凡,通身的贵气,腰上还有蟒纹玉佩,且那玉佩和七王爷的玉佩很像,想必不是一般人。”

    “蟒纹玉佩?”冯氏面上一喜,“难道他和七王爷一样,也是皇子?”

    “女儿也是这么怀疑的。”

    冯氏:“那他可有约你下次见面?”

    “约了,说是后日约我游湖。”

    “那就好......”冯氏想了想,谨慎地说:“你争取下次套出他的真实身份,若他真是王爷,这次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如若不是,你便趁早跟他断了联系,千万别让她耽搁了你的大好前程!”

    “女儿知道的。”蒋怀柔担忧地说:“只是我这么晚回来,爹那头要如何交代?”

    冯氏:“你爹那头,我会同他好好解释的,就说你逛诗会逛入迷了,然后又迷了路......”

    九月下旬,十三王妃生了个皇子,在王府办洗三宴。

    虽然十三爷与太子是敌对关系,但十三爷给太子下了请帖,兄弟间的,太子便带着蒋诗诗出席了洗三宴。

    到了十三王府,太子就被迎到了前院。

    蒋诗诗作为女眷,被迎到了后院。

    此刻,蒋诗诗和一群贵女坐在十三王妃内室,看望十三王妃。

    只见十三王妃头上戴着红色抹额,抱着婴儿靠坐在床头。

    刚生完小孩的她,瞧着气色不大好。

    有几个与十三王妃处得好的贵女,坐在旁边逗小孩,与十三王妃说话。

    至于那些关系一般般的,就坐得远一些,大家围在一起说话。

    蒋诗诗见过十三王妃和孩子后,就和六王妃坐在一块聊天。

    两人正聊着呢,就听怀王妃对十三王妃说:“还是弟妹好,前头生了个丫头,如今又添了个小子,这都儿女双全了。”

    “咱们皇子后院啊,像你这么能生的妃嫔可不多,人家要么光生丫头,要么只生带把的,更甚的,还有比你和十三弟年长的,人家府上至今未闻婴儿哭啼,也不知是风水不行,还是那些妃嫔的身子不行。”

    说话时,她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蒋诗诗那边。

    十三王妃素来与怀王妃要好,自然知道怀王妃指的是东宫。

    她虽没应话,嘴角却勾起得意的笑。

    不用怀王妃说,她自个也觉得皇子妃嫔当中,只她最能生,且最会生!

    不像那个蒋良娣,胖也就罢了,听说还病怏怏的,就这种女人,能生出皇嗣就怪了。

    蒋诗诗正磕着瓜子儿,和六王妃聊着天。

    她瞧出六王妃不开心,专注于逗六王妃开心,没留意怀王妃她们聊了什么。

    倒是一旁的六王妃听见后,当时就不乐意了,冲着怀王妃问:“四嫂这是在暗讽东宫至今未闻婴儿哭啼么?”

    “......”怀王妃只敢过过嘴瘾,可不敢当面承认,“又不是只有东宫未闻儿啼,八弟不也暂时没有小孩么?”

    “八弟既没娶妻纳妾,也不比十三弟年长,你说的会是八弟?”六王妃冷笑一声,“呵,我看你是敢说不敢认!”

    怀王妃:“我本就只是随口一说,作何要认。”

    “适才四嫂说,皇子当中只十三弟妹最能生,我却不这么认为。”见怀王妃不敢承认,六王妃索性换了个话题:“要我说,四嫂你就比十三弟妹好。”

    “你看你,虽然自个只生了个丫头,但架不住怀王后院的妾室能生啊,你这不必辛苦怀胎,膝下都有好几个儿子了。”

    说到这,她用手帕掩嘴一笑,“对了,不止怀王后院,听说怀王府门前,也常有貌美女子抱着婴儿上门认亲的呢。”

    她家王爷至今还被关在宗人府,虽然太子和皇上暂时没查出真相,但她总觉得此事是穆王党所为。

    今儿受邀参加洗三宴,本来她就心情不好。

    若是十三王妃和怀王妃不挑事,她还能忍一忍内心的情绪,吃过席就走。

    偏偏怀王妃借着洗三宴,暗讽东宫没有皇嗣,还暗讽诗诗身体不行,她便再也忍不住,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既然他们让她不好过,她也让她们不好过!

    怀王风流成性,处处留情且留种,这一直是怀王妃的痛处。

    如今被六王妃当众揭开伤疤,怀王妃也不是好惹的善茬,“我家王爷再怎么风流,起码不会利用疯犬弑父!”

    蒋诗诗走到六王妃身侧,“怀王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六王爷利用疯犬弑父,可有证据?”

第182章 诗诗太子山顶过夜

    之前六王妃占了上风,她便由着六王妃发泄一下情绪。

    如今六王妃占了下风,她便与六王妃并肩站在一起。

    十三王妃也帮着怀王妃说话:“那六王爷被关宗人府,不就是事实,还需要什么证据?”

    蒋诗诗:“当然需要证据了,皇上将六王爷压入宗人府,也只是说他送的狼犬出了问题,可没说他放狗弑父。”

    “届时,等真相查出来,朝廷自有说法,在那之前,我们身为后宅女子,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听说牵扯到朝廷和皇帝,十三王妃不说话了,怀王妃也有些忌惮。

    “谁是谁非,朝廷自有决断,我家王爷终有洗冤的那一日!”这句话,六王妃是同怀王妃说的。

    然后,她拉着蒋诗诗往外走,“诗诗,我们走!”

    反正礼物她们早已带到,如今闹得这般不愉快,也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省得各自添堵。

    与此同时,太子在前院同皇子们喝酒。

    怀王三杯酒下肚,就对一旁的太子说:“皇兄,我知道,六弟被关宗人府,你肯定很担心他,可他干的事确实不对啊。”

    一旁的十王爷跟着附和:“就是,父皇生辰,他送一条疯狗给父皇,简直是居心叵测。”

    十三爷:“其心可诛!”

    一旁,康王也说:“没想到老六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九王爷附和康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七王爷意思意思地保持队形,“简直是斯文败类。”

    怀王还说:“皇兄,下个月就是你的及冠大典了,虽说你不能执掌礼部,亲自操办自个的及冠大典,可你闲下来了,人也轻松了不是......”

    这一个个的,听起来像是在劝慰太子,实则在太子伤口撒盐。

    “如今父皇还在查,事情尚未查出结果,你们都少说几句,说不定老六也是冤枉的。”作为大哥,穆王适时说了弟弟们几句,“今儿十三喜得麟儿,都说点高兴的。”

    裴玄凌面色如常地说:“穆王说的对,说不定老六是冤枉的,届时,兴许宗人府也要换人住了。”

    说话时,他的目光犀利地扫视了皇子们一圈。

    皇子们被太子看得心里发毛,纷纷回避太子的眼神。

    就在这时,黄得昌来到太子身边低声耳语:“殿下,蒋良娣和六王妃准备提前离开,差人过来知会您一声。”

    闻言,裴玄凌也起身,同十三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十三王府。

    因着六弟的事情,他这边都遭到了皇子们冷嘲热讽。

    更别说六弟妹和蒋良娣,肯定也遭到了贵女们的排挤。

    到了门口,就见蒋良娣将六王妃送上马车,两人在说些什么。

    等六王妃乘着马车离开,裴玄凌才朝蒋良娣走去。

    蒋诗诗和太子一同上了马车,将刚才发生的事同太子说了。

    本以为太子会责怪她不顾大局,和六王妃意气用事。

    不曾想,太子听了后,只是淡淡问:“饿了没,孤带你去老七的酒楼用膳。”

    蒋诗诗刚想说饿,肚子就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裴玄凌低笑一声,就让车夫将马车开到七王爷酒楼。

    到了那儿,两人各点了几个菜。

    七王爷店铺的菜,如今几乎都换成了蒋诗诗的菜品。

    蒋诗诗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分量也足,价格适中,看来七王爷有遵循两人之间的合作契约。

    吃过午膳,蒋诗诗和太子喝茶休息了一会,才乘坐马车离开。

    起初,蒋诗诗还以为这是要回宫了。

    谁知道太子竟对外头的马夫说:“去灵峰山!”

    蒋诗诗挑眉,“灵峰山?”

    裴玄凌:“你不是喜欢运动,正好今儿天色好,一会去爬山。”

    蒋诗诗确实喜欢运动,听说一会爬山,心情颇好地应下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灵峰山脚下。

    正好蒋诗诗今儿穿的平底绣花鞋,期间走走停停,临近黄昏时才爬到山顶,而众人早已满头大汗。

    此刻,蒋诗诗站在山顶,看着天边出现一道道粉红色的晚霞,片片白云也被渲染上粉色,宛如水墨画般绚丽且治愈。

    此等美景,不由得让她驻足,扶着木栅栏眺望着远处的夕阳。

    站在高处,她还可以看见京城的那些亭台楼阁。

    傍晚时分的古老皇城,摄人心魄的晚霞美不胜收,纯净、高贵、空灵、静谧,让人如痴如醉。

    见女人停了下来,裴玄凌停下脚步,站在她身旁。

    她看着夕阳美景,而他在看她。

    晚霞轻笼在女人丰腴的身上,越发勾勒出女人前挺后翘的身材。

    白白净净的圆脸,柔嫩白皙的肌肤,双眉细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红唇微微上扬。

    许是爬山爬累了,女人双颊绯红,香汗淋漓。

    这一刻,便是晚霞散漫千里,也不及她颊边一抹红。

    山顶有客栈和寺庙,两人在山顶逗留了一会,太子就包下一家客栈的所有客房。

    蒋诗诗和太子住一间,其余的,是给奴才和侍卫们住的。

    由于随从太多,一家客栈的房间还不够,太子便让黄得昌又包了几家别的客栈。

    蒋诗诗和太子住的是天字一号房,里面是个套房。

    她和太子在不同的房间沐浴,两人洗掉一身汗,换上干净的衣服,就下楼用了晚膳。

    爬了一下午的山,可把蒋诗诗饿坏了,饿得她夜里干了三碗饭,结果一不小心吃撑了,就和太子在附近散步消食。

    两人走到山顶的一片小树林,裴玄凌斜斜看了眼女人。

    奇怪今儿爬山那么累,若是换成东梁国旁的女子,早就唉声叹气地喊累了。

    偏偏她一声累都没说,整个晚上嘴角都是带着淡淡笑意,瞧着心情很好。

    “不过是出来爬山,有那么开心?”裴玄凌淡淡问。

    “当然了。”蒋诗诗笑回:“爬山锻炼身体嘛,还有美不胜收的晚霞,客栈里美味的食物,夜里站在山顶时俯瞰万家灯火......”

    “以及山顶清新的空气,寺庙里悠然的钟声,清凉的晚风拂面...这些生活当中的小美好,都是让人开心的呀......”

    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嘴角带着幸福的甜笑,看得裴玄凌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就这样,两人一边散步消食,一边随意聊天。

    走了一会,见前边有个凉亭和石桌,两人便坐下休息了一会。

    奴才和侍卫们则站在远处,留给主子们独处的机会。

    然而,两人才在凉亭坐下,突然听见林中有男女说话的声音。

    “不行,我今晚必须得下山,否则我娘会担心的......”女子焦急地说。

    男子则温柔哄劝:“下山路本就不好走,如今天又黑了,下山不安全,很容易摔伤,不如你同我在山顶住一个晚上,明儿天一亮,我就送你下山。”

    女人娇声抱怨:“早知如此,今儿下午就不出来爬山了......”

    男子:“都怪我,上午吃席去了,要是咱上午爬山,兴许还能赶在天黑前下山,不过,那样太赶也太累了,我会心疼你的。”

    女人难为情地说:“可那客栈只一间房了......”

