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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亡国公主全文阅读

作者:慕秋寒     囚爱亡国公主txt下载     囚爱亡国公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囚爱亡国公主全文阅读

第一章:时空变

    2011年华灯初上的上海郊外,富豪云集的城郊别墅,霓虹彩灯光辉流转,照映在别墅前一排气度不凡的经典名车上。从上面走出一位位精心装扮的名媛贵妇和气度雍容的上流富商,昏暗不明的灯彩妖娆熠熠,为浅声低语的细谈和朦胧淡雾的夜色增添了一份暧昧与神秘。

    



    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区域,更是一个处处充满波诡云谲的阴谋沃土,每一张笑脸背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意图。

    



    “恭喜佟总裁新婚,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总裁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

    



    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变幻不定,一如若雪眼中捉摸不定的神彩。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蓬蓬裙站在一棵树下,浓密的树叶刚好投下一片阴影,与奢华明亮的婚庆典礼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觉得那个女人不如你妈妈好看。”菲菲站在她身边,仔细端详许久然后认真地说。

    



    若雪澄澈无暇的眼神此时显得空洞迷蒙,她的视线扫过华服盛装的一对新人,显得涣散没有焦距,似乎是在看他们,又似乎不是。

    



    “妈妈……”她喃喃开口,童稚的音调中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情愫。

    



    菲菲视线贪婪地凝视着一件件精美华贵的礼服,随口应和道:“是没有你妈妈好看……”

    



    若雪抬起胳膊指向绿荫道旁巍然而立的一排法国梧桐,细碎的月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透过微弱昏黄的光芒依稀可见一个纤细柔和的身影。站在那里,默默地看向若雪,她情不自禁地开口叫道,“妈妈……”

    



    新娘似乎听到了若雪的呼唤,她怔怔地回过头看向若雪的方向,不可置信又带着点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雪儿,你是在叫我吗?”

    



    若雪眼中依旧是恍惚不定的波光层层晕染,她恍若梦中又呢喃了一句,“妈妈……”

    



    “哎……”新娘欣喜地答道,旁边的佟总裁温柔地揽着她的腰,凑至耳边悄然说,“看你多有魅力,连女儿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你。”

    



    “总裁,夫人,时间差不多到了,进去吧。”英国管家谦卑地弯腰恭声说,然后成群的保镖护送着一对新人款款而入。

    



    “雪儿,我们进去吧,听说宴会里有很多好吃得。”

    



    “雪儿……”

    



    菲菲惊恐地大喊,尖细的童音弥漫在如蒙的夜色里被无限的放大,然后被夜色吞噬。阴暗不定的树影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第二章:城池破

    “哇……”

    



    婴儿的啼哭响彻殿宇,晕开了众人紧蹙的眉宇,太医颤巍巍地踱出清凉殿垂首道:“恭喜陛下,皇后为陛下添了一位公主。”

    



    大周皇帝佟聿修欣喜地飞奔入殿宇,拨开接生嬷嬷地阻拦,坐于皇后楚陌仪的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红锦襁褓看着啼哭的婴儿,白皙若雪的肌肤如玉无暇,紧攥的拳头不安分地挥动着。

    



    “是急着和父皇打招呼吗?”佟聿修宠溺地抚摸着说道,他身侧的内侍笑道:“陛下还未给公主赐名呢。”

    



    “看她通体白皙,肌肤若雪,就叫若雪吧。”清朗如玉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王者霸气和慈父的宠溺,静默缭绕于殿宇。

    



    殿内众人齐声跪拜,三跪九叩后恭敬地拜倒,“若雪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光荏苒,岁月在宫廷内苑中淡淡流逝,转眼之间若雪公主已经十四岁了。

    



    顺着龙鳞渠闲庭信步,暇然观赏。苑内种植枇杷树,石榴树,牡丹花,紫藤花等奇花异草。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杨絮翩跹飞舞,细细碎碎地紫藤花密密地落了一湖。风起云涌,涟漪微波,卷动着花蕊荡漾。苑内一片春意。

    



    “今天是公主十四岁的生日,不知陛下为公主准备了怎样的礼物。” 宫紫嫣身着淡紫浅纱春裙,一头青丝松散的挽于脑后以白玉钗束住,疏眉淡目,朱唇轻启吐露婉转之音,而身后碧波盈盈,清新飘逸宛若天外仙客。

    



    若雪穿了一身浅粉暗花细丝褶缎裙,长袖曳地,乌黑如瀑的青丝散落于身后,映衬出绝世倾城的容颜,只见她调皮地跳上跳下惹得宫人们心惊胆战。

    



    “不知道吧,那可是个秘密。父皇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偷听到他和母后的谈话了。”明亮如点漆的双眸流转这狡黠的波光,神秘地说道。

    



    来这个时空时她刚好七岁,如今在这里度过了十四个寒暑,她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虽也是纸醉金迷却有亲情浓隽,母后和父皇对她的宠爱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因为有了亲人的嘘寒问暖守着的不再是冰冷的豪宅,所以她愿意留在这个时空,甘愿做一辈子的若雪公主。

    



    正当她神思恍惚之际,一个宫女仓惶跑过来跌倒在地上,颤抖着说,“公主快逃吧,离军攻进城了,皇宫很快就会陷落。”

    



    身体一颤,恍若梦魇,若雪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宫女,“不可能,我怎么会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宫女瑟缩着身体犹如风吹扫过的秋叶,低声道:“因为陛下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惊动若雪公主。”

    



    “怎么办,紫嫣快让你父亲率兵抵御护城呀。紫嫣……”身侧空无一人,那抹淡紫色早已不见踪影,若雪顿时慌了神。只见宫闱上下已是喧嚣鼎沸,一簇簇锦色慌乱涌动,无数的宫人内侍都不顾一切地开始逃命。

    



    “快走,我听说这次攻城的是大离的摄政王楚轩昭。”

    



    “就是那个残忍嗜血的恶魔,听说他每天都会虐杀一个少女。”

    



    “他已经下令一旦宫廷陷落,所有男人格杀勿论,所有女人便要掳去充作侍妾和官姬。”

    



    ……

    



    沉钝的撞击和厮杀的轰鸣声如同汹涌波涛传入,使早已恐慌不安的氛围更加纷乱。若雪在惊慌中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她紧抓住前来报信的宫女的肩膀问道:“父皇在哪儿?清凉殿还是龙崎殿?”

