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又是一年新年到1
第二天林成和安好就离开了那个叫不出名字的小村庄。
林成和安好坐在一起,驾着马车,在悠悠的古道上,渐行渐远。
林成和安好一路向着东北方向行进着,天黑了就就近休息着,如果运气好,碰到有人家的地方,就前去借宿,如果没办法天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林成和安好只好窝在马车里相偎着取暖。
时间就在林成和安好平静无波的旅行中慢慢地流逝着。等这天林成和安好再次路过一处小镇,看到小镇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人们也开始在采办年货了,林成和安好才恍然想起,一年又要过去了。
这日晚上林成和安好歇在了一家小客栈。
夜了,安好在灯光下认真的做女红,而林成则坐在桌旁,看着书。
终于林成翻完了书,来到安好身边,柔声地道:“阿好,夜了,该休息了。”
安好道:“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林成就坐在安好的身边,暖暖地看着在烛光下做女红的安好。
这时的安好,恬静而温婉,卸了白天为了掩人耳目而刻意丑化和男性化的妆容,露出了她原本的绝美的面容,眉目如画,唇边的盈盈笑意,眼中的灵动温情,乌黑的发丝披散着,黑色锦缎般的柔软而有光泽,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优雅端庄,隐隐围绕在她周身的书卷气息,这一切使得眼前的女子就像是时光在静好的岁月里悄悄的流淌着,又像是清辉在静谧的夜色中流转着。看着这样美好的安好,林成不自觉的就想起了,现代时安好穿着婚纱走向自己的样子,那时的安好也像现在这般美好,美丽灵动而又带着尘世女子的温暖和柔情,在尘世中绽放着带着仙气的美,那一刻林成就想起了当时很流行的一句话:“每一个女孩都曾经是一个天使,因为爱他的男孩的眼泪而坠落凡尘,所以每一个男孩都应该珍爱他的女孩,因为他曾经为你放弃了整个天堂。”
那一刻的安好多像是为了心爱的男孩而坠落凡尘的天使啊,穿着代表着纯洁的白色的婚纱,白色,那也是天使的颜色。那时安好望向自己时,安好眼中的柔情和温暖,还有她眼中清晰的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的话,那么那一刻,自己终于确信自己走进了安好的心中,从此在安好的心中扎下了根。那一刻自己的心终于可以安放在它想要安放的地方了,这一安放,就是永远。
林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安好的这一头乌丝,手中柔软的触感,令林成的双手在安好的发间流连着。
曾经诗人艾青把温暖而美好的东西,比作是婴孩手中的乳,比作是恋人手中的长发。
林成现在已经记不得那首诗的具体名字了,但还能清晰的记得艾青的这个比喻,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刚刚情窦初开,都说是少女情怀总是诗,其实对于少男来说也是这样的。那时候自己刚刚从大学毕业吧,然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遇见了安好,遇见了那时还仅仅是高中生的安好,那时安好就是披散着一头青丝,清风吹拂而过,安好的青丝飞扬着,无数的花瓣在她的周围翩翩舞动着,美得像是在梦境中。那时自己也顾不上会不会唐突了佳人,忍不住地就走近那个梦境中去。
可是呆呆的站在安好的身旁,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好看见自己了,想起了安好看到自己时,惊呼道:“你是林成?”
林成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那一刻的心情,自己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孩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知道那一刻自己真的以为自己做梦了。
呆呆地点头道:“是,我是林成。”接下来安好又问自己,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林薇在英才高中读书?那一刻林成也就猜到了这个一定是妹妹在信中常常提到的她的好朋友安好。
那天自己和安好一起在那片桃林散步,天南海北的说了好多好多,然后一起下了山,在回家的路上刚好路过一家书店,当时安好要进去买书,自己舍不得和安好分开,也跟着去,安好在挑她的书,而自己则随意从书架上取下本书来看。当时拿的书就是艾青的诗集,随意翻到的那页中就有这句诗:“像婴孩手中的乳,恋人手中的柔发。”
还记得看到这句诗的时候,自己就盯着安好的头发起了呆。
安好舒了口气,总算把为林城做的衣服做好了,赶得上过年穿了。
安好用剪刀剪断了线,然后让林成试试看合不合身,可是没见林成回应,抬头却见林成盯着自己的头顶发呆,双手似乎也放在自己的头发上。
安好以为自己的头发上有什么脏东西,于是红着脸摸了摸头发。
碰到了林成放在安好头上的手,林成条件反射的握住了安好的手。也顺带回了神。
安好道:“林成哥哥,你刚刚盯着我的头干嘛?我和你说话,你都没听见。”
林成道:“我刚刚忽然想起了你嫁给我的那天的场景,想起了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正为你第一次见我就喊对了我的名字而暗自高兴呢。”
安好笑道:“那都得归功于你的好妹妹,我自从上高中和她认识之后,她就每天每天的向我夸她的哥哥有多么的优秀,然后没事就拿你的照片给我看。所以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了照片上林薇的哥哥,当然就猜对了。你当时不也就猜出了我的名字吗?”
林成笑道:“哈哈,这也要归功于我那可爱的妹妹啊,当时我在军队收到的每封她写信,满纸都是你的名字,想印像不深刻都不行啊。”
安好笑道:“是啊,你的妹妹这个媒人做的可真是有艺术啊。”
林成道:“是啊,来到这个异世已经好久了,不知道妹妹她是否还好,不知道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孩子,还有许许多多的挚友亲人他们可还好?”
林陈说着说着,表情沉重了起来。
安好这也随着林成的思路,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的那些挚友亲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和孩子,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究竟怎么样了,有多久没有记起他们了呢?刻意地将他们埋在心底的最深处,而不去想,可是从来就不曾忘记过,又何来的记起这一说呢?安好想现代的挚友,想父母孩子,想着想着,就扶在林成的肩上痛哭了起来。
林成紧紧地抱住安好,在给安好力量的同时,也想从安好那里汲取点力量。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轻弹,可是男人心底对家人亲人的感情同样很深,就如林成一样,这些年也常常思念祝福着在现代的挚友亲人,尤其挂心着自己那年迈的父亲,挂心着待自己如亲生儿子般的岳父岳母,挂心着自己那三个年幼的孩子,每当看见小孩的时候,自己总会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小天使,想他们长大了些没用,想他们这些年过的开心吗?想他们这些年……
可是为了不让安好她更加的难受,自己只好将一切深埋心底,不让她察觉。
这会儿见安好哭得伤心,林成眼中的泪水也不自觉地滴落,滴落在了安好的背上。一滴一滴地滴落了许久,那带着点温度的泪水,滴落在安好的背上,安好却感到了被灼伤的疼痛。林成有多坚强,没有人比安好更清楚,能让坚强如斯的林成流泪,可见林成内心的痛哭伤心真的很深了。
安好不想看到这样子的林成,这样的林成让安好心疼,于是安好道:“林成哥哥,我帮你做的新衣服好了,你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林成当然知道安好的用意,林成没有拒绝安好的好意,在安好的帮助下试穿了安好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帮他制作的衣服。
然后林成和安好就歇下了。
第二天林成和安好在一阵鞭炮声中醒来。
安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林成哥哥,今天是农历多少来着?怎么就放鞭炮了呢?”
林成也同样还是迷迷糊糊的,于是含含糊糊地道:“大概是腊月二十六了吧。”
安好道:“又老一岁了。”
林成道:“什么叫又老一岁了,是长一岁了好不好?我倒是希望这时间过得快点,你快些成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次结婚了。”
安好道:“这年一过我不就是十三岁了吗?这清朝的女孩子十三岁就可以成亲了。”
林成捏着安好的鼻子道:“可我们是现代灵魂啊,十三岁你自己都没发育完全,可不能过夫妻生活啊。”
安好红着脸嗔怪道:“不正经。”
林成道:“我认为这是件很正经的事,安好你不觉得我们的日子孤单了些吗?我想我们将来要生个孩子陪陪我们。”
安好道:“嗯,好,那等我过了十八周岁的时候,我们就生个孩子。”
林成道:“生个女儿吧,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又是一年新年到2
第二天,安好醒来的时候,林成早已经起床了。
安好刚刚梳洗好,林成就推门进来了。
安好道:“林成哥哥,大冬天的,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林成道:“难得在北方还能遇到这么温暖的地方,就早些起来,出去走了走。”
安好道:“这儿的确比我们之前经过的北方地区温暖多了,这个小镇是什么名字?昨儿进城的时候也没留意。”
林成道:“抚宁县,秦皇岛的中心县。”
安好道:“扶我黎庶,宁我子妇?”
林成道:“不错,正是这个县名字的由来。”
安好道:“抚宁县山海相连,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在这儿发生的战事可不少,看样子,我们可以好好的逛逛古战场。”
林成道:“除此以外,抚宁县历史悠久,留下了许多古国遗址和古城遗址。”
安好道:“是啊,商代的孤竹国就是在这儿。”
林成道:“可是亲爱的,那些个遗址几乎都还埋在地下呢?你打算挖吗?”
安好道:“怎么可能,你我都不是考古出生的,我们去挖不会毁坏文物才怪呢?而且古代可没有保护文物的意思,我们要是真把遗址给挖出来了,估计很快那其中的文物就会被拿干净,而遗址也会被迫害殆尽。我们去看看古战场遗址吧。”
林成道:“嗯,好,可惜了现在长城的作用是防御,长城上有重兵把守,要不然,我们可以看看这抚宁县内的长城,看看这古代没被毁坏的长城。”
安好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换个目的地。去南戴河怎么样?”
林成道:“南戴河?哦,就是和北戴河一河之隔的那条河。”
安好道:“不错,传说那儿,沙软潮平,滩宽水清,潮汐稳定,风爽无尘。”
林成道:“传说,那儿的岸边上绿树成荫。是进行海浴,阳光浴,沙浴,空气浴的好去处。可是,亲,别忘了现在是冬天,大冬天的跑到海边去吹风,你不觉得有点不合时宜吗?”
安好遗憾地道:“是啊,怎么现在是冬天呢,要是夏天就好了。”
林成道:“要不,我们在这儿呆到夏天,再离开?”
安好道:“还是算了吧,要是这才这么做了,恐怕我们今后常常还是会这么做,到时候,穷尽我们的一生,也走不了几个省。”
林成道:“呵呵,没事,中国的沿海城市很多,将来有的是机会海浴,阳光浴,沙浴,空气浴。”
安好道:“是啊,林成哥哥,这次的遗憾,下次我们经过海南的时候一定要补偿回来。”
林成道:“不一定是海南吧,这中国的海滨城市可不少呢。等我们周游到海南岛的时候,估计我们都年过半百了。”
安好道:“我就喜欢海南,想去看看那儿的天涯海角。再说了,年过半百给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领着我们的孩子一同去了。”
林成道:“咫尺天涯,咫尺海角。天涯海角的景色太苍凉了,不是很有兴趣去看。”
安好道:“‘纵然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林成哥哥,你不觉得这种爱情很美吗?林成哥哥,你试想一下,一个人在天涯,一个人在海角,距离遥远的似乎永远不会有交际,可是为了寻找到彼此彼此都不惜跨过千山万水,终于在茫茫的人海中,在时间的荒漠相遇,匆匆,执子相伴,永不分离。这样的爱情不是很美吗?”
林成笑着牵起安好的手,柔情而又专注的望进安好的眼睛道:“是啊,是很美。阿好,你真的很温暖,有一颗很温暖的事,所以纵使很冰冷的字眼在你口中,对回演变成为温暖而又美丽的故事。阿好,你知道吗?我一听道天涯海角这个词时,我马上想到的是,倾心相爱的两个人却分割在天涯海角,难以相见。或者是单相思的人看着近在眼前的爱人,却感觉他(她)很遥远,遥远的就像是天涯海角之隔,纵使用尽力气去追逐,也终难以克服这种距离,只能任由时间流逝,将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大,那时无可奈何的心情,实在让人心酸。”
安好道:“林成哥哥,世间万象,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的温暖,有的悲凉。小时候,每次听说了悲剧的故事的时候,我总是试图扭转悲剧故事的结局,试图为没个悲剧的故事编一个童话般美好的结局,尽管知道客观世界不会因为我的主观世界而发生转移和改变,但唯有那样可以让自己活的温暖。后来慢慢地长大了发现,人世间每天都有无数的人上演着悲剧故事,多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去试图扭转它们的悲剧结局,没有办法为它们都编个童话般美好的结局了。渐渐地我就试着去接受这些悲剧故事了。后来我们有了孩子,我成了母亲,我就又开始试图为每个悲剧都编个童话般美好的结局了。”
林成道:“之后,你这习惯就一直都没办法改变,在心灵中为自己留了个想象的世界,那儿装着你自己梦想中的世界,装着你希望看到的世界。然后又以冷静理智的眼光审视着这个世界。”
安好道:“知我者林成是也。”
林成道:“可是,亲爱的这样不累吗?每天都要面对想象中希望看到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距?”
安好道:“起初,看着这种差距,心中会闷闷的难受,也会感觉很累,但后来,每次看到现实世界的残酷和悲剧时,我重要从梦想的世界中汲取点温暖,告诉自己,如果我愿意为改变这种现实世界而付出实际行动,就会离我梦想中所期许看到的童话般美丽的世界越来越近。”
林成道:“所以,之后你从没有停止过参与各类慈善活动和志愿者活动的脚步。”
安好道:“是啊,我想只要这世上的每个人,都能像鲁迅说的那样,有光的发光,有热的发热。那么世界就会温暖起来。世界温暖起来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寒冷的事情发生了。”
林成道:“今生,我和你一起去为你梦中的世界发光发热。”
安好看向林成道:“你一直都和我一起努力啊。”
林成道:“但以前没有全心全意,这次,全身心的投入。”
安好调侃道:“可是亲,你要是全身心的投入了,那你的心中不就没位置装我了?”
林成也开玩笑道:“亲,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林成道:“阿好,没几天就过年了,我们今年就在抚宁县过春节吧。”
安好道:“好啊,林成哥哥,走我们买年货去。”
林成拉住安好道:“阿好,不急,我们还是先定定今年是在这客栈里过年呢?还是租个院子当成家过年?”
安好道:“这样吧,这些天我们随意看看,如果有看到合适的就租个院子,要是没有的话就在客栈过年吧,反正就你我两个人过年,租个院子也不是很必要。”
林成道:“那倒是。那我们出去走走?”
安好道:“出去坐坐啊,过年了,外面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我们出去沾沾喜气。”
林成笑道:“听你这句话,怎么感觉我们最近霉运当空似的。”
安好道:“林成哥哥,大年当下的,你就不能说吉利点。”
林成忙讨饶道:“媳妇说的有理,为夫记下了,这往后直至出年关,我一定直说吉利话。”
林成和安好置身在这古代的闹市,悠然惬意的逛着街,忽然见前方围着一群人,林成和安好原本以为是古代那些在街上卖艺的人正在卖艺。安好想要挤进去看看,但林成看了看围着的都是男的,不想让安好从一群男的身边挤进去,否则会感觉安好似乎被别人占便宜了。于是林成拉着安好道:“阿好,算了吧,这古代的杂耍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嘴里喷火,吞剑之类的,我们在电视上都看过了,我们去那边的摊子上,吃点小吃吧。”
安好见林成不情愿自己挤进去看杂耍,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很强的意愿一定要看古代版的杂耍,于是点点头就答应了。
林成拉着安好在对面的一处买小吃的摊子上坐了下来,林成随口点了两碗刀削面。
摊主是对二三十岁左右的夫妇,此刻还没到饭点,摊上的人也不多,于是边为林成和安好煮刀削面,边和林成,安好聊天。
摊主道:“听小兄弟一口纯正的京腔,小兄弟是从京城来的吧。”
林成道:“老板好耳力,不错,我们是从京城来的。”
摊主道:“小兄弟这都临近过年了,你们不在家呆着和家里人团圆,跑那么远来是有什么贵干吗?”
