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赤子蒙尘
马上就要开学，爷俩不得不结束闭关。
虽然梁天枫最终会回归守道宗，但要想达到武道至高境界，红尘练心是必不可少的磨炼。按照晟爷的计划，这个历练的期限是十年。这十年里梁天枫将在世俗界成长，所以泰都大学的学习很有必要。
在世俗中历练是不可以得到宗门援助的，所以泰都大学的学历就变得很重要。
作为武道修炼者，晟爷自然不会让儿子像普通学生那样按部就班地用四年完成学业，所以他找了五个超级牛人做梁天枫的老师。
除了老师，晟爷还关照了校长关培源，希望能让梁天枫迅速完成大学阶段的所有课程，然后让他离开学校去体味人生百态。
如果晟爷相信梁天枫说的来自外星不是假话，他一定会知道梁天枫已经有过四十年的人生阅历，不需要他安排的这些红尘历练。
出关之前晟爷再次大发“老爹神功”。
他开始啰里啰嗦，絮絮叨叨地交代此前此时此后的诸多事项。
“小枫，武道的基础我已经帮你打好，接下来得靠你自己修炼了。你这半年里背的秘籍很多，我给你讲的也很多，足够你参考了。但是你的情况跟其他武者不同，这些你只能参考，你得走自己的路。在修炼方面，你要……，学习上你得……，生活上……，食堂的事……，小燃她们那里……，还有……“
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老爹说了无论巨细杂七杂八管天管地的诸多事项，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临走前他叮嘱梁天枫自已再耐心感悟一天，明天再出关。
爱心爆棚的老爹觉得交代清楚后，就离开了地下基地，为儿子铺路去了。
终于盼得唠叨结束，感动万分也万分忍耐的梁天枫决定化耐力为食欲，将剩余的高品质食材一次消灭，以慰劳自己三个小时的艰辛和两个月的成就。
张弛有道才能做到最好效果，这一点梁天枫深有体会。
当年做学霸的时候，他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别人在拼命背诵或者做题时，他要么在抱本小说悠闲地阅读，要么在操场笨拙地练习三步上篮。
最后考试成绩出来，他还是保持第一。
吃完饭收拾干净，梁天枫倒头就睡。闭关前高强度的两个月学习，紧接着更高强度的两个月修炼后，他也确实需要彻底放松一下。
凌晨三点左右，已经清醒的梁天枫没有起床的打算，懒懒地躺在床上想事情。
晟爷在听到“赤子蒙尘”时眼底隐藏的激动让人纳闷，虽然老爹啥也没说，但来到奭楙星后变得心细如发的梁天枫还是察觉到这个心理波动。这越发引起了他对“赤子”说法的思索和深究。
睡醒后梁天枫脑子里始终浮现着一个问题，让他无心做别的事情。
“祖师说的‘赤子蒙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饱读诗书的梁天枫对赤子之心倒是陌生，他曾经读过的提到赤子之心的文献不少。不过文献中多是从哲学角度探索人类精神的奥秘，跟练武没有任何关联。
很快梁天枫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祖师是怎么去地球的呢？难道地球和奭楙星之间有联通的通道？肯定有，不然我怎么来到奭楙星的。但是这通道在哪儿呢？”
梁天枫的心里早就有了野望：让自己变强，练到最高境界，然后找到通道回到地球，回家。
梁天枫现在觉得祖师的话或许就是是找到通道回到地球的线索。
“虽然现在奭楙星的人类并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相信世界之间有可能相互穿跃，但这不代表此事不能实现。不过当务之急是修炼，迅速变强，否则百年后再回去就变得没有意义。”
梁天枫知道那些离自己还很遥远，着急不得，欲速则不达。
他安耐住躁动的思绪，开始考虑赤子的说法与练武的关系。
“从老爹的失态来看，这个赤子之说似乎与修炼有关。这个关联是什么呢？那些文献上是怎么记载的来着？”
梁天枫开始默默回忆曾经读过的所有关于“赤子”的文献。经过此前两个月学习的反复验证，他已经不再诧异自己变态的记忆力。曾经读到的文献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尚书·康诰》：若保赤子，惟民其康乂。意思是像保护婴儿那样（治理民众），使得治下民众安定美满。
《道德经》第五十五章：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
老子的意思是说：道德修养深厚的人，就像婴儿一样，毒虫不螫他，猛兽不伤害他，鹰隼不抓他。婴儿虽然筋骨柔弱，两只拳头却能握紧。婴儿不懂得男女交合，生殖器却勃然举起，这是因为精气充沛的缘故。婴儿整天号哭嗓子却不嘶哑，因为和气醇厚的缘故。
《孟子•离娄下》：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意思是说伟大的人如婴儿般心地纯一无伪。
……
大量的文字闪过，梁天枫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与修炼有关的字句。
终于厌倦这种无意义的查找，梁天枫想到：“还有不少文献，但都是对思想的哲学性总结。总体上说赤子就是婴儿的意思，赤子之心指怀有婴儿般的纯净心灵，不染外物，不懈求真之心，是一种‘天真与崇高的单纯’。”
文献注解没有提供答案，梁天枫开始从网络小说中思索修炼之道，尽管他也知道这有些不大上道。
“所有的修炼小说都提到过练心或者心境一说。赤子之心是一种追求至真至善至美的心境，坚守本心，不为各种诱惑侵染。难不成祖师的意思是修炼要保持赤子之心不染外物？”
反思中梁天枫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想到曾读到的北周皇帝宇文泰向苏绰讨教治国之道的故事。
他当时读的是文言文，大致说的是“具官论”，文章的真实性无从考据。
苏绰建议宇文泰用贪官治国，因为其贪，所以有惧，因而忠于皇帝而听话。
苏绰说贪官能得到好处是因为皇帝给的权。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他们就拼命维护皇权，江山就得以巩固。
然后苏绰又给出反贪官和杀贪官两大法宝。意思是皇帝站在舆论的最高点，始终强调反贪，从而得到民众拥护。不时杀一两个巨贪以平民愤，彰显自已明君仁君形象。
故事好坏暂且不论，梁天枫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深究“赤子之心”怎么会跟这个故事联系起来。
“难道我的赤子之心已经蒙尘？”
蓦然警醒，梁天枫决定先自省。
摒却杂念，再次静心，梁天枫让自己的反思尽量回归蒙昧时期所想所念。
从智慧初开，抽丝剥茧地慢慢追寻。
“人最根本的诉求是什么？我最远处的追求又是啥？似乎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开始上学考第一的事情，其他的竟然都记不清楚。十几年的学霸似乎真的让我膨胀了，这算不算赤子蒙尘？”
慢慢抛却作祟的虚荣心，梁天枫觉得自己能成为学霸有三大制胜法宝：总结反思的习惯；凡事预则立的打算；以及笨鸟先飞的心态。
“如果说我当年这种笨鸟多努力的心态还算不错的话，也算不上蒙尘很严重吧。”
梁天枫想起还在幼儿园的时候，父亲就给他讲了“凡事预则立”的道理。
“到小学的时候，我在学习上就慢慢形成了预先做计划的习惯，一直保持到到现在。”
“在对计划的调整和修改中，我逐渐习惯了对学习内容的反思和总结，这个很重要，否则就只是知道了而做不到，很多拼命学却始终处于中游的学生多是如此。老爸怎么说的来着？嗯，是‘四多循环’：多做题，多反思，多总结，多训练。这个我到了高三才真正懂了的呢。”
“不过我初中时已经习惯性地思索每一门课的知识都有啥内容，初中和小学知识有何关系，跟高中又有何关联。日久年深，我毕业前似乎已经能把握每一门学科的脉络，初步建构了知识体系。”
梁天枫现在也想不清楚他是何时开始虚荣地刻意维持自己聪明形象的，或许被别人夸奖多了，开始害怕别人有一天不夸了咋办。
“看来虚伪的恭维和好心的表扬是一种精神毒素，会侵染孩子稚纯的心灵。我好像就是被这些东西给蒙尘了，看不清事物的本质，陷入自以为是的怪圈。”
梁天枫还记得初一那次两小时背一本书的事。
“这实际上是虚荣心作祟。”
“我此前上课时就把每个章节都差不多背过了。考试前被老师和课代表抓时，只是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回顾巩固了一下而已。”
“政治考试成绩不好是因为我讨厌这门课，也不喜欢政治老师，还不喜欢这门课的内容和观点，所以不愿意用功学而已。”
“看来这个虚荣心是我蒙的第一种尘，现在应该余毒未清，厨艺表演和足球队的夸张就是蒙尘。第二种尘应该是被金钱和利欲所诱惑，即便出发点是为了父母和孩子更好的生活。”
“在试图改变生活境况的过程中，我丢弃了一直坚持的人生信条。三十年追求的至真至善至美很快沦丧于物欲横流中，不屑于做的事也揪着心做了；不认同的观点昧着心同意了；清高被摔得粉碎。”
“正如北岛诗里面所说，‘深夜饮酒，酒杯碰在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如果不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送礼和如何去同流合污，差点就进入苏绰所说的贪官队伍中，成为古代那被宰杀的一员。不过，以我这么拙笨的为人处世，或许根本就不够资格。”
“人生所求无非是心灵的自我满足，或者世俗地叫做幸福。高尚的幸福应该不是为己而自私，而是为整个人类而追寻，探求生的真谛与民族的福祉。”
“或许我前三十年所求是对的，后来似乎钻了牛角尖，误把尘堆作真灵。”
“赤子的意思难道是追寻人体本身的秘密，最本源人体内在力量的开发，就像小说中说的人本源内在就是巨大宝藏，修炼就是一点点开发这个宝藏？那也就是说要剥离开社会属性沾染的世故、虚伪、利益、狡诈等等，纯真本源地修炼，遵循本心即为赤子之心。”
“嗯，有道理，不是傻乎乎地隐居，而是身在尘世不然尘心，应该是这样，这应该就是老爹说的红尘历练的本意，不然躲在深山修炼就好了嘛。哈哈，这有点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意思呀，哈哈。”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梁天枫感觉自己的心神仿佛被洗过一样，变得清新凝练。
再次运转精神力，慢慢体会，梁天枫觉得精神力竟然变强不少，甚至超过了苦练一个月的效果。
梁天枫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奔向练武场，准备修炼今天的三遍炼体拳。
“这两天老爹教的东西太多，想做到完全掌握一时半会儿做不到，得一点点练，不能着急，又不是练给谁看的。”
这次闭关中，梁天枫发现练完炼体拳后在以静心桩的姿势来领悟武道效果特别好。
“以后每天体会这些的时候，最好还是自然桩状态。”
第四十七章 靠做饭去收买五个老头
站好自然静心桩，梁天枫再次凝神入静，他用意识调动精神力，引动外界能量融入体内热流，静想体内九脉十二经，意识带动着热流沿经脉走向流动不息。
“原来祖师只是借用太极拳名字，实际上守道宗的炼体拳每一式都别有其名。但是老爹在讲解炼体拳时，只是讲了自然桩法中热流和能量的走向和静脉的温养，却没有介绍每一式该如何运行热流，或者说哪一式蕴养那一条经脉。”
前天问到这事儿的时候，老爹笑眯眯地让梁天枫自己体悟，说每个人悟到的都不一样，但都有效果。尽管腹诽，梁天枫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琢磨。
“我在武功修炼上还是菜鸟级别，虽然背了满脑子典籍，也只是背过而已，并没有修炼。所谓百想不如一练，我还是一招一式的练吧，据说灵感都是这么熬出来的。”
梁天枫拿定主意，凝神调理好身体内外，非常缓慢地开始演练第一式“灵猿撼地”。
意识中热流从手心涌起，连通体外能量，沿手少阳三焦经走向自手部向丹田流动。
稍作体会后再练一遍第一式，这次热流沿手太阳小肠经流动。接着是实验手少阴心经、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阳明大肠经。
六遍之后，梁天枫也没有感觉那条经脉更适合第一式。细思之后，他觉得既然没有头绪，就索性放弃。重新回到自然桩，静心凝神，这次意识重点放在控制精神力带动外界能量融入热流。
梁天枫没有钻牛角尖，决定既然当前想不清楚，索性完整练一遍炼体拳。其间他尽力让意识包裹全身经脉，让热流自行蕴养经脉，不再主动控制。
这次梁天枫感觉流畅多了，他隐约觉得有一点变化，但仔细追寻却依旧理不出头绪。
练完拳，梁天枫觉得神清气爽，体内热流活泼奔涌，生机盎然。
他随即再次进入自然桩，开始入静沉思消化老爹灌输的感悟。
许久之后，梁天枫收功。
“反正老爹几十年的感悟已经印在我记忆中，只不过需要时间慢慢感悟和消化。再加上典籍室中的功法和秘籍，应该足够我修炼到炼神。现在不能急躁，早晚会弄懂的。眼下当务之急是拟定接下来一年的修炼计划，凡事预则立。”
想到计划，梁天枫立刻感到头大，因为老爹的感悟太多了，简直就是一部武道修炼的大百科全书。
“从基本动作到诸多套路，从经脉蕴养到养气层次的修炼，各种发力技巧及实战应用，通脉诀窍和内力运用，一直到精神空间的开辟和神识的运用，这得啥时候才能练完啊。”
“嗯，不着急，慢慢来，三年不成就五年，五年不成就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也没关系。老爹要求我接下来的一年中，争取完成所有泰都大学大学有关学科的考试，修够学分。以我的记忆力这倒是不难，就是有得忙啦，生活中修炼也不是全部嘛。”
“对了，我还得还食材系和校足球队的人情，看来进足球队是跑不掉的。时间都去哪儿啦，还没好好那啥就不够用啦，是真的似乎根本不够用啊。看来未来一两年里又得拼命啦，要比当年高中时还要拼。”
“老爹还特别交代得去图书馆读有关宇宙、材料、能源等方面的专业书籍，说这些可能对我将来的修炼有用。”
“所以留给我练武的时间真心不是很多。那么接下来的一年里修炼就以练熟基本动作为主，每天还是三遍炼体拳。每周抽时间去两三次实战室，用实战的方式体悟一周所得。”
“昨天我问到这个实战室的事情时老爹的表情有些怪，嘴上说不知道是他手底下人安装的，但眼底的捉弄和嘴角促狭的笑可藏不住。他让我自己琢磨，那我琢磨着这应该就是联网的真人对战，那么金币有什么用呢？先不管这个吧，该计划的事情太多。”
“嗯，大致这样吧，每天凌晨一点到五点练武，回去后看一个小时的课本，早饭后去图书馆。下午学习两个小时课本，然后去操场练球，晚饭后再学课本到十点。恢复精神时，静心桩好像比睡觉更有效，每天睡三个小时应该足够。以我现在的精神力水平，一年完成大学五年的学习应该没问题。”
“争取用三个月的时间把基本动作练到本能反应的程度，其他时间修炼武技，争取从中找到我自己适用的招数。老爹说得对，凭空创造不是现在的我能做到的。每一个伟人的成就都是建立在前人铺垫的基础之上，当年所说的‘站在巨人肩上’就是这个意思。”
“老爹说感悟不能虚空造物，那是虚神层次才有可能做到的，可是谁也没见过。我现在就是练熟前人千锤百炼的套路，从中感悟武道。今年剩下的九个月我就争取每周练会一套武技，养气之前这些也就差不多了吧。”
“一年里蕴养经脉和精神力的同时，争取前半年突破到七阶，明年暑假突破到练力巅峰。老爹说经脉和练力同时进行，那么明年暑假我的经脉会蕴养到什么程度呢，到时候我再突破后是算炼体还是算养气？练到了再说，老爹说了我要走自己的路，那就一步步走吧。”
大致理清楚一年的计划，梁天枫决定出关，不出关也不行啦，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
梁天枫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老爹不在家。来到厨房，冰箱里食物倒是足够。
闭关中已经沦为吃货的梁天枫同学非常愉快地做好饭，给老爹留了一份后，他又是一阵风卷残云。
梁天枫吃完饭后到书房准备学习用具，看到书桌上有两摞纸。第一页上有老爹的留言：“两人可用，阅后销毁。”
“这是什么东西？是给我看的？应该是吧。”
梁天枫看完资料半天没挪窝。这是王强和章南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包括完整的家庭情况和社会关系。
梁天枫心里一热，他知道老爹猜出自己此前传授两个人武功的意图。这是告诉梁天枫这件事可行，不用再那么偷偷摸摸。
略一思索梁天枫就明白了老爹的意思，这是告诉自己章南和王强可以信任，能够成为自己将来的臂助。
出关前老爹一再告诫：“不可以在世俗显露武功，山门的身份要严格保密。”
“嗯，老爹的意思是既然章南和王强已经知道了一点内情，那么如果人品和出身没问题，就可以发展成自己人。销毁资料应该是告诉我可以教武功但是要保密，不可以人前显露。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两个兄弟吧。”
梁天枫仔细看完后，去厨房打开抽风机，烧掉了两份资料，回到书房他脑子里回想着资料里的内容。
章南来自东北边境的禹海行省，东部与照日国接壤，北边是中海。章南家在行省西南靠近荆鼎行省，而荆鼎行省西部与首都所在的泰都行省搭界。
章南家里世代经营果园，家境不错，家风也很好。作为家里的独子，章南并没有恃宠而骄。他从小就很刻苦，学习成绩很好。中学的时候被体育老师看重，开始练跳高，这个体育老师现在是省队教练。
王强家在东川行省，往西南是与南端大陆连通的也是曦虞国最大的西川行省，西部大山就在这个行省。王强家境较差，祖祖辈辈务农为生，属于曦虞国的贫困家庭。
贫困没有成为王强前进的阻力，反而造就了他后来坚韧的性格。王强命运的转机出现的很偶然，省队教练去山里玩时坠崖受了伤，正好碰到打猪草的王强。
王强当时才中学二年级，他硬咬着牙把伤者背出大山，知道有过路车过来将伤者带往医院。后来省队教练回到山里多方打听找到王强，并把他带出大山，带上足球道路。
晟爷回来的时候提着两个大兜，里面装满了各种食材，梁天枫赶紧过去接手。
“小枫，做饭的手艺没放下吧。来，过来拎到厨房整理好，看够不够八个普通人的量，多长时间能做好。我先去吃个饭，饿死老子了。”
“爸，饭做好了在餐桌上。你要请人来家里吃饭？”
“不，老爹我要带你去送礼，顺便给你找些书读。”
“送礼？送什么？给谁送呀？”
“小枫啊，是这样哈，我给你找了几个老师。待会儿呢你好好坐一桌菜，咱们送过去让几个老师尝尝。你可得用心做，能不能拿下几个老东西就靠你的厨艺啦。”
说着话，晟爷把兜交到梁天枫手里，转身去餐厅吃饭。
梁天枫一头雾水，不过他最起码知道这是让自己再秀一把厨神风采。
来到厨房，他把兜里的食材一一拿出来，开始琢磨着如何烹制。
晟爷带回来的食材很丰富，牛羊猪肉，鸡鸭鱼虾，各种蔬菜，还有豆制品。
“八个人的份可不少，蛮费工夫。嗯，牛肉挺嫩可以用西餐牛扒的方式，煎的时候简单，三四分钟就好。只是前期收拾麻烦，腌制得几个小时。”
“羊肉清炖就好。这是什么羊，感觉品质很高，只是加盐就好，小火慢炖最佳。吃的时候配上四道清调的蔬菜，相得益彰。”
“猪排也不一般呢，老爹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食材。酱猪排吧，不能总是清汤，这得需要三个小时以上。”
“其他的可以做黄焖鸡，老鸭煲，溜鱼片，再做个豆腐虾肉丸子，每样荤菜搭配三种清调或快炒的蔬菜应该足够了。”
计议已定，动手准备的时候，晟爷咬着根牙签走了进来。
“小枫啊，咱们这个教授区有五个老头还是不错滴。接下来的五天咱们挨个去给他们秀秀你的厨艺，以后我回山门了，你也好有个靠手。记住啊，咱们去这五个老头家里两件事最重要：第一，酒一定要喝足，不然以后你喝不到这么好的酒。第二，认认门，以后好去读书，他们的很多书是图书馆里读不到的，尤其是手稿。”
“噢，我知道了，爸。咱们几点过去，有些菜真要好吃最起码要煮三个小时。”
“那你抓紧先做上，三个小时以后咱们再去。”
晟爷说完据背起手，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转身出了厨房。
梁天枫后来才知道晟爷嘴里的顾老头竟然是世界级的材料学权威顾疏銘，也是泰都大学的顶梁柱学者之一，今天就是去顾老家送“做饭”礼。