    



    “龙崎殿,公主……”宫女颤抖着站起来,看见若雪捻起轻薄丝滑的衣裙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飞奔而去,而远处传来一声震天巨响,这一声巨响昭示着皇宫陷落和大周灭亡。

    

第三章:宫掖倾

    “父皇……”恓惶无措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寥廓的殿宇之内,昔日接受群臣朝拜百官逢迎的明堂如今空无一人,麒麟宝珠护卫的蟠龙宝座依旧金光灿灿,麒麟的红色眼珠暗泽阴霾,幽暗流转的光晕透出诡异压抑的气息。

    



    若雪挽起臂纱缓步行走在凿地为莲的青石路上,裙裾逶迤扫过冰凉似雪泛着青色光泽的地面。外面战火纷飞,而这座宫殿却是异常安静,紫铜异兽鼎中蔓延出缭绕烟雾,淡若檀华笼彻殿宇。

    



    殿门口脚步迭踏,喧嚣声起却又在一瞬间静谧,银白亮色铠甲将殿门围个密不透风。若雪只觉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还记得小时候听过《十面埋伏》的乐曲,她总是在听到一半时就睡着了,可如今她脑海竟如此清晰地浮现出演奏此乐时的感受,宛若空中飞舞的纤尘虽是飘渺却是触手可及。

    



    羽天轻拨悬于腰间的沧月剑,一双冰如悬月的眸子冷冷看着她,上下打量似是探究她的身份。突然犹疑的目光凝然停住,留在她腰间悬挂的凤栖梧玉佩,“你是若雪公主?”

    



    碰触到那冷寒如星芒的双眼,若雪微微一颤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踩到迤逦繁复的宫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此时一个士兵飞奔进来,到羽天身边说:“上将军,已经施了重刑,可周帝和周后就是不肯吐露半字。”羽天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施了重刑!若雪只觉内心一阵轰鸣,比外面凄烈的厮杀声还要强烈震得她内心翻涌一阵恶心。突然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不顾一切的奔向殿外。

    



    “抓住她。”羽天的目光流连于蟠龙宝座,连头都没有回冷冷吩咐道。

    



    肥胖的士兵满脸堆笑,“将军,这个小公主不如犒劳下属们吧。” 羽天眉宇间满是疏离的淡漠,仿佛面前的血流成河不曾存在,他淡淡颌首,眼神从未触及石阶下被包围在一片淫笑中衣衫寸断的若雪。

    



    纤细柔弱的若雪仿佛一只受伤的狐狸颤抖着抱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任由**外泄的士兵如同看到食物般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猎物,慢慢地靠近。

    



    淫笑着的士兵将手搭在细腻柔软的肩胛上,肆意揉搓着手低的轻滑柔腻,反手将颤抖的若雪拉至身前,覆上她胸前的丰盈。似遭电流击过浑身酥软无比,早就听说周国公主小小年纪便美貌不可方物,果然是名不虚传。

    



    “啊……”一声惨叫,沉寂在舒适中的士兵狠狠地推开怀中的娇软,见自己手臂上赫然印着一个红印。周围观看的士兵已隐约传出了嗤笑声,那士兵只觉怒火攻心,一巴掌朝若雪扇过去。连羞带怒夹杂着身上的痛意朝若雪袭来,一时间晕了过去。没有支撑竟顺着雕饰繁复的石阶滚落下去,滚到一个人的脚边。

    



    那士兵正欲追赶,待他走进看清了来人,只觉腿上一阵酸软竟无力地跪了下去。

    



    “参见摄政王。”

    

第四章:遭鞭笞(1)

    楚轩昭一身银白亮铠甲,乌黑头发束于攒金朝天冠中,朝天冠上傲世矫健的游龙纹饰昭示着他尊贵的身份。他似是没有看见脚边孱弱晕眩的少女,和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们径直朝龙崎殿走去。

    



    那群士兵朝着若雪的身体咽了口唾沫,却没有人敢再上前半步。

    



    “找到了吗?”仿佛地狱修罗般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弥漫开来,羽天半跪下来,双手抱拳于胸前,恭声道:“臣无能,到现在都未能找到摄政王要的东西。”

    



    寥廓奢华的宫殿象征权势巅峰,金光缭绕的蟠龙宝座不知锁住了多少澎湃的**,而楚轩昭却只是冷笑着淡淡扫过宝座,道:“本王听说他们有个女儿……”

    



    秦羽天眸中掠过一丝明光,忍不住越过楚轩昭瞥了外面一眼。楚轩昭似是明白了什么,唇角边的冷笑愈加狰狞,“把她带到本王的寝殿去……”

    



    昏睡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好像置身于一片波涛翻滚的花海中,幼年往事如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出现。

    



    夏日庭院里,放着妈妈的灵柩被抬走,黑白的照片上依旧笑容温暖。

    



    爸爸再婚前夕,站在二楼卧室门前,静静地看着管家将妈妈的照片拿走。

    



    母后亲密地搂过她,笑意盈盈地说,“明年若雪及卉了,就让你和宫无疆成亲。”父皇则在一边皱眉,“嫁那么早干什么?”他们的身后是勾檐如画,宫阙九重。

    



    睡得越久悲伤就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来,她如同溺水的人挣扎其中,那水好似戏谑猛兽,迟迟不肯将她淹没,一瞬将她卷入其中,一瞬放她出来。这种反复折磨,令她强逼着自己从睡梦中醒过来。

    



    重见光明的一瞬间,犹如陷入鬼门关游历一番方才醒来。头昏昏沉沉如灌铅,喉咙嘶哑干涸如火般焦灼,若雪揉揉眼睛,却在看清了周围的一瞬间陡然惊醒。

    



    阴暗中只有两盏巨大的青铜灯盏,昏黄的烛光透过巨大茜纱罩散播出来,有着说不尽的阴森之感。只觉这地方仿佛从来没有过太阳普照,犹如暗无天日的修罗场透着诡异。

    



    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只手被手臂粗的铁链锁在墙上,一种阴寒之气自上而下窜逃,迅速蔓延在全身。如此大的房间比得上龙崎殿,却没有一件摆设,因为空荡而显得愈发阴冷恐怖。

    



    砰……一声巨响,侧面的墙上陡然开启一道门,一个英挺的身影慢慢靠近。

    



    待走进若雪才发现,他的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亵衣,白色亵衣飘逸洒脱,如同一张纸遮盖不住内里肌肤的色泽。在见到他脸的一瞬间若雪惊呆了,她从来只认为宫无疆才是世上最好看的男子,现在才发现女娲造人是何等的不公平。

    



    细长浓眉如柳月弯转,一双眸子如漫天星辰般明亮,带着夜色的冷漠和琉璃的异彩,高挺的鼻梁弧度适宜而恰到好处,紧抿的薄唇却也带着别样的诱惑。

    



    “看够了吗?”冷寒的话语响起令若雪心中为之一震,连忙收回视线,竟忘了自己的处境这样出神地盯着一个陌生男子实在是太没有礼貌。她在心底微微踌躇要不要道歉,而这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她顿时怒火中烧。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同样是见了男人就迈不开步子的**。”

    



    “你……”若雪气急想要站起来,却忘记了胳膊上的束缚,只觉一个强力拉扯跌撞着又坐了回去,却愈发口不择言起来,“我的母亲起码教过如何尊重别人,像你这样出口伤人,只怕是没有娘教养吧。”

