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同心(下)
虽然沈珂并没有说出一句她好来,苏玉妍还是灿然一笑,“能得君心,实乃妾身之福。”
沈珂看着怀里如花般娇艳人儿,只觉心里一阵激荡,不禁低声说道,“世间女子多如繁星,我能娶你为妻,也是一件幸事。”
面对沈珂这样真情流露坦白,苏玉妍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嫁了一个值得自己付出所有男人?她没有再说什么,只伸出手臂紧紧箍住沈珂,以行动代替了她想要表达语言。
沈珂也没有说话,展臂将她揽进怀里。
烛光摇曳里,彼此真情坦露目光空中相遇,迸出满室温馨而美丽花火……
……
因为这一场虚惊,定远侯对苏玉妍印象是大为改观。之前他只觉得她能得沈珂喜欢仅仅只是因为美丽容貌和温娴品性,现却因为她想办法救出他们祖孙三人而觉得她是一个胆大心细而不失刚烈机智女子,大有先太夫人遗风,因而对她好感又增添了几分,进而对沈珂愧疚之感也就深了几分——以沈珂内敛,辅以这样贤妻,又何愁将来不能振兴沈家?但沈珂为了赵宥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而韬光养晦,被人指点点说三道四地过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又怎么能以真面目示人?好赵宥不负重望,登上太子之位已是指日可待,沈珂便是夹着尾巴做人,也不用夹太久了。
也因为这场虚惊,让定远侯府上下人等对苏玉妍印象由原来那画中仙子变成巾帼英雄,这几天,不论哪个角落,都会听到有人绘声绘色或添油加醋地讲述事发那天经过,连带锦春。都成了全府上下敬仰对象。后还是定远侯让总管沈枫让下人们不许再以讹传讹,府中上下这才停止议论。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沈珂坚持让苏玉妍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起来。这三天来,半亭居里宾客不断。头一个来访,自然是苏慎父子,接着赵容夫妇也匆匆赶来,稍晚些梁惠君也与赵宁联袂而来,武贤伯府几乎是大批人员出动,武贤伯亲率其妻郭氏并其子宋德成以及其孙宋清泽、宋清泓,还有常年寄居武贤伯府宋清霜、宋清雪姐妹。一行七人进了兰亭居,顿时将里面气氛掀至高氵朝。
其间,郭老太太不时悄无声息地打量苏玉妍。看她面色红润笑颜如花,哪有半分受过惊吓和生过重病样子?想起外间传闻,不免有些疑惑。武贤伯到底是久历官场人,早从其女宋德书对苏玉妍那细微转变上察觉到异样,当着众人。自不好开口相问,只暗自心里惴测。苏玉妍对于武贤伯府一干人等,除了与宋清泽宋清泓两兄弟多说了几句话,其他几个她都懒得用心应酬。宋清霜姐妹还是头一回进定远侯府,见了兰亭居这种处处皆是内敛奢华,眼里都露出艳羡之光。不过碍于人多眼杂终没有过分外露。
因前来探病都是近亲与好友,苏玉妍有心要跟苏慎和苏玉修多说两句知心话,却也寻不到合适时机。而苏慎与苏玉修显然也有话想跟她说,却见她神情懒懒,还道她是因病了缘故,也就没有多留,小坐了半个时辰就告辞了。
沈珂挽留了几句。见苏慎执意要走,也就不再多说。遂送他们出门。出得兰亭居大门,沈珂缓下脚步,向苏慎道,“等妍儿身体好些了,我再陪她回锦绣轩小住几天吧!”
苏慎一听,顿时面露喜色,欲待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良久才呐呐说道,“如此甚好。”
苏玉修旁,也暗自感叹沈珂心细,想着方才看到姐姐面色红润并不像是久病样子,是放下心来。
……
等客人们相继告辞,已是黄昏时分,沈珂看了看苏玉妍倦怠样子,便吩咐春草早些摆饭。
一时饭罢,苏玉妍懒懒地坐太师椅上,向沈珂说道,“这几天横竖无事,我想回锦绣轩看看……”嫁到沈家这么久,除了第三天回门,她一直还没有回过娘家,虽然刚才与苏慎父子见了一面,却连一句体己话也没说上,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那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回锦绣轩吧!”沈珂体贴地上前,为她轻轻揉捏肩背,“今天这么多人,都累坏了吧?”
“还好。”苏玉妍微眯着眼,享受着沈珂那轻重适宜拿捏手法,好半晌,才睁开眼道,“要不,明天你也跟我一起去锦绣轩?”
对于锦绣轩,苏玉妍用了“去”而不是“回”,很是令沈珂感到欣慰,便作出一本正经样子,说道,“愿为夫人保驾护航。”
苏玉妍忍俊不禁,格格笑道,“……好为我谋一个悍妻名声,这样才便于慢慢把你引上正轨……”
沈珂仍是十分认真模样,肃然说道,“夫人良策,珂无所不从。”
苏玉妍只道他与她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既如此,那从今以后,你就鞍前马后唯我命是从吧!”
“是,唯夫人之命是从。”沈珂看着苏玉妍开怀大笑模样,唇角也不由得高高扬起,“夫人有话,但请吩咐!”
苏玉妍看着他一本正经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格格大笑。
沈珂绕到她前面,蹲下身去,微笑着说,“我方才说,都是真。”
苏玉妍一怔,旋即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当真了?”
“夫人此计,甚是妥帖。只是。”沈珂目光灼灼地望着面前灿然如花笑颜,“只是这样一来,就会让你名声受损了。”
苏玉妍心里微动,随即说道,“只要你能走上正途,能过上自己想要日子,我便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沈珂这样认真神情,不能不让她引起重视。无所事事沈珂,只是迷惑别人假面,并不是真正沈珂,真正沈珂,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青年,因着情势所迫而不得不选择屈从于生活。
“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浪荡公子,婚后慢慢由悍妻改造成为一个品性端庄人,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个悍妻还拥有全昌宁女人都无法媲美娇艳与豪迈,说出去,没有人不信。”沈珂缓缓说道。“而我祖父,也会因我这样变化而对你另眼相看,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嫁入沈家,为是被你另眼相待,祖父对我另眼相看,于我又有什么益处?”苏玉妍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你若以我这个悍妻为转变契机,便不失为一件幸事,也不大引人起疑。”
“你这么说,就是同意我提议了?”沈珂看着她,仍是一脸正色。
“你不是常跟我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么?”苏玉妍微笑着,伸手拂过沈珂鬂边几根发丝,“那我们就一起试试看吧!”
沈珂抬手,反握住她,将她手包他掌心,好半晌才道,“知我者,唯贤妻也。”
苏玉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又不是迂腐书生,哪来这么多酸溜溜之乎者也?你就直接跟我说,要我怎么做?”横竖她现闲来无事,定远侯府有宋德书料理,锦绣轩有江妈妈照看,她眼下就是大闲人一个,成天过着无所事事生活,若不是成天大毒日头照着,怕是浑身都要生出霉气来了。
沈珂沉吟片刻,遂道,“我这里倒有个法子,只是,又要委屈你了。”
“有什么你就直说,什么时候竟变成这藏着掖着脾气了?”苏玉妍瞪了他一眼。
“是这样……”沈珂也不生气,慢慢站起身来,苏玉妍身边坐下,“锦秋事,你是知道,横竖也拣定了日子要出嫁了,你若她出嫁时候重重地赏她一些钱物,外头自会议论纷纷……”
“有心人就会说我故意借机奚落是个心机深沉主母,无心人却会说我个心地纯善夫人……”苏玉妍接了沈珂话头,笑眯眯地说。
“不管别人怎么说,总之这锦秋出嫁之事,自此之后便会让你成为别人关注焦点,也随之成为昌宁贵妇们效仿对象。”沈珂不笑,仍是一脸正色。
锦秋不仅与沈珂有着非同一般关系,还是先太夫人留下来大丫头,以她这样特殊身份,原本是可以留定远侯府给沈珂做妾。大乐,处处都流传“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说法,凭着锦秋那样出色容貌,都没能成功地留沈珂身边,苏玉妍这个主母手段,就可见一斑了。试想想,又有哪个年轻女人会愿意与别女人共享自己丈夫?这样,苏玉妍大刀阔斧地打发掉丈夫房中女人做法,自然也会受到年轻贵妇们赞赏与效仿,而同时,沈珂沉默也会将苏玉妍他心目中地位抬高几分。
如此一来,苏玉妍便不想成为悍妇也难了。
智慧与美貌并存悍妇,想要改造一个浪荡成性丈夫,想必也不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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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妒妇(上)
对于这个所谓“良策”,苏玉妍并没有丝毫异议。她不乎别人怎么看她,是因为她知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即便她现被人误解了,将来也还是会真相大白。眼下要紧,是帮助沈珂摆脱困境,让他从此走上坦途。
接下来,但是为成为“妒妇”做准备。
自从锦春那天舍身救主后,虽还是像原来一样住思定堂待嫁,但宋德书待她态度与锦秋便陡然有了天壤之别,不仅时常让丹阳皎月两个送些精致吃食果品,还把自己年轻时一些未曾上身衣赏给了她。锦秋与锦春同住一屋,眼见了这样天差地别待遇,心里自不是滋味,好沈珂已经派人过来知会,说出嫁日子就定八月十六,又听说那杨家儿郎不仅一表人材,还有了秀才出身,将来要是能出仕,说不定她还能做上官太太,这样想着,便有了盼头,把先前那一腔扑沈珂身上心思全都转移到未曾谋面杨家儿郎身上了。
锦春则因得了宋德书她们青眼相加而显得比以前沉静了许多,当然,这份沉静,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即将成为嫁娘,她就像个初通人事小姑娘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变得温娴而恬静起来,宛然变了个人似。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中秋节这天,定远侯府办了一场盛大家宴。一则因为赵宥夫妇代表沈玮回府慰问,二则因为这本就是个举家团聚日子。全府上下喜气洋洋,一派欢天喜地气氛。
锦春与锦秋两个,也因为苏玉妍特别关照而上坐了定远侯府家宴席位,虽然只是远远摆一旁,却也是满满一桌佳肴,颇让府中小丫头们艳羡。
次日。便是锦春锦秋出嫁大喜日子。
也不知是因为锦春锦秋出自定远侯府,还是两人嫁妆太过丰厚,她们婚礼竟成了昌宁人茶余饭后谈资,当然,可能是因为定远侯府如此大张旗鼓地为沈珂两个贴身丫头大肆操办婚礼原因。总之吉日这天,左邻右舍早早吃了饭,就将定远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再配上那喧天锣鼓,热闹气氛竟不亚于当初苏玉妍成亲那天。
苏玉妍与宋德书、沈琳都为锦春锦秋送上了颇为丰厚添妆礼,看看吉时到。喜娘便过来催两人上轿。
苏玉妍今天也打扮得十分齐整,穿着一套浅紫衣裙,用料是今年昌宁流行茧绸。柔软而顺滑,配以白玉钗环首饰,显得十分清艳,却又不失端庄沉稳,很有主母气派。不过。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微笑。因为锦秋出嫁,于她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弊。
整个婚礼简单而不失隆重。沈珂甚至还郎进来后亲自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因为他们是避开人群说,听不清说了什么。但从郎频频点头和沈珂凝重面色来看,一定是嘱咐他们要好好对待锦春锦秋话了。
苏玉妍不是个多话人,虽然事先沈珂曾跟她模拟过好些场景。但她却没有付诸行动。
因为只是两个大丫头出嫁,从情理上说,沈珂是不宜婚礼上久留,所以交待完郎之后,他朝苏玉妍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直到喜娘高唱“吉时已到,郎上轿”时。苏玉妍才缓缓来到穿着大红喜服锦秋面前,用她清朗而不失动听声音,用周围人等都能听得清楚音量,徐徐说道,“这些来你侍候着爷,也算是心力,要不是你年纪大了,爷还要留你两年……”
听她一开口就说出这样话来,观礼人们顿生八卦之心,好奇地望着她们俩人,竖起耳朵倾听。外头鼓乐之声,也仿佛为了配合苏玉妍此刻行动,渐渐平息下来。
苏玉妍抬眼扫过周围人们,又继续对头顶喜帕锦秋说道,“难为你侍候了爷一场……我也没有别期望,只望你能以服侍爷心去服侍你丈夫,为他们杨家开枝散叶……”
她说话时候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语音不高不低,让听人如沐春风,可她那句“以服侍爷心去服侍你丈夫”,不仅让锦秋心里“咚咚”直跳,还令周围抱了八卦之心人们顿时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果然这丫头身份不同凡响,这沈少夫人也不似外间传言那样温娴大度,竟还为一个即将出嫁通房丫头而醋意大发了。这样一忖,旋即又转出许多别念头——说不定沈珂是想将两个通房留下提为妾室,却又因惧内而不得不将她们嫁出去,只是心里终是不甘,才会给了两个丫头丰厚嫁妆……等等想法,如雨后春笋般冒将出来,个个都望着苏玉妍和盖着喜帕锦秋,眼里闪着兴奋之光。
锦秋微垂着头,好半晌才低声回道,“锦秋多谢少夫人训导……”
苏玉妍原本也知道锦秋不会有什么过激举动,当下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有空时候就回府来玩一玩,你和锦春没有爹娘,权当这里是你娘家就是……”顿了顿,又向一旁铁春笑道,“锦春,你们若夫家受了委屈,是他不对,你们就只管来府里诉说,自有爷去与他理论。”
锦春自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称是。
这句暖心话,顿时将锦秋满腹怨尤化为乌有,差一点就滚下泪来,幸亏有喜帕盖住才没有失态,便也应声称是。
围观人又是一阵嗡嗡议论,一时之间,倒弄不清这位沈家少夫人真伪了。
吉时到,喜轿起。两顶大红喜轿颤悠悠地出了定远侯府。喧天锣鼓也随之渐渐平息。
而苏玉妍对锦秋说那句“以服侍爷心去服侍你丈夫”话,却随着锣鼓声平息而昌宁城中渐渐流传开来。
至此,便初步获得了“善妒”名声。
当然,也因为她这句话,锦秋丈夫就算对锦秋有什么不满,也不敢拿她撒气,毕竟,她后面,是权势滔天定远侯府。但也因为这句话,不免就少了些许亲近之心,而多出几分疏离之感。这种淡淡疏离,自然也让锦秋觉得不平,因此虽婚,两人之间已隐现隔裂痕。不过,一个为了维持自己自尊,一个顾忌定远侯府,彼此之间虽则不满,却也暂时相安无事。
锦春却因是处子之身而倍受婚丈夫尊重与呵护,再加上她天性活泼,很就与婆家人打成一片,婆家两个待字闺中小姑见她文武双全,对她是敬重,时常缠着她教习强身简单招式,倒也过得充实而乐。
当然,因为有心人打听和传播,锦秋与锦春婚后现状也被作为苏玉妍“善妒”一条有力证据而被昌宁贵妇们加津津乐道起来。
接着,定远侯府又有两个美貌丫头被撵了出来,好事者打听,说是定远侯见孙媳妇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而送到兰亭居去,却被沈家少夫人给撵了出来。
连定远侯面子都不顾了,苏玉妍是声名远播起来。当然,这一项“善妒”之名,足以让定远侯府以“七出”之名将她休出沈府,但她这短短几个月来让沈府那个从不夜宿家浪荡子婚后宛如变了个人似,不仅夜夜归家,连那歌坊茶座也极少光顾,别提勾栏妓院,是连看也不看一眼了。沈大少爷如此之大转变,这功劳自是非沈少夫人苏氏莫属,看这一点上,定远侯也不可能将她扫地出门。这沈少夫人也很可能是倚仗这一点才敢那样放肆。
因此,就算好事者对此生出多种揣测,昌宁贵妇们还是对苏玉妍行为大加赞赏——因为苏氏敢做,她们做不到,也不敢做。
而沈珂,也渐渐地开始闭门不出了。
初时尚有人上门邀约,沈珂不便拒绝,自由苏玉妍出面解决。这一回,她却没有露出巾帼英雄飒爽英姿,与寻常女人一样,温婉地坐丈夫身边陪客人谈话。她彬彬有礼待客之道以及其端庄而又不失严肃表情,再加上她那让人不可直视美貌,让邀约之人涌上喉头话终是无声地吞咽回去了——谁家有了这样天仙一般妻子,也不会再寻思着出去胡混!这沈珂,真是痴人有痴福!
