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会怎么做
“那就把他们给除了。”
“全都除了?”
“对,全部。”
有的时候,人们不能那么的优柔寡断。该出手时就出手。
小黑一脸犯难的表情。
张旦旦知道他难,但是这事必须得做。
为什么他可以对那些士兵痛下杀手,而对于黑鹰山的这些同僚却不敢下手呢?
张旦旦也不打算逼他。
他现在更牵挂的是青云山,也不知道涂三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击。
“小黑,如果你是涂三,想要报复我,你会怎么做?”
“找帮手,”
“对喽,可是他现在能找的帮手都有谁?还有谁?”
三个人正说话间,一名士兵前来报道,
“报告长官,那名昏睡着的外国人刚刚醒了,”
“叫他过来。”
“是。”
埃文顿一会就来到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
终于又见到了师傅,埃文顿开心极了。
这一天一晚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混过来了。
埃文顿依旧是一脸的懵逼,大步走过来,拿起桌上茶壶,那里面是小黑刚泡的茶水,也不问,也不说,对嘴就喝了起来,
“哎呀,sohot,danit,”
埃文顿被烫的差点就将茶壶丢在地上。
“埃文顿,可能是你太累了,睡了一觉,现在感觉怎么样。”
“恩,感觉还是有点头昏,”
张旦旦瞪了一眼小黑,这家伙的蒙药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等级,符不符合药监局的管理规定,看着埃文顿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应该是伤害性不小。如果被搞成脑残就糟糕了。
“小黑,我放在这里的那些战车,你有没有动过?”
“没有,我们没有人会操作那玩意,自从士兵们被关起来之后,再也没有人动过那些东西了。”
张旦旦转头问埃文顿,
“埃文顿,现在还会肚子饿么?还要不要吃东西?”
张旦旦故意打趣的问道。
“要,昨天的美餐简直太棒了,我竟然吃到一半就睡着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吃的美食。中国菜,简直太棒了,”埃文顿说起话来像个喜憨儿。
也许这就是外国人人少的原因,
张旦旦笑而不语,望着眼前这个二十年后的坦克之父。心中感慨。
“士兵。”
门外了立刻步入两名士兵。
“等待你的指令,长官,”
“你去叫两名坦克兵进来,带着这位埃文顿先生去维护一下坦克,”
“维护坦克?师父,您对我真的太好了。”
“还不只如此,近期可能会有一场不小的战斗,大的战斗。你来驾驶坦克直接参战。”
“真的么?对面是谁?”
“有可能是一伙山贼。”
“太棒了,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几名坦克兵走了进来,张旦旦下达着命令。
“这位埃文顿先生是你们新来的坦克新兵。你们带他一下,给他个擦车的活干。”
“是,长官。”
“小黑,你准备点饭菜,我要宴请山下的老二和老五。”
“啊,”小黑略一迟疑,“好,我这就去安排。”
片刻之后,在山顶小黑房间的大客厅内,原来黑鹰山的老二和老五,齐聚一堂,这样的阵仗,老二和老五们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当他们得知张旦旦要见他们的时候。心里都是大吃一惊。同时看到来请人的居然时之前已经被关押的士兵,而且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两人瞬间就慌了神。
前两天涂三刚刚来过,怎么张旦旦紧接着就来了黑鹰山。
难道是事情败露了?
难道是小黑通风报信走漏了风声?
不可能啊,关押那些士兵的事情都是小黑亲自干的。
小黑没有道理会出卖自己?
同时看到来请人的居然时之前已经被关押的士兵,而且是荷枪实弹的士兵,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两人瞬间就慌了神。
心怀忐忑的来赴宴。
“原来是青云山的当家的来了,”
张旦旦开门见山的说到,
“我本可以轻松地杀掉你们,”
“不要,凡事好商量。”
“跟你们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只想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什么计划?”
张旦旦端起的酒杯,被他重重的置于桌上,“你们占领黑鹰山的计划。”
老五继续装傻,“我们哪有什么计划。”
老二却耿直的说到,“不用瞒了。老五,这小子来者不善,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是有计划,用不了几天,我们的涂三老大就会带着援军回来攻打黑鹰山,到时候,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斩杀,要想活命的话,我劝你们尽快的离开,兴许还能保留一条小命。”
老五,“对,二哥说的没错,到时候,恐怕到时你们的小命不保。”
这二人眼见着张旦旦兵不血刃的扭转了局势,想必定是有备而来,再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吓唬吓唬对方,说不定还有效果呢。
张旦旦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随时会到,”
“好吧,既然如此。士兵!”
“等待你的命令,长官。”
“把他们两个捆起来,给我吊在门口的塔楼上去,什么时候涂三到了,什么时候放他们下来。”
“啊!?这”
老二和老五瞬间傻脸。
“张旦旦,我们二人好歹也算是黑鹰山上的两个老大,手下还有人呢,你把我们吊在门口,我的兄弟们看到会暴乱的。”
“那样更好,谁敢出来闹事,就把他跟你们吊在一起。我还正想知道有谁跟你们是在一条心的。省的我再去调查了。”
“你”
“好你个张旦旦,总有一日你会落在我们手里,到时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刨心挖肚。”
张旦旦也懒得听他们啰嗦,吩咐士兵们,有谁想出来搭救他们两个的,也都一并捆起来与他们一同吊在上面。
吩咐完,摆了摆手,叫他们都下去了。
小黑上前来问,难道就真的就这么一直吊着他们。
“对。”张旦旦很轻松地说着。
凛冽的寒风中,黑鹰山寨的门楼上,
高高的用绳索悬挂着两个人。
正是之前山寨里的老二和老五。
老五身体较弱,挂在高出,风一吹,鼻涕,眼泪都有流出来。
因为是单绳悬挂,风一吹,再加上二人不断地挣扎,两人就像树上吊着的毛毛虫一样的开始不停的打转。
初时,两人还在不停的叫骂,
后来,改成了求饶,
再后来,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不时的有山贼出来查看,但也仅限于远远地看看,根本没有人敢于上前解救。
大家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个时候谁敢出来说话,就要跟他们一样的被挂在门楼上。谁也不是傻子,这些高层之间的斗争,下面的小喽啰就不要参与了。
托拉啦啦啦啦,一阵柴油发动机的轰鸣,
山上的坦克,点了火,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坦克的走动了。山贼们纷纷的从屋里出来,观看坦克运作。
埃文顿坐在坦克车里,像个指挥官一样,他费尽心力将这辆坦克整个擦洗了一遍,终于在坦克兵的邀请之下,按下了坦克车的点火装置,那发动机震撼的声浪让他沉醉。
“出发,到山寨外面去撒点野。”
于是,车辆在他的指挥之下,冲出了山寨。
埃文顿坐在一两坦克的驾驶室里,越跑越嗨,一辆车还嫌不够过瘾,直接拿起车上的步话机,联络了其他的几辆坦克,
“大家都给我开出来,跟着我。呈攻击阵型,全员出动。”
顿时,一台车的轰鸣变成了一群车的咆哮,四辆坦克车一字排开在山下空旷的草场上驰骋。
埃文顿瞬间有了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与人交战的雄心。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四辆坦克一路西进,仿佛脱缰的野马,又仿佛非洲草原的犀牛。
开了好一会儿,埃文顿才有意识的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
驾驶员用标准的士兵腔调回答,“离山寨五里处有一条小河,我们一般都是去那里洗车的。”
“对,到小河里好好的洗洗。”
车辆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小河边,
一道天然的屏障,隔断两座山头。
好了,到了,
埃文顿从那坦克的厚厚的天井盖里钻出来,站在坦克车的舰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听着鸟儿唱歌,溪水叮咚,看着密集丛林中的层层峰峦,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忽然发现一旁的丛林中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什么情况?难道是眼花了?
埃文顿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嗖”的一声,从草丛中间突然的射出一只利箭,
扑的一声,正中埃文顿的大腿,“哎呀,”埃文顿哀嚎着跌倒在坦克的舰板上,
“嗖!”
又是一只,这一次没有射中埃文顿,当的一声击中了坦克的钢板,
紧接着又有第三只,
埃文顿明白了,这对方是把自己当做个动物在狩猎呢!
“快开炮!救命啊。”埃文顿忍着剧痛,连忙从舰板上向着炮塔的后方爬去。
“掩护我,快开炮啊!”
哒哒哒哒哒!坦克前方的机关枪伸了出来,一阵狂扫。
丛林深处随着枪声,一片的稀里哗啦,草飞血溅。
惨叫声不断,
一片枪声过后,四周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埃文顿这才敢于从炮塔的天井盖后面露出脑袋,看到了刚才的草丛中倒着几个清朝官兵打扮的人影,已经被刚才的机枪扫射的残臂断腿,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再望向更远处,就在不远处,刚才是被层层草木给遮盖住了,这一番扫射打开了林木的缺口,远远的地势比较低的一片平地上,有秩序的搭着一排排的帆布帐篷。眼见的密密的帐篷区域有众多的清兵在跑动集结。
“前面有军队。”
埃文顿连忙提醒车内的驾驶员,说完他又忍着剧痛,从坦克的天井跳进车里。
进车的过程中,长长的箭柄在狭小的空间里磕磕碰碰,痛的埃文顿龇牙乱叫。
坦克车里虽然有急救药箱,但是这种身上插着长箭的急救,车上的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受伤了,我们赶快回营地吧,”
“回营地,敌人都已经围过来了,我们怎么能跑呢?”埃文顿不甘心的大叫,“告诉其他车辆跟我们一起冲过去。一起冲过去。跟他们干了。”
“好。”驾驶员拿起了通话器,
“2号车,3号车,4号车,前方发现敌军营地,我方人员被攻击受伤,敌军没有重火力,建议采用火力压制,平推前进。自由攻击,重复,自由攻击。”
四辆坦克车迅速的摆成了进攻阵型,横向一字排开,以摧枯拉朽的态势,向着那个神秘的军队营地冲去。
当时,虽然已有少量火铳,步枪等武器从海外流入,但作为内陆的的绿营兵,根本无钱装备,还是旧式的冷兵器时代作战武器,有个弓箭长矛,就已经算是很厉害的官兵了。
这样的官兵,在现代化的坦克战车面前,根本就如同庄稼地里等待收割的庄稼,毫无反抗的能力。
坦克前方机关枪一片扫射,四辆坦克向前平推着前进。帐篷,篱笆等等营地设施瞬间被人碾压。
整个营地的官兵瞬间被清扫一空。
有几个当官的见势头不妙,想要骑马逃跑,反而成为了更为显眼的高大目标,成为了机关枪扫射的重点。
这根本就不是两军对垒,
这是赤裸裸的单方面屠杀。
刚才还恬静安逸的溪边营地,瞬间成为了血肉横飞的战争机器,绞肉机般的屠宰场。
当四辆坦克平推过整片营地之后,
坦克车再次调转炮头,回过头来,再推一遍,以防止有漏网之鱼。
这样的碾压过了之后,
营地战场上已经血流成河。
埃文顿不敢再打开天窗,他害怕还会有某个隐藏的士兵,突放冷箭,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能再吃。
这一次,他翘着腿,趴在前面潜望镜里向外面看去,没有见到任何的活口,
“太厉害了!”
这一番鏖战,只怕是欧洲来的国家军队也同样是此下场。
“这坦克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师父简直神了。”
他忘乎所以的欢呼起来。
“回去,我要赶快告诉师傅这场战斗。我要赶快的告诉师傅。”
山贼票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对方是谁
驾驶员立刻给力加油,车辆在颠簸不平的山地中前行。
埃文顿在潜望镜中审视着眼前的血腥战场。心跳扑通扑通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的战斗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
取得了大胜,但是该有的内荣,也就是说这一战到底是为了什么?对方是谁,
埃文顿统统不知道。
也许,
也许自己犯错了?
突然,眼前的外景仪上面似乎有个人影闪动了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
扑哧,整台坦克颤抖了一下。
埃文顿挣扎着起身,将眼睛趴在潜望仪上面,转动方向,真的有个官兵,正在起身逃跑。
“那边还有个活的,”
管理武器的堂课兵立刻调整枪口,准备射击。
“不不不,别杀他,留个活口,抓回去,让我师傅问问明白。”
“是,长官。驾驶员跟上去,我去吧他抓来。”
负责火力的坦克兵,从车里找了一根长长的缆绳,然后,从天窗里爬了出去。
“站住!再不站住,我要开枪了。”那名坦克兵在车顶高喊。
那名官兵立刻站住,不敢再作出任何的移动。
这清代的绿营兵,大多是些各地的乡绅自筹资金武装起来的兵力,军饷主要靠当地自筹,说白了跟土匪差不多。
这名官兵叫做刘福,原本也是一名流民被抓了兵役,本想着能够靠着参军积攒些银两,日后能过上好日子,却不成想今日有此一劫。
出来执行任务的士兵几乎被屠杀殆尽。
发财的美梦破灭,反倒差点小命不保。
坦克直接将车辆开到那名逃跑的官兵的身边,
坦克兵立刻下车将官兵双手捆绑了一个死结。
之后又将长长的绳索捆在坦克车内部的把手上。
就这样,四辆坦克车也不洗车了,立刻返回,主车的后面捆着一个官兵,声势浩大的返回黑鹰山寨。
黑鹰山寨的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四辆返程的坦克车,这车辆车身上的战斗痕迹让人触目惊心。
斑驳的血迹,箭头划伤的漆面。
张旦旦听闻也迎了出来,
“怎么搞的?你们不是洗车去了么?怎么把车搞成这样?”
张旦旦吃惊不小,这埃文顿也太能捣鼓了。
“师父啊,我受到了埋伏,大腿受伤了。”埃文顿艰难的从车里爬出,探出个头来,那金色的头发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埋伏?多少人的埋伏?严重么?”
“我们刚到小溪边,就有人在草丛里向我射箭,我仔细一看,在不远处有一只队伍在那边安营扎寨。也不知道藏在那里多久了,反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他们。”
“大概多少人的队伍?”
“大概一二百多人吧!”
“然后呢?然后我就指挥着坦克车,把他们都给灭了。”
“一二百人,全都给灭了?”
“剩了一个,在车后面拴着呢?被我给抓回来了。”
张旦旦连忙向着车后查看,一名官兵双手被缚,面目被坦克的柴油发动机的尾管喷的发黑,面目全非,惊慌失措的看着大家。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千万不要杀我啊。”
官兵失声痛哭起来,
张旦旦向他走了过去。
那官兵惊恐的向后退,但是双手被绑着,他已是退无可退,
噗通一声,官兵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饶。
“给我个机会啊,我不想死。”
“你们是那部分的?”
“什么?”官兵刘福一愣。随后又猜测了一下张旦旦的意思。“我们是平和县的绿营。”
“平和县绿营?如果没记错,你们那里的守备是个叫徐茂才的?”
“对,你怎么知道。”
张旦旦轻蔑的一笑,“我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们那里有一个叫做吴义的副将。”
“这”
“我每个月孝敬他们三千两银子,他们为何要来埋伏我?”
“你们军营一共有多少兵?”
“七百多人。”
“刚才被干掉了多少?”
“一百五十人。”
“徐茂才那老东西呢?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张旦旦又问,“徐茂德,你认识么?”
“徐茂才的兄弟,这个我当然认识,他不是已经死了?”
“你们知道徐茂才是谁杀的么?”
“知道啊,”
“是谁?”张旦旦故意明知故问。他就是想知道徐茂才的绿营兵里都是怎么传的这个事情。
“说是也是你们黑鹰山的人,叫做刘老七。至今还没有抓到那个人呢。”
“那你们这次来围剿黑鹰山,跟刘老七的事情有关系么?”张旦旦接着问。
“多少有点关系吧?”刘福只是一个底层的官兵,他那里懂得这些。
“我再来问你,你知道青云山么?”
“知道,我们这次的围剿也包括青云山。”
“哦!”
张旦旦的心头一惊,青云山虽然戒备森严,可是哪里的人毕竟都是一些淳朴的村民。只能依靠那些驻守的士兵自由发挥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进攻?”张旦旦又问。
“不知道,我们只是在等一个上头的命令。命令一下来,我们就立刻进攻。”
张旦旦想了一下,“小黑,你立刻带几个人去哪个现场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涂三的痕迹?”
“遵命!”小黑转身出去了。
刘福身陷在这土匪窝里,心里害怕极了。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坏人像,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你死定了”的表情看着他。
刚才进大门的时候,看到门上吊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大活人。刘福心里就想。
自己一会儿会不会也要被吊在上米。
没有人知道,
“只要你们答应不杀我,我可用做任何事。”
“任何事?”
张旦旦也有点迷惑,这徐茂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会掺和进来趟这趟浑水。
“你叫什么名字?”张旦旦问。
“我叫刘福,”
“如果我现在放了你,你将要去哪?”
刘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怎么样回答才能不得罪面前的几位大爷?这还真的是个问题。
“我我回乡下去种地。再也不回来了额?”
不构成威胁,山贼们应该会放了他吧。
张旦旦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想要让你回到你的军营去,尽快。”
“你是说,你现在就要立刻放了我?”
“没错,立刻放了你。不过,你要带上我,回到青云山军营那里去求救,就说黑鹰山的营地被人家偷袭了啊。上去请求支援。”
“这,”刘福本人有点犹豫,“我恐怕不敢啊。”
“那我现在就刮了你,”
“不要,我去,我去,”刘福此刻别无选择。
顺天而行,
青云山外的这一片地方呢,也被人用来搭建了简易的军营,数十个白色的帆布帐篷,团坐砸一起。周围尽是密集的绿色植被,与天上的蓝天白云遥相呼应,倒也甚是好看。
“我们围剿这么几个小小山寨,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用的着啊,我听说,这个山寨的老大会妖法,还训练几只麒麟兽,”
“麒麟兽?什么东西?”
