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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全文阅读

作者:冰婶     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txt下载     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2章 蒋重锦求雨,各种花式玄术比拼,七王爷反被套路

    “考官大人,这是我准备起草的纸条。”蒋重锦将手中的纸条递给考官看。

    那考官看了眼纸条,上面空空如也,不过白纸一张。

    考官抬头看了眼蒋重锦,然后朝身边的侍卫下令,“给我好好搜搜这间号房!”

    一声令下,那群侍卫就开始搜蒋重锦的号房。

    他们从考篮搜到桌椅,再到房间每个角落,还搜了蒋重锦全身。

    尤其是蒋重锦的书案,被搜了好几遍。

    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搜到,考官才皱眉带着侍卫离开了。

    这一日,蒋重锦考试还算顺利。

    到了黄昏时分,预试结束,他便离开贡院,回到了自个的宅院。

    家中夫人替他换下朝服后,他便进了内室,将左手大拇指卸下了。

    那是个假手指套,白天时,他就把纸条藏在假手指套里。

    如今,他从里面扣出那张纸条,扔进油灯里烧了个干净。

    是夜,康王、七王爷、九王爷聚在康王府。

    “什么?这次又失败了?!”康王得知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

    九王爷:“我们的人明明在蒋重锦的桌椅藏了东西,那考官怎会搜查不到呢?”

    康王:“从进考场到发卷子,统共没多长时间,蒋重锦却能在短时间内毁掉证据,肯定是有人提前给蒋重锦通风报信,让他提前防备了。”

    “那会是谁呢?”九王爷皱眉,“这次除了在蒋重锦书案里藏纸条的考官,便只我们三人知道。”

    七王爷:“会不会就是那个考官?我听说那考官就是礼部官员,太子不正好执掌礼部么?”

    康王:“那考官收了咱们银子,总不可能败露此事,这于他又有什么好处,若是叫人知道了,害的难道不是他自个么?”

    七王爷换个角度说:“我听说那蒋重锦颇懂玄学,难道是他考前给自个算了一卦,算出有人会在考试时害他?”

    九王爷:“听说他们这种算卦的,给别人算卦很准,给自个算就不准,就跟那医者不能自医一个道理。”

    七王爷心虚得不行,面上故作不解,“那真是奇怪了......”

    康王和九王爷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紧接着,两兄弟对视一眼后,倒是没再提及此事。

    康王:“老七,我最近和老九都住在你的避暑庄子,你那庄子真真是凉快,连你嫂子住了都夸你好,那样好的庄子都拿来给我们住,你自个却不住。”

    九王爷:“我媳妇也说那庄子住得舒服呢,如今夏天倒是快过去了,眼瞅着天气要转凉,我媳妇体寒,每年屋里头的炭火烧得再旺都不顶事,还是手脚冰凉......”

    “那有什么的,本王在京中有几处避寒庄子。”七王爷听了后,壕气地说:“那地底下就跟宫里头的地火龙一样,甭提多暖和了。”

    “九弟,到时候我让人把庄子上的钥匙送你府上,你和弟妹尽管住进去,保管你们住得舒坦!”

    “那就多谢七哥了。”九王爷面上透着笑,只是那笑中却透着一丝不同寻常。

    康王:“七弟,上回你送给我老丈人的《雪山图》,他可喜欢了,还叫人裱起来,挂在他的书房。我跟你说,本来他上回气得不行,见了我都没什么好脸色的,收到画后,总算有点好脸色了。”

    “对了,我还听他说...古大画家有一幅什么《花鸟图》,你知道的,我就粗人一个,对这些不懂,七弟,你知道那图什么价格吗?”

    七王爷:“那图我知道,好像比《雪山图》贵个五成,怎么,你老丈人很喜欢吗,那我改明儿让人把那幅画买下来。”

    最近酒楼和胭脂铺子都挣了不少钱,一想到这些银子是背叛二哥九弟换来的,他就愧疚不已,想要弥补他们。

    “什么?居然比《雪山图》还要贵一半?”康王嫌贵,“这也太贵了,怕不是画的金子吧,七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画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这有什么的,自家兄弟嘛,千金难买我兄弟高兴!”七王爷坚持要买,“到时候画买好了,我直接让人送你府上。”

    康王:“既然七弟这般讲义气,我便替老丈人谢过七弟了。”

    太子得知搜查蒋重锦的考官有问题后,让人查了那官员的劣迹。

    谁能保证从官生涯没一点劣迹?

    那考官是礼部一名官员,不出两日,就查出一堆劣迹。

    太子直接将那名官员革职,押入地牢,秋后问斩。

    七月二十一日,预试结果出来,朝廷选了三百人,蒋重锦也在其中。

    七月二十二日,“玄经阴阳科”阁试开始!

    阁试在保和殿举行,由建元帝出题。

    题目是西部第二场战役结果,需要考生们通过占卜回答胜负。

    至于答案,建元帝昨日已经收到边关密信,只是暂时还没公开,只建元帝一人知晓其秘密。

    其中,有真才实干的,算出了西部这次吃了败仗。

    当然,也有滥竽充数,瞎碰对答案的。

    毕竟打仗除了胜仗就是败仗,只两种选择,还是比较容易碰对答案的。

    蒋重锦很快就算出西部打了败仗,在考题上写了个败字。

    由于只考一个题,当场出考试结果。

    在蒋重锦看来很容易的一道题,却有两百多人淘汰,只九十余人进入殿试!

    最后的殿试,于二十五日举行,考的是玄术。

    每个考生选一样最擅长的玄术,进行比试!

    届时,除了建元帝,王公贵族也会参加这场盛大的玄术比试!

    七月二十五日,裴玄凌一碗水端平,带了蒋诗诗和薛良娣出席保和殿,让他们二人与兄长见面。

    薛良娣兄长虽然没有参加制科考试,但薛有才会出席保和殿,观看玄术比试。

    到了保和殿,薛良娣兄妹相见,两人都泪眼汪汪,有说不完的话。

    见状,蒋诗诗和太子就没打搅人家兄妹相见,而是在殿内找了个位置入座。

    约莫一炷香后,宾客和考生们陆陆续续赶到。

    薛良娣也红着眼眶在蒋诗诗身旁坐下,并冲着蒋诗诗浅浅一笑。

    人都到齐了后,建元帝才出场,在上首的龙椅入座。

    并且,有一名中年道士坐在皇帝身侧。

    王公大臣全坐在下首,殿外,则是即将施展玄术的考生们。

    随着殿外响起鸣鞭声,考试正式开始。

    首先,一名考生手握火把进来了。

    “殿下,在下表演的是喷火驱魔法。”他朝上首的建元帝行礼后,就冲着火把喷火,火把瞬间被点燃。

    紧接着,他斜着吹,仰着吹,俯着吹,翻身吹,口中火光不断。

    那火光,一会成蘑菇状,一会成云朵状......

    末了,那火苗长达数尺,竟犹如一条火龙般在殿堂上空翱翔。

    吓得在座的王公大臣生怕被他喷出来的火点着,在那左躲右闪。

    关键近日已经两个月没降雨了,即便殿内放了许多冰盆,也抵不住他这般喷火。

    本就炎热的天气,再加上他一直喷火不断,殿内气温骤升,许多宾客都热得受不了。

    “快,快停下,可千万别把大殿给点着了!”一名老臣出声制止。

    而那名考生也已经表演完,退下了大殿,下一个考生入场。

    接下来的考生分别表演了“身体前倾却不倒下”、“人体分割”、“大变活人”等等玄术......

    期间,上首的中年道士凑到皇帝身旁说话,似在点评。

    殿内的王公大臣倒是被吓得不轻,尤其是那些女眷,吓得花容失色,却还要保持良好的仪态和笑容。

    一个个的,简直笑得比哭还难看。

    有几个娇气点的小妾,直往自家爷们怀里钻。

    “天呐这个人倾斜着站在那,居然不会倒下......”

    “还有那个人体分割,那名女子的头和脚都分开了,居然还能活着?”

    “这个考生,他是如何凭空变出个大美人来的?我要是他,天天给自个变个美人儿出来......”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殿内纷纷响起。

    裴玄凌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蒋良娣,只见女人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切,“你不怕?”

    “怕,妾身当然怕了,可殿内人多眼杂,妾身要保持良好的仪态,不能给您丢脸。”蒋诗诗故作一丝害怕神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本以为真的能看到一场盛大的玄术比试,然而...确定这不是一场盛大的魔术比试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魔术在古代就已经如此盛行了。

    老实巴交的薛良娣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蒋妹妹,这些玄术也太唬人了,我今晚可能要做噩梦了......”

    “你被哪个魔...玄术吓到了?”蒋诗诗及时改口。

    在她看来,这些魔术都有破绽,没什么可怕的。

    薛良娣:“就是把一名女子切成一半那个玄术,那女子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分开了,脸上还带着笑,脚还能自如活动,至今想起那女子的笑,我都觉得诡异得渗人......”

    蒋诗诗听了后,凑到薛良娣耳旁,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怀疑那名女子没有被切开,而是两个箱子里分别有一个人,只是一个负责露头,一个负责露脚。”

    听说薛良娣兄长和蒋重锦处得挺好,她就和薛良娣多说了几句。

    “是吗?”薛良娣回想了一下,“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我便没那么害怕了。”

    裴玄凌见身边两个女人居然有说有笑,和平共处,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参加这次玄术比试的,有九十余人,蒋诗诗一直等到下午,才看到蒋重锦入殿。

    好在宴会上有准备糕点和酒菜,蒋诗诗才不至于饿着。

    只见蒋重锦着一袭青色官袍入殿,“皇上,近日许久未降雨,京中多地干旱,因此,微臣想要求雨。”

    此话一出,在殿内掀起轩然大波!

    “听说...只有玄门里得道高深的弟子,才能进行求雨仪式,且求不求得到雨,还是另外一回事。”

    “上回皇上让贾道士求雨,贾道士都推脱了,估计是道行低了,求不来雨,所以才推脱的。”

    “如今蒋大人一上来就放大招,难道蒋大人的玄术比贾道士还高?”

    “......”

    听到这些话,建元帝身边的贾道士眸光微转。

    “朕近日正为此事发愁,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求雨,那便开始罢!”建元帝说话时,语气中有着毫不掩藏的期待。

    蒋重锦:“求雨仪式需要准备的祭祀品颇多,且需要诸多准备,所以,微臣恳请殿下让别的考生先考,等微臣将一切准备妥当,再轮到微臣求雨。”

    “只要你能求到雨,这些都不是问题。”建元帝很爽快地准了。

    得到建元帝的同意,蒋重锦就出去安排求雨事宜了。

    离开殿堂前,蒋重锦看到了殿内的蒋诗诗。

    兄妹俩同时给了对方一个笑容,算是照了个面。

    虽然接下来的玄术比试很精彩,但众人心心念念着蒋重锦的求雨。

    尤其是建元帝,自打蒋重锦离殿后,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京城、以及北边这一片四处干旱,导致老百姓的粮食颗粒无收。

    若不是朝廷四处赈灾,施粥,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有些地方,老百姓甚至连喝的水都没有了。

    要是蒋重锦真能求雨,好歹能让百姓们早些度过难关。

    另外,要是能赶上秋种,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一个时辰后,蒋重锦那边还没传来好消息。

    反而有个侍卫进殿,传来了坏消息,“皇上,蒋大人的求雨仪式都准备好了,却不见下雨。”

    建元帝挑眉,“确定相关事宜都准备好了?”

    侍卫:“蒋大人让准备了许多贡品和工具,还找人在宫中一处悬崖上焚烧大量木材......这些...我们都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可是却一直没等到下雨。”

    “既然求雨失败,他怎的不亲自过来禀报,该不会是没脸见人了吧?”说这话的,是素来心直口快的康王。

    “......”建元帝面露失望之色,“把蒋重锦给朕叫来!”

    蒋诗诗没想到蒋重锦的求雨仪式失败了。

    其实,求雨失败也是很常见的。

    只是瞧那建元帝的脸色,估计是不大高兴。

    照这个情势,蒋重锦估计要被淘汰了。

    片刻后,蒋重锦满头大汗的进殿,朝建元帝行了跪礼。

    建元帝没叫起,只是俯视着下首的蒋重锦,“听闻你求雨失败了?”

    “倒也不算失败。”蒋重锦如实说:“刚刚微臣检查了一下,是求雨的宝剑和八卦镜出了点问题,所以才没求到雨,因此,恳请皇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

    一时间,殿内的王工大臣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求雨失败还不承认,居然还怪到工具上,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比贾道士厉害呢,现在看来,人家贾道士起码知道自个几斤几两。”

    “不像有些人,自信过度,还不肯认清事实......”

    “就是,整那么多祭品,还在悬崖放火,一看就是花里胡哨,干脆直接将其淘汰算了......”

    “......”建元帝的视线落在蒋重锦身上,“若是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没求到雨呢?”

    “......”蒋重锦微微顿了顿,然后下定了决心,“若还是没求到雨,微臣任由皇上处置!”

    建元帝沉默了几息,才眯紧眸子说:“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皇上。”蒋重锦谢过皇帝,就赶紧出去了。

    裴玄凌吩咐黄得昌,“你派些人帮蒋重锦把关,盯着别让人在他的东西里动手脚。”

    “是。”黄得昌应了后,就偷偷离开了大殿。

    蒋诗诗转头看了眼太子,眼神中有感激之色。

    紧接着,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九十多名考生已经全部表演结束,蒋重锦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

    因此,殿内不少人都在小声议论。

    “这都大半天过去了,那蒋重锦怎的还没来?”

    “估计是又失败了,不知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吧?”

    “既然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肯定也不会成,就算他重来多少遍,还不就那样!”

    “父皇,这都酉时了,再等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康王不耐烦的起身,“儿臣府里还有事,就不等了吧?”

    康王带了个头,其余王公大臣也纷纷表示不想等了。

    建元帝也等得不耐烦了,便开口遣散了众人,“既然考生都考完了,时候也不早了,尔等且散了罢!”

    蒋诗诗看了眼外头,就见天空突然出现几片乌云,忙提醒众人,“大家快看,外头有乌云了,说不定一会就下雨了!”

第163章 太子抓包诗诗,考试录取结果

    听到这话,正准备离开的众人往外一看。

    就见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多了几朵乌云。

    那些乌云像赶集似得,往京城上空蜂拥而至。

    且乌云越来越厚,逐渐变成黑压压的一片。

    黑暗,笼罩着整片京城!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在天空响起。

    接着一道绚丽的闪电划破天空,给黑压压的天空镶上一层光辉。

    “哒。”

    “啪嗒。”

    “哗啦啦。”

    起初是一粒粒的小雨,然后是豆大的雨串,最后瓢泼大雨在空中连接成了雨幕,滋润着这片久旱的大地。

    看到这一幕,建元帝都坐不住了。

    他直接走到殿下,站在门口眺望着整座皇城。

    王公大臣也站在建元帝身后,一些大臣还跪在地上叩拜:“下雨了,老天爷终于下雨了......”

    “没想到蒋大人真的能求雨,这简直太神了!”

    “蒋大人实乃高人啊......”