    男子:“主要是我今儿带了不少护卫和仆人上山,他们要住不少房间,另外,不知哪个王公贵族闲着没事也上山了,还带着大批护卫和奴才包下客栈不少房间,如此一来,房间自然就少了。”

    蒋诗诗和裴玄凌对视一眼,那人说的王公贵族,该不会就是太子吧?

    女子:“咱们孤男寡女的,如何能住一间房?”

    男子:“山顶什么人都有,就算客栈有多余的房间,若是你不和我住一起,我也放心不下。”

    “咱们就凑合过一晚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更不会碰你的。”

    女子似在犹豫:“......”

    男子趁热打铁,“自从上次与你一别,我便思之如狂,今儿那宴席一散,我立马就带你来这了,咱都多久没见面了,我想与你多呆一会......”

    “别闹,等会有人来了,见咱在这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蒋诗诗:“......”估计是那男的抱上了,女的听起来有点不情愿。

    男子:“这荒山野岭的,谁没事会来这,再说了,来了我也不怕,我的护卫都在附近盯梢的。”

    蒋诗诗皱眉听着,总觉得这个男的声音有点熟悉。

    就连那个女的,声音也有点熟悉?

    具体在哪听过这两种声音,她一时半会也有些想不起来了。

    不过,娇柔的女声,在东梁国倒是挺普遍的。

    蒋诗诗本想再听听,好好想想是谁的声音。

    结果那对男女却没再说话了。

    隔了一会,林中却传出男女亲吻的“啧啧”声,以及男女有些急的呼吸声。

    没有多年法式深吻的经验,绝对吻不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响声。

    此情此景,让蒋诗诗想起前阵子的某个夜晚,太子口口声声说不会碰她,结果对她又是抱又是亲的。

    林中那个男人更是如此,这还是在小树林,就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一会在房间会老实就怪了。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这样一步步哄骗女人,攻破女人防线,将其骗到手的?

    思及此,蒋诗诗抬头,眼神哀怨地看着对面的太子。

    裴玄凌一抬头,就对上女人嗔怪的眼神,大概知道女人脑子里想的什么。

    他有些不自然的起身,抬手朝女人做了个“走”的手势,就转身离开了凉亭。

    此地确实不能再呆了,蒋诗诗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便跟着太子回了客栈的房间。

    两人之前就沐浴过了,奴才们伺候他俩洗漱后,就都退下了。

    蒋诗诗找黄得昌要来了药膏,最近一段时间,但凡和太子在一起,她都有亲自帮他换药。

    裴玄凌早已习惯女人这般,他坐在床边,敞开衣襟,等着女人帮他换药。

    然而他等了良久,也不见女人上手替他换药。

    裴玄凌低头,就见女人坐在小板凳上,盯着他的伤口看。

    几息后,裴玄凌问:“看够了没?”

    被男人这么一问,蒋诗诗才回过神来,“妾身见您的伤口好了许多,一时高兴便晃了神。”

    说话时,她开始熟练的替男人换药。

    太子的伤口好了许多,中间的瘀伤已经消散,边缘的牙印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有被咬破皮的那块地方,还有一层薄薄的血痂。

    换好药后,蒋诗诗把药都收好,太子则自顾自地系上了衣服。

    等到蒋诗诗把药收好,吹熄了灯,正准备和太子一起歇下。

    黑夜中,一双有力的大掌将她带入了怀中。

    黑漆漆的,蒋诗诗什么都看不见,就面对面坐在了男人膝上。

    担心摔跤,蒋诗诗条件反射性地环住男人脖子。

    而男人的双手,也紧紧环在她的腰间。

    蒋诗诗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是小声说:“殿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唔......”

    话还说完,唇就被堵住了。

    男人浅而轻地吻着她,一点一点地落下。

    渐渐的,她听见男人的呼吸有些急,而她自个的心跳也有些快。

    然后蒋诗诗才反应过来,她、初、吻、没、了!

    好在太子浅尝辄止,只亲了几下后,就停下了。

    就在这个空挡,隔壁房间传来男女争吵的声音。

    “不行,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虽然住一间房,睡一张床,但你不许碰我,如今你不但碰了我,还想得寸进尺地碰我!”

    蒋诗诗听出来了,还是之前在小树林碰到的那一对。

    这古代的房间,隔音效果是真差啊。

    隔壁房间说话声,都能一字不落地听见。

    她抬头看了眼房间,才发现与隔壁相连的那堵墙壁的上头,居然有两个巴掌大的孔,也不知用来干什么的?

    隔壁房间的光照进那两个孔里,发出昏黄的光亮,将她们这间房也照亮了些许。

    “我是个正常男人,你睡在我旁边,我怎能坐怀不乱,那不成柳下惠了么。”男人着急地哄道:“听话,我就蹭一蹭,不会真的要了你的。”

    在这之后,隔壁房间基本就没什么动静了。

    蒋诗诗和太子便躺下,准备歇息了。

    谁知两人才躺下不久,隔壁就传来女子的哭声。

    裴玄凌也听见了隔壁女子的哭声,不由得皱了皱眉。

    然后,他就听见枕边的女人小声说:“殿下,隔壁那男的真不是个东西,那女的只是不让她蹭,他就动手打人,还把人给打哭了,至于嘛他......”

    闻言,裴玄凌听了后,不由得低笑一声。

    原本平躺着的他,翻了个身,侧卧着面对女人,抬手掐了掐女人圆嘟嘟的脸蛋。

    肉包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说出来的话也可爱至极。

    蒋诗诗揉了揉自个的脸蛋,她发现太子最近好像特别爱捏她的脸。

    张嘴打了个哈欠,蒋诗诗今儿爬山累了大半天,这会眼皮儿就有点倦,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至于隔壁的动静一直闹到后半夜,她浑然不知。

    就连太子起床,到套房的隔壁书房去看书,她也一点都不知道,一觉睡到大天亮。

    次日清晨,蒋诗诗和太子一同起床。

    两人洗漱穿戴好后,就去楼下用了早膳。

    吃过早膳,蒋诗诗和太子就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赶早下山。

    等到奴才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一行人就离开了客房。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的门开了。

    因着昨晚两次偶然听了墙角,蒋诗诗便留意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惊在原地。

    因为,那男的居然是熟人!

第183章 皇兄,看不出来啊......

    只见那名男子穿着一袭紫红色锦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风流倜傥地扇着。

    偏白的肤色,浓眉微微上扬,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含着笑意。

    此人生得俊美,通身透着一股子邪魅不羁的气息。

    对方开门看到太子和蒋诗诗,也微微一愣。

    随即有点坏笑地说:“皇兄,看不出来啊,你平时瞧着严肃板正,居然也会带着妃嫔来灵峰山过夜。”

    说这话的,正是风流且滥情的怀王。

    裴玄凌:“......”其实,昨晚他就听出那是老四的声音了。

    “只是皇兄,你说你在隔壁住一晚,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我还以为隔壁没人住呢。”怀王颇为得意且自信地说:“倒是我有些抱歉,昨晚打搅到皇兄休息了吧?”

    他不是头一回带女人来这过夜了,知道这房子隔音不好。

    就因为这儿隔音不好,帮着他拿下了不少女人。

    有些女子原本不情愿的,结果听到隔壁的动静动了情,便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昨儿夜里,他一直在等隔壁的动静,结果没等到,还以为要拿不下蒋怀柔了。

    不曾想,还是叫他给拿下了。

    他昨晚闹了大半夜的动静,本以为便宜隔壁那小子了,谁知隔壁一晚上都没动静。

    今儿开门一见,发现隔壁住的是太子,他瞬间就明白了。

    之前京中传言太子有龙阳之好,或是有隐疾。

    可是上次父皇生辰,太子不惜自个受伤,也要保护蒋良娣,这明显不是一个龙阳之好的男人会做的事。

    那么,太子就是有隐疾了!

    “遇见熟人了吗?”屋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嗯,碰到熟人了,你快过来见见他们。”怀王朝屋内的女子招手。

    很快,一名着粉色襦裙的女子就出来了。

    然而那女子只稍稍露了一下脸,就立马不好意思的侧过了身子。

    即便对方只露了一面,蒋诗诗看清了那女子也是熟人!

    且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蒋怀柔!

    一想到昨晚在小树林撞见怀王和蒋怀柔亲吻,最后,这两人还同睡一间房了,蒋诗诗不由得皱眉。

    就蒋怀柔这种行为,在古代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柔儿,这是我皇兄,边上这位,是东宫的蒋良娣。”

    怀王正介绍着呢,见蒋怀柔不好意思地侧过了身,便同太子和蒋诗诗解释,“抱歉,她为人羞涩腼腆,第一次见你们,有点怕生。”

    然后,他将蒋怀柔拉回身旁,“再怎么害羞,也不能不给皇兄见礼。”

    蒋怀柔这才难为情地回过身,朝太子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等到蒋怀柔朝蒋诗诗见礼时,蒋诗诗看着蒋怀柔透着红晕的脸蛋,笑问:“妹妹怎的见了我就躲?”

    “妹妹?”怀王诧异地问:“这什么情况?”

    蒋怀柔支支吾吾地回:“蒋良娣是...是我大姐姐。”

    她除了怕蒋诗诗知道她和怀王私会,也怕怀王知道她是蒋家的女儿,会断了和她的联系。

    因为她听说了,怀王和太子是敌对的关系。

    闻言,怀王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对蒋怀柔说:“你们既是姐妹,见了就见了,有本王在,什么都别怕。”

    他听说过,后宅里的姐妹就跟仇人似得。

    就蒋良娣这身材,想必受欺负的定是他身边的蒋怀柔,他便给柔儿壮壮胆儿。

    有了怀王这句话,蒋怀柔这才松了口气,冲着怀王展露笑容。

    紧接着,怀王和太子走在前面。

    蒋诗诗走在后头,蒋怀柔跟在她身旁,“今儿的事,还请姐姐替我保密。”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嫌给蒋家丢脸,当然不会对外说。”蒋诗诗向来就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

    更何况,此事关系到蒋家名声,她是不会乱说的。

    “姐姐言重了,男女情事,再正常不过,怎就不光彩了?”蒋怀柔反过来说:“姐姐不也和太子殿下爬山,在山顶过夜么?”

第184章 撒娇女子最好命,穆王党损失一名皇子

    真是的,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昨晚隔壁房间一点动静都没,看来京中传言太子有隐疾是真的。

    幸好她趁早放弃了太子,否则的话,便做不了真正的女人了。

    之前她还觉得守活寡没什么,那时娘说她傻,不知守活寡滋味难熬。

    直到昨晚,她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体验了一把做女人的滋味,方知娘话里的意思。

    哼,就算蒋诗诗是太子妃嫔又如何,还不是得守活寡?

    昨晚她和怀王恩爱,蒋诗诗听见了肯定很难熬吧?

    “你要搞清楚,我是太子妃嫔,我与太子出来游玩,那是名正言顺!”蒋诗诗皱眉道:“而你与怀王,你们可以谈情,但是得注意分寸。”

    “尤其是一些越界的事情,得怀王给了你应有的名分,你们才能进行,而今你名不正言不顺的,这叫厮混!”

