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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宋全文阅读

作者:贼大胆     荡宋txt下载     荡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高丽女子

    一个身着奇特的女子,正趴在一块破碎的船板之上,无助地看着他们的海船缓缓靠近,整个船已经被炸成粉碎,其余的部分都沉入到了海底,船上的人也全部尸骨无存。

    夏德海让水手放下绳子,女子见来人放下绳来,不是要杀她,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女子将绳子缠在身上,船上水手见他缠好,一起使劲,把人从船板上拖了上来!

    女子二八之龄,肤白貌美,看样子出身差不了,身上的衣服也上上等的丝绸,还裹着一层棉衣,只是让海水打湿,女......

    几天之后,龙武走出第三界,来到一处朦胧混沌处。这个地方不单单是混沌气息,还弥漫着原始鸿蒙气息,甚至还有玄黄母气存在,诸多混合,构成一片特殊的法阵。

    房间内有两张床,时不时的有狐娘进来端茶送水,甚至还有一次饱了一个硕大的澡盆和热水,询问陆亡和伊丝姬要不要关门这类的,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夫妻,认为在一个房间洗澡没什么问题。

    “既然龙武你盛情邀请,那我就免为其难进去瞧一瞧吧。”道沉和尚飞了回来,丝毫没有被踹飞的尴尬。

    “他还说了什么”季睿宏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只是想出去确定一件事。

    沈之简听了洛亦阳的话,他一下子明了,原来别人都看透了,自己却没有,原来伤害她的人是他。

    而会场也因为这句话寂静了一瞬间,但随即,陆亡就感觉到无数更加炽热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这边。

    “我请大嫂来吃饭。”叶以坤现在的心情平复下来了,他心里清楚这丫头对自己有误解,他不能急,要把她抓回去好好解释。

    沃特一冲到前面,就用自己的利剑刺死了一个草原强盗,这个家伙还准备把沃特给射杀掉,好在,像这样的蠢货也不多,不然的话,凶牙狼强盗团就是一般的货色了。

    更不要说,昊天帝国就如现在的罗家,在多年休养生息之后,固然是强盛了不少,却少了先辈的血性,多了腐朽,甚至是残暴不仁。

    季芙蕾怎么会说亚瑟眼光不好呢,顶多也是那贴身随从妖言惑众,放在血腥玛丽那个年代,这人那是要被放光了血,再挨个几刀处置凌迟的。

    看着短信内容,王牧失笑,他当然不会以为李静瑶真的从一开始就记下了他的手机号,他是长的帅,但感觉给李静瑶的印象并不怎么样。

    因为王赢要做的,不仅仅是承受来自灵魂上的苦楚,而且在承受痛苦的同时,还要与半步武宗的高手作战,更要将之战胜。

    “做皇帝太累,倒不如做一个逍遥王爷!”常歌行撇着嘴道,说实话,对于这个皇位他还真没有什么想法。

    他们之所以来参加唐家的义诊活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某些医院的收费太高了。

    三年,对他们来说不长,但是,真的,她真的没有勇气再去跟他在一起了,不论是什么原因。

    木村二郎强忍着愤怒,将真元运至双足,凌立在波澜海面上,目光阴冷的盯着潘浩东。

    “有可能。”宋酒有些泄气,这么一来,所谓的里应外合完全就是空话嘛,梦凡不但没能接触到所谓的管理层,反而直接把自己送进了囚笼。

    蛇皮没有给陈浩然和苏宏任何时间,手枪再次瞄准了陈浩然的脑袋。

    看到他们的样子苏亦浅顿时靠着李宓大笑了起来,练习册对于孩子们真的是暴击,再聪明好学的孩子也不例外。

    王立新有些后悔看这个本子了,这在他看来真的是一个好故事,他都没想到许世能够写出这样的故事来。

    元敏给她说过很多悄悄话,最挂念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相隔万余里,每次提及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在幽暗巨塔的时候,见凰璃炼制了许多种丹药,其中一种正是这炼骨真丹。

    那深邃幽深的眸子含笑看向我,我瞧着他,想到梦中事,额头不用摸也知道渗出细密汗珠。

    索冰乾心中一狠,放弃了后撤的想法,操控着巨人亡魂剩余两条手臂,左右夹击轰向了辰青莲。

    敏行沉沉醒来,见身边无人,知那人已去听朝。坐起来,双手抱膝瑟缩成一团。她从未来过清和殿,眼前陌生又熟悉。

    林香草没有说话,赵九重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对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陆阳的脸庞上有着喜色浮现出来,有了“念之境”的相助,他也就不用瞎子摸象,全凭想象了。

    众多的路人躲在街道的另一头,对着酒吧指指点点,显然非常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沃奇夫很特立独行,他有时会打猎,有时会到周边劈竹子,以此和竹村内的村民们换食物。

    李瑾深知张清与董平的不同,原来轨迹之中,若非是宋江先将丁得孙、龚旺二将擒下,二人相劝,张清心中义气深重,以二人性命为重,只怕也不会降于宋江。

    “看样子,好像是租界区的机场,有办法吗”男子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脑海中的地理位置随后说道。

    三月下旬,何丹的话剧被pass了,她就有了大量的时间来找刘硕。

    那掌柜的凝神想了想,似乎有这种传说,他若有所思的把虎骨在脸上稀里糊涂的一划,脸破,虽然不至于出血,也还是有一道血痕。

    从开始,龙夏便对这匕首,有着怀疑,此物几乎是无物不能破,即使是在巨兽的体内,破坏那种超越了天武的骨骼,也是轻松异常。

再入倭国

    夏德海的船没有直接靠岸,他在船上守着,让人搭着小船先下海,然后驱船登上岸。

    这样最安全。

    这些身影飞临到百十座擂台上空,一个身穿白袍的剑宗子弟走到最前方,他的目光犀利,望向周围,眼中竟然含着剑意,无人敢与之对视。

    这时,林霸天已经一掌拍碎了另外一个气脉境的脑袋,结束了这个气脉境强者的生命。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您就给奴才说说好话吧,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吧!”老嬷嬷现在想起要来求大丫了。

    “秦皓,弑神圈正在渐渐唤醒意识,这过程需要有人催动鬼神枪与其持续产生共鸣,你修为尽失,一会我会催动鬼神枪,你见机行事,如若有出路就立马出去。”独孤不弱微微皱眉,沉声道。

    “好了,这月钱是发给你们了,我这就要检查你们的做事儿情况了。”大丫说着起身,走进了场子。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庄稼汉把锄头放在地上,自己也盘腿坐下来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491年,威黎帝国组建20万远征军,铁狮,铜狐,钢狼三只大军在四位战神的率领下远赴西戎境内大败西戎。

    忽而,黑布一翻,一把枯燥的头发被风吹着飘扬起来,像是失去生命的杂草,在日月交替中,一点点泯灭,最后终将化为大千世界的一点尘埃,无迹可寻。

    此刻它试图挣扎的躯体完全被数十位熔炉巫师限制着,发出爆喝的,是克劳斯洛维奇这个扑街画家,他自平地飞跃而起,双手抓住那一柄始终贯穿人鱼王族头颅的重剑。

    贺雪山。终年积雨,多水,多白猿。有一个怪兽,每到下雨天都会出来,其状如人,面部多毛发与面部毛色组合似一张鬼面;喜欢带着恶鬼面具。

    “叮”一声清脆的铃声,电梯停在了维利斯酒店的顶层。宋不凡迎接着皇甫一辰走到房门前。

    “我凭什么吃毒!我不服输!”说完就推开左轮跑回屋,只留下不知怎么办的左轮。

    独孤舒琴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向林鹏的方向走去。

    盖亚气得牙痒痒,但却克制住了揍迪恩的冲动,盖亚不想给雷伊他们带来麻烦。

    医院里,死沉沉的气氛应和着门前红得刺眼的手术灯,左轮红着眼睛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汤沐阳则依偎在米兰的身上,其他战友们千姿百态的在门前等着。

    冰瑞亚毫不在乎地一笑:以他的力量,蓝诺莱斯根本伤不到他,而且,这个阵法几乎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会自动保护他。就算以寒塔罗特的力量,破开阵法都不会轻松,更何况是蓝诺莱斯呢所以他丝毫不担心自的安全。

    当三人吃完饭,刘夏娜两人与林鹏告别后,汪心仪急不可耐的向刘夏娜质问道。

    高子玉是聪明人,他知道这种情况,便是不寻常。但再聪明的人,也无法真正控制自己的心智,接下来,他就清楚了。

    郭念菲刚坐下就注意到了和自己一排的陈宫男的正在看自己,那眼神带着仇恨带着不屑!而陈宫男身边做的则是安安,这就让郭念菲很不爽了,不过安安似乎一直板着脸不给陈宫男好颜色。

寻找弁庆

    京都观音寺。

    这座原来名不经传的小寺庙,在源氏得了天下之后,便迁至了倭国京都,天下寺庙无数,香火却无出其右。

    庙里正常挂着源义经的画像,别的寺庙都是佛像,只有这座观音寺没有观音像,也没有佛像,只有一副巨大的战像画像。

    那是倭国最好的画师云集,按着对梁川的描绘重新绘制的画卷,足有一丈长,九尺宽,场面正是源氏西讨平氏的场面,无数的英雄豪杰层出不穷,不过都是围绕着梁川左右,成为其功绩的点缀,画卷恢宏壮阔,波澜起伏!

    寺庙香火旺,正是因为源氏这位传奇弟弟的神话被世人传得神乎奇神。

    源义经在源氏征讨天下的时候横空出世,所向无敌,在平定天下之后又神秘失踪,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到所归之处一般,不争功不邀功,只有无数的美名。

    十年弹指一挥间,弁庆卸下身上的戎装,可是闭上眼,每每都是当年与梁川南征北战的画面。

    现在的他早已归入佛门,身边只有一个侍女真子。

    弁庆从来不反对人们来打扰他的清修,相反,每当有人慕名前来瞻仰源义经的传说之时,他的热血会再一次被唤醒,不厌其烦地向世人诉说着将军的伟绩。

    传说到了天国的源将军,此时正在宋国。

    这事只有他与阿国二人知道,不管源将军去宋国的原因是什么,他都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只说让将军的神话继续流传。

    因为源氏与梁川的缘故,阿国与弁庆都是当年梁川身边的嫡系,这座名不经传的小庙也让源氏格外重视,加上寺里没能其他闲杂人等,源氏自己也时常带着孩子来庙里,庙里有他父亲的画像。

    樱花开了十回,时间总是那么无情,所有人似乎都老了,连弁庆的耳边白发都白了许多。

    多年的征战,耗掉了弁庆许多元气,他走的又是大开大阖的路子,对身体的损耗更大,将军总是难免阵前亡。

    真子给他端来一份米饭,上面盖着几片海带,,汤清淡得如同河水一般,真子从被梁川救下的那一年开始,便一直追随着弁庆。

    外人看着像弁庆这个大块头的妻子,其实二人相敬如宾,更像是陪同走完人生路的伴侣,一路扶持罢了,感情在,很纯粹。

    源氏曾想赏赐弁庆豪宅美妾,都让他给一一拒绝了!

    如今窗外又飘起了雪花,弁庆与真子同坐在大殿之内,两人吃着晚饭,一言不发。

    以前要的可不就是这样的日子!

    真子对梁川倒不是那么狂热,却也打心底感激这个男人,将她从地狱里拉了出来,让她能在阳光下多活了那么多年!否则她可能也早埋进那乱世的土里,成为野草的肥料。

    ‘又下雪了。’

    弁庆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真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弁庆,脸上一片从容。

    ‘又想起将军了吗?’

    两个又字结束了这极为简短的对话,时间又归于平静,这样的对话应该进行了很多次。

    真子与弁庆相处了这么多年,理解弁庆,他人生自从源将军离开之后,再没有了任何的追求,完全就活在了当年的记忆当中。

    弁庆一阵落漠,吃了几口饭,便将碗放了下来,准备给源义经的画像上一炷香。

    这就是男人的思念吧。

    黑暗中,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朝寺里源义经的画像射出一道冷箭,尖锐的箭声划破黑空,钉在画像的眉心之上!

    啪的一声,弁庆大怒!碗被他砸得粉碎,他不是马上去追那个黑衣人,而是去看源义经的画像!

    这画像比他的生命还要珍贵!

    他小心地取下那画像上的箭矢,猛地发现,那箭上竟然有一个纸条!

    事情不简单!

    这些年倭国的情况越加复杂。

    他虽然远离了权力的中心,也不参与任何的斗争,可是还能听到许多国家层面的纷争。

    就连阿国也问过他,将来源氏有难时,他是否愿意出手,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可是他不明白,这天下不是已经是源氏的了吗,怎么他还会有事?

    武夫与政客隔着天地。

    弁庆虽是武夫,却重情重义。

    他取下箭来,打开上面缠绕的纸条,赫然是几个汉字。

    弁庆,我回来了。

    纸上没有名姓,没有内容,只有聊聊数字,却让弁庆怔在原地,泣不成声!

    将军!

    他疯狂地扭头望向飘雪的殿外,只有一片肃杀,哪里来的人影!

    真子呆立在原地,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在这庙里射箭,这跟源氏的皇家寺庙地位差不多,谁敢造次!

    ‘是什么人?’

    真子急忙问道,脸上很是担忧。

    一看到箭,她就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岁月!大凶之器啊!

    ‘嘘!’

    弁庆让真子噤声,示意她躲到画像之后,那里有一处暗格,正可以藏身。

    这是两人之间的约定。

    世道已不太平,弁庆为真子留的后路。

    真子不敢辜负弁庆的心意,马上藏到画像之后,看到真子藏好,弁庆这才追到雪夜当中。

    观音寺后山的竹林里,万籁俱静,只有竹子被雪压的爆裂声。

    弁庆追到竹林里却没了对方的身影。

    他能确定,那个身形肯定不是自己的家主源将军的!

    他站在雪地许久,终于那个引诱他出现的人影再次出现。

    ‘弁庆?’