军营内的马槽内,几个老兵正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闲篇。
“麒麟兽啊,一种巨兽,会喷火的,瞬间就可以把你吞噬掉。”
一名老兵表情夸张的说着,一旁的新兵仔细的听着,满脸不信的样子。
“真的假的,你瞎说。”
老兵接着吹着牛逼。“我骗你干什么,不然你看我们的军队什么时候如此兴师动众的包围一个小村寨这么长的时间,如临大敌的样子,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那怎么办,我们可以先跑不?我年纪还小,我可不想被这个麒麟兽一口火焰,结果给杀死在这个荒郊野岭的。”
“到时候机灵着点,就没有关系。见势不妙,我们就要先跑。”
“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来干这么一个?没意义的事儿呢。”
“怎么可能没意义?”
“上面当官的可说了。这些山寨里可有钱了。堆的到处都是金山银山,不然怎么会要麒麟兽来看手?”
“胡说八道!这青云山我可是来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财宝。”
“你懂什么?
如果没钱,我们守备大人会这么兴师动众。这么老远来攻打这一个小穷山寨。
不可能的。这些山贼的金钱能够让你们看见吗?咱们守备大人可是联合了一个山寨老大。我们现在只等这个山寨老大来了,领我们一起去取钱去。你不知道,可是人家知道这钱在哪儿。”
“你是说只等这个山寨老大来了,我们就开始进攻。”
“哥,我害怕。年一会儿可要护着我。”
“怕什么?有我呢。等一会儿工上山去,你就跟在我后面。机灵点儿。看见值钱的东西就拿。”
“可是这个山贼间隙他什么时候来呀?”
“你管他干什么?”老兵不解的问。
“嘿嘿!我想到时候跟着这个山贼奸细,岂不是就能找到宝藏啦?”
“你可别做梦了。那些大宝藏。怎么可能轮到你头上?那都是守备大人自己留有的财产啊。”
“你是说守备大人一会儿也会来亲征。”
“没钱他当然不会来,有钱他肯定来。”
新兵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哥!你说我今天能见到守备大人吗?”
老兵很奇怪的看着新兵,
“你还没有见过守备大人?”
“没见过。”新兵心想见过也不能告诉你啊。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老兵开始带着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新兵。
按照常理,新兵入营都会收到徐茂才的训话,怎么可能有人没见过守备大人。
“刚来,怎么?”
“没听说最近有征兵啊?”老兵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不是征兵,我是当街被抓来的。”
老兵看着新兵身上破破旧旧的军装。
“你这衣服也是很皱的衣服不像是新兵新发的呀。”
“这个”新兵想了又想。“可能我穿衣服比较废吧。我从小就在地里摸爬滚打的长大。村里人都说我穿衣服很费。”
对于新兵的这个解释,老兵显然不能接受。更加狐疑的看着新兵。
“不对呀,你的辫子哪去了?你怎么能没有辫子呢?”
新兵答不上来,只挠头,
“其实,我原是个六根未净的小和尚。下山化缘,却被你们抓来了。”
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老兵笑了,“早遇到我。我带你去丽春院走上一糟,保准你变成一个开心的花和尚。”
老兵哈哈大笑着。谈谈笑间瞅了一眼新兵身边的一些官兵。只见那些人一个个威严肃穆。似乎是面前这个新兵的手下似的,始终跟在新兵的左右,不言不语,像是长官的侍卫,又像是随从和仆人。而最最让老兵惊讶的是,他发现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没有辫子。
难道都是和尚?
“奇怪,你们的帐篷在哪?”
“”新兵嘻嘻哈哈的模糊以对。不做正面回答。
没错,这个新兵就是张旦旦,他扒了抓捕来的官兵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带了5个士兵,也全都换了官兵的衣服。驾车前往青云山附近的兵营。
兵营的位置并不难找。按照官兵的口供,同时,张旦旦又取出卫星定位仪查看地图,那地图上有军事武装的地方会有一块阴影。
所以张旦旦很准确的找到了徐茂才安扎的营地位置。
跟五名士兵一起混入了这个地方,
黑鹰山的营地,小黑已经探查过,哪里绝对没有涂三的任何踪迹。
张旦旦混入青云山营地的主要目地是想要找到涂三,此人不除,将会永远的成为他的一个心腹大患。
张旦旦带着几个士兵,在这营区里转了好久,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涂三不在,就不好打草惊蛇,这样一来,张旦旦等人只好在这里潜伏着等待机会。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驰来几匹骏马。
为首的是一位将官,骄横跋扈,满脸横肉,手持一只马鞭,
“快看,快看,”老兵急忙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张旦旦,“中间骑马的那位就是我们的守备大人。以后不要再说不认的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还有谁愿意
张旦旦笑了笑说,“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以前见过的,老朋友了。”
老兵吃惊的望着上张旦旦。
“你以前见过。”
张旦旦笑而不语。心情突然的大好起来。因为他在徐茂才的身边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骑着马,记着头。穿着一身黑衣。似乎是想把自己隐藏起来。哎呦,怎么能逃脱张旦旦的一双慧眼?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的黑鹰山的前寨主,涂三。
这幕后的始作俑者,果然是他。
可是这涂三怎么会跟徐茂才搞到一起。
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这徐茂才是个贪钱之徒。
而这个涂三。刚刚在自己的柜上取了两万两现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涂三,为了吸引徐茂才来攻打青云山,还不定在后告诉徐茂才,山上有多少财宝呢?
张旦旦观察了一下士兵人数。营地原本就有大约两百人。而止高气昂的学猫才自己又带了大约三四百人。再加上黑鹰山附近被干掉的一百五十人。
总人数大约七八百人上下。
“哥,我们这次出动的兵马,不老少啊。”
“倾巢而出,能动换的基本上都出来了。”
那老兵得意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胡子。
“看来今天要发大财了。”
张旦旦偷偷撇了一眼老兵,
“发财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喽喽啊。今天你要是能发财,我跟你姓。只求别把命搭上!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兵哈哈大笑,“我们可都是官府的兵啊!对付他们这般小毛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不是说他们有麒麟兽吗?”
“那只是个传说,吹牛皮谁不会啊,只要我们徐大人亲自出马,我们徐字营打仗还未输过。”
“我可是听说那麒麟兽确有其事啊。”张旦旦故意逗笑的说道。
“乱讲。你见过吗?”
“我见过的,那麒麟兽的火光所到之处。万物尽灭。无可抵挡。”张旦旦实话实说。
“都是传说,我可不信。”老兵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个时候,徐茂才开始讲话了。他骑在高高的大马上。
居高临下,
“兄弟们!将士们!有很多官兵一直都在跟我抱怨,说我们徐字营的将士们从来不打仗?确实啊,我们很久没有打仗了,这怎么可以?不可以的,对不对?”
“对!”下面的士兵们齐声高喊。他们大声的响应着自己主帅的煽动。
徐茂才接着说,“这青云山和黑鹰山,两座山头,过去一直都是土匪山贼根据地。百姓和过路商贩,对此地多有怨言。”
张旦旦冷笑。过去真正的土匪为非作歹的时候。你们不管,现如今,一切都走上正轨了。你们却出来整治地区安全,简直是乱七八糟。
“是时候做了结了。我们派出的先头部队已经驻扎在黑鹰山附近。只等着我们大部队清缴了青云山之后赶往黑鹰山与他们汇合,从今天开始,这世上再也没有青云山和黑鹰山。”
徐茂才继续情绪激昂的忽悠着,“我只想说,今天大家对着两座山头上的土匪和山贼随意处置。抢光,杀光,烧光都无所谓。”
徐茂才说完,又是一片欢呼声。
老兵牛转过头对着张丹丹,得意的笑笑。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今天看来是个发财的好时机。小伙子要把握住机会啊!”
张旦旦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远处的徐茂才和涂三都是认得自己的。他拉低帽檐,尽量的低调。
徐茂才讲完了话,又问涂三,“你要不要来给大家说两句,”
涂三完全没有任何想法的摇了摇头。
只说,不能跟张旦旦去硬碰硬,要想办法智取,
在等待涂三的过程中,山里的气氛渐渐诡异。
“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我不能离开,万一他们派人来我们村寨偷袭,而我又不在,那青云山可就完蛋了。”
“哦,也对,那么你坐守村寨,我跟着大怪物车出去打涂三他们,怎么样?“
张旦旦很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你要是个男的,准能成为希特勒。”
“希特勒是什么?”
张旦旦无奈地摇摇头,“多读书,妹子。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
正说着,村道上,远远的来了一匹马,马上坐着的人,一身青色的布衫。整个人轻瘦俊逸,带着几分豪迈。
徐茂才?
他怎么还真的来了?
这个时候,张旦旦对于找人入股,合作经营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翠翠,看到远处来的人了么?我不想要他了,你去把他撵走吧!”
“好呀,”翠翠也不问为什么,起身就要去撵人了。
吓得张旦旦连忙将她拦住。
“不用不用,他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跟你开玩笑呢。”
说完赶紧下山,赶到村口,亲自迎了上去。
“没想到洪掌柜真的大驾光临了。”
“张大人诚心相邀,洪某必到。”
徐茂才说完,看见村口的路边跪着俩个穿黑衫的男子,嘴里塞着布,双手反绑着,
旁边还有人看押。
心生疑惑,“这是”
张旦旦笑笑,“洪掌柜莫不是忘了您店内的牌子,上书勿看,勿问,勿打听。”
徐茂才尴尬的笑笑,“了解了。”
这个小问题搪塞过去了,可是下一个大问题,却是无论如何也搪塞不过去了。
徐茂才瞅着村口的那些庞然大物,被那些坦克装甲,深深的震撼,“这些又是何物?“
“运输车,将来我的票号用来运送贵重物资的。”
张旦旦随口的胡说着。
“哦!神器啊!”
徐茂才见多识广,但还是被眼前的神奇钢铁战争机器所震撼。
“太厉害了,张大人这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神物,”
“一个西洋商人从西洋泊来的。”
正往里面走的时候,又看到一些村民举着扎好的稻草人,一排排的往外走,
“这些又是何物?外面也没有稻田啊?”
“这些不是用来吓鸟的,而是用来吓人的。“
“吓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再往里面走,来到张旦旦的大屋,
只见这堂屋里,门大敞着,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而在堂屋的正中央摆放着两口红漆大箱,箱子里面堆满了金银,足有1-2万两之多。
一会儿见一小姑娘领着几个村民,呼呼啦啦的从箱子里取出数百两银子,小姑娘只简单的看了两眼,就让人将银子拿走了。
一会儿又见一老头领着数个村民,又来找小姑娘领走数百两,
让一个小姑娘掌管如此多之金银,且众人似乎都是将箱内之财物视如草芥。
“这”
徐茂才啧啧称奇的看着这青云村寨里的一些谜之操作。
这青云村寨真的是个神奇之所在,从村口进来之后的一幕幕令人瞠目结舌。
徐茂才其实今天之所以能来,就是冲着张旦旦的这一份神奇而来的,他想要一探究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何魔力。
张旦旦看到徐茂才吃惊的样子,轻巧的说道,“小村小庙的,行事随便,洪掌柜莫要见怪啊。”
徐茂才:“哪里,哪里,张大人行事果敢,务实,不拘小节,洪某真是受教了。”
“只是这样的操作,似乎不太适合票号经营之严谨的需要。”张旦旦忧心忡忡的说道。“士兵?”
两名士兵进屋敬礼。
“等待您的指令,长官。”
“将这钱箱子搬到里屋去收好。”
“是,长官。”
这些士兵的军队礼仪,徐茂才完全没有见过,只是觉得比平时自己所见的跪拜礼,更加的有气势,更加的威严,是士兵对张大人的喊声震天,又把那徐茂才惊在那里。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少年磕磕绊绊的闯了进来,
“当家的,大事不好了,黑鹰山的涂三,来了,来了。”
徐茂才猛地站起来,“黑鹰山?涂三么?他也来了?”
张旦旦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慌什么?下去吧,”
转身面对徐茂才,“我本打算跟涂三谈合作,怎料他一定要与我兵戎相见,我也是很无奈啊。”
张旦旦试探性的观察徐茂才的反应,见他在大战面前也是有了一些慌乱,全然没有了在他客栈时从容不迫的样子,安慰道,
“莫慌,稍坐一下,待我出去收拾了涂三那厮,去去就回。回来了,你我二人再继续商讨这合作事宜。这个涂三小贼也是真够烦的。”
“不妨事,不妨事。有什么纷争,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便是。”
徐茂才心说,你张旦旦这么野心勃勃的发展,那涂三能容的了你才算是奇怪呢。
张旦旦出了屋,远远的看到官道之上,黑压压的一片人,
心说这黑鹰山还真是家大业大。
村寨外的黑鹰山匪众,为首的涂三骑在马上,一副枭雄的姿态,东张西望,他叫停了队伍,观察形势,也是在寻找那黑鹰老四。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亘古未见的奇怪阵势,青云山上的村民们有些见怪不怪的慌乱,奔走相告。
村口摆放着一排排的稻草人立在那里,什么鬼?用来吓人么?
再往里面看,很多个奇形怪状的巨型铁盒子,停放在路边上,每一个铁盒子的前面还翘着一根大铁棒,那些大铁棒都直指着他,这又是什么鬼?是在是看不明白。
诡异,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大当家的,为何要我们停下来,你一声令下,我们就杀进去,保管让这村子鸡犬不留。”身边的老二大声寻问。
“不要妄动,老四没出来之前,不可妄动,我怎么总觉得这村子有点怪异呢?”涂三狐疑的看着青云村寨里的种种细节。
正在思量之间,从哪些稻草人的缝隙中间,走出一个少年,
短发,方脸,棱角分明,虽衣着朴素简陋,却是气度不凡。
那少年还未开口,先是一鞠,
“惊闻黑鹰山的涂三老大来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涂三审视着张旦旦,他不能相信这么大的一个青云山寨现在掌握在眼前这个少年的手中。
过了许久,才悠悠的问道“你就是张旦旦?”
“没错,我就是张旦旦。”
张旦旦轻声回答着。
“那江德福呢?”
“卷了钱跑了。”
“跑了?”
涂三用手轻抚马鬃,这匹战马已经跟随涂三很多年了,与涂三都很了解彼此的秉性。
“那你知不知道这青云山是属于谁的地盘。”
张旦旦回身指了一下村子里的村民,
“青云山属于这些自古以来就在这里繁衍生息的村民。”
“大当家的,不用跟这厮废话,让我上去一刀砍了他?”身边的老二骑在自己的马上,蠢蠢欲动。
涂三伸手拦下。
“张旦旦,我们家老四呢?”
“谁是你们家老四?”张旦旦明知故问。
那涂三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散发着狡黠的光芒,“张旦旦,我怎么觉得你不怕我呢?”
“呵呵,涂老大,前不久也有个人这么对我说话,后来”
“后来怎的?”
“后来他自己自杀了。”
“他娘的,老大,这小子对你大不敬,让俺上去杀了他。用他的血给咱们黑鹰山祭旗。”
黑鹰山一名无知无畏的小厮,策马扬刀,朝着张旦旦冲了出去。
自从黑鹰山有了江湖地位之后,外人都惧怕黑鹰帮,所以,没多少人敢于跟黑鹰帮的人硬刚,平日里难得有这样的一显身手的表现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当着涂三的面,当着这么多帮众的面,杀了张旦旦,扬名立万,成就在此一举了。
那小厮越想越兴奋,手中的刀在头顶挥舞,双脚镫用力的夹了马肚,那马像受了惊的怪兽,向前冲去。
“杀了张旦旦,晚上在这喝大酒!”这家伙,在颠簸的马上仍不老实。
太嚣张的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呯!
枪响了,清脆的枪声在山间回荡。
小厮应声落马,受了惊的马儿,一下子得到解脱,撒开四个蹄子,四处乱窜。
张旦旦巍然不动,
是身后某处的士兵开了枪。
黑鹰山寨的众山贼议论纷纷,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幻想着晚上在青云山肆虐的众山贼们,此刻全都哑口无言,那小厮落马时血浆飞溅的场景深深的印在了每一个山贼的脑子里。
山贼票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唯唯诺诺
徐茂才看着各位老大们起了争执,涂三却迟迟的不肯现身,心中更添郁闷。
“娘的,叫我们去冲锋陷阵的时候有你,现在手下人都死完了,你却躲了。”
徐茂才一边骂着,一边径直走上前去敲了涂三的门,
哐哐哐!
“屋里没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没人?那你是什么?
徐茂才这暴脾气,一脚踹开房门,硬闯了进去。
见老七如此,门外的老大们也都停止了争吵,跟着老七闯进屋内。
屋内一个女人衣冠不整的坐在炕上,被吓得不轻。
“涂三呢?”徐茂才问,此刻的他正在气头上,哪管什么位份。
那女人从未见过涂三的手下胆敢如此无礼,觉得委屈,“他刚才回来了一下,只一会儿,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出去了?”老五觉得纳闷。“这天都快亮了,又出去作甚?”
“娘的,这涂三不会是跑了吧?”徐茂才在屋内四处查看,一无所获。又走出屋外,看向地库那边,那地库是黑鹰山的核心所在,除了涂三谁都不可以进去。
如果那涂三跑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把那地库砸开。拿了钱,回家种地去。
徐茂才心里这么想着,无可奈河的往回走。
铁蛋牵着马迎上来,“大哥,拿到钱了么?”