    “大姐姐教导得是。”蒋怀柔怕蒋诗诗将她和怀王私会的事说出去,表面上听话的应下了。

    实则在心底翻白眼,依她看,蒋诗诗肯定是嫉妒她能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蒋诗诗:“另外,你刚到京城,兴许不知怀王本性,我奉劝你一句,怀王是个多情的皇子,若你没过多交付于他,那就趁早回头。”

    “否则,别等到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便是我不对外说,也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要不是看在蒋怀柔是蒋家人,她才多说了几句,省得蒋怀柔给蒋家丢脸。

    就怀王这人,说他多情算是比较委婉了。

    她都听说了,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怀王都占为己有。

    一旦得到手了,若是玩腻了,便给点银子,弃之不顾。

    一些有点手段的,才能成为他的妾室或外室。

    若是怀上他的孩子,他倒是不会不管,不会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也会将其收为妾室,或是收为外室。

    但是,听说怀王极其渣男。

    那些女子为他生了孩子后,就彻底失宠了,也不知是身材走样,还是什么原因。

    具体缘由,想必只有怀王自个知道。

    “姐姐说的哪里话,怀王这般疼爱我,我怎会后悔?”蒋怀柔实在有点忍不住了,“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可姐姐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怀王,难免会让我觉得姐姐见不得我好。”

    “二哥哥前阵子来京城了,想必姐姐天天围着太子转,还不知道呢吧,姐姐有这功夫挑拨我和怀王之间的关系,不如抽空回去看看二哥哥吧。”

    蒋诗诗肯定是怕她得怀王宠爱,届时比她东宫良娣还要风光,这才想要拆散她和怀王。

    春杏有些听不下去了,便搭了一嘴,“蒋二姑娘,瞧您这话说的,我家小主整日在宫里,又如何得知蒋二爷来京了?”

    小主好心提醒蒋怀柔,蒋怀柔居然不知好歹。

    比蒋怀柔更美的,听说都成了怀王后院的怨妇,就不信蒋怀柔能盛宠不衰?

    届时,有她蒋怀柔后悔的那一日!

    蒋诗诗:“......”真是狗要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在蒋家的份上,反正她是提醒过蒋怀柔了。

    既然蒋怀柔听不进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蒋诗诗懒得再和蒋怀柔说话,到了客栈门口,太子带着随从们集合,确定人员无误后,众人就出发下山了。

    另一边,怀王召集随从集合后,也准备下山了。

    此刻,太子、蒋诗诗、怀王、蒋怀柔四人走在中间。

    她们的前后左右,都有护卫守护。

    蒋诗诗常常运动,即便昨儿爬山,她的腿也没有痛,走的便比较快。

    蒋怀柔为人娇气,又从不锻炼,便走得很慢。

    走了才一盏茶的时间,蒋诗诗就听见身后传来蒋怀柔娇滴滴的声音,“王爷,人家好痛,都走不动了......”

    怀王原本和太子在说话,如今听见蒋怀柔的声音,脚步微顿,回头朝蒋怀柔走去。

    只见蒋怀柔柳眉微蹙,双颊微微泛红,樱桃小嘴微微肿起,正是昨晚被他亲过的痕迹。

    如今那樱桃小嘴,正娇气地噘着。

    怀王:“下山是比上山要累些,你又鲜少爬山,今日肯定会腿痛。”

    蒋怀柔可怜楚楚地望着怀王,小声道:“人家不是腿痛啦......”

    “......”怀王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意有所指,“本王差点忘了,你今日与昨日不大一样了......”

    初次的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他一个没忍住,多要了好几回,许是弄疼了她。

    “......”蒋怀柔嗔怪地看了怀王一眼,一脸羞涩地垂下了头。

    于是,怀王同太子说,“皇兄,柔儿脚痛,你们先走,我让奴才备辇,稍后就跟上来。”

    裴玄凌点头应了后,就带着蒋诗诗继续下山。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怀王等人就追上来了。

    只见怀王乘着辇,经过太子身边时,故意让人放慢了动作,“皇兄,不是我说啊,你这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裴玄凌:“......”

    等到怀王的辇过去后,蒋怀柔坐在辇上,一脸得意地看向蒋诗诗:“下山辛苦,姐姐仔细点脚下,我和怀王殿下就先下山了。”

    瞧,怀王殿下多心疼她,多宠她。

    不像太子,一点都不心疼蒋诗诗!

    蒋诗诗:“......”她能够看到蒋怀柔眼底的得意之色。

    待怀王和蒋怀柔走远后,裴玄凌看了眼身边的女人,“累不累?要不要乘辇?”

    下山的路上,都有凉亭,那些凉亭有租售步辇的人。

    “不用了,妾身想多走走锻炼身体。”蒋诗诗没所谓地回。

    裴玄凌:“......”

    黄得昌:“......”不是太子殿下不懂怜香惜玉,是蒋良娣忒不娇气了!

    这位难道不知道“撒娇女子最好命”吗?

    蒋诗诗扶着栅栏慢慢下山,“不过,有件事妾身想征询殿下同意。”

    裴玄凌:“说。”

    蒋诗诗:“听说我二哥来京城了,一会咱下了山,妾身想回蒋家看看。”

    反正是顺便的事儿,裴玄凌便答应了。

    下了山后,蒋诗诗和太子在山脚歇了一会。

    然后,她带着奴才在京中给二哥和二嫂准备了一些礼物,与太子一同去了蒋家。

    到了蒋家,仆人立马就把她和太子迎到了蒋重锦的院子。

    蒋重锦今儿休沐,听说蒋诗诗是来看二弟蒋勇捷的,就让仆人去叫蒋勇捷。

    蒋诗诗等人坐在堂间等了一会,蒋勇捷就带着妻儿,背着个包袱进来了。

    目光落在蒋勇捷魁梧的身躯上,蒋诗诗记得原主的日记中写了,蒋勇捷自幼习武,是因为想保护原主。

    年幼时,兄妹三人常受到冯氏的欺负,蒋勇捷便走上了习武这条路子。

    自打蒋勇捷习武后,冯氏确实没那么敢欺负她们了。

    后来长大了,蒋勇捷除了想保护家人,就是想保家卫国,上战场打仗。

    一进屋,蒋勇捷带着妻子胡氏,以及一双儿女朝太子行了礼。

    然后,他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蒋诗诗。

    蒋诗诗没接,只是盯着那个灰色的包袱,“二哥哥,这包袱里头是什么?”

    “都是你爱吃的东西,我从杭州带来的,里头有西湖藕粉,龙井茶酥,还有定胜糕那些......”蒋勇捷把包袱放在蒋诗诗怀里。

    听说是好吃的,蒋诗诗就收下了。

    并且,她也把带来的礼物送给了二哥二嫂。

    一番寒暄后,蒋勇捷还让丫鬟端了藕粉,上了杭州的特产点心。

    蒋诗诗下山时累饿了,那藕粉晶莹细嫩,她一下就干掉两碗。

    龙井茶酥香甜酥脆,定胜糕松软甜糯,蒋诗诗加起来吃了七八个。

    当天,她和太子还在蒋家用了晚膳,两人才乘坐马车回了皇宫。

    到了东宫,蒋诗诗回了诗月阁,太子则回了前院书房。

    一回到前院,才在书房坐下,一名青翼队护卫就来到太子跟前,小声禀报:“殿下,咱们的人查出来了,是穆王党收买了东宫那两个看守贺礼的侍卫,毁坏了您送给皇上的贺礼。”

    “至于六王爷送给皇上的狼犬,也是穆王党所为......”

    裴玄凌:“父皇那头查出来没?”

    护卫:“皇上那头...暂时还没查出来。”

    裴玄凌眸光微转,沉思片刻后,他淡淡吩咐,“你这样...让咱们的隐藏势力不动声色的给父皇传递真相......”

    朝堂上,有些是明面上的太子党。

    也有一小部分,是暗暗为他所用的。

    父皇生性多疑,若是他直接同父皇说,说不定父皇还会以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未必会相信真相。

    不如让他隐藏的势力暗暗给父皇传达真相,才最管用!

    护卫:“是。”

    九月底,建元帝突然下旨,将六王爷从宗人府放了出来。

    并澄清六王爷是清白的,他送的狼犬没有问题,只是被人动了手脚而已。

    另外,建元帝恢复了太子执掌礼部的权利,继续把礼部交给太子掌管。

    到了十月初,就像太子说的那般,宗人府换人住了,建元帝一道圣旨,将十三王爷圈禁在宗人府。

    只不过,六王爷的圈禁是暂时的,而十三王爷是永久圈禁!

    如此一来,穆王党就少了一名得力干将。

    虽然建元帝刻意隔开了一段时间才下圣旨,不想让人知道这种皇家丑闻,但懂得都懂。

    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既然六王爷是被陷害的,那么,大闹保和殿的那条狼犬,是不是十三王爷弄疯的?

    既然太子继续执掌礼部,如今礼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太子的及冠大典!

    于是,太子忙着筹备自个的及冠大典。

    太子的生辰在十月十二。

    一般及冠大典得另择吉日,不过,太子生辰这一日就是个良辰吉日。

    因此,及冠大典就办在十月十二,且办在宗庙。

    这一日,裴玄凌带着两位侧妃参加及冠大典。

    阮侧妃和唐侧妃都去宗庙了,东宫后院难得不用晨省。

    可是,蒋诗诗却比往常还要起得早。

    此刻,蒋诗诗站在院子里,眼睛看着宗庙方向,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据书中所说,太子这日及冠,遭到了各方势力的阻扰,最终导致及冠大典失败!

    因为及冠对于太子特别重要,代表建元帝满意这个储君。

    一旦太子及冠,就有参与重要决策的权利,等同于半只脚踏上了龙椅的宝座!

    正因为如此,各方势力才百般阻扰。

    如果太子及冠失败,他们就成功阻止太子亲政,而太子也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这次涉及的势力太多,牵扯的范围太广,即便蒋诗诗知道剧情,她一个小小良娣也帮不了太子。

    起初她帮太子避祸,是为了让自个避免殉葬。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避免殉葬这个原因,她内心似乎真的在为这个男人而担心。

    与此同时,宗庙。

    在庄严的曲子中,裴玄凌穿着金纹冕服,脚踩墨色金纹靴子,稳稳地走在丹陛上。

    他的身后,是满朝王公大臣。

    丹陛的尽头,是建元帝与皇后。

    待裴玄凌走到尽头,冠礼开始,全场肃静,奏乐停止。

    只礼部一名官员声如洪钟般:“皇太子冠,命卿等行礼!”

    语音刚落,满朝王公大臣开始行三跪九叩大礼。

    就在这庄严肃穆的时候,一名兵部大臣说:“皇上,今早边关传来急报,西部吃了败仗,死伤两万余将士。”

    紧接着,一名工部大臣也说:“皇上,今早工部收到消息,近日川陕地区接连暴雨,大峡河发生特大洪水,好几处堤坝被洪水冲毁,洪灾淹没了三万平方丈广阔土地,造成五十万人受灾,六万人死亡......”

第185章 凭一己之力,怼遍满朝官员

    一名京官也跟着说:“皇上,今早京中一处山脚突然脱离山体崩塌,造成数百名人员伤亡......”

    有了这些大臣的禀奏,及冠大典自然就没法正常进行了。

    建元帝俯视着下首的王公大臣,“今日是太子及冠的好日子,这些事情,你们什么时候禀奏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禀奏?”

    兵部大臣:“臣也是今早收到的急报。”

    工部大臣:“说来也是巧了,微臣也是今早才收到的急报。”

    一时间,不少王公大臣开始提议。

    “皇上,今日是太子生辰,也是太子的及冠大典,本该庆祝的大好日子,却接二连三的出现祸事,这会不会是老天爷给咱们的警示......?”

    “微臣也以为...老天爷兴许不太认可太子殿下,所以才降祸与百姓,因此,微臣建议中止及冠大典。”

    “微臣附议。”

    “臣附议!”

    “......”

    天子,乃上天的儿子。

    在东梁国,一旦朝廷政权处于安危时,或是国家遭受重大天灾,皇帝会下罪己诏,自省或检讨自己的过失。

    而太子虽不是天子,但他是储君,是下一任天子。

    在他及冠时,出了这些灾祸,难免不让人多想。

    一旁,皇后一脸焦急地帮着太子说话:“皇上,兴许只是凑巧罢了。”

    话才刚说出口,一名大臣就说:“若只一件祸事,兴许是凑巧,接连好几件大祸事,恐怕不是凑巧那么简单。”

    上首,建元帝拧眉深思。

    像他这种极其迷信的人,已经被大臣们的话说得有些动摇了。

    就在这时,一名大臣直言道:“皇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西部打了败仗,怎能与太子殿下联系在一起,如果微臣没记错的话,在太子殿下及冠之前,西部就打过好几次败仗。”

    “另外,每年秋冬季节,本就是雨水季节,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地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洪灾,这与太子又有何干系?”