    来人的声音很陌生,弁庆也知道,这只是一个传话的。

    ‘是我。’

    来人是织田的手下,上岸多日,按计划多方打听,终于寻找到这位昔日部下的消息,得知弁庆独自一人呆在观音寺,织田的人方才敢来相见。

    本来他们想找阿国的消息,可是多方打听,阿国一直呆在京都城里,皇城太深,他们无法企及,只能作罢。

    ‘源将军让我们来找你,请你助我们找到甲贺一族的人!’

    甲贺的人?那不是忍者吗?找他们干嘛?

    ‘能否告知详情?’

    ‘无可奉告。’

    弁庆甚至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需要我做什么?’

    ‘你若能带我们前去,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便去找阿国,让他把现在的情况传出来,源将军有大用。’

    弁庆摇摇头道:‘我是很想与你们同去,源将军的事便是我的事,可惜那甲贺一部是传说中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来人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交给了弁庆,看到地图那部落正是在滋贺地区,离京都并不算太远。

    但是弁庆还是摇摇道:‘若是源将军的事,我本应前去,可是你们做得如此小心,怕这事较为慎重,若是我也一起去的话,只怕会被人发现,这样是否稳当?’

    弁庆讲的也是实情。

    他明显感到对面的人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才道:‘那你便与阿国接头,得到将军需要的信息,甲贺之事不需要你来。’

    说完黑暗中的人便要离开,弁庆却不肯这么容易地让人走掉。

    ‘源将军他来我们这里了?’

    ‘这我不能说。’

    ‘那我能否见到他?’

    这个来人倒是肯定地说了一句:‘不能。’

    弁庆一听,神情有些失落。

    过了这么久,他总算还是听到了关于源义经的消息,算是他人生当中又有一些值得高兴的事。

    他马上返回到寺中,寺中还是一切如故,并没有其他人到来。

    他这才相信,这只是源将军的安排,没有其他后手。

    源将军,许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弁庆眼泪在眼中打转。

    ‘出来吧!’

    真子听到弁庆的声音,终于从画像后出来,弁庆主动交待真子道:‘源将军回来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真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失踪十年的男人,去哪里了,这个时候回来,难道乱世又要再起了吗?

    虽然是个女人,她却有一颗透明的心,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比别人看得懂更多的东西!

    ‘那你要再去追随源将军了?’

    真子有些忐忑地问道。

    不得不说,这十年是她这一生过得最安稳最幸福的十年,可是没想到好日子在这一场雪开始的时候,又要结束了。

    这个男人给了她生存的环境,若是弁庆走了,她要怎么办?

    ‘我们一起走吧!’

    弁庆也没有多想,马上就要带真子一起走。

    当年真子是梁川救的,自然不能把她丢下,源义经这一次来,不知是为什么事,不过他要找那些山中的忍者绝不是什么好事!

    甲贺的地盘离京都近,他们又有非常人所能的手段,把他们叫出来,绝对不是出山来喝茶那么简单!

    这些年国家已经又开始出现乱的迹象。

    当年源将军灭掉平氏,他们又在出云地区找到了一个银矿,让倭人手中有了大量的钱,出使宋国之后宋人又同意通商,这让倭人的经济在短短数年之内飞速恢复,可是恢复之后并不是让倭人过上好日子,反而是富了一部分人,大部分的倭人反而更加贫困了!

    国家一旦不公平,那乱子就要出现了!

阿国所言

    阿国正在京都陪伴源氏。

    源氏家族的秘密是整个倭国最大的秘密,要是让人知道源氏的底细,将动摇整个国家的根基。

    所以,源氏的的寝宫,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人,全都死了。

    弁庆带着真子,轻装简从,把观音寺交付给一位老僧人,便前往京都的皇宫而来。

    自从被梁川改造过后,整个京都焕然一新。

    再没有当年污水横流的场面,街道也是清洁划一,行人走在京都,仿佛跨越了不同的时代,前后的时间不过十年而已。

    不论其他,倭人也是一个创造力极强的种族。

    可惜他们只会把这本事用在做孽之上。

    守城的武士看到弁庆巨大的身形马上就认出了他,也不敢多加盘问,直接便放行了。

    弁庆的身材在倭人当中算是独树一帜,与梁川一样,都是巨人。

    源氏也下命令过,不得阻拦弁庆进城。

    能得此殊荣的人并不多,都是战场上用命换来的,源氏能信任的人并不多,常年深居内宫,他也需要一批人来替自己做事,最多的还是阿国还有弁庆。

    阿国得外人通传,弁庆来了,急忙出门相迎。

    这个大汉可是不会主动前来,除非有事!

    弁庆看到阿国也是难掩心中的激动,按着小姑娘的肩道:‘猜猜谁来了!’

    一听这话,阿国瞬间全明白了,难掩心中的激动,可是她没有声张,小声招呼着弁庆与真子二人,将他们带到了一间空旷的大殿之中!

    只有空旷的地方才能知道,墙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当年的小姑娘,如今也成为一位成熟的女人了!

    ‘是不是阿狗回来了!’

    能叫源将军狗的,也就这一个人!

    弁庆将梁川派人来见他的经过说与阿国,没想到阿国听完脸上却是怒气冲冲。

    ‘你怎么这么大意,万一不是阿狗的人,是别人伪装的呢?’

    弁庆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道:‘错不了,那一夜我梦见与将军再上战场,还有佛的指引,肯定是将军回来了!’

    阿国一阵无语,不过弁庆说的她也很是奇怪,为什么阿狗要去找那些甲贺的人?

    她知道的是,忍者一直是德川最倚重的一帮人!

    这帮人帮他坏事做尽,刺探暗杀,无所不为!

    有这帮人的介入,不管是不是阿狗回来,她都要把情况说与源氏。

    这些年,源氏变得更加清瘦,人也不比当年,十年过去了,那个年轻的姑娘,也现在也成为了母亲,为母则刚,她坐在倭国的皇位上,一股子霸气更是滚滚而来。

    听到梁川再临的消息,她同样是震惊了一下,然后才是奇怪,这时候梁川来干嘛?

    倭国不太平,可是传到源氏的耳朵里的却都是一片太平之声!

    就连最亲密的阿国,也很多年没有再走到底层的百姓当中去了,她们自然没有办法了解真实的民生,大臣口说的倭国都是一片繁荣之象,却没人告诉源氏,老百姓仅仅过了十年的时间,又重新回到了当年那贫穷的状态。

    现在的倭国,就像笑傲江湖里的日月神教,东方不败一统黑木崖之后,再也没有了敌手,索性就关起门来天天听莲哥儿的马屁,玩自己的针线女红,手下报喜不报忧,他一人唯我独尊,也没有心思心管什么江湖事了。

    倭国统一之后,平氏被灭,岛国百年来第一次完成大一统,这确实是非常宏伟的成绩,源氏也很有理由躺在这份功劳薄上享清福,加上他本来就是女人,更不喜欢抛头露面,能把自己关起来安心来培养孩子,他更是高兴都来不及。

    朝中冒出一个德川独揽大权,并不是德川强势,而是源氏放权,把权力交给了德川,这小子才能在几年的时间里迅速**!

    外人看来德川就是个大奸臣,打着源氏的名义行天下事,可是在源氏眼里,这德川就是个妥妥的干将!

    源氏久居深宫,凡事让阿国去做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毕竟阿国是个女人,抛头露面久了,让人心生闲话。

    让德川这条走狗去就不一样了,他能干会干,几乎快有一百个心眼子,能把源氏想要的需要的给安排妥妥的!

    这样久而久之,大家怕的不再是源氏,而是打着源氏幌子的德川!

    嘉靖皇帝就曾说过一句话,这个天下谁当家不是谁就是权力最大的那位,而是谁把话语权掌握在手中,谁就是权力最大的那位。

    朝局发展到最后,嘉靖用着严党,让他们来帮自己管理朝廷帮自己赚钱炼丹,人们只能看得到严党却看不到嘉靖,所以最后人们怕的也就是严党的人,谁都不怕嘉靖,因为他不知道在哪里修仙呢!

    倭国现在大家公认的一哥不是源氏,真正见到源氏面的人也没有几个,而是天天发号施令的德川,谁也不敢质疑他发的号是真的还是假的,反对的人都让德川利用权势和手段给摆平了。

    只要他想动手,他就真的会跟源氏报告,不过内容却歪曲了一点,他会说哪里出现了强盗与山贼,或是哪个大臣有不谋之心,源氏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两样,马上就会下令让德川去摆平这些不听话的人,有了源氏的命令,那些反对的人根本活不到第二天太阳升出来的时候!

    源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有人打扰他与孩子的成长,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就会退位,让梁川的孩子顺利成为新一任的幕府大将军,那时候,他的孩子就可以大白于开下,不必再像她一样,在黑暗中苟且!

    所以在倭国,这个被架空的源氏大将军成了一个泥塑的土地公,大家都拜,但是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反而是德川这个幕府大臣,权力已经到达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为了孩子和源氏的天下,源赖朝隐忍太多,也失去了太多,甚至还不清楚,源氏离失去一切,只差一步之遥,等德川把国内的反对势力都肃清之后,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

    阿国来报,梁川来了,他反而谨慎了起来,这时候梁川来干嘛来了?

    他早有听说,梁川已经开始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就在南方的夷州岛上,有自己的军队,还有自己的辖区。

    连他们倭人的大头目,山本龟田都被梁川给干掉了,这事也是外界传闻,阿国说与他听的,否则他在皇城里也听不到。

    现在的梁川,早不是那个源将军,也不是宋国的一个小农民,而是有实力的一方诸侯!

    难道他是来相认儿子,准备染指倭国?

    源氏心中的警惕油然而生。

    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高兴。

    机敏的阿国也看出了这一点,阿国虽然知道梁川与源氏的关系,可是二人真实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她并不清楚,当年她只是送了一封信给梁川,更不得而知二人到底是敌是友。

    女人的多疑在此刻展露得淋漓。

    阿国的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偌大的宫殿却是一点温暖也没有,小源氏这些年也让源赖朝极尽可能地保护了起来,与外界极少接触,因此小源氏的性格有点孤僻与冷淡!

    冷漠与猜忌让这座本就冰冷的大殿更加没有一丝的温度,阿国常年陪伴在源氏左右,这位主上有一丝的不对她都能感受得到。

    为什么会这样?

    当年这位源将军可是也是一直盼着阿狗回来的呀?

    阿国不明白,她只是一个女侍,源氏却是这天下的共主,考虑的出发点不同。

    源氏担心的是有人来谋夺她的江山,动摇他儿子的地位,就算是儿子的亲生父亲也不行,这是她们源氏的使命,也是她必须要撼卫的东西。

    现在最珍贵的早已不再是少女的感情,利益与理智早就让源氏战胜了一切,所以年已三十的源氏不再像二十多岁那年,被情与爱冲昏了头脑,现在的源氏冷静得可怕,她的心里再没有任何人能走得进去,唯独这能保命的至高权力,她才会有所考虑。

    ‘他来了?为何不来见我们二人,却让一个弁庆来,弁庆素来鲁莾,这事你去查探,务必查清楚!’

    源氏也怕,若不是梁川来,而是别有用心之人,假借梁川的名号,那事情就大了!

    说明,源氏的最高机密可能已经泄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意味着要死不少人了!

    知道这件秘密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就算是老情人梁咱亲自来了,她也要问一句,你来干嘛来了?真是想来夺权的,那对不起了,咱们战场上见,若是来叙旧情的,那或许还可以温泉池里再会一会,别的嘛,也没什么好谈的,各自忙各自的吧!

    一个查字再次深深地刺痛了阿国,她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些年源氏这位大将军的变化。

    没了感情,只有权力。

    去查阿狗,那还有什么好查的?

    阿国从殿里出来,见到了一脸期待的弁庆与真子,他们二人是真心想见梁川,就如同自己一样!

忍者暗杀

    阿国愁着一张脸从源氏那里出来。

    源氏所想,她猜了个七成。

    以前的源氏,肯定是对梁川还有感情,也希望梁川能来倭国。

    现在不一样了。

    弁庆见到阿国脸色不快,也是心下一沉,知道肯定有变数。

    三人出了大殿,便找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阿国想哭,倒地真子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源氏的表情她见过,那是要除掉她的对手的时候才有表情。

    为什么?

    她明明与自己一样,不是一直都在等待阿狗回来吗?

    真子轻轻地拍打着阿国的后背,怕她气息不顺,人被噎到。

    年纪稍大的真子与弁庆是真的挺配,世人也以为二人是一对情侣,一个英雄,一个贤良,也是良配。

    不过二人只是主仆相随。

    弁庆自从入了佛门,真子更断了这个念想。

    ‘别哭了,源将军是不是说了什么!’

    真子也猜到了。

    源氏定是泼了众人一盆冷水。

    阿国道:‘将军并不希望我去找阿狗,还让我去查一查,他为什么回来了。你说,天下怎么有这么狠心的人,当年我们为他出生入死,阿狗更是没有来分过一点甜头,如今来了,竟似仇人一般!’

    弁庆也没有多说,他是源氏的人,以他的忠诚,不会对自己真正的家主去评头论足。

    这是一个武士应有的操守。

    ‘我们回去吧。’

    弁庆抬头看了一眼这高大的皇城,自从将军幕府建立之后,所有权力都集中到了这一处,源氏成为天下共主,享有天下一切,给自己也建了这座绝世之城!

    恢宏高大的城堡,没有带来绝对的安全,却隔断了源氏与天下人的心。

    从此,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与天下人再没有任何关系。

    弁庆没有再看第二眼,同样是源将军,为何差别会这么大。

    天神源将军,与自己同甘共苦,身怀天下绝世武技,却一点也没有架子,与自己有说有笑,活脱脱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儿。

    而他的大哥,世人都说从来没有见他笑过,一张脸冰冷得如同尸体一般,自己当年也受他之命去过宋国,回来复命之时确实见过,两兄弟完不似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三人出了京都皇城,直接就返回了郊区的观音寺,庙里多了几位香客。

    弁庆带着阿国到了厢房,问道:‘让咱们去查源将军?’