    康王看着外头的倾盆大雨,面上不太好看,这个蒋重锦,还有点能耐,真让他求雨成功了。

    比起康王,怀王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父皇近年来求仙问道,极度相信玄学,而这蒋重锦玄法高深,只怕前途不可限量。

    蒋诗诗站在人群中,眺望着殿外的雨幕。

    这便是古人的智慧,是古人所琢磨出来的人工降雨。

    她曾看过《水经注》这本古书。

    里面详细记载了老百姓的祈雨活动,倒是和蒋重锦的求雨仪式大致相同。

    降水需有凝结核和足够的饱和水汽,悬崖上是局部较封闭地形。

    蒋重锦让人在皇宫悬崖燃烧木材,使得空气上升形成上升气流,气温降低,水汽易达到饱和状态,从而形成降水。

    虽然这种求雨仪式有一定的玄术性质,但也蕴含着一定的科学道理。

    古人可能不知道降水形成的原理,但他们懂“云行致雨,露结为霜”的道理。

    后世还有人在研究中猜想,求雨仪式中,做法者手持宝剑和八卦镜,对准天空某个方向做各种奇异的动作,其实也是一种刺激“含水云层”产生摩擦的做法。

    以及求雨时请壮汉敲锣打鼓,也是为了让声波刺激云层产生摩擦,光波和声波的刺激,使云层中产生电,正负电荷又产生水......

    若真是这般,也难怪蒋重锦之前说,宝剑和八卦镜出了状况,求雨不成功。

    天降大雨,建元帝面上狂喜。

    等到蒋重锦再次回到大殿时,建元帝直接赏了蒋重锦一套京中三进宅院。

    赏赐完蒋重锦,建元帝就宣布制科考试圆满结束,遣散了众人,率先离开保和殿。

    至于制科考试结果,得综合预试、阁试、殿试结果而定,需三日后才会出结果。

    建元帝离开后,王公大臣也纷纷冒雨离开皇宫。

    考试结束,蒋诗诗同太子招呼了一声,就去找蒋重锦了,“大哥哥,皇上赏赐了你一套宅子,你会搬到新宅子里住吗?”

    “这几日我择个好日子,就会搬过去。”蒋重锦之前买的是套普通小院,原本只打算和妻儿一起住的。

    可最近蒋父和继母一家也来到了京城,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小院子里,着实有些紧凑。

    如今皇上赏他一处三进宅子,一家人也能住得舒服些。

    蒋诗诗:“对了,你来京城这么久了,大嫂和侄儿侄女有没有来京城?”

    蒋重锦点点头,“嗯,她们上个月就到了。”

    蒋诗诗:“这次乔迁选好吉日后,就让太子身边的黄得昌告诉我,若是可以的话,到时候我想去看看嫂嫂她们。”

    不过,此事得需太子同意。

    如果太子不同意,就只能让人帮她将乔迁礼物送出宫了。

    “......”蒋重锦微微顿了顿,才说:“父亲和冯氏一家也来了京城。”

    小诗还不知道冯氏一家子也来了,若是知道了,只怕不会去的。

    “......”这让蒋诗诗想起七王爷曾在信中说过此事。

    只是没想到,康王党和蒋家动作这么快,蒋家一大家子居然已经到了京城。

    照这么说来,在七王爷泄密前,康王党就已经安排蒋家动身来京城了。

    蒋诗诗没所谓地说:“我是去看大嫂,还有侄儿侄女的,总不能因为她们,连自个的亲人都不见了。”

    同时,蒋诗诗心中颇为同情蒋重锦。

    她作为蒋家女儿,虽看不惯蒋父和冯氏一家,但她住在东宫,能够眼不见为净。

    可蒋重锦就不一样了,身为儿子,他是不能不管蒋父的。

    因为东梁国注重孝道,若是有官员不孝,会严重影响仕途。

    兄妹俩聊了一会,蒋重锦就要离开皇宫了。

    一旁,薛良娣和薛有才也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下了大雨,太子就没去避暑山庄,直接乘辇前往东宫。

    蒋诗诗和薛良娣没有辇,只有一起走回东宫,贴身宫女帮她们撑伞。

    裴玄凌乘在辇上,看着眼前的雨幕,淡淡问:“起初蒋重锦求雨时,说是宝剑和八卦镜出了状况,可是有人动了手脚?”

    黄得昌:“据蒋重锦所说,那宝剑和八卦镜本该是金属材质,可是却被换成了纯木的。”

    裴玄凌:“可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是一名宫女说她不小心弄错了。”黄得昌小声说:“但奴才查了一下,那宫女原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婢子。”

    裴玄凌:“......”丽妃是怀王生母,看来此事与穆王党脱不了干系。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包括周围几个地区陆续降雨。

    原本炎热的天气,也逐渐转凉。

    太子便带着东宫妃嫔回到了东宫。

    三日后,“玄经阴阳科”录取结果已出。

    制科考试选拔非常严格,九十余人,只录取了八人。

    这八人分别在礼部、司天监等衙门入职。

    蒋重锦也被录取了,而且还是正四品司天少监。

    在这批被录取的人当中,他的职位算是比较高的了。

    七月底,蒋重锦在礼部找到黄得昌,让他帮忙转告蒋诗诗一声,蒋家于八月初六搬家。

    裴玄凌得知此事后,打算夜里去趟诗月阁。

    不过,回到东宫后,他没直接去诗月阁。

    而是在前院沐浴、用膳、批阅完公文才去的。

    这天夜里,蒋诗诗吃过晚膳,做了会运动就去沐浴了。

    沐浴完,她坐在梳妆台前,春杏站在她身后,用毛巾给她擦干头发。

    蒋诗诗顺便收拾了一下梳妆台,把台子上的胭脂水粉收拾得整齐一点。

    由于台子上的东西堆得太满,一个不小心,一盒胭脂就掉在了地上。

    “哐!”

    顿时,陶瓷做的胭脂盒子就被摔成两半。

    里头的胭脂粉也摔裂了,地上掉了许多粉末。

    春杏:“奴婢叫人进来清扫吧?”

    “等一下...”蒋诗诗盯着胭脂盒底,居然隐约看到了图画。

    弯腰将地上的粉盒拾了起来,蒋诗诗仔细盯着盒底看了看,还真是图画,似乎还是人物画。

    可她设计的这套粉盒图稿,是没有这些的。

    这让她想起七王爷曾说过的,会对胭脂盒子稍作改动,难道就是这个?

    思及此,蒋诗诗从首饰盒里找到一根银簪,打算用银簪把里头的胭脂粉都撬出来,看看底下是什么图案。

    那胭脂盒子被摔成两块,她首先撬的是上面那一块,露出一颗绿色的树。

    树底下是一张女子的脸,然后还有男子的脸。

    另外一块乱七八糟的,有手臂也有腿。

    等到蒋诗诗把两块拼凑到一起,才发现画的是一对俊男美女,且他们身上没有一丝布料,关键两人还相拥在一起。

    “天呐,这胭脂盒怎的还有这些图画,这些...不都是女子出嫁时压箱底的画么?”春杏羞得背过身子,给蒋诗诗擦头发。

    紧接着,蒋诗诗把七王爷送来的那套胭脂盒子全都拆开,把里面的胭脂水粉全挖了出来。

    果然,每个盒底都有人物图画,且各不相同。

    这一刻,蒋诗诗被七王爷气得不轻。

    她说怎么一直没找到七王爷改动胭脂盒的痕迹,原来是盒底暗藏乾坤!

    若不是那胭脂盒不小心掉到地上,她根本就不会发现。

    这个七王爷,真是把古代资本赚钱的那套玩得明明白白。

    她都已经够小心谨慎了,结果还是防不胜防!

    不行,她得找个时间让七王爷撤了这些图案才是。

    “看什么东西,竟看得这般出神,连孤来了都不知道?”

    就在蒋诗诗琢磨着要撤掉这些图案时,太子不知何时进来了。

    蒋诗诗本就被胭脂盒子里的图画吓了一跳,如今太子突然出现,对她来说简直是双重惊吓。

    她都来不及行礼,慌忙把那些胭脂盒子胡乱收进了抽屉里。

    然后,她才勉强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冲着太子行礼,“殿下,您怎的来了?”

    起初太子来她这,都会唱报的。

    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都神出鬼没。

    非但不让黄得昌唱报,就连她院子里新来的几个奴才,太子每回来了,也不让他们唱报。

    “......”裴玄凌一把扶起女人,视线落在女人略显紧张的脸蛋上。

    在他的印象当中,蒋良娣素来沉得住气,鲜少这般紧张。

    一想到他进屋时,女人盯着梳妆台魂不守舍的样子,以及女人慌乱的把东西藏在抽屉时的情景,他就觉得不对劲。

    裴玄凌低头,视线落在抽屉上,“你适才往抽屉里藏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些打碎了的胭脂盒子,妾身一时有些心疼......”蒋诗诗心虚且苍白的解释,最后还急出撒娇音来。

    女人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些许娇气,这也是她平时所没有的。

    裴玄凌觉得女人今晚哪哪都有些反常,因此,他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抬手就将抽屉一把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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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太子误会诗诗,诗诗百口莫辩

    那些图画姿势各异,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见太子什么都看到了,蒋诗诗闭了闭眼,狠狠抿了抿唇。

    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这一世清白,算是要毁在七王爷手上了。

    裴玄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说什么都没想到,这个看似无欲无求,不爱争宠,天真无邪的女人,私底下居然看这种图画。

    斜斜瞥了眼黄得昌,裴玄凌冷冷下令,“都出去。”

    于是,黄得昌和春杏就出去了。

    蒋诗诗也跟着出去,却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裴玄凌:“怎么,想走?”

    蒋诗诗:“不是您说都出去吗?”

    “孤说的是让他们都出去,你留下。”等到奴才都出去了,裴玄凌指着抽屉里的胭脂盒子,“孤问你,这些是不是你的?”

    “不算是妾身的。”

    “这东西就在你的抽屉里,你还不承认?”裴玄凌松开女人,在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

    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裴玄凌不苟言笑的训话,“上回你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话本,孤让人焚毁了,这次你居然变本加厉,换成看这种不堪入目的画,行啊,你长出息了,蒋、诗、诗。”

    头一次被太子直呼其名,蒋诗诗知道太子这是气得不轻。

    她站在男人面前,低垂着头,看着自个的脚尖,“您且听我解释......”

    “解释?都证据确凿了,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裴玄凌看着女人,“你是不是因为孤不宠幸你,从而在深宫寂寞,所以就找这些图画看?”

    男人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算你寂寞空虚,大可以找别的事情充实自己,比如绣活和琴棋书画......”

    蒋诗诗:“妾身真......”

    裴玄凌根本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说吧,这些画你多久看一次?”

    蒋诗诗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天看一次?”还不等她回答,男人就目露惊讶,语重心长地说:“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看多了伤身,而你本就体弱,还看得这般勤,迟早有一日,你的身子会垮在这上头。”

    “不是...妾身只看了一次。”

    “编,继续编,刚好看一次,就被孤逮了个正着?若是孤没发现,你是不是还从未看过?”

    蒋诗诗抬头看向太子,素来温雅俊朗的男人,此刻神色紧绷,不苟言笑,一看就是气得不轻。

    “妾身真的是头一次。”蒋诗诗从抽屉里取出被摔成两半的胭脂盒,“准确地说,这胭脂盒子根本就不是妾身的,而是七王爷差人送来的样品。”

    “妾身今儿无意间摔坏了它,才发现里头有人物画的。”

    再次看到胭脂盒底的图画,裴玄凌耳根微红,微微侧过脸,不去看那些。

    蒋诗诗看出男人的异样,她也脸色微窘,不好意思地收回胭脂盒子,转而从抽屉里取了一张图纸,递给太子。

    “您看,这是妾身画的胭脂盒图纸,盒底是没有那些图案的。”她还拿了套自己设计的胭脂盒,递给太子,“这才是妾身自个的胭脂盒子。”

    这套盒子是根据图纸做出来的第一批样品,里面没有胭脂,就是一套空盒子。

    裴玄凌先是看了看图纸,接着又看了看女人递来的那套空盒子,盒底确实没有人物图案。

    如此看来,此事当真与蒋良娣无关。

    裴玄凌:“老七当时让人将胭脂给你时,可有告知你盒底有图案?”

    “他没告诉我这些,只说让我看看头一次做的样品,估计他也不敢说,怕妾身知道了,会让他撤了那些画。”

    裴玄凌:“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蒋诗诗:“当然是写封信,让七王爷撤了那些图画,我卖胭脂水粉,靠的是品质,而不是这些个下流手段。”

    “否则要是客人将胭脂买回去,若是被小孩不小心看到,那不是教坏小娃娃么,亦或者是被妾身这种纯洁的女子看到,不仅污了眼睛,还被家里人冤枉成看这些污七八糟的...简直太冤了......”

    “......”裴玄凌听出女人话里的嗔怪,似是埋怨他冤枉她看这种图画。

    蒋诗诗:“到时候,恐怕得麻烦殿下,帮我把信转交给七王爷。”

    裴玄凌:“要是老七不肯撤掉这些图画呢?”

    “那妾身就终止与他合作胭脂水粉,另外,妾身本还有新的生意要与他合作,他如果不肯撤掉图画,妾身也不继续同他合作新的生意了。”

    裴玄凌:“......”看来肉包子还挺有骨气的,不会因为银子就丧失了基本道德底线。

    终于同太子将此事解释清楚,蒋诗诗便随意问了问,“对了,殿下今儿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裴玄凌点点头,“你哥今儿来礼部了,说是下月初六乔迁,让转告你一声。”

    蒋诗诗沉默了几息,在心里琢磨着如何跟太子开口提出宫的事儿。

    想了想,她才说:“殿下,您看我哥乔迁,我大嫂也过来了,我们一家人许久没坐一起吃饭了,到时候,可不可以让妾身出宫一日?”

    “......”裴玄凌闲适的靠坐在椅背上,“看你表现。”

    蒋诗诗屁颠颠地走到男人身后,替男人捏肩。

    其实女人没什么劲儿,不过,裴玄凌还是由着她捏了一会肩,才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示意她别按了。

    “只要你听话,别再看那些个污七八糟的东西,孤就允你出宫一日。”裴玄凌还说:“正好那日休沐,孤和你一起去蒋家。”

    “殿下,本来妾身就是无辜的,您还说这话......”

    “上回从你屋里搜到的那些话本,总不是老七塞到你院子里的吧?”

    蒋诗诗:“......”

    次日清晨,是给唐侧妃请安。

    妃嫔们一见面,阮侧妃和薛良娣都同蒋诗诗道了喜。

    顾美人一月禁足期已过,也笑着道了喜,“蒋良娣,你兄长原本不如薛良娣兄长,如今科举才过去多久,你兄长反而比薛有才还厉害了。”

    “薛有才得等三年后的官职考核,才能正式入职翰林院,你兄长都不用考核,直接晋升为四品官员了。”

    蒋诗诗:“......”自从她晋升为良娣后,顾美人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了,但也犯不着捧着她,踩人家薛良娣。

    蒋诗诗:“我兄长和薛良娣兄长都一样,只是各有所长,他比较偏玄学这方面,恰好又碰上朝廷开放了这方面的制科。”

    唐侧妃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依我看,还是薛良娣兄长在翰林院好,起码是个正经差事。至于蒋良娣兄长么,不过是邪门歪道罢了。”

    听说太子昨晚又宿在诗月阁,再看看她,自打她在皇后跟前上眼药后,太子便再没宠幸过她了。

    想必是太子知道了,故意晾着她呢。

    她都多久没侍寝了,蒋良娣却常常侍寝,她能不嫉妒就怪了。

    薛良娣:“唐侧妃有所不知,那日我亲眼瞧见薛良娣兄长求雨,简直叹为观止,当时王公大臣都震惊了。就连皇上都说蒋重锦本事高,求雨造福百姓。”

    蒋诗诗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薛良娣。

    以往晨省,唐侧妃和顾美人挤兑她时,薛良娣一直保持中立态度,谁也不得罪。

    可是,自从上回薛良娣兄妹相见后,薛良娣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向着她说话,这让蒋诗诗觉得有些奇怪。

    唐侧妃不悦地睨了薛良娣一眼,这个薛良娣,何时跟蒋良娣这般好了?