林成道:“贵干倒是没有,只是听说贵县人杰地灵的,特地过来游玩。”
摊主道:“是吗?难道他们也是来游玩的?”
林成道:“谁啊?”
摊主道:“最近我们县里来了许多京城口音的人,而且个个人高马大的,看过去像是练过家子的。往年我们县城也没见有那么多京城人士来啊,今年都临近过年了,忽然来了这么多京城人士,我好奇,所以刚刚就问你了。”
第二百二十章 帝都来客1
听摊主这么说,林成和安好同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成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京城来的人士的?”
摊主道:“也就是这四五天的事,他们没事就在街上闲逛。而且出入官府就像出入自己家门一样随意。听说官府的人对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林成和安好一听,心中惊呼道:“不好,怕是康熙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林成轻声地对安好道:“阿好,恐怕我们不能留在这个小镇过年了,我们吃完这顿饭就赶紧离开吧。”
安好点头道:“也就只好这样了,看样子我们今年得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过年了。”
林成笑道:“那多好,真正的两人世界,到时候,天地苍茫间就只有你我二人的身影。”
林成的话音刚落,就听摊主道:“两位客官,你们看到对边那围着一群人吗?”
安好道:“刚刚就看见了,还以为是围看杂耍的,所以就没去凑热闹。”
摊主道:“哪是什么看杂耍的,你们是刚来我们县?”
林成道:“不错,我们昨天傍晚才到贵县。”
摊主道:“那就难怪不知道了。”
安好道:“是什么事情啊?”
这会儿刀削面煮好了,摊主夫妇俩各端了一碗刀削面放到林成而安好的桌前。
摊主放下刀削面道:“其中有四五个京城来的人,不知道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们五天前来我们县之后,就直接去衙门了,然后当天衙门就贴出告示说,今后每天都会有人牵着狗到对面那个位置,只要谁能够让那些狗,对着他狂吠,就赏银千两。这不这些天每天都有许多的人过去围观,想碰些运气。”
安好笑道:“那直接拿块砖头丢向狗不就得了,那些狗不扑过来才怪。”
摊主道:“告示上有声明说,前去的人不能对狗做任何动作,否则严惩不贷。”
摊主的妻子道:“是啊,也不知道那些京城来的人想干什么,还有官府怎么也跟着胡闹。”
可是安好心里头的不安感却越来越重了。
安好小声地对林成道:“林成哥哥,怎么听着那么像是现代警察用警犬找毒贩的样子。这古代就有用狗去查辨认犯人的做法了吗?”
林成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雍正很喜欢狗,养了很多狗,也常用狗帮忙做些事情。”
安好道:“那林成哥哥,这会不会是他向康熙提议用来寻找我们的办法?”
|林成道:“现在看来可能性不高。”
安好道:“怎么说?”
林成道:“你看到过我们现代有那个毒贩,看见警察牵着警犬还特意跑到警犬那边去招惹警犬的?这不是自投罗网嘛。”
安好道:“问题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狗有这种能力。他们肯定猜想我们离开京城已经那么久了,该缺钱了,有那么容易可以赚钱的机会当然会去试试。”
林成道:“也有这种可能。但是…..”
林成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一个戴着四周垂着布幔的斗笠的男子,来到他们跟前,急切地道:“公主,林少爷,马上跟我离开这。”
林成和安好听春了声音是文斌的,于是放了一块银子在桌上,就匆匆地离开了。
摊主的妻子转身一看,林成和安好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了,于是立刻就向林成他们追去,同时喊道:“客官,你们的钱还没付呢。”
摊主正在收拾桌子,看到了林成的碗旁放着一锭银子,马上追上去拉住自己的妻子道:“别乱冤枉人了,他们把钱放桌子上了。”
摊主的妻子道:“在哪儿呢?”
摊主把握住的手伸开道:“在这儿呢。”
摊主妻子道:“可是那两碗刀削面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我去把多余的钱还给他们吧。”
摊主道:“他们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他们不差这点钱,我们又何必巴巴的送上门去了。”
摊主的妻子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吃了我们的得给钱,但多了的钱我们也要找还给人家啊。”
摊主一脸的不情愿道:“好了好了,别这么罗嗦了,他们住哪儿我们又不知道,他们要是在乎这点钱会回来拿的,现在我们还是回摊上卖刀削面吧,马上就是午时了,客人马上就多起来了。”说着转身就回摊位了。
林成和安好随着文斌一路疾走着,连话都顾不上说一句,一直走到了郊外的一处丛林里。
林成道:“文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文斌这会儿取下了斗笠,对着林成和安好道:“不错,你们出事了,我们要马上离开这儿。皇上派了很多御林军乔装来到了抚宁县带你们回京城。”
林成道:“康熙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抚宁县,连我们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我们昨天来的这个地方是抚宁县。”
文斌道:“皇上在附近很多的地方都派了御林军,他应该也不知道你们具体会往哪里去?但估摸着就在这一片区域。”
林成道:“皇上怎么会知道我们往东北方向走了呢?之前的那次周游我们可都是往南周游的。”
文斌道:“皇上他之前也以为你们往南走了,所以派了大量的探子往南方查探。”
安好道:“那天我和林成哥哥离开皇宫的时候,是乘着热气球飞升而去的,皇阿玛他当时也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皇阿玛会认为我和林成哥哥羽化成仙去了呢,所以我们林成哥哥,都没怎么防着会被他知道行踪。没料想到他这么快就又发现我们继续我们的周游之旅了。”
文斌道:“内部消息说,康熙最初的确以为你们已经羽化成仙了,可是后来有人向康熙密报说在南方的某个地方看到了林成少爷的三弟,当天你们乘着那热气球飞升而去的时候,也是带着他一同去的,可是有人在江南发现了他的身影,于是康熙就产生怀疑了。怀疑你们接着往南周游去了,于是派人往南方去了,可是找出了林家的大少爷,三少爷,以及林启智和毛氏,就是没找到你们的身影。”
林成道:“是林启智还是毛氏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文斌道:“这次林启智和毛氏,倒是够仗义的,闭紧了牙关,不管他们用什么方式对付他们,他们都没有透露出有关你们的任何消息。”
林成和安好听到这种情况,心里面对林启智他们反感多少淡了些。
林成道:“那皇上他们没怎么为难林启智他们吧?”
文斌道:“我听说的情况是皇上的确没太为难林启智夫妇。只是派人暗中注视着林启智一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书信的内容和地址。估计那时候皇上他们是打算守株待兔,倒是没怎么为难他们。”
林成道:“那就好,只要没被用刑,其他的都好说。”
安好道:“那皇阿玛是怎么发现我们往东北方向去了呢?我们这次对任何有交际的人都说我们往西北方向周游。”
文斌道:“皇上他发现了你们之前的行踪,从你们之前落脚的地点推断出你们的周游路线是往东北的。”
文斌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蹄声传来,林成道:“赶紧藏起来。”
文斌道:“不用藏,自己人。”
林成道:“自己人?谁啊?”
文斌道:“黑子。”
安好高兴地道:“黑子也来了?”
说话间,黑子已经将马停在了他们的身前。手上提着安好和林成的行李。
黑子下马行礼道:“林成哥哥,阿好姐姐,好久不见。瞧,我把你们的行李都取来了,我们可以马上逃之夭夭了。”
林成上前扶起黑子道:“是啊,好久不见,黑子小师弟都长高了好多。”
文斌道:“没时间寒暄了,估计御林军很快就会察觉,我们赶紧离开。”
林成道:“可是只有一匹马?载不了我们这么多人”
文斌向着林荫深处吹了几声哨声,很快就从林中传来了达达的马蹄声,片刻两匹彪壮的马就来到文斌的跟前,于是安好和林成共乘一匹马,文斌和黑子各自骑着一匹马,奔驰而去。
林成道:“文大哥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文斌道:“我们往长白山方向去吧,现在离我这儿最近的我们可以安全避身的地方就是长白山了,我们师门有人在哪儿修炼。只要进了长白山,就是我们的天下,纵使是御林军也别想在那儿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成道:“那我们要不要先看看地图,好知道方向。”
文斌道:“不必了,老马识途,这些马知道怎么走,我们安心的骑着就好。”
林成道:“文大哥,你跑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的,不怕康熙他会对嫂子和小侄子不利吗?”
文斌道:“林少爷您就放心吧,你嫂子和侄子现在在五台山,我们早把他们安全转移了。”
林成道:“文大哥,谢谢你了,为了我和阿好,你们家人不得不分离。”
文斌道:“林少爷说的那里话,兄弟间哪来的那么多客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成道:“既然大哥当我们是兄弟,是不是不要再称呼我们为少爷,直呼其名就是。”
第二百二十一章 帝都来客2
文斌道:“好。”
安好道:“文大哥,黑子小师弟,你们怎么知道康熙要来找我们麻烦了?”
文斌道:“公主,别忘了。我之前可是御前侍卫,虽然现在不是了,但人脉还是在的。”
安好道:“他们给你通风报信了?他们就不怕康熙会宰了他们?”
文斌道:“他们当然不会向我通风报信了,皇上调教人的手段可高着呢,那些个御前侍卫都对皇上忠心耿耿的。”
安好道:“额,你曾经也是御前侍卫吧,可你现在可是站在康熙的对立面哦。”
林成道:“文大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文斌道:“我早已不是御前侍卫了,而是你们的兄弟了。当然站在你们这边。我之所以会知道康熙在找你们,是因为康熙他们认为,我知道你们的行踪,所以授意以前和我一同共事过的御前侍卫以请我吃饭叙旧的名义来套我的话,只可惜康熙派来的那些人,套话的水平不够,所以非但没从我这套出什么来,反而被我套出了康熙的意图。”
林成和安好异口同声地道:“文大哥大才啊。”
文斌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也就比他们高明了那么一点,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我曾经拜师五台山,又跟随几个贤弟周游了一段时间,在大才的师傅和几位大才的贤弟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要是没点提高,我文斌不是太蠢了吗?”
林成道:“那文大哥你从御林军的口中套出了康熙的意图之后,就赶紧把嫂子和侄子偷偷的送到五台山去了?”
文斌道:“不是,你嫂子和侄子,是师伯他们带着去的。”
黑子道:“林成哥哥,师父师伯师叔们听说阿好姐姐重病了,而你也去陪侍的消息时,以为是真的担心你们会出什么事,于是匆匆忙忙的就下山进京了,进京了之后就先往文师兄那边走,打算和师兄会和后一起商量着怎么进去看看阿好姐姐的情况。”
文斌道:“好在师父师伯师叔他们先来了我那儿了,而不是直接潜进那传说中安好养病的地方去,我后来从御林军那儿套出的话的情况来看,当时康熙为了防止被人知道安好已经消失的情况,对任何试图靠近传说中安好养病的院子的人都格杀勿论。”
林成道:“我想除了担心我和安好情况的师父师伯师叔之外,应该没有人会潜进去吧。”
文斌道:“林贤弟猜错了,有好些人潜进去了。被御林军就地正法的就有十几个,然后天牢里还关押着许多。”
林成和安好听着有些头大了。
安好道:“我自认为作为公主的我和作为少爷的林成哥哥,没有对什么人有过大恩,也没和什么人结过什么大仇啊,那些人潜进去干嘛呢?”
文斌也皱眉道:“不知道怎么传说消息说,你们身上有藏宝图和武功秘籍。”
安好道:“这怎么可能?这摆明是空穴来风嘛。这造谣的人怎么没事造出这样的传言来?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还有那些人怎么就听信了这个谣言呢?一个在外人看来是一直养在深宫的病公主,一个是陪侍在公主身边的驸马,怎么可能藏有什么藏宝图和武功秘籍呢?”
文斌道:“民间传言说当年皇上突然封你为公主,就是冲着你和林成的藏宝图和武功秘籍去的。”
黑子也接着道:“民间还说这世上和安好姐姐当时经历差不多的官家小姐多了去了,怎么皇上就单单封了阿好姐姐做公主,而且阿好姐姐自从被封了公主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后来就传出消息说阿好姐姐你病了,接着林成哥哥也被一张圣旨召进了宫,之后也没林成哥哥的什么消息了,直到林成哥哥的爷爷过世了,你们俩才小露了会面,可是没多久,就又传出消息说安好姐姐又重病了,林成哥哥又被召去侍候,民间就传说,一定是康熙逼迫你们交出藏宝图和武功秘籍,但你们不交出来,所以被重罚了。”
安好道:“这个造谣者也太有才了吧,既然能把没有影的事,编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可是问题是我进宫的时候只不过就是个三岁的小女孩,从那儿得来什么藏宝图啊?”
黑子道:“我知道,我知道,从你父亲那儿继承来。”
安好道:“你怎么知道?”
黑子道:“民间都这么传。”
安好道:“可是,我父亲他又是从哪里来的藏宝图和武功秘籍?我父亲家族又不是什么勋贵世家,你们刚刚也说了,像我这样的官家小姐多了去了。”
黑子道:“我知道。”
林成道:“黑子,这你也知道?你也太神了吧。”
黑子道:“我真的知道,民间都在传,安好姐姐的亲生父亲是明朝皇室的后裔。”
安好道:“明朝皇室的后裔?我不信‘朱’啊。”
黑子道:“因为你是公主的后代嘛。”
安好道:“这也太扯了吧,怎么就有人信了。”
文斌道:“也许你真的是明朝皇室的后裔。”
安好道:“文大哥,你也信?”
文斌道:“自从朱三太子死了之后,明朝子嗣断了,于是那些个心存明朝的前朝臣子,就开始试图找出明朝公主的血脉,这些年来在他们地不懈努力下,终于找出来了你的父亲,进而找出了你。”
安好道:“那他们说我是那个公主的后代?还有他们是如何确认我是那位公主的后代的?”
文斌道:“说是长平公主的后代。”
安好道:“长平公主不是嫁给周世显之后,第二年就死了吗?”
文斌道:“史书上记载说长平公主死的时候,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安好道:“是啊,也就是说长平公主她根本就没生什么孩子啊。”
文斌道:“还记得史书上说顺治帝为了笼络人心,没有批准长平公主要求出家的意愿,而是把她嫁给了崇祯皇帝为她选好的驸马周世选。当时是因为觉得长平公主是个女儿身没人会拥立她为皇帝,所以才没为难长平公主,反而对她赏赐有加的。”
安好道:“这段史实我知道啊。”
文斌道:“那长平公主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安好道:“知道啊,郁郁而终嘛”
文斌道:“历史上是这么说的,但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些疑惑吗?”
安好道:“什么疑惑?”
文斌道:“长平公主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是怀胎五月的时候死了?”
安好道:“你是说民间的人怀疑,顺治帝见长平公主怀孕了,担心她会生出个男孩来,到时候平添变数,所以加害了长平公主?”
