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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贼大胆     荡宋txt下载     荡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使者伯苗

    契丹的使臣还在等待。

    每一出行夷州派出来的都是官场上正儿八经有编制的外交高官,但是每一次他们都不会在公开场合,公然暴露他们自己的身份。

    多年来,契丹人的脾气越来越收敛,做事也越来越低调,要知道,这帮人早期的时候,那可是看谁都像草鸡,从来只有用鼻孔看人的,再没有人能入他们的法眼。

    谁能想得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契丹人,现在也开始走背字了。

    契丹堀起于唐,经过五代,到了宋已届百年,国运消耗得差不多了。

    梁川不怕契丹人,也不把契丹人放在眼里,所谓开眼看世界,梁川妥妥第一人,别人还把目光停在百年之前,梁川却早已看到了千年之后,他知道,契丹人是强弩之末,所以他不把契丹人放在眼里。

    萧章派人来贸易,带来的钱是真的多,但是梁川并不想卖给他们。

    他也担心,自己的武器会改变现有的大国格局。

    这才是最可怕的,别看卖的只是武器,蝴蝶效应之下,万一让战争的格局发生改变,他自己也没办法预测将来的事件!

    梁川的选择便是尽可能地置身事外,绝对不参与到大国的斗争之中,北方的生意他现在照做不误,可是要是明目张胆地支撑一个国家,那就是与他国为敌,对自己的生意也是一种打击。

    契丹的使者找不到梁川,依样画葫芦,找到了张表,也不是要求直接面见梁川,只

    是让张表传了一句话。

    "梁东家若是希望契丹危亡,那大可以坐视不管,只消一句话,我等绝不多作停留,即日返回契丹复上命,再与夷州多作牵连。

    但是梁东家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一个道理,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之焉覆!蕃人狂骜,其势汹汹,绝不是宋人所能抵御,若是契丹不在,大宋必亡。接下来,必是夷州!"

    这话先传到吴用与苏渭的耳中,二人沈默良久。

    他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蕃人,也就是女真人到底有何能耐,让契丹人竟恐惧到了这地步。

    大宋文弱,可是他们的心气高,加上他们自己手中有武器有火炮,在他们眼里,便是有天兵天将来了,也有来无回。

    这些女真人,正是蒙古人没有出现之前,世上最强大的骑兵与部落!非常的强大!

    而且东北那仗打得到底怎么样了?难道契丹人真打不过女真人?

    何春生一直在收集东北的情报,但是传回来的速度实在太慢,这些情报也是不痛不痒,没有实质性的用处。

    每次查阅这些情报,最紧张的就数梁川,他总要报每一份信报看了又看,似乎要从字里行间看出那背后隐藏的秘密。

    二人却也不是糊涂之辈,这个契丹的使者说得极为明确,道理也是实在!

    如果连契丹人都打不过,那自然大宋也不在话在,更打不过。

    宋人已经被北方的游牧民族压制了数百年,大山一般喘不过气

    梁川听了这句话,大有拨云见日之感。

    这个使者不是凡类。

    什么人?

    这句话简直是生生地掐住了梁川的七寸,精准而老道,没有任何的煽情,更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要命啊,这小子看形势简直是神仙预判!

    契丹人多少还活在天朝上国的春秋大梦当中,一直都以为自己国力超然,对待女真人就如同杀鸡宰羊一般。

    有几个人能看得到他们如今的劣势?

    此人若非心怀天下大义,那就是有超然的战略眼光!实在是个人物!

    梁川一方面是被这个人给震惊住了,另一方面却是也高度认同这小子的这句话!

    这个使者说的完全没错,北方战场上不管是**胜利,对梁川来说都不是一桩好事,契丹胜了他们将更不可一世,但是要是女真人胜了,那便是所有人的恶梦!

    女真人实在太残暴,连蒙古人的凶性都是他们逼出来的,对待汉人更是直接当成牲畜一般,他们入主中原,带来的只有文化的毁灭文明的倒退,对任何人绝对没有好处!

    契丹人与党项人在女真人面前,就是弟弟。

    所以,对梁川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保持现状,大家一直乱着,落后着,永远不要一家独大!

    "把人带过来吧!"

    梁川答应面见这个使者!

    年轻,强壮,却长着一脸不相衬的大长胡子,生生将这个使者的年纪往上提了好几岁!这便是这个契丹使者留给梁川的第一印象

    使者看到梁川之时,同样震惊,这个名动天下的汉人,竟然如此年轻,可惜他竟是自己的敌人,将来几十年,契丹人都要在这样优秀的年轻人的支配下战战活着!

    会见的地点就设在了议事堂,没有多余的人,只有苏渭吴用还有使者一人。

    梁川也不搞那种见面下马威的作派,一来就是开门见山。

    "敢问使者名姓。"

    梁川知道,跟聪明人废话就是在开自己的玩笑,尽可能的痛快,才是对两方人最大的尊重!

    "本使邓伯苗!奉天命而来,终于见得梁东主真颜!"

    邓伯苗?梁川思索了几下,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

    历史何其浩瀚,有多少英雄卓绝之辈如过江之鲫,却没办法在书上留下一文一句!何其遗憾。

    "邓先生何以见得大宋敌不过这些女真人?"

    邓伯苗只是轻轻一笑,梁川这样问,不正是自己也认同了这样的看法!

    "梁东主何必多此一问,你们已经商会开办到了北方,商人四处钻营,同时也在获取各方的情报,这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再多问便不是让人耻笑?"

    苏渭与吴用二人坐听一旁,听得邓伯苗的话,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都说契丹人说话直白,这简直也太直了,都不带转弯了,挑得这么明吗?

    三人有些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还是苏渭老到脸皮厚,问道:"何出此言?"

    梁川摆手制止了苏渭毫无意义的争辩,他知道,萧

    章手下的按虎营绝不是在契丹吃闲饭,他们自己甚至给了何春生通关令牌身份腰牌等重要的信物,作用更不必说了,何必在这里互相试探。

    姓邓的说得一点都不错,判断非常地准。

    梁川知道自己手中有大杀器,但是他从来不以为自己就是中原几个大国的对手,那是自己脑袋发晕了!

    大国打仗,不是单纯的比拼谁手中的杀手锏威力大,面对梁川的火炮,如果有李靖韩信那样的兵神兵仙出现,要制住梁川,策略他们大概可以罗列出一百多条。

    梁川可以对大国造成威胁,但是仅仅是疥癣之痛那样的存在感,让他们感受到亡国之险,那还不可能。

    梁川现在能打的,也就是南方苏禄这样的小部落。连一个国家的制度都不如何完善的小地方,大宋真想灭了夷州,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契丹人现在重视梁川,怕的是梁川的想法,他脑袋里装的东西让萧章感到害怕,但是实际上,如果真要摆上台面上来打擂台,那简直不要太随意,打仗拼的是人口粮食还有后勤,哪一样梁川都没有与契丹较真的资格!

    "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契丹上下全族都不把女真人放在眼里,为什么你会看输契丹?"

    邓伯苗也是无奈地笑了一句道:"在下并不是契丹人,而是北方的汉家人,如假包换!"

    吴用与苏渭二人相视一眼,心下大为震惊,邓伯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

    意觉察的红晕,却没有逃过梁川的眼睛。

    汉人为契丹人卖命,实在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

    北方沦陷百年,南方汉人多有重回故土的雄心,可是北人却无多少南归的意向。

    个中原因,不说也罢。

    但是不回归不代表就要自贱身份,去贴契丹人的马屁股,北方也有不少汉家人出仕当官,在辽国朝中却不能取得什么特别高的成就,无非就是契丹人排外,所以在契丹人开科取士之后的数十年,想在辽国朝中当官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也没几个混出一个人样。

    这个邓伯苗是个人才,也在辽国当官,做成什么样?

    "看来邓先生没少看三国志,知道这些道理!"

    邓伯苗只是一笑,他心中笃定,自己此行已经是稳操胜券。

    梁川说道:"好,那我便问先生,北方若是有我们夷州相助,能否压制住女真人?还有,大宋与你们开战,你们战况如何,这些情报我希望邓先生据实相告,若有一丝隐瞒,那也再无合作的可能!"

    邓伯苗前来之时,萧章也料到梁川有此一问,北方战况不好封锁,知道的人不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女真人的势头是真的猛,只是东北远离燕云地区,消息还被封锁在关外罢了。

    梁川想知道,绝对有自己的办法,要想封住,不太现实,还不如据实相告。

    现在契丹人的处境太难了,要是梁川争取不来,再倒向女真人一边,与女真人

    搞到一起,那真的就是大麻烦了!

劝降敌使

    契丹人赢了,但是是惨胜,真正的决战还没有到来!

    虽然梁川知道了结局,但是亲耳听到这个"令人悲伤"的消息时,梁川还是不禁为契丹人心感戚戚!

    这个钢铁民族,在唐末之时开始,面对任何人都是横扫之姿,可是现在,他们面对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女真人,已经开始打得很吃力。

    女真人别无选择,要么赢要么死!

    北方战事,邓伯玉和盘托出,情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惨烈。

    吃不上饭的女真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扑到契丹人身上咬其血肉,生断其骨。

    契丹人的发家史,也是周边民族的苦难史,这里面最惨的就是女真人,早期的女真也真跟契丹人后院的牲畜没有区别,只配提供各种资源,连活着都是罪。

    现在这股子怨气有地方去发泄,女真人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

    从起事的那一天起,女真人便知道他们没有了退路,如果失败的话,他们的下场将会非常的惨!

    倒是南方与大宋的战事,大宋人鸡贼,想趁着北方乱起从中渔利,他们承平太久,忘了北方的老虎只是睡着,而不是死了,老虎就算是病了,终归还是老虎,绝不是他们这些菜鸡可以欺凌的!

    王德用带着手下人,得了赵祯的令,想雄起一把,在北方大建军功,却不曾想,契丹人只是用了一支偏师,回朝南下,就杀得宋人血流万河,溃不成军。

    这一仗直接将澶渊

    之战时打出来的豪气丢得一干二净,所有人的骨子里再次植进了恐契症,那些侥幸从北方逃回来的军士,大多都患上了重度的心病,不是失心疯,便是语无伦次,生活不能自理,无几人活得正常明白。

    王德用这一仗把自己的名声与实力彻底输得一干二净,世人坐实了他膏粱二世祖的名号,他也不容易,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实在大公。

    世人大为不解。

    赵祯在位这些年,北方的耶律洪基与大宋修好,关系堪称百年来最好之时,邦交之善,难出其右,怎么在这个时候捅了自己的邻邦一刀,这是想干嘛?

    大宋内部高层知道北方女真人与契丹人打仗的真相,可是底层的老百姓哪里能得到这一手的猛料,他们只是觉得赵官家疯了,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摸老虎的屁股。

    总结就是一句话,北方胜之不易,南方胜之不武。

    契丹人的国运还没有马上终结。但是女真人越打越凶,他们看到了一头疲惫而垂老的病虎,只要他们女真的刀子够利,马跑得够快,便可以宰了这头老虎!

    邓伯玉把事情都说了,梁军三个主官,听得却是一头冷汗。

    怎么办,决定权还是要给梁川。

    邓伯玉***是一个外交高手,判断力太准了,一眼就瞧出了梁川的需求,别人来夷州,毛都没办法带走,但是这个人这一次是真的能建功。

    梁川说道:"就算我站到你们这一

    边,难道你们真的靠我手上的几把武器,可以挽回局面?"

    邓伯玉突然之间直起腰板,郑重地道:"兵器固然重要,此间前线已是物资极度匮乏,可是朝中依旧不为所动,所有人只是坐壁上观,大有坐收渔利的感觉。若有梁东主襄赞,女真人便知道契丹还有民心所向,他们坚持自是不了多久,今年寒冬都是一道难越的坎。"

    直,邓伯苗说话简直太直了,别人都是神经大条说话直白,不考虑后果。

    他恰恰相反,他是考虑过了一切后果,取了一个最实际也是发生可能性最高的后果来作为假设,把前因后果推演给了梁川,几句话就让梁川给说慌了!

    说不慌是假的!

    从大宋的官兵对他动手那一刻开始,梁家的命运齿轮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动。

    小人物命不由我!

    这是梁川最深切的感悟,他们无力地活着,甚至不知道明天的太阳能不能照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梁川加快了一切的速度,他把所有的家底都从澎湖这个本是天堂的小岛直接移到了夷州。

    只有夷州的地盘与资源才能让梁川在乱世苟活!

    若是自己可以平安终老于此,那是自己的福气,也不枉穿越这数年从头再来人世光阴一场。

    若是自己生不逢时,愿自己也能带着这些苦难的人在黑暗中杀出一片黎明。

    生而创世,是大功德。

    梁川这辈子一次也没有想过与契丹人合作,因为他深知一

    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契丹人也是喂不熟的狼,除了耶律重光这种吃汉家米长大的除外。至于女真人就更不必想了,他们就不可能正眼看一下汉人!

    所以,在契丹人与女真人万不得已必须要选一个的时候,梁川还是选择了契丹人!