    八月初,科举和制科考试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但太子既然管着礼部,就有忙不完的事情。

    比如,太后和皇帝的生辰就要到了,礼部得挑选良辰吉日操办。

    首先是太后的圣寿节,然后是皇帝的万寿节,那是一个都不能马虎,也不能出一丝差错。

    初二这一日,裴玄凌散衙回了东宫,在翻看往年太后生辰的规格。

    “殿下,唐侧妃又过来了。”黄得昌挽着拂尘进了书房。

    裴玄凌头都没抬,“让她进来。”

    片刻后,特意精心打扮过的唐侧妃进来了。

    她走到书案前,朝太子行礼,“殿下大安。”

    裴玄凌叫了起,视线仍落在册子上,“什么事?”

    唐侧妃:“上次母后来东宫,说是让妾身好好关照听蓉,妾身听说听蓉近日瘦了,便让人炖了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裴玄凌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黄得昌说:“听蓉姑娘如今已不是殿下的近侍宫女了,想必正在东宫忙着干活呢,奴才这就去叫她。”

    唐侧妃:“还是别去叫了吧......”

    黄得昌微微一怔,看向边上的太子。

    这个唐侧妃,每回打着关照听蓉姑娘的幌子,实在来前院邀宠的!

    “你不是专程来找她的吗?怎的又不用叫她了?”裴玄凌抬头问。

    “既然听蓉在忙,就不必叫她了。”唐侧妃讪讪一笑,“不知殿下用了晚膳没,不如妾身给您盛点鸡汤吧?”

    她早就打听过了,太子还没用晚膳。

    “你身为侧妃都亲自给她送汤了,她就是再忙也得过来一趟。”视线落在唐侧妃手中的食盒上,裴玄凌说:“你这汤还是给她留着吧。”

    然后,他转头对黄得昌说:“去把听蓉叫来。”

    黄得昌应了后,就出去了。

    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纵然唐侧妃心中不乐意,只得在屋里找了把椅子坐着等。

    期间,她偷偷打量了太子好几眼。

    太子本就温雅俊朗,专注看书时,别有一番男人味。

    看着看着,唐侧妃就想起以往侍寝时的情景,不由得春心荡漾。

    过了一会,黄得昌带着听蓉进来了,听蓉满头大汗地跟在黄得昌身后。

    进屋后,听蓉福身行礼,“奴婢见过殿下,唐侧妃。”

    裴玄凌放下手中的事,亲自扶起了听蓉,并递给听蓉一块手帕,“快些擦擦汗。”

第165章 到底还是嫩了点,不知深宫险恶

    见状,唐侧妃微微一顿,“你上哪了,怎的出这样多的汗?”

    说话时,她面露心疼之色。

    也不知是心疼听蓉,还是心疼她自个。

    听蓉用太子的手帕擦着额角的汗,“奴婢刚才在树上抓知了。”

    唐侧妃:“......”如今天气虽然转凉,白天日头晒,外头还是很热的。

    就这样,太子还让听蓉去抓知了,想必对听蓉没那意思。

    “是谁让听蓉上树抓知了的?”裴玄凌厉声质问。

    黄得昌立马跪在地上,故作战战兢兢地回:“是奴才安排听蓉姑娘去抓知了的。”

    “听蓉好歹是母后赏赐的宫女,虽不再近侍孤了,也与一般宫女不同,你怎能让她上树抓知了?”

    黄得昌:“奴才该死,还请殿下责罚......”

    裴玄凌:“罚你一月俸禄,下不为例!”

    黄得昌连连点头,“是。”

    紧接着,裴玄凌就让听蓉在屋里喝鸡汤,还让黄得昌给拿了冰镇西瓜进来。

    唐侧妃坐在一旁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想她进来书房这么久,殿下都不多看她一眼。

    听蓉一进来,殿下就嘘寒问暖,还因为听蓉罚了黄得昌,又让奴才拿了水果给听蓉解渴。

    而她这个侧妃,就像是多余的那个人。

    唐侧妃实在呆不下去了,便起身道:“殿下,鸡汤妾身带到了,这便回去了。”

    “多谢唐侧妃的鸡汤,奴婢送送您吧。”听蓉还有话要问唐侧妃,顾不上喝鸡汤,就出去送唐侧妃了。

    将唐侧妃送到前院门口,听蓉小声问:“唐侧妃,奴婢上次求您帮忙转达给皇后娘娘的话,您帮忙传达了么?”

    自打她上次爬床后,每天就有干不完的脏活累活。

    期间,她都病了好几回了。

    这东宫她是呆不下去了,否则,她的身子迟早会垮掉。

    上回皇后说了,若是她实在呆不下去,就让唐侧妃帮忙转达,所以她才麻烦唐侧妃的。

    唐侧妃:“当然说了。”

    她严重怀疑听蓉假借“在东宫呆不下去了”,骗她把皇后找来,实则是为了固宠。

    听蓉已经这么得宠了,若是还把皇后叫来撑腰,岂不是更加得宠?她才不会帮听蓉传话!

    听蓉:“那皇后娘娘怎的还没来东宫?”

    唐侧妃:“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后宫诸事繁忙,加之太后寿诞就要到了,皇后娘娘忙着给太后准备寿礼,想必暂时抽不出时间吧。”

    言下之意就是皇后忙着呢,哪有时间管你这个宫女。

    听蓉苦着脸,“可奴婢近日又瘦了好些,真是没法在东宫继续呆下去了......”

    看着听蓉日渐消瘦的脸颊,唐侧妃觉得听蓉是为了争宠,故意瘦成这样。

    这不,果然得到了太子的宠爱。

    她都怀疑听蓉是不是故意在她面前诉苦,实则拐着弯的炫耀。

    “行了,我得回去了。”唐侧妃不再搭理听蓉,乘辇离开了前院。

    要她说,太子对听蓉那么好,听蓉还能天天和太子在一起,就知足吧。

    居然还想着让皇后过来帮忙,简直是贪心不足。

    看着唐侧妃无情离开的背影,听蓉心中甭提有多失落了。

    再次回到书房门口,听蓉内心有些发憷。

    因为,每回唐侧妃来前院时,太子就故意对她很好。

    一旦唐侧妃离开,太子就不管她死活,甚至会变本加厉地苛待她。

    果然,听蓉一进屋,就听黄得昌说:“把这鸡汤拿出去喝了,喝完就去池子里抓青蛙。”

    听蓉:“黄公公,太子殿下不是说了,往后我不用再做这些了么?”

    抓青蛙比抓知了还难,且不说青蛙长得吓人,池子里不仅有蚂蝗,还会有泥蛇。

    有次大半夜摸到一条泥蛇,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

    黄得昌:“殿下说的是不让你抓知了,又没说不用你抓青蛙了。”

    听蓉偷偷看了眼书案前的太子,这位正专注于看书。

    对于黄得昌苛待她一事,似乎全然听不见。

    “我知道了。”听蓉提着鸡汤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太子清朗的声音,“罢了,别让她去抓青蛙了,叫她夜里给孤守夜吧。”

    黄得昌冲着听蓉的背影说:“听见没,殿下体恤你,今儿夜里,你便给殿下守夜吧。”

    听蓉回过神,朝太子行礼,感激地回:“奴婢多谢殿下体恤。”

    然后,她提着鸡汤,满心欢喜的出去了。

    自从她上次爬床后,殿下便没再让她近侍过。

    如今突然让她近侍,是不是发现她的好了?

    那她的机会是不是又来了?

    这样一想,不回到皇后身边似乎也挺好的?

    看着听蓉欢喜离开的背影,黄得昌在心中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嫩了点,不知道深宫险恶啊......

    看来殿下这是要彻底送走听蓉了。

    这天夜里,裴玄凌批阅公文至深夜。

    黄得昌早在外头打地铺歇下了。

    听蓉接替黄得昌,在屋里替太子研磨。

第166章 太子他没有心

    可她天没亮就起来采露水了,白天又干了一天的累活儿,还不带歇的,早就有些犯困了。

    这都亥时了,太子还没有要睡的意思,她这实在是困得不行,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还偷偷掐了自个好几把提神。

    然而,到了亥时三刻,她实在顶不住,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脑袋一坠一坠的。

    “放肆!”

    就在听蓉眯眼打瞌睡时,忽闻一声厉喝,吓得她猛然睁开眼睛,整个人顿时清醒。

    只见太子正怒视着她,“你不好好研磨,却在这打瞌睡,简直不成体统!”

    “殿下...奴婢罪该万死...可奴才实在是太困了...这...这才打盹的......”听蓉跪在地上,替自个开解。

    “来人!”裴玄凌微微击掌,黄得昌就带着太监进来了,“殿下有何吩咐?”

    裴玄凌冷漠下令:“听蓉侍奉不周,把她带出去,罚其在外头跪上两个时辰。”

    “不要啊...奴婢实在太困了,求求殿下怜惜怜惜奴婢吧......”她都困死了,还要跪上两个时辰,如何承受得住?

    不管听蓉如何求饶,还是被带下去了。

    太子则歇下了。

    次日清晨,裴玄凌照常早起,却得知听蓉昨晚晕倒了。

    不过,他赶着去上朝,顾不了那么多。

    等到他下朝回到东宫,前院的一等宫女上前汇报:“殿下,皇后娘娘来了,说是等您下朝,让您去听蓉姑娘的房间一趟。”

    换下朝服,裴玄凌就去了宫女们的下房。

    一进屋,就见皇后屈尊坐在通铺上,听蓉面色虚弱地躺在床上。

    见太子来了,听蓉还想起身行礼,被皇后给摁住了。

    走到皇后跟前,裴玄凌朝皇后行了礼,“母后金安。”

    这一次,皇后没扶起太子,只是淡淡叫了声起,“太子,本宫精心为你挑选的宫女,就是给你这般糟蹋的?”

    “您赏赐宫女给儿臣,儿臣待她同别的宫女一样,何来糟践一说?”裴玄凌在屋里找了张椅子坐下。

    皇后面有不悦,“你看看她都累成什么样了?肌肤蜡黄,身材消瘦,昨晚还晕倒了,你扪心自问,东宫的宫女都这么当差的?”

    “本宫一开始就说了,听蓉是来东宫给你当通房丫鬟的,可你呢,不但让她干脏活累活,听说还大晚上罚跪,就这待遇,不说把她当作通房宫女,简直连普通宫女都不如!”

    “主子尚未歇下,她就在一旁打瞌睡。”裴玄凌淡淡道:“若不是瞧在母后的面子上,罚跪都是轻的。”

    皇后:“听闻她天不亮就起床采露水了,夜里能不犯困么?”

    “孤也天不亮就去上朝了,夜里还能坚持批阅公文。”

    “......”皇后微微一哽,“她就是个好生养的通房宫女,是用来给你开枝散叶的,你却让她没日没夜的干活,当然不成。”

    裴玄凌:“身为宫女,她连分内的事情都做不好,不仅易困,跪一下就昏倒,身子虚弱成这样,哪一点像是个好生养的?”

    听见太子的话,躺在床上的听蓉泪流满面。

    太子他没有心。

    亏她昨晚还以为太子有所转变,开始善待他了,原来是没安好心!

    皇后又一哽:“......”

    “母后若是心疼她,将她带回凤鸾宫便是。”裴玄凌转头,淡淡看向皇后。

    皇后:“......”她算是明白了,打从她把听蓉赏给太子起,太子压根就没想过要宠幸听蓉。

    她说听蓉好生养,太子便把听蓉折磨成一个身体虚弱的女子。

    想到这些,皇后气得不行,却仍保持着良好的仪态。

    皇后深呼吸一口气,“罢了,既然你不喜欢听蓉,本宫也不勉强,一会本宫就把她带回去,反正本宫用她用得称手!”

    “既如此,那便再好不过。”裴玄凌起身,“孤还要去礼部,就不多陪母后了,等改日有空,孤再去凤鸾宫给您请安。”

    话毕,裴玄凌就离开了下房。

    当天,皇后果然把听蓉带回了凤鸾宫。

    一时间,东宫前院清净了不少。

    就连唐侧妃也没借口总是往前院跑了。

    八月初六,是蒋家乔迁的日子。

    蒋诗诗和太子早早出宫,在京中采买了贺礼,乘着马车去了蒋家。

    因着提前下了拜帖,待马车到了那儿,蒋家上下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

    太子先下的马车,蒋诗诗紧随其后,扶着春杏的手下了马车。

    “太子殿下万福!”见到太子,蒋家上下全都行了跪礼。

    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蒋家人,裴玄凌淡淡道:“都起吧。”

    蒋诗诗看了眼冯姨娘,这位本就比蒋父小上八岁,加上这些年保养得当,颇有妇人韵味。

    视线越过冯氏,落在冯氏身后的继妹蒋怀柔身上。

    蒋怀柔遗传了冯氏的美貌,加之身材纤细轻盈,出落得水灵标致。

    只见蒋怀柔起身后,含羞带怯地望了太子一眼,这一幕,恰好落在蒋诗诗眼中。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简直让寒舍蓬荜生辉。”这般热情寒暄的,便是原主那便宜爹爹蒋高达。

    按照规矩,蒋诗诗分别同蒋家长辈,哥嫂打了招呼。

    冯氏也带着继弟蒋怀哲,继妹蒋怀柔各喊了蒋诗诗一声“大姐姐”。

    蒋怀柔不仅喊了蒋诗诗一声,还颇为惊讶地说:“大姐姐,许久不见,你比之前丰盈了许多...我刚刚差点都没认出你来。”

    蒋诗诗望着蒋怀柔,对方脸上一脸天真无邪。

    一时间,气氛尴尬了一瞬。

    然后,蒋家的男人就带着太子去了前厅喝茶。

    蒋诗诗和大嫂陶氏走在一起,同陶氏寒暄叙旧,“嫂嫂,初初和南南呢?”

    “他俩太捣蛋了,在后院呆着呢。”说起孩子,陶氏脸上透着温柔笑意。

    “许久没见到他们了,你带我去看看他们。”蒋诗诗和陶氏并肩进了院子。

    两人刚走近后院,就听见孩子玩闹的声音。

    进了后院,就见一个女娃和一个男娃在院子你追我赶。

    陶氏和蒋诗诗在院子里的石桌坐下,“初初,南南,快来看看谁来了!”

    很快,两孩子就被仆人带到蒋诗诗面前。

    南南抬头看着蒋诗诗,摇头说:“娘,这个人瞧着好熟悉,可我不认识她......”

    初初是个女娃,扎着两个揪揪,身为姐姐,她认出了蒋诗诗,“娘,南南好笨,连姑姑都不认识了。”

    说完,她就扑到蒋诗诗怀里,亲昵地拿脸蹭蒋诗诗衣服。

    蒋诗诗左手抱着初初,右手玩弄初初可爱的小揪揪。

    南南好奇地看着蒋诗诗,大姑不是很瘦的吗?

    小孩子安静不了一会,很快就又在院子里玩疯了。

    蒋诗诗则让春杏把带来的礼物交到陶氏手上。

    那些礼物有胭脂水粉、首饰、小孩子佩戴的长命锁,银镯子等。

    陶氏一开始不肯要,蒋诗诗不高兴了,陶氏才肯收下的。

    就在姑嫂两个叙旧时,冯氏带着蒋怀柔不请自来了。

    两人一进院子,两双眼睛就盯着石桌上的首饰和胭脂水粉,甭提多眼馋了。

    “这不是京中最火的那套胭脂吗,大嫂怎的有一套?”蒋怀柔明知故问。

    陶氏:“诗诗送我的。”

    蒋怀柔:“真羡慕大嫂,能有一套这样好的胭脂,听说这款胭脂效果很好,我上回想买,可是娘舍不得。”

    她都这么说了,这要是识趣点的,兴许大嫂会分一些给她,要不就是大姐姐也会送她一套。

    然而,陶氏和蒋诗诗根本就没搭这话茬。

    冯氏见气氛尴尬,在一旁坐下,故意训斥蒋怀柔,“你年纪轻轻气色好,就是不抹胭脂都好看,要这么好的胭脂做什么,简直浪费银子!”