几次三番,邀约人也就渐渐绝了心思,感叹沈珂艳福不浅同时,也感叹其夫人苏氏驭夫之道。
沈珂狐朋狗友们不再往来了,兰亭居却加门庭若市起来。因为苏玉妍一时之间竟成了昌宁大红人,各家年轻夫人们都对其崇拜不已,纷纷登门拜访,以求驭夫之道。
对于所谓“驭夫之道”,苏玉妍全没有经验。不过,她还是煞有其事地广而告之——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妻子们原谅丈夫曾经缺点和过失并予以激励和帮助,一无是处浪子也能变成光彩夺目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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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妒妇(下)
对于所谓“驭夫之道”,苏玉妍没有夸夸其谈。不过,她还是煞有其事地广而告之——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妻子们原谅丈夫曾经缺点和过失并予以激励和帮助,一无是处浪子也能变成光彩夺目金子。
而对于她这番老生常谈,贵妇们也都信以为真。事实摆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赵容因有了身孕,自那次冒雨入宫救定远侯祖孙三人之后,又略受了些风寒,许太夫人便不许她轻易出门。赵容原本是活泼性子,又哪里能拘得住?进宫是不易,要好朋友就只有苏玉妍,隔得又不远,来去也方便,跟老太太说了一回,老太太却没有答应。赵容不好跟许太夫人质气,只好许恒面前软磨硬泡,终于说得许恒意动,便许太夫人面前再三许诺,说只去两个时辰就回家,绝不多做逗留,许太夫人扫了一眼旁边满面笑容赵容,想着她金枝玉叶身份和一贯温娴孝顺,终是心软,这才允了。
赵容便如出笼鸟儿,顿时雀跃不已。
待到了定远侯府,苏玉妍闻讯出来迎接。
只不过近月余时间不见,赵容已经显怀,轻薄夹衫已掩不住她微微隆起腹部,她面上挂着恬淡幸福笑容,一副标准准母亲形象。
这一次,许恒跟沈珂都陪坐侧,几句寒喧过后,两人都面带微笑地看着各自妻子,一副与有荣焉模样。
赵容拿眼扫了扫沈珂,不禁心里嘀咕——看这架式,外间传闻倒真有几分可信了!
女人之间话题,不外乎都是衣食住行之类,再有就是感情方面敏感问题。赵容生活得很幸福,因为她是金枝玉叶。就算她迟迟不怀孕,许家也不敢轻易给许恒纳妾,何况她现已经大腹便便,许家人只差把她捧手心里供养着了,所以,就算她是个穿越人士,她也觉得很幸福。
但赵容却为苏玉妍抱不平。苏玉妍生得美貌,虽然有些高嫁意思,但以沈珂名声,也只配娶一个出身不高妻子。因为那些眼高于顶名门闺秀们就算看中沈珂俊美皮囊,也可能拗不过家中长辈意思,再加上沈珂之前又有了“克妻”名声。早过了弱冠之年,能娶到娇美如花苏玉妍为妻,大概是他前世修来福气,他应该为此而善待苏玉妍才对,怎么还偏偏传出苏玉妍是个“妒妇”流言?以她看来。这流言一定是定远侯府默许和纵容下才会昌宁盛传开来。
可是,当着沈珂面,赵容却不方便提起关于流言事。
苏玉妍看着赵容几次欲言又止模样,不禁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管直说便是……”
赵容瞟了沈珂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沈大哥,上回我就说了这次要来吃饭。不知你家厨娘有没有准备几样我喜欢菜肴?”
这是明摆着要赶他出去,沈珂自然识相地站起身来,笑道,“公主这一说,我才想起上次还欠你一顿饭……你放心。就冲你奋不顾身冒雨进宫那一次,只要是你喜欢吃。我沈珂想千方百计都会替你弄来……”一边说,一边向许恒道,“许兄,你对公主口味清楚,不如随我一起去厨房看看?”
许恒心知赵容有话要跟苏玉妍说,便也适时站起身来,笑道,“也好。”
两人联袂而去。
苏玉妍也知赵容要跟自己说体己话,便摒退左右,笑道,“你心里向来是藏不住话,这下可以直说了吧!”
“我有什么话?还是为你事着急!”赵容嗔道,“我不过几天没出门,外头怎么就传出你赶走了沈珂通房大丫头和你婆母塞给沈珂两个美貌丫头事来?这一来二去,只差把你说成是母夜叉了!你难道就没听到一点风声?”
原来是为这事。苏玉妍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说你呀,还说是粗中有细呢——这样话,你竟信了不成?”
“由不得我不信呀!外头传那个绘声绘色——简直比茶馆里说书人说得还要详细,我能不信么?”赵容瞪着她,“难道,这是你故意让人传播?”
“是啊,这是我故意让人传播。”苏玉妍微微一笑。
“你为什么要自毁名声?”赵容不禁急道,“让你把你说成‘妒妇’,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于我没有好处,却于沈珂有好处呀!”苏玉妍看着赵容着急样子,不由得呵呵一笑,“沈珂浪荡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一辈子都过这种浪荡公子生活呀,我若是妒妇,又凶悍又小器,管教起他来也方便呀!”
“这么说,这事竟是你们俩个串通好?”赵容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想让沈珂改邪归正,法子多是,又何苦让自己背上这样一个恶名?”
“沈珂为我,已经付出了很多,我为他背上区区一个恶名又算得了什么?”苏玉妍不经意地笑道,“再说了,他浪荡了这么些年,也该改邪归正了。要不然,我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浪荡子妻子了。”
“说到底,也还是为了你自己……”赵容不禁笑道,“只是你犯了七出‘善妒’这一条,定远侯父子就眼睁睁地看着不管?或者,这根本就是定远侯这老头子出馊主意?”若这主意是定远侯出,就显出这老东西怎么来了——为救自己孙子脱离苦海,就牺牲孙媳妇名声,可见这外姓人还是不如自己家里人。
“你可别误会了人家。”苏玉妍笑道,“倒是你自己,这大腹便便,也该多注意饮食才是。”管许家不比朝阳宫,许家却也是家大业大,外面看着光鲜,谁知道内里又有什么勾当?赵容心思单纯,又是面慈心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些为好。
赵容微微撇了撇嘴,不意地说道,“吃食方面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心,自有他家老太太精心料理,但凡是送到我屋里来,都是她过了她口……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忽然话题一转,“你这成亲都几个月了,肚子里怎么还没消息?”
苏玉妍不禁失笑,“你不姓孩子跟吃饭一样,说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
“我不是跟你说了许家秘方么?”赵容捂着嘴窃笑,“听说上回我家老太太还把许家那本秘笺送给你们家沈珂了,经过这些天实践摸索,怎么就没弄出点动静来?”
见赵容取笑她,苏玉妍便佯作恼怒样子,“瞧你这模样,倒像是兴灾乐祸来了!你道我不着急呢……思定堂里那位,暗里不知问过多少回了……”宋德书作为婆母,同时也做为姨母,自比一般人加关心此事,苏玉妍虽则不耐,却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宋德书抱孙心切所致。
哪知赵容听着,却是面色一肃,“她又不是你家沈珂亲生娘亲,怎么竟比亲生还要关心起来了?只怕……”
苏玉妍不禁笑道,“你别多心,就算她不是沈珂亲生母亲,好歹也是我亲姨母呀!总不会存了害我心思不是?再说了,家里还有定远侯坐镇,她就算存心害人,也不会轻易得手。”
赵容却仍板着脸,一脸正色地说道,“你可别大意了……你为了沈珂竟不顾自己名声,为沈家也算是付出了不少,就怕他们看着你好说话,就处处压你一头……”
“好了好了,你几时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苏玉妍呵呵一笑,“你还没当妈呢,就这么啰嗦了,将来生了儿子,只怕要变成黄脸婆了!”
“黄脸婆有什么不好?”赵容却道,“有丈夫疼着,有婆母护着,还有儿子围身边转,我倒觉得其乐融融呢!”
“看来还是你教夫有方。”苏玉妍笑道,“下回那些夫人们来向我讨教驭夫之道,我该推荐你才是。”
“你别岔开话题。”赵容不满地瞪着她,“上回惠君流了产,肚子里就一直没有动静了,我家老太太连祖传秘方都送给了赵宥,也还是无济于事……这怀孕事上头,你可不能大意。”
“好了,我知道了。谨听教诲。”苏玉妍笑着拍拍她手,“你奋不顾身地冒雨进宫,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上回人多,难免简慢了些,这回一定要让方妈妈好好给你做一顿吃。”
“吃什么不打紧,要紧是你过得好,我比吃了海参鲍鱼还要高兴。”赵容笑眯眯地说道,忽又转喜为忧,“也不知梁惠君现怎么样了,等你得了空,也进宫去看看才是。”
“我知道。”苏玉妍也是面现忧色,轻声说道,“还有赵宁,也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有皇太后宠着,也不能一辈子呆宫里,也该为她拣个合适婆家了。”
提起未嫁时死党,赵容顿时为之振,“这赵宁虽不是跟我们来自那个世界,却也是个心思通透女孩子,这样女孩子,是该给她找个好婆家……也不枉我们相交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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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开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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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所谓“驭夫之道”,苏玉妍没有夸夸其谈。レ燃文书库レ不过,她还是煞有其事地广而告之——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妻子们原谅丈夫曾经缺点和过失并予以激励和帮助,一无是处浪子也能变成光彩夺目金子。
而对于她这番老生常谈,贵妇们也都信以为真。事实摆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赵容因有了身孕,自那次冒雨入宫救定远侯祖孙三人之后,又略受了些风寒,许太夫人便不许她轻易出门。赵容原本是活泼性子,又哪里能拘得住?进宫是不易,要好朋友就只有苏玉妍,隔得又不远,来去也方便,跟老太太说了一回,老太太却没有答应。赵容不好跟许太夫人质气,只好许恒面前软磨硬泡,终于说得许恒意动,便许太夫人面前再三许诺,说只去两个时辰就回家,绝不多做逗留,许太夫人扫了一眼旁边满面笑容赵容,想着她金枝玉叶身份和一贯温娴孝顺,终是心软,这才允了。
赵容便如出笼鸟儿,顿时雀跃不已。
待到了定远侯府,苏玉妍闻讯出来迎接。
只不过近月余时间不见,赵容已经显怀,轻薄夹衫已掩不住她微微隆起腹部,她面上挂着恬淡幸福笑容,一副标准准母亲形象。
这一次,许恒跟沈珂都陪坐侧,几句寒喧过后,两人都面带微笑地看着各自妻子,一副与有荣焉模样。
赵容拿眼扫了扫沈珂,不禁心里嘀咕——看这架式,外间传闻倒真有几分可信了!
女人之间话题,不外乎都是衣食住行之类,再有就是感情方面敏感问题。赵容生活得很幸福。因为她是金枝玉叶,就算她迟迟不怀孕,许家也不敢轻易给许恒纳妾,何况她现已经大腹便便,许家人只差把她捧手心里供养着了,所以,就算她是个穿越人士,她也觉得很幸福。
但赵容却为苏玉妍抱不平。苏玉妍生得美貌,虽然有些高嫁意思,但以沈珂名声。也只配娶一个出身不高妻子,因为那些眼高于顶名门闺秀们就算看中沈珂俊美皮囊,也可能拗不过家中长辈意思。再加上沈珂之前又有了“克妻”名声,早过了弱冠之年,能娶到娇美如花苏玉妍为妻,大概是他前世修来福气,他应该为此而善待苏玉妍才对。怎么还偏偏传出苏玉妍是个“妒妇”流言?以她看来,这流言一定是定远侯府默许和纵容下才会昌宁盛传开来。
可是,当着沈珂面,赵容却不方便提起关于流言事。
苏玉妍看着赵容几次欲言又止模样,不禁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管直说便是……”
赵容瞟了沈珂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沈大哥。上回我就说了这次要来吃饭,不知你家厨娘有没有准备几样我喜欢菜肴?”
这是明摆着要赶他出去,沈珂自然识相地站起身来,笑道,“公主这一说。我才想起上次还欠你一顿饭……你放心,就冲你奋不顾身冒雨进宫那一次。只要是你喜欢吃,我沈珂想千方百计都会替你弄来……”一边说,一边向许恒道,“许兄,你对公主口味清楚,不如随我一起去厨房看看?”