人未走到门前，就从开着的窗户传出顾老洪亮的声音。
“姓杨的，你说你一个人捞摸我的好酒还不知足，今儿带儿子来爷俩一起到我这儿骗酒喝呀！”
“嘁，顾老头儿，我缺你那点酒？我今儿是显摆儿子来了，知道不，全国两考魁首。”
晟爷前面领着，梁天枫跟在后面推着食堂的送餐车。车子顶层和二层放着炖好的清炖羊肉、酱猪排、黄焖鸡和老鸭汤，底层放着收拾整理好的各式蔬菜及整治好的肉鱼虾豆腐等食材，还有各种餐具。
开门迎客，顾老看着帅气阳光的小伙子问道：“前一阵子风传的‘厨神’也是你儿子吧？咋地，今儿到我这露手艺来了。”
“美不死你，等会儿就知道我儿子名不虚传。”
爷俩把餐车抬到厨房，顾老家的保姆帮忙过来收拾。晟爷留下梁天枫做菜，背着手到一楼客厅跟顾老聊天去了。梁天枫在保姆的帮助下把锅碗瓢盆摆好，开始着手整理和烹调。
第二个到的客人是泰都大学校长关培源，他是顾老的亲弟子。
虽然校务工作繁重，关培源并没放松自己的学术研究，他在学界的贡献和名声也很高。因此关培源很得顾老器重，今天就是顾老叫来帮忙镇场子的。
作为弟子，关培源没有摆校长架子，进门之后就去帮忙收拾餐桌。
研究宇宙科学的顶尖学者皇甫墨轩和生命科学领域的全球知名学者汤颍硕联袂而来。
汤颍硕好吃，一进门就开始抽动鼻子猛嗅。
“什么东西，这么香，老顾你从哪儿定的菜？”
这时梁天枫已经让保姆端上了清炖羊肉和四个清炒的蔬菜，他正准备煎牛扒。
顾老瞥了晟爷一眼，得意地说道：“哪儿弄得菜？哼哼，就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去。”
晟爷心领神会，愣是装作无关人等，躲在一边看两人打嘴仗。
客厅里的四个人正互相开着玩笑的时候，量子能源的创始人之一耿煜炜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医药学领域里独一无二的大师令狐朴钰。
看到进门的两人，顾老撇下三个人冲关培源喊道：“好了，人齐了，咱们下楼入座。培源，去把前年你送的两箱‘特供’搬出来。”
听到这话，汤颍硕抢先动手捞了一块羊肉放嘴里大嚼，全不顾其他五个人还在互相谦虚推让座位。
汤老边吃边夸奖：“嗯，这羊肉炖到火候了，味道清正，汤色也好，难得搭配的四色小菜正好合适。”
“老顾，你还没说从哪儿定的菜呢。”
顾老大笑着一边拿眼瞟着晟爷一边说道：“哈哈——，这个你得问老杨，别人都回答不了。”
晟爷得意洋洋地说道：“嘿嘿，这是老子的儿子做的！知道吧，就是今年两考的魁首，了不起吧。”
大家有点懵，听不清楚他是说自己有了好儿子了不起，还是儿子了不起。
“全满分那个学生？那是你儿子？”
皇甫墨轩有些不大相信，因为他熟知晟爷的经历，不记得晟爷有过儿子。
“我亡妻老家的亲戚，山里头的，他父母当年受过我的恩惠。去年父母都去世了，他妈临死前让他来投奔我，我就收下当了儿子。”
说话间保姆端上了煎好的牛扒，梁天枫事先分好，每人一份，随即保姆再依次端上三盘素炒的蔬菜。
令狐朴钰对当时的医学奇迹记忆尤深，喝了一口酒，他好奇的问道：“就是火灾中救下的那个孩子？”
“嗯，就是他。这孩子来到学校找不着我，加上天又黑了，就到树林里睡一觉。山里的孩子，树上一靠就能凑合一晚上。没成想正好遭了火灾，命苦啊。”
“山里的孩子？他怎么考到满分的？”
耿煜炜是个严谨的人，对未知事物的求解之心极强。
关培源赶紧出来解围：“这个我知道，钱云山和赵平阳为了保证梁天枫同学能考进泰都大学，联手聘了学校的尖子生们做私教，每一科安排一个老师。梁天枫同学的记忆能力很强，进步很快，那些小老师们很有成就感呢。”
看到五老都满意地点头，晟爷知道这第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就得看儿子自己的造化了。
贪吃的人必定会吃，汤颍硕慢条斯理地将牛扒切一小块仔细咀嚼品味，享受地说道：“这牛肉怎么煎的？香，嫩，鲜，还多汁，细腻，没吃过。好吃，真好吃。”
其他人被他的表情动作勾起了食欲，一时刀盘轻响，餐厅里只剩下汤老的赞扬声。
几口吃完盘里的牛肉，顾老举杯邀酒，大家一齐干杯，桌上气氛随着频频举杯和陆续端上的美味热烈起来。
汤老一边享受地吃着，一边向晟爷眨巴眼睛，然后大咧咧的说：“哇，这鸡的做法也没见过，汤色怎么是黄的？嗯，是黄酱，可以这么用！诸位，说好了，明天去我家，谁也别跟我抢。老杨，没问题吧。”
这话正中晟爷下怀，他还琢磨着如何开口呢，汤老这话就像是在他想睡觉时送枕头呐。
没等晟爷开口答应，皇甫墨轩难得开口与别人相争：“不行，不行，今儿来的时候我走在你前头，明天得先去我那儿！”
老头们都不傻，这不是争请客，这是争弟子啊。
人是放在食材系，但是学啥还不是学生自己选。双魁的学生，谁不稀罕，这几年跟谁学习将来梁天枫就是谁的亲传弟子。
“各位，还是去我家，我可有存了三十年的‘秋露白’，一直给大伙儿留着呢。”
耿煜炜找不到好借口，只好拿美酒诱惑众人。
好酒的令狐大师这次经受住了了诱惑。他很郑重地开口：“诸位，梁天枫同学是我们食材系的学生，所以作为他的老师，我谨代替我的学生正式邀请大家明天去我家做客。”
“令狐大师，这怎么就成了你的学生？人家选你课了吗？这可是在我家里，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你说是不是，小关。”
“知道你们师徒俩一个鼻孔出气，甭拿出来卖弄了。这说明天请客的事儿呢，还是去我家，对吧，老杨，我的书随小枫看。”汤老始终拉住晟爷做帮手。
而晟爷此时心里乐开了花，但他秉承爷俩一贯的作风，只点头和摇头，绝不开口，由得别人去主动加码。
觥筹交错间，大家争来争去，炒成一锅粥。深知晟爷底细的关培源因为是顾老弟子，插不上话，只有默默摇头。
这时做完菜的梁天枫端着最后一道溜鱼片走进餐厅，给大家的争吵叫了暂停。
第四十八章 好熟悉的眼神
“小枫啊，来，放下菜，我给你介绍一下。顾爷爷你刚才认识了，这位是关校长，顾爷爷的得意门生。这是皇甫爷爷，他是宇宙科学世界级的权威。这是……”
“老杨，你就别酸酸里吧唧啦，我是汤颍硕，生命科学。耿煜炜，量子能源。令狐朴钰，医药学。小枫，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们五个老头。怎么样，明天去汤爷爷家玩？”
“汤老头，别欺哄小孩子！小枫，来我们家……”
五个老头全不顾校长关培源在场，小孩似的争吵成一团。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晟爷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看这样吧，让小枫这五天每家去做一桌菜，以后谁有客人也可以叫小枫去帮忙。没事儿的时候就让小枫去家里读读书，给孩子讲讲学问。”
看到争吵也不会有结果，顾老最终妥协做出如下决定。
“姓杨的，打得如意算盘呐，把我们五个的藏书都算计啦。不过我看行，先让小枫都学学，看他喜欢哪门再专攻哪门。”
“儿子，给五位爷爷和关校长倒满酒，每个人都单独敬一杯，你得喝六个满杯。喝完你就到书房读书去，以后每周去找其中一位爷爷读书受教。”
关校长有些担心，忍不住插言：“六杯？这酒度数可不低，梁天枫同学能喝得了？”
“没事儿，这孩子酒量不比我差。”
“我就说嘛，这爷俩是到我这儿来骗酒喝的。”
顾老的话引来一阵大笑。
令狐大师先拦了一句：“别着急，让孩子先吃几口菜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可不好。”
汤老看令狐抢了先，立即跟上赞同：“对对，来小枫，先吃口……，嗯？菜呢？谁都吃光啦？”
他此时才意识到桌上几乎没剩什么菜，多数盘碗都已经见底，除了几片青菜羞涩地看着盘子。
耿老他们哈哈大笑。
“老汤，就你吃得猛，你就别不好意思承认硬拉别人顶缸啦。”
“就是，就是，那吃相就跟几天没吃饭的叫花子似的。”
“还别说，今天这菜真正好吃，不知不觉就吃光了。”
“小枫，要不你再去……”
“啊，厨房还有菜，我再去调几个清口的下酒菜，一会儿就好。”
梁天枫放下顾老一开始就给他留的溜鱼片，但没有马上离开，他毕竟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应付这类场合毫无难度。
找到酒瓶给在座的六位大佬添上酒，再拿起自己的酒杯倒满。
“今天顾老是主家，我先敬顾老一杯再去做菜。顾老，您随意，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一口喝干杯中酒，脸色不变的向顾老微微一躬，没有看顾老喝没喝或者喝多少，就转身去了厨房。
“行！这小子不错，我喜欢。嗯，我也干了，省得老杨出怪声。”
没多一会儿，梁天枫端着六个清调蔬菜回到酒桌，依次向其余五个人敬酒后，他按照晟爷事先的叮嘱，去了书房。
“我说，让孩子吃饱再去。”
“放心，我这儿子精着呢。做菜的时候肯定留出自己那份，估计保姆也跟着沾光了呢。”
听到这话，正在撤空盘的保姆脸上一红，没敢应声。
所有人再次哈哈大笑，不再担心梁天枫同学的肚子问题，随即酒场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走进顾老的藏书室，尽管早有准备，梁天枫还是被震撼到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图书馆，哪里是个人的藏书室。本就爱读书的梁天枫一头扎进书的世界，在知识的海洋里暂时忘记了身在何处。
酒宴结束，晟爷走的时候没有打扰正在认真读书的梁天枫，独自搬走了送餐车和保姆收拾好的锅碗瓢盆。
顾老看到如饥似渴地读书的梁天枫，不由老怀大慰，然而酒劲上涌，“大慰”片刻就睡觉去了。
梁天枫在顾老家里一直呆到顾老睡醒，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其间只有保姆来送过晚饭并顺便开了灯。
终于意识到天色已完，梁天枫不好意思地辞别顾老，回到家他脑子里还是想着刚才读到的内容。
“原来材料间的熔合有如此多的变化，而合金的功能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看到走进家门还在魂不守舍的儿子，晟爷笑眯眯地问道：“咋样，有收获？”
“嗯！很有收获！”
“一年读完五老的藏书如何？”
“嗯，读完，好……。啊——，一年？！”
看到瞪大眼睛的梁天枫，晟爷这次耐心解释。
“儿子啊，你得抓紧时间。读书只是你将来人生中一件小事，目的也就是接下来在世俗的历练。十年后你要回宗门的，练武才是你的终极目标。你的天赋是我见过的最妖孽的，没有之一。你承担着咱们守道宗复兴的希望。……”
“还有你得跟赵平阳出征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后面进不进国家足球队你自己决定，再以后就不回泰都大学了。接下来我给你做了初步安排，然后你就得靠自己去世俗中历练啦。我已经要求关校长在第二年准许你毕业，但暂时不给毕业证，当然前提是你得考过足够科目，拿够学分。……”
梁天枫眼见老爹又要开始发动老爹啰嗦神功，赶紧打断：“哦，爸，我知道了，那我尽力吧。”
“不是尽力，是必须。嗯，先这样吧，你也累了，早点睡，明天还得继续。”
“哦。”
泰都大学一共有四十七栋独院的教授楼，其中三栋常年空着，现在还有两栋。只有顾老这种级别的泰斗人物才有资格入住，也就是说现在泰都大学拥有四十四位举世闻名的各类专家。
能入晟爷法眼的并非只有顾老他们五人，只不过这五老都是好酒之人，与晟爷最为投缘。
他们五人与晟爷也算得上十年以上的酒友，而晟爷每年也会偷偷地给五老调理一次身体。
都是人精的五位七十多岁老人都知道自己身体变好的内情，但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关培源安排晟爷入住一方面是晟爷的级别，另一方面是对晟爷为泰都大学做出贡献的感谢。
因为这件事情，不了解内情的其他校级干部和一直在拼搏力争住进独院的教授们没少提意见。
不过关校长威信还是足够的，无论是学术成就还是管理水平又或是后台硬度，他力排众议，把这事儿定了下来。
教授楼彼此相隔不远，晟爷住的这一栋与顾老家隔两栋楼东西相望。汤老家在顾老家北面也间隔两栋楼，皇甫家在汤家东侧隔壁。耿家位于晟爷家西南边，令狐大师住在晟爷家东北侧。
按照晟爷和五老商议的顺序，接下来的四天里晟爷又带着梁天枫“图谋”了其他四老的藏书。
五天下来，不只是梁天枫的菜打动了五老，他读书的痴迷劲儿以及酒量也让五老动容。
五老酒酣耳畅之余，梁天枫又得了两个绰号：“小书虫”和“小酒仙”。
之所以加“小”字是因为五老是老书虫，引梁天枫为同类，相比之下自然是小字辈。而晟爷号称“酒神”，儿子总不能压过老子，所以更是小字辈。
五天下来，五位大师分别对梁天枫进行了考较，发现了他惊人的记忆力，因为梁天枫前面读的书大致都能记得。
最后一天的时候，五老没有再争执，他们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同一个意思：或许咱们能造就一个精通五门的“怪物”？
这五天虽然紧张，梁天枫并没有放下自己的修炼计划，每天凌晨去地下基地。练完炼体拳，训练基本动作，每天背典籍的时间压缩在一个小时。
出关后第六天梁天枫修炼回来后没有再出门，因为明天就正式开学了，晟爷却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梁天枫这五天读书收获不小：宇宙起源于大爆炸，材料之间的熔合，生命的本源与进化，能源最核心的奥秘，植物与动物的培养。每次修炼结束，他都会以自然桩状态下反思所读，以巩固加深。
五老的藏书给梁天枫打开了更广大辽阔的世界的大门，梁天枫的意识不停在宏观与微观间穿梭。
开学第一周是没有课的，这是泰都大学特有的习俗，目的是先让学生充分地了解学校，并想清楚自己的选课。梁天枫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因为晟爷早就给他定好一切。
开课前一天，梁天枫没去五老家里，因为顾老给他一天假，但这不妨碍梁天枫同学思索宇宙的奥秘。
快到中午的时候门铃声打断了沉思。
梁天枫开门后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美女笑眯眯地看着他，美女后面还躲着一人。
“你是——？”
来人没出声，大睁着眼睛盯得梁天枫有些不好意思。
“好熟悉的眼神。”
梁天枫突然醒悟，大张着嘴喊道：“啊——，肥——，不，菲姐！”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瘦下来的李月菲。
当初梁天枫给俩胖人指点的时候就知道以后的效果，不过今天一时没想到竟然见效这么快。
他张开双臂向前扑去，想给已经消失的“肥姐”现在的美女李月菲一个大拥抱。
梁天枫没有想到李月菲行动也变得如此敏捷，她灵巧地往左一闪，随即转到梁天枫身后，朝他屁股上轻踹了一脚。
“哼！让你‘肥’，让你‘啊’。想吃本美女豆腐，没门。”
没有丝毫准备的梁天枫收不住脚，将李月菲后面同样没有准备的冯纯伟扑倒在地。
伟哥也瘦了下来，虽然效果没李月菲那么巨大，但帅哥的雏形已经出来了，而且“酒瓶底”也不见了。
“老，老大，谢，谢，谢谢你。”
再次看到梁天枫，冯纯伟有些激动，说话竟然结巴起来。他的感激发自内心深处，因为他觉得梁天枫给了他人生新的希望。
“姐，伟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
梁天枫抓住两人的手，一起进门来到客厅。
“嗯，还是小枫弟弟亲。”
李月菲双手捧住梁天枫的腮使劲揉了几下才放过他。
“钱主任让我给你送入学资料来了，小弟，行啊，不愧是大魁首，系主任亲自给你操办入学事宜。喏，给你，里面有学生证，校园卡，校徽，入学登记表，学籍登记表，体检表等等，待会儿你自己看吧。”
这时梁天枫才发现李月菲手里拿着个文件袋，而冯纯伟背着一个大包。接过入学材料，冯纯伟递过大包。
瘦下来的冯纯伟变得有些腼腆，说话的时候脸色微红：“老大，以后你叫我阿伟或者纯伟就好。这是菲姐给你带的好吃的。”
梁天枫用力搂了冯纯伟一把没有说话，算是接受了他的提议，然后就冲背包而去。
“啊，好吃的，谢谢姐。”
梁天枫把文件袋扔到沙发上，一把抓过背包，打开后就抓出一把零食往嘴里塞。
虽然现在不再像过去那样窘迫，但想起当时“肥姐”的关爱，梁天枫的眼里心里满是激动和感恩。
作为“肥姐”的李月菲已经消失，现在的美女李月菲估计能登上校花排名的前三。看到依然贪吃的小枫弟弟的吃相，李月菲也食指大动，上前跟梁天枫抢着吃起来。冯纯伟也不甘示弱，往包里伸进手抓住就是一大把。
三个原本的吃货凑在一起，零食再多，也坚持不了多久，关键是三个人吃的过程中都不说话，只听见“嚓嚓”的咀嚼声。
消灭了一大包零食，三人相视哈哈大笑，仿佛一齐完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似的。
笑完了，梁天枫忍不住开了句玩笑：“跟我抢吃的，你们也好意思。哈哈，姐，阿伟，小心反弹！”
“切，有小枫弟弟你在，吃多少都不怕的，是吧，阿伟。”
一起吃过零食后，李月菲也自然而然地跟冯纯伟亲近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还等着吃厨神的大餐呢。”
说到这，李月菲和冯纯伟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哈哈，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做，撑不死你们。”
哈哈笑着，梁天枫向厨房走去。
做饭的时候梁天枫陷入沉思：“从冯纯伟刚才拘谨的语言中，梁天枫看出他应该猜出了什么，而这次李月菲送来的零食数量也表达了她的意思。”
“要不要告诉她们两个实情，也教她们练武呢？不好，她们两个跟王强和章南不同，脑子足够聪明，是搞学术的料。还是就这样适可而止吧，解决掉她们最迫切的肥胖问题就足够，不必让其涉及过多。将来的历练不止需要打手，各类人才都很重要。老爹放手了，一切我得自己谋划。”
心里拿定主意，梁天枫手底下加快做饭速度。
“从两个吃货来的时间就知道人家根本就是蹭饭来的。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午饭做少了恐怕不够。好在老爹准备的食材很充足，我可以随意发挥，尽量多做一点。”
第四十九章 瘦身需要坚韧
寒假对梁天枫来说很短，时间根本不够用，嗖的一下就过去了，但对李月菲和冯伟纯两个胖人来说，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漫长的煎熬。
放假前她们俩随队训练的几天里，在梁天枫的帮助下学会了一套锻炼身体的方法，她俩也确实体会到这种锻炼的效果。
人发胖的终极原因是懒得动，在参与训练之前的十八年里，俩胖人向来是主张能躺着绝不起身，能坐着傻子才站的原则。平常更是好吃贪睡，勤动脑子少动手，智商碾压体力。
李月菲是从小就胖，有个这么宠她的叔叔，好吃的几乎不离手，不胖对不起三叔呀。冯伟纯倒不是从小就胖，他是中学一年级的时候感冒去医院碰上了庸医。那医生为了多收钱让他住了半个月的院，开了好多很贵的补药，给补胖了。
有好的家境和特别疼爱孩子的家长，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家长们不但不会怀疑和怪罪医生，还很感激。
一般来讲年龄小的人不大讲究这个，穿着打扮高矮胖瘦都不会引起关注，但是到了讲究的年龄想再瘦下来千难万难。世界上减肥机构一大把，减肥神药满天飞，谁见过身边的胖人真正瘦下来的。说到底并不是这些机构的方法完全没有或者所有的神药都是骗人，而是胖人很难做到坚韧。
人一发胖，惰性自生，这话不完全对。从物理学讲，移动质量大的物体做功更多需要更多能量，机体需要更多补充，所以体重大的人饭量剧增以维持每时每刻的消耗。但是胖人的身体器官和机能并不超出常人，要不然他们是强壮而不是虚胖。
在学会梁天枫教的呼吸频率和锻炼方法之前，俩高智商的胖人就是那样，稍微多运动就会很累，体力难以为继。每天吃少了心里就会发虚，什么都做不了，只想贪睡。
从大约中学三年开始，少男爱帅，少女爱俏，大家对彼此的评价进入看脸的时代，颜值成了少年们划分圈子的硬指标，胖人逐渐被打入另类。
李月菲和冯伟纯从那时就开始想办法瘦身，但是效果不是没有，而是往反方向发展，她们俩各自越发宽了。