    现在的契丹人公司正处在破产重组的关键时期,梁川投资在他们身上,等于是给他们重生的希望。

    女真人呢,他们实力强劲,可能都不会搭理梁川,就算梁川来了,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这便是区别!

    最重要的还是梁川想的,现在不管是谁打赢了,都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穷得好好的,干嘛让谁一夜暴富,给我都老实呆在原地,他夷州自己暗自发展,这才是王道!

    "这些话是萧章教你的?"

    梁川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这个邓伯苗明显有些诧异,也不知是不了解萧章,还是意外梁川为什么在意这个人!

    "并不是,萧大人于朝有功,多次建言而不得采纳,只是个人浅见罢了,身为辽臣身食辽禄,自得为君分忧!"

    苏渭三人听得这句话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听怎么别扭。

    梁川嘿嘿一笑道:"可惜了,你小子是个人才,眼睛却不怎么好使!"

    空气瞬间凝固,就连苏渭与吴用都是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看着邓伯苗这个大胡子壮汉!

    邓伯苗本来心中打得好算盘,想说几句什么

    话,却不曾听得这么侮辱人的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梁东主,你为一方雄主,我却是各为其主,犯不着这么伤我尊严!也是有辱东主的颜面!"

    梁川打量着邓伯苗道:"我就想知道,你好好的汉家人不给自己打工,干嘛去给契丹人卖命,看看你这样子,做得不痛快吧,这样,你来我这里,以后你就是我们夷州的首席外交发言人!"

    邓伯苗更怒了!

    "东主自重,我不是随便的人!"

    梁川嘿嘿一笑道:"算了吧,这句话在我这里不适用,咱们先给彼此留一个台阶,否则来日相见之时,你成为我手下之人,我定要笑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你。。

    邓伯苗哪里能想到,自己作为契丹的使者,由萧章举荐,就因为自己的出生同为汉人,讲话也是句句不离汉文化,与粗糙莽撞的契丹人不同,不会把事情给搞砸,他拿来对付梁川的那一套也是汉风话术满满的套路,却不曾想,他想套路梁川的武器,梁川却看上了他的人。。

    这么随便。。

    苏渭与吴用有些喉头发干,他们想说点什么,这可是敌人的人,讲话就这么随意,不怕这邓伯苗回去之后把他梁川给出卖了?

    "老渭你一会马上就帮我做几个私密腰牌,这小子的官位我先给了,他来不来投是他的事,封不封官那是我自己的事,就这样定了!"

    苏渭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操作?

    吴用替梁川

    高兴,大笑不止。

    梁川心中窃喜,这人是个人才,若是能收为已用,大是大有用处,现在自己什么人不缺,就是缺一个能说会道的,邓伯苗连自己都能说服,这小子在口才方面是真有一手!

    要是他来投,自然万分是好,若是他不来,自己也不吃亏,本来就是不是自己的人,谈何损失?

    梁川就是要跟这小子搞暧昧,契丹人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等他们听说自己与这小子搞不清楚的时候,邓伯苗就无路可走了,届时自己稍一动手,不怕邓伯苗不来自己这里!

    "若是让你空手而回,只怕契丹人对你不利,这事我同意了,你把兵器带一批回去吧,不过我这里先说,我梁川看得上你,不代表这兵器就不要钱,价格在以前的基础上再涨一倍,你自己想吧,若是可以的话就买,否则免谈!"

    "什么。。"邓伯苗被梁川一系列的骚操作搞得现在脑袋都没有转过来,梁川这想的到底是什么,看是要他的人,最后图的竟是他们的钱。。

    "报。。"

    几人还在商议要事,张表急忙来报。梁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把声音压低。

    张表了然,答道:"东家,港口来了几个倭人,点名便要面见东家!"

    "哼,想见我我便要去见,当我梁川是何人,也不想想,他们就是几个***。。"

    "东家,他们说他们是阿国派来的!"

    几个倭人上岛,本来也不是

    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叶小钗是知道阿国的,所以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把消息给了张表,让他代为通传。

    再一次听到阿国这个名字的时候,梁川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一回。

    "你先且退下吧!"

倭人亦至

    邓伯苗被梁川撞乱了心弦,官场浸淫多年的他,早成了贫贱不移的老资历。

    他也曾自信地以为,面对任何的诱惑都可以从容地面对,但是这一次他发现,他不行,他已经有了一丝动摇,对他来说,这便是最大的背叛。

    多年的孔孟之道教诲他,世上只有一个君,更无二主。他也一直是这样认为,可是从那议事堂出来,邓伯苗回望了一眼,心中早已翻江蹈海。

    身为汉人,却身侍辽人,这实在是无奈之举,人最不能选的就是自己的出身,多年来官场上的不得志,加上辽国这些年官场愈发腐败,让邓伯苗更加看不到光明的希望。

    一臣不侍二主,以前的邓伯苗更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念头,南方的大宋也不比辽国强上多少,这此年也是朝中内乱不断,斗争愈演愈烈,邓伯苗这才看到了一丝希望,朝中用人,因而南下。

    梁川轻风写意一句话,让邓伯苗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想法一旦出现,便不能扼制。。

    梁川也是汉人啊!

    苏渭等到这个邓伯苗走了,便把梁川劈头盖脸地大骂了一顿:"你现在是疯了不成,什么人你都敢要,也不问清楚查明白人家的来历,有些疯子为了尽忠什么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万一他来咱们这里卧底,把你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你怎么办?"

    梁川坐在原位淡淡一笑,心中想着阿国姑娘,嘴上不经意地道:"没

    有那么多故事,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来当卧底,只怕倒时候是真的投诚吧,没有好下场的,辽国契丹人地胸小,对汉家人又很是猜忌,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就算他不投我,只要能离间他们主臣之间的关系,少一个这样的人才在对手手中,对咱们也是天大的好处!"

    苏渭有些意难平,虽说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可是用人如此草率,未免将来留下祸患。

    整个夷州藏有世间太多为人所不知的秘密,从土地里种地的到海里游的,梁川一个人知晓的太多太多,他一度猜测梁川就是千年之前墨家的传人,那帮人机关算尽,奇门异术最是精通,可是一夜之间他们如归隐山林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江湖上便少了许多他们的故事。

    梁川说的那个老师,定是鬼谷子那样的奇人!关于他们,历家也是极尽隐诲不敢多着笔墨,许多人也知道,他们绝不是消失了,而是藏在乱世之中,以待天时。

    这小子太自信了,不论是自己的眼光还是能力,他总是敢放手去搏,这样的前提,是梁川已经可以预判到将来未知的危机,并且有能力消除这样的危机,若是不行的话,那梁川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且不说了,走一步算一步。

    这邓伯苗也让梁川搞得没了心气。

    邓伯苗震惊于凤山的繁华,便是他们最大的上京也没有这凤山的活力与气象。

    这里的百姓充满活

    力与朝气,生意更是欣欣向荣,谁能想得到,这才是一座仅仅建立一年的新城市!

    若非百姓有功,绝对是这梁川手段强硬!

    手中有天大的本事,才能完成这高难度的动作!

    倭人又来了?梁川把木下藤与织田紧急叫了回来,但凡是从倭回来的人,梁川知道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倭人从岛国出发,南下而来,经过夷北,最终到达凤山。

    曾经夷州也是倭人占据,最大的倭寇山本龟田从一介小民一跃变身成为南方最大的海上头目,时间不过短短数年,却有无数的倭贼跟在他屁股后面跟他混日子讨生活。

    山本在倭国的名头很大!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但是这小子来得快,去得更快,一夜之间就被宋朝一个农民给灭了,消息也早就传回了倭国!

    大家知道现在夷州生意好,货源丰富,许多人都想下来捞点钱,但是他们不敢,他们把不准这个脉,东海之上的人对倭人的厌恶已经让山本弄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现在跟过街的老鼠似的,别生意做不成,让人给宰了报仇!

    市面上的倭商并不多,就是这个原因。

    梁川特意将二人安排在醉东京酒楼,而不是在议事堂,阿国的事,绝对私人的成份会比较多。

    他知道,阿国来了,一定与另一个人的事有关,而这事背后有太多的私密,甚至与自己的另一个孩子有关,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苏渭与吴用

    虽然跟了自己许多年,也是自己的心腹死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梁川也不想过早地让天下知道得太多。

    二人不清楚岛国之上的情况,或是无心,或是不经意,就会说漏嘴,到时候怕给源氏母子二人造成太不必要的麻烦。

    梁川自从在倭国播下这颗种子之后,帮源氏统一了倭国全境,之后再无办法给两个母子任何的帮助。

    一是他与源氏的感情更多的是当年的君臣之谊,虽然那时候川已经知道源氏的身份,但是一是源氏性格古怪,从来都是以男人君王自居,要把她当成女人,好难。二是源氏骨子里深植的那种戒备之心,对谁都不可能深交,她永远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若是有困难,她会来找自己,自己若是贸然去了,只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倭国将来的儿子虽然说是自己的,可是梁川也不敢认啊,这一认面子是有了,可是二人在倭国绝对玩不下去,倭人好强,他们将来会以血统的名义不停地讨伐二人,对源氏会造成危机,梁川也不想这么做,太不地道。

    醉东京华灯初上,歌舞升平,正是人间纸醉之时,虽处小地,却是郑若萦苦心经营,想把紫禁城给复制过来,也花了一番心血,把夷州的富丽与排面好生安排了一下!

    现在港口是凤山的门脸,而醉东京可以说是凤山的里子,到了这里才能真正见识到凤山骨子里的实力与内涵,

    不仅是富贵,更有许多精挑细选,让郑若萦调教的姑娘,郑若萦请谁来帮调教的,沈玉贞。

    本来听到这事的沈玉贞非常不痛快,身陷青楼的往事是她非常不愿提及的事,可是郑若萦请人一次不成,又来三五次,最终才请出这位大神,并私下把醉东京的三成股份让给了梁昱儿,这才用"真诚"打动了沈玉贞!

    酒楼光是吃喝,那生意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沈玉贞也不敢在这里碰皮肉生意,与郑若萦约法三章,就是搞唱歌跳舞,这才把醉东京的娱乐业加固了一下。

    还别说,醉东京本来生意还是比望海楼差上一筹,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各有特色,望海楼里赌场生意兴隆,这个是谁也比不过的,郑若萦生性要强,绝不肯坐视生意被望海楼压过去,他搞个赌场,那自己就搞个歌舞,各玩各的,又不得罪梁川!

    这一招果然有效,男人所好不过声色犬马鲜衣美服,有人好赌有人好色,郑若萦挑了一批容颜姣好的姑娘,让沈玉贞教她们唱跳,一下子就在凤山打响了名堂!

    醉东京的三成股份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沈玉贞不花钱,可是不代表她不缺钱呐!

    几个姐妹现在都在替自己的孩子打江山,不过艺娘那是嫡了,郑若萦那是带股入资,生的也是儿子,给他们留钱都没话讲,沈玉贞一直不敢开口,就因为她生的是女儿,女儿将来是要

    嫁人的,操这份闲心干嘛,梁川自然会安排。

    不过别人给的,终归不如自己的!

    一男一女与梁川迎面而坐。

    郑若萦都有些好奇,阿国派人又来做什么,不会是要将梁川诓去倭国?

    可不只是郑若萦,一听说岛国的人来了,连艺娘的抑郁都好了许多,派了张表来听墙脚,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回报。

    梁川看着二人,脑海当中扫了一遍,自己应该没有见过二人!

    "阿国让你们来的?"

    女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梁川,欠身一笑,男的就比较不客气了,用着倭人特有的生硬语气说道:"谁让我们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见到你就是了,你是梁川吧!"

    梁川一听便有些不悦,倭人不讲礼貌,一直都是这么野蛮!

    这个岛上谁人敢这么直接叫梁川的大名,虽然梁川自己不称王称霸,也不以皇者自居,可是你一个区区的倭人,也配来叫梁川的名姓?

    一旁跟过来的藤吉郎与织田都非常的不悦,这些人就是典型的倭人,狂傲!

    "我便是梁川,还请指教?"

    男人来了一句呦西,梁川听得眉头一挑,差点没忍住给他一巴掌,还好克制住了,这两人要是阿国的人,那便是自己人,倒不能怪他们没礼貌,毕竟从小没人教嘛!

    "我们源将军决定派兵去征讨高丽,特意派我们二人来夷州找你采购一批武器装备,阿国说了你一定会支持,现在就看你能出多少东西来支持

    我们了!"

倭人意图

    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梁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再三确认了一次才相信,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

    这是什么事?

    倭人要打高丽,还是源氏下的命令?

    天下大乱了?

    要不是眼前二人亲口所说,梁川绝不相信,这个事件,至少提前了五百年。

    倭人敢征高丽,明朝中后期的大事吧。

    为什么时间线又错乱了?

    梁川胸膛开始起伏,极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一切都看在对面的倭人眼里,不仅是梁川,就连藤吉郎与织田都感到无比的意外。

    倭人是吃太饱了吗?要知道几年前他们还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什么力气去打高丽?