文斌道:“不错,现在民间传的就是长平公主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宫里的太医和产婆都说长平公主的那胎是个男胎,所以……”
安好道:“长平公主是不是被迫害而死,我们姑且不论,现在的问题是公主怀胎五月的时候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他没留下后代,那我怎么会是她的后裔呢?”
文斌道:“我还没说完,听说,当时顺治帝的这个意图,被周世显他们知道了,当时周世显暗中还同反清复明的人有联系,正好反清复明人士当中正好有一个人的小妾体形和公主很像,而且也正好是怀胎五月,于是就李代桃僵。“
安好道:“可是长平公主她的手臂被崇祯皇帝卸了一支啊,这不太好假扮吧。”
文斌道:“听说,那名小妾的父亲也是反清复明之士,小妾耳濡目染的也成了一个明朝的忠实拥护者,所以当他的丈夫和父亲对他说明情况之后,她自卸了一只手臂。”
安好道:“那她就没顾忌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吗?”
文斌道:“比起反清复明的大业来,一个孩子的分量太轻了。”
听文斌如此回答,林成和安好同时皱了皱眉头。在林成和安好的认知里,什么反清复明的大业,也比不上亲身骨肉重要。
安好不想再继续同文斌争论究竟是反清复明重要还是亲身骨肉重要了。
安好道:“怎么个李代桃僵法?”
文斌道:“听说,长平公主的房间里面有一条早已挖好的通往城外的密道,那名小妾养好手臂的伤之后,就从密道中被偷偷的送进了公主的寝室,然后长平公主被从那个密道被偷偷的运了出去。”
安好道:“可是那名小妾她的长相应该同长平公主有差吧?那些个宫里来的嬷嬷,难道察觉不出来?”
文斌道:“之后周世显就说公主她突然做噩梦说她不小心滑了一跤流产了,所以为了预防意外公主就决定从此躺在床上不起来了,然后除了贴身侍女谁也不想见,哪怕是驸马。那些个宫里的嬷嬷,本就是做贼心虚,听说公主梦见自己流产了,当是药效发作了,于是除了为保险起见,继续往给公主的饭食里加药之外,倒是没要求要见公主,没多久那名小妾就带着五个月的身孕死了。”
安好道:“那那名小妾入殓的时候,宫里的嬷嬷怎么没发现公主被李代桃僵了。”
文斌道:“发现了。但当时长平公主早已被秘密转移了,那群嬷嬷那时虽然发现了公主已经被掉包了,但也不敢伸张,因为一旦让顺治帝发现,长平公主居然从那群嬷嬷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那群嬷嬷铁定了会死的很惨。”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危机四伏1
林成道:“就算你之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安好和她父亲都不姓‘周’啊。”
文斌道:“那个贡献了小妾为长平公主替死的家族姓‘安’,那个男的名字是安顺昌”
安好道:“那之后长平公主就一直以安顺昌的小妾的名义生活在安府,然后生下了我父亲?”
文斌道:“生你父亲的时候长平公主难产死了。”
安好道:“哦,这种谣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文斌道:“安好,你还认为是个谣言,而不是事实吗?”
安好道:“感觉有点扯。”
文斌道:“不过,安好你信不信好像已经不重要了,不过那群反清复明势力和朝廷的势力都相信这种说法。尤其是康熙皇帝。”
安好道:“文大哥,你还没告诉我这个谣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开来的呢?”
文斌道:“康熙对外声称清婉公主再次重病复发之后,没多久就传开了你是明朝皇室后裔的说法。”
安好道:“这朱三太子死了已经很久了,按说反清复明势力应该从朱三太子死了之后,就开始来寻找所谓的公主的后裔,那怎么到现在才查出说我父亲是长平公主的后裔。如果真按之前说的那样,安顺昌他是反清复明的,当时他又和其他的反清复明人士一同救出了长平公主,然后把长平公主安置在周府,那么,我父亲的踪迹应该不难找到啊。可是这都几年过去了。”
文斌道:“听说是当年参与营救长平公主的那些人,后来都陆陆续续的在各种反清复明运动中死了,而安顺昌的家族除了安顺昌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愿意参与反清复明,担心惹祸上身。所以安顺昌从未向家族里的其他人提过你父亲的真实身份,更不会向其他人说起你父亲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件事后来就渐渐的随着当年参与营救长平公主的反清复明之士的陆续死亡而成谜题,而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以为长平公主已经带着五个月的身孕郁郁而终了。”
林成道:“既然知情的人都死了,那后来他们又是凭什么确认安好的父亲是长平公主的儿子呢?”
文斌道:“听说,周世显临终前,亲自写了遗书交代了安好父亲的身份,然后把遗书交给了当时他的一个心腹温振林。然后让那个心腹好好的保管那封信,务必找稳妥的人把那封信一直传承保管好,直到,那天需要用那份信来证明长平公主的血脉。近来温振林的孙子温海波,听说安好病重了,担心是皇上在迫害安好,担心皇上已经知道了安好的真实身份。于是为了保全明朝皇室的血脉,赶紧把周世显的遗书交给了天地会。”
黑子道:“安好妹妹,说不定你还真的是长平公主的后代呢,这整个传言,如此有据可依的。连师父都说多半是真的了。”
安好现在也不再向之前那么肯定的说那只是个流言了,因为整个事件实在是太严密了。
安好看向林成,林成道:“有可能是真的。”
安好道:“可是,就算我是长平公主的后代,我也只是个女儿身,当不了他们的皇帝啊。”
文斌道:“我估计,他们是想要你生出个男孩来。”
安好皱眉道:“他们是想把我将来的孩子,作为他们反清复明的工具?”
文斌道:“不是,他们是想拥立你们未来的孩子为帝王,恢复明朝正统。”
林成道;“将来我和安好的孩子,只会是姓‘林’,不会改姓‘朱’。他只会是我们的孩子,而不会是什么明朝的地下君王。我们只会保护他开心健康的成长,而不会让把他丢入政治的血雨腥风中,所以,无论如何,无论是谁,都别想打我和安好未来孩子的主意。“
安好道:“不错,我们对政治不感兴趣,我们将来的孩子,也不会对政治感兴趣,所以不管反清复明之人有什么打算,我们都不会配合。”
林成道:“文大哥,那些反清复明的人知道安好并不在康熙给我们安排的那个所谓的给安好养病的苑子里吗?”
文斌道:“本来是不知道的。”
林成道:“那就是他们现在知道了?”
文斌道:“不错。”
林成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文斌道:“师父告诉他们的。”
林成和安好惊讶道:“为什么?难道道教也是反清复明的组织?”
文斌道:“那倒不是,不过都是汉族人,见到那些个反清复明之士为了营救传说中已经被送进京郊别院养病的清婉公主,而不断的派人三番五次的入虎穴送死,实在有些不忍心。所以就告诉他们真实的情况了。”
安好道:“文大哥,那那些个反清复明之士会不会跟着你们的行踪也找到了这儿?然后康熙的侍卫又跟着反清复明人士的脚步来到了这儿?”
文斌道:“没有,我们没告诉他们你们的行踪了,只是告诉他说你们早就逃了,那个院子里根本就没人。皇上只是不想让天下苍生知道安好和林成凭空消失的事,这才对我声称说安好重病了。”
安好道:“那他们就信了?”
文斌道:“基本都信了,毕竟师父的威望是摆在那儿的。但也没全信,所以依旧不停的派人通过各种途径试图潜进那座康熙口中安好养病的苑子里,只是没再向之前那么大规模的派人去了。”
林成道:“可是尽管你们没说,但他们却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因为你们告诉他们说,我和安好早就逃之夭夭了,他们一定在想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行踪,那跟着你们就一定没错了,估计你们早就被跟着了。”
文斌道:“没有被跟踪,我和黑子的武功和警惕性都很高,不可能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而且我们走的时候是突然走的。”
林成道:“就算之前没被人跟踪着,估计很快就有人跟来了。”
文斌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呢?既然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又何来的跟踪一说呢?”
安好道:“文大哥,你们这些天有和师父有通信吗?”
文斌道:“当然,为了让他们老人家放心,我来了这儿找到你们的行踪之后,就立马写信给师父了。”
安好道:“他老人家说不定见他们可怜又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们了。”
文斌道:“师父他不是那样的人。”
安好无奈地道:“我不怀疑师父的人品,问题的关键是,你在信中肯定和师父讲了,康熙的御林军也已经找到了抚宁县来了的情况,师父他担心我们几个人不是御林军的对手,所以觉得让反清复明的那些义士一起过来保护我们也没什么不好,然后就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们了。”
文斌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就算反清复明的人跟来了,那也没关系啊,反正他们不会伤害我们。”
林成道:“他们是不会,可是跟着他们行踪来的那些人就说不定了。”
文斌道:“你是说皇上他还会派人跟着他们?”
林成道:“这是肯定的,现在康熙的人虽然找到了抚宁县,但还是没有真正的找到我们,估计康熙现在也急着找到我们,这反清复明的人忽然一大群的转移地方,康熙肯定会派人跟着的。”
安好道:“而且,除了反清复明之士,康熙的人之外应该还有一群也很可怕的家伙跟来了。”
安好的话音刚落,林成也猜出来了安好所指的是谁,于是接着安好的话道:“而且他们很可能会比康熙的人还更恐怖,康熙的人,可能为了某种政治目的,为了安好现在还挂着的清婉公主的头衔,还不太敢太为难于我们,可能仅仅是想着如何带我们进京接受康熙的处理。可是另一群人则完全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压根儿就不会在乎什么政治,什么满汉,他们只是想要那子虚乌有的藏宝图和武功秘籍而已。”
文斌道:“你们是说还有一些强盗之类的盯上了我们?”
林成道:“是啊。贪欲驱使来的。而且肯定不会少。我们得赶紧赶往长白山,要不然,我们这么几个人还真的应付不来。”
文斌道:“那我们就日夜兼程吧。”
林成道:“现在只能是这样了,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跟来了。”
安好道:“辛苦文斌哥哥和黑子哥哥了。”
文斌和黑子道:“都说是兄弟了,就别这么见外了。”
黑子道:“林大哥,可是我们就算日夜兼程,赶到长白山也要些日子啊,要不你们赶紧的做个热气球吧,我和文大哥都还没见过热气球是什么样的呢,而且我们很好奇它是怎样的,怎么可以飞上天去?师伯师父师叔,看到了你们在信中说你们乘坐这热气球飞出来皇宫,都很想见识你的热气球。”
文斌道:“是啊,林贤弟,要是我们飞在空中就不用害怕地上的人的追杀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危机四伏2
林成无奈地道:“制造热气球的功夫,我们都可以骑马赶到长白山了。”
文斌道:“制造热气球要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林成道:“这还是保守的估计,像我们目前这种情况,连把制造热气球所需的材料筹齐都得花费很长的时间,更何况,那热气球就算制造好了,也不是我们想让它飞哪儿它就飞哪儿的。具体飞到什么方向还得看风向。现在冬天基本都在刮西北风,我们驾着热气球恐怕只能往东南方向飞了,到时候一不小心,就掉到北京城去了。”
文斌道:“那你们之前的热气球呢?”
林成道:“带着不方便,毁了。”
黑子道:“林成哥哥,你干嘛把它毁了啊,留着多好。”
林成道:“实在是不方便携带,而且热气球也不能长距离地飞行。”
就这样四人一路奔驰,一路聊天,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人也困了,马也乏了。这时还没有追兵追来,四人正好来到了一处小村庄,于是就在那借宿了一晚。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连着过了六七天,四人都不停地奔驰着,累了就近找个地方休息,饿了就随意吃点干粮,口渴了喝点雪水,时刻保持着警惕,哪怕是休息都枕戈待旦的。还好四个人都是练武之人,身体都还挨得住,不过安好毕竟是个女孩子,隐隐的有些身体超负荷了,第七天几乎都靠在林成的怀里。可是六七天都是风平浪静的,什么意外都没发生,既没有看到反清复明的人士,也没有康熙的侍卫,当然也没有安好和林成最担心的,冲着所谓的藏宝图和武功秘籍而来的亡命之徒。
长白山已经越来越近了,年关也到了,如果没什么意外,也许他们四人还能赶得上到五台山同那儿的同师门的人过个春节。可这时候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的话,估计他们四人就得在殊死搏斗中度过春节了。
第七天,四人到了一个小镇上,四人吃完饭之后,就聚到了林成和安好在客栈的房间里。
文斌道:“终于有个像样点的地方让我们休息了。”
黑子一边运动着他的手臂,一边回答道:“是啊,连着骑了七天的马,在雪地上奔驰着,我都腰酸腿痛了,还好师伯给我们的几匹马都是千里马,要是一般的马,估计早就累死了,我们就在这休息吧,过个三四天就除夕了,我们干脆就过了年关再走。反正这都七天了,也没看见那些我们原本担心会对我们不利的人追来,估计是我们想多了。”
可是林成和安好却没有像黑子和文斌那么乐观,他们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现在看似平静,也许很快就会风雨满楼,到时候再逃,就被动多了。只有在他们来之前躲进长白山才是万全之策。
躲进长白山之后,那些人恐怕会把长白山给包围,到时候,出长白山也是个问题,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等进了长白山,那些人就算要采取什么措施,他们也得花些时间筹谋筹谋,这样自己也就有时间想办法解决困境了。
安好道:“文大哥,黑子哥哥,我知道这些天大家都累到了,都想休息休息,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想留下来休息休息呢,只是,我和林成哥哥担心的事情还有发生的可能,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快马加鞭,赶紧去长白山同师门之人会和,才是万全之策。我们如果滞留在这儿,万一他们真的追上来,我们要在离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成道:“是啊,眼看这长白山就快赶到了,我们继续快马加鞭的,说不定还能赶到长白山过个除夕呢。我知道你们也真的很累了,要不这样吧,我们明天再在这儿呆一天,后天我们就接着出发,我们到了长白山再好好的休息吧,在这儿外面睡得也不安稳啊。”
黑子和文斌尽管不是很情愿,但林成和安好说的也没错,安全起见,的确还是要接着赶路的好。再加上林成和安好曾经有恩于他们俩,所以文斌和黑子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黑子道:“那好吧,我们明天好好地再休息休息,后天再接着出发。”
林成道:“那就这么定了吧,时候也不早了,这些天两位兄弟也跟着受累了,回房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等他们离开,安好问道:“林成哥哥,你为什么提议明天留在这儿再休息一天?你明明知道,如今的情况,我们多在长白山之外的地方逗留一天,变数就多一分,我们的危机也就多了一分。”
林成道:“看他们是真的累了,我实在有点不忍心让他们因为我们的事情而受太多的罪,再加上我有看过天象,明天中午时分的雪会很大,几乎没办法前行,我担心到时候,我们正好到了荒郊野外,到时候连个避雪的地方也没有。”
安好道:“哎。那也就只好这样了,我们也休息吧。”
可是林成他们此刻万万没想到今后他们会因为今天那个再停留一天的决定而后悔不已,因为就是就在他们离长白山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三路人马几乎是前后脚将他们包围起来了。
眼看只要再半天的路程就要到达长白山了,四人那疲倦的身心,霎时活跃了起来。
文斌道:“几位师弟,我们快到安全地带了,晚上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黑子道:“恐怕不能,今天是除夕呢?我们估计得闹通宵。”
林成偶然地一个回头,看到了身后远远的已经有大批人马往这边追来了。
林成赶紧一打马,同时道:“快,要不然我们今晚是真的得通宵了,拼杀个通宵。”
文斌和黑子此刻也隐隐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回头一看,身后黑压压的来了不少人,于是也忙打马加速。
他们快速的向着长白山奔驰而去,渐渐的已经隐隐的可以看见长白山了,越来越近,身后的人马同林成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文斌道:“糟了,身后的那群肯定是皇上派来的。”
林成道:“何以见得?这么远好像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吧,他们也许是反清复明的人士,又或者是江湖亡命客。”
文斌道:“从他们马的速度就可以判断的出来。师伯给我们的马,绝对是上乘的好马,可是身后那群马的速度却比我们的还快,虽然我们的马连续跑了几天了,难免有些疲乏,但他们从京城赶来,他们的马应该跑了更久,可是那些马,现在还能这么快速,多半是御马了。”
林成道:“不管他们是哪路人马,只要我们在他们之前进入长白山就可以了。”
此刻眼见还有不过五十米就可以进入长白山了,身后的人马离他们还有七八十米左右,文斌心想,在他们之前进入长白山不是问题。
文斌知道一进入长白山,就进入了道教弟子布下的各种卦阵,除了道教的关门弟子之外,别人妄想自由来去。
可是文斌还没来得及高兴,林成就大叫一声:“不好,往左掉头跑。”
文斌和黑子这时也发现了长白山的前方,埋伏着一群黑衣人。
于是四人往左跑。同时长白山那边的黑衣人和刚刚追在身后的那群文斌猜测是康熙派来的人,一同向着林成他们追来了。
偏偏这时,林成骑的那匹马,也许由于长时间载着两个人的缘故,此刻已经跑不动了,忽然就停下来不动了。
文斌和黑子本来要从另一个方向驶入长白山的,可是见林成和安好骑着的那匹马不动了,就也停了下来。
林成道:“你们快进长白山搬救兵,你们要是也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文斌一听有理,尽管担心林成和安好,但目前只有这个办法是最可行的,于是咬了咬牙关就走了。
可黑子却没走,林成道:“黑子,你愣着干嘛?”