来泰都之前的四年里，李月菲想尽了办法，下了无数次铁血的决心要瘦身。每年制定计划若干，查阅资料无数，研究各大机构的绝招万千，然而没效果，唯一的作用是她向更宽的心胸迈进。她不可能去买神药一类的减肥产品，更不会去那些瘦身机构，家里穷，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
冯伟纯的瘦身之路完全不同，他一个“命令”发出，全家动员，开始购买各类神药报名各大机构，制定详细饮食计划和锻炼计划。四年里，小胖冯伟纯的周末和假期几乎都是在著名瘦身机构度过，每天吃着很贵的减肥神药。
这些或许当时是有效的，但是挡不住平时他特别能吃特别能睡呀，没办法，锻炼了消耗大必须补充，消化食物也需要体力的所以想睡。四年下来他不但没瘦下来，反而更高更胖了。
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俩人不约而同地做了最后一次血拼瘦身，没成功之后就分别放弃了。李月菲的想法是：“我胖，我快乐，一样精彩的生活。”冯伟纯的念头是：“虽然我很胖，但是我聪明，让我的智商碾压你们。”
李月菲的智商训练源于她对运动和消耗的分析，在瘦身年月里，她每天分析不同动作会作用于身体什么部位，消耗多少热量，产生何等效果。她的分析计算能力越来越强，分析范围越来越广也越来越细致，逐渐的，中学的学业对她已经不是难度。
成功考出高分后，她选泰都大学食材系的原因是继续她的研究，为运动研究更有效更高端的食材。心底里埋着的念头是：“能不能研究出一种既美味有浓缩还效能高的食品，让我少吃一点就足够，那样或许我就能瘦下来。”
冯伟纯感兴趣的就是神药，他从决定瘦身开始就研究起各种减肥药物的成分，来源，功效，原理，服用关联，各种副作用，等等。到中学六年级的时候，他已经研究到分子构成，培养条件的控制，产地不同的影响，药用价值的开发，各种高端。
他选择泰都大学食材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研究出吃下去就能瘦身的食物，让自己不再受胖子的苦，能不再忍受别人的异养眼神。
来到食材系不久，俩胖人就受到了导师们的青睐，不只是俩人聪明基础好，著名学府里那个学生不是智商高来的。
导师们喜欢的是俩人不但天分高很刻苦还对食材研究发自内心的热爱，这就是灵性。导师们更喜欢冯伟纯多一点，因为他在实验室呆的时间更长，也更会说话。对李月菲学习之余去关心系里的足球事业，学究们是不以为然的，觉得那是浪费生命。
生命里到处都是奇迹，机缘的出现都是巧合，而且是极难遇到的巧合。已经放弃的俩胖人没想到第三食堂的小哑巴会成为她们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巧合。
最初李月菲和冯伟纯对梁天枫感兴趣是因为她们纳闷，一个瘦瘦的小哑巴竟然比我们还能吃，他饭量的极限在哪里。随后因为王强的受伤，足球队恰好需要一个男生补上，而身边恰好有这么一个人。
去年寒假的时候俩还没想到这就是机缘的开始，不过她们跟梁天枫的交情倒是越来越深。
到暑假的时候俩人原本商量着包办小哑巴的补课的，而且也没打算收钱，当自己弟弟来就好了。但是他们没争过校队的那些人，因为颜值的差异，忍了。
暑假里俩人可是一直担着心的，担心的同时也没放下训练，李月菲是满大山跑，冯伟纯是满城市窜。两个人都牢记着那句话：我很菜，但是我很坚韧。她们又加了半句：瘦身需要坚韧。
也不能说以前两个人不坚韧，要不然她们也不能智商那么高学习那么成功，其中的关键是看不到希望。尝试了各种手段，坚持了那么多计划，一点效果也没有，那种绝望的痛苦有谁了解。
希望是个好东西，可以缓冲压力、焦虑以及各种负面的冲击，可以唤醒已经绝望到沉睡的心灵。梁天枫教的呼吸和锻炼方法给两个胖人带来了瘦身成功的希望，让他们原本要放弃的念头消失了，重新唤醒了心底对未来的乐观，对颜值的渴望。
暑假前两人虽然没有明显的体型变化，但她们自己知道，身体已经不一样了。一个多月的持续训练改变了她们虚弱的体质，她们两个的身体外形还那样但变得强壮了，而且她们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放假前俩人就已经下定决心，暑假要更拼，必须要成功瘦身，还约定每天彼此鼓励。
被校队的帅哥和他们的美女朋友抢走辅导重任后，两个人只好各自回家开始瘦身的煎熬，同时每天担心着梁天枫。
冯伟纯担心的只是考试的结果，一直到媒体报出梁天枫成了魁首，李月菲的担心要细致得多全面得多，后来就变味了。
李月菲瘦得很快，这让冯伟纯眼热，于是他更拼命地训练，全力追赶李月菲的进度。假如他知道李月菲那么快瘦下来还有其它原因，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唉，思念是一种病，根本不能痊愈，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李月菲每天都在梦中叹息，对梁天枫的思念火烧火燎地在心底蔓延，让她难以自抑。
“什么时候我对他开始感觉不一样的？说不清楚。呼——，呼——。”李月菲边跑边想。
“小枫也一定在拼命学习吧。”完成导师特意留给她的作业的时候想。
“我要不要少吃一点，这样快点瘦下来，到时候吓他一跳。嘿嘿。”李月菲拿着半个饼迟疑。
“谁给小枫洗衣服呢，我们都回家了，没人给他‘欺负’了。”一边往洗衣机里放衣服，一边想到小枫弟弟。
“啊——哦，好困，小枫弟弟一定还没睡，肯定在拼命学习，我也得晚点睡，要不再出去跑半个小时？哈——啊，算了吧，要不明天吧，太困了。说定了，明天睡前加练半小时。”
第一个月李月菲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自从心宽体胖以来，大多数同龄的朋友都没那么亲密了，她们隐藏的嫌弃更伤人。梁天枫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的同龄人，李月菲觉得彼此心灵之间没有人为的距离。后来她开始好奇梁天枫的各种神奇，厨艺，天才的足球理念，让所有人受益的训练方法，影响所有队员的人格魅力。
就算隐隐约约知道晟爷的了不起是很好的理由，但是谜一样的男孩更让李月菲着迷。
都说好奇是爱情的开始，李月菲的好奇从探底哑巴的饭量就开始了。随着交往越来越多，她对梁天枫的好奇也越来越多。慢慢的那个男孩的身影已经走进她心里占据了很大一块领地，只是主人没有关注，而且也不想赶走，好像还挺喜欢的。
如果说让李月菲好奇心越来越重还不够产生爱情，那么加上感恩呢，而且是让女孩从胖人变成美女的感恩呢。
回家一个月来，李月菲一天比一天瘦，幸亏是夏天，衣服肥瘦都没关系，她没怎么在意。颜值太低的胖人哪有心思考虑衣服，但是李月菲有一天杯具地发现她以前所有的衣服都变得太肥大，没衣服穿了。
“啊，我这么瘦了，皮肤竟然没有松弛。嗯，镜子里那小妞哪来的，这么臭美，嘿嘿。”
“这都是小枫的原因，该怎么感谢他呢，好吃的，这个必须有，然后呢？”
“想到小枫心里怪怪的，我这是怎么了？”
第五十章 谁看见厨神了
曦虞国大学界有两个全国性的学生社团：一个叫青年共进会，宗旨是保持政治正确为公民服务；另一个叫新人类开拓团，其宗旨据说比较复杂，是分层级传达的。共进会显然是官方主导，开拓团是真正的学生社团，两个社团的泰都大学分部都盯上了梁天枫。
梁天枫送走吃得心满意足的李月菲和冯纯伟后，打开她们带来的文件袋。里面所有的表格都是填好内容的，梁天枫只需要签好名字，明天去交上就行了。
因为知道梁天枫住在校内，所有钱云山交代学生处没有给他安排学生宿舍，于是两个社团的招新骨干在教室和宿舍都没有找到梁天枫，只好等迎新晚会的时候再想办法。
晚饭前晟爷回到了家里，顺手交给梁天枫两份资料，这次是李月菲好冯纯伟的资料。等梁天枫看完，晟爷接过来手一振，两份资料变成了粉末。
梁天枫打扫干净后，晟爷说道；“这两个人品行也不错，不过可能练武资质不算好，将来可以用来发展世俗势力。这些你自己看情况处理，我就不再过问了。记住这个号码，以后用这个经过加密的通讯器联系。”
说着话晟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表一样的设备交给梁天枫，并稍微介绍了一下使用方法。
“明天就开学了，接下来我会很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你得靠自己了。这是一张以你名字办的曦虞中央银行的卡，里面有一个亿，应该足够你这两年的花销了。食材系和校队的供给我让他们停了，不好总欠着人情，等你去了校队那是另一回事儿。而且现在你的身体基础也打得差不多了，不再急需这些东西。”
晟爷将银行卡交给梁天枫后，想了想又再次叮嘱道：“小枫，切记在世俗中不可显露武功。你现在山门的身份是保密的，没几个人知道。以普通人的身份行走世间是锻炼心境的最好方式，一旦你泄露了山门的身份会受到很多限制，而且危险也增大很多。”
“嗯，我记住了，爸。”
虽然有些不喜欢老爹的啰嗦，梁天枫还是认真答应。
“以后你要加强实战演练，以后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去基地跟你过招。将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万一真碰到生命危险，记住保命第一，千万不可逞强，等练好武功再打回去。”
“好，我知道了。爸，您吃饭没有？”
这显然是无话找话，因为梁天枫见老爹又要开始长篇大道，赶紧岔开话题。
“说到吃饭，还有一件事。明天会有两个人来家里照顾和保护你，以后做饭交给他们就行了。都曾经是我手下神龙大队的精英，为国立过大功的，你得尊敬。对外是我老家的堂弟堂妹，家里混不下去了，来投奔我，你叫三姑和四叔就行。”
“哦。”
显然梁天枫成功地止住了老爹的啰嗦，心里得意脸上不露赶紧答应着，心里满满的幸福。
吃过晚饭晟爷又出去了，晚上没有再回来。
第二天办完报到手续回到家里，三姑和四叔已经到了。二人都有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梁天枫用精神力感觉了一下，猜测两人大概已经是养气高手。
三姑的右脚明显不利落，而且左眼是假眼。而四叔的右臂虽然看起来正常，自大臂向下没有生命气息。
“这是为国立功的大英雄。”如此重的伤势，必然有不凡的经历，想到老爹的工作，梁天枫立即肃然起敬。
“小枫回来了，我叫杨凤英，是你三姑，这是你四叔，叫杨豪。你爸跟你说过我们了吧？”
四叔紧跟上说道：“人家不要我们两个废人了，只好到你这儿来混饭啦。”
梁天枫没敢接四叔的话，赶紧恭敬地鞠躬问好。
“三姑好，四叔好。”
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她们的真名，但是神龙组一定也已经像安排自己身份一样做好了手脚。因为老爹的原因和神龙组对自己的帮助，梁天枫对神龙的人有自然而然的亲切感。
“以后您二老就是我亲姑姑，亲叔叔，这儿就是咱们家。”
有感于两人的伤残，梁天枫真情流露。
梁天枫的态度让两人很满意，有几分喜出望外的感觉。
虽然受伤退役，但是被派来保护小屁孩的任务让她们总有几分大材小用的不舒服，即便是晟爷的干儿子。
梁天枫的真情流露化解了初次见面的尴尬。三姑做好饭，三个人在餐桌上很快就有说有笑起来。
今晚食材系举行迎新晚会，昨天李月菲跟冯纯伟已经叮嘱过梁天枫一定参加，不然会扣学分的。吃完饭梁天枫溜溜达达地来到食材系借用的小礼堂。梁天枫找辅导员签上到，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大二的学生是组织迎新晚会的主要工作人员，所以李月菲她们顾不上照顾梁天枫。此时，王强和章南正跟随校队征战全国大学生足球联赛，还没回来。
曦虞国的大学并没有梁天枫预想中的军训，报到第一周主要是安排好生活和选第一年的课程，第二周开始正式上课。
为了让梁天枫第一年考完所以科目，晟爷已经提前帮梁天枫安排好大多数课程，只留下几门让他自选以满足梁天枫自己的爱好。所以梁天枫今天一大早就选好了课，并到图书馆领到了五年所有课本。
梁天枫大致理清楚了需要学习的学科，并大致记住泰都大学每学年的各学科考试时间和地点。有多少教材需要完成，第一学期考什么课程，第二学期要完成多少。
他还理清楚所有这些学科哪些是与五老专业相关的基础学科，哪些是必须完成的公共学科。
曦虞国的大学管理严格，但是学制自由松散，学生自主选择性很大。没有规定所谓专业，除了哲学、科学方法论、语言休养作为必修课，其他课程学生自由选择。
学制也没有区分，统一五年，当然学生也可以选择三年的技术学校，不过不划入大学序列。
学生何时毕业也是自主选择，只要修够了学分，提前和推后都可以。每个大学对学分的要求不同，有高有低。
泰都大学要求学生必须拿到一百八十二个学分才准予毕业，而普通院校的标准在一百六十左右。
梁天枫发现他第一年必须考近五十门课，这也太疯狂了，就算记忆力超出一般，这也太多了。
在梁天枫走神的时候，迎新晚会拉开了序幕，李月菲被推上了主持的位置。
首先是校系两级领导讲话。领导们演讲都很简短，但很打动人心，赢得热烈掌声。
新生代表发言本来安排梁天枫的，毕竟是两考魁首。但是被他坚决推辞掉，临时安排了一个扎小辫儿的女生。这女孩很会煽情，台下掌声不断。
终于到了大家期待已久的演出环节，礼堂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领导们逐次退场后，气氛逐渐掀起热潮。
不愧是精英聚集的学府，各级部的表演很上档次。到了个人表演的环节，节目更出彩。
晚会很成功，兴奋的李月菲报完一个节目后，忘了关话筒。她在后台问梁天枫的声音在喇叭里响彻全场。
“谁看见厨神了，他来了没有，我怎么没看见他？”
台下的观众可不知道主持出错，新生不知道厨神是谁，老生们可是都看过厨神的表演。
大家都以为主持人在搞互动，于是不约而同地大喊起来。
“厨神！来一个！厨神！来一个！”
李月菲一听到喊声就知道坏事了，这个无心之过到无所谓，关键是她不知道梁天枫能不能表演。
她赶紧跑到台脚向下望去，有认识梁天枫的老生已经开始面朝厨神鼓掌了。
猝不及防的梁天枫很无奈地站了起来，被簇拥送上了舞台。
要说上台表演，梁天枫一点也不憷。当年不是父亲坚持要梁天枫学点“正经行当”，他高三时可能就选择了音乐专业。
小学时梁天枫是妈妈被当做天才培养的，钢琴到八级后，父亲叫停。同时妈妈还顶住父亲的反对，陪儿子学了素描、国画、书法、围棋、网球、播音等等，一直到初中毕业。
幸亏老爸挣钱能力还够强，满足了妈妈的所有要求。后来梁天枫曾经偷偷算过，他每年用于各种班的费用超过十个数。
在梁天枫每学期都把奖状，尤其是学习优胜奖和三好学生奖，贴满墙壁的时候，固执的父亲没有再说什么，由着妈妈去折腾。但小梁天枫却苦不堪言，于是读书和学习反而是他最快乐的事儿。
或许正是这种连轴转的生活隔绝了梁天枫与外界的过多接触，在他缺乏交际能力的同时也保护了其心灵的纯净。但过多的荣耀也是一种毒，蒙在纯净的心灵外面，使单纯的人变得特别虚荣。
有了这些经历，梁天枫对表演节目并不心虚，他头疼的是根本不会曦虞国或者奭楙星的任何曲目或歌曲。作为双魁首，推说不会唱不能演肯定不合时宜，无奈梁天枫只能表演自己会的。
奭楙星的乐器跟地球大同小异，只是名称不同，看来音乐不只是无国界，也没有宇宙界限。
梁天枫上台后面带笑容，先向观众鞠了一躬，其台风立即赢得一阵掌声。他向后台的工作人员示意，把音响设备调整到类似钢琴的乐器旁边。
坐定之后，梁天枫先试了一下音阶，此时礼堂安静下来，等着欣赏厨神的表演。
优美的乐音从梁天枫的手指中流淌出来，旋律很美，前奏和过门就一下子抓住了听众的耳朵。他选了李叔同的《送别》，这首歌大约能切合新生告别中学时代旧友的心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梁天枫的阅历使他淳朴柔和的声音里自然地带出一丝沙哑，将听众的心灵带入空灵的美景。夕阳下，群山相连碧草茵茵，一望无际。近处：长亭、古道，晚风轻拂杨柳依依，送别的竖笛哀婉幽怨……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崖，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崖，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歌曲结束，随着琴声最后一个音符的袅袅飘散，在场的听众觉得自己的思绪也随着歌声越飘越远。全场寂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稀稀落落的掌声很快变成雷鸣。
松了一口气的李月菲趁机挑事儿，她在后台对着话筒大声问道。
“厨神唱得好不好？”
“好！好！好！”
有冯纯伟和足球队其余队员的带动，声音整齐划一。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要！要！”
“厨神！来一个！厨神！来一个！”
“厨神！快快快！厨神！快快快！”有节奏的掌声配合着呼声整齐有力。
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正在后台边上做鬼脸的李月菲，梁天枫略作沉吟。他在思索如何把《友谊地久天长》的歌词改动一下。
梁天枫先把李月菲她们继续恶作剧的心思打住，然后对着话筒说道：“后面还有很多学兄学姐有更精彩的表演。为了感谢大家的热情，我就再弹唱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欢。”
动人心弦的琴声再次在礼堂流淌，梁天枫的歌声随琴声飘起。
唱完后，在听众和主持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从后台出门，梁天枫匆忙逃离了小礼堂。
幸亏是偷跑掉了，这避免了被等在门口的两个社团招新骨干争抢的尴尬。而担负重任的两组美女眼巴巴看着礼堂曲终人散，也没有看见保证会拉进自己社团的那个人。
第五十一章 抓不住的风
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按照李月菲和冯纯伟的经验，每个教授的第一堂课都必须去，以给老师留下好印象。
其实这一点梁天枫很清楚，毕竟已经上过一次大学，而且人性应该是相通的，他此刻面临的难题是：有四十九个老师等着他去留下好印象！
奭楙星的日历同样是十二个月，每七天为一个工作周期，五天工作，两天休息。
拿着昨天拟好的课程表，按照上面标注的上课地点，梁天枫开始了疯狂的转圈上课。
好在晟爷给他选课的时候找过关培源，关校长责成教务处对部分老师的上课时间和地点做了相应调整，所以梁天枫每天上课地点间隔不是很远。
最让梁天枫高兴的是晚上竟然也有课，这样他每天就能转五个老师，两周就能转完圈儿。
钱云山事先找梁天枫做过安排，先转完所有老师的第一堂课才开始足球训练。
转完圈儿后，梁天枫将进入前面预定的图书馆——家——图书馆——足球场——家——地下基地——家的全天候不休息疯狂人生。
上课第一天晚上临睡前，从校园网上查到联系方式，梁天枫给第一周不能去上课的老师挨个发了邮件。
信中他言辞恳切地说明了自己不得不第一年修够多门课的情况，真诚地为自己不能参加第一堂课道歉。在请求老师给出参考书目和学科指导的同时，保证第二周一定去上课。
泰都大学的老师们对上课学生的考勤并不很严，但他们很看中学生的态度，尤其是治学态度。
毕竟每个学生都曾经是学习尖子，因此对学生是不是用功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即便如此，梁天枫也不敢公开说自己一学期要修四十九门课，只好模糊地说要修多门。
这在泰都大学很普遍，并没有引起老师们的过多在意。
多数老师回复了邮件，表示理解梁天枫同学的刻苦精神，并随邮件发送了本学年教学大纲和参考书目。个别老师或许是忙，或许是性格使然，并没有在意梁天枫的请假邮件。
周一第一门课是世界语，这是梁天枫自己选的课，所以他比较看重。梁天枫选这门课的目的自然是了解奭楙星全貌。为此他还选修了奭楙星各大国的语言。
梁天枫没有像当初刚上大学那样选择做第一排已给教授留下好印象。原本就是只上第一课然后自学，所以他自觉地缩到后面。只要不在最后一排让老师厌恶就好。
助教点完名后，梁天枫打开课本开始背诵。他背得很快，半小时后第一册课本就已经翻过一半多。
一般来讲大学教授提问很少看花名册，往往兴之所至即兴指人提问。梁天枫缩在靠后位置，又几乎不抬头，觉得再怎么样老师也不会提问到他。