    高丽这帮人看着没有什么卵用,可是实际上他们非常的强悍,擅长射技,民间射箭高手无数,可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有各的特色。

    大唐太宗皇帝,派出战神,也是费了无数的人命还有金钱,才能勉强打败这个北方的弹丸小国,虽然高丽人数不多,但是胜在有坚城与险地,冬天的寒冷,足以让他们立于不败之地。

    倭人头子山本龟田都死了,梁川还以为他们这些狗日的倭人能消停几天,怎么才没有几天的功夫,又跳出来乱窜了!

    "你说你们要打谁?阁下是来采办的,还是来宣战的?你们与阿国是什么关系?还有源将军现在还安好吗?"

    梁川被搞得头都大了,脑海一片混乱,一连抛出数个问题,就想解决心中的疑惑。

    男子傲然神色跃然,嘴角要不是压着都快扬到天上了,道:"我叫松下,她是我的伙伴叫幸子,我们都是德川大人的手下,奉德川大人的命令来的!"

    德川?

    梁川的头再一次被震了一下!

    这历史的剧本是不是严重泄密了,把几百年后的剧本拿过来提前上演了?

    这还玩个毛,他以为幕府刚开始,没想到直接就高潮了,这最后的大怪都直接登场了?

    源氏与德川的碰撞?

    "那你们原来说的阿国,难道。。?"

    松下轻笑道:"阿国是阿国,她是源将军府上的重臣,虽是女官,却也权力遮天,我等出使夷州之前,德川大人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报上阿国大人的名讳,你梁川才会见我们!"

    一听到这话,梁川的心思就开始谨慎起来了,这里面必有其他的故事!

    与阿国无关,但是听这小子说的话,倭国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能这么混乱,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德川大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当年他在倭国的时候,也没有听过哪个家族叫德川的,一夜之间就这么强大的吗?

    梁川冷冷看了一眼二人,二人凭什么就这么笃定,自己会与他们合作?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二位还请在酒楼歇下,明天再商谈大事不迟!"

    梁川话锋一转,将二人晾在酒楼,自己准备回去好好?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梁川听到女真人崛起的震惊!天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的势力在一夜之间好像都不安份起来,都开始逐鹿天下!

    梁川还在奇怪,这几年来怎么倭人的动作小了这么多,原来他们是在憋一泡大的!

    妈的!

    时代的车轮好似被人按了快进键一般,自己来这个世界十余年,这才有了一席之地,可是看看天下的变化,已经快得不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

    自己的优势就是开外挂来个未卜先知,要是时代的路线不按预定的走,那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不行不行,倭国征高丽这个事太大了,如果让倭人上岸,下一步就是下海,那将与自己争夺这海上的主动权,那完了,生意这种事大宋搞出一个好局面用了百多年时间,可是他们自己要搞砸三年不到的时间就够了,而且是砸得彻底。倭寇一来,海上的情形又要回到几年他们横行时的场面,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战舰,自己更没有办法天天护送这些商船,如果想要平安,就要花大力气!

    女真人跟契丹人打得天下大乱,梁川都可以无所吊谓,原因就在于他们玩他们自己的,将来肯定不会犯到自己头上,在夷州自己还是一个太上皇。

    但是倭人不同,这些吊毛在史上一次次地证明,他们只要吃饱了有力气了就会不停地南下,他们国内穷得什么也没有,天天惦记着人家家里的那点儿家当,恨不能把床都搬到别人家里去睡的那种。

    而且他们是天生的海洋民族,一生向海,又是顺海而下,夷州到时候就是他们的前头堡!

    对待任何人梁川都可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待这群倭人,梁川一刻也不敢大意。

    梁川将郑若萦招呼过来,安排道:"这两个人这几日先稳住,去,把他们船上的其他人也招呼下来,有一个算一个都安排稳当了,好生伺侯着,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就看你们本事了!"

    梁川话是对郑若萦讲的,脸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藤吉郎与织田二人。

    二人现在统领岛上的倭军,手下人数已经有五千人,这些人全是正规军,至于没有入伍的倭人还有几千人!这些人虽是倭人身,却是梁家心,跟着梁川有饭吃,跟着倭人要饭吃,要站着还是跪着,他们自然分得清。

    虽然提防着倭人,梁川却是把管理的大权交给他们倭人自己,所以培养出了织田信长与藤吉郎二人,他们二人本是倭人奴隶,在倭人当中地位也是猪狗不如,所以对梁川算是死心塌地。

    许久以来,他们接触过梁家军真正的实力之后,完全拜倒在梁家实力之下,再也没有任何的二心。

    实力才是最好的保证!

    二人齐声应道:"是!"

    松下与幸子二人便在醉东京安顿下来,二人为夷州这个偏辟的小岛之繁华感到诧异。

    以前这岛是山本龟田所主,所以不少倭人都知道,岛上的情况,海边零星几个小渔村,中间山脉都是土民,野蛮而残暴,倭人数征不下,夷州因为势力龙蛇混杂,所以连倭人都不想来开发。

    北方他们倭国自己都有不少这样的岛屿,他们开发都能力,怎么可能来南方这么远的小岛。

    醉东京附近就有一座海神庙,二人安置完了之后,便到小庙当中转了一圈。

    他们也想知道,海神是何方神圣。

    他们倭人也是以海为生,可是国内并没有海神这一位神只。

    "这座塔真高啊,一定花费不少的财富吧!"

    幸子看着这座为远方的海船指引方向的石塔嘴里轻声感叹道,他们国内也有不少的宝塔,可都不如这般雄伟壮观。

    进入寺庙里,一位白玉雕成的女神,手中捧着一根玉如意,神态安祥地望着远方,那正是大海的方向。

    "林默?"

    这是什么女神,松下有些疑惑,他也多少听过宋朝的神话故事,里面不是玉皇大帝就是太上老君,什么时候有位林默仙姑?

    庙里出来了一位老庙祝,看见两个身着和服的倭人,马上开口问道:"二位是算卦还是上香,已经是下夜了,咱这庙也要关门了?"

    松下脸上尽是不爽,你区区一个看庙的,怎么还赶人走?

    倒是幸子问了一句:"你们这里供奉的是哪一位海神,为什么在我们家乡没有听过这位叫林默的神仙?"

    庙祝被这么一问,背起了手,细细地打量着高高地上的海神像,幽幽地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女儿!"

    两人一听,松下大笑道:"这是个疯子!"

    幸子却是无比好奇地问道:"这明明是在庙里受香火的神仙,怎么是你的女儿?"

    老庙祝以前也不曾跟人说过这番事,只是因为二人都是倭人,想来也不是本地人,自己说了这件密事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所以他把事情说了出来,再放在心中,实在背负得沉重。

    自古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人间最悲之事。

    老人在庙外的案条上坐了下来,白日的海神庙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许多还是过往的商客,谁都希望能祈求一个平安顺利,海上的风波太多,以前也没有神明可以寄托他们的念想,现在有了,就像远行的旅人,总要在村口拜一下五道神,或是村口的土地庙,求的便是一个平安。到了夜里,海神庙便清净了许多,有一些劳工会买一点酒菜到庙前食用,老庙祝也不赶人,更是觉得这庙里多一分人气会更好,正好陪陪他这个老官儿还有他的女儿。

    老人望向大海的方向道:"我原来是对岸兴化的一位普通的老人,家就住在海边,我们那里也有不少人以打鱼为生,每年出海死在海里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有一天,我女儿在海边玩,突然看到一个海民落水,着急的小孩子就自己划着船出海去救人,可怜的孩子也不想想,他自己都难保住自己,怎么可能救人回来,力气不够的小孩子最后也落水而死。"

    幸子看着海神的神像,柳眉杏眼,还真是一位小姑娘的神态!

    "难道这样就能成为神仙?"

    松下万分不信,质问道。老庙祝只是笑着继续道:"容我继续说下去!"

攻打高丽

    老庙祝顿了顿继续道:‘孩子下海后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们两老儿哭呀,可是有什么用,龙王爷也不会把孩子还给我们。后来我们兴化遭遇了一场大劫难,正好我们两老人也不想在家乡呆下去,生怕想念孩子,便迁到了这夷州。’

    ‘有一回我在海边独自坐着,那时这庙还有塔都没有盖起来,梁东家不知因为什么事,也走到这里,我们便坐到了一起。我把我女儿的事告诉了他,他说为了救人牺牲自己,这种大善之举就足以让大爱来纪念她了,于是梁东家出钱帮我盖了这座海神庙,把小女林默给放到了神位之上,世人都不知道海神是谁,只有我和梁东家了解内情。’

    唉。。

    老庙祝苦笑一声道:‘没想到本来就是想给小女的魂找个归处,没想到这香火太旺了,梁东家说这没事,是小女应得的,我原来也不敢做这样不道的事,没想到大家都说,自从这海神庙盖起来后,海上的难事便少了许多,这就是这个小庙的由来,两位听着现在信不信?’

    松下对这种事情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完成任务赶紧回到倭国,倒是幸子,她对海神的故事简直是听得完全入迷。

    多有人情味的地方啊,小孩救人,大人盖庙,临来之前阿国就与她说过汉家人的种种性格,他们身上非常有温度,看来真的是这样!

    松下拉着入迷的幸子离开了这个海神庙,远处的港口在深夜还有不少的海船入港,一条条大船真正让二人入迷。

    他们倭国虽然一直是以海为生,可是他们很少造成巨大的海船,技术有限,资源更加有限。

    ‘咱们何时可以像宋国一样强大?’

    幸子突然问道,松下一然不忿地道:‘用不了多久了,只要我们能征服高丽,得到他们的土地还有人口,我们不日也会发展得与宋国一样强大,那些高丽人天生就是做奴隶的料,女真人要征服他们,我们一样要征服他们,只要我们下手够快,他们就在劫难逃!’

    ‘那这个梁川就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幸子不相信这个梁川会如自己主公德川嘴里说的,把阿国搬出来他就会乖乖地配合。

    看到梁川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个男人很年轻,也很神秘,别的年轻人得到高位总有一种溢于言表的骄傲,这个梁川见到他们之时,却是谨慎又谨慎,一言一行都透着戒备,这样的男人最麻烦!

    ‘不知道,不过他应该会,德川大人已经说了,只要我们带来的钱够多,再表明一下来意,拿出我们的态度,他就会与我们合作,他现在可是宋国要捉的逃犯,不与宋国合作,他别无选择!’

    说完男人的脸直接沉了下来,眼神冷酷得如同鬼魅道:‘你可别忘了德川大人交待给你的任务,那梁川据说好色无比,身边也是美女无数,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德川大人把你送过来,就是要让你去迷惑梁川的,怎么,你现在打退堂鼓了?’

    幸子一听这话身子不禁颤了一下。

    如果说是迷惑别的男人她都有十足的把握,一个男人对她如何,从眼神她就能看得出来,可是今天看了梁川那么久,她有些失望地发现,梁川看到她,就像看到一坨肉一般,眼神甚至不会在她身上‘打量’。

    其他的男人,看到她之时无不被她的美色所吸引,这才是迷惑别人成功的先决条件。

    这梁川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能对自己的美貌无动于衷?

    ‘我。。我知道了!’

    幸子这一刻有些犹豫,可是她不敢迟疑,还是回答了同行的松下的话。

    二人一道前来夷州,身上的任务非常的艰巨,幸子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松下,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着无匹的杀气。

    梁川一夜未眠,他在为这个时代被自己破坏而辗转难侧,一切都归责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他这个外来人参与进来,时代的路线是固定的,每个人的命运都早就写在了纸上面,不可能有任何的变成,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这个后世穿越来的人!

    好家伙!

    倭人提前几百年就有胆子准备去攻打高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倭人将来可能是自己的儿子来坐天下,可是梁川可不会天真地以为源氏会让她儿子与自己相认,并请自己去倭国当太上皇享受两天的清福。

    要是自己去了倭国,可能一去就回不来!

    这个世上最想干掉自己的可能源赖朝就是其中一个,自己知道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可能影响到她儿子地位的人,她不杀自己,那真是念了旧情的!

    本来邓伯苗来说东北的局势,梁川就有些紧张,天下的局势不稳,他的日子一样都不会好过,现在好了,更乱了,女真人不安分,连海上的倭人也要插一脚!

    他一度以为,山本死后海上的太平日子来了,没想这帮人一直就没想过安份,憋了一泡大的,直接就想上高分,拿下高丽就是他们的跳板,他们接下来就可以有更大的目标!

    他甚至在猜,这些年派出倭寇到处作乱,就是他们的手段,把周边的国家都折磨惨了,他们好在倭国偷偷地发展,各种资源也不用成本,纯粹就是靠抢,这样的发展能不快吗!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源氏的主意吗?梁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不敢想象,万一是真的话,那源氏就是万恶之源了!

    当年自己帮他打下的江山,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自己最大的对头,要是真是源氏的主意,那她就可以当自己的对手了,下场是什么,以她的性格肯定不可能让步,最后只会出人命!

    与源氏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解也不算深刻,感情更是说不上,还不如与阿国小姑娘的感情,可是两人毕竟有过一段露水姻缘,要是让梁川来对源氏下手,梁川还真下不去。

    人呐,总要念一点旧情,她毕竟还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只是这个孩子自己至今都没有见过!

