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奉命查抄亲王府
张旦旦说的是对的,张之洞这次进京,不可能停留太久,南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的处理。如果不赶快解决的手头上的问题,比如说这个卢汉铁路支线的修建问题,连这条支线都修建不好,更别提整条铁路的修剪了,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的卢汉铁路是指的北起卢沟桥,南到武汉的这一条铁路。
卢汉铁路工程量巨大,可以说是张之洞心中的一个梦想。
张之洞早年提出自己的卢汉铁路计划。奏请每年拨款200万两银子备修路之用,得到了允诺。每年200万两银子对庞大的工程无疑是杯水车薪,并且仅仅拨款一年,就因东北局势紧张,清政府下令“移卢汉路款先办关东铁路”。随后,为生产卢汉铁路所需要的钢轨,张之洞开始筹办汉阳铁厂等一系列重型工厂。
针对银两短缺得问题,清政府原来打算铁路实行“官督商办”,由各省富商集股修建。但当时清政府信誉扫地,华商“各怀观望”,无人问津,部分铁路不得已只好举借外债。
张之洞的想法是好的,先修一些小的支线,再修主线。但是现在连一条几十里的小小铁路都已经让张之洞濒临破产的边缘了,幸亏有张旦旦仗义输出。拿出三十万两结了尾款,不然的话,即使铁路修好了,也得不到应有的服务,铁路也就只能空着。
现在的三十万两好不容易已经找到张旦旦垫付过了,却被那容亲王截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
张之洞是实在不愿意去找皇帝提及这个事情,那样的话,等于说是挑明了跟荣亲王,以及荣亲王背后的皇族势力作对。这等于说是在跟整个皇族在宣战,不异与是在找死。
多年的为官经验告诉他,息事宁人才会是官场的为官之道,但是现在张旦旦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有人想要拿他的性命。
张旦旦小小年纪倾其所有的帮助自己,全心全意的只为了实现自己的宏图伟业,不能够让张旦旦寒心啊,张之洞看着面前的张旦旦,这孩子一脸稚气未消的样子。
“其实你自己就是一个钦差大臣,还有皇帝钦赐的黄马褂,是个官都要敬你三分。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查。”
“可是那是亲王府,我只是一个没品的小钦差,有个毛用啊。我连紫禁城的门都进不去。当然了,如果九门提督能借我使使。我也可以踏平亲王府的。”
张之洞静下来,想了一想,
“好吧,我再进宫一次,希望皇恩浩荡,我能够得到皇上的支持,也能够得到太后的支持。”
“皇上一定能分得请好坏人的。”张旦旦很自信的说到。
“好吧。我这就写一道奏折。即刻进宫。”
光绪皇帝召见了张之洞还有唐森,唯独没有召见张旦旦
张旦旦是什么人,张之洞的心里太清楚了。
正因为张之洞深知张旦旦的秉性,他可不希望他带着的张旦旦进到宫里,在皇帝面前捅出什么大的纰漏。
对此,张旦旦表示很理解,毕竟见了皇上是要磕头的。
张旦旦的原则即是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谁也不跪。
反正他对于宫里面也没什么兴趣。何必进去惹那一身骚。
没有进宫,张旦旦就在宫门外面守着。
那时的紫禁城外,没有广场,形象质朴,红墙绿瓦,高墙大院,透着威严。
不一会儿功夫,宫门开了,
宫里面传出声响,“宣九门提督觐见。”
里面走出一个侍卫,上马疾驰而去。
又过了一会,九门提督真的带着一堆人马赶来,斜眼睛看到张旦旦,停下马来,
“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我溜个弯不行么?”
“遛弯,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哪儿?谁能不知道啊,这不就是皇宫么?”张旦旦很不屑的说到。
“皇宫跟你有什么关系?”善耆哈哈大笑,“这里是午门,知道么?午门!”
说完,善耆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看见那块空地了没有。有没有嗅到一股的血腥气?”
“血腥气?什么血腥气?”
张旦旦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善耆所指的那块空地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善耆撇了撇嘴,“头发短见识也短,也是,现在的皇上不长杀人了。过去的皇上,一不高兴了就拿人推出午门斩首,根本不用审理,哪像现在?还要经过大理寺,经过刑部审理。”
说到这里,善耆从马上跳下来,“怎么的?你是一早就来这里候着,等的太久,心里着急了?哈哈哈哈!”
说完,善耆也不再理人,大步流星的向着皇宫里走去。
张旦旦看着善耆的背影,心里骂道,“手里有点兵,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辆了。”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宣善耆进宫只能是两种可能性,第一,皇上大怒,要将张之洞推出午门斩首。第二,皇上要叫善耆调兵马协同张大人去对付荣亲王。
可是这善耆到底是那一头的呢?
在张旦旦的印象里,这位善耆大人可是跟荣亲王是穿一条裤子的。
善耆官至九门提督,统领京城八旗各路兵马,负责京城九门的防务。如果他要是扯开了跟张旦旦开干,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过张旦旦的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张旦旦的武器装备肯定是先进的,不过,在人数上可就。
如果善耆手底下有那么几百个敢死队员,一起往上冲的话,估计有些许的胜利的可能性。
张旦旦脑袋里正在胡思乱想着,宫门再次打开了。
张之洞大人威风凛凛的走出来,善耆伴在左右。唐森也是满脸的愉悦。趾高气扬的,
看来这事儿就成了!
张旦旦连忙迎了上去,“这是什么情况?”
唐森开心的说到,“我们拿到了搜查令,直接奔赴荣亲王家。这一次,我们要来个人赃并获。”
张旦旦很好奇,善耆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看到张之洞大人神态自若,也就不疑有他,
走上前跟上队伍,众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荣亲王的府邸进发,
天子脚下,皇城根里,八旗子弟,皇亲国戚大多就住在紫禁城旁边。
荣亲王也不例外,
张旦旦感觉走了没多远便来到了亲王府。
善耆的近前侍卫毫不客气的走上前去,砸了亲王府的大门。
一阵的吵闹呵骂之后,荣亲王亲自走出来了,
“善耆,张大人,你们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荣亲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是没有看花眼。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唐森,一个不认识的洋鬼子,
另外,他还看到了张旦旦
张旦旦!!!
他不是已经被花灯照的人烧死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
善耆走上前,“奉皇上的命令,追查青云山票号遗失的三十万两铁路修建款项,特前来查抄你的宅院,还望容亲王多多包涵,”
荣亲王没好气的说到,
“来都来了,说什么包涵不包涵的。请吧!”
善耆举起左手,用力的向前一挥,“给我搜。”
两队的亲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府邸,那个架势,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抄家这个活儿没少干。
这些人与张旦旦一对照,就是熟练工和非数练工的区别。
众人将王府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寻了个遍,竟然一无所获。
“大家都搜的仔细点,千万不要落下任何的疑点。”荣亲王大声的喊着,语气中带着轻蔑和嘲讽。
“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丢失的三十万两银子,与我有何相干?与我亲王府有何相干?”
“瞎耽误功夫!”
荣亲王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没道理啊,明明几大车的银两,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且不说那三十万两的银两,就算是这堂堂的亲王府,竟然搜不出一些值钱的金银珠宝,这本身就是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张旦旦猜测这些银子肯定是藏在了地下,究竟是藏在了哪里呢?
这亲王府可是太大了,
张旦旦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书房,赫然发现在书房的一侧竟然有一口石磨,谁会在书房里放口石磨呢,这不符合常理。
张旦旦回忆起了后面景山用于藏匿载廉的大地下室,
大地下室!!
如果是同一波工匠所构建的房屋,他们应该是会有同样的建设习惯。
那么这个地下密室的入口一定是就在这石磨的附近。
张旦旦故意的在这书房内东瞧瞧,西看看,他发现自打他进入书房开始,那位荣亲王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很明显,荣亲王是很紧张他的书房的。
张旦旦开始在墙壁上敲来敲去,有一面墙敲起来发出嗡嗡的回响,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里有一些年久失修,诸位还是换一个地方查看吧。”荣亲王也跟着走进了书房,
“只是一个书房而已,容亲王何必惊慌?”
张旦旦更加的断定了这间书房内有猫腻。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面书柜之上,这一面书柜与旁边的书柜连成一排,漆面颜色却与旁边的书柜有着些许的不同。
张旦旦伸手去推了推,推不动。
随手将书柜上的书本拿开一些,
发现一摞书本的里面有一个小木楔子,
大喜,看来是找对了地方,
张旦旦上手拧动,拔出,这时再次的推动书柜,整面书柜像是一个大门一样的向内陷了进去,
张旦旦回头看了一眼荣亲王,那个家伙满头冒汗,呆若木鸡的立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也许,我们发现了真正的国家宝藏。”张旦旦大声的喊着,内心里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就仿佛小时玩捉迷藏的游戏,突然的发现了对方的全部藏匿地点。
这一过程是极其令人欢欣鼓舞的。
全力的推开书柜门,里面一道长长的下降的楼梯显现了出来。
“来人,点灯!”
一些士兵点了油灯,进入了地下室,
同样的,这地下室下面别有洞天,好大的一块内部空间。
张旦旦早上准备的那些银两的大箱子就堆放在楼梯边上,连青云山票号的封条都还没有打开呢。
“太好了,这一次真的是人赃俱获。”
张旦旦招呼张之洞众人也来到现场,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封条,里面有自己写的要交给唐森签收的签收单。那鬼画符般的英文,看的唐森都笑了。
“荣亲王,对此,您有何解释?”
荣亲王呆呆的立在那里,半天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开口,
“这些银子是花灯照的拳友暂时寄放在这里的,与我无关。”
“可是你却把他们深藏在你的地库里,藏着不告诉我们知道。”张之洞紧接着质问道。
“来人啊,”张之洞吩咐着,“将这些青云山票号的箱子全部都抬出去。将荣亲王给我拿下,关押在大理寺,等候发落。”
“胡闹,我乃是堂堂的大清王爷,谁敢关押我?”
荣亲王,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善耆冷着个脸,走了出来,“我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拿人,来之前,皇上特别交代,不论是谁,不论是何职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荣亲王拿下。”
至此,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张旦旦这才发现,这善耆的用处在那里。
其实这善耆与荣亲王都是同属于慈禧太后的那一派系之下的官员。
皇上这是专程派他来大义灭亲的。
这招“以毒攻毒”的打法,实在是秒的很啊。
善耆的手下直接出来给荣亲王上了枷锁。
荣亲王一通的大吵大闹,
“善耆,你这是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在老佛爷那里,你要怎么交代?你要怎么交代?”
善耆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步履沉重。
张旦旦悄悄的跟在张之洞大人的后面,低声的问道:“这样的人脏并获,我们青云山票号在京城的业务是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的?”
张之洞也同样低声的告诉张旦旦,“你的票号暂时无忧,,但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对面的大后台都还没有出招呢,等着看吧。”
张之洞的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山贼票号
第一百八十一章 恪尽职守
张旦旦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位可就是真正的终级大BOSS,皇太后慈禧是也。
她先后的玩残了同治,光绪两位皇帝,之后又扶正了宣统。祸害国家长达半个世纪,致使整个国家的命运跟她的个人福报结合为一体。
随后的几天,整个京城里暗流涌动,
亲王府里的王爷被抓了,下了大狱;
花灯照组织被彻底瓦解,宣告解散;
朝廷知会各国使领馆,今后会继续保障各国使节和洋人的人身安全;
青云山票号的前门脸迅速的被修好,恢复了正常营业。
就连八大胡同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墙倒众人推,荣亲王自从被张之洞查办之后,朝廷上下,各级官员纷纷站出来,诉说荣亲王之前的种种恶行,贪污腐化,欺行霸市,结党营私,欺男霸女,吃喝嫖赌,生活堕落,这些贪官们该做的事情,他是一样都没少干。朝廷里的众官员纷纷的与他划清界限。
唐森拿到了铁路尾款三十万两,终于可以向总公司复命了。办完了自己手中的这一摊子事情,唐森恢复了自己之前风流属性的定位。大着胆子经常的在八大胡同乱逛。
但是八大胡同的姐妹们不接待外国人的规矩仍在。
唐森无聊,只好隔三差五的找张旦旦小聚,每次去找张旦旦必然是全聚德开鸭子。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审理,张之洞从光绪皇帝那里拿到了许可,将容亲王发配新疆伊犁,驻守边疆,善耆也受到了闭门思过的惩罚,载廉则恢复了爵位,在东城买了一所大宅子,过上寻常王爷家的好日子。
光绪皇帝头一次完全没有顾及慈禧太后,也没有任何的请示。
然而,想要蒙混过关,没有那么容易,
太后很快就召见了光绪。
“有因必有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做?栽荣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残酷的对待他。”
“启禀太后,他严重违反了我大清律法,罪无可恕。”
“载荣他一向孝顺,即使他犯下大错,也不应该将他一棍子打死,此事,皇上你是否做的太过草率了?”
皇帝听到此处,连忙跪倒在慈禧的面前,“请太后恕罪!孩儿知道错了。”
“皇上你一向聪明,自从几年前,本宫还政于你,你处处小心,本宫甚感欣慰,心想着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任性妄为。听说你最近跟张之洞他们几个走的比较近。”
“张之洞恪尽职守,精忠报国,”
“住嘴!”
光绪帝吓的连忙闭嘴。
慈禧:“张之洞他始终是个外放的汉人官员,你这个皇帝的位子要想做的牢,最终需要依仗的仍然是你的这帮八旗子弟。你明白么?”
“孩儿明白,”
“载廉怎么样了?”
“启禀太后,孩儿都安排好了,请太后放心。”
“当年载廉和你,两个选一个,论到做皇上,你当时年纪尚小,大家都觉得应该让载廉来当这个皇上,更为合适,,当时本宫力排众议,强行的替你保住了皇位,而当时的皇位,无论是怎么运作,载廉的存在,对于你来说,始终是个潜在的威胁。所以,我就让载荣将他软禁了起来。”
光绪跪在慈宁宫,慈禧一边谆谆教导,一边将宫里宫外的复杂形势,讲解和分析给光绪听。
光绪不住的点头。
作为一个历史上最出名傀儡皇帝,做好自己的本分是非常重要的。
张旦旦说的是对的,张之洞这次进京,不可能停留太久,南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的处理。如果不赶快解决的手头上的问题,比如说这个卢汉铁路支线的修建问题,连这条支线都修建不好,更别提整条铁路的修剪了,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的卢汉铁路是指的北起卢沟桥,南到武汉的这一条铁路。
卢汉铁路工程量巨大,可以说是张之洞心中的一个梦想。
张之洞早年提出自己的卢汉铁路计划。奏请每年拨款200万两银子备修路之用,得到了允诺。每年200万两银子对庞大的工程无疑是杯水车薪,并且仅仅拨款一年,就因东北局势紧张,清政府下令“移卢汉路款先办关东铁路”。随后,为生产卢汉铁路所需要的钢轨,张之洞开始筹办汉阳铁厂等一系列重型工厂。
针对银两短缺得问题,清政府原来打算铁路实行“官督商办”,由各省富商集股修建。但当时清政府信誉扫地,华商“各怀观望”,无人问津,部分铁路不得已只好举借外债。
张之洞的想法是好的,先修一些小的支线,再修主线。但是现在连一条几十里的小小铁路都已经让张之洞濒临破产的边缘了,幸亏有张旦旦仗义输出。拿出三十万两结了尾款,不然的话,即使铁路修好了,也得不到应有的服务,铁路也就只能空着。
现在的三十万两好不容易已经找到张旦旦垫付过了,却被那容亲王截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
张之洞是实在不愿意去找皇帝提及这个事情,那样的话,等于说是挑明了跟荣亲王,以及荣亲王背后的皇族势力作对。这等于说是在跟整个皇族在宣战,不异与是在找死。
多年的为官经验告诉他,息事宁人才会是官场的为官之道,但是现在张旦旦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有人想要拿他的性命。
张旦旦小小年纪倾其所有的帮助自己,全心全意的只为了实现自己的宏图伟业,不能够让张旦旦寒心啊,张之洞看着面前的张旦旦,这孩子一脸稚气未消的样子。
“其实你自己就是一个钦差大臣,还有皇帝钦赐的黄马褂,是个官都要敬你三分。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查。”
“可是那是亲王府,我只是一个没品的小钦差,有个毛用啊。我连紫禁城的门都进不去。当然了,如果九门提督能借我使使。我也可以踏平亲王府的。”
张之洞静下来,想了一想,
“好吧,我再进宫一次,希望皇恩浩荡,我能够得到皇上的支持,也能够得到太后的支持。”
“皇上一定能分得请好坏人的。”张旦旦很自信的说到。
“好吧。我这就写一道奏折。即刻进宫。”
光绪皇帝召见了张之洞还有唐森,唯独没有召见张旦旦
张旦旦是什么人,张之洞的心里太清楚了。
正因为张之洞深知张旦旦的秉性,他可不希望他带着的张旦旦进到宫里,在皇帝面前捅出什么大的纰漏。
对此,张旦旦表示很理解,毕竟见了皇上是要磕头的。
张旦旦的原则即是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谁也不跪。
反正他对于宫里面也没什么兴趣。何必进去惹那一身骚。
没有进宫,张旦旦就在宫门外面守着。
那时的紫禁城外,没有广场,形象质朴,红墙绿瓦,高墙大院,透着威严。
不一会儿功夫,宫门开了,
宫里面传出声响,“宣九门提督觐见。”
里面走出一个侍卫,上马疾驰而去。
又过了一会,九门提督真的带着一堆人马赶来,斜眼睛看到张旦旦,停下马来,
“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我溜个弯不行么?”