    这话听起来像是训斥自家女儿,实则暗讽蒋诗诗和陶氏年长,肌肤气色差,得靠胭脂水粉才能抹出好气色。

    蒋怀柔撇了撇嘴,站在冯氏身后不吭声了。

    训完蒋怀柔,冯氏笑着对蒋诗诗说:“小诗啊,当初你参加秀女大选,我便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现如今,你既成了东宫妃嫔,还升为了良娣,可真给咱们家长脸。”

    当初要不是怀柔不到年纪,否则要是怀柔参加秀女大选,还有她蒋诗诗什么事儿?

    冯氏:“不过,你虽是良娣了,可这身材未免太丰盈了些,咱东梁国以瘦为美,若想长久得宠,你得像你妹妹这般,维持纤细苗条的身材,否则容易失宠的。”

    “后宫讲究雨露均沾,本就没有谁能盛宠不衰。”蒋诗诗压根就没想过以色侍人。

    再说了,她已经找到不用侍寝也能在东宫好好生存的秘诀了,那就是通过剧透帮太子避祸。

    一旁的陶氏也说:“冯姨娘,小诗是去年生病后才这样的,我看她现在这样就挺好,身材匀称,也不算太胖,关键只要太子不嫌弃就行。”

    “什么?小诗你什么时候生病了?”冯氏先是一惊,接着心疼地问:“生的什么病?病得严重吗?”

    看着冯氏略显浮夸的演技,蒋诗诗了然于心,并把原主去年生病的事简单说给了冯氏听。

    冯氏听了后,面上甭提有多心疼了,难为她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边抹泪,一边说:“你这种情况,是顾不上身材了,还是得以身体为重。”

    接着她话锋一转,“既然你身子不大好,不能好好服侍太子,正好怀柔到了待嫁的年纪,你看能不能让她跟你一起进东宫,如此一来,你们两姐妹在宫中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蒋诗诗没说话,只是冷笑着看向冯氏。

    见蒋诗诗嘴角透着冷笑,冯氏试着说:“你放心好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绝不能让她越了你去,只让她在东宫当个美人就行......”

第167章 膨胀的保护欲,茶言茶语

    反正以怀柔的美貌和身段,后面肯定会慢慢晋升的,到时候指定比蒋诗诗位份还高。

    来京城这段时间,她都打听好了,东宫不仅空有一个侧妃的位置,就连太子妃那个位置都是空着的呢!

    “冯姨娘,东宫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蒋诗诗淡淡道:“你若是想让柔姐儿进宫,可以等下次秀女大选。”

    冯氏:“秀女大选得明年初才开始,再说了,秀女大选是为皇室所有适龄男子挑选妻妾,到时候,就怕你妹妹被别的皇室成员选中了。”

    蒋诗诗:“可我就是个小小良娣,在东宫说不上话的,便是两位侧妃也不能从宫外突然弄个亲戚进宫的。”

    冯氏看着蒋诗诗笑,“你虽位份不高,可你比两位侧妃都得宠呀,兴许只要你开口,太子殿下他就答应了呢?”

    以怀柔的姿色和身段,说不定太子已经看上怀柔,就等蒋诗诗开口呢。

    男人嘛,还不就那么回事,否则怎么有那么多姐妹共侍一夫的?

    “太子身为储君,怎会听我一个女人的话?”蒋诗诗谨慎地说:“这种话,姨娘莫要再说了,否则旁人还以为太子是个色令智昏的储君。”

    一旁的陶氏也说:“冯姨娘,小诗不过是个良娣,在东宫都管不了事的,你让她往东宫后院塞人,这不是难为她么。”

    冯氏讪讪一笑,“是我考虑不周了......”

    心中却在想,这个蒋诗诗,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怀柔入东宫?怕怀柔比她得宠?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陶氏远远听见孩子哭闹,起身道:“冯姨娘,想必是南哥儿淘气哭闹,我去瞧瞧。”

    “嫂嫂,我跟你一起去。”蒋诗诗跟着陶氏离开,把冯氏母女俩晾下了。

    待走远后,陶氏嘱咐蒋诗诗:“小诗,虽说咱东梁国多的是姐妹共侍一夫,但两姐妹长期争宠,便是再好的感情也争散了。”

    “更别说你和怀柔之间本就没什么姐妹情,关键她不是个好性子的,你可千万不能让她进东宫。”

    蒋诗诗:“不会的,嫂嫂放心好了。”

    冯氏没说动蒋诗诗,就带着蒋怀柔回到自个的院子,坐在凉亭背后嚼舌根。

    远远瞧见蒋高达进来了,母女俩互相使了个眼色,不再说人坏话,而是故作伤心。

    蒋高达一进院子,就见冯氏神色不对。

    便在凉亭坐下,颇为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冯氏立马强颜欢笑,给蒋高达斟茶,“太子好不容易来咱家一趟,老爷快去招待太子吧。”

    “那边有重锦在。”蒋高达看出冯氏强颜欢笑,转而问蒋怀柔,“怀柔,你娘素来是个体贴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总是一个人默默忍受,不愿意对外说,你来告诉爹,你娘她怎么了?”

    冯氏:“柔姐儿,别让你爹担心。”

    蒋怀柔:“爹,我娘她不让说......”

    蒋高达:“爹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叫你说就说!”

    “......”蒋怀柔磨蹭了一会,才说:“是大姐姐...她和大嫂一起欺负我娘......”

    “她俩欺负你娘?”蒋高达看了眼冯氏,接着又看了眼蒋怀柔,“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你别听这丫头瞎说,其实也算不上欺负。”冯氏从中解释,“这不听说诗姐儿体弱,一直没有子嗣,伺候不好太子。”

    “我便想着...正好柔姐儿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如让柔姐儿进宫和诗姐儿作伴,两姐妹互相有个照应,谁知诗姐儿好像不太情愿,估计是怕柔姐儿越过了她去。”

    “说起来,这也怪我,只想着都是一家人,让柔姐儿进宫照应诗姐儿,却没想过诗姐儿愿不愿意......”

    “这哪能怪你,你也是为了诗姐儿好,是她不领情。”蒋高达宽慰了冯氏一番,“陶氏那儿,又是怎么回事?”

    “陶氏素来和诗姐儿姑嫂情深,帮着诗姐儿说话,这也没什么。”冯氏疑心道:“倒是自打重锦升官后,我总觉得陶氏没以往孝顺了。”

    在杭州时,一直是她当家,那陶氏在她跟前低眉顺眼的。

    自打来到京城,这宅子就变成陶氏当家,如今那陶氏都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了!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察觉到,别说陶氏了,就连重锦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对此,蒋高达也颇有怨言。

    “是不是咱们现在住着重锦的宅子,所以他们两口子就变了?”说着说着,冯氏就红了眼眶。

    “还有...重锦他们总是喊我姨娘,是,我以前是妾,可我如今是老爷的续弦正妻,他们还当着外人的面喊我姨娘......”

    蒋高达叹了口气,怜惜道:“孩子们对生母有很深的情感,我已经说过他们很多遍了,可他们一个比一个倔,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冯氏低头,用手帕抹泪,“我苦一点倒也没事,就怕柔姐儿,哲哥儿跟着我受苦,她们本是嫡子嫡女,到头来,人家还以为他们是庶女......”

    “今儿诗姐儿见了我,喊我姨娘也就罢了,她居然还越过我,只给陶氏送礼,我也不稀得她那些东西,可她这样,不就是不把我这个姨娘当回事么?”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家人,我看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冯氏就开始低声啜泣。

    蒋怀柔坐在一旁,也跟着抹泪。

    看着妻女受委屈,蒋高达甭提多心疼了,“既然你在这住得不舒坦,要不...咱还是在京中买个小宅子,带着怀柔怀哲搬出去住!”

    “这...恐怕不好吧......”冯氏也顾不上哭了,忙急着说:“到时候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是我这个后母苛待了孩子,孩子们才不和我一起住的。”

    “再说了,京中置办一套宅子老贵了,加上家具摆件那些,也要不少银子,您为官清廉,咱家本就不富裕,怀柔又到了待嫁的年纪,要置办嫁妆,过几年怀哲也要娶妻生子了,也要一笔不少的花销......”

    老爷如今虽是京官,可官阶没变,仍是六品官员,月俸没多少的。

    还是个散官,没有实权的那种,那就捞不到油水。

    关键幕后帮她们的贵人需要打听蒋重锦这边的消息。

    要是她们和蒋重锦分开住了,如何能透漏消息?

    又如何能借着贵人在京中步步高升,站稳脚跟?

    蒋怀柔忙跟着附和:“是啊爹,反正哥哥这宅子是三进院子,敞亮得很,便是咱们不住,那些屋子空着也是浪费。”

    蒋高达:“可要是还住在一起,就怕委屈了你们......”

    “后母难当,这些年我都忍过来了,便再忍忍吧。”冯氏挤出一丝笑容,“只要老爷心疼我和孩子们,我就心满意足了。”

    瞧着冯氏温柔体贴的模样,蒋高达保护欲膨胀起来,“你放心好了,我好歹是她们的老子,在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和我说,我去说她们!”

    “她们不尊重我这个后母,我都能忍让,如今当务之急,是柔姐儿入东宫这事儿。”冯氏把话又绕回来了,“诗姐儿身子不行,身材又那样胖,我怕她会失宠。”

    “咱们柔姐儿就不一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与其把太子让给东宫别的妃嫔,不如把这机会让给柔姐儿。”

    “肥水不流外人田,届时柔姐儿获得太子宠爱,不也是给老爷挣脸面么,我这都是为了蒋家好,否则以柔姐儿的姿色和身材,想嫁什么好的人家没有?”

    “娘,您说什么呢。”蒋怀柔被说得不好意思,一脸害羞的离开了。

    只是心中却在想,蒋诗诗那种胖女人都能得宠,只要让她进东宫,她会比她更得宠!

    小女儿素来貌美窈窕,这点蒋高达是知道的,“行,我知道了,等吃过午饭,我单独和诗姐儿聊聊。”

    蒋怀柔离开凉亭后,就去了会客的前厅。

    到了那儿,蒋重锦不在,只蒋怀哲和太子坐在那儿喝茶。

    进了前厅,蒋怀柔朝太子见了礼,还给太子斟了茶,并在茶几旁入座。

    蒋怀哲是个有眼色的,他最近听说了,娘想让姐姐进东宫。

    于是,他便寻了个借口离开前厅。

    一时间,前厅便只有蒋怀柔和太子。

    以及蒋家的仆人,还有太子身边的奴才。

    蒋怀柔试着和太子聊天,但她发现太子不怎么说话,甭管她说什么,太子只随意“嗯”一声,就不说话了。

    只有她提起蒋诗诗时,太子才会多说几句话。

    于是,她便笑着说:“大姐姐小时候很窈窕的,没想到,女大十八变,如今居然丰盈成这个样子,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她身体上的问题,另外,大姐姐可能有些嘴馋,管不住自个的嘴。”

    “她确实贪吃,不过,只要她吃得开心,对身体没影响,孤在这方面从不管束她。”

    “殿下对姐姐真好,我看姐姐都要被您宠坏了,要是我,即便殿下再如何宠爱,也会保持纤细的身材,否则要是太胖了,出去外头会给殿下丢脸的。”

    “谁敢笑话孤的女人?”

    “......”听着太子霸道的话,看着太子温雅俊朗的容颜,蒋怀柔心口突然狂跳了一下。

    若是她也能够做太子的女人,是不是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就好比那蒋诗诗,以前母亲都敢训她。

    如今见了她,母亲不但笑脸相迎,还要低声下气。

    “说的也是,姐姐是殿下的女人,没人敢当面笑话姐姐的。”蒋怀柔讪讪一笑,换了个话题,“姐姐小时候就很受男子喜欢,难怪现在也能获得殿下宠爱。”

    “小时候?”裴玄凌眼底闪过一抹黑色流影,“那是多大的年纪?”

    “姐姐打小就受男子喜欢,到了十几岁时,更是能和男子们玩成一片,不像我,一点都不知如何跟男子相处。”

第168章 我去找太子要礼物

    话毕,蒋怀柔偷偷看了太子一眼,就见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起来。

    正好院子里有人进来了,蒋怀柔转头一看,面露紧张,“呀,大姐姐来了。”

    蒋诗诗走到前厅,发现厅内只蒋怀柔和太子,以及仆人,不由得挑眉,“大哥和四弟不在?”

    “他们有事去了。”蒋怀柔起身,一副很怕蒋诗诗的样子,“大姐姐和殿下聊吧,我去厨房看看。”

    说完,蒋怀柔就离开了前厅。

    蒋诗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蒋怀柔的背影,就在前厅找了把椅子坐下。

    然而她才坐下,就听太子幽幽地问:“你打小就受男子喜欢?还同他们玩成一片?”

    蒋诗诗微微一怔,大概猜到蒋怀柔和太子说了些什么。

    因为她曾看过原主的日记,根据日记记载,蒋怀柔是个茶言茶语的绿茶。

    “还成吧。”蒋诗诗漫不经心地回:“我大哥和二哥确实打小就喜欢带我玩......”

    裴玄凌:“......”

    半个时辰后,蒋家就开饭了。

    蒋重锦初到京城,乔迁也就没请人,只一家子坐一起吃个团圆饭。

    膳厅分两桌,男人们坐一桌喝酒,女人们坐一桌吃饭。

    期间,蒋家三个男人轮流给太子敬酒。

    太子还比较给面子,小酌了两杯。

    吃过午膳,蒋高达微醺,把蒋诗诗单独叫到膳厅旁的房间问话。

    “诗姐儿,为何只给你大嫂送礼,却不给你冯姨娘送礼?”蒋高达喝得满脸通红,上来就是质问和命令,“不管怎样,你得给冯氏也补一份礼。”

    蒋诗诗在心底冷哼一声。

    这蒋高达果然和原主日记里所写的一样,只顾着冯氏那个小家,全然不顾原配妻子所生的儿女。

    蒋诗诗:“那礼物是太子殿下备的,我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其实,是她特意为嫂嫂一家备的礼物。

    现在故意这么说,吓唬蒋高达罢了。

    如此一来,他们总不可能厚着脸皮找太子讨要礼物吧?

    蒋高达挑眉,“什么?是太子帮你备的?”

    “否则以女儿的俸禄,如何送得起嫂嫂贵重首饰?”

    “......”蒋高达知道的,宫中妃嫔月俸少得可怜。

    可他听冯氏说了,诗姐儿送给陶氏的礼物价值不菲。

    难道真如诗姐儿所说,那些礼物是太子帮她备的?

    “是不是冯姨娘因此不满?若真是这样,我这就去找太子,让她给冯姨娘也补一份.....”蒋诗诗说着就着急往外面走。

    “回来!”蒋高达叫住蒋诗诗,“冯氏也就那么一说,你居然还去找太子要礼物,不嫌丢人吗?”

    蒋诗诗:“......”冯氏既然背后说了此事,不就是眼皮子浅,想要蒋高达帮着讨要礼物,难道这就不嫌丢人了?

    蒋高达:“这点礼物就算了,只是你为何不愿让柔姐儿进宫帮衬你?”

    蒋诗诗:“爹,你来京城有段日子了,想必也知道东宫一直没有皇嗣吧?”

    闻言,蒋高达眸光微转,这让他想起民间在传太子有龙阳之好,有隐疾,“你的意思是,太子他......”

第169章 诗诗:殿下,我们是朋友嘛,太后寿宴

    蒋诗诗:“嘘......”

