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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望师门     笔落仙门txt下载     笔落仙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黑白无常

    早在景夕忘、纳兰沁心和夕瑶三跟那飞天蝙蝠相斗就已经听到外面杀声冲天,当他们走到外面时果然已经死伤遍地,而当中也看到了曾在东门镇见过的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他们正分别跟林羲、郭天磊和凌菲三人激斗,而且隐隐有落败之危。

    “总管大人,那便是杀死杨教头之人啦!”景夕忘正要下去助战,忽然见到一人指着自己大叫道。

    这时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的壮汉双手持着大板斧从乱战中走了出,他满身的鲜血,显然是杀了不少人。那壮汉指着景夕忘道∶“你说的是他?决不可能,杨云岂能被他这样一个小子杀死!”

    只听到身旁一个小厮点头肯定道∶“错不了,这小子邪门得紧,当时我们上百人都抓他不到,而且杨教头反而还让这小子给杀了!”

    景夕忘听到杨云这名字时便已想起那人确是被自己所杀,这时他也知道眼前这人定是为杨云寻仇来了,他转过头去对低声纳兰沁心和夕瑶道∶“你们先去帮林羲他们,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两人点头便走开了。

    那壮汉见到纳兰沁心和夕瑶两人离开倒不在意,他指着景夕忘道∶“你当真是杀死杨云的人?”

    景夕忘点头称是,那壮汉脸色愠怒,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景夕忘!”

    “敢做敢为,小小年纪单凭这点倒是条汉子!我叫杨胜,人称夺命飞斧!是杨云的大哥,既然你杀了我兄弟,那你就去死吧!”杨胜越说越怒,最后向景夕忘冲了上去挥斧便劈。

    景夕忘向左边跳开,只见地面上的青石板顿时被劈得粉屑横飞。杨胜见一劈不中,马上转身向时景夕忘冲去。只见这杨胜的一手板斧使得沉稳轻灵,而且斧斧带风劲道不凡。

    杨胜连使三招之后见到仍是打不到景夕忘,在最后一劈之下趁景夕忘跳身让开之际左手的板斧突然脱手向景夕忘飞去,眼看大斧飞到眼前自己早已经是避无可避只得手持长剑自下向上一挥,但见火光四溅,一柄大斧便被削开了两半。

    景夕忘的这一剑削斧可让杨胜看傻了眼,杨胜之所以被人称作夺命飞斧,要诀自然这“飞”字上面。他自认在招式上少有人可以躲开这飞斧,有不少人便是死在杨胜的这一招之下。

    他的一斧之力颇为惊人,如果不跃身躲开便会被其余劲所伤,但是在跳起的那一刹便是身陷绝境之时,所以就算是有所防备,也是防不胜防。

    景夕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杨胜的穴道,然后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是再打下去死的肯定是你!”

    当景夕忘说出这句话时杨胜心头泛起丝恐惧,他气得涨红了脸,哼道∶“你要杀便,是我技不如人你不必羞辱于我!”这时往生殿的人见杨胜被景夕忘抓住,都纷纷来救,但都被景夕忘一一打退。

    “哈哈哈哈,大哥你听到没有,这里有个小子口气可真大呢?”

    “唔……初生牛犊往往如此,这可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

    “要不要给他些教训呢?免得到时候我们往生殿在江湖上扬名之时被人说连个小孩都收拾不了,那可当真难听呀!”

    “确是不雅!”

    景夕忘只听到有两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而且语调如出一辙就像是同一个人在自问自答一般。但到底是谁在说话却一点也看不到。只听到杨胜在一旁激动地叫道∶“无常使者,你们终于都来啦!”

    景夕忘一听,心想∶“我确是听说过往生殿有两个无常使者,只是在东门镇的时候没看到,难道他们来到蜀山了?”

    就在他思绪百转时忽觉身后风声飒然,景夕忘来不及回头只得躲开,只见杨胜不知何时挣脱了穴道右手持着大板斧向自己劈来。正在他对杨胜如何解开穴道而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见到他身边站了两个人。

    只见这两人身材高大,身上分别穿一黑一白的衣服,都戴着一顶高帽,看不清楚面目,而整个妆扮更像是戏台上扮演的黑白无常鬼。

    这时景夕忘的额头渐渐冒出一阵冷汗,这两人竟能在自己毫无知觉之下帮杨胜解穴,如果他们不是解穴而是向自己偷袭那定是必死无疑。

    这时只听那白无常鬼对杨胜道∶“杨总管,你这一手板斧让这么一个小子举手之间便破了,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那白无常说话时看不到嘴动,而且声音更是阴阴冷冷的就像一阵寒风在耳边吹过,听得极不舒服。

    杨胜被人责骂非但不敢反驳,还唯唯诺诺地应道∶“无常大人说得极是,是小的没用给大人丢脸了。”

    景夕忘指着那黑白无常妆扮的两人道∶“是好汉的就说出姓名,何必在此故弄玄虚地做些装神弄鬼的勾当?”

    黑无常道∶“你好小子这么多话说,等一下我抓你来先把你舌头割了!”说着又用命令的语气对杨胜道∶“去,把这小子给我拿了!”杨胜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手持板斧怒吼一声向景夕忘劈去。

    景夕忘想不明白,他们明知这杨胜不是自己的对手,为何还让他跟自己打?就在景夕忘百思不得其解时发现杨胜使出的一招盘古开天。虽然招武大开大阖,无论是气势还是劲道都足以让对手破胆,但只要稍微一想却发现杨胜的招式中百绽百出,竟是豁出性命的死打法。这时景夕忘心里的念头是∶“他要跟我同归于尽!”

    如此想法一开,景夕忘顿时大叫道∶“杨胜,快住手吧!别逼我杀你!”

    旁边的白无常呵呵笑道∶“你死心吧!杨胜现在有三个结局让他选,要么杀了你或是被你杀死,最后就是被我们杀死!”

    这时景夕忘见到杨胜的表情已经不似初时的愤怒,而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他唯一生存的机会便是要杀死景夕忘这件自己无法完成的事。

    那白无常又道∶“杨大总管啊!你也别怪我们无情,我们往生殿不需要战败的俘虏,而是要常胜的将军!你看下我们往生殿人数虽多可都是些三流脚色,如果不懂得适者生存,就会像那些所谓的正道一样最后只会慢慢地腐朽在世界洪流中最后不是被人取而代之就是渐没了名声!”

    “你说够了没有!”景夕忘突然剑锐一转,绕开杨胜竟然向那白无常削去。

    白无常万万没有想到景夕忘竟会敢突然向自己削来,刚反应过来时急忙矮身让过,但由于他的帽子太高却被削去了一半。连杨胜都停在一旁看呆。

    因为在他意识中从未有人敢冒犯眼前这两位被尊若天神般的黑白无常,就是往生殿的主人也从未见对他们无礼过,而眼前的这一小子竟敢拔老虎胡子,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景夕忘一双眼睛变得锋利无比,他盯着那白无常道∶“你那一套生死竞择的谬论不必在此说得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什么?自付修为比别人高便可主宰旁人生死,一副跳梁小丑的模样真是让人看得想吐!”

    “竟然如此猖狂,我看你是急着找死!”

    那就黑无常一手向景夕忘抓来,想要夺去景夕忘手中的长剑,而景夕忘早有戒备,他用剑尖对准了那黑无常的掌心,趁他还没来到便举剑刺去。

    黑无常似乎根本不将景夕忘放眼里,手掌虚晃半圈稍稍让开剑尖所对准的掌心然后四指往后轻轻一拍,景夕忘只觉手臂一震顿时便刺偏了方向。

    眼看黑无常快要抓住自己的手腕,景夕忘先发制人用右手先将那黑无常的左手抓住,左手长剑收回使了一招怀中日月。

    这时黑无常的的左手被景夕忘抓住,想要避开这一招就必需要先挣脱景夕忘的右手,但是正当他要运劲挣脱时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根本就无法动弹,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间竟然让这个以修为高深而自诩的人产生了一丝恐惧感,要说这小子的修为是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上的,可为什么就是无法脱脱呢?

    就在黑无常百思不得其解时,眼看景夕忘的长剑已经快要削到自己的脖子也就无暇顾及其他只得一昧的躲避。

    眼看长剑就要削下自己的右手已是避无可避,只得伸出左手硬生生地接下了景夕忘的长剑,但景夕忘的这一剑遒劲有力,饶是被他黑无常接了下来,剑刃也已经砍入了手掌的一半,一时鲜血横流。

    那白无常和杨胜在一旁更是看得瞠目结舌,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子竟然还能伤得了黑无常,他们都以为黑无常的右手之所以被抓住挣脱不出只是因为他想陪景夕忘耍弄一下,只想不到竟然还被他给伤了。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原来是黑无常的半边手掌被景夕忘削掉了。眼看这突发奇变,白无常再也站不住脚,一掌“呼”的一声向景夕忘打去,这时景夕忘只得放载黑无常避开这一掌之力。

    而就在此时黑无常才知道之所自己的右手被抓得无法动弹,那并不是因为景夕忘的功力比自己高,而是他扣住了自己手掌的太渊穴的缘故。

    太渊穴乃百脉之会,如果不是临战之际黑无常因为被扣了穴道而分神乱了思绪的话想要破解倒也不难,只是他的桀骜之心让他无法相信区区一个小年竟也能将自己抓住,以致后来的惨况!

第一百八十二章∶苦战

    这时的黑无常想不到今天一时大意竟在阴沟里翻了船,他顾不上给自己的手止血便向白无常怒道∶“快,给我杀了这小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过今晚!”

    “看来你对自己的剑术很是自信。好,我今日便教你见识见识何为剑术!”说完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他腕力一振,那软剑马上变得锋芒挺拔起来。虽然看不到白无常的面目神态,但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却并不似单单是为黑无常报仇的样子。

    黑无常之所以败在自己的手上那是因为自己占了先机,也是凭借着很大的一份运气,这一点景夕忘心里是非常清楚的,但他知道同样的运气不可能连续降临在自己身上两次。

    白无常身影仿如鬼魅出现在景夕忘眼前,顿觉一鼓凉意迎面扑来。只见白无常的剑法快而不乱,凌厉之余又带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只是这种诡异却让景夕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看对方长剑虚空一指,虽然看似无谓的动作而且对方更是破绽百出但景夕忘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是一路自守门户并不急于进招,白无常见他不进反退微感诧异,难道是对方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不对,这只能说明这小子是一个出招谨慎之人。”白无常这样想着。

    白无常又连追三剑向景夕忘身上刺去,但景夕忘刚避开还来不及反应又见白无常的长剑舒展气势刚猛,眼看对方长剑刺到面前景夕忘无奈不得不出手去接。

    只听到“叮—”的一声只觉虎口一阵震痛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向外甩开,但景夕忘的这一挡似乎并不起作用,手中的长剑被打偏后只是稍稍减弱了白无常手中长剑的去势。

    这时白无常的左边看似比右边危险,危急之中常人本应向左边躲开,但景夕忘却转向了右边,最后还是避开了白无常夺命的险招。他凭着一份本能的感觉竟是连续地避开了白无常的三招。

    剑过三招之后白无常忽然停下了身段不再攻击,他的一双眼眸一直盯着景夕忘不放。虽然景夕忘只守不攻,但能守得住自己三招的人白无常自问在眼前这个少年年龄大小的人还找不出第二个。

    白无常忽然开口道∶“你怎知我这剑术的精要所在?”

    景夕忘道∶“我不知道,只是凭感觉而已!”

    白无常哼道∶“感觉?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只要走错一步就会身堕我剑下之亡魂。现在你却说凭感觉便破了我这少有敌手的破天剑法?当真是可笑!”

    景夕忘听到原来对方用的竟是破天剑法这才渐渐明白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在雪云峰的时候景夕忘也不少和朱宁然对剑拆招,而朱宁然本身就是带艺投师,虽然之前只学了破天剑法的招式而毫无威力可言,但后来他修得华仙派的内功心法加以驾驭时这套剑法的威力竟也使出了六七成。

    他每次跟景夕忘练剑时虽然大多是用华仙派的剑法,但十招之中倒有两三招是混带有破天剑法里的招式,这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久而久之景夕忘对朱宁然的这种打法也就不以为然了。

    景夕忘问道∶“这不是古萧的剑法么?怎会在你手上使出?”

    白无常见到景夕忘这副惊愕的表情甚是得意,笑道∶“世上一切凡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剑法对我们长生殿而言都是唾手可得,我看你资质倒是不错,我们殿主求贤若渴如果你能入我殿来,你的修为定比现在更为出色!”

    黑无常在一旁听得白无常竟要招揽景夕忘,当即叫道∶“你疯了么?你若是不舍得杀他那就让我来。”他说完便向景夕忘冲去。

    黑无常虽然只剩下单手,但手劲丝豪不减向景夕忘的左肩抓去,景夕忘长剑在胸前推出却不料黑无常的这一抓乃是虚势,他趁景夕忘收招不及单掌向其手腕打去顿时打掉了景夕忘手中的长剑,只见黑无常的这一单掌招式连绵不断地使出,每一招无不包含有致命的杀招,稍有大意便非死即伤。

    景夕忘想不到黑无常的掌法竟如此了得,一连挡了几招后发现只要自己守而不攻那对方的手法以劈掌为主然后以截、拿、盖为附其后劲更是惊人。

    而当景夕忘试图变守为攻的时候他的掌法便会随之变动,黑无常的内劲本在景夕忘之上,景夕忘更是守多攻少,如此一来黑无常的掌法便显得有些难以捉摸,再加上其身法迅捷,虽然看似只有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但这几个动作之后却是攻守兼备的临敌变化,若不是他只剩下单手只怕景夕忘早已败下阵来。

    杨胜在一旁看得景夕忘和黑无常斗得难分难解的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终于都意识杨云死在景夕忘的手里其实也不算冤枉了。

    黑无常虽然打落了景夕忘的长剑,但五十招之后却仍没占到半点便宜心道∶“这小子的拳法竟丝毫不亚于我的劈山掌,而且并不似华仙派的拳法套路,若不是我占有内力的优势,单在招式上恐怕我就已经输了。”

    黑无常想到这里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更是留他不得,心念一转,又加了几分狠劲。

    最后两人斗到两百多招时,景夕忘因为抵挡不了黑无常那连绵不断而且余劲十足的攻击最后输了半招胸前被黑无常生生打了一掌,惨叫一声整个人顿时跌出几丈开外,一大口鲜血自腹中涌出。

    黑无常还没等景夕忘爬起便冲了过去掐着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道∶“华仙派出了像你这样的后辈倒也算是后继有人,只是你毁了我的右手那你便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想清楚了,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到时候你会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你…你这黑脸怪竟敢伤了景夕忘,快点放开他,不然我要你好看。”黑无常打量着眼前这个冲他大叫的蓝衣女子道∶“你是谁?口气竟然如此的大!”

    此时景夕忘被黑无常打了一掌又被掐住了脖子,脸色苍白,他见到这女子正是夕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三妹……你快走!你……你是打不……赢他的!”