“拿到个粑粑?连涂三的人影都没见着。”徐茂才叹了口气,“走吧,先回去。”
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疲惫的黑鹰山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山上各处都是一片狼藉,武器,装备,杂物被丢弃的遍地都是。
就在这时,远处的道路上却传来了一些轰隆隆的声音。
“铁蛋,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车队,灯光挺刺眼的。”
徐茂才揉了揉眼窝,好看的更仔细一点,
“什么玩意?”
宽宽大大的车身,厚重的装甲,前面还翘着根大铁棒,车前的头灯耀眼明亮。
“糟了,是青云山的那些怪物战车。张旦旦打回来了。”
刚从战场上回来,这都还没歇过劲呢。
徐茂才惊呆了,
上了黑鹰山这么些年,就连官府都不曾派人来围剿过。
黑鹰山从来都是主动出击去打别人。
而被别的村寨打回来的,这还是第一次。
“卧槽,快走,铁蛋,抄家伙,青云山的人打回来了。”
二人翻身上马,向着自家驻地跑去。
那张旦旦的装甲车队,移动速度极快,转眼已经到了近前,直接撞破山寨大门,冲进了黑鹰山寨。
九辆坦克车在前,呈扇面造型一字排开。
十辆装甲车紧跟其后。
黑鹰山众多的山贼们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部分修整完,刚刚睡下。
嗡—————
坦克车的塔台稳定的旋转,调整炮口,瞄准一个个的贼窝,
“快跑!”徐茂才二人慌乱的跳下马猫着腰,东躲西藏。
“往哪里跑啊!”铁蛋发现那铁盒子的炮口始终在瞄着他,他往前,那炮口也往前,他往后,那炮口也往后。急的铁蛋不停的在空地上前后打转。
“哎呀,笨的,躲进房子么?往屋里跑!”
徐茂才正说着。
轰!
那坦克阵,九炮齐放。
徐茂才眼前正要躲进的房屋瞬间被轰了个稀巴烂。
两人都停了下来,呆若木鸡。
“趴下!”
徐茂才突然地大喝一声。
铁蛋回过头,看到坦克车前方一只小枪管里喷出的火舌,绚烂多彩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的大火力子弹将铁蛋整个人拦腰打成两节,血肉横飞。
徐茂才趴在地上,被铁蛋的血肉溅的满身满脸。
今天,在他的身边,他亲眼见到了侄子被爆头,铁蛋被打烂,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投降,我投降,别打了,别打了。”
而坦克车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厚重的履带在他面前划过,车上的机关枪不停的的扫射,大炮也是不停的射出炮弹,击毁一个又一个的木质房屋。
坦克车的推进速度极快,
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也从枪孔里伸出枪管,不停的对着外面扫射。
整个车队快速而稳定的向前推进,势不可挡。
“太吓人了,怪不得连涂三都跑了,还是这个家伙精啊。”
头上方的子弹一直在飞,徐茂才不敢站起来,猫着身子,像只壁虎一样的在地上飞快的爬着,打算先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来。
坦克团深入到黑鹰山寨的腹地,停了下来,炮火覆盖范围可以达到了整个山寨,各个坦克非常悠闲的自由射击。
坦克车后面紧跟着的装甲运兵车停下后,后舱门打开,满载的战斗士兵从车上依次跳下,张旦旦最后一个下车,扫视了一会,对大家下达了命令:
对黑鹰山寨进行扫荡,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歼灭。
全部歼灭!
徐茂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四个字。
看来这个张旦旦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还躲个啥呀?
本来还打算在山寨里搜刮点跑路费,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还是跑吧!保命要紧。
眼看着旁边就是一个无人的陡坡,布满了荆棘和碎石渣,刘黑七想也没想,纵身跳了下去。
黑鹰山寨里的众山贼,大部分仍然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坦克的炮火轰上了天
有幸跑出房子的,又遇上搜剿的士兵,老老实实的投降,尚可保住性命,稍微有点想抵抗的,瞬间就被击杀。
士兵们训练有素,整个清剿任务完成的干净利落。
打完收工。
张旦旦带着小黑直奔山后涂三的住所。只看到几个山寨的头目和涂三的小妾跪在门外的地上,小黑冲进房内,搜了个遍,没有看到涂三的人影。
“还找个啥呀?早就跑了!”跪在地上的山寨老二,气囊囊的说道。
老五抬头看着小黑:“唉,你就是那个青云山的小黑吧?我认得你,先是跟了江德福的。你帮我跟你们老大说说,让我也入伙个青云山吧?”
小黑没有接话茬,走过来问,“最后见涂三是什么时候?”
“就在回黑鹰山的路上。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我们也以为他还在房里呢。”
小黑走过来冲着张旦旦摇了摇头。
接着又凑近张旦旦问:“这几个也都是黑鹰山的头头脑脑,怎么处置?”
张旦旦转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过往也都是在黑鹰山叱咤风云的大头目,没想到今天一个个的跪在地上乞求饶命。那小妾更是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跪在那里留着眼泪。
“暂时先绑了,关在那边的马棚里。”
张旦旦扫视着四周,这黑鹰山寨,本就是个土匪窝,龌龊之地,大战之后,现在更是一片狼藉,满地的残垣断壁,砖石瓦砾。
基本上所有的房子都被轰塌了,幸亏张旦旦特意的交代要留些房子用作它途,这才留下了山后的这10来间保存完好的大房。
“报告长官,村里的活人就剩下这些了。”一队的士兵押着五六十个山贼走上前来报告。
张旦旦打眼一看,眼前的这些俘虏都是一些长期浸淫于歪门邪道,目露凶光的奸佞之徒,随口说道:“挖个坑,全都埋了吧。”
这还了得,这些机灵的山贼,全体跪倒在地,
“英雄饶命!饶命啊!”
乌七八糟的乱喊一通。
张旦旦听得烦了,举手示意大家暂停。
“以前有杀过人的,举手我看看。”
没有人举手。
“刚才有去过青云山的,举手我看看。”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没有一个人举手。谁都不傻!
“这黑鹰山以后就归了我了,还想留在这黑鹰山跟着我张旦旦做个山贼的举手我看看。”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一名小山贼舔着脸说道:“张老大,以后我们这些人就都跟着您了,听命于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对对对,以后我们都听命于张老大。”
张旦旦很受用的点了点头。
被绑在马厩里的老二和老五亲眼看到很多自己的手下,此刻都言之凿凿的效忠于别人,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浪荡之辈,”老二咬牙切齿的说。
老五道:“你不是也一样,现在跪在这里巴巴的等着张旦旦一会儿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么?”
“我?我是黑鹰山二当家,跟他们能一样么?”
老二想要站起来,被反绑了双手,在马厩逼仄的空间之下,竟然无从使力,只得作罢。
“哼!”老五嗤笑道:“你有何不同?在那张旦旦的眼里,都一样的是些待宰的猪猡。”
“你……”
老二气个半死,却又无从反驳。
张旦旦也是正在气头上,但是“降兵不杀”,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况且叫他真的下手杀了这五十多个手无寸铁的俘虏,他也还真的下不去手。
既然这黑鹰山寨被他张旦旦给占了,这里将来的发展总归是要用到人手的。
他那系统兵营里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张旦旦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不具有自主意识,干些力气活,训练打仗,执行军事任务是可以的,而且命令执行的非常完美,但是要是让他们去钱庄,票号里当个伙计,那就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只要教育和改造好了眼前的这些山贼,将来在票号店铺里的伙计和店员,就都不用再招了。
再者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想招也招不到人啊!
“好,我不杀你们,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留在这黑鹰山继续做你的山贼,跟着我,听我的号令,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仍然是黑鹰山的山主,只是再也不能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买卖。”
“好好好!这个好。”底下的山贼们不住的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这第二,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打算,也可以离开黑鹰山,我不强求,我给那些想离开的人,每人发二百两银子,”
“啊,这么多!”山贼们全是吃惊的表情。
“这些钱足够你们回家去买个院子,买块地,从新做人了,我对那些想离开的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做回一个好人,再也不要回到这山里来做山贼了。如果被我见到你们走了又回来的,定杀不饶!”
话至此,众山贼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张旦旦自认为给出的两种选择,待遇都是非常优越的。
可等了半天,竟没有一人最终表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条件太好了,他们怕我骗他们?
张旦旦用手一招,“小黑,你带两名士兵去把金库打开,抬一箱银子过来。”
“是!”小黑立刻行动,带人往金库去了。
“开金库?”众人愕然。
“那可是要千刀万剐的罪,被涂三老大知道了,还了得?”
“谁知道那涂三现在在哪呢?”
“嘘,嘘,小声点,不要让新老大听到了,不高兴。”
小黑去那金库已经取过一次钱了,轻车熟路,一会儿的功夫就与两名士兵抬了一箱银子来到了现场。将整箱的银子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之上。
张旦旦上前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的银两,在清晨渐白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张旦旦一脚将整箱的银子踢翻,银两散落一地。
“哇!”
一众山贼们发出一阵惊叹声。
“遣散费每人二百两,现场就发,你们到底是想留想走,给个痛快话!”
“呃……”
“这……”
五十多人还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言声。
一名小山贼胆怯的动了动,欲言又止。
张旦旦用手一指,“你,就是你了,你家是哪的?走还是留,你来说说。”
“小人名叫黑娃,无父无母,本是个乞丐,前两年才上的山。”说完低着头,偷眼用余光瞟了一眼马厩的方向。
这一细节敏锐的被张旦旦观察到了。
原来如此!
“小黑,你去把马厩里的那几块料给我提过来。”
“是。”
一会儿功夫,小黑带人押着老二和老五还有那涂三的小妾走了过来。
黑鹰二贼此时早已没有了以前在山寨时的嚣张模样,紧张兮兮,诚惶诚恐的。毕竟张旦旦这大魔头的士兵可是真的杀人啊。
山贼票号
第两百章 英雄饶命
“拿到个粑粑?连涂三的人影都没见着。”徐茂才叹了口气,“走吧,先回去。”
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疲惫的黑鹰山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山上各处都是一片狼藉,武器,装备,杂物被丢弃的遍地都是。
就在这时,远处的道路上却传来了一些轰隆隆的声音。
“铁蛋,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车队,灯光挺刺眼的。”
徐茂才揉了揉眼窝,好看的更仔细一点,
“什么玩意?”
宽宽大大的车身,厚重的装甲,前面还翘着根大铁棒,车前的头灯耀眼明亮。
“糟了,是青云山的那些怪物战车。张旦旦打回来了。”
刚从战场上回来,这都还没歇过劲呢。
徐茂才惊呆了,
上了黑鹰山这么些年,就连官府都不曾派人来围剿过。
黑鹰山从来都是主动出击去打别人。
而被别的村寨打回来的,这还是第一次。
“卧槽,快走,铁蛋,抄家伙,青云山的人打回来了。”
二人翻身上马,向着自家驻地跑去。机关枪的大火力子弹将铁蛋整个人拦腰打成两节,血肉横飞。
徐茂才趴在地上,被铁蛋的血肉溅的满身满脸。
今天,在他的身边,他亲眼见到了侄子被爆头,铁蛋被打烂,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投降,我投降,别打了,别打了。”
而坦克车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厚重的履带在他面前划过,车上的机关枪不停的的扫射,大炮也是不停的射出炮弹,击毁一个又一个的木质房屋。
坦克车的推进速度极快,
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也从枪孔里伸出枪管,不停的对着外面扫射。
整个车队快速而稳定的向前推进,势不可挡。
“太吓人了,怪不得连涂三都跑了,还是这个家伙精啊。”
头上方的子弹一直在飞,徐茂才不敢站起来,猫着身子,像只壁虎一样的在地上飞快的爬着,打算先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来。
那张旦旦的装甲车队,移动速度极快,转眼已经到了近前,直接撞破山寨大门,冲进了黑鹰山寨。
九辆坦克车在前,呈扇面造型一字排开。
十辆装甲车紧跟其后。
黑鹰山众多的山贼们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部分修整完,刚刚睡下。
嗡—————
坦克车的塔台稳定的旋转,调整炮口,瞄准一个个的贼窝,
“快跑!”徐茂才二人慌乱的跳下马猫着腰,东躲西藏。
“往哪里跑啊!”铁蛋发现那铁盒子的炮口始终在瞄着他,他往前,那炮口也往前,他往后,那炮口也往后。急的铁蛋不停的在空地上前后打转。
“哎呀,笨的,躲进房子么?往屋里跑!”
徐茂才正说着。
轰!
那坦克阵,九炮齐放。
徐茂才眼前正要躲进的房屋瞬间被轰了个稀巴烂。
两人都停了下来,呆若木鸡。
“趴下!”
徐茂才突然地大喝一声。
铁蛋回过头,看到坦克车前方一只小枪管里喷出的火舌,绚烂多彩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的大火力子弹将铁蛋整个人拦腰打成两节,血肉横飞。
徐茂才趴在地上,被铁蛋的血肉溅的满身满脸。
今天,在他的身边,他亲眼见到了侄子被爆头,铁蛋被打烂,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投降,我投降,别打了,别打了。”
而坦克车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厚重的履带在他面前划过,车上的机关枪不停的的扫射,大炮也是不停的射出炮弹,击毁一个又一个的木质房屋。
坦克车的推进速度极快,
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也从枪孔里伸出枪管,不停的对着外面扫射。
整个车队快速而稳定的向前推进,势不可挡。
“太吓人了,怪不得连涂三都跑了,还是这个家伙精啊。”
头上方的子弹一直在飞,徐茂才不敢站起来,猫着身子,像只壁虎一样的在地上飞快的爬着,打算先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来。
坦克团深入到黑鹰山寨的腹地,停了下来,炮火覆盖范围可以达到了整个山寨,各个坦克非常悠闲的自由射击。
坦克车后面紧跟着的装甲运兵车停下后,后舱门打开,满载的战斗士兵从车上依次跳下,张旦旦最后一个下车,扫视了一会,对大家下达了命令:
对黑鹰山寨进行扫荡,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歼灭。
全部歼灭!
徐茂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四个字。
看来这个张旦旦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还躲个啥呀?
本来还打算在山寨里搜刮点跑路费,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还是跑吧!保命要紧。
眼看着旁边就是一个无人的陡坡,布满了荆棘和碎石渣,刘黑七想也没想,纵身跳了下去。
黑鹰山寨里的众山贼,大部分仍然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坦克的炮火轰上了天
有幸跑出房子的,又遇上搜剿的士兵,老老实实的投降,尚可保住性命,稍微有点想抵抗的,瞬间就被击杀。
士兵们训练有素,整个清剿任务完成的干净利落。
打完收工。
张旦旦带着小黑直奔山后涂三的住所。只看到几个山寨的头目和涂三的小妾跪在门外的地上,小黑冲进房内,搜了个遍,没有看到涂三的人影。
“还找个啥呀?早就跑了!”跪在地上的山寨老二,气囊囊的说道。
老五抬头看着小黑:“唉,你就是那个青云山的小黑吧?我认得你,先是跟了江德福的。你帮我跟你们老大说说,让我也入伙个青云山吧?”
小黑没有接话茬,走过来问,“最后见涂三是什么时候?”
“就在回黑鹰山的路上。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我们也以为他还在房里呢。”
小黑走过来冲着张旦旦摇了摇头。
接着又凑近张旦旦问:“这几个也都是黑鹰山的头头脑脑,怎么处置?”
张旦旦转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过往也都是在黑鹰山叱咤风云的大头目,没想到今天一个个的跪在地上乞求饶命。那小妾更是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跪在那里留着眼泪。
“暂时先绑了,关在那边的马棚里。”
张旦旦扫视着四周,这黑鹰山寨,本就是个土匪窝,龌龊之地,大战之后,现在更是一片狼藉,满地的残垣断壁,砖石瓦砾。
基本上所有的房子都被轰塌了,幸亏张旦旦特意的交代要留些房子用作它途,这才留下了山后的这10来间保存完好的大房。
“报告长官,村里的活人就剩下这些了。”一队的士兵押着五六十个山贼走上前来报告。
张旦旦打眼一看,眼前的这些俘虏都是一些长期浸淫于歪门邪道,目露凶光的奸佞之徒,随口说道:“挖个坑,全都埋了吧。”
这还了得,这些机灵的山贼,全体跪倒在地,
“英雄饶命!饶命啊!”
乌七八糟的乱喊一通。
张旦旦听得烦了,举手示意大家暂停。
“以前有杀过人的,举手我看看。”
没有人举手。
“刚才有去过青云山的,举手我看看。”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没有一个人举手。谁都不傻!
“这黑鹰山以后就归了我了,还想留在这黑鹰山跟着我张旦旦做个山贼的举手我看看。”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一名小山贼舔着脸说道:“张老大,以后我们这些人就都跟着您了,听命于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对对对,以后我们都听命于张老大。”
张旦旦很受用的点了点头。
被绑在马厩里的老二和老五亲眼看到很多自己的手下,此刻都言之凿凿的效忠于别人,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浪荡之辈,”老二咬牙切齿的说。
老五道:“你不是也一样,现在跪在这里巴巴的等着张旦旦一会儿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么?”
“我?我是黑鹰山二当家,跟他们能一样么?”