    “再就是京中山体滑坡一事,据我所知,那是前日的事情了,居然有人今日才开始禀奏,是消息传的太晚,还是懈怠办公?亦或者...是别有用心?!”

    这位凭一己之力,怼遍满朝官员的,正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谏官薛茂!

    这要是别人帮太子说话,兴许大家会怀疑他的立场。

    可这话要是从薛茂口中说出,众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位可是曾经怼得皇上龙颜大怒,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勇士!

    被薛茂这么一怼,有些官员哪里顾得上抹黑太子,只管辩解自保。

    “皇上,京中山体滑坡,确实是前日的事情,只是近日衙门事多,臣等一时忙不过来,这才拖到今日禀奏。”

    “正如薛大人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将其与太子殿下联系在一起,是微臣多疑了,初此之外,微臣绝没有别的意思。”

    “薛大人所言极是,每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灾害,臣不该把洪灾牵扯到太子殿下身上,只是臣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这才说错了话......”

    他们知道别人都知道他们在说谎,别人也知道他们在说谎,可他们还是坚持把谎话说完。

    建元帝自然从这些话中听出了猫腻,“薛爱卿说的对,灾祸是灾祸,太子是太子,灾祸当前,我们应该想着如何去解决,而不是将责任推到太子头上。”

    “而且,今儿是太子及冠的好日子,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及冠大典办完!”

    于是,建元帝抬手,示意及冠大典照常进行。

    随着建元帝一声令下,礼部继续奏乐。

    王公大臣一面三跪九叩,一面高声道:“章服咸加,饬敬有虔。永固皇图,于千万年......”

    在满朝官员的叩拜及说话声中,太子的及冠大典终于圆满结束!

    看到这一幕,皇后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听一名大臣说:“皇上,如今太子殿下圆满及冠,代表着您满意太子这个储君,那么,从今往后,太子殿下是否有参与重要决策的权利?”

    另一名大臣也说:“说到亲政,如今太子殿下手中只一个礼部,手头的差事似乎有些少了......”

    “纵观太子执掌礼部以来,将礼部打理得有条不紊,许多决策都利国利民,是以,臣恳请皇上免除圣虑,多交点差事给太子殿下,让太子为您分忧。”

    “臣附议。”

    “微臣附议!”

    诸如此类的提议,在宗庙此起彼伏地响起。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为了太子好,希望太子多多掌权,实则将太子往火坑里推。

    因为,身为帝王,最忌惮的就是有人窥觊他手中的权利。

    在皇权面前,任何感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父子,一旦露出夺权或纂逆的端倪,就会祸从天降!

    刚刚裴玄凌看了一眼,这些提议父皇放权,让他参政的官员,都是穆王党与康王党。

    他们制造出一种他刚及冠,便想要夺权的假象,以此激起父皇的怒意!

    行完及冠礼后,裴玄凌就与皇帝皇后坐在上首。

    如今听见大臣们搅事,他便起身,跪在建元帝跟前,“父皇万寿无疆,儿臣盼着父皇能长久地管理这江山,另外,儿臣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一个礼部就够儿臣头疼的,儿臣暂时无法堪当其它重任......”

    在大臣们提议建元帝放权时,建元帝眼底闪过一抹冷峻犀利的神色。

    只是那神色一闪而过,让人无迹可寻。

    此刻,建元帝正襟危坐,目光温和,面上带着祥和的笑。

    这样的他,偏偏让王公大臣感到不安,浑身不舒服。

    这一刻,整个宗庙内外都安静得可怕。

    “太子,你过谦了,既然大臣们都信任你,这说明你能担重任。”建元帝一把扶起了太子,并结结实实拍了拍太子肩膀,“很好,不愧是朕亲选的太子啊。”

    然后,他才对着满朝文武说:“诸位爱卿的提议都很好,想必是太子已有明君的风范了,尔等才会极力提议让太子多掌权。”

    “后继有人,朕深感欣慰。”建元帝面上一直带着温和笑意,“这些年来,朕身上多处旧疾复发,也想找个人分担重任。”

    “如今太子及冠,交接皇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便是诸位爱卿不提议,朕也准备把工部交给太子的。”

    “吾皇英明......”王公大臣纷纷叩拜在地。

    裴玄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怔了一瞬才对着建元帝叩首道:“谢父皇隆恩,儿臣会尽力将工部管理妥当。”

    下首,怀王叩首在地,嘴角勾起一抹笑。

    工部,那可是个埋头苦干的部门,比礼部还差劲呢!

    中午的时候,蒋诗诗正在诗月阁用膳,外头有人敲门,春桃就出去开门了。

    过了一会,春桃笑着进来,“小主,是阮侧妃身边的宫女,说是太子殿下及冠大典顺利完成。”

    “夜里阮侧妃和唐侧妃准备在院子里摆上一桌,庆祝殿下及冠,顺便给殿下过生辰,让您酉时一刻前往阮侧妃寝宫参加晚宴。”

    “殿下顺利及冠了?”蒋诗诗面上一喜。

    自打她来到这里后,太子待她一直都挺好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此刻,她是打心底里为太子感到高兴。

    书中太子及冠失败,如今太子居然顺利及冠,估计又是什么蝴蝶效应?

    管它呢,只要一切都顺利进行就好。

    吃过午膳,蒋诗诗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她就开始沐浴梳妆。

    酉时一刻左右,她去了阮侧妃的寝宫。

    到了那儿,顾美人早就到了。

    蒋诗诗和薛良娣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

    见到她俩,顾美人起身行了礼,“薛良娣,蒋良娣。”

    蒋诗诗看向顾美人,只见顾美人穿着一袭粉红袄裙,纤腰被束得紧紧的,好似不堪一握。

    待蒋诗诗坐下后不久,唐侧妃穿着桃红色袄裙,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也来到堂间坐下。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一抹丁香紫的身影出现在堂间一侧。

    众人转头一看,阮侧妃扶着宫女的手出场。

    紧接着,众人看似随意地聊着天,实则互相打量各位的穿着打扮,在心底暗暗较量着。

    同时,眼神时不时看向外头,翘首企盼。

    约莫一炷香后,外头传来太监的唱报声:“太子殿下到!”

    下一刻,门口出现一道墨色身影。

    众妃嫔纷纷起身,盈盈福身行礼,“恭祝殿下圆满及冠!”

    裴玄凌扫了眼屋里的妃嫔,先是扶了阮侧妃一把,接着虚扶了唐侧妃一把,然后在上首落座,“都起吧,不必拘谨。”

    众妃:“谢殿下。”

    蒋诗诗再次落座后,抬头看了眼上首的太子。

    男人穿着墨色金纹冕服,通身散发出君王之气。

    不过一日之间,这个男人好似变得更加深沉且稳重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奴才们就开始上菜。

    太子一人坐在上首,在他面前有一张长方形膳桌。

    妃嫔们按照位份坐在下首两侧,每人面前也有一张膳桌。

    东宫妃嫔为了维持纤细身材,本就吃得少。

    如今又是夜里,他们便吃得更少了。

    加之今儿是太子的好日子,她们难得见上太子一面,心思都在争宠上。

    因此,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妃嫔们就纷纷放下了碗筷,不再进食,开始给太子送礼。

    早在太子生辰前,妃嫔们就已经在筹备礼物,如今自是迫不及待地将礼物送出。

    蒋诗诗也就放下了碗筷,在薛良娣之后送了礼。

    这一次,太子只让奴才代他收下了礼物,并没有将大家的礼物当众打开。

    送完礼物,妃嫔们就开始了花式争宠。

    阮侧妃和薛良娣还算矜持,唐侧妃和顾美人就比较殷勤主动。

    唐侧妃:“殿下,妾身新制了绿茶,泡开后色泽绿润,香气纯正,滋味尚浓,您要不要去妾身那尝尝?”

第186章 诗诗的奇怪礼物,帝王的权衡术

    说话时,唐侧妃端着茶盏,眼神期盼地望着太子。

    像这种大好的日子,太子肯定会让一名妃嫔侍寝的。

    而且,一般都会让高位妃嫔侍寝。

    那么,她和阮侧妃的机会最大,当然得好好邀宠了。

    裴玄凌:“孤近日得了些武夷岩茶,此茶清新幽远,颇得孤的口味,喝过此茶,孤便不想再尝别的了。”

    “原来殿下喜欢喝武夷岩茶。”唐侧妃试着说:“那下次妾身也备些这样的茶,届时殿下去了妾身那,便能喝到喜欢的茶了。”

    唐侧妃邀宠完,顾美人紧随其后,“太子殿下,妾身近日新练了一支舞,不知殿下何时有空帮妾身瞧瞧?”

    裴玄凌:“孤刚接手工部,暂时无暇顾及其它。”

    顾美人苦涩一笑,“也是......”

    面对众妃的争宠,裴玄凌用余光瞥了眼下首的蒋良娣。

    这位正盯着她桌上的食物望眼欲穿,好似眼里除了膳食,再无其它。

    一炷香后,裴玄凌掀开袍角,转身就进了阮侧妃的内室。

    见状,妃嫔们明白太子今晚是要宿在阮侧妃这儿了。

    阮侧妃受宠若惊地遣散了东宫妃嫔,就跟着太子进了内室。

    唐侧妃不满地撇了撇嘴,早知如此,就在她的院子办家宴,兴许太子殿下就会宿在她的院子了。

    听说家宴散了,蒋诗诗立马离开,只想着赶紧回去吃好吃的。

    当天,太子果然宿在了阮侧妃的寝宫。

    并于次日在唐侧妃那歇了一晚,将侧妃这两碗水端平了。

    接下来的日子,太子忙着接管工部。

    就在太子及冠后不到三日,建元帝在早朝时说皇子们都成年了,几个成年皇子当中,除了太子之外,就是康王和穆王表现得较为优秀。

    因此,建元帝下令,把兵部交由康王,又将户部交给了穆王管理。

    这两个部门,一个掌管天下兵权,一个掌管天下财政,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太子手上两个部门的分量要重!

    当初康王和穆王难得齐心,让底下的人纷纷向皇帝提议,多给太子分担点差事,就是料准了他们也能分一杯羹。

    若是他们主动找皇帝讨要差事,肯定什么都讨不到。

    可要是制造出太子贪心,想要夺权的假象,皇帝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太子一个工部,自然会让他俩来权衡太子。

    这日散衙后,裴玄凌心气不顺地回了东宫。

    吃过晚膳,坐在书案前批阅公文,他难得有些静不下心。

    “黄得昌,孤及冠那日,东宫妃嫔都送的什么礼物?”

    面对太子突然的问话,黄得昌摸不准太子心思,“那些礼物都收进库房了,您若是想知道,奴才这就把那些礼物都取来。”

    裴玄凌摆摆手,“不必了,你只说蒋良娣送的什么?”

    黄得昌想了想,“蒋良娣好像送的是一把刀,又不像是刀......”

    “到底是不是刀?”裴玄凌蹙眉问。

    黄得昌:“呃,奴才也不知怎么说,反正看起来不像是刀,但它好像又是刀......”

    见黄得昌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裴玄凌索性对他说:“拿来给孤看看。”

    黄得昌应下后,就去库房找礼物了。

    片刻后,黄得昌拿了个小小的雕花礼盒进来,并递给太子,“殿下,这便是蒋良娣送您的礼物。”

    裴玄凌打开礼盒一看,只见盒子里是把精致小巧的青铜刀。

    只不过,那把刀未免太小巧了。

    刀刃才两寸宽,刀柄和别的刀不一样,是圆的。

    他终于明白黄得昌为什么说不上来了,便是他也说不上这是把什么刀。

    甚至,它根本就不像是刀。

    可你要说它不是刀,它的两侧又有锋利的光芒。

    裴玄凌不耐烦地将刀放回礼盒,“黄得昌,备辇,去诗月阁!”