黑子此刻目光定定地看向安好,眼中有着一种难以遮掩的倾慕。
口中却回答着林成的话道:“搬救兵有文大哥一个人就可以了。这儿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多一种可能。”
黑子的话音刚落,三人就被刚刚埋伏在长白山那边的黑衣人给包围住了。
这群黑衣人,一包围林成他们,就对着他们跪下行礼道:“参见公主。”
这群黑衣人的话音刚落,那群黑衣人的外围,就又再围了一圈清廷士兵摸样的人。
他们也跪下行礼道:“参见清婉公主。”
安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士兵呵斥道:“这是我大明的公主,不是什么清婉公主。”
但那群士兵压根儿没理睬黑衣人,其中一个身着将军服的男子,接着对安好道:“清婉公主,皇上旨令大阿哥护送您回京。大阿哥这些天身体微恙,所以令卑职前往迎接公主去大阿哥那。”
第二百二十四章 劝归1
安好道:“原来你们是戍边的军队,难怪你们的速度能这么快。”
将军回答道:“圣上听到了一些坊间传闻,担心公主和林少爷少不更事而被有心人利用,于是八百里加急地派人送信给正在这儿守边的大阿哥,让大阿哥尽尽做兄长的本份,安顿好公主。”
安好心里暗自嘀咕道:“传闻?怕是康熙他心中比谁都信这是个事实吧?还有安顿?说的倒是挺冠冕堂皇的,恐怕到时候是直接软禁起来吧?还有让大阿哥尽尽做兄长的本分?说的倒是好听,这不明摆着在警示我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可轻举妄动吗?”
不过不管心中如何嘀咕,安好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对康熙的‘大恩’感念至极的样子。安好道:“是清婉不孝,累着皇阿玛操心了,不过清婉很是好奇,皇阿玛怎么知道我会来长白山?”
将军回答道:“皇上对公主疼宠至极,生怕公主受到一点伤害,所以当皇上听到前朝余孽在坊间散发的谣言之后,担心他们会对公主不利,所以派暗卫日夜紧盯着他们的行动,终于从他们那得知公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抚宁县,不日将赶往长白山,于是忙传令大阿哥。公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为公主的玉体着想,公主是否即刻同臣等回营?再说了这儿还有些存心不良的人,公主呆着这儿可不……”
那位将军的话音还未落,反清复明的那群人中有个看着像是头子的人跳起来指着将军的鼻子道:“方世安,你这清廷走狗,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们对大明皇室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伤害大明皇室现在仅剩的一丝血脉,我们这些人哪怕是拼尽老命也会护公主周全,倒是你们这些清廷走狗,会听从康熙的意愿加害于公主,就像当初害妄图害死长平公主一样。”
方世安道:“陈东之,你我斗了大半辈子了,我方某佩服你是条汉子,今天就不为难于你们了,你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待会儿本将军就不客气了。”
陈东之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回头,远远地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从远处骑马而来,杀气腾腾的,这时距离尚远,看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装扮,到底是哪路人马。
陈东子道:“方世安,原来你们还派了援兵来。”
然后不等方世安回答,对着安好再次下跪道:“公主,我们即刻离开这吧,您千万别和方世安他们走,别忘了长平公主的下场,公主,你千万别信方世安他们的话,你就算是不信我的话,你也要相信你的师父啊,你的行踪是师父他老人家亲口告诉我师父的,然后我师父飞鸽传书给我,让我在这迎接公主大驾的,你师父他总不至于会对你不利吧。”
安好还没来得及作答,就听见方世安道:“陈东子,你别血口喷人,你睁开眼睛看看,那群人是清兵的装束吗?他们肯定是你们的援兵。”
这时已经可以看出他们的这装打扮了,也是一袭黑色的衣服,只是头上多围了一圈黑布。
安好道:“你们别争了,怕是江湖上的杀手强盗之流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传说中我手中留有的藏宝图和武功秘籍。”
林成道:“现在我们全都躲进森林中去吧,或许能避过一难,否则看他们气势汹汹,人多势众的样子,我们怕是对付不了。”
但方世安和陈东子,这会儿倒是意见出奇的一致,就是不同意安好他们往森林里躲去,因为他们担心安好一进去,他们就难以请出安好了,到时候可不好交差。
方世安向空中发了一个求救信号,陈东之也马上向空中发了一个求救信号。
方世安道:“公主稍安勿躁,臣等必将守护公主的安全”说完从剑鞘中拔出了剑,其他的侍卫也纷纷拔出了剑。
陈东之道:“弟兄们,保护好公主的安全。”
黑衣人相应道:“保护公主安全。”
此刻马蹄声已经更响了,那群人距离安好他们不过一百米左右了。
林成道:“方将军,你们的弓箭给我们三把,然后再给我们一些箭,我们待会儿防身用。”
方世安犹豫了一下,但抬头看看黑压压的来了一大群看着不善的人,马上命令几位士兵把弓箭递给林成他们,同时安排几个人围在安好他们的身旁保护安好。
林成他们刚接过弓箭,那群看着像是强盗的人就已经把清兵,反清复明的人连同林成他们给围住了。
之见那群人都长得挺彪壮的,眼光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嗜血和贪婪,一手拿着马绳,一手提着大刀。
只是奇怪他们并不说话,一时间安静着,只听见西北风呼呼的吹刮声。
忽然安好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而且还问了个很不合时宜的话。
安好道:“你是陈东之是吧?你们是天地会的呢?还是红花会的?你们在这长白山一带有多少人啊?”
陈东之原本正握着刀,全身心进入警备状态。忽然听到安好的问话,足足愣了二十来秒左右,才回身看向安好恭敬地道:“回公主,草民贱名陈东之,是天地会的,我们在东北一带有五六百号人。”
安好道:“哦,你们真的相信我是长平公主的后代吗?连我都不敢确信,要是不能确信的话,你们就离开吧,别到时候你们折损了众多的人力,到最后救出来的我,却不是什么长平公主的后裔,到时候你们的损失可就太不值得了。别忘了之前大家都知道长平公主怀胎五月的时候,就郁郁而终了。”
陈东之道:“不,总舵主说了您是长平公主的后裔,就一定是。”
安好道:“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暂时搁置不议吧。那么接下来我想问一下,自从满族入主中原而大明江山倾覆之后,仅仅你们天地会为着反清复明就有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陈东之道:“草民不知道确切的数据,但想来不会少于千人。”
安好道:“天地会的规模一年比一年小了吧?”
陈东之道:“是的,不过公主别担心,现在寻到了大明皇室的正统血脉,以后一定会壮大的。”
安好道:“我看不见得吧,就算当初朱三太子还活着的时候,你们天地会的规模也一年比一年小了吧。”
陈东之道:“那是清廷的绞杀导致的。”
安好道:“现在就没有清廷的绞杀了吗?就算没有清廷的绞杀,反清复明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小,因为已经越来越少人愿意加入天地会了,已经越来越少人对光复汉室正统有兴趣了,而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就更少了,所以这些年来你们越来越难招募人员了,是吗?别急着否认,用心想想,听听自己的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然后再回答我。”
陈东之想着想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时安好接着问道:“真实的答案是什么?”
陈东之道:“诚如公主所言。”
安好道:“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少人愿意参见反清复明了吗?”
陈东之道:“草民洗耳恭听。”
安好道:“其实,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王朝的兴衰更替,承担了最多苦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战争一旦爆发,他们家中的青壮年就会被强征去当兵,他们的赋税也会加重,而战争的烽火燃烧到哪儿,哪儿的百姓就得流离失所。战争结束了,无论是那方胜利了,都没有人会感谢百姓。他们依旧没日没夜的劳作。对于他们而言,谁胜谁败,那家当皇帝,他们的日子都一样,无所谓。所以他们只求有个安稳的日子,只求能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的。他们对江山是汉人的还是满人的在乎程度,压根儿不及对他们家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最终家里可以留下多少来的关心程度。”
陈东子道:“是,公主说的是。”
安好道:“你们也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吧?”
陈东子道:“回公主,是的。”
安好道:“你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姐妹妻儿吧?”
陈东子道:“是。”
安好道:“回家去吧,好好的陪着家人才是实在,曾经的大明皇朝并未给予你祖先任何的恩惠,就算是有,这么些年,你们也该还清了。现在回家好好地陪着家人吧,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以其用生命精力来为恢复明朝统治而奋斗,不如回家去研究研究怎样可以让庄稼增加产量。无论是谁当了皇帝,也许都不会花多大地力气去发展农牧业,而农牧业却是你们真实利益所在。既然那些个帝王将相不考虑你们的真实利益,你们又何必要考虑他们呢?”
陈东之他们诧异地抬头看向安好。
安好诚挚的回视着陈东之,接着道:“既然你们都认同我是你们的公主,那么就听我的话,回去吧,告诉其他的反清复明的人,就说公主请他们回去好好地陪着他们的家人,就说我朱氏一门没有给过他们什么大的恩惠,就算有,也不值得他们以命相报。曾经朱氏后来的君王昏庸,而致使他们的祖先跟着受了战乱离散之苦。如今我只希望,所有的百姓都能活的安稳些,这样才可以减少些我祖先造下的罪孽。”
第二百二十五章 劝归2
陈东子道:“可是公主,我们不能把您丢在这强盗堆里不管啊?”
安好道:“没事,他们也只是想要我的藏宝图和武功秘籍而已,不会对我不利的,所以,你们赶紧离开这,回家去吧,回去之后,别在冒着生命危险去参加反清复明活动了。中国历史几千年,朝代更迭了不少,可这被推翻了的王朝还能复辟的,却是屈指可数。看你们都还年轻,想来家里的孩子都还小吧,有些可能都还没有孩子,有些甚至还没有成亲。如果你们今天为了我,而死在了这儿,你们的人生就会留下太多缺憾了。回家去吧,回去当个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去做自己年龄该做的事,为自己的亲人多做点什么。在亲人的关怀陪伴下生活着,这样一天一天地老去,然后在亲人的身边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总比今天这样为着一个与你们而言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人,而死在了这冰天雪地里,来的值得些,来的温暖些。”
安好的声音并不大,但却那样轻易地压过了北方呼呼的声响,所有人都只听见了安好的声音,而听不到了北方的呼呼声。安好就那样立在寒风中,西北风,吹着,安好衣袂翻飞,安好始终祥和地笑着,像极了画中观音脸上那悲悯众生的样子。目光真挚的看着这群天地会的成员。
天寒地冻中,安好目光中的温暖似乎沾染了安好的声线,连同安好的声音也是那样的温暖,那样暖暖地为天地会的弟兄描绘了一个温暖的蓝图。随着安好的描述,他们想到了家中的亲人,似乎看到了母亲妻子幼子期盼的眼神,看到了他们守望的身影。甚至还联想到自己回到了家中,从此真的如安好描述地那样,告别了这王朝的是是非非,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此在有亲人的家中,温暖地生活着……
陈东子最先回过神来,因为他接着想到了当初,天地会的舵主和他讲过的话,想起了戏剧中,关公之类的忠义故事。
于是道:“可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怎么可以为了贪恋家中的那点温暖,而忘了对国家的忠义呢?我们汉族人的江山,被他们满族人夺了,我们怎么可以任由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在我们的中原大地上耀武扬威呢?”
陈东子的话,赢得了不少附和声。
安好道:“我想你们就算没读过史书,也应该从各种戏剧中知道,自从秦始皇统一天下,这历史上皇上的姓氏可一直在变更啊,举几个例子吧,这个天下,在汉朝的时候,说是刘家的天下;在唐代的时候,是李家的江山;在宋代的时候,是赵家的天下;在元朝的时候,这天下是蒙古人的天下,在明朝的时候,又成了朱家的天下。那么我想问问,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中的‘天下’,指的是谁家的天下?你们弄清楚了吗?”
陈东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安好接着道:“那么,你们这是打算为哪个‘天下’尽责呢?你们拼了生命是为了哪个天下尽责呢?”
陈东子道:“当然是为了朱家的天下。”
安好道:“你确定朱家的‘天下’,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中所指的天下吗?你们为什么不为刘氏天下,李家天下,赵家天下尽责呢?他们也都是汉族啊。”
陈东子……
安好道:“谁才是正统,谁也说不清楚,在这成王败寇的年代,谁成功了,谁就是正统,无可辩驳。每次江山刚该姓的时候,总有不少人,不惜生命的,千方百计地想让江山恢复原来的姓氏,可是结果怎样呢?这江山几经易姓,之后,有谁还记得这天下它原本姓什么呢?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江山它从不是你们百姓的,因为如果这天下是你们百姓的,那么这天下就应该有民意说了算,可事实呢?事实究竟怎样,你们比我清楚。”
陈东子道:“为什么公主要告诉我们这些?这些好像对公主不利。”
安好道:“不为什么,我只是不忍心再看着你们飞蛾扑火,回去吧。我不会有事,这些个强盗也不过是求财而已,不会威胁我的生命的。”
陈东子他们显然是想离开这,回家去了,但终不忍心把安好他们丢在强盗堆里。
可是忽然强盗那边有人发言了。
他们回头,只见说话的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得很魁伟,眼睛如鹰鹫般的锐利,同时深不可测。
只见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对着陈东子道:“你们公主说的不错,我不会伤害她,我们求财不伤人。所以你们可以放心离开了。”
陈东子对安好道:“公主,要不你现在就把藏宝图之类的给他吧,那些个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然后和我们一同离开吧。”
安好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还有些事要善后,不能同你们一同离开,你们先行离去吧,那些个你用求救信号招来的弟兄们,该是快到了,你们带着他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祝福你们,祝愿你们都拥有温暖安乐的家。”
陈东子道:“是,那公主保重,草民就先走了。”
然后,陈东子就带着天地会的弟兄离开了。
之后,安好接着对方世安道:“方将军,刚刚我和天地会的对话想来你也听明白了,你应该知道在这为了皇上的命令丢了性命不值得。不知道将军现在意下如何?”