许恒心知赵容有话要跟苏玉妍说,便也适时站起身来,笑道,“也好。”
两人联袂而去。
苏玉妍也知赵容要跟自己说体己话,便摒退左右,笑道,“你心里向来是藏不住话,这下可以直说了吧!”
“我有什么话?还是为你事着急!”赵容嗔道,“我不过几天没出门,外头怎么就传出你赶走了沈珂通房大丫头和你婆母塞给沈珂两个美貌丫头事来?这一来二去,只差把你说成是母夜叉了!你难道就没听到一点风声?”
原来是为这事。苏玉妍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说你呀,还说是粗中有细呢——这样话,你竟信了不成?”
“由不得我不信呀!外头传那个绘声绘色——简直比茶馆里说书人说得还要详细,我能不信么?”赵容瞪着她,“难道,这是你故意让人传播?”
“是啊,这是我故意让人传播。”苏玉妍微微一笑。
“你为什么要自毁名声?”赵容不禁急道,“让你把你说成‘妒妇’,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于我没有好处,却于沈珂有好处呀!”苏玉妍看着赵容着急样子,不由得呵呵一笑,“沈珂浪荡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一辈子都过这种浪荡公子生活呀,我若是妒妇,又凶悍又小器,管教起他来也方便呀!”
“这么说,这事竟是你们俩个串通好?”赵容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想让沈珂改邪归正,法子多是,又何苦让自己背上这样一个恶名?”
“沈珂为我,已经付出了很多,我为他背上区区一个恶名又算得了什么?”苏玉妍不经意地笑道,“再说了,他浪荡了这么些年,也该改邪归正了。要不然,我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浪荡子妻子了。”
“说到底,也还是为了你自己……”赵容不禁笑道,“只是你犯了七出‘善妒’这一条,定远侯父子就眼睁睁地看着不管?或者,这根本就是定远侯这老头子出馊主意?”若这主意是定远侯出,就显出这老东西怎么来了——为救自己孙子脱离苦海,就牺牲孙媳妇名声,可见这外姓人还是不如自己家里人。
“你可别误会了人家。”苏玉妍笑道,“倒是你自己,这大腹便便,也该多注意饮食才是。”管许家不比朝阳宫,许家却也是家大业大,外面看着光鲜,谁知道内里又有什么勾当?赵容心思单纯,又是面慈心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些为好。
赵容微微撇了撇嘴,不意地说道,“吃食方面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心,自有他家老太太精心料理,但凡是送到我屋里来,都是她过了她口……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忽然话题一转,“你这成亲都几个月了,肚子里怎么还没消息?”
苏玉妍不禁失笑,“你不姓孩子跟吃饭一样,说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
“我不是跟你说了许家秘方么?”赵容捂着嘴窃笑,“听说上回我家老太太还把许家那本秘笺送给你们家沈珂了,经过这些天实践摸索,怎么就没弄出点动静来?”
见赵容取笑她,苏玉妍便佯作恼怒样子,“瞧你这模样,倒像是兴灾乐祸来了!你道我不着急呢……思定堂里那位,暗里不知问过多少回了……”宋德书作为婆母,同时也做为姨母,自比一般人加关心此事,苏玉妍虽则不耐,却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宋德书抱孙心切所致。
哪知赵容听着,却是面色一肃,“她又不是你家沈珂亲生娘亲,怎么竟比亲生还要关心起来了?只怕……”
苏玉妍不禁笑道,“你别多心,就算她不是沈珂亲生母亲,好歹也是我亲姨母呀!总不会存了害我心思不是?再说了,家里还有定远侯坐镇,她就算存心害人,也不会轻易得手。”
赵容却仍板着脸,一脸正色地说道,“你可别大意了……你为了沈珂竟不顾自己名声,为沈家也算是付出了不少,就怕他们看着你好说话,就处处压你一头……”
“好了好了,你几时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苏玉妍呵呵一笑,“你还没当妈呢,就这么啰嗦了,将来生了儿子,只怕要变成黄脸婆了!”
“黄脸婆有什么不好?”赵容却道,“有丈夫疼着,有婆母护着,还有儿子围身边转,我倒觉得其乐融融呢!”
“看来还是你教夫有方。”苏玉妍笑道,“下回那些夫人们来向我讨教驭夫之道,我该推荐你才是。”
“你别岔开话题。”赵容不满地瞪着她,“上回惠君流了产,肚子里就一直没有动静了,我家老太太连祖传秘方都送给了赵宥,也还是无济于事……这怀孕事上头,你可不能大意。”
“好了,我知道了。谨听教诲。”苏玉妍笑着拍拍她手,“你奋不顾身地冒雨进宫,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上回人多,难免简慢了些,这回一定要让方妈妈好好给你做一顿吃。”
“吃什么不打紧,要紧是你过得好,我比吃了海参鲍鱼还要高兴。”赵容笑眯眯地说道,忽又转喜为忧,“也不知梁惠君现怎么样了,等你得了空,也进宫去看看才是。”
“我知道。”苏玉妍也是面现忧色,轻声说道,“还有赵宁,也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有皇太后宠着,也不能一辈子呆宫里,也该为她拣个合适婆家了。”
提起未嫁时死党,赵容顿时为之振,“这赵宁虽不是跟我们来自那个世界,却也是个心思通透女孩子,这样女孩子,是该给她找个好婆家……也不枉我们相交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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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开张(下)
赵容难得出门一趟,自是捱到了天黑时分才走,临走时还故作捧腹皱眉状,“你们家方妈妈厨艺实太好了,不知不觉我都吃得撑了……”旁边许恒只道她是真吃多了,倒唬了一跳,听见苏玉妍嗔她“你一惯嘴馋,现是双身子人,可千万不能再大意”,而赵容则作了个鬼脸嘿嘿笑说“不碍事”,他这才松了口气。(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
送走赵容夫妇,沈珂便笑道,“这许恒,倒是真对赵容好,也算不枉你们当初谋了这一场好姻缘。”
“赵容是好了,不过,还有个赵宁。”苏玉妍感叹道,“那也是个好姑娘,年纪也不小了。”
沈珂听罢,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旋即向苏玉妍笑道,“怎么,你想给她做红娘?”
“我是想做红娘,不过我认识人有限,别提与她般配人了。”苏玉妍转脸看他,“倒是你,给她做红娘合适。”
沈珂遂正色道,“我所结交也不过是些狐朋狗友,并没有几个合适赵宁,倒不如把此事托付给许恒,一来赵容与赵宁是姐妹,二来……”
话音未落,苏玉妍已笑道,“就是我不说,赵容也必会让她家许恒把此事办妥……我不过是想心而已。”说罢,又道,“她事,咱们还是别管了,现下,我倒有件事想紧赶着去做。”
“什么事这么着急?”沈珂笑道。“不会是那个秘方事吧?”
苏玉妍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云,“你该不会是看着赵容肚子大了起来,也眼热了吧?”提起秘方,没有别,自然是赵容所说那个了。
沈珂见了苏玉妍似嗔非嗔娇羞模样,只觉心里一荡,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便是想你为我生个儿子,又有什么不对?”一边说,一边已俯下身来吻上她脸。
苏玉妍连连闪避,却又怎么躲得开去?他热烈亲吻密集地落下来,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他手犹如灵蛇一般她身上游走,仿佛带着某种迷幻魔力,让她身子渐渐酥软起来。情不自禁地开始迎合起他来……
初秋天气,已经微微转凉,夜幕降临。晚风拂动着院里树叶,沙沙作响,与屋里发出微微喘息和呻吟交织成一片,让这个夜晚愈加美丽起来。
……
夜半醒来,清朗月色洒进屋内。身边人儿面色恬静,一只胳膊还紧紧地搂住她细腰,就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怀里一样。
苏玉妍眸光落他俊朗面容上,久久移不开眼去,好半晌,才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也许。真该给他生个孩子了。虽说他不过二十几岁,但以他这个年纪这个时代来说,算是晚婚。他这个年纪,孩子都应该可以打酱油了。
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皇帝迟迟把太子之位定下来,沈玮为稳妥起见,不得不让沈珂化身为废柴公子一枚。这样才不会让皇帝生出疑忌之心,而沈珂。为了整个沈氏家族利益,也不得不作出牺牲。他做了十几年浪荡子,只怕想改邪归正都想疯了吧?
苏玉妍定定地望着他宁静面容,不由得伸手抚上他脸。
这轻轻一抚,即刻让沈珂醒来。
沈珂睁开眼睛,见苏玉妍正面带怜惜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伸手搂她入怀,柔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睡不着。”苏玉妍低声说道,“我想一件事。”
“什么事?”沈珂笑道,“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我想亲自去打理锦绣轩生意。”苏玉妍抬起眼眸。
“怎么突然想着去打理锦绣轩?”沈珂沉声问道,“是不是整日呆家里闷得慌?”她婚前是忙碌而充实,现一下子闲下来,很可能不习惯。
“家里事都由母亲管理着,我横竖闲家里,去锦绣轩消磨一下时光也好。”苏玉妍轻轻抚过沈珂脸颊,“你就趁机家里读读书,也不至于将来一事无成嘛!”
沈珂不由得笑道,“那锦绣轩是你们苏家产业,你若想出去消磨时光,倒不如盘上一间店铺,再开一家绣品店便是,又何必要去锦绣轩呢?”
“你说也是。”苏玉妍想了想,也笑道,“我便再开一家绣品店吧!反正已经得了妒妇名声,再多一个爱财名声也不为多……这样一来,只怕连皇帝都要可怜起你来了——先前多么潇洒自由一个一如往常去思定堂请安,跟宋德书述了几句家常便又回了兰亭居。
因到了初公子哥儿,自打娶了老婆,不仅足不出户,而且连老婆也管不住,终还要放任她出去敛财……”这么说着,脑海里浮现出沈珂那畏手畏脚模样,就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沈珂却正色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我便让沈枫去寻一间合适店铺,或者把咱们沈家原有铺面改一改……总之,店铺事你不用担心,只好好挑几个品性手艺都不错绣娘就行了。”
苏玉妍自是没有异议,只笑着连声答应。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沈珂便去了前院跟沈枫商议铺面之事,苏玉妍倒是秋,天气渐渐转凉,胃口也好了许多,苏玉妍吃得也多了些,比初嫁时倒丰腴了少许,看起来是珠圆玉润,让人移不开眼去。她自己没有觉出什么,屋里几个丫头都暗暗称奇,暗道定远侯水土与别处不同,不然也不会让自家小姐变得加风姿绰约起来。
春草素来就是个闲不住,眼见苏玉妍从思定堂回来就要坐窗前锦杌上看书,忙笑道,“这些天没去君子池,那里竟长满了莲蓬……”
一听有莲蓬,苏玉妍顿时站起来往外走,“走,去摘莲蓬来吃吧!”倒不是她嘴馋,而是那种采摘时乐远胜于入口时清甜可口——早年信阳时,她亲手采摘水蜜桃时那种愉悦,这时候想起来都令人神往。
双珠几个一听,也顿时来了精神,虽没有出言撺掇,却也个个面带笑容地应和苏玉妍话,“……鲜嫩就炒来吃,老就用来煮莲子粥,倒也不错……”
一边说,一行人一边往君子池而去。
远远看见君子池那满池亭亭玉立青色莲蓬,苏玉妍不由得加了脚步,一径到了池边,春草忙跑上前来去拉靠岸边小木船,一边又招呼双珠上船划桨。
这小木船,就是专用来采摘莲蓬。
苏玉妍不会水,小心翼翼地上了船,却兴奋得像个孩子似,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拉靠近船边那一株株颗粒饱满青色莲蓬,春草忙上前制止,笑道,“这君子池虽说不深,可咱们几个都是旱鸭子,少夫人还是小心为好……这采摘莲蓬事,还是奴婢来吧!”
苏玉妍不由得笑道,“我就是特意为采摘莲蓬而来,如果不摘,又怎么能体会到其中乐趣?”却是执意要摘。
春草自是拗她不过,只得站她身边小心护着,又让站岸边秋蕙去找两个会水婆子到君子池来。
秋蕙笑着跑去了,少时回来,却是沈珂跟她后头,满面笑容,显得心情不错。
春草见沈珂来了,自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笑道,“……双珠,把船划到岸边去,咱们下去吧!”
双珠也看见了沈珂,自知春草这话意思,当下便把桨向岸边划去,苏玉妍笑微微地站船头,迎风而立,衣袂飘飘,竟如洛神仙子一般出尘脱俗,看得一众人都错不开眼去。
沈珂也不由得为之心荡神驰,当着众位丫头面,自不好过于亲近,船一靠岸,春草与双珠两个争相下去,他这才从容上船,向春草吩咐道,“你们都先回去吧……”
春草几个相视一笑,便如脱兔一般逃了开去。
苏玉妍不禁笑道,“秋蕙去找会水婆子,怎么就找了你来?”
“我刚巧回来,听秋蕙说你来君子池采摘莲蓬,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给你当船夫兼保镖了。”沈珂呵呵直笑。
“瞧你这模样,应该是店铺事有着落了吧?”苏玉妍笑眯眯地望着他。“祖父听说你要开店,竟也十分赞成。”沈珂笑道,“先前我还道要跟他老人家磨一些工夫,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还说腾出长安街做布行两家铺子给你用。”
苏玉妍原也料想定远侯不一定会支持自己开店,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当下也十分高兴,凑近沈珂就“叭嗒”一声吻他脸上,手舞足蹈地格格直笑,“太好了……”
“祖父还说,这两天就把布行腾挪出来,半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开张了。”小船微微晃动,沈珂忙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苏玉妍仰起脸来,看着眼前碧荷青莲如画美景,不由得挽住沈珂手,笑道,“你替我谢过祖父他老人家没有?”