老师都喜欢好学生，这个道理到哪里都一样。讲世界语的方教授在国内很有名，这当然也是梁天枫选他的课的原因之一。但是选课太多太紧迫，让梁天枫不得不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梁天枫没想到的是教授也是喜欢好学生的人，个中道理跟五老争吵着要将他收入门下一样。方教授很严谨，昨天就翻看了学生花名册。当他看到梁天枫选了他的课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
当初为了争夺两考魁首闹的动静实在不小，为此梁天枫在教授圈子里也小有名气。方教授也很希望能收下这么个学生传承衣钵，所以来上课前就准备好了对梁天枫的提问。
交代完需要交代的花絮，讲课讲到精彩，方教授开始提问。
“那么世界语的语言结构跟我们的母语有何主要差别呢？梁天枫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梁天枫正背到入神，根本没想到教授会点名提问，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被提问了。幸亏助教点名的时候旁边同学注意到了梁天枫答到，赶紧用胳膊捅了他一下。
“啊？”
梁天枫愣了一下，不知道同学捅他干嘛，心神还沉浸在刚才背诵的内容中。
同学赶紧告诉他：“方教授提问你呢。”
“哦。”
梁天枫连忙站了起来。
那同学赶紧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这让梁天枫心里略安。这个问题他早就思索过，准备双考的时候还跟私教老师探讨过。结合刚才已经背过的课本内容不难回答。
这时候方教授已经有些不耐烦。
在老师的心里，不管学生的智力多好，如果不懂得尊重老师会被判为品德不佳，不再看重。
梁天枫很清楚此时方教授的情绪，多年的学校生涯可不是白混的。他没有迟疑，立即真诚道歉。
“对不起，方教授，我刚才在背课本有些走神。请您原谅。”
梁天枫的回答让方教授哑然一笑，怒气稍稍缓和。
“哦？背课本？你还有这个习惯？嗯，这个习惯很好，须知语言学习从根本上是靠背功的。那么你能回答刚才的问题吗？”
“可以的，方教授。传说人类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使用同一种语言。后来大神恐惧人类心齐会推翻其统治就用神力搅乱了人类的语言，使之不能齐心合力。这个传说虽然不足为凭，但世界语在创造的时候确实借鉴了世界各国语言的内核。”
方教授不露痕迹的微微点头，因为这话是他说的，就在教材的序言里。这也就证明了刚才梁天枫说的背课本的解释。
“当前世界通行语言主要有两类，一是我国语言这样以图形作为意义单位的象形和会意演化而来；另一类是以声音或者叫音节变化来表示意义不同的语言。世界语借鉴图形语言的语法内核采用了音节语言的外型，是一种易懂难精的高阶通用语。”
这个说法让方教授眼睛一亮，心里暗自点赞。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学生的水平。
接下来梁天枫结合刚刚背过的内容，不断举例说明，较为详实地总结了世界语的语法结构和文法结构，并特别说明了其构词法的独到之处。
这时候方教授已经不是暗自叫好而是开始动容，即便最后一排的学生也能看出他脸上的满意和眼神中的惊喜。
等梁天枫回答完毕，方教授立即追问道：“梁天枫同学，你有意向跟我攻读二级和三级学位吗？”
“咦喔——”
全场惊声一片。要知道方教授名气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他主动邀请学生跟他学习，更别说是在开学第一课。所有人惊羡地看着梁天枫，等着看他惊喜，听他答应。
而计划选这门课做主业的学生又有些揪心，表情复杂地看向梁天枫，仿佛担心他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
“谢谢方教授，我很想说是。但是……”
有学生忍不住惊讶地重复：“但是——？”
方教授眉头皱了起来。
“是这样的，方老师，我现在正在跟顾老学习，暂时恐怕不能再跟在您名下。”
“顾老？”
“嗯，是顾维钧顾老。”
“哦，是这样。好吧，一会儿我会打电话跟他联系的。梁天枫同学，你回答得很好，请坐下吧。嗯，你可以继续背，我知道你的情况了，一般情况不会再提问你。”
“哦——”
方教授的话让所有学生忍不住惊呼。
“谢谢方老师。”
梁天枫坐下后宠辱不惊地继续自己的学习，方教授也继续他精彩的讲课。
接下来的课程中有的教授提问梁天枫，有的没有。这些提问梁天枫有的回答的很好，有的回答却不知所云，不过都能勉强过关。
但有了第一次的虚惊，从第二门课起梁天枫每次进门都会跟身边的同学讲好，如果自己被问到请他记得提醒。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五天一晃儿过去。
第五天晚上，出于对老师的尊重，梁天枫再次给第一周上过课的老师们发了邮件。语气诚恳谦卑地索要参考书目，并解释自己要同修多门课的情况。
周末两天，梁天枫按照顾老给安排的计划，依次到五老家去读书。这次不再需要他做饭了，而且为了保证他更有效率，五位老教授提前按照最大可能的数量，给梁天枫选好书放在书案上。
五老的选择考虑到了梯度性和系统性，让梁天枫读起来顺利流畅了很多，感觉很舒服。
每个老教授的考较都很严格，对梁天枫当天的阅读内容提出的问题具体而深刻。一问一答中，梁天枫的学业也在不断进步，他每次的回答都能切中要点，偶尔还会带出自己的一点见解。
第一个周末，五老非常满意，在没有事先通气的情况下，不约而同地决定下周末给梁天枫加料加量。如果梁天枫知道这个情况，一定会极度后悔自己表现过度了。这对他早就不堪重负的大脑来说真是雪上加霜。
第二周足球队已经开始召集和训练，早就提前说定的教练赵平阳还没有回来，他派了一个留守的助理来暂代。被赵平阳定为队长的梁天枫只能请假，不得不先转弯圈儿再说。
第二个五天下来也没出什么意外，双魁首的名气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教授们都没有难为梁天枫，他成功见全了这一学期要考的四十九门课的老师。
老师们的讲课都很精彩，梁天枫受益颇深，但是老师们的进度是面向全体的，所以这学期剩下的时间梁天枫只好自学。
很快教授们陆续发给他各科的参考书目和教学大纲，有的教授甚至发来自己的研究心得和收徒邀请。在表示感谢之后，梁天枫非常诚恳的婉拒了这些邀请，并告知自己正跟随顾老等老教授读书。
第二个周末在五老那儿，梁天枫感到了难度和压力。但倔强坚韧的性格让他没有吭声，咬牙坚持了下来，并竭力做到最好。他的态度和坚持彻底征服了五个老教授，他们知道“怪物”计划成功启动。
五老的信心很足，他们认为齐心合力之下，一定能造就一个让世界震惊的学界怪物。所以这一周的总结酒宴上，大家都笑得很灿烂。
这两周里，最苦恼的是两个社团里再次给团长打了保票的招新骨干们。似乎梁天枫像风一样嗖呼而过，她们根本抓不住。
“唉，这人是不是没有课间呀。”
“就是啊，而且他的课也太没有规律了，根本摸不着他在哪儿。”
“周末也见不着人，他们班同学说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因为他的选课根本不跟同学重叠。”
“唉，又要挨训了。关键是两周了都没见着人呐。”
第五十二章 那场球输得冤枉
《聊斋志异》讲到一个书生，记了满肚子书却无法适应世故的人生，梁天枫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书桶。
“先是被老爹灌了一肚子武道典籍大部分弄不明白，现在的这种学习模式还是一样，太折磨人了，杯具是不是就是说我已经成了像杯子一样盛放知识的工具？”
梁天枫第三周开始自学四十九课程并每天抽空参加足球训练的时候，赵平阳终于带着泰都大学足球队征战归来。
在这次全国大学生足球联赛中，泰都大学足球队半决赛中点球大战不敌乾旸大学，最终获得第三。而同样位于泰都的乾旸大学最终获得冠军。
两个月的比赛中，王强和章南表现非常亮眼。
王强实力足够强，但在队中真诚、谦逊、甘做辅助，逐渐赢得大家的认可，他和踢中场的杨金宝一起努力，逐渐将球队凝聚成一股绳。虽然整个赛事他没怎么进球，但队友一致认为他是全队最有价值球员。
章南的发挥更为抢眼，小组赛一球未失。这使得全队信心大振，在后面的比赛中一路绝尘，直至碰上表现更为抢眼的乾旸大学足球队的守门员。
在那场决定命运的点球大战中，尽管章南令人震惊地扑出了三个点球，而对手竟然不可思议地扑出了四个！
不过第三的成绩已经算是功成名就，因为这打破了泰都大学足球史上二十年无缘八强的魔咒，欢迎功臣归来的队伍从机场延续到校门口。
足球不只在泰都大学受到重视，也是奭楙星最大的运动项目，没有之一。世界级的比赛主要有两项：三年一届的世界杯和两年一次的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
与这两项赛事相应，各国大学生足球联赛取前三名进入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
奭楙星的足球跟地球的最大差异来自于各国国家队球员的选拔，各国跟曦虞国的情况都差不多，国家队球员大多来自于各大学的毕业生。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必须大学毕业，但这一点似乎约定成俗。当然，假如有绝对天才各国也会采取比如提前毕业的办法，比如像梁天枫这样的疯狂抢修学分就是手段之一。
各国之所以从大学选人的原因很正常，绝大多数天才运动员都被大学网去，而且大学的训练技术和设施基础也是最强。非正规大学的运动学校也很多，但很难跟大学竞争，他们往往成为大学的后备人才库。
所以大学足球联赛就等同于世界杯预备赛，或者叫小世界杯，各国都很重视，于是各国的大学生足球联赛也处于很高的级别。
时隔二十年，泰都大学终于再次有机会征战世界。
奭楙星最大足球赛事世界杯按照大洲分为六个赛区，每个赛区前三名进入决赛阶段。
本届世界杯将在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结束后的夏天举行。据说赵平阳有机会竞争国足教练，率国家队出征世界杯。
赵平阳原本是曦虞国家足球队主力前锋，退役后自己选择去了泰都大学。当时教练和队友都认为他是负气行为，此刻他率队载誉归来跌破众人眼球。
要说这次成功最大功臣是赵平阳自然无可非议，但赵平阳最感激的还是梁天枫，为此他甚至认为多亏了关培源校长对钱云山的扶持。
关培源之所以全力支持钱云山或许有“同病相怜”的原因。泰都大学足球队在二十年的时间里竟然没有突破过八强，也就是说已经二十年没有冲出国门，走向世界了。足球队的成绩完全配不上泰都大学在全国的实力排名，为此二十年来泰都大学上下付出很多，单只在招生方面就全力倾斜足球专项。
除了老校长和晟爷没有人知道赵平阳来泰都大学背后的故事。
其实也没多大曲折，当时现场有些类似赵平阳算计原本的食材系教练。老校长拿出一箱珍藏三十年的好酒，带着晟爷将赵平阳喝到找不着北，当晚就带回了醉中签下协议的校队赵教练，有关手续自然有专人去补齐。
然而让泰都大学所有人无语的是：代价很大，收效甚微。
赵平阳之前有九支泰都大学足球队堪称星光闪耀，但就是走不出国门。每次全国大学生足球联赛都是闪亮登场，止步八强，黯然收场。赵平阳来后也带队出征两次，同样没有打破魔咒，最好排名只打到了第十一名。
有了前面的衬托，这回载誉归来的赵平阳和足球队受到全校从校长到学生的热烈欢迎，为此全校停课，庆祝的狂欢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不知本次比赛内情的关培源很庆幸，但他根本没将梁天枫跟足球产生链接，学习尖子跟运动尖子之间很难等同。
“多亏当初老校长力排众议，选择了年轻的赵平阳做校队主教练，这真是人才呐。”
关培源他责成全校上下大开绿灯，为校队备战世界大学生足球赛服务。全校校级领导一致同意这一决议，所有人都积极行动起来，期望足球队为泰都大学带来更大辉煌。
校足球队回来的同时，梁天枫的生活和学习作息进入了预设模式。
王强和章南回校的当天晚上，就在冯纯伟的带领下，扛着酒带一大包从系里“顺”来的食材摸到梁天枫家。
开门后三人齐叫：“老大！”
这次梁天枫没有再矫情，默认了这一称呼，热情拥抱了胜利归来的功臣后，梁天枫拿着包去了厨房。
用电热锅烧上一锅清水，放了葱姜，撒一点盐。再把所有食材简单清理切片，调了四碗蘸料。四个人整理好餐桌，摆好东西吃火锅。三姑和四叔很配合的没有打扰年轻人，“消失”到自己房间去了。
酒至半酣，王强突然郑重地看着梁天枫说道：“老大，那场球输得冤枉！”
“嗯？怎么说？”
“我踢点球的时候，感觉很清楚，球确实踢进去了！可回来看录影的时候却是被扑出去了。我问了其他三个人也是这种情况。”
章南补充道：“进球的是第一个踢的，他当时出脚很快，对方守门员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你们是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二人肯定地齐声大叫：“肯定有问题！”
王强很认真地说道：“老大，回来后我从网上查了一下，好像有一种用电磁脉冲影响精神力的理论。但全球范围都还一直在猜想和实验阶段，没见发表成型的技术。”
“你是说有人可以用设备影响人的精神？！”
梁天枫一下子来了精神，读过玄幻小说的他立刻想到了幻阵。不过他立即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决定周末向顾老他们请教。
冯纯伟立即想到了一些东西，急切地插话：“对，设备！你们有没有看到对方守门员身上有没有不正常的穿戴？”
王强努力回忆：“不正常的？”
“他戴了帽子，脖子上有项链，护腕，护膝……，嗯，护腕护膝好像都比正常厚了一点，项链也有些大，正常球员会觉得累赘。”
章南也从守门员的视角帮着寻找线索，听到这儿他冲口而出：“特别是帽子！老狐狸说守门员不能戴帽子，会遮挡视线。”
“也就是说你确实认为对方佩戴了能影响精神的设备，并且成功影响了你的精神，所以才没踢进点球？”
“对！肯定是这样！”
“可是有这样的东西吗？你们听说过有谁试验成功过或者使用过此类设备吗？”
三人一齐摇头。
“等周末的时候我问过顾老他们以后再说吧。”
“顾老？！”
三人齐齐抽了一口气。
“怎么啦？”
“是咱们大学的顾疏銘教授？”
“对啊。怎么啦？”
冯纯伟跳起来拉住梁天枫的衣服，瞪着眼睛喊道：“是顾教授啊，老大，世界级的泰斗啊！你就是俺的神啊，老大，顾老都收下你了！”
“顾老很有名吗？还有汤老，皇甫老，耿老及咱们系的令狐大师。他们要求我每周依次去家里读书。”
这次三个人无语了，一起摔倒在椅子上，崇拜地看着梁天枫。
“平常人见到一个这样的世界级人物都不大容易，老大却得到了五个人的教导，这得多好的命啊。”
第二天，赵平阳召开了食材系足球队第一次全体会议，梁天枫按时出席，李月菲继续主动担任领队，王强和章南也被赵平阳招来帮忙。
食材系的这一届足球队可谓是人强马壮，清一色的足球专项。招生的时候钱云山祭出两大法宝：校队赵平阳教练担纲教练；校队所有足球运动员现身助威。
校队教头带走两名队员的消息已经够火爆了，更何况校队主教练在食材系。再加上校队队员回家乡一吹嘘，今年食材系的门槛自然提高。钱云山亲自把关，选人的第一标准是人品。
扬眉吐气的钱云山很清醒，球队的第一要素是凝聚力，这也是食材系能以“杂牌军”一雪前耻的关键因素，梁天枫绝对是无可替代的球队灵魂。
足球队员们实际上动员来报考的足球专项有二十来个，不过能入钱主任法眼而留下的只有七个。其他九个是冲着赵平阳来的，并不知道厨神之名。
但权威的确立有时候很简单，传说就足够了，梁天枫已经成为泰都大学的传说。而传说经校队队员之口传播，力度和效果更是成倍叠加。
迎新晚会之后，大家就都认识了梁天枫。坐在附近老生的吹捧更是增加了新队员们的景仰，所以虽然梁天枫第一次露面，队员们对这位“神秘”的队长都不陌生。
赵平阳做了简短动员，分配了位置之后，就把发言权交给了李月菲。应教练的要求，李月菲假期里对梁天枫提出的“数字化”战术做了细致研究，并做出了大量修改，建立了战术体系。
李月菲用投影将编排的七十二套进攻设计和防守要点解释清楚后，赵平阳接过话筒。
“足球是群体运动，不是单打独斗。李领队提出的战术核心是配合，这在所有球队都一样。但是建立了大家都清楚的坐标体系后，能极大地增加配合的准确性和流畅性。在明年比赛前，这是每天训练的必修科目。”
说完，赵平阳把话筒交给了王强。
在上半年小组赛的时候，梁天枫就介绍了关于发力程度和触球部位对球飞行方向和弧度的控制。后来在赵平阳教练的指导下，王强进步很大。
昨晚梁天枫又结合结合最近收获和感悟进行了更详细的指点和分析。
王强拿着足球，章南在投影上演示，非常细致精确地做出讲解。
王强和章南讲完后，赵平阳补充道：“刚才讲的这些很重要，但是如果只是知道可不够，理论始终是空谈，只有在实战中做到才有效果。所以大家要在今后的训练中体会运用，实战中才有可能真正用得上。记住：知道不等于做到，做到才是最重要！”
全体队员集体肃然喊道：“是！教练！”
“最后我宣布两件事，第一，梁天枫同学任足球队队长，但是他只有周一到周五每下午随队训练。第二，假如你们所有人都能做到刚才提到的两点，并且拿下冠军，我保证你们都有机会进校队。”
赵平阳的最后一句话点燃了大家的激情，也冲淡了队长训练时间少的影响。
其实赵平阳也很无奈，这是晟爷一开始就跟他签订的私下条约。不过晟爷做出了保证：“小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但他必须以学业作为第一位。”
第五十三章 用物质影响精神
《菜根谭》说:“每临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静能生智，智者不惑，沉淀己心。
梁天枫原本就有宁静淡然的心态，进入繁忙紧凑的常规生活后，他并没有刻意逼得自己过紧。每天按部就班的练武、读书、背诵课本，小憩时他开始有意的留意周围的人和事。这种生活有点那种“简单工作认真做；平淡生活精致过；世间百态静静赏；人生滋味细细品”的意境。
适应了繁忙，闲暇中梁天枫思忖：“老爹交代了要我隐藏身份进入尘世历练，历练啥却没仔细说。我琢磨这肯定与武道修炼的心境什么的有关。反正我也不明白该如何历练，就从观察感悟身边的人和事开始吧。”
片刻之后，他稍微使劲钻了一下右拳，像是下了决心。
“嗯，就这样吧。凡事不注意的时候就不会加以思索，往往会忽视很多细节。所以罗曼·罗兰说过：生活中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梁天枫关注和分析身边人和事的时候，发现有三件事不大合常理。
首先是他觉得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没有明显的证据，但直觉从第一天上课开始他就一直在别人注视之中。这不是普通学生那种羡慕嫉妒或者敬佩崇敬之类的注视，而是类似于监视观察。梁天枫现在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察觉出这种差别。
“难以理解的是窥视我的看来不止一个人，而是几个人轮番跟我上同一门课。他们上课时基本是装模作样，主要精力都放在我这儿。这些是什么人，有啥目的，好神秘的样子。不过都是学生，能考进来的都是天之骄子，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个不必着急，慢慢看着就好。”
第二件不合常理的事情来自于两个教授，这两个教授对梁天枫有这超乎一般的热情。
梁天枫婉拒了那些收弟子的邀请后，大部分教授只是淡淡地表达了一下惋惜。这种淡如水的惋惜才符合常情，毕竟都是高层次的知识分子，有着自己的品格和傲气。这两个教授的热情有些超出常规，他们又是发资料，又是派人送书，还多次邀请梁天枫去家里吃饭。
“或许是做学问的教授们考虑俗事总于常人不同，但是这两个老师拉拢讨好的意图实在太明显，这是为啥呢。”
“即便我两考成绩拔尖，但在尖子如云的泰都大学里也不是多么了不起，当不得如此看重并受到如此明显的拉拢。这两个老师明显带着别的意图，是什么呢？”
第三件事是有几个学生在不着痕迹地靠近自己。这类似于两个教授的拉拢，不过采取的手段不同而已。一开始梁天枫并没觉察出这些学生的异常，还交换过一两个善意的微笑。但是当这几个人跟选课重复过多，还分批次在图书馆出现，并坐在自己周围不远读书处时，梁天枫就觉得不对头了。