第187章 气消了一半

    黄得昌:“是。”

    看来殿下打算去诗月阁一问究竟。

    甭管蒋良娣送的什么刀,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礼物,更何况还是把四不像的刀。

    今儿殿下本就心情不好,正好看见蒋良娣送的糟心礼物,这蒋良娣算是撞到殿下枪口上了。

    一盏茶后,裴玄凌带着蒋良娣送给他的四不像礼物,去了诗月阁。

    到了诗月阁门口,黄得昌尖声唱报:“太子殿下到!”

    不多时,蒋诗诗就带着一院子的奴才出来迎接了,“妾身恭迎殿下。”

    裴玄凌没叫起,只淡淡“嗯”了一声,就沉着脸进了堂间。

    蒋诗诗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太子来势汹汹,想必是心气不顺,便跟着太子进了堂间。

    进屋后,她给太子倒了杯茶。

    太子没接,她就放在一旁的桌几上了。

    视线落在太子手中的礼盒上,那不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么?

    难道他不喜欢?

    带着疑问,蒋诗诗在太子边上坐下了,两人中间隔着个小桌几。

    太子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省得尬聊,或是踩了地雷。

    期间,她偷偷看了太子一眼,素来温雅俊朗的男人,绷着脸的样子怪可怕的。

    两人安静了一会,裴玄凌将那礼盒“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放,“你送把刀给孤作甚?”

    蒋诗诗斜斜瞥了眼桌上的礼盒,“这是刮胡刀,当然是送给您刮胡子的啊。”

    东梁国的男子,跟古代别的朝代不一样,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剃胡子的说法。

    相反的,东梁国男子三十岁以后才会根据个人喜好蓄胡。

    三十岁之前,男人们面上需要保持干净清爽。

    在这之前,她亲眼见过宫女拿着铲刀似得的东西给太子剔胡子,看得她是胆战心惊。

    据说太子的刮胡刀还算是比较好的了,民间有直接用镰刀在下巴上刮胡子的,还有用剪刀剪的。

    更甚的,有用斧头在下巴上锯来锯去的。

    蒋诗诗脑补了一下画面,确定是刮胡子现场,而不是大型杀猪现场么?

    关键还刮不干净,针对于刮不干净的顽固胡须,当朝男子都是用镊子一根一根地拔掉。

    胡须根部本就扎实且粗壮,光是想想,蒋诗诗就觉得下巴疼。

    因此,她一直琢磨着要送太子一把好点的剃须刀。

    于是,在太子生辰前,她在京中一家铁匠处交了银子,让人打造了这把“T”字型双刃安全青铜剃须刀。

    只是东梁国的工艺有限,没能打造出后世轻薄剃刀的能力,但怎么也比东梁国的剃须工具要好。

    “刮胡子?”裴玄凌眉头不解地皱起。

    蒋诗诗盯着太子的下巴看了看,“正好您的胡茬长了点出来,要不妾身用这刮胡刀给您刮刮?”

    裴玄凌抬手,摸了摸下巴上有些刺人的胡茬,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准了。

    黄得昌:“......”本以为太子殿下会大发雷霆,结果蒋良娣一句话,殿下的气好似已经消了一半?

    紧接着,蒋诗诗把太子请到里间,让宫女备了热水,以及她自制的洁面膏和润肤露。

    她先是站在太子左前侧,用热毛巾帮太子把胡茬软下来。

    接着,她挤了点洁面膏在掌心,沾水搓出些许泡泡。

    裴玄凌的视线落在女人手上,那是双秀窄修长的素手,却又丰润白暂,指甲放着青光,柔和而带珠泽。

    掌心搓出泡泡后,蒋诗诗在太子的嘴唇周围均匀地涂抹上洁面膏,增加润滑感。

    裴玄凌感觉到有双柔软的手,在他的下巴上轻柔按摩。

    太子的下巴轮廓分明,尤其是男人微微昂起下巴时,就连喉结都有种性感的弧度。

    给太子抹洁面膏时,蒋诗诗是弯着腰的,等她抹完洁面膏,腰有些发酸,她便用手腕揉了揉后腰。

    下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掌揽着她的后腰,直接把她摁在他怀里坐着。

第188章 来呀,互相伤害呀

    裴玄凌:“你站太高了,孤脖子抬的发酸。”

    蒋诗诗:“......”一直都是她弯腰,她没有让他抬下巴啊?

    她都没说腰酸,他居然说脖子酸?

    见状,黄得昌立马把屋里的奴才全都遣出去了。

    就连他自个也挽着拂尘出去,还把内室的门给带上了。

    真是没眼看,那蒋良娣的纤纤玉手就在殿下脸上随意抹了两下,殿下的气似乎就全消了?

    还开始心疼起蒋良娣来了?

    弯腰实在太累了,蒋诗诗也就没有挣扎,干脆就坐在男人腿上,用刮胡刀从左往右,从上到下...顺着男人胡子生长的方向刮了一遍。

    顺着刮完后,男人下巴还有残余的顽固胡茬没刮干净,她又逆着刮了一遍,就帮男人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用热毛巾热敷一遍刮过的地方,让毛囊得到舒缓。

    末了,她还帮太子抹了一层润肤露。

    等到润肤露完全吸收进男人的皮肤里,蒋诗诗看着男人光洁的下巴,满意地说:“殿下,好了。”

    “就好了?”裴玄凌用指腹摸了摸下巴,原本刺手的胡茬当真被女人刮得干干净净。

    以往宫女们给他刮的时候,会有痛感。

    可蒋良娣给他刮的时候,一点痛感都没有,且速度极快,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你这刮胡刀不错。”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精致小刀,随即幽幽地问:“不过,你这刮胡子的动作似乎挺娴熟的?”

    女人刮胡子刮得如此娴熟,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给男人刮胡子的样子。

    蒋诗诗:“......”

    糟了,前世她给爷爷刮过胡子,所以才能如此娴熟。

    蒋诗诗强装淡定的把润肤露放到一旁,“哪是妾身手法娴熟,主要还是这小刀好用。”

    话毕,她就起身,逃离了太子怀里,还赶紧叫了一帮奴才进来收拾东西。

    裴玄凌今儿没心思批阅公文,一番洗漱后,就安置了。

    片刻后,蒋诗诗和太子躺在床上,两人聊着最近的事。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接下来的武科举。

    蒋诗诗有些担忧地说:“殿下,上回我大哥考试,康王没少从中作梗。如今康王掌管了兵部,那武科举就是兵部举办的,您说...他会不会更加刁难我二哥啊?”

    根据书中的剧情,因为原主的原因,二哥蒋勇捷怨恨上了太子,转而投奔了康王。

    如今太子对她好,二哥都看在眼里,肯定不会投奔康王的。

    在众人眼里,她是太子宠妃,恐怕康王也不会挖蒋家墙角。

    怕只怕...康王会从中作梗。

    裴玄凌:“他刚接手兵部,若是瞎搞,没他好果子吃的。”

    听太子这么说,蒋诗诗稍稍放心了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川陕洪灾,太子的工部忙着安排修建堤坝。

    穆王忙着接手户部。

    康王接手兵部后,忙着即将开始的武科举。

    正如蒋诗诗所猜想的那般,康王一接手兵部,就让底下的人拟了个名单。

    此刻,康王在兵部衙门书房,九王爷坐在茶几旁喝茶。

    “王爷,这本册子全是与穆王有关的武考考生。”一名护卫先是递给康王一本册子。

    接着,他又递给康王另外一本册子,“这一本全是与太子有关的考生名单。”

    接过两本册子,康王遣走了护卫,就与九王爷一同翻看册子。

    两人一面翻看册子,一面讨论接下来的武科举该怎么进行。

    九王爷:“哥,这次武科举,我看穆王和太子底下的人还挺多的。”

    “嗯,是挺多的。”康王一脸严肃地看着册子。

    九王爷:“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将他们通通都淘汰吧?”

    “那肯定不成!”沉思片刻,康王才说:“咱们这样...一些与穆王和太子关系亲近的,以及明显是穆王党和康王党的,咱们直接淘汰。”

    “而且,得按照轻重缓急,分批次淘汰!”

    十月二十日,武科举正式开始。

    东梁国的武科举分三场进行,考生们十九日进入京中练兵场。

    二十一至二十三日,初场试武艺,内容包括马步箭及枪、刀、剑、戟、拳搏、击刺等等。

    二十四至二十六日,二场试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等项。

    二十七至二十九日,三场试兵法、天文、地理等。

    照着康王的说法,像蒋勇捷这种,身为太子宠妃的二哥,明显是太子党,在第一场初试时,就被淘汰了。

    二十二日夜里,裴玄凌在东宫书房批阅公文,黄得昌就挽着拂尘来到书案旁,“殿下,蒋良娣的二哥...在武科举落榜了。”

    “初试就被淘汰了?”裴玄凌挑眉,“是什么缘由被淘汰的?”

    黄得昌:“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初试才上场不久,就被康王淘汰了。”

    “他乡试成绩不是挺好的?怎会在初试就被淘汰?”裴玄凌蹙眉问:“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黄得昌:“除了蒋勇捷之外,咱们还有好几个人也被淘汰了,不止咱们,穆王党也损失惨重。”

    “孤知道了。”裴玄凌嘱咐黄得昌:“此事你先别声张,尤其是别让蒋良娣知道。”

    上回蒋重锦科举落榜,蒋良娣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次蒋勇捷被淘汰,暂时不能让她知道。

    她身体本就弱,只怕听了后受不住。

    当然,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

    蒋勇捷被淘汰,明显是康王以权谋私,排除异己。

    等明早上朝,他会让人在朝堂上禀奏此事的。

    康王又不是只针对蒋勇捷,此事闹得这样大,穆王那边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

    事情闹大了,父皇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届时等此事稳定下来了,再让肉包子知道也不晚。

    想好此事的应对法子,裴玄凌问起了最近让他头疼的另一件事情,“修建堤坝的款项,户部那边批了没有?”

    黄得昌摇摇头,“还未批红。”

    很明显,康王和穆王接管兵部、户部后,都在针对太子党。

    “呵......”裴玄凌冷笑一声。

    既然穆王和康王将党争与政事混为一体,那就明儿早朝一起上奏!

    次日清晨,裴玄凌照常早起,去了保和殿上朝。

    此刻,建元帝坐在龙椅上,提起了武科举,“武科举是为朝廷选拔武学人才,兵部一定要重视!”

    康王和兵部大臣连连点头应“是”。

    这时,太子党有人举起朝板,“启禀皇上,康王以权谋私,胡乱淘汰科举考生!”

    建元帝盯着那名官员,“此话从何说起?”

    太子党官员回:“儿臣的表弟,在乡试考试时,成绩中等偏上,结果到了京城,初试就被淘汰了。”

    话音刚落,一名穆王党也举起朝板说:“皇上,微臣的侄儿在乡试时成绩上等,也在初试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臣的兄长在乡试时是前十的成绩,结果昨儿才开始舞剑,就被康王给淘汰了。”

    如此云云......

    闻言,建元帝看向康王,“老二,是他们说的这样吗?”

    “......”即使康王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仍故作淡定地回:“父皇,您知道的,有些乡试成绩好的,未必能在会试有出色的成绩,便是文科举也是如此。”

    刚才举报他的那些人中,有些确实是他故意淘汰的,但有些是真的能力不行,才被淘汰的。

    他严重怀疑有人趁机讹他!

    一名穆王党当即反驳:“哼,若只一两个倒也没什么,几十上百个优秀的考生在初试被淘汰,康王殿下,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就是,又不是只有我们提出异议,昨儿考试结束后,若不是你们兵部不公,怎会有那么多考生闹事?”