“遛弯,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哪儿?谁能不知道啊,这不就是皇宫么?”张旦旦很不屑的说到。
“皇宫跟你有什么关系?”善耆哈哈大笑,“这里是午门,知道么?午门!”
说完,善耆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看见那块空地了没有。有没有嗅到一股的血腥气?”
“血腥气?什么血腥气?”
张旦旦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善耆所指的那块空地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善耆撇了撇嘴,“头发短见识也短,也是,现在的皇上不长杀人了。过去的皇上,一不高兴了就拿人推出午门斩首,根本不用审理,哪像现在?还要经过大理寺,经过刑部审理。”
说到这里,善耆从马上跳下来,“怎么的?你是一早就来这里候着,等的太久,心里着急了?哈哈哈哈!”
说完,善耆也不再理人,大步流星的向着皇宫里走去。
张旦旦看着善耆的背影,心里骂道,“手里有点兵,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辆了。”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宣善耆进宫只能是两种可能性,第一,皇上大怒,要将张之洞推出午门斩首。第二,皇上要叫善耆调兵马协同张大人去对付荣亲王。
可是这善耆到底是那一头的呢?
在张旦旦的印象里,这位善耆大人可是跟荣亲王是穿一条裤子的。
善耆官至九门提督,统领京城八旗各路兵马,负责京城九门的防务。如果他要是扯开了跟张旦旦开干,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过张旦旦的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张旦旦的武器装备肯定是先进的,不过,在人数上可就。
如果善耆手底下有那么几百个敢死队员,一起往上冲的话,估计有些许的胜利的可能性。
张旦旦脑袋里正在胡思乱想着,宫门再次打开了。
张之洞大人威风凛凛的走出来,善耆伴在左右。唐森也是满脸的愉悦。趾高气扬的,
看来这事儿就成了!
张旦旦连忙迎了上去,“这是什么情况?”
唐森开心的说到,“我们拿到了搜查令,直接奔赴荣亲王家。这一次,我们要来个人赃并获。”
张旦旦很好奇,善耆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看到张之洞大人神态自若,也就不疑有他,
走上前跟上队伍,众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荣亲王的府邸进发,
天子脚下,皇城根里,八旗子弟,皇亲国戚大多就住在紫禁城旁边。
荣亲王也不例外,
张旦旦感觉走了没多远便来到了亲王府。
善耆的近前侍卫毫不客气的走上前去,砸了亲王府的大门。
一阵的吵闹呵骂之后,荣亲王亲自走出来了,
“善耆,张大人,你们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荣亲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是没有看花眼。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唐森,一个不认识的洋鬼子,
另外,他还看到了张旦旦
张旦旦!!!
他不是已经被花灯照的人烧死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
善耆走上前,“奉皇上的命令,追查青云山票号遗失的三十万两铁路修建款项,特前来查抄你的宅院,还望容亲王多多包涵,”
荣亲王没好气的说到,
“来都来了,说什么包涵不包涵的。请吧!”
善耆举起左手,用力的向前一挥,“给我搜。”
两队的亲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府邸,那个架势,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抄家这个活儿没少干。
这些人与张旦旦一对照,就是熟练工和非数练工的区别。
众人将王府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寻了个遍,竟然一无所获。
“大家都搜的仔细点,千万不要落下任何的疑点。”荣亲王大声的喊着,语气中带着轻蔑和嘲讽。
“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丢失的三十万两银子,与我有何相干?与我亲王府有何相干?”
“瞎耽误功夫!”
荣亲王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没道理啊,明明几大车的银两,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且不说那三十万两的银两,就算是这堂堂的亲王府,竟然搜不出一些值钱的金银珠宝,这本身就是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张旦旦猜测这些银子肯定是藏在了地下,究竟是藏在了哪里呢?
这亲王府可是太大了,
张旦旦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书房,赫然发现在书房的一侧竟然有一口石磨,谁会在书房里放口石磨呢,这不符合常理。
张旦旦回忆起了后面景山用于藏匿载廉的大地下室,
大地下室!!
如果是同一波工匠所构建的房屋,他们应该是会有同样的建设习惯。
那么这个地下密室的入口一定是就在这石磨的附近。
张旦旦故意的在这书房内东瞧瞧,西看看,他发现自打他进入书房开始,那位荣亲王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很明显,荣亲王是很紧张他的书房的。d
山贼票号
第一百八十二章 英国小伙埃文顿
埃文顿看到张旦旦将一颗黄橙橙的子弹扔向了自己,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心里害怕急了,并不敢用手去接,但见那个小东西掉在了桌子上,蹦跶了几下,滚到一旁。
那子弹散发着金属的光芒,崭新光亮。
不由得好奇的拿起了小金弹,拿在手里凉冰冰的,表面上还有些润滑油脂。
“这个东西叫做子弹,没见过吧。我这只枪有十五发子弹。可以把你射成马蜂窝了。”
埃文顿有点傻眼,但还是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不信。”
张旦旦说话间,已经装好的了弹匣,抬手对着一边桌上的瓷瓶,开了一枪。
呯!
那瓷瓶应声炸开,
枪声惊动了隔壁的伙计和老板啊,纷纷跑进来询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埃文顿立刻将桌上的的火铳收进了自己的内衣里。
张旦旦也收了枪,微笑着看着进来的伙计和老板,“不好意思啊,老板,刚才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个瓷瓶,价值多少钱,我照价赔给你。”
“哦,没事没事,怎么感觉还有砰的一声。挺吓人的。”老板皱着眉头叫人将那些碎了的瓷瓶赶紧收起来。
“等一下,这里怎么有个窟窿,”老板看到了瓷瓶后面的墙上,有一个深色的弹孔。
“可能是我砸的太猛了吧。”张旦旦淡定的说。
“哦,行,人没事就行,么事就好。”老板并没有太在意,边说边退了出去。
张旦旦将目光回到了埃文顿的身上,“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么?”
唐森连忙出来做和事佬:“好了好了,两位先生,都息怒,美味佳肴就在眼前,让我们一起将这顿饭好好的吃完,可以么?”
埃文顿仍旧不服气的说道,
“就算你的枪是真的,那又怎样?它更改不了我对你的看法。明着告诉你我就是非常的讨厌你们这些留着辫子的清国人,让我们来个西部牛仔式的决斗,你敢不敢?”
西部牛仔?张旦旦觉得面前的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小子刚从美洲过来的。走了不少地方的。那个时候能够环游地球的人并不多见,史书里面也没有记载过英国人埃文顿这么号人物啊。
但是张旦旦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决斗,为什么?我不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唐森伸过头来,小声的对着张旦旦说道,“你别激他了,他以前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只不过有一次在街上被花灯照的人劫了,被暴打了一顿,还被几个女人当街扒了裤子,嘲笑他,羞辱他,所以他才如此的痛恨你们国家的人。我告诉过他,是你帮忙解散了花灯照的组织,他就一定要我带他来见见你,我同意了,可我也没有想到,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张旦旦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唐森的手臂,“没事,没事,无妨,”
埃文顿见到他们两个人背着他小声的嘀咕了半天,也不理他,心中更加火大:
“你们有什么话,就在台面上光明正大的讲,无胆鼠辈。”
唐森眼见着埃文顿越来越嚣张,转而对着埃文顿大声的训斥道,“埃文顿!我不允许你这样,张旦旦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他。”
埃文顿却张扬的站起身来,“怎么样,怕了吧?你是不是怕了?如果你怕了,那也简单,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就饶了你。”
这就有点太欺负人,张旦旦暗暗地打定主意,决定要给他点教训。
“好,决斗就决斗,我们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两个年轻人都有点上头,该来的总归要来的,现在的情况,没有人能够劝的住两个火气巨大的,杠到一起的年轻人。
唐森显然急了,“不行不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要求决斗呢?难道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么?这样吧,你们比赛拳击或者摔跤怎么样,不要用枪,也不能用武器,就只是赤手空拳的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怎么样?”
张旦旦轻蔑的抬起头,“我怎么都好,就是看他的意思。无论他玩什么,我都能奉陪。”
对于一个正规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优秀士兵来说,对付一个洋鬼子的毛孩子,只要规则公平,怎么都能够碾压了。
张旦旦就有这种自信,而且这种自信是以前流血流汉,千百次锤炼练出来的。
埃文顿撸起了袖子,“走吧,黄皮猴子,等会打起来,你可别哭。”
张旦旦强压住怒火。握紧了拳头。
两人骂骂咧咧的来到了全聚德楼下的街面上,由于动静挺大,全聚德里吃饭的客户,全聚德里的伙计,街面上的行人纷纷驻足,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听说是青云山票号的张少东家要跟英国小子决斗。”
“哎呦,还是中外大战呢。”
“那可不,知道么?这位张少东家可是位神人啊,一个人驯服了花灯照。”
“哈哈,这有什么的啊?花灯照那帮娘们,我也可以驯服啊,哈哈哈。”
“你?就你这身子骨,一边凉快去把!”
“唉,我看这英国小子身体可是真够棒的?要比这张少东家高出半个头去。这壮实。”
“壮实有什么用啊?我们张少东家他会功夫。知道不,都说这张少东家能飞檐走壁,舞刀弄枪的也都在行,一个人能干趴下几十个人,没有一点问题。你呀,就瞧好吧!”
“得嘞,看看这张少东家的功夫是不是也会刀枪不入。”
张旦旦独自活动着筋骨,看到这街面上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心里嘀咕,幸好不是枪战决斗,否则的话难免会伤及无辜啊。
转眼看了看埃文顿,这家伙生的又高又壮的,像个拳击运动员一样的挥舞着拳头热着身。
唐森走过来,似乎是很担心张旦旦的安危似的,小声对张旦旦说道。“这小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练过拳击。张先生,你可要当心啊。我是比赛的裁判,必要的时候,就举手认输,我会及时停止比赛,保证你不会受伤的。”
说完给了张旦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张旦旦只得苦笑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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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埃文顿的拳击
埃文顿两条大长腿像是装了弹簧一样,踩着英式拳击手特有的弹跳步伐,蹦蹦跳跳的来到张旦旦的面前,“别想着退出了,一会儿我就用拳头打死你,打死你。”态度嚣张至极。
张旦旦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都绷的紧紧的。
唐森连忙对着埃文顿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要有体育精神,体育精神就是要救死扶伤的,对吧。”
唐森在说“救死扶伤”的时候,专门特地的对着张旦旦眨了眨眼睛。
围观的观众议论纷纷,
“这洋鬼子实在是太嚣张了,等一会儿,让他尝尝中国功夫的厉害。”
“嘿,我说您怎么就那么自信,我看咱们这张少东家可是要吃亏。”
“为什么呢?”
“您就看这个开场这个架势,有那个必胜的信念。反之,你再看看咱们这位,一声都不带吭的,只怕是已经被吓坏了吧?”
一老者捋着自己的白胡子说道,“会叫唤的狗不咬人。”
看到两人准备活动都做的差不多了,参照着拳击比赛的惯例,
唐森分左右手将埃文顿和张旦旦拉到一起,宣讲着比赛规矩,
“不准打后脑,不准抓头发,我是裁判,我喊停,大家必须停,打倒在地为止。有没有听明白?”
张旦旦点点头,埃文顿也点了点,
比赛正式开始,
双方试探性的互有进退,
埃文顿突然的一个恶虎扑食,右手一记右勾拳,身体上前半步冲出,
张旦旦的步伐太灵活了,向后一退,身体轻飘飘的迅速的闪过埃文顿的拳风。令到对方扑了个空。
紧接着,又是一个闪转腾挪,躲过了埃文顿的一套组合拳攻击。
埃文顿一套连续的攻击,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可是一趟辛苦下来,发现自己连对饭给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
不免的有些懊恼。
原地的蹦跶了几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伐跟节奏。
唐森在一旁低声的用英文跟埃文顿说话。“稳住,稳住,找准对方的弱点。”
埃文顿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张旦旦的步伐,总感觉对方的步伐轻飘飘的,脚下无根的样子,这与他受到过的正规的拳击教练所说的拳击要义完全相反,以前的教练总是强调重心放低,根基要稳固,步态要扎实。
可是张旦旦怎么一直都轻飘飘的,柔若无骨,整个人像一片浮起的羽毛,又像是一团绵软的棉花一样。
总让人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他那里知道,张旦旦使得正是太极拳的以柔克刚战术。
几个回合下来,张旦旦一拳都没出,当然了,埃文顿也是一拳都没有打到。
“你到底打不打?“
埃文顿停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毕竟,他这种打法太浪费了体力了。
张旦旦也不是一直在躲,他其实一直在观察,观察对方的漏洞。
他发现对方打拳的过程中,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喜欢架着个胳膊肘子。
这样一来,在搏击的时候,他的腋下以及肋排的位置等于说完全的暴露个给了对方。
发现了这个漏洞之后,张旦旦其实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舒舒服服一招致敌的机会。
很快的,这个机会就出现了。
张旦旦虚假的贴进对方,故意的让出一个空挡,当对方乘虚扑入,以为自己就要得手而奋力出拳的时候,张旦旦却一猫腰低头,举起了拳头,找准对方的肋下,狠狠的两拳,
嘭嘭两声,张旦旦似乎听到了对方的胸腔共鸣,这样的两拳足以让对方痛的五体投地。
埃文顿一弓身子,双臂不自觉的放下护住肋部,却不自知的支棱着脑袋,空出了身体上部的全部空间露给了张旦旦。
张旦旦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进攻机会,
嘭嘭嘭,
一套组合拳,连续的击打在了对方的左右颈动脉处。
因为他的格斗教官曾经教过他们,人的这个腮帮子及颈动脉的这个地方,抗击打能力最弱,猛力击打,可以瞬间导致昏迷或者失去意识。
果然,在张旦旦连续的几个左右勾拳之后,埃文顿开始失去了意识,两眼翻白,开始翻起了白眼,双臂低垂,慢慢的显现出了任人宰割的样子。
张旦旦当然不想放过这个制胜的机会,
乘着对方短暂的失去意识的机会,张旦旦更加的蓄力发拳,
嘭嘭嘭!
第三个重拳砸下去的时候,埃文顿已经站立不住了,向着张旦旦拳头击打的方向,重重的栽倒了下去。
“停停停!”
一旁的唐森立刻的叫了暂停,人冲上来,强行分开了两人,
埃文顿已经完全的丧失意识,恐怕有个短暂的十秒钟,唐森轻拍其脸颊。
这才缓慢的苏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谁,我在那?这种必然的人生三连问,一定在当时划过了他的脑海。
抬眼看到张旦旦已经在一旁开始接受观众的欢呼了,
猛地坐起身,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意识逐渐的清醒过来,不可能就这样败了的。
输赢怎么都是这样一瞬间的事情。
“我败了么?”埃文顿不甘心的问着唐森。
唐森很快的冲他点了点头,“是的,你输了。”
“不,我没有输。”
埃文顿挣扎着站了起来。
发疯了一样的冲着张旦旦扑了过去,
“不”唐森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张旦旦那边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出,心里早有准备,
很轻松的躲过已经暴怒的失去理智的埃文顿的反扑。
高举起双手,炫耀性的向着公众展示着属于他的胜利。
这一切的行为越发的激怒了埃文顿,他再一次的饿虎扑食般的扑向张旦旦,
这次,张旦旦闪身,轻巧的使了个扫堂腿。
埃文顿习惯了拳击的简单粗暴,他没有想到的是张旦旦居然会用腿,
这一腿出来,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埃文顿扑通一声,直直的栽了下去,摔了一个狗啃屎。
口腔里的肉也被自己的牙齿咬掉了一块。鲜血泊泊的流出。
当埃文顿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嘴角流出大量的鲜血,样子有些狰狞,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倔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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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洋人中看不中用
天气寒冷,
但是大家围拢在一起看热闹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减少,街上人也是越聚越多。
太级的功夫主张以柔克刚,轻描淡写的化解对方的攻势。
这种功夫的方式耍的好了,会有一种戏虐对方的意味。
在大家的一片叫好声中,张旦旦高举双臂迎接大家的欢呼,
“好样的,张少东家真给我们长脸。”
“别看这洋人长得高大,照样被我们的国人打的屁滚尿流。”
“那洋人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路人都以为挨揍的那个洋鬼子,听不懂他们的话,所以言语上更有点肆无忌惮。
埃文顿能够听懂大家的议论,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
他非常恼怒的瞪着周围的路人,而路人皆在笑话他,嘲笑戏谑的神情溢于言表。
忽然有几个市井泼皮,对于他的怒目而视颇有意见,有人从背后偷袭推搡他,更有甚者,从后面踹了他,然后又闪身不见了,消失在人群里。
他无奈的转回头看到张旦旦以胜利者的姿态与众人击掌相庆,就连唐森也在向他道贺。
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他。
呯!