方世安道:“公主大义,令卑职佩服,不过卑职恐怕没办法像天地会的那样带着弟兄们离去。”
安好道:“原因是?”
方世安道:“原因是违抗圣旨会被诛连九族,微臣,可不能为了多苟活一会儿而误了九族的性命,否则卑职就成了家族的罪人。”
安好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想来将军是听过了吧?”
方世安道:“听过,只是微臣此刻并不是在行军打仗,如果是行军打仗,这阵前形势多变的,微臣依据形势而随时调整战略,不小心违背了圣上的旨意,是可以被谅解的,但此刻恐怕不行。”
安好道:“将军,你的求救信号好像发了很久了吧?怎么不见援兵来?”
方世安的脸色变了变,但终究没说话。
安好道:“也许他们不会来了。”
方世安道:“这路有积雪,速度慢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安好道:“将军心胸开阔,令本宫佩服,本宫的心胸就比不上将军了,刚刚本宫就在想,这么久了,那些援兵还没来,说不定他们压根儿就不在乎本宫的安危。我刚刚甚至在想啊,这皇阿玛会不会下了两个密旨,一个是大阿哥告诉你的那个,另一个也许是让大阿哥送我一程。我的身份特殊,这天下绝大部分人都相信我和前朝长平公主有着血脉关系,此刻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皇阿玛他也不好交代。所以皇阿玛为了让别人不怀疑我的死,同他有什么关系,他就只好让将军带一队人马给本宫陪葬了。到时候将军同我们死在一起,正好证明了皇阿玛他是有特意派人来保护我的安全的,所以杀害我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
方世安听安好这么说,心底其实已经有些认同了安好的看法。
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地道:“诚如公主所言,圣上下旨让大阿哥来迎接公主,是对公主的宠爱。而大阿哥生病了,也特意命令这边官位最高的卑职前来迎接公主,可见,圣上和大阿哥对公主的一片爱护之心,公主不应该对此有怀疑之心的。”
安好道:“方将军所言甚是,看样子,本宫的确是修养不够啊,这回如果侥幸能够得以保全一命,必将修生养性,修养德行。”
方世安道:“公主定会平安无事。”
安好道:“是吗?本宫怎么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呢?总觉得今天本宫不会有什么好运气,你看大哥他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这个时候病了。难道天要亡我?”
方世安听到安好最后那看似无意的抱怨,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是啊,这大阿哥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要在听到清婉公主的身影出现在了长白山附近的时候病了?然后让自己替他来迎接公主,而且才见到公主,还没迎接回去呢,这强盗就到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而且这些个强盗刚刚还放走了天地会的。这不就是因为担心天地会的同公主死在了一起,会被人怀疑,眼前的清婉公主真的是长平公主的血脉,天地会的来迎接她,康熙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于是康熙为了不至于让汉人产生这样的怀疑,为了防止汉人因此而暴动,这才放了天地会的,让自己带着士兵,同清婉公主死在一起?
方世安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黑。
然后道:“公主,就算皇上真的是像公主想的那般安排的,卑职也决无退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第二百二十六章 长白山1
安好道:“方将军忠心耿耿。令我等敬佩。将军既然有心成仁,本宫也不好替拦着了。想来将军殉职而死,也必定会青史留名,将军的家人也会以将军为荣。”
方世安道:“谢公主体谅,卑职不敢妄想青史留名,只愿不负浩荡的皇恩,不让家族因为卑职想要多苟活一时半刻而遭致了灾祸和耻辱。”
林成道:“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皇上会怎样向天下公布将军的死因。我可不认为皇上会像清婉公主刚刚所猜想的那样,将将军的死定为是殉职而死?”
安好道:“林成哥哥,为什么呢?”
林成道:“自古将军殉职多是指战死沙场上,如今,这一带太平无事,既无叛乱,又无外敌入侵,既然无战事,将军又怎么会死在沙场上?如果说是为保护清婉公主而献出了生命,倒是说的过去,只可惜…..”
方世安道:“身为军人,不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死在了强盗的手中,的确有些遗憾。但想想是为护卫大清的金枝玉叶,为皇上尽忠而死,倒也死得其所。不知林少爷口中的‘可惜’,惋惜的是什么?”
林成道:“好像你们都忘了,清婉公主她现在在京郊‘养病’呢。”
方世安一愣,马上也就领悟过来了,心中一阵激灵,心想:“是啊,现在皇室对外声称的是清婉公主在京郊养病。有谁会相信远在长白山的将军,会在长白山为了护卫清婉公主而死在了长白山呢?皇上他肯定是不会承认说清婉公主她跑到东北来了,只会说清婉公主病死在了京郊。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为什么而死呢?”
林成看着方世安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他大概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了。
林成道:“将军,你大概也知道了清婉公主她同前朝的关系了吧?”
方世安的脸色再次变了变。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来之前,大阿哥就有和他提过,当时大阿哥就是和他说要尽快的把清婉公主带回军营,一定不能让清婉公主同天地会的走了,甚至于不能让安好同天地会的有过多的时间接触,想办法让清婉公主,相信天地会说的是谎话,让清婉公主不要相信自己是前朝的后裔,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大阿哥甚至让自己哪怕同天地会的相逢了,也不要同天地会的争执打斗,更不要当着清婉公主的面围剿天地会的,以免让清婉公主因为这,而更加相信自己是长平公主的外孙女。
方世安想到这,心里头忽然明白了什么,之前他怎么也不明白,既然知道了清婉公主是前朝的余孽,那么为什么不利用她把反清复明之徒,都引出来,然后来个一网打尽呢?当时自己想问大阿哥来着,但心里明白,这上面人的安好,自己最好就老老实实地去落实就好,千万别问,一来没资格问,二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于是当时忍住了没问大阿哥。可是实在想不出好的解释,只好安慰自己说是,皇上对这个公主太宠爱了,以至于舍不得伤害她。
方世安虽远在长白山的,可清婉公主的大名还是听过的,尤其是最近,常常听说,这个清婉公主长得倾国倾城的,聪慧灵秀的,甚得皇上和太后的喜欢。当时方世安就是想到了这儿心里才稍微定了定。可是一路上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还是有点解释不通,可就是想不到哪里有问题。现在经林成这么一提醒,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自古帝王,为了帝位的安稳,别说是个美人,哪怕是亲生儿子都可以下得了手去杀害。而当今圣上,当年可是不顾建宁公主的苦苦请求,而杀了建宁公主的驸马吴应熊,杀了建宁公主的亲身儿子,而目的就是为了威慑吴三桂,为了确保他皇位的安稳。
方世安接着就又想起了,父亲曾经在私下里同自己说过的长平公主是如何死的,那时候父亲就告诫自己,这爱新觉罗家的人心可恨着呢,但同时很会做表面工作。方世安这会儿知道康熙让大阿哥护送清婉公主回京城,恐怕就打算让清婉公主走她外祖母长平公主的路。表面上装作对清婉公主恩宠有加的,暗地里却慢慢地通过饮食来害死她。然后对外说是病死的。到时候既断了前朝的血脉,同时又在不明真相的汉族人中赢得了仁慈的好印象。总比直接杀了清婉公主和天地会的人,而招致汉族人对皇室的怨恨来的高明些。
方世安,感觉自己的冷汗在不停地流了,方世安想到,自己是整个事件的参与者,自己是知道了清婉公主不在京郊养病,同时自己又是汉族人,这样一来十之八九都是会被灭口的。
那么这群这么巧合地出现的强盗,难道是康熙安排人假扮来送自己上路的?
方世安想到这儿,就把目光投向了强盗的身上。
方世安这会儿越看越觉得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心想,如果是强盗的话早该动手了,可是这群强盗却只是坐在马上,刚刚在听清婉公主同天地会的谈话,然后放走了天地会的,现在有听着自己同清婉公主和林少爷的交谈,也不动手。这也太奇怪了吧,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强盗?
可是方世安再一想也不对啊,如果眼前的强盗是康熙派来的话,康熙完全就可以直接派他们来把清婉公主‘请’回北京就可以了啊,根本就没必要扯上自己啊?
方世安越想头越痛了。
林成看到方世安这个样子。也不再为难方世安了。
林成道:“方将军想不透了吧?”
方世安这会儿也已经没主见了,对林成抱手道:“还望林成少爷指教。”
林成道:“给你指条明路吧。你现在马上领着自己人马回去。”
方世安道:“不,清婉公主没迎接回去,到时候卑职该如何向大阿哥交代?”
林成道:“刚刚清婉公主劝天地会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方世安道:“是。”
林成道:“那么你就把清婉公主如何劝那些个天地会的回家种田的话,原封不动的叙述给大阿哥听,然后你就说因为清婉公主的这番话,你觉得清婉公主不会对大清有害,所以把清婉公主迎接回来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去跟踪那些个天地会的是不是真的听从了公主的安排回家种田来的重要。因为如果那些个天地会的真的听从清婉公主的话,回去种田了,那么大清就少了一块心腹大患。如果他们没有,而是打算继续,那么到时候再请清婉公主出山帮忙劝着。”
方世安对林成道:“谢林少爷提醒,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卑职这就先走了,你和公主的大恩,卑职就记下了。”
林成道:“不客气,将军走好。”
方世安一跃上马,然后看了看‘强盗’,对安好道:“清婉公主,这些个强盗,可真听公主的话啊。”
安好听方世安这么说,知道方世安大概也猜出了这些个强盗,对安好来说是‘自家人’。
安好但笑不语。
方世安打马而去。
他们的身影一消失,马上的强盗们就立刻跳下马来了。
领头那个对安好道:“早听师叔在信中说,小师妹聪慧的紧,起初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总算是信了,我自己觉得我们装扮的挺像强盗呢,为了练出盗贼的眼神,我们可花了不少功夫。怎么还是被师妹看出来了?师妹是怎么发现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安好对几位师兄行礼笑道:“安好见过几位师兄,我之所以看出来,是因为你们装扮的实在是太不像了。”
那个领头的道:“怎么可能?师父都说了挺像的啊。”
安好道:“那是因为师伯不好意思打击师兄你啊。”
领头的道:“真的吗?”
安好一脸认真地道:“当然了,你看林成哥哥,不也看出来了。”
领头的道:“可是你好像刚看见我们就认定我们不是强盗了啊?”
安好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看见你们就知道你们不是强盗了?而是自己人“
领头道:“要不然你怎么有心情和功夫劝说那些个天地会的离开,而不是直接和我们冲杀起来。“
安好道:“师兄也挺厉害的嘛。“
领头的道:“小师妹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安好道:“师兄也没告诉我们,你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巧,而且还是这么一副打扮?”
领头的道:“说来话长,我们进长白山再谈吧。”
他们一转身看到文斌带着一群道士站在周围。
安好道:“文大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方世安的副将温朝虎道:“将军,我们不带回公主交不了差啊?”
方世安停下马,对着温朝虎道:“温贤弟,刚刚林成少爷的话你没听清楚吗?如果我们真的把清婉公主带回去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到时候皇上因为我们对这件事知道的太大了,我们被灭口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而现在把清婉公主放进了大白山,皇上担心她有一天会生下儿子,到时候反清复明的人又会再次的聚结在公主生出的儿子的身旁,开始谋逆…..”
温朝虎接着方世安地话道:“皇上为了防止出现将军刚刚说的那种情况的出现,必然会想办法把清婉公主,从长白山弄回北京去然后再加害。而这件事显然是越少人参与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皇上就会继续让我们去执行这件事,我们还有用处,暂时就可以保全性命了。”
方世安道:“是啊,现在公主就算我们的护身符。另外,如果我们不离开,那么现在我们估计已经死了。”
温朝虎道:“将军,刚刚那群强盗是公主的人吗?“
方世安道:“不错,你也看出来了。那群人的武功可不低。”
温朝虎道:“看样子,这个清婉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安排是什么用意?”
第二百二十七章 长白山2
方世安道:“清婉公主三岁的时候就能够博得皇上的重视,并亲自封为清婉公主,这些年,有能够在皇宫里活的平安无事的,看刚刚的情况,清婉公主暗中应该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同时能够获得五台山那些个高人的鼎力相助。可见她的心机城府可不浅啊,不是你我这等粗狂的军人能够猜的懂的。走吧。”
温朝虎道:“看样子,又是一个红颜祸水啊。”
方世安道:“红颜祸水倒是未必,听她刚刚同天地会的谈话,可见她应该是个无意权势而能够体会天下疾苦的女子。只要她心存仁慈,心有不忍。那么对于这个天下来说就是福音。”
温朝虎道:“可是将军你刚刚不是说她心机城府深吗?”
方世安道:“在皇宫里,没点心机城府是活不成的。更何况清婉公主的身份如此之敏感。听说清婉公主的生父,虽然在清婉公主才三岁左右的时候就离开了,但那时的他已经教会了清婉公主一些武术和识字看书,而清婉公主的母亲也已经教会了清婉公主刺绣作画。虽说这贵族世家的,在孩子刚开始会讲话走路的时候,就开始教孩子学习,但清婉公主毕竟只是个女孩,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她的生父母何必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多苦去学习这么多东西呢?肯定是有不得不学的原因,我之前想不透,不过当听说清婉公主是长平公主的外孙女的时候,就明白了。”
温朝虎道:“是啊,前朝皇室仅剩的血脉,这一生怕是不可能像其他的闺阁女子那般活得安稳了,只怕这一生都离不开搏杀和斗争,如果不多学点东西,如果不让自己强大点,很可能活不了多久,就被人不明不白地送上天堂了。”
方世安道:“是啊,不过这个清婉公主也确实不是常人,三岁就能学得了那么多的东西。可见清婉公主的聪慧灵秀,非同一般啊。但自古天妒英才啊,清婉公主的聪慧,恐怕会让清婉公主这一生都活不舒坦了。”
温朝虎道:“是啊,她要是庸庸碌碌,康熙也许会觉得她对他的江山社稷无害,就不会太过为难她,顶多想办法不让她怀孕。同时反清复明的人如果见她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也许也不会寄太多的希望给她,就不会想尽办法来说服她参加反清复明了。”
方世安道:“是啊,自古以来笨人傻子才能活得潇洒,反而是聪慧的基本都不得善终,所以我们还是别读太多书了,也别让子孙读太多的书了,懂的越多,这一辈子得以善终的可能就越小,给自己给家族遭致灾祸的可能性就越大。”
温朝虎道:“是啊。可是将军,以后皇上和大阿哥要是再让我们对清婉公主做点什么事该怎么办?”
方世安道:“那就做啊,圣旨是我们违抗得了的吗?”