    “皇上,微臣严重怀疑康王以权谋私,只为排除异己,还请皇上明察!”

    “诸位爱卿都这么说了,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建元帝看向康王,语气严肃,“老二,朕把兵部交给你,是让你好好掌管兵部的,而不是让你以权谋私,排除异己的!”

    “不过,念在你刚接手兵部,又是初犯,朕便不罚你,但是,兵部不能再由你一人掌管了,得让兵部尚书协同你一起掌管礼部!”

    康王咬牙应道:“是,多谢父皇不罚之恩。”

    父皇说是说不罚他,其实还不是罚了他!

    原本兵部由他主管,是他一人说了算,便是那兵部尚书也是受他管制的。

    现在兵部尚书协同他一起管理兵部,两人在兵部算是平起平坐。

    一句话就削掉他手上一半的权利,这还叫不罚?

    父皇每次都这样,明明有着雷霆手段,却做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

    建元帝:“另外,既然这次的武科举有争议,反正现在初试才过,那便重考一遍,由兵部尚书和康王一同监管这次考试!”

    兵部尚书和康王连连应“是”。

    康王:“......”

    “二哥,父皇宽仁,饶了你一回,下一次,你可不能再以权谋私了。”怀王嘲讽道:“否则照你之前的做法,那些不为你所用的,是不是通通入不了你的兵部了?”

    康王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被怀王当众嘲讽,他这脾气登时就变得暴躁起来。

    “老四,少在这放你娘的屁!”康王反过来说穆王党,“最近兵部举行武科举,申请户部批红,你们愣是不给批。”

    “直到武科举快要开始了,你们才把银子给批了下来,要是再晚点,武科举差点没法举行了,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卡着银子,想害得我们兵部没法正常举行武科举!”

    穆王:“老二,户部都是按照正常程序批红,绝不可能拖延签字。”

    “你这也纯属放屁!”康王可不管那么多,“我这边你说是走正常程序,可太子呢,我听说太子的工部需要一批款项修建堤坝,结果你们也迟迟不批。要是影响了灾区重建,你们耽搁得起吗?”

    “......”裴玄凌还没来得及禀报此事,就被康王吵架时提前捅出来了。

    穆王:“修建堤坝的款项,我也很着急,只是一切都得按照户部流程来,且越是数目大的款项,处理的时间自然越久。”

    “娘的,少在这跟我说这些,我才不信!”康王冷哼一声,“我看你们就是看人来的,你的工部遇见别人申请款项,就批得贼快,碰到我的兵部,以及太子的工部,就故意卡着银子不批红!”

    来呀,互相伤害呀!

第189章 留一手

    “老二,这是朝堂,不是菜场,更不是闹市,不要动不动就满口粗鄙之词!”素来温润的穆王,也被康王激得板起一张脸,“另外,六部是东梁国的,是父皇的,不是你的我的,也不是太子的!”

    康王:“你......”

    “好了,都别吵了。”其实,建元帝乐得看大臣与皇子们吵架。

    只是有时候吵得过分了,他才会出声制止。

    康王:“......”穆王真可恶,知道他说话冲动,故意抓他的毛病,在父皇面前表忠心!

    建元帝转而问穆王,“大皇子,既然你说没有刻意针对谁,为何户部迟迟不给工部签字?”

    穆王面露急色,“工部修建堤坝的款项,儿臣也一直在催,只是户部诸位同僚说数目太大,得经过您的同意才行。”

    语音刚落,户部尚书就举着朝板说:“皇上,修建堤坝的数目实在太大,而穆王又才接管户部,没有您的批准,臣等不敢轻易签字!”

    户部一名大臣也说:“皇上,户部掌管天下财政,有您执掌户部,臣等才能安心,臣恳请您继续掌管户部!”

    兵部尚书:“皇上,皇子们虽然长大了,也都优秀且有能力,可要是没有您掌舵,只怕容易出岔子啊。”

    兵部大臣:“尚书大人所言极是,微臣恳请皇上继续执掌兵部!”

    工部尚书:“皇上,您才将几个部门交给皇子们多久,就出了这么多的岔子,臣恳请您继续执掌工部,以免耽搁了灾区重建,臣实在难辞其咎啊......”

    康王:“......”这不对劲啊,不是他和穆王党吵架么?

    怎的几个尚书都请求父皇重新掌权了?

    “人生在世,谁能无过,便是朕当年还是皇子时,也犯了不少错误。”建元帝漫不经心地说:“另外,兵部、工部、还有户部,朕刚交给皇子们,哪有收回的道理。”

    闻言,康王和穆王松了一口气。

    然而,建元帝话锋一转:“不过,既然诸位爱卿强烈要求朕重新执掌各部,朕便继续管着吧。若是爱卿与皇子们有拿不定主意的大事,就上折子禀奏,朕来做决定。”

    “至于一些琐事,便还是由诸位爱卿和皇子们协商决定。”

    此话一出,康王和穆王垂着头,面露震惊之色。

    本以为他们合伙从父皇手中分到了一杯羹。

    不曾想,还是被父皇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难怪父皇当初那般慷慨,一下划了三个部门出去。

    原来留了一手,在这等着他们!

    呵,让他们在各部累死累活,当牛做马,结果最终决定权在父皇手上,这跟奴才有何区别?

    裴玄凌:“......”原来真正卡着银子不签字的,不是穆王,而是父皇!

    紧接着,建元帝在朝堂上批准了工部修建堤坝的款项。

    等到把事情处理差不多后,早朝也就散了。

    散了早朝后,康王党几个走在一起窃窃私语。

    九王爷:“没想到咱们都被父皇摆了一道。”

    康王:“父皇明知我们兄弟几个不对付,故意让我们互相过招,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二哥,刚刚在朝堂上,有人说你们以权谋私,这是不是真的。”七王爷问。

    康王:“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不是......”七王爷不乐意地问:“这么大的事,你俩怎的没和我商量就做了?”

    九王爷:“你整日忙着做生意,我和二哥议事时,你经常不在,这次我们议事时,见你不在,就没和你说了。”

    七王爷:“下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通知我,在忙我也会抽空的,有事大家一起商量!”

    康王:“知道了,下次再说吧......”

    另一边,裴玄凌下朝后,刚走出保和殿,皇帝身边的蔡玉春就挽着拂尘,一路小跑到太子跟前,“太子殿下,皇上请您去龙渊殿一叙。”

    裴玄凌浓眉一挑,就乘辇去了龙渊殿。

    到了龙渊殿,蔡玉春把裴玄凌带到了书房。

    只见皇帝坐在棋盘前,看着一盘残棋,若有所思。

    “儿臣见过父皇。”裴玄凌朝皇帝行了跪礼。

    视线落在棋盘上,建元帝淡淡道:“咱们父子俩许久没下棋了,你过来陪朕下几盘棋。”

    裴玄凌微微一怔,父皇鲜少约他一起下棋。

    一旦找他下棋,基本都是有事找他。

    “是。”裴玄凌起身后,就在建元帝对面盘腿而坐。

    小时候见父皇与大臣下棋时,那些大臣都没赢过,不知是让着父皇,还是真的棋艺不高。

    从那时起,他与父皇下棋,也从没赢过。

    一炷香后,建元帝将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赢了。

    裴玄凌:“父皇棋艺还是如此高超,孤又输了。”

    “你之前有一个棋子下错了,朕可以让你悔棋。”建元帝好说话得很。

    “多谢父皇宽宏。”裴玄凌摇摇头,“只是落子无悔,儿臣怎能出尔反尔,还是算了吧。”

    “无妨,又不是你要悔棋,是朕让你悔棋的。”说话时,建元帝收回了几个黑白棋子。

    见皇帝非要坚持悔棋,裴玄凌也收回几个棋子,“那儿臣便悔棋,再陪父皇下一会。”

    于是,父子俩又继续下棋。

    只是下着下着,建元帝突然高深莫测地说:“太子,有些东西,朕可以给你,但你决不能抢......”

    听到这话,裴玄凌哪里还有心思下棋,登时就跪下了。

    “父皇,儿臣跟天底下所有做儿子的一样,只愿父皇圣寿千秋,江山永固,除此之外,别无它想!”

    看来...他及冠那日,康王党和穆王党当众逼父皇分权给他,至今仍被父皇牢记在心,成了父皇心中的一根刺。

    其实,除了一些隐藏势力,哪些官员是穆王党,哪些官员是康王党,又有哪些是太子党,想必父皇再清楚不过。

    明知那些人不是他的,父皇还如此猜忌他。

    因为,夺权触及到了父皇的底线!

    建元帝垂眸看着太子,老练的眸子冷峻犀利。

    然后,他走到太子面前,亲自扶起了太子,笑道:“你看你,朕说的是棋子,你又何必如此紧张,来,继续下棋!”

    裴玄凌:“......”

    接下来,天家父子看似下棋,实则暗暗较劲。

    一盘棋下来,裴玄凌如履薄冰,仿佛经历了一场智斗。

    中午,建元帝还留太子在龙渊殿用了膳,才遣走了太子。

    当天早朝时,建元帝虽下令重新武科举,但兵部最快得明日才能下告示。

    不过,一些京官早已得到了消息。

    蒋重锦得知此事后,打算晚点散衙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勇哥儿,想必勇哥儿一定会很高兴!

    除了京官之外,寻常人都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天下午,蒋勇捷在院子里耍大刀。

    正练得大汗淋漓时,冯氏身边的丫鬟就来了,“二爷,夫人请您去前厅议事。”

    “知道了。”蒋勇捷听了后,擦了擦汗,就去了前厅。

    待到了那儿,只见冯氏早坐在厅堂了。

    蒋勇捷进去后,找了把椅子坐下,“不知冯姨娘叫我来,所为何事?”

    “......”冯氏斜斜睨了眼蒋勇捷,“这不是你科举被淘汰了么,既然落选了,不如...你收拾下行囊,再选个好日子,就回杭州去吧,横竖家里的宅子也要留个人看着。”

    蒋勇捷:“家中的宅子有管家看着的。”

    “管家终究是下人,家宅还是得有个主人镇宅。”冯氏坚持道:“另外,你也知道的,你父亲每月俸禄少,家里多养一个人都费劲,更何况你媳妇和孩子也都在这。”

    原本怀哲住朝南那间院子,谁知蒋勇捷一来,就把怀哲那间好院子给占了。

    最近怀哲找他诉苦几次了,说是想要换回原来那间院子。

    身为继室,虽然她也是正妻,她的儿子也是嫡子,但是得排在原配嫡子后头。

    关键这宅子是蒋重锦的,人家和蒋勇捷是亲兄弟,自然顾不上怀哲了。

    “姨娘,小叔。”就在冯氏和蒋勇捷说话时,陶氏就过来了,她朝蒋勇捷说:“适才南南去院子找你,说是要找你练武呢。”

    蒋勇捷:“大嫂,我刚刚正在院子练武,他若是去得早一点,兴许就能见到我了。”

    陶氏在屋里坐下,随意问道:“姨娘和小叔在聊什么?”

    冯氏也不瞒着,就把情况同陶氏说了。

    陶氏听了后,大概明白冯氏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家里不养闲人,想赶小叔一家走。

    陶氏不赞同地说:“冯姨娘,小叔才来京城多久,你就让他回老家,这恐怕不妥。还有,你说家里不养闲人,可小叔一家又能吃多少呢?”

    冯氏:“他每天练武,吃得可比咱们都多,且锦哥儿体恤他们一家,每日都让厨房不重样的给他们做滋补膳食,那得花多少银子?”

    “家里一应花销都是锦郎在负责,便是小叔一家吃得再好,也不会花您和爹一分钱的。”陶氏还说:“况且,他们吃的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家里房间多,空着也是空着,小叔一家住着也不碍事的。”

    冯氏:“......”