老二想要站起来,被反绑了双手,在马厩逼仄的空间之下,竟然无从使力,只得作罢。
“哼!”老五嗤笑道:“你有何不同?在那张旦旦的眼里,都一样的是些待宰的猪猡。”
“你……”
老二气个半死,却又无从反驳。
张旦旦也是正在气头上,但是“降兵不杀”,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况且叫他真的下手杀了这五十多个手无寸铁的俘虏,他也还真的下不去手。
既然这黑鹰山寨被他张旦旦给占了,这里将来的发展总归是要用到人手的。
他那系统兵营里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张旦旦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不具有自主意识,干些力气活,训练打仗,执行军事任务是可以的,而且命令执行的非常完美,但是要是让他们去钱庄,票号里当个伙计,那就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只要教育和改造好了眼前的这些山贼,将来在票号店铺里的伙计和店员,就都不用再招了。
再者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想招也招不到人啊!
“好,我不杀你们,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留在这黑鹰山继续做你的山贼,跟着我,听我的号令,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仍然是黑鹰山的山主,只是再也不能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买卖。”
“好好好!这个好。”底下的山贼们不住的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这第二,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打算,也可以离开黑鹰山,我不强求,我给那些想离开的人,每人发二百两银子,”
“啊,这么多!”山贼们全是吃惊的表情。
“这些钱足够你们回家去买个院子,买块地,从新做人了,我对那些想离开的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做回一个好人,再也不要回到这山里来做山贼了。如果被我见到你们走了又回来的,定杀不饶!”
话至此,众山贼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张旦旦自认为给出的两种选择,待遇都是非常优越的。
可等了半天,竟没有一人最终表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条件太好了,他们怕我骗他们?
张旦旦用手一招,“小黑,你带两名士兵去把金库打开,抬一箱银子过来。”
“是!”小黑立刻行动,带人往金库去了。
“开金库?”众人愕然。
“那可是要千刀万剐的罪,被涂三老大知道了,还了得?”
“谁知道那涂三现在在哪呢?”
“嘘,嘘,小声点,不要让新老大听到了,不高兴。”
小黑去那金库已经取过一次钱了,轻车熟路,一会儿的功夫就与两名士兵抬了一箱银子来到了现场。将整箱的银子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之上。
张旦旦上前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的银两,在清晨渐白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张旦旦一脚将整箱的银子踢翻,银两散落一地。
“哇!”
一众山贼们发出一阵惊叹声。
“遣散费每人二百两,现场就发,你们到底是想留想走,给个痛快话!”
“呃……”
“这……”
五十多人还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言声。
一名小山贼胆怯的动了动,欲言又止。
张旦旦用手一指,“你,就是你了,你家是哪的?走还是留,你来说说。”
“小人名叫黑娃,无父无母,本是个乞丐,前两年才上的山。”说完低着头,偷眼用余光瞟了一眼马厩的方向。坦克车的塔台稳定的旋转,调整炮口,瞄准一个个的贼窝,
“快跑!”徐茂才二人慌乱的跳下马猫着腰,东躲西藏。
“往哪里跑啊!”铁蛋发现那铁盒子的炮口始终在瞄着他,他往前,那炮口也往前,他往后,那炮口也往后。急的铁蛋不停的在空地上前后打转。
“哎呀,笨的,躲进房子么?往屋里跑!”
徐茂才正说着。
轰!
那坦克阵,九炮齐放。
徐茂才眼前正要躲进的房屋瞬间被轰了个稀巴烂。
这一细节敏锐的被张旦旦观察到了。
原来如此!
“小黑,你去把马厩里的那几块料给我提过来。”
“是。”
一会儿功夫,小黑带人押着老二和老五还有那涂三的小妾走了过来。
黑鹰二贼此时早已没有了以前在山寨时的嚣张模样,紧张兮兮,诚惶诚恐的。毕竟张旦旦这大魔头的士兵可是真的杀人啊。
山贼票号
第二百零一章 总有一天
蹭蹭蹭,从小巷子的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突然的冒出来好多的地痞流氓混混一类的人。
张旦旦感觉有些不对,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料,前方一个大汉拦住了张旦旦去路。
“你手里抱的什么啊?”
“关你屁事!”
蹭蹭蹭,从小巷子的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突然的冒出来好多的地痞流氓混混一类的人。
这些城市里的市井流氓,与张旦旦接触过的那些山贼混混,完全的不同。
城里的这些流氓的身上更多的是一些市井人物的圆滑。而山里的山贼更多的是简单直接,更为凶残。
“大哥,就是这小子,我亲眼看见,满地的银子,都在他的身上,足足有上千两呢。还有他这个首饰盒,我估计也是个什么宝贝。我可是跟了他一路。”
跟了一路?大意了。
张旦旦反省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大意,总是魂不守舍的。被这种小地痞跟踪了这么远,自己竟然都没有任何的发现。怪不得新兵营毕业分兵的时候,进不了侦察营呢。
为首的地痞,上下的打量张旦旦,见他瘦瘦高高,年纪轻轻,十足一个熊孩子样,言语犀利,竟然还敢骂人,显然是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人都放在眼里。说话办事的风格自然的带有着一种狂妄的痞气。
“你是混哪里的?”
“关你屁事!”
“嘿”
周围的小弟有些气愤,想要上前动手,被那老大伸手拦了。
“以前没见过你,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我很奇怪,你怎么就那么横呢?哪来的底气。”
张旦旦笑了笑,还是那一句,
“关你屁事!”
“我”
那老大气的浑身颤抖着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就在这街面上,我杀了你都没人知道。你晓得不?”
老大停顿了一下,“还是不怕我?”
张旦旦,“会叫的狗不咬人,”
把那老大气的直跺脚。呜哩哇啦的乱叫。
“大哥,被跟他废话,直接宰了他。”
“对,宰了他。”
张旦旦心里正好气不顺,心想,也好,就难你们这些地痞流氓发发怨气。
张旦旦打开了头脑里的军事系统,迅速地锁定了眼前的地面为新得军事基地。
【叮!】
【系统提醒,您的新军事基地已经被锁定,请选择你的兵营。】
张旦旦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处门房,锁定兵营模块。
【叮!】
【系统提醒:您的新得兵营已经建立。您可以训练您的士兵了。】
张旦旦想到他的票号还没有士兵的加入。立即从系统里划拨5两银子,向自己的新兵营下单训练了五十名新士兵。
【系统提醒:你的兵营收到五两银子,五十名新士兵正在训练中】
【叮!】
【系统提醒:五十名新士兵已经训练完毕。】
旁边那所房屋的房门打开了,五十名新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屋子。
趁着这伙小地痞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旦旦迅速地对着对方为首的大哥的鼻子就是一拳,直拳疗法。
嘭!
那位大哥的鼻子瞬间的开了花。
“我草,大哥,”
那大哥一悟鼻子,低下了头,鲜血噼里啪达的滴落地面。
“给我弄他!”
“弄他!”
大哥怒吼着,
然而,眼睛的余光却看到身边的同伙接二连三的重重的摔倒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猛地抬头,看到面前的那个精神小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箱子,正在用手臂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势动作,如同手语一般。
再一打量四周。几十名身形矫健,体格强壮的光头大汉,将他们一伙人团团围住,提拎着他仅剩的几个手下就如同拎着几个小鸡仔一样的轻松惬意。
这些人都穿着相同的怪异制服,目露凶光。
那大哥他算是明白了,他被瞬间反杀了。
“兄弟,多有得罪,放我一马,”
张旦旦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冲那大哥招了招手。
大哥凑上前去,
嘭!
又是一记直拳,不偏不倚又打在了大哥的鼻子上。
“呜兄弟能不能不要打鼻子了?”
大哥鼻子的酸痛已经不堪忍受。
张旦旦走近那大哥,
“你不是问我是混哪里的么,我告诉你,我是山里来的山贼,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地痞,在我的眼中没有一个像样的。打不能打,操不能操。在我们山寨上,给我端洗脚水,我都会嫌弃。”
那大哥一看到张旦旦又靠近他,就赶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点头哈腰的,不住的点头。
“是,是,兄弟您教训的对。”
因为此时他的那些弟兄们已经东倒西歪的被那些高大健壮的光头男人凶狠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这些人的包围之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好,好!”大哥不敢怠慢。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刘大愚。本地人。”
“这城里大大小小,方方面面你应该都熟悉吧?”
“熟,各种熟。”
“府里面有个叫李元昌昌的人,你们认识么?”
“不认得,”那孩子把头摇的就像是拨浪鼓。
地上的一个小贼却把头,抬起来,“我认得,我认得,在那戏园子里有一个叫李元昌的大人,整日的听那名角小姑娘唱戏。还总是爱打赏。都说他是在总督府里当差。”
“对了,就是他。”张旦旦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二百两银子塞与那孩子的手中。
那孩子怕张旦旦再次打他鼻子,双手放在脸上怎么也不敢放下。
张旦旦硬将那些银子塞入了那孩子的怀中。
“那孩子,你帮我作件事呗。”
“有事您就尽管吩咐,不用给银子,我们也干。”那孩子见张旦旦没有打他。信誓旦旦说到。
“该给的一定要给。”
“做什么事?”那孩子见张旦旦对人够狠,出手也够大方,知道面前的这小子一定也是个人物。
“你跟你的人帮我留意一下这个李元昌是否还有在这城里出现。找到了就立刻到通知我,我叫张旦旦,住在城东新开的这家青云山票号里。如果帮我找到了他,我这边还有重谢。”
“还有重谢?妥了,一定帮你找到他,”那孩子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角色。这次跟对了主子,兄弟们等于说是发了一笔横财。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张旦旦转身,给士兵们下了命令,“把他们都放开吧。”
他一把拽过张翠翠的手臂,“翠翠啊,我的好妹妹啊,今后当着大家的面,你就不要总提晋阳县吴婶家的这个傻媳妇的事情了好么?我很尴尬的。以后这种事情私下里跟我说。”
“嘻嘻,知道了。”
晚上去到戏园子,门口的戏牌上面还是当红的小姑娘出演。
张旦旦在李元昌常坐的那张桌子上没有见到李元昌。
于是唤来了小二。
“青云山票号打赏十两银子,”张翠翠知道他哥是什么意思,还没等他哥开口,便随手掏出了十两银子,交于那小二。
张旦旦却补充道,“李元昌打赏20两银子。”
那小二回头看了一眼张旦旦,“客官,您别开玩笑了,李元昌大人是我们这里的熟客了,您并不是李元昌。”
张旦旦,“我虽然不是李元昌,但是我可以以李元昌大人的名义打赏,难道不行么?难道给小姑娘打赏,你也不同意?翠翠,给钱!”
“哦。”张翠翠干脆的又掏出二十两银子,交于那小二。
小二愣了一下神,“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这就给您挂红榜。”
“不是给我挂红榜,是给李元昌挂。”
“收到,马上挂。”
小二知道这个外地来的戏迷总是有一些怪癖的要求。
只要他出手阔绰,别的,小二才懒得理呢!
小二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张旦旦叫住,“今天还是小姑娘的场,为何李元昌大人没有来呢?”
“我也正觉的奇怪呢,按理来说,这小姑娘的场子,李大人都是场场必到的。可是偏偏今天就是没有来捧场。难不成是病了?”
“你可知道他还有什么去处?”
小二轻轻的摇摇头。
“去吧。”
张旦旦很是不甘心。
过了一会,外面吵吵嚷嚷的进来一群人,
“闪开闪开,给我们大哥让一条道。”
这一群人飞扬跋扈的,看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周围的戏迷观众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纷纷躲闪,本就挤的满满当当的戏园子,这一下子,更是显得拥挤不堪,
张旦旦仔细一看,竟然是今天在小巷遇到的那孩子一伙人。
这一伙人平时都嚣张惯了。
戏园子里的人都觉得难以忍受。
张翠翠早就看不惯了,“哥,你看看,那些人真的是很讨厌呀。”
这要是搁到平时,张旦旦一定会出手教训,但是这一场,张旦旦知道那孩子这一伙人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的。
所以并不为所动。
“翠翠,你坐好,少管闲事。”
“哥!”
“坐好!”
那孩子那些人也是真的毫不客气。
刚一坐定,就开始对着台上正在演唱的小姑娘开始起了哄子,
“下去吧。这唱的都是什么玩意,”
“大哥,我知道,这戏文讲的是一个窑姐的风流故事。哈哈。”
“当真?”
“那这个小姑娘不就是小窑姐了。”
“对呀,她就是个小窑姐。”
“如果是这样,那让他今晚就陪陪大哥,也是应该的。”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呱呱叫。”
这些人高声的污言秽语,响彻整个戏园子的上空。
张翠翠被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哥,你管管这些人。”
张旦旦装作没听见,“你坐下好好听戏。”
此时,正好轮到小姑娘唱完自己的一段,下台去歇息,一个小混混突然的一个健步,窜上台。
一把拉住小姑娘,“小姑娘姐姐,我们老大那孩子想要跟你单独合唱一曲,今晚请你跟我们回去,单独的唱给我们老大听听怎么样啊?嘻嘻。”
“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张翠翠明显的忍受不了了。
一名那孩子的手下用手一指张翠翠,“你说什么?”
张旦旦一拍桌子,回首瞪着那孩子,
那孩子当然看到了前排落座的张旦旦,连忙伸手拦住自己的那个手下。转身冲着张旦旦点头哈腰的。
这时,有些害怕的观众已经开始离场了。
这戏是肯定的唱不下去了。
戏院的班主也跟着跑了出来,双手一抱拳,“各位,各位,千万别走、”说完,又转身对着那孩子等人,
“这位大哥,我是这个戏台子的班主,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可不能这样的捣乱胡来啊。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是要报官了。”
“嘿!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敢报官?把他给我拖下来。”
一众的小地痞,小喽喽跳上台,将那班主一个人拖了下来。
“把他给我拖到一边,嘴给他堵上。”
“啊,呸,你这恶霸,地痞,流氓。”戏班班主破口大骂。
那孩子色眯眯的盯着台上小姑娘,“把她也给我押下来。带回去,让她跟大爷我乐呵乐呵。”
“是。”
手下们纷纷准备登台动手。
“住手!”
台下人群之中一名男子的声音突然喊了出来。
众人都愣住了,此时,制止这样的一群恶人,简直就是在找死。
大家都回头望向后面,而后面的人群也都不自觉的为那个喊话的男子让开了一片空地。
张旦旦看清了那人,心头一阵的欣喜。
此人正是那总督府的李元昌李大人。
那孩子一旁的小弟立刻凑到自己老大的耳边,“老大,这个喊话的人便是那李元昌李大人,”
“没错么?”那孩子一再的确认,“没有认错人吧。”
“没错,就是他。”
那孩子,偷眼瞄了眼张旦旦。
张旦旦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就是此人,你们可以撤了。
那孩子收到信息。
转身面对观众,
“算了算了,都不好玩,兄弟们,我们走。”
说完,冲着自己的手下招了招手。
“走人!”
这帮地痞流氓组织纪律性倒还是挺强的,一个个的说收兵,就收兵,一帮人转身就随着那孩子呼呼啦啦的离开了。
第二百零二章 无问南北
当然了山贼的这种集合与张旦旦治下的士兵的集合特质是截然不同的。
两帮人在黑鹰山上分为了明显的两帮。互相也不来往。
士兵这边,军纪严明。
集合的时候,行队列,站军姿,动作整齐划一,昂首挺胸。
而山贼这一边,则是松松垮垮,东倒西歪,站没站像,坐没坐像。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如一盘散沙。
小黑命人吹响了号角,将所有人都集合起来,遂拿了刀,命人将两个“吊死鬼”放了下来。
自己走上前去。一拱手,“二哥,五哥。小黑这边对不住你们了。”
黑鹰山的老二和老五,在那门楼上面吊了半天,早已经神游天外,迷迷糊糊的,一下来就已经瘫软在地,站不起来了。
见到有人终于放了自己下来,总归是开心的。
他们完全的没想到,小黑放他们下来是为了取他们的性命。
“自家兄弟,谈什么对的住,对不住的。”
老二还在与那小黑说着客套话。
小黑已经走上前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
“你”
老二完全么有思想准备,眼中满是疑惑,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胸口这一刀,足以致命。
老五较为机灵一点,眼见不妙,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逃跑。可是,怎奈身体条件不允许,长时间的捆绑垂吊,令他的全身上下错位酥麻,身体四肢似乎完全的不受控制。
刚一站起身,立刻歪歪扭扭的又摔倒了下去。
连忙翻转过身来,眼睛盯着小黑,像个蠕虫一样的向后面蠕动退却,
“小黑,不,小黑哥,你别杀我,不是,你这是为什么啊?留我一条小命,好不好,留我一条小命!啊,啊。”
小黑走上前,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刀,直直的捅进了老五的胸膛。
“对不住了,二哥,五哥。”
捅完了人,小黑将那刀子掷于地上,回过头突然跪倒在地,对张旦旦说道:
“当家的,小黑一错再错,没有能力管理好黑鹰山。请当家的恕罪,另外,我想带着我娘离开黑鹰山。再也不会来了。请您允许。”
“离开黑鹰山?”
张旦旦有些意外,他原本打算将小黑和他娘都留在黑鹰山。以后黑鹰山的事情就交给小黑来打理。没想到小黑现在提出要离职。
“这事儿先不提,我现在要带你娘去一趟平和县,这一趟想必你也定是要陪着的?”
小黑认真地点头,
张旦旦继续说道:“所以,你先跟我们走一趟,其他的事情,等待我们从平和县回来再说,我是需要你留下来的,这黑鹰山始终都给你留着,到时候,如果你仍旧要走,我也不拦着。”
小黑双手抱与胸前,“多谢当家的。”
张旦旦:“好,事不宜迟,小黑,你先去收拾东西?还要请你娘出来乘车,我们一起去平和县。”
小黑,“是,小人这就去。”
张旦旦又转身问道,
“杰子呢!还有埃文顿,他们在哪?”