    “夕忘哥哥你怎么啦!”这时纳兰沁心也赶过来了,他见到景夕忘痛苦的样子更是急得眼泪直流,她也用剑指着黑无常道∶“你这怪物快点放了夕忘哥哥!”

    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被夕瑶和纳兰沁心等人合力打退后正忙着帮蜀山派的众人退敌,她们只道景夕忘在和杨胜打,而杨胜自然不是景夕忘的对手是以她们也就不太在意,直至听到景夕忘的惨叫声这才知道来了两个道行更为高深的人。

    黑无常看着两个美貌女子对景夕忘道∶“你这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呀!”他说完便点了景夕忘的穴道将他交给了站在一旁的杨胜又对夕瑶和纳兰沁心道∶“我若是不放你们又要怎样?”

    纳兰沁心此时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当她听到黑无常不放人时马上便举剑向他刺去。但还没近得黑无常的身边,纳兰沁心的长剑便给白无常截了过去。

    夕瑶见状也向黑无常冲去,黑无常刚想一掌打出却是扑了个空,而刚才冲向自己的女子也瞬间消失在眼前。

    当黑无常再次发现夕瑶时却看到杨胜已被打晕在地,她正要扶起景夕忘将他救走。黑无常暗暗心惊∶“好快的身法!”

    景夕忘知道夕瑶和纳兰沁心根本不是黑白无常的对手,他生怕二人因此受到伤害,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快带沁心妹妹走,先不要管我了。”

    夕瑶道∶“我们决不会丢下你一人走的。”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纳兰沁心的一声惨叫,景夕忘听得心如刀割,真怕她出了什么事转过头去便冲着白无常怒叫道∶“白无常,你若敢伤她!我必杀你!”

    此时夕瑶正要将景夕忘扶起,却听到黑无常笑道∶“死到临头口气还如此的大!”说完一掌往夕瑶的后背打落,夕瑶一心想着景夕忘的安危竟然没察觉到黑无常的这一掌,而这一掌更是打得夕瑶连站都站不起来。

    景夕忘见到夕瑶倒在自己面前,更是气得险些晕厥过去。此时他只觉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黑无常在一旁哈哈大笑道∶“看来这两个女的性命对你是非常重要啊!我若是杀了她们可比杀了你更让人痛快,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就在黑无常兀自大笑的时候景夕忘忽然发了狂似的大叫一声,双掌猛地向黑无常的胸前打去。而黑无常原以为他被自己点了穴道而无法动弹,岂料景夕忘盛怒之下经脉逆行自行冲破了穴道,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这两掌。

    而这两掌是景夕忘的怒气所发,威力自然不弱,黑无常在中了这两掌之后整个人犹如催枯拉朽一般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而景夕忘打出这两掌后也是晕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伤与痛

    就在景夕忘晕厥过去,而夕瑶和纳兰沁心又重伤的时候。黑白无常命人将这三人看守住,然后正要进到蜀山门内探查这蜀山之顶乌云的缘由时,忽见空中一声巨响,那些正在下面撕杀的人都惊得停下手来。

    众人见到空中逐渐落下四人,其中两人分别是往生殿的主人易向天和蜀山派掌门人苍云道长。另外两人别人可能不知,但夕瑶却看得分明,他们正是无为居士和自己的父亲离天,她见到自己的父亲胸口一暖不禁流下了泪水。夕瑶本想大叫,无奈胸口隐隐作痛一鼓气还没提起险些又吐了一口鲜血。

    黑无常喜道∶“你看,是主人回来了。”

    这时被打退的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都回来了,而蜀山派的弟子见到自己的祖师爷更是一个个精神大震,斗志昂扬。

    只听无为居士朗声道∶“易向天,我们蜀山派与你素无仇怨,何以今日这般劳师动众的上我山来大开杀戒?”

    易向天不以为然道∶“杀便杀了,哪来的这么多原因!况且你不是一直在通天峰上守着的么?怎么今日如此空闲回来凑这热闹?”

    “大魔头,如今来扰我蜀山派,你还道被人困了这百余年便道这世上再无人是你对手了么?”这时苍云道长脸色苍白,说话更是喘息不定,显然是经过了一场苦战。

    原来在景夕忘等人正忙着对付那只飞天蝙蝠时,苍云道长出到外面便见到了正要破门而入的易向天,苍云道长心想若是让易向找到封印之地那还得了?于是便极力的阻止。

    苍云道长是蜀山派的掌门修为自然了得,可两人斗得百余招后便渐感不敌,他也不和易向天硬碰而且战且退。

    易向天更是追着苍云道长几乎走遍了大半个蜀山,所以当景夕忘大败飞天蝙蝠从里出来时便见不到二人了。

    易向天本以为无为居士不在,而小小的一外蜀山派掌门人自然能够轻易拿下,只想不到竟也被拖了这许久的时间,他不禁自问∶“难道是因为自己被困的这段时间里生疏了身手?”过不多时苍云道长终究是不知于易向天,就在他命悬一线之时却见自己的师父无为居士出现了。

    易向天本想趁着无为居士不在而攻下蜀山派,然后查看这蜀山的乌云之顶有何蹊跷。

    以易向天的眼光,一眼便看出这并非寻常的异象。他一心想要打败古萧,奈何自己的修为不足于是不得不网罗天下一切有可能的办法,譬如收集天下武功秘籍便是其中的办法之一。

    如今蜀山之颠风云变幻,必有神迹!如此机会易向天又怎能错过?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早在几天前苍云道长便已派人去通天峰请自己的师父无为居士来了。

    无为居士道∶“怎么了易向天,难道你还要打吗?你当真自信能赢得了我们三人?”

    易向天在当年年少气盛之时便已认识无为居士,那时他还是这蜀山派的掌门人,二人也曾有过一次交手,只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所以没分出胜负。

    这百余年过去了,无为居士的修为定是增加了不少。如果只有他一人的话易向天倒是不惧,但他身边还有一个苍云老道和一个不知来历的人。他知道虽然往生殿的人数众多,但真正有实力的也不过黑白无常和天门道人等人而已。

    易向天不得已,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往生殿的其他人见到主人已走一时间蜀山顶犹如群蚁退散也都纷纷退下山去。

    “你这家伙,快快放下景夕忘!”此时黑无常虽然内伤不轻,但仍是硬着头皮将已经晕倒的景夕忘扛在肩上想要带走,其他不认识景夕忘的还以为是他往生殿的伤者,但林羲却是认得。

    夕瑶此时叫不出声,听到林羲这么一叫顿时便放宽了心,因为她知道无为居士和自己的父亲定会救他的。

    众人的眼光顿时向黑无常投来,而无为居士和离天都认得景夕忘,而且还知道夕瑶离开通天峰便是为了找他。

    离天认得景夕忘后第一时间便是心系自己的女儿,环视四周忽见夕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下大惊急忙赶到她身边将其扶起,当离天发现自己的女儿还有一点神智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夕瑶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是喘着气道∶“爹爹……快……快救他!”她说完这句话后心下一松便已晕了过去,苍云道长赶忙过来替夕瑶把脉,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丸让她吃了几粒便命人带下去休息。

    “师父,这里也有一个晕了过去。”一个蜀山弟子见到到早已晕倒在不远处的纳兰沁心时众人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在那里。

    纳兰沁心的身上有不少的剑伤,地上更是鲜血横流令人心惊。苍云道长帮她止了血后做了简单的包扎后也命人暂抬到客厢去,因为知道自己的师父在此知道他定会求回景夕忘自己便命弟子去准备药物,先救治纳兰沁心和夕瑶二女。

    黑无常此时肩上扛着景夕忘不肯放下,只道∶“我知道这小子并不是你们蜀山派的人,我带走与你们何干了?”

    无为居士此时不知景夕忘是生是死,也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只是斩钉截铁地问了一句∶“你放是不放!”

    黑无常见他目光坚定,心知只要自己说出“不放”二字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冲来,但无为居士乃当世少有的高手,就连易向天也没十成的把握能赢他更何况是伤重的自己呢?

    以现在的这副身体就是蜀山派随便一个人出来都能将其击倒。黑无常突然一笑,慢慢地将景夕忘放到地上,道∶“他迟早还是会落到我手上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蜀山的一干弟子见黑无常走后赶忙将景夕忘扶去疗伤,三人所受的伤势极重,一连好几天不时有人帮景夕忘推宫过血,喂药疗养。

    迷迷糊糊中景夕忘只担心纳兰沁心和夕瑶二人。离天见女儿受伤早已怒极,他本想等景夕忘醒来时再责备他一番,但见景夕忘即便是伤重口中也不时念叨着她们二人的名字,有时候还发了狂似的大叫道∶“不要,不要伤害她们!”一连几天之后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三人之中要数夕瑶的伤势最轻,饶是如此也直到第五天才开始有知觉慢慢地醒来。而景夕忘内伤最重,被黑无常打了一掌后又因为经脉强行逆转冲破穴而自伤了气机,险些走火入魔,功力全失,幸亏有无为居士在此为他一连几天护住了经脉这才不致于真气散尽。纳兰沁心虽然没有什么内伤,但因失血过多而一直在晕迷。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景夕忘在蒙胧中也开始有了意识。这半个月的时候里景夕忘一直沉睡在那夕瑶和纳兰沁心被黑白无常打伤的夜晚之中,他眼睛猛然睁开,整个人跟着就坐了起来,而当他恢复知觉时发现坐在自己枕边的正是夕瑶,此时的夕瑶精神有些萎靡,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

    景夕忘见她没事更是喜不自胜,激动之中一把住了夕瑶哭道∶“你没事么?我可真怕他们把你给伤了。”

    夕瑶醒来后第一所关心的人也是景夕忘和纳兰沁心,过了几天稍微能够自行行动的时候他便时时前去照看二人,离天见自己女儿伤势未愈便劝她多加休息,况且蜀山派上也不乏人手,但夕瑶就是不听离天便也就没有办法。

    如今见景夕忘还是如此关心自己的生死更是高兴得热泪盈框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了先好好休息吧!”

    景夕忘看了一下四周。忽然又问道∶“沁心妹妹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夕瑶见景夕忘越问越是激动,便安慰他道∶“沁心妹妹她没事,现在还在隔壁休息呢。”

    景夕忘艰难地拖动着身体道∶“不行,我要过去看看她。”

    夕瑶道∶“你现在的伤势还没好呢,先休息几天我再陪你过去好不好?”

    最后景夕忘坚持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眼纳兰沁心才放心,夕瑶知道瞒不过便对景夕忘道∶“其实沁心妹妹她到现在都还没醒!”

    “那她什么时候醒?她现在伤得怎样了?”景夕忘此时更是激动了,整个人刚要翻身下床却是跌到了地上。

    夕瑶见到景夕忘这样伤心得眼泪直流,她赶忙将景夕忘扶起道∶“你放心好了,沁心妹妹性命无忧。只是苍云道长说她失血过多,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不知道了。”

    景夕忘听到这里又晕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九转还魂丹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景夕忘身上的气力也逐渐恢复了一些,此时的蜀山虽然仍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但与一个月前相比却是淡薄了许多。

    “景夕忘,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先来吃点吧!”是这时守在纳兰沁心的床边,夕瑶从门外捧了些饭菜进来道。

    景夕忘只是一直望着纳兰沁心淡淡地说道∶“你吃吧,我不饿。”

    “都怪我,如果当时我能稍微帮一下她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夕瑶一边垂泪一边自责道。

    景夕忘帮夕瑶试去泪水道∶“不,这怎能怪你。你们两人是因为我才受伤的,都是我的不对。”他强忍着泪水继续道∶“我们都别自责了好不好?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盼她快点来才是呀,况且我相信沁心妹妹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夕瑶点头道∶“你说的是,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景夕忘此时反倒觉得有些心无旁骛的感觉道∶“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我都会一直陪着她的,如果沁心妹妹一辈子都不醒那我就陪在她身边一辈子。你别看她现在看似文静有礼的样子,她小时候最怕一个人了,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拉着我。那时……”

    他说到这里忽然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景夕忘忽然害怕有一天会失去纳兰沁心。

    夕瑶道∶“你对她真好,如果你说这番话让她知道的话还不知道这丫头高兴成什么样呢?”

    景夕忘道∶“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后悔不应该去找她,否则的话她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痛苦。”

    夕瑶直摇头道∶“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来找你,就算我就这样死去我也不会后悔的。现在我反倒有些羡慕这丫头了。”

    景夕忘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待我真好,可是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两人相对沉默了半晌又一同向正在晕迷的纳兰沁心看去。

    “夕瑶小姐,你父亲命我叫你过去呢。”此时一个蜀山弟子敲门进屋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夕瑶说完又对景夕忘道∶“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的,你先听我话吃点东西吧,不然沁心妹妹醒来又该担心你了。”说完便出去了。

    夕瑶来到离天的跟前叫了声爹爹,离天虽然面对着自己的女儿,但还是一张严峻的脸孔问道∶“你离开家多久了!”

    夕瑶拉着离天的手撒娇道∶“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现在不会跟你回去的。”

    离天一听,马上甩开夕瑶的手哼道∶“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这你么跟着他,你是我唯一女儿,我不容你有任何的伤害。所以这一次就是绑我也要将你绑你绑回去。”

    夕瑶了解自己爹爹这霸道的脾气,心知自己是无论怎么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了,只有把心一横,发起脾气道∶“反正你说什么我也是不会回去的了,就算你把我绑回去将我锁住,我就不信你能锁我一辈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她一边发着脾气一边走出蜀山派,口中还不时抱怨着。

    就在她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一边生着闷气时忽然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一个人影,夕瑶倏地一惊,心想∶“难道往生殿的人又来滋扰?”紧接着便跟了过去。

    追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夕瑶的眼前出现一个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紫黑色长衣的蒙面女子,那女子一头披肩散发随风飘动,看起来格外动人。而夕瑶一看便认出了这是一个多月前和景夕忘等人在一家茶馆里见过的那个跟在古萧身旁的神秘女子。

    夕瑶知道这女子身手不凡,心下提高了警惕问道∶“你是谁?是古萧叫你来的么?到底有什么企图?”

    那女子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夕瑶的问题,只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道∶“这是本教灵药九转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奇效,你拿回去给里面那位晕迷的小姑娘服下,九日之内必将醒转。”她完便将丹药向夕瑶抛去。

    夕瑶接过丹药,只见这丹药外面包有一层白蜡一样的东西,从外面似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夕瑶哼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女子道∶“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如果那姑娘真的没事的话早在醒了,何以拖到现在?我想你也能权衡个中的是非轻重,如果你不想她有事就让她服下,如若不信那也随你。”她说完身影一动便消失不见了。

    夕瑶手中拿着那蒙面女子给自己的九转还魂丹去到纳兰沁心房间跟景夕忘说起了整件事的经过。

    景夕忘听到这颗丹药可让纳兰沁心醒转,又是欢喜又是疑惑,他问道∶“那女子为何要救纳兰沁心?”