梁天枫再仔细回忆这几周的点点滴滴，发现几个人似乎分了三批跟他一起上课。老爹说过教务处改变排课安排的事，所以他们选课跟梁天枫大量重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看来，他们这是有意的跟随，可是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除了两考成绩外，我应该没有其他引人注意的地方。他们是有组织的行为还是个人行为？”
仅仅三周的时间，这些监视拉拢和伴随让梁天枫觉得奇怪而不安。对方显然竭力显得正常自然，要不是梁天枫不同一般的精神力和记忆能力，他或许发现不了异常。
“我只上过这两个老师的一节课，而且课上表现也不怎么出色，也没有表现出对他们从事专业的热情。那些学生就更奇怪了，躲躲闪闪又装作不在意的刻意跟我交往。他们肯定怀有什么目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伙儿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东西吧。”
“难道跟老爹有关？不可能，老爹的事情连顾老他们都不知情，这些人肯定不可能知道。那么他们最可能的目的就是要拉拢我加入某个团体或者组织。”
“如果是这个目的，那是什么团体呢，怎么这么小心翼翼，搞得如临大敌似的。先不管他，见机行事吧。”
鉴于对方目前并没有任何出格行为，也没有显露目的，梁天枫决定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周末去顾老家里读书时，梁天枫问到了电磁脉冲设备对精神影响的问题，顾老略一沉吟便露出了然的神情。
“是不是跟乾旸大学足球比赛的事由儿？”
看到梁天枫点头后，顾老的神情有些复杂，既是兴奋，又是担心，还带着一丝不甘。
“这老东西，还真做出来了。小枫，这事儿别声张，咱们这就找老东西去。”
“……”
梁天枫只能无语：“被顾老叫做老东西的人物肯定简单不了，一定是藏在那里的世界级学术大佬。这到底是啥玩意儿，让顾老这么重视。”
顾老出去打了两个个电话，梁天枫隐约听到一个是给耿老的，另一个就是打给“老东西”的。梁天枫原本在顾老这儿学习结束后再到耿老家的，现在开来今天不用去了。
没等梁天枫看完一本书，耿老闯了进来，依旧的大嗓门。
“老顾，你说的是真的？老东西做成了？”
“别一惊一乍的，一会儿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小枫，今天不看书了，看人去！”
一头雾水中，梁天枫跟随二老走出顾家，这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顾老说了一个地址后，车子很平稳地开了出去。
耿老微笑着问道：“小枫，你是不是觉得一头雾水，很好奇啊？”
“嗯，是啊。耿老，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看个老朋友，这是个怪胎，也是个全才。他叫申珩愔，原来是咱们学校的教授。五年前因为校长办公会没有同意他提出的项目，一怒之下去了乾旸大学。不过我们几个交情没断，每年还来瞅瞅我们几个老家伙。”
顾老突然打断道：“小枫，今早的书读完了吗？”
人老成精，耿老马上就明白这是怕他言多必失，司机还不能信任。借坡下驴，他也开始考较梁天枫的学习。
几番问答之后，梁天枫问道：“能量的最本源形态该如何描述？物质的最初始形态跟它有没有关联？”
梁天枫提出的问题让耿老愣住了，他还从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顾老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耿老头，被问住了吧。让你能，一会儿得跟老东西好好讲讲，有人被大一新生给难住喽。”
“老顾，老顾，口下积德，明儿晚上我请你喝好酒。”
车子在顾老的玩笑和耿老的告饶声中驶进了乾旸大学。
司机看来来过不止一次，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在一栋小楼前面。
下车的时候，顾老吩咐司机道：“小周，你先回去，晚上用车我再叫你。”
司机应声开车离去。
保姆显然认识顾老和耿老，不等他们摁门铃就打开了门。
耿老带着讨好的口气喊道：“老申，老申，快出来迎接，老顾看你来了。”
梁天枫不禁莞尔，这是抢夺话语权，不让顾老有说话的机会。
“耿老头，就你嗓门大，老顾拿住你啥把柄了，快说说。”
随着说话声，从书房走出一个头顶半秃，衣着随便的老人，他身材不高，略微有些发胖，鼻子有些暗红色。
耿老见势不好，赶紧岔开话题：“小枫，小枫，这是你申爷爷，赶紧叫爷爷。”
梁天枫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申爷爷好。”
“好，好。这就是老杨那个考第一的儿子吧，来，到书房坐。”
申老拉起梁天枫的手，另一只手虚引，把三人领进书房。保姆上茶后，申老示意不要打扰，保姆出门的时候带上了门。
顾老让梁天枫从里面反锁了门，接着申老带路，来到最里面靠西墙的书架。按动开关，输入密码，书架向内侧翻转，露出门户。再次输入密码，并扫描眼睛，门开启，里面是电梯。走进电梯，耿老再也憋不住了。
“老申，真成了？！”
“还只是模型阶段，设备还不够成熟。老顾，你得再研究新材料，上次给的材料储能还是略显不足。”
顾老慎重地责备道：“老申，你太冒险，怎么能拿出去用？！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嗯？被看出来了？谁看出来的？”
耿老向梁天枫努嘴。
申老的目光转向梁天枫，笑眯眯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说话间电梯到底了。
打开电梯，梁天枫看到一个很大的实验室，工作台上多数杂乱但很干净。实验室没有其他工作人员，显然专属于申老。
梁天枫把王强和章南找他的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
顾老很郑重地问：“小枫，那两个同学是否可靠？”
梁天枫重重地点头说道：“嗯，可靠。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爸已经做过调查。”
耿老严肃地叮嘱：“老杨调查过了？那就好，但是还得特别叮嘱他们，此事严格保密，以后不许再提。”
“是，我记住了，回去就叮嘱他们。”
这事儿说完，三个人的目光热切地看向申珩愔，顾老和耿老还好，梁天枫心里的急迫明显的映在脸上。
“用设备影响人类精神这种事实在太离奇，离奇到让我想到网络小说中的阵法。那些小说中的阵法可不就是用物质影响精神，甚至让人深陷其中。这真的能实现，不是小说家编出来的神话？”
第五十四章 宇宙中到处是游离能量
申珩愔跟顾疏銘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在泰都大学研究院跟同一个导师学习。拿到二级学位后，申珩愔没有继续研究材料学，而是转头去研究能量科学和人类精神力。
要论起知识的扎实深厚和科研的系统能力，顾疏銘比申珩愔强，但导师却喜欢申珩愔多一些。按说科学是要不得过于丰富的想象力的，那是文学创作的基石。可是导师喜欢申珩愔的原因却正是源于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导师说：“珩愔的思维虽然跳跃性大，却从来不是凭空猜测，而是有理有据。即便这个依据需要探索和发现，但将来这些一定会被证实。珩愔会创造一个传奇，一个改变整个时代的传奇。”
导师的偏爱没有让顾疏銘嫉妒从而影响师兄弟间的关系，两个人私交笃厚。申珩愔转变研究方向的时候，导师很是惋惜，做了很多规劝和挽留，其中很多话都由顾疏銘转达。
申珩愔转系攻读三级学位后，跟顾疏銘的关系反而更加亲密。俩人要是不每周聚一聚，彼此都会觉得浑身不得劲。知道他们这事儿的耿煜炜曾戏称俩人是“两口子”。
毕业后两个人都选择留校做研究工作。事实上泰都大学的科研实力在国内首屈一指，没有那个大学和机构有胆量说比泰都大学强。因此留校工作自然是有志于科学研究的毕业生们首选。
申珩愔工作后没几年就名声鹊起，不断做出研究成果，论文频频获奖。顾疏銘的成就要慢得多，十几年之后才在材料研究领域占得一席之地。厚积薄发的人一旦出头就停不下来，顾疏銘很快得到国际材料研究界的赞誉，而此时申珩愔却获得“怪胎”的荣誉称号。
申珩愔之所以被称为“怪胎”是因为他不但在材料、能量和精神三个领域的研究都卓有成效，而且他竟然试图把三门科学融汇到一起，以验证他猜想的能量场对人类精神活动具有影响。
这在严谨的科学家们看来已经不是天马行空，完全是异想天开。
一次校长级会议上，一位副校长直接批评道：“就算申珩愔是天才，在三个领域都成就斐然，但物质怎么可能影响精神？精神和物质又怎么可能相互关联？竟然认为能量可以作为媒介沟通抽象的精神意识与坚实的物质世界，简直乱弹琴嘛。”
泰都大学校长办公会认为此项研究没有实际价值，虽然碍于申珩愔的名气批准了他的课题立项，却不肯在资金和设备上大量投入。在顾疏銘拿出自己课题经费接济了几年后，申珩愔最后决定离开。
乾旸大学看重申珩愔的名气和学术价值，以提前建好独立实验室并全力支持其研究的条件把他挖到了乾旸。
虽然绝大多数校级领导也不赞成申珩愔的研究，但能从泰都大学挖人总归是好事。
再说都是曦虞国最高级别的大学，谁缺钱呢，从校友们的捐助中拿出几千分之几就足够申珩愔挥霍。
申珩愔跟顾疏銘不在同一所大学并没有隔断友谊，每月一聚，甚至几聚。两所大学距离不远，开车十几分钟的事，以两个大学做单元衡量，算得上是邻居。
耿煜炜与申珩愔和顾疏銘的私交也很好，这源于三人都好酒。
多年的学术研究中，三个人一向是互相激发。申珩愔的思路经常不走常规，反而常有蹊径，给其他两人带来很大启发。
虽然不在同一大学工作了，这些年他们三个彼此的学术交流并不停止。后来经乾旸大学校长特批：“顾疏銘教授和耿煜炜教授都有进入申珩愔实验室的权限。”
申老领着梁天枫来到实验室北侧的测试区。指着堆在一侧试验台上的帽子、项链、护腕、护膝说道：“这些里面放置了用来做测试的简化版，做测试的是我小孙子，他喜欢踢足球。完整版安装在这个测试场四周。”
梁天枫抢头说话：“那这次比赛……？”
申老笑而不语，让梁天枫着实尴尬。
接下来申老开始沿着测试场一件一件地给梁天枫介绍各个设备单元，并不断的讲解其工作原理和设计构思。
申老的讲解细致详细，毫不藏私，完全是导师帯弟子的样子，显然顾老和耿老提前做过工作。尽管这样梁天枫心里万分感激，申老这是将自己几十年的研究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而且没有师生名分。
随着梁天枫不断地提问和申老耐心的讲解，时间过得飞快，四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其间顾老和耿老偶尔也会提出问题，然后三老一起讨论。
走了一圈再回到起点，耿老问道：“怎么样，小枫，听懂了吗？”
“呃，我，嗯，我，我差不多记住了。”
梁天枫没敢说懂。他大致明白了其中原理：“人的精神活动从根本上也是一种能量波动，用电磁脉冲或其他能量发送方式可以形成强能量场，从而干扰甚至影响人的意识。只不过这种影响极难控制。”
申老研究的设备已经实现了对受试者意识短时间的简单控制，让受试者产生错觉。王强几个人的点球射门就是这种情况。
申老认为，如果材料再强一些，储能再多一些，能量场分布再合理一些，会让受试者产生长期的幻觉。
申老的讲解和三老的讨论为梁天枫开启了科学的新世界，而且梁天枫隐约觉得这个研究似乎与修炼也有关系。
一直在强记申老讲解内容的梁天枫怕遗漏不敢多想，他决定等回去再做反思消化。
梁天枫谦虚谨慎地回答让申老非常满意，忍不住轻轻点头。
“小枫，你路上问的问题很好，但是我跟你耿爷爷的回答可能都会有所偏颇，申老头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
申老并不计较顾老的称呼，毕竟是多年老友。他看向梁天枫问道：“什么问题？这么认真？”
梁天枫又重新问了一遍。
“还真是个好问题。我得想想。”
顾老没有理会陷入沉思的申珩愔，指着实验室东侧的一个房间说道：“天不早了，该吃饭了。小枫，那边是厨房，你先去做饭，饭后咱们再讨论。”
利用冰箱里的食材，梁天枫简单地做了四菜一汤，闷了一锅米饭并煮了粥。
饭后大家短暂休息，申老开始回答梁天枫的问题，顾老和耿老在旁边补充。三个人以严谨的讲学模式深入浅出的探讨了能量与物质之间的关系，当然学生只有一人。
三老认为：“能量的最本源形式当前还无法准确描述，猜测为一种波动。能量与物质理论上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但控制能量转化成物质所需的条件还不是现在的科学能够控制。”
“理论上说，宇宙产生于能量的爆发。能量聚集成最小的物质微粒，三个微粒形成夸克，夸克形成质子或中子，质子、中子再凝集电子形成原子。电子是能量的反向旋转，体积与微粒相当。”
“宇宙中到处是没有聚集的游离能量，如果能将这些游离能量集中释放，其威力足可以摧毁整个宇宙。”
梁天枫觉得：“我精神力感知到并吸引和吸收的应该就是这种游离能量。传说中古代高手毁天灭地的手段应该就是炼神层次以上的高手用神识调动这些游离能量的夸大。”
三老不停讲解讨论，又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回答完这个问题。
听了两次讲解，梁天枫开始理解融汇前段时间读到的内容。同时他发现老爹帮他选的课多数是补充这些的基础。他马上就想到，选课一定也有诸老的手脚在里面。
这种细致入微的关心让梁天枫心里很暖。他把感激藏在心底，默默告诫自己一定不可辜负诸老的辛劳。
完成了今天的学术活动，顾老他们没有立刻说话，等梁天枫自己思考消化今天所得。
约莫半个小时后，梁天枫抬起头才发现三老正看着他。
顾老微笑着问道：“想明白了？”
“嗯，差不多了。”
梁天枫肯定的点头。
这时候三老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耿老先挑起话题：“小枫，你刚进入学术圈，很多事还不知道。今天的话你一定要牢记，且不可外传。”
顾老接着说道：“其实你爸是被派到泰都大学来的。我们很早就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国内大学每年都会有天才学生和有潜力的年轻教师失踪。能在全国范围内操控这件事，可见这股势力极其庞大。最可怕的是他们隐藏极深，很难查到根。”
申老补充晟爷来泰都大学的真正起因：“二十年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泰都大学就出现了内外这么多坏蛋。当时他们实在太猖獗，老校长多次上报无果。是我找的神龙组，当时神龙组找我去处理一个外国间谍的精神问题。恰好你老爹出了那么一茬子事，就给派到泰都大学来了。”
顾老接过话语权：“现在这股势力的影响远没有消除，似乎官方上下也被他们渗透的挺严重。你爸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暗里清除了很多人和组织。但仍旧没有除根，他们现在的活动越来越隐蔽。”
“小枫，你一定要小心，他们一定会打你的主意。”
梁天枫现在明白了接近和拉拢他的人有何意图了，不过他倒不怎么害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一定有他们好看的。他没有将这些告诉顾老他们，只是点头答应一定要小心。一切等见到老爹再说。”
从乾旸大学回来吃过晚饭，梁天枫去皇甫墨轩家读书。在皇甫老的藏书里，他恰好读到了宇宙起源的大爆炸理论。
皇甫老的注释里提到了多重爆炸和循环理论。这从另一个角度论证了多重时空存在的可能。
细读深思，梁天枫大约明白了老爹的意图：“了解宇宙，拓展心境，武道才能走得更远。”
他记得苏东坡有个盲人说日的寓言，说的是：道须自悟，求他必误。
“老爹是要我对世界有更多更细致的了解，才可能有更精深的感悟。”
第五十五章 曦虞国的“大地震”
按照五老定好的顺序，排在皇甫墨轩后面的是汤颍硕。这一周汤老给梁天枫准备的书是有关人体细微结构和微观生理方面的。
学习结束，梁天枫结合前两周已经读过的书想道：“这几周的阅读加上选择的生命科学基础课程，我基本建构了生命活动自微生物到人体再从宏观到微观的完整知识体系。我得加快速度，不然可能完不成老爹布置的任务。”
汤老似乎看出梁天枫有些着急，在他出门前说道：“小枫，你学习进度有些快。科学需要细致思索，耐心消化，然后再提出自己看法。我建议你先停下学习进度，将这段时间学习和读书的内容系统整理，查证资料，提交第一篇学术论文。”
“哦，知道了，汤老，我一定完成。”
接下来令狐大师要求梁天枫继续这一周背诵药用植物名称、特性、培养和应用。学习结束时令狐大师说这是最后一批有关药用植物的书。
虽然梁天枫背全了当前奭楙星上已知的药用植物，但真正的培养和运用要靠实践。令狐大师跟汤老不约而同，告诫梁天枫路才刚刚开始，不可求快，同样要求梁天枫同学反思总结提交论文。
两个老师的教导让梁天枫想到了基本动作和武功套路。
正所谓一理通百理融。虽然梁天枫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学习和使用过武功套路，但他在对基本动作的通悟和练习中受益匪浅。而且随着不断修炼，他觉得越练收获越多。
梁天枫深信汤老和令狐大师的建议跟自己练习基本动作一个道理。他清楚正是因为基础打得扎实无比才让他同阶无敌并越阶挑战。想到这些，他既不自满，也不着急。
从令狐大师家回来后，梁天枫没有再学习赶进度，而是全心反思和总结最近这三周读书学习的方方面面。
摆好自然桩入静，梁天枫习惯性地先梳理这段时间的武功修炼。
出关一个月了，梁天枫感觉七阶的瓶颈已经松动，这超出了他的预想。同时梁天枫感觉经脉的强化也有了很大进步，昨天丹田竟然动了一下。
“看来炼体拳和自然桩的功效要超出老爹的估计。”
不过梁天枫决定压制力量。
“最早也得再过一个月以后才争取突破。”
“基本动作的修炼也超出了预想，这主要是老爹的指点和帮助。”
这段时间晟爷虽然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回家，却每隔两三天就去地下基地跟梁天枫过招。
晟爷明显有些着急，每次都揍得梁天枫满身青紫。
在老爹的暴打和指正中，梁天枫进步飞速，很快完全掌握了防守五套基本拳法。尽管在不忿的攻击中每次都会被痛击，收获却很大，七种攻击拳法也基本熟练，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可以做到运用自如。
“如果我偷偷用上精神力探查，攻防动作流畅自然，或许再过三周以后能把老爹击飞，让他‘惊喜’一下。”
想到这儿，梁天枫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增长速度应该比以前快了不少。没法衡量，但他就是知道精神力的量和凝练度都超过闭关以前。
反思完武功修炼，梁天枫总结的第二方面是学习。
他先大约算计了一下，四十九门课按本周的进度差不多都能赶上期末考试。
“需要考试的学习科目接下来的三个月按这个进度走就行。”
“这些都不是问题，最重要也是最难的还是跟着五老的学习。不，现在应该是六老了，看架势以后每周得抽时间去申老那里聆听教诲。”
昨天顾老和耿老再加上申老的亲自讲解让梁天枫对能量与物质的了解更加全面，也深入很多。皇甫老的宇宙科学又从宏观上再次拓展了梁天枫对物质和能量的认知。
梁天枫隐约觉得：“如果能调动足够的能量，对能量的掌控足够精细，似乎能做到小说中所说的炼器。”
“要是真能用现代科技手段生产出那种武器，嘿嘿，想想就让人激动。”
梁天枫没有想到，他今天的这个想法拯救了整个奭楙星，量产的高阶武器加上山门的武功高手才最终战胜了敌人。
现在他还远远达不到那个未来大师的水准，也只能继续反思自己的修炼。
“今后炼体拳和自然桩要加强精神力对热流和能量操控的细度，这也正好能体会汤老的生命流程。”
“费时最多的是探究申老的研究和回想令狐大师所讲的所有药用或其他各种用途的植物，不过这些似乎对修炼最有帮助。”