    梁川天一亮直接回到自己家中,以往碰见大事,他第一个找的总是苏渭或是吴用,与他们一起商议,这一次不同,倭国的事也是家国大事,不过这里面还有梁川一个小家,家里的事,就有必要与艺娘先商议一下。

    连艺娘也不知道,梁川在倭国竟然还有一个孩子,而且是倭人头子的。。

    这事艺娘听到的时候,先是错谔震惊,接着就是释然与无奈。

    唉。。

    艺娘如何有办法,自己家丈夫,当年人家刘娥还没有死的时候,都敢把她女儿骗过来,区区一个倭人头子又能算得了什么!

    艺娘却只说了一句:‘大丈夫需有始有终!’

    一句话让梁川无地自容!

    女人都懂的道理,这时候梁川竟然有些犹豫了!

    道理他都懂,可是这如何能做得到?

    到倭国去与源氏摊牌?还是坐视不管?这一次倭人要征高丽,自己如果帮了倭人,源氏会领自己的情?将来她能看在自己的面上,放过中原这么多的汉家人?

    好像也不现实,源赖朝虽然是个女人,可是她的性格与野心完全不在男人之下!想要让她听自己的,除非自己能把倭国先征服!

    这个难度堪称地狱的!

    倭人虽然矮小而落后,可是这帮人打起仗来可不要自己的命,非常的凶悍,再加上这些年倭人可能攒了不少的家底,早不是那个赤脚上阵的小鬼子,现在的他们可能远超自己的预计!

    倭国的统一,带来的好处就是结束了国内的乱战,各方人马都有修养生息的机会,民间应该是得到了不小的发展,他们才有胆子敢干向外征讨的事!

    怎么办,梁川心乱如麻,难道真的要与自己当年的小情人开战?坐视倭人强大又是不可能的事!

    梁川有些失魂地走到议事堂,身边连人都没有多带,一个人坐在堂上怔怔地出神。

    张表来报。

    ‘东家,那倭人的船藤吉郎与织田派人都搜过了,船上的船员让我们诓下船,船上什么钱货也没有带,倒是带了不的这个!’

    说完张表把手中的匕首亮了出来,梁川一看,瞳孔瞬间缩了起来!

    ‘把苏军师叫过来!’

    苏渭同样一夜未眠。

    在澎湖死守之时,就是苏渭带着梁家军扛了三年,他最清楚海上这些倭贼是什么样的德性,也清楚他们的战斗力。听到倭人征讨高丽的消息,苏渭便想到了许多种可能性!

    苏渭姗姗来迟。

    ‘有主意了?’苏渭一见到梁川张口便问道。

    梁川摇摇头,却是指了指地上的武器道:‘看来咱们北方来的朋友准备了不少惊喜给咱们,老渭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

    苏渭看了看地上的武器,眉头完全扭到一处去了!

    ‘港口派人过去,各个要处都要把守好,再派凌虎的人架几管炮对准这狗日的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给我炸他个底朝天!’

进店买刀

    "诶,急什么,或许人家是用来自保的也不一定!"

    梁川总不屑于第一个用恶意去揣测别人,何况这些人还是阿国叫过来的。

    德川是个什么货色他不清楚,不过阿国的人肯定是要给面子的。

    苏渭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此时应该派人前去倭国探明虚实,梁川不想与女真人合作,那就是站在契丹人这一边,但是要是女真人与倭人站到一起的话,那就麻烦了!

    所以,搞清楚事件的真伪,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必不得已的情况下,梁川甚至想书信一封让松下与幸子二人传回国内,征高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倭国必定会损失惨重。

    不管他们信不信,自己都要试一试。

    "二人从醉东京出去之后便去了港口边上的海神庙,在庙里与庙祝说了许久。"

    织田跟了二人许多,这才回来复命。

    "他们说了什么?"

    海神庙,梁川有些意外,这庙祝原是从兴化来的,自己出钱给他女儿修的庙,怎么他还与这些个倭人相识?

    织田生硬地回答道:"应该是不认识,二人只是问这庙供奉的是什么人,庙祝也是据实相答,说东家都清楚,没有再说其他的,庙祝我也观察过了,一直在庙里呆着,没有去其他的地方!"

    梁川嗯了一声道:"你让手下人在附近的海域多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鼠辈埋伏在周围!"

    织田又民快速地回答道:"我已经让人也出海去看了,这

    事也报与给苏军师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船只在附近出现,进港的都有例行检查,都是常规的商船!"

    梁川这时真正有些意外了,瞎了一只眼的织田按说意志应该会消沉才是,没想到独眼兄弟现在精神抖擞,干活也卖力,自己没想到的事他都想到了!

    "那些倭人呢,随船的人问过了没有,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织田信长依旧是对答如流,继续道:"可能真有这么一回事,现在家乡的这些倭人个个兴奋无比,好像要去做大买卖一样,打仗也能这么兴奋,应该是有人许了他们大好处。一连问了几个船员,这些人平时都是底层的人,也听不到什么可靠的消息,可是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件事,就说明这事的可能性极大,应该不会是假的!"

    "我知道了,继续看好他们,别让他们与山本的人勾结到一起!"

    灭掉山本之时,岛上还有许多山本的人遗留下来,这些人与织田不是同一派人,互相不对付,因此梁川重用织田,就是要以倭制倭。

    织田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织田手下的人,大部分是当年平氏的人,生活的地方也属于关西地区,平氏旧部与源氏宠臣互相不对付由来已久,都是各有互掐之心再说了关西人与关东人莫说派系,光是这个出身就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两帮人互相看不顺眼已久,关东人觉得关西人是乡下人,

    关西人觉得关东人虚伪,总之就是互相对付。

    梁川让他织田对付关来的这些权贵,正合他的心意。他们这帮人在澎湖开始就被当成奴隶饱受欺凌,上夷州后他们翻了身,现在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织田领命而去,派出手下的倭军,一部人还在山上采石头,调出一小部分人守在松下的周围。

    如此立功的机会,错过了不知何时才能再有。

    织田与藤吉郎都知道,若是这一次他们与倭国有任何的

    交集,都是二人表现的机会。

    在夷州,他们倭军现在就跟苦力军差不多,承担的多是后勤的工作,要么捕鱼要么去打石头来修城,能让他们出头的机会并不多。

    要是这鱼再抓下去,他们身上都要臭了也不可能翻身。梁川给他一次机会,那是逆天改命的珍贵机会,他必须要抓住!

    若是能带人回到倭国,那他们借助梁家军上位,就不再是当年的奴隶,他们也能尝尝当人上人的滋味,谁不想回到故乡威风一把,织田在夷州呼风唤雨,也想回老家让家乡的人好好看看,他也有今天的成就!

    松下与幸子二人什么来路他不管,不过二人操着这浓厚的关东口音,他听着很不爽,盯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好机会出手。

    难道他们真是来买东西的?

    织田都不免开始怀疑起来!

    幸子一直呆在酒楼当中没有出现,最多就是在楼里走动,尝尝倭国没有的美食。

    醉东京主

    打的就是四方美食还有新奇的玩法,楼中的歌舞让幸子一个女人都看痴了双眼。

    德川让她来夷州,若是没有任务在身,她都想多看这升平之舞几眼,好富贵,好亮眼!

    松下则闲不住,天一亮他就出了酒楼,直接往万达商会而去。

    刚一出门,不少倭人藏在暗处,悄悄跟在他的身后,松下早就发现了这些人,他们的发型还有身材与自己无二,眼神却充满了敌意,松下只能冷笑一声,装作不知道,独自浏连在商会当中。

    松下是一个商人,这一生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商品!

    只见柜台上摆着大宋最精美的瓷器,还有最上等的茶叶,也有南洋的香料,还有各种实用的工具,竹制的木制的瓷制的铁制的,一把把武器整齐地罗列在架子上,闪着寒光,杀气逼人。还有许多的货物是他没有见过的,那种月牙似的果实,红似烈火,晒干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还有红糖白糖,在倭国是上等的货物,还有一种黄色的叶子,味道同样非常独特,初闻有些熏人,可是闻久了,竟然有一丝的香味!

    好多商品,只要能想象得到的,在这个店里都能找得到!

    松下第一次见识到,生意竟然可以做得这么杂!

    而且店里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许多天南地北的商人,他们的服饰迥异,各自挑着需要的商品,挑好后就有伙计带他们去仓库,那里才有大批的库存!

    德川要他来买武器,难道夷州这小岛生产力有这么高?

    在倭国,要打造出一把质量上乘的武器,需要耗费一个优秀的刀匠数年的时光,因此每个武士都把自己的刀视为生命。岛国的面积也不小,可是产量一直就是上不去,许多的武士甚至只能用铁枪和长刀,因为枪杆可以是其他的材质。

    松下不清楚商会这些武器的质量如何,只是问了一句:"这些武器有多少?"

    得到的答案让他震惊,店员轻描淡写道:"要多少有多少!"

    好大的口气,可要没有这么大的实力,谁敢夸下这么大的海口!

    原来德川大人让他来是正确的,这里的确能买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凤山港经过梁川一年的运作,早就不再是当年山本治下的打狗镇,在海上生意不景气的年代,凤山的存在让所以海为生的商人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梁川带给他们的可不止是希望,更是实在的利润,只要海船能到达凤山,经这里一转手,各地的货物聚集分散,利润至少都是成倍地赚取,要是能经过香料药材还有瓷器茶叶等重要的生意,那获取的利润更是数倍不止!

    "你,来!

    "

    松下指着一个跑堂的伙计,轻蔑地使唤道。

    伙计连忙跑过来,打量了一下,竟然是个倭人,心中有些不快。

    港口上的商人都有一个共识,天下有两种人的生意最难做,一个是倭国的倭人,一个就是

    大食的商人!

    倭人蛮横穷,又不讲礼,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加上这几年在海上抢东西抢顺手了,要让他们拿钱出来买,难!倭人又是穷的代名词,他们基本都是兜比脸还干净的那种人!

    还有一种就是大食的商人,这些黑色皮肤的禽兽,非常不讲信用,要是钱货没有当场付清,后面想要找他们拿钱,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所以在凤山做生意的人,看见这两种人都是绕着走,搞不好钱没有赚到,还要把自己的货搭进去!

    "这位爷,您要什么?"

    松下指着架子上的腰刀道:"这刀,我能试吗?"

    伙计嘿笑一声道:"能,当然能!"

    松下拿起那腰刀,咣的一声将刀子抽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手上质感传来,这刀竟然比自己以前摸过的刀都要重出来不少!

    他虽然不是玩刀的高手,不过也看过不少的名刀,第一次见过这样通体由精钢做成的好刀,不由地赞了一声!

    伙计虽然期待值不高,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拿来一根竹子,这竹子就是客人试刀的!

    嚓的一声,那刀子划过竹身,竹子应声被斩为两截!

    松下眼睛都亮了,这。。这是一把绝世神兵啊!

    伙计看到松下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想笑,要是他又不敢,倭人的脾气很暴,一言不合就敢动的,刀子还在他手上呢,万一朝自己划一刀,那就死了!

    松下心中惊骇,这样的好就随意放在

    架子上,当成最普通的货物来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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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作用

    ‘先把衣服换了,以后在我这里你不用扮作女人,然后再把伤养好,我已经准备好海船了,你提供一下信息,我让夏德海跟藤吉郎去把你们甲贺的人带回来!’