枪响了,
凛冽寒风扫过街道,
整个街道安静了下来。
张旦旦整个人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背部的衣服上有个弹孔,衣服布料因为灼烧,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中弹了!正中心窝的位置。
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让张旦旦的背部心賍位置仿佛炸裂般的疼痛。心脏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张旦旦觉得有一种吸不上来气的感觉。
而在张旦旦的身后五米处,埃文顿手持着他那把简森枪械公司出品的最新型火铳。火铳的枪口也在冒着青烟。
“杀人啦!”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这才开始灵醒过来,
街上的人开始纷纷躲避,看着埃文顿的目光像是见鬼一样。
“埃文顿,whathappened?”
唐森突然地听到枪响,连忙蹲下身子,双手抱头。
当他看清楚开枪的人是埃文顿之后,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
大声的质问埃文顿,“噢,我的天那,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开枪?你疯了么?你疯了么?”
埃文顿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这应该也是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开枪打向活人。
他的整个手臂都在发抖,却已经不知道是否应该先把枪给放下。就这么一直举着枪,呆立在那里。
唐森紧张的跑向张旦旦,连声呼唤,
“张先生,张先生”
奇怪的是,他没有从张旦旦身上的弹孔处看到有任何的血迹留出来。
张旦旦忽然猛的倒换过来一口气,整个身体弹动了一下,就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突然苏醒过来一样。
猛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把在身旁的唐森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张旦旦先生。”
张旦旦站起身,好像是胸闷的岔了气,紧接着又俯下,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了片刻。
然后站起来,没好气的用手隔空点了点埃文顿,
“你”
紧接着一个健步扑向不知所措的埃文顿。
先是侧身,让开埃文顿的枪口,靠近的时候伸手压住那只火铳的双击锤,使得他的火铳无法完成击发。
然后,另一只手卡住对方的手腕,大力的一卸,那只火铳就被张旦旦给缴了械。
一切发生的太快,埃文顿还完全的没有反应,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手上的枪已经被张旦旦给下了。
紧接着,张旦旦扬起手肘,照准张旦旦的面部恨恨的砸了下去,
一下,
两下,
直到唐森赶过来拉开他,才算停手。
“停,停,停下。”唐森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什么,只知道要立刻让这两人停下。不停下的话,就这样打下去,真的要闹出人命来了。
埃文顿这回可是被打惨了,本来就在嘴里自己咬下一块肉来,现如今又被正面,拳拳到脸的一顿爆打,反正牙齿是肯定掉了几颗,满脸的血迹,也分不清是鼻子流的血,还是嘴巴流的血。这些血迹糊的满脸都是,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如同废人一般,一言不发。
张旦旦手里拿着那柄火铳,仔细的观察,
这是一只很老式的短枪,以前张旦旦在学习枪械原理的时候学习过这种火铳,只看过图,没见过真枪。它射出的是一种类似于钢珠的铅弹,上子弹的时候,先用一直小棍子向枪管里面装填火药,压实,然后再用放入钢珠,击发的时候,依靠打着火药,瞬间急速的燃烧将钢珠射出枪管。
“这是什么破枪?
打鸟都费劲。”
唐森站在张旦旦的身后,仔细的观察着他背后的子弹孔,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他开枪射中了你的,你怎么连血都没出?”
张旦旦笑了笑,将自己上衣的领口扒开,露出里面的防弹背心,
“天冷,我里面穿了防弹背心。如果不是这层盔甲,我今天的小命就交代了。”
原来,今天由于天气的原因,张旦旦又没有多余的衣服,出门的时候就从士兵的身上扒了一件防弹背心,穿在了里面,这是一件现代军队的防弹背心,高科技复合锦织纤维纳米分子材料制成的,高强弹力,紧致,高效防弹。
这样的一柄鸟枪射出来的玩意根本无法穿透防弹背心,也无法对张旦旦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张旦旦将手中的短枪举向天空,
呯!
打出了这枪里仅剩下的一颗子弹。
四周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的惊呼。
张旦旦冲着大伙喊道,“大家放心,这火铳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大家都散了吧。”
四周惊慌躲避的人群见到此刻安全了,纷纷出来表示谴责,
“这洋鬼子卑鄙无耻,在人背后出暗招,算什么英雄。”
“打死他!”
“打死他!”
唐森害怕引起公愤,义和团的厉害,他是见识过得。
赶忙向着张旦旦求助。
张旦旦也注意到四周的群众越聚越多,担心事态会发生变化。搞成了群体事件,可就不好收场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刀枪不入的张旦旦
“大家都散了吧,我们几个朋友在这里玩闹呢,没事没事。”
围观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张旦旦回身对着唐森说道,“埃文顿这孩子戾气太重,当街上,他就敢开枪杀人,得亏是见到我了,如果是别人,那不得闹出人命大案。”
唐森觉得这埃文顿是他带来的,结果事情闹成这样,实在是很没有面子,
“张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如果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张旦旦糟心的摇摇头,“这孩子”
看了一眼仍在地上坐着的埃文顿,
这孩子的头脑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坐在地上,眼睛盯着前方的土坷垃,目光呆滞,似乎是在反思,又似乎是在盘算。
安安静静的。
我该不会是把他给打傻了吧?
张旦旦走上前,突然大度的向着埃文顿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身。
埃文顿抬起了头,略显稚气的蓝眼睛中泛着泪水,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用眼睛瞟了一眼张旦旦的大手,迟疑了一会儿,
还是伸手握住了。
张旦旦一使劲,将他拉了上来,
“还要打么?”张旦旦问。
埃文顿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这是一个特别容易回答的问题。他已经被打服了。
“以后不要再在别人的背后开枪了,这种行为很卑鄙。”张旦旦瞪着埃文顿说道。
埃文顿像是知道错了的点了点头。
唐森摊开双手,“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埃文顿,我觉得你应该为刚才的事情向张先生道歉。”
“对不起,张先生。”埃文顿扭捏的说道。
人们向来都是崇拜强者的,尤其是年轻人,更容易进入角色。
埃文顿的眼中,张旦旦就是一个强者。
武力值爆表,枪弹竟然都打不死。
简直就是强者中的强者,偶像中的偶像。
唐森觉得事情有了转机,“我们在楼上点的食物还没有吃呢,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尽快的吃完它,你们觉的呢。”
张旦旦回头看了一眼埃文顿,满脸的血迹,状况惨不忍睹。
“他这样的,嘴里七荤八素的,还能跟我们接着吃东西么?估计嘴都张不开了吧。”
“我能,我能吃。”现在埃文顿的眼中,对张旦旦是满满的敬畏。
三人回到了楼上,全聚德的伙计们重新给三位上了菜,
张旦旦又吩咐伙计打来盆水,找来毛巾,给埃文顿好好的擦了擦脸,洗了洗脸上的血迹。
唐森这个吃货,依旧是对这里的鸭肉卷饼爱不释手,卷饼一屉接着一屉的吃个不停,
而埃文顿确实已经吃不下任何的东西,像个乖宝宝一样的伺坐在一旁。
待张旦旦它们吃好喝好,
埃文顿突然言辞恳切的对张旦旦说到,“我想跟你学习中国功夫,我想做您的学生,请您收我为徒吧?”
这个事情,事发突然,把个一旁的唐森给逗乐了。
“什么?你要跟他学习中国功夫?”
“对!”'
“怎么搞的,你不是最讨厌这里的一切,说中国功夫只不过是花拳秀腿,花架子,不实用的么?怎么突然的有了转变的呢?”
“以前是我错了,师傅请受徒弟一拜。”
埃文顿模仿着国人的礼仪,双手抱拳,躬身作揖,
仪态学的有模有样,
但是张旦旦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差点意思。
“我可不是什么武学宗师,我只是普通的店老板。没什么特别的本领可以教给你的。”
一旁的唐森却冲着张旦旦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要买炼钢设备么,你在想什么呢?我给你找的关系就在眼前,你摆什么谱呢?”
张旦旦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帮着张之洞大人找到炼钢厂的资源,
“没错,我可以教你,也可以当你的师傅,以后都要听师傅的话,无论大事小事呢,都要听从师傅的安排,能不能做到?”
“能,我能。”
埃文顿话极诚恳
一旁的唐森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起茶碗,倒上了满满一杯的热茶,递给埃文顿,“来,给你的师傅斟茶倒水,这才是正式拜师的仪式。”
埃文顿接过了茶碗,走上前毕恭毕敬的对着张旦旦单膝跪地,将茶碗举过头顶,“师父在上,请喝茶。”
张旦旦一时之间,也是不知所措。前所未有的尴尬,不经意间竟然收了个徒弟,还是个洋徒弟。
但现在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往上顶,张旦旦接过了茶碗,抿了一口。
放下茶碗,
然后呢,
张旦旦想了想,叫来伙计拿来一个红包袋,包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将那红包交给埃文顿。
“好吗,今后就跟着我好好的学吧。希望能尽早的学成出师。”
埃文顿接过红包,开心的说道,“谢谢师傅。”
这真是赶鸭子上架,教他点什么东西呢?
张旦旦犯了愁,
“徒弟,你想跟我学点什么呢,”
“当然是你的刀枪不入的功夫,”
“刀枪不入?”
“你是搞错了,徒儿,其实那个并不是刀枪不入,”张旦旦刚想要分辨,脚下却被唐森偷偷的踢了一脚。
“是的,你师傅刀枪不入的功夫好厉害的。连火铳的都打不到他。”
唐森继续帮着张旦旦说了谎话。
张旦旦却觉得很没有意思,腾的站起身,
“我来告诉你是因为什么吧,”
说到这里,张旦旦解开了自己的外衣纽扣,扒开衣襟,露出了里面的高分子复合纳米材料防弹背心。
“就这件衣服可以防弹?”埃文顿好奇的上前用手触摸着那件防弹背心,那材料的手感非常古怪,织布工坊是织不出这样的布料来的。
“就这件衣服能够防弹?”
张旦旦轻描淡写的说着,说,“对,就是这件衣服,挡住了你的那发枪弹,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已经不想拜我为师了”
埃文顿好奇的盯着张旦旦身上那件衣服,
“跟衣服没关系,我就是觉得你的本领好强大,跟你学习一段时间总能学到些东西的。我是拜你这个人为师,我不是拜服某一项技能为师的”
“Ok,我明白了。我现在别的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我们想从你们家公司购买炼钢设备的事情”
“师父,这个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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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电池
张旦旦笑,这官办的正事儿从一个刚被打服的孩子嘴里应承下来,张旦旦怎么就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好吧,那我可就全指着你了。”
唐森微笑着对张旦旦说道,
“埃文顿游历各国,学识过人,张先生您其实是捡到宝了,”唐森接着为他们师徒之间润滑着关系。
“哦,你都会什么啊。”
张旦旦略带不信的看着埃文顿。
埃文顿,“我会各国语言,我会烹饪,我会使用各种火铳,我还会修理各种家用电器”
唐森脸色一转,“这孩子,会的东西可多了呢,他还会写文章,办杂志,在英国,他独立的创办了一个旅游杂志,记录的他的旅行,那杂志很受欢迎的。”
“哎呦,没想到我这位徒弟还是个流量明星。”
“?”
“什么明星?”
“哦,就是有很多fans的名人。”
张旦旦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对着几百年前的古人,把“流量”这个他自己都不太懂的名词给解释清楚,一时间对他自己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哦,师父,那我就是您的fans。”
埃文顿开心的说着。
三个人在全聚德大吃一顿,
唐森和埃文顿答应立刻就给英国的梯塞特工厂发电报,联系炼钢设备的事宜,
然后就此分别,
让张旦旦没想道的是,埃文顿竟然就此跟着他了,
“这你跟着我干什么?”
“徒弟跟着师父,都是这样的啊?”
得嘞,自己今天认下个累赘。
张旦旦郁闷不已,
“那我岂不是还要管你吃住的意思。”
“我可以交学费。”
说完,埃文顿将自己刚收的红包拿了出来,交给了张旦旦。
张旦旦哭笑不得。
抬眼望着唐森,唐森也只好陪着笑笑。
就这样,张旦旦领着个洋鬼子老外回到了票号。
张翠翠看到吓得一直躲在哥哥的身后,“哥,你怎么领着个洋人回家来了?”
“哦,这是我刚收的徒弟,名叫埃文顿。要跟着我学功夫的,今后就是我们票号的小伙计,大家来认识一下。”
说完,张旦旦将埃文顿一一的介绍给了票号里的人认识。
一直以来,大家已经都习惯了张旦旦的怪异行事风格,伴随着张旦旦的身边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出现。
这次带回来个洋人,也就没有那么的让人觉得意外的了。
大家对于埃文顿的接受度还行,
张旦旦也就每天随便的教他点现代军体拳的拳法,让他平时勤练体能,狂扎马步,师父教练做的倒也轻松。埃文顿学的也是很开心。
埃文顿在票号里住了几天,这才搞明白张旦旦开了一家什么铺面。
“这不就是一家银行么?”
“不对,跟银行比,我们还差的很远,我们的主要业务是汇兑,不是融资贷款。”
“为什么不做放贷呢?”
“因为整个的社会信用体系没有建立起来,工业也没有,资金需求量达不到。”
“师父,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张旦旦觉得越来越喜欢埃文顿这个小子了,
这小子环游地球,见识颇多,人又聪明好学,在思想上与他这个现代人的世界观较为接近,说什么东西一点就通。
这点很重要
埃文顿看到大家都还在用煤油灯。
便鼓励大家安装电灯,
“电灯?现在大清朝有电气公司了么。”
“有了啊,你不知道么?西苑电灯公所,和颐和园电灯公所,两个地方都有发电机了,能提供电力和电灯。我的一个朋友在那里作维护工作。”埃文顿说道。
张旦旦知道那些电所是专供紫禁城和附近的王公贵族们使用的,要想把电线拉到这偏远的南城来,估计有点困难。
张翠翠见过也知道电灯是个啥玩意,听说票号里要安装电灯,举双手双脚赞成。
“哥,真的要安装电灯么,太好了,那东西可亮可亮了。”
“估计有点困难,这南城离皇城边上有段距离呢。拉根线过来估计很困难。”
埃文顿点头,“我可以明天上他们那里去问一下,”
张旦旦突然的想到了什么,“埃文顿,你对电的知识了解的多么?”
埃文顿,“我少时,家父给我请了一位物理老师教过我一些的”
“那你对电池了解么?”
“嗯,了解一些吧,”
张旦旦立刻回房去取出一个包裹。翻出了之前的那个卫星定位仪。
“这个东西内部有一个小型电池,但是现在电池耗尽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充上电。”
“充电?”
张旦旦突然的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孩子可能还没听说过可充电电池。
“这样吧,这个东西使用的电,是可以重复的充电的。普通的电源通过变压器,将电力输出转变为五伏一安的电力输出到这个接口里面去,”张旦旦用手指了指卫星定位仪上的充电接口。“我的这个小东西就又可以有电用了,能听的明白么?”
张翠翠听到张旦旦说的这一大套,一句都没有听懂,“哥,你在说啥呀?”
埃文顿用手接过来那个没了电的卫星定位仪,拿在手里仔细的,上下左右的端详,
“这到底是个神么东西?”
“卫星定位仪,定位用的,有了它,你可以立刻知道自己在地球上你所处的准确位置。”
“哦。它的工作原理是什么?”埃文顿眉头紧锁,陷入了思索。
张旦旦摇了摇头,这玩意的原理鬼才能够解释的清楚。
张翠翠追问,“哥,你刚才说的地球是啥?”
自从拿到了卫星定位仪,埃文顿忙忙碌碌的开始准备材料,每天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了一堆的鸡零狗碎,电线,线圈,垫片,等等堆满一桌。
等到张旦旦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科学家的时候,他已经大功告成了。
那是一个海碗大小的正方行的盒子,张旦旦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这盒子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盒子的两头各伸出几根电线,线头的铜丝裸露在外。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张旦旦兄妹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疑问。
“变压器啊,你的这个定位仪不是要求五伏一安的输入电压么?我经过了详细的计算,加了足够多的电阻垫片。虽然输出电压可能会有一点点的偏差,但是应该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张旦旦很是吃惊埃文顿这小子的动手能力,
“你这些电线能正确的接到正负级么?”