    “那太子为何这般宠你,还将你升为了良娣?”蒋高达还是不太相信,他略显尴尬地咳了咳,“我问你,太子可曾宠幸过你?”

    “没有,他根本就没碰我。”蒋诗诗顺着蒋高达的话说下去,“所以啊,东宫这种情况,我还能让妹妹进东宫么?那不是害了她,将她往火坑里推么?”

    蒋高达:“既如此,你大可以和冯氏说。”

    “我同冯姨娘说了啊,难道冯姨娘没和你说吗?”蒋诗诗叹了口气,“我没帮妹妹,冯姨娘肯定是生我气了,所以才瞒着爹不说。”

    “再说了,我位份低,身子又不好,在东宫人微言轻,又如何能做主让妹妹进宫,唉,说到底,都怪我没用......”

    见大女儿唉声叹气,蒋高达也不好再责怪了,而是问:“我听冯氏说,你去年大病了一场,这是怎么回事?”

    蒋诗诗就把原主去年生病的事说给蒋高达听,蒋高达听说大女儿去年差点没了性命,到底还是有点心疼的,嘱咐她在宫中要保重身体。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后,蒋诗诗就跟着太子离开了蒋家。

    冯姨娘赶紧让人把蒋高达扶到房间歇息。

    她一面给蒋高达喂醒酒汤,一面温柔地问:“老爷,你和诗姐儿说得怎么样,她愿意让柔姐儿进东宫了吗?”

    “我跟你说,往后再不要提这事了!”蒋高达态度坚决。

    冯氏微微一怔,“老爷,咱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你怎的突然改变主意了?”

    蒋高达:“诗姐儿也是个可怜的,去年大病一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在东宫也不容易,我们帮不上她什么忙,但也别牵累她。”

    “另外,你明知道她不让柔姐儿进宫,是因为太子那些谣言,为何不早告诉我?”

    “老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爷,你是不是喝醉了?”冯氏听得稀里糊涂。

    “反正你只要记住一点,再不许让柔姐儿进东宫了!”蒋高达晕晕沉沉地躺下,没一会就打呼噜了。

    冯氏不高兴地瞥了眼床上的男人,一脸不耐烦的出去了。

    肯定是蒋诗诗同老爷说了什么,老爷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个蒋诗诗,进宫后比未出阁时能耐了不少啊。

    以往老爷都是向着她的,如今还是头一回向着蒋诗诗呢!

    冯氏刚出房门,蒋怀柔就来了。

    蒋怀柔上前挽着冯氏手肘,期待地问:“娘,大姐姐同意带我进东宫了吗?”

    冯氏带着女儿在宅子里闲逛,“唉,甭提了,她非但没同意带你进宫,还把你爹给说服了,你爹还嚷嚷着让咱们死了这条心,再别提让你进东宫的事了。”

    “啊?为什么呀?”蒋怀柔不乐意地撅嘴。

    “谁知道那蒋诗诗同你爹说了些什么。”冯氏想了想,说:“对了,你爹说蒋诗诗不让你进东宫,是因为太子的谣言......”

    说到这,母女俩对视一眼,大概懂了。

    关于太子的传闻,蒋怀柔也有所耳闻。

    她凑到冯氏耳旁耳语:“京中传闻太子有龙阳之好,要不就是有隐疾,所以东宫才一直没皇嗣,这些...难道是真的?”

    “我估计是这样,否则那些比他小的成年皇子都当了爹,独独太子无子无女,照这样说...那你还真不能进东宫,否则岂不是要守活寡?”冯氏改变了主意。

    蒋怀柔一想到太子温雅俊朗的容貌,以及通身的贵气,还是有些不死心,“就算守活寡又如何,我也不嫌弃他。”

    冯氏低声耳语:“你傻啊,你还年轻,不知守活寡意味着什么,再说了,太子若是没有皇嗣,将来皇位肯定是要易主的!”

    蒋怀柔:“什么,这储君之位还能易主?”

    冯氏:“古往今来,你见过几个太子登基的?”

    听说太子生不了皇嗣,就当不了皇帝,蒋怀柔也有些犹豫了。

    一旁的冯氏还在劝,“好闺女,就你这身姿容貌,还愁在京中找不到好归处?咱既然来到京城,就得借此机会,好好给你挑一门好姻缘。”

    “皇家多的是成年皇子,又不是只太子一个,还有好些个皇子连妻妾都没有呢。”

    蒋怀柔:“女儿听说...七王爷和十一爷就没有妻妾。”

    “十一爷是个病秧子,我瞧着不成。”冯氏不太满意,“倒是七王爷还不错,就是听说他光顾着挣钱,不怎么管朝政之事,反正这事不急,咱们且慢慢地挑......”

    “娘,反正我不能嫁给那种寻常的官宦人家,女儿要嫁就得嫁王公大臣!”只有这样,她才能比得过蒋诗诗!

    与此同时,蒋诗诗和太子已经乘坐马车,前往皇宫。

    马车里,蒋诗诗客气地说:“殿下,谢谢你。”

    裴玄凌斜斜睨了眼女人,“谢我什么?”

    “谢谢您让我回家看望家人,更谢谢您陪我一起回蒋家。”

    “你若真想谢孤的话,过几日陪孤参加太后生辰。”

    “没问题!”蒋诗诗回答得很干脆。

    裴玄凌:“你都不带考虑的?”

    “殿下让妾身相陪,妾身不敢不陪。”蒋诗诗今儿心情还不错,“再说了,咱们是朋友嘛,朋友就要礼尚往来。”

    朋友?

    “......”裴玄凌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马车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再次路过那家鞋铺。

    如今已是夏日,那家鞋铺仍生意兴隆,门口的客人排着长队。

    那鞋铺门口摆着的鞋子,与他脚底穿的方头履一样。

    而他脚底的鞋子,是造办处根据蒋美人画的图纸制作而成。

    上回他让黄得昌查了造办处,造办处那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时他也就没多想,如今有了蒋美人私下卖胭脂的行径,他不得不多想了一层。

    看来,他得让黄得昌查查蒋良娣和这间鞋铺的关系。

    蒋诗诗不知太子心中想法,而是靠在马车上,闭目沉思。

    根据书中剧情,太后生辰时,有人趁着这场盛大的宴会搞事,陷害太子。

    导致太后的圣寿节不但没法顺利进行,太后和建元帝之间还闹得不愉快。

    建元帝不好和太后闹,而是迁怒于操办这次寿诞的太子!

    一想到这些,蒋诗诗就得琢磨着给太子剧透避祸。

    良久后,蒋诗诗才缓缓睁开眼睛,问:“殿下,届时参加太后寿宴,妾身需要准备礼物吗?”

    “你若是有合适的礼物,就备着,若是没有,孤会让人帮你准备的。”

    “那倒不用,妾身已经想好要送太后什么礼物了。”

    裴玄凌浓眉一挑,“你打算送太后什么?”

    蒋诗诗:“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见女人居然卖起了关子,裴玄凌也就没有多问。

    她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接下来的日子,裴玄凌和礼部忙着筹备太后的圣寿节。

    其实,礼部都是按照太后往年的规矩来办。

    主要是建元帝孝敬太后,有诸多要求,礼部得按照建元帝的要求操办。

    太后今年六十九,东梁国讲究过九不过十。

    到了实际的整十寿诞,都不会大肆操办。

    因为十这个数太满了,满则溢,溢则损,而九这个数是个吉利数。

    到了太后生辰这一日,为了办好这一场豪华且盛大的圣寿节,数百名御厨早早就忙碌了起来。

    自古太后爱礼佛,东梁国太后也不例外。

    皇帝登基后不久,太后就不问后宫之事,一直在佛堂吃斋念佛。

    起初,太后在宫内的佛堂,后来搬到宫外的佛堂去了。

    太后的圣寿节办在宫内,她就得从宫外的佛堂乘坐马车回宫。

    从佛堂到皇宫的路上,建元帝安排了王公贵族和文武百官迎接。

    甚至,建元帝自个和皇后也在前头坐马车,给太后开路。

    并且,建元帝安排了东梁国各地的戏曲。

    那些唱戏的从宫外佛堂,一直唱到皇宫。

    这十多里路程,每一百步间隔就会搭建一个戏台。

    整个京城锣鼓喧天,炮竹齐鸣,张灯结彩,人山人海......

    宴会就在保和殿举行,王公大臣到场后,依据各自官职高低坐到特定的席位。

    蒋诗诗跟着太子进了保和殿,裴玄凌转头一看,就见女人手中给太后准备的礼物没了。

    裴玄凌脚步微顿,“你给太后准备的礼物呢?”

    “门口不是有登记礼物的大臣,以及收礼的宫女太监吗,妾身交给他们了。”

    裴玄凌:“......”他刚刚就和几个官员寒暄了几句,没想到蒋良娣就把事给办错了。

    “那些在门口登记礼物的,多是坐在殿外,没法亲自给太后送礼的。”裴玄凌转身往外走,“像你这种随孤进殿的东宫妃嫔,和别的皇子妃嫔一样,要亲手给太后献礼。”

    见太子往外走,蒋诗诗跟上,“殿下,您去哪?”

    “去帮你把礼物要回来。”以蒋良娣这个身份,那些登记的人恐怕不会把她当回事。

    “......”蒋诗诗只好跟在太子身后。

    这次圣寿节,本就是裴玄凌主管。

    那登记礼物的大臣,正是礼部的樊松康。

    得知太子要帮薛良娣找回礼物,樊松康找到礼物名单,亲自在前面带路。

    不止王公大臣给太后送礼,盟国和藩王也差人送了贺礼来。

    因此,那些礼物堆满了殿外一角。

    樊松康根据册子,很快找到了蒋诗诗的礼物。

    找回礼物,三人往回走。

    蒋诗诗见礼物堆里有好些精致的笼子,笼子里有蟋蟀、仙鹤、还有鹦鹉,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些动物也是他们送给太后的礼物吗?”

    樊松康:“嗯,都是王公贵族送给太后的,其中那只金色的鹦鹉,是皇上献给太后逗乐的贺礼。”

    皇上已经连着六日向太后进了九九寿礼,这只鹦鹉是今儿的压轴礼物。

    蒋诗诗:“既是皇上献给太后的礼物,不应该放在殿内吗?”

    樊松康:“话虽如此,但这鹦鹉会说话,若是早早的在殿内说话,就没惊喜可言了,所以才将它放在殿外。”

    蒋诗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鹦鹉既是献给太后的寿礼,自然受过这类的调教,会说些关于太后的喜庆话。

    如今蒋诗诗几个正好提起了太后,估计那鹦鹉听到了,居然开始说话。

    本以为这鹦鹉会说吉祥话,不曾想,它居然说出一连串大逆不道的话,让蒋诗诗、太子、樊松康惊吓不已!

第170章 处理鹦鹉,献礼自夸

    “太后又不是朕的生母,太后又不是朕的生母,太后又不是朕的生母......”

    鹦鹉一连说了好几句,蒋诗诗几个听得清清楚楚。

    樊松康都恨不得上前掐住鹦鹉的嘴!

    好在这附近就他们三人,宾客们忙着寒暄送礼,周围人声嘈杂。

    鹦鹉的话,也只他们三人听见。

    那鹦鹉一连说了几句话,没人搭理它,它也就没再开口说话了。

    樊松康小声问:“殿下,这鹦鹉是皇上献给太后的,如今该怎么办?”

    裴玄凌盯着笼子里的那只金色鹦鹉,拧眉沉思。

    京城里养过鹦鹉的都知道,鹦鹉一旦说出骂人的话,或是不吉祥的话,这辈子都忘不了。

    且鹦鹉的寿命很长,记性又特别好,一旦学会,根本无法根除。

    哪怕它当时不说,将它献给太后,过后还是会说的。

    这要是放在太后身边,那就是个定时火炮。

    关于父皇和太后之间的母子关系,他也有所了解。

    表面上母慈子孝,其实太后并不是父皇生母。

    且父皇登基后,在物质和礼仪上虽做的非常到位。

    但私底下...父皇不但压服了太后的外戚势力,还对太后封锁任何宫外消息。

    不过,倒是没有限制太后掌管宫中之事,还说宫中事情随太后处置。

    只是太后知晓父皇不喜她多管事,索性就开始吃斋念佛了。

    这种母子情,表面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而这只鹦鹉,将会撕开父皇和太后之间的遮羞布!

    思及此,裴玄凌让樊松康叫来了黄得昌。

    很快,黄得昌就挽着拂尘问:“殿下有何吩咐?”

    裴玄凌先是附在黄得昌耳旁低语了几句。

    黄得昌听了后,双目满是震惊,脸上有紧张之色。

    然后,太子才大声说:“黄得昌,这只鹦鹉排了脏东西,你把它提下去清理一下。”

    为保太后生辰正常进行,此事不能声张。

    并且,他还让人把调教鹦鹉的太监暂时押住了。

    “是,奴才这就带它去湖边清洗。”黄得昌一刻也不敢耽搁,提着鸟笼子就走远了。

    至于蒋诗诗和太子,则回到了保和殿内,在特定的位置坐下。

    蒋诗诗在殿内看到了六王妃,两人许久没见面了,自然有一箩筐的话要说。

    六王妃还带着蒋诗诗分别见了康王妃和穆王妃。

    虽然康王和穆王与太子是敌对关系,但两位王妃都是体面人。

    她们看到蒋诗诗颇为圆润的身材时,眼底有过一瞬的惊讶,之后都保持着和善的交谈。

    只怀王妃和十王妃一脸趾高气昂,这两人除了和皇子正妃说话,压根就没把蒋诗诗放在眼里。

    蒋诗诗和六王妃有说不完的话,自然不会管这些。

    一炷香后,外头传来唱报声:“皇上、太后驾到!”

    语音刚落,殿内外的大臣纷纷叩首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势浩大的声音在保和殿上空响起,建元帝亲自搀着太后,并肩走到上首,母子俩在上首落座。

    太后看向皇帝,意思让皇帝叫大家起。

    建元帝用眼神示意,把这个权利交给了太后,太后也就没再谦让了。

    “往年的寿辰,哀家都是从简的,今年本来也打算从简的,可皇帝一片孝心,非是要给哀家办场寿宴。”视线落在殿堂下方,太后笑着说:“寿宴图的就是个喜庆欢乐,大家都起来吧,不必拘谨。”

    众人:“谢太后。”

    蒋诗诗跟着众人起身,回到座位坐下。

    她微微抬头,偷偷看了眼上首的太后。

    这位老人家慈眉善目,面上一直带着和善的笑容。

    太后头发灰白,笑起来眼角有不少皱纹,瞧着是位慈祥的长辈。

    只不过,到底是坐上太后这个位置的人,通身有着不一般的威仪,比之皇后更甚。

    紧接着,殿内众人开始给太后献礼。

    首先是皇子们,太子作为储君,是第一个送礼的,其余皇子依次往后。

    皇子们送的礼物,都是些较为珍贵,又比较有寓意的寿礼。

    比如“玉凤砚滴”,“璇宫朗照”水晶球等等......

    怀王送的是一对花插,那花插用玛瑙雕成,基座为染色象牙,雕有“双鱼兆瑞”图案。

    七王爷送的一对寿碗,并开始自夸:“皇祖母,我这寿碗是葫芦材质,碗内有精美的黑漆描金花纹,外壁的团寿纹也不是刻出来的,而是在未采摘的葫芦外面套上模子,让那花纹自个长出来的......”

    怀王:“七弟,那你还不如找工匠雕出来呢,还能雕得精细些,你这让它自个长出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七王爷:“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让他自然生长......”

    怀王:“既然说到自然生长,又何必在葫芦外头套上模子,你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七王爷:“你......”