    而在这几天之中罗峰的伤在蒙奇的药物的帮助下也是有了明显的气色,已经能够下床行走。气色也是好上了许多,只是气息还是有些絮乱,不宜动武。

    他判断错了,大大的错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陈涛都还以为,这个杜飞,要比刚才的虎子好一些,但简单的一接触,他才深刻的认识到,这才是多么辛辣的一个角色。

    夏莹莹说,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卢林和唐虎承关系挺好的,你最好注意一点。

    “走吧,我们带上各种物品就回到华国,只要回到华国当中,那些缅甸佬就不可能进来这里追杀我们,只能是干瞪眼。”叶子媚当机立断。

    因为这样的力量太过庞大,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这几乎已经上升到元婴大能的力量,能够毁天灭地了。

    “这是……面条”方雅柔看清了,碗里是粗粗的北方宽面,这面条还很眼熟,随即,她眼前一亮,明白了什么,吃吃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里碰到自己日思夜想,都想毒打一顿的男人,她觉得这或许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巨大机会。

    老袁身体分成两半,鲜血淋漓,每一半身躯上的面容,都是恐惧。

    “玄一,你不要想着去死。”辩真红肿着眼睛,双手死死抓住玄一的双臂,他用力得指甲陷进了僧人的肌骨。血红弥漫。

    从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让柳三千有点羞涩,不带感情的声波却触动到了她内心的一隅。

    韩千雨继续出拳,硕大的铁拳蕴含无比耀眼的光芒,宛若流星一般向邓班冲去。

    但不管是哪个原因,都不会再给凌轩造成威胁,疯病也不会再发作。

    倩影轻袭,脑后马尾轻甩,额前刘海飘动之间,露出了那一双灵动却又坚定的眸子。与青武宴之时不同,那时候的韩冉瑶招式只有其形,却无其神。

    想想就觉得内心透露着一丝凄凉。现在,整个寝室,大概就自己修为最低吧韩千雨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踏步前行。

    起初,凌轩还觉得意外,随后便想到可能是那日发疯所导致的突破,可谓是因祸得福。凌轩不在意如何,总之,突破便是好事。

    而且现在大家基本上都是白板装备,也是时候让大家的装备提升一个档次了,只要有地方出装备,那他才好弄装备卖钱不是。

    境璇确实不曾回话,只是淡淡看着窗外的月色,都说月色勾人心,也确实,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晚饭的时候,林父林母不动声色的往林旭尧碗里夹了很多蔬菜,这让习惯了父母为他夹荤菜的林旭尧有些蒙圈。

    不光身型声线和她相似,就连五官神韵都和当年的自己有两三分相像。

    大多数人叶青阳都不认识,勉强只是眼熟的级别,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之所以开口想要找李阳帮忙,只是因为自己身边的确没有什么能用的。

    岑十鸢头痛欲裂地悠悠转醒,一道刺目的光线照过来,晃得眼睛一阵失明,稍微适应一下,她缓缓睁开眼睛。

夷北速度

    松下作乱似乎成为了东海之上太平光景的一个分水岭。

    梁川以为自己已经整顿好了海上的秩序,没想到只是他自己想想罢了。

    “蚊子在大量聚集,这样也好,一口气将它们全部消灭!”仅存的机械右手上,沸腾的能量填充完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至于神路,恐怕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如今早已经无法降临。

    刑天被杜克阴仄仄的目光上下打量,一阵头皮发麻,再一看居然探查不出杜克的深浅,顿时心凉了半截。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哪怕全盛时期也很难是杜克的对手,现在只剩一颗头,十有九八要扑。

    坐在了怀特汉宫,享受着琳娜给泡得奶香红茶,这生活,活的简直跟皇帝一样。

    查弹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他早就看圣子安不爽了……今天趁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王者。

    很多强横的武功更是口口相传,甚至一代只传一人,能买来的功法有没有确实有,但绝对不多,大多是江湖人自创的三流招式。

    毫无疑问,爱丽丝菲尔也知道自己头上有点绿,但她同样信任久宇舞弥。不是天然呆、性子软,而是从没从久宇舞弥感受到威胁,后者就像她丈夫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久宇舞弥不在了,她还会觉得很不习惯。

    这话一出,整个皇宫都哗然了,因为此事除了罗茜的心腹跟萨曼莎知道之外,其它的并没有公布出去,而今天罗茜就准备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

    “轰……”巨大的惊雷直接轰在黄金巨龙的身上,只见那黄金之龙迎雷而上,毫不惧怕那巨大的雷霆。

    当走进大殿后,耳边听着众弟子的哭叫声,望着地上的尸体,白璇神色大惊。

    说着,薛杰又是准备站起身来,打算狠狠给面前一个萧天宸一个教训。

    看到这一幕,那罗中的神色顿时不由随之剧变,没想到自己的攻击,居然这般轻易的就被这些家伙给接下来了。

    叶青盯着东皇云升,正寻思施展雷霆手段控制住东皇云升作为人质,这样才有机会逃出这神城。

    “排除杂念,稳定心神,运转所修功法,走一百次大周天。”看着面色凄苦的洛阳,神农氏那张不轻易表达情感的面容渐渐凝重,一道清心咒打入洛阳脑中,渐渐地,看着趋于稳定的洛阳,他的脸上的神情才舒展几分。

    至于这人脾气更是有臭又强势,金丹辰不打算包庇这“失踪”的弟子。

    “哈哈”周思思大笑出声,得出一个结论,“那下次我和周炎也要尝试尝试”。

    正当此时,忽然一阵莫名的怪风吹起,卷起尘沙落叶,叫人不由得举手遮了一下眼睛。怪风过后,一面“秦”字旗帜,忽然倒下。

    随着那阵法的开启,一股狂暴至极的气息亦是渐渐弥漫开来,使得那炎军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嘿!”白正嘿然一笑。手中宝剑自动弹射出鞘一尺,森然的看向费再斩,比费再斩更强烈的杀气,更冰冷的寒意席卷此地。

    井下水深无奈,只好指着唐百世的鼻子,咆吼起来:“马上回去带队严查韩卫华的藏身之地,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滚。”他暂时又一次的放过唐百世等人。唐百世等人这才战战兢兢地退出井下水深的办公室。

连通方案

    邢昌已经收到了梁川的回复信函。

    先前报信的几个倭人,就是意图不轨,前来凤山作乱之人,梁川险些不测,不过具体的细节他也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以后看到倭人,也要严加防范。

    事实上,海上最大的敌人就是倭人,与倭人撕破脸皮之后,不管是什么人都有可能与倭人勾结,不仅是要防范倭人,连其他的人也要谨慎堤防!

    邢昌自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一男一女两个倭人是自己放走的,还给他们指了路去寻找东家,要是真让他们得手,把东家弄出个三长两短,凤山那帮人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这真是太大意了!

    邢昌自己都知道,倭人没有什么好鸟,可是他还是。。

    唉。

    看着梁川,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可是人家成就就是比自己高,什么原因,无非就是谨慎加上阅历,相比之下,自己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因为这个原因,邢昌特意组织了一场夷北保卫安全会议,参与会议的有各方的代表,这个各方呢主要是各地小社团,什么天地盟,竹子帮等帮会。

    现在光是艋舺一个小码头,出现的社团就有几十个,名字一个比一个霸气,什么砍刀帮,什么大刀会,还有英雄联,同心会等等,有的人数众多,比如竹子帮,这个鸟不经传的帮竟然有几百号人,有的则就是三五个人,吃过一顿饭喝了点酒就能跪在地上一起结拜为兄弟。。

    搞社团加入社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自保。整个夷北城现在最大的特色就是遍地是香炉,到处是祠堂,所有的仪式都是在庙里完成,一个富丽的庙口可比自己家气派还重要得多!

    好的庙口可以吸引到更多的人!

    这些人若是不乱来,就是非常强悍的战斗力,但是这些人往往是社会不安的最大因素!

    混社会的人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麻烦,他们信奉拳头就是最大的真理,一切的手段与律法都不如拳头来得实在。

    其实他们认为的也没有错,街道的拳头就是最硬,所以大家都怕街道的人,梁川手有有兵,所以他说话最管用。

    这些社团帮派人的人也一样这么认为,他们不希望靠街道来解决私下的冲突与矛盾,因为夷州的律法说实话有些严苛,对付这些不守规矩的人,就是一棍子打死,凤山那地牢现在都传出说有人命在里面了。

    而且街道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人,处罚往往是两方人一起处置,只是轻重不同而已!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死就一起死,正是因为这样的处罚原则,所以凤山的事并不多,许多也是街道出面,私下就调解了。

    街道里面可是设置了许多的岗位,一个岗位就叫调解主任。

    顾名思义,调解主任的意思就是矛盾发生的时候帮忙调解。

    可是谁也不敢直接去找调解主任,要知道,这街道办说得好听一点叫主任,跟官员可是差不多,你要是敢把这些主任啊领导当成狗一样来使唤,晚上走夜路可得小心一点了,被人暗算那是常有的事。人家还不用晚上,大白天就敢找你的麻烦!

    所以,私力救济是大家比较喜欢的方式。

    谁也不想跟司法所的人去争论,没错也能弄出一点名堂打你一顿,所以在夷北,司法所的人员还没配置齐全,但是问题并不多。

    这一次邢昌把几个大社图的负责人叫到了一起,开了一个会,就是叫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准备防备海上可能出现的危险!

    各个社团的大佬对邢昌的做法很有意见。

    直接在会上阴阳邢昌,他宋有财不是带兵来守卫夷北的,怎么还得他们自己出人来办事!

    邢昌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句,让宋有财来也可以,只是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大家要继续在艋舺码头赚钱,就得看人家脸色了!

    宋有财当然想赚钱,他不赚钱他手下人也要赚。现在谁敢去惹天雄军,那是嫌命长嫌钱多,只要跟他们冲突,被他们盯上,那就是一顿好打,敢反抗就直接沉河,轻的拿钱去赎人,人家陈天章就吃过他的亏!

    现在陈赖章垦号也是一大势力,尚且斗不过,别人一听邢昌的话,屁都不敢放一个,全部都把脖子缩了起来。

    现在艋舺与大稻埕就是各个社团还有帮派抢人的最大对象,这里有商船有商埠,还有各种新开的小饭店小酒楼茶肆!

    各种粮行布行油料铺子一天能开好几家,需求量太大,过往的商人租个小铺了就能开门做生意,连地下搞皮肉生意的窑子都是一天好几家在开。

    梁川看不到这些乱象,否则非得整顿一场不可。

    生意是真的火热,人还在不停地增加,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社团最大的生意就是抢地盘收保护费!

    社会的治安既然是民间自治,那就是各家各管各的,只要出了乱子,大家就自己解决。

    老百姓现在心里也没有底,不敢让梁家军来管,他们看到梁家军手里的那些刀剑,还有铠甲,自然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让当兵的来收钱还是让街道来收钱,老百姓选择了让社团的来收钱。

    这是夷北独有现象!

    社团收的钱也不会太离谱,他们往往能找到老百姓不觉得肉疼又支付得起的那个价位,大家友好而和谐地相处。

    夷北与凤山的区别就是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居多,没有种地的是万安社与垦号的人居多,普通来的人大多喜欢做生意!

    所以他们讲究一个以和为贵!

    邢昌也不制止这样的事,就算将来他要消除这样乱收费的现象,也要有一个理由,更要有一个过程。夷北百废待兴,实在没有精力一步到位!

    人开始多了起来,他已经准备向梁川建言,要再设立一个新的街道!

    这样可能会让他的权力变小,不过他没办法,坐在这个位置他才明白有多么的累人,只有到了晚上闭上眼睛,才算是一天完了,否则就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

    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防范北面的倭人。

    经过这个治安协调大会,约定每个社团按人头出人,每天巡逻码头还有街道,出了问题及时汇报,大家一起共克时艰!

    许多都经历过倭人作乱的年代,所以他们不敢大意。

    虽然后面还有梁家军,不过倭人的战力真的不敢小视,他们最喜欢就是杀伤平民,破坏力非常的惊人!

    凤山的水泥已经开始扩大产量,不停地往夷北运送过来。

    郑金将水泥用于实战的情况详细写成了一份报告送到了凤山,梁川高度肯定了郑金的成绩,同时也让他的几个兄弟抓紧进度,他哥哥的材料远远不够了!

    现在一个突出的问题就是单单依靠海船的话,把凤山的各种物资送过去,速度非常的慢。

    凤山民间也有许多人,已经自发地开始在两地之间往返,把货物运到夷北,许多在夷北的商人,就是凤山的居民!

    他们才是建设的主力军。

    梁川思索了许多日子,完全靠自己的话真的不够,就那些农具还有独轮车,根本就是供不应求,只要能运到夷北,就能赚钱!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打通一条直达夷北的‘高速公路’

    ,梁川本来是想把钢轨也铺到夷北的,但是光一条通往中央山脉的钢轨就差点掏空他的所有,成本实在太高,那条路的本钱都还没有收回,现在若是再负担一条新的钢轨,梁家的财政会塌了!

    这一条钢轨长度太长,只修一小段的话作用发挥不出来,要修就要直接修到夷北城,那算下来可能几百里,这中间要开山要过河,难度不输通往中央山脉这一条。

    而且这条路两旁都有零星的小村落,还要派出大部队来保护这沿途的安全,否则天天有人来捣乱的话,一处被破坏的话,就可能整条钢轨出现问题!

    山上是土民的地盘,只要他们不乱来,没人敢进山去做乱。

    山民现在跟自己的关系非常的好,他们因为自己的努力,现在不管是医疗还是粮食都得到了保证,甚至自己还让八万进山去当先生,目的就是教他们文化,只要让自己再改造个几年,他们就要成立一个新的街道了。。

    所以,现在最直接的不是修钢轨,而修一条直道,从凤山到夷北城的直道!

    这个想法并不遥远,而很现实,现实就是迫切需要一条这样的路!

    只要这条路开通了,那大家都可以方便往来,民间亦可以使用,两地的经济就可以直接腾飞,中间的那些个地盘,也可以开发起来了!

    梁川已经开始与苏渭立项,明年的徭役,要把河道修成都江堰以外,另一个重要的项目就是打通夷北与凤山的直道!

    现在就要迎接冬季的收获,只要这一波收完,就可以开始着手建设。

    难度也不会太大,因为梁川现在手头有火药!