“一定可以的,”
“会不会把我的这个小东西给烧掉。”
“这可说不准。”
张旦旦略微的想了一下,就决定相信信任埃文顿了,
只是因为他在目前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埃文顿,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做这个事情的了。
既然没有人可以作,那就不如交给埃文顿放手一搏。
西苑电灯公所就坐落在紫禁城边上,距离东华门一步之遥的北池子大悲院内。
当时的年代,电灯可是个稀罕物,属于高科技产品,一套电灯,灯泡,灯罩,灯具就要好几万两打底。
慈禧太后一个简单的点亮紫禁城的想法就耗费了数十万两的银子,
仅是那小小的发电机组就耗费了数万两银子从德国购入。
埃文顿的朋友就在这公所里当了个闲差,
朋友拗不过埃文顿的强烈要求,让他接了电,
不一会儿,就从房间里传出了埃文顿的惨叫声,
“有电了,”
“这屏幕会亮?“
“太有意思了。”
“漂亮的机器,”
“哦,又断线了额,”
“太费劲了,”
埃文顿终于点亮了屏幕,但是紧跟着又由于接触不良再次断了电。
“我太难了。”
埃文顿小心翼翼用电线铜丝接触着电线接口的触点,咬牙坚持着。
等待着电池充电到百分之百。
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埃文顿高兴之情溢于言表,长时间的趴伏在案,埃文顿仿佛是石化了一般。
“师父,这电池我帮您充好了,您看一下,”
当张旦旦接过卫星定位仪的时候,果然电量是满格的。
打开电源,久违的画面又回来了。
“太好了,师父要给你记上一功劳。”
张旦旦看着满屏幕的地图曲线,欣喜非常,
这地图最早由翠翠和刀玉婷临摹画出过,后来在涂三攻击时烧毁,再后来刀玉婷凭借记忆又画出过一小部分残缺的。现如今失而复得,张旦旦最在意的当然是那些暗绿的矿区。
这京城地区可是土地肥沃,藏龙卧虎啊。
果然,在卫星地图上,京城周边到处都是武装力量的标示。而附近矿区的面积也是异常的丰富。包括紫禁城后面的景山一代,
张旦旦又将地图划向青云山,那里的矿产资源已经被开发干净。
而一旁的黑风山,地图上显示为一大块的武装区域,
不对啊,难道这黑风山的武装力量扩大了。
是时候回去视察一下情况了。
不过在这之前,先把京城这一带的矿,先采一采。
张旦旦只身前往景山,
荣亲王用来关押载廉的宅子还在,仅仅几日没见,这里已经是一片的破败景象,门前杂草丛生,那些果树也已经七零八落的。
周边又没有人来往,这地方用来建立矿产基地再合适不过。
【叮!】
【系统提醒:附近发现富裕矿产,请建立你的采矿基地。】
对照着卫星定位仪,张旦旦很快就找到了在北侧不远处有一大片的开阔地,泛着绿光,那里一定就是矿产之所在,他很快的锁定了矿产,
【叮!】
【系统提醒:你的矿产已经锁定成功,请建立你的矿场和采矿车辆。】
张旦旦回到了老宅子,
这宅子是个三进式的老宅,后门的院落外包着一道矮墙,矮墙的里面就是三间大瓦房,张旦旦将左边的一间设定成为造车厂,因为先前已经在这里建立过军事基地和兵营了,所以造车厂很容易就锁定了。
【系统提醒,你的造车厂已经建立,】
紧接着,中间的和右边的两间房屋设定成矿场,
采矿车?
多来几辆吧,这一片矿区肥沃广大,早采完了早了事,反正这些车辆也不值几两银子。
就这样,三间大瓦房里嚣张的爆冲出二十辆采矿车,碾开后院的院墙,喘着粗气,头顶烟筒冒着黑烟,直奔矿区而去。
张旦旦随后又造了二十名士兵,驻守在采矿基地的周围,防止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擅自闯入,打扰到矿区基地正常的生产建设。
处理好了这一切之后,张旦旦这才背着手,哼着小曲,下山去了,脑中的系统不停地提醒着他:
【您的矿场到账3000两】
【您的矿场到账3000两】
这几日,唐森已经将那30万两银子的尾款汇回了英国,英国方面电告清政府,卢汉铁路的建设随时可以开启了。
张之洞紧急召见张旦旦,筹备汉阳钢铁厂的事宜。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互扶持,张之洞倒是也不见外。
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贤弟,我的汉阳钢铁厂就要建厂了,设备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我前几日嘱咐你联系欧洲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我已经与英国梯赛个什么玩意的公司联系上了,他们能够提供全套的设备,凭这套炼钢设备可以保证练出符合标准的马丁钢。”
“哦,那就快些发来,我们的卢汉铁路建设用刚那是刻不容缓了啊。还有我大清正在筹划的造船厂。”
造船厂?也不知道我的系统里面有没有造船厂这一功能?
如果有的话,造一只无敌舰队,还用害怕什么欧美列强。也许,到时直接推翻清廷,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反正系统里的巨款一直没有地方可用,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想到这里,张旦旦心头一乐。
“贤弟,贤弟”
张之洞看到张旦旦一个人在那里傻乐。连叫了几声。张旦旦才回过神来。
“哦,我刚才在想着造船厂的事情,关于钢厂的事情,对方提出来,预办钢厂必先将所有之铁、石、煤、焦寄厂化验,然后知煤铁之质地如何,可以炼何种之钢,即以何样之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张之洞不满的说道:“哪里要这么麻烦?给他们钱,他们卖给我们炼钢设备就好了,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赵兰儿的心声
张旦旦一听,“这是朝廷拨下款来了?”
张之洞略显得意,“我这次进京还是办下了不少的大事的,皇恩浩荡,对微臣满是提携资助,我大清必当振奋自强。崛起于东方。”
张旦旦微微一笑,“可喜可贺。张大人为国为民,劳心劳力,鞠躬尽瘁,在下实为大人感到开心。”心里却暗道,别得意了,慈禧在上面已经快要憋不住要收拾皇上了,慢慢的有你受的呢。
看到张之洞雄心万丈的样子,张旦旦实在不愿意打击他。
“不过,张大人,英国人所言不虚,炼钢这个东西,要参考的东西较多,无比求的准确的材料构成,才好开炼。”
张之洞依旧是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以中国之大,何所不有,岂必先觅煤铁而后购机炉?但照英国所用者购办一分可耳。”
张旦旦见到张之洞蛮犟如此,心里也无意必须要去掰弯他。他官大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自己就有必要再去趟这趟浑水了。
于是便把英国梯塞特钢铁公司的联络,全都交给经办此事的工部参事,照规办理即可。自己便向张之洞大人起身告辞了。
脑海系统中二十辆采矿车一起开工的气势,让张旦旦整个人都是燥热的。,脑中的系统不停地提醒:
【您的矿场到账3000两】
通过卫星定位仪的地图显示,张旦旦大致的估算出景山那片矿区,至少能够开采出两千万两的银子,这些钱加上现有的,足足能够使得自己系统里的账面上余额达到接近四千万两。票号的扩张规模实在是太慢了,必须加快进度了。
票号的扩张最重要的是人手。
也不知刀易恒的培训班培训了多少人手了。必须要出去再带一批人。
青云山的村民们呢,还有黑风山,
“我要去一趟和丰镇,太久没有回去了。总感觉没找没落的。”
“我看你是想念玉婷姐姐了吧。”
张翠翠笑盈盈的说道。
“谁是玉婷姐姐?”埃文顿好奇的问。
“我也说不好,应该是你未来的师娘。噗!”张翠翠肆无忌惮的开起了玩笑。
张旦旦听起来,却还是非常受用的。也不争辩,也不反驳。
埃文顿很认真的说:“那和丰镇远么,我也要去见见师娘。”
“挺远的,你就没必要去了吧,你一个洋鬼子,到了那种山沟沟里,还不把那些村民们给吓死?”张旦旦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自从埃文顿到了票号之后,桂花嫂直到现在都还躲着他,时刻保持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张旦旦问桂花嫂为什么呢?大家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人类,只是肤色和头发的颜色不同,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桂花嫂却说,洋人就是妖怪,会吸人魂魄,杀人于无形,村里的老人们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张旦旦可是不想在偏僻的内陆地区,带着个洋鬼子到处走,太招眼,风险太高。
埃文顿见张旦旦无意带他走,顿时急了。
“师父,我这才跟您学了几天的功夫,您就要抛下我么?您带上我,我可以帮您做很多事的。”
张翠翠笑到,“你能做什么?我看你呀,也就是个累赘。”
埃文顿,“翠翠妹妹,我帮师父修好了卫星地图,我不是累赘。”
张旦旦想了一下,眼下张之洞大人的炼钢厂项目正在进行当中,这项目很大,那些纷繁复杂的工作还有很多需要跟进,也许与英国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沟通与配合,将埃文顿带在身边也好,可以随时方便与英国公司方面沟通调整项目工作。
“好吧,这次大家都跟着我一起回去。埃文顿也跟我们一起。翠翠,去收拾行李。”
因为脑海中的系统不停的收到现银,
张旦旦估摸着景山那片矿山基地的开采最多也就一两周的时间就会开采光了便叫来了上次在景山老宅子中训练的士兵,嘱咐他们1周之后去那老宅中接回那些驻守的士兵。
张旦旦准备了三辆运兵车,二十名士兵,带着翠翠和埃文顿向着和丰镇进发。
埃文顿环游全球,算是见多识广,但是也被这水陆两栖运兵车给惊呆了,
“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车辆?这车子太棒了,我真的想不到在这里,在大清,竟然有如此先进的运载工具,简直是太漂亮了,哦,我的天。就算是在我们大英帝国,也造不出这么漂亮的车子。”
张翠翠嘲笑到,“你真没见过世面,告诉你吧,这车子还能够过河呢。像船一样。”
“真的么?这车子是哪一家工厂造出来的?”
这个问题,张翠翠可是回答不了的。
她求助似的看向张旦旦。
张旦旦挠了挠头,
“额,这个,这个车是一级军事机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心里说,归去告诉你们国家的人,别再想来侵略我们。我们也有这样的国之重器。
经过山西境内的时候,张翠翠问张旦旦,
“哥,我想回家一趟。”
“什么事?”
张旦旦隐约的知道他想干什么,
“上次走的匆忙,还有好多事没有交代清楚,所以需要顺道回去一趟。”
对于家乡晋阳县,张旦旦当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张翠翠有,
张旦旦能够理解妹妹想要回去晋阳县的想法,毕竟她是在那里生长的,这些日子以来张旦旦一直带着妹妹四处漂泊,他对于翠翠是有愧疚的心里的。
“那好吧,你快点,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行,一个时辰足够了。”
张旦旦他们将车停在了晋阳县城外的小林中。又派了两个士兵跟在翠翠后面保护。自己则带着埃文顿溜达着来到了杏花天宝局,发现店面已经被查封了。
埃文顿随身带着一个小本,不停的在记录,写写画画的。
张旦旦大概的看了一眼,
那小笔记本上,图文并貌,有草图,有文字,密密麻麻的,很是生动。
“你这个是属于日记,还是什么?”张旦旦好奇的问。
“旅行笔记!我在这趟旅途中所经历的种种,都记录在册,”
埃文顿给张旦旦展示,往回翻看自己的小笔记本,包括他在世界各国所有的见闻,美洲的印第安人,帐篷,套马的牛仔,夏威夷的火山,日本的富士山,武士刀,相扑比赛,大清国的辫子,长城,天坛,卖烤鸭的全聚德,青云山票号,还有他刚刚乘坐的怪异车辆,种种的奇闻异录,都被埃文顿以简图手稿加文字的方式收录其中。
最可笑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他张旦旦的肖像画。旁边用英文标注着,“MYaster!”
“这张能不能撕掉?”
张旦旦被这图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穿越来的,并不想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他的印迹。
埃文顿连忙夺过自己的笔记本,“不行,这是我的心血,任何人都不能毁掉它。”
张旦旦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走,带你去吃刀削面去!你一定喜欢画那个削面的场景。”
山西刀削面刀削面别称“驸马面”,是山西省一种山西当地的特色传统面食面食,因其风味独特,驰名中外。
据传山西刀削面是唐朝驸马柴绍发明,刀削面全凭刀削,因此得名。用刀削出的面叶,中厚边薄。棱锋分明,形似柳叶。
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越嚼越香。
张旦旦两人挑的这家拉面馆,面条师父支了一口煮面的大锅放在门口,
一手托面,一手拿刀,直接削到开水锅里,总结的技术要诀是:“刀不离面,面不离刀,胳膊直硬手端平,手眼一条线,一棱赶一棱,平刀时扁条,弯刀是三棱。”
要说吃了刀削面是饱了口福,那么观看刀削面则饱了眼福。观看得人们眼花缭乱,赞不绝口。
正所谓:一叶落锅一叶飘,一叶离面又出刀,银鱼落水翻白浪,柳叶乘风下树梢。
埃文顿看的高兴,不住的在一旁叫好。
这样的面条做法的很特别,埃文顿努力的在笔记本上描画出刀削面制造的每一个细节。
而刀削面的独特风味更是令到埃文顿赞不绝口。
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这样的山西特色美食之后。
一出门,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张翠翠一行人等。
张旦旦之前猜测的没错,张翠翠果然带着一个女子一起来到了张旦旦的面前。
那女子正是赵兰儿,只见那赵兰儿一身淡雅的装扮,肩上背着个轻轻巧巧的小包裹,看样子里面是只装了些换洗的衣物。
张旦旦不得不佩服妹妹张翠翠的动员说服能力。
如此短的时间内,如此匆忙的时机,
张翠翠竟然能把一个大活人忽悠的离家出走。
真的是见了鬼了。
“妹妹,你!?你带她来干什么?”张旦旦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赵兰儿妹妹早就把她的终身托付给你了,这也是爹爹的意思。哥,你必须先跟他完婚。”张翠翠说话的时候斩钉截铁的,不允许其他人有任何不同的意见。
也许吧,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爹爹的安排,张旦旦这样想着。
赵兰儿低着头,一言不发,坚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埃文顿很显然的并不能理解,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从口袋里拿出他的笔记本,默默的画了起来。
“好吧,走吧,大家路上小心”
张旦旦不想场面上太过于尴尬,况且赵兰儿非亲非故的一直在帮助自己打理晋阳县的一切,伺候哪些士兵的吃喝也属不易。自己确实也有些对不住她。
“那你出来跟吴婶打过招呼了么?”
赵兰儿摇了摇头,“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
这算是跟我私奔么?还是说诱拐无知少女?
张旦旦在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瞥眼看到埃文顿在画着赵兰儿的肖像,
心头一怒,“停,这个可以不用画。”
埃文顿笑,“没有人能干涉我的创作,”
“如果我赶你下车,你爱上那创作,就去那创作。”
埃文顿只好停笔。
“师父,这个女孩是谁?”
“也是我妹妹,”张旦旦想也没想,随口回答着。
赵兰儿面上一红,也不说话,像只小猫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张翠翠的身边。
现在张翠翠就是她的主心骨,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而又害怕。
而张翠翠已经习惯了,不停的告诉她,这里怎样,那里怎样。
张旦旦觉得有趣,想要捉弄她,又怕她胆子小哭起来。也就只好不理她。心里暗暗的担心,到了和丰镇,该怎么向刀玉婷解释这个赵兰儿的身份。
张旦旦他们先是来到了青云山山寨,此时的青云山寨已经修盖一新了。
高高的围墙将整个的山寨包围,
按照原来的设计,围墙上修建岗楼,每隔几米就有士兵站岗放哨。
而山上面村寨的房屋也已经重新搭建起来,村民们有的在田里耕种,有的在村头玩耍。
远远的看到了张旦旦的车队,哨兵们知道是张旦旦回来了,打开村口的大门。
村里人奔走相告,“当家的回来了,当家的回来了。”
张旦旦如同衣锦还乡一般的下车,与村民们聊着家长里短。
看到村民们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土匪们前来骚扰,他也是深感欣慰。
埃文顿下车的时候,村民们都被吓呆了,
这是个什么物种?
埃文顿丝毫不拿自己当个外人,主动与村民们打着招呼,
老吴头颤巍巍的问道,“小伙子,你的头发怎么是金色的?”
“你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
“这人怎么什么都跟我们长得不一样呢?你看这个大鼻头。像个门把手一样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
张旦旦连忙上前解释,“这个小子叫做埃文顿,从很遥远的英国来的,所以他跟我们长得有些不一样。这很正常,他也是人,不是妖怪,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埃文顿知道大家初次见到他时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让他在意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些淳朴的村民们,他在意的是村寨的一角,停放的两辆坦克。
那宽阔的车身,车头昂起突出的155重炮。
“我的天哪,师父!师父!那个,那个那个是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倔强的赵兰儿
埃文顿知道大家初次见到他时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让他在意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些淳朴的村民们,
他在意的是村寨的一角,停放的两辆坦克。
那宽阔的车身,车头前昂起突出的155重炮,直入云霄。
“我的天哪,师父!师父!那个,那个那个是什么?”