    夕瑶想了一阵还是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照理来说我们只跟他们见过一面,不可能有什么大交情。不过当时我见到古萧看纳兰沁心时的表情倒是有些奇怪,但是他们在此之前也应该没碰过面才是呀。”

    景夕忘点头道∶“我想他们也不会专门拿这东西到这来害沁心妹妹才是,如果那女子说的是真的那么纳兰沁心岂不是就有救了?”想到有线希望,景夕忘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

    夕瑶从景夕忘手中接过那丹药道∶“我们还是别在这里瞎猜测了,你还是去找无为老爷爷来瞧瞧吧!”

    “你说的不错,无为老前辈见多识广定会知道这丹药到底有没有效果。”景夕忘说完便一人出去找无为居士了。

    无为居士听到有人殷勤送药也是感到奇怪,而当他听到是九转还魂丹更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他和苍云道长来到了纳兰沁心的房间,他们听夕瑶说完整件事的经过后从中还听到此事竟和古萧有关均是大吃一惊。

    苍云道长捊着长须若有所思道∶“按照瑶丫头对那女子的描述来看她应该就是七星魔魁中有血修罗之称的落幽魔女了,当年她手上的那一条葬魂鞭曾经是多少正道之人挥之不去的恶梦。”

    景夕忘和夕瑶听到这女子也是七星魔魁之一的落幽魔女倒也没有多少讶异,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知道那女子决非泛泛之辈。

    夕瑶将那药丸递到苍云道长手里道∶“那么他们给沁心妹妹送药到底是什么意图?”

    苍云道长将那药丸放在掌心端详了半晌才道∶“这九转还魂丹我是听说过的,江湖上也略有传闻。只是它的功效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苍云道长说完又交到无为居士的手里,无为居士将那药丸手在两指间用力一捏,外面的那一层蜡顿时碎裂。慢慢地,一鼓清香从那药丸中飘出,令人闻之无不觉精神爽朗,沁人心脾。

    无为居士点头道∶“九转还魂丹是千年雪参和各种稀有名药的精炼之物,得赶快让她服下,否则药丸一开,久而不服药力便会慢慢散开。”说完就拿去给纳兰沁心服下,只见那药丸刚放进口中便马上顺入喉咙消散不见了。

    景夕忘问道∶“老前辈,如此的话纳兰沁心她真的能在九天之内醒过来么?”

    无为居士道∶“九转还魂丹可说是这世上的至圣灵药,据说当年由一位不世神医炼造,那神医行踪诡秘无人知其真实姓名,人们只叫称他做鬼医。当年鬼医用了九年的时间只提炼出那九粒九转还魂丹,而这九粒丹药一经问世便轰动了整个武林。据说这九转还魂丹颇有神效,不仅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还可清解百毒,实是连城之宝物。那血修罗所言若是实情,九日之内自会醒转。”景夕忘和夕瑶一听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紧接着无为居士又一本正经地问道∶“景夕忘你老实回答我,你跟古萧跟魔教其中到底有什么瓜葛?怎么如此轻易送你如此稀世灵药?”

    景夕忘听到无为居士这么一问,顿时便呆了,他心想∶“原来无为前辈是以为我和魔教勾结,古萧才派人送来的灵药。这也难怪,在沁心妹妹重伤不醒之时古萧便派人来送药,个中缘由虽然连自己都不甚明了,但是如果是旁人的话要是不这么怀疑的话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了。”可是他转念又想∶“若能够救醒沁心妹妹即便让我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更何况被世人所疑?”想到此处顿觉豁然开朗起来。

    景夕忘对无为居士昂然道∶“我跟魔教从未有过任何的勾结,也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违背江湖道义之事。”

    无为居士叹道∶“你说的话其实我是相信的,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一些的,不然你也就不会冒死助蜀山了。不过我在通天峰的时候便听到不少关于你勾结魔教的传闻,可众悠悠之口堪比利剑,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夕瑶也知道这些传闻会对景夕忘大大的不利,是以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到了第三天,纳兰沁心果然渐渐地有了知觉,到得第五天,由于药效惊人九天还没到就已经完全的清醒。当她醒来时见到景夕忘平安无事顿时犹如带雨梨花般扑到景夕忘怀中放声大哭,这让景夕忘想到了当年自己被那周昌抓进那小黑屋时的情境,她也是这样在意自己的生死。

    其实她之所以会受这么重的伤势并不完全是修为不如白无常,更多的原因是她心系景夕忘,那时纳兰沁心见到景夕忘负伤早已经是无心恋战,两人相斗了十多招便让白无常找到了破绽。

    到了第九纳兰沁心的身体虽然仍是比较虚弱,但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这几天她胃口大开老是喊饿,而景夕忘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第一百八十五章∶新月如佳人

    这天早上,众人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忽然从蜀山派的后山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景夕忘从房间出来时发现外面早已经站满了被这声巨响惊醒的人。

    其实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后山不时会传出阵阵像撞击般的声音,只是那些声音较小也就不太在意。因为人们都知道只是封印在剑阵之下的东西在作怪罢了。

    初时蜀山派上的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但后来发现都是虚惊一场,况且有苍云道长和无为居士在此坐镇也就略为安心了一些。

    可是这样的日子就好像一场大灾难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只是不知道在哪一天会爆发而已。短时间内或许无碍,但时间久了任谁也无法一直承受这种高度紧张的压抑感。

    这时只见苍云道长的大弟子林羲走出来道∶“大家莫要惊慌。这是我们的祖师爷和师父正在剑阵里结阵所发出来的声音而已,请各位同门都安心回去休息吧!”

    蜀山派的众弟子们听到自己的大师兄这样说心知又是虚惊一场也就陆陆续续地回房去了。

    景夕忘虽然到蜀山已经一个多月了,但这段时间里自己醒来后就一直担心着纳兰沁心的伤势,倒是把太白真人交代自己的事完全的抛之脑后,这时候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五六成,纳兰沁心服了九转还魂丹后身体也无大碍倒是开始在意这剑阵之事了。

    他走到林羲身旁问道∶“林大哥,你说无为前辈跟苍云道长他们在结阵,难道还能重新布这阴阳剑阵么?”

    林羲见景夕忘问及,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道∶“这一个多月以来师父和祖师爷还有那位离天先生就一直待在阵法里,我还有郭天磊等几个师弟师妹们在外面给他们护法,至于里面的事我们是一概不知,只知道的是他们每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都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景夕忘拱手道∶“真是有劳林大哥了,如果林大哥觉得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林羲道∶“景兄客气了,你们为了我们蜀山派险些丢了性命,单凭这份恩情我们蜀山派便已无法偿还了,怎还敢让你再做这些琐事呢?”

    景夕忘道∶“林大哥说笑了,蜀山有难我岂可袖手旁观?况且放眼江湖之中,仁人义士因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最后倒是为了让人报恩的话,那便是失去了侠义者本身的意义了。”

    林羲听景夕忘说出这样一番倒是有些惊诧,但随后又呵呵笑道∶“景兄真知灼见,倒是我显得见外了许多。”他想了一下才点了点道∶“也罢,到了卯时便会有人来接替,你就帮我守上两个时辰吧!”

    景夕忘送走了林羲后便一个人坐在石阶上,这时的东面的天空下透射出几道金光,眼看是即将要破晓的样子。虽然此时的蜀山天空仍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乌云,但已依稀能分辨出人的模样来。

    “夕忘哥哥,你怎么坐在这里?”景夕忘听到这婉转动人的声音便知道是纳兰沁心来了。

    景夕忘担心她伤势未愈便走过去将她扶到一边的石阶上坐下,在这灰蒙蒙的清晨中顿觉周围一片暗香袭来令人迷醉∶“都这时候了你不回去休息跑出来做什么?你现在的身体还不宜多走动。”

    纳兰沁心笑道∶“就你觉得我身体不行而已,其实我早就痊愈啦!你看,我怕你着凉了还给你拿了件衣服,快点披上吧!”她完便将手上的一件衣服披在景夕忘的肩上。

    看着肩上的这件衣服景夕忘颇为感动,他将这件外衣除了下来披在纳兰沁心身上道∶“我的身子结实着呢,这点风寒还不至于伤得了我,你身子虚弱还是给你披上吧!”

    纳兰沁心将那件大衣一边披在自己肩膀上,另一端披在景夕忘的肩上,道∶“我们两个都披上那就不用再谦让了!”

    景夕忘见纳兰沁心靠近自己肩膀,一张清秀脱俗的脸庞顿时映入自己的眼睑,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纳兰沁心,只觉颜如玉,气如兰,征征的看了半晌仿佛有种飘然若仙的感觉。纳兰沁心见景夕忘盯着自己看顿时粉腮红润,更添几分娇媚。

    纳兰沁心含羞低头道∶“夕忘哥哥,你……你能抱住我么?”

    景夕忘道∶“沁心妹妹,怎么感觉你今晚有些奇怪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若是觉得冷的话还是先回房去休息吧!”

    纳兰沁心直摇头道∶“我不想回去。”景夕忘见劝说不过便用手将她缕住,纳兰沁心依偎在景夕忘怀中问道∶“夕忘哥哥,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是么?”

    景夕忘点头道∶“等我问明白这阴阳剑阵之事,迟些日子你的伤势好一些了我们便走,出来这么久了我想祖师爷一定还在为此事担心吧!”

    纳兰沁心道∶“你回去后还会来找我玩吗?”

    景夕忘听她说这话还像个孩子一样,便笑道∶“你怎么问起这种问题来了,我自然是会去看你的,我们又不是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你骗人,夕瑶姐姐说你很喜欢那个叶萱姑娘,你回去以后眼里只有叶萱姑娘定会忘了我的。”

    纳兰沁心说到这里已悄然落泪,景夕忘却没有看到,他听到纳兰沁心说自己喜欢叶萱时脸也红了,只道∶“怎……怎么会呢?到时候我会和叶萱一起去看你的呀!”

    纳兰沁心道∶“夕瑶哥哥,我不想离开你!我跟你一起去华仙派好不好?”

    景夕忘不懂纳兰沁心的心思,只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傻话呢?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孩子气的,到了以后呀我们的沁心妹妹找到她自己喜欢的人只怕连我这哥哥都不要了呢。你说谁要是讨得我沁心妹妹的欢心那才是真正的福气呢?”

    纳兰沁心轻轻锤打着景夕忘的胸膛,嗔道∶“才不会呢,你休要再来嘲笑我。”她说着又问道∶“我听夕瑶姐姐说在这晕迷的时候你好像很紧张我是不是?”

    景夕忘道∶“那是自然,你受伤了我怎会不紧张?所以你以后做事情就不要那么冲动害我担心了。”

    纳兰沁心又问道∶“如果我真的一辈子都晕睡不醒,你真的会一辈子照顾我么?”

    景夕忘道∶“你怎么尽是问些奇怪的问题?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让你醒过来的。”

    纳兰沁心却笑道∶“如果这话让我在晕迷中听到的话那无论你给什么神丹妙药我吃的话我都是不会醒的了。”两人说了大半个时辰后纳兰沁心因为疲惫而在景夕忘的怀里睡着了。

    这天早上众人发现原来天上的乌云都已尽皆散去,无为居士和苍云道长还有离天从结阵中出来,除了离天一人之外其他两个都显得皆是满头大汗,如林羲所说都一副异常疲劳的样子。

    景夕忘叫醒了纳兰沁心向离天走去问道∶“前辈,这阴阳剑阵已经无碍了么?”

    离天只看了一眼景夕忘,哼哧一声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并非长久之计,这里的事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我已经决定明天便带着瑶儿回通天峰去,你们有什么话就趁今天都说了吧!”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关于离天说的这件事其实景夕忘早已听夕瑶跟自己提起过,不过他觉得既然夕瑶的父亲来了,她要跟离天走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以也没有多在意,只想不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纳兰沁心听到夕瑶明天便要离开更是舍不得。

    此时景夕忘和纳兰沁心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夕瑶,当他们进到夕瑶的间时只见她正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当景夕忘说到她明天就要走这事时她只是点了点头道∶“你们好知道啦,我本想到了明天跟父亲回去的时候再跟你们说的。”

    纳兰沁心拉着夕瑶的手道∶“夕瑶姐姐,你走了我会很想你的。”

    夕瑶只是笑道∶“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开的,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麻,如果我不能出来找你们那你们就要练好御剑术,到时来看我便容易得多啦!”

    纳兰沁心听得眼圈都红了,她将夕瑶抱住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这些日子跟你们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啊!真的是舍不得你。”

    夕瑶安慰了一下纳兰沁心又道∶“我本想将你们两个送回去再走的,可是爹爹告诉我过几天苍云道长便要去华仙派找太白真人,听无为爷爷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去跟太白真人商量。到时候苍云道长便会顺便把你们也送回去。”

    景夕忘道∶“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我正担心这边的事不知怎么跟祖师爷说呢,有苍云道长陪我回华仙派也算是对祖师爷交了一分差事。”

    这一天,三人在房间里说了许多的话,虽知相离并非永久,但想起这一路上发生的许多事,认识的一些人却总是依依难舍。

第一百八十六章∶异样的目光

    到了第二天,景夕忘和无为居士等人送走了夕瑶和离天。景夕忘从苍云道长口中得知此时的阴阳剑阵正如离天所言不过是暂时的平静,要想永无后顾之忧只有另结新阵法,最好是可以将里面的逆仙诛灭。

    可是这世上的阵法虽多,但要困住一个仙却非寻常阵法可为之,所以苍云道长才要赶去华仙派与太白真人商讨此事。

    五天之后苍云道长从蜀山出发带着纳兰沁心和景夕忘只两天就到了碧女峰,离开的这许多天最激动的也莫过纳兰沁心。

    此时已经是日入酉时兼之林月荷盛意权权的挽留,苍云道长跟景夕忘只得在碧女峰留住一宿,待明天一早再往华仙派去。碧女峰上的女子见到纳兰沁心回来纷纷簇拥而来表示想念。

    当天晚上清心和惜月见到景夕忘和纳兰沁心回来更是激动,林月荷听到景夕忘转述了自己在灵真寺时问及般若大师关于碧灵仙子的事后,虽然碧灵仙子去向众人仍是毫无头绪,但知道自己师父并无大碍也算是如心中悬石落地。

    到了第二天一早,在纳兰沁心和林月荷的目送下景夕忘便跟着苍云道长离开了碧女峰。回到了华仙派后苍云道长在景夕忘的带引下见到了太白真人,此时太白真人精神比景夕忘离开华仙派之时仿佛又差了许多。

    太白真人见到景夕忘回来更是喜欢不尽,不过既然苍云道长和太白真人有要事相商他也只好先退下待日后再来问安。

    景夕忘刚回到雪云峰第一个记挂的人自然是叶萱了,只是在他去找叶萱的一路上,华仙派内的一些同门师兄看到自己时眼光却是显得有些异样,但景夕忘却没有太过在意。

    他还没走到叶萱的房间便碰到了自己的师兄韦永钰,韦永钰见到景夕忘回来又惊又喜,这是第一次因为景夕忘回来而感到欢喜的人。

    当景夕忘说到自己要去找叶萱时,韦永钰却说叶萱现在早已经在一个多月前下山去了,景夕忘听后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当他问到叶萱下山去所为何事的时候韦永钰却是拉着景夕忘说是回房再详说,还说什么眼下有一件比叶萱下山还要紧的事。景夕忘心想难道在自己下山的这几个月里华仙派又出了什么大事么?想到此处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跟着韦永钰回到自己的房间景夕忘便急不可待地问道∶“韦师兄,你说要紧事到底是什么?”