“这还用问?”沈珂紧紧搂住她,“自然谢了。”顿了顿,又她耳边低语,“你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苏玉妍斜睨了他一眼,娇嗔道。
“你想怎么谢我?”沈珂她耳垂上轻轻一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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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悍妇 (上)
*这是朱镕基同志上海市政府第四十四次市长办公会议上讲话一部分。レ燃文书库レ
〔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这是朱镕基同志上海市政府第四十四次市长办公会议上讲话一部分。
〔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这是朱镕基同志上海市政府第四十四次市长办公会议上讲话一部分。
〔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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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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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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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六)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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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悍妇(下)
*这是朱镕基同志上海市政府第四十四次市长办公会议上讲话一部分。(M
〔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这是朱镕基同志上海市政府第四十四次市长办公会议上讲话一部分。
〔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这是朱镕基同志上海市政府第四十四次市长办公会议上讲话一部分。
〔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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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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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这是朱镕基同志上海市政府第四十四次市长办公会议上讲话一部分。
〔1〕施振国,当时任上海市环境卫生管理局局长。
〔2〕中央要办七件事,指1989年7月28日指出,近期惩治**和带头廉洁奉公、艰苦奋斗方面先做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坚决制止**经商;取消对领导同志少量食品“特供”;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特别要抓紧查处大案要案。
〔3〕我们也要办七件事,指为贯彻落实,**上海市委、市政府决定办好七件事: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查处单位投机倒把案;重申市委常委、副市长不搞“特供”;严格按有关规定配车,不再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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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六)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4〕吴德让,当时任上海市监察局局长。
止请客送礼;严格控制领导干部出国,严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禁公款旅游;坚决查处贪污受贿案件;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严肃查处严重以权谋私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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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旧事(上)
苏玉妍听皇帝说了这句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她既已成妒妇,就必会成为悍妻,若没有刚烈性子和杀伐果断气魄,又如何能轻易将浪荡了十几年沈家大公子“驯服”得服服贴贴?
仿佛是为了印证皇帝所说,沈珂适时将身子微微一躬,朗声说道,“能得妻如此,也是草民之福……”他虽是定远侯之嫡孙,却无官职身,便也自称草民。
沈珂脸上带着看似十分幸福满足笑容,看皇帝眼里,觉自己猜测不错了——看沈珂俯首帖耳架式,显然已经被这外沈苏氏收服了,这个沈苏氏,果然有几分胆色,再加上那样倾城容貌,将风流不羁沈珂收服,也情理之中。
当下,皇帝收了微笑,脸色微沉,向沈珂道,“是你之福,你就应该珍惜……你如今这样就很好,也不枉你祖父和父亲养育了你一场。”
沈珂遂连声称是。
皇帝转过头来,又看向苏玉妍,“你虽能干,但到底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有些事情,也不可僭越了做女子本分……”
苏玉妍心里一动,不知皇帝说她僭越了做女子本分,是说她开了锦绣阁还是将沈珂管束得太过严厉,当下便垂首应道,“圣上金玉良言,民妇谨记心。”
“这就好。”皇帝满意地一笑,“看到你们夫妻这样和睦,朕也就放心了。”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别事都可暂时放下,唯子嗣这一项,却要认真对待……”
听皇帝提起子嗣。苏玉妍心就往下一沉,脸上笑容微微一变,但还是频频点头称是,一副虚心受教模样。沈珂见皇帝与他想法一致,自是欢欣鼓舞,难掩脸上喜色,当下连连点头,只差拍掌欢呼了。
这其间,沈玮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不过。她脸上那恬淡微笑仍将她心情泄漏无遗,显然,看到兄弟成长。她是十分满意。
皇帝见他夫妻二人表情不一,将心中猜测证实了几分,当下也就呵呵笑道,“你二人难得进宫一趟,就吃了晚膳再走吧!”
苏玉妍与沈珂对视一眼。连忙躬身道谢。
竟然留他们吃饭,这可是从未有过事情。沈玮心里一动,就接了皇帝话头,“你们也许久没进宫了,回头我把梁氏和赵宁叫来,大家聚一聚也好……”
皇帝知道苏玉妍未出阁前与赵容赵宁梁氏几个交好。当下也就顺水推舟地遂了沈玮心愿,“她们到了这里,有我们两个。说话倒拘束……”说着对沈珂和苏玉妍道,“你们自去朝阳宫和乾清宫找梁氏和宁儿吧,省得这里拘谨。”
沈玮巴不得皇帝说这话,脸上笑容就盛了几分,随即说道。“还不谢过圣上隆恩?”
不过是让小辈们一处玩耍,竟还是天大人情!苏玉妍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顺着沈玮意思连声称谢。
皇帝也不再多言,遂命他二人早去早回。
二人出得宫来,苏玉妍便长长地舒了口气。
沈珂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方才你圣上面前说那几句话,倒吓了我一跳!不过,这几句画龙点睛之语,倒说得恰到好处!”
苏玉妍白了他一眼,故意嗔道,“我生生由一个弱质女流变成一个凶悍妇人,又有什么好处?”
沈珂眼角余光扫到侍立游廊下太监宫女正偷偷打量着他们,忙躬下腰身,做谄媚讨好状,一边低声说道,“这其中好处,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来,你且听我细细说来。”一边说,一边伸手扶起她左臂,引着她往朝阳宫而去。
两旁侍立太监宫女见了,都忍不住抿嘴偷笑——这个沈家大公子,娇妻面前果然变得噤若寒蝉了。
出了乾宁宫门,沈珂腰身仍没有直起来,苏玉妍不禁伸手拍了他一掌,笑道,“有什么好处,你且说来听呀!”
沈珂涎着脸笑道,“这其中好处,贤妻早已琢磨得一清二楚,我若再多嘴多舌,岂不是画蛇添足?”一边说,一边轻轻扯了扯苏玉妍衣袖。
苏玉妍正待说话,抬头就见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莺莺燕燕盛装女子迎面走来,她瞥了一眼,见那女子面生得紧,当下便板起脸来,沉声斥道,“有什么话就只管痛痛地说清楚,这般吞吞缩缩,还哪有半分男人气概?”
沈珂早就瞅见远处走来这一群人,这才提醒她注意,眼见她急中生智作悍妇状,也就积极地配合起来,“是……是……”嗫嗫嚅嚅地一副说不清楚模样。
说话间,这群人就到跟前。
迎面碰上,自不好不打招呼,况且这能内宫出入人,都是非富则贵,也不能十分得罪。苏玉妍正思忖着,就见领头太监抢前几步,笑盈盈地冲他夫妻二人说道,“沈大少爷,沈少夫人,二位真是稀客呀!”
苏玉妍抬眼打量了这太监一眼,见他白面无须看起来有些眼熟,却想不出哪里见过,却听沈珂出声应酬,“原来是文公公……”她顿时想起来了,这位太监,竟是皇帝近身常侍文公公。
文公公脸上笑容就盛了,飞地睃了苏玉妍一眼,旋即向后面两位盛装丽人说道,“陆小姐,来见过沈大公子和沈少夫人。”
盛装丽人遂轻移莲步,款款上前,微微屈膝向沈珂夫妇福了一福,这才出声说话,“小女陆婧,见过沈大公子和沈少夫人。”
这盛装丽人声音若黄莺出谷,不仅清脆,还柔婉动听。苏玉妍不由得抬眼看去,就见此女面如满月眼若辰星,让人见之忘俗。她心里一动,随即笑道,“恕我眼拙,竟没认出是哪家小姐……”看这女子不过十四、五岁模样,从她头上发式一眼就能看出是未婚,可大乐,未婚女子一般轻易不对人说出闺名,这姑娘上前便连姓带名自我介绍,也不知是不通大乐礼俗还是别有用意。
文公公善察言观色,哪里还看不出苏玉妍疑惑,当下便抢这盛装丽人之前为她介绍,“说起来,这位陆小姐跟沈少夫人还是同乡呢!她是咸阳县令陆文涛之长女……”
陆文涛是咸阳县令,苏玉妍自是知道,他家女儿,她却从未与之谋面。陆文涛清正廉明,苏玉妍也是知道,却不知他竟有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美貌女儿。陆文涛官职低微,若没有身份显贵亲戚,按理说这陆婧是不能内宫行走,再说了,这陆婧生这般倾国倾城,这样招摇地宫里行走,谁知道是不是陆文涛特意送她进宫来呢?保不准哪天就成了皇帝宠妃。她与陆婧素不相识,也不了解她为人,自不会轻易向人示好,况且,就算陆婧将来成了宠妃,她也无意与其交好,所以,她便只向那陆婧微微一笑,“原来是陆伯父女儿……没想到竟这里遇上了。”并没有过多热络词句。
沈珂听说是陆文涛之女,却不由得心里一动。那一次信阳之行,他窃取了苏玉妍身上白玉并蒂莲,就是陆文涛为他善后,算起来他还欠陆文涛一个人情,如果陆文涛到了昌宁,他倒该请一桌酒席致谢才是。他这么一想,便向那陆小姐笑道,“不知令尊大人是否也到了昌宁?”这个时节,既不是大节,又不是进京述职日子,若是普通走亲访友,陆文涛应该都不会擅自离京。
那陆婧微微垂眸,曼声应道,“家父家整理积案,并不曾到京。”说到“积案”二字之时,陆婧眸光轻闪,从沈珂脸上飞扫过。
沈珂想起自己窃取苏玉妍白玉并蒂莲那桩“积案”,不由得心中一动,旋即笑道,“令尊大人为官清正,素以公正廉明著称,确实让人钦佩……陆小姐再见到他时,还请转告令尊,若他到了昌宁,请他务必前往定远侯府……我还欠他一桌酒席呢!”
陆婧早已垂眸,看不清她脸上表情,却听她温婉地回答,“陆婧上京之时,家父也曾说过,如若上京,就一定会登门拜访。”
苏玉妍旁听着,只觉两人像打着什么哑谜,让人摸不着头脑,想到自己如今扮演是“妒妇与悍妇”双重身份,当下便含笑打断两人谈话,“陆小姐,我们还赶着去朝阳宫一趟,就不能跟你多聊了……”
陆婧听她说话,便抬起头来,笑盈盈地望着苏玉妍说道,“沈大少爷与沈少夫人既有要事,陆婧又怎么敢耽误两位……两位请便吧!”倒是一副落落大方大家闺秀派头。
饶是这样,苏玉妍还是她从沈珂脸上一扫而过眼神里看出了端倪——这个美丽少女,说不定与沈家有某种关系!她虽不知道沈珂为何会欠陆文涛人情,但她知道,沈珂不会无缘无故请人喝酒,这人情,必定欠得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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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旧事(下)
“积案?”苏玉妍不解地看着他。难道是沈珂陆文涛手里犯下了什么事?
“是,看陆小姐那样子,分明就是有意提及积案二字。”沈珂点点头,又道,“那一次,我信阳遇到你,只一眼便生出非你莫娶之心,所以就借机取走了你身上白玉并蒂莲,却又怕此事泄露出去有损你闺誉,便将那窃取你白玉并蒂莲人送入青楼,后酗酒致死,因此人是从监中提取出来,却死狱外,所以我就只得找陆文涛去善后……我想,这陆小姐说积案,想必就是此事了。”
原来竟有这样隐情。苏玉妍心里暗忖,随即说道,“就算此事与你有关,但陆文涛也未必会把这事告知他女儿呀!”此事沈珂必与陆文涛达成默契,陆文涛久官场,也知个中厉害,若没有特殊原因,肯定不会随意跟女儿说起这样隐密事情。
“我总觉得,这位陆小姐,好像是冲着我来。”沈珂眼神微闪。
苏玉妍眼前顿时浮现出陆婧那艳而不妖出尘脱俗模样,心里暗道,你说对,我也觉得她是冲着来。她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问道,“她与你无冤无仇,又为何要生出事端?”
“无冤无仇不假。”沈珂沉吟片刻,轻声说道,“二十几年前,陆文涛跟我父亲曾是要好朋友,当时两人都尚未婚配,一次酒后戏言,说将来要结成儿女亲家……没想到十年之后,陆文涛竟特地上京重提旧事,我父亲以为当时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早将此事抛之脑后,此时陆文涛一提,他便婉言相拒。陆文涛是个读书人,虽然心里恼怒,但也没说什么,径自就回了咸阳,之后两家便断了来往……除了此事,我沈家与陆家再无过节。”
“这陆婧生得花容月貌,何愁嫁不到好人家?”苏玉妍笑道,“别说是嫁入官宦之家,便是嫁给王侯之子,也不算高攀……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现也已经娶妻,陆文涛现就算想把女儿塞给你。也只能做个妾室,这又是何苦呢?”言下之意,是说陆文涛未必是为了这事。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会有事发生。
说话间,马车已缓缓停下。沈珂遂不再说,只伸手扶了苏玉妍一只胳膊下了马车。进了府门,却碰上管家沈枫,笔直地站门边,想是这里专等,一见沈珂夫妇。便笑道,“侯爷让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去一趟怀远堂。”
苏玉妍就觉得心里一跳,直觉没有好事。
沈珂点了点头。遂与苏玉妍往怀远堂而来。
此时暮色已沉,各处皆点亮了灯笼,一路行来,两侧灯笼闪着微红光芒,映衬着微黄树叶。煞是好看。
苏玉妍却无心多看,只想着定远侯这时候会有什么找沈珂。
进了怀远堂。就见吴妈妈正小声跟两个丫头吩咐着什么,见了二人,忙上前两步,扬声说道,“大少爷和少夫人来了?里边请。”自上次苏玉妍这里碰了软钉子,吴妈妈态度就急转直下,比以前殷勤了许多。
苏玉妍也不是得理不让人主,当下冲吴妈妈微微一笑,便与沈珂迈步进屋。
定远侯坐屋角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便睁开眼来,见是沈珂夫妇,便招手让他们到他身边去坐下。
二人入座,定远侯这才开口说话,“你们今日进宫,可曾见过一位姓陆小姐?”