开科取士

    当梁川收到邢昌的书涵,里面主要的内容就是汇报夷北的建设进度,人口的情况,土地的开发,以及建制的配置。

    随着人口轻松破万,现在是时候建设第二个街道,相信第三个第四个街道也很快就搬上议程。

    对这个建议,梁川自然不会否定,他反而很是支持。

    他一开始就与邢昌私下达成约定,将来夷北城主事的位置就是他的,现在邢昌是街道办主任,只要这个街道一升级,以后他就是街道之主的话事人,顺理成章。

    梁川回复,让他挑选一个人负责万安街道事宜,他总揽夷北全务,另新成立的街道主任人选也由他来操持,务必用心尽力。

    字短意长,邢昌收到回复,看得是心潮起伏,人生大起大落如何之快,让他反应不及。

    夷北发展很快,连梁川自己都没想到。民间老百姓的反应是非常迅速的,他们为了生活,想象力与创造力比自己强上百倍,自己没想到的事,他们已经在做了。

    通往夷北的直道还没有修起来,他们就用骡子还有双脚走出一条道来,肩挑手提,生生地把各种货物运往夷北。

    若是没有民间力量的参与,夷北城现在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邓伯苗也听说了,北方有一座大城正在崛起。

    他不敢相信,为什么这么多老百姓愿意来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他自己观察出的结果,老百姓只有在这里才能活出自我。

    老百姓只要肯努力就有出路,一生所求不过如此,谁愿意活得有尊严,这里就给得够够的!

    今天邓伯苗正在酒楼里用早点,北方人出身的他竟然在这里吃到了地道的馒头与面食。

    吃完本想出门再继续了解一下夷北风情的邓伯苗看到许多人围住酒楼门前的告示牌,上面贴了一张榜,大家正热烈地讨论着上面的内容。

    邓伯苗一看也凑了过去!

    ‘这上面写了什么?’

    邓伯苗张嘴问了一句,眼睛已经扫了一遍!

    开科取士!

    上面写着夷州第一届街道办事人员录用考试几个大字,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但是脑海当中的就是跳出来这几个字!

    邓伯苗就是奇怪,这夷州没有官府,那干活的人都怎么来的,难道都是梁家人的亲戚不成?

    邓伯苗这种正经科班出身的人最清楚,一个王朝能不能健康地生存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官员的录取方式,汉举孝廉魏晋论门阀,直到黄巢才破了这狗屁规矩让天下凡人开了一线天门,从五代之后,普通人也能进入仕途改变命运,在这一点上,大宋做得比辽国还要好,虽他是辽臣,他也不敢否认这一点。现在大宋朝的那些官员,从吕蒙正开始,出身都是寒窑,他们上位之后,一心为民,创造出了一片丰功伟绩,可以说大宋朝的富贵有他们巨大的功劳。

    辽国与党项做得不行的一点就是,大量的重要位置都让契丹人与党项人的贵族把持了,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没有参与的机会与权力,所以这一切都是在贵族之间修修补补,老百姓只能是局外人。

    本来以为,梁家在夷州这种小地方小打小闹,无非就是关起门来自己管自己,用的人还不就是自己的亲信?

    现在看到这个录用考试几个大字,邓伯苗来了巨大的兴趣!

    他带人兴冲冲地赶到凤里街道,这里早被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大家都是冲着考试来的!

    虽然大家知道这不是当官,只是录用为街道的工作人员,可是这就是吃梁家粮,跟在中原吃官家的皇粮一个意思!换汤不换药,可不就是当官嘛!

    邓伯苗跟在人群后头,也想往里挤,这里清一色的都是男性成年人,虽然考试报名说明上面写了几个岗位给女性设置,但是在办事处看不到女人的影子,因为考试有一个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文化,这岛上能有几个女人有文化的?

    邓伯苗要了一张公告,那是工作人员写在小纸张上的,用于分发给各位准备考录的学子了解考试要求的。

    还挺人性化的。。

    邓伯苗心中念了一句,看到考试要求上面的第一句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参考对象,需有夷州本地户籍,外来人员需持有本地户籍三个月以上的智力与身体正常的成年人,年龄需在三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

    这个规定看似有些无理,好像又暗合某种规则!

    本来开科不就是为了吸纳人才,怎么又把人才拒之门外?这本地的移民三个多月以上的虽然很多,但是这条件一限定,很多人只能干看着了!

    邓伯苗猜了半天也猜不透梁川这样设置的用意。

    还有那一点,三十五岁以上的人!

    这年纪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别的地方用人都是择优择秀,越年轻越好,这里倒像是越老越是个宝。。

    梁川当然有自己的考虑。

    他是经历过的!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有活力有干劲,吃苦顶得住,年纪大的人反而干活不方便,身体已经跟不上了,就算是公务员考试,也把三十岁当成一个门槛,不要年纪大的人,就是有这样的考虑。

    年纪一大,进取心就差了,更会想着安逸与躺平。

    但是时代不同,人的心态是不同的。

    梁川上岸的那个年代,单位里面都是年轻人,同龄人普遍家境还可以,要么是官二代要么是富二代,幼时也没有经历过饿肚子的阴影。所以他们对于上进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动力与激情。

    相反这个年代就不一样了。

    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饭,男人更是只有断气的时候才能真正休息上几天,所有人一生都在为温饱而奔波,躺平这个词是不可能的!

    年轻人固然有年轻人的好,他们年轻有活力,办事效率高,雷厉风行。但是梁川要的不是干活的人啊,是有经验的人,如果这些人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没有一定的人情世故,再把这巨大的权力交给他们,带来的就是灾难。

    那侬烈算是自己任命的几个保正里面最年轻的,但是梁川非常放心,自己在广南的时候就无数次重要的任务交予他来独自担当,又与自己杀进南越来回数趟,他的经验比老人都要多,让他当保正是合格也是过硬的!

    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梁川最希望的就是像陈富贵何何正这样的人。

    他们常年在乡村中打磨,与村民交往过甚,民众的威望又高,懂办事懂人情。

    江湖可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轻飘飘的一句话,做起来可是千难万难。

    同样的一句话,从人嘴里说出来,可以伤人六月寒,也可以送人三冬暖,差别就是自己的考虑,只需要换位思考一番,做的事说的话效果便无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梁川委托苏渭来主持这次考试,副手就是吴用,虽说吴用此生遗憾便是没有参加过任何的考试,但是并不妨碍他懂得这一套流程。

    看到第一条限定,不仅是邓伯苗疑惑,岛上但凡读过书的人都奇怪,这怎么还要年纪越大的越好!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道理是相通的!

    限定的第二个条件,便是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优先!

    这一条不好考证。

    后世有档案有电子记录,随便一条都可以当成佐证。

    这年头不一样,更何况当村干部都是编外人员,更无迹可查!

    但是其实这并不难查,这一关梁川还要放到第二轮来验证,那就是面试!

    有没有干过村干部,三言两语便能听得出来,年轻人夸夸其谈,有经验的人说的都是经验之谈,完全不一样。

    第一轮的笔试,梁川将会出十道题,里面覆盖的内容与范围相对会比较多。

    梁川使用的第一批老保正,杨霸先他们能适用一开始的形势,利用他们的威信帮自己在凤山快速立足,各方的百姓也支持他们的工作,但是他们的短板也很明显。

    江湖气太重了,梁川想借用他们的经验,他们却是凭经验来办事,一张口就是老家的规矩怎么样,年轻人不能怎么样,这样的后果也有,就是不能服众,完全就是一言堂!

    梁川就是要中和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一定要这些街道的工作人员明事理懂道义。

    不仅要识字,还要懂礼明义。

    所以梁川在考试的内容里面还加了一些史家的经典,让他们来评判。

    不仅是史家,还有儒家的仁义,道家的阴阳,法家的律法,这些都是必考题,剩下的再配上几道主观题,都是一场临场发挥的题目,这样便能杂糅各家专长,也能考验考生的知识面!

    场地时间还有考场的组织布置是苏渭与吴用来安排的,二人倒也想得周到,基本参用的就是官方的模式,苏渭可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

    考题就是梁川自己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考试的内容,卷子全部采用手写,让抄录之人各自分开,抄完卷子直到考试结束才能出门!

种地考试

    这一次街道工作人员录用考试直接引爆了整个凤山。

    没有开科之前,社会各界就普遍猜测,将来梁川会不会自立为王,要是不自立为王的话,他如何录用官员。

    不论是凤山还是夷北,各个地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出现的社会状况也是越来越多,要是没有一帮办事人员撑着,迟早就会运转不开。

    不少人看着苏渭的位置是光鲜,可要是知道这老头儿每天没日没夜干到天亮,估计谁都笑不出来,反而会非常同情!

    这哪里是人干的,就是牲口也要有时间休息才是吧!

    没想到这一次直接就开始考试了,果然还是科举那一套。

    但是细心之人也发现了不同。

    那考试的录用要求里面,赫然多了一句,还要会种地。

    种地?这考试要求人家会写一手漂亮的字也就算了,天经地义,要求读书人会种地,那不是让母猪去上树?

    这一条邓伯苗倒是没有看到,要是看到他肯定要骂娘,让读书人去种地,这不是有辱圣贤。

    倒是梁家军上下所有人看到梁川这样奇葩的要求都笑了,梁川要是‘正经人’那就有鬼了,他做的事从来都不能按正常的理儿来思考,要这些来考试的人会种地,那绝对是梁川能干得出来的事!

    考试的时间就安排在立冬的前一天,这算是秋末最后一场考试吧。

    以前的考试还有各种经史子集可以参考,考题也多是出自这里面,所以大家都是回家安心备考,这次不一样,梁川放出话来,没有限定范围各凭本事!

    一句话让所有人直接蒙了,该干嘛还是干嘛去,反正也准备不了,倒不如在家里好好呆着!继续种自己的地!

    许多人本来也不会种地,一看人家要求还要会种地的,那就赶来抱佛脚!

    马上回家拿起家中落灰的锄头,到地里也刨几下!

    这不会也要会啊!

    不过这一次考试也出现一个现象,那就是凑热闹的人太多,几百人来参与这次的考试,但是最后条件满足,能参与考试的只有五十人不到!

    苏渭与吴用都看笑了!

    在笔试之前的第一关,光是那把锄子就淘汰了不少的人读书人,以前都是要求读书人笔拿得越好越喜欢,现在怎么是反向淘汰,反而要人家去拿锄子!

    冬至这一天,早上是实测,下午是笔试!

    所谓实测就是亲自下地,报名通过的四十多人,全部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中年人,年纪最大的正好五十,别人考试书生意气,梁家考试老气横秋!

    四十多位‘老农夫’手中拄着锄把儿,嘴上挂着花白胡子,脸上的褶子比沟还深,全都是一脸憨态地站在原地笑着。

    可能他们自己也知道,年纪这么大了还来现眼,多少有些让人看笑话!

    看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今天整个凤山的活全停了,大家都要来看看,这‘种地’考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搜罗到人才!

    老百姓平时看戏看司法所断案,已经是最大的享受,今天还有这么精神的事儿,大家哪里肯错过!

    这一次的考试实在隆重,老百姓看戏一年能看好几回,断案一月也有好几场,可是这样类似科举的考试,一辈子也难得碰上一场,今天简直比夷州开海那一天的海祭还要热,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活,都要来看看,将来他们街道办事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才!

    梁川亲自到场监考,梁家的几个姨娘因为实在好奇梁川又在唱哪一出白蛇传,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一时间,盛况空前。

    四十多位年纪差不多的考生,也有些忐忑,不少人心中有愧,愧对至圣先师啊,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没有得到半分功名,今天却因拿着一把锄头,受到如此的‘礼遇’!

    场面确实新鲜而罕见!

    众人见梁川到场,一时全场的目光又集中到这位年轻人的身上。

    作为现在夷州的话事人,梁川年轻而富有活力,却没有任何的架子,面对这些兄弟都是非常的随性。

    就连今天出席如此重要的活动,梁川还是一身干练的麻衣,一年到头也没有见过梁川穿过一身像样的丝绸衣服!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有看过猪跑的!老百姓知道当官的出行,必须有仪仗开道,那才叫一个威风,才能叫人前显赫。

    梁川要不长得高大一些,就那一身行头扔在人群里,姑娘都不带看第二眼的,简直白瞎了这么伟大的成就。

    不过也有很多人佩服梁川,说他亲民说他低调,功高而不自襟,实在难能可贵。

    每个人的说法不一,梁川也都听过,不过是笑笑罢了!

    吴用出列,走人众人跟前,对着四十多位年龄比他还要大的老学长们高声念了一句:‘录用考试今天鄙人吴用作为主考官,受梁东家委托,全权负责主持事宜,现在进行第一个议程,祭天地先师!’

    这个流程竟然是先祭天地,还要祭孔老夫子先师。。

    大家以为梁川是最恨礼教的那种人,没想到他竟然先把老先师搬出来了,大家一听这步骤不禁肃然,再也不敢有轻视调笑的声音!

    一口大香炉,上面青烟弥散。四十多人在这个仪式上虔诚无比,梁川总算让他们没有丢了圣人的脸。

    等四十人齐齐拜完,那口香炉撤了下去,接下来便是实践操作了!

    吴用高声道:“第二个议程,便是在这香炉里的香烧完之前,每个人需平整出一垄菜地出来!长为一丈,宽为三尺,分数由我等来判定!’