“坦克!”
张旦旦漫不经心的说道。
“坦克?什么是坦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部战争机器。”
“没错,你是对的。这是军用的两部重型坦克,陆战之王。”
“这东西哪来的?按照惯例,这个东西的生产商应该也是机密,对吧?”
“对。机密。”张旦旦就是喜欢舒文顿这个一点就透的聪明劲。
舒文顿无比兴奋的跑上前,“天哪,全钢铁车身,连橡胶轮胎都不用,这样的东西如果是在战场上是不可阻挡的。神器啊,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可以横扫欧洲,我可以上去看看么?”
“坦克兵!”
两名坦克兵听到张旦旦的呼唤从一旁跑出来。
“带他进去参观一下。”
“是,长官。”
埃文顿简直开心的跳起来。
跟着那两名坦克兵爬上了坦克顶部,
村民们利用空闲时间搭起了几间木头棚子用来给这些坦克遮风挡雨。
当坦克兵打开坦克的天井盖子,埃文顿这才意识到这些坦克是要从上面钻入的,
进入到驾驶舱,这坦克是一辆两人驾驶的现代化坦克,一人操作行车,另一人操作武器,埃文顿坐在驾驶室的后方,看着眼前的密布的电子化的仪表盘,完全看不懂,心中的情绪起伏不定,热血沸腾。
两位坦克兵既然收到了张旦旦的指示要给这个菜鸟展示一下坦克,便毫无保留的点火,然后驾驶着坦克出寨去了。
“这玩意真的能开炮么?”
“能的,”
“我不信,炮弹呢?怎么没有看到铁球炮弹?你们打炮要怎么点火?”
“这车辆的炮弹在自动装填机里,我们无需手动装填炮弹,开炮也是全自动的。还有眼控雷达制导锁定装置。”
埃文顿像是听天书一般。他觉得应该是他的中文没有学好。
坦克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自由驰骋了一会,在埃文顿的一再的要求之下,开了一炮,
强大的后坐力令整个的坦克车厢里面剧烈的震颤,瞬时间火药燃烧的味道弥漫了整个车厢,坦克的自动装填炮弹机里弹出一个巨大的弹壳,正好落在埃文顿面前的地上。
这一炮准确的轰碎了远处的一块巨石。
埃文顿尖叫着,“哇吼!太刺激了”
脚下的炮弹壳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这一全钢的炮弹壳又超出了埃文顿的认知范围,
“这是什么?”
“炮弹壳,炮弹和火药都装在里面,弹头被射了出去击毁目标。弹壳留下来给你观看。”
坐在一辆现代战争坦克的驾驶舱里感受重炮的击发,这种美妙而又震撼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坦克战车体验游览结束了,埃文顿从坦克车里钻出来时,整个人像是梦游一般,魂飞天外,盯着远处村寨外刚刚被摧毁的巨石,埃文顿对张旦旦提出了要求,
“师父,让我给您当一名坦克兵好不好。干一辈子我都愿意。”
张旦旦笑了笑,“可以啊,不过我们这里可没什么大仗要打,你还年轻,以后再说吧。”
埃文顿立刻拿出笔记本,开始认真的做起了记录,生怕遗漏掉刚才经历的任何一个小细节。
人群中只有赵兰儿没有见过坦克的威力,看到坦克发炮之后,直接又被吓哭了。
张翠翠笑着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她。
张旦旦向村里人询问票号经营的情况,大家都说很好,自从黑鹰山开展了“劫道”的业务之后,很多的路过的客商也都不再害怕这里的山贼,有些过路的客商还会在这山里小住几日,青云山一代因为风景秀丽,还成为了过路旅客们心口传颂着名旅游景点。
山寨里的村民们的收入也都丰厚了起来。
原来开办票号还有这么多的好处。村民们都夸赞张旦旦为村里的村民们办了一件大好事。
既然村民们都说好,张旦旦也就放心了,叫老吴头在村口票号的门口摆了张桌子登记召集更多的村民到和丰镇去接受票号知识培训。以备将来青云山票号经营扩大之用。
村民们见状纷纷踊跃报名,不停的有村民站出来,“当家的,我这个年纪大了,还能去帮忙不?”
“能!”张旦旦很肯定的回答。
“当家的,女人能不能报名?”
“只要你家里的男人会自己做饭吃,不反对的话,就可以报名。”
全村人一片哄笑。
张旦旦又补充道,“我这次走的急,大家想清楚了,一会儿就可以跟我走了,年俸可是都很高的哦。”
然后又嘱咐张翠翠赶紧帮忙大家登记注册,
赵兰儿一直躲在张翠翠的身后,一言不发,她看到张旦旦兴高采烈的忙着指点村民们的工作,想要帮忙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该如何去做。
只得傻傻的在一旁看着,
待到人群冷静下来,张翠翠也空闲了下来,
这才忐忐的问道:“翠翠,我能报名么?”
张翠翠被她的这个问题给问傻了,怔了好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这才对着赵兰儿回答道:“兰儿,你瞎凑什么热闹?你将来是要做票号的老板娘的,你用不着报什么名,嘻嘻。”
赵兰儿说话的声音低不可闻:“可是我想学。”
声音虽小,但是赵兰儿言语中的坚定意志,却被张翠翠感受到了。
“好,我给你报名。”
张翠翠故意说的很大声,对着她的哥哥。
张旦旦装作没听见,连头的没抬一下。
一路上他都一直躲着赵兰儿,
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妻。
你要说她人不好吧,自己下定决心把她赶走倒也没有什么。
可是她偏偏却是一个这样楚楚可怜,温婉如玉,小家碧玉的可爱女孩子。实在是不忍心去伤害她。
好巧不巧的,张翠翠却又一直在旁边扇风点火的。
难道说真的要把她给娶了。好完成爹爹的心愿。
那我的刀玉婷可怎么办?
哎呀,苍天啊,谁来救救我,谁来给我指条明路啊!yib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兰儿是谁
正当张旦旦郁闷不已的时候,
埃文顿跑过来,显然他见到了坦克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
白皙的皮肤上红仆仆的。
“师父,你有照相机么,我画的画已经没有办法勾勒出这个机器的神奇之处了。太伟大了。”
“照相机?”张旦旦没好气的说道,“你看我这村子里像是能有照相机可以用的么?”
“哦,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
埃文顿一脸的失望,转脸又过去找坦克玩去了。
张旦旦看着埃文顿的背影,突然的想到了点什么。
“埃文顿,你将来想要做什么职业?”
“我要当一名记者,野外的摄影记者。我喜欢到处跑。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参军。”
我靠,难道真的是他啊?
张旦旦在装甲营新兵训练营的时候,曾经接受过装甲车辆发展简史的课程,隐约记得坦克是在一战前由一个英国的战地记者发明的,他把拖拉机话自行火炮相结合,用设计图纸设计出了最初的坦克,这个英国记者不就是埃文顿么?
眼前这个小伙子在我这里画了图纸,回到英国设计发明了坦克,改变了一战和二战的世界战争格局。
原来,这一切只是个轮回。
张旦旦完成了登记工作,带上了全部的想要报名进入票号业的村民,组成了一个长长的车队。
直接向着和丰镇开拔。
张旦旦十分的想念刀玉婷,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当他们大队人马来到和丰镇票号的时候
首先是刀易恒在前台坐在,
一看到张旦旦众人,立刻高声大叫起来,“玉婷,玉婷,张旦旦回来了。东家回来了。”
呼叫的声音非常的大,可以说是把张旦旦吓了一跳。
回来就回来么,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呢?
“刀掌柜,近来可好啊?”张旦旦看到刀易恒这瘦削的老头,顿觉满满的亲切感。
“好,蛮好的,东家,我们和丰镇票号的生意真的是增长蛮快的。最近几乎所有过路的客商都会主动的吧钱存放在我们票号。现在在异地汇兑的人数急剧增多。对面的日盛又因为查封,被关停至今了,我估计今后是不会再开了。现在我们青云山票号的生意好极了。好的不能再好。”
刀掌柜说这番话的时候,满脸都堆放着笑容。
得意和幸福的样子,让人觉得暖暖的。
“现在我们青云山的票号网络已经建立了多家分号,包括黑鹰山的,青云山的,和丰镇的,平和县的,苏州城的,南京的,山西晋阳县的,京城的,我们在黑鹰山建立的卡位之后,人们渐渐的都知道了我们青云山票号的好处,已经开始自觉自愿的跟我们展开合作。另外,现在我们的业务覆盖了江浙一带官银汇兑的业务。利润颇丰啊。”
张旦旦也是急忙的向着刀掌柜邀功。
“总之现在是形势一片大好,东家辛苦,东家功不可没啊。”刀易恒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从事票号业几十年,像青云山票号这样的快速发展,真的是从未有过。”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前台互相吹捧着。
众人收拾行李乱七八糟的搞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刀玉婷从后院里出来。
张旦旦对着刀玉婷浅笑,刀玉婷也微笑着点头,走进了柜台后面。
细节都被敏锐的张翠翠给捕捉的到了。
“哥,那我就跟兰儿住在我那一间吧?就在你房间的隔壁,你们说起话来也算方便。”
“哦,也好。”张旦旦随口的回答着,向着刀玉婷那边走了过去。
刀玉婷多精明的一个人,“兰儿是谁?”
张旦旦正准备上去跟刀玉婷打招呼,听到刀玉婷这么问,猛的一哆嗦,
“我们家的一个亲戚。”
张旦旦胡乱的应答着。显得慌乱且尴尬。连额头都微微的冒了冷汗。
张翠翠在背后补着刀,“乱讲,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赶快给大家介绍一下,兰儿妹妹是谁?”
张旦旦感觉到了妹妹在使坏,斜眼恶狠狠的瞪了翠翠一眼,只见那赵兰儿不知所措的站在她后面,把头埋的低低的。埃文顿则是手里捧着他的笔记本。观察着这房子里的人和事。
“哦,对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张旦旦招手额埃文顿上前来。
“这位是我在北京新收的徒弟,他叫埃文顿,他是英国人。埃文顿,这位是票号的掌柜刀易恒老先生,这位是刀玉婷。”
埃文顿上前来给大家鞠躬,“大家好,我是埃文顿,我是张旦旦的徒弟。”
这些天跟着张旦旦混了些日子了,见人讲话都很懂礼貌和规矩了。
刀玉婷也是没有见过洋人,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张旦旦见这招分散别人注意力的方式,很有效果,连忙继续的说到,“玉婷,你看啊,这位埃文顿先生正在环游世界,他把他游历世界的所见所闻都写画在他的笔记本上。呶,就是这本,”说罢,一把夺过埃文顿的笔记本,把它摊开在刀玉婷的面前的柜台上。
“你看,他画的可好了呢。你不是也喜欢画画,你看下他画的怎么样?”
刀玉婷翻看着那本笔记本,也是不由自主的,不停的夸赞埃文顿画的不错。
直到翻到了近期的一页的时候愣住了,
那是一副女人的画像,画的很清楚,很容易就能够看的出,那是赵兰儿的画像。
刀玉婷抬起头,自信儿稳重的微笑挂碍脸上,“埃文顿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位画中的女人是谁啊?”
埃文顿探头一看,“哦,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师娘啊,呶,就是她!”
说完了,埃文顿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赵兰儿。
“师娘?”
刀玉婷给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呵呵,师娘??”
手中的画册笔记本被重重的合上了。
“好了,我有点累了,要回房去歇息了。”
说完,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扭身离开了柜台里面,向着后院走去。
留下张旦旦一脸错愕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山贼票号
第一百九十章 张旦旦的缺点
张旦旦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没谈过恋爱,如何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他是实在不懂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钢铁直男一枚。
埃文顿觉察到了什么,直接了当的问张旦旦,“师傅,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没错。”
张旦旦用力的摇摇头,一脸的沮丧,他在外漂泊,努力奋斗,内心里的牵挂就只有他的妹妹和刀玉婷。
现如今,好不容易的三人重聚在一起。妹妹只想着拆他的台,刀玉婷又耍起了小性子,拂袖而去。
张旦旦的心里很不痛快,他回转身,看了张翠翠一眼,翠翠正在冲着他坏笑,张旦旦伸出手指冲着张翠翠的额头狠狠的一戳,“小丫头片子,你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吧?”
张翠翠只是调皮的冲着张旦旦做了个鬼脸。
刀易恒显然还在状态之外,只在柜上专心的看着他的账本。不理窗外事。
“刀掌柜,我们票号的扩张仅仅只是开始,下一步我要南下,还有东部,和西部,西北的业务都要兼顾的到。所以,我需要大量的有独立运营能力的店面掌柜,咱们这边的培训课现在上的怎么样了。”
“最要紧的是能认字,我这边的课程其实不是太多。培训了一段时间,大家基本上都掌握了。但是作为一个分店掌柜,起码的识字能力要有吧?青云山来的人,普遍的识字率都不高。”
张旦旦不住的点头,目前来看这确实是个问题。
看了看自己带来的新一批的学员,大多数仍是如此。
“张翠翠,一会儿你到书局去买上两百本字典,再买一些可阅读的书籍来,小说啊,传记之类的都可以,给大家多读些书。要让我们的村民们能迅速的识字。”
“哦,知道了,”
“刀掌柜,今天我又带过来二十几个人,还是要劳烦您为我们培训出更多的掌柜人才来。同时呢,我这次要带走一批您觉得已经能够胜任的伙计人选。”
“没问题,唯有读书识字是最重要的。我的培训是一方面,他们的努力才是最最重要的。”
张旦旦安排妥当了一切之后,
装作若无其事的想要走入后院,刀掌柜却突然的叫住了他,从柜台下面找出一张纸递给张旦旦。
“对了,东家,差点忘了,前一段时间,店铺里来了个人,用这个兑走了两万两银子,正好玉婷也在,她说您跟他提过的,在票号成立之初,你开出过两张手写的银票,我也记得您跟我提过这个事情,所以,我就让他把银子提走了。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我必须要知会你一声。银票在这里,您看下。”
张旦旦接过银票一看,回忆立刻涌上心头。
那是一张已经揉的皱皱巴巴的纸,
上面潦草的写着几行字,张旦旦稍微的避开了旁人的围观:
青云山天字第一号银票
凭票取平足纹银贰万两
见票即兑
光绪十八年
纸张的下方标着一行阿拉伯数字“”,张旦旦知道那是当时他胡编乱造的密文,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自创的密文有什么用处,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在青云山清点的银两的库存的数量,反正也只是个形式,右下角还有个他的手印。
在银票的当中,盖了一个已付迄字样的印章。
张旦旦一眼就认出了这的确是自己当初在坦克车的铠甲上写就的那张不太像样的票号第一票。
“给就给了吧,应该的额。”
张旦旦看似满不在乎的说着,但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涂三回来了。
这涂三总归是一代的枭雄。他的突然出现一定会在江湖上掀起一片的恐慌。
张旦旦看了一下日期,付款的日子就在几天前。
“这人什么样?”此刻的张旦旦多希望银票是被某个不知情的小人物捡到了。
“小咪咪眼,身材高大,长得很丑,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是涂三!”
根据刀掌柜的描述,张旦旦判定那人定是涂三无疑了。
“什么?涂三?你是说黑鹰山寨的那个无恶不做的混世魔王涂三?”
“对,就是他。”
刀掌柜手中的毛笔掉落了,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了,
“原来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竟然就这样,用普普通通的手续,大摇大摆的从我们的票号里取走了两万两银子。他难道就不怕我报官。”
“他如果怕你报官,那他也就不是涂三了。”
张旦旦轻描淡写的说道。
虽然表现的异常的冷静,可是实际上内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
毕竟这涂三是躲在暗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哥,我带着兰儿妹妹上街上去转转去!”
张翠翠刚放下行李,心里马上就惦记着出去玩乐。
“玩什么玩?哪都不准去,”张旦旦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张翠翠立刻急了,“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我去买些书和字典回来,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变了。”
“最近涂三回来了,街面上不太平。这样吧,你不要带赵兰儿妹妹去了,你带十个士兵一起去。”
“士兵!”
“是,长官。”
“你们带十个人陪同张翠翠出去采购,保护张翠翠,“
“是,长官。”
张翠翠无奈只好照办,并嘱咐了赵兰儿妹妹几句,便自己带着十个兵出门买书去了。
可怜的赵兰儿一下子没了主心骨,眼吧吧的看着张旦旦,
张旦旦却也不去理她,只自顾自的在店里面忙活
赵兰儿自己放下行李,就在堂屋里随便的转转。
想了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厨房!