    



    啪……

    



    若雪只觉随着着骇人的声响自己的身上仿佛裂开了一个口子,又被放在火上炙烤。昏暗中楚轩昭的脸色难看极了,美丽的脸庞竟是一种撕裂般的狰狞,一双眼睛如火山迸发恶狠狠地盯着她,凶狠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吐出。

    

第五章:遭鞭笞(2)

    “本王是没有娘教养,这一切都是拜你母亲所赐,你们一家欠我得本王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孱弱纤细的身体上,没有一丝顾及自己的眼前是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只是如同森林身处的野兽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怒气。

    



    一鞭,一鞭,一鞭……

    



    若雪只觉得自己好似跌入了地狱,全身火般焦灼难耐,想要逃离可偏偏胳膊被束缚着无法挣脱。渐渐地只觉已是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起来,自己好似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灵魂挣脱了身体慢慢游离起来。

    



    温泉内烟雾缭绕,迷蒙的水汽升腾映出溢彩华丽的装饰,周围蔷薇花香弥漫,氤氲着光滑洁净的玉瓷。众多身着抹胸长裙的佳丽款款走过,温泉内香气芬芳。

    



    墙外火红的石榴树一簇簇奔放热烈的绽开,掩映着薄如蝉翼的窗纱,将清澈纯净的温泉映衬得格外娇娆。楚轩昭微微挪动浸泡在温泉中的身体,站在泉外衣衫整齐素身而立的秦羽天说,“宫祁鹤搜遍了大周皇宫也没有找到文王珠,他请示摄政王进一步搜查。”

    



    楚轩昭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他不是大周重臣吗?看来佟聿修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与其这样倒不如一把火烧了那座皇宫。”

    



    “万万不可。”秦羽天单膝跪地道,“那些周国旧臣倒是好说,只是军队收编方面那些来自南方的军人难免心怀忐忑,若是此时烧了前朝宫殿只怕更会使军心浮摆不利于安抚。”

    



    温热的泉水漫过脖颈,顿时几月来征战的疲惫便消了一半,楚轩昭长舒了一口气道,“军队收编方面由你全权负责,本王信得过你。至于皇宫,告诉宫祁鹤让他别搜了,还得从佟聿修身上着手。”

    



    秦羽天应和着,而楚轩昭并未让他离开,只得局促地站在那里,强迫自己的视线移向别处。泉水滴下来发出叮咚之音,越发撩拨心思,让他面红心跳。他在心里暗自嘲讽,若是被战场上的敌人看见常胜将军竟有这一面,定会被耻笑,威严便会当然无存。

    



    全身心享受着温泉沐浴的楚轩昭哪知他百般心思流转,半晌只是悠闲地说:“最近朝中颇有微议,你可知是为何事?”

    



    清朗的声音传来,秦羽天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的孩子般心虚,连忙强迫自己收回翩飞的思绪,敛声道,“可是为迁都一事,不少朝臣认为大离既统一南北,不放迁都气候温和,风景如画的周朝国都洛州。”

    



    “这些人随军攻打周朝看到了南朝的繁华,就流连忘返了,还撺掇着列出迁都的十大理由。”楚轩昭未有嘲讽地说,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秦羽天努力避开与他视线相撞,垂首道,“臣认为纵使风景如画,亦不该迁都洛州。一则槿州乃龙兴之地,祖宗基业根嗣;二则洛州风姿秀丽,汇聚天地精华,实为畅游佳所,然并非治国明堂,久居于此只怕群臣渐生享乐之心,溺于佳肴美景,于社稷无益。”

    



    女子细腻柔软的双手缓缓游弋在楚轩昭的身上,恰到好处地击打着他的穴位。他享受地闭上眼睛微躺在温泉瓷上慵懒地说,“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提,不过你肯对朝政上心并有如此见解,倒让我欣慰。但朝政并非你所想得那般简单,是非黑白没有明显界限,就像这件事亦可为本王所用,好好地做一番文章。”

    



    是吗?秦羽天心中掠过欣喜如同被夸奖的孩子,猛然抬头视线恰巧碰触到楚轩昭修长优美的脖颈,脸颊顿时染上了两片绯云,视线久久徘徊离不开。

    



    被服侍得格外舒适,楚轩昭自喉间溢出满意的声音,连语气也蒙上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柔和,“不过南朝的女人倒是不错,功夫甚是**,你可以到尚务殿去挑选几个,都是周朝皇宫里的绝色。整天就想着习武,也该过过男人的生活,别亏待了自己。”

    



    见秦羽天怔怔地站在那里,脸色绯红似有尴尬之色,楚轩昭无奈地低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他从温泉中站起来,“行了,看你这样也不会挑选女人。本王不为难你了。”

    



    秦羽天逼迫着自己不要抬头,仿佛是汇聚了全身的真气来抵御前方巨大的诱惑,一股烈火般的真气在体内乱窜,所经过之处皆燃起了燎原之火。听到楚轩昭的话他微微送了口气,却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后差点背过气去。

    

第六章:倾城颜(1)

    “本王陪你去挑选。”

    



    尚务殿位于离宫南苑,是未得封号而品阶高于宫女的女子居住之所。这里三面环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整座宫殿形态美轮美奂,宛若建在水面上的水榭歌台。事实上,未临其殿先听其音,流水叮咚泉水呜咽之声伴随这鼓乐笙箫依稀传出,其间夹杂着女子婉转如莺啼的歌声。

    



    春云吹散湘帘雨,絮黏蝴蝶飞还住。人在玉楼中,楼高四面风。柳烟丝一把,暝色笼鸳瓦。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

    



    “那些南朝女人甄选得如何,可有出类拔萃得?”楚轩昭合上手中花笺,目光扫过眼前的尚务殿总管温筠,淡淡问道。

    



    温筠是天佑元年进宫的老人,为人八面玲珑最是擅长揣摩圣意。自从天佑皇帝楚泽南不问朝政,由太子楚轩昭摄政之后,她便全意揣摩楚轩昭的喜好,向他居住的乾阳宫进献了众多绝色佳丽,深得楚轩昭赞赏,她自然就成了宫中的红人。

    



    “奴婢倒是选出了几个绝色佳人,不过……”温筠似是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且不停地抬头观察楚轩昭的脸色,见他今日神色虽是依旧冷漠却带着几分柔和,想是刚灭了南朝心情不错。

    



    楚轩昭微微皱眉道:“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奴婢甄选出的几名佳人论姿色若是与一人相比,那是相差竟庭。前朝皇帝的亲弟弟翎王佟怀远的女儿佟芷络堪称绝代佳人,可内务监不明其身份竟把她送了来,奴婢原是想退回去得,可实在舍得不她的美貌,便想留下来让摄政王瞧瞧。”

    