沈珂心里微动,旋即回答,“见过一位陆小姐,说是咸阳县令女儿,也不知是不是祖父说那位陆小姐。”
“正是她。”定远侯道,“圣上跟我说了,这位陆小姐不仅姿容绝世,且还端方娴雅,要把她赐给你做平妻。”
苏玉妍听着,只觉心里一跳。大乐,家有二妻虽不多见,却也是没有。
沈珂也是一怔,随即说道,“您怎么说?”他先不发表自己意见,只问定远侯是怎么回答皇帝。
定远侯眯着眼睛扫了扫坐沈珂身旁苏玉妍,良久才缓缓说道,“当初你父亲曾跟陆文涛一次酒后戏言说要结成儿女亲家,这事你父亲也曾跟你说过吧?事情过去了二十年,你父亲早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个陆文涛,竟巴巴地找上门来了,他来找我倒好,却径直送她女儿进了宫,还到左贤妃面前说三道四,左贤妃本就跟咱们沈家不对盘,正巴不得生出事来,当即便跟圣上说了,结果圣上就召我问了此事,二话不说便要把陆小姐赐给你做平妻。”他把过程说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回答沈珂提问。
苏玉妍旁,只急得心里突突直跳,却又不好开口相问。
好定远侯知道他们两人心里都着急,便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我想着玉妍才进门,还是妇,就委婉地跟圣上说,便是给珂儿赐平妻,也当让玉妍有了孩子再说,毕竟,还没有妇过门不满一年就再娶妻先例。”
苏玉妍看着定远侯那炯炯有神目光,觉得他简直是从未有过慈详与可爱。
而沈珂也觉得他这样回答没有纰漏,“祖父说极是,玉妍过门未满一年,我又怎么能再娶平妻呢?”
“圣上见我婉拒,倒也没有坚持立时送陆小姐过门。”定远侯目光微沉,“他说,他虽是天子,却也要尊崇祖宗传下来规矩,这规矩不能破,人却还是要进沈家,一年之后,他会再择吉日让陆小姐过门。”
此言一出,顿时让苏玉妍石化。
沈珂也怔那里,好半晌,才出声说道,“这位陆小姐姿容出色,又何苦非要嫁到沈家?”
“说到底,还是你父亲当年那句戏言。”定远侯沉着脸道,“若是先前我知道此事,定要让你娶了那陆家小姐,就算陆小姐丑如无盐,抑或是娶家里做个摆设,也要给我娶回来……”
见定远侯生气,沈珂也不好再接话茬,只微垂了眼睑保持沉默。
定远侯皇帝那里碰了钉子,肚子里憋了满腔怒气,这会儿生了了阵闷气,才觉得生气对象不对,便是有气,也应冲着自己儿子发,并不该对着孙子尤其是孙媳妇发泄。试想想,谁愿意自己丈夫无端端为自己添个平妻呢?
这样一想,定远侯火气顿时小了不少,神色也缓和下来,“现如今,我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唯今之计,是想着怎么跟陆文涛打个商量,让他再为他女儿拣个门当户对好人家,别到咱们沈家来添乱了。”
听定远侯说“添乱”,苏玉妍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幸好,这个老头子还是开明,能理解体谅自己处境,要不然,真要把好陆婧娶进门来给沈珂做平妻,这偌大定远侯府可就真乱了套了。
沈珂原以为陆婧故意提及“积案”之事是趁机跟自己谈什么条件,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他!陆婧固然美色可餐,但大乐王侯之家,又有几个家里有平妻?况且这个陆婧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又岂能娶她进来兴风作浪?他这么忖着,便应声点头,“祖父说极是。横竖我现今闲家里无事,不如赶着去一趟咸阳,亲自跟陆文涛谈一谈,让他为陆小姐另觅良婿。”
见沈珂表现得这么积极,苏玉妍觉心情开朗了不少。陆婧是个美人不错,但却是不是个善茬,沈珂必是看出来,所以才不肯答应娶她进门。当下,她便也接了沈珂话头,笑道,“依我看,这陆文涛既然把女儿送进宫中,想必早就谋划了一番,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为女儿另觅良婿?便是你亲自去咸阳,只怕也无济于事。”
“这事既是左贤妃提出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倒不如让她出面来把这个难题解决了。”不等苏玉妍再说,沈珂已接着说道。
“哦?莫非你已有了主意?”定远侯道。
“赵安别尚可,唯独女人上面,不能自制。”沈珂沉声说道。
苏玉妍不禁心里一动。难道说,沈珂意思是想让赵安娶了陆婧做侧妃?
定远侯候也领会了沈珂意思,当下便拈须微笑,“这个主意甚好。”
设身处地,苏玉妍也不想陆婧成为惠王妃宋青梅情敌,毕竟,宋青梅是一个娴静温良女人,很可能不是陆婧对手。至于锋芒毕露陆婧,嫁给什么样男人,却并不是苏玉妍所关心和同情了。
见苏玉妍不说话,沈珂便知她也默认了此计,随即说道,“事不宜迟,明天就让玉妍去一趟许家吧!”去许家,自然是找赵容。赵容如今已是大腹便便,出门极是不便,许恒轻易也是不许她再出门了。
苏玉妍也就顺水推舟,“既如此,那我明天就去看看赵容吧!”
定远侯便道,“此事虽不是大事,却也要慎重对待。毕竟,宥儿现已到了练军场,入主东宫已是指日可待之事,万不可因为此事而惹出别风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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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风波(上)
148、旧事
“积案?”苏玉妍不解地看着他。难道是沈珂陆文涛手里犯下了什么事?
“是,看陆小姐那样子,分明就是有意提及积案二字。”沈珂点点头,又道,“那一次,我信阳遇到你,只一眼便生出非你莫娶之心,所以就借机取走了你身上白玉并蒂莲,却又怕此事泄露出去有损你闺誉,便将那窃取你白玉并蒂莲人送入青楼,后酗酒致死,因此人是从监中提取出来,却死狱外,所以我就只得找陆文涛去善后……我想,这陆小姐说积案,想必就是此事了。”
原来竟有这样隐情。苏玉妍心里暗忖,随即说道,“就算此事与你有关,但陆文涛也未必会把这事告知他女儿呀!”此事沈珂必与陆文涛达成默契,陆文涛久官场,也知个中厉害,若没有特殊原因,肯定不会随意跟女儿说起这样隐密事情。
“我总觉得,这位陆小姐,好像是冲着我来。”沈珂眼神微闪。
苏玉妍眼前顿时浮现出陆婧那艳而不妖出尘脱俗模样,心里暗道,你说对,我也觉得她是冲着来。她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问道,“她与你无冤无仇,又为何要生出事端?”
“无冤无仇不假。”沈珂沉吟片刻,轻声说道,“二十几年前,陆文涛跟我父亲曾是要好朋友,当时两人都尚未婚配,一次酒后戏言,说将来要结成儿女亲家……没想到十年之后,陆文涛竟特地上京重提旧事,我父亲以为当时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早将此事抛之脑后。此时陆文涛一提,他便婉言相拒,陆文涛是个读书人,虽然心里恼怒,但也没说什么,径自就回了咸阳,之后两家便断了来往……除了此事,我沈家与陆家再无过节。”
“这陆婧生得花容月貌,何愁嫁不到好人家?”苏玉妍笑道,“别说是嫁入官宦之家。便是嫁给王侯之子,也不算高攀……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现也已经娶妻,陆文涛现就算想把女儿塞给你,也只能做个妾室,这又是何苦呢?”言下之意,是说陆文涛未必是为了这事。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会有事发生。
说话间,马车已缓缓停下,沈珂遂不再说,只伸手扶了苏玉妍一只胳膊下了马车。进了府门,却碰上管家沈枫,笔直地站门边。想是这里专等,一见沈珂夫妇,便笑道。“侯爷让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去一趟怀远堂。”
苏玉妍就觉得心里一跳,直觉没有好事。
沈珂点了点头,遂与苏玉妍往怀远堂而来。
此时暮色已沉,各处皆点亮了灯笼,一路行来。两侧灯笼闪着微红光芒,映衬着微黄树叶。煞是好看。
苏玉妍却无心多看,只想着定远侯这时候会有什么找沈珂。
进了怀远堂,就见吴妈妈正小声跟两个丫头吩咐着什么,见了二人,忙上前两步,扬声说道,“大少爷和少夫人来了?里边请。”自上次苏玉妍这里碰了软钉子,吴妈妈态度就急转直下,比以前殷勤了许多。
苏玉妍也不是得理不让人主,当下冲吴妈妈微微一笑,便与沈珂迈步进屋。
定远侯坐屋角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便睁开眼来,见是沈珂夫妇,便招手让他们到他身边去坐下。
二人入座,定远侯这才开口说话,“你们今日进宫,可曾见过一位姓陆小姐?”
沈珂心里微动,旋即回答,“见过一位陆小姐,说是咸阳县令女儿,也不知是不是祖父说那位陆小姐。”
“正是她。”定远侯道,“圣上跟我说了,这位陆小姐不仅姿容绝世,且还端方娴雅,要把她赐给你做平妻。”
苏玉妍听着,只觉心里一跳。大乐,家有二妻虽不多见,却也是没有。
沈珂也是一怔,随即说道,“您怎么说?”他先不发表自己意见,只问定远侯是怎么回答皇帝。
定远侯眯着眼睛扫了扫坐沈珂身旁苏玉妍,良久才缓缓说道,“当初你父亲曾跟陆文涛一次酒后戏言说要结成儿女亲家,这事你父亲也曾跟你说过吧?事情过去了二十年,你父亲早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个陆文涛,竟巴巴地找上门来了,他来找我倒好,却径直送她女儿进了宫,还到左贤妃面前说三道四,左贤妃本就跟咱们沈家不对盘,正巴不得生出事来,当即便跟圣上说了,结果圣上就召我问了此事,二话不说便要把陆小姐赐给你做平妻。”他把过程说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回答沈珂提问。
苏玉妍旁,只急得心里突突直跳,却又不好开口相问。
好定远侯知道他们两人心里都着急,便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我想着玉妍才进门,还是妇,就委婉地跟圣上说,便是给珂儿赐平妻,也当让玉妍有了孩子再说,毕竟,还没有妇过门不满一年就再娶妻先例。”
苏玉妍看着定远侯那炯炯有神目光,觉得他简直是从未有过慈详与可爱。
而沈珂也觉得他这样回答没有纰漏,“祖父说极是,玉妍过门未满一年,我又怎么能再娶平妻呢?”
“圣上见我婉拒,倒也没有坚持立时送陆小姐过门。”定远侯目光微沉,“他说,他虽是天子,却也要尊崇祖宗传下来规矩,这规矩不能破,人却还是要进沈家,一年之后,他会再择吉日让陆小姐过门。”
此言一出,顿时让苏玉妍石化。
沈珂也怔那里,好半晌,才出声说道,“这位陆小姐姿容出色,又何苦非要嫁到沈家?”
“说到底,还是你父亲当年那句戏言。”定远侯沉着脸道,“若是先前我知道此事,定要让你娶了那陆家小姐,就算陆小姐丑如无盐,抑或是娶家里做个摆设,也要给我娶回来……”
见定远侯生气,沈珂也不好再接话茬,只微垂了眼睑保持沉默。
定远侯皇帝那里碰了钉子,肚子里憋了满腔怒气,这会儿生了了阵闷气,才觉得生气对象不对,便是有气,也应冲着自己儿子发,并不该对着孙子尤其是孙媳妇发泄。试想想,谁愿意自己丈夫无端端为自己添个平妻呢?
这样一想,定远侯火气顿时小了不少,神色也缓和下来,“现如今,我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唯今之计,是想着怎么跟陆文涛打个商量,让他再为他女儿拣个门当户对好人家,别到咱们沈家来添乱了。”
听定远侯说“添乱”,苏玉妍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幸好,这个老头子还是开明,能理解体谅自己处境,要不然,真要把好陆婧娶进门来给沈珂做平妻,这偌大定远侯府可就真乱了套了。
沈珂原以为陆婧故意提及“积案”之事是趁机跟自己谈什么条件,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他!陆婧固然美色可餐,但大乐王侯之家,又有几个家里有平妻?况且这个陆婧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又岂能娶她进来兴风作浪?他这么忖着,便应声点头,“祖父说极是。横竖我现今闲家里无事,不如赶着去一趟咸阳,亲自跟陆文涛谈一谈,让他为陆小姐另觅良婿。”
见沈珂表现得这么积极,苏玉妍觉心情开朗了不少。陆婧是个美人不错,但却是不是个善茬,沈珂必是看出来,所以才不肯答应娶她进门。当下,她便也接了沈珂话头,笑道,“依我看,这陆文涛既然把女儿送进宫中,想必早就谋划了一番,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为女儿另觅良婿?便是你亲自去咸阳,只怕也无济于事。”
“这事既是左贤妃提出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倒不如让她出面来把这个难题解决了。”不等苏玉妍再说,沈珂已接着说道。
“哦?莫非你已有了主意?”定远侯道。
“赵安别尚可,唯独女人上面,不能自制。”沈珂沉声说道。
苏玉妍不禁心里一动。难道说,沈珂意思是想让赵安娶了陆婧做侧妃?
定远侯候也领会了沈珂意思,当下便拈须微笑,“这个主意甚好。”
设身处地,苏玉妍也不想陆婧成为惠王妃宋青梅情敌,毕竟,宋青梅是一个娴静温良女人,很可能不是陆婧对手。至于锋芒毕露陆婧,嫁给什么样男人,却并不是苏玉妍所关心和同情了。
见苏玉妍不说话,沈珂便知她也默认了此计,随即说道,“事不宜迟,明天就让玉妍去一趟许家吧!”去许家,自然是找赵容。赵容如今已是大腹便便,出门极是不便,许恒轻易也是不许她再出门了。
苏玉妍也就顺水推舟,“既如此,那我明天就去看看赵容吧!”
定远侯便道,“此事虽不是大事,却也要慎重对待。毕竟,宥儿现已到了练军场,入主东宫已是指日可待之事,万不可因为此事而惹出别风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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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风波(下)
赵容对于沈、左两家关系,也是心明如镜,自知苏玉妍说得理,想了想,遂道,“听你这口气,那陆婧也不是个好相与,咱们还得好好合计合计才是……要不,明天我进宫问问惠君?”
“是得好好合计合计,不过,还是别拿这事去烦惠君了。。”苏玉妍道,“眼下她为着赵宥即将前往边关平定战乱而着急,已是六神无主,就别再让她掺合到这事里头了。若让你爹知道,只怕还会多心。”
赵容听苏玉妍一口一个“你爹”,不由得笑道,“我这个爹虽不称职,却也还没糊涂到不分青红皂白地步吧?便是多心,也是因为他做了皇帝,人到高位,怕人谋位也所难免,你就别再他存着偏见了。”
苏玉妍不禁笑道,“好了好了,你爹是世上好爹,我不再敢说他坏话了。看把你急……”说笑了两句,又把话题绕了回来,“你看这样合不合适……”说着把头附到赵容耳边,声音愈说愈低,好看小说:。
赵容听着,面现沉凝,接着便连连点头,后说道,“如此甚好。就按你说办吧!”