    这个陶氏,要是放在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倒是厉害了,敢当面跟她叫板了!

    蒋勇捷:“冯姨娘,大嫂,我不会在家白吃白住的,我会去京城找差事做,到时候,每月会往家里拿银子的。”

    身为男人,说起这些事,蒋勇捷脸皮薄。

    科举第一轮就被淘汰,他这面上也挂不住。

    “小叔快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找差事的事,你也不要着急,这段时间先休息好再说。”陶氏宽慰道。

    “勇哥儿能这么想,这是好事。”冯氏巴浅笑着劝道:“只不过,京城藏龙卧虎,差事可没那么好找。”

    “有句老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像你这样的举人,在京城找不到什么好差事的,若是回了杭州,说不定能谋个好官儿。”

    她是巴不得原配一家混得越差越好。

    “小叔好歹是武举人,怎会在京城找不到好差事?”陶氏对蒋勇捷说:“小叔,你武艺好,肯定能在京城找到差事的,届时等锦郎休沐,让他带你在京城找找。”

    蒋勇捷憨憨地点头应下了。

    冯氏在心底冷笑一声。

    若是武艺高,怎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真是不知自个几斤几两!

    “大爷回来了!”厅外,有仆人在说话。

    陶氏往外一看,就见蒋重锦散衙回来了。

第190章 你过来,伺候孤沐浴,武科举结束

    蒋重锦一进前厅,见大家都在,不由得诧异问:“怎的都聚在前厅?”

    冯氏:“没什么,就唠唠家常而已。”

    蒋勇捷作为大男人,没有向兄长告状。

    倒是陶氏,把刚才的事情都同蒋重锦说了。

    “我当是什么事儿,原来就为了武科举的事儿。”蒋重锦冷冷看了眼冯氏,然后宽慰蒋勇捷,“今儿早朝时,皇上都放话了,前几日的科举作废,要重新开考!”

    “真的?”蒋勇捷听了后,面上一喜。

    陶氏:“那真是太好了!”

    “真的假的?科举还能重考?这不是开玩笑么?”冯氏不太相信,“锦哥儿,你该不会为了留住勇哥儿,才这么说的吧?”

    当她是好忽悠的?

    “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能拿来开玩笑么?”蒋重锦在屋里坐下,“若是冯姨娘不信,等朝廷发了告示,你就知道了,其实,爹应该也知道此事,等爹回来,你问问爹不就知道了。”

    众人正说话时,蒋高达也散衙回来了。

    “老爷,听说朝廷宣布武科举初试作废,要重新科考,这是真的吗?”蒋高达才进门,冯氏立马就问出了心里话。

    “确有此事。”蒋高达看向蒋重锦,“锦哥儿,此事你都告诉勇哥儿了?”

    蒋重锦点点头,“我也是刚回来才说的。”

    听见父子俩的对话,冯氏彻底信了,看来此事是真的!

    蒋高达点点头,转而看向蒋勇捷,“勇哥儿,接下来你要好好努力,争取在武科举取得好成绩!”

    作为父亲,他当然希望儿子能混得好一点。

    这一天,蒋家人高兴,父子三人在前院喝酒吃肉。

    冯氏跟儿女在后院用膳,见厨房只上了三道菜,不由得皱眉道:“我不是点了八个菜么,怎的只上了三个菜?”

    丫鬟:“大爷和大夫人说...每月您院里的膳食支出是最高的,打今儿起,便只负责您院里的正常花销......”

    冯氏:“正常花销?吃饭难道不是正常花销吗?”

    丫鬟:“按照人口,一人一个菜,荤素搭配才是正常花销,另外,您每日吃的燕窝、阿胶、雪蛤之类的珍贵补品不算在内。”

    冯姨娘每日补品不断,在膳食方面的开销比大爷和二爷两家人加起来还要多。

    “好,很好......”冯氏气得直发抖,“枉我和老爷把大爷二爷辛苦养大,如今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丫鬟:“大爷说,您也曾这般对待他和二爷,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在大爷还小时,冯姨娘常苛待大爷兄妹三人。

    若不是前夫人遗产里有庄子和铺子,他们三兄妹才不至于过得太差。

    被一个丫鬟当着孩子的面这般拆台,冯氏面上挂不住,气得将茶盏往丫鬟脚下一砸,“滚,给我滚!!!”

    丫鬟传完话,巴不得立马走人,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蒋怀哲看着桌上的两荤一素,没甚胃口,“娘,这才三道菜,叫人怎么吃嘛,我去外头的酒楼吃算了。”

    话毕,他就嫌弃的出去了。

    蒋怀柔看着桌上的三道菜,越发坚定的想要钓一个金龟婿。

    而怀王就是她的金龟婿。

    等她牢牢抓住怀王的心,就不必看家里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而是他们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十月二十三日,朝廷正式发出告示,宣布武科举重考!

    有了兵部尚书坐镇,武考没有那么多的不公。

    加之康王被建元帝警告过一次,这下也不敢乱来了。

    十一月初,武科举结束。

    蒋勇捷过关斩将,连通三关,并在殿试取得二甲进士的成绩。

    在入职这方面,武科举和文科举不一样。

    文科举通过殿试后,得在翰林院进修三年,才能安排正式官职。

    武科举通过殿试后,兵部立即授予官职。

    像蒋勇捷这样的二甲进士,都是授正五品守备。

    尤其是他们赶上了西部边关在打仗,才领了职位,朝廷就派他们这月中旬动身,去西部边关打仗!

    随着武科举的结束,京城进入了寒冬。

    天冷,蒋诗诗就爱吃火锅,吃完浑身暖呼呼的。

    这一日傍晚,蒋诗诗让春杏去御膳房买了好些食材,打算在诗月阁吃火锅。

    此刻,她坐在堂间的八仙桌旁,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肥羊、毛肚、牛肉丸、贝类、各类蔬菜......

    铜锅里飘着一层辣油和干辣椒,随着锅里温度升高,直往外冒热气。

    当第一批食物差不多熟了时,太子就带着奴才来了。

    “殿下。”蒋诗诗行礼后,见太子身披墨色披风,那披风上落下一层薄薄的雪,看起来就很冷。

    蒋诗诗上前,正准备帮男人拂掉肩上的雪,却被太子躲开了。

    裴玄凌:“你体弱,别把寒气过到你身上。”

    “蒋良娣,您且躲开些,奴才来帮殿下扫雪。”黄得昌利落的帮太子扫掉披风上的雪,还帮太子解下了披风。

    有黄得昌伺候太子,蒋诗诗就坐回桌边,“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没。”裴玄凌转头看向女人。

    只见女人穿着薄荷色的袄裙,衣领围了一层雪白的毛领,衬得她越发娇憨可爱,小圆脸也更像肉包子了。

    听说太子没用膳,蒋诗诗让春杏多添了碗筷,从锅里帮太子捞了半碗多的食物。

    解开披风后,裴玄凌也就坐在桌旁吃火锅。

    期间,他还说起了蒋勇捷的事情,“这次武科举,你哥考上了二甲进士,如今已是五品守备。”

    “那太好了!”蒋诗诗这阵子一直惦记着蒋勇捷科举的事情。

    奈何每次她让人在东宫打听,都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好几次她开口问太子,太子也是模棱两可。

    如今终于听到好消息,她自是高兴的。

    裴玄凌:“只是...如今西部边关战事吃紧,他过几日便要动身去打仗了。”

    “也挺好的...”蒋诗诗盯着碗里的食物,“保家卫国是二哥习武的初衷之一。”

    说到这,蒋诗诗有些惆怅地说:“二哥这一去,也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殿下,在我哥出征前,我能回蒋家看看他吗?”

    “过几日孤休沐,和你一起去蒋家。”

    “谢殿下。”蒋诗诗笑着给太子夹了一筷子的羊肉,“冬日里冷,您多吃点羊肉。”

    半个时辰后,两人吃饱喝足。

    大冷的天,彼此都吃出了一身细汗。

    裴玄凌热得解开了衣领扣子,让人备水沐浴。

    两人在堂间坐着休息了一会,正好奴才们也将热水备好了。

    蒋诗诗以为还像以前那样,各自在不同的耳房沐浴,便起身往右边耳房走。

    结果太子居然叫住了她,“你过来,伺候孤沐浴。”

第191章 上火,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诗诗遇见同类

    啊?

    蒋诗诗回头看向太子,“您是说...让妾身伺候您沐浴?”

    “这不是你分内的事?何必如此惊讶。”裴玄凌说得理所当然,转身就进了左侧耳房。

    于是,蒋诗诗只好跟着太子进了耳房,伺候太子更衣。

    大冷的天,即便屋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浴桶里的雾气仍往外扩散,一室水雾朦胧。

    虽然吧,蒋诗诗常伺候太子更衣洗漱,可伺候太子沐浴还是头一回。

    当她把男人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的展露在她面前。

    男人身上的肌肉一点都不夸张,腰身腹肌线条清晰且流畅,一看就充满了力量。

    直到最后,男人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踩着板凳进了浴桶,在浴桶里坐下。

    蒋诗诗弓着身子,一手扶着浴桶,一手拽着浴巾,在男人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

    搓了没几下,就听见男人不满地说:“一点力都没有,没吃饱?”

    女人那点力气,就跟挠痒痒似得,弄得他浑身不适。

    “哦,那妾身再加大一点力度。”蒋诗诗开始用力帮太子搓背。

    一开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完全把太子当肉墙洗刷刷。

    加之周围水雾弥漫,反正她也看不太清。

    这下太子是不说什么了,搓到最后,蒋诗诗累得满头大汗,比太子出的汗还多。

    所以,到底是太子在泡澡,还是她在泡澡?

    裴玄凌见女人累坏了,便叫了黄得昌进来伺候他更衣。

    蒋诗诗出了一身的汗,去了右侧耳房,由春杏服侍她沐浴。

    等到她沐浴结束回到内室,太子已经歇下了。

    她也就摸黑到了床边躺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侧卧而睡。

    结果才躺下不久,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东西很软,刚落下时微凉,渐渐的,便有了温度。

    蒋诗诗吓得睁开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太子。

    那张脸近在咫尺,男人素来温雅俊朗的脸上,露出颇为享受且投入的神情。

    而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龙涎香。

    紧接着,男人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蒋诗诗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不似上次的初吻。

    上次男人只浅尝辄止。

    这回男人先是很温柔地亲她,接着如同暴风雨般侵略城池。

    裴玄凌一手揽着女人腰侧,感受着女人的清甜。

    鼻尖闻到的,也是女人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那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由于两人都没有经验,亲的时候是很美好的。

    然而第二天醒来时,两人的嘴都是肿的,只好一致对外声称是吃火锅上火了。

    几日后,太子休沐。

    蒋诗诗和太子一起回蒋家,给蒋勇捷送行。

    到了蒋家,蒋诗诗直奔蒋勇捷的院子,把她给蒋勇捷准备的干粮、盘缠...通通交给了二嫂胡氏。

    一开始,蒋勇捷两口子不要,蒋诗诗硬塞给他们的。

    送完礼,蒋诗诗和太子坐在堂间聊天,众人聊到了去边关打仗的事。

    蒋诗诗便提醒了蒋勇捷一句,“二哥,在战场上,虽都是战友,但有那么一部分人,背后都有各自立场的,对于一些敌对立场的战友,你千万要多留个心眼。”

    书中的蒋勇捷在这次出征时,遭到战友陷害,险些丧命。

    蒋勇捷听了后,微微一愣。

    心知诗姐儿不会无缘无故这般提醒他,便郑重点头,“好,我记着了,到时候去了军营里,会多个心眼的。”

    裴玄凌:“......”看来肉包子还挺谨慎的,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借着,他也对蒋勇捷说:“若是有困难,就写信给孤,信寄到工部就成。”

    被自家亲妹妹关心,蒋勇捷感到很窝心。

    如今太子这么说,算是亲口表明要关照他的意思,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蒋勇捷受宠若惊地朝太子跪下了,“多谢殿下关照。”

    半个时辰后,前院那边的丫鬟过来了,说是开饭了,请众人去前厅用膳。

    众人移步前厅,蒋怀柔和蒋怀哲出去玩了,不在家里。

    用完膳,一家子就坐在前厅喝茶,聊天。

    今儿衙门休沐,蒋高达和蒋重锦都在,冯氏也在。

    就在众人随意聊天时,一名少女带着丫鬟来了。

    那少女脸蛋圆圆,眼睛圆圆,脸上白白净净的,嘴角带着笑容,瞧着就怪喜庆的。

    “芝姐儿,我们刚吃完午膳你就回来了。”远远瞧见那少女,陶氏不由得说:“吃过午膳没,要不要让厨房给你做点饭菜?”