埃文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小杰也在士兵的搀扶下走出。
张旦旦,“所有黑鹰山的士兵听令,从现在开始黑鹰山实行二十四小时全天侯的戒严。任何人不准外出,直到我们从平和县回来为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暂时都听从杰子的命令,保护他的安全。”
“是,长官!”
张旦旦紧接着又转向那一堆的“乌合之众----”黑鹰山留下来的几十个“原住民”山贼,张旦旦知道这些人都是些无处可去的,混吃等死的家伙。遂大声的训话说,“你们这些人现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这些人刚才亲眼看到小黑接连的捅杀了山寨老二和山寨老五。心中直犯嘀咕。
这该不会是到了要清算的时候吧?
一个个吓得浑身上下直哆嗦。
见没有人言语,张旦旦继续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山上的所有山贼,如果想走,发放遣散费,请走便是。如果想要留下来,就要诚心实意为了山寨好,上下一条心,年底拿分红。大分红。不要再想着涂三回来如何如何的,涂三他回不来了!如果再发现有谁冥顽不灵的,外通涂三,再发现有谁吃里扒外,这两位就是下场,”说完张旦旦用手一指地上的毙命的两位。
这招杀鸡敬猴应用的实在是厉害。
那些旧有的山贼们,一个个的噤若寒蝉,浑身发抖,纷纷表示会誓死效忠黑鹰山,绝不背叛。
这就对了,有谁会背叛金钱呢?
张旦旦坚信,涂三在黑鹰山的影响一定会成为过去。自己才是黑鹰山真正的主人。
等了很长时间,小黑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张旦旦预感到有些不妙,“怎么了,你没收拾东西?你娘呢?”
“她不愿意去!”
担心张旦旦生气,小黑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黑欣儿的原话是:张旦旦就是个骗子,他就是想把她和小黑都赶出黑鹰山,用一座宅子就想把她骗走,没门儿。
张旦旦大致的猜出了黑欣儿的意思。
“你没说我要带她去见她爹?”
“说了的,她不信。”
张旦旦明白,十多年音信全无,黑欣儿没那么容易相信她爹爹还活着的事情。何况乎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那个黑老三是否真的还活着。
“也罢,她不去就不去吧!那你呢?你也不去?”
“我”
“你陪我走一趟吧,有很多事情,你可以代为去看,你去了回来转告她也是一样的。”
“嗯!”小黑点了点头。终于同意跟着张旦旦走一趟平和县。
说走就走,张旦旦派出两部运兵车,顺便带了六名士兵,准备一同出发。
正当张旦旦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
“等一下,”山寨里突然传出了一名女子的声音。
正是那黑欣儿,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就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干娘!”
小黑很意外,众人都很意外。
自从黑欣儿嫁给涂三,黑鹰祖师失踪之后,黑欣儿过上了抑郁隐居的生活,从那之后,黑鹰山上的人很少再能够在黑鹰山上见过她,有很多人甚至以为她已经出山去寻找她的爹爹去了。
几个小山贼议论纷纷,小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几个小山贼立刻闭上了嘴。
“娘,您怎么出来了?”
黑欣儿没有理睬小黑,而是径直的走向张旦旦,
“我仔细的看过了,这张地契上面的签名真的是我爹的笔迹,我爹他人在哪?”
小黑开心的看着黑欣儿,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张旦旦笑着说,“这事情千真万确,我已经”
“好,我跟你走,你带我去见我爹。“
一旁的几个小山贼,突然听到黑欣儿这么说。
大吃一惊,“黑鹰祖师还活着?”
“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这么些年他能去哪了?”
张旦旦点了点头,
“正好。那我们就上车出发吧。”
“上车?”黑欣儿望着面前的大铁盒子,却面露难色。
“这车子会不会不太方便?小黑,我想坐马车。这一路上,路途遥远。我怎么可能与你们同乘一辆车?”
事真多!
张旦旦朝小黑使了个眼色。
小黑也是有的尴尬的样子。
他不敢忤逆黑欣儿,“娘,这种车速度快上十倍,您不想早一点见到祖师爷么?”
黑欣儿还是不太敢,“那小黑你和我同乘坐一辆车。”
“这样吧。我跟士兵们一辆车,小黑你照顾你师娘,你们一辆车。”
张旦旦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小黑只得点了点头,
就这样,小黑与黑欣儿同乘坐一辆车,张旦旦与众士兵们乘坐一辆车走在前面。
大家就这么出发了。
平和县城的东南角。
徐字营,兵营。
大部队全部都开拔出去了。整个兵营里只剩下门口有几个看门的老头儿。
显得异常的冷清。
老李头昨夜打麻将打了整晚。
今天早上上岗有点神情恍惚。老潘头儿用手中的烟袋锅敲了敲桌面。
“昨天晚上又打麻将了吧?知道今天该你当值,还要去打麻将?整天的打。我就没见你赢过。”
老李头儿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这张乌鸦嘴整天的诅咒我输。我能赢吗?”
这两人正聊着闲片儿。
张旦旦的两部装甲车直接开到了兵营的门口。
张旦旦从车的后门下来。
习惯性的,整了整自己的军容风纪。
来到两个老头儿面前。手中拿着总督府的令牌在两个老头儿的面前晃了晃,
态度蛮横的说道:“徐茂才那小子在不在?”
张旦旦这属于明知故问。
两个老兵很明显的被张旦旦唬住了。
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这怪物车又是个什么鬼?
看着气度,像是哪家王府来的王爷。
老李头没太看清张旦旦手中的令牌,疑惑的看向老潘头,嘴里轻声的念叨着,
“大人,您是?”
老潘头又用烟袋锅敲了一下老李头儿的脑袋,
“那是总督府的令牌。没眼色的东西。”
老李头连忙起身相迎。
“我们徐将军领兵出去剿匪去了,还没回来。不知大人,您是?”
“我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我姓张。”
“钦差?”
张旦旦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钦差大臣的印章。
猛然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令牌,文书一大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皮包公司的老总。
两个看门的老兵都是乡下的老头儿。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这奇奇怪怪的张旦旦一唬,竟然也就全信了。
“不知钦差大人大驾光临有何吩咐啊?”
老潘头问道。
“收到线报,你们徐大人勾结匪帮。为害乡里,鱼肉百姓。皇上派我来彻查此事。”
老潘头:“这”
老潘头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兵油子。
徐茂才贪赃枉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这兵营里人人都知道。所以,当张旦旦说出皇上派人来彻查此事。他丝毫不感到意外。
上头查与不查徐茂才的,与他无关。
他只关心每个月的饷银是否按时发放。
看到老潘头一头雾水,张旦旦接着进行对老潘头的恐吓。
“你们军营的这些舞弊行为,你们可知道啊?”
“不不不。属下当然不晓得此事。”
“那我来问你。前些天,你们军营来了一个叫涂三的人,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知道,那个人正是我进去通报的,他还在我们军营里住了两日呢?后来跟着我们守备大人一起出去了。”
“涂三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张旦旦追问。
老潘头眼神闪躲,“这”
涂三是什么人,老潘头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黑鹰山匪首,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旦旦这话一问出口,老潘头立刻就在思量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他是绝对的不想牵连进这种与匪患勾结的罪名之中。
看到老潘头在犹豫,张旦旦厉声喝问到:“你到底知不知道?”
“小人不知,不知。”仓皇间,老潘头含混的回答着,反正我一概不知,爱咋滴就咋滴。
“来人,将这二人拿下,待我审理,听后发落。”
“是,长官!”
张旦旦身后的是士兵们齐声答道。
上来两个士兵就要绑了老潘头和老李头两人。
老潘头一看大事不妙。
噗通一声就给张旦旦跪下了,
“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常年只是在这军营里看门,兢兢业业的从不出错,守备大人他们做的那些事与我无关啊。请大人明察啊!”
老李头迷迷糊糊的看到老潘头跪下了,自己也连忙跪下。跟在老潘头的旁边不住的点头。
老潘头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张旦旦一看已经将这门口的两人拿下了。便不再与这老潘多言,径直的向营内走去,
刚走两步,又返回来,
“这营房里已经空了么?”
“对,全部的官兵都已经随守备大人剿匪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看着营房。”
“地牢呢?”
“地牢有两个看守。”
老李头补充道,“昨晚我们还打麻将呢。这会儿应该在里面打盹。”
老潘头连忙用手肘怼了老李头两下。示意叫他不要乱说话。
第二百零三章趴下
“堂堂一个大清的军营,竟然人去楼空,就剩你们几个残兵在这看门。搞什么鬼?”
“带我进去,”
“啫!”
老潘头连忙打开了寨门。就仿佛没有人知道似的。
“大人,请,”
张旦旦毫不客气,只管自己的向内走去。
此刻这样的兵营用鬼城来形容毫不为过。
一排排的平房,狭窄的营区街道,空无一人。
好在张旦旦以前来过,路径他也有所印象。
一边走,张旦旦一边问,“现在这里还有人么?”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我们几个还在等着守备大人返回来给我们发饷银。如果不是为了那么点银子,我早就跑路了。”
“对对对,”老李头也在一边附和着。
张旦旦盯着冷清的屋舍,悠然的问道,“那地牢里有人么?”
“地牢?”老潘头疑惑的看着张旦旦,这家伙真的是钦差大臣么?怎么连地牢里他也要关心。、
张旦旦回转身,“你不要告诉我说你这里地牢的情况,你都不了解?”
“地牢的情况我确实不太知道。”老潘头偷奸耍滑的技术一流,这种有锅的事情,能甩就甩。
而且要甩的干净。
“带我去地牢里看一下,”
“嗻!”
老潘头连忙带路向着地牢走去。心里一直在低谷,这钦差大人要去地牢干什么呢?
张旦旦其实知道地牢在哪里?毕竟他也在里面关过,而且还差点被用了水刑。
“听说你们地牢里面有一种可怕的水刑,你们知道么?”
“我知道的。”老潘头胆怯的说道。“用过刑的人到最后基本都死掉了。”
张旦旦笑了笑,“我就是差点在你们这里被用了刑。”
老潘头现在有点渐渐地明白了,这位钦差大臣是来这兵营里复仇的。
连忙跪倒在地,“大人,在下只是这兵营里一个看门的,之前也并没有得罪过大人,请大人网开一面,放过我吧。”
张旦旦:“我这次来查证你们军营舞弊的案件,主要是针对徐茂才的,至于你们,就是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如果胆敢包庇隐瞒,定然追究到底,严惩不怠。”
老潘头被吓得馒头冒汗,“是,小人一定配合大人。”
“再问你一遍,地牢里还有人么?”
“有。有一个常年都在的老头。”
张旦旦心头一喜,加快了脚步,看来,黑老三还活着。
张旦旦加快了脚步,紧张的老潘头都有点跟不上了。
总算都了地牢门口,那看牢的老头,见人来了。连忙上前盘问。
眼见的来人似乎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求助似的看向老潘头。
老潘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老马,这位是张大人,是来视察工作的钦差大臣。快点行礼。”
地牢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
老马也算是兢兢业业的一位狱头了。他飞快地在脑中回想着。终于给他想到,
“哦,我见过你!”老马兴奋的大喊,
“你曾经被关在这里过?”
老潘头连忙的给老马使眼色,很小声的警告,“老马,这位是来查案的钦差大臣。”
“我确实见过他的,我没忘的。”
老马的脑子有点笨,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兵营里混了这么久了,还是个最苦最累的老狱头。
有人觉得监狱的狱头不都是个肥差么?怎么能说混的差呢?
话是没错,不过也要分地方,老马这个地牢的狱头,不像是外面的监狱,关了很多的额烦人,有很多的犯人亲属会来孝敬狱头。这军营里的地牢是一个秘密监狱,有很多的犯人关了进来,到死都没人知道,自然就没有人会来孝敬他了。
军营地牢关押的犯人少,所以,凡是曾经关进来过的,老马基本上都有印象。
老马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张旦旦,
“您真的是钦差?”
张旦旦拿出钦差大臣的令牌,“我知道你们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
说完张旦旦背着手,“爷今天专门回来。就是为了来找你的。带我去见黑老三。”
老马没想到张旦旦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找一个老囚犯。
“你找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情。”
黑老三确实在这个牢里活了足够长的时间。
老马明白他是交了足够多的买命钱。不然徐茂才绝对不会将他的命留到今天。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这么多的人惦记着这个死囚。他这一辈子过的不冤啊。”
老马感叹道。
张旦旦点点头,“这黑三是有些真本事的。带我去见他吧。”
老马却伸手阻拦到,“恕难从命。”
“什么?”
一众人等都吃惊的看着老马。
老潘头连忙出来缓解尴尬。
“老马,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钦差大臣。”
“我不懂什么钦差不钦差的,徐茂才才是我的上司。他说过,任何人来了想要见黑老三,都要事先得到他的同意。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见。”
“你将来一定是给笨死的。这位可是钦差大人。”老潘头在一旁急的是直跺脚。
“钦差又怎样?钦差也是差,你我也是差,大家都是差。”
张旦旦也不理他,冲着身后的士兵指了指老马,意思是你们给我把他收拾了。
然后,自己自顾自的向着牢里面走去,
士兵二话不说,上来就把老马给按下了。
这地方张旦旦来过了,他知道黑老三关在哪一间里面。就自己径直的向着里面走去。
黑老三正坐在里面闭目养神,
张旦旦叩响了牢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
黑老三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外人在他的面前晃悠了,见到张旦旦来,心中很是欣喜。
连忙的站起身,走过来,隔着牢门与张旦旦对话,
他看到张旦旦衣着高贵,气宇轩昂,与上次被押来时截然不同。
“小兄弟,你这次是专程来看我的?我上次托你的事情,你有没有办妥?”
张旦旦一笑,“不是,我这次来是专程来接你出去的。你上次嘱托的事,你自己出去办吧。”
黑老三满脸疑惑,看着张旦旦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猛然发现老马是被人押着的,心中一惊。
老马这小子算是够坏的,平时生活中的不如意,统统的发泄到牢里的这些人身上。
黑老三明显的受到老马的压迫很多,对于老马很是不满,今天看到老马竟然被张旦旦一伙人反手押在那里。
他明白张旦旦
张旦旦听得烦了,举手示意大家暂停。
“以前有杀过人的,举手我看看。”
没有人举手。
“刚才有去过青云山的,举手我看看。”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没有一个人举手。谁都不傻!
“这黑鹰山以后就归了我了,还想留在这黑鹰山跟着我张旦旦做个山贼的举手我看看。”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一名小山贼舔着脸说道:“张老大,以后我们这些人就都跟着您了,听命于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对对对,以后我们都听命于张老大。”
张旦旦很受用的点了点头。
被绑在马厩里的老二和老五亲眼看到很多自己的手下,此刻都言之凿凿的效忠于别人,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浪荡之辈,”老二咬牙切齿的说。
老五道:“你不是也一样,现在跪在这里巴巴的等着张旦旦一会儿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么?”
徐茂才看着各位老大们起了争执,涂三却迟迟的不肯现身,心中更添郁闷。
“娘的,叫我们去冲锋陷阵的时候有你,现在手下人都死完了,你却躲了。”
徐茂才一边骂着,一边径直走上前去敲了涂三的门,
哐哐哐!
“屋里没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没人?那你是什么?
徐茂才这暴脾气,一脚踹开房门,硬闯了进去。
见老七如此,门外的老大们也都停止了争吵,跟着老七闯进屋内。
屋内一个女人衣冠不整的坐在炕上,被吓得不轻。
“涂三呢?”徐茂才问,此刻的他正在气头上,哪管什么位份。
那女人从未见过涂三的手下胆敢如此无礼,觉得委屈,“他刚才回来了一下,只一会儿,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出去了?”老五觉得纳闷。“这天都快亮了,又出去作甚?”
“娘的,这涂三不会是跑了吧?”徐茂才在屋内四处查看,一无所获。又走出屋外,看向地库那边,那地库是黑鹰山的核心所在,除了涂三谁都不可以进去。
如果那涂三跑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把那地库砸开。拿了钱,回家种地去。
徐茂才心里这么想着,无可奈河的往回走。
铁蛋牵着马迎上来,“大哥,拿到钱了么?”
“拿到个粑粑?连涂三的人影都没见着。”徐茂才叹了口气,“走吧,先回去。”
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疲惫的黑鹰山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山上各处都是一片狼藉,武器,装备,杂物被丢弃的遍地都是。
就在这时,远处的道路上却传来了一些轰隆隆的声音。
“铁蛋,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车队,灯光挺刺眼的。”
徐茂才揉了揉眼窝,好看的更仔细一点,
“什么玩意?”
宽宽大大的车身,厚重的装甲,前面还翘着根大铁棒,车前的头灯耀眼明亮。
“糟了,是青云山的那些怪物战车。张旦旦打回来了。”
刚从战场上回来,这都还没歇过劲呢。
徐茂才惊呆了,
上了黑鹰山这么些年,就连官府都不曾派人来围剿过。
黑鹰山从来都是主动出击去打别人。
而被别的村寨打回来的,这还是第一次。
“卧槽,快走,铁蛋,抄家伙,青云山的人打回来了。”
二人翻身上马,向着自家驻地跑去。
那张旦旦的装甲车队,移动速度极快,转眼已经到了近前,直接撞破山寨大门,冲进了黑鹰山寨。
九辆坦克车在前,呈扇面造型一字排开。
十辆装甲车紧跟其后。
黑鹰山众多的山贼们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部分修整完,刚刚睡下。
嗡—————
坦克车的塔台稳定的旋转,调整炮口,瞄准一个个的贼窝,
“快跑!”徐茂才二人慌乱的跳下马猫着腰,东躲西藏。
“往哪里跑啊!”铁蛋发现那铁盒子的炮口始终在瞄着他,他往前,那炮口也往前,他往后,那炮口也往后。急的铁蛋不停的在空地上前后打转。
“哎呀,笨的,躲进房子么?往屋里跑!”