    阿国点点头,说道:‘将军想知道阿狗来干嘛了,可是咱们连阿狗在哪里也没有见过,查什么?’

    观音寺里的巨画像多了一个洞,阿国看到了气愤地道:‘这是谁干的!’

    不要说源氏,就是阿国也时常到庙里来,不为求神拜佛保平安,就是为了看一看这画像。

    阿国左右找了找,想找来一点什么东西把阿狗的画像补起来,可是一切都是徒劳,补画需要高超的技艺,普通的匠师都不敢保证不会破坏原画,更不可能保证能百分百恢复原状。

    弁庆看着着急的阿国只能耐心地劝道:‘没事的,这一点点,回头我去寻一位画师回来补一下画。’

    阿国怔怔地看着梁川的巨画像,人都有些痴了。

    说弁庆是那个一生活在回忆里的人还不够准确,阿国才是那位活在记忆里的人。

    她总是在无人的时候,一个人望着远方的大海傻笑,想起来的全是与梁川的点点滴滴。

    世上痴情的人有很多种,出身苦难的人最是重感情。阿国明明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再也不会挨饿与受冻,也不会死在街道的风险,可以说日子应该是无忧无虑才是,可是她发现,这一生呐,最快乐的日子意是与梁川一起在海鱼烤鱼吃的时光,那一堆篝火,两个人紧紧地挨着,天寒地冻的时候,整个世界只有你我。

    如今日子是好了,她的地位金贵而崇高,可是那又能如何,那么宏伟的皇城,没有一个人能给她安全感更没有人能带来欢乐。

    她知道,是少了一个人。

    这个人在遥远的对岸,何止千万里,那是太阳落下的地方啊!

    太远了,否则她真想插上一双翅膀,远赴重洋去寻找那个人。

    一个人的日子,是真的孤独!

    最高兴的日子,莫过于那一次,源氏让她作为使者出访大宋,还真的让她在宋国遇见了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可惜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她回到倭国,一别又是许多年。

    阿国抹了抹眼泪,然后才委屈地问弁庆道:‘那阿狗是真的来了吗?’

    弁庆知道说真话肯定要伤了阿国的心,可是他不会说谎话,只能摇摇头。

    眼睛已经在阿国的眼睛里打转!

    ‘不过晚上我们再去试试看,说不定可以问一问,关于将军更多的消息!’

    弁庆一句话,仿佛给了阿国无限的动力,她迅速抹了抹眼泪,问道:‘那咱们夜里一起等等看?’

    弁庆笑了,他完全不知道晚上有没有人会来!

    昨夜只是一个巧合,如果真是源将军,以他做事情那么小心的风格,只怕是难了。

    是夜,天下起了大雪,雪压弯了竹稍,一声声竹竿爆裂的声音听得人心惊。

    三个人就坐在观音寺的大殿之内,眼睛死死地看着殿外,都在等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梁川并没有来倭国,他现在也不可能前来。

    忽然,又有一道黑影出现,这一次没能冷箭,只是射出一记手里箭,落在弁庆的跟前,然后人就消息不见!

    阿国与真子马上围了上来。

    二人一看,又与昨夜一样!

    弁庆太过激动,低声朝阿国说了一句:‘就是这!’

    然后弁庆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阿国兴奋地跟在弁庆地身后,二人直奔寺庙后面的竹林当中!

    漆黑的竹林,只有竹子被雪压爆的声音!

    弁庆左右看了一下,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对!

    在死人堆里活过来的弁庆背后的寒毛突然立了起来,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整个竹林太静了,静得让人害怕!

    有人!

    弁庆竟然生生折断一根断裂的竹竿子,拿在手头,作为武器!

    阿国看得害怕,这弁庆好大的力气!

    不过,人在哪里,怎么刚刚的人追了出来就看不见了?

    果然,弁庆身上的杀气同样滚滚散发出来,对着黑暗的竹林叫了一声:‘滚出来!’

    黑暗中五六个人闪现出来!

    清一色的忍者,一身黑衣,裹住脸看不清容貌,身后背着一把平头短刃,这些忍者一出场便形成一个半月形的阵型,将弁庆围在中间!

    ‘阿国你躲在我后面,不要管我。’

    阿国满心欢喜地跟了出来,没有看到想念的人,却碰到这么一群人,今晚注意要有一场血战!

    久居深宫的她,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她也知道,今天遇见大麻烦了!

    ‘你们是什么人?’

    忍者最大的优点便是坚决执行命令,只负责暗杀,一句废话也没有。

    今天他们便是奉命来杀弁庆与阿国,没有废话,他们操着刀就冲了过来!

    忍者的身形矮小,也低估了这位跟随梁川身经百战的战将的霸道威力,他手上竹竿有九尺之长,猛的一扫,两个忍者便当被弁庆给扫倒在地,胸口的肋骨应该是断了,一下子完全都反应不过来,生死不明。

    其他人看着弁庆如此神力竟也有几分胆怯!

    弁庆发狠了,身上散发着滚滚雄劲,左右看了看,一棍子朝最近的忍者又砸了过去,这根竹竿子就是简易版的狼筅,一竿子拍下去,那忍者被砸倒在地上。

    一寸长,一寸强!

    这竹竿子可不是长一寸,那长的可不是一点点!

    忍者都训练过近身战法,本想仗着人多搞死弁庆,他们也在源平大战中听过弁庆这个僧兵的名号,那是仅次于源义经战神的猛将,不过一僧字让世人一度以为,这是个憨和尚,不曾想,这弁庆的力量竟然如斯恐怖!

    经过训练的忍者,头脑里可没有害怕二字,他们只是迟疑了一下,又继续扑了上来,竹竿太长,有利也有弊!近身的攻击便无法防御!

    忍者欺近身来,在弁庆身上留下几道刀伤,阿国一声惊呼,忍者越过弁庆便要攻击阿国。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弁庆就算身死也不足为惜,可是不能让阿国出事,因为源将军最重视的就是这个小姑娘!

    弁庆身上的力气如同洪流一般完全爆发,怒吼一声,那根竿子抢圆了直接横扫回来,将两个要偷袭阿国的忍者生生砸爆了脑袋!棍类的武器就是这样,棍越长那威力越大,棍稍爆发的力量也越惊人!

    放倒这两人,弁庆也不再用竹子当武器,捡起这些忍者的武器,与其他人近战了起来。

    忍者要是多来十几个人,今天的事可能就稳了,他们严重低估了弁庆的战斗力,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受伤的弁庆战斗力更加强悍,杀剩下的几人如同切菜一般!

    原本洁白的雪地,已经被鲜血给染成了红色!

逃离源氏

    阿国惊魂未定,双腿直接瘫软在雪地里。。

    好些年没有见过这么直接而生猛的画面,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

    倒是有许多人去刺杀源氏。

    弁庆杀了这群前来的忍者,把他们的尸体拖到一起,扒掉他们身上的服装,想确认他们的身份,面罩脱掉一看,他们连面目都被毁去容貌,如何能看得出来他们的人!

    怎么处理这些尸体,还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连弁庆自己都糊涂了,难道这些是源将军的人?

    ‘弁庆你受伤了,快回去治疗!’

    阿国自己若是不回寺里,弁庆也得呆着,她只能马上回寺,让真子给弁庆治伤!

    真了看到负伤回来的弁庆,急得如锅上的蚂蚁,怎么回事?

    她这时反而比阿国要淡定,先将伤口清理干净,最怕就是刀上有毒,那就麻烦了,弁庆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这就是最明显的带毒的标志!

    阿国很生气,这哪里是阿狗的人,阿狗会派人来取她的性命?

    就是弁庆被骗了!

    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去责备弁庆,弁庆的状态很不对!

    他的嘴唇紫得吓得人,脸却有些几分发青!

    她的眼睛看到地上的手里箭,才发现箭上有一张纸条!

    阿国小心地打开那张纸,纸上写着一个字:险!

    这竟然是来给他们提醒小心的,可惜他们二人都没有看到纸条便冲了出去!

    弁庆已经坚持不住,额头一丝汗也冒不出来,眼白却差点翻到天上去,厚重的身体直接就倒了下去,真子想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两个女人一时无措!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寺庙门口,身形不大,速度很快,吓得真子与阿国二人花容失色。

    他们以为是刚刚那些想杀阿国的忍者!

    这个忍者的衣着与刚刚那些人不同,他将弁庆的衣服解开,那些伤口此时已经肿得更加厉害,忍者二话不说,把伤口再划一刀,黑色的毒血马上涌了出来,二人看得不敢出声,死死地捂着嘴,看着这人继续操作。

    这人一定不是敌人,否则划开的不是伤口,是脖子。

    此人放完血,马上从怀里取出一瓶药,倒在手心,送到弁庆的嘴里,弁庆已经失去了意识,真子连忙帮着送了一碗水,让弁庆可以吞服下去!

    服下药的弁庆,痛苦的神色渐渐地舒缓下来,脸色也慢慢有了血色,就连伤口流出的血液也开始变成了鲜红色!

    两个女人看到弁庆开始好转,终于舒了一口气,特别是真子,她是真心担心弁庆!

    三人一直照看着弁庆直到下夜,弁庆身上的高热与异状终于退去!

    弁庆从鬼门关寻回一条命来,睁开眼第一句就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些人又是谁派来的?’

    来人的语气很是冰冷,也是昨天那个人。

    ‘杀你的是伊贺的人,而我们是甲贺的族人。’

    伊贺?是那个忍者部落!

    弁庆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倭人里算好的,否则创伤加上毒药,早就让他去见阎王了!

    三个人都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与这些黑暗中的杀手扯上关系?

    在倭国,大家宁愿得罪武士也不会与忍者打交道,寻常的老百姓更没有机会让忍者正眼看上一眼。

    这些人是真正的国家机器,只为国家的权贵服务,残忍而无情,谁要是落到他们手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伊贺的人要杀我们?’

    弁庆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也无法解释。’

    忍者话锋一转道:‘但是我看到有伊贺的人忍者跟踪阿国姑娘,便提前与你们报信,只是你们没有注意。’

    这个甲贺的忍者说的便是那个手里箭。

    ‘你们是源将军的人吗?’

    忍者应了一声:‘我们是甲贺之人,奉真田之命而来。’

    弁庆现在已经有些气力不足,忍痛道:‘来干嘛?’

    忍者耐心地解释道,语气平缓,一丝波动也没有。

    ‘我们与伊贺对立不死不休,现在伊贺已经受德川征召为家奴,对我们甲贺赶尽杀绝,我们首领真田投了夷州梁氏,梁氏早知你们有难,首领也令我们前来暗中保护你们。’

    三个人听得是摸不着北,这是哪跟哪啊!

    忍者知道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只能挑重要的说道:‘德川让我们首领去刺杀梁川,但是并未成功,而梁川却收下了我们首领。’

    什么,阿国率先震惊!

    德川如果能派兵出国去行动,那一定是源氏的主意,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恶化了?

    想到这一系列的前因后果,源氏听到梁川前来并不是高兴,而是一脸的冷漠,难道源氏知道梁川是来报仇了?

    可是这仇恨从何而来?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弁庆也不考虑其他的因素,他已经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忍者缓缓道:‘可到我们山中避难。’

    阿国不太愿意,她不知道源氏为什么要针对他,她更想直接到山中去问问!

    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如果他们真的走了,那就坐实了这里面的黑幕,她是梁川的人,也是源氏的人,更何况她是一个女人,难道她还能把源氏怎么样?

    忍者又说了一句:‘我们甲贺的人按首领的要求,全部转移到夷州,你们可以与我们一起同往。’

    这句话一说,阿国马上不再犹豫,只要能去夷州见到梁川,其他的都不重要!

    源氏可以给她荣华富贵,可是这些她都不需要,女人啊,实在太感性。

    弁庆不敢替阿国主意,等到阿国点头,他才说道:‘那我们便走吧。’

    弁庆看向真子,真子走进弁庆睡的厢房,从屋内取出一把沉重的陌刀。。看她抬着吃力,阿国也去帮忙,那刀是真的沉,两个女人都还不怎么抬得动!

    这便是当年梁川用的武器,大唐神兵,中原已然绝迹,在海外还能看到这种神兵的踪迹。

    弁庆勉强能用这把武器,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念想,他就像为关公扛刀的周仓,把刀时刻带在身边。

    弁庆拖着病体把刀背在自己身上,两个女人也抓紧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跟着这个甲贺的忍者,朝京都北面进发。

    临行前,弁庆朝着那巨幅的画像行了一个礼,又添了三炷香,给长明灯里加了些香油,最后才合上了大殿的门。

    这一去,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年的雪也是这么大,那时的阿国也是一个人,连名字也没有,天地茫茫就是二人相依为命,如今朝廷突生政变,她又从那个高高在上金贵无比的将军近臣,变成了无家可归的猫儿。

    京都北方的鹿岭卡,隐藏于深山当中,冬天下过大雪之后更是难以寻觅,进山的道路被积雪覆盖,加上去甲贺的路上有忍者监视,还有各种可怕的机关陷阱,外人一般都不会靠近这片山林。

    这是生命的禁地,外人进不来,他们也极少出山,所以在世人的眼中,这片土地非常的神秘。

    弁庆大伤未愈,行走的速度极慢,三人在冰天雪地里非常的痛苦,那忍者倒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是经过严格残酷的训练,身上穿的衣物也不多,竟然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

    北国的冬天一点也不好受,若不是遇见梁川,阿国可能也就冻死在那个冬天了。

    一天的路下来,崎岖而艰难,多少年没有经历这样的困苦,阿国的脚已经被冰雪冻得红肿,血都流不出来。

    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可以看到梁川了。

    那京都的皇城,有无数的女婢与下人,每天都有全倭国最名贵的食材,甚至穿衣度用都是从宋国运过来最上等的湖绸,这生活远比当年吃草根的日子强上万倍。

    可是这又能如何,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些年源氏的性格越来越古怪,她也能看得出来,小源氏成长之后,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威胁,甚至包括自己!