    “不用了,大嫂,我在外头用过午膳了。”林芝瑶一进前厅,发现家里多了几个生人,“呀,大嫂,今儿家里来客人了?”

    “嗯,家里来贵客了。”陶氏领着林芝瑶进屋,朝太子和蒋诗诗介绍,“诗姐儿,这是大姨母家的嫡女林芝瑶。”

    然后,她同林芝瑶说:“芝姐儿,这是你诗姐姐和太子殿下。”

    林芝瑶听了后,立马朝太子行了礼,又朝蒋诗诗见了礼。

    蒋诗诗的视线落在林芝瑶身上,这个妹妹举止大方,没有一丝扭捏之态。

    林芝瑶的身材比蒋诗诗还要圆润,这在东梁国是很少见的。

    起码蒋诗诗来东梁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林姑娘,这里是京城,不是杭州,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是少出去为好。”冯氏语气严肃地训道:“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蒋家如何跟你父母交代?”

    “且不说这些,你整日抛头露面,传出去不止有损你的名声,还影响我们蒋家的名声,届时你还如何参加明年的秀女大选?”

    真是的,胖成这样还想参加秀女大选,指定会落选的!

    等着瞧吧,若是林芝瑶也能被选上,那母猪都能飞起来了。

    要她说,老爷那短命的原配娘家,是不是盛产胖女人?

    那蒋诗诗是个身材圆润的,如今又来个身材更圆润的林芝瑶。

    “我就是出去找人合作买卖而已,不要紧的。”林芝瑶扫了眼屋里的人,“对了,柔姐姐呢,今儿怎的不见她?”

    冯氏略显尴尬地回:“柔姐儿今早出去了,暂时还没回来。”

    “冯姨娘,柔姐姐明年也会参加秀女大选的吧,那您可得管好她,让她少出去,否则会直接影响到蒋家的声誉!”林芝瑶说得一脸天真无邪。

    冯氏听了后,气得脸色铁青。

    可她才用这话训过林芝瑶,如今柔姐儿确实还没回来,她又不好发作,只好寻了个午睡的借口,离开了此地。

    太子在这,蒋高达呆的也不自在,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气走了冯氏,林芝瑶就对蒋诗诗发出了邀请,“诗姐姐,走,去我院子里坐坐吧。”

    蒋诗诗不反感林芝瑶,相反,她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估计是在这以瘦为美的东梁国,难得遇到一个和她一样的微胖女孩,有种格外的亲切感吧。

    于是,蒋诗诗就跟着林芝瑶走了,留下太子和蒋重锦兄弟二人聊天。

    出了前厅,林芝瑶亲亲热热地挽着蒋诗诗的手,如同话唠打开了话匣子。

    “诗姐姐,我记得你小时候很苗条的,如今居然和我一样圆滚滚了,要不是大嫂介绍,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

    “不对,你还是比我好的,我看你除了脸蛋圆,身材也只比东梁国女子要稍胖些,而且你身材匀称,该瘦的瘦,该肉的肉,不像我,不止脸蛋圆,身材也是圆的,我娘常说我是水桶身材呢......”

    “可我有什么办法,每次看到那些好吃的,我就是管不住自个的嘴。”

    “你是不知道,以往我看见那些身材苗条的,心里会有一丢丢自卑,今儿见了你,甭提有多亲切了......”

    蒋诗诗:“......”

    原来身材圆润还有这个作用。

    还别说,她看到林芝瑶也有一种遇见同类的亲切感。

    “适才听冯姨娘说,你来京城是为了明年的秀女大选?”蒋诗诗随意问道。

    “是啊,爹娘说京城冬日里风雪多,一是怕风雪天路上不安全,二是怕明年初不能及时赶到京城,所以就让我提前进京了。”说到这,林芝瑶冷得打了个哆嗦。

    “前阵子我刚到京城不久,果然就下了大雪,许多路都冻住了呢......”

    两姐妹聊着聊着,就到了林芝瑶的小院。

    林芝瑶赶紧让丫鬟给蒋诗诗端了热茶,又让丫鬟往屋里的炭盆添了炭,她自个则一头钻进了内室。

    蒋诗诗手里捧着汤婆子,倒是不太冷。

    不多时,就见林芝瑶抱着几匹布出来了。

    “诗姐姐,我挑了几匹布给你,还有就是挑了些绒花送给你。”林芝瑶将那几匹布壕气地往蒋诗诗桌前一放。

    她身边的丫鬟则捧了一盒绒花,放在蒋诗诗身旁的桌上。

    蒋诗诗看向那几匹布,都是特别好的布料。

    一匹是银红色的丝绸。

    一匹是湖蓝色的蜀锦,上面还有繁杂的彩色花纹。

    还有一匹,是有“寸锦寸金”之称的云锦。

    至于那些五颜六色的绒花,蒋诗诗瞧着倒是很喜欢。

    那些假的绒花,做得跟真花没什么两样。

    甚至,配色上比真花还要美。

    色泽或明丽或淡雅,灵动逼真,轻盈小巧,让人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手艺。

    “你这绒花不错,我就收下了。”蒋诗诗只让春杏收下了绒花,“这些布匹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林芝瑶:“诗姐姐,你知道的,我家就是开织造坊的,许久不见,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就自家做的绒花,还有几匹布,不值几个钱的,你可千万不要嫌弃。”

    林芝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蒋诗诗若是不收下,倒是显得她当了太子妃嫔,就嫌弃人家送的布匹了。

    “你这都是上好的布料,我怎会嫌弃。”蒋诗诗只好让春杏把布匹也收下了,她讪讪地说:“只是我今儿来前,不知你来京城了,没给你带什么礼物。”

    林芝瑶:“这有什么,没关系的。”

    “对了,我听说你来京城的这些日子,一直琢磨着在京城做买卖?”蒋诗诗问。

    林芝瑶:“嗯,我家不是专门做布料和绒花生意的嘛,我就想着京城是个繁华的好地方,看能不能找到合作伙伴,将我家的布和绒花卖到京城来!”

    蒋诗诗:“那你这几日找得怎样了?”

    林芝瑶:“倒是有几户商贾看中了我家的东西,但就是心太黑了,给的价格也太低了,那我还不如自个在京城开布庄算了!”

    说到这,她颇为气馁,“可是自个开布庄,什么都得重新开始,要花很长时间的,届时我在秀女大选落选了,就得回去了。”

    “这万一要是倒霉被选上了,到时候夫家肯定不许我出来抛头露面,我得在家相夫教子,哪还有时间做生意啊,唉......”

    蒋诗诗:“......”

    林家让林芝瑶来参加秀女大选,可她看林芝瑶心思全不在这上头,只一心想着家里头的生意。

    而且,听林芝瑶的口气,似乎还盼着落选。

    蒋诗诗:“那也不一定,你可以找个和你一样做生意的,两人一起做生意。”

    “才不要呢。”林芝瑶噘了噘嘴,“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蒋诗诗嘴角微微一抽,她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想起来了,七王爷也曾说过,女人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一想到七王爷,蒋诗诗记得她之前和七王爷谈生意时,听七王爷说起丝绸和布料这方面的需求。

    思及此,蒋诗诗就说:“我倒是认识一个大商贾,且他现在正需要布料,说不定你可以同他合作。”

    听说有可以合作的商人,林芝瑶欣喜地问:“谁?”

    “七王爷。”

    “什么?就是那个当朝第一富翁七王爷?”听说对方是王爷,林芝瑶有些害怕。

    听说那些皇亲国戚规矩多,又很难伺候,一个不小心还容易掉脑袋。

    蒋诗诗挑眉,“怎么,你怕了?”

    “谁...谁说我怕了。”林芝瑶壮着胆子说:“我家的布料好,我才不怕!”

    一说起自家的布料,林芝瑶又有了底气。

    为了家族生意的发展,她豁出去了,大不了谨慎点便是!

    蒋诗诗:“那行,一会我回宫时,你和我一起去找七王爷。”

    其实,书中的林芝瑶最后也是在京中与七王爷一起合作的。

    只是要比现在晚些时候,如今她也不过是提前帮忙搭线罢了。

    林芝瑶:“啊?今儿就去找七王爷,这会不会太唐突了?要不要提前下拜帖?”

    “没事的。”蒋诗诗和七王爷也算熟悉了,彼此来往没那么多规矩,“我难得出宫一趟,这次还是为了给二哥送行,下一次出宫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也是。”林芝瑶果断应下了,“行,那就今儿吧。”

    一炷香后,蒋诗诗和太子一起离开了蒋家。

    林芝瑶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发。

    只不过,蒋诗诗和太子乘坐一辆马车,林芝瑶坐的是她自个的马车。

    蒋诗诗和太子说明了要找七王爷的情况,一行人直奔七王爷的吉祥楼。

    到了那儿,七王爷不在。

    掌柜的见太子和蒋良娣找上门来了,亲自将客人请到楼上的客房,然后派伙计去给七王爷传话。

    七王爷无非就是在京城,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七王爷就赶到了酒楼。

    一进客房,七王爷就笑说:“稀客啊,伙计说你们来酒楼找我,我一开始还不相信。”

    他在客房找了把椅子坐下,笑着同太子说:“皇兄,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裴玄凌:“不是孤找你,是蒋良娣找你。”

    “哦?”七王爷转头看向蒋诗诗,“蒋良娣,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生意要同本王商议啊?”

    蒋诗诗指了指边上的林芝瑶,“是这样的,这是我表妹林芝瑶,她......”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本王知道什么情况了。”还不等蒋诗诗把话说完,七王爷就对蒋诗诗说:“蒋良娣,你且过来一下,本王有话单独与你说。”

    蒋诗诗不明所以地跟着七王爷到了门外,就听七王爷不耐烦地说:“蒋良娣,我知道...本王身为王爷,尚未娶妻纳妾,又富可敌国,在贵女们心中,是最合适的如意郎君。”

    “只不过,我目前只想做买卖,一点成婚的想法都没有,我跟你讲,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一辈子不生儿育女,也不会接受你给本王搭红线的,所以,你就甭在我这里白费功夫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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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介绍:
蒋诗诗穿进一本男频书中。
十龙夺嫡,男主顺利登基,当朝太子却离奇病死,死时还膝下无子,连带着东宫所有妃嫔都要殉葬。
而蒋诗诗正好穿成太子妃嫔,为了避免殉葬,她一边在东宫佛系躺平,一边帮太子规避剧情。
本朝以瘦为美,众人皆知,太子后宫有个颇为圆润的妃嫔,本以为那位丰盈的妃子注定要一直失宠。
不曾想,太子居然将她一路宠上了贵妃宝座!
贵妃说的话,太子言听计从,贵妃送的东西,太子视如珍宝。
不仅如此,贵妃还擅长笼络人心,就连皇室成员、王公贵族、诸位亲朋好友都对她言听计从,但凡贵妃赏赐的东西,他们恨不得烧香供奉。
因为...贵妃真的很灵啊!!!
(1V1、双洁、甜宠)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