“我?我是黑鹰山二当家,跟他们能一样么?”
老二想要站起来,被反绑了双手,在马厩逼仄的空间之下,竟然无从使力,只得作罢。
“哼!”老五嗤笑道:“你有何不同?在那张旦旦的眼里,都一样的是些待宰的猪猡。”
“你……”
老二气个半死,却又无从反驳。
张旦旦也是正在气头上,但是“降兵不杀”,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况且叫他真的下手杀了这五十多个手无寸铁的俘虏,他也还真的下不去手。
既然这黑鹰山寨被他张旦旦给占了,这里将来的发展总归是要用到人手的。
他那系统兵营里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张旦旦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不具有自主意识,干些力气活,训练打仗,执行军事任务是可以的,而且命令执行的非常完美,但是要是让他们去钱庄,票号里当个伙计,那就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只要教育和改造好了眼前的这些山贼,将来在票号店铺里的伙计和店员,就都不用再招了。
再者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想招也招不到人啊!
“好,我不杀你们,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留在这黑鹰山继续做你的山贼,跟着我,听我的号令,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仍然是黑鹰山的山主,只是再也不能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买卖。”
“好好好!这个好。”底下的山贼们不住的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第二百零五章 不为所动
蹭蹭蹭,从小巷子的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突然的冒出来好多的地痞流氓混混一类的人。
张旦旦感觉有些不对,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料,前方一个大汉拦住了张旦旦去路。
“你手里抱的什么啊?”
“关你屁事!”
蹭蹭蹭,从小巷子的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突然的冒出来好多的地痞流氓混混一类的人。
这些城市里的市井流氓,与张旦旦接触过的那些山贼混混,完全的不同。
城里的这些流氓的身上更多的是一些市井人物的圆滑。而山里的山贼更多的是简单直接,更为凶残。
“大哥,就是这小子,我亲眼看见,满地的银子,都在他的身上,足足有上千两呢。还有他这个首饰盒,我估计也是个什么宝贝。我可是跟了他一路。”
跟了一路?大意了。
张旦旦反省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大意,总是魂不守舍的。被这种小地痞跟踪了这么远,自己竟然都没有任何的发现。怪不得新兵营毕业分兵的时候,进不了侦察营呢。
为首的地痞,上下的打量张旦旦,见他瘦瘦高高,年纪轻轻,十足一个熊孩子样,言语犀利,竟然还敢骂人,显然是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人都放在眼里。说话办事的风格自然的带有着一种狂妄的痞气。
“你是混哪里的?”
“关你屁事!”
“嘿”
周围的小弟有些气愤,想要上前动手,被那老大伸手拦了。
“以前没见过你,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我很奇怪,你怎么就那么横呢?哪来的底气。”
张旦旦笑了笑,还是那一句,
“关你屁事!”
“我”
那老大气的浑身颤抖着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就在这街面上,我杀了你都没人知道。你晓得不?”
老大停顿了一下,“还是不怕我?”
张旦旦,“会叫的狗不咬人,”
把那老大气的直跺脚。呜哩哇啦的乱叫。
“大哥,被跟他废话,直接宰了他。”
“对,宰了他。”
张旦旦心里正好气不顺,心想,也好,就难你们这些地痞流氓发发怨气。
张旦旦打开了头脑里的军事系统,迅速地锁定了眼前的地面为新得军事基地。
【叮!】
【系统提醒,您的新军事基地已经被锁定,请选择你的兵营。】
张旦旦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处门房,锁定兵营模块。
【叮!】
【系统提醒:您的新得兵营已经建立。您可以训练您的士兵了。】
张旦旦想到他的票号还没有士兵的加入。立即从系统里划拨5两银子,向自己的新兵营下单训练了五十名新士兵。
【系统提醒:你的兵营收到五两银子,五十名新士兵正在训练中】
【叮!】
【系统提醒:五十名新士兵已经训练完毕。】
旁边那所房屋的房门打开了,五十名新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屋子。
趁着这伙小地痞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旦旦迅速地对着对方为首的大哥的鼻子就是一拳,直拳疗法。
嘭!
那位大哥的鼻子瞬间的开了花。
“我草,大哥,”
那大哥一悟鼻子,低下了头,鲜血噼里啪达的滴落地面。
“给我弄他!”
“弄他!”
大哥怒吼着,
然而,眼睛的余光却看到身边的同伙接二连三的重重的摔倒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猛地抬头,看到面前的那个精神小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箱子,正在用手臂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势动作,如同手语一般。
再一打量四周。几十名身形矫健,体格强壮的光头大汉,将他们一伙人团团围住,提拎着他仅剩的几个手下就如同拎着几个小鸡仔一样的轻松惬意。
这些人都穿着相同的怪异制服,目露凶光。
那大哥他算是明白了,他被瞬间反杀了。
“兄弟,多有得罪,放我一马,”
张旦旦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冲那大哥招了招手。
大哥凑上前去,
嘭!
又是一记直拳,不偏不倚又打在了大哥的鼻子上。
“呜兄弟能不能不要打鼻子了?”
大哥鼻子的酸痛已经不堪忍受。
张旦旦走近那大哥,
“你不是问我是混哪里的么,我告诉你,我是山里来的山贼,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地痞,在我的眼中没有一个像样的。打不能打,操不能操。在我们山寨上,给我端洗脚水,我都会嫌弃。”
那大哥一看到张旦旦又靠近他,就赶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点头哈腰的,不住的点头。
“是,是,兄弟您教训的对。”
因为此时他的那些弟兄们已经东倒西歪的被那些高大健壮的光头男人凶狠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这些人的包围之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好,好!”大哥不敢怠慢。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刘大愚。本地人。”
“这城里大大小小,方方面面你应该都熟悉吧?”
“熟,各种熟。”
“府里面有个叫李元昌昌的人,你们认识么?”
“不认得,”那孩子把头摇的就像是拨浪鼓。
地上的一个小贼却把头,抬起来,“我认得,我认得,在那戏园子里有一个叫李元昌的大人,整日的听那名角小姑娘唱戏。还总是爱打赏。都说他是在总督府里当差。”
“对了,就是他。”张旦旦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二百两银子塞与那孩子的手中。
那孩子怕张旦旦再次打他鼻子,双手放在脸上怎么也不敢放下。
张旦旦硬将那些银子塞入了那孩子的怀中。
“那孩子,你帮我作件事呗。”
“有事您就尽管吩咐,不用给银子,我们也干。”那孩子见张旦旦没有打他。信誓旦旦说到。
“该给的一定要给。”
“做什么事?”那孩子见张旦旦对人够狠,出手也够大方,知道面前的这小子一定也是个人物。
“你跟你的人帮我留意一下这个李元昌是否还有在这城里出现。找到了就立刻到通知我,我叫张旦旦,住在城东新开的这家青云山票号里。如果帮我找到了他,我这边还有重谢。”
“还有重谢?妥了,一定帮你找到他,”那孩子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角色。这次跟对了主子,兄弟们等于说是发了一笔横财。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张旦旦转身,给士兵们下了命令,“把他们都放开吧。”
他一把拽过张翠翠的手臂,“翠翠啊,我的好妹妹啊,今后当着大家的面,你就不要总提晋阳县吴婶家的这个傻媳妇的事情了好么?我很尴尬的。以后这种事情私下里跟我说。”
“嘻嘻,知道了。”
晚上去到戏园子,门口的戏牌上面还是当红的小姑娘出演。
张旦旦在李元昌常坐的那张桌子上没有见到李元昌。
于是唤来了小二。
“青云山票号打赏十两银子,”张翠翠知道他哥是什么意思,还没等他哥开口,便随手掏出了十两银子,交于那小二。
张旦旦却补充道,“李元昌打赏20两银子。”
那小二回头看了一眼张旦旦,“客官,您别开玩笑了,李元昌大人是我们这里的熟客了,您并不是李元昌。”
张旦旦,“我虽然不是李元昌,但是我可以以李元昌大人的名义打赏,难道不行么?难道给小姑娘打赏,你也不同意?翠翠,给钱!”
“哦。”张翠翠干脆的又掏出二十两银子,交于那小二。
小二愣了一下神,“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这就给您挂红榜。”
“不是给我挂红榜,是给李元昌挂。”
“收到,马上挂。”
小二知道这个外地来的戏迷总是有一些怪癖的要求。
只要他出手阔绰,别的,小二才懒得理呢!
小二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张旦旦叫住,“今天还是小姑娘的场,为何李元昌大人没有来呢?”
“我也正觉的奇怪呢,按理来说,这小姑娘的场子,李大人都是场场必到的。可是偏偏今天就是没有来捧场。难不成是病了?”
“你可知道他还有什么去处?”
小二轻轻的摇摇头。
“去吧。”
张旦旦很是不甘心。
过了一会,外面吵吵嚷嚷的进来一群人,
“闪开闪开,给我们大哥让一条道。”
这一群人飞扬跋扈的,看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周围的戏迷观众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纷纷躲闪,本就挤的满满当当的戏园子,这一下子,更是显得拥挤不堪,
张旦旦仔细一看,竟然是今天在小巷遇到的那孩子一伙人。
这一伙人平时都嚣张惯了。
戏园子里的人都觉得难以忍受。
张翠翠早就看不惯了,“哥,你看看,那些人真的是很讨厌呀。”
这要是搁到平时,张旦旦一定会出手教训,但是这一场,张旦旦知道那孩子这一伙人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的。
所以并不为所动。
“翠翠,你坐好,少管闲事。”
“哥!”
“坐好!”
那孩子那些人也是真的毫不客气。
刚一坐定,就开始对着台上正在演唱的小姑娘开始起了哄子,
“下去吧。这唱的都是什么玩意,”
“大哥,我知道,这戏文讲的是一个窑姐的风流故事。哈哈。”
“当真?”
“那这个小姑娘不就是小窑姐了。”
“对呀,她就是个小窑姐。”
“如果是这样,那让他今晚就陪陪大哥,也是应该的。”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呱呱叫。”
这些人高声的污言秽语,响彻整个戏园子的上空。
张翠翠被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哥,你管管这些人。”
张旦旦装作没听见,“你坐下好好听戏。”
此时,正好轮到小姑娘唱完自己的一段,下台去歇息,一个小混混突然的一个健步,窜上台。
一把拉住小姑娘,“小姑娘姐姐,我们老大那孩子想要跟你单独合唱一曲,今晚请你跟我们回去,单独的唱给我们老大听听怎么样啊?嘻嘻。”
“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张翠翠明显的忍受不了了。
一名那孩子的手下用手一指张翠翠,“你说什么?”
张旦旦一拍桌子,回首瞪着那孩子,
那孩子当然看到了前排落座的张旦旦,连忙伸手拦住自己的那个手下。转身冲着张旦旦点头哈腰的。
这时,有些害怕的观众已经开始离场了。
这戏是肯定的唱不下去了。
戏院的班主也跟着跑了出来,双手一抱拳,“各位,各位,千万别走、”说完,又转身对着那孩子等人,
“这位大哥,我是这个戏台子的班主,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可不能这样的捣乱胡来啊。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是要报官了。”
“嘿!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敢报官?把他给我拖下来。”
一众的小地痞,小喽喽跳上台,将那班主一个人拖了下来。
“把他给我拖到一边,嘴给他堵上。”
“啊,呸,你这恶霸,地痞,流氓。”戏班班主破口大骂。
那孩子色眯眯的盯着台上小姑娘,“把她也给我押下来。带回去,让她跟大爷我乐呵乐呵。”
“是。”
手下们纷纷准备登台动手。
“住手!”
台下人群之中一名男子的声音突然喊了出来。
众人都愣住了,此时,制止这样的一群恶人,简直就是在找死。
大家都回头望向后面,而后面的人群也都不自觉的为那个喊话的男子让开了一片空地。
张旦旦看清了那人,心头一阵的欣喜。
此人正是那总督府的李元昌李大人。
那孩子一旁的小弟立刻凑到自己老大的耳边,“老大,这个喊话的人便是那李元昌李大人,”
“没错么?”那孩子一再的确认,“没有认错人吧。”
“没错,就是他。”
那孩子,偷眼瞄了眼张旦旦。
张旦旦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就是此人,你们可以撤了。
那孩子收到信息。
转身面对观众,
“算了算了,都不好玩,兄弟们,我们走。”
说完,冲着自己的手下招了招手。
“走人!”
这帮地痞流氓组织纪律性倒还是挺强的,一个个的说收兵,就收兵,一帮人转身就随着那孩子呼呼啦啦的离开了。
第二百零九章犄角旮旯
张旦旦转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过往也都是在黑鹰山叱咤风云的大头目,没想到今天一个个的跪在地上乞求饶命。那小妾更是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跪在那里留着眼泪。
“暂时先绑了,关在那边的马棚里。”
张旦旦扫视着四周,这黑鹰山寨,本就是个土匪窝,龌龊之地,大战之后,现在更是一片狼藉,满地的残垣断壁,砖石瓦砾。
基本上所有的房子都被轰塌了,幸亏张旦旦特意的交代要留些房子用作它途,这才留下了山后的这10来间保存完好的大房。
“报告长官,村里的活人就剩下这些了。”一队的士兵押着五六十个山贼走上前来报告。
张旦旦打眼一看,眼前的这些俘虏都是一些长期浸淫于歪门邪道,目露凶光的奸佞之徒,随口说道:“挖个坑,全都埋了吧。”
这还了得,这些机灵的山贼,全体跪倒在地,
“英雄饶命!饶命啊!”
乌七八糟的乱喊一通。
张旦旦听得烦了,举手示意大家暂停。
“以前有杀过人的,举手我看看。”
没有人举手。
“刚才有去过青云山的,举手我看看。”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没有一个人举手。谁都不傻!
“这黑鹰山以后就归了我了,还想留在这黑鹰山跟着我张旦旦做个山贼的举手我看看。”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黑老三正说着。
轰!
那坦克阵,九炮齐放。
黑老三眼前正要躲进的房屋瞬间被轰了个稀巴烂。
两人都停了下来,呆若木鸡。
“趴下!”
黑老三突然地大喝一声。
武义阵回过头,看到坦克车前方一只小枪管里喷出的火舌,绚烂多彩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的大火力子弹将武义阵整个人拦腰打成两节,血肉横飞。
黑老三趴在地上,被武义阵的血肉溅的满身满脸。
今天,在他的身边,他亲眼见到了侄子被爆头,武义阵被打烂,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投降,我投降,别打了,别打了。”
而坦克车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厚重的履带在他面前划过,车上的机关枪不停的的扫射,大炮也是不停的射出炮弹,击毁一个又一个的木质房屋。
坦克车的推进速度极快,
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也从枪孔里伸出枪管,不停的对着外面扫射。
整个车队快速而稳定的向前推进,势不可挡。
“太吓人了,怪不得连涂三都跑了,还是这个家伙精啊。”
头上方的子弹一直在飞,黑老三不敢站起来,猫着身子,像只壁虎一样的在地上飞快的爬着,打算先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来。
坦克团深入到黑鹰山寨的腹地,停了下来,炮火覆盖范围可以达到了整个山寨,各个坦克非常悠闲的自由射击。
坦克车后面紧跟着的装甲运兵车停下后,后舱门打开,满载的战斗士兵从车上依次跳下,张旦旦最后一个下车,扫视了一会,对大家下达了命令:
对黑鹰山寨进行扫荡,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歼灭。
全部歼灭!
黑老三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四个字。
看来这个张旦旦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还躲个啥呀?
本来还打算在山寨里搜刮点跑路费,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还是跑吧!保命要紧。
眼看着旁边就是一个无人的陡坡,布满了荆棘和碎石渣,刘黑七想也没想,纵身跳了下去。
黑鹰山寨里的众山贼,大部分仍然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坦克的炮火轰上了天
有幸跑出房子的,又遇上搜剿的士兵,老老实实的投降,尚可保住性命,稍微有点想抵抗的,瞬间就被击杀。
士兵们训练有素,整个清剿任务完成的干净利落。
打完收工。
张旦旦带着小黑直奔山后涂三的住所。只看到几个山寨的头目和涂三的小妾跪在门外的地上,小黑冲进房内,搜了个遍,没有看到涂三的人影。
“还找个啥呀?早就跑了!”跪在地上的山寨老二,气囊囊的说道。
老五抬头看着小黑:“唉,你就是那个青云山的小黑吧?我认得你,先是跟了江德福的。你帮我跟你们老大说说,让我也入伙个青云山吧?”
小黑没有接话茬,走过来问,“最后见涂三是什么时候?”
“就在回黑鹰山的路上。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我们也以为他还在房里呢。”
小黑走过来冲着张旦旦摇了摇头。
接着又凑近张旦旦问:“这几个也都是黑鹰山的头头脑脑,怎么处置?”
一名小山贼舔着脸说道:“张老大,以后我们这些人就都跟着您了,听命于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对对对,以后我们都听命于张老大。”
张旦旦很受用的点了点头。
被绑在马厩里的老二和老五亲眼看到很多自己的手下,此刻都言之凿凿的效忠于别人,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浪荡之辈,”老二咬牙切齿的说。
老五道:“你不是也一样,现在跪在这里巴巴的等着张旦旦一会儿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么?”