    “好了好了,你们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吵吵闹闹的......”太后笑了几声,“不管怎样,你们能花心思给哀家送礼物,都有心了。”

    然后,太后按照规矩,给孙儿们每人赏赐了一个大红荷包。

    那荷包外头绣着金色寿字,里面是金银瓜子花生儿。

    皇子们之后,便是皇子妃嫔。

    首先是穆王妃,绣了一床寿字被套。

    那被套为金色,上面绣了大大小小的繁杂团纹。

    每一个团纹中间,都有一个红色的寿字,据说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绣好。

    再就是康王妃,亲自抄写了一沓佛经,说是祈愿太后身体健康,长命千岁。

    怀王妃送的一串寿字佛珠。

    其余皇子妃嫔依次往后排。

    蒋诗诗虽是太子妃嫔,但她只是妾室,得等皇子正妃送完礼,然后才轮到她。

    蒋诗诗捧着黄花梨嵌百宝四季花卉礼盒,将其交给了礼部唱报的官员。

    那官员问清里头是什么后,就捧着匣子站在殿内高唱:“东宫蒋良娣,献上牛角眼镜、安铜眼镜各一副!”

    此话一出,在座的王公大臣一脸疑问。

    “眼镜是何物?”十王妃问边上的怀王妃。

    怀王妃撇了撇嘴,“嘁,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光是听礼部念的那些,估计就是拿不上台面的玩意儿。”

第171章 打脸全场!

    紧接着,她还当众说:“蒋良娣,知道你家境不好,那也不能把铜啊,牛角这种东西当作礼物送人,这些玩意儿既不珍贵,还不需要花心思,你居然还将其送给太后娘娘,真是丢皇家的脸......”

    在她看来,蒋良娣这礼物还不如抄写经书呢,起码抄经书需要花费时间和心思。

    且太后本就一心念佛,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倒是这个蒋良娣,该不会就拿这些便宜货,骗太后手中的荷包吧?

    若是人人都像蒋良娣这般,太后办个生辰宴,岂不是得亏多少银子?

    “......”蒋诗诗作为东宫侍妾,是不能顶撞怀王妃这种皇子正妃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王公贵族的面。

    所以,甭管怀王妃说什么,她也只能受着。

    见怀王妃出言不逊,裴玄凌便问:“四弟妹可知眼镜是何物?”

    “我...”怀王妃想了想,本想随口猜一猜,又怕猜错了出糗,终是如实回:“我不知是何物。”

    “既然你不知是何物,为何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蒋良娣?”太子直勾勾地盯着怀王妃。

    对上太子锐利的眼神,怀王妃说不话来,也不敢多言了。

    还是怀王笑道:“皇兄,我媳妇就那么一说,你又何必较真呢。”

    见皇子们气氛有些紧张,上首的太后便问:“哀家也不知道什么是眼镜,蒋良娣,不如由你来告诉大家吧。”

    蒋诗诗:“回太后的话,眼镜是用水晶片制成,戴在眼睛前,可以用来遮挡强光和风沙,还可以矫正视力,使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这里没有玻璃,所以,她送给太后的眼镜都是用水晶制成。

    听说那眼镜是用水晶制成,众人才知道冤枉了蒋良娣.

    在东梁国,水晶是比较珍贵的宝石了.

    太后听了后,眉头一挑,“正好哀家老了,眼神模糊了,便拿来给哀家试试。”

    于是,有太监取了其中一副眼镜给太后。

    太后拿到手里捣鼓了一会,有些犯难,“蒋良娣,这玩意哀家还是头一回见,也不知如何使用,你上来替哀家戴上罢。”

    “是。”蒋诗诗走到上首,替太后把眼镜戴上了,“您觉得如何?”

    戴上眼镜,太后俯首于殿堂之下。

    她先是看了看殿内两旁,而后抬头,将视线看向更远的殿外。

    看了一会后,她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这眼镜还真不错,哀家本来眼神不大好了,谁知这眼镜一戴啊,不仅将底下看得清清楚楚,还能将殿外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那朕也试试。”建元帝取了另一幅眼镜戴上。

    没一会,他就皱眉取下了,“为何朕只要一戴上就头晕眼花?”

    蒋诗诗:“皇上,这是臣妾专门为太后做的老花眼镜,一般只有老人才能戴,您还年轻,视力尚可,戴老花镜自然会有所不适。”

    建元帝听了后,点头表示明白了。

    一旁的太后对这眼镜是越戴越满意,“蒋良娣,这眼镜哀家和皇帝都是头一次听说,你是如何知晓的?”

    蒋诗诗:“臣妾未进宫前,曾见过一名老者戴眼镜,当时臣妾好奇地请教过他,他告诉臣妾,水晶石可以矫正视力,而您佩戴的眼镜,中间嵌着的便是水晶。”

    太后笑着点点头,“那你怎的想到送哀家眼镜?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是如何得知哀家视线模糊的?”

    “这......”蒋诗诗抿了抿唇,“臣妾有回在太子殿下那,听殿下说您眼神有些模糊,还差人给您送了些对眼睛好的食物,所以...妾身便记着了。”

    “真是个细心的可人儿。”太后满意地看着蒋诗诗,而后看向下首的太子,“太子也是个孝顺的,每月不但差人送各种滋补膳食,还时常送些逗乐的玩意给哀家。”

    裴玄凌:“父皇常孝顺您,孙儿只是跟着父皇学着做罢了。”

    有一次他让黄得昌给太后送些对眼睛好的食物,蒋良娣也在场。

    当时,蒋良娣并未做出什么特殊反应,不曾想,她却听进去了,如今还送了太后一副眼镜。

    太后便笑着说:“也是皇帝教子有方了。”

    建元帝:“哪里...这都是咱们做晚辈的应当做的。”

    一时间,皇家三代人一派和睦温馨之象。

    下首,其余皇子脸都气绿了。

    人家蒋良娣不但送礼送到太后心坎上,还是个会来事的,帮着太子表了一番孝心。

    再看看他们的王妃,就会送些没新意的玩意儿。

    同时,不少皇子妃嫔更是气得咬碎了银牙。

    紧接着,太后照常赏赐了蒋诗诗一个荷包。

    虽然太后没有明说,可众人都瞧出来了,太后很喜欢蒋良娣送的礼物。

    之前别人送太后礼物,太后只是意思意思的寒暄几句。

    自从戴上蒋良娣送的眼镜,太后脸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且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蒋诗诗领了荷包回到自个的座位,就听怀王妃小声抱怨,“得了,咱们送再珍贵的礼物,花上几个月的心思,还不如人家送的便宜货......”

    怀王妃声音很小,只皇子们这一片听得见。

    蒋诗诗脚步微微一顿,就回到自个的座位坐下了。

    刚坐下,就听见太子说话的声音,“四弟,好好管管你媳妇,对于不知道的东西,不要轻易指指点点,省得到处给皇家丢脸。”

    裴玄凌的声音不大不小,殿内众人基本都听得见。

    怀王咬牙应下,“皇兄说的是。”

    怀王妃:“......”太子居然把她说蒋良娣的话,通通都还给了她!

    皇子妃嫔送完礼物,便是殿内的大臣们献礼。

    蒋诗诗送完礼,就开始吃桌上美食。

    她和太子面前的桌上,摆着瓜果点心,以及各种膳食,蒋诗诗比较克制地进了些食物。

    等到大臣们献完礼物,建元帝的礼物才压轴出场。

    唱报的礼部大臣冲着外头大喊:“将皇上献给太后娘娘的金色鹦鹉提进来!”

    然而,众人伸长脖子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提着金色鹦鹉进殿。

    良久后,有太监慌慌张张的进来了,“皇上,您送给太后娘娘的那只鹦鹉不见了,就连养鸟的奴才也不知去向......”

第172章 以假乱真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神色各异。

    皇子们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多彩。

    建元帝神色一凛,“好端端的,鸟和人怎会突然消失,朕问你,最后与鹦鹉接触的人是谁?”

    太监:“最后与鹦鹉接触的,好...好像是太子身边的黄公公,当时黄公公说,那鹦鹉排了脏东西,要给它清理一下,以免污了大家的眼睛,之后,那...那鹦鹉就不见了,黄公公也不知去向......”

    康王:“皇兄,黄得昌好歹是你身边的太监总管,怎的一点分寸都没有,明知父皇就要把鹦鹉送给皇祖母,他还提着鸟出去溜达,若是耽误了父皇送礼,你们担当得起吗?!”

    裴玄凌这会没功夫和康王吵,只想着黄得昌怎么还没来。

    “是奴才的不是,让皇上和太后久等了......”好在这时,黄得昌满头大汗地提着鸟笼子进来了,

    蒋诗诗看向黄得昌。

    只见黄得昌手中仍提着那个鎏金福寿纹金亭式鸟笼。

    而那鸟笼里,也还是那只绚丽的金色鹦鹉。

    看到这一幕,蒋诗诗神色微变。

    这个黄得昌,怎的将这只鹦鹉又提进来了?

    一旁的裴玄凌看出女人眼中的疑惑,便凑到女人耳旁,用他俩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孤原本也给太后准备了一只金色鹦鹉,后来听说父皇送的也是金色鹦鹉,孤便改送了别的东西。”

    “如今黄得昌提进来的那只鹦鹉,已经换成孤养的那只鹦鹉了。”

    今儿若不是蒋良娣迷糊,把礼物交给了门口登记的人,他也就不会发现父皇送给太后的鹦鹉被人故意教坏。

    因此,此事告诉蒋良娣也无妨。

    闻言,蒋诗诗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

    她刚刚仔细看了看,那鹦鹉的眼睛外围有一圈白色的裸皮,鸟喙为肉色,虹膜为棕色,和原来那只实在太像了......

    应该能以假乱真!

    告诉了蒋良娣秘密,裴玄凌就继续正襟危坐,看着黄得昌手中的那只金色鹦鹉。

    金黄色代表皇权,向来是皇家专用色,所以,他当时选了只金色鹦鹉,让人精心调教,打算献给太后作为寿礼。

    后来得知和父皇的礼物一样,他当时还觉得可惜。

    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当时他派黄得昌去东宫取鸟时,就怕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赶不上趟。

    好在蒋良娣送眼镜耽搁了不少时间,黄得昌虽来得晚了些,但也还算及时。

    父皇素来孝顺太后,即便和太后有些不和,也不会让人教坏鹦鹉,使皇家当众蒙羞。

    而且,父皇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孝顺太后。

    肯定是有人看透了这一点,故意借此搞事。

    一旦鹦鹉当众说出“太后又不是朕的生母”,父皇苦心经营的孝子形象就会瞬间崩塌。

    而太后的这次寿辰,是他带领礼部操办的。

    届时,父皇肯定会以为是他在捣鬼,后果可想而知。

    说起来,肉包子又帮了他一回......

    “小东西,给太后娘娘贺个寿吧。”黄得昌提着鸟笼,对笼子里的鹦鹉说话。

    那鹦鹉站在笼子里,张嘴就开始说吉祥话。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吉祥。”

    “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些吉祥话,从人的嘴里说出,大家都觉得很寻常。

    可要是从一只鹦鹉嘴中说出,众人就觉得稀奇。

    太后被鹦鹉逗得笑开怀,“这鹦鹉不错,咬字清晰,哀家带回去解闷正好。”

    建元帝:“母后喜欢就好,朕也就没白白让人训了它将近一年。”

    太后:“皇帝有心了。”

    下首,黄得昌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之前这小东西排了一笼子的脏东西,照顾它的小太监也不知去了哪儿,奴才又不敢轻易将它交给旁人,便只好将它提到湖边清洗了笼子。”

    “这么一洗,差点耽搁了时辰,好在奴才赶的还算及时,太后娘娘也喜欢这小东西,否则奴才就罪过了......”

    太后听了后,笑道:“哪就罪过了,你这般仔细,哀家一会还得赏你。”

    “小东西,你才是小东西,你全家都是小东西......”就在这时,那鹦鹉还和黄得昌顶嘴了。

    在座的众人听了后,哄堂大笑。

    在众人大笑时,蒋诗诗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因为,打从那鹦鹉说出一连串吉祥话时,她登时就没了胃口,头也开始发晕,整个人难受起来。

    可太后寿宴还未结束,她只能强忍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书中的鹦鹉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时,殿内可没有这般喜庆洋洋。

    根据书中剧情,建元帝龙颜大怒,当众怒骂太子连个宴会都办不好。

    若不是太后帮着太子说了几句,建元帝才有所收敛。

    并且,建元帝还怀疑太子想要篡位。

    所以才故意让人教坏鹦鹉,当众坏他的名声。

    自此后,建元帝与太子之间便产生了巨大的隔阂!

    裴玄凌瞥了眼身边的女人,见蒋良娣没再吃东西了,浓眉微微一动。

    只当是女人在外头会有所收敛,吃东西比较矜持,完全不像在他面前时,一点女子形象都不顾。

    众人献完了礼,大家就开始品尝膳食。

    在大家用膳时,教坊的舞姬在殿中间跳舞。

    蒋诗诗白着一张脸,假装欣赏歌舞。

    实则早已头痛欲裂,根本不知舞姬们在跳些什么。

    直到半个时辰后,这场寿宴才结束。

    等建元帝和太后率先离开后,王公大臣才逐渐散去。

    春杏上前扶着蒋诗诗起身,当她感受到小主掌心湿淋淋的汗时,身子微微一僵,“小主......”

    蒋诗诗用力回握着春杏,朝春杏使了个眼神,示意春杏不要声张。

    主仆俩走出保和殿,顾不上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快步往东宫走。

    有几个大臣正和太子寒暄,太子瞥了眼远处的蒋良娣,见女人走得很急,浓眉微微一挑。

    同大臣们随意寒暄了几句,裴玄凌也就乘辇往东宫回。

    男人坐在辇上,视线看着走在前头的蒋良娣主仆俩。

    蒋良娣的步伐虽快,但似乎有点虚浮。

    果然,下一刻,只见蒋良娣身子微微一歪,就直直倒在了春杏怀里。

第173章 反常的温柔

    他上次见到蒋良娣这般晕倒,还是科举时贡院失火,蒋良娣突然倒在了蒋重锦怀里。

    “停!”裴玄凌抬手,抬辇的太监们就停下了。

    还不等辇停稳当,裴玄凌就下了辇,大步流星地来到蒋良娣面前。

    只见蒋良娣倒在春杏怀里,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既然蒋良娣在宴席上喝多了酒,便随孤一同乘辇回东宫罢!”裴玄凌微微蹲下,直接打横抱着蒋良娣,一同上了他的辇。

    裴玄凌今儿乘的十二人抬的轻步辇,便是他和蒋良娣一同乘在辇上,侍卫们也抬的很轻松。

    太后寿辰,若是有皇室成员病倒,传出去是不吉利的。

    他只能声称蒋良娣喝多了酒,才勉强说得过去。

    由于女人已经昏迷不醒,他只有紧紧揽着她肩膀,将她的脑袋固定在他肩膀。

    这种情况,裴玄凌虽不是第一次经历,却还是没来由的不知所措。

    他将手放在女人鼻尖,察觉到女人尚有气息,才稍稍放心些。

    到了东宫,裴玄凌直接打横抱着女人去了诗月阁。

    之前蒋良娣生病时,叫了那么多太医都不管用,这次,裴玄凌也就没叫太医。

    他只是让春杏找出青黛开的药方子,让黄得昌去太医院抓药。

    等到春杏把药熬好,裴玄凌亲自喂蒋美人喝下,才离开的诗月阁。

    关于那只鹦鹉的事情,他还得去查证。

    还有那个养鹦鹉的小太监,得好好盘问!

    然而,等到他照顾好蒋良娣再去盘问时,那名小太监已经咬舌自尽了!