温朝虎道:“可是,我们也是汉族人啊,我们要是杀害了公主,会被天下唾弃的。而且那些个反清复明之类的今后肯定就来追杀我们和我们的家人了。”
方世安道:“去做了,我们不一定成功得了啊,温贤弟啊,你看你我都是粗狂之人,怎么可能是聪慧异常的清婉公主和林少爷他们的对手呢?你我的武功又怎么会是道教那些高人的对手呢?还有啊,这长白山道教修炼的地方可是摆了卦阵的,你我对五行八卦没研究所以失利是绝对的。”
温朝虎听明白了方世安的话外之音,是啊,康熙下旨,他们违抗不得,但结果可就不是康熙说了算,到时候表面上按照康熙的旨意去做,暗地里却不太过为难清婉公主他们,两方不得罪。如果康熙质疑他们为什么没能把清婉公主他们怎么样,那到时候借口就海了去了,这清婉公主那边势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方世安他们随便都可以找出自己成功不了的原因。康熙到时候恐怕也会认为方世安和自己能力不够,而不怎么会怀疑方世安和自己放水了。大不了到时被贬官回家。或者,自己辞官回家,过安稳日子。总比在这儿老担心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来的好些。
温朝虎笑道:“哈哈,将军说的是,圣旨是肯定不能违抗的,不过结果恐怕不会太如意啊。不过将军啊,我们如果接二连三的完成不了皇上和大阿哥交代的任务,那么我们的能力太差了,恐怕该被降职啊。”
方世安道:“接二连三的完成不了任务,当然不好意思呆了,有个两三次,你我就老老实实的辞官归隐吧。”
温朝虎道:“哈哈,将军,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故里去江边垂钓啊。”
方世安望向故乡的方向,悠悠地道:“好久没回家了,归去来兮。”然后打马而去。
温朝虎同身后的兵士也随之打马而去。
方世安也大声道:“归去来兮。”
而林成一行人,此刻正在长白山的林中穿行者。
文斌道:“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了,不过想看看刘安哲师兄他们打扮成这样,究竟该怎么演戏?所以就没露面”
原来‘强盗头子’名叫刘安哲。
一路上林成他们边走边聊。
原来刘安哲他们的师父玄风子同青云子,武城子还有了悟道士,都是同一个师门的。只是玄风子对北国的千里冰封的风景比较中意,于是在五台山学艺成之后,就下山回到了长白山修炼,他同青云子他们不同的是,他志在广收门徒,壮大道教的势力。而青云子醉心于医学,武城子醉心于武功,了悟道士则对浩渺的天际比较感兴趣,所以青云子,武城子,了悟道士几乎不收徒弟。
玄风子虽然告别了五台山,但同五台山上的师兄们还是保持着书信往来。再加上五台山是道教的圣地,所以每隔个三五年的也会带着弟子前往五台山拜谒。同五台山的师兄弟们相处的也融洽。
前些天忽然接到了青云子,武城子和了悟道士联名写的求救信。
这才知道了安好他们的事。当时时间仓促,又没有林成他们的确切位置,更重要的是他也没见过几位师兄的几位弟子,而且道教向来不主张介入政治斗争,所以光明正大的穿着道士服去解救朝廷打算为难的人,实在不是上策。但又不能不救啊,这可是师兄的弟子啊。
最后想来想去就想出了让弟子扮成强盗的办法,到时候,如果那些个朝廷或者天地会的硬要违背安好他们的意志将安好他们带走的话,也就只好出下策。让朝廷和天地会的都死在‘强盗’的刀下了。
林成道:“好计策。只是师兄门是如何把握出现的时机的?还有你们刚刚好像是从方世安他们同个方向来的?”
刘安哲道:“我们今早就发现了天地会的已经埋伏在了长白山的外围。我们推断你们也快到了,知道你们和天地会的碰面怕是是免不了了,从师伯的信中看得出,你们不打算同天地会的走,而天地会带走你们的决心却也不小,我们就猜想你们之间一场战斗怕是少不了了。而天地会的人可不少,似乎武功也不弱,想到几位师弟一路风雪兼程的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想来已经够累了,到时候要是再同他们交战的话,怕是免不了要吃亏了。所以和几位师弟一同装扮成强盗的样子,然后绕过天地会的,埋伏在了一条你们必经的路上,想着等你们一从我们眼前经过,我们估摸着时间,感觉你们差不多快同天地会的打起来了的时候,就赶过去做强盗…..”
林成打断刘安哲的话道:“师兄,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天地会的埋伏在了长白山外围,而你们又看到了我们往这边赶,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就告诉我们,然后带着我们从别的地方绕道长白山去?那样不是更省事吗?还有啊,几位师兄不是没见过我们嘛,你们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
刘安哲道:“因为师伯在信中有交代说要让那些个天地会的亲眼看到安好小师妹来长白山而不在京城……”
安好,林成,黑子,文斌异口同声地打断刘安哲道:“为什么?”
刘安哲道:“师伯说,只有让天地会的亲眼看到小师妹已经来长白山了,天地会的才会完全相信在京郊的那个所谓的清婉公主养病的地方,压根儿就没有安好,这样他们才不会再接着派人过去探听消息结果都跑去送死。而至于我们是怎么认出你们的,是因为师伯有把你们的画像给我们看。”
安好听到京城有那么多反清复明的人士,为了探听自己的消息,而被清政府利用死在了清政府的手中,心中滋味说都说不清楚。
林成道:“那怎么后来,你们比清兵来的还迟?”
刘安哲道:“我们当时估摸着你们快打起来了,就打算过来的,可是忽然听到了马蹄声,担心着天地会的还有援兵,于是就又躲了起来。结果看到了一群清兵从眼前过去了。我们看到他们向你们的方向跑去,就赶紧跟上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成亲1
这天已经是大年初十了。
林成,安好同玄风子他们正坐在长白山的议事厅中。
此刻的安好已经恢复了女装打扮,一袭大红的衣服衬托的安好,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端坐在林成的身旁,神色端庄,同此刻俊逸丰朗的林成显得那样的和谐般配。
坐在主位上的玄风子看着林成和安好,久久不语。
林成道:“师叔,您召集大家来,是有何要事要吩咐?”
玄风子道:“林成,安好你们打算好了真的要去会会大阿哥吗?”
林成道:“是的,要不然这清军总包围着长白山对师叔和师兄师弟们的出行造成不便,而且如果不出去会会大阿哥的话,恐怕,这长白山会有危险。”
玄风子道:“这你们就放心好了,道家子弟来这是修行的,而不是来吃喝享乐的,他们包围长白山,我们大不了就不出长白山,不采购物品了,这山里吃的东西还是找得到的。至于长白山的安全问题,你们也是多虑了,贫道耗费了大半生的精力在这长白山中部下了卦阵,虽然和诸葛亮的卦阵比不了,但是用来对付清兵是绰绰有余了。你们就安心的呆在这儿吧。下山去不过就是自投罗网。而且你们一旦落入了朝廷的手中,道教恐怕就无能为力了。虽然你们是我道教的俗家子弟,但也不能为了你们破了道教不沾染政治的风俗。”
林成道:“师叔说的是,我们道教一向主张清静无为,主张游离于尘世之外,过着清宁无欲的生活,可是如今师门却因为我和安好,而被迫和朝廷作对,长白山这块师叔和师兄师弟们静心修为的地方,也因为弟子的缘故,而增添了嘈杂和危机。弟子这些日落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还是要自己出去解决问题,而不能祸急师门。“
安好也接着道:“是啊,师叔,虽然您认为,你们没直接从政府的手中把弟子和林成哥哥抢回来,而仅仅是为已经来到了长白山的弟子和林成哥哥,提供栖身之所,不算是与朝廷作对。但问题是朝廷不会这么认为。师叔,这些日子您应该也已经收到了许多朝廷的要求您交出我和林成哥哥的警告了吧?”
玄风子道:“修行之人,是不会受外界干扰的,所以纵使他清兵日日围在长白山外围,我们也只当他们是苍蝇而已。至于朝廷的警告,我们只当做是耳边风,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林成道:“虽然师叔您用心摆下的各种卦阵,清兵也许未必破得了。但是万一火起来,清兵放把火把整片长白山给烧了呢?历史上可是有这样的先例的,我们的寒食节就是这么来的。”
玄风子一听,心头一震,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想到,这清廷要是放把火的话,纵使自己和弟子们有滔天的本领也难逃火海啊。
玄风子道:“这个问题倒是要好好地考虑考虑。不过这大冬天的,到处都是积雪的,放火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蔓延起来,他们纵使要放火也要的等到春天之后吧,这还有时间够我们想计策呢。如果到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来,再出此下策也不迟。”
林成道:“弟子先谢过师叔和众位师兄师弟们对弟子和安好的照顾,你们的心意我们记下了。正是因为师叔你们如此费心力地不惜冒险地为我们筹谋,我们就更不该心安理得地呆在长白山,把一切都推给师叔们去烦恼了。”
安好也道:“是啊,师叔,更何况,这件事因为弟子和林成哥哥而起,最终也只能由我们亲自去解决会来的彻底点。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再说了,我和林成哥哥性子好动,这长白山的风景虽美,师叔和众位师兄师弟们对我们虽好,我们还是呆不住啊。我们还是习惯了天大地大的满世界溜达。”
玄风子道:“可是你们下山去和朝廷的人相会之后,有把握可以说服皇上相信你们不会对朝廷有害,有把握皇上不会对你们不利吗?有把握皇上还会任你们天大地大的满世界溜达嘛?”
林成道:“不敢说有多大的把握,但经过这段时间地思考,多多少少心里已经有点底了。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讲究的就是‘担当’二字,哪怕是没有一点点把握,也要去面对自己所作所为所造成的一切结果。”
玄风子鼓掌道:“好,好勇气,好担当。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么师叔也不多加阻拦了,别到时候别帮了倒忙。不过如果你们的计划中有什么需要师叔和众位师兄师弟们帮忙的,也别客气,直接提出来就是。”
林成道:“师叔的心意我林成心领了,到时候如果真的需要帮忙,林成一定向给师叔,和各位师弟师兄们求助。”
刘安哲道:“那林成师弟和安好师妹是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林成道:“待会儿我会写封信给皇上,到时候麻烦大师兄帮我们带下去交给山下的清兵。然后元宵过后,十八左右我们就下山去直面问题了。”
玄风子道:“那么快?不在这儿再呆段时间?”
林成道:“弟子倒是想,只是我们觉得快,但皇上他们恐怕不这么认为,弟子要是再拖着不下山去见大阿哥他们,估计皇上他们又要采取什么对策了。”
玄风子道:“林成你今年有十七了吧?安好也应该有十三岁了吧?”
林成和安好回答道:“是的,师叔。”
玄风子道:“你们是有婚约在身是吗?”
林成道:“是的,我们指腹为婚。”
玄风子道:“那准备一下,后天是吉日,你们后天就成亲吧。”
林成和安好诧异地道:“成亲?”
玄风子笑道:“哈哈,看你们惊讶的样子,高兴坏了吧。”
林成道:“师叔,我们还小,这成亲不急吧。”
玄风子道:“不少了,这民间十四五岁的当爹的都多了去了,你今年都十七了。更何况师叔昨天帮你们占了一卦,卦象显示你们的姻缘最近会有些麻烦。而化解之道,就是马上成亲。”
林成和安好对望了一眼,虽然对这古达的占卜不是很信,但这种事情毕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更何况康熙那人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破坏林成和安好的姻缘,所以这次下山去见康熙,恐怕康熙又会再次出招去破坏林成和安好的婚姻。
那么成亲倒是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因为一旦成亲了,林成和安好之间可不是仅仅为婚约关系了,而是成了事实婚姻。
林成道:“那就有劳师叔替我们张罗了。”
玄风子道:“同教中人,不必太客气了。只是时间倡促,恐怕你们的婚礼得从简了,甚至你们的师父还有师伯们都无法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们得受点委屈了。”
林成道:“师叔,我们不委屈,只要有你们的祝福,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恩赐了。”
玄风子道:“像是我道教的弟子,不会像尘世间的人那般贪得无怨。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尽力将你们的婚礼办得风光些。会把动静闹大些,起码要让皇上他们知道你们已经成亲了。”
林成道:“师叔打算宴请宾客吗?”
玄风道:“不错。”
林成道:“可是清兵在山下守着。他们来不了。”
玄风子道:“没问题。到时候我们会通过鸽子传信来宴请宾客。同时由于情况特殊,到时候他们只要把礼带到长白山下就可以了,然后贫道会派人下去把礼带回山上来,他们自行回去就可以了。”
林成道:“宾客只送礼?不上山参见婚宴?”
玄风子道:“不错。”
林成道:“师叔,这样做的话,我们会不会失礼了?要不就不用宴请宾客了,长白山上的师兄师弟们参加就够了。”
玄风子道:“你们放心吧,贫道请的都是同贫道交情深的,他们会理解特殊情况的。而且不能不宴请宾客,因为宴请宾客了,动静才能闹大,山下的百姓,官府和康熙他们才知道你们已经成亲了。要不然仅仅是长白山上的弟子参加,山下的人不懂你们已经成亲了。”
林成想想也是,于是道:“还是师叔想的周全,弟子谢过师叔。”
玄风子道:“如果真心谢师叔的话就赶紧生个孩子下来,然后送到长白山来陪我。你们两个满世界的跑,怕是照顾不了孩子。”
安好假装害羞低头不答话。
而林成只能傻笑着应付过去。心想,开玩笑,这都还未成年怎么可以圆房?怎么可以生小孩?
之后,全部人就开始忙碌着林成和安好的成亲事宜了。
这道教子弟是不成亲的,这点同和尚有些像。但是俗家弟子除外。
于是这道教为弟子举办婚礼也是头一次,于是道士们开开心心的忙得不亦乐乎。
除了黑子以外。
文斌看着黑子那强自欢笑的表情,有些心疼。长时间的相处,文斌早把黑子当弟弟对待了,黑子对安好的心思,文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成亲2
文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黑子的身旁。
这天已经夜深了,文斌静静地陪着黑子坐在屋顶上,星空璀璨,可是夜空下却是冷冷的空气,冷冷地在他们身旁一阵阵地呼呼吹刮而过。
终于黑子开口说话了。
黑子道:“文大哥,明天是个好日子。”
文斌认真地看着黑子,不接话。
黑子忽然洒脱地笑道:“文大哥,我没事。林大哥和安好师妹之间从来没有别人可以插进去的缝隙,一直以来,我都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们牵手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他们之间是那样的默契,在他们身上我才真正相信这世上会真的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情侣存在,他们总能想到做出我们想不出来的注意来,他们彼此间甚至不用沟通,就能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不得不承认他们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心中那些个不该产生的念头,是时候该消散了。林大哥与我有大恩,我不会给他们添堵的。”
文斌见黑子似乎真的想通了,于是揽着黑子的肩膀道:“黑子想明白了就好,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从兄弟手中抢呢。”
黑子道:“这天涯有多少芳草,予我都不过是过往烟云。”
文斌惊道:“黑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一生都不打算成亲了?”
黑子道:“我从懂点事的时候起,就开始对这浩瀚的星空执迷,对玄幻的事物执迷,也许是因为心中流淌着爷爷血脉的缘故吧。我想我今后会跟随着师父师伯师叔们好好地学学道教的一切,这一生就没打算出师门了,道教的非俗家弟子是不成亲的。”
文斌道:“黑子,的确你爷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占卦算命鲜少有人能出其右。我也很敬佩他,你执着于浩瀚的星空也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你家中还有别的兄弟,那么你呆在五台山一辈子,这一生都做道士不成亲,我也不反对,甚至会支持你。可是问题是,黑子你没有兄弟啊,你要是不成亲,你家的香火就断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你不至于不懂吧。”
黑子道:“要后代干嘛呢?如果当初不是师父出手救了我的父母,这世上不会有我,这朱家的香火也许几十年前就断了。我想我能出生在这世上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我哪里敢再要求什么呢?”