黑老三看着各位老大们起了争执,涂三却迟迟的不肯现身,心中更添郁闷。
“娘的,叫我们去冲锋陷阵的时候有你,现在手下人都死完了,你却躲了。”
黑老三一边骂着,一边径直走上前去敲了涂三的门,
哐哐哐!
“屋里没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没人?那你是什么?
黑老三这暴脾气,一脚踹开房门,硬闯了进去。
见老七如此,门外的老大们也都停止了争吵,跟着老七闯进屋内。
屋内一个女人衣冠不整的坐在炕上,被吓得不轻。
“涂三呢?”黑老三问,此刻的他正在气头上,哪管什么位份。
那女人从未见过涂三的手下胆敢如此无礼,觉得委屈,“他刚才回来了一下,只一会儿,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出去了?”老五觉得纳闷。“这天都快亮了,又出去作甚?”
“娘的,这涂三不会是跑了吧?”黑老三在屋内四处查看,一无所获。又走出屋外,看向地库那边,那地库是黑鹰山的核心所在,除了涂三谁都不可以进去。
如果那涂三跑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把那地库砸开。拿了钱,回家种地去。
黑老三心里这么想着,无可奈河的往回走。
武义阵牵着马迎上来,“大哥,拿到钱了么?”
“拿到个屁?连涂三的人影都没见着。”黑老三叹了口气,“走吧,先回去。”
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疲惫的黑鹰山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山上各处都是一片狼藉,武器,装备,杂物被丢弃的遍地都是。
就在这时,远处的道路上却传来了一些轰隆隆的声音。
“武义阵,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车队,灯光挺刺眼的。”
黑老三揉了揉眼窝,好看的更仔细一点,
“什么玩意?”
“哼!”老五嗤笑道:“你有何不同?在那张旦旦的眼里,都一样的是些待宰的猪猡。”
“你……”
老二气个半死,却又无从反驳。
张旦旦也是正在气头上,但是“降兵不杀”,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况且叫他真的下手杀了这五十多个手无寸铁的俘虏,他也还真的下不去手。
既然这黑鹰山寨被他张旦旦给占了,这里将来的发展总归是要用到人手的。
他那系统兵营里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张旦旦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不具有自主意识。
干些力气活,训练打仗,执行军事任务是可以的,而且命令执行的非常完美,但是要是让他们去钱庄,票号里当个伙计,那就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只要教育和改造好了眼前的这些山贼,将来在票号店铺里的伙计和店员,就都不用再招了。
再者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想招也招不到人啊!
“好,我不杀你们,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留在这黑鹰山继续做你的山贼,跟着我,听我的号令,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仍然是黑鹰山的山主,只是再也不能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买卖。”
“好好好!这个好。”底下的山贼们不住的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这第二,如果你有你自己的打算,也可以离开黑鹰山,我不强求,我给那些想离开的人,每人发二百两银子,”
“啊,这么多!”山贼们全是吃惊的表情。”
宽宽大大的车身,厚重的装甲,前面还翘着根大铁棒,车前的头灯耀眼明亮。
“糟了,是青云山的那些怪物战车。张旦旦打回来了。”
刚从战场上回来,这都还没歇过劲呢。
黑老三惊呆了,
上了黑鹰山这么些年,就连官府都不曾派人来围剿过。
黑鹰山从来都是主动出击去打别人。
而被别的村寨打回来的,这还是第一次。
“卧槽,快走,武义阵,抄家伙,青云山的人打回来了。”
二人翻身上马,向着自家驻地跑去。
那张旦旦的装甲车队,移动速度极快,转眼已经到了近前,直接撞破山寨大门,冲进了黑鹰山寨。
九辆坦克车在前,呈扇面造型一字排开。
十辆装甲车紧跟其后。
黑鹰山众多的山贼们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部分修整完,刚刚睡下。
嗡—————
坦克车的塔台稳定的旋转,调整炮口,瞄准一个个的贼窝,
“快跑!”黑老三二人慌乱的跳下马猫着腰,东躲西藏。
“这些钱足够你们回家去买个院子,买块地,从新做人了,我对那些想离开的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做回一个好人,再也不要回到这山里来做山贼了。如果被我见到你们走了又回来的,定杀不饶!”
话至此,众山贼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张旦旦自认为给出的两种选择,待遇都是非常优越的。
可等了半天,竟没有一人最终表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条件太好了,他们怕我骗他们?
“往哪里跑啊!”武义阵发现那铁盒子的炮口始终在瞄着他,他往前,那炮口也往前,他往后,那炮口也往后。急的武义阵不停的在空地上前后打转。
“哎呀,笨的,躲进房子么?往屋里跑!”
“我?我是黑鹰山二当家,跟他们能一样么?”
老二想要站起来,被反绑了双手,在马厩逼仄的空间之下,竟然无从使力,只得作罢。
“小人名叫武义阵,无父无母,本是个乞丐,前两年才上的山。”说完低着头,偷眼用余光瞟了一眼马厩的方向。
这一细节敏锐的被张旦旦观察到了。
原来如此!
“小黑,你去把马厩里的那几块料给我提过来。”
“是。”
一会儿功夫,小黑带人押着老二和老五还有那涂三的小妾走了过来。
黑鹰二贼此时早已没有了以前在山寨时的嚣张模样,紧张兮兮,诚惶诚恐的。毕竟张旦旦这大魔头的士兵可是真的杀人啊。
张旦旦用手一招,“小黑,你带两名士兵去把金库打开,抬一箱银子过来。”
“是!”小黑立刻行动,带人往金库去了。
“开金库?”众人愕然。
“那可是要千刀万剐的罪,被涂三老大知道了,还了得?”
“谁知道那涂三现在在哪呢?”
“嘘,嘘,小声点,不要让新老大听到了,不高兴。”
小黑去那金库已经取过一次钱了,轻车熟路,一会儿的功夫就与两名士兵抬了一箱银子来到了现场。将整箱的银子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之上。
张旦旦上前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的银两,在清晨渐白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张旦旦一脚将整箱的银子踢翻,银两散落一地。
“哇!”
一众山贼们发出一阵惊叹声。
“遣散费每人二百两,现场就发,你们到底是想留想走,给个痛快话!”
“呃……”
“这……”
五十多人还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言声。
一名小山贼胆怯的动了动,欲言又止。
张旦旦用手一指,“你,就是你了,你家是哪的?走还是留,你来说说。”
山贼票号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要银子
宫哲专干绑架勒索这个营生已经很长时间了,象张旦旦这么从容的自主找上门来,跟他谈判的,还是第一个。
他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但是自从他看到了张旦旦那坚毅的眼神,那眼神坚定的让他感到害怕,非常的害怕。
“我手里有你的心上人,你不怕么?你就一点都不顾及她们的生死。”
宫哲试探性的询问,试图想要从张旦旦的身上找出一些弱点。
然而张旦旦的注意力完全的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后的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张翠
翠的身上。
张旦旦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淡淡的说了句,我给过你机会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
说完,挥动了自己的左手,
埋伏在窗户下的十几名士兵,腾的站起身,一起破窗而入,那过去房屋的木质纸糊的窗户根本就经不起这些壮汉士兵的冲击,瞬间就变成了稀烂。
“别动!别动!动就打死你,”
士兵们叫嚣着。
呯!呯!
为了恐吓对方,士兵们对着花瓶开了两枪。花瓶应声而碎。
屋里的三名劫匪,除了窗户边的这位,迅速的被越窗而入的士兵按到在地。其他的两位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刀想要行凶,但是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人已经被枪弹击倒在地,丢了性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而站在窗台下的这位宫哲明显是有练过一些拳脚功夫,一个猫腰,将自己的身子缩回,灵巧的闪过了窗台下冲上来的士兵的恶虎扑食的动作。转身想要去拔自己腰间的配刀,这样的动作一气呵成,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涌入屋内的四五个士兵迅速地扑向他。
房内的空间本就不大,根本没有供他闪赚腾挪的地方。
几名士兵壮汉迅速地将他扑倒在地,死死的按压在地上。
张旦旦踢门而入。直奔墙角的张翠翠三人而去。一把取下翠翠的捂嘴。
“怎么样,你们三个有没有受伤?”
张翠翠因为害怕,见到亲人突然哇了一声,大哭起来。
张旦旦急忙替三人松了绑。
“哥,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
“乱说话,怎么可能?我刚在那儿一定会来救你们的呀。”张旦旦说此话时,讨好似的望向了刀玉婷。
刀玉婷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也是哭的梨花带雨。
与张旦旦四目相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扎进张旦旦的怀里,哭了起来。
张翠翠见到此情此景。也抑制不住,同样的一头扎进张旦旦的怀里,三个人抱在一起,两个女孩抱头痛哭。
张旦旦不时的轻拍二人的肩膀。努力的安慰她们。
只有赵兰儿呆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独自啜泣,仿佛是一个多余的人。
安慰了一会,张旦旦起身环视了一下屋内,
屋里的陈列摆设极为杂乱无章,中间一张八仙桌上面随意的摆放着一些吃剩的酒菜,显然是刚才三个人吃喝所剩的。
张旦旦回头问张翠翠她们吃饭了没有,
张翠翠三人摇了摇头,
张旦旦一阵的心疼,“士兵,带我妹妹她们去找一家最好的馆子吃饭去。”
“是,长官。”
三女确实都饿了,这一天担惊受怕的,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又累又饿。
在士兵的护送下,出门吃饭去了。
一名士兵跑了进来,“长官,案犯已经抓获,请问是否解除全镇的宵禁?”
张旦旦蹲下随手揪起那名被押在地上的案犯的辫子,那案犯疼的龇牙咧嘴的直喊疼。
张旦旦瞅了一眼那人的正脸,小声的嘟噜了一句,“真丑!”
“宵禁先等一等,待我将他们三人先审一审。把他们三个人都给我带到院子里去。”
“是,长官。”
张旦旦来到院子中,长出了一口气,
还是院子里的空气新鲜些。
三名案犯被人反绑双手,在院中跪着。
每人间隔两米左右,背对着背,形成三角,互相都看不到对方。
张旦旦背着手,站在三个人的中间,宣读这询问规则,“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允许讲话,我问问题,点到谁谁进到房间去回答,而且只能低声回答。如果你们几个人的答案对不上,我会问第三人,答案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会被杀掉。”
三名案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秦川!”张旦旦突然高声呵道,
秦川诚惶诚恐,“小人在。”
“跟我进来。”
“是。”
张旦旦直接走进屋内,一名士兵走上前将秦川拉了起来,推进了屋内。
“除了这几个,你们还有其他的同伙么?”张旦旦低声的问道。
“没有了,就我们这几个。”秦川低声的说到。
“哦,”张旦旦紧盯着秦川的眼睛,“那这次你们干这个是受了何人指使?”
秦川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我知道有一个人,但是不知道具体的名字,”
“长什么样?”
“反正就是,小小的眼睛,黝黑的皮肤,中等身材。人略消瘦。”
这不就是涂三么?张旦旦心想。
“你认识涂三么?”
“涂三?”秦川用力的摇摇头。“不认识。”
“哦,涂三是黑鹰山的当家人,你不认识很正常。不过,从你刚才说描绘的长相来看,你说的这个人与涂三的长相一致。”
“那恐怕就真的是涂三吧。”秦川不自信的说着。
“你能想办法帮我找到涂三么?”张旦旦问。
秦川摇了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应该不只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吧?”
“这个只有我师傅宫哲才知道。”
张旦旦想了一想,“刚才在窗户边的那个就是你师父宫哲?”
“正是。”
“好了,你出去吧。”
张旦旦起身,走到门外,用手一指,“士兵,把那个给我带进来。”
他所指的那个正是刚才在窗户边与他说话的宫哲。
“你是宫哲?”
宫哲一进门,还没有定神,就被张旦旦将了一军。
“小人正是。”
“你其他的同党呢?”
宫哲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思考了片刻,回答道。“都在院子里,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张旦旦,“涂三现在在哪里?”
这一次,宫哲沉默了更久,忽然问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涂三的?”
“涂三他是我的老相识了。除了他,没有人敢对我下手。这次绑架案一出,我就知道一定是涂三在背后搞得鬼。”张旦旦低声说着,就像是与人在聊着家长里短,“这处房子是谁的?”张旦旦突然问。
“我们临时租的。”宫哲答道。
张旦旦:“你原本就认识涂三?”
“并不认识。”
“那你们是怎么会搞到一起的?”
宫哲思索了一会,
“我的师傅,京师大名鼎鼎的王毅,他命我来这边会一会一个叫做涂三的人,说是道上的兄弟,能帮就帮一下,所以,我这次在平和县见到了涂三。”
王毅?
张旦旦心下一惊,这个王毅他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听花灯教的大师姐胡青青提过那么一嘴,说是他们花灯教的神功也是师承自京城着名的武师王毅的。胡青青还吹嘘说她与王毅的关系非浅,当时张旦旦听了也没有在意,后来才知道这王毅正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大刀王五。
王毅,字子涛,河北沧州人,京师武林名侠,因他拜李山岗为师,排行第五,人称“小五子”;又因他刀法纯熟,德义高尚,故人人尊称他为“大刀王五”。
王毅一生行侠仗义,曾支持维新,靖赴国难,成为人人称颂的一代豪侠。位列民间广泛流传的晚清十大高手谱中,与燕子李三、霍元甲、黄飞鸿等着名武师齐名。
这样的一代大侠怎么会同涂三这样的贼寇沆瀣一气。
这是张旦旦所不能想到的。
“你的师傅是王毅?大刀王五?”
“王毅先生正是在下授业恩师。”
“这么说,是涂三找到了你师傅,你师父找到了你。”
“没错。”宫哲看到张旦旦听说过自己师傅的威名,似乎是有些忌惮,心里突然的多了一些底气,声音也跟着洪亮了起来。
“可是您们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抓我妹妹?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很卑鄙么?”
张旦旦愤愤不平的说到。
宫哲笑了笑,“这您就外行了不是,抓你妹妹才能让你去筹钱啊,你来交钱的时候,再将你一并抓了。这事情不就是这么个理么?”
“抓了我们,然后呢?”
“然后把你们人交给涂三啊。”
“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要交给他?”
“受他所托,终人之事。当然是要交给涂三,我们只拿银子,怎么着,还能让我们养你一辈子啊。就算是我们肯,你们也不肯啊。”宫哲坏笑着说到。
“我们只管收钱办事,至于你们之间的江湖恩怨,来龙去脉那不关我们的事。”
张旦旦有些愤怒了,“你师父王毅乃是一代大侠,怎么也会如你等这般的,干一些如此鸡鸣狗盗的下作之事。”
宫哲好奇的看了看张旦旦,想了一会儿,说到,“这江湖中的事,都是按照江湖的规矩来的,我们收钱办事,合情合理。为了干成这事,我们自己摸索踩点,寻找规律,收的也都是辛苦钱。涂三只告诉我们赎金十万两银子起步,能收多少钱,全凭自己本事,他不拿分豪。我觉得涂三这人这一点还是很有点讲究的。”
“讲究?你说一个山寨的土匪头子办事讲究?”张旦旦恼怒的看着宫哲。
宫哲知道张旦旦此时一定是在气头上,也就没了刚才提起师傅王五时候的神采飞扬,低下头不在言语。
“你替我引涂三出来!我饶你不死。”张旦旦命令道。
宫哲依旧低头不语。
张旦旦怒急,一拍桌子,“你要怎么才能够帮我。我给你一大笔银子如何?”
宫哲:“我们江湖中人,当然要按照我们江湖的道义和规矩,我收了涂三的钱,替他办事,这就不能出卖他。这是规矩。”
张旦旦看着宫哲摇头晃脑的那个京痞子的样子,心中非常的愤懑。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谈了,我的话你不听,你师父的话你总是要听的吧?”
“什么?我师父?”宫哲一脸的疑惑,“我师父远在京城,怎么可能来这里。”
“来人,”张旦旦大喊一声。
两名士兵走进来,“等待您的指令,长官。”
“把门外的那两个送到县衙大牢去,严加看管,另外备车,带上这个犯人,我们今晚连夜去趟京城。”
“是,长官。”
“连夜去京城?开玩笑,你知道京城有多远么?”宫哲抱怨着。
张旦旦此时哪里还需要搭理他的抱怨,转身就走出了房区。
他先是到了餐馆与张翠翠他们会和。然后带领她们三个回到了票号,嘱咐士兵们一定要加强安保工作。然后又来到了张翠翠的房间,这间屋现在是张翠翠,刀玉婷和赵兰儿三人的房间。
“这一段时间不太平,你们就不要再出去瞎逛了,等我回来解决了涂三的事情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尤其是你,张翠翠,听到没有。”张旦旦说完用手刮了一下翠翠的鼻子。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哼,你光冲着我说,干什么?玉婷姐姐才是最经常外出的人。你要对她说才好。”
“玉婷才不会像你这么调皮呢。”张旦旦说着,“我今晚连夜去趟京城,你们一定要听话啊。不许乱跑。还有你赵兰儿也是一样。”
“哎呀,知道了!”张翠翠不厌其烦的要赶他哥哥出去。
张旦旦一边退一边很突然的问了句,“刀玉婷呢,怎么突然的,人不见了。刀掌柜也不见了。奇怪!”
张翠翠撅着小嘴说到,“你才发现啊,最近他们父女两个都是神神叨叨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课了。一到关门的时间,就不见人了。”
“哦,竟然有这事?那你知道他们都去哪里么?”