    裴玄凌只好传令下令,让青翼队去查。

    蒋诗诗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

    春杏喂她喝了点清粥,东宫妃嫔得知她生病醒来,相约来诗月阁看望。

    此刻,蒋诗诗虚弱地靠坐在床头。

    东宫妃嫔分别坐在床边的玫瑰椅。

    阮侧妃:“蒋妹妹,你如今虽醒了,可我瞧着你气色还是不大好,我今儿送了些燕窝来,你让春杏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对此,蒋诗诗同阮侧妃道了谢。

    薛良娣和顾美人让蒋诗诗注意身体,还祝蒋诗诗早日康复。

    唐侧妃:“蒋良娣,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喝酒能把自个喝病的,你可真行,既然喝不了酒,那就别逞能啊。”

    “听说你回东宫前,就已经晕倒了,幸好你没在太后寿宴上晕倒,否则甭提多晦气了。”

    一想到太子昨日打横抱着蒋良娣回来,唐侧妃就嫉妒得发狂,“我跟你说多少回了,身体不好就少跟着殿下出去......”

    蒋诗诗刚醒,本来就还有些难受。

    如今唐侧妃像个唐僧似得念叨个不行,蒋诗诗只觉得头晕发胀。

    她抬手,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了,唐妹妹,蒋良娣本就身体不适,你就少说两句吧......”阮侧妃见蒋诗诗不舒服,就主动带着东宫妃嫔离开了,还嘱咐蒋诗诗好好养身体。

    看着唐侧妃等人离开的背影,春杏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个唐侧妃,到底是来探望小主的,还是来气小主的?

    当天黄昏,太子得知蒋诗诗醒来后,连朝服都没换,就直奔诗月阁。

    到了那儿,男人在床边坐下。

    他先是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额头,体温正常。

    然后观察了女人的气色,小圆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就连往日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也透着病弱的粉白。

    裴玄凌看着女人,问:“夜里想吃什么?”

    蒋诗诗只觉得嘴里没味,“妾身想吃香辣牛肉,要很多辣椒的那种......”

    “......”裴玄凌不同意,“你刚病醒,肠胃尚且虚弱,不能吃太辣,否则会伤及脾胃,得吃清淡营养点的。”

    “好吧...”蒋诗诗垂着头,“那您还问妾身想吃什么......”

    裴玄凌安抚性地摸了摸女人的头,转头吩咐奴才,“黄得昌,孤今晚在诗月阁用膳,你让前院的奴才备膳,另外,让他们给蒋良娣炖些营养的鱼汤。”

    “是。”黄得昌应下后,就去前院了。

    啧啧啧,太子殿下对蒋良娣那是越来越温柔了哇。

    接下来,裴玄凌就在诗月阁批阅公文。

    半个时辰后,黄得昌就带着大批奴才进来布膳。

    蒋诗诗胃口还是不大好,只喝了一碗鱼汤,半碗饭。

    以往女人胃口好,裴玄凌也能胃口大开。

    如今蒋良娣吃不下东西,裴玄凌看在眼里,也只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碗筷,“若是身子不适,接下来就在院子里多养几日再去晨省。”

    蒋诗诗点点头,无力地回:“今儿阮侧妃也是这么说的。”

    话毕,她就闭目往床上一靠。

    明明昏迷了两日,可刚吃完饭,她又有些犯困了。

    裴玄凌见女人精神不济,便问:“可是想歇息了?”

    蒋诗诗:“嗯,有点......”

    于是,裴玄凌叫了奴才备水,伺候他和蒋良娣洗漱安置。

    蒋诗诗有些诧异地问:“殿下今日不批公文就睡吗?”

    “不批了。”男人淡淡回。

    蒋诗诗:“......”她总觉得太子今晚有些反常。

    在这之前,她本以为太子会问她很多话。

    比如...太后寿辰那天,为何她去找礼物时,恰巧碰到鹦鹉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又比如...为何每回他有困难,她都能无意间帮他避祸。

    可是太子什么都没问,他只是温柔地关心且关怀她,这让蒋诗诗觉得特别反常。

    片刻后,奴才们就都出去了。

    蒋诗诗继续靠坐在床上,转头就见太子面对着她站在床边,不紧不慢地更衣。

    男人微微昂起下巴,解开了脖颈下的衣扣,露出弧线完美且性感的喉结。

    太子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随着男人褪下外衣,矫健的男人体魄出现在蒋诗诗眼前。

    明明是很寻常的更衣操作,男人一脸淡漠禁欲,可配上那张温雅俊朗的脸庞,颇有种男色误人的感觉。

    蒋诗诗都不好意思再看了,偏偏太子还站在她面前自若地更衣,她只好缓缓闭上眼睛。

    等太子吹熄了灯,上了床,蒋诗诗才无力地挪动着身子往下躺。

    就在这时,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拥上了她的肩膀。

第174章 差点就信了太子的鬼话

    许是看出她浑身无力,男人慢慢拥着她躺下。

    本以为太子扶着她躺下后,就会松手。

    可蒋诗诗等了许久,也不见男人松手,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了。

    裴玄凌环着怀里的女人,下巴抵在女人额头,鼻尖闻到一股子淡淡馨香,是女人身上独有的芬芳。

    察觉到太子呼吸有些炙热,蒋诗诗糯糯地说:“殿下,妾身还病着呢......”

    “孤知道你体弱,不会碰你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加之太子素来禁欲,又说话算数,说出来的话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禁不住信服。

    就连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蒋诗诗一开始还没察觉。

    直到男人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蒋诗诗才猛然清醒,“殿下,您不是说不碰妾身的吗?”

    难怪常言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差点就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

    “......”男人沉默了良久,才嗓音沙哑地说:“孤所说的碰,和你说的碰不一样。”

    “......”蒋诗诗一脸问号,这是什么迷惑发言?“哪不一样?”

    “......”裴玄凌被女人给问了住,他拥着怀里的女人,薄唇贴上女人耳垂,“孤指的是你体弱,不会让你侍寝。”

    蒋诗诗:“......”确定不是在和她玩文字游戏吗?

    照他这个意思,只要不让她侍寝,那都叫做没碰她?

    不过这一点,太子倒是比东梁国许多男人要好。

    跟着太子出宫的次数多了,她时常听见那些贵女说,有些男人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体弱的妻妾,让她们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最后把身子给搞垮了。

    古代医疗条件本就差,有些体弱的,生孩子时没能挺过去,直接就那么没了。

    那些男人才不管那些,这个没了,直接换下一个宠。

    太子好歹会顾忌她体弱,考虑到她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这些。

    就连蒋诗诗自个也觉得原主这具身体虚弱,若是太早承受这些,只怕身子骨会垮掉。

    接下来,太子倒是没有再动蒋诗诗了,而是拥着她入睡。

    八月下旬,蒋诗诗的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

    这一日,黄得昌请她去东宫,说是关于撤掉胭脂盒图案一事,七王爷约她在东宫说话。

    和之前几次一样,蒋诗诗到了那,七王爷没来,只太子坐在那喝茶。

    蒋诗诗同太子行礼后,也坐下慢慢品茶。

    然而她才喝了口茶,就听太子慢悠悠地问:“关于你给孤画的鞋子图稿,孤让人拿到造办处去做了,可如今,京中有家鞋铺...卖的鞋子和你画的那些图稿一模一样,关于此事,你怎么说?”

    蒋诗诗低头看着茶杯上飘着的茶叶,眸光微转。

    她抬头,冲着太子笑道:“妾身上回不是说了嘛,肯定是您在民间颇有威望,老百姓见您穿的鞋子好看,便有商贾嗅到商机,模仿着售卖......”

    “是吗?”裴玄凌放下手中的茶盏,“那你说...那些图稿是如何泄露到京中的?”

    蒋诗诗试探着说:“既然您的鞋子是造办处做的,会不会是造办处泄露的?”

第175章 太子在意的点,诗诗收获迷弟一枚

    “可孤让人查过了,造办处没有问题,孤身边的人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蒋诗诗:“......”这就尴尬了,只差没说是她这边的问题了。

    “孤不但查出与造办处无关,才查出那铺子是小林子在京中开的,如果孤没记错的话,那小林子是与你合作胭脂的管事太监吧?”

    蒋诗诗讪讪一笑,“那鞋铺确实是妾身让小林子开的。”

    既然太子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她索性也就摊牌了。

    倒是太子,明明什么都查出来了,还故意在这套她的话!

    只见太子低笑一声,男人绷着脸,笑得很勉强,一看就是气得不轻,在冷笑呢。

    果然,只听太子冷冷道:“蒋诗诗,你行啊,这又多了个生意兴隆的鞋铺,不错......”

    蒋诗诗:“......”

    每次太子对她直呼其名,她都有种不好的感觉。

    “宫中物价高,妾身当时也只是为了在后宫谋生而已。”

    “本以为那鞋子是你单独画给孤的图纸,结果你却让人满大街售卖?”

    “妾身想着那么舒适的鞋子,得让大家都知道它的好,也让老百姓都穿上舒适的鞋子嘛......”

    男人板着一张脸,话里透着嘲讽意味,“如此说来,你还挺大公无私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心思,估计是想让他这个太子给她当活招牌!

    然后她就坐在东宫数银子......

    见太子脸色不好看,蒋诗诗及时认错,“殿下,妾身错了......”

    裴玄凌斜斜睨着女人,“哪错了?”

    “妾身不应该将您的鞋子款式,拿到宫外去卖,如此一来,就彰显不出您作为储君的尊贵和特别了,要不妾身再给您单独设计一款鞋子?”

    “......”裴玄凌照旧板着脸,“孤不需要靠鞋子彰显什么。”

    “......”看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蒋诗诗继续问:“若是您不喜欢民间售卖您的同款鞋子,不如...妾身让小林子别在宫外卖那些鞋子了?”

    语音刚落,太子那张脸阴沉得更厉害了。

    蒋诗诗:“殿下,妾身实在猜不透您的心思,不如您就直说了吧?”

    “......”裴玄凌也是拿这个女人没法子了,平时瞧着她鬼精鬼精的,有时候却迷糊得不行,“孤要说的是,往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可以同孤商量,而不是瞒着孤!”

    蒋诗诗:“......”搞了半天,太子在意的只是这个?

    蒋诗诗连连点头,态度乖巧,“您放心好了,下回再有类似的事,妾身都和您商量。”

    裴玄凌:“那你之前为何不同孤商量?”

    蒋诗诗:“之前咱们并不是很熟络嘛。”

    裴玄凌:“那现在呢?”

    蒋诗诗:“现在咱们是朋友了呀,朋友之间有事是可以商量的。”

    除了之前和太子不熟,她也怕自个的生意做的太大,被太子知道的多了,叫太子怀疑她换了个芯子。

    可是现在看来,太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也从不过问这些,反而比较执着于知情权?

    裴玄凌暗暗咬了咬牙:“......”

    正好这时,黄得昌进来禀报:“殿下,七王爷来了。”

    裴玄凌:“让他进来。”

    很快,七王爷同太子打了招呼后,就和蒋诗诗在外间的茶室谈生意了。

    此刻,蒋诗诗和七王爷在外间面对面坐着,太子在里间批阅公文。

    七王爷椅子都没坐热,就迫不及待地问:“蒋良娣,上回你让皇兄写给我的信中,提到你又有新的生意啦?”

    蒋诗诗嘴角微微一抽,“且不说这个,咱先说说我在信中让你撤掉胭脂盒底图案一事。”

    七王爷居然直接跳过最重要的事情,只想着新买卖的事儿。

    七王爷:“你且说说新买卖是什么?”

    蒋诗诗:“如果胭脂盒的事情没谈好,其余一切免谈。”

    “......”七王爷憨笑了一声,“你看你,性子还是太急了点,我跟你说啊,那胭脂盒子不要紧的。”

    蒋诗诗:“谁说不要紧,你知不知道这会教坏小孩子和未出阁的女子?”

    七王爷:“小孩子又不会买咱们的胭脂。”

    蒋诗诗:“万一那些娃娃不小心看到长辈的胭脂盒了呢?”

    “哪那么多万一。”七王爷没所谓地说:“再说了,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年纪小的也不会用胭脂,便是十四、五岁的女子,等到她们出嫁前,迟早要看那些图画的,早看晚看不都一个样。”

    蒋诗诗:“那不一样。”

    七王爷:“你也别光说这些片面的,你就说像你这样的成年女子,以及那些少妇人,有时候借着胭脂盒,说不定还能促进和爷们之间的感情呢。”

    蒋诗诗:“......”还说呢,她差点被太子误会成偷偷看那种图的轻浮女子了。

    “我做生意靠的从来都是品质,不需要这些下流手段来博客人眼球。”

    “你这说话有点难听了,这哪是下流手段,这是正常手段。”七王爷讲得头头是道,“古人云,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常情。”

    “你制作的那些胭脂确实品质好,这是不可否认的,但要是在盒底加上图案,那便是锦上添花。”

    “你还不知道呢吧,同样都是在京中卖胭脂,为何我的胭脂铺才开不久,盈利就超过了小林子那家胭脂铺,问题就出在我的盒底加了图案!”

    蒋诗诗态度坚决,“与其靠这种手段去挣钱,我宁愿不挣这个钱了!”

    七王爷苦口婆心地劝啊,“就算咱们不靠这个,可东梁国有的是商人靠这个手段,你不去教坏小孩,自有人去教坏小孩。”

    “别人我管不着,但我起码要坚守自个的本心。”蒋诗诗看向七王爷,“王爷,您的胭脂买卖遍布全国,你可有想过,你每年教坏多少少年少女和小娃娃?”

    七王爷:“我......”

    蒋诗诗:“尤其像您这样的人,您不止是一个商人,您还是当朝皇子,不说你要有保家兴国的责任,起码不能为了银子,走这些邪门歪道,教坏未来的国之东梁吧?”

    七王爷:“本王......”

    “少年强,则国强。”蒋诗诗直指问题根本,“咱们作为皇室中的一员,做生意固然重要,也要有起码的良心和底线!”

    七王爷:“......”

    想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一个东宫侍妾出言教训。

    想他当朝第一富翁,居然被生意伙伴说得狗血淋头?

    关键他居然觉得蒋良娣说得好有道理?而他竟无言以对?

    “......”七王爷沉默了良久,终是妥协了,“行吧,本王一会就下令,让人撤了那些胭脂盒底的图案,但有一点,我得先声明一下,已经做出来的我不可能收回,得等它卖完!”

    蒋诗诗知道,这是七王爷做出的最大让步,也就没再说什么。

    胭脂盒子的事情说好,紧接着,两人就聊到了新的生意。

    蒋诗诗:“这不马上天凉了么,我想着做秋裤生意。”

    “秋裤?这是啥玩意儿?”七王爷皱眉问。

    “就是穿在里面能起到保暖作用的裤子。”说着,蒋诗诗递了一沓宣纸给七王爷,“这些都是秋裤的纺织方子,以及设计图纸,你且看一看。”

    七王爷带着疑惑将那些宣纸看完,看到最后,他颇为惊讶地说:“本王底下也有织造厂,为何从未听说过你写的这些布料?”

    “还有,你确定那些羊绒、驼绒、羊羔毛、鸭毛这些动物毛能做裤子?它穿身上不会痒得慌?”

    蒋诗诗:“羊绒、驼绒、羊羔毛织得细腻点,不但亲肤柔软,还能保暖,鸭绒不能直接接触皮肤,内里得缝一层专门的隔层,锁住鸭绒。”

    七王爷拧眉,似乎还是觉得不大可行。

    蒋诗诗:“京中有家生意很好的鞋铺,王爷应该知道的吧?”

    七王爷:“你说的是能卖出皇兄同款鞋子的那家铺子吧?”

    蒋诗诗:“对,那家鞋铺也是我在京城开的,铺子里的鞋子之所以卖的好,也是因为材质不一般,所以穿起来舒适轻盈。”

    闻言,七王爷一脸震惊!