苏玉妍便道,“事不宜迟,不如就这两天……”
赵容笑道,“你护夫心切,我就成全你吧,三天之后我便进宫,你看如何?”
“自然是越越好。”苏玉妍笑嘻嘻地说,“设身处地,若有个美娇娘日日盯着你家许恒,只怕你恨不得立时就把那美娇娘给踢到银河里去呢!”
赵容顿时失笑,“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多我把人踢到门外而已,若能踢到银河,那我直接就把那陆婧给踢飞算了,哪还用得着这里绞脑汁想办法呢!”
苏玉妍听罢,也忍俊不禁。
守外头春草与翠绿几个听见屋里不时传来格格笑声。。只道两人说什么逸闻趣事而开怀大笑,也不由得面现微笑。翠绿是个外向性格,是向春草问起信阳风俗习惯等,听到许多与昌宁不同风格迥异习俗时,不由得瞪大眼睛连连称奇,这般天真无邪模样,倒也深得春草喜欢。
屋里两人商议妥当,许太夫人那边听说定远侯府少夫人来了,也派人过来问起,为着礼貌起见。因为许太夫人给了沈珂那本秘不外传“秘方”,苏玉妍便与赵容告辞,带了春草前去拜见许太夫人。赵容本待前往,苏玉妍便笑道,“你还是家里呆着吧,别累着了,回头出了问题。我可担待不起。”边说边把她推回屋里。
赵容坐了这么久,也觉得果真有些累,便没再坚持。
许太夫人与初次见面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派从容详和模样,一番寒喧过后,许太夫人忽然说起赵宥来。“……听说颖王明年要出征了?”
苏玉妍心里一动,遂道,“昨日进宫。倒听颖王妃提过此事,说是明年开春就走。”许侍郎是兵部侍郎,消息灵通些倒也不足为奇,但古往今来,女子多不理政。以许太夫人这般年纪,竟还关心国家大事。倒显是有些与众不同。
许太夫人就笑道,“这是好事啊……诸位小王,却只有颖王得以挂帅出征,可见圣上对他青眼有加呀!”
苏玉妍不明白许太夫人如此明显地表露自己意思到底是何用意,就算自己是赵宥嫡亲舅母,她也用不着自己示好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站队?赵宥还没有登基之时便主动站身后,以示自己忠心?当然,这些念头都只是瞬间闪过她脑海,不等她回答,许太夫人已经意味深长地接着说道,“咱们家许恒跟我说,等颖王出征时,他要随其左右,护他周全。。”
许恒少年从军,其精湛武艺与才能是众所周知,苏玉妍自是有所耳闻,想起梁惠君请求沈珂随军保护赵宥安全事,只觉心念一闪,当下便笑道,“那敢情好,许将军武艺高强,有他保护颖王,必定安然无虞。”
许太夫人见她面色从容,并没有流露出异样神色,不禁笑道,“你家珂哥儿之前名声不佳,倒可借着此次颖王出征机会历练一番,若能立下军功,岂不是就能改头换面做个功勋之臣?”
见许太夫人把话说到这份上,苏玉妍便是傻子,都已明白她这是要表明立场了,自是不再装糊涂,索性诚恳地说道,“玉妍听太夫人一席话,竟胜读多年书……玉妍此,多谢太夫人指点了。”她也不傻,只表明自己观点,但她仅仅只表明自己一个人立场,并未说明沈家其他人态度。
许太夫人见苏玉妍也是个聪明伶俐,当下也就不再多言,只谦逊地笑道,“沈少夫人言重了……以上不过是我私下度量,一家之言,仅供少夫人参考参考,又哪算得上指点?”也是点到即止。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苏玉妍心里暗想自己此番来找赵容,只怕也瞒不过许太夫人眼睛,说不定自己一走,许太夫人就会召了赵容来见,其他书友正看:。不过,若是许太夫人能帮她一把,说不定就能滴水不漏地完成自己计划,那样一来,就能表明许家已经站赵宥这一边了。她这么想,也是因为许侍郎为人正直,并不是那等阿谀奉承之辈。
许太夫人随即又问起定远侯近况,得知其康健如往,便欣慰一笑,随后又闲聊了两句,便适时露出疲倦模样。
苏玉妍便起身告辞。
许太夫人却挽留道,“你难得来一趟,就吃了午饭再走吧!我就替容儿留你一回了……”
听许太夫人这么说,苏玉妍也不便推辞,便含笑应了,方才出来,又回了赵容处。
赵容见苏玉妍去而复返,不禁十分欣喜,得知是太夫人留下她吃了午饭再走,一时表情十分复杂,也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感激,但苏玉妍还是从她那复杂表情里看出来,对于许太夫人这个婆母,赵容是尊重多于亲热,敬畏多于依恋,彼此仍有隔阂。不过话说回来,许太夫人能站赵容处境为她设身处地挽留她朋友,也算是个开明婆母了,再加上她睿智,简直堪称完美,这样婆母,算是古代婆母楷模,也难怪赵容表情会那样复杂。
这一顿饭,吃得十分惬意,宾主欢。
回到定远侯府时,已是夕阳西斜。
苏玉妍把许太夫人话跟沈珂说了,沈珂面露了然之色,一副胸有成竹模样,倒让苏玉妍奇道,“……看你这样子,竟是早就知道了么?”
沈珂摇了摇了头,“先前虽不知道,但现下听你说了,自然就知道了。”见苏玉妍不信,不免笑道,“这许家与朝中几家勋贵素无交集,许侍郎性格内向,鲜少与人走得亲近,便是眼下跟我们沈家有些来往,也不过看赵容与你交好份上,我又能怎么可能早就知道他心思?”说着又问起陆婧事。
苏玉妍就笑道,“已经跟赵容说了,赵容说就这两天进宫一趟,成不成,便天意了。”
沈珂沉吟片刻,遂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惠王妃与陆小姐关系,说是表亲,却是已经出了五服。”
苏玉妍漫不经心地笑道,“原说是表亲嘛,出了五服,自然表得厉害了……”
听她这么一说,沈珂也不禁失笑,随即说道,“反正左贤妃也盼孙心切,赵宏纳了陆小姐为侧妃,若能及早开枝散叶,左贤妃想来也是喜欢。”宋青梅身体一直康健,也不知是不是汤药吃得多了,肚子里一直不见动静,左贤妃想为赵宏纳妃生子,也不无可能。
……
三天之后,赵容进了宫,先是去见了皇帝爹爹,接着又到了乾清宫见皇太后,与赵宁嘀嘀咕咕附耳说了半天,又格格地笑了一阵,这才到了朝云宫,果然见了婷婷袅袅陆婧,便毫不忌讳地当着赵宏夫妇连声夸赞,直夸得陆婧垂直粉颈两颊通红才罢休,接着又跟宋青梅说了一会儿闲话,得知她尚未有孕,不免又为她感伤了一回,看到赵宏脸色阴郁,这才起身告辞,待赵宏送她出来,她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冲赵宏低声笑道,“陆小姐这样美人,若流入民间岂不是可惜,倘若能做了三哥侧妃,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赵宏早对陆婧生出垂涎之心,只因自己一向皇帝眼中表现得完美,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大事,这才强忍了心中渴慕,此时听赵容这么一说,只觉正中下怀,当下便沉声说道,“妹妹说甚是,只是这位陆小姐,听说是父皇要赐给定远侯家那不成器嫡长孙。”
赵容不禁冷嗤一声,“定远侯家沈珂,岂能与三哥相提并论,以苏氏那样绝世姿容嫁给他,我至今还为她可惜呢!再说了,他一无功名,二无功绩,又怎么配纳陆小姐那样美人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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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计成(上)
151、计成
赵容不禁冷嗤一声,“定远侯家沈珂,岂能与三哥相提并论,以苏氏那样绝世姿容嫁给他,我至今还为她可惜呢!再说了,他一无功名,二无功绩,又怎么配纳陆小姐那样美人为妾?”
三言两语,便把赵宏不平之心挑拨得熊熊燃烧起来。(M当下浓眉微皱,负手说道,“妹妹说得不错,沈珂不过是个浪荡子弟,既娶了貌如天仙苏氏,就不配再纳一个陆氏了。”
赵容慧黠地眨了眨眼,拍拍赵宏肩膀,笑道,“这样绝色美人,放眼这宫中,也只有三哥你有资格纳为侧妃……”
赵宏虽然不是自命不凡之辈,却因赵容话而生出骄傲之心,想着沈珂那样不成器世家子弟都能娶到天仙似美女为妻,自己便是纳一个陆婧为侧妃,也不是不可能。当下便笑道,“话虽这么说,但那陆小姐听闻父皇要把她赐给沈珂为妾,好似也没有生出反感之心呢……”男女之事,讲究是两厢情愿,就算自己中意陆婧,也不见得她会喜欢自己。
“这个不难,回头我问问她意思,她若愿意,这事不就好办了么?”赵容笑微微地说道,“就怕三嫂和贤妃娘娘知道了会怪我多事。”
“这事怎能让她们知道?”赵宏不禁扬唇一笑。
“依我说,还是让她知道好。”赵容笑道,“纸里又岂能包得住火?与其将来事发让人诟秽,还不如现就名正言顺地把陆小姐娶为侧妃。”
“你有何妙计?”赵宏心里一喜。
“我哪有什么妙计?”赵容笑道,“不过是看三哥喜欢陆小姐,这才随口一说罢了。”
赵宏顿时露出失望之色,旋即又伸手轻轻拉了拉赵容衣袖,“好妹妹。我知道你向来是足智多谋……”
“三哥,这就是你不是了,别事上头,我帮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父皇知道了兴许还要褒奖,若知道我费心思这些歪门斜道上,只怕要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呢!”赵容把衣袖轻轻一扯,正色道,“皇祖母不是觉得三嫂不善言辞所以不太中意吗?你去求求她,兴许她老人家会为你解决这个难题。”
一语点醒梦中人。赵宏顿时大喜过望。冲赵容连连拱手,笑道,“果然还是妹妹心明如镜。是我想岔了,再不敢连累妹妹……”
赵容见赵宏满脸喜色,当下便知计成,遂又正色说道,“你虽得父皇宠爱。却也要谨慎小心,不可因小失大才是。”
见赵容这么关心自己,赵宏是欣慰不已,当下便连连点头,“妹妹说极是,我一定会小心行事。”一直将赵容送出朝云宫才返回。
赵容到了朝阳宫。正值梁惠君与赵宁两人闲聊,见她过来,两人不禁大喜。赵宁是上前拉住她手,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才感叹道,“哎呀,不过几日未见,这肚子又大了一圈了……”
因两人是顽笑惯了。赵容也不以为意,只笑道。“你现下别取笑我这个大肚婆,等你出了阁,怀了孕,还不是跟我一样?瞧你目前这样子,只怕将来比我肚子还要大呢!”
赵宁到底是未出阁黄花大闺女,听赵容说怀孕生子,不免就显得羞怯起来,当下便甩开她手,佯作生气样子,“不跟你说了……”
梁惠君知她也不是真生气,便笑着打圆场,“你们呀,就像是一对冤家,不一起总想着,聚一起又闹着,也不知到底是该想着好,还是该聚着好……”
“瞧你,绕口令都出来了!”赵容笑嗔了她一句。
绕口令是个词汇,赵宁从未听说过,此时不免面露奇色,“绕口令?”
梁惠君忙笑道,“绕口令嘛,就是先前玉妍还宫里时提起过一种近似童谣歌曲,没什么出奇地方,不过就是压韵而已……难道她忘了跟你说?”
“怕是她忘了……”赵宁想着苏玉妍也不是厚此薄彼之人,就自然而然地为她辩护起来,又哪里想到她们三人之间那些共同秘密?
赵容也就笑道,“等下回她再进宫,你一定要缠着她多给你讲几首绕口令……”
“那是自然。”赵宁笑道。
梁惠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赵容那高挺肚子,忽然笑道,“自你到许家,进宫日子也少了,现如今这么大肚子,许家老太太还肯放你出来?”
赵容睨了她一眼,“我们家老太太可是个开明老太太,哪是你说那般严厉?再说了,趁着现我还能走动,自然要多多走动才好,再等些日子,就真不能出来了。”
“多多走动好。”赵宁笑道,“当初大嫂怀孕时,皇祖母时常都叮嘱着,说是利用将来生产……你也一定要记着。”
“我记着了。”赵容一把挽住赵宁胳膊,“我好姐姐。”又闲聊了几句,忽将话题一转,先是啧啧了两声,方才笑道,“我方才朝云宫见到一位绝色美人,听说是三嫂表妹,跟玉妍还是同乡……”
梁惠君目光往窗外一睃,笑道,“是么?”
因为没有外人,赵容也不再作套,轻咳了一声,这才慢腾腾地说道,“听三哥说,父皇要把这位陆小姐许给沈珂为妾?”
“有这等事?”梁惠君与赵宁不由得同时出声问道,“我们怎么竟连风影儿都没听到?”
“要是听到风影儿,你们也不会坐视不理了。”赵容不禁笑道,“我今天进宫,就是为这事来。”
“玉妍她知道这事么?”赵宁关切地问。
“父皇原本打算立时就把陆小姐赐给沈珂为平妻,还是定远侯不想委屈了玉妍,这才恳请父皇等玉妍生了孩子之后再行娶陆小姐过门。”赵容缓缓说道,“若是一个妾室,倒也罢了,偏生要做平妻,岂不是令玉妍为难?”