    韦永钰只道∶“这件事是和你有关的,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景夕忘听到这话更是糊涂了,只是摇头。韦永钰道∶“你下山的时候可是碰到王寻王师兄接管神风山庄的事了?”

    景夕忘点头道∶“是的,当时就连大师兄乐兆之还有其他几位同门师也都在场呢?”

    韦永钰又道∶“听说当时你背着剑侠派和昆仑派的几位前辈和魔教中人……见面是与不是?”他本想说出勾结二,但话到嘴边又说成了见面。

    景夕忘想起了当时与天方五老合力对付苗六娘还有剑侠派和昆仑派对自己恶语相向时的情景,却不知如何解释才是。

    韦永钰见景夕忘不说话还以为这是在默认,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景师弟,你真是好糊涂啊!要知道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江湖之中多少英雄杰士因错身入了魔教而落得千古骂名,你怎可如此糊涂?”

    景夕忘听韦永钰这样说更是紧张道∶“我没有,我从未和魔教中人勾结过。”

    韦永钰摇头道∶“你说这些早已经没用了,在你还没回来之前昆仑派和剑侠派的人就已经来过了,见到了师父还在师父面前说了你许多的不是说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师父最是痛恨魔教。他老人家得知此事后更是震怒,在此之前大师兄曾说了很多的好话本想帮你瞒过此事的,最后剑侠派那些人来了以后再也瞒不下去。现在连大师兄也受到了师父的责罚,罚他到后山面壁半年以思己过!”

    景夕忘听到大师兄乐兆之竟受到自己牵连心里更是不安,他心想∶“难怪我回来的时候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如此怪异,原来他们都以为我勾结了魔教。”

    韦永钰又道∶“自从七煞之后师父就一直频频下山,好像再也没有闭关修炼过。如今也亏得师父不在,不然的话你只怕是要被逐出师门呢!”

    景夕忘听到此处顿时就慌了,单单要是责罚的话再多的苦也都受了,但要将自己逐出门户那是万万不愿的。他回过头来一想,以自己师父的脾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此时越想越是心惊。

    韦永钰也看出了景夕忘的不安,便出言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如果你有什么言不由衷的话现在可以去跟祖师爷解释,祖师爷向来都很深明大义,若是祖师爷肯出面的话倒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景夕忘一听,心想这不无道理,因为自己本身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何必如此的惊慌失措呢,如果连自己都乱了那岂不是让人说我是做贼心虚?他想到此处又显得有些释然。

    说在景夕忘和韦永钰说话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当景夕忘去开门时只见此人正是朱宁然。景夕忘见到是他,只是笑道∶“原来是朱师兄,你怎么来啦。快进坐!”

    见景夕忘如此热情朱宁然却是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景夕忘,你回来了么?我想你也知道自己的过错了,在师父回来之前你自已先去后山面壁思过吧,等师父回来你再向他老人家认个错,我想你也只是一时误入歧途我想师父还是会原谅你的。”

    景夕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朱宁然说出了这么一大堆的话,说什么认错云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片刻之后他立马知道原来朱宁然也认定了自己跟魔教勾结一事∶“朱师兄,这件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朱宁然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用些怪责的语气道∶“景夕忘,我是念在你我多年同门之谊才跟你说的这一番话,如果你再是执迷不悟的话可就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了。”他抛下这番话后便转身走了。

    景夕忘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怎么感觉朱师兄今天有些怪怪的?”

    韦永钰笑道∶“他可不是今天才这样奇怪的,你是有所不知。自从静宛师叔门下的弟子凌薇师姐死了以后我们的二师兄石奇便一直在凌师姐面前喝酒买醉,而三师兄呢又做了神风山庄的庄主更是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大师兄因你的事受到牵连去了面壁,以至师父门下的内门弟子都没一个帮得上忙的,于是他老人家见到朱宁然武学天赋极高也就收他做了个内门弟子负责管理本门的一切大小事务。

    “以前那些得罪过朱宁然的师兄们可就惨啦,一个个被他折腾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也幸亏我平时不太喜欢跟别人结仇,也知道人无尽是得意时这个道理,所以就逃过了这一劫。不过依我看你跟朱师弟是同一天进入本门的,修为想必也不会比他差,若是你没跟魔教惹上这滩事的话这内门弟子的职位是非你莫属了。”

    景夕忘现在可没韦永钰想的这心思。只道∶“韦师兄说笑了,朱师兄剑术的进步是我所不及的,让他来做这个内门弟子那也没什么不该的。”

    韦永钰道∶“你说的也许不错,这几年来师父一直都是闭关,而朱宁然却一直埋头在书阁里钻研剑法,就连乐兆之三位师兄我也没见他们像朱宁然这样的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依我看也只有他一人能全部看得懂师父的那些修炼法门了,。”

    就在此时忽然又有人来敲门,只听到门有人一边拍门一边叫道∶“景夕忘,听说你回来了是真的么?”

    景夕忘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柳筱来,他走去开门时柳筱一见到是景夕忘顿时高兴得花枝招展,嘴里直怨道∶“你这小子回来居然也不去找我,真是好没良心!”

    景夕忘见到柳筱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道∶“虽然只是离开这短短的两个多月,但我还是很想念你呢!”

    柳筱听了这话才满心欢喜道∶“这还差不多!”

    韦永钰见到柳筱来了便站了起来道∶“景师弟刚回我想你肚子也饿了,我先去给你们弄点好吃,你们先在这里慢慢聊吧!”

    柳筱道∶“还是韦师兄好,那我今天的晚便要拜托你啦!”韦永钰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出去了。

    待韦永钰出去后柳却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华仙派的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你的事,还暗地里说了你许多的坏话,我想刚才韦师兄都对你说了吧!”

    景夕忘点了点头,柳筱又道∶“我是绝不相信你会勾结魔教的,这其中定是有着许多的误会是不是?”

    景夕忘听到柳筱如此的信任自己,而且这明明是自己的话可看起来她却比自己还要紧张心里更是感动,只是点头道∶“清者自清,我想此事若是禀明祖师爷后他自会还我公道的。”

    柳筱心里虽然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但听到景夕忘这番话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

第一百八七章∶无字天书

    景夕忘和柳筱小叙了片刻又开始担心起叶萱事来。他问道∶“柳筱,我听韦师兄说叶萱下山去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柳筱听景夕忘说到叶萱只是摇头道∶“叶萱小师妹跟祖师爷的关系最是要好,她看到这些日子以来祖师爷的身子越来越差更是一天比一天担心。”

    景夕忘心想∶“自从上次白轩攻打华仙派以来祖师爷的身子确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起来,这些日子也当真是难为叶萱了。”

    柳筱又道∶“就在一个多月前她便下山了,后来听祖师爷说可能是去了天山。”

    景夕忘问道∶“叶萱去天山做什么?”

    柳筱道∶“天山有一种疗伤圣药,那就是天山雪莲。据说这天山雪莲的功效神奇,不但能够医治各种内伤而且对人的修练更是有着极大的帮助,是众人梦寐以求名珍药材。可是这天山雪莲极是难寻,就算是找到了,它最快也要等到十六年才开一次花,如果慢的话一百年才开花也是有的。当然了,天山雪莲生长得越久功效也就越大。叶萱的这份孝心也当真是难得,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

    景夕忘道∶“是啊,以叶萱的个性若是为祖师爷好的,无论机会多么渺茫她都会去尝试的。不行,我要下山去找她,陪她一起找天山雪莲回来给祖师爷。”

    柳筱道∶“你刚回来又要下山么?如果是为叶萱小师妹的事的话你大可放心,以她的修为估计还没什么人能够欺负她,况且师父知道叶萱下山后便派优璇师姐下山找她去了,若是此时师姐找到了叶萱我想她们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呢!”景夕忘听到这里才稍稍觉得有些放心了。

    这天晚上景夕忘本想却给太白真人问安,但苍云道长和太白真人一直谈到了子夜也就不便再去打扰。直到第二天早上景夕忘随众人送走了苍云道长后这才去拜见太白真人。

    这时只见太白真人正坐在长生殿的蒲团上闭目养神,景夕忘刚走进长生殿太白真人便缓缓睁开眼睛道∶“景夕忘啊!你来啦!”

    景夕忘此时听到太白真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他走了上去跪在太白真人面前道∶“祖师爷,是徒孙回来了。”

    太白真人指着一个蒲团道∶“不必拘礼!快,你也坐下来吧!”

    此时景夕忘依言坐到蒲团上时见到太白真人的脸上少了往常的那一份刚韧之力,太白真人忽然问道∶“景夕忘,你觉得我们华仙派如何?”

    景夕忘听太白真人忽然这么一问,倒有些答不上来,只中匆忙答道∶“华仙派很好!”

    太白真人道∶“华仙派自创派以来之所以一直深受世人所敬重并不只是因为我们的剑法如何的高明,修为如何的上乘。而是我们素秉承侠义之道,以除魔卫道为已任,可幸的是到了我这代还不至于辱没祖上的声名。”

    景夕忘听到此处心里便想∶“祖师爷跟我说的这番话是在指责我勾结魔教之事么?”他当即说道∶“祖师爷,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华仙派的事。”

    太白真人听景夕忘这么一说,倒是呵呵笑道∶“我没有说你的不是。你知道么?我门下原有的弟子可不止现在的乙上和静宛还有易云呜这三个,可是自从当年跟古萧大战之后我派便人才凋零,他们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一个个的被魔教中人所杀是以对魔教更是恨之入骨。一直以来我都无法化解他们心中的仇怨,可是师兄却能将你心中的仇怨化解了,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及不上师兄之万一了。所以,你明白了么?他们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子跟魔教中有任何的瓜葛,也正是如此让他们失去了平常人判断是非黑白的能力。”

    景夕忘听到此处顿时便明白了,心想∶“原来祖师爷早就知道我是被人冤枉的了。”他说道∶“以前爷爷常跟我说,人的仇恨即是魔性,这是一种心魔,人若无法摆脱它便会一辈子受其驱使,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感觉。祖师爷刚才说我化解了仇恨那也是没有的,至今我仍然会恨那些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我仍是想报仇,若是现在让我见到白龙琦的话我还是忍不住会去杀他,只是我一直在克制住自己不被这些妄念左右罢了。”

    太白真人手捊长须点了点头又道∶“昨天晚上蜀山派掌门苍云道长曾在我面前一再的称赞过你,我想他也是怕外面的谣言对你有所影响,故此才跟我说了那样一番话。其实又何必如此?他当真是当我老糊涂了么?此事你也不必过于介怀,待你师父回来我自会吩咐他让他不许为难你。”

    景夕忘想不到自己还没解释太白真人便如此的相信自己,感动得流下泪来道∶“多谢祖师爷!”

    太白真人抚摸着景夕忘的头道∶“其实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因为你这性子就跟我那师兄小时候一样,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当年我们师兄弟还在跟着师父修炼的时候。”

    太白真人忽然站了起来道∶“景夕忘,跟我上灵虚塔顶吧!”

    景夕忘默默跟在太白真人身后上到了灵虚塔顶,只觉上面清风习习遥望四周更是令人心旷神怡。太白真人眺望着远处道∶“我感觉到我留在这世间的时日已经不长了。”

    景夕忘听到这句话顿时吓了一跳,道∶“祖师爷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叶萱已经去天山寻找雪莲了,我相信到时候你定会没事的。”

    太白真人道∶“傻孩子,生老病死原属寻常,况且谁又能不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的大限将到并非那些所谓灵丹妙药能够改变得了的,只是叶萱那丫头有这份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太白真人亲自说出这句话后景夕忘也知道这已经是谁也无法更改的命运了,他眼眶中含着泪水此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太白真人道∶“景夕忘,你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叶萱。这丫头虽然聪明,但处事却不及你谨慎,以后无论如何若是她有什么难处你一定要尽力的去帮她好吗?这也算是我这老头子对你的唯一请求了。”

    景夕忘含着泪点头道∶“祖师爷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叶萱受苦的。”

    太白真人笑道∶“如此便好!”他突然说着便指着灵虚宝塔的塔顶,神情严肃地说道∶“景夕忘你跪下!”

    景夕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依言跪了下来。太白真人又道∶“景夕忘下面我要说一件你可要记好里面的每句话。”

    他说着用手向上指了指道∶“这灵虚宝塔的塔顶之上藏有我派历代祖师传下的一把仙剑。自上古神魔大战之后天界仙神遗留下人间四把仙剑,分别是通天教主炼造的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和绝仙剑,只要四剑连同诛仙阵图,即可组成鸿蒙开辟以来第一杀阵—诛仙阵。而其中的一把诛仙剑便在我们祖师爷的手中。”

    他又从怀中拿出一本白皮书又道∶“此书叫无字天书,里面有驾驭诛仙剑的方法,现在我将正式将此书传给你了!”

    景夕忘跪了下来不知道太白真人为什么会突然传给自己剑书和仙剑,他并不敢接过此书,只道∶“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只怕有愧于祖师爷厚望。”

    太白真人的声音又变得慈和了许多道∶“此书此剑我本想交给师兄的,可是一直以来都无缘师兄一面,如今我时日不多将它交给你是最好不过了如果那天你遇到师兄就帮我把这本天书转交给他。要是师兄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勘破其中的奥秘的。”

    景夕忘见推让不过便接下了无字天,却发现书里面果然是一个字都没有,他问道∶“为什么书里一个字都没有?”

    太白真人道∶“这本天书之中藏有一个关于诛仙剑阵的秘密,但是要集齐四本天书和四柄仙剑才能发挥其作用!”

    太白真人叹了口气又道∶“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因为只有诛仙阵法才能够诛杀阴阳剑阵里的逆仙,如今逆仙破阵在即天下存亡也与否也会在此一举我只有将此事托付于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厚望。”

    景夕忘道∶“弟子知道了!”

    太白真人又道∶“你若实在无法渗透书中的奥秘又没有遇到我师兄那你就去通天峰找我的好友无为居士,四把仙剑中的一把绝仙剑现在在他的手中,而且无为居士他现在也正在找诛仙阵图到时候他定能帮你一些。”

    他紧握住景夕忘的手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想办法将诛仙阵法重现于世。”

    景夕忘收下这无字天书后回到房间里心想∶“祖师爷委我重任,我一定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接着他又小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无字天书翻看,全书只有不到十页,前前后后看了十多遍最后却连一个标点都没看到。

    看着这本无字的白皮书几个时辰后又感觉这责任来得太快,这一天他脑海里只想着太白真人跟自己说过的话,又想到太白真人说自己时日不多这些话心里更是难过,总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劝戒

    这一天景夕忘盯着太白真人送给自己的那本无字天书看了大半天,忽然韦永钰敲门道∶“景师弟,你在里面么?”