    “不是吧,蒋良娣,那鞋铺我正琢磨着找掌柜的合作,没想到也是你开的!”七王爷朝蒋诗诗竖了个大拇指。

    “你可真行,我跟你说啊,在生意场上,除了带我入行的二舅,我从没佩服过别的人,你是第一个,关键你还是个女子。”

    蒋诗诗:“王爷过奖了。”

    既然那鞋铺也是蒋良娣开的,七王爷觉得这秋裤生意肯定也不会差,甚至还有些小期待。

    因此,他便同意了开展秋裤生意。

    七王爷:“只是,咱们除了合作秋裤,能不能顺便合作一把鞋子生意?”

    在太子拆穿蒋诗诗做鞋铺生意前,蒋诗诗没打算和七王爷合作鞋铺的。

    如今太子那头已经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可瞒的,蒋诗诗便和七王爷拟好了秋裤、鞋铺契约。

    拟好后,七王爷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对了,上回太后生辰,本王看你送给太后那两幅眼镜不错,不如你再写个眼镜方子给我,届时做出来了,先放到百货行里卖,等卖钱了,本王照样分你盈利。”

    既能赚到银子,还能帮助更多视力不好的人,蒋诗诗觉得此举可行,就直接写下了制作眼镜的方子。

    于是,七王爷又让人多拟了一张契书,“对了,你这眼镜方子肯定没问题,就是名字能不能改一下?”

    “你想怎么改?”

    “像你这安铜眼镜,牛角眼镜,人家一听就以为不值钱。”

    “那要怎么取?”

    “你的名字除了告诉客人眼眶材质,还得告诉客人镜片材质,比如你这两个眼镜,就可以叫‘安铜勾水晶眼镜’、以及‘牛角钩茶晶眼镜’,水晶在咱东梁国值钱,这样档次一下就上来了。”

    蒋诗诗觉得七王爷言之有理,“那就换你刚刚说的名字吧。”

    七王爷见蒋诗诗答应了,开始得寸进尺,“本王刚刚也就随口一说,具体名字还有待商讨,‘安铜勾至尊水晶眼镜’,这个名字...你觉得怎样?”

    蒋诗诗皱眉,“这就没必要了吧?”

    七王爷:“怎么没必要,一幅眼镜,只叫眼镜只能卖出数十幅,叫水晶眼镜,可以卖出数百幅,叫至尊水晶眼镜,不但可以卖出更多,价格还可以翻十倍!”

    蒋诗诗翻了个白眼,原来七王爷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觉得吧,你之前取的那个‘安铜勾水晶眼镜’就可以,把镜框和镜片材质都表明得很清楚。”

    “另外,我答应你改名,只是为了让客人更加清楚眼镜材质,但不许抬高价格啊。”

    “哎呀,这样珍贵新颖的东西,刚开始卖贵一点没什么的。”七王爷小声嘀咕,“你定的价格那么便宜,岂不是成了做慈善的了?”

    “一倍多的利润还叫做慈善?”蒋诗诗见七王爷不乐意,“王爷要是非要卖高价,那眼镜就先不合作。”

    “别别别,本王不高价卖了,就按照你定的价格来。”七王爷立马改口。

    合作这么多次,他也算了解蒋良娣脾性,这是个说一不二的女人。

    而这眼镜和别的买卖都不一样,眼镜还未在东梁国市面上出现过,这意味着没有竞争对手。

    一旦卖到市面上,那将是财源滚滚来,他可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蒋诗诗和七王爷谈妥后,七王爷就急着离开东宫,说是要立马出宫,安排人开始制作眼镜、秋裤、鞋子。

    尤其是那秋裤,一定得赶在天冷前开卖!

    七王爷走后,蒋诗诗见太子在批阅公文,也打算告辞,“殿下,妾身这便回诗月阁了。”

    “下个月初是父皇生辰,还是由你陪同孤一起参加,你记得提前准备一下。”

    本来他就对蒋良娣很放心,尤其是上回太后生辰,蒋良娣送的礼物很受太后喜欢,他对这个女人就更加放心了。

    “......”蒋诗诗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下了,“是,妾身知道了。”

    其实,就算太子不说,她也知道下个月初是建元帝生辰。

    根据书中剧情,建元帝生辰当日,有人陷害太子,导致建元帝直接撤了太子掌管礼部的权利。

    东梁国皇权集中,六部直接由建元帝管理,原本建元帝把礼部交给太子,等同于皇权的交接。

    结果太子执掌礼部不到一年,就被建元帝收走了礼部,这是个不好的兆头,给太子逐渐失势奠定了基础......

    因此,她正愁要找什么借口跟着太子参加万寿节,帮太子避祸,结果太子就主动让她和他一起出席万寿节。

    她怎么觉得...最近几次她想给太子避祸,好像都不用她开口,太子就会主动给她抛出橄榄枝?

    “行了,没别的事了。”裴玄凌摆摆手,示意女人可以退下了。

    蒋诗诗福身行礼,就回了自个的诗月阁。

    一时间,书房便只剩下太子和黄得昌了。

    黄得昌站在太子身后,小声禀报:“殿下,青翼队那边查出来了,上次收买太监教坏鹦鹉的,是穆王党。”

    “孤知道了。”如今事情过去那么久,那小太监又死无对证,鹦鹉也被他换掉了,便只能黑不提,白不提,将其翻篇了。

    下个月,是建元帝的生辰。

    接下来的日子,太子忙着筹备建元帝的万寿节。

    京中王公大臣,也忙着筹备皇帝的寿礼。

    康王正在逛古玩铺子,琢磨着给皇帝送什么礼物好,就被蒋怀柔母女俩约到了京中一家酒楼。

    此刻,康王到了约好的客房,就见蒋怀柔母女俩坐在客房内。

    那客房有桌椅床榻,蒋怀柔坐在玫瑰椅上,身材娇小,容貌秀丽。

    他就纳闷了,同是姐妹,怎的蒋怀柔就这般娇小可人,那蒋良娣的身材却异常圆润?

    见康王来了,蒋怀柔母女俩齐齐行礼,“民女、民妇见过康王殿下。”

    “都起吧。”康王在屋里的主位坐下,看向这对母女俩,“说吧,是不是蒋重锦那边有事情要与本王透漏?”

    冯氏看了眼屋里多余的人,意思是让康王遣走不相干的人。

    见冯氏这番作态,康王便遣走了身边的护卫与奴才,只留一个贴身的护卫在身边,“现在屋里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冯氏看向康王身边的侍卫,“虽说这名护卫是王爷信任的人,但民妇不敢冒这个险,这样吧,这名护卫还是跟民妇一起去外头盯着吧。”

    话毕,冯氏偷偷给了精心打扮过的蒋怀柔一个眼色,然后就出去了。

    康王见冯氏如此谨慎,也就让贴身护卫出去了。

    反正屋里只他和蒋姑娘,他好歹是带兵打仗的人,还能怕她一介弱女子不成?

第176章 娘的,吓老子一跳!太子寿礼出问题

    康王看向蒋怀柔,“这下可以说了吧?”

    “是这样的,近日我哥在家中宴请了几名同僚......”蒋怀柔将那几名和蒋重锦关系好的官员,一一告诉了康王。

    康王听了后,记住了那几个人的名字,“你且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蒋怀柔摇头,“我哥宴请同僚时,除了我嫂嫂,谁都不让靠近的,我便不知他们都聊了什么。”

    康王皱眉:“就这?”

    就冯氏刚才那谨慎的样子,他还以为蒋怀柔要同他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呢!

    结果就说了蒋重锦宴请同僚吃饭?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还...还有一件事儿......”蒋怀柔柔声道:“入秋后朝廷不是要举行武科举吗,我二哥自幼习武,如今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康王:“此事本王早就知晓了。”还用得着你说?

    见蒋怀柔一连说了两件事,没一件靠谱点的大事,康王便有些不耐烦了,“还有别的事没?”

    若没别的事儿,他要去古玩铺子给父皇挑选生辰礼物了。

    “暂时没别的事了......”蒋怀柔低垂着头,不安地绞弄着手帕,“可能是我头一回做这种事情,无法界定哪些事对殿下来说是重要的,而我以为很重要的事,王爷听了后似乎不大满意。”

    “不如王爷教教我,您认为哪些是重要的事...我下次一定会改的,只求王爷不要生气好不好,您一生气,我会害怕的......”

    女人的声音柔柔的,以及低头做错事的柔弱样子,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再责怪。

    更何况蒋怀柔有着一张貌美的脸蛋,最会蛊惑男人。

    康王是个正常男人,见小姑娘不安局促的样子,心想是不是他刚刚太凶,吓坏了人家?

    可他素来脾气暴躁,是个急性子。

    康王轻咳一声,试着教女人,“是本王操之过急了,不过你说的那些,确实不太重要。”

    “比如,蒋重锦和同僚聊到异常的内容,或是蒋重锦要做些重大决定,以及,太子和蒋重锦聊到一些政事等等......这些是本王想知道的。”

    在康王说话时,蒋怀柔起身,走到康王跟前,给康王斟茶。

    “多谢王爷指导,经王爷这么一说,我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斟完茶,蒋怀柔放下茶壶,朝康王福身行礼谢过。

    只是起身时,她抬手扶额,直直往康王怀里倒。

    下一刻,一个大美人就直直砸在康王怀里。

    康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他将身下的椅子往后大力挪开,怀里的女子就慢慢从他身上滑倒在地上。

    康王:“蒋姑娘,你还好吧?”

    蒋怀柔扶着康王的腿,虚弱地站起了身子,“民女自幼贫血,时常头晕眼花,尤其是乍一下起身,就会突然眼前一黑,让王爷见笑了,还请王爷恕罪。”

    说话时,她又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康王惊魂未定,吓得起身就往外走,“既然你身体不好,下次就让你娘同本王商议事情吧。”

    王妃要是知道有女子倒在他怀里,肯定又不许他进正院的门了。

    康王打开房门,就见冯氏和护卫守在门外。

    见康王这就出来了,冯氏有些失望地问:“王爷,您这就聊好了?”

    “快甭提了,本来聊得好好的,你女儿突然就晕倒了,娘的,吓老子一跳!”康王语气不悦地说:“你赶紧的,带她去看病,下次若有什么事,换你同本王说。”

    话毕,康王就带着奴才迅速离开酒楼。

    是他想的简单了,有时候,女人比一个身材魁梧的敌人还要可怕!

    康王走后,客房只留下冯氏母女俩在屋里头互相安慰。

    冯氏:“这个康王也是的,你都倒在他怀里了,他也不怜惜怜惜你。”

    她之前明明打听过了的,康王虽是个脾气暴躁的糙汉,却极其宠爱康王妃。

    而那康王妃贤良貌美,那么,想必康王是个好色的。

    谁知柔姐儿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居然能坐怀不乱?

    “娘,那康王就是粗人一个,不说扶女儿一下,还把椅子往后挪,让女儿直接倒在地上,呜呜......”

    蒋怀柔哭着说:“我早就听闻他是个脾气暴躁,说话粗鄙的皇子,当时我就不喜欢他,您非要让我试一试,呜呜......”

    “好好好,是娘的错,都是娘不好,你也别哭了。”冯氏替蒋怀柔擦眼泪。

    当时想着康王与她们有联系,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康王是个不解风情的粗人。

    冯氏:“既然康王不成,咱换下一个便是,娘听说啊,那七王爷富可敌国,府上一个妻妾都没有,比这康王不知好多少倍,接下来你就在他身上多下功夫......”

    一眨眼,八月已过,到了九月初。

    建元帝的生辰就在九月初六。

    早在上个月时,建元帝便发话了,说是边关正在打仗,军饷吃紧,避免铺张浪费,今年的万寿节便一切从简。

    可到底是皇帝的生辰,便是再如何从简,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九月初六这一日清晨,建元帝在保和殿举行大朝会,接受王公大臣、皇子皇孙、皇后与妃嫔们的朝贺。

    朝贺结束后,王公大臣按照位份在殿内外落座。

    这会子朝贺结束了,蒋诗诗捧着给建元帝准备的礼物,打算跟着太子进殿。

    “你怎么把贺礼带进殿了?”裴玄凌问身边的女人。

    蒋诗诗有些诧异地回:“上回太后生辰,您不是说了,要把礼物带进殿,亲自献给太后吗?”

    “这次不一样,父皇生辰,除了皇子和二品以上官员才可以当面献礼,其余人把礼物交给外头登记的官员就成。”裴玄凌带着女人往外走。

    “而且,就算是当面献礼的礼物,也得在外经过登记、审核,将礼物放在外头,等献礼时才能拿进殿。”

    父皇身为帝王,多的是人想要父皇的命。

    所以,父皇在这方面格外谨慎。

    “哦。”蒋诗诗跟在太子身后,颇为无奈。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东梁国皇室的这些繁文缛节,都快把她整得不会了。

    这一次,还是樊松康在外头登记贺礼。

    樊松康起身见了礼,“太子殿下,蒋良娣。”

    “我是来登记贺礼的。”蒋诗诗打开花梨金漆荷花纹礼盒,“我送的是一个青白玉三羊开泰笔架,再就是一支青白玉螭纹狼毫笔,这两个是一套的。”

    樊松康听了后,仔细核对了一下礼物。

    不得不说,蒋良娣送的这套礼物玉质非常细腻,手感也很温润,还带有柔和的光泽。

    这样好的礼物,不像是一个东宫良娣能拿得出手的,反倒像是太子殿下送出去的礼物。

    裴玄凌看到这套礼物时,浓眉微微一挑。

    不过,他知道蒋良娣和七弟做生意挣了不少银子,也就没有樊松康那么惊讶。

    樊松康将礼物登记好后,小心翼翼地捧着礼物盒,准备将其放在笔墨纸砚那堆礼物当中。

    一般情况下,樊松康只是登记,让宫女太监帮忙将礼物收好就成。

    可他打心底里崇敬太子,而蒋良娣又是太子的宠妃,他便亲自将礼物收好,“笔墨纸砚都是放在这一块的。”

    蒋诗诗亲眼看见樊松康将礼物放好后,就准备进保和殿。

    然而,走在她前面的太子走路带风,将一件摆件上盖着的红布给掀开了。

    樊松康放好蒋诗诗的礼物,见边上有个摆件的红布被掀开了,便拾起红布,准备把摆件再次盖上。

    然而这时,他发现那个摆件有问题,“天呐,这是谁的碧玉寿字摆件,怎的断了一截!不行,我得去找找礼单,赶紧告诉献礼的人,让对方撤了礼物才行。”

    哪怕什么都不送,都比送断了一截的寿字摆件要好。

    断寿,短寿,这不是咒皇上么?

    谁要是将这礼物送给皇上,那人就要倒大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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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8194/ 第一时间欣赏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最新章节! 作者:冰婶所写的《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为转载作品,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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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介绍:
蒋诗诗穿进一本男频书中。
十龙夺嫡,男主顺利登基,当朝太子却离奇病死,死时还膝下无子,连带着东宫所有妃嫔都要殉葬。
而蒋诗诗正好穿成太子妃嫔,为了避免殉葬,她一边在东宫佛系躺平,一边帮太子规避剧情。
本朝以瘦为美,众人皆知,太子后宫有个颇为圆润的妃嫔,本以为那位丰盈的妃子注定要一直失宠。
不曾想,太子居然将她一路宠上了贵妃宝座!
贵妃说的话,太子言听计从,贵妃送的东西,太子视如珍宝。
不仅如此,贵妃还擅长笼络人心,就连皇室成员、王公贵族、诸位亲朋好友都对她言听计从,但凡贵妃赏赐的东西,他们恨不得烧香供奉。
因为...贵妃真的很灵啊!!!
(1V1、双洁、甜宠)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