“是啊,若是妾室,生死都主母手上捏着,再怎么生得美貌也翻不起大浪来,但平妻,就不同了……”梁惠君沉吟着说道。
赵宁想起陆婧那摄人心魄眼神,也不由得心里一沉,当下便道,“这位陆小姐姿容太盛,将来若嫁入沈家,怕会令玉妍难堪。”
此言一出,三人顿时陷入沉默。
好半晌,梁惠君才道,“容儿特为此事进宫,必是有了法子。”
“我哪有什么法子?就是听了玉妍诉苦这才进宫来跟你们说说。”赵容佯作无辜模样,“三哥怕是看上了陆小姐,也央我为他想个法子纳陆小姐为侧妃,我想来想去,就想到皇祖母,她这个人,历来是喜欢咱们几个孙辈,男孙们就不必说了,三哥若到她跟前去求,说不定皇祖母想着三嫂至今未育就会应允也不一定……”
梁惠君与赵宁一听,顿时会心一笑。赵容果然是个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陆婧推到皇祖母面前,若赵宏求得诚恳一些,只怕皇祖母立时就会应允他要求也未可知。
见梁惠君和赵宁望着她笑,赵容也知道她们明白了自己用意,当下也就格格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若想帮玉妍,回头就到皇祖母面前替她说几句好话,将来等她生下大胖小子,再认你们做干娘就是了。”
“这个干娘,怕是你也有份。”梁惠君笑道。
“这是自然了。”赵容昂首一笑,“这干娘多了也不好叫,咱们就依着年纪来吧——七姐姐是大干娘,惠君是二干娘,我小,就做了三干娘吧!”
一席话说得赵宁与梁惠君都忍不住捂嘴而笑,“玉妍肚子还是瘪瘪,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想做干娘了……”
赵容瞪她们一眼,“这还不是迟早事,沈珂连我们许家秘籍都弄了去,还不是急要想让玉妍为他生儿子……”话一出口,这才醒悟到失言,忙又笑道,“嘿嘿,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出宫,就不多留了……”
“你难得进宫一趟,这一次来了,说不定就要等你生了孩子满月之后才能来了。”梁惠君笑道,许家秘方,赵宁不知道,她却是知道,自从那一次小产之后,不仅吃方面用是许家方子,连夜晚赵宥用招式,都是许家秘籍上所载,“还是吃了晚饭再走吧!”
“我吃不吃饭都不打紧。”赵容冲梁惠君和赵宁慧黠地眨了眨眼,“皇祖母那里,你们两个可要多多留心才是。”
“你放心,玉妍事,就是我们事。”梁惠君笑着挽留,“你这么来去匆匆,放有心人眼里,怕要猜测你进宫目,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赵宁也随声附和。
赵容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这才不再坚持,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笑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个月来我特别馋,饿极了时候,怕是连一头牛也能吃得下。”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人接了她话茬,“哦?十妹妹几时竟有了这般海量?难道这些天许家一直都是饿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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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计成(下)
152、计成
梁惠君早就吩咐过岫烟与如意,一应闲杂人等未经通报不得入内,这清越男声听起来这般耳熟,除了赵宥,还会有谁?
梁惠君惊喜之情自不必说,当下就腾地站起身来急急迎了出去,赵容与赵宁两个相视一眼,意外之下也觉欣喜,随即也跟着梁惠君出去一起迎接,才走几步,就看见了一身戎装赵宥站门首,高大修长身影把门口阳光都遮去了大半。(M。
赵宥已大步跨进门来,一眼看见爱妻满面惊喜地迎出来,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一边向赵宁和赵容笑道,“多日不见,两位妹妹都显丰腴了……”
赵容不禁笑嘻嘻地说道,“我胖些倒无所谓,七姐姐可不能再胖了……”不等赵宁手伸过来拧她,已闪到赵宥身边,笑道,“大哥近可清瘦了不少。”
军营生活艰苦,加上赵宥又是执意历练,故此是下力苦练,一月下来,已是又黑又瘦,若不是神采奕栾,梁惠君还道他是生病了。
赵宥当下便朗声说道,“看着清瘦,身体却比以前强健多了。”说着故意挽起衣袖,握紧拳头做强壮状。
赵容赵宁素来与他亲厚,见状不禁会心地一笑,赵容是意味深长地说,“身体强健是好事,回头再给咱们贵妃娘娘多添几个大胖孙子……”
梁惠君顿时羞红了脸,几乎都要偎进赵宥怀里去了。
赵宥到底是男子,又是长兄,她们面前向来随和,也不嗔怪赵容多嘴,只含笑说道,“十妹妹说得对。是该多为咱们赵家多添几个大胖孙子……”
说话间,已经入内,好看小说:。
赵容到底已为人妻,看着赵宥遍身铠甲,就知他一定是从军营直接回到宫中,人说小别胜婚,她与赵宁两个此时呆这里已是多余,倒不如趁机告辞,当下便起身要走。。
赵宥却道,“你难得进宫,还是吃了晚饭再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吃下一头牛……若那许恒薄待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我一定要与他理论。”
梁惠君旁,打断赵宥话,“你别听她胡说,那许恒视她如若珍宝,捧手心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只差把天上星辰摘下来供她玩乐,又哪里能薄待她?她薄待人家许恒,倒有可能。”
赵容就笑嗔道,“……你得了许家好处,就处处为他说话。”
梁惠君就佯作生气地道。“我能得了许家什么好处?”
赵容遂嘿嘿一笑,“你得了许家秘籍,还说没得到好处?”
梁惠君到底脸皮薄些。说不过赵容,若赵宥不,她还可以涎着脸跟赵容斗嘴,但此刻她被赵宥搂怀里,身上感受着他体温。自然而然地想起秘籍上那些招式,脸上顿时飞红一片。也就认输投降,“瞧你净胡说些什么?”
赵容也就适可而止,向赵宥笑道,“不知大哥此次回来,要宫里住几天?”
“原本是不打算回来,正好遇上许侍郎要回来征收军粮,所以便把这趟差事揽过来了。”赵宥笑道,“多则半月,少则十天,等军粮征收齐备,大军就要往边境开拨了。”
“不是说明天开春才走吗?怎么又提前了?”梁惠君问道。
“这也是父皇临时决定。”赵宥笑道,“若征讨顺利,两个月后便能回来,岂不比军营里苦等半年还要好些?”
对于国事,当着赵容与赵宁,梁惠君自不好随便发表议论,当下便顺着赵宥口气道,“若能两月之后返回,倒不必受边塞严寒之苦。。”说罢便吩咐岫烟去侍候赵宥洗浴,“……洗洗风尘,一会儿就开膳了。”
赵宥依言而去。
一时开饭,赵容果真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不过总算能保持矜持优雅吃相,说明许恒宠她还没有宠到不分轻重地步,倒让赵宥放下心来。
赵宁不知用了多少苏玉妍提供减肥方法,仍不见奏效,索性也就放弃了减肥,该吃什么吃什么,倒也没见胖多少,虽吃得斯文,倒也吃了整整大半碗碧玉梗米饭。
一顿饭下来,倒也吃得宾主欢。
一时饭罢,赵容便不再逗留,径直告辞。
赵宁也适时与她一同出来,给赵宥夫妇留下两人独处空间。
小别胜婚,经过一番热烈缠绵之后,梁惠君遂提起了让沈珂随军之事。赵宥自是十分赞同。接着又说起陆婧之事。
赵宥得知父皇意欲把陆婧赐给沈珂为平妻,颇觉吃惊。大乐自建国以来,虽有寻常富庶人家娶过二妻,王侯之门中倒还没有这样先例。
梁惠君又把赵容话说了一遍。
赵宥一听,也觉得此计甚好,当下便笑道,“既如此,我过去凑合一下,让三哥把那陆小姐纳娶进门,也免去舅父一桩烦恼。”
两人合计了一番,次日一早,赵宏得知赵宥回了朝阳宫,清早便过来拜访。
兄弟述了离别之情,赵宥便笑道,“听说朝云宫里来了一位绝色美人,还是三嫂表妹?”
“大哥消息真是灵通……怎么,你也对这位美人有兴趣?”赵宏心里顿时生出狐疑,。难不成这位一回来就要跟他抢美人?
赵宥笑道,“倒不是对美人有兴趣……你也知道,你大嫂自从那次小产后身体一直没有痊愈,所以……”
这样点到即止话,听赵宏耳里,自是深信不疑,当下便委婉地说道,“那位美人,听说父皇要赐给沈珂,可不知定远侯跟父皇说了什么,父皇便应允等苏氏生子后再行纳娶。”
“哦?原来是这样。”赵宥笑道,“我那一事无成舅父倒有艳福了,真正可惜了那样一位美人……”说罢连连叹息,一副扼腕痛惜模样。
“不是我说,你那舅父有了那样一位绝世美人为妻,已享齐人之福,若这位陆小姐再嫁给他,他可就成了咱们大乐具艳福人了。”赵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赵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是我说你,三嫂进门也两年了吧?这一直没有动静,你自己不着急,父皇母后他们抱孙心切,怕是等得心焦了……你就没想再纳娶一房侧妃?”
此话正中赵宏下怀,当下他便苦笑一声,“谁说不想再纳娶一房?可一时半会儿上哪里去找合适人选?要不,请大嫂为我做个红媒?”
赵宥也作苦恼状,道,“你大嫂成天呆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哪里认得那些名门淑女?再说了,我也想纳个侧妃给你大嫂作伴,这事本就让她不,若让她出面为你做红媒,只怕是请不动她了。”说罢浓眉微皱,忽道,“要不,咱们去找皇祖母?”
赵宏听罢,暗自庆幸自己昨天已经去见过皇太后了,要不然赵宥这一掺合,偏心皇祖母一定会让赵宥纳了陆婧为侧妃,除非赵宥不要,否则是绝难轮得到他赵宏。他心里忖罢,嘴里却笑道,“如此甚好,皇祖母疼我们,必会为我们做主。”
梁惠君里间听着二人谈话,早从岫烟处得知赵宏已经去过皇太后那里,听赵宏说罢,不禁面露微笑,心道他果真听了赵容话,这只鳖,已经入了瓮了。
事情果然如苏玉妍所料,五天之后,宫里就传出消息,说是惠王要纳侧妃,吉日就定十月初八,侧妃姓陆,咸阳人,听说美貌如花,堪称昌宁第二美女。另有小道消息传出,说是陆小姐眼高于顶,原本连惠王侧妃这个宝座也看不上,却不料有天睡惠王妃床上午休时被惠王误当成惠王妃亲近了,这才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
听到这个消息,苏玉妍不禁暗自松了口气。且不论沈珂是不是真跟陆文涛有那个所谓约定,也不论沈、陆两家当初是否有那个戏言成真戏码,目前陆婧即将嫁给赵宏,这个祸患,就算是永远除去了。
听到消息第二天,她便去了许家拜访。赵容自嫁到许家后,对宫中之事渐渐关心得少了,有很多消息都是从许太夫人那里得来,不过这次因为是自己参与了此事,所以比平素要关注得多些,早从宫里得了消息,自是高兴不已,与苏玉妍见面后,便将自己那天入宫情形详细说了一遍,一时说得眉飞色舞,令苏玉妍也忍俊不禁。
苏玉妍想着许太夫人曾跟自己提过让许恒随赵宥出征事,当下便把这话转告给赵容。
赵容先是一愣,接着便拉下脸来,“老太太这是想做什么?一个月之后便是预产期了,许恒若不,我还不得害怕死?”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剖腹产,只能靠顺产,因难产而死产妇婴儿比比皆是,赵容害怕,也情理之中。苏玉妍想了想,遂道,“你们家老太太并是思想狭隘寻常女人,她做出这个决定,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生产方面,她也一定会顾及周全,你就不用太担心了。”说着又把太夫人跟自己说让沈珂随军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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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出征(上)
153、出征
末了,苏玉妍才正色道,“你看,她连这样大事都想得这么周全,同为女人,你生孩子事,她又岂会置之不理?”
赵容听罢,沉吟片刻,遂微微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心安了不少。只求上天保佑赵宥能旗开得胜,咱们家许恒和你家沈珂也能得偿所愿了。”
这倒是实话。不论许恒或沈珂,便没有立下军功,也会因为赵宥胜利而得到嘉奖,若是立下战功,自然为本就显赫家势增添声势,特别是沈珂,会从浪荡无能世家子弟摇身一变成为英勇善战皇亲贵勋,为他将来锦绣前程作好不可或却铺垫。
苏玉妍也双手合什,虔诚地说道,“但愿上天保佑吧!”若不是随赵宥出征,以沈珂身手或许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赵宥目前是大乐重要人物之一,他生死几乎关系到大乐将来命脉,安全问题自然会成为此次征战重中之重,沈珂与许恒作为保镖及护将他左右,都须得万分小心,一个不好,就可能会殃及自身,甚至会丢掉性命。
赵容也知形势严峻,但想着许太夫人那般笃定,定不会随意把许家唯一血脉送上战场,再一想定远侯也不会不作任何防范就把寄托了沈家全部希望赵宥放任不管,心里便慢慢安定下来。
苏玉妍祈祷了几句,便睁开眼来,笑道,“你别担心了,横竖不过二个月时间,说不定你还未满月许恒就回来了呢!”
赵容便也笑道,“你不必安慰我了。咱们都是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虞。”
说到吉人天相,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是啊,她们从那个遥远世界穿越到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大乐朝,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再活了一世,谁又能说她们不是吉人天相呢?但想到许恒和沈珂都即将随军出征,两人不免还是觉得失落。不过,失落归失落,两人还是抱着乐观态度。苏玉妍又小坐了一回,天色未沉之前告辞回家。
回到兰亭居,正值沈珂从外面回来。看起来神采飞扬,一进门便叫春草泡茶,苏玉妍迎上前去,见他额头冒着细汗,不禁笑道。“爷这是干什么去了,满头满脸竟是汗……”说着便让双珠去打些热水。
待双珠打了热水来,苏玉妍便挽起衣袖亲手拧了帕子替沈珂揩汗。
沈珂像个孩子似,任她上上下下擦了一遍,这才接过帕子,笑道。“我自己来。”一边胡乱抹了两下,便把帕子往盆里一扔,笑道。“玉妍你来,我跟你说件事。”一边拉她往卧房里走。
苏玉妍看他满脸那飞扬神采,不由自主地想起赵宥出征事来,心里就“咯登”一下,任他拉着进房。
一进屋。沈珂就笑微微地说道,“妍儿。祖父已经向圣上请命,让我随军出征了。”
“是么?”苏玉妍微笑着看着沈珂,“你能随军出征,确实让人高兴。”
“要不是你,或许我还得继续着我浪荡子弟生活,又怎么可能这么就有改头换面机会?”沈珂深情地伸手圈住她纤腰,“能娶你为妻,真是我幸运。”
“我能嫁给你,又何尝不是我幸运?”苏玉妍回望着他,亦是满目深情,“可定下出征日子?”虽说只是小别,但战场上事情不可预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除了些许失落,还有深深担忧,令她依依难舍,仿佛一放开沈珂,他就要即时离去,因而她便不敢随意松开她双手。
“祖父说了,等颖王征收了全部军粮就即时启程,多则半月,少则十日。”沈珂看到妻子眼中隐现泪光,不由得心里一软,将她拉进怀里,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如果可能,我还想为你挣一个诰命回来。”
苏玉妍看着面前真挚笑脸,只觉鼻头一酸,“我才不乎什么诰命不诰命呢……只要你能平安无虞地回来,就比什么都好。”
沈珂凝视着妻子如花容颜,好半晌,才俯下身去她脸上印上一吻,这一吻温柔绵长,好久,两人才渐渐分开,彼此眼中都盈上了朦胧泪花。
这一别,虽说只有两个月,可战事无常,谁又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呢,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样意外呢?