    景夕忘开门问道∶“韦师兄,有什么事吗?”

    韦永钰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刚才我碰到朱宁然了,他问我你今天有没有到后山去面壁思过!看他那口气恨不得把我吃掉可吓人了。”

    景夕忘道∶“我根本就没什么过错,为什么要去面壁?”

    他说完心里却想∶“祖师爷虽然答应我在师父面前帮我澄清此事,可是现在师父不知身向何处而祖师爷自然不便干涉我们徒孙们的事!况且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大师兄为我受过,我现在去见一下大师兄也好!”

    他想着又对韦永钰道∶“好吧,你去跟朱师兄说我现在就去!”

    韦永钰见景夕忘前一句才说不去,后一句又说去了弄得他倒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景夕忘答应要去他正好去向朱宁然交差。

    景夕忘去到后山只见乐兆之一个在坐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凝神,景夕忘叫了一声“大师兄!”

    乐兆之这才慢慢地睁看眼道∶“你回来了!”

    景夕忘道∶“大师兄,你受苦了都是我连累了你。”

    乐兆之笑了笑道∶“你是我的师弟,我这做师兄的若不站出来护着自己的师弟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们的师兄?况且师父只是罚我面壁半年说不上什么苦事,我还能趁这段时间来修练剑法呢!”

    景夕忘听他说得如乐观倒是有些放心了,乐兆之向景夕忘招手道∶“景夕忘快过来陪我这做师兄的过两招,我听石师弟说华仙派中的修为进境要数你进步得最快,以前一直没机会,现在你来了就陪我练两手吧!”

    景夕忘微微一笑,道∶“好,师兄!那我就来啦!”他说完全抽出长剑几个翻身来到乐兆之跟前马上使了一招枯叶落地,乐兆之脚尖沾地,身如柳燕般避过了景夕忘的剑招,紧接着景夕忘又一连使了祥光瑞海,回马啸风和雨打芭蕉等招式,最后却都被乐兆之一一躲过。

    景夕忘突然停下了身段道∶“大师兄,你怎么总是闪躲而不出招?”

    乐兆之道∶“你的剑术虽然娴熟也深得要领,但气势还是差了些,如果我出手的话只怕你现在手中的剑早落到我手里了。”

    景夕忘笑了笑道∶“是么?那大师兄再来试试吧!”他说完又一剑刺去,而且用的同样也是刚才用过的招式,只是当乐兆之避过第一招时到了第二招却是不得不拔剑抵挡,到了第五招更是接得吃力。

    原来景夕忘刚才的那几招中并没有使出实力,只是随手舞剑等乐兆之攻向自己时再设计化解,但没想到此时景夕忘真正攻向乐兆之时却是将他逼得步步紧退。

    自下山以来景夕忘便一直跟各种种样的人交手,是以在不知不知觉之中无论是功力还剑术都提升了不少,而这一点也许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乐兆之心知只自己小瞧眼前这个师弟了,若是自己再不施展实力的话不下十招便会败出阵来。两人相斗百余招后方才罢手,此时只见乐兆之呼吸已经显得有些紊乱,景夕忘却仍是面不改色。

    “乐师兄,你若再不勤练剑术是要被后来都居上的哦。”这时见到柳筱在一旁拍掌说道。

    乐兆之道∶“看来真如柳师妹说的那样也并不奇怪呢?为了不让这些师弟们追上,这半年我得要下一番苦功了。”

    景夕忘道∶“大师兄你别听柳筱在这胡说八道,是你一直让着我而已。”

    乐兆之哈哈笑道∶“其实以师弟你现在的剑术造诣之经胜过许多人了。”此时他心里却在想∶“说什么让不让的,要是再打下去只怕输的是我。”

    景夕忘看着柳筱道∶“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柳筱用手指着自己道∶“我?我也是来找你比试的,不行吗?”

    景夕忘一听,顿时磨拳擦掌道∶“好啊,认识你这么久我还真没跟你比试过呢?来来来,看看我的师姐剑术如何的精妙!”

    柳筱嗔道∶“你爱跟谁比就跟谁比去,我才不跟你这家伙疯呢!”

    乐兆之这时已经热好了茶,他招呼二人过来道∶“难得柳师妹今天也过来,快来这喝碗茶吧!”

    柳筱呷了一口茶故作神秘道∶“你们猜我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了谁?”

    景夕忘笑道∶“这华仙派如此之大,无论你碰到那位师兄师姐我都不会奇怪的。”

    他刚说完突然想到叶萱,便急问道∶“难道是叶萱她回来了?”

    柳筱白了景夕忘一眼道∶“看来我们的小师妹下山是将你的魂也带走了。”景夕忘听到原来不是,心里颇有些失望。

    只听到柳筱又道∶“我见到了朱宁然!”

    乐兆之道∶“见到朱师弟有什么好值得你高兴的?难不成你是喜欢上我们这位师弟不成?”

    “呸呸呸!乐师兄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你若是再乱说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啦!”柳筱生气道。

    乐兆之只是摇头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说!”说完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柳筱道∶“刚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练功,可奇怪的是我见他练功时手脚还有头全身通红而且看样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邪门的功夫,我又不敢贸然去打扰。所以我想问一个乐师兄我们华仙派有练到全身通红这门功夫的么?”

    乐兆之听柳筱这么一说顿时一脸担忧的神态道∶“没有,据我所知,我们华仙派乃名门正派,学的都是浩然正气无论是内力还是剑术修力绝不会让人体产生异样,更不会痛苦。照你这么说倒真是有些奇怪了。”

    很久之前景夕忘便发现了朱宁然的性情有所变化,而这次好像连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会不会是师父在闭关时新创的武功?”

    乐兆之点头道∶“听师弟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朱师弟这几年来一直埋头在师父的武学书阁中钻研武功,有守门的师弟曾跟我说过他有时一连五天不吃不喝待在里面,他的这份毅力除了我们的师父之外在整个华仙派中是绝找不到第二个的。”

    平时景夕忘与朱宁然走得最近,他知道朱宁然之所以醉心武学那是因为他在华仙派内几乎都没有什么朋友,而自己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朋友的又每天都跟叶萱练剑。

    乐兆之顿了一下又道∶“书阁内大多都是师父他第次闭关出来后所领悟到的一些或剑术或练气的一些心德,其实我跟石奇和王寻两位师弟在里面所学的并不多,因为练到后面时都隐隐感到身体有些变化,这种变化令人感到非常的不适,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根基不够扎实怕走火入魔也就不敢再练了。”

    景夕忘听了乐兆之的话后心想∶“我以为只是我有这种感觉,想不到三位师兄也早已经察觉到了。”

    柳筱道∶“你们这些在易师叔门下修练的人也当真是有些可怜,若是悟性高一些的倒也还好,如若不然……”她说到这里便吐了一下舌头不再说下去。

    乐兆之摆了一下手道∶“我们都别说这些了!不过景师弟,身为师兄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的。你年纪轻便练得一身好武艺,日后必有大作为,可是你真的不该跟魔教中人纠缠不清,那样的话只会受尽江湖中人的唾骂和耻笑。”

    景夕忘心想∶“原来大师兄有意要护我却不是因为相信我。”

    柳筱道∶“乐师兄,你怎能这样说?难不成连你也不相信他么?”

    乐兆之摇头道∶“就算我相信了,那有用么?即便你和我甚至是华仙派上上下下的人都相信他也不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啊,所以你日后若是再遇到魔教中人还是该想想你自己是谁。”

    景夕忘听乐兆之的这一番话倒也不无道理,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兄,以后我会注意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复仇

    自此之后景夕忘便跟乐兆之在后山住了下来,初时二人还不时的切磋武艺,而柳筱跟韦永钰也经常前来看望,但景夕忘心里却是惦记着去了天山的叶萱,五天之后他还是决定下山去找她。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景夕忘便去跟太白真人说了自己要下山去找叶萱的事,而太白真人也不持反对,只是叫他早去早回。

    这天早上他辞别了众人又独自一人下山去了,柳筱虽然觉得有些不舍,但却知道景夕忘这几天心里一定是放不下此事倒也不觉得奇怪。

    景夕忘下山后便买了一匹快马一路狂奔,此去天山路遥远,最快的话至少也要一个多月的路程,而且途中还要翻过一大片的沙漠。

    他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赶了五天路,这五天每到一个地方便换一匹马景夕忘除了吃饭住店有所停歇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马背上渡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边郵之地动乱又要打仗了呢!

    这一天的天空乌云翻滚得犹如海浪拍岸,风扫落叶,半空中尘土弥漫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景夕忘知道大雨之下再也无法赶路,可是他现在身处郊外并无投宿之所,于是便一路留意找了间破落的庙宇。

    当景夕忘牵着马正要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忽然升起一缕黑烟,他心想难道已经有人比自己先进了这破庙?可他随即又想这倒没有奇怪的,因为方圆之内只有这间破庙有一瓦遮顶,里面有路过之人倒也寻常。

    当他走近破庙宇的门前时忽然听到有人咬牙切齿地叫骂道∶“什么狗屁黑衣人,若是撞到我的手上我定教他尸骨无存!”

    这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劝道∶“师父,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为上,就连公羊前辈都栽在他手里,足以说明此人的修为非同一般!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剑侠派再作打算,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只怕会着了此人的道。”

    景夕忘听到这里便知道原来里面是剑侠派的人,他听韦永钰说过前不久赵长天和昆仑派的公羊清等人还上过雪云峰到自己的师父面前告状说自己勾结魔教云云。他知道若是自己进了这破庙定不讨好只得转身离开,只是还没等景夕忘转身里面的众人便听到了马蹄声。

    只是转眼间里面的人便冲到景夕忘面前,一副异常警觉的样子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人。只见出来的正是剑侠派的赵长天还有剑无常、黄少聪和莫燕秋等几位弟子。他们还没见到景夕忘时仿佛如临大敌一般,但当发现原来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又微微松了口气。

    赵长天哼哧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华仙派的景少侠啊!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景夕忘见他说话虽然表面客气,但语气中却极是不屑也不愿留在此处碰钉,只是拱手作辑刚想离开时又想到自己光明正大的又何须惧他?况且若自己就这么走了倒显得自己理亏。他想到此处便道∶“晚辈不知赵前辈在此,多有打扰了。外面层云翻滚只怕不久便会有一场大雨,晚辈是到这里躲雨来的。”

    他说完便不顾赵长天等人,自己在庙里找了个地方将马拴住坐下。然而也正在此时天空响起一阵闷雷,酝酿了许久的一场大雨也瓢泼而下。

    “景夕忘?原来真的是你么?刚才我听到师叔说什么景少侠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原来真的是你啊!”景夕忘抬头一看,见此人星眉朗目,俊逸不凡正是韩昊无疑。

    景夕忘见到韩昊当真是又惊又喜,道∶“韩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韩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看了一眼赵长天细声道∶“还不是因为在神风山的时候赵师叔见我护着东门小姐他怕我误入歧途便拉着我硬是要带我回剑霞山去。”他说着还靠近景夕忘的耳边用更小的声音道∶“前些天赵师叔还带着我跟昆仑派的人上华仙派去告你的状呢。我看你师父真是挺凶的,他没把你怎样吧!”

    景夕忘道∶“有劳韩兄关心了,我没事!”

    韩昊听景夕忘说没事这才有点放心,叹道∶“现在的长辈可真是没一点长辈的模样了,他们居然和你这样的小辈斤斤计较,一点身为长辈的肚量也没有。”景夕忘听到韩昊了自己而责备他的师叔心里也非常的感激。

    韩昊在景夕忘身边坐了下来道∶“嗐!这些丢脸的事不说也罢。对了,你这次又是要去哪里?”

    景夕忘道∶“我正准备去天山。”

    韩昊听后大喜道∶“去天山要路过我们剑侠派,那这一路上我们岂不是有伴了?到时候到了剑侠派你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盘恒几天的了,我们剑霞山的风景秀丽你定会喜欢的。”

    “韩兄,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景夕忘并非第一天认识韩昊,此时听他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景夕忘说出这句话后韩昊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黯淡,和刚才热情的态度判若两人。景夕忘见韩昊这样突然一声不出心里有些担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韩昊突然抬头问道∶“景夕忘,自上次神风山庄一别后你有没有再见到过东门小姐?”

    景夕忘摇头道∶“没有啊!”

    韩昊有些失望地再次微微低下头道∶“是这样啊!”

    景夕忘见他这样说一句没一句的心里更是焦急道∶“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东门揽月出什么事了?”

    韩昊沉默了半晌才道∶“没有,只是……我太想她了,那怕是有她的一点消息也是好的。”

    景夕忘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消极,他只知道韩昊喜欢东门揽月,但想不到的是他对她如此的情深,而接下来韩昊的一番话更是令景夕忘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韩昊道∶“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必瞒你,这次跟赵师叔回剑侠派我是打算退出剑侠派的。”

    “这…这是为什么?”景夕忘道。

    韩昊又道∶“师父传道授业待我恩重如山,虽然我这样做会很对不起他老人家,可只有这样我才能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景夕忘道∶“那你离开剑侠派后准备做什么?”

    “我想要一直跟在她身边,无论是走到天涯海角。你知道么?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是在想她,那怕她依然对我视若无睹,依然对我冷眼相看。但只要我能远远地看着她我心里也是欢喜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恐惧往后没有她的日子,就算这样被她杀死我也心甘情愿。”韩昊说这番话时脸上显出一种向往的神态,好像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此时正在自己眼前。

    景夕忘此时心想自己喜欢的叶萱相比之下倒是比韩昊的运气要好些,不过如果叶萱是魔教中人的话那自己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韩昊说着又对景夕忘道∶“如果是你的话你定会明白我这番心意的是不是?”

    景夕忘此时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我知道东门小姐其实心肠不坏,只要她一直跟在苗六娘身边的话便会有危险,但是要她离开苗六娘却又不太可能。”

    “所以我才要离开剑侠派,以后无论她是正也好邪也罢我都是要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景夕忘对于韩昊对东门揽月的感情,心里总有一总说不出的感觉,这是心酸么?他不愿再说东门揽月的事便岔开了话题道∶“刚才我没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你们好像被什么黑衣人追杀,到底是什么回事?”

    韩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其实这个黑衣人你也见过,他就是当时在苏楚等人被杀死后在龙镖头的别院里出现过的黑衣人。”

    景夕忘一听顿时便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那黑衣人身手不凡,而且看似跟苏楚等人也颇有有渊源,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韩昊又道∶“此人心狠手辣,意图要将当天杀害天方五老的人全部杀死,据说一众门客从神风山庄各自离散后便一个接一个地被人杀死,就连公羊清和他的几个弟子都难逃厄运!”

    景夕忘大惊道∶“你是说公羊前辈被杀死了?”

    韩昊点头道∶“不错,就在我们从雪云峰上下来分开两天后便传来了被杀的消息。哼,我们乘人之危将苏楚等人杀害,如今被人找上门来报仇那又有什么稀奇的?”