对了,票号里这么多人,厨房肯定有很多的活,就去厨房帮忙吧。
赵兰儿结合自身所长,很快的给自己找到了事做。
便自己直奔厨房而去。
这票号的厨房就在后院的偏安一角,是一间挺大的房间,
赵兰儿一进房间就看到两个中年妇人正在里面忙活着,
“哎吆,这是从哪里来了个女娃娃,这么漂亮的呢,”
“我叫赵兰儿,你们叫我兰儿好了,我是新来的学徒工。”赵兰儿眼里有活,立刻就帮忙摘菜,清洗起来。
“学做掌柜的么?”
“对啊。”赵兰儿甜甜的笑,
“可你看着不像是青云山的人啊?我们以前没见过你,外来的吧?”
这票号里除了哪些士兵和刀家父女,其他的人全部都从青云山来的。所以只要是来了生人,妇人们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
“我不是青云山的人,我来自山西晋阳县的,我和张翠翠是老乡。”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六婶,你看这女娃娃多俊啊,不如,给你们家狗剩说和说和。”
“别开玩笑了,我们家狗剩那个样子,谁能看的上啊?”
“你不问问,谁知道呢?”说话的这位三姑,立刻转身问赵兰儿,“兰儿姑娘啊,你可有许配人家?”
正在这时,刀玉婷轻飘飘的走了进来。
每天快到饭点的时候,她也都要进来厨房帮忙的,一来呢,厨房也确实需要人手,二来呢,她要给他爹单独炒两个下酒的小菜。
一进来,正好听见她们在聊天。
赵兰儿背对着刀玉婷,并不知道她进来了。听到那妇人这样问她。脸一红,“我已经许配给了旦旦哥哥。”
“旦旦哥哥??是谁啊?”
三姑不明所以的继续追问着,
六婶一拍她的手臂,“你傻啊,她说的是咱们当家的,张旦旦,张翠翠的亲哥哥。”
三姑连忙点头,“哦,我就说么,这么俊的姑娘肯定已经名花有主了的,就是没想到她还是我们当家的家里的。”
三个人的这些对话,完完全全的被刀玉婷给你听了去,
嘭的一声!
刀玉婷抄起菜刀狠狠的将案板上一大根萝卜剁成了两节。
惊得里面的三人,全都一愣,怎么。
“玉婷,你啥时候进来的?”
三姑六婶连忙打招呼,搞不清楚状况,出了什么事?
刀玉婷不说话,手里操着菜刀,恶狠狠的盯着赵兰儿,
赵兰儿有些害怕,小手搓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颤声道,
“玉玉婷姐姐。”
刀玉婷这一套下马威来的属实凶悍。眼见着赵兰儿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直教人心疼。
不由的问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欺负一个不相干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要算账就去找张旦旦算!
想到这里,刀玉婷的脸上稍稍的温和了些。
“做饭吧!”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等到大家都吃过了晚饭,
本以为可以开始授课了,不料,刀易恒却提出来需要回家一趟。
张旦旦很是纳闷,
“怎么,刀掌柜最近都要回家去住么?”
刀易恒,“在外面住的久了,还是觉的哪里都不如家里舒服,所以,这几日,我还是回家去住好一点。”
张旦旦心想刀易恒掌柜的年纪大了,确实家里要更舒服一点,也就不方便阻拦。
“好吧,其实玉婷讲课也是可以的,不如这一段时间就由玉婷妹妹给大家上课。我们票号急需用人之际,什么都可以停,课业确实不能停啊。”
刀玉婷站起身,“我身体不舒服,也要跟爹一起回去!”
当着众人的面,一点的情面都不给张旦旦留下。
张旦旦被怼了个面红耳赤,“那好吧,近期不太平,我叫两个伙计护送你们回去。”
“不必了。”
“不行!士兵!”
两名士兵刚刚吃好了饭,擦了擦嘴巴,紧接着就出来答到。
“等待您的指令,长官。”
“你们两个护送刀掌柜的和玉婷回家,路上小心。”张旦旦略一思索,又补充了句,“带上枪!”
“是,长官。”
刀玉婷撅起了嘴巴,“哼!”扭身回房去收拾东西去了。
张旦旦连忙追了出去,
“玉婷,玉婷,你走慢点,我有话给你说,”
刀玉婷猛地回身,“有什么话说?”
两人还没有走远,屋里吃饭的众人都在盯着他俩在看。
张旦旦有点不好意思,将刀玉婷拉至一边,从怀中取出一物,悄悄的塞到刀玉婷的手里。
那是一只簪子,簪子的一头镶嵌着一块墨绿色的碧玉,张旦旦在京城的时候专门抽空去买的。倒是不算太贵,三十几两银子而已,对于张旦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是张旦旦的一番心意,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簪子被放置在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气鼓鼓的刀玉婷打开盒子的时候,还是被那簪子的珠宝气所吸引。
“这是给我的?”
“恩!”
刀玉婷嗔怪的瞅了一眼张旦旦,脸上有了一些笑容。
将那簪子取出,爱不释手的打量了一番,“你给我带上!”
张旦旦连忙接过簪子,手忙脚乱的在刀玉婷的头上找起了位置。
他从来没有干过这个活儿,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刀玉婷噗嗤一乐,“笨蛋!给我吧。”
又拿起张旦旦持簪子的手,举过头顶,找准位子,插进了头发。
整个姿态轻柔优美,张旦旦则是双手发抖。
两人虽然说是站在一旁的角落里,但是一举一动还都是能够被吃饭的人们看到的,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赵兰儿羞的低下了头,
张翠翠气的丢下了筷子。
却也是没有办法。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张旦旦小心翼翼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因为赵兰儿。”
“哼,我干嘛要生气?赵兰儿与我何干?”
说到这里,刀玉婷又突然的气不顺了,扭身又要走掉。
张旦旦哪里肯依,
“玉婷,你听我说,不是我带她来的。”
刀玉婷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里,这间房是她和张翠翠两人在住的,
张旦旦直接跟了进去,
“这是我们女人的房间,你出去!”
张旦旦那里肯依,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刀玉婷有些戏虐的看着张旦旦,此时没有了众人的围观,刀玉婷觉得她可以恣意耍耍她的小性子,“好吧,你给我说清楚,这个赵兰儿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好吧,我说,”张旦旦也觉得这样不清不楚的,很成问题。
“她是我爹生前给我定下的婚事,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所以呢?你现在要娶她了,是不是。”
“不,不会的!我不会娶她的。”
“哥,你不能不娶赵兰儿。”张翠翠突然带着赵兰儿走了进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总觉得不安
张旦旦眼睛一闭,
回头一看,“小祖宗,你进来干什么?”
“我吃完了饭,回房休息啊?这间房还是我的对吧?兰儿妹妹也要跟我睡在这里啊。”话到此时,张翠翠往那大炕的床沿上一坐,招呼兰儿妹妹也过来坐在床沿上。
然后眨着一对大眼睛,眼神光中闪着狡黠的光彩,“还是说,现在就让兰儿到你房里去睡。”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赵兰儿害羞的把头埋的低低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
最坏的是刀玉婷,听到张翠翠这么说,原本已经要出门的她,也被逗乐的哈哈哈笑个不停。一屁股坐在张翠翠的旁边。也不说话,笑盈盈的看着张旦旦出丑。
三个女人都坐在炕上,一个低着头,两个抬着头,坏笑的看着张旦旦。
张旦旦则傻傻的站在这三个女人的对面,着实被这个张翠翠给气的半死。
“瞎胡闹!”
张旦旦心有怨气的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又调回头来,“玉婷,今天晚上的课?你能讲么?”
刀玉婷想了一下,“不行,我要跟爹爹回家。”
“好吧,一会儿让那里个兵送你们回去,”
张旦旦无奈地同意了刀玉婷回家的想法。
“唉,女大不中留。”
走出房间,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被空中的一轮明月映射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区域,里面泛着皎洁的白月光,空气中弥漫着傍晚清新沉醉的味道。
埃文顿坐在院子中间,拿着笔记本在画写着些什么。
“埃文顿,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今天你跟我睡,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如何?”
“都可以,只要不用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行。”
埃文顿喜欢开玩笑。
在这令人沉醉的夜晚,张旦旦也是沉下心来,放松心情的开始想事情。
今天最让他震惊的事情是涂三又出现了,
涂三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上次剿灭黑鹰山的时候,没有抓到涂三就是一个最大的遗憾,
如果涂三这次回来找自己寻仇的话,他会从那些地方下手呢?
张旦旦想着心事,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兴许这个涂三就只是想要提走那两万两银子,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度晚年的。
也许
埃文顿突然收起画本,“师父,你怎么唉声叹气的。”
张旦旦突然地意识到,黑鹰山才是他真正应该担心的地方,那里过去可是涂三的地盘。
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收到黑英山的任何消息了。
“不好,黑鹰山要出事。”张旦旦紧张的看着埃文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赶紧上山去跟小黑他们嘱咐几句,刻不容缓。
埃文顿轻松的冲着师傅做了个鬼脸,学着师傅的模样说道,“不好了,要出事。”
张旦旦可没有心情跟他在这里逗咳嗽。
“走,埃文顿,今晚师傅带你上山顶豪宅去住。”
“上山?”
埃文顿不明所以。
“对,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
张旦旦说走就走。转身就回到了张翠翠的房间,隔着房门说道,
“玉婷,翠翠,我和埃文顿上黑鹰山一趟,今天晚上,就住在那边。明天就回来。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听到没有?”
赵兰儿听到张旦旦叫了刀玉婷、张翠翠的名字,唯独没有叫她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不开心。
“玉婷姐姐已经都走了,你怎么还念叨她呢,话说这大晚上的,你去黑鹰山干什么?”
张翠翠连忙走出来问道。
张旦旦解释道,“今天急忙回来,唯独忘了去黑鹰山走一趟了,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再加上,埃文顿不愿意跟我挤一个屋里睡觉,他们洋人臭毛病多,我正好带他去黑鹰山去住。那边的地方大。”
张翠翠埋怨的瞪了埃文顿一眼,“臭洋鬼子,毛病还不少。”
“跟他没关系,主要是我想去黑鹰山看看,总觉得黑鹰山不太稳妥。”张旦旦淡淡的说道。
于是,张旦旦和埃文顿,找了一辆运兵车,即刻出发。前往黑鹰山。
到了黑鹰山的时候。黑鹰山上一片寂静。
这与张旦旦他们前几次来的时候的景象完全的不同。
“有点反常。”
张旦旦在大门外停下了车,下车观察了一会,
怎么会这样?
一片的寂静,像座死城一样。
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黑鹰山寨。
张旦旦回身去到车辆的驾驶席,长按了几声喇叭,
这次倒是很快的有人来开门了,
“是谁呀?”一个老头来开的门。
“你不认识我?”
张旦旦很奇怪,按理说上次扫荡黑鹰山的时候,这黑鹰山的小山贼们都应该见过的。
而这老头竟然不认识我?
“你是谁呀?”老头蛮横的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活够了是么?”
老头又突然地看到了张旦旦的车辆。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到底是谁?”
张旦旦微笑着说:“我就是过路的。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这时埃文顿也下车了,跟在张旦旦的后面。
这下老头更觉得新奇了,怎么还有个洋人。
“年轻人,你还是快走吧,这地方不是你们来的,还想见我们当家的,恐怕到时候让你见了,你的小命不保。快走吧。”
“你们当家的是谁?”
张旦旦连忙问了一句,
老头一怔,“这里是黑鹰山寨,你说当家的能是谁?快走吧,别来烦我。”
两人正僵持着,从山寨里面走出来一个大汉,
“老于头,是什么人在门口吵闹?”
由于光线黑暗,那人走近了才能看得清,等他看清楚了之后,那人突然地脸色一变,心中大惊,
“当家的!”
“啊!?”老于头也是大惊失色,“你是当家的?”
认出张旦旦那人连忙扭身向回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向着老于头大喊,“当家的回来了,老于头,这位是我们的当家的,青云山的寨主,你赶快开门,我去通知我们小黑哥。”
“诶,诶,”老于头明显紧张,用颤抖的手打开门锁,手抖的不成样子,一只简单的旧式挂锁,老头竟然搞了半天,连钥匙都没有插进去。
张旦旦命令驾驶员将车头大灯打开。
瞬间门口的情况变得灯火通明,
等到老于头将大门打开的时候,远远地,小黑率领着几个手下跑来了。
“真的是当家的,当家的您怎么来了。”
小黑看到张旦旦的表情,明显的很意外。
“怎么?我不能来?”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张旦旦确实有点将信将疑的看着小黑。
“小黑啊,我怎么觉得你的这个黑鹰山寨,我有点看不懂了呢。”
“都,都挺好啊啊,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怎么会没有了人气呢?不光是没有了人气,连匪气也没有了。”
张旦旦狐疑的看着小黑,
“这黑鹰山上本来就没剩下几个人,人气变少是自然的现象。”
小黑看向四周,确实是一拍荒凉的景象。
“我的那些士兵呢?”
小黑用手一指山寨门口旁边的一个大房子,“士兵们都在那里居住,山里的天色黑的早,又没有什么人来,我就让他们早些睡了。”
张旦旦回忆,当时自己离开的时候,确实是自己让那些士兵今后都听从小黑的命令。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不过这怎么连个执勤的哨兵都没有了?”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除非是小黑强令不许执勤,否则的话,自己的这些士兵断然不敢如此的无组织无纪律的。
连个哨兵都不配备,这不符合职业化军人的天性。
张旦旦径直的向着那些士兵的房子走去,开门看见自己的那些士兵横七竖八的倒在两旁的大通铺上,有的还在打鼾,梦呓,也是没有人值守,士兵们军纪涣散,仪容不整,
这军容风纪也太夸张了,这要是搁在军队里,肯定全部枪毙掉了。
看到这一切,张旦旦更加觉得匪夷所思。这还是那些从自己系统里训练出来的士兵么?
张旦旦没有打扰他们,静悄悄的退了出来。
“这也太奇怪了!”张旦旦小声的念叨着,
埃文顿看到了停靠在山寨角落里的坦克战车,
“师傅,您看,这里也有坦克,不过这些坦克怎么都像是要报废了一样。”
确实,这里的坦克都是上次攻打黑鹰山寨的时候留下来的,当时是害怕涂三组织人反扑,所以留下了一些重武器,可是没想到像现在这样停在这里落灰。
装甲兵都知道爱护自己的战车就像是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每天都要擦拭保养和维护车辆。可是眼前的这些坦克战车,都是冷清清的,猛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一些将要报废的机械。
“小黑,据刀掌柜反应,这几天从我们黑鹰山下来的银票几乎没有了,这是为什么?”张旦旦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也可能是天气寒冷,临近过年了,这过路的客商减少的特别的多。几乎没什么人,从这黑鹰山路过。”小黑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是青云山现在还是有很多过路票啊?”
“呃,这个,可能是大家更多的选择了走青云山那边的道路吧。”
张旦旦狐疑的看着小黑,“小黑,我们青云山的小杰呢?”
小黑答道,“天色已晚,此时她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张旦旦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
一阵山间的阴风吹来,埃文顿被吹的打了个冷战,
“师傅,这里就是你要带我来过夜的地方。”
埃文顿这小子仗着自己的身体壮实,无论到哪里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极少的。
这一会儿被这山间的阴风一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对!”
张旦旦被徒弟这么一问,思路突然的被打断了,
“对了,小黑,这个洋人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字叫做埃文顿,我们今天要先暂时在山寨里住下,你给我们安排个住的地方。今天我们要在寨子里住下。”
小黑连忙对着身边的手下说道,“快去准备些酒菜,我们当家的要在山里住下,酒要温一下。”
接着转头对着张旦旦说道,“当家的,山里天气凉,我自备些温酒,请当家的和这位洋先生暖暖身子。”
“好,”张旦旦想着心事,心不在焉的答道。
小黑他们几个人带着张旦旦行走在黑鹰山寨的道路上,凛冽的寒风刺骨。
一行人一直走到山寨最里面,这里张旦旦来过好几次了,最熟悉的莫过于偏安一角那块巨石下的银库,那个张旦旦进出过好几次的地方。
“这银库怎么也没有哨兵把守了?”
小黑笑着说道,“我就住在这银库的边上,而且这银库本来就不起眼,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如果派人把守,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张旦旦听小黑这么说,反问道,“这山上都是原来涂三的老部下,如果他们来抢银库,可要怎么办?你能降的住他们么?”