    自己在源氏身边,是她最得力亲近的人,也是知道她秘密的人最多的,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是自己人,不需要自己的时候,那自己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为什么这些年她会启用德川,明眼人都看在眼里,自己手头的权力太大了,她必须要用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这样才不会危胁到小源氏的权力。

    跟自己一样,都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小人物。

    但是这事实在太古怪。

    是源氏要杀自己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有一万种方法,在自己吃的食物里面放点佐料,在睡觉的地方插上点什么利器,在自己活动的地方安排点什么意外,都是如此简单而合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这一次派来杀自己的可是倭国最让人丧胆的忍者,动用这些人,一般都是针对各地的大豪杰与城主级别的人物,他们常年躲在城堡之内,外人无从接近,才需要派出忍者刺杀,否则其他人哪里用得上?

全族被杀

    以前阿狗跟自己说,女人的心是最狠的,自己还没办法理解,现在想一想,最了解女人的还是男人呐,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情与爱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要活下去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抛弃。

    以前自己听不懂他说的意思,什么无情最是帝王家,说这一帮人是天底下最没有人性的动物,父母兄弟都是阻碍,都可以杀,自己还骂他乱说话,在背后骂源氏。

    现在想来,真是这般。

    饭首山到了。

    这座不出名的山,因为打听他们消息的人都不在人世,附近的百姓也知道山中的危险,所以没人敢靠近,时间一久,便在世人的眼中渐渐淡出。

    山中的景色却是绝美。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野物在这里自由地生长,长着美丽羽毛的雉鸡会高高地跃过山涧的石头,在河边饮水。梅花鹿的鹿角就像老松一样虬长,进山的道上野草已被积雪压住,看不见任何的痕迹。

    没有甲贺族的人自己带路,根进不能进山,那雪下全是夺命的机关。

    过了鹿岭卡之后的路更加难走,弁庆强撑伤体,不成为两个女人的累赘,还好忍者身上竟然带着好的伤药,给他路上不停地用,因此没有倒在路上。

    伤到弁庆的毒是伊贺那里的毒药。

    两族之间已经斗了不知多少的岁月,为了消灭对方,各自的忍者都在不停地研发针对克制对方的忍术,毒术便是其中一项!

    如何找到快速解毒的方法,非常的关键。

    伊贺的忍者就喜欢用毒蛇的毒液,这种盛产于他们当地的毒蛇,每年只能放出一次毒,只后便要藏回山中,否则就被苍鹰捉走,其他的动物也会主动捕食攻击它们。

    伊贺的忍者知道这个秘密后,就把它们养起来,每年采一次毒液,之后就放回神庙里,他们认为这种毒蛇也是有神灵护佑的!还给他们的圣起取了一个名字,叫龙地洞。。

    克制这种毒蛇的解药,也只有在伊贺的地盘。

    先人有云,毒物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克制这蛇毒的一种灵草,竟意外地也让伊贺发现,在伊贺的妙木山之上!两个地方也因此成为了伊贺的圣地,外人得不到这两种灵物,这种毒也因此成为了伊贺对外刺杀必备的毒药神器!

    每年甲贺的忍者死在这毒上的人不计其数,后来甲贺的经过一些渗透卧底刺杀,才得知这个秘密,他们最终也得到了这毒药的解药,弁庆这一次才能机会捡回一条命。

    死在伊贺手头的人太多了,而且许多人伤的并不重,回来就死,这些人全部葬到一处,甲贺把这个地方称为尸骨林,也称为了甲贺的圣地,三处地方可以称为倭国忍者的圣地,起到的都是训练仇恨与对立的地方。。

    倭人的心胸就是这么窄,不是教人向善,而是不对断地制造对立与仇恨,对自己人也是这样,所以千百年来,有这三个鸟地方的存在,伊贺与甲贺越打越狠,死的人越来越多,两族老死不相往来,曾经也有许多天才人物想要化解这些恩怨,可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反而创造了更多的仇恨。

    两个有许多人都想放下仇恨,可是都被两族极端的人给干掉了!旧的仇恨没有化解,新的仇恨马上又制造出来,日积月累,不可调和。

    这些忍者发展到最后,都是近亲繁殖,外人很少能成为新鲜血液,因为害怕这些人来历不明,也怕忍者的秘密外传。所以忍者死一个,能得罪全部的人,他们大多就是亲戚,世仇必须要报!

    阿国当初同行派往宋国的忍者,就是依附于德川的伊贺部忍者。在两部千年的血斗当中,伊贺一直处于下风,甲贺也没有机会下死手,局面一直僵持着,后来德川看中了急于翻身的伊贺忍者,先是让他们去中原小试牛刀,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打败了宋国‘最强大’的禁军!

    当初宋国以为他们是来走过场的,派出的是杨崇勋的儿子,还有几个关系户,想让他们来捞点战绩,没想到伊贺的人上来就直接玩命,一点都不客气,他们也没想到宋国的这些精锐这么菜,一下子就给他们捞到了便宜,回到倭国,德川更加看重他们,重要的任务全部委任他们!

    这一次的重要任务,德川同样是派出伊贺的人。伊贺族有了德川的支持,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实力一下子就雄壮了起来,马上就准备报这千年的血仇。

    饭首山。

    一行人刚入山门,马上就发现了不对。

    以往的忍族,大家该干嘛的同样照旧,村子里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到山中修练,修补平时使用的装备,不比夏日的时候忙碌。

    整座山安静得可怕!而且回来也会有接应的人,但是统统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不应该才是!

    夷州人应该在山上,现在是大家撤退的时候,所有人都应该在准备收拾家当,非常热闹才是,怎么会这么安静。

    忍者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忍者对着三人说道:‘要小心。’

    弁庆很是不解:‘这不是你们甲贺的地盘,怎么?’

    忍者没有解释,因为他也不清楚事实。

    果然,忍者领着三人走进村子里,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众人!古老的村落屋了错落有致,本应是安静详和的世外桃源,如今遍地是尸体,血流成河鸡犬不流!

    难怪一点声音都没有!下手之人手段干净利落,一点多余的也没有,不破坏不毁灭,只杀人,这些甲贺的人身上一点多余的伤口也没有,全是一击毙命,伤口要么在胸口要么在喉咙,连救的机会也没有。

    原来平静的忍者也算是经过诸多训练,碰上再麻烦的事也不会有太大的心情波动,可是看到自己的族人被灭门屠杀干净,他的心情再也崩不住了!

    他冲过去,一个个看,想救一两个人回来,可是敌人下手实在是狠,一击没有毙命的话,还会再往要害补上一刀。。根本就没有一个活口。

    村子里可有数百人啊,不论男女全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平时也会有人放哨把守,竟然全部死光了!

    弁庆已经有些年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了!就连当年经历过战争的阿国与真子都不忍直视!

    什么人能做得出这样的惨事!

    忍者最后转了一圈,一直找到他们禁地尸骨林当中,这才在里面发现了几个活着同胞。。

    那是几个小孩子,因为身材小,藏在山洞当中,这才侥幸活了下来。看到这几个小孩,忍者放声大哭。

    ‘是谁做的?’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必多问,敌人只有一个,便是他们千年的宿敌,伊贺的人!

    这几个小孩敌人一杀进来的时他们便在山里玩耍,在山里亲眼看着族人被杀,他们果断地藏到山洞。

    ‘伊贺的人。’

    他们似乎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话简短而明了,感情很淡,一点都看不到他们悲伤的样子。

    这才是小孩啊,竟然连眼泪也没有,却有一脸的愤怒,想报仇的心都写在了他们脸上。

    ‘走。’

    小孩子已经藏了数天,这些天他们也害怕敌人会回来,所以没有出洞去弄吃的,早饿得不行,看到自己人回来,马上就跟着离开了尸骨林。

    现在要去哪里?

    三个跟在忍者的身后,马上就离开了饭道山。

    估计伊贺的人也没想到,还没有几个孩子活了下来,还亲眼看到他们的暴行。

    两族千年来有这样的事很多次,不过每一次都无法完全消灭对方,这一次也是一样。

    ‘我们要去海边!’

    海边?

    忍者看到村子的惨烈情形,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马上联系上自己的首领幸村,几个孩子是村子现在最重要的血脉,他必须要把人平安带回去。

    夷州的海船正在海边接应自己,他也得把弁庆三人带过去。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他不清楚,但里面肯定有人参与进来,否则光凭一个伊贺,想这样轻松地灭掉自己的忍村,绝对不可能办得到。

    夏德海派人出去联系甲贺的人,一开始也很顺利,找到弁庆的人就是夏德海的人去联系的人他们分头去找人,算着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可是在海边等了许久,他们没有等到准备好的甲贺人,却等来了受伤的弁庆与阿国!

    还有几个甲贺的孩子!

    ‘什么!’

    听到甲贺一族的情形,连夏德海都害怕了,这一次前来倭国的任务就是要把人带回去,没想到还引出这么严重的事!

    他要如何回去跟梁川复命?

    倭国内部肯定也有不同寻常的大事要发生!听着阿国的描述,连他们都要出事,肯定内部有什么事发生。

    这就是内乱啊!

    他们正准备起航返回夷州,没想到几条船趁着夜色靠了过来,一根弩箭上面绑着火药,射到了夏德海的战船之上!

    轰的一声,战船的甲板被炸出了一个口子!

逃往高丽

    梁家水师自成立之日起,除在了澎湖被重创过,其他时候,未曾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害!

    “快快快!’

    夏德海怒目圆睁,光着脚抽出自己的配刀,一手握着望远镜,直接就跳上甲板!

    目光所至一片狼藉!

    还好这些日子,手下的兄弟全部都藏在船舱当中吃东西,北风实在刮人,在甲板一点儿水都能结冰,实在受不住。

    ‘把火炮推出来,炸死这些鬼子!把帆都架起来,马上撤!’

    高丽女子在船舱当中被吓得脸色惨白,这便是炸坏他们海船的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难道他们的船也被盯上了吗?

    北风瞬间从破坏掉的甲板灌入,吹得人寒毛乱战。

    船上的水手大家脸色骤变,不过听到夏德海的指令,所有人马上行动了起来,没有人顾着慌乱,在这片海域,还没有人能击沉他们的船,纵横快十年,无不如此。

    火炮给他们以信心,但是一个优秀的指挥才是他们无往不利的保证!

    在夏德海的指挥下,一批人拿出船舱里压舱的木头马上去修补漏洞,船舱的炮孔刷的一下开,火炮被推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寻打着敌人!

    船上的风帆全部打开,北风一鼓,船锚一收,船身马上如箭一般扬了出去!

    几支携带火药的箭矢没有命中战船,落到了海里面。

    夏德海在船上观望。

    左右十条海船船身远不如夏德海的战船大,但是数量远胜夏方,这就是最典型的狼群战术!

    倭人的船还没有梁家船的一半大,船上也只有一张大帆,两张控方向的小帆,船身非常的小。

    但是用望远镜远远看过去,船上架着床子弩,

    用数量来换质量,况且他们船上也有火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瞄准左右两边的船,快速放炮!’

    夏德海一声令下,真正让高丽女子害怕的时候来了,船舱里如同打雷一般震天彻地响个不停,她还以为是被敌人击中,可是看了一下,船身安然无样。

    船外传来阵阵欢呼之声,每一声就是敌人被击中一次。

    经过无数次实战练出来的梁家水师,船上有专门的神机营队员负责校准火炮的精度,加上炮手的操作,快速而稳定的手法,要抵消掉海上波浪的负作用,这样才能让精度值达到最高!

    反观倭人的船命中率极低,加上他们用的又是弩,只要角度一偏,射出去就找不到北,所以他们虽然也有火药,但是威胁并不是很大!

    夏德海愤怒了!

    把船带出来,人没有带回去,忍者被杀光了,自己的船竟然还受到重创,万一阿国姑娘再有个闪失,那东家就要吞了自己!

    ‘把船逼过去!先从南方破开一个口子!’

    水手快速调整船帆的方向,火炮先转向南面,不停地轰击着对面的船!

    倭人这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明明是在自己地盘,明明自己的战船有优势,明明自己也有火药,明明对面只有一条船,怎么让敌人压着打,打成这个熊样!

    对面的火炮只要一发就能让自己的船马上断成两截,就算是打偏了擦着飞过去,那火炮也能让半截船身没掉,威力相当的可怕!

    反而是自己的弩,根本就射不中对方的船,对方的船扬起帆,速度更是惊人,马上就拉开了距离,只要距离一远,自己就挨打的份,敌人的火炮能射到自己,自己摸都摸不到对方!

    难怪山本龟田那家伙会占着夷州还让人给打败,这样的敌人着实不好对付!

    倭人头子吼着让人来追,可是根本没有办法,这不是他们想追就能追的!

    行船看两样本事,一是技术,二是船的性能,船帆多,船身大,技术好,肯定跑得快,不是光靠嘴就行追上别人!

    夏德海注意着北面的动向,船往南走,没想到南方有一个更大的埋伏圈正在等着他们!

    船上水手大喊:‘夏管事,南方也有船!’

    夏德海马上望向南方!只见南方来了一群战船,数量更多,密密麻麻铺满整个海面,估计有二三十条!

    草!

    夏德海狠狠骂了一句,这些倭人早就知道他们要往南跑,正在南方埋伏着呢!

    自己也是太大意,光顾着北方的敌人,完全没有找好后路。

    夏德海一头扎进敌人的埋伏圈,这一下可是真的遇上了狼群,普通的箭如雨一般射了过来,有的上面还点了火,还有装着火药的弩箭,射到船身上,便是一声巨大的爆炸!

    又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船员们奋力抢救,再也没有轻视的意思,船上的火炮疯狂地发射,每一发都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往西!