    景夕忘想不到在短时间内竟然出了此等大事,他又问道∶“那神风山庄的人有没有受到牵连?”

    韩昊道∶“那倒是没听说过,这消息一传出来后当日在神风山庄里的人皆是人心惶惶,据说昆仑派得知公羊清死后都派出了大量的高手出来四处追拿凶手说是誓要为他报仇呢。江湖上也因为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人闹番了天,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打算先赶回剑侠派。”

    景夕忘心想∶“以前曾听古道一说苏楚有一个弟子,难道这黑衣人便是苏楚的弟子?”

第一百九十章∶又见黑衣人

    “韩师兄,师父叫你过去呢!”就在韩昊和景夕忘说得兴起的时候莫燕秋走了过来叫道。

    韩昊显得很不高兴,他极不耐烦地说道∶“赵师叔有什么事么?”

    那莫燕秋似乎有点害怕韩昊发脾气,只是低声下气道∶“我想应该没什么事,只是……”她说到此处看了一眼景夕忘便什么都不说了。

    景夕忘知道赵长天是不希望韩昊跟自己在一起,道∶“韩兄你还是先过去吧,不必为了我而伤了你们同门义气。”

    韩昊听景夕忘这么说也只得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外面便已放晴。雨后初晴湿渌渌的地面,空气显得非常清新,阳光从破庙外面透进来,暖暖的有种让人的心情也突然放晴的感觉。

    当赵长天带着他的几个弟子和韩昊走出破庙时景夕忘才牵着马跟在他们身后出去,只是当他刚踏出破庙的那一刻却发现赵长天等人已经停下脚步站在外面。

    景夕忘走前几步却发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站在赵长天等人面前,看这黑衣人的身形正是当日在龙镖头的别院里出现过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只是比景夕忘高出半个头,而的身材并没显得如何强壮。他见到景夕忘从后面出来眼神中显得有些错愕,但这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情绪。

    赵长天指着那黑衣人道∶“好啊,你终究是找到这来啦!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奸计杀害了公羊清,但在我这里你休想再有如此运气。”

    那黑衣人连正眼都不看一下赵长天便道∶“说到奸计又如何比得上你们这些自称正道中人喜欢趁人之危来得光明正大?”

    景夕忘从这黑衣人的声音中听得出他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有可能和自己相近。

    黄少聪哼道∶“师父,何必跟这种人废话?待弟子为公羊前辈报仇。”

    赵长天等人都知道若能杀了这黑衣人那就等于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昆仑派,众人皆知昆仑派的灭绝老祖端木飓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传奇人物,若是能卖这个交情给他那日后所能得到的好处那是难以想象的。

    黄少聪长剑出鞘,一招沧海有怒向那黑衣人使了过去。只见黄少聪剑如飞风,杀劲十足,但当他的长剑刚伸到那黑衣人面前时只见那黑衣人微微侧身让过剑锋然后一靠,一隔最后是一掌。

    只是区区几个动作,还没等黄少聪的一招沧海有怒使完便给打了回去,这几个动作看似不慌不乱,一气呵成毫无停滞若不是这黑衣人来意不善,只怕连剑无常都要拍掌叫好。

    只见黑衣人这一掌的力道似乎不大,与其说是一掌打去倒不如说是推了一下而已,只是黄少聪退了几步后竟站不稳脚一头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按道理来说黑衣人的这一掌是不至于伤到黄少聪的,别说是黄少聪就连寻常的老百姓都伤不了更何况是有着数年功底的剑侠派弟子。

    景夕忘这时心知这黑衣人的一掌其实并不简单,要知道掌力有刚柔之分就好像当年玄青真人带自己上绝缘峰时碰到的暮晨,两人比试内力玄青真人只是轻轻拍了暮晨一掌,而正是这看似轻轻的一掌却让自负的暮晨自己认输了。

    赵长天此时正严阵以待,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剑无掌向前一步道∶“师父,先让我来会一会这家伙。”

    那黑衣人忽然说道∶“我找当日杀害天方五老之人,其他不在其中的人现在若是离开或可免其一死。”

    黑衣人话音刚落就听到莫燕秋惊叫道∶“师父,黄师弟断气啦!”

    剑侠派的人一听顿时又惊又怒,赵长天更是满腔怒火道∶“竟敢在我面前杀死我的弟子,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说着又对身后的人道∶“众弟子听令,我们大家一起上将这不知所谓的家伙碎尸万段!”

    赵长天的一众弟子早有此意,如今自己师父一叫顿时蜂拥而上,只剩下还在原地的景夕忘和韩昊。

    但见那黑衣人在赵长天和他的一众弟子中犹如穿花蝴蝶般左右穿插,而他的身法诡异招式更是干净利落,因为他每变换一次位置便有一人倒地。不过区区五招之内场上便只剩下剑无常和赵长天两人,其他功底较浅的人只怕连自己是怎么被打倒的都不知道。

    景夕忘和韩昊站在一旁观战,他们心里都清楚赵长天这是急欲求胜的表现,真正的高手过招实力悬殊之辈根本就毫无插手的余地,而他们两个担心的是这些倒在地上的人性命如何。

    赵长天和剑无掌的两柄长剑使得犹如一张大网,他们二人正合力想将这黑衣人逼进这剑网之中,但那黑衣人犹如脚踏七星般总是能巧妙地避开剑锋。

    赵长天此时对眼前这个黑衣人更是刮目相看,想不到他竟能在自己和剑无常二人的剑下立于不败之地。

    他手中的剑气徒然一震顿时力透剑尖使了一招怀抱莲花,黑衣人见赵长天和剑无常二人越逼越紧,连退两步忽然直向剑无常的剑口冲去。

    剑无常见这黑衣人竟然自寻死路,心下大喜一招流星赶月顿时乘势而上。那黑衣人眼看一剑递到自己面前,身腰忽然身后一弯便躲开了。

    剑无常心里明白这一招定会让他躲过,于是长剑向下一拉剑代刀正要往那黑衣人的胸口砍去。那黑衣人几个侧翻便绕到了剑无常的另一端,剑无常紧接着又使了一招马后刺,但最后还是没有打中。

    此时赵长天的处境更是窘迫,因为此时赵长天身在剑无常的左边那黑衣人就转到剑无常的的右边,若是他在前面那黑衣人便在后面,局面瞬间变成了只有剑无常一人和那黑衣人拆招,然而不同的是如果赵长天在剑无常的后面,那无论剑无常的正前方多凶险那黑衣人也要见招拆招。

    剑过五招后众人都看出了这黑衣人的意图,而剑无常和赵长天也开始有意配合将那黑衣人直逼险境,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黑衣人非但毫发无损,而且破招如有神。

    每次剑无常都异常自信地可以将那黑衣人制服的时候总被他剑走偏锋惊险避过了,而此时剑无常的心里才真正感到恐惧,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黑衣人并非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对手。

    剑无常的恐惧令他的剑上少了几分杀气,那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剑无常的穴道,然后右手一抓左手一托便将他扔了出去。

    然而剑无常被那黑衣人点住穴道的那一瞬间赵长天并不知情,后来他见剑无常的身体往上飞出还以为这是要使他们本门派的一招童子翻身呢。也正因如此令他少了几分防备,岂料正在此时猛然察觉一阵掌风扑面,而当他反应过来时一掌早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胸前。

    那黑衣人趁赵长天还没站起来整个人便如矢应机般向他飞身而去眼看是想要将他一击毙命,但当他一掌正要往赵长天的门额打去时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心知有人来护救,若自己这一掌打下去那两人只有同归于尽。

    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想因此丧命,他急忙收势往后退了两步,只见这前来护救之人正是景夕忘和韩昊。

    那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此事本与你们二人无关,快快让开吧,无须为了他葬送自己的性命。”

    韩昊哼道∶“我身为剑侠派的人而你杀的又是我师叔和师兄弟们,你说此事与我有没有关系?”

    “韩昊小心,此人修为非同一般!”刚才赵长天命走一线早已经吓得脸色铁青,如今自己身负重伤也唯有将性命托付在韩昊的手上了。

    “杀人尝命不正是你们正道中人每天挂在嘴边的话么,苏楚是我师父,如今他被人杀死我为师报仇也不过顺应天理。”那黑衣人口中虽然说到自己的师父被杀,但语却是平静得出奇。

    赵长天道∶“魔教中人向来视人命如草莽,就算我们不杀他也必有其他人替天行道。”

    黑衣人忽然拍手道∶“我想你杀的人也不在少数了,那我杀了你也算得上是替天行道了啊!”

    “你……”人在江湖,谁的身上没背过几条性命?而赵长天更是被气得伤上加伤,险些吐血,因为刚才黑衣人打他的那一掌可不轻。

    景夕忘道∶“我看你还是收手吧!苏楚他们既然已死,你杀光他们也是全无用处的。”

    那黑衣人看着景夕忘半晌才道∶“难道你也要帮他们?”

    景夕忘道∶“你若是要在这里杀他们那我便不能袖手旁观。”

    黑衣人哼道∶“难道你忘记了正是他带着着昆仑派的一些鼠辈到华仙派上污蔑你跟魔教勾结了么?”

    景夕忘道∶“这点小事跟性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你的修为虽高,但如果我跟韩兄联手却也未必不能赢你。”

    赵长天听到景夕忘的这番话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惭愧。

第一百九十一章∶交手

    那黑衣人指着景夕忘道∶“你若是能抵挡得了我十招那我今天就暂且放过这些人。”

    韩昊正要说些什么却让景夕忘做了个手势打断道∶“好,那我就领教阁下的高招。”说完便将长剑挂在马背上。

    “你不打算用剑?”黑衣人知道华仙派素以剑术闻名于天,如今见景夕忘似乎并不打算使剑倒是有些意外。

    景夕忘道∶“只是十招而已,我想不需要用到剑。”赵长天此时正在暗暗责骂景夕忘愚蠢,竟敢如此的小瞧对方当真是有些年少轻狂。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口上却没有说出来。

    那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轻视景夕忘,他双拳紧握,几个箭步便向景夕忘冲来。

    此时景夕忘也没有轻敌之意,只见对方长拳舒展每个动作正如刚才跟赵长天等人拆招那样干脆利落而又恰到好处,景夕忘只能见招打势。

    三招之后景夕忘乘虚反击向那黑衣人的左肩打去,黑衣人见状并不闪躲只是用右手接下了一拳,然后身体退后两步化解开余劲。

    此时景夕忘虽觉这黑衣人的招式虽然灵巧多变,而且实用性强,但他的拳中尽是柔劲,并没有显是如何凌厉。与其说二人是在交手过招,倒不如说是这黑衣人在故意试探景夕忘的武功。

    景夕忘此时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心想∶“难道他是想故意试探我的功底然后在最后几招里将我打倒?所谓知己知彼,这倒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你以为这样便可以将我击退那你也太小瞧我景夕忘了。”他心念一转顿时又在拳法中加了几分狠劲。但那黑衣人或隔或挡总能轻易扭转当中的局势。

    到了第五招之后那黑衣人果然拳风有所变化,刚才的柔拳也变得刚猛无比,而且动作严密紧凑出拳的速度更是让人有些目不暇接,就连赵长天和韩昊在一旁也看得有些心惊。

    景夕忘接了两招之后自身的拳法竟已开始有点跟不上对手,此时他心里想着华仙派的拳法看来无法抑制对手,只能用暮晨送给自己的拳法要籍里面的招式方可。心念一转,忽然拳法大变,而且开合有度变化多端。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景夕忘竟还藏有一手,只见景夕忘使了一招千手观音。这千手观音乃峨嵋派的千变万化手中的其中一招,当日大东门镇的时候天魔老祖便是使了其中的一招千手空空技压当场。景夕忘虽然没有天魔老祖的深厚功底,但其威力倒也使出了五六成。

    这招千手观音看上去和刚才那黑衣人的以快打快的招式倒也有几分相似,也是景夕忘对那黑衣人的回敬。

    那黑衣人被逼退了几步,他本想顺势截打,但见景夕忘的这一手快打之中却和自已所用有着一些微妙的不同,但说到哪里不同却说不出来,那黑衣人狐疑了一下只得上步扫腿意图攻其下盘。

    正当那黑衣人要迎面踢打挫其锐气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景夕忘的一只手已搭在了那黑衣人的小腿上。

    原来这招千手观音的要旨看似拳法却并非拳法,当对方以为要防止被他的快拳打中时其实更应该防备的就是抓。这一招的拳其实都是虚招,当对方以拳法来破解时往往就容易被抓住,而这套千变万化手的功夫要领正是在这千变万化上。

    当景夕忘将那黑衣人的小腿抓住后本可顺势一拳往那黑衣人的身上打去,饶了那黑衣人的身法再了得,如今被抓住那都是毫无用处了。但景夕忘却没有这样做,他只是便使劲地将那黑衣人往远处抛开,以那黑衣人的身手这一抛自然无法将其摔倒,他只是几个翻身便已稳稳站在地上。

    景夕忘道∶“还有最后一招,你尽管使来吧!”不知不觉中原来第九招已经过了,赵长天和韩昊等人均是暗暗折服于二人的身手。

    那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尘迹道∶“不必了,以你我的修为非百招之内可见高低,我就依照承诺饶过他们这一回,可下回再让我找到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哈哈哈哈……难道鬼公子这便要走了么?你的恩怨完了何不留下来看看我的恩怨如何了结呢?”突然凭空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就在下一刻突然走出十多将此处团团围了起来。

    景夕忘只觉这声音有些熟悉,这时又听那人道∶“景夕忘啊,你可还记得我?”人群中走出一个黑衣高帽的人,而此人正是在蜀山派里被自己割下半掌的黑无常。

    正在景夕忘想着这黑无常怎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时又听那黑无常道∶“景夕忘,见了老朋友难道你就不表示欢迎?”说着举起那只已经被割去半边的右掌又道∶“你看,我这只手也都是拜你所赐啊!我早就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虽然只是隔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但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常心。”

    赵长天和韩昊等人都不知道景夕忘和黑无常之间的仇怨,初时赵长天以为魔教又来了强手要对付自己,但见他只是找景夕忘时心里倒是有些放心。

    黑无常见到景夕忘时显得非常激动道∶“你定是在想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吧!哈哈哈,我告诉你,为了找你我可真是花费了一些功夫呢。早在蜀山派我下山的时候便已派人在蜀山下时刻留意着你的行踪,如果那时你胆敢下山来必定会落入我手中,只可惜那一次苍云这牛鼻子直接将你送回了华仙派,倒是算你运气好。”

    景夕忘听到此处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因为那时候自己若是下山的话纳兰沁心定会陪在自己左右,到时也定会累及到她的。

    黑无常又道∶“后来我又派人到雪云峰下等你,我想此次的天山武林大会若是你去的话你便逃不出我的手心了。不过那时华仙派上肯定不止你一人下山还会有太白真人的几个弟子,那时我可就难办得紧了。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天山都还没发贴到你们华仙派你便一人下山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真是天助我也。我派去的人一路跟着你的马蹄印,另一路却是赶去知会我,你可知道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有多高兴么?得到消息后我马上便动身前来找你了,你看我心里可是有多想念你啊。”

    景夕忘心想∶“这黑无常为了找我倒是废尽了心思,不过天山要召开武林大会倒是一点也不知情,不知叶萱此时是不是在天山派,但眼前最要紧的还是想想该如何对付这黑无常。”

    黑无常对景夕忘道∶“你现在是要乖乖跟我走还是想在这被我杀死?不过你要是这么死了的话倒是不痛快!我还想看一看当日在蜀山派的时候你为那两个小姑娘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呢?”