“当家的您放心,他们现在都听我的。”小黑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黑所住的房子就是原来涂三的房子,涂三逃走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日子,还是能看到这件屋子里原有的奢华氛围。
一桌的酒菜很快的备好了,
张旦旦在屋子里转了转,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酒菜我们就不吃了,我们有点累了,想要早点休息,隔壁的屋子帮我们收拾出来,让我们早点歇息了吧。”
“啊?”埃文顿看着满桌的饭菜,有点流口水,天气凉了,人就特别容易饿,听到张旦旦说不吃了,心里难免失望。
“当家的,你看着饭菜已经备好,不吃太浪费了。”小黑连忙说道。
“不吃了,不吃了,埃文顿,回屋睡觉。一切明天早上再说。”
小黑的脸上难免失望。
“师傅,徒弟真的饿了。”埃文顿饥肠辘辘的摸着自己的肚皮,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师傅。
张旦旦笑着摇摇头,“那好吧,你简单的吃一点。小黑,我先去睡了,你陪着我的徒弟吃点,然后安排个房间给他休息。”
小黑笑笑,“当家的,您放心吧,这黑鹰山上房屋多的空着,我一会儿就安排他去休息。呃,当家的,您真的不吃上两口?”
“不了,我就在隔壁睡下,埃文顿,有什么事情就过去找我!”
“知道了师傅。”埃文顿直奔饭桌而去。
山贼票号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祖师还活着
“当家的,你看着饭菜已经备好,不吃太浪费了。”小黑连忙说道。
“不吃了,不吃了,埃文顿,回屋睡觉。一切明天早上再说。”
小黑的脸上难免失望。
“师傅,徒弟真的饿了。”埃文顿饥肠辘辘的摸着自己的肚皮,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师傅。
张旦旦笑着摇摇头,“那好吧,你简单的吃一点。小黑,我先去睡了,你陪着我的徒弟吃点,然后安排个房间给他休息。”
小黑笑笑,“当家的,您放心吧,这黑鹰山上房屋多的空着,我一会儿就安排他去休息。呃,当家的,您真的不吃上两口?”
“不了,我就在隔壁睡下,埃文顿,有什么事情就过去找我!”
“知道了师傅。”埃文顿直奔饭桌而去。
“唉,当家的”小黑突然地叫了张旦旦一声,似乎欲言又止,考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没事,没事!”
张旦旦骂了一句,“搞什么鬼,”
张旦旦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里轻罗幔帐,装饰精细,有着一种淡淡的摄人魂魄的香味。让人非常的舒心,
看来这是以前涂三小妾的房间。
看起来涂三还是很爱他这个小妾的。
也不对,看这房内的生活用品似乎不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小黑在这里住?
旁边涂三那间大房,张旦旦也有仔细的看过。那边的房间才是整座山寨里面最最舒服的住处,小黑选择那里是完全没错的。
而自己现在挑选的这一间虽然收拾的很干净,家具陈设也比较的上档次,但是毕竟是小了点,
小黑不住这里也是合情合理的,
嗅觉灵敏的张旦旦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这间房子是有人居住的。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会住在这里?
难道说,这小黑也搞了个压寨夫人?
怕我知道,又紧急的把她悄悄的藏起来了?
今晚一过来,整个山寨里的方方面面都有点古古怪怪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算了,不想了,
这两天奔波了很久,极度的累乏,一头栽倒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张旦旦渐渐的睁不开眼睛了,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貌似是一片干旱的沙海之中,张旦旦一脚深一脚浅的跋涉着,脚底的靴子很沉,每走一步都陷入深深地沙海之中,无法自拔。被太阳晒得热辣辣的沙子,随着靴子的深陷,不断的倒灌进入张旦旦的靴子内。灼烧的脚底板生疼。不光是脚底灼烧,浑身上下也跟着热辣的很不自在。
这种炙热的感觉从脚底板逐渐的向上蔓延,直至全身,
更为要命的是,这种灼热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扩张开来,把张旦旦里里外外的燃烧了个透彻。
张旦旦只觉得自己嗓子冒烟,呼吸困难。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用尽了生命的力量,
这种窒息的感觉令他不自觉的想要尽可能多的从空气中吸取氧气。
一口,
两口,
三口
嗓子眼已经完全的干涸了,每一次大口呼吸,又像是在喉咙上拉动了锯齿,感觉生疼。
“水,我要水!”
张旦旦呓语着。
忽然,张旦旦感觉自己像是被扔出的深水炸弹一样,一头砸进了一个冰冷的水池。
但是又感觉不太对,似乎还是可以张嘴呼吸,
拼尽了全力,睁开双眼,
一大盆的凉水又一次的迎面泼过来,
透心凉,
谁呀?如此的没有人性。太过分了,
醒来的张旦旦发现自己被反绑在一根柱子上,立于大厅的中央。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刚才的潜入池底的感觉,应该是被他们泼的第一桶水?
他用力的挣扎了几下,身后手腕上的绳索却越挣扎越紧。绑绳人一定是此中的高手。
面前的几个人,横眉冷对的,满脸横肉,一看就绝非善类。
而他们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白白净净的脸庞,一身劲装。
虽然人长得柔柔弱弱的,但是衣着打扮倒是有几分英武之气。
四周的几个大汉站立一旁,对待妇人都是极其的毕恭毕敬。
最让张旦旦吃惊的是,这些大汉的身上竟然有枪,
没错,就是他的士兵的那些枪械。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几个人冷笑,“黑鹰山啊,凌风堂,凡是到这里的人,不是要被凌迟处死,就是要被我们拉出去打靶,你看你能选哪一个?”
“我选择当你大爷。”
啪!
一个汉子,手中的鞭子扬动,结结实实的抽打在张旦旦的身上。巨大的疼痛,令人窒息。
“你就是张旦旦?”
那个女人说话了,话语轻轻柔柔的,温暖和煦,令人如沐春风。
“是,我就是张旦旦,”
“都传说你有三头六臂,一身的邪魅功夫。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你们有眼无珠,”张旦旦已然落到这般境地,仍然嘴硬。
“嘿,这小子,找抽是吧。”刚抽了张旦旦一鞭子的那人说罢,又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住手。”
中年妇人及时的制止了暴行。
那汉子立刻停下了手,垂首立于一旁。
张旦旦分析,这中年妇人是谁,竟然有如此高的威望。
“你们是什么人?绑我干什么?小黑呢?”
一下子抛出一连串三个问题。
坐等有缘人回答。
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
那中年妇人站起身,“张旦旦,就是你亲手毁了我们黑鹰山,我要为了黑鹰祖师报仇。”
“等一下,黑鹰祖师怎么死的?与我有何相干,”张旦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垫背的。
那中年妇女的手里拿着个短匕首,银光闪闪的,令人不寒而栗。
匕首虽然不大,但是却足以轻易的要了张旦旦的性命。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的黑鹰祖师并没有死啊?
“怎么可能没死呢?”
“不可能的!”
“黑鹰祖师没死?”
“你小子疯了吧。”
中年妇女停下了脚步,神情激动的望着张旦旦,“娃娃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杀我了吧?”
“不杀了,你快说,黑鹰祖师在哪里?”中年妇女看着张旦旦的眼神中流露着期盼的目光。
“你们先告我,小黑在哪里?还有我的徒弟,你们把它怎么了?”
“你徒弟他喝了酒,酒中下了蒙汗药,现在还晕着呢。”
“卑鄙,无耻,你们给我也下了药吧?可是我不吃不喝的,怎么也会中了招的?”
“那是一种沉香,叫迷迭香,昨天在我房里,我专门让人点上的。”中年妇人清淡的说着。
“那个香味道还挺好。”张旦旦回味着那个香味,我这是不是犯贱?
张旦旦突然想起在平和县绿营监狱里见过的的黑老三曾经说过,他唯一的牵挂就是她的女儿欣儿,无论是年龄身份还是地位都与眼前的女子相符,
“你是欣儿?”
那中年妇人一怔,“你怎么会知道我?”
“黑老三告诉我的,”张旦旦一直在观察中年妇人的表情,当他提到黑老三时,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中年妇人面部表情上的细微变化。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妇人突然的上前两步,着急忙荒的向张旦旦询问着,面部表情急切,眼神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张旦旦此时却又开始不紧不慢起来,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哎呀,浑身不舒服,有没有人能给我解开绳子。这样捆着我怎么说话?”
“来人,给他松绑,”中年妇人连忙急切的安排人给张旦旦松绑。
“夫人,此人会功夫,松绑恐怕会对您不利?”一名手下紧张的说道。
“松绑!!”夫人的语气坚决。
几名手下只好心有不甘的上前。
“你就是欣儿,黑老三一直在试着联络你,可是联系不上,”张旦旦似乎是找到了中年妇人的软肋,逮着这一个地方使劲的掐。
中年妇人毫不顾忌的上前,一手抓着张旦旦的手臂,“我爹他到底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
“夫人,”几名手下担心张旦旦会对妇人不利,纷纷上前劝戒。
妇人确是用力的挣脱,“张旦旦,你快说啊,我爹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啊?”
张旦旦被松了绑,这下他反倒不紧张了,自己走到桌前,用力的挥了挥手臂,松弛一下自己的肌肉,全然不顾四周眼巴巴望着他的这些人。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大大咧咧的做了上去。
“小黑呢?叫他来见我。”张旦旦突然的脸色一沉。
“快,快去把小黑叫来。”
中年妇人明显的已经乱了方寸。
“夫人,这”
“快去!!”妇人喊了起来。
“是。”那手下转身跑出了房间。
张旦旦这一坐定,才开始打量起了自己所处的房间,毫无疑问这就是昨晚自己所住的房屋客厅。四周收拾的倒也干净。一旁的卧房里面一个点着沉香的炉子放在床边,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就是这个烟把我给熏倒了?
张旦旦头一抬,“你的迷烟还在?”
中年妇人回头一望,“迷烟,哦,我已经换过了。现在是正常的沉香。”
“你一直躲在这房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是的!我一直都在,包括你几次上山来,打打杀杀的时候,我都在。”
张旦旦的眼睛四处的打量,“这房间里面有暗室?”
“在卧房里面的柜子后面有一道暗门。”
“哦,原来如此!就是说小黑他们一直都知道你躲在这里面,整个黑风山寨的人都知道,而不告诉我。”
那妇人默不作声。
张旦旦坐着,翘着二郎腿,中年妇人站立在一旁答话。这境况,妇人觉得很不舒服,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还是神情严肃的望着张旦旦。
从身边几个手下对待这妇人的态度上看,这个欣儿在黑鹰山寨的威望可是不低。
而且这么多的人难免人多嘴杂,如此长的时间内,藏了一个大活人在这黑鹰山上,竟然不走漏半点风声,也算是堪称奇迹了。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门开了,
小黑在两名手下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一进门,小黑先是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向着妇人行礼。
“夫人。”
“恩!”妇人点点头,示意他起来。
小黑这才起身,紧接着又向着张旦旦鞠了一躬。
“当家的。”
张旦旦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好你个小黑。我还真的是错看了你了。没想到你的城府这么深,深不见底啊!”
小黑低头退在一旁,不敢说话。他知道张旦旦此时一定是正在气头上。
张旦旦伸手在自己的怀中一摸,手枪不见了。
转头看向那妇人,“我的手枪呢?”
小黑连忙上前一步,“被我收走了,我害怕您会大开杀戒,所以”
“所以你就敢下了我的枪?”
小黑又是低头不语的退在了一旁。
“我的那些士兵呢?”
张旦旦突然地提高了音量。
“他们全都”
“全都怎样?”张旦旦气的拍案而起。
小黑低着头,“全都被我关在了地牢里。”
“还有小杰,小杰前两天也被我关了下去。”
小杰就是杰子,是张旦旦安排在这里开票的临时掌柜。
“我的洋徒弟呢?”
“他喝了蒙汗药,还在隔壁的房间里昏睡。”
张旦旦气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如果我现在想要回我的手枪,你应该也是不会给我的,对吧。”
“枪是不可能再给你了,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你不用怪他们,”中年妇人此时接过话茬,
张旦旦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
中年妇人,“其实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山寨,”
张旦旦疑惑的看着她,“你应该就是黑老三的女儿,对吧?”
“黑老三的名字,岂是你这样的人能叫的。”一旁的一个手下突然跳出来冲着张旦旦呵道。
“我看你是找死!”
“住口!”中年妇人大声说道,
“没错,我就是欣儿。我爹就是黑鹰山寨的前寨主。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爹的情况。”
第一百九十三章 欣儿的鱼死网破
“你爹的情况挺不乐观的,他被人关在一个地方。每天被人欺负。”
张旦旦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式,没有什么可以脱身的机会,
有几个山贼竟然还身挎着95式自动步枪,
这些家伙,抢了我们士兵的枪械,他们会使用么?
想到这里,他瞪了一眼小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霍霍自己的那些可爱的士兵的。
而自己那些可爱的士兵肯定是选择了无条件的听从他的指令。
他想不明白小黑究竟是因为什么背叛了他。
人来人往,皆为利往。
这些事情的背后,让他觉得有一点恶心。
“放了我的人和我的士兵,黑鹰山还给你们,这件事我以后也就不追究了。”
张旦旦平和的说着。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不追究?呵哈,你听到这个憨憨刚才说什么了么?他说不追究了,哈哈!”
“当然,如果他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话。哈哈。”
一名山贼嬉皮笑脸的说着,引来了这屋里其他人的哄堂大笑。
只有小黑和欣儿妇人不为所动。
小黑知道张旦旦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欣儿夫人看得出来张旦旦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旦旦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现在这些山贼们有了枪,有了现代化的武器,也不知道他们对这些武器掌握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他早早的调出了他头脑中的系统,看了一下系统菜单,他上次在黑鹰山寨的时候,在这里建立过兵营的,只需激活就好了。
【叮!】
【系统提醒,你的旧有兵营已经被激活。可以开始训练你的士兵了】
他抬眼瞪着小黑,“小黑,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还在等什么,等着我发火么?”
小黑颤抖着身子,内心中极度的挣扎。
“小黑,你怕他作甚,他赤手空拳一个人,而我们手里还有他的这些宝贝武器,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说罢,那个人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
张旦旦扫了一眼那人,端枪的姿势非常的可笑。而且枪上的保险根本就没有打开。说明这人根本就不会玩。
提起的心,稍稍的安放了下来。
立刻在脑海中的系统兵营里下单训练了五十名士兵。
【系统提醒:你兵营里的新兵正在训练中】
【系统提醒:你的五十名新兵训练完毕。】
张旦旦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建立的兵营是哪一间房子了,只记得就在这一片房子之中。
果然,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些响动,那些声音是张旦旦非常熟悉的,新兵该有的声音。
“小黑!”张旦旦大声的质问,继续向着小黑施压,这种压力是巨大的。
摧毁着小黑的心里防线。
小黑经受不住张旦旦的压力,向着那欣儿夫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夫人!您放了他们吧,这位张旦旦说话是算数的,”
张旦旦感到有心无力,这里可是总督府,不是山寨贼窝,总不能一言不合,因为一个并不熟识的李元,就调集装甲部队,将这个堂堂的总督府给武力攻占了吧。那可是等同于谋反的罪名。张旦旦现在可不想立刻就与整个大清国为敌。
“黑鹰山现在到底谁主事?”
徐茂才转而追问张旦旦。
“是我,”张旦旦知道徐茂才最最关心的是今后的黑鹰山继续缴纳月供的问题。
地上坐着的老黑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张旦旦。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能力还挺强。”徐茂才向前两步,走近了张旦旦的号房。
吴义连忙惊叫,“大人当心!这张旦旦并未上镣铐!”
徐茂才满不在乎的说到,“无妨!我戎马生涯了半辈子,还会惧怕这么一个矛头小子。都在传说这张旦旦有三头六臂。真人就在我面前,我看也不过如此。”
“黑老三,那涂三已经跑了,消失了,江德福也是早就不见了,你的两个门徒都不管你了,你的黑鹰山也已经归了面前的这个小子了,那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徐茂才转头对着地上的老黑头说话。
地上坐着的老黑头垂下头来,叹了声气,
“不用这么多废话,我黑老三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你关了很多年了。早就受够了。要杀要剐随你。”
“哼!”徐茂才轻蔑的哼了一声,
“事事难料啊!想当初,不可一世的黑鹰山老大是何等的风光,现在竟然沦落至此。老无所依,无人问津了。”
张旦旦吃惊的望着草垫上的老者。
他果然是黑鹰祖师,黑老三,他居然还活着?
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这样蜷缩在这个黑暗的地牢里,卑微的活着。
徐茂才在号房门口来回的踱着步,似乎是在想事情,又似乎是在做着某种决定。
“来人,把这黑老三拉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喳!”副将吴义让老狱头打开了号房的铁门。
“等一下,等一下,”张旦旦连忙拦阻。
“这是何必呢?徐大人?”
“你要替他做主?”徐茂才好奇的看着张旦旦,“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要替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做主?”
“不能这么草菅人命!何况你已经都关了他这么久了。”张旦旦坚定的说着。
“可是养着他要废很多钱的?”
“这个钱我来出,”
“呵呵呵,这个钱本来也是由你来出得。你现在是黑鹰山的当家人。”
徐茂才近乎无耻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张旦旦,“黑鹰山寨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又哪里来的黑鹰山的当家人呢?”
徐茂才突然的怒目而视。
“黑鹰山每月给我们缴纳军饷1000两银子,买这黑老三活着。这个钱现在由你来出,我们已经谈妥。下面要再来谈谈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张旦旦很是纳闷,自己有什么事情?