    夏德海无奈,下了一个命令,要是再扎进去,不得脱身的话,今天真的要死在这片海上了!

    倭人追上夏德海的船,看着他们一次次得手,敌人的船也慢慢被炸花,虽然折了不少的船,但是这损失非常的值得!

    只要能把敌人的船留下!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敌船上的火炮!

    夏德海面色凝重,打了这么多年的倭人,难道这一次要折在倭人手上?

    冲,往西冲!

    ‘夏管事,风向变了!’

    夏德海一听,马上问道:‘什么风?’

    ‘东北风!’

    天助我也!

    天快亮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原来西北风转向,变为东北风,夏德海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马上借着这股子东风,迅速逃窜。

    可怜的倭人占着南方的有利位置,本来都断了夏德海的后路,结果风向一变,他们变成逆流而上,完全是顶着风去追夏德海的船,哪里能追得上!

    夏德海顶着海风,趁着夜色一头闯进北方契丹人的海域。

    ‘全有人检查一下战损,船舱马上补好!’

    所有人不敢怠慢,现在得已逃脱,不代表他们已经安全!

    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战船可是第一次在海面上正面遇敌,被人打得这么惨!

    虽然是一打三十,可是夏德海还是很不爽,被这些倭人折腾得这么惨。

    人死了七八个,甲板几乎被掀翻,连船帆都被扯坏了两条!

    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兄弟,最默契的人!

    夏德海的心头在滴血,想来想去,他也想不通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的船第一时间到达倭国南方的海面的时候,就被倭人给发现了!

    只是夏德海自己以为别人不会在意他在的船罢了!

    夷州还有南方的海船,体积都比北方的大得多,只要看一眼,大家都忘不了。

    加上夏德海的船又不是来做生意,船也不靠岸,分明就是来干一点见不得光的事!

    很快就有把这件事汇报到了德川那里,德川一寻思,自己才派了松下与幸村两人去夷州要干掉梁川,没见他们二人回来,倒是夷州先派人来了,那不就说明二人的事黄了!

    再加上伊贺的忍者来报,最近甲贺那些人蠢蠢欲动,连弁庆与阿国都做一些让人不明的事,一切动向表明,这帮人肯定是与夷州有瓜葛了!

    一不做二不休,德川派出人联合伊贺的人,马上把甲贺全族灭得一干二净,一行人没搜到阿国等人的去向,到海边守着,果然人全到齐了!

    正想把夏德海的一锅给烩了,没想到夏德海一船竟然能敌他三十条船,挡住了他大军的攻势!

    夏德海往西而去。

    他现在不敢再往南,怕在海上遇见这些倭人,西面如果能到达辽阳的话,那里有何春生,一方面可以把船修一下,也可以得到一些补给,再南下的话,他才安心!

    东家一直劝他们,对待倭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自己对付了他们接近十年的时间,都快把这句话给忘了,现在想起来,真想抽一下自己的嘴巴!

    大意失荆州,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

    船员修复船的速度很快,甲板只是简单地补了起来,能挡雨避风,不让海水打进船舱!

    船舱里阿国真子弁庆还有那个高丽女子全部坐在夏德海的边上,他们看着眉头紧锁的夏德海,正在等他的主意。

    ‘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辽阳。’

    ‘那不是契丹人的地方吗?’

    ‘咱们在那里设了一个商会,我想去那里,然后换个方式,让你们先回南方。’

    夏德海目前的想法是这样,但是他吃了一下倭人的亏,就怕前路还有意外。

    若是自己没那么大意,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乱子,忍都都没有带回来,带回来几个孩子,现在自己都没脸回去交差了!

    弁庆受伤太重,加上自己也不会水性,上了船状态就一直很不好,必须要给他找到合适的大夫,情况真的会有危险!

    必须加快速度!海船往西一路漂泊,夏德海只能靠着司南不停地前进,到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终于一片陆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夏德海大喜,马上找了一处可以停船的码头,把船靠了过去!

    只见陆地上的人清一色穿着与高丽女子一样的衣服!

断绝生意

    李洮对于金玉姬的身份有过猜测,朝廷里的事他也有耳闻。

    他今天要是敢在金玉姬跟前乱嚼舌头,回去金玉姬非旦不会领他们情,叫他哥哥撕了他都会!

    贡女的名头可不好听!

    这就是权贵之间的玩物,但是对李洮来说,他哥哥的身份,那要玩死他,太简单了!

    阿国没有夏德海在场,什么话也不会多说,她的身份太敏感,落到有心之人手中,都能大作文章!

    一场酒宴,暗潮涌动,并不是十分愉快。

    次日,金玉姬再度上船与夏德海道别,对于这个男人,她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那冰冷刺骨的海水,她要是再呆上半天,绝对要把小命交待掉!

    夏德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对他来说,这个女人什么背景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他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高丽大员的线已经从他这里牵上!

    ‘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可是让人带上这个信物到汉阳找我。’

    金玉姬不管夏德海要不要,还是塞给他一块岫玉,这种北方玉并不名贵,但是也是普通用不的存在。

    夏德海苦笑一声,还是把玉收了下来。

    如今在北方,他还真是有求于人!

    ‘姑娘如果能帮忙的话,便助我去找一个人!’

    金玉姬来了兴致,在海上她什么也不是,在汉阳在高丽,她想干嘛,还不算事!

    ‘找谁?’

    ‘我们在辽阳设有一个商会,那里的主事叫何春生,希望姑娘可以帮我去寻他过来,我们定给重酬!’

    金玉姬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摆阔。

    夏德海笑了,他也真不是在摆阔。

    能把一船人平安带回去,他把这些年攒的家当全交出来都行!

    ‘什么商会,我可以帮你试试。’

    ‘万达商会!’

    听到万达这个名号,金玉姬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这个商会在北地横空出世,一下子就引爆了整个北方的商会,所有的势力都想与之结交,因为他们手头有最好的南货!

    而且从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得知,这个商会不仅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他背后也有一个非常大的势力!

    这是他哥哥告诉他的!

    金玉姬不由多打量了夏德海几眼,心中有了自己的计较,跟着很快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临行前没想到金玉姬又开口,略带羞涩地道:‘先前吃的那种香料,能不能分我一点!’

    她说的就是辣椒了!

    北方没有这种玩意,在冬天加一点放到汤里,味道是真的不错!

    虽然他们金家也是大户人家,可是从来没能试过这样的香料,她也知道,她们不是国王,得不到天下的所有东西!

    夏德海也不是小气的人,让人从船舱里取来一大袋辣椒,这么多的辣椒,够她吃上一整个冬天了!

    ‘会不会太多了?’

    金玉姬都有些不好意思。

    夏德海道:‘没事,若是我能回到南方,明年一定给你再带一些过来!’

    两人都笑了。

    缘份很是奇妙,竟然因为一碗汤,彼此有了好感。

    夏德海苦笑一声,目送着这位高丽女子离去。

    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北方的码头,连条送货的船都没有,听港口里的人说,再过几天,港口就要冻上了,那时候想走就更难了。

    夏德海着急万分,万一倭人追上来如何是好?

    北方这里,材料是有,可是进度实在太慢了,一点点的木料从山上伐下来再送到了港口都要几天的时间,有钱连这点小事都办得不利索,让夏德海更加着急。

    弁庆等人也想先回夷州与梁川汇合,信鸽已经放出去了,可是他们等不到回信!

    风很冷,他的心也跟着跌到了谷底。

    南方的梁川,已经收到了夏德海放来的信鸽,字里行间,他看得一头雾水,甲贺被灭,高丽被袭,连他们也被主动攻击,甚至倭人自己的弁庆还有阿国也成为他们袭击的对象,这些倭人是在打什么算盘?

    梁川是真的有点看不懂。

    对果说他们要对高丽下手,那都在计划之内,但是为什么他们自己也对付,还有对自己手段也是非常手段!

    不过他要怎么跟幸村说他们甲贺的事。。

    头痛啊!

    北方怎么会乱成这个鸟样!

    现在再说其他的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倭人连阿国都要下手,这就不知道是源氏的授意,还是倭国自己出的乱子。

    反正见倭人就打便是!

    童威猛已经带人上去了,让倭国自己去跟倭人较尽,现在就是想办法通知到人,让他们去接应一下夏德海,得把甲贺的几个遗孤接回来,否则真田那里绝对不会罢休,也不会安心在自己手头办事。

    梁川一个头两个大,原来以为自己未过门的源氏还能在远方帮自己一把,没想到人家比自己还要现实,一下子就翻脸,还差点把自己当年的小弟给砍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

    那撕破脸了也罢,反正自己从都没有把倭人当成自己人,更不想从他们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从头到尾都时刻准备着与他们开战,对于他们,梁川是打心眼里深深地戒备。

    打便打吧!

    他们要征高丽,那自己就坏了他们好事!

    只要是这些个倭人想干的事,自己黄了他们,那就对了!

    女真人想与虎谋皮,勾结的还是野心最大的这一帮鬼,他们不知道,哪一天请了倭人上岸分了高丽,他们的后院也要起火了!

    虽然女真人的战力真不可以小视,但是梁川也清楚,如果能让倭人有扩张的资源与人口,那他们吸血的速度将会加快无数倍,将来要打败他们的难度,就不再是今天这样一点点!

    梁川当机立断,马上让叶小钗的港口马上开始管制,第一件事就是停止任何与倭国的贸易!

    老子不做你们的生意了!

    既然要打,那就来吧,先从贸易战开始打!

    倭人你们他娘的不是能耐嘛,那你们就什么都自己造,老子要榨干你们岛上的那一丁点铜啊银啊,还要让你们来求着老子!

    十年之前,倭国真是穷得冠绝天下,梁川过去的时候,遇见的每一个倭人,就没有一个有鞋穿的,全部都是草根子扎一扎就往脚上套的玩意。

    他们穷呐,连鞋子需要的布都要依赖从中原进口过来。老百姓手头也没有什么钱,实在没办法承受这么奢侈的消费。

    再说了,冬天不穿鞋,无非就是冻冻脚罢了,也不会出人命。

    可是后来倭国一下子就统一了,大量的钱集中到一部人手里,他们可以安心地去办大事,集中这些钱从中原可以买来许多他们需要的生活物品和物资,这样一来,他们也感受到了冬天穿鞋的滋味,真不错啊,可以不用挨冻,这种信念驱使着无数的倭人往中原去当贼寇,这一轮的抢夺,让倭国的时代再次前进了近百年。

    他们见识过什么叫富庶,他们也体味到了侵略的真正滋味!

    窝在自己的狗窝,永远只能吃着狗粮,到外面转上几圈,却能吃上肉!

    这才是倭人的共识!

    在家里种了一年的地,到头来饿死了两口子,跟着乡亲出海当寇,回来还能抢两个女人,这好事大家谁会看不懂,当然大家都要下海去做贼!

    宋国人可真弱啊,原以为他们都是天兵天将,可是拿着武士刀去砍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就跟菜鸡似的,只会傻傻地呆在原地让人砍,一点反抗都不懂!

    是啊,天下哪个国家都一样,当兵的拿着武器去对付老百姓,都是一样的虐菜,要是大宋的西军有机会来倭国征一番,可能一个倭种都留不下。。

    来夷州的倭人也是倒霉催的,他们哪里会晓得他们在海外跟人家做合法生意,人家在后头就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跟人家撕破了脸!

    倭人也是趁着这场北风下来,想赚一点钱,带一点货回去,跟松下一样的想法。

    大家拼死拼海到最后不就是为了一点钱嘛!

    结果,来了夷州,突然巡逻队一拥而上,先扣了他们的船断了他们的路,然后扣了他们的人,不管男女,只要不在织田的倭国名录中的人,全部视为外来的倭人,一率全部先行逮捕,交由移民管理处先行审讯,是否有不法的目的,然后就是连他们随身所带的财物也一并收归国库,统一收缴。

    这样的操作若是放在平时的话,肯定会引发恐慌,对其他民族的商人造成一定的阴影!

    大家都在想,他们若是敢对倭人这样,那对自己不是一样可以这样吗?

    但是移民管理处这时候就出来解释了。

    倭人不义,竟在行商队伍里混入刺客,公然刺杀夷州最高领导人梁川!

    其实这事江湖上早就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倭人派了一个男扮女装的家伙来动粗,结果一行人都梁川给拿下,现在正在山里面挖石头呢!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当时没有直接说明情况,怎么隐忍了这么久才由移民处来说这事?

    大家以前也吃过不少倭人的亏,但凡海上跑的,以前就没少被他们恐喝,反正倭人在海上大家碰了都觉得晦气,这出戏大家看在眼里,自然也没有多少人对倭人抱以同情,说白一点,他们就是该死!

回信求援

    这是哪里?难道是高丽?

    衣长及腰,多为窄袖短衣,下服裙裳,裙多为旋裙。那些来夷州的高丽商人还有伙计,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不过这里貌似有点穷,男女老幼看着都非常的瘦,脸上带着菜色那种,衣着也很单薄,这么冷的天气,愣是用身子在扛。

    夏德海的海船一靠码头,所有人立即围了上来!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

    但是这船有点奇怪,怎么船上都是伤,好像经历过什么大灾难一般!

    人们看着热闹,这时那高丽女子出来,略带着一股兴奋地道:‘到高丽了,这是全罗道。’

    众人眼神全部变得不一样。

    别家女子都是大门不迈,她竟然一眼能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有纸笔吗?’

    众人又是一愣,夏德海马上让人备好笔和纸,送到这女子跟前。

    女子拿过纸笔,在上面写了下来,一行清秀的汉字,很是端庄。

    女子写完,又在码头随意叫了一个汉子,那汉子战战兢兢,接过信,听女子吩咐道:‘把这书信送到官府的主事手里,就说汉阳金家的人要他帮忙,可否看在家主金大人的面上,行个方便。’

    说完女子把身上一根非常名贵的首饰取了下来,交给这个汉子道:‘如果把人带来,这个东西就是你的。’

    高丽汉子看得眼皮直跳,这么好的差事,当然不可错过,马上就接过信,直奔官府。

    全罗道巡察使李洮正在府中喝酒,相对于北方的紧张局势,南方这些年连海患都少了许多,白日饮一点酒也无人敢管。

    酒香正酣,下人急忙来报,说是汉阳什么人送一封书信,让他给帮帮忙!