    吴用自己就会种地,在广南的时候,读书之余他便是在野外种地自给自足。苏渭还有其他人更不必说了,都是年少耕读出身,能不能种地,大家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眼前的土地是梁川让阿侬临时平整出来的,事前并没有经过加工,就是一块普通的荒地,阿侬也没有向任何人走漏过风声,可以说这事很保密,对谁都是公平的!

    吴用一声令下,四十多位考生,齐刷刷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搓了搓手,左右握住这锄把,扬起锄头高高地落下!

    发黑的土地积演了千年的肥料,肥活而松软,加上秋雨的浇灌,锄地并不困难!

    梁川看着这四十多人他竟然还嫌太少。

    吴用报说,参加考试报名的有数百人,可是初筛一下就剩下这么些人,接下来可是还有两关,一个笔试一个面试,最后能留下几个人?

    不过看着四十多人娴熟地挥动锄把的动作,本以为还会混入几个南郭先生,未曾想这些人都是老把式了,个个干起农活来,都是熟门熟路!

    这就是有年纪的好处啊,这些人半生已过,大多都是失意不得志之人,现在最大的需求就是生存需要,为了活下去,大家都是强拿锄把,练就了这一身的好种地本事!

    为什么要这些将业的办事人员会种地,梁川用心良苦!

    这年头,所有人都是农民,工匠另当别论。

    如果官员们不会种地,自然就不会体会种地的艰辛,更不能设身处地为地里的农民着想,梁川现在不想依赖农民,可是他又摆脱不了这个现状,粮食无法大规模生产,还是要农民来耕种,虽然手工业在梁川手上有发展,可是农民还是最稳的根基,不能轻易去动!

    挑的这些了办事人员,只有他们是出身自底层,才能办好底层人的事。

    这才是梁川的用意!

    四十多块菜地被平整出来,速度很快,大家做的都差不多,一丈长三尺见宽。

    所有人齐看向后头的香炉,上面的香还在烧着,这便证明,所有人都顺利地通过了第一轮的测试!

    大家纷纷侧目!

    原来以为种地没什么用,竟然有朝一日能成为翻身的本钱,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考场上传来一阵震天欢呼声,四十多位考生全部通过第一个测试!

    如此新疑的考法,大家似乎都非常的认可,一个合格的办事人员,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懂得民力,来自于民!

    梁川也很是意外,这些人要不是这场考试,可能就埋没在哪个乡间,永远做着无法出头的苦力活!

    看来这样的考试得增加一场才行,分为春试和秋试!

    四十多位考生汗如雨下,既有紧张的成份,也是这活实在不轻松,平时这样大一块地,怎么说也要三天才能干完的活,今天半天时间不到大家就锄完了,连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一生的抱负,似乎都决定在这一刻,每个人不得不拼命!

    还好,努力是有回报的!

    梁川笑了,看来他差点错过这么一大批的人才。

    不过真正的考验才要开始!

    接下来便是笔试,这才是对每个实力的考验!

    题目都是梁川自己出的,他也不像明清考试那样,把人锁在一个小隔间里三天三夜,还要自带干粮,他的试题只有十道,一下午便能完成!

审阅试卷

    邓伯苗看得冷汗直流,别人在笑,他却笑不出来。

    他隐隐有嗅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一场考试,变成了一场种地大赛,看似玩笑,里面却暗合某种大道。

    北风吹过,让人发颤。

    有一丝寒意。

    在场千人万人,大家看个热闹,笑得欢乐。

    如此严肃的事,梁川把这些个读书人叫到一起,这种事若是放在他们大宋中原,这些读书怕是会把锄头摔在地上,然后指着梁川的鼻子怒骂他有辱斯文吧!

    为什么没有。

    邓伯苗也不明白,这些读书可是认死理的,这也是他们的道统,要是把这玩意给丢了,那他们就师出无名,再不能借孔圣人的名义行天下大义,说简单一点,他们要是连自己视为性命的这一套孔孟之学也不要了,那以后就没办法忽悠人了!

    邓伯苗拉住其中一个看着稍显年轻的考生,这人还沉浸在种地的劳累当中,气息还不怎么平稳!

    ‘这位小友,留步。’

    考生撩起衣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满是笑意。

    ‘有事?’

    邓伯苗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便好奇地问道:‘那梁川让你们这些读书人去舞弄锄头,你们怎么都不生气,还很配合似的!’

    考生匀了匀自己的气息,笑着看向梁川离去的方向道:‘兄台那一定是没有听说过那首临江仙。’

    邓伯苗一愣,却是不知道什么临江仙。

    考生看着邓伯苗的表情,嘴里轻声吟了吟那首脍炙人口的名作。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考生意犹未尽,邓伯苗完全迷失自己!

    这。。这是梁川作的?

    考生心神向往地看着梁川离去的方向道:‘这首词就是梁川作的,他才是当世大才,我等与之比起来就是砂粒与皓月争辉,不服不行啊,你知道梁川的故事吗?他可也是农家子弟出身,什么农活都干过,拿这些来考验我们,正常不过了!’

    考生说完不再搭理在风中凌乱的邓伯苗,这小子一看是那种看不惯梁川的人,这种人多得去了,年轻人相轻,更何况碰上梁川这种千年难遇的奇才!

    邓伯苗慌了,生怕自己一时背不下那首临江仙,嘴里不停地默念着,也不顾不上其他事,疯了一样往醉东京赶回去,一定要反这首词给记下来!

    好词呐!

    邓伯苗可算明白,原来不是这帮人没脾气,而是他们没底气,梁川实力在他们之上,自然没有抱怨的理由!

    这世界的规矩,就是强者制定的!

    时间眼看便来到了午后,几个考生各自回去洗净换了身衣服,带上笔墨,齐集在凤里街道办事处,午后办事处也停止了办公,把地方腾了出来,搬出四十多张桌椅,让考生们在此处备考。

    监考的吴用比考生还要早到,左右看也看考场,他也不担心做弊什么的问题,因为他看过了那张试卷,看到那些试题,他的头皮差点卷了起来!

    第一题,试论三国刘备是真仁还是假义!

    这种考题。。

    吴用当年也为了当官读了许多年书,参乡试也有数次,可是没有一次是出这种题目的,让他们如何答对?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吧,喜欢刘备的大有人在,可是骂他的也不在少数。为了自己的武将,可以摔自己的孩子,可以说出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种话。

    吴用甚于在想,这题可能就看大家的运气了,要是东家喜欢刘备,那说刘备仁义的兴许是对的,要是东家不喜欢刘备,那再吹捧他,就是大错特错了!

    第二题,商鞅变法有功,该不该杀。

    如果第一题考儒家的仁义,那第二题考的是史家还是法家?吴用的头有些大,这些题看起来有些荒谬,可是他细细想一想,这里面似乎有太多值得推敲的东西!

    第三题,李四家的牛病了,无法下地,官府要来催耕,交还耕牛,怎么办?

    要说前两题还有点门道可以挑挑毛病,那第三题简直考验个人临机的本事!

    这叫什么事啊,人家科举考的是学子的文采与知识储备,怎么到了夷州,这考验的就是个人的生活经验似的!

    后面的题目越看越让人心寒,所以说梁川没有让人准备考试的范围,这分明就是包罗万象什么都考啊!

    第四题,对中原各大势力形式分析。

    看到这题吴用直接石化了。

    这当个街道的保正还要懂得天下大势,这是招保正还是招军师?

    他这个正牌二军师面对这题只怕都答不好!

    第五题,重农抑商才是本道还是重商轻农应为本。。

    吴用看了几题,眼睛都看直了,许多题目他看完就是轰的一声,脑袋完全空白,压根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下午的这些考生各个满面春风地走进考场,迎接他们的只有蛋疼!

    果然,当吴用一宣布考试开始时,卷子发到每个人手上,大家脸上原先挂着的笑容全部消失不见,第一题勉强能答得上来,第二题时就开始卡住,第三题直接让他们抓狂,笔头都快被他们咬坏,有些人垂头丧气,有人歪头沉思,更多的人直接就是一脸无奈,完全没有下笔的突破口!

    煎熬啊,整整一个下午,四十多号人,竟然大家坐在位子上屁股都没有挪过,愣是没有一个人把问题给答全的!

    邓伯苗就在场外候着,他也想知道下午考的是什么?

    梁川带给他太多的惊喜,希望这一次也一样。

    他总觉得,自己多看一点,可以把有用的情报带回辽国,对家也是一种帮助。

    咣的一声,吴用轻敲了一下钟,所有人都把笔给停了下来,把试卷交到吴用处,起身离席,走出办事处。

    邓伯苗一眼就认出来早上遇见的那人!

    ‘兄台下午之试如何?’

    这考生一抬眼,眼见是早上问他之人,脸上风轻云淡之容早就不见,换而是一脸的无奈。

    考生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道:‘唉,差强人意。’

    邓伯苗一听大惊失色,道:‘当真有这么难?’

    ‘也不是很难,只是完全没有下笔之点,答不上来!’

    这么难!是什么题目?邓伯苗也万分好奇,再三追问之下,考生便将题目报与邓伯苗。

    跃跃欲试的邓伯苗听到考生念给他的考题之后,也如同泄气的球完全焉在原地,这十道题看似普通的小问题,实则每题背后都藏着一个大道理,可能说得出个一二三,但是要说到点子上,没那么容易!

    这次考试主考的就是梁川,卷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连卷了也是梁川亲自审阅。

    苏渭倒也想一起看看,吴用侍立一旁,二人笑而不语。

    这一看相当于能决定四十多人的前程,为了避嫌,也不想扫梁川的兴,他们全都不讲话,只让梁川自己独自审阅。

    梁川拿起第一份卷子,就扫了一第一眼,直接就要原地起飞。

    只见那卷子上第一题的答案写着工整数字:‘刘备,假仁假义伪君子也!’

    后面的内容梁川也没有再多看,随手就把卷子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一旁,再不看第二眼!

    ‘怎么?写得不好?’

    苏渭捡起那卷子,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字迹工正,大气磅礴,实在不可多得。

    梁川哼哼说道:‘刘备用自己一生践行自己的诺言,历朝无数皇帝哪一个能为兄弟放弃江山不要的,仅此一人,这小子说刘备仁义是假的,看来这眼睛是白长了,书也是白读了!’

    苏渭与吴用苦笑,这本就是仁者见仁的事,用这样来挑人,是不是太主观了。

    现在岛上缺人才啊,这样的人要是不要,直接就是舍弃掉,未免太可惜了!

    这年头,会写字就是一个大能力啊,更何况这字写的是真的不错!

    ‘倒也不能这么说,想必他有自已的看法,若是他不能与三郎一个心思,也是不堪大用,只是可惜啊,这么好一个人才。。’

    听得苏渭这么一说,他将那卷子又拿了过来,看了其他几个题目的答案,倒也答得像模像样。

    现在诚如苏渭好说,生吃都不够分的,哪里还能讲究!

    今天也算是收获满满,还能招到这么多‘文武’兼备的人才,能提笔安天下,还能在家种地的人才,梁川一下子就能充实好些个街道!

    夷北正是需求量最大的时候,这批人正好可以安顿好多位置!

    梁川一张接一张地看着这些卷子,除了第一个对刘备微辞较多之外,其他人基本不敢乱喷昭烈皇帝!后面的这些卷子看了一眼,梁川倒是起了爱才之心,听进了苏渭的话,这年头流民中人能识字已是不易,还要他们真的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是自己太贪心了,这起点设得有点高了!

    算了,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人可比杨霸先侬烈之流强得百倍,最多再对他们进行一轮面试罢了,这些人应该是错不了的,只是让粘杆处的人查查他们的底细,就怕有奸细,别的问题都不大!

面试一关

    这场考试的最后一轮,面试。

    三个主考,加上各个街道的主官,他们共同来打分,合格分为六分,以上录用,以下淘汰。

    梁川左右就是苏渭与吴用,接下来就是杨霸先与何保正,位置离梁川越近,也说明与梁川的关系越亲密,街道的地位越高。

    一排人坐在一起,气氛正式而严肃。

    第一个进场的,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正是那个被梁川扔了试卷的考生,也是邓伯苗遇见的那位,年纪在诸位考生当中并不算最大。这帮人年纪大的,已经快五十了,在......