层次达不到的情况下，梁天枫的精神力强度不足，所以对精神控制方面没有多少收获。不过经过反思和总结，他对整套能量场的设备倒是了如指掌了。
“现在如果有足够条件我肯定能复制出来。”
完成最重要的反思，梁天枫顺便总结了下足球训练。
有了赵平阳的指导和王强的贴身教练，梁天枫进步很大，已不复是足球场上的菜鸟。
进步越多，梁天枫越意识到自己以前真是坐井观天，足球运动的深奥可不是三两天就能掌握的。王强在帮助梁天枫练球的过程中，也不断请教对球的控制和力量运用技巧。
相互请教中两个人的进步都很大。
等没啥再需要反思总结，梁天枫才收了桩法，洗漱后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后，梁天枫想起想顾老他们最后所说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组织，触手伸得这么长，连老爹他们都处理不了？来到奭楙星后一直没有机会接触此类事务，看顾老他们如此郑重，这事儿不简单。”
过了一会儿，梁天枫突然想道：“拉拢我的两个教授是不是这个组织的人？围着我的那几个学生呢？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不过从这些人神秘兮兮的做派来看，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从懂事以来，梁天枫最不喜欢的就是考虑如何处理人际关系以及该怎样判断面对之人的善恶。此刻形势逼迫，由不得他。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头绪，只能做些模模糊糊的判断。
心力交瘁之下，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决定：“如果这些人继续跟我接近，我或许可以顺水推舟，说不定可以混入其中做个卧底。”
拿定主意，梁天枫倒头就睡。
第二天到图书馆的时候，梁天枫觉得气氛很怪异。
所有人包括管理员，三三两两地凑一起窃窃私语。这可不是图书馆里该有的氛围，以前还从没有见过大家集体破坏图书馆纪律。
梁天枫急于学习，所以没有计较这些。他放下书包，拿出课本，再去书架找齐各科老师要求的参考书。静下心，他很快就沉浸到知识的海洋。
现在开始他不止要赶课程进度，还要完成汤老和令狐大师布置的学术论文。而且他很清楚，其他四老肯定不会放过他，也就是说还有四篇论文等着他。这些论文肯定必须认真完成，没有敷衍的可能。
学习中间休息的时候，跟梁天枫已经很熟悉的管理员带着实在忍不住的神情，把一份泰都日报放在梁天枫的书桌上。
从洗手间回来的梁天枫看到报纸的头条标题，终于知道了大家失态的原因。
阁相弃世，两阁臣辞职！
又看了一下报纸日期，一零三七年八月二十九日，是今天。
梁天枫静了静，慢慢回忆复习考试时学到的有关政治体制的内容。
曦虞国的政体名义上叫民主，但实质上是一种类似于专制的政体，有点一言堂的味道。元首为最高领导人，下设九人内阁，由元首直接任命。
内阁首脑称为阁相，其他人为阁臣，分署九大部：内政部，财政税务部，军部，学部，工业部，农业部，能源部，外交部，商业部。
九部之外立法院、检察院、安全局直接对元首负责。
各行省总督对元首负责，总理九大部在行省内的各级总局分局。各行省的法院、检察院、安全局分部独立听命于元首。警察部队由安全局统管。
此外设有独立的监察阁，督查天下。监察阁名义上听命元首，但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可以撤换元首。不过几百年来还没出过一例元首被罢免的情况。
监察阁因为不掌控实权，似乎从建立那天起就像是摆设，或者说像是擦在脸上的粉。
神龙组在军部编制里，却隶属元首直属，由监察阁托管。神龙组的核心是神龙精英大队，这是军部特种部队精英中的精英。由于晟爷的加入，神龙大队实力大增，有些脱出元首掌控。
监察阁到因此发挥更大作用。这个“更大”的意思是监察阁兼职做了神龙组的“粉”。
这个政治体制确立于大虞历七百二十四年。
当时莫式王朝的最后一代国王昏聩残暴，激发民乱。起义爆发后的三年战争中，不断有王军参加起义军。最终起义军攻入泰都，将国王砍头。
现在的政体就是由胜利后的起义军制定。
第一届元首就是起义军首领孙逸梵，他推动了元首不世袭制度，而是全国选拔。虽然是民选，但元首的权力太大，缺乏制约。
每届元首任期一般五年，最多十年，全国各类精英都可报名参加选拔。
获得许可的候选者要经过长达三十年的考察，最终德行无亏，能力卓异，贡献突出者可继任元首。
第三届元首又补充条款：各阁臣和各部院局首脑不能参与元首选拔。
对于报纸和媒体说阁相因病逝世两阁臣因过失主动辞职，梁天枫不置可否。他嘲讽地笑着摇头：“这跟地球上的媒体报道毫无区别，真相不会在公众报道中公开。”
看完头条，梁天枫又在第二版发现报纸报道了各行省部分高官落马，各级官员都有大幅变动。另外，有条报道说很多大学的教授“因病辞职”，然后不知所踪。
“不知道拉拢我的那两个老师在不在其中。”
“这绝对是整个曦虞国的政治‘大地震’，这应该与老爹有关。”
梁天枫粗略地翻翻报纸，他没有过多关注这些消息，放下报纸后再次拿起课本继续用功。
“回去问老爹要比看报道更真实更详细。”
晚饭前，晟爷回到了家里。
吃完晚饭收拾完毕，晟爷示意三姑和四叔出去戒备。梁天枫知道老爹有重要话说，立即正襟危坐。
“那个阁相是我格杀的。那两个阁臣之所以没有立即击毙是想继续挖根。”
梁天枫心里说道：“果然。”
“神龙组跟安全局调查这股势力已经很多年了，始终挖不出根源。这次我突破炼神后，用神识勘察，才发现其隐藏至深。元首直接下令，神龙组从军中抽调精英，在全曦虞国范围内打了一场战争。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挖出源头，看来这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将来怕是要交给你们这一代人。”
“你怀疑的那两个老师情况不一样，一个被我们抓了，另一个是想招你当女婿。”
说到这儿，晟爷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家小枫很有魅力哟。哈哈，哈哈哈。不过大学里面还有隐藏的，你要小心。那些学生多数是想拉你进他们社团，不过开拓团有些意思，这事儿交给你们幼龙去查吧，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个。”
说完他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梁天枫。
“我已经给你报名了‘幼龙’计划，今天起你就是神龙大队的预备队成员。这里面是你的证件和职责及权限说明文件。”
晟爷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这个神秘组织明面上的力量这次被我们摧毁的差不多了，各国协同行动。他们暂时应该会隐藏，想来能有十来年安稳。我在世俗的事儿已了，当年战友们的仇也已报。我再陪你几天就得回山门啦，接下来你得靠自己了。”
梁天枫听到这儿，鼻子一酸，没忍住，眼泪流出。
他知道离别是必然的，所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用袖子擦去眼泪，不舍地看着老爹。
“那啥，不是还要陪你几天嘛。好吧，好吧，那就再多呆几天，两周，我半月之后再走。儿子，咱不哭，啊。”
硬汉子最怕咸水，此言不虚。
晟爷在儿子的咸水攻势下立即让步，拖后了回归山门的时间。
假如梁天枫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月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一定会后悔曾经流下的这两颗泪珠，而是大声地催促：“我没事，您赶紧去山门吧！”
第五十六章 半个月的“地狱”人生
当天晚上，晟爷再次大发“老爹神功”，跟梁天枫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包括神龙大队，包括今后的注意事项，包括失散的女儿，林林总总，一直说到很晚。
离别在即，梁天枫心里难舍难分，第一次愿意听老爹啰嗦。陪老爹说说话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出的回报。心神恍惚中，他没有在意老爹的最后一句话。
“儿子啊，为了强化你的自保能力，明天起我跟三姑四叔一起严格训练你。”
梁天枫心里想的是：“老爹对自己的训练从来就没放松过，再严格又能严到哪里去。况且老爹在训练中揍起人来那叫一个疼，我觉得自己现在忍痛能力和抗击打能力已经很强了。”
第二天梁天枫从地下基地回到家门口，迎接的他是三姑的偷袭。
错愕的梁天枫没弄清状况下，仓促迎战，很快便被击飞。被击飞只是开始，原本准备躺着耍赖的梁天枫发现自己打错了算盘。三姑追过来继续攻击，而且手底下根本不留情。
没做防备的梁天枫立即发现三姑的攻击全都击打在身体最痛，最酸，最麻，甚至最痒的地方。此时他终于明白老爹在基地时的严格始终还是老子打儿子，看起来气势汹汹，落到身上却收敛很多。
等三姑暴揍完要走过来扶他的时候，梁天枫吓得全身一哆嗦，赶紧自己跳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老爹昨天说的“严格”是指什么。
三姑笑嘻嘻地陪梁天枫走进门，边走边指出刚才他的失误和不足，特别指出敌人攻击时从来都不会先通知也不会留情。
促狭的眼神让梁天枫恨得牙痒痒，尤其是身上仍旧很疼很疼的时候。
进门后三姑闪身去了厨房，梁天枫开始搜寻四叔和老爹的身影。老爹坐在沙发看报纸没有攻击他的打算，这让梁天枫心下稍安。
但是四叔不见人影。
“肯定埋伏起来了。”
梁天枫暗自做好防备，决心绝不再像三姑攻击时那样吃亏。
果不其然，进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四叔已经在门口“恭候”。
心里有所准备的梁天枫这次躲过了第一击，并且坚持站立的时间比较长。但他倒下的时候碰倒了一个花瓶，被四叔当做理由拎住他狠揍一顿，他被惩罚的位置同样很痛，很酸，很麻，很痒，难以忍受。
四叔一边揍，一边解释规则：“训练中不能损伤任何家具，否则就会被惩罚。还有如果被偷袭击中要害，也要接受惩罚。”
接下来才是指点梁天枫刚才战斗的不足和失误。
终于挨到吃早饭，梁天枫才知道获得食物的艰难。
老爹坐在对面，总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候出手。
如果被击中餐具夺走食物，老爹每次只惩罚一下，但这一下更痛，更酸，更麻，更痒，因为老爹的攻击总是附着神识。
这时候梁天枫才明白在地下基地老爹其实已经是手下非常留情了，而且比起今天的惩罚，那不叫痛苦，只是疼而已。
一天下来，除了在图书馆和足球场，梁天枫要提防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跳出来的三姑或四叔的偷袭。他终于知道了神龙精英的概念：隐则无迹可寻，攻则迅如闪电。
晟爷只是在基地和餐桌教训儿子，现在他的每一击都附带着神识，那种酸爽不会一下子消失，最短也得持续个把钟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天枫不只是全身青肿，痛痒酸麻一起袭来，不亚于地狱的酷刑。
煎熬中，梁天枫尝试用精神力控制体外的游离能量聚集到痛苦的部位，想不到有奇效，痛痒酸麻一丝丝地减弱。终于降低到能够忍受的程度，梁天枫慢慢进入梦乡。
美梦中梁天枫被一阵剧痛惊醒，睁眼看到老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试试身上，已经有三个部位受罪，这说明老爹已经用三种手法叫自己起床。
一天的训练，或者说一天的地狱磨炼又拉开序幕。
从起床开始一直到第二天起床，梁天枫都运行精神力探查，保持着警醒。这种状态下，被击中的次数也没少于昨天多少，毕竟层次差距太大。
第二天每次被击中时梁天枫都做了及时规避，所以痛苦程度要弱于昨天。
虽然意识疲惫，梁天枫发现一直运行精神力也有好处。学习速度就提高了不少，读书不说一目十行，但一眼看到的内容确实比昨天多了一些。
明确感觉到窥视的眼光消失了，梁天枫知道这是因为老爹他们发动的这次行动起作用了。这也说明窥视自己的真的这股势力的人，而这些人只是隐藏了，并未消失。
梁天枫立即就有了一种危机感。
“或许这股势力会暂时沉入地下，但五年后，十年后呢？就算眼前，其残存势力一定会牺牲最后的已暴露力量，发动报复行动。”
梁天枫知道自己必然是报复目标，谁让自己是晟爷的儿子呢，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老爹他们这么折磨自己的初衷。
在这种非人磨炼下，梁天枫无形中有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并且不得不把这种习惯一直保持下去。因为后来老爹回山门以后，三姑和四叔的“帮助”并没有停止，直到梁天枫也离开泰都大学。
这一周晟爷陪着梁天枫依次去了五老家，路上他不断用神识在梁天枫脑海里演示这几天的攻防得失。
晟爷这次去的目的是给五老最后调理一次身体，同时也给儿子请假，临行前晟爷要给儿子再次讲解武道。
用神识调动外界能量彻底消除五老体内的病灶，这是内力调养做不到的。
经过晟爷的调养，五老都感觉自己似乎年轻了十几岁。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这份人情存在心里。五老都已经知道晟爷要回山门，这次是把梁天枫托付给他们。
五个人不约而同决定，以后将梁天枫真正当成自己孩子，对他更严格要求，加大任务量和难度。
这段时间，梁天枫严谨扎实的求学态度让他们满意。而梁天枫的学习进度也让五老惊讶和欣喜。或许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把梁天枫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并不觉得教导他是还晟爷的人情。
这一周梁天枫发现因为老爹的请假，五老给出的任务都加了将近一倍。
他很纠结，虽然他精神力运行勉强能够完成布置的读书量，但他觉得如果完成了当前任务，以后五老肯定会保持这个量，直到他们觉得可以再增加。
最终梁天枫没有耍滑头，决定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周末晚上聚齐人喝酒的时候，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的梁天枫从五老的脸上果然看到了他预期的表情。
“唉，等老爹回了山门，肉体的痛苦结束后，精神的‘地狱’磨炼又开始啦。”
前些天顾老给梁天枫的书里面已经包圆了奭楙星现有各种材料的基础结构，这两天他开始布置梁天枫关于合金研究的各大家手稿和国内外资料。
老爹让梁天枫选的课里有六大国的语言和世界语高阶，这对梁天枫来说反而是最容易的课。
“背诵而已，不伤心神。有字典的帮助下，外文资料对我来说并不难懂。”
耿老给梁天枫的书和资料是能量控制方面的。
皇甫老要求的是奭楙星全球地质探究和奭楙星所在宇宙的资料及手稿。
汤老要求的是各种生物提取物对生命的影响。
令狐大师拿给梁天枫的是药用动物和非生物药物的辨识和培养。
几天下来，梁天枫除了肉体的酸麻痛痒，精神也极度疲劳。他咬着牙没吱声，硬扛了下来。
这天中午跟老爹在顾老和汤老家喝酒，没遭到三姑和四叔的偷袭。可是下午回家时，梁天枫感到两个人的攻击好像加倍了，晚上睡觉时全身到处都加倍的痛痒酸麻。
周一开始又是五天无时不刻的攻击，还得绞尽脑汁完成读书背书。虽然梁天枫已经能做到有防有攻，间或能击中三姑和四叔，但是他的攻击对高出两个大层次的三姑和四叔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两人觉得被孩子击中，失了面子，所以用更全面，更细致的攻击来找回面子。这让梁天枫有些后悔反击成功了，但他知道如果还不能反击，一定会成为被惩罚的借口。
真真是进亦忧，退亦忧，打击无处不在。于是这五天梁天枫身上的青肿反而比上一周还多。
十几天里，每天身上的痛苦让梁天枫“深刻”地记住了各种要害的位置以及针对各种要害不同的打击方法。三个人不停灌输，梁天枫“亲身”体会，完美地知道了攻击哪里会致命，哪里会让对手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哪里会造成暂时的痛苦。
到第二周周五的时候，三姑和四叔发现不用上内力增加速度和反应，已经不大容易攻击到梁天枫。这让她们震惊梁天枫的悟性和学习速度，显然他一直在进步并把三个人的灌输用在了攻防之中。
两人感觉梁天枫变得滑不留手，速度和反应变得很快。不等他们发出偷袭动作，他已经顺着来势远遁。这一周他们经常得合作才能“抓住”他。
周末，背着两大包食物，晟爷带着梁天枫去了地下基地。这将是未来十年内晟爷给儿子的最后一次传道。除非十年后梁天枫也回到山门，否则他将见不到老爹。
基地里，晟爷陪着梁天枫喂招，练了大半个钟头后，两人都进入自然桩状态。晟爷开始讲授：“小枫，你的基础拳法已经小成，下周开始，你就可以练成型的武技。但是记住对基本动作的感悟和练习在突破炼神之前都不要停。”
梁天枫忍不住问道：“那炼神后练什么？”
晟爷没说话，用神识调动能量把梁天枫举了起来，在半空转了几圈。梁天枫忍不住惊异得像孩子一样欢呼。
“还需要基本动作吗？”
“嗯，不需要了！”
演示了炼神以后的神奇，晟爷开始再次讲述武道。
上次传道晟爷以神识演示为主，并没有做细致讲解，只是要求梁天枫记住。此次的讲道持续了两天，晟爷把想到的每一个关键点都做了精细讲解。
梁天枫听得挝耳挠腮，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模仿，因为此次的讲解中老爹一直在坚持用神识在他脑海里演示。
等传道结束，晟爷极度疲惫，虚弱地说道：“我对武道的感悟就讲这些吧，明天我得走了。”
梁天枫眼泪“唰”地下来，没做到他此前一再下决心的忍住不哭。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老爹没有去看梁天枫眼里不舍的真情。
“儿子，我走以后你要处处小心。敌人一定会对你实行报复，所以今后你每时每刻都要保持警醒。不可相信任何人，敌人可能伪装成任何身份攻击你。”
略顿了一顿，可能觉得说的还不够严峻，又加重语气说道：“记住，对敌人不可留手，这是你死我活，不是切磋。要学会凡事靠自己。三姑和四叔不可能处处保护你，一切还要以自己为主。寒假的时候，他们会带你去神龙总部，到时候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梁天枫强忍住眼泪默默点头，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但凡开口一定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第五十七章 入品到底什么意思
梁天枫万万没想到，老爹离开泰都去山门以后，对他的磨炼并不是结束，而是升级。估计是老爹特意交代三姑和四叔的。现在两人每次的攻击都附着内力，各种痛苦不到内力消散的时候就不会停止。
老爹是在梁天枫感悟消化两天听讲所得的时候悄悄走的，估计是临走前找了三姑和四叔，布置了增加训练强度的任务。
煎熬三天后，梁天枫终于找到了对付内力的办法，他甚至开始享受起内力附着的攻击。
昨天晚上实在难受的要命，梁天枫尝试着调动精神力来缓解。
“咦，什么情况？我能感受到造成身体疼的能量？这就是三姑和四叔的内力吧。”
他发现在精神力调动下，身体竟然可以像吸收游离能量一样，吸收三姑和四叔留在体内的内力。
“原来内力跟游离在空气中的能量因子是同类，嗯，有不同，内力更有秩序更紧密。”
“嗯？有两种不同的内力？哦，两个人嘛。不同武者内力不同呢。能不能吸收呢？试试？嗯，反正都是能量，试试也好。”
随着精神力游走全身，这些散落在身体各处的内力在精神力和游离能量的协同作用下，竟融入体内的热流，开始滋养肉体、经脉和精神力。
那种感觉就像足底按摩，痛苦过后无尽的舒爽。