“这老东西要想活命,每月需要支付一千两,而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每个月要支付多少钱才能买你活下去?你自己想想吧。”
“你这是明抢!”张旦旦已经恼怒了。“徐茂德当时已经跟我说好了的,两座山头每个月一共两千两。您这是又要加码么?”
“徐茂德已经死了,是你们黑鹰山的山贼做的,这笔账我只好要找你来算的。”
“所以呢”
“所以我想把这老东西除掉,以后,有你来替换他。叫你的家人来每个月来我这里缴纳军饷。我就饶你不死。另外,你还要给我交个人。”
“交个人?”
“杀我弟弟的凶手。”
吴义走了出来,从手中都出一张缉拿画像,展开在众人的面前。
这画像与今日张旦旦在自己票号里,陈泰兴所展现的那一张是一模一样。应该统一都是由县衙所分发的。
“二位可否认得这画里的人是谁?”
黑老三看了看画像,没有说话,却紧紧的盯着张旦旦,
张旦旦看了画像也没有说话,对着徐茂才摇了摇头。
“两位都不认得?”
徐茂才显得很失望,
“来人,给这位张旦旦用刑。”
“好咧!”吴义看起来很开心,他似乎一直就在等待着这一刻。
立刻招呼老狱头跟他一起动手收拾东西。
老头取来了层层薄纱,以及枷锁镣铐等等的东西。
准备开工。
张旦旦则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时刻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名小兵来报。
县衙的县丞李继芳李大人前来求见。
徐茂才斜眼瞪了吴义好久,
“先停下吧,你小子绑了他的人,肯定会有这等的麻烦的,随我前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吴义没有办法,只好停手,
悻悻的说道,“先便宜了你小子。等我回来再来收拾你!”
说完便急匆匆的随徐茂才走了出去。
张旦旦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在那受刑的椅子上。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
黑老三艰难的站了起来,
“怎么着?心里犯了难?发了愁?人生在世所有的愁苦都是因为人的欲望无法得到满足。”
张旦旦心里想着军营的事,无意搭理这黑老三。
“刚才那个缉拿画像的人是刘老七,我都认出来了,你不认得么?”
黑老三平淡的说到。
张旦旦吃惊的抬起头,“你还记得刘老七?”
这么多年了,黑老三依然记的自己在黑鹰山时的几百名手下,通过一张模糊的离谱的模拟画像就能一眼认出,这种能力确实惊到了张旦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徐茂德的事情与你有关。”
黑老三意味深长的说到。
张旦旦透过那黑漆漆的头发深处看到了一双闪着光的眸子。
见张旦旦不语,黑老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通过什么手段占了我的黑鹰山,我也不关心。我只想问一下,涂三他死了么?”
“并没有,他消失了,我也在找他。”
黑老三似乎是放了心,
“那你可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女人”
“当时在山寨里有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说要回到平和县来,我便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让她自己回家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黑老三开心的点了点头。
张旦旦很奇怪这黑老三如此的关心一个涂三的女人干什么?
试探性的说到,“那女人后来在路上被人害了。”
“什么?”
黑老三一下子站起身来,“不可能的。不会的,欣儿不会遇害的。”
他狂暴的搓着自己的头发,来回的在号房里走来走去,状极癫狂,身上的草枝纷纷掉下。
突然的停住,一把抓起张旦旦的领子,“你在胡说,你在胡说!”
“是真的,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黑老三怔了一怔,似乎是冷静了一些,松开了手,“涂三逃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上欣儿一起,而是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山上?”
“不知道,也可能是来不及,再说了,这涂三不一定有几个女人,哪能都带走。”
“他敢!!”
张旦旦有点明白了,“莫非这欣儿是”
“欣儿是我的独女。我看那欣儿喜欢,才把她许配给了涂三,还把整个黑鹰山寨都交给他。涂三他如果敢辜负欣儿,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原来如此。
张旦旦在脑中回想着那个涂三小妾的样子,风情万种的带着一种骚气,用现在的话说一看就是很社会的类型。
遂详细的打听到,“黑老大,你给我说一下你女儿的样貌特征,我想一下看是不是我见到的那位。”
黑老三仔细的回想着,“欣儿她个子高高的,人很漂亮,这一点随他妈,右眼下面有一颗泪痣,”
“不记得那个女人眼底有痣,那女人二十来岁的样子。你家欣儿的年龄?”
黑老三长出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就是说错了,我家欣儿应该已经接近四十岁了。那不是的,不是欣儿。”
“哦,那我就放心了。”
黑老三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涂三这挨千刀的当初答应给这里按月送银子,保我一条活命,并照顾欣儿周全,没想到他还是背着我偷偷地纳了小妾。也不知欣儿跟着他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张旦旦仔细的回想着,自己也上了几次黑鹰山了,从未听人提起过有欣儿这么一个人,也从未见过其他的女人在山上,依照涂三的性格,如果这欣儿真的是涂三的正妻,只怕这欣儿已经是
张旦旦看了一眼黑老三,形容枯槁,凄惨荒凉的样子,想到他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狂放不羁的一代枭雄,心中更生出一些同情。
“也许涂三现在已经带着欣儿,拿着银子去过上了他们自己想要的安静地生活。”
“但愿如此吧。”
黑老三踱步到了铁栏门前,
“年轻人,我的时日无多了,涂三这一跑,徐茂才留着我的意思就不大了,他十有八九会杀掉我。你还年轻,可不要像我这样被他关在这里要挟一辈子。一定要想方设法逃出去。”
“你放心好了,没人能关得住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可能成为第二个你。”
黑老三点点头。
眼看着四下无人,小声的与张旦旦诉说,“我拜托你一件事,平和县城西侧,白马古寺旁边有一处朝南的大宅子,宅子的房地契我还没有拿到,但是房款我已经付过了,合同也签过了。但那是我留给我女儿欣儿的宅子,你日后若是能够找到欣儿,就把这房子交给她。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能够留给她的东西了,请你务必要交给他。”
第一百九十四章 黑鹰山的故事
小黑面色突变,神情紧张的看着张旦旦,“我正在怀疑此事,难道说”
张旦旦仔细的盯着小黑的面部表情,分析出小黑应该还没有见过涂三,但是山下的山贼们可不一定,涂三很有可能已经回来过了,并且在山下的山贼们中间已经有了一些风声传到过小黑的耳朵里。
“小黑,你带我的士兵去银库里面拿武器,黑鹰山寨必须马上立刻恢复常态。”
“那我的干娘应该怎么办呢?”
小黑这个人啥都好,就是脑子有点轴。
张旦旦,“本来我已经想要除掉你了,但是你刚才对我一句‘当家的’,让我放弃了杀你的这种想法。那么现在,到底谁才是你的当家的?”
“您啊,当然是您!”小黑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你的干娘呢?她算什么?”
张旦旦现在想要搞清楚,这个小黑现在到底算是哪头的。
小黑本想说,她是我娘!
但是又感觉张旦旦语气不善,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感激张旦旦,从最初的饶他不死,再到后来扶正他做了黑鹰山的老大。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张旦旦所给予他的。
但是,自从张旦旦让他独立的执掌黑鹰山之后,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来自于他的干娘。那个从小将他养大的受人尊敬的干娘。
小黑本是个孤儿,沿街乞讨的流浪儿。自从被黑老三收留,上了黑鹰山之后,因为年纪小,在这虎狼成群的黑鹰山上,总是被人欺负。而干娘总是第一个冲出来维护他。久而久之,干娘成了他成长过程中,最为依赖的那个人。
所以,小黑心底里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令到他的干娘能够幸福。
谁成想,山贼的女儿很愁嫁。
黑欣儿到了三十多岁快40的年纪,仍然找不到心怡的男人把自己给嫁了,随后被黑鹰山的老大将她许配给了手下涂三。
这涂三在小黑看来,就是个龌龊,猥琐,无知,自大的蠢货,根本配不上他的干娘。
但是小黑无计可施。
涂三娶到了黑鹰教主的女儿,从此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黑鹰山山寨的继承人。
而涂三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江德福却因此得到了一大批的郁郁不得志的手下,追随他回到了青云山另立山头。这其中就包括小黑。
黑欣儿没有找到她所期盼的爱情,却等来了他爹给她安排的宿命。
直到她爹出事,涂三开始渐渐的撕下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又娶了三妻四妾,黑欣儿的婚姻成了名存实亡的祭品。
被涂三伤了心的黑欣儿长期以来过着隐居的生活,由于缺乏关爱,已经扰乱了心智,神志上面也有了点问题。
从内心里来说,她憎恨黑鹰山上的生活。她想要亲手毁掉它。
而小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够回到黑鹰山,赶走了涂三,还成为了管控黑鹰山这里的王者。
这才有了这一段小黑的在山上的神操作。
张旦旦将杰子安排在小黑的房间里养伤,打开地库将枪械归还给了士兵。
埃文顿也将将的苏醒过来,
“师傅,我的头好痛,怎么就睡昏过去了?”
“没事,水土不服吧,多喝点水就好了。”
张旦旦安顿好了自己人之后,对士兵们宣布进行黑鹰山全面戒严,实行枪支管理,清点枪支数量。
然后又向小黑问道,“你是怎么能够关押我的这些士兵的,下药了么?”
小黑;“是的,那日在士兵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天。”
“是你干娘吩咐你这么做的么?”
小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也是一时语塞,“呃”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包庇她?”张旦旦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自己本就多此一问。
张旦旦一分析,涂三是前几天到和丰镇的青云山票号收取的银两,如果小黑是前天动的手的话,时间上就能够衔接的上,涂三很有可能已经见过黑欣儿了,这说明涂三应该是就在这附近,可能躲在和丰镇,也有可能就躲在这个山上。
张旦旦又叫来了士兵,命令他们对于厨房和水井也要派兵驻守,饮食上分成3班,实行分时进餐制度,严防食物中毒。同时对于黑鹰山的食物实行定量配给管控的制度,大家统一进餐,不允许私带食物。
装甲兵做好坦克和运兵车的保养维护。
全体士兵做好战时准备。
紧接着又把小黑叫到身边,“我现在没法再信任你,黑鹰山的时局很不好,我只好如此。”
“当家的,小人明白,都是我的错,请当家的责罚。”
“你恐怕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是有多复杂,涂三已经回来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见过了一些人,包括你干娘。我估计他要对黑鹰山进行报复。”
“他如果敢回来,我必杀了他,”
小黑咬紧牙齿,恶狠狠的说道。
“如果你干娘要保他呢?”
“不会的,不可能,我娘也恨他。”小黑狠命的摇头。
“他们毕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小黑你是不会明白的。”张旦旦若有所思的说道,自己不也是个没结过婚的毛头小子,怎么会说出这样教育小黑的话来,想来也真是可笑。
小黑低下了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靴子,“我本是个流浪儿,年幼时就被祖师爷收到山上来,因为年纪小,又没有靠山,山寨里的人都欺负我,有一次,有几个小山贼将我的鞋子偷偷的扔进火堆里烧掉了,偏偏第二天有官兵前来山寨清剿,我无奈只好光着脚跑出几里地,脚底板都被磨破了,只有娘看到了让我骑她的马,她却下地跑了好几里。从那以后,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对我娘好。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而现在的她,被人伤害了太久,这里经常的犯糊涂。”小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脑,“我还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张旦旦听着小黑讲述他的故事,心中也是升起一些怜悯之意,这小黑也确实是个可怜而又孝顺的人,
“如果你真的为了你娘好,就先要解决掉你娘身边的一切潜在的危险。你知道她身边现在最大的危险是什么么?”
“涂三!”小黑突然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
“走吧,我要再去会会你这位干娘,她不能留在山上。”
“当家的,您要赶她走?不行,她这样无依无靠的,出了山会出事的。”
“你的黑鹰祖师爷早已经都替她安排好了后路,这个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喽啰出来反对?”张旦旦用拳头狠狠的在小黑的脑门上敲了一拳。
“哦。”
黑欣儿的房间内,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沉香炉依旧在升腾着自己的香烟,安静而又沉寂。
黑欣儿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堂屋里,安静的看着门外走来走去,纷纷扰扰的士兵们,发呆,仿佛门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张旦旦与小黑再次走进来的时候,她腾的起身,“来了,坐!”
“小黑,给客人泡茶。”
“欸,”小黑很听话的忙活起来。
张旦旦看到刚才那张地契仍然放在桌子上,想到刚才小黑说过这女人的脑筋有点问题,他觉得这张地契还是不要放在她的身上的好。
“夫人,这张地契,还是由我来帮你收着吧。”
说完,害怕这女人不同意,就很快的将地契收了。
“等到今后,让小黑把你送过去,我再把地契还给你。”
黑欣儿连眉头的没有抬一下,似乎是完全的漠不关心。
过了良久,才突然又抬头问起,
“我爹爹到底在哪里呀?你带我去见他呀,好不好?”
说话时,双眼泪光萌动,很是动人。
张旦旦心想,涂三是知道欣儿爹爹被关在平和县军营的,而欣儿明显是不知道的,这涂三一定是对欣儿有所隐瞒了的。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好,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爹爹。但是你得先要告诉我,涂三是不是前些天来过?”
黑欣儿听到此,目光闪躲,呓语呢喃的说道,
“没有,没有的事,根本就没人来过,没人来过的。小黑,你告诉他啊,涂三没有来过,没来过。”
小黑连忙冲着张旦旦使了个眼色,
“娘,莫怕,他是我的当家的,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想跟你聊聊天。没关系的。”
也许是真的母子情深,张旦旦注意到,黑欣儿似乎对小黑很是依赖。
“他不让我说出去的,怎么办?小黑,你帮帮我呀。”黑欣儿神态无助的拉着小黑的衣袖,轻轻的摇曳,像是个无助的小女孩似的。
他不让说出去?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涂三有来过啊。
小黑将茶杯放置于桌上,蹲下身子,轻声对着黑欣儿说道:“娘,你莫怕,这位张旦旦是咱们黑鹰祖师派来搭救你的,他是好人,”
黑欣儿将信将疑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娘,您就放心吧,他啊真的是祖师爷派来的额。”
小黑一再的保证,千方百计的力证张旦旦的身份。
黑欣儿这才点了点头,“嗯,你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我信你。”
小黑见黑欣儿这么说,偷偷的冲着张旦旦一笑,又回转头,“娘,你能不能告诉我,涂三前些天回来干什么的啊?”
黑欣儿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张旦旦,
“好吧,我告诉你们,涂三前几天真的有来过。他说要我帮他里应外合重新夺回山寨。要我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就连你们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说完又指了指张旦旦,“包括你在内,谁都不可以告诉啊。”
张旦旦也是不由自主的连忙点头,心中发笑,我这是在配合个啥劲儿?
小黑听到这里,立刻惊觉起来,“就是在那之后,你要我把那些士兵都关起来的?”
“对的,都是涂三教我这么做的,他说他要替爹爹将黑鹰山发扬光大。”
“娘,涂三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么,他说的话不能信啊。他是要把黑鹰山占为己有。他还是要欺负您。”
“我有你们在,谁也欺负不了我?”黑欣儿面带微笑的说着。
张旦旦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涂三已经被黑老三逐出师门了,夫人,且不可与他再有任何的瓜葛。他所说的任何话语都不可信。都不能听!”
黑欣儿望了张旦旦一眼,“小黑,他说的可是真的?”
小黑默默的,笃定的点了点头。
张旦旦再接再厉,“那涂三上次来,还有说其他的什么么?”
大家都满怀期待的看着黑欣儿。
“他说,这一次,定要保我黑鹰山万世无忧,什么之类的话。”
张旦旦与小黑面面相觑。
张旦旦接着问,“那他有没有提到过青云山。”
黑欣儿点点头,“说是青云山一定要灭掉之类的。”
小黑问:“那有没有提过张旦旦。”
“好像是有听过,说了什么,我忘记了。”
小黑接着呢喃到,“这黑鹰山上戒备森严,涂三他到底是在怎么进来见到的你啊?”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老二跟老五么?他们几个一向交好,那天是老二和老五他们两个一起带着涂三来见我的。”
“啊?还有这事,娘,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他们不让我告诉你啊!只说是为了山寨好。”
小黑转头看向张旦旦,“老二和老五,上次你来的时候也有见过,你还有印象么?”
张旦旦努力回忆,“似乎是有这么两个人,当时还跟那涂三的小妾在一起。”
“啊!?你是说那个小贱人么?她在哪里?你叫她出来,小黑,你帮我除掉她,除掉她。”黑欣儿突然地嚎了起来。
小黑连忙安慰道,“好,好,我帮您。你就放心吧。”
张旦旦没有想到那个小妾是个不能提的节点。连忙收声,
小黑,“这样一来,就有点难办了,山下的这些山贼大多听老二和老五的话。”
山贼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