    “佟芷络……”楚轩昭低头沉吟,深邃如幽潭的美眸波光阴暗不明,薄唇轻抿似是陷入思索。许久他倏然哈哈大笑,揽过秦羽天的肩胛道,“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就赏你了,可不能亏待人家。”

    



    秦羽天面若夹桃,怔怔地答应,可内心还是忍不住犯嘀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楚轩昭对周朝宗室恨之入骨,为何对这位佟芷络另眼相看,当真是为了自己吗?心底泛上一丝苦涩笑容,若说到朝政他有失水准,可说到猜测楚轩昭的心思,他很难出错。纵使逼迫自己自欺欺人地想他此时的笑容只是单纯地为自己,可还是不能被说服。

    



    从尚务殿回来,才发现元弘嗣已早早等在了乾阳宫,他大约三十岁,身着枣红两则火云龙纹倭缎袍子。楚轩昭看他一身便服便猜出定是从天牢而来,冷然问道:“还是没说?”起音时尚带着一丝犹疑,到结束时已是十分笃定,若是招了,元弘嗣定不会是这等表情。

    



    “臣无能,请摄政王赎罪。”

    



    倨傲优美的脸颊此时寒雾缭绕,那充满魅惑的美眸视线锐利而透着残忍,见他极为缓慢地翻阅着眼前的奏折,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道,“那就继续审,有什么刑法尽管招呼,若是被本王知道有所遗漏,就全部招呼到你身上。”

    



    “臣……臣领命。”这厢元弘嗣已是汗流浃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竟是淋漓的冷意,他心里知道眼前的这位主子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摄政王,今晚要临幸哪位侍妾?”乾阳宫总管张鹏程捧着刻莲瓣纹白瓷托盘笑眯眯问道,托盘上放着赫紫钩爪寒菊玫瑰牌子,玫瑰色的玉牌晶莹剔透在天色模糊的夕阳淡辉下散发出魅惑妖娆的色泽。

    



    楚轩昭连头都没有抬,径直说道,“宫紫嫣。”

    

第七章:倾城颜(2)

    霞影幔帐翩然垂下,锦红被衾柔滑似纤云轻轻盖住宫紫嫣白皙如玉的身体。青丝如云留于枕间萦绕不去的馥郁,床边的铜镜清晰地映照出倾城娇媚的容颜。

    



    北朝轻视女子,且规矩森严,凡是入宫侍寝的侍妾必须经过严厉近乎于侮辱的仪式。

    



    酉时沐浴熏香,由管事嬷嬷检查身体是否安康。并查验是否为处子之身。

    



    戌时上妆描眉,由近身宫女梳髻画甸,并根据主子爱好挑选钗环配饰。

    



    亥时入衾至阁,由管事太监检查是否携带武器,然后裹入被衾中送至乾阳宫西暖阁。

    



    上述完成后,侍寝之人便躺在西暖阁床榻之上等待临幸,守夜宫人在锦帐外彻夜侍候,而管事太监则在暖阁外等候吩咐。

    



    在未进宫前,哥哥宫无疆就告诉过她,为摄政王倾心的女子何止千万,却没有一个能俘获他的心。在这深宫里生存,这只是第一步,后宫的妃嫔在他的眼中从来都是泄欲工具,甚至连为他生下子嗣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一切都没有关系,她可以忍受一切屈辱,只要楚轩昭碰她一次,她就有本事让他流连忘返。冰凉滑腻的手轻轻抚摸过细腻如缎的肌肤,带着江南水乡般瑞泽如霞的气息。这样的美丽应该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御。

    



    她要收复他,由身至心,从她随父亲到边疆与离国谈判第一次见到他时起,她就决定此生这个男人的心必须是属于自己得。为此她央求父亲答应离国丞相蓝墨海作为大周内应的要求,以至有朝一日可以名正言顺进入他的后宫。

    



    这么多年的等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她甚至听到愈来愈接近的脚步声,心砰砰地跳,手上已经结了一层细密薄薄的汗珠。

    



    “参见摄政王。”阁内宫女齐声跪拜,楚轩昭没有喊起而是径直走到床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绝色。

    



    宫紫嫣知道,普通侍妾侍寝只有一个时辰,在此其间所有守夜宫女必须跪在床前随时等候召唤。甚至还有宫女要随时上前为楚轩昭擦拭身体上的汗水。

    



    他掀起被子,像是观摩艺术品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人人都说南朝女子的肌肤都是水做的,看上去确实光泽莹润,就是不知触摸的感觉如何。

    



    宫紫嫣俊俏的脸愈发红润,微合的唇瓣润泽晶莹,像是在邀君采撷。蓦地,霞影翻滚,楚轩昭已经压了上来,手揉搓着胸前的丰盈,喉咙里溢出了舒适的声音。

    



    他轻轻撩拨起神秘地带的阻碍,带着火热的坚硬挺身而入,紧致温热之感迅速传遍全身。宫紫嫣只觉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带着痛楚且喜悦地呻吟出声。

    



    修长白皙的双腿紧紧攀住楚轩昭的腰,迎合着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这样的相互纠缠,很快两人的身体逐渐步入了**,宫女手拿锦帕上前为楚轩昭擦拭。帐内风光旖旎,她却没有半分的脸红,是司空见惯的场景。

    



    激情落幕,太监将她重新裹入被衾内送回尚务殿。宫紫嫣唯有紧攥住双手方能忍受身体上传来的痛楚,她最后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乾阳宫,唇角噙了自信的微笑,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再次来这里。

    

第八章:红颜乱(1)

    迷迷糊糊中若雪睁开眼睛,只觉全身如被放在火上焦烤,浓烈的痛苦铺天盖地而来,迅速席卷全身。

    



    她忆起小时候自己贪玩,手指被门上的木屑划了一道小口子。她自小怕疼,大哭不止。整个皇宫便如天塌下来一般,母后急招太医,心疼地抱着她直哭。而父皇则勃然大怒,命人将那扇划伤她手的门拆卸下来,劈成烧火的柴火。

    



    如今,她全身上下都好疼,却再也没有人来安慰照料。她多想就这样趴在墙上不顾一切地大哭一场,然后沉沉地睡一觉,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依然睡在清凉殿的床上,一睁眼就可以看见母后和父皇。

    



    但是青铜烛台里映射出的光芒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令不得不接受现实。大周已经不复存在,她再也不是万千宠爱的公主。如今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必须为父皇和母后打算,他们现在不知在哪个地方受苦。趁着意识清明,必须尽快摆脱从小娇生惯养养成的慵懒,让自己用最短的时间成熟起来,想出万全之策。

    



    她遭受鞭笞时,那个人好像说……本王。难道他是大离摄政王,那这里就是……

    