    李洮酒喝得正过瘾,本想把这事给放一放,可是到嘴的酒还是放了下来,大白天的,送书信要帮忙,这事哪里都透着一股子邪劲,他还是让人把信给接了过来。

    不看不知道,汉阳左都御史金成泽的妹妹金玉姬正在自己的辖区!吓得李洮一身冷汗散了一大半!他虽然也是封疆大吏,可是跟朝中的这些实权人物比起来,人家一封奏疏就能免了自己的官,不管这信是不是真的,都没有他来赌的理由!

    李洮马上点齐了人马,跟着那送信之人来到码头,金玉姬见到李洮带人前来,一改先前畏缩之态,大有凤仪天下之姿,对着李洮说道:‘你就是全罗道巡察使李洮?’

    金玉姬连大人都没有称谓,只叫了李洮的全名,这个阵势一下子也把李洮给唬住了,这女人好大的派头!

    李洮抬头一瞧,这好大一船人,汉人倭人高丽人一锅全齐了,就这个高丽女子派头最大,张嘴就是点了自己的卯,这帮人是什么来头?

    李洮还真摸不准这帮人的脉,他也不急,只要还在自己的地盘,就不怕这帮人跑了!

    ‘你先寻一处地方把我们安顿下来,我让人去寻我哥,船上有伤员,好生请些大夫来治一治!’

    伤员?

    怎么还有战事?

    这个全罗道的巡察使现在就算再傻,也知道这船不是一般的来头,一点也不敢乱来,真的把自己的脾气与疑问都收了起来,乖乖地让人来把一船的伤员先接下来。

    这事若真是御史金成泽的妹妹,那自己这次就赚大发了,要不是,哼哼,自己无非就是多一个女宠,没什么亏的!

    看着伤员被请下去,这个什么道的官员虽然人五人六,一脸的谄媚相,不过办事还算地道,人家大夫在家里抱老婆都让他给请过来了,这鸟地方别看穷得一踏胡涂,给他们用的药那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全是人参,上等的人参,那须子比他们的头发都多的上等人参!

    弁庆本来就是元气大伤,最是需要大补的时候,喝了一碗这参汤,原来如同金纸的一张脸,现在也恢复了血色。

    现在大家就是奇怪,这高丽女子究竟是什么人,来了高丽就像回她自己家一样,什么地位?

    夏德海独自一人留在船上,船上破损的地方太多,他已经让人去寻找合适的木材,准备把船修补一下,船上的钱不少,需要的木材原材料也容易,只要钱到位,想要什么货,几天都能给你调过来。

    其他的水手也不敢大意,在倭国吃了一记大亏,不能再吃第二次,现在就算是解大手,身边的家伙都要带着,不然他们根本拉不了来!

    这一趟要回去,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做不到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与辽阳的何春生取得联系,给自己送一点补给过来,另一方面,如果能把弁庆阿国等人先行送回中原,再改道回到夷州,也是可以的。

    何春生的点子多,他能帮到自己!

    夏德海现在一闲下来就恨不能打自己两记耳光子,这好好的一个局面,弄得这么狼狈!

    巡察使府上。

    高丽巡察使,好歹也是一方诸侯级别的人物,可是这住的地方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比梁川那兴化的二岳父家的屋子还要低不少的档次,低楣小院,这不说是一个州府级别的官员住处,就是一个乡下的土财,都看不上这样的小地方!

    没办法,这官员住的都是土房子,老百姓住的就更差了,许多直接就连墙院也没有,甚至是跟动物住在一起,北方的土地不比南方,根本种不出什么东西,一年也只有一季的收成,恶劣的环境让人的寿命非常短,生育率也低,所以这种地方的经济根本比不得中原王朝。

    李洮把金玉姬安排在最好的地方,还安排了专门的人来伺侯她。

    金玉姬从海上下来,马上就变了一个人,原来是寄人篱下,现在她就是天,谁的面子也不必给!

    写信给自己的哥哥,信已经在路上,只要两天就能送到汉阳,等自己再回到汉阳,就可以摆脱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想一想那些死难的同船人,金玉姬能活下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洮来打听过几次,他好奇这些倭人与汉人为何会与当朝大员的妹妹在一起?

    现在高丽的局势也很不乐观。

    就他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北方的女真人,东方的倭人,全部有意要与他们高丽人联合,一起共同对付西边的契丹人!

    可是说得好听点是联合,其实就是要奴役他们高丽人!打仗要他们高丽人出人出钱,还要出女人供他们淫乐!

    朝中的派系分得太多了,现在大家都在观望,就怕自己站错队。

    他也不着急,这些人如果真是金成泽的人,那就有意思了,能说明很多问题,要是不是的话,自己把他们交出去,朝廷也能奖励自己,根本不怕吃亏,无非就是损失几根人参罢了!

    果然,两天之后,送信的人快马加急,果真返回了全罗道,带回了让李洮又惊又喜的消息。

    这位女子,真是左都御史的妹妹,金玉姬!

    这一下,李洮瞬间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这人情可不是小人情啊!

    连夜,李洮就在自己的府中设下酒宴,准备为一行人接风!

    金玉姬一张俏脸冷若冰霜,原来李洮还有点微辞,现在自己贴上去都觉得是热乎的,一点也不委屈!

    人家有这个资本!

    李洮并不清楚阿国等人的身份,这事连金玉姬都觉得奇怪,夏德海肯定不是普通人,那他们来接应的人更不会是一般人!

    更何况船上还有好几个忍者!这些可是倭人当中最神秘的人,他们只服务于历代将军大名,普通人想看到他们都难!

    ‘你们是什么人?’

    宴会上金玉姬无心酒乐,喝退了所有人闲杂人等,留下一个李洮,问起了阿国。

    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甚至连经历都有点相似的女人,阿国心中很是淡定。

    这些年跟在源氏的身边,让他见识到了不少朝堂的斗争。

    见得多了,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我们是大和人!’

    金玉姬冷笑一声:‘好个倭人,若非我被夏管事所救,你们这些人别想活着出这个门!’

    金玉姬知道夏德海看重这几个倭人,也便没有过多计较。

    她在倭国受尽屈辱,就连回来的时候还要被灭口,光是这口恶气,虽然活到回到高丽,她依旧是高兴不起来!

    她当初出倭国的身份,就是贡女!

    是的,她是被送出去礼物。

    像她这种姿色的硬通货要是在草原部落,那是人人都要争抢的好货,可是她偏偏碰上一个喜欢男人的源氏,自然就被冷落了,源氏除了梁川还能看得上眼,其他的人通通不要,何况一个女人!

    当初倭国在德川的授意下,已经开始动员准备征高丽,高丽上下大惊失色,唯一能想得到的办法就是送女人,想用女人来摆平倭人!

    这一招通常是管用的,不过运气不好,他们碰上了源氏。

    源氏不要金玉姬,自然是退货送回来,可是不甘心的德川哪里肯就这样放过高丽,他要挑起两车的战事,路上派出人,就在中途灭了金玉姬的船!

肃清流毒

    古代有一出计谋遗臭万年,那便是吕蒙的白衣渡江,谋算的还是咱们的关帝爷,东吴的人过了两千年,还是那么不遭人待见。

    混成商人来行不轨之计,那就是最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倭人不做生意,等于断了其他所有光明正大行商之人的后路,梁家要是心眼小一点,对所有商船都严厉盘查,那这生意就得黄了!

    狗日的!

    移民管理处配合港口办公室对倭人的肮脏行径一通宣传,人们哪里还会地梁家抱有疑虑,一个劲地全站在梁家的背后,跟着痛斥倭人的下作手段,同时表示一定支持港口的除奸计划,坚决表示与梁家共进退,决不能让大好的贸易环境再次被破坏!

    当年南方其实大家伙做生意也挺正常的,从唐开始,海上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开始破坏行情的就是这些倭人的出现,他们这帮禽兽在海上当强盗,只抢不卖,搞得大家生意都没得做,宋人为什么要封关锁国,禁止海上的生意,就是因为这些鸟人干的好事,前几年因为大宋海禁,无数的船员饿死在海上,这事大家都是亲眼目睹的,他们也知道,要是再让倭人乱人,把梁家的行情给破坏了,那大家又要喝几年的西北风了!

    说实话,这片海上多少年没有出过一位英雄人物,能把大家的资源整合到一起,有钱大家一起赚,梁川这个山沟里出来的小人物便是这样的惊世豪杰,小出身做的却是大动作,整个南海让他给整顿一下,大家都能安心做生意,这不是大家共赢的美好的局面?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倭人乱来了。

    港口办公室已经发布了最新的告示,杜绝任何与倭人有关的贸易往来,若是一经发现,扣船扣人扣货,下狱治罪,罪名也很简单,通倭。

    现在倭人就是夷州的死敌,谁与倭人媾和,谁就不要做夷州的生意,就这么简单粗暴,只能二选一!

    还选个屁!

    倭人那些个鬼,他们有做什么生意?

    从倭国带来的商品在市面上最最次的,手工不如人,就是一些原材料如银铜矿也是非常粗劣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跟他们做生意,一不小心就会吃亏,买一不好的商品。

    对倭国来说,贸易一直就是顺差,只要能把货运来,就能赚,卖出去就不一定了。。

    就是这么神奇。

    所以,大家少了倭人这些蟑螂在海上碍事,其实大家更高兴,少了一个对手,还多了一个贸易的好地方,他们可以通过各种途径把货送过去,这样就能多赚倭人的钱。。

    倭人到最后要享受南方的货物,肯定是得多花钱了,但是这与他们没有关系,要不要货就看倭人了!

    至于梁家说的,禁止与倭人通商,呵呵,大路朝天,生意本就是各显神通,只要钱到位,生意哪里有断得了,除非他梁家自己也不开门了!

    这个禁令是无效的,不过也能让倭人痛苦许久了,看看大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最好的货物现在出不了海,倭人又回到了以前吃野菜穿兽皮的日子,就算有钱,也没有地方消费,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痛苦。

    来岛做生意的这些个倭人命运就不是那么的顺畅了。

    一夜之间,他们在倭国也算是中等上人,都是中产阶级,梁川主打一个四海一家有商无类的招牌,只要是打着和气生财的旗号来夷州的都能做生意,他们这才敢壮着胆子来的。

    没想到自己被自己人给断了后路。

    德川在倭国先袭击了梁家的海船,等于是跟梁家开战,三番五次的挑衅,那梁川自然也无需再度忍让了!

    本来就极度缺少劳动力的夷州,再一次找到了新鲜的劳动力来源,现在来一船倭人都是先收了他们的钱,然后扣钱,把船和船上的货物处理掉,赚一大笔钱,再把人锁了带到中央山脉去挖矿。

    还别说,这些身形矮小的倭人简直是天生为了挖矿而生的!

    他们在狭小的矿洞里来去自如,吃的也不用给的太好,只要饿不死,许多人吃得都怕的海鱼,在他们眼里看到都能冒光。。

    这些倭人大声叫冤,明明是来做生意的,为什么受一如此不人道的待遇!

    梁川只是呵呵一笑,你们还是安心挖矿吧,至少自己比起北方的毛熊让他们的后人在冰天雪里挖土豆,自己算是仁慈得多了!

    明年挖河道的人,有了。。这些人充实进来的话!

    以前织田还有藤吉郎的倭军,自己还不怎么好意思压榨得太狠,现在这些倭人可以说了岛上最底层的这帮人了,就是一些南洋人带来的昆仑奴地位都在他们之上。。

    他们只配当劳役的工具了!

    由于岛上开始清算倭人的缘故,消息大家非常默契地全部封锁起来,北方的倭人并不清楚南方的夷州发生了什么事,倭国之内德川也不敢大张旗鼓地跟人说他对梁家军下手的事,所以这事等于没发生,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来,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倭人继续往南向夷州而来,不停地来送着人头。。

    现在大家已经准备好去倭国割一波韭菜,只要夷州与倭国打起来,大家没有一个人看好倭国。

    当年强如山本龟田,霸着一座夷州岛,手中有战船还有部队数万,都挡不住梁家军的攻势,更何况现在。

    现在的梁家军可谓是如日中天气势如虹!

    他们经过一年的休整,不仅把人数补了上来,在武器装备以及各种后勤补给上面都占尽了优势,谁家敢在冬天的时候出门去找别人的麻烦,也就他们这些人敢!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的补给足,底气硬,打起仗来别人是玩命,他们是收割,当初可是派了两条船就堵了人家苏禄的家门,愣是把人家给打出了阴影。

    倭人是狠,可是那是对付他们这些商船,真的打起仗来,还不一定呢!

    这些倭人要是放任在岛上以商人的名义自由行动的话,将来便会成为岛上的不稳定因素,如果有一天真的与倭国开战,那他们哪一些是奸细,哪一些是真正经商的人,自己完全摸不准他们的脉搏,与其错杀一个,不如全部都抓起来,反正抓一个也是抓,到时候所有人都是惊弓之鸟,不如现在趁早协手。

    还能联合海上的其他势力一起孤立倭人,这一招釜底抽薪定肯定是好招!

    梁川现在开进中央山脉的钢轨落成,已经到了最难的攻坚阶段,山的铺设阶段。

    山中地表高差大,地势险峻,一里地的工期可以抵得上山下平原五十里地的工期,前面前度飞快,难度也没有什么,但是到了山中,许多难度就上来了。

    遇到河谷地带,要架桥。

    一座桥就是一项天大的工程!

    有些高深的峡谷高差近百米,这架起桥就是一项不可战胜的超级大工程,这方面的人才现在岛上也是急需,赵小品手头这样的人才也不多,他们专攻的房屋建造,对于桥梁还是差了一些!