    景夕忘看了一下四周道∶“你那位白脸兄弟没有跟你来么?”

    黑无常道∶“你是说白无常么?他现在正准备跟教主往天山去,不过是我快他们一步罢了。”他说完想了一下又道∶“难道你以为我一人打不过你?”

    景夕忘刚才听黑无常叫这蒙面黑衣人做鬼公子,只怕他们是一伙人。黑无常看了一眼正盘坐在地上养伤的赵长天道∶“老鬼,难道你要横插一竿帮这小子不成?”

    赵长天道∶“这位先生说的哪里话,如今我们自顾不暇又怎有能力帮他?”

    黑无常听后甚是得意道∶“不是便好,那你们快走吧!我只要这小子便可。”

    刚才被那黑衣人打晕过去的人大部分均已醒转,赵长天一听马上命自己的弟子离开。只有韩昊道∶“赵师叔,刚才是景夕忘救的我们,难道我们见他有难便这样一走了之么?”

    赵长天道∶“我们现在连走路都费力气哪里还有能力帮他?留在这里只怕还拖累了他呢。”

    韩昊哼道∶“要走的话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

    “你……我是你的师叔,你如今竟还为了一个外人来忤逆我,等回去我倒要叫师兄好好的教训你!”他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景夕忘道∶“韩兄你还是跟你的师叔走吧,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留在这里恐怕会连累到你。”

    “景夕忘,这便是你帮助他们所得到的回报了!你说你这样做值得么?”那黑衣人道。

    景夕忘道∶“就算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何必要强求这些人为我送命?”

    黑无常笑道∶“这些名门正派只是说得好听些罢了,但做起来却不及我们邪道的干脆利落。”

    韩昊这时在一旁道∶“景夕忘你放心,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对付他们也让这些人看看是不是只有说的好听!”

    黑无常道∶“好啊,现在倒是让我看到一个有些骨气的人了!但你是不是真的有骨气我要将你的骨头都剥出来才知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诸事无常

    黑无常对景夕忘和韩昊二人道∶“你们二人要做一对患难兄弟,那我今天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倒还派得上用场!”

    他说完左手微微向上一招,只见那些包围着景夕忘和韩昊的人忽然都从手中抛出数根细线,那细线在空中错综交集,来回穿插竟形成了一张铺天大网。

    景夕忘和韩昊站在网中央已知不妙,但此时却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他急忙走到马边抽出了长剑向网中砍去,怎料那长剑刚触到那大网就给死死缠住了。

    黑无常犹如看着一场置身事外的困兽斗,他笑道∶“这张大网乃是一种叫银童子的吃人蜘蛛所织,寻常刀剑是砍它不断的,而且一旦被网住的东西就会被缠死,如果你要挣扎的话便会被这银丝割尽筋脉而死。这是我专门从兽王山庄那里借来对付你的还有一种更利害也非常罕见的叫金童子,但是对付你用银童了就已经绰绰有余了,怎么样?为了要活抓你我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机吧!”

    这时景夕忘和韩昊都不敢乱动,他们知道黑无常说的这番话并非夸大。因为被景夕忘牵来的那匹马也正在网中,它拼命地挣扎如今已被这些细丝割入肉中,其死状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黑无常见景夕忘和韩昊在网中一动不动显得非常的满意道∶“这就对了,乖乖听话跟我回去吧!”

    景夕忘道∶“黑无常,你要抓的人是我与韩昊无关,你放他走我一人跟你去。”

    黑无常摇头道∶“他要走的话刚才我早已经给过他机会他早就走了,如今像鱼儿般被我网住就休想再走了。况且多得这小子令我突发奇想等一会儿还要他配合我做一出好戏给鬼公子看呢?”

    那黑衣人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对眼前的这一切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景夕忘叫道∶“你要做什么?我叫你放了他听到没有。”

    韩昊道∶“景夕忘不要求他了,能为朋友而死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黑无常此时不知为何显得更激动了,他拍掌连连叫好,道∶“我要的就是你们这样,如果你们不这么说的话倒是少了许多乐趣。”

    景夕忘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黑无常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走到了景夕忘和韩昊的面前道∶“现在你们猜我这一刀要插到谁的身上好呢?”

    “你插在我身上吧,你的手是被我所伤,你杀了我就放了韩昊!”景夕忘一激动身体也动了几下,那细丝慢慢地开始收缩起来。

    黑无常听到景夕忘说起此事,眼神中顿时燃起一鼓杀气,道∶“你想死?可是有这么容易吗?”他说完便一刀插在了韩昊的身上,而韩昊身上虽然被黑无常插了一刀,但依然是强忍着痛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做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此事与他无关啊!”景夕忘一边大叫着一边不停地挣扎,而那蜘蛛丝更是越拉越拉紧,身上不少地方也开始慢慢地渗出血迹。

    黑无常发出一阵怪笑道∶“现在我倒是想要试试到底是这小子先被我杀死,还是你先被这细丝缠死!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韩昊道∶“景夕忘我没事,你要小心身上的蜘蛛丝啊!万万不能让这狗东西看笑话。”

    黑无常又道∶“不错,这一刀确实不会伤他性命!不过接下来我也会一刀一刀不伤性命地往他身上割,到时候看看你们两人到底谁比较长命一些。”

    “你要杀便杀休想折辱于我!”韩昊说完身形一动本想自尽而死,但却被黑无常点了穴道。

    “我告诉你,被蜘蛛丝缠死可不比让我一刀一刀割死的舒服。因为这些细丝会先割烂你的身体,只要还没割到心脏你便永远别想摆脱这种折磨。可是有些人当手脚都烂掉以后身上再也没有使力的地方,想死又死不了这才是最痛苦的。就像那匹马一样……”

    当黑无常指向刚才被细丝缠住的那匹马的时候果然见到马还睁开眼睛在那里没死,眼神之中显得极度痛苦。而景夕忘和韩昊本不怕死,但听他这么一说竟也显得有些惊惧。

    “现在你们都清楚即将面临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吧!哈哈哈哈,景夕忘!这都是你欠我的,你早就该想到得罪我便会有今天这种下场!”说完举起匕首又要往韩昊的身上插去。

    只见韩昊此时双眼紧闭,但过了半晌身上仍然没有一丝被匕首所插的痛楚,当他慢慢睁开眼时却看到了更为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自黑无常的心脏穿过,而那手中还紧紧地抓住一颗心脏,一鼓血腥味更是扑面而来。黑无常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而当他转过头去时就见到了偷袭自己的竟然就是他自己口上所称呼的鬼公子。

    这一变故令得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景夕忘和韩昊原来还以为这两人是一伙的,但转眼间这黑衣人便把黑无常的心掏了出来,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黑无常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黑衣人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仍是淡淡地说道∶“不为什么,只是你说的这场戏我早已经看得失去耐心了,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既然你还不快点杀了他们那我只好杀了你来结束这场闹剧,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说完将手从黑无常的身上抽出,黑无常也因此气绝身亡。

    那黑衣人将黑无常杀死后顿时展开了身法在四周游走,当他回到原地时黑无常带来的所有人均已死在他的掌下。

    景夕忘和韩昊见周围拉网的人都已经被杀死,而这缠在身上的丝网也开始变得宽松了许多,二人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才勉强从网中钻出,饶是如此二人出来后还是被这些细网割得满身伤痕。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景夕忘见那黑衣人正转身要走便急忙问道。

    “我并不是救你,只是还你一个当日亲手埋葬我几位师父的人情,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景夕忘正问他叫什么名字时,那黑衣人说完这番话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景夕忘和韩昊二人虽然看上去混身是伤,但景夕忘所受的都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黑无常刺向韩昊的那一刀也并没有伤及筋骨,点了几个止血穴位找了些药草简单包扎几下倒也没有大碍。两人看着这满地的尸体想起同才的情景乃是心有余悸。

    韩昊忽然苦笑道∶“真想不到救了我们的人竟然就是前一刻要杀我们的人,若不是他的话看来明年的今日倒成了我们二人的忌日了……”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

    景夕忘道∶“这次都是我不好,连累了韩兄你。”

    韩昊有责备的语气道∶“你再这样说就是把我当外人了,要是如此的话你为我拼了一次命,这次算是我还你的!那以后我们见面是不是就要形同陌路了?”

    “当然不是了!”

    韩昊道∶“那就是了,咱们兄弟之间说话用不着这么婆婆妈妈的,当真是肉麻得紧!只是想不到我的那些所谓同门,唉,不说他们了……”

    景夕忘只是笑了笑,他的心里也甚是复杂到现在都还在想着这黑衣人到底是谁,他的身影仍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只是对这黑衣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们还先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村镇,找些东西吃然后再休息一下吧!”韩昊点头同意,两人便相互扶持的走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轰动武林

    自黑无常被那黑衣人杀死后景夕忘和韩昊在附近找了个村落在一家好心的农民家里休息养伤。因为二人都并非大伤,所以第二天早上身体都已经恢复如常。

    这天清晨二人的精神恢复后韩昊本想跟景夕忘一起上路,说是两兄弟这一路上可以一起喝酒聊天,途中倒也不寂寞。但最后还是让景夕忘一口拒绝了,景夕忘虽然也想如韩昊所说路上有个人说说笑笑的,但他最后还是叫韩昊却找赵长天等人。

    因为从昨天那黑衣人的行事方式来看,杀人干净利落也不像是什么心存慈善之辈,所以他很有可能回头再找赵长天等人的麻烦。

    景夕忘虽然有心帮他,但赵长天的眼里却似乎容不得景夕忘。而且就昨天赵长天置景夕忘生死于不顾这事韩昊也不好再要求他帮些什么,韩昊虽然不太喜欢赵长天,但毕竟他是自己的师叔不能置之不理,也只好匆匆跟景夕忘道别一个人先追了上去。

    景夕忘在去往天山的路上渐渐地开始听到不少有关天山武林大会之事,而且还传得沸沸扬扬就算是用闹翻天这样的话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原来就在半个月前天山派突然遭到魔教的大举围歼,因为当时正是寅时众人还在睡梦之中,岂料魔教正是趁着天山派守卫最薄弱的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场血战一直延续到天亮,据说当时双方杀声振天,天山派更是死伤惨重,听者闻者无不是对魔教中人恨之入骨。

    而最令人心痛的却莫过于天山派当代掌门独孤桥被害的消息,此等惊天信息一传出各大门派更是人心惶惶。就连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天山派都经不起魔摧洗,而这世上自问实力比天山派要强的门派更是寥寥无几,如果哪一天魔教率众杀来又有多少人能够一力抵挡?

    天山派在北方素与剑侠派威名并称,而天山派掌门独孤桥的名望在江湖之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却被魔教中人一夜所杀整个江湖只怕都要被揭翻了。有不少人传言这只是古萧复仇的第一步,日后还会其他门派被消灭。

    独孤桥死后天山派元气大伤,而这次召集天下群豪齐聚天山必定是要与天下英雄商量如何讨伐魔教。

    这次英雄大会宴请的都是天下有名的门派和侠士,并不似景夕忘去盘谷川碰到陆登岳他们所聚集的大多是一些江湖草莽,那些人虽然也有几份地方名气,但与天山派比起来当真是不值一哂。

    因为这次天山派所请的门派中有华仙派、剑侠派、蜀山派、和昆仑派、峨嵋派等等一些三山五岳的门派,真是数也数不过来,当真是有些盛况空前的感觉而江湖上也很久没有这样的闹腾过了。

    以天山派的名义召开的这次武林大会各大门派自然也都不会爽约,江湖中人更是私底下议论纷纷说这一份请帖是武林地位的象征,没有收到请帖的人或门派那声望自然也就不过尔尔了,还有不少人盘算着要慕名而去瞻仰瞻仰江湖中那些高人前辈,若是有奇缘还能藉此机会得遇明师呢!

    景夕忘此时最担心的还是叶萱,因为魔教偷袭天山派的时候叶萱已经到了天山,若是她被卷入其中的话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自黑无常被杀后已经有八天的时间了,景夕忘此时仍是心急火燎地往天山的方向赶去。

    这一天他刚进到一个小镇忽然一个老头撞到自己的怀里,还没等那老头摔下就已经被景夕忘拉了起来。

    只见这老头手中拿着一枝长竹杆,那竹杆末端挂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占天下”这三个字,而那老头衣衫褴褛显然就是个落魄的算命先生。

    那先命先生眯着双眼打量着景夕忘将他拉到一边道∶“年轻人,看你一身风尘定是位赶路之人!你我今日也算是有些缘分,不忙老朽为你占上一卦吧!”

    景夕忘拿出一些银两放在那算命先生的手中道∶“如您所说我是个赶路之人,所以……”

    “小兄弟先别忙着推辞,所谓相人之形颜色,而知其吉凶妖祥!你既然给了我银两那我就必定做了你这桩生意,如若不然我这老头岂不是与乞丐无异?”那算命先生接下了景夕忘银两道。

    景夕忘听他说到这份上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先生,既然如此反正我也饿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些东西两慢慢说吧!”

    那算命先生听景夕忘说完便一马当先的去了,他走了几步还不见景夕忘追上来便转过头来道∶“还等什么?走啊……”景夕忘愣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好几家饭馆竟然全部客满,最后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刚吃完离开的这才勉强找到一个位置坐下。看着这一家家人来人往的客店,店伴都忙得直骂娘,而那些掌柜却一个个在门前笑得合不拢嘴!

    那算拿先生坐下后摆弄了几下身上那破烂的衣衫,举止倒是显有几分儒雅。他笑了笑道∶“这个地方叫昌隆镇,附近的乡民皆以捕鱼为生,一个朋前这个地方可不至于这么热闹啊!”

    景夕忘见这里的人身上大多带有兵刃,道∶“我想他们都是去天山派参加那个什么武林大会的。”

    那算命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景夕忘道∶“难道你这么急如星火的就不是去参加天山武林大会的?”

    景夕忘道∶“我是要去天山,但不是去参加武林大会而是去找人的。”

    那算命先生道∶“小兄弟,如今的天象变幻莫测已不是我们所能看得透的了,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天下在不久之后必逢大乱。虽说我们这些算命之人不过是末流猥杂,不可殚名,但自问这几分浅薄的眼光还是有的。”

    景夕忘拱手道∶“先生说的这番话可真是言过了,但你跟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之人说的这一番天下之变倒是抬举我了。”

    算命先生突然两目如电,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道∶“小兄弟,你说的这些话可是看不起我这区区一个算命之人?”