    猜测令她心里寒意顿生,不由得恐惧弥漫开来。她早就听说离国摄政王寝殿有一处密室,被关在这里面的从来不会活过一个月。因为楚轩昭天性阴残,每次临幸完女人后都喜欢鞭打囚禁在这里的人,看着她们在自己的鞭子下瑟瑟发抖,直至断了最后一口气。

    



    昨天听他的话似乎对母后恨之入骨,怎么会这样。众所周知,母后楚陌仪是离国天佑皇帝楚泽南的亲妹妹,也就是楚轩昭的亲姑姑,他就算不念骨肉亲情,也断不应该对自己的姑姑狠下毒手。

    



    正当她思索之际,只觉眼前的光亮突然放大,又在瞬间迅速黯淡下去。待她回过神来,楚轩昭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乌黑的头发铺陈于身后,眸光幽暗看不清神色。

    



    “醒了?本王还以为今天要来给你收尸了。”

    



    若雪低下头,强迫自己不要注意他手中的蟒鞭,但身体根本不听从意识的指引,胆怯迅速蔓延至全身。这样的垂眸低首却好似漫不经心,根本完全忽略眼前人的存在,让楚轩昭心中大为不快,而唇角间的笑容却愈加浓烈。

    



    “想知道你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吗?”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若雪好像一头猛然惊醒的幼兽,跳起来急切地问道。看到这样的反映,楚轩昭愈加满意,慢慢踱着步子幽幽道,“他们当然好了,自我大离开国以来还没有谁有此福气能尝遍天牢所有刑具,你说他们能不好吗?”

    



    “你混蛋!”失去了理智的若雪一头撞向楚轩昭,却被他轻易避开,反手一鞭将她一脚踢到在地,她的额头正撞到墙上。鲜血顺着额角慢慢流下,连同身上的伤痕,轻薄的纱衣几乎被红色染透。

    



    痛意连同呼啸的风一同袭来,她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几鞭子。这几鞭没有将她打蒙倒让她清醒了几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不能硬碰硬。

    



    “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姑姑,你不能这样对待她。”

    

第九章:红颜乱(2)

    “姑姑?”楚轩昭冷哼道,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微微昂头,俊逸瑰丽的容颜在昏黄明灭不定的烛光更显得神秘莫测,冷冷凝视着若雪,蓦地,揪起她的头发狠力地拉扯。

    



    头皮仿佛都要脱落了,若雪倒吸口凉气,却不敢再激怒他。

    



    楚轩昭拽着若雪的头发将她拉至面前,俯身静静地看着她。身躯纤细娇小根本是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白皙若雪的脸庞上还存着幼年的稚嫩,一双眼睛即使被恐惧冲刷地闪烁这情绪复杂的光芒,依旧如湖水般澄澈无暇,带着不谙世事的纯洁。

    



    修长带有薄茧的手轻轻抚上怀中娇颜,幽幽叹道,“你还这么小,本来可以不用卷进来得。”眸光倏而转冷,好似峰巅终年不化的积雪,冷彻入骨,“要怪就只能怪你是楚陌仪的女儿。”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迅速响彻殿宇,缭绕于上空挥之不去。粗糙坚硬的蟒鞭正一遍遍熨烫着从前的痕迹,带来清晰的痛苦。

    



    无情的鞭子落到若雪的身上,晕染开朵朵诡异迷魅的红莲,她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愈来愈深,嘴唇上因噬咬而伤痕累累。不管有多痛,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晕过去。她已经知道,父皇母后正在一个地方受苦,如果自己就这样晕过去,他们又能指望谁呢?

    



    自己在他们的呵护下享受了十四年的舐犊之情,现在也该是报答的时候。她从不是坚韧聪明的女子,因为从前备受宠爱的她不需要这些,但从今天开始,为了自己的亲人,她要学会这些。

    



    如同修罗道场般传来的痛楚浪潮一样席卷而来,感觉浑身上下好似被几百只毒虫噬咬,眼皮愈发沉重,睡了吧,在梦里可以看见背灯和月就花阴下,倦眼乍低缃帙乱的迷离画面。

    



    不可以睡!可是真得好痛,从前手被割伤疼得睡不着觉,母亲总是会唱歌,听到歌声便不会再疼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楚轩昭冷若冰霜的眼眸渐渐迷茫起来,不知是脚下那张孱弱绢白如纸却依旧倔强的脸,还是这首镌刻自己童年几乎所有渴望与哀乐的歌。手中挥动的蟒鞭也仿佛失去了力气,减缓了速度逐渐停了下来。早已飞远的记忆犹如风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向他袭来,还未等他更深地回味,感觉身下一紧,裙摆被抓住。

    



    “求求你,打我吧。把……对母后的……怨恨全部发泄到我……我身上,不要再……伤害她了,不要……”

    



    凝视着若雪的双眸愈加漆黑无底,仿若深山雪涧,冰冷无垠。他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猛力地将神智不清的若雪拖曳起来,凑至她耳畔,阴狠憎恶地说道,“好一个孝顺女儿,你可知道当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我却连替我母亲受罪的机会都没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若雪公主,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唱这首歌,你没有资格,没有!”

    

第十章:红颜乱(3)

    虽然若雪不知道这个看似冰冷无情的人到底与她的母亲有何过结,可是他身体里传出的恨意是那样的强烈清晰,她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凭着残存的理智她拔出悬于他腰间的剑,楚轩昭一时没有注意被她得逞,待他回过神来起身要强剑时,若雪已将那把剑塞入他的手中,包住他的手握住剑柄,将锋利如削的剑刃对着自己。

    



    “那你就杀了我,如果母后做过什么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情,大不了以命相抵。”

    



    楚轩昭眼底返过一丝意外,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倏而便消弭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他冷冷地看着冰寒料峭的剑刃,“是要以命相抵,不过光你的还不够,要用你们全家的命来抵!”

    



    若雪好似被抽调了所有力气,踉跄地后退几步顺着冰冷的墙面滑落。因为接二连三的酷刑,黑如墨玉的青丝垂落于额前,映衬得愈发肌肤胜雪,这样稚嫩的脸庞带着初熟青苹果的不染纤尘与酸涩,愈发显得与宫里的莺歌燕舞与众不同。

    



    楚轩昭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秋水眸子,如水般清澈一看便见了底,“不过……本王可以留下你的命,只要你帮本王得到想要的东西。”

    



    她不想苟延残喘,如果亲人都离她而去,独自一人留在这个孤独的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可是……若雪眼睛一亮,不管楚轩昭想要什么东西,有所求总比没所求强,只要他不是像外界传说得那样完美无缺,她就有机会打败他,即使是渺茫得也要一试。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要我做什么?”