文斌道:“黑子,你…..”
黑子道:“文大哥,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心中主意已定,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房休息吧,明日,是林大哥和安好师妹的大喜之日,我们可得帮忙忙乎着呢。”
说完黑子就起身往前走,文斌也只好站起来,跟在黑子的身后往前走。
可是黑子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原本还在想着该怎样劝黑子放弃一生不成亲的念头的文斌,差点撞上了黑子的后背。
还好文斌的反应快,马上站住了,抬头透过黑子的肩膀,却看见了林成正玉树临风地站在眼前。而黑子的身影却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文斌和黑子都不知道林成已经来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林成听到了多少。但从林成那被夜露沾湿的头发看得出,他已经站在那儿有一段时间了。
但此刻见林成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笑得春风和煦的。
文斌和黑子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的,文斌和黑子的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林成见文斌和黑子不走过来,就自己向着文斌和黑子走过来。
尽管此刻林成笑的温暖无害的。但见多了那些个贵族皇室笑里藏刀面容的文斌,担心此刻的林成是笑里藏刀,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听到别的男人惦记着自己挚爱的妻子能不介怀的。于是忙踩着瓦片,绕道文斌的身前,挡在文斌的面前,心里捉摸着待会儿,万一林少爷突然对黑子发功,自己也好帮忙化解化解。
林成见文斌一脸戒备的样子,不禁笑道:“文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姿势?怎么?担心我会对黑子发力?”
文斌摸了摸鼻头,不好意思直视林成的眼睛,感觉自己有点做贼心虚。
但想想身后的黑子本来就因为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暗恋的女孩嫁人,而心情烦闷地,要是再被自己暗恋的女孩所中意的男孩打了一顿,那不是心情更糟了。更何况眼前的林成,武功套路奇特又深不可测的,黑子绝对不会是林成的对手。当然最重要的是,文斌不希望看着眼前的两位在自己的心中都已经成了自己的骨肉血亲般重要的两个人打架。
文斌道:“林贤弟啊,你看,黑子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应该也听见他祝福你们了吧。本来这觊觎兄弟妻,是该被打的,可是林贤弟啊,你念在黑子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就别和他计较了,成不?”
林成听文斌这么说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自己这幅样子,看着很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吗?林成在心底自认为自己笑的还挺亲切的啊。难道这段时间苦瓜脸扮多了,怎么看着都有一种萧索感?林成想着想着,眉头就惹不住地皱了起来。
见林成的眉头一皱,文斌心中霎时警铃鸣响。
文斌道:“林贤弟啊,你看明天都是你大喜的日子了,今夜打架也不好吧?没得冲撞了喜气。”
林成见文斌小心翼翼地样子,无奈地道:“文大哥,你多虑了,我没打算为难黑子小兄弟,我想和黑子小兄弟单独聊聊,文大哥你是不是避让一下?“
文斌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啊,林贤弟,你口口声声地说当我是你大哥,难道是闹着玩的?不作数的?”
林成道:“文大哥,你言重了。好吧,你要留下来听就留下来吧。但能不能不挡着黑子,这样交谈起来很奇怪。”
文斌道:“没事,就这样交谈吧,我又没捂他的耳朵,你和他说什么他应该都听得到。”
文斌的话音刚落,就见黑子已经自己从文斌的身后站出来了,然后踩着瓦片绕到了文斌的身前,回头对文斌道:“文大哥,你挡我视线了。”
文斌听黑子这么说一时愣住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把黑子拉到身后的时候,黑子已经早他一步,走到了林成的跟前。
黑子道:“林大哥,对不起,我…..”
林成看着此刻已经渐渐地脱去了稚气和乡土气息的黑子,许是长时间在道教那种出尘离世的思想环境中生活久了的缘故,此刻的黑子,已经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是何等的风流倜傥。也许未必会比自己差吧。林成注视着此刻已经是翩翩佳公子的黑子,想到他对安好的爱慕,心中难免有些酸涩和危机感,尽管林成可以确定肯定,安好不会对自己变心,但如果黑子为了安好而终身为娶,一直像影子一样地跟随在自己和安好的身旁的话,安好的心中,迟早会留给这个黑子一个位置的。
林成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他绝对不会允许他们三人的关系演化为民国时期梁思成,林微因和金岳霖三人般的关系。想到那个金岳霖就是在林微因已经嫁给梁思成之后,还不愿意放弃林微因,把自己的房子建在梁思成和林微因的房子旁边,守护着林微因而终身未娶。结果后面的文人骚客常常歌颂金岳霖对林微因的那种爱情,反而对林微因和梁思成的爱情提的比较少,就算是提到了,总不免要再提一下金岳霖对林微因的爱情。
林成可不允许自己和安好的爱情中,掺杂一个人进来。
不过这种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最好谁都不伤害,毕竟这黑子与自己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已经产生了一种兄弟情谊。于是林成计谋着将来一定想办法让这个黑子喜欢上别的女子,哪怕是不喜欢也要让他同其他的女子结婚。
但是现在还是什么都别做吧,明天就要成亲了。
林成打断黑子的话,似乎很大度地说到:“黑子,谢谢你也喜欢安好,但是,很抱歉我也很爱她,我绝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而她对我的爱,想来你们也看得出来。这一生我们会不离不弃,我们会并肩走完一生。”
黑子笑道:“林大哥,这我知道,黑子祝你们白头到老。”
林成握住黑子地手道:“谢谢,我和安好会白头到老的。”
黑子走进他自己的卧室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终究被眼底的落寞怅然代替了,黑子默默地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了一捆布,黑子层层地把布掀开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已经有些泛黄的画卷。黑子小心翼翼地打开赫然是几年前安好送给他的雄鸡报晓图。
黑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
眼中地泪悄然滑落。
黑子在心中默默地道:“从此,只能将对你的爱意深埋在心了。从此以后,从此以后,我将永远孤寂了吧。”
第二百三十章 成亲3
而这一夜不眠的不仅仅是黑子。
这天早上一大清早的,康熙就收到了大阿哥飞鸽传书来的消息,得知安好和林成正在筹办婚礼,明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气得康熙当即掀翻了御案上的奏章。
乾清宫的一众宫女太监,忙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都说是伴君如伴虎,这些天这些个奴才算是深刻领略到了这句话的意思,这些天康熙的心情不好,别说被康熙处罚的奴才多,连各宫的主子阿哥,还有朝堂上的大臣,都时有被康熙训斥的现象。
李德全拿着手中飞鸽传来的另一份信,不知道这会儿是该呈给康熙呢,还是等康熙的火消下去了的时候再呈给康熙。这奴才还真是不好做啊,尤其是当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的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
李德全这会儿正在天人交战着,刚刚气得康熙掀翻了御案的信和此刻拿在李德全手中的信都是大阿哥飞鸽传书过来的。而且是同一只鸽子带来的。早知道,刚刚就要一起交给康熙的,这会儿就不用纠结了。李德全实在不知道康熙刚刚看的那封信中写了什么,更不知道此刻自己手中拿着的这封信写了些什么,康熙看了会不会火上加油。可是现在不呈给康熙的话,又担心这封信写了什么紧急情况,毕竟这封信是戍边的大阿哥传来的,万一是边疆出了什么乱子呢?万一是有外敌入侵呢?
康熙道:“李德全,你去安排一下,朕马上要去一趟潭拓寺。从简安排就好。速度快点。”
李德全这会儿正在天人交战着呢,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康熙的命令。
康熙没听见李德全的回应,阴沉着脸转过身来,对着发呆的李德全道:“李德全。朕的话你没听见吗?”
此刻康熙的声音实在是太阴冷了,吓得李德全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对着康熙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熙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李德全颤抖地道:“启禀皇上,奴才这还有一封大阿哥飞鸽传书过来的信。奴才……”
康熙打断李德全地话道:“拿来。”
李德全忙把另一封信双手呈给康熙。康熙一接过信,李德全马上伏在地上,担心万一待会儿皇上恼了,要砸东西,砸在自己的背上,总比被砸到脸来的好些。
康熙接过打开一看,赫然是安好的笔迹。康熙一看是安好的笔迹,连信的内容都没有看,气得直接把信揉成一团,就往外丢,砸在了一个宫女的脸上,然后又落在了地上,那名宫女的脸上有些刺痛,但也不敢用手去摸摸看脸上有没有刮伤,还是老老实实地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康熙道:“清婉,你行啊,这会儿你又打算找什么说辞?每次当朕对你和林成产生怀疑,想对你们采取点手段的时候,你就写信过来花言巧语地来糊弄朕,朕一次一次的相信你,你们倒是行啊,一次又一次的给朕整出幺蛾子来。而且胆子是一次比一次大了,这会儿你们既然敢躲进长白山去,还敢擅做主的成亲了。行啊,你们是真当朕是老糊涂了?还是以为长白山摆了几个卦阵,朕就拿你们没办法了,你们就可以呆在长白山里高枕无忧了?”
康熙说到这顿了顿,手中捻转着一串顺治帝曾经给他的那串佛珠。久久地不说话。
李德全他们跪在冰冷冰冷的地板上,膝盖已经生疼生疼了,但他们连膝盖都不敢揉一下,生怕一点点小动作都会让自己成为炮灰。
康熙终于再次说话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些。然后回转身看到身后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这才想起刚刚自己一时火气,居然忘记了把这些个宫女和太监给遣走。这些个宫女太监中,保不住就有些是朝中大臣或者是宫里的妃子,或者是阿哥们安插在自己身旁的耳目。
康熙想到这,心中有一种悲怆的感觉,心想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吧,这么高的位置,那么多的人心怀各异地盯着自己,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自己早死吧,这些人当中还包含着自己的枕边人还有亲身骨肉。这世上真心待自己的人又会有谁呢?
康熙他没反省过他自己真心对待的人又有谁?
康熙肃杀地口吻道:“李德全,刚刚朕说的话,只要传出去一言半语的,就把现在跪在乾清宫的宫女太监都丢到化人场去化了。“
乾清宫跪着的宫女太监,霎时脸色发白,全身发抖。
宫女太监声音急切而又颤抖地道:“皇上,奴才(奴婢)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奴才(奴婢)刚刚什么也没听见,皇上饶命啊。”
康熙道:“没听见就好,既然你们刚刚什么都没听见,那么自然会平安无事。就怕你们听见了,还打算拿去向你们真正的主子邀功。”
宫女太监磕头道:“皇上明鉴,奴才(奴婢)对皇上绝无二心。”
康熙道:“最好是这样。刚刚朕丢的纸团呢?”
之前被纸团砸中的宫女怯怯地捡起地上的纸团,双手捧起对康熙道:“启禀皇上,在这儿。”
李德全忙过去从哪个宫女的手中接过纸团然后呈给康熙。
康熙一接过,李德全忙又跪在了一旁。
康熙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太监:“奴婢(奴才)告退。”
偌大的乾清宫很快就只剩下了康熙皇帝,康熙看着手中的纸团,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打开了。
看完信后,康熙抓起笔就写了封信,然后叫来李德全,让李德全把信飞鸽传书给大阿哥。
之后康熙就去了趟慈宁宫,除了太后的心腹和康熙的心腹,其余的宫女太监都被屏退了。
那天康熙在慈宁宫呆了许久才出来。然后回到乾清宫的皇上,就召来了太子,各位阿哥和朝中重臣。
太子,几位阿哥和几位重臣一路心情忐忑地来到了乾清宫,这些天皇上的心情不好,众人都知道。早上早朝的时候皇上还一脸阴沉的,这会儿才不过半天的功夫,康熙就召自己进宫,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
康熙见众人都到齐了,然后命人赐座,太子,阿哥和几位大臣们从康熙的声音中听出康熙的心情似乎平复些了。于是心情稍微安了安。
康熙道:“太后的身子骨这些天有些不爽利,太医说是劳累过度的缘故,朕打算这些天侍奉太后去潭拓寺休养休养,尽尽孝道,这些日子,朕就不再操心国家大事了。”
听说太后的身体不是很好,各人的心思各异,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统一的担忧关切的表情。
纷纷慰问太后。
康熙摆了摆手道:“太后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累了,休息几天就好,这些天朕侍奉太后在寺庙过段清宁的日子,顺便替大清的百姓祈福。所以国家大事暂时由太子代理,这也是考验储君的时候。太子不要令朕失望。”
太子道:“儿臣定不负皇阿玛所托。”
康熙道:“如此甚好,阿哥们和各位大臣也好好地辅助太子。”
阿哥和大臣忙应是。
康熙道:“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尔等切记各司其职。”
如此说了一通之后,康熙就留下了张英,张廷玉等几位重臣,而让太子和阿哥都退下了。
康熙道:“各位爱卿,这段时间你们替朕好好的观察太子和众位阿哥的行状。尤其是太子的,各位爱卿尽力辅助太子,朕要看看朕亲自教养的太子,能不能治理好我大清的万里江山,这样朕百年之后心里也会安稳些。”
张廷玉道:“皇上,各位阿哥都是人间龙凤,想来不会做出让皇上担心的事来的。”
康熙道:“如果真能如此,那当然是最好的,朕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各位阿哥的才能,朕担心的是他们兄弟间能不能和睦相处,朕担心唐太宗死后皇子公主互相残杀的悲剧再次重演,朕不希望到时候朕尸骨未寒的,他们几兄弟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随着阿哥们都渐渐地长大,参加政事,阿哥们的野心也随之膨胀,这些年来各位阿哥明里暗里地争斗,这些个大臣当然也感觉到了。但此刻当着康熙的面还是选择了说场面话。因为这康熙虽然自己常常批判几位阿哥,但内心却是护犊的,容不得外人说他的儿子的坏话。
张英道:“皇上,几位阿哥兄友弟恭的,想来是不会发生以往朝代兄弟阋于墙的悲剧的。”
康熙道:“爱卿,不必宽慰朕了,朕心里有数。等朕回宫之时,你们把各位阿哥的实际表现如实禀报给朕即可,至于其他的,朕自会判断。”
第二天,康熙和皇太后的仪仗就浩浩荡荡地开往潭拓寺去了。
但事实上,这仅仅是个幌子,里面只有太后和一个康熙的替身,而康熙本人,则带着四五十个大内高手向着长白山方向奔驰而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成亲4
这天的长白山在一阵阵鞭炮声中醒来,长白山上的道观里,已经换上了红妆,铺天盖地的红色,与道观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形成了那么鲜明的对比,远远的看过去,像是红梅开着了雪地里,一片红梅傲雪的景象。
长白山脚下,已经早被清兵以有逆贼进入的名义封住了。而奉命带兵围困长白山的,正是方世安。
一大早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了,说是要上长白山上去参加林成和安好的婚礼。
方世安一一命人拦了下来,而那些人倒也没做出什么令方世安为难的事来,见方世安派人拦了,也就放下手中的礼品,拜托方世安他们待会儿帮忙递给下山来的道教的弟子。然后就走了。
再次送走了一批打算上山去参加林成和安好婚礼的人马。
方世安看了看身后堆了一堆的礼品,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温朝虎道:“大哥,这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现在的处境本应该低调行事为宜,哪怕是要成亲,也悄悄的办个婚礼就成,何必要发请帖,整的天下皆知的呢?”