    景夕忘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此的认真,只道∶“先生不要多心,我并无冒犯之意。”

    “你叫什么名字?”

    景夕忘这才想起这么久都还没自报姓名,忽感谦仄道∶“在下景夕忘,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那老先生忽然拿起放在地上的小挂旗道∶“占天下,这就是我名字!”

    景夕忘万万没想到这破烂的旗上写着的“占天下”就是这算命老先生的名字∶“原来是占老先生,真是失敬了!”

    占天下一双眼睛不停地在景夕忘身上打转道∶“小兄弟,从你的面相来看不难知道你是个老实之人,但是江湖多险恶,那你就不该如此的奔波了!”

    景夕忘道∶“占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占天下抚了一下胡子道∶“我的意思是小兄弟你应该原路返回,前方乃凶险之地你若是再试图向前的话必有大劫在等着你,稍不留意便会顷刻之间丢掉性命。”

    景夕忘笑了笑道∶“多谢先生提醒,即使前面真有什么劫难的话只怕也是我命中注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头的。”

    占天下说了许多话仍然无法改变景夕忘的意愿,到了最后只得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你至少要听我这老头一言,今天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昌隆镇,等过了今晚再出出去。”

    景夕忘见这占天下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但他都说到这份上自己也不好拒绝,只能口上答应下来。

    饭饱酒足后那占天下便自行离开了,他在离开前还不忘叮嘱景夕忘今天不能离开昌隆镇的事,当景夕忘问到为什么时他只是说天机不可泄漏。

    待他走后景夕忘觉得这个算命先生只是一个传话人,但到底是谁指使他来的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一路上只碰到过韩昊,如果是他的话找个人跟自己明说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这样故弄玄虚。

第一百九十四章∶追杀

    景夕忘虽然嘴上答应那个叫占天下的算命先生等到明天一早再离开这昌隆镇,但现在才过晌午离晚上还有大半天,觉得如果待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况且心里挂念叶萱真的是一刻也不愿停留。可回头想想,到底前面有谁要害他呢,景夕忘想了一会仍是不得其果便索性走了。

    只见路上人潮涌动皆是前往天山派的,眼看这些人之中大人都是一些江湖草莽估计是想去看热闹的。

    因为估计现在很多的门派手中都还没有收到邀请,而天山派附近的一些大门派估计也不会提前前去。

    景夕忘虽然没有听那算命先生的话留在这小镇中,但对于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上心。为了防止自己的行踪暴露,他在镇上买了一套寻常衣服换上。

    虽然景夕忘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算张扬,但他认为换一身行头还是很有必要的,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这样一来想要认出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路上景夕忘都显得小心翼翼,但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快要出到外面时他眼前却出现三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往生殿的天门道人和两个一胖一瘦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们正留意着过往的行人,显然是在找人。景夕忘再看看四周同时也见到了好几个曾经见到过的像杨胜这样的往生殿的人。

    景夕忘心想∶“难道他们这是在找我?”想到此处他知道自己必需要离开这里了,他一步一步地往后挪动,若在平时的话向后走倒也不会被轻易发现,但这时都是出多进少,若自己贸然转身就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便马上会被发现。

    这般想法刚从景夕忘脑海中掠过就已经见到杨胜往自己这边走来了,或许是景夕忘戴着斗笠的关系而引起了杨胜的注意。

    景夕忘站在原地不动,等杨胜走到自己身旁时他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杨胜的命门并低声威胁道∶“你若敢发出半点声音我马上就让你命丧当场,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杨胜知道景夕忘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如今被他制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得点了点头。

    “杨总管,你那边有发现没有?”这时一个人正要往景夕忘这边走,却被杨胜叫了回去道∶“这里有我看着,你去另一边守着吧!”

    那人道∶“好吧,你可要看紧了别再让那小子给溜了。”说完便往另一边去了。

    景夕忘道∶“很好。”他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道∶“现在你跟我慢慢走到那边去。”

    杨胜道∶“这里已经被我们往生殿的人盯死了,明天白无常大人也会来到这里你是逃不掉的。”

    景夕忘道∶“是吗?真是多谢你的提醒了。走,我们还是先去那边叙叙旧吧!”

    景夕忘摘下了斗笠在杨胜的掩护下走到了那条小巷之中,他点了杨胜了几处穴道之后说道∶“放吧,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不会有事。”

    “你要问什么?”此时杨胜似乎并没有贪生怕死之意。

    景夕忘道∶“你们是不是在找我?”

    “是!”杨胜道。

    “为什么?”

    杨胜觉得景夕忘问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虽然这样认为,但还是答道∶“因为是你杀了黑无常大人!”

    景夕忘这时也是呆了,问道∶“为什么认为黑无常是我杀死的?”

    杨胜道∶“因为黑无常大人曾经跟白无常大人说过他找到了你的踪迹,所以就匆匆忙忙地来找你了。可一连几天传来的却是黑无常被杀的消息,虽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但除了你还有谁会杀黑无常大人?”

    景夕忘此时才恍然大悟,心想∶“黑无常是死在那个被称作鬼公子的黑衣蒙面人手上,但这件事只有我和韩昊还有那个鬼公子知道。若是以杨胜所说的推断,黑无常的死的确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

    “好啊景夕忘,你果然在这里!我就奇怪怎么杨胜突然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抓了!快来吃我一掌!”只见来的正是天门道人。

    景夕忘见天门道人完全不顾杨胜的性命一掌打了过来,他一手推开杨胜,纵身向后巷拼命地跑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后面有一大群人追了过来,这条小巷非常的短,穿过小巷后顿时又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天门道人大叫道∶“小子,你既然杀了黑无常,那你的性命也就到头啦!”

    “快跟我来!”这时一个身影从景夕忘的面前飞地窜过,他认得这正是刚才的那个算命先生占天下。景夕忘此时正不知道往哪里,如今听到这个声音犹如抓住了一救命稻草,急忙跟了上去,而身后的追赶声却紧随而至。

    而那些过往的江湖人士见到这么一群人在追赶着什么,因为不想若事上身所以大多置身事外。

    跑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算命先生和景夕忘来到了一张池塘边,景夕忘在那占天下的提醒下纵身跳了下去潜入了水中,直到往生殿的人都走了他才水中出来。

    占天下道∶“快跟我走,如果前面他们发现找不到你了定会回头的。”景夕忘湿着身体正要跟他走却听占天下怪责道∶“你这样湿着身子是想让他们跟着你的水迹找到我们么?”

    景夕忘一听暗怪自己大意,他全身一运劲衣服上的水滴顿时向四处射出,不一会儿功夫身上的衣服便在全身的内力中烘干了。占天下见景夕忘这么快就能弄干身上的衣物更是暗暗咂舌。

    这次占天下并没有再带景夕忘四处逃窜,而是进到了一个房子里,那房子中规中矩,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不像是有钱人的房子但也不算穷。占天下松了一口气道∶“我们暂时是安全了。”

    景夕忘拱手致谢道∶“真是多谢你出手相救!”

    占天下听景夕忘的这话顿时显得有些生气道∶“多谢?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呐!我早就嘱咐过你今天不要出去可你偏是不听,你的这句多谢可差点要了我这副老命啊!”

    景夕忘一脸歉意道∶“此事都怪我不好。”

    占天下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现在责怪你也没用,还是想想怎样送你出去吧!”

    “占大哥,你带那小兄弟回来了么?怎样,你们没被发现吧!”这时忽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大概有四十多岁的男人。

    景夕忘见到这个男人心里更是感到奇怪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受谁的安排来救我的?”

    那男子笑道∶“我叫张鹏,是这位占大哥的结义兄台!至于你问我们是受何人安排,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

    景夕忘听这张鹏的一番知道自己猜测得不错,又接着问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占天下道∶“这事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算命先生。我们二人原是魔教中人,只是后来我们年纪渐渐的大了便厌倦了这种无穷无尽的江湖纷争,最后我们二人便决定隐姓埋名一起退出魔教。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一次我们被仇家找上门来还险些丢掉性命,最后得恩公路过救了我们一命。我们不仅不知道他的姓名,就连容貌也没见过,因为他一直都是蒙着脸的。”

    景夕忘听到此处,心想∶“难道是那个叫鬼公子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占天下继续说道∶“我们正愁着如何报恩,又刚好我们就住在此处他便找上了我们。”

第一百九十五章∶在劫难逃

    张鹏对景夕忘道∶“小兄弟,刚才恩公跟我说等一下他会去引开那些追捕你的人,到时候你就趁机逃出镇去,知道了么?”

    景夕忘道∶“你们可知道他为何要救我?”

    张鹏和占天下一时面面相觑均是摇头,占天下问道∶“难道小兄弟你也不认识我们恩公?”

    景夕忘也是摇头道∶“我只跟他见过两次面,而且还交过手。至于我有什么直得他拼着性命来救我那真是半点不得其解。”

    张鹏道∶“我们也不用在此枉自猜测了,恩公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占天下点了点。

    “那他替我引开那些追捕我的人,他自己会不会有危险?”景夕忘知道天门道人他们并非寻常之辈,那黑衣人虽然杀人如麻也有些心狠手辣,但此刻他为了救自己而以身犯险也是不禁为他担心。

    占天下这时显得颇有自信道∶“景兄弟你只管放心,恩公可不是那种轻易被杀之人。”

    “老爷,外面的那些都已经到东边去了!”这时一个仆人突然进来说道。

    景夕忘知道这定是那鬼公子所为,他向张鹏和占天下两人拱手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也替我向你们的恩公致谢,我这就走了!”他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

    正当景夕忘踏出小镇时忽然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叫道∶“大家不要追了,那是调虎离山之计。那小子肯定是趁现在离开了昌隆镇,杨胜你带一些人守在这里等白无常我们快追出去。”这说话之人正是天门道人,这些人之中以他的江湖经验最为老辣,当他看到所追之人的背影时马上就察觉到自己中计了。

    景夕忘听到声音时情知不妙马上加快了步伐,他走出小镇后并没有顺着大道逃跑而是跑进了丛林茂密之处这样有利于隐藏自己,而天门道人就像是一只敏锐的猎犬,马上就发现了景夕忘逃走的踪迹跟着追了上去。

    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男子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丛林处提高了嗓子叫道∶“景夕忘,你若是想落得个好的死法就快快现身,不然的话你将会付出惨烈的后果。”他叫了半晌仍是无人响应便命人四处搜查。

    “道长快看,那小子想要逃跑!”这时忽然听到几个人大叫道。景夕忘刚才正藏在距天门道人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他知道自己藏在此处不过多久就会被发现,与其坐以待斃不如拼命逃跑。

    天门道人等人见到景夕忘的身影马上就提气追了上去,追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那些脚力不够的人都已经纷纷被落下再追了半柱香的时间景夕忘的身后就只剩下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中年男子了。

    天门道人和两个胖瘦中年男子追到现在心里都暗暗吃惊,因为他们没想到景夕忘的内力和轻功竟如此了得,追了一柱香的时辰两者的距离都还没有一点拉近的意思,如果再这样追下去双方定会直到耗尽内力为止。到那时就算是追上他只怕也没有剩余的气力去抓人了。

    就在此时天门道人忽然心生一计,一边追赶一边对身旁两个胖瘦男子道∶“陆氏兄弟,我要你们助我一掌之力!”

    那两个胖瘦男子一听当即会意点头,天门道人向前纵身一跃,两个胖瘦男子随即一掌送出,而天门道人的双脚此时正好落在二人的掌下,他借助两人的掌力整个人顿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射出正好落在景夕忘的前面。景夕忘见这天门道人拦在自己前头也不得不停下步伐。

    “嘿嘿,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吧,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免得我们动手了!”天门道人异常得意道。

    “痴人说梦!”景夕忘一句话落下马上举剑向天门道人刺去。

    天门道人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初出世道的小子竟敢率先向自己进招。他虽有轻视之意,但这一路追来自己若不是凭着那两个陆氏兄弟之力自己还真的可能会追不上,况且想起在东门镇的时候也和他交过手,虽不知他真正实力的深浅但还是稍稍收起轻视之心。

    天门道人手中的尘拂向前一挥本想卷住景夕忘手的长剑然后趁机夺其兵刃,但没想到的是尘拂虽然是将对方的长剑卷住了却是夺不过,只是稍稍拉偏了剑锋但仍是从他的肩膀滑了过去!

    景夕忘见到天门道人的肩膀虽然被自己长剑擦过,但除了他的衣服破损之外竟然没有伤到其皮肉。他忽然想到自己在东门镇之时东门道人那四个被苏楚和古道一等人杀死的自称刀枪不入的徒弟,既然他们是他的弟子那东门道人这一身铜筋铁骨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臭小子,就让道爷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天门道人大喝一声便一掌向景夕忘打来,景夕忘见这一掌劲道不凡不敢硬接,他偏走两步忽见天门道人的尘拂竟如一张奇大的老虎之口般开向景夕忘袭来,气势汹汹就像要将他吃掉一样。

    就在此时忽然见到一道黑光闪过,天门道人手上的尘拂竟被瞬间斩断,一时间白丝满天!当景夕忘定下神来时只见到眼前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全身像个刺客般穿着一身黑衣而且还蒙住了脸正是鬼公子无疑。

    天门道人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道∶“我道刚才谁这么有胆量来孤身引开我们,原来是鬼公子啊!你可知道你身后这小子做了什么好事?他胆大妄为竟敢杀了我们往生殿的黑无常,你还是不要卷入此事之中,不然的话与我们作对你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鬼公子淡淡道∶“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在帮他!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个什么黑无常并不是我身后这个人杀的,杀他的人是我!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与我有关的!”

    景夕忘没想到他竟然专门跑来承认了这件,而天门道人和那两个胖瘦中年男子更是目露凶光。天门道人道∶“我们往生殿与你并无仇怨,你为何要杀他?”

    鬼公子道∶“不为什么,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天门道人又道∶“我是念在白轩的情面上才敬你三分,可别真以为是我们怕你!”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景夕忘此时却心想∶“白轩?他是魔教之人?”

    “不过你杀了我们往生殿的人,那现在就不是讲情面的时候了!”

    天门道人说完便一掌往鬼公子的胸前打来,那鬼公子斜走两步虽然避开了这一拳,但天门道人施展的拳法犹如搏兔之鹄,而那鬼公子自然不甘愿做鹄下之兔。当东门道人拳过三招时鬼公子马上还了三招。

    此时两者虽然仍未见胜负,但那两个胖瘦男子早已经按捺不住正要冲上去助那天门道人,只是当他们正踏出一步时忽见一把长剑已横在二人面前。

    “何必去打扰他们?待我先跟你们过几招吧!”当景夕忘听到这鬼公子原来是白轩的手下时他心里早已经对此人厌恶之至,但这一路过来也幸亏有他帮忙自己才不至于尸横街头,所以这一次也算是还他人情!

    此时天门道人和那陆氏兄弟三人虽然将景夕忘和鬼公子二人围在中间,天门道人三个人见这二人年纪不大,但攻防严密身手了得却也丝毫讨不到便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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