    叶天源拉起莫清尘,施展瞬移之术瞬间消失在原地,接连几次瞬移后把滔天热浪甩开一点距离,向孔雀谷的方向掠去。

    他脸上的稚气已是退去,一只胳膊扛起三筐银鱼,嘴里喝着号子,指挥着漕帮帮众下货。他的脸上尽是憨笑,双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忧闷之色和落落寡欢。

    与众流官们在路上默默的诸多猜测不同,那唐成如此郑而重之的将他们请过来并非是要他们帮忙做些什么,居然只是请他们见见面,“顺便看一看现在地龙门”。

    没有人说话,在林明提出这么个章程后,刚才说到时热闹不堪的屋里就此冷场下来,直到整场酒宴散席。

    一个是城市影响农村,一个是农村包围城市,管它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而那只蓝翎大鸟却趁着这个机会化作一道蓝光,如流星般向空中飞去。

    毅郎看了他半晌,不见他把布老虎递给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委屈地看看豆儿,又看看潘氏瘪嘴,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谨容,于是朝林谨容伸手,嚎啕大哭,声震云霄。

    焦七正忙着除下粗蓝梭布袍,换上蔟新的暗红茧绸长袍,罩上羊皮袄子,打理得体体面面。他原不耐烦,却见得这些孩子个个面黄肌瘦,一脸迷惑,全不知深门宅院里水深水浅,人心难测,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到他变得浓重的呼吸声,叶琢的微垂的睫毛微微抖动,不过手中的动作并未有半点停滞,层层包裹好,还在末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无数一丈多长的大青虫瞬间冲出来,它们似乎在麻袋里憋久了,一出来就鼓足了力气喷出一道道绿色汁液。

    因此,当郝萌风尘仆仆带着人到他身边行礼,吕布也只是淡淡地在马上欠了欠身。

    隔着里许的距离,萧晨就从高空中落下,就直这样踱步向着老人走去。

    返回途中曾经遭遇的那些窥视无论是严绍还是巴德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返程的路那么长,车队又这么大,想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见吴潜提及此事,众人也开始讨论起来,但这里并没有人指挥,众人也是一人一语的,话音交杂在一起,让人听起来就感觉吵闹,争论了许久之后,不仅仅没有弄出个章程来,反而让吴潜更是感到特别的疲倦。

    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

    这也是李安思来想去,最终确定下来的项目,用这些木材做生意,应该不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

    而他的主人乃是青苍王,也是围着萧晨五名御兽族王者中最强的一人,和萧晨的境界不相上下,但是有着一柄王兵在手,实力却是远超自己的境界。

    稍作休整之后,趁着傍晚时分,丛林里的气温稍微降下来一些,我们再次启程。

    一招之下,二人俱是须发尽白,山腹内本点满了牛油蜡烛,亮亮堂堂,却在二人这一招间猛地一黯。

    应飞扬原本还好奇,龙众是如何轻易知晓盗取佛心舍利的是迦楼罗,也就是陆天岚,又是如何能找到这盗首的下落,但此刻见到眼前之景,所有疑问荡然无存。

    他一把将我抱起,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自己的脚伤,就算别人不情愿,我也没啥办法,我也想早点回去休息,只要明天采访完,我俩永不相见是再好不过了。

    倒不是她嫌关晓军给她的工资少,而是她习惯了“平分”财富的概念,还不习惯这种差别性对待。

    太玄道人的青色遁光有些黯淡,在阵阵末世风暴的肆虐下显得十分无力,还得依靠张志平在前开路,此时此刻,仅仅只有元婴期修为的张志平,反倒状态保持的最好,现在全靠着他才能牵引着油尽灯枯的两人不断逃亡。

    而且林木有种感觉,弄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就应该,能够摆脱什么定数了。这种被确定的感觉,真的让林木感觉非常的不好。

    疯狂的绞杀之力顿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笼罩在了他周身上下,即使是以他对大海之力的操控,想要完全将其平息下来也困难无比,只能勉力为之。

    碰地周围其实已经有不少人了,看到林木竟然安然无恙。一时也是纷纷的心动,纷纷的腾空而起,朝着光茧扑了过去。

    安好被他这句话,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我知道哥能养我,但是哪有妹妹一直依赖哥哥的,但是有哥说的这句话就够了,我深知没有人能陪我走到最后,但是我依旧记下今晚哥哥对我说的话,不是很现实,但很暖人心。

    要饥饿营销,就饿的狠一点,40台机子,这样外面排队的人估计会更多,那么注意游戏城的人也会更多。

    只不过当时自己修为太低,没有感觉罢了。现在林木再看老酒鬼,可不是仙王修为了。显然还是自己当时的修为太低,根本就看不透老酒鬼当年的真实修为。

    “刚才欺负我们欺负得很爽是吧,这次轮到我们给你爽爽了。”重新回到战机上的相原龙跟斑鸠乔治已经跃跃欲试了,当初他们家是推进号可是被这只大兔子给虐惨了。

    然后随着哥斯拉的怒吼,它的嘴巴上方的空气当中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因为高温而模糊的现象。但是这种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下一刻一道红色的火焰就从哥斯拉的嘴里朝天喷射而出。

门生纷至

    这一场被夷州人戏称为梁家第一届开科取试的新颖考试终于落下帷幕,不过没有想象的那么轰轰烈烈,但是也是别开生面。

    西方人称华夏古代最伟大的封建创举就是隋代的开科取士,给无数的学子开了一道天门,从此不再是门阀还有其他的子弟关起门来你家唱罢我登场的私家游戏。

    寒门子弟可以通过读书逆天改命,给凡人一道光,让他们有努力的方向,整个社会便有了活力。

    梁川犹记兴化那句古话,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

    这个社会最怕的就是阶级......

    林峰直接脱口而出,但是他没有接下去说,而是眼神灼热的看着冰雕内的王四爷,由于扇舞盾的效果,众人只能看到周围被冻住的铁扇盾墙,根本看不到王四爷的身体,片刻之后,冰雕终于露出了一丝缝隙。

    “我身披天地战神铠甲,同天地战圣,天地战尊,以及七位天地战皇共十人,破开九峰神洞封印,从而进入的。”唐新说着,便将身上黑色的风衣露出了原型。

    穆柠莜夜妃和白素素三人扶着冷奕直接飞上了西山的山顶,就是当初冷奕进入纯阳仙府的位置,只是现在这里却因为纯阳子和魔头同归于尽引起的灵力大爆炸而炸成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不要着急,或许他们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接听电话。“钱多多劝慰了一句。

    即便是关系比较好,还在公司兼职的彭铁家,现在也基本联系不上杭雨。彭铁家也清楚自己跟杭雨的差距,不会随便打扰他,所以很少一起聊天了。

    林峰追问道,不过这一次慕容曦似乎显得有些慌张,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林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

    这个英雄对他来说是比较容易掌控的,毕竟他以前玩的是辅助,现在忽然变成了上单,可能会有一些不熟练。

    喝着,吃着,飞刀李满脸通红,看似醉了,但是心里依旧是清醒的。一拍兄弟的肩膀:兄弟!我在城里听到一个传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想听吗

    “应该是,看来这里真的是在那个时代留下来的了。”冷奕说着话,几个弹跳就蹦到了那个尸骨的跟前,伸出手想要摸了一下那恐龙的尸骨。

    苍天有些惊讶之声再次出现在星空下,他所化身的三千大道之光此时也冲在了唐新近前。

    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咋想的,反正要是我的话,我第一反应肯定就是不理智。

    城头上,守城的冀州士兵,看到如此浩浩荡荡,盔明甲亮,刀枪闪着寒光的并州士兵,开始有些惧怕起来。

    霍卿人所居住的是一栋吊脚楼,纯木质,屋檐四角分别挂了个铜铃风一吹叮咚作响。

    在他想来,眼前的师兄身上怎么着也有两三百三四灵石把,随手拿出几颗灵石玩玩也到没什么,所以对于他来说,王天旭如果押几颗灵石的话就没什么可信的程度了。

    “没想到我天炎的运气这么惊人,连悟道石这个逆天宝物都被我得到了。”天炎轻吐一声,眼睛当中阴晴不定。

    但是露西受了很大的惊吓,依旧像是一个树袋熊一样吊在林皓身上不肯下来,仿佛这里才是最温暖安全的地方一样。

    刚把暑热散去,叶茜正想着要不要补个眠,虽然过了午休时间,也想睡一会,就是睡过了也没什么。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就特意说晚上不用去请安,各人屋里休息,晚饭也各人屋里吃,而且这么热的天,晚上吃不吃也无所谓。

    在天炎的身后,矗立着一尊域外魔神,竖立在天地间,似一个法相一样。

    罗允谦如此退让,风无痕倒不好再过逼迫,毕竟人家是地头蛇。可主子不开口,背后的师京奇却从一幅字画中看出了点明堂,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试试。

    王天旭就在黑影这一惊讶之时,神念进入金刚婆罗珠,挥起手一把将黑影抓住手中。

    闯关继续进行,望着越来越近的龙头,几乎触手可及,五哥感觉到热血澎湃。

    宛情已经想过了,杜倩非要拉着自己赛马的事是不能说的。万一妈妈也觉得杜倩想害她的命,说不定会马上和叔叔闹离婚。

    “会不会父皇和爷爷在做戏给别人看”她仿佛是察觉到了自己言语的幼稚,国事哪能作为儿戏,不禁尴尬地低下了头。

    对于弟弟的讥讽,风无痕有心回敬。但最后还是提不起那等兴致。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成玉的房门就被敲响了,也不用成玉说什么,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老吴他们推门走了进来。

    如懿叩首,缓步离开。走出慈宁宫的一刻,她转头回望,日色如金下,慈宁宫的匾额恍如灿灿的金粉挥扬。或许有一日,与太后一样成为慈宁宫的主人,鞠养深宫终老一生,将会是她作为一个皇后最好的归宿吧。

    叶子丫头此行主要目的是冲着奢侈品来的。购物中心的东西虽然不错可还没有达到奢侈品的地步。

    “我林玉郎在此立誓,绝不辜负翠娘,若违此誓,天打雷劈!”郎哥郑重地举手发誓道。

    高建成似乎一直暗地里资助涯州沐家,现在他死了,沐七公子恐怕不好受吧,据传,他和高建成是忘年交,关系极好,只是不为人所知。

    果然,在前方的星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斑点,一颗白光在前端狂奔,显露出身形来。

海上奇遇

    夏德海前往倭国,利用几个倭国作为掩护,成功地上了倭国海岸,现在正在转移甲贺部落的成员。

    还有,家里的监控系统和保险柜什么的,也要置办起来,要尽量混淆觊觎者的视线,把对方的目光吸引到家里来。

    中年人的话倒是引起了卜旭的共鸣,尤其是祖宅两个字,让他心里有些酸酸的。

    “没事没事,很好很好!”他宽大的袖袍将她整个拢在怀中,如一件披风,将二人合二为一。

    他一件一件,脱了身上夜色凝结的衣裳,还有意无意地,扔在她爪边。

    医院大厅里,大姨和表姐、表姐夫已经等了一阵子了,三人急得团团转。

    张相思要转过身去,可郁平生的双手却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紧紧的抱着她。然后她的肩膀上有酥麻感传来,她猛得一震,感觉郁平生的唇停在了她肩上的伤口处。

    “好,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威尔。”感觉威尔状态不同寻常,电话虫另一端的五老星从善如流。

    “这里面的情况你不了解,所以不要乱说话,还是赶紧登记去吧。”上尉皱了皱眉头说道。

    高疏想到了在飞机上和洛叶曾经谈论过的迷宫话题,当时洛叶只觉得高疏和超凡世界无关了,也没有太避讳的说了下超维迷宫的设计思路,而现在高疏回想起来,那就更有意思了。

    “楚姐楚姐,你看看,有些人就是不识货,这蛋糕还是我们分着吃了吧!”江扬蹭的一下冲到了楚楚的跟前,眼睛盯着楚楚手里的四四方方的盒子,拼命的吞口水。

    在时间比较紧张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面。

    毕竟……别人宗门弟子是死在你们村子的,哪怕把天龙推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如果把之前的紫光占据的地方比作是一个碗的话,那么它经过漫长的吞噬以后,现在看上去怎么说也得是一口锅了,而且还得是那种用来杀猪的大锅才是。

    杨宇霆祭出飞剑乒乒乓乓的把白骨击飞出去,散架的白骨不到瞬间又拼成完整的骨架飞了回来,指骨抓在他的防护罩上发出吱吱刺耳的聒噪声。

    “爷爷,您叫我”程言迈进酒窖,看见有些愠怒的爷爷和一直冲他使眼色的奶奶。

    “好,您先去,我在这里看着她。”云柒柒托着有点重的腹部,跪坐在山洞里的草毯子上。

    此时,天空中两道身影又落下来,黑雾纷飞不断,掌印交加而过。这时,其中一个邪阳天向后直摔而去,身上气息直退而下,缭绕的黑雾也淡了起来。

    毕竟所谓的修行者放在现如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普通人对于修行者的存在,早就已经能够做到坦然接受,并且习以为常了。

    菲菲轻轻笑了笑,而手却很不自然的抬起来假意在耳边动了动,这一动作自然不会逃过龙剑飞的眼光。

    “阿姆,是他先凶的,他想要咬我们,我们才要打他的。”大宝很不服气的说。

    至少郭子宜和沈南鹏都抱着继续往前走的想法的,没自己他们能行吗如果真要交叉持股的话,那必然的就不能让企鹅控股了,那需要给他们多少股份他们又打算拿多少现金和股份置换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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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宋介绍:
他是武力与智慧的统一体 他是东南大地的传奇 他在各种身份中自由地切换
他是北宋王朝最后的排面 他代表着自由浪漫还有一点扯淡
回到北宋仁宗年间,种地赚钱过日子,小公务员梁川渴望的是家有余粮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社会却逼得走上人生巅峰!荡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荡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荡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