一夜无话。
次日大早,怀远堂吴妈妈便到了兰亭居,说是老侯爷请大少爷和少夫人过去叙话。
不用说,肯定是讲关于沈珂上战场事。苏玉妍心里一忖,与沈珂洗漱之后,便到了怀远堂。
果然,定远侯也不绕弯子,见面就开口说道,“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跟你们说说颖王出征事。”
苏玉妍拿眼往旁边一扫,就见吴妈妈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可见这定远侯也是个猜疑心颇重人,经过上次苏玉妍提醒之后,连一直视为心腹吴妈妈也开始要避嫌了。
谈话内容,除了让苏玉妍安心之外,余者皆是叮嘱沈珂战场上要倍加小心之类话,与一般长辈关爱晚辈并无太大差异。令苏玉妍奇怪是,沈家一向是不主张女子参与政事,定远侯竟特意把她叫来旁听,也不知是不是要借此表示他对她看重。
沈珂自然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定远侯看着面前这一对璧人,不禁十分感概。沈珂亲娘死得早,他疼惜孙子,一直没让沈松年再娶,要不是后来武贤伯提及当年那件亲事,他可能都不会让宋德书代姐嫁进沈家。好沈珂是个懂事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本分,为沈家,为赵宥做出了不可估量牺牲,对于这个长孙,定远侯情感复杂,既有疼惜又有愧疚,此际遇上一个可以让长孙功成名就机会,自是百感交集,虽有满腹叮嘱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又变成普通唠叨啰嗦。
此刻,沈珂也明白老人心情。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盼头,谁又能压抑自己内心激动?当然,他此刻也是激动,可能比老人心情为激动,但未卜前程让他莫名地兴奋,心底那份期盼,就像即将喷涌而出火山积聚胸口,只要有合适契机就会适时绽放。也许,那一刻,就是赵宥得胜班师回朝那一天!
从怀远堂出来,迎面就碰上沈松年夫妇,宋德书满面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沈松年也显得精神勃发,显然是为了儿子能随颖王出征一事,当然,也可能仅仅只为了颖王出征一事。苏玉妍自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公公想法,但从他淡淡扫过沈珂眸光,却感觉出他淡漠。
沈珂对于这个父亲,还是表现出应有尊重与礼遇,立即上前问好,苏玉妍自然也随之上前问安。
沈松年昂首挺胸地站沈珂夫妇面前,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笑容,当然,因为沈珂即将跟随赵宥出征,身份也不比从前那个一事无成浪荡子弟,他似乎也为此感到欣慰,只微笑说道,“方才你们见过祖父了?他老人家怎么说?”也不知问是赵宥出征事,还是沈珂随军事。
沈珂便恭恭敬敬地答道,“祖父他老人家叮嘱儿子要听颖王和其他德高望重将军们话,行事要谨慎小心……”一改从前那副吊儿郎当模样,把定远侯交待话都重复了一遍。
沈松年听着,浓眉便会舒展开来,耐心地听他说完,这才笑道,“你若得了军功,也算是咱们沈家后辈里头一份了……好自为之吧!”
沈珂遂应声道,“是。”
沈松年便摆手让他们走了。
回到兰亭居,已是日上三竿。
因为只有短短数日了,与沈珂一起日子就显得弥足珍贵,苏玉妍便推却了所有应酬,连锦绣阁也不去了,整天呆家里,想方设法弄了些好吃来给他补身体。因为她知道,不论什么时代,战场永远是战场,永远是艰苦而乏味。
对于苏玉妍比以往盛殷勤,沈珂也似乎乐得情享受。秋日阳光下,他躺紫竹藤椅上,半闭着眼睛,嘴唇一张一合,一颗一颗吃着苏玉妍亲手剥石榴,那晶莹透亮闪着诱人光泽石榴映树荫下斑驳光影里,与身边这个美伦美奂女子相互辉映,让他目眩神驰。
这样美景,任谁也舍不得离去!
他静静地躺着,缓缓睁开双眼,眸光停留爱妻脸上,久久没有说话。
还是苏玉妍察觉到他沉默与异样,不禁回眸向他展颜一笑,“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石榴不甜?”
“石榴甜如蜜,美人美似画。”沈珂回过神来,朗声笑道。
虽然听惯沈珂甜言蜜语,此时乍听了他这半开玩笑半认真话,苏玉妍还是禁不住脸上一热,“……这里石榴倒是有几颗,美人却没有。”
沈珂眸光停她如玉容颜上,好半晌才沉声笑道,“这里不仅有美人,还有这世上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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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出征(下)
154、出征
末了,苏玉妍才正色道,“你看,她连这样大事都想得这么周全,同为女人,你生孩子事,她又岂会置之不理?”
赵容听罢,沉吟片刻,遂微微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心安了不少。只求上天保佑赵宥能旗开得胜,咱们家许恒和你家沈珂也能得偿所愿了。”
这倒是实话。不论许恒或沈珂,便没有立下军功,也会因为赵宥胜利而得到嘉奖,若是立下战功,自然为本就显赫家势增添声势,特别是沈珂,会从浪荡无能世家子弟摇身一变成为英勇善战皇亲贵勋,为他将来锦绣前程作好不可或却铺垫。
苏玉妍也双手合什,虔诚地说道,“但愿上天保佑吧!”若不是随赵宥出征,以沈珂身手或许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赵宥目前是大乐重要人物之一,他生死几乎关系到大乐将来命脉,安全问题自然会成为此次征战重中之重,沈珂与许恒作为保镖及护将他左右,都须得万分小心,一个不好,就可能会殃及自身,甚至会丢掉性命。
赵容也知形势严峻,但想着许太夫人那般笃定,定不会随意把许家唯一血脉送上战场,再一想定远侯也不会不作任何防范就把寄托了沈家全部希望赵宥放任不管,心里便慢慢安定下来。
苏玉妍祈祷了几句,便睁开眼来,笑道,“你别担心了,横竖不过二个月时间,说不定你还未满月许恒就回来了呢!”
赵容便也笑道,“你不必安慰我了。咱们都是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虞。”
说到吉人天相,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是啊,她们从那个遥远世界穿越到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大乐朝,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再活了一世,谁又能说她们不是吉人天相呢?但想到许恒和沈珂都即将随军出征,两人不免还是觉得失落。不过,失落归失落,两人还是抱着乐观态度。苏玉妍又小坐了一回,天色未沉之前告辞回家。
回到兰亭居,正值沈珂从外面回来。看起来神采飞扬,一进门便叫春草泡茶,苏玉妍迎上前去,见他额头冒着细汗,不禁笑道。“爷这是干什么去了,满头满脸竟是汗……”说着便让双珠去打些热水。
待双珠打了热水来,苏玉妍便挽起衣袖亲手拧了帕子替沈珂揩汗。
沈珂像个孩子似,任她上上下下擦了一遍,这才接过帕子,笑道。“我自己来。”一边胡乱抹了两下,便把帕子往盆里一扔,笑道。“玉妍你来,我跟你说件事。”一边拉她往卧房里走。
苏玉妍看他满脸那飞扬神采,不由自主地想起赵宥出征事来,心里就“咯登”一下,任他拉着进房。
一进屋。沈珂就笑微微地说道,“妍儿。祖父已经向圣上请命,让我随军出征了。”
“是么?”苏玉妍微笑着看着沈珂,“你能随军出征,确实让人高兴。”
“要不是你,或许我还得继续着我浪荡子弟生活,又怎么可能这么就有改头换面机会?”沈珂深情地伸手圈住她纤腰,“能娶你为妻,真是我幸运。”
“我能嫁给你,又何尝不是我幸运?”苏玉妍回望着他,亦是满目深情,“可定下出征日子?”虽说只是小别,但战场上事情不可预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除了些许失落,还有深深担忧,令她依依难舍,仿佛一放开沈珂,他就要即时离去,因而她便不敢随意松开她双手。
“祖父说了,等颖王征收了全部军粮就即时启程,多则半月,少则十日。”沈珂看到妻子眼中隐现泪光,不由得心里一软,将她拉进怀里,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如果可能,我还想为你挣一个诰命回来。”
苏玉妍看着面前真挚笑脸,只觉鼻头一酸,“我才不乎什么诰命不诰命呢……只要你能平安无虞地回来,就比什么都好。”
沈珂凝视着妻子如花容颜,好半晌,才俯下身去她脸上印上一吻,这一吻温柔绵长,好久,两人才渐渐分开,彼此眼中都盈上了朦胧泪花。
这一别,虽说只有两个月,可战事无常,谁又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呢,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样意外呢?
一夜无话。
次日大早,怀远堂吴妈妈便到了兰亭居,说是老侯爷请大少爷和少夫人过去叙话。
不用说,肯定是讲关于沈珂上战场事。苏玉妍心里一忖,与沈珂洗漱之后,便到了怀远堂。
果然,定远侯也不绕弯子,见面就开口说道,“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跟你们说说颖王出征事。”
苏玉妍拿眼往旁边一扫,就见吴妈妈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可见这定远侯也是个猜疑心颇重人,经过上次苏玉妍提醒之后,连一直视为心腹吴妈妈也开始要避嫌了。
谈话内容,除了让苏玉妍安心之外,余者皆是叮嘱沈珂战场上要倍加小心之类话,与一般长辈关爱晚辈并无太大差异。令苏玉妍奇怪是,沈家一向是不主张女子参与政事,定远侯竟特意把她叫来旁听,也不知是不是要借此表示他对她看重。
沈珂自然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对于这个长孙,定远侯情感复杂,既有疼惜又有愧疚,此际遇上一个可以让长孙功成名就机会,自是百感交集,虽有满腹叮嘱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又变成普通唠叨啰嗦。好沈珂是个懂事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本分。
末了,苏玉妍才正色道,“你看,她连这样大事都想得这么周全,同为女人,你生孩子事,她又岂会置之不理?”
赵容听罢,沉吟片刻,遂微微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心安了不少。只求上天保佑赵宥能旗开得胜,咱们家许恒和你家沈珂也能得偿所愿了。”
这倒是实话。不论许恒或沈珂,便没有立下军功,也会因为赵宥胜利而得到嘉奖,若是立下战功,自然为本就显赫家势增添声势,特别是沈珂,会从浪荡无能世家子弟摇身一变成为英勇善战皇亲贵勋,为他将来锦绣前程作好不可或却铺垫。
苏玉妍也双手合什,虔诚地说道,“但愿上天保佑吧!”若不是随赵宥出征,以沈珂身手或许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赵宥目前是大乐重要人物之一,他生死几乎关系到大乐将来命脉,安全问题自然会成为此次征战重中之重,沈珂与许恒作为保镖及护将他左右,都须得万分小心,一个不好,就可能会殃及自身,甚至会丢掉性命。
赵容也知形势严峻,但想着许太夫人那般笃定,定不会随意把许家唯一血脉送上战场,再一想定远侯也不会不作任何防范就把寄托了沈家全部希望赵宥放任不管,心里便慢慢安定下来。
苏玉妍祈祷了几句,便睁开眼来,笑道,“你别担心了,横竖不过二个月时间,说不定你还未满月许恒就回来了呢!”
赵容便也笑道,“你不必安慰我了,咱们都是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虞。”
说到吉人天相,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是啊,她们从那个遥远世界穿越到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大乐朝,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再活了一世,谁又能说她们不是吉人天相呢?但想到许恒和沈珂都即将随军出征,两人不免还是觉得失落。不过,失落归失落,两人还是抱着乐观态度,苏玉妍又小坐了一回,天色未沉之前告辞回家。
回到兰亭居,正值沈珂从外面回来,看起来神采飞扬,一进门便叫春草泡茶,苏玉妍迎上前去,见他额头冒着细汗,不禁笑道,“爷这是干什么去了,满头满脸竟是汗……”说着便让双珠去打些热水。
待双珠打了热水来,苏玉妍便挽起衣袖亲手拧了帕子替沈珂揩汗。
沈珂像个孩子似,任她上上下下擦了一遍,这才接过帕子,笑道,“我自己来。”一边胡乱抹了两下,便把帕子往盆里一扔,笑道,“玉妍你来,我跟你说件事。”一边拉她往卧房里走。
苏玉妍看他满脸那飞扬神采,不由自主地想起赵宥出征事来,心里就“咯登”一下,任他拉着进房。
一进屋,沈珂就笑微微地说道,“妍儿,祖父已经向圣上请命,让我随军出征了。”
“是么?”苏玉妍微笑着看着沈珂,“你能随军出征,确实让人高兴。”
“要不是你,或许我还得继续着我浪荡子弟生活,又怎么可能这么就有改头换面机会?”沈珂深情地伸手圈住她纤腰,“能娶你为妻,真是我幸运。”
“要不是你,或许我还得继续着我浪荡子弟生活,又怎么可能这么就有改头换面机会?”沈珂深情地伸手圈住她纤腰,“能娶你为妻,真是我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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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介绍:
她穿越而来,只愿安享平凡,母亲病故,让她的身世变得扑朔迷离,父亲郁郁而终,她又被迫寄人篱下,既要敷衍嫉妒多疑的兄弟姐妹,又要应付心机深沉的各房长辈,在夹缝中求生的她与庶弟携手共度难关,一路披荆斩棘,为亲人谋求平安幸福,为自己谋求锦绣良缘。谋良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谋良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谋良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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