方世安道:“本将军也不知道。”
温朝虎道:“大户人家出来的人,摆架子摆习惯了吧。”
方世安道:“不会,要是别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倒是有可能。但林成少爷和清婉公主,既然可以在没人护卫的情况下,大老远的跑到了长白山来,可见他们这一路上没少吃苦,这一路上各种各样的贫苦人家也接触了不少,他们既然能够一路风风雨雨的两人走到这儿,可见他们不会是放不下架子的人。”
温朝虎道:“那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呢?”
方世安道:“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不是你我可以看得透的人,估计连英明无比的皇上都没能看得透他们两个,要不然,林成和安好就不可能从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逃到这长白山来。”
温朝虎道:“大人,这次大阿哥派你我来守着这长白山,可是现在卑职的心里总是不安宁,将军,这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如此的了得,万一真的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偷脱,你我恐怕就要倒霉了。”
方世安道:“不会,他们这次不会选择偷跑。”
温朝虎道:“大人何出此言?”
方世安道:“想来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比我们还懂的什么叫做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他们如果硬是和康熙对着干,恐怕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要不然他们昨天就不会托道士递给我们清婉公主亲笔写给皇上的信件。”
温朝虎道:“将军,你说这次皇上会被他们说服吗?”
方世安道:“多半是会的,他们连反清复明的亡命之徒都能说服。”
温朝虎道:“但愿能说服吧,这样起码你我就不必被逼着同清婉公主和林成少爷成了对立面。你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方世安道:“看,前方有人马来了。”
温朝虎朝着方世安手指的方向,远远的看到了有一队人马向着他们的方向移动。
温朝虎道:“不知道又是哪队前来恭贺清婉公主和林成婚礼的?”
方世安道:“看这移动的速度多半是戍边的军队。”
温朝虎仔细地看了看的,道:“不会又有什么新的命令吧?最怕是皇上命我们攻入长白山。如果皇上真的让我们攻入长白山的话,估计明年的春天,你我的坟头,青草萋萋了。”
方世安道:“前天道士交给我的那封清婉公主亲笔写给皇上的信,估计昨天就已经飞鸽传书给皇上了,这会儿多半是皇上的指示已经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传给大阿哥了。前来的兄弟大概是向我们传达皇上的命令的。不知道这会儿是福是祸。”
方世安和温朝虎心情忐忑地看着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军队了。
那队人马速度倒是够快的,很快方世安和温朝虎他们就已经能够看清楚那队人马的面容了。这一看清楚,忙带着身后的一群士兵跪在地上。
大阿哥道:“起身吧。”
方世安,温朝虎和一众士兵:“谢大阿哥恩典。”
大阿哥利落地跳下马来,看了看摆在地上的一堆礼品,道:“方将军,今天这儿是什么情况?”
方世安道:“回禀大阿哥,来了不少人,说是上山参加公主和林成少爷的婚礼。卑职拦住不让他们上山,他们便留下礼品,让卑职代为转达。”
大阿哥道:“哦。那长白山可有人下山来?”
方世安道:“回禀大阿哥,今天没有。”
大阿哥用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掌道:“没人下来?那这些礼品如何替他们代为转达?”
方世安道:“启禀大阿哥,听说待会儿会有道士下来取。”
刚说完,就见有四五个道士下山来了。
大阿哥道:“几位真人,是下来取礼品的吗?”
几个道士也不认识大阿哥,只当是某个戍边的军官。
于是回答道:“是的。”
大阿哥道:“那么爷可以随你们一同上去庆贺公主的婚礼吗?”
几位道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阿哥道:“怎么?妹妹的婚礼,连大哥都不能参加吗?”
几名道士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皇长子大阿哥。
这会儿他们更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领这位大阿哥去参加清婉公主的婚礼。
师父为了防止被他人打扰了清修,特地在这长白山的不少地方摆了卦阵,除了道教弟子,其他人是基本不可能在没有道教弟子的引领下进去的,这会儿要是带了眼前的大阿哥进去,又担心这大阿哥待会儿会不会破坏婚礼,可要是不带他进去吧,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他名义上是清婉公主的大哥。
几位小道士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了头绪来。
最后年龄最大的那个小道士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大阿哥还是请回吧。贫道担心道观简陋,大阿哥纡尊降贵的前去会有辱了身份。”
大阿哥道:“清婉妹妹前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说,担心公主纡尊降贵地前去会有辱了身份?恐怕这是你们的托词吧。”
那名可伶的小道士,急的满脑门子冷汗的。但见几位小师弟没主意的样子,只好自己再次硬着头皮道:“清婉公主不同,她曾入了我道教。”
大阿哥道:“是吗?我怎么记得我这妹妹一直都病着,呆在京郊养病来着?不曾记得她什么时候入过道教啊?”
这会儿小道士们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皇家的是是非非他们可不清楚。
大阿哥见几位小道士不知所措的样子,倒是大发慈悲了一回。
大阿哥道:“好了,爷瞧着你们也不容易,就不为难你们了。但我这儿有两份礼物,还请你们代为转交。”
小道士道:“大阿哥放心,这没问题。”
大阿哥对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身后有两名士兵捧着礼盒走到了大阿哥的跟前。
大阿哥接过左边士兵手中的礼盒道:“这是皇阿玛送给清婉妹妹的新婚贺礼。还请小师傅路上小心着点。”
一名道士从大阿哥手中接过了礼盒,并答应大阿哥小心捧着这个盒子。
大阿哥道又从右边士兵的手中接过礼盒,递给另一个道士道:“这是爷送哥清婉妹妹的新婚贺礼。”
几位小道士带着礼品就往长白山上去了。
大阿哥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对方世安道:“方将军,这儿就交给你了,没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这长白山。”
方世安道:“是,大阿哥。”
大阿哥跳上马,领着他的一班人马走了。
方世安目送着大阿哥离去,眼中一片沉思。
几位小道士回到山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成和安好已经拜堂完,被送入洞房了。
小道士把刚刚的情况同玄风道士陈述了一遍。
玄风道士道:“明林,先放着吧,明天再交给林成和安好吧。”
明林道:“师父,要不先交给安师姐吧,这皇家的东,西比较珍贵,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的,我可赔不起啊。”
玄风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你手中的东西再贵重也比不了。”
明林和一干小道士一头雾水地看着玄风,玄风自觉失言,尴尬地摸着胡子。
这会儿刘安哲过来了。
刘安哲道:“师父,你交待的事徒儿办妥了。”
文斌笑道:“刘师兄,什么事你办妥了啊?难道瞒着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安排不成?“
刘安哲红着脸不说话。
玄风道:“没什么,贫道担心林成他们还小,也没人引导,估计不通夫妻之事,所以让安哲在林成他们的交杯酒里放了点春药。”
林成和安好喝完交杯酒,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各种症状显示他们喝了春药了,所以林成和安好圆房了。
第二天疼痛难忍的安好,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当林成他们得知是玄风的“好意”安排的时候,还真的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心情。
第二百三十二章 康熙大驾1
林成和安好新婚的第三天,林成和安好就辞别玄风他们下山了。
林成和安好的身影出现在方世安他们的眼前的时候,方世安头都痛了,他实在不清楚这位公主和驸马接下来要做什么。真的不打算和这位公主成为敌人,可是也没胆子和康熙成为敌人啊。待会儿这公主的大驾是拦呢?还是不拦呢?这还真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还有待会儿该怎么称呼林少爷,称他为林少爷吧,想来公主和林成少爷会不高兴,可算是称林成为驸马吧,恐怕皇上那边会不高兴。偏偏两头都得罪不起。不过转念一想天高皇帝远的,可是公主可就在眼前呢。还是先顺着公主的心意吧,
不过头痛归头痛,但方世安该有的礼节还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远远地看见安好和林成下来,就带头行礼道:“卑职方世安恭迎清婉公主驸马爷大驾。”
其他的士兵也忙行礼问安。
安好道:“免礼。”
方世安一众人道:“谢公主恩典。”
安好道:“将军还是称呼我为安小姐吧,想来皇阿玛也不想让人知道我来到了这长白山。”
方世安巴不得称呼清婉公主为安小姐,这样就不用再纠结究竟该称呼林成为少爷还是驸马了。
方世安道:“是。卑职遵命。”
安好道:“我要请拜见大哥,还请将军带路。”
方世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安好会主动要求去见大阿哥,刚刚还在纠结着是拦着安好的去路还是放条路让安好他们走的方世安一时就有些反应过来。那种感觉就如同现代人听说自己所在地地方马上就要发生地震,于是自己匆匆忙忙的整理动作,带着妻儿逃离,可是刚离开就听说地震警报解除了。
安好道:“怎么?方将军在这件事很让你为难吗?”
方世安道:“不,不为难,卑职这就带路。”
此刻大阿哥的书房里,大阿哥正和几个谋士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大阿哥道:“辛贞丰,你怎么看?”
辛贞丰道:“卑职以为这对大阿哥您来说是件好事啊。大阿哥你在这苦寒之地已经呆了那么久了。这段时间京城里面的那些个别有心思的人,不但阻扰你回京的机会而且说不准还在圣上那边说你的坏话,这会儿因着清婉公主偷来到这长白山,而使得大阿哥您有机会亲见圣颜。到时候大阿哥您好好的表现表现,说不
准就有几乎回归朝廷了。那时候,大阿哥您的大业就更有机会实现了。”
大阿哥脸色的拳头握的紧紧的,看过去青筋都清晰可见。
大阿哥道:“我的那些个好弟弟加诸在爷身上的痛苦,终有一天我会好好的回报他们的。”
钟汉然道:“大阿哥,在您还没得势之前,无论您在其他阿哥身上受了多少罪,您都不能有丝毫表现,还是要装作一副对他们友爱的样子……”
大阿哥道:“爷知道,在皇阿玛和那些‘好弟弟’的面前,爷不会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丝毫的,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抓爷的小辫子。”
辛贞丰欣慰地道:“看样子,大阿哥这几年的边塞苦寒之苦没白受挨,起码大阿哥您比之前更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大阿哥道:“皇阿玛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觉得爷该怎么招待皇阿玛才能让皇阿玛既感受得到爷的孝心,又能不招皇阿玛的嫌?”
钟汉然道:“这次皇上是为清婉公主的事而来,这些年这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清婉公主为什么不是像我们之前听到的那般在京城里养病,却出现在了长白山?虽然这些问题我们都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真这件事对于皇上来说肯定很重要,要不然皇上不至于千里迢迢的冒着风险来到往这边敢,所以卑职估计皇上不会有心思在意别的。”
“参见大阿哥。”
大阿哥道:“有什么事?”
门口的侍卫回话道:“启禀大阿哥,清婉公主求见。”
大阿哥道:“清婉公主现在在哪儿?”
门口的侍卫道:“回禀大阿哥,方将军已经将公主迎到客厅去了。”
安好和林成在客厅中坐着,欣赏着这客厅的布置。不得不承认这皇家的人果真奢侈,虽说这府邸的布置,同京城那些个阿哥府比起来差了许多,但在这边陲之地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安好和林成还没打量完这间客厅,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估摸着是大阿哥来了。安好和林成起身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大阿哥他们的身影也就到了跟前。
安好道:“清婉参见大阿哥。”
林成道:“参见大阿哥。”
大阿哥看着明媚鲜妍的安好愣住了,半天都没让安好和林成起来。
钟汉然站在一旁,起初见倒安好的绝世容颜也愣住了,但他比大阿哥回神的快,回神后,见大阿哥没回神,也顾不得合不合乎礼仪了,直接扯了扯大阿哥的袖子。
大阿哥茫然的回头看了看钟汉然一眼,在钟汉然焦急的眼神中,总算知道自己失礼了。
于是大阿哥清了清嗓子,假装一脸严肃地道:“清婉妹妹不必多礼,一家人这么在乎礼节倒是显得生分了。”
安好道:“大哥说的是,只是清婉来了这长白山有一段时间了,却现在才来拜访大哥,已经失礼在先了,这会儿礼节就不敢再有丝毫疏忽了。”
大阿哥边引安好和林成往客厅走,边道:“清婉妹妹贵人事多,大哥没权没势又没能力的,在清婉妹妹的拜访名单中自然位置得往后摆了。”
安好忙跪下道:“大哥此话可真折煞清婉了,清婉就算再不知礼,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敢把大哥往后摆啊,清婉只是担心大阿哥您镇守边关,国事缠身,没闲暇接见清婉,昨日听师弟们说大哥于前日亲自送礼到长白山来贺喜清婉的婚礼,清婉心中甚是感动,这不都顾不上想大哥你是否有闲暇,就前往打扰了。”
大阿哥听着安好胡扯完了,道:“清婉妹妹还真是体贴啊。难怪如此得皇阿玛的欢心。皇阿玛听说清婉妹妹已经成为人妻,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奔驰而来了,估计这些天就该到了。”
安好震惊地抬头看向大阿哥道:“大哥开玩笑吧?”
大阿哥道:“清婉妹妹觉得大哥的样子像是再开玩笑吗?大哥有必要拿这事开玩笑吗?皇阿玛是我们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安好看大阿哥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的不像是开玩笑的,而且的确大阿哥没有拿这事开玩笑的必要,康熙也确实不是他们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对象。
那么这么说来的话,康熙是真的往长白山来了?
康熙大驾光临了??!
安好觉得头有些晕了。
大阿哥看着安好震惊地样子,故意揶揄道:“清婉妹妹听到皇阿玛千里迢迢的赶来恭贺你的新婚,高兴坏了吧?”
安好硬着头皮道:“皇阿玛皇恩浩荡。清婉不甚荣幸。”
大阿哥这会儿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尽量想弱化自己存在的林成。
此刻的林成可以的弱化着自己的存在,收敛起自己的一切锋芒,看着大阿哥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长相还过得去的庸碌之人而已,怎么看怎么觉得林成配不上清婉,于是怎么都看林成不顺眼,感觉安好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大阿哥尽量掩饰自己心中的各种思绪,用近乎平稳地声调对林成道:“那么?你呢?林少爷?哦,不对,爷应该称你为额驸。”
林成低着头为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草民也惶恐。”
大阿哥看着似乎诚惶诚恐的林成,眉头皱得更紧了。感觉这林成和安好实在是不般配,林成实在是配不上安好。大阿哥想,既然自己都感觉林成和安好不般配,那么想来睿智的皇阿玛肯定也有这种感觉。而依照皇阿玛的性子,怕是对这桩娃娃亲多有阻拦。大阿哥猜到这儿,忽然想到这林成和安好该不会是私奔来的吧。
大阿哥道:“林少爷和清婉妹妹是指腹为婚的?”
林成道:“启禀大阿哥,是的。”
大阿哥道:“难怪。”
安好道:“大哥,难怪什么?”
大阿哥道:“难怪你们能走到一起。”
安好和林成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大阿哥道:“该是时候用餐了。清婉妹妹,你喜欢吃什么?”
安好道:“大哥,我不挑食,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大哥随意安排就好。”
大阿哥道:“来人啊,摆宴。”
林成和安好在同大阿哥吃完饭的后,大阿哥带着林成和安好在府邸里逛了一圈,林成和安好其实还在想着这康熙来这的目的,压根儿就没心思欣赏大阿哥的府邸。不过林成和安好有没有心情大阿哥可不管,反正大阿哥的兴致挺高的。
等林成和安好终于陪大阿哥绕着府邸走了一圈。林成和安好有一种要哭的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