“哦啊，真能吸收呐。这，这真是，不对，不能说出去，不然她们俩一定会想出更变态的手段。没事偷着乐，嘿嘿，嘿嘿。”
梁天枫忍住不说不暴露这个秘密，每天享受着两个“按摩师”的真情服务。
十几天一晃而过，梁天枫进步飞速。
这天晚上吸收了留在体内的内力，梁天枫感觉再也压抑不住力量，他顺势突破到了七阶。
洗完澡，梁天枫在卧室里缓缓地打了一遍炼体拳，边打边体会突破七阶的变化。
精神力进步最大，几乎是六阶时的十倍。这应该与这些天里一直高强度的运转和吸收了三姑四叔的内力有关系。
“精神力进步这么大，原来增长精神力最好方法是每天消耗到极致。”
其次是力量的增长，感觉比六阶时强两倍还多。
“哦，原来高段练力跟中段力量差别这么大。那炼体层状的武者力量该有多变态。”
“嗯？我跟普通武者不一样啊，我的精神力远超出一般武者呀。而且我还有经脉和不能控制的丹田。如果我把热***神力与力量融合，再加上直击的爆发力，嗯，我觉得有信心把三姑或者四叔给击倒。”
“要不要试试，给他们个惊喜？哼，管他呢，先干了再说，后果无非是更大力度的折磨，哥挺得住。”
他决定最近就给两个人惊喜，尽管他清楚惊喜的后果。
梁天枫再体会经脉的变化。他发现全身经脉似乎“活了”，他感觉就是这种有了生命一般的“活了”。
“此前我虽然感觉到了经脉，却只能被动蕴养。经脉本身毫无反应，就像在沉睡，只是贪婪的吸收能量。”
“现在经脉似乎开始主动要求能量，甚至主动攫取能量。”
“好神奇，不过有的是时间，明天再慢慢想也不迟。”
困意很快袭来，梁天枫嘴角上翘，带着微笑睡去。
凌晨，地下基地。
练完炼体拳摆桩入静，梁天枫再次感悟老爹关于修炼的讲解。
“咱们守道宗与其他宗门静坐修炼不同，走的是动中修炼，动静相生的路子。炼体拳就是宗门修炼的总纲，自然静心桩是八大桩法的本源。自然桩一化为八，帮助宗门弟子在坐卧睡行，生活常态中静心修炼。自然桩你已经掌握，其他八法我还没有推演清楚，暂时不能传给你，不过我走后你时刻不能放松修炼，坐卧睡行尽皆存心。”
梁天枫想到了精神力的运用及对三姑四叔留在体内内力的吸收，他自我解嘲地想道：“这应该算得上睡觉也修炼吧。嘿嘿。”
“修炼心神极其重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生心魔，你一定要谨慎。了却世俗恩怨后，我心神安定，已经突破炼神三层。最近感悟，传承丢失后形成的修炼体系并不完善。在炼体拳中完全可以做到力量、经脉、内力、精神同修。现在通行的修炼体系割裂了人体的统一，背离了天人融合的道。”
梁天枫这才明白老爹给自己定的修炼道路竟与当前流传体系不同，竟然要求他做到多方同修。谁也不知道这条修炼道路将通向何方，梁天枫觉得既然老爹没说不行，那就应该可以练下去。
“修炼需要自我感悟，寻求自我的道。此后的修炼你不必纠结于现有体系的框架。不经炼体，也可到养气，内力阶段也可炼神，不经返虚或许也能虚神，这是这几天我才感悟到的。你的修炼跟任何人都不一样，此后你的道要靠你自己感悟，你的路只能你自己走。”
梁天枫原本就不喜欢随波逐流的性子倒是正适合这样修炼。他自言自语道：“慢慢悟慢慢练就是了，着急又没用。再说我好像练得也不慢，估计用不了半年四叔就不是我对手啦。”
想到老爹最后的话，梁天枫不由撇撇嘴，这种哄孩子的绝招梁天枫练了几十年。
晟爷在结束传道时说道：“你要在世俗中生活，行走，感悟十年。十年后我接你回山门，到时候我应该已经将山门整合好了。我盼望着十年后能因你的感悟而突破虚神。或许到时候我真的要靠你教我。”
放过最后一句，放空一切，梁天枫慢慢做到深层入静。入静后，他觉得还是修炼炼体拳最合适，于是第一式起，慢慢练拳慢慢感悟。
随着梁天枫的行拳，他体内“活”了的经脉吸收能量的速度剧增。在梁天枫练第一遍拳的过程中，他无暇思考，只是机械地全力运转精神力将体外的能量调进体内，融入热流，供经脉吸收。
全身经脉像不知饥饱嗷嗷待哺的孩子，贪婪吸收，不断成长。令梁天枫更加兴奋的是丹田似乎也开始吸收一丝丝能量，尽管极其微弱，难以觉察。
“早晚丹田也会像经脉一样‘活’过来，那就该是养气层次了。经脉饱和了，一定会增加丹田的吸收速度。全力调动能量的过程就是精神力修炼。老爹说过，精神力调动能量是养气阶段才能做到。这就是说我的精神力应该达到了养气层次的强度。”
第一遍拳练完，感觉似乎经脉“吃”得有些疲劳又睡着了，吸收游离能量速度放缓。
第二遍，梁天枫开始拆解炼体拳。他不再考虑招式的名称和功效，也不深思，只思考组成每招的基本动作。
“第一式，应该有八十一个基本动作。第二式，也是八十一。第三式，也是。……”
第二遍拳结束，没有继续，梁天枫进入自然桩。
入静，精神力运转。
“第一式的组合方式，有十八个基本动作是标准的，其他六十三个略有变化。这些变化好精妙，昨天躲四叔锁肩的时候如果这么变一下就躲过去了。组合方式也不一般，巧妙绝伦。晚饭前，攻击三姑的时候，如果以这种思路编排几个攻击动作，再组合几个进步和侧身动作，她好像也没处躲。”
想到这儿，手上没停，梁天枫缓缓将第一式打出。
有了此前差一点走火入魔的教训，梁天枫不敢过于深入，怕再次陷入危机，现在可没人来救他。
再次静下来，梁天枫觉得第一式肯定还有太多细节可以挖掘。此时，他的痴劲笨劲发作，决定暂时不再深究第二式，今天只练第一式。
入静，练一遍，反思。
再入静，练一遍，再反思。
……
反复演练感悟一式拳招，如痴如醉。
梁天枫不知道练了多少遍，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觉得第一式基本动作的每一个变化都已经牢记，每一个组合的细节再也想不出道理。
一招拳法练到极致让他突然有些见猎心喜的感觉。
梁天枫想起已经很久没去实战演练室，他决定去试一下自己的感悟在实战中是否有效果。
登录，选择九阶对手，等待配对。
梁天枫很快发现，九阶对手已经不能给他压力。轻松战胜两个九阶后，他选择了练力巅峰对手。
练力巅峰的对手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强于梁天枫。但是经过老爹三姑四叔他们二十天的折磨，梁天枫的反应已经远超极限。而且时刻保持的精神力探查也让他随时预判危险。
更关键的是梁天枫跟内力高手对战了二十天，心理上对高出自己一个层次的大高手都不憷，更何况只高一个小段位的同层次对手。
艰难地鏖战半个多小时之后，梁天枫的坚韧发挥了作用。在对手因疲惫而出现一个疏忽时，抓住破绽击飞了他。
梁天枫欣喜之余，正准备反思此次战斗后再约战一个练力巅峰对手就结束今天的修炼，系统忽然又发出提示。
“恭喜您，精英战士厨神奇迹，您击败了练力巅峰精英战士，获得入品战士资格。您是否确认成为入品战士？”
“入品战士？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系统很有意思，竟然跟地球的网络游戏有的一拼，很善于吸引人上瘾。”
想归想，梁天枫还是在对话框输入“是”，然后点确定。
“恭喜您，入品战士‘厨神奇迹’。从今天起，世界战士争霸联合会将会每周发给您三个金币的酬劳，自动发到您的世界银行账户。同时您将获得如下特权：一、押注您自己和他人战斗，限额随品阶提升而上涨。二、真人出席世界战士挑战赛。三、报名参加低阶世界战士挑战赛。请随时注意我们发给您的通知。祝您愉快。”
“入品到底什么意思？还有真人挑战？”
心里有了疑惑，梁天枫无心再战斗。看看屏幕，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得去学习那五十门课程。
“有啥问题只能明天再说。”自言自语着，他心有不甘地带着猜疑离开了地下基地。
第五十八章 刺杀
再次回归有规律的学习和被折磨的生活，梁天枫暂时放下入品战士的疑惑。
早饭前他已经开始享受三姑和四叔的“折磨”。
“先忍住，要保证一击必中，不然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机会。哼哼，四叔，你瞧着，我很快就给您惊喜。”
被四叔狠狠收拾一顿后，梁天枫发现他已经能随时吸收内力转化来的能量，而不必等晚上或者等练功的时候。
“这或许是我对精神力运用熟练了的原因吧。不过感觉有点怪怪的，就像在自动吸收。还有就是按照能量转化的换算，我吸收的能量跟我升级耗费的能量不相等呢。还是吸收内力舒服啊，比从外界调用游离能量轻松多了。话说，怎么激怒三姑和四叔，让她们用的内力再多一些呢？”
要是三姑和四叔知道她们教训梁天枫的内力变成了梁天枫乐意笑纳的“营养”，不知该作何感想。
梁天枫现在还不知道，内力实质上就是驯化和组合了的能量。拆解再吸收已经驯化的能量当然比从外界调用不属于自己的游离能量容易许多。
到了周末，鉴于梁天枫背书神速，已经完成普通学生几年的背诵量，五老开始带梁天枫进实验室。这可不是减少任务，而是要梁天枫在进实验室前或之后完成读书任务，实际上他的任务量再次加大。
五个实验室给梁天枫并没有带来很大的震撼，他不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先进的设备和实验手段，在申老那里已经震撼过了。五个老师针对他本人设计的各种实验一个接一个，他很快就知道了为何背过和真正掌握运用完全是两码事。
“背过的知识竟然可以这么精妙的运用，顾老的设计更精妙，他不解释我绝对想不到这么运用。看来光背过根本不够啊，这跟修炼武道完全一个道理呐。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啦，光靠考试拿几个学位完全没有实际价值。怪不得老爹给我拜这么多名师呢，跟不同的老师学习收获完全不一样啊。”
背过书倒是可以应付考试，但是不经过运用的知识对大多数人来说或许仅仅是知识而已。每次从实验室出来梁天枫都为自己曾经做过多年教师而羞愧。
“原来我几十年如一日地在带领学生背书，还创造很多背得更好的方法，几乎没给过学生运用的机会。”
“唉，想想地球流传几十上百年的高分低能的说法，竟然没有人去认真扭转这一局面。”
“绝大多数人最终都成了‘喷子’，口沫横飞地指责这不满那猛喷不已。一会儿归咎于体制，一会儿责难考试制度，却极少有人去做实际工作。或许这些人也正是此类教育的成果体现。”
当过两考魁首的梁天枫很快意识到曦虞国的教育似乎也是一种类似的考试制度。
“嗯，跟地球有类似的倾向呢，整个社会上下对考试分数有一种变态的追求，不论是教师家长学生，还是社会舆论和政府导向。”
这时候梁天枫体会到了五老这么快就带他进入实验室的深意，并且理解了五老为他设计各种实验展现的睿智和高度。
梁天枫在实验室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脑子里已经背过的知识财富，进步飞快。他越来越着迷地做着一个又一个实验，不知疲倦。
强大的记忆力和超出常人的精神力再次发挥巨大作用。
从第二次进实验室起，梁天枫就没出过错误。他的速度很快，顾老他们不得不给他配备助手随时准备下一个实验的材料和仪器。
这种速度除了生命科学实验室，因为生命科学的每个实验到了一定层次都需要经过时间来检验成果，往往一个实验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小时。于是梁天枫在等实验结果时被塞给好几本有关古文字的书。令狐老师的解释是：完成实验后需要查阅古文资料。
对善背的梁天枫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事儿，更何况他曾经用二十年的时间研究语言文字。第三周的时候他就背完几本古文资料，但他忍住没告诉令狐老师，否则老师一定会加任务。
得了片刻闲暇，梁天枫反而有些不适应。忙惯了的人一旦闲下来还真是百无聊赖。等待实验结果的无聊中，他开始运起精神力感知实验植株内部的能量分布。
一开始梁天枫只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但感知植株内部能量流向时间长了，他慢慢发现一些有趣现象。比如植株内部不同结构对能量的储存多少直接相关。他立即意识到这是食材品质的关键。
后来梁天枫又发现所谓培养植株就是通过药液或者叫营养液改变这种内部结构，有的改变为有利有的不利。为此他专门找出十组实验植株，随便施加不同药液，然后感知各植株内部变化。
结果让他震惊：“啊！精神力竟然能清晰感知不同药液对植株内部结构的影响！？这简直就是超级作弊器，依次我完全可以定向研究高品质食用和药用植物培养液。”
“更恐怖的是我完全可以用这种培养液将普通食材提升品质，如果加上申老的能量场，效果会更神奇。”
“其他实验室里我是不是也可以使用神识作弊器。”
于是一个宏大的项目在梁天枫脑海中逐渐清晰：材料+能量+场域+植株+培养液。这个项目整合了现在梁天枫所学全部，完全是划时代的科技革命。
当然现在只是模糊蓝图，具体建构还需要极大量知识储备和实验探究，但是梁天枫觉得这事可行。当然前提是他利用精神力感知做好全部基础探索和准备，别人才有可能接手。
“也就是说没有强大精神力这一作弊器，一切免谈。嗯，这个还为时过早。一方面我的精神力还不够，另一方面我的知识和能力也需要累积。早晚我能做出来，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给守道宗的弟子们大批量提供修炼资源啦？应该行的，嗯，一定行，加油！”
因为精神力这件事不能告知非武者，所以梁天枫没有将他的蓝图告诉别人。这不妨碍他默默做准备工作和初步研究，最多将来研究成功的时候，不告诉别人过程就是了。
“只要抓住了猎物，谁还会计较是箭射的还是狗逮住的。”
五老都不知道梁天枫在实验里面加了料，大家很满意他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的劲头。然后每个人果断地增加实验量。
一个月后，令狐大师发现自己没什么好加的了，本来生命科学很多实验要到室外甚至野外完成。征得主持下午实验的汤老同意，他白天带梁天枫进山，晚上再让梁天枫去汤老的实验室。
一大早，令狐大师带着梁天枫和其他学生乘坐一辆租来的货柜车去了东郊的荆楚山。照例，梁天枫“被”抱着一大摞书在车厢里苦读。
令狐大师给梁天枫的任务是认准见到的每一种药用动植物或矿物，做相应采集并清楚记录采集时间地点特征功用等等。他在校内生命科学园给梁天枫划出很大一块地，采集的样品要带回去培养。
一行人不知道货柜车后面不远跟着两辆车。一辆是三姑和四叔的，另一辆属于神龙大队给令狐大师配备的保镖。大家彼此都认识，所以没有矛盾，一起跟随暗中保护。
早上的行程很顺利，梁天枫很快采集了荆楚山外围的样品，并运回货柜车仔细打包储存。有超强的记忆力做保障，梁天枫没出多少纰漏。
令狐大师满意地点头，然后开始带着梁天枫向山里深入。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都有些疲惫，准备休息吃饭，下午继续。
这时候已经深入山区快有十公里了。
吃着饭，梁天枫突然感到心悸，似乎致命的危机迫在眉睫。自从被三姑四叔磨炼以来，时刻运转精神力保持警醒已经成了本能。
危机来自于三个方向，正前方，左右侧后。
危机的距离较远，显然不是三姑和四叔的偷袭，而且三姑和四叔给梁天枫的感觉完全不同于这次。梁天枫隐约能区分出不同，此刻他明显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此时令狐大师和梁天枫正好出于三个点的中间位置。
间不容发，夺命危险瞬间迫近，梁天枫来不及多想。
最急迫的危险自正面疾速飞来，估计是子弹。他知道自己不能躲避，否则这一击一定会命中令狐大师。
多亏了这二十多天的“地狱”磨炼，梁天枫躲避危险的动作要快于思索的过程。他没有转身，本能地后跃侧转扭身，避开要害。
后跃中梁天枫利用精神力感知到令狐大师，右手抓住大师往外一带，将他甩离危险区域。
两颗子弹击中了梁天枫的左肩和右边腰部。一颗子弹擦着梁天枫的耳朵飞过，差一点就击中令狐大师。
血立刻涌出，染红了梁天枫的衣服。
没有迟疑，甩出令狐大师后，梁天枫迅速向左侧扑倒，连续滚翻，跳跃，再空翻。
没有时间包扎伤口，梁天枫向远离令狐大师的方向移动。子弹连续打在梁天枫身后和身侧的草地上。又有一颗子弹击中梁天枫的左腿，擦出一道血痕。
反应过来的三姑和四叔以及令狐大师的保镖立即掏枪扑上。
两个保镖边射击边将大师保护在身后。
令狐大师明白情况后没有惊慌，迅速躲避到一块大石后面，焦急地吼道：“快！保护小枫！”
他没有时间想别的，急切地看着梁天枫终于躲向左侧的树林。
三姑和四叔分别向梁天枫身后左侧和右侧的枪手开了一枪。
作为神龙大队多年的尖刀，两人的枪法和反应无需描述。两声惨叫传来，枪声哑了。
只剩一个方向的威胁。梁天枫从容了许多，不再一味逃避。他做个手势让三姑和四叔去找左右的枪手，自己向前方躲避前进。
三姑和四叔也想看看梁天枫的表现，所以没有继续攻击仅存的杀手。他们迅速向两方移动，确保两名枪手确定被击毙。
梁天枫连续躲避中，将左手的药铲交到右手。精神力调动体内热流封住伤口，减缓血流出的速度。随着枪弹击中身边树木，他迅速向前靠近。
精神力延伸出去，根据火光和子弹轨迹，梁天枫将力量、精神和体内剩余的热流融到一起。生死危机间，体内经脉“醒”了过来，发出一股能量也融入其中。
没有时间思索查探，梁天枫右手拿着药铲，左手从地上摸起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他凝神感知了一下，抡起胳膊带动拳头顺着抡甩的轨迹向着手射击的火光方位抛出。
然后她将凝聚的力量附到药铲上，凝势待发。
杀手看到扔来的黑影，就像躲手雷一样惯性地躲避，半边身体暴露在梁天枫的视线中。
没有丝毫犹豫，梁天枫抛出了药铲。
药铲飞速射出，速度竟然不亚于子弹飞行。
再次一声惨叫，然后就没了声息。
梁天枫并没有放松，因为此前每次放松的后果就是三姑或者四叔更重的攻击。
继续隐藏身形前进，很快找到了那名杀手。药铲从杀手左侧胳膊切入，切掉胳膊后又向里切了将近十公分，钳在杀手的上半身。地上很大一滩血迹，那个杀手显然不活了。
确定危机已过，失血过多的梁天枫再也坚持不住，仰天而倒。
再次醒来已在病房，三姑静静地守在一边。病房里放满了鲜花和果篮。
“醒了？”
三姑满意地看着梁天枫，脸露微笑。
“好样的，小枫。伤势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你反应很及时，子弹进入身体的时候避开要害，还通过扭动身体降低伤害。这简直就是老手嘛。放心。养两天就好了。”
“令狐大师？”
“大师没事，就是被你甩出去的时候蹭破了一点皮。他已经来了两趟了，刚劝走。”
梁天枫微微有点脸红，但三姑接下来的话让他不知道该担忧还是高兴。
“不过啊，小枫，你既然被击中，就说明训练量还不够啊。等你好了训练量得加倍才行。”
看着三姑促狭的笑脸，梁天枫没敢搭腔。
“三姑，我昏迷了多久。”
“不多，到现在才一整天。待会儿四叔就来给你送午饭。”
“那杀手？”
“很专业，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估计这是那神秘势力残余的人。小枫，从此刻起，你必须加倍小心。这才是第一波，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
看到梁天枫认真的眼神，三姑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以后没有必要就不要出校园。校园的保卫级别很高，带不进热武器。我们的枪支也都是在校外保存。对方不会派出养气层次的高手，因为全世界所有养气以上的高手都有记录。养气以下的杀手在没有热武器的情况下，你应该足以应付。但是你要小心对方下毒，所以今后不要在外面吃东西。……”
看着三姑翻飞的厚嘴唇，梁天枫开始怀念老爹的唠叨了。因为父性的啰嗦比起母性的唠叨来，绝对不在一个档次。
母性的唠叨虽然让人感动，但妈妈们一停不停地叮嘱，要求，指点，安排，担心，爱护，以及所有妈妈们能想到的一切鸡毛蒜皮，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幸亏，四叔及时出现救命。
推门而入的男爷们说话干脆多了：“好样的！等好了，加练！来，吃饭。”
第五十九章 曦虞国精神
四叔说吃饭二字的时候，三姑憋住笑快速走出了病房。四叔责怪地看了三姑背影一眼，然后打开了饭盒。
食盒里有两个菜，都是肉菜，红烧肉和酱牛肉，外加两块葱油饼和红豆稀饭，不过两道菜都配了很好的青菜。看得出，四叔做得很用心。
看着两饭盒红色的肉块，再加上红色的稀饭和煎得黄中透点红色的葱油饼，让梁天枫的脑海里立即翻腾出昨天他杀死的那个杀手血淋淋的样子。
不受控制的，梁天枫张嘴就吐。