    还有就是高山,遇见大山只有两种方案,要么开隧道,要么就是炸开山取道,或者是绕远路。

    现在梁川最倾向的方案就是开山,这样的难度最适宜梁家军,他们手头有火药,让神机营去操刀,既能练兵,又能帮助建设。

    但是山炸开了,去搬石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高山随时可能塌方,山上的落石砸到头上,一条小命就没了!

    梁川曾经想从苏禄招一大批劳动力专门从事这些高危的行业。但是后来他就打消了这些念想,苏禄自己让张英他们开了好些个矿,那里也缺人缺得不行,要是再把人调过来,那里又亏空了。

    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让岛上的这些不安因素来挖山,山里面就算他们要乱来,也没有地方让他们乱来,哪里都去不得,要是敢在山里乱来,涂槐第一个不放过他们,山里也没有支撑他们乱来的资源,这样又杜绝了好几个隐患!

    这可能唯一一次梁川不让人做生意,大家还拍手叫好的一次!

    倭人实在不招人待见,这帮人形动物犯下的罪孽太多,实在不能让他把日子过得太好,日子一好,他们肚子里的坏水就出来了!

    最高兴的可能要属邓伯苗。

    他听说松下来行刺梁川的时候,就断定梁川定不会与倭人合作,更不会与背后的主谋女真人合作,谁敢跟一个要自己命的人合作,梁川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现在他看到梁川已经在坚决执行消灭倭人的政策,不清楚梁川背后行动的缘故,但是他知道,契丹这一次又少了一个大危胁的敌人,他已经向朝廷又发出许多密信。。

    总算他这一行的任务是完成了。

    他也该考虑打道回府了,等到南风起时。

    南方又有朋友来了。

新的商路

    叶小钗早早地就候在码头,今天日子重大,她弟弟叶凡又重云南来到了夷州。

    这一趟来得可是真不容易。

    船一靠岸,一行人出列,叶凡自是贵不可言,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养出了不凡的气度。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人人模狗样,身上也是金银贵器,但是穿在这人身上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叶哥儿,这就是夷州?’

    叶凡看着眼前的气景,连日不见,凤山又是新的气象。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你想玩什么这里都有,比你们那狗屁乡下强上百倍!’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扫了一眼四下乱瞅的小子,正是那灭李朝的功朝,骂神宁添。

    宁添到处看了看,还真是一处好地方,人多船更多,他这辈子看到最大的船就在眼前,比山还大,快压得他喘不过气。

    常年在山中长大的小子,也是第一次出海,现在日子好了,手头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一天到能晚反而人不怎么痛快了,听说叶凡要出海,他便急不可耐地跟着出来了!

    ‘妙哉!’

    这小子一张口还是不着调。

    现在也是陈朝的大人物,一方枭雄级别的人,身上早换了一身行头,可是还是架不住那个土气,别人是人靠衣装,他再装,也掩盖不住那个土气。

    宁添也不喜欢穿这些衣服,跟他的气质完全不匹配,可是现在怎么说也是朝廷里面的官员,他不喜欢也要有个当官的谱,否则让平头小老百姓看了笑话去!

    见自己亲弟再次到来,叶小钗又急又喜。

    现在夷州可不太平,特别是对倭人进行打击之后,大家都害怕倭人前来报复,会再次掀起战争的风暴,他们大理老家好不容易高氏取了天下,正是享受的时候,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过来瞎胡闹!

    都是闲不住的主啊!

    叶小钗一看叶凡,马上就凑到近前看了又看,摸了摸他的头,叶凡看到自己亲姐精神头比上次好得太多,眼眶也红了。

    能在这个地方,让自己安静而愉悦地活着,也是一件好事。

    ‘姐别来无恙。’

    ‘我还好,你干嘛好好的部落不呆着,非要往我们这里跑,若是来看我的话,那下次也不必来了,每每看到你,我就要落几滴眼泪。’

    叶凡何尝不是这样,他同情自己姐姐的遭遇,也理解姐姐的处境,现在让她回到家乡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谁都会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她,还不如让她如同远嫁一般,在这里安生地活着更好。

    ‘嗨,家乡什么都好,就是太静,每天只能跟牛羊打交道,不似你们这里快活,整天都能与不同的人打交道!’

    叶小钗白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看了看他身后的人,眼睛看到宁添的时候,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谁呀,那身行头可不得了吧!’

    叶小钗在港口呆得久了,也知道宁添那真是人靠衣贵!

    ‘都是你的朋友吗?’

    叶凡点点头,叶小钗便道:‘那行,你就到若萦妹妹的酒楼去住下,一会我跟东家去说你来的事,这次来是到做什么?’

    叶凡道:‘来做生意!许多人现在都靠你弟弟生活,咱们不来,人家就要饿肚子,不来不行嘛!’

    叶小钗看了一些人,不是她嫌弃宁添,这小子从下船那眼睛就跟做贼似的,在她身上就打量了两三回,看到别的漂亮的姑娘,眼睛就跟会放光似的,恨不得直接就粘一人身上。。

    他们能做生意?

    叶小钗也不管那么多了,安顿下这一行人,马上就跟梁川说了叶凡的事!

    叶凡又来了?

    梁川有些诧异,这小子把自己这里当成旅游圣地来这里过冬了吗?

    一进醉东京,梁川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酒楼里上窜下跳。

    宁添?

    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大哥!’

    在酒楼里东瞅西看的宁添见梁川来了,马上就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

    ‘梁。。梁大哥!’

    恢复真实身份的梁川,宁添一时有些改不过口来。

    ‘没事,叫咱啥都没事!’

    梁川眼睛不经意扫到宁添的大腿,好死不死地说了句:‘伤好了?’

    宁添一听小脸一红。

    当年他被箭伤到,还是兽医帮他把箭给取了出来,要是没那个大夫,今天他已经好几岁了。

    ‘早好了,咱们那里别的没有,就是侗药特别利索,贴上一剂,什么伤都好得快!’

    梁川嗯了一声,眼皮抬了一下,宁添多日不见,人都变了一个人。

    机灵多了,人也清醒多了,不似当年那么混蛋,整日疯疯颠颠,感觉脑子都不在线。

    ‘叶哥儿在上面呢,大哥您请随我来!’

    宁添引着梁川到了楼上,叶凡见到梁川,就跟见到财神爷似的,脸上堆满了笑!

    ‘梁大哥!’

    一声大哥,讲的是辈份也是实力。

    叶凡得知梁川的真实身份后,再也没有在他眼前装过大鼻象,放低了自己姿态。

    梁川直接就坐了下来,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吹了一口气,尝了尝道:‘试试看,咱们岛上自己种的,高山茶,味儿正不正!’

    宁添吃了一口,盛赞道:‘果然好茶,比我们那儿的树枝梗儿就是强!’

    宁添的嘴不仅能骂人,拍马屁也是一流的!

    叶凡哈哈一笑,也道:‘是不错,可惜我们没那个福气,不好喝得到!'

    梁川的眉毛一挑,不紧不慢地道:‘说吧,大老远来我们这里喝茶,为啥事!’

    两人相视一眼道:‘可不就是来沾沾大哥的光嘛!’

    梁川哼了地一声道:‘可别,咱们没那么大的福气!’

    两人嘿嘿一笑,梁川看了一眼宁添道:‘添哥儿也跟咱说道说道,现在在陈朝都当多大的官儿了?’

    宁添一听胸膛马上鼓了鼓道:‘咱们现在是一将军!’

    ‘哟,都当将军了!’

    宁添与侯通还有梁川,当时三股势力一齐杀入陈朝,大家都把梁川当成主力,派出大将盯着梁川一直杀,结果后面让宁添与侯通的捡了便宜,二人在李朝境内当土匪吸收流民,手下一下子就养出了几万人,成了陈承尾大不掉的大患。

    陈承得了李朝的天下,也吃不掉这两个家伙,只有来了一记招安,把他们二人都收编为正式工,给了他们大大的官帽,两人摇身一变也没想到这富贵来得这么快!

    陈承不是有帝王心术的那种人,一般收编了这些草莽,下场都不会太好,可以参考彭越还有黥布,以及山东水泊的一帮好汉。

    这些人实在是不稳定因素,可是统治者没有想过,他们才是逼人家不稳定的因素!

    陈承自己得了天下,也是来路不正,自然不会对人家下手太狠,好日子反正大家一起过嘛,给了宁添还有侯通两个人高官厚?,两人一个混了半生,一个在山里当大王当了半生,前者想要富贵,后者想要安稳,自然是与陈承不谋而合,两人还帮陈承解决不少国内的麻烦,毕竟二人手头有兵!

    他们二人就是靠着梁川还有叶凡给的那几百战马,一股子杀入到南越这个乱局当中,趁乱做大做强,一下子就翻身富贵了!

    不过宁添抱着玩的心态更多!

    他一听说叶凡来了,马上就与叶凡玩到了一起,又能到夷州来,马上就跟了过来!侯通倒是心思淡了许多,一心在陈朝当他的富家翁,也帮宁添看好后路。

    ‘官倒也不大,就是管几匹马罢了!’

    宁添倒是谦虚起来了,他这话别人可不敢当他的面说,特别是回到他老家,成天在他老子宁龙跟前显摆!

    你不是一辈子看不上我嘛,瞧瞧你儿子,现在不是也衣锦还乡了!

    宁龙不跟他一般见识,眼不见为净!

    不过宁龙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让他闯出这么大一份成绩出来!

    他这个土司都有点拿不出手了,以后要传给谁,总不能传给这个外邦的大臣吧,虽然是自己的亲儿子!那朝廷哪里会答应!

    ‘瞧瞧!’三人都是一齐大笑。

    ‘咱们这一次回去,整合了陈朝大理还有吐蕃各个地方的商会大贾,他们个个都是卯足了力气要跟大哥您做生意,让我们两个小辈自己出来当话事人,特意来岛上跟您商量一下!’

    叶凡倒不是非常缺钱,他缺的是生活的激情!

    这一次事情要是搞成了,那事就搞大了,他可以说是七省武林盟主,西南地下商会的总瓢把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地位完全不在他老子之下!

    宁添也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跟他爹宁龙比的快感,甩他爹都多少条街了,要是能再做其他的成绩,那才能满足自己的小心思!

    二人便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

    主要是玩!

    这条路的生意可是真不好做,部落庞杂龙蛇群舞,要什么人都有一大堆,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许多更是水火不容,想在这一片地方打开局,这可不是一般的小能耐,这得有通天的本事不可!

一批好货

    宁添这时候早不差钱了,他现在手头有的钱早搬回了安平州,比历任的土司爷的所有家财加起来都要多。

    现在老家宁龙看见他也不会对他发脾气。

    以前宁龙老子骂儿子,无非就是恨铁不成钢,天天嘴里哼着那些淫词滥调,到处做着不着边际的荒唐事,他怕自己死了,土司家族传承的这一摊子以后要毁在他儿子这吊人的手上,那他真是死都没办法暝目。

    现在好了,这个儿子混着混着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名堂,拉回家这么多钱不说,在陈朝还当了这么大的官......

    阿信两只眼睛现在变成了血窟窿,汩汩流出的鲜血令他看起来很惨,他竭力仰着头想靠听声辨位来防御噬魂儿的攻击,但是对方已经将声音和气息完全隐藏起来了。

    众人听罢互相看了看对方,心里都有一些不太愿意翔龙所说的那个方法。

    他这反应有些诡异,之前表现得像与何洲交情极好,这时看到何洲被绑缚在迷宫正中央桅杆上的照片应该是悲伤为多,而不是惊恐吧。

    “哎,将别人的灵魂给召唤回来。这种事情真的能办得到吗”露丝坐在地面上,一脸垂头丧气的说道。

    白虎一时间没有搞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选择了直接避开这里。

    然而,鹰天问并没有如同少延所想的一俩招败下阵来,鹰天问,反而与司徒月明你来我往的换了数百招。

    “还敢来既然你们送死,那我就让你们全都死在这儿!”翔龙说罢,口中念动着咒语,顿时间从天空中降下一块带着火焰的陨石。

    “流三,你是在找事情么”安略听到此言,眉头一皱,直接朝着面前被其称为流三的修者讲到。

    “可是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生物吗而且还是诞生了龙族这样的生物,怎么看也不是个适合生物存活的地方……”萨温盯着镜面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边缉毒警察愁云满面,那边的王立成心里也七上八下,他通知六子说车要到的时候,发现怎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六子是不是被警察抓住了王立成去找彭浩明商量,彭浩明也拿不出什么主意。

    好在他常惯孤军作战,心里一沉反得了清明,一时掌中碧玉弓越使越是灵动精准,眼见自己占了些许先机。就闻少年人一声清啸,身影已化了长虹,终是从雷云空隙处闪了出去。

    年轻人身着黑白相间的公子服,手持一把没一点卖像的折扇,一边走一边轻声叹息。

    会议室中所有人可全都是修炼有成的高手,此时也不禁被这笑声刺激得心中发毛。

    他虽然不喜欢林菲菲,但是因为她的脸蛋,对她也有了那么一点意思。

    李艾一直看着他,姜怀仁也下不去手,总不能当着李艾的面把她给吃了。

    这么一想的话,还是很少的,为了避免自己在商店里再忍不住剁手,秦照急忙离开了商店。

    可是,就在秦一白一掌挥出之后,那一缕轻轻的掌风竟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几何级数的暴涨起来,眨眼之间已变成了一股与大梵天掌势旗鼓相当的巨力,且这巨力还在无限制的攀升之中。

    周围的目光,让秦瑶心生反感,她还是受不了人们的眼光,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长的这么大。秦瑶无论怎么吃,她的身材都不会改变,只有胸在一点点变大,她已经裹了束胸。

    江翌虽然活了八千多年了,手段通天,但要断绝人的贪念却也是办不到。

    见此异像张入云倒不见惊,只是紫祥天临去时脸色有些忧急,倒让他有些放不下,不过他知道自己修行与对方相差太远,纵是对方有困难,自己也多半无力相助,没奈何,只得耐着性子静观变化。