    



    天家之所纵使囹圄亦有一番蟠龙深邃的谧然肃穆。狭长的过道里铁柱支撑的巨大青铜盏里,

    



    两旁染满了斑驳锈迹的铁栅栏后是犯人凄厉地呼喊声,他们蓬头乱发已经不像是一个活人。从嗓间溢出的申吟哀求凄惨绝伦,无力地挥动着黝黑枯枝般的手指,那是地狱里乱舞的群魔。

    



    这一切看的若雪胆颤心惊,一想到父皇、母后在这种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只觉一股寒气侵入骨髓,全身冷冽如冰。楚轩昭紧抿的薄唇愈加舒冽,宛若死神般冷酷邪魅的笑容似有若无,却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

    



    文王珠,他想要得竟然是文王珠?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如果楚轩昭能再等等,迟一天攻城,文王珠就会被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若雪,可是如今,若雪也无从得知这旷世奇宝的下落。

    



    传说西周自武王凤鸣岐山,兵发朝歌,绵延九百年,此后历朝都不能逾越这个年数。传说当年姜子牙封神榜封神前,诸多在牧野一战中阵亡的将领阴魂不散,其怨灵注视着历经战乱后满目疮痍的国土。为将他们召至封神台,姜子牙与其师兄南极仙翁合力利用女娲补天的五彩奇石放入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练就七七四十九天,将阵亡将领一魂一魄收入彩石中,炼成了这旷世奇宝夜明珠。

    



    武王将夜明珠作为镇国之宝,并取名为文王珠。每逢祭祀以其作为贡品祭祀天地玄神,祖先师宗。因其庇佑大周国祚得以绵延九百年,为历朝历代之最。后来春秋战国,诸侯混战,文王珠于战乱中遗失。

    



    虽然若雪并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把这象征国祚命脉的文王珠送给自己,但她心里清楚这样一枚几近传国玉玺象征万里江山绵延的传世之宝对于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楚轩昭已经统一了南北,接下来要做得肯定就是统一天下。北方突厥和西方楼兰都是心腹大患。

    



    也许将文王珠送给他,能换来他们一家的安康,这种念头在若雪见到父母后迅速打消。

    

第十一章:红颜乱(4)

    印象中的父皇永远是高高在上不可睥睨的君王,而母后永远是身着凤冠高贵优雅的绝代女子。可是眼前的两个人手脚溃烂,身上布满密集伤痕,眼睛流下两道血珠,神色茫然。

    



    难道……若雪颤抖着伸出双手在他们面前晃动,两个木偶般的人果然没有一丝反应。

    



    透彻心扉的悲怆疯狂涌来,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几近窒息。若雪被能地摇摇头,不愿意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铁链下的佟聿修挣扎着蠕动了几下,眼前一片压抑的黑暗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他凭借着残存的几分力气吼道:“楚轩昭,要杀便杀,朕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文王珠的下落,你就别做梦了。”

    



    “哦?是吗?”冷寒至极却又带着一点嘲讽的语气从背后传来,令若雪浑身为之一震。处于本能地护住身受重刑不堪一击的父母身前。

    



    楚轩昭饶有兴致地看着仓皇失措的若雪,唇角边的笑意更加浓重。他慢慢逼近,道:“就算自己的女儿生不如死也不会说吗?”

    



    “雪儿……”佟聿修浑身一颤,努力挣脱铁链的束缚,奈何双目失明只能徒劳地挥动这双手,每一次剧烈的挣扎都会引起铁链巨大的声响。若雪看着苍老无助的父亲,心如刀绞,只能轻轻地将手放到他的手中,清了清嘶哑的喉咙道:“父皇,若雪在这儿……”

    



    两行清泪无声地落下,她不敢再说话,生怕下一句被父亲听出哽咽之音。在这一刻,她方才庆幸自己的父母无法视物的事实,他们永远也看不到自己身上狰狞的伤痕。

    



    楚陌仪听到女儿的声音,原本奄奄一息的她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力量,微微抬起头朝着出声的方向看去,颤抖着问:“雪儿,你真是我的雪儿吗?”

    



    “是,我是若雪。母亲听不出女儿的声音了吗?”佟聿修疯狂地抓住若雪的胳膊,仿佛要验证些什么。粗糙的手指划过伤痕,引起阵阵刺痛,若雪紧咬牙关,绝不能发出任何一点痛苦的声音。

    



    “你有没有受伤?那个畜生有没有折磨你?”楚陌仪几近疯狂凄烈地尖叫,每一声都让若雪心惊胆战,她急忙抓住母亲的手说:“我没事,没有受伤,一切都好。”

    



    “好一场父女重逢的好戏,可惜本王没有兴致继续欣赏。佟聿修,本王最后问你一遍,文王珠在哪里?”

    



    若雪紧抓住父亲的手,微微用力。她知道说出文王珠的下落并不能保住他们的生命,只会令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他们遭到楚轩昭的杀害。她假意答应楚轩昭前来劝说父亲,目的只是想先他一步得知文王珠的下落,并以此作为谈判筹码。看到父母满身狰狞不堪入目的伤痕,她更加坚信了这一点,楚轩昭对他们恨之入骨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得。

    



    “雪儿,朕对不起你,不能保护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朕在龙崎殿后的那棵梧桐树下亲自为你放出一盏天灯祈求上苍保佑你平安长大。如今朕保护不了你,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你。”

    



    若雪神色微漾,垂眸神思,却未曾注意一双大手已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胛,将她甩了出去。

    



    楚轩昭眸光冷寒如利刃,倨傲优雅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烁出一种残忍冷漠的气质。他冷哼一声,“看来你决定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第十二章:红颜乱(5)

    流岚色滚金绣龙貂裘慢慢靠近自己,若雪逆光仰视,微眯的凤眸目光愈加深邃,微微勾起的唇角冷笑着,甚至夹杂了一丝欣赏的意味。

    



    修长略有薄茧的手覆上细腻苍白的脸庞,幽幽叹道:“南朝公主果然天姿国色,如此粉黛不施也能令本王后宫粉黛无颜色。”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若雪本能地挣扎着后退,那个人明明在笑,却让她感觉周遭瞬间冰冷。

    



    “本王的士兵随我东征西讨,当真是劳苦功高,也该得些封赏。”

    



    话音刚落,三个彪形大汉便躬身而入,看见楚轩昭摆手后迅速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看着若雪。

    



    她今年只有十四岁,无论是现代古代都只是个孩子。加之从小便生养于深宫,深受帝后宠爱,对于**之事根本无从接触,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绝没有什么好事。

    



    “好好伺候若雪公主。”听到楚轩昭夹杂一丝笑意的声音,三个大汉得到了明确的指示,愈加放肆地崇尚前来,开始撕扯若雪的衣服。

    



    惊慌失措的若雪看看自己的父母,他们无法视物却依旧睁大了双眼看向出声的方向。嘴里疯狂地吼叫着自己的名字。在这一刻她仿佛跌入了地狱,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将她救赎。在她的心里,最恐怖的事情不是即将发生得,而是楚轩昭对自己父母赤裸裸的精神上的折磨。她要紧了牙关,下定了决心,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绝不会发出一丁点令父母担心的声音。

    



    几天酷刑折磨,早已让她身上雪白的纱衣褴褛不堪。几双粗糙的大手肆虐地将她身上残存的几缕碎片撤下。楚轩昭凤眸微冷,看着早已放弃了抵抗的若雪,却始终缄默不语,即使那几个人粗暴地碰触到了她的伤口。

    



    这样的场景,在他的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犹如烟雨凄迷波光盈盈的江南湖畔传来的低唱晚歌,哀婉动人,带着某种熟悉的感觉。

    



    从前被父皇责罚,每每让他后背辛辣刺痛不已,见到双目失明的母后,他却只能强装无碍。那种恓惶无助的感觉烙满了童年的印记,对于父皇的憎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眼前的这个女子与那时的自己何其相似,那么她该恨谁?瑰美无情的双眸冷冷瞥过楚陌仪,这不过是因果报应,何须理由?