四叔早有准备，抬脚挑起脸盆，把梁天枫吐出来的液体一滴不漏地接住。等梁天枫吐完了，四叔说道：“还吐吗？”
梁天枫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吃饭，四叔却不管这些。
“不吐了就吃。小枫你记住，既然走上了武道，这些就不可避免。早适应，早好。”
有过一次虚拟的脑浆飞逬，鲜血淋漓的场景，心理上梁天枫开始慢慢适应。但是生理上的反胃不是心理所能控制，他此时已经明白四叔这是成心来刺激他。
现在他也明白三姑为什么在自己刚醒来就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了。
“俩人这是早有预谋，三姑是为了我分散注意力，四叔用做肉菜和深色饭食偷袭，估计这也算是训练的一部分。”
“嗯，从三姑和四叔默契的配合来看，他们肯定已经多次戏弄过神龙大队的‘菜鸟’们，或者说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梁天枫知道她们是真的关心自己，而且这一关也确实如四叔所说，早经过早好。
“自古以来武道就是一条血腥之路，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如果我心理这一关过不去，很难应对下一次搏杀。”
梁天枫运转精神力，调动热流行走全身。几次深呼吸后，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理状态和生理反应。然后在四叔诧异的目光中，梁天枫将两饭盒肉㩆着油饼和稀饭，一块块地吃了下去。吃完还打了一个一个饱嗝。
“呃——，吃得好饱。四叔，我没事了，咱们回家。”
“哈哈——”四叔哈哈大笑。
三姑听到声音赶紧进来制止道：“嘘——，这是医院！”
原来她根本没走，只是躲在门外偷着乐。
在医生和护士责难的眼神中，四叔收拾好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四叔走后，三姑郑重说道：“小枫，你暂时不能出院，要不然会吓到别人，再多住几天吧。还有，记得别人问起就说是采药时从山上滚下来受的伤。相关人员都已经叮嘱过了，你也注意。”
“嗯，啊？我知道了，不能出院啊。我都好了呐。”
安抚下急切的梁天枫，三姑在他睡着后，也离开了医院。
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神龙组调查刺杀事件原委。
三姑走出校门后，眼里立刻闪出杀气。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太嚣张了，竟然在老娘眼皮底下刺杀。不查出根来，杀个落花流水，老娘跟你姓。”
在神龙组情报部三姑很快知晓，其实这次针对梁天枫的刺杀只是全国多起刺杀中的一起。所有刺杀任务都是自杀式袭击，没留一个活口，无论是刺杀者还是被刺者。
杀手都悍不畏死，只为达成任务，不惜玉石俱焚。
梁天枫算是幸运的，因为他的警醒和反应迅速只是受伤。除了保护级别高的重要人物，其他刺杀任务成功率高的吓人。刺杀者要么直接跟目标同归于尽，要么在警方追击中主动被击毙，还有现场自杀的。
此次事件极其恶劣，惊动了元首。元首严令之下，安全部队，警察部队，军方特战部队，协同神龙组全力搜索。
然而除了已经出动的杀手，没有别的任何线索。似乎敌人就是抛出敢死队，任务是一次性的，然后就销声匿迹，再无声息。
睡梦中的梁天枫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下午下课后，李月菲和冯纯伟再次来到医院。她们没有叫醒梁天枫，而是默默整理打扫病房，然后一边一个坐在病床前等梁天枫醒来。
此时梁天枫正梦到他找到了妹妹杨茵菡，带着她去找老爹报喜。
老爹临走时不只交代了修炼、神龙和安全的事儿，他把找回女儿的希望也传给了儿子。
他给梁天枫看了叶桐的照片，女儿小时候的照片，还用神识模拟了他推演的女儿现在可能的模样。他要梁天枫郑重做出保证，一定找回妹妹。
梦中，杨茵菡也在泰都大学，医学院新生，模样跟老爹模拟的一模一样。几经周折，梁天枫终于向杨茵菡解释清楚了原委。
杨茵菡了解真相后大哭一场，要求梁天枫带她去找爸爸。
于是梁天枫请了假，带妹妹去找爸爸。
两人正历尽千难万苦奔向山门，却怎么也找不到去山门的路，找啊找啊，直到来送饭的四叔叫醒了梁天枫。
“啊，怎么回事，怎么塌了！”
“没事，没事，小枫，你就是做噩梦了。”
回过神的梁天枫马上看到了陪在病床边的李月菲和冯纯伟，他感激地笑着点头。两人高兴地回以微笑。
担心了两天了，终于见到梁天枫醒来。
没等吃饭，病房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
汤老冲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枫，呼，呼，先别吃饭，先试试我配的营养液，很补的，有助于伤势恢复。”
令狐大师紧跟着走了进来。他也脸上冒汗不住喘气，显然两个人竞走来着。
“你个汤老头，抢什么抢。你懂什么医理？小枫别喝他的，试试我的养血补气汤。”
感动中，梁天枫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李月菲看着点头的样子，不由想起了谈条件的小枫弟弟。
冯纯伟不停眨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跟李月菲想起同一件事。
二老没有多留，眼巴巴看着梁天枫喝下药汤和营养液，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饭后顾老来了一趟，他显然已经知道内情。
顾老夸奖了几句，爱抚地摸了摸梁天枫的脑袋。他没多待多久，临走留下一本很薄的书。梁天枫扫了一眼，封面上用很漂亮的字体写着“曦虞国的精神”。
大家都离开以后，梁天枫翻开了书页。
梁天枫很快就知道这不是一本学术专注，而是一些关于国家建构和国民素质养成的设想。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猜不透顾老意图。
他看了一下作者，唐玄弼，回忆历史书，这是曦虞国的第二任元首。
读完书对照现实，梁天枫发现书中的设想现在大多数已经实现，只是有些发生了一点变化。回想来到奭楙星的所闻所见和读过的书本，不由沉思什么是“曦虞国”的精神。
思考未知时，绝大多数人习惯上会跟已知的比较，梁天枫也不例外。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地球上的许多人和事，心里有些波动起伏。
“整体看来，曦虞国是严格专制的国家，民众自由度不是很高。”
“公民出生起就有严格的法律条文规定了从幼儿到成年的诸多事物。每个公民都必须接受教育，至少要到完成中学学业。”
“中学毕业后似乎大致有三个选择：进大学；进专门的技术学校；进军队做职业兵。不是多选题，而是宪法规定必选其一。”
“大学毕业后有两种选择，两年兵役后工作或者进研究院继续深造。”
“国家设四级学位。五年大学合格获一级学位，研究院毕业可获得二级和三级学位，只要完成相应学习并作出有效成果。”
“四级学位由国家授予有突出贡献的三级学位获得者，国家会给予四级学位获得者终身津贴。”
“选择技术学校的公民毕业后也有两种选择，做技术工人或进军队技术部门做技术兵。”
“第三种选择做职业兵是终生制，除非伤残不允许退出，这是军队的核心。很多不喜欢学习的学生会选择这条路，毕竟职业军人的收入还是蛮高的，虽然自己没多少花钱机会，多给家人一些也好。”
“曦虞国的学费不低，但是法律规定，所有教育没有免费一说。”
“付不起学费的学生向国家银行借无息贷款，从幼儿园起就可以贷款。所有贷款情况计入公民个人信息档案，公民参加工作后，银行系统会自动开始每月扣除，直至还清。”
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些的梁天枫第一次通盘做了整理，他觉得这种完全专制没有一丝遮掩的冷酷让他很不适应。因为他从懂事起经历的都是粉饰了的一言堂，这种直接的专制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是好还是不好呢？当年我虽然没有决定权但最起码可以投出宝贵一票的。”
他记起从小到大每年开各种决议会时大家都有举手同意权和沉默不语权，而且主持会议者照例会问：“有没有不同意见？”
不等有人回答就会直接说：“没有，通过。”
梁天枫又对比了一下官员比例，发现曦虞国的官民比例大致相当于地球上的唐代，竟是出奇地低。唐玄弼元首的设想中有几条规则专门针对官员特权的限制，现在这些规则已经写在律法总纲里。
回想起地球时经历的对官员名义上限制很多，实际上多是一把手说了算的官本位体质，梁天枫开始觉得曦虞国的专制似乎也不错。
“从上到下的严格专制确实滋生腐败，但对法律的尊重限制了腐败程度。”
来到奭楙星后，梁天枫一直被封存在泰都大学，除了书本根本没有接触学校外的社会。
书上得来终觉浅，读书多了梁天枫越发渴望出去看看。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得等完成学业拿到毕业证才能符合曦虞国法律规定的就业条件。
最梁天枫后林林总总地汇集了书中的各条各项，总结出所谓曦虞国的精神应该是：“胸怀天下，服务国家，忧国忧民，勇于担当，厚德载物，舍生取义，自强不息。”
梁天枫似乎明白了顾老给自己这本书的用意。
“顾老应该是知道自己我身怀武功后，给我提个醒。既提醒我要事事小心注意保护好自己，也告诫我要注意德行休养，做到有担当，胸怀天下。”
耿老和皇甫老的到来打断了梁天枫的沉思。
二老看了梁天枫一眼，确定他没有大碍以后，并没多说话。一个拍了拍梁天枫的头，一个拍肩膀。没有多做停留，飘然而去。
五老的接连到来轰动了校医院，也让梁天枫辗转难眠。五位恩师的意思他都明白。既是感谢他救了令狐大师，也是担心他因为身怀绝技，不能掌控自己。
千思万虑，梁天枫最后决定：“只要不负赤子之心，必不会害国害民。其他按部就班发展，顺其自然，何必自扰。”
第六十章 装模作样的养伤
赵平阳和足球队员们在梁天枫昏迷的时候来过一趟，因为要备战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赵平阳非常忙碌，但王强和章南在开完训练总结会后，不顾夜色，匆匆赶到了校医院。
他们没有叫醒已经睡着的梁天枫，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一天的训练本已疲惫不堪，两人很快就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凌晨时分，梁天枫习惯性的醒来，王强如雷的鼾声让他吃了一惊。柔和的月光静静地穿过窗口，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白墙上。
看清状况的梁天枫眼角有些湿润，他没有动，安静地欣赏着两个人的睡姿，仿佛要将之刻印在心底深处。
梁天枫的伤恢复得很快，在他昏倒的同时，身体已经开始了自我修复。他的精神力似乎一直在不受控制地修复他的损伤，而且是从内到外的完全修复。
三姑和四叔不知道，梁天枫说的全好了是真的全好了，她们以为梁天枫是受了惊撒娇，所以吵着出院。
按照这股恢复的趋势，梁天枫估计以后不但不会留下伤疤，反而身体变得更强。有两颗子弹是四叔现场取出来的，第三颗擦着左腿过去，只留下伤痕。
四叔很清楚武者肉身的修复速度很快，但他想不到的是梁天枫恢复的速度远超出一般武者。处理完梁天枫的伤口，四叔郑重要求一脸惊愕的令狐大师隐瞒真相：“令狐老师，小枫的身体情况不能告诉任何人！”
令狐大师立即明白这事的严重性，认真承诺绝不会泄露：“你放心，小枫就跟我自己孩子一样。这次是他救了我的老命，我分得出轻重，不会跟任何人讲。咱们统一口径，就说是采药时滚落山坡受的伤。”
“谢谢令狐老师，这样最好。”
两人分头做其他人工作。伤口的事情只有两个人看见，自然不会多说，其他的情况就没什么难度。神龙大队的人亮出军方身份，给今天所有人做出到指示，今天的事要严格保密，回去后不得乱说。
当梁天枫被送到校医院后，在三姑的要求下医生只是做了清创和重新包扎，没有缝合。三姑的理由是为了不留难看的伤疤，所以最主要的治疗实际上是输血。
尽管梁天枫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经过检验血液并不独特，医院有合适的血型。这让梁天枫彻底安下心来，现在谁还会怀疑他是外星人呢？
早在昨天梁天枫醒来的时候，他的伤口就已经闭合，肉体的重组已经接近完成。汤老和令狐大师的药剂加速了这个过程，所以现在他实际上已经接近痊愈。
静静地看着熟睡的王强和章南，梁天枫用精神力微微感触。
“伤口微微麻痒，看来确实好的差不多了。”
当然这些都在纱布包裹之下完成，不为人所见。
按三姑和四叔的要求，梁天枫还得在医院躺两天，以掩人耳目。虽然不能起床修炼，他不敢耽误修炼，决定继续推演炼体拳的基本动作和组合方式。
先按照自然静心桩的心法调整一下身体姿势。老爹既然说过自然桩可以化为坐卧睡行各种姿势，梁天枫自己臆想着做了一个卧姿的“自然桩”。入静，调整气血，精神力运行调动体内热流。受伤的地方明显有阻碍，但运行几遍，可以勉强通行。
凝神静心，第二式在梁天枫脑海里一遍遍拆解演化。
“这跟第一式类似，有九个动作属于老爹所讲的一千二百九十六个标准动作，其他七十二个是变化了的。”
梁天枫慢慢参悟，越想越感受到八十一个基本动作的编排方式同样精妙绝伦。参悟、记忆、模仿，梁天枫觉得好像有武道精湛的大师在向他讲解武学的至理。
不需要实际演练的参悟速度快了很多，到第四式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探进窗户的阳光唤醒了章南，他轻轻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感受到章南已经醒来，梁天枫停止参悟，睁开眼微笑地看着章南。
“老大，你醒了，你的伤咋样了？昨天可吓了我们一跳。”
说着话，章南推醒了王强。
王强红着脸，一手抓挠着后脑勺问候道：“老大。”
一直以来梁天枫没有在意王强跟章南的称呼，即便他脑海中浮现出地球上某些电影的镜头。不过对于远隔时空的熟悉词汇到让他有一丝亲切感，一种说不上来的思乡情怀。
但是此刻他突然觉得不能让他们白叫了这声大哥，等出院后还真得好好培养他们。
他微笑着看着俩人说道：“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对了，训练咋样了？什么时候出征？”
章南回答说：“还有两个月呢，不着急。考完试出发，老大肯定赶得上。”
王强迟疑地半问半劝说：“对了，老大，赵教练说校队系队两头跑肯定顾不过来。他说接下来的两个月每周带校队来跟咱们系足球队打一场训练赛，算是兼顾系队训练了。教练问你能不能参加？”
王强不知道，赵平阳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是为了梁天枫。没有梁天枫的校队，他没有信心在国际大赛中走到最后。
赵平阳奢望用两个月的时间把梁天枫“露”出来，带领泰都大学校队走向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的巅峰。但他不敢说出这个野望，一是怕被拒绝，而是大家还不知道梁天枫是谁。
他希望通过两个月的比赛，让校队那些傲娇的队员们看到梁天枫的实力。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将梁天枫引入校队，并确立他将来比赛时在校队中的核心地位。
梁天枫不是王强章南这样头脑简单一腔热血的青年，此前他已经饱经人情世故。
王强没说完他就猜出了赵平阳的意图，也理解赵教练的苦衷。一帮天老大我老二的天之骄子确实很难拧成一股绳。
经历过两次生死，梁天枫想开了很多。这次成功避过必杀的一枪也让他有了自信，他决定不再隐藏，真实地显露自己的实力。
“嗯，本周不行啦，下周吧。下周开始我参加训练和比赛。”
两个人齐声大叫：“太好了！”
然后同时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红着脸看着推开门露出责怪眼神的护士，捂着嘴尴尬而讨好地笑。
听到梁天枫肯定的回答，王强和章南很兴奋。不只是因为完成了教练交给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跟老大过招的机会很难得。
下周的比赛他们将第一次作为对手跟老大交战，验证自己学来的绝招在老大这儿的效果。他们隐隐期待着能通过精彩的表现得到肯定，甚至能学个一招半式的。
没多一会儿，四叔来送饭。
看到王强和章南他倒是没感到意外，只是提前没预料到，所以早饭送少了。
随着精神力的增长，梁天枫从外界吸收的能量也日渐增多，已不复当初急需食物补充能量的阶段。他拉住四叔，没再让四叔再去做饭。
三个人分吃了四叔送来的早餐后，王强和章南回校队训练去了。
中午的时候李月菲又来看护，冯纯伟随后赶到。梁天枫按照老爹的描述画了张素描，请菲姐想办法去查查医学院的新生里有没有长得像素描画中女孩的女生。
跟老爹学习久了，梁天枫也有点接受什么“冥冥中”一类的东西，所以他开始认为梦中的事情或许是真实情况引发的征兆。
晚上王强和章南照旧来陪伴，四叔这次提前安排，让医院拿了两张简易床。有了早上的经验，四叔接下来的两天早晚每顿饭都多做一些，足够三个人吃的。
时间过得很快，周四下午，赶回来的三姑接梁天枫出院回了家。
此时，梁天枫堪堪推演完第三十六式。这时候他自谌：“所谓三路拳法只是祖师为了便于他记忆而分的组，毕竟在地球时学得忒慢。现在看来这一百零八式炼体拳并不分什么三路，其实是一体的。”
回想三十六式拳招，每一式中标准的基本动作或多或少，变化的基本动作也随之减少或增多。但今天凌晨总结反思的时候，梁天枫发现，所有的基本动作竟然没有重复的！
在地下基地的时候梁天枫已经完整的拆解过全部一百零八式，但没有细思。此时他顺便对比总结，竟然发现整套拳法的动作全不重复。也就是说炼体拳包含了两千九百一十六个互不重复的基本动作，每一个动作训练身体相应的部位。
这让梁天枫非常震惊，一时愣在那儿喘粗气，思维暂时断掉，大脑一片空白。
他猜想，或许这才是炼体拳的伟大之处：精妙的不重复的动作，修炼全身每一个细微之处。更加精妙的是难以想象的动作组合，这让梁天枫痴迷，迫不及待地要完成剩下的七十二式推演。
回到家后，梁天枫迫不及待地摘下捆在身上的纱布，伸手就往垃圾桶里扔。三姑手疾眼快，一把抄住。
“还不能扔，你得再捆好些天呢。这么重的伤不能好得太快。”
“可是，三姑，我已经全好了。你看，连疤痕都没有，就是皮肤颜色还有点不一样。”
“哟，这都好了。小枫，来，我仔细看看。”
三姑笑眯眯地说着，伸向梁天枫的手眨眼间变成锁喉，急速攻来。
“真的全好了，三姑您就不用看了。”
久经考验的梁天枫精神力一直警醒着，在三姑伸手的时候就从她的眼神和动作幅度判断出其意图。嘴里说着话，抢先出手，借着三姑的来势轻按其手腕，同时右脚前登，向后飞退。
退步间左脚侧登，身形拔起，一个侧转，躲过早就埋伏在门边的四叔踹出的右脚。
三姑一愣，她没想到梁天枫进步如此之大，竟然轻松躲过了两人的联手攻击。向同样愕然的四叔使个眼色，两人同时加力，更迅速地联手攻来。
通悟炼体拳三十六式后，梁天枫眼光，技巧，身法都进步极大。他变得极其狡猾，坚决不与三姑和四叔硬碰。全力运转精神力，预判两人的动作，用刚学会的组合动作满屋闪躲。
梁天枫的滑不溜手让三姑和四叔很没有面子，两人很快加力到养气中段。实力的巨大差距终究是无法弥补的，竭尽全力地躲闪了大半个小时，梁天枫终于“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
两个人并没有就此放过梁天枫，不理梁天枫的嚎叫，继续攻击，直到让梁天枫明白什么叫“增加训练量”。她们敲遍了梁天枫身体的每一寸地方，一边击打，一边讲解。
装作哀嚎以刺激二人更加用力，还不时的拿话撩拨她们。同时梁天枫不断观察其动作与最近所悟相印证，也做出小范围规避以减轻疼痛。
约莫一顿饭的时间后，三姑和四叔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说：“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