    他竟然和计承宝在一起了。我有些意外,急忙说道:“我马上就过去。”对面的停车场叶焱也在那,难道左巧婷也在我心里越来越疑惑了。收拾着东西,跟乐乐交代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沐凌回到灵湖域阵中,自然是获得了最高规格的掌声和欢呼,就连林无虚苍白的脸上也满是赞叹之情,沐凌这一场擂台赛的惊艳表现,确实是征服了所有人。

    不过沐凌也没有多想,像狄玉这样的货色,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关紧要,他的对手,只可能是叶狼柳千峰朱龙等排名前五的佼佼者。

    “任千沧你说话。”我的声音带着哭起的腔调。可是他还是不说话。

    但宁昭昭不愿意多想,谁知道他是不是最近天天忙通宵,不一定跟她有关系。

    出于私心,我确实希望这样,要不然任千沧说不定就真的会下到井里去了,我宁愿u看着老爷子在那受打击崩溃的模样,也不愿意看着任千沧下到井里去冒危险。

    项羽吐气沉声,喝的一声站定,左手破天剑,右手鬼神盘龙戟,冷冷的盯着刘邦。

    “哟!看来七哥和张大人走的的确很近嘛!”沈君宇的话音刚落,沈从宸便接上了话头。只是他的言语之中,到处都充满了不屑之情。

    在他面前,一道半透明的黑色结界亦已经站出,替他和星殿各弟子挡住紫瞳与蓝晟这一击的强大波动。

    正犹豫着这些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一条彩信进来了,就是刚才的那个手机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几秒钟的下载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昏暗的图片,但是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让我吃惊不已的。

    当年陈落,以一人之力面对二十几家数百人,击杀百人,重伤数十人,今日,陈江也要面对这二十几家的上百号人,以证明今日的陈江,不逊于当年的陈落。

    第九军军队长炮手——钢兵玩弄手中的短枪,手指卡在扳机处不停转圈。

    叶一现在的情况,几乎是退无可退,所以只有拼尽全力赌一把了。

    自从午宴后,芈号没有擅自牵符冬妹的手,也没有动手动脚,他们坐在走廊上,吹着微凉的风,看着城市中绚烂的烟花。

宁添入伙

    两人听着梁川的话,总算是把悬着心放了下来。

    叶凡首先表态。

    一代无上道祖,能开辟无上大道,这样的人,并不是一位心不能容物的人,相反,达到这样的境界,可以容纳百川,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敌人有多强大,有强大的敌人存在,对于道祖来说,才不寂寞。

    这时远端一声长啸声起,紧接着三条身影疾如电驰般地向这边飞纵而来。

    军队就从海路来说,海军来说,清朝战斗力低下,很容易知道。明末的时候都从荷兰人手中收回台湾,清朝空有北洋水师、南洋水师、福建水师、广东水师四支水师,但是临敌先退。

    古求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元‘精’丹上,完全不知道他使用了元‘精’丹之后,身体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古求从来就不认为自己的内息强大到可以和一颗星球的质量相比,还形成一个什么巨大的磁场,这些距离古求都是遥不可及。

    “怜依姐姐,你说的对,我这就去吃掉了这颗元‘精’丹。”古求说着又要回到自己的密室中,要吃掉这颗元‘精’丹。

    一路与阿温说说笑笑不紧不慢的走着,才拐进自己家门前的那条街道,姜暖就发觉了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虽然心里有些发毛,她还是强自稳了情绪,不许自己露出任何异样。

    段誉有些惊讶地看了段正一眼,心道,这敖汉救了段青茗,和炎凌宇又哪里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阿豹见此,大惊,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急忙举起手臂,护住脑袋。杨帆这一脚结实地踢在了阿豹的手上。阿豹被踢得向后面滚去,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手臂上直冲大脑。

    一整天,古求都在帝豪星上吃喝玩乐,无所不做。就是为了等待唐大忠派人给自己送来点调查的结果。

    “这密道,到底通向哪里走了这么久,竟还未见到头。”我后面的一个士兵抱怨道。

    手中之刃,更有破天地之利;将那包裹孜燕等人的元素囚牢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风元素旋转孜燕,麒音与卓笑渝身躯,转而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带他们远离百米开外。

    恰巧程逸芸也发现林坤和胖子离开了很久,便找了出来,惊闻他在路边狼狈地呼救,着急地将他往路边一推,自己敏捷地就势做出防守样式。

    萧邕在跑出二十万里、飞过一座山顶后,直接飞向地面。不顾那些冥界武皇的惊慌,拿出一颗疗伤丹就吞了下去。被里尼那一掌拍出大量骨裂,不服不行。

    酒汁一咽进胃里,就化为一股灼热的暖流直刺大脑,大大缓解了刘招弟双腿部位传来的疼痛。看到这样喂酒有效果,燕破岳再接再厉,又弯下腰将第二口酒喂到刘招弟口中。

    柳生云子既然身为摄神教的“第一邪神”,自然不会甘为俎上鱼肉,她凄厉的眼眶中透出击碎人心的目光。她所学当然是日本的剑道,而且已经到了大成,靠着顽强的意志,她始终战栗不倒。

    耿市长是一个好儿子,但孙飞隐隐感觉,这耿市长怕也是一个手段极多之人,重孝之人大多也是有本事之人。

李洮请客

    北方,全罗道港口。

    又一阵极寒的北风南下,将这个港口开始快速急冻,海面渐渐被冰封,看着海面一块块的冰块渐渐凝成一大块,夏德海的表情就像冰面一样,沉重而寒冷。

    海面冰冻就意味着他的船只能等到来年春天才能逃离这片海域!要是这时候有倭人驾船而来,他们将没有任何的退路。

    夏德海有些着急了,虽然高丽离倭国已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仍不敢大意,每天紧跟着船工进船进行修补,如果可以,他宁愿用火炮炸开冬天的冰面,也要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一个是冷,他也不明白,当初去辽阳都没有这么冷,冷得蛋都要缩到腹里的感觉。

    还有一个就是穷,他想弄一点东西来吃,可是他发现,这里只有腌白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肉都没有地方去寻,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海上打鱼的都没有多少,他们仿佛捕鱼的技术非常地落后似的,

    这些高丽人倒是有一种特殊的爱好,就是吃人参。

    大冬天的,不管煮点什么,有钱人就喜欢往里面放几根人参,这人参不是一般的人参,而是产自高丽的红参,跟会渗血似的,一根吃下去,浑身都透着一股热劲。。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当年最好的人参鹿茸还有皮货也是这北地出产的,恶劣的环境能产出最好的天材地宝。

    这要是以前,他也不敢这么奢侈地乱用人参下菜,可现在是在高丽,人参跟白菜似的,还有人戏称这就是他们南方的萝卜,价格与功效都差不多。

    这他娘的得喝了多少酒才能讲得出这么醉的酒话,人参能跟萝卜一样?吃萝卜

    夏德海苦苦等着何春生的到来,只要春生来了,他就可以把弁庆与阿国还有几个忍者先交给春生,让他想办法把人送回夷州,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

    可是横竖等啊,就是没有何春生的影子。

    北路崎岖,不易行走是肯定的,再加上此地多变,还有女真人契丹人交战,什么时候能到,这个真说不一定。

    何春生接到金玉姬的消息,只怕也会担心好一阵,去辨别里面的真伪,谁也不好说里面的情况如何!

    现在夏德海想的是,可能自己真的要等到来年开春港口化冻才能离开北方了。

    现在船上被炸开好几个口子,要是直接南下,船万一在哪片海域被冻住,就怕自己船员要被冻死!

    他可不想冒这个险!

    弁庆已被李洮叫来的大夫看过,身上的伤大概好了许多,人的气色也有所缓和,这可能是那些红参的作用吧,李洮真把这些红参当成了萝卜,挑来了一大筐,只要是煮点什么,全部把人参放进去一锅乱炖。

    没办法,这里的人冬天除了白菜,其他的时蔬什么也吃不到!加一些人参进去,汤都是甜的,味儿反而不错!

    只是这样的吃法有些贵呐。。

    反正这钱不用自己出,夏德海也不差那些钱,他问过这红参的价格,比在南方的价格差多了!

    南方一钱红参的价格要几十文钱,在这里三文钱就能买得到,差了十倍不止!

    谁让这里是红参的产地,别的地方还没有这样的好东西,物离乡贵,南方人吃不到这么正宗的红参,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明年要是南下的时候,他打算进一大批红参,自己也顺路赚一笔钱,这一趟总不能白来!

    阿国与真子照顾着弁庆的身体,三人因为是倭人的身份,也没有下船,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夏德海在船上也看得出来,高丽的人对倭人也不待见。

    在倭乱最严重的时候,高丽人首当其冲就受倭乱最严重!

    倭人一出,最先来的地方就是全罗道,全州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不过后来这里就好了许多。

    因为倭人发现,这全罗道比他们倭国还要穷!

    倭国源平合战之后,倭国统一国家国力得到质的飞跃,又得到大宋的支持,得以从大宋进口许多的商品,一下子就发展了许多。

    但是高丽不一样,他们的模式从唐代开始就没有太大的发展,农业因为纬度和天气的影响,种不出什么东西,商业也没有大海船,在夷州的海港什么船都来,最少的就是高丽人船。一方面他们没有什么商品,二来他们就算有货,也卖不出什么价格,民间的购买力不足,也消费不起。

    高丽的贵族他们自己有渠道可以从契丹和大宋得到商品,而且不需要经过水路,他们自己能够得到奢侈品,自然不需要再去海上玩命。

    倭人到了全罗道,抢了几回之后,实在抢不到东西,就转头向南方去。历史以来,倭人一般不敢跟高丽人这么乱来,倭人的实力不如高丽人,高丽人别看跟棒子似的,又木又菜,因为穷和落后,他们的民风也不怎么滴!

    大唐时期李世民征高丽,打得就很费劲。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人参貂皮鹿茸,高丽三大宝,跟东北差不多,女真人一直要打高丽,在生意上也有竞争,这也是原因之一。

    这些人参的质量属实不错,一锅汤出炉,也不用放不什么其他的佐料,喝到肚子里,人一天力气都是满满的!

    李洮经过多方的打听,也才知道,夏德海这帮人是南方的宋人!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宋人在他们眼里就是有钱人的代名词!

    以前只要是南方的商人,一到来他们全罗道,那待遇简直不比他们高丽大王出巡,人家的排场还有用度,都是他们生平仅见。

    最好的丝绸,瓷器,金银漆器,还有华丽的大船,高丽人就是没见过世面,看到人家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夏管事,全罗道的李大人又来请您了,晚上在州府设下晚宴,请您过去!’

    夏德海痛苦地揉了揉眼睛,这小子已经是第三次来请自己了!

    自从汉阳的金家人真把金玉姬接走之后,李洮知道自己与高丽大员的妹妹关系不比寻常,兴许是觉得在自己身上有利可图,一直对自己非常的热心,已经来自己这里请自己请了三次,前两次都被自己给拒了,这一次夏德海觉得自己不好再推辞。

    自己修船的许多材料还要依靠这些高丽人,万一真恼了他们,自己的船还修不修?

    ‘你告诉李大人,我们随后就到!’

    夏德海吩咐船上的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论什么人来说,千万不能下船,更不能让普通人上船,否则就直接开打,杀几个人示警!

    手下人没想到这事这么麻烦,看夏德海要走,一时有些慌神,不过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船上也有分工,夏德海死了,大副就要顶上,干的就是夏德海的活,这是有规矩的,他不行也得行。

    夏德海下了船,很快就跟着李府的下人到了州府的大宅。

    大宅,真的很破,屁大点的地方,规矩还不少!

    进屋先把鞋子给脱了!

    夏德海这辈子都是穿草鞋,在船上这样的鞋子最容易在海水浸泡完之后风干,也不会影响船上的行动,是海员的标配,冬天也是这样。

    李洮不晓得有这样的规矩,一开始看到夏德海上半身衣着还算光鲜,脚下却是一双草鞋,有些诧异。

    屋子里已经有几个美丽的高丽姑娘身着宽厚的高丽女袍,打着厚重的两边腮红,这高丽衣服也是白色的,配合那奇异的打扮,场面有些瘆人。。

    女子正在屋里跳着他们的传统舞蹈,边上还有一队乐师,正在演奏音乐。

    旋律很奇怪,一点都不积极,反倒跟他们老家办丧事时的哀乐有些相似!

    ‘哎呀南方尊贵的客人,总算把你们给请来了,用你们汉人的话怎么说来着,蓬荜生辉!’

    夏德海寒喧道:“在下没有读过书,不知道如何形容,不过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李洮一听脸挂在半空中僵住,这小子看来还真没读过书,否则这么讲话?

    在高丽要是有读书的人也不会去做商人!

    读书就能改变命运,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触的层面!

    商人一般也是没文化和投机的代名词,这事并不用太多的解释!

    李洮没去计较,嘴里连声道:‘来来来,坐到本府边上,咱们一起欣赏美丽的歌舞!’

    夏德海只当自己这次前来,李洮是有事要与自己商谈,没想到一坐下来,真的就是开始唱唱跳跳,大鱼大肉一道道菜端了进来!

    老百姓在冰天雪地里苦苦挨饿,他们连草根都吃不上,饿得是天昏地暗,这些当官的日子是真不错啊,有歌舞,还有这样的美食美酒受用!

    看来是哪里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金大人一家有吩咐下官,一定要招待好贵客,在下义不容辞!’

    夏德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金玉姬有跟这小子交待过,难怪他对自己这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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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宋介绍:
他是武力与智慧的统一体 他是东南大地的传奇 他在各种身份中自由地切换
他是北宋王朝最后的排面 他代表着自由浪漫还有一点扯淡
回到北宋仁宗年间,种地赚钱过日子,小公务员梁川渴望的是家有余粮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社会却逼得走上人生巅峰!荡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荡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荡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