    



    彪形大汉暧昧地大笑,撤下了若雪身上最后一块布片,将早已僵硬的火种送了过去。若雪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微微向后蠕动身体,预感到某种可怕的事情将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入监牢深处,彪形大汉气恼地看看即将到手的猎物,只得将衣物穿戴整齐起身接驾。

    



    “雪儿……”宫无疆大喊,连忙撤下自己身上的碧湖色蓝藤花披风将颤抖着的若雪裹住,此时的她面无血色,犹如孱弱立于秋江湖畔任凭无情的秋风凋零尽最后一丝芳华。

    



    楚轩昭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依旧是那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冷笑。他微微躬身,道:“儿臣参见父皇。”他虽弯腰言语与行为却无一丝谦卑,与之相比他反倒更像是掌握生杀大权睥睨天下的盛世君王。

    



    “陌仪……”

    

第十三章:楚风哀(1)

    明黄雀翎绞乌龙袍下,苍老的帝王颤巍巍地身伸出双手,隐瞒了岁月痕迹的斑驳褶皱布满了眼前的这双手。他在梦里无数次期待过这次重逢,断没有想到竟会是这般惨烈悲怆的情景。

    



    不堪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的楚陌仪几近昏厥,却在听到了那熟稔神情的呼唤后茫然而不可置信地微微抬头,“皇兄?”

    



    终于察觉到了异常,楚泽南做着和若雪一样的动作,微微摆手,而这一次楚陌仪却抓住了眼前的这一双手,双眉微挑露出了女孩般青涩单纯的笑容,“从前玩捉迷藏时你就爱这样,看看我是不是真得看不见。”

    



    不管强装的笑容多么粲然,墨黑的眼眸中静如止水的波澜不兴还是刺痛了楚泽南的心,他猛然蹿到楚轩昭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而楚轩昭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双手落下,却没有躲闪,左脸上赫然落下绯色掌印。他仿若无觉,只是唇角边的笑容愈发浓烈。

    



    “父皇,夜牢风寒露重,您请回吧。”

    



    楚泽南浑身颤抖,腮边的短髯随着急促的呼气微微翘动,他指着楚轩昭气愤道:“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马上放了你姑姑。”

    



    牢里弥漫着特有的腐朽之味,火烧得霹雳扒拉响,在这个人间炼狱外界多么恐怖都无法抵得上众人心里的阴霾。宫无疆不自觉地收紧了抱住若雪的胳膊,坦然地对上楚轩昭凌厉锋冽的眼神,却听到楚泽南不耐烦的声音,“不用看他,不是他告诉朕得。”

    



    “儿臣……”,楚轩昭收敛的唇角边的笑容,严肃道,“启禀父皇,此事事关国祚江山,恕儿臣不能从命。”

    



    “朕老迈,国事无力担当。可这大离江山也不至于你一个人说了算。”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而出,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倾注了深仇大恨的敌人。

    



    黑如墨玉的双眸此时宛若漫天星辰,闪烁着蓝天的神彩。又好似无暇莹然的琉璃,带着幽暗魅惑的光泽。在若雪的角度,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也许是错觉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此时,这双瑰丽无双的眼睛竟然闪烁着模糊悲恸的表情。

    



    “父皇不是已经付之行动了吗,轩清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吧。”

    



    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之闻,浑浊无力的眼睛直视他,带着些决绝的神情,“你要是敢对自己的亲弟弟做什么,朕就是豁上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楚轩昭清了清微微嘶哑的喉咙,又换上了一副钢铁不侵的冷傲模样,躬然说道:“夜深露重,寒气伤身,父皇请回吧。”

    



    楚泽南回首看了楚陌仪一眼,仿佛回到了彼时君未成名我未嫁的青葱时代,穿越千山万水葱郁浓林,只为这回眸的一刻,永远被定格在记忆深处,成为郁结于心的难以愈合的伤痕一部分。

    



    “朕在龙腾宫等你。”

    



    楚轩昭恍若未闻,长袖曳地弯身道:“儿臣恭送父皇。”攒于发髻的瑞麟玉冠光辉流转,与眼眸深处隐藏在迷雾重重下的别样光芒交相辉映。他迈出了几步没有回头,淡淡道:“将若雪公主送回乾阳宫。”

    

第十四章:楚风哀(2)

    花丛中流萤点点,星火萦绕。室内青铜赭松宝鼎中青烟袅袅如云,烟雾缭绕间宫无疆依稀看见一面泛着蓝色流光的铜镜。华月如同流水般倾泻,澄澈无瑕,为幽静的夜蒙上了一层华美迷幻的神彩。

    



    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一抹昙青霞紫纱裳,白莲阗玉绾发,立于蔷薇花前,只觉清衣绰然丽影间,挽纱屏阶残红舞,婀娜多姿。

    



    “照你说的,楚轩昭早就已经知道瑞王离开封地前往槿州。”

    



    “是,或许是忌讳陛下龙威或是念及兄弟情谊,所以未加阻拦。”

    



    “哼……”女子尖细嘲讽的声音如同滴入水中的鲜血,丝丝血纹晕染逐渐弥漫在浓重的夜色里,有着说不尽的阴森,“你竟然相信楚轩昭会毫无目的地做一件事?这真是世上最可笑的事情。”

    



    “那么依阁主之见他会有何目的呢?”

    



    “他的心思向来百转千回难以猜度,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告诉我们。”

    



    “自己告诉我们?这怎么可能?”

    



    “等到他计谋成功的那一刻。”

    



    “那样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何用处?”

    



    “宫无疆,你记住。楚轩昭这个敌人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而是他的难以捉摸,飘忽不定。只要能把握住节奏,就可以掌握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小得小失并不能影响大局。”

    



    “听说朝中不少大臣最近正在讨论迁都一事,依照他的手腕怎可能听之任之。再加上瑞王便要回来,局势看上去对他很不利,这个时候他竟然能坐得住?”

    



    “一群蠢货!楚轩昭向来忌讳党派之争,迁都的奏折一呈上群臣归属何帮何派便一目了然。那些所谓朝中重臣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宫无疆微微阖首,一时间竟是缄默无语。

    



    “又在想那个女人,我警告你,楚轩昭留下她绝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说不定处处都存着陷阱。”

    



    “属下……没有想她,她早就不是公主,对属下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这就对了,有了江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做大事的人就应该有所舍弃。你要打起精神,近几日楼兰柯什王的王子昭武 耶莫要来访恭贺大离一统南北,也许还会带来他的妹妹昭武 素姬与大离联姻,这个时候你绝不能犯迷糊。”

    



    “阁主的意思是要尽全力阻止这门婚事,借此阻止楚轩昭与楼兰的结合。”

    



    “恰恰相反,你要尽全力促成这门婚事,绝不能使它被一些暗怀鬼胎的人所破坏。”

    



    “论兵力突厥远胜于楼兰,且两国素来不和。若是与楼兰联姻必然要舍弃突厥,凭楚轩昭的城府恐怕也不会接受这门婚事。若是他不想,恐怕谁也无可奈何。”

    



    “若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需要本座亲自过问吗?连你都会打得算盘楚轩昭会想不到?有时候思虑要周全些,切忌把对手想得太简单,尤其是楚轩昭这样的对手。”

    



    “……”

    



    “宫无疆,论资质心机你绝不是楚轩昭的对手,要想胜过他,只有一个办法。”

    



    “请阁主赐教。”

    



    “那就是要做到比他更狠。”

    

第十五章:宫纱褪(1)

    原来普通的宫人并不知道乾阳宫内别有洞天,外界的传说只是关于楚轩昭寝宫密室的存在,而并不知道那间密室的确切位置。当日破城返离,是秦羽天亲自将佟若雪送进那间密室,而这几日恰好秦羽天被楚轩昭放假回家与新夫人共度良宵。所以他们只是将若雪送进乾阳宫内殿。

    



    北国尚宫,南朝尚殿,南北两朝宫殿各具特色。

    



    黑漆菱纹瑟屏风将寝殿隔成两室,前室为书房,后室为寝室。若雪慢慢踱进内室,堆漆螺钿描金床上垂落金色妆花纱幔 ,旁边放着紫铜熏炉,一抹龙涎弥漫在空气里,若袅烟,若轻絮,笼彻宫殿。

    



    而紫铜熏炉旁放着牡丹填漆箱,若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只草草披了一件披风。便蹲下打开那精描细画的妆箧箱子,这么大的一只箱子里面竟只放着一件衣服。若雪小心翼翼地将它拿出来,放在身上比划。

    



    雪青洒花百叠裙,不似皇宫中特有的雍容奢华,倒带了一份似百合的清丽。层层叠叠的白纱裙摆飘逸清扬,带着无尽的轻盈脱俗。而垂及地面的长袖用银线刺绣锦缎,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一丝贵气。这样的飘逸与雍容的完美结合做得美轮美奂,倾叹间若雪已经换到了身上。

    



    她慢慢梳理着长垂至脚踝的长发,乌黑柔顺,披洒于身后与白衣相映衬愈发清丽脱俗。

    



    正当她对着铜镜陶醉欣赏时,殿宇的门被粗暴的推开,随着一阵撕裂般水晶珠帘的乱响,只见楚轩昭径直走入寝室。幽暗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脸颊绯红一片,走起路来也是歪歪斜斜,看到面前的若雪,不禁怔住了,呆立了半晌方才痴痴道:“伊昙,你来了。”

    



    “我不……”若雪口中的话还未出口,倏然间便被粗暴地拥入怀里,宽大厚重的手掌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隔了一层薄纱轻易地可以感觉到那里传来的炙热。

    



    “我知道这又是在梦里,每次我伤心的时候只有你会来安慰我,可是一会儿你就会消失。不要走,今晚我不想你走……”

    



    炽热的气息覆上若雪的唇瓣,夹杂这浓重的酒气,只觉顷刻间便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重重地扔在了床榻上,她挣扎地要起来,却被重重扼住手腕压在牙床上。

    



    滚热的气息流连于耳畔,带着迷醉的音调,幽幽入耳,“伊昙,陪陪我,我要你,就是今晚。”这样深情的呼唤出自一个平日冷漠无情的魔鬼之口,让若雪有片刻的**,直到感觉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撕扯,她才回过神来向后推搡他。

    



    “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佟若雪。”

    



    沉浸在冥想中的楚轩昭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叫,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一只手迅速地将两人身上的衣物除尽。赤裸的身体重重压上来,若雪疯狂地推他,只可惜两人力气相差太过悬殊,细雨般的拳头打到他的胸前只是更加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这样的推搡让楚轩昭彻底恼怒了,他紧紧压在那柔滑如丝缎的肌肤之上,粗声吼道:“为什么要反抗我,你只能是我得,还不明白吗?那么今晚我让你彻底明白……”

    



    几乎没有任何前奏,按下粉嫩的娇臀,抬起冰凉滑腻的纤腰,挺身而入,温暖紧致的感觉迅速袭向全身,带着无尽的满足他轻哼了一身,飞快地抽出更加深入的掠夺。

    



    若雪只觉好似身体被贯穿般痛疼,两行清泪无声地落下,她无助地轻声啜泣。却也无法阻挡身下疯狂地攻城略地。乌黑的头发和他的搅缠到一起,扯不断理还乱包裹着两人的身体,霞影纱帐剧烈地颤动,掩盖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朦胧中楚轩昭只觉身下的身躯似乎比印象中的娇小纤细了些,而更加的深入似乎比从前更加艰难,阻碍重重。他不耐烦地闷吼一声,用尽全力地冲刺,身下传来了撕心裂肺地呼痛。

    



    清凉的薄唇轻轻舐去腮边的泪水,覆在颈间低声叹道:“不要哭,只有这样你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只是我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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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亡国公主的简介:“不要朕上!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还有脸说不?”他享受着快意,戳弄着,“要这样男人才会舒服。”“真是个和你那不要脸的母后一样的骚货,想勾引男人吗,好,本王今天就教教你如何取悦男人。”肆虐着身下每一寸禁土,“叫呀,快叫!”……
他将她贬做守夜女官,当他与妃嫔夜夜欢好时她在一旁为他擦拭汗水;他将她送给突厥王子,特命她一夜风流拿出他教的技巧俘获眼前的男人……
十四岁以前她是万千宠爱的公主,这个男人在她生日那天攻破了都城,亡了她的国,日日凌辱折磨她。他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生性残忍冷酷,架空了父亲的皇权,如同猛虎戏食般玩弄她,时而暴虐,时而温柔,看着她一步步跌落自己设的陷阱。孰不知惊天阴谋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们,魔与佛都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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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亡国公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囚爱亡国公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囚爱亡国公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