张旦旦问。
张翠翠撇了撇嘴,“这还用问,肯定是会他们自己的家了呗,哥,人家刀家人根本跟咱们就不是一条心。”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这事不对
张翠翠撅着小嘴说到,“你才发现啊,最近他们父女两个都是神神叨叨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课了。一到票号关门的时间,人就不见了。”
“哦,有这种事?”
张旦旦满是疑惑的走出自己的票号。他的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装甲车,车上坐着埃文顿,关押着宫哲,等在门口。
“报告长官,车辆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准备出发。”
埃文顿显然还没有玩够,见到师傅出来,连忙问道:“师傅啊,这么着急叫我来干嘛?”
“我正好要回一趟北京,顺道送你回去。”
“我还没玩够呢。这里的人们相对淳朴一些。京城里的人总是对我们外国人充满了敌意。”
听到埃文顿说黑鹰山寨的土匪们更加淳朴一些,张旦旦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的好笑。
“应该教给你的,我已经都教给你了。你是时候该回去了,相信我,欧洲更需要你。”
张旦旦知道埃文顿这小子将来会是发明坦克的那一个人,所以是时候送这小子回欧洲去了。
“回欧洲?”埃文顿若有所思,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是有点想家了。“师傅,回到欧洲,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提醒你一下,回去之后,不要忽视练功的事情,如果有机会,就去当个战地记者。”
“我记住了,师傅。”
说完,张旦旦坐上了车辆的副驾驶位置。
“司机?”
“是,长官,我们出发么?”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从票号里出来?”
“有的,她和一位老先生,俩个人乘着马车,往镇东头去了。”
“那我们也往镇东头去,顺道去看看。”
不一会的功夫车辆就追上了那辆马车,
张旦旦看到马车,连忙叫司机减慢了速度,远远地跟着。
“不要惊动他们,跟着就好。”
张旦旦也是非常的好奇,这父女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鬼。
就这样,张旦旦一直乘车跟在马车后面,快到刀家的时候,叫人停了车,自己下车步行,悄悄的来到了刀家附近。
到了刀家门口,看到刀玉婷先是四处张望了几眼,然后很快的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隔得远远地,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张旦旦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是刀白凤!
真的是刀白凤。张旦旦吃了一惊。
怪不得,原来是江德福夫妇两个回来了。
刀易恒和刀玉婷迅速的闪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张旦旦走上前去看了看,注意到路口有士兵还在执行戒严任务,于是招手叫他们过来。
“嘘,不用行礼。”张旦旦冲着士兵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
“你们在这边执勤有没有见到什么特殊的情况?”
“士兵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你们有拿到涂三的画像么?”
士兵摇了摇头,“报告长官,有拿到。没有见到嫌疑人在此地出没。”
张旦旦更加小声的问道,“那边老刀家,你们有没有进去搜查过。”
“有,这家人很奇怪,门外面上着锁,第一天搜查的时候,我们就翻墙进去查看,发现里面住着一对夫妇,而且表情很惊慌,初时我们以为是嫌犯,后来经过审查,发现并不是。那位老先生每天都会来开门送些吃的。”
张旦旦点了点头,看来这江德福夫妇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那刀玉婷对自己只字未提。这个事让张旦旦觉的很恼火。他恼火的不是因为江德福夫妇偷偷住在这里,他恼火是因为刀玉婷选择在这个事情上瞒着他。
如果此刻冲进屋去,张旦旦可以想见的会跟刀玉婷大吵一架。
张旦旦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弃了这个想法。
先去京城办正事吧。
第二天一早,京城前门大街上。
一辆在当时的人看来,非常奇形怪状的装甲车停靠在路边上,临街的建筑就是京城着名的顺源镖局。
张旦旦与凌青青、宫哲以及两名士兵一起坐在车的后车厢里,相对而视。埃文顿早已被张旦旦送入了大使馆安排回国的事宜。
顺源镖局,这是一所由王五所建的武行押运镖局。
要说这王五在京城一带可是颇具威望的武林人士。江湖各路人马都会给王五一些面子。
顺源镖局也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大牌字号。
宫哲并没有想过要带着张旦旦来这镖局找师傅,他觉得没脸。
可是这张旦旦也压根就没问他,而是直接开车来到了八大胡同,找到了凌青青。
起初,宫哲以为这凌青青是张旦旦的一位相好的烟花女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跟自己一样的,也是师傅的弟子。
这同门师兄妹相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咯。
相反地,还互相的鄙视。
宫哲怎么也没想到师傅王五会收这样一个风尘女子为徒弟,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凌青青能体会到来自宫哲的鄙视,对于这样一个被捆着的人,凌青青自始至终都完全的无视他的存在。在车上只与张到底聊天。
她由衷的赞叹,这辆车才是真正的刀枪不入。
“你的师傅也会这个刀枪不入么?”张旦旦好奇的问。
“当然,我的本事都是从我师傅那里学来的。”凌青青答。
“哼,吹牛,我跟师傅学艺十几年,还从没听说过师傅有什么刀枪不入的功夫。”宫哲极其鄙视的说了这么一句,公然拆台凌青青。
凌青青狠狠的瞥了宫哲一眼,不与他一般见识。
张旦旦首次拜会这种历史上着名的豪杰,心里也是非常的紧张。
“你师傅他有些什么喜好。初次拜访,我需不需要准备一些礼物。”
凌青青:“不必,我师父最讨厌那些吃请送礼之徒。如果你送礼,会适得其反。”
说完看了一眼张旦旦,“你只是去向我师傅打听个人而已,不必这么紧张。”
张旦旦笑,用手一指宫哲,“再怎么说,我也是绑了他的徒弟,这次上门,更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凌青青轻蔑的一笑,“哼,他算什么,有我呢。不过话说回来,今后如果我们花灯照再有什么事情求助与张大人,还请张大人今后能对我们网开一面。”
通过一番接触,凌青青早就发现了面前的这位张大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居然当上了钦差大臣,搬倒了亲王。与这样的实力派人物结交,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好!一定。”张旦旦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这大刀王五还真的就收了一个义和团神教的女徒弟。
幸好自己先送走了埃文顿,不然的话,这花灯照的疯女子见了洋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时候不早了,我先进去禀报一声,然后再来领您进去。”
“好,”张旦旦也跟着下了车,带着宫哲立于顺源镖局的门口,等着见王五。等待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怀内口袋里的手枪。
大刀王五每日早起有练功的习惯,这一日,练完了功,吃过了早饭,正在堂屋里坐着喝茶。
女弟子凌青青就前来拜见了。
王五与凌青青也是多日未见。
正在纳闷凌青青这么会此时前来。
凌青青开门见山的禀告:“师傅好,弟子今日前来是想为师傅引荐一位弟子的朋友,此人名叫张旦旦,是一位少年英雄。他有些事情想要求您帮忙。”
“张旦旦,江湖上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凌青青甜甜一笑,“你见一下,不就知道了,此人很有些本事。”
王五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好吧,既然青儿推荐,那我就见他一见,”
“是,师傅,我这就去叫他进来。”
张旦旦看到凌青青招呼自己进去镖局。
向着宫哲一指,“那他呢?也带进去么?”
凌青青当然从来没有考虑过宫哲,随便的应付到,“随便吧。”
张旦旦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推了一把宫哲,两人一起跟着凌青青向着镖局内部走去。
走进这镖局的大门,穿过屏风,镖局房屋一进的院子里布置的简单而又富于杀气,与其说这是一个镖局,倒不如说是一间武馆。
院子的两侧布满了摆放整齐的刀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以及一些张旦旦叫不上名字来的奇怪冷兵器。
主屋门前的立柱上挂着一副对联,上书:
盛世精武圆国梦,中华武术震乾坤。
王五此时已经迎了出来,背着手立于堂前,五十来岁的壮年年纪,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果然是一代武学宗师的气度,张旦旦不禁由衷的赞叹。
王五本来面带笑容看着张旦旦,但是后来看到张旦旦身旁立着的宫哲,再仔细一看,见那宫哲背着手,明显还是被人绑着的,不禁眉头一皱。
“宫哲,你这是怎么了。”
宫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傅,都怪弟子学艺不精,被这张旦旦给捉了,给你老人家丢脸了。”
“哦!?”王五眉头紧锁,起眼瞪着张旦旦,见这少年个子挺高,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的英气。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
“你就是张旦旦?”
张旦旦双手一拱,行礼道,“在下正是张旦旦,冒昧来访,多有得罪,还望王师傅多多包涵。”
“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在下经营票号生意。”
“票号?你可以滚出去了。”
清末票号的兴起,给镖局业带来了竞争,这种竞争关系,使得整个镖局产业越来越不景气了。
“敢抓我的徒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王五话锋一转,突然的质问张旦旦。
伺立在一旁的凌青青连忙打着圆场,低声对王五说道,“嘻嘻,师傅,先不要动怒啊,这位可是钦差大臣,皇上御赐的黄马褂。”
“那又如何,绑着我的徒弟来找我兴师问罪,这不就是当众打我的脸,就算是皇帝小儿来了,我也不给他面子。”
王五身上浑然天成的自带霸气。
凌青青冷笑一声,挖苦宫哲道,“这算什么徒弟,被人家绑着送回来的?如果是我,我就自戳在外了。”
张旦旦见到王五变了脸,自己自然也是不客气了,直接问道,
“我与您素不相识,不知王师傅为何要派出弟子绑架勒索于我。”
“这你可说错了,我可没有派他去绑架勒索你,宫哲?”王五的甩锅能力一流。
“徒儿在?”宫哲正在羞愧难当,突然听到师父叫他,抬眼看向他师父。
“为师可有叫你去绑架他么?”
“没有啊,师傅!”
宫哲急忙的替他师傅澄清,“都是徒儿自己的主意。与师傅无关,”
张旦旦笑了笑,“言归正传,我这次来并不是想来责怪谁,这次来呢,一是仰慕王师傅的名望,特来拜见。二是想来问问王师傅的一位朋友的下落。”
“你是说谁?”
“涂三!”
“哈哈哈,涂三啊!”王五突然想起正是涂三托自己帮个小忙,自己碍于情面,这才派了徒弟宫哲出去帮他办事,看来涂三叫他帮忙办的人就是这张旦旦。自己与这涂三关系本来也就一般,只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爱面子爱帮人的习惯为他惹来了这等的糟心事。
“涂三他是我朋友,你要是想得到涂三的消息也不是不可以,需要得吃我三掌,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便帮你。”
“师傅?这世上哪有人能受得了您这三掌啊?那岂不是得要了他的命?”凌青青惊叫道。
“青儿,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打死他的。”
张旦旦上前一步,摆好了架势,“好,一言为定!”
宫哲则在一旁嘿嘿的冷笑,“看你怎么死!”
王五没想到张旦旦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小伙子人倒是挺豪气的,有胆色,和我的脾气,上前当胸便是一掌。
张旦旦直接被振飞出去。
王五只使出四成的功力,只觉得入手处非常的结实,似乎是功力非常深厚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十几岁小伙子的身体。
他哪里知道他所打中的是一种高科技复合材料的防弹衣。那玩意子弹都能防,更别说他这一对肉掌了。
即便如此,张旦旦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挣扎着站起身来,再次立与王五的面前。
“再来!”
王五大惊,此人不简单啊!
暗自的加了两成功力,接连劈出两掌。
嘭嘭两声,很闷,很沉。
张旦旦这一次被劈坐到了地上。一口气没倒上来,整个人差点昏过去。
众人看到了皆大惊,张旦旦带来的士兵已经拿出了自动步枪,齐齐瞄准了王五。
宫哲低声叫到:“他这是死了么?”
“还没呢!”张旦旦突然大叫一声。再次挣扎着从地上怕了起来,
轻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我当是多厉害的功夫呢,不过如此!”
这一句话着实惹怒了王五,
王五快步回屋去拔出了一口大刀,嘡啷一声,大刀寒光闪闪,足够震撼住张旦旦,
王五的武功以大刀闻名于天下。这口宝刀正是他的“青龙偃月大刀”,重达一百多斤,这口刀若是劈在人的身上,妥妥的会被劈成两截。
王五一个健步,挥刀向着张旦旦砍来。
张旦旦连忙一骨碌爬起身,快步向后退去,情势危急之下,身后的士兵举起枪,
哒哒哒,
一连串自动步枪的子弹射向王五,
王五楞了一下,“什么东西?”
张旦旦已然退到了自己的士兵身旁,惊讶的看着王五,“怎么会这样?”
突发状况之下,士兵为了保护自己,开了枪。
士兵的枪法是绝对不会打偏的,怎么王五的身上一点状况都没有?毫发无伤?
凌青青在王五的身后大喊,“师傅当心,他会妖法。”
哒哒哒!
又是一顿的射击
王五依旧是毫发无伤。
张旦旦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些枪械难道失效了?
急忙拔出自己身上手枪对着王五连开两枪,依旧是毫发无伤,射出的子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真的失效了?
王五挥了一下刀,“张旦旦,不要躲在那些人的身后,拿把刀出来,跟我比试比试。”
张旦旦身旁的一名士兵递给了张旦旦一把军刺。
张旦旦反手持刀,锐步向前。
那只军刺实际上是步枪上配套的一款匕首。
张旦旦一边进,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尽快的结束这场战斗。
对方的刀太大太长太重,与他拉开了架势打,绝对占不到便宜,但是在军队接受的近身格斗的训练帮助了张旦旦,
贴近他,与他近身格斗,他的大刀便会无法施展,张旦旦想到这里,对方的大刀也已经劈过来了,张旦旦一个侧身,让过了大刀,同时身体迅速的贴近了对方。张旦旦反手迟到,轻巧的在王五的脖子上划了两下,张旦旦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如遭电击。手中的刀像是划向了一个虚无的境地,王五依旧是毫发无伤。
王五想要退后,好有一个施展的空间,不料却被张旦旦用手臂揽住了自己的后腰。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流氓招式?”
王五没想到跟一个男人比武,会被对方紧紧的揽入怀里。这一下丢脸丢大发了。
怎么可以这样?
王五憋红着个脸,努力的挣扎着。与此同时,却又看见张旦旦一手紧紧的揽着自己,一手持刀又迅速的在自己的脖子四周划了几下。却并不真的下手。
不由自主的扔了刀,冲着张旦旦死命的劈出一掌,紧接着跳出两米开外。
“别打了,我认输。”
张旦旦没有想到胜利来的如此简单。
但是他刚才明明应该已经划伤了王五,可是王五怎么会没事呢?
他转身走到宫哲的身后,用手中的匕首一刀切开宫哲手上的绳索,顺手划了宫哲的手指一下,宫哲的手立刻流了血。
说明刀是没有问题的。
而对于大刀王五,无论自己是用刀还是用枪,都没有办法能伤到他。
用刀划他的时候,还如遭电击。
这是怎么回事?
那宫哲被解了绑,立刻跑回到王五的身后。
王五看他如此的丢人现眼,责骂到,“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骂完,王五冲着张旦旦双手一拱,“惭愧,少侠武功高强,在下认输了。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王五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至于那涂三,在下与他只是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再无其他瓜葛。”
“你可知现在他身在什么地方。”
“呃抱歉!”
张旦旦摇了摇头,“那意思就是我今天算是白来了呗。”
王五:“呃不会的,你不是经营票号生意么,在下的镖局可以帮你打开西北,东北的通路。一定是能够帮到您的。”
张旦旦,想了想,也对,历史上大刀王五就是全国闻名的好汉,北方的江湖豪杰有谁人不给他几分面子。开拓西北,蒙古和东北这样的陌生市场,他的确能够帮到很多。
张旦旦突然想到王五在历史上的做用和影响。猛然明白了,重要的历史人物,自己是杀不死的,不然就会改变历史。看来自己动不了王五分毫的原因,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暂时安全
张旦旦没有从王五处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意外的发现了自己不能够改变历史的现象,
连夜的赶回了和丰镇。
这一次,他立誓就算是把和丰镇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涂三抓出来。
幸亏和丰镇的戒严还未解除,
张旦旦立刻召集了全部的士兵小分队的头领,开会商议改变搜查方案,又找宗申厚制作了官方的涂三的缉拿画像,悬赏十万两的巨额悬红,捉拿涂三。
悬赏缉拿
今有黑鹰山寨土匪头目涂三,为非作歹,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危害乡里,特悬赏十万两纹银,欲将其缉拿归案。
落款和丰镇县衙。
一时间,这样的悬赏缉拿通告被贴满了和丰镇的大街小巷。
和丰镇的戒严开始时间是在晚上,本来也就没什么人出来瞎逛,所以初时,镇上的居民们还没有什么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镇上的居民们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抱怨。
“这么些士兵都是从哪里冒出来嘚?受谁指使?”
“这十万两银子又是谁给的?”
“这张旦旦是谁?”
一户姓万的人家说:“张旦旦就是镇中青云山票号的东家。”
“只怕是个权势滔天的人物。”
“他哪来的这么多的人手封锁全镇?”
“听说是有着三头六臂的神仙,听说就连远近闻名,连官府都不敢惹的黑鹰山都被张旦旦给灭了。你说他神不神。”
“黑鹰山?就那个土匪窝?”
“对呀!听说当时张旦旦把黑鹰山给围了,要求山贼们投降,不然的话,就要屠山,当时黑鹰山的寨主那也是英雄豪杰的人物,哪肯投降,不但不降,还破口大骂张旦旦。张旦旦于是下令他这些将士冲了进去,将黑鹰山屠了个鸡犬不留,整个的黑鹰山山头都被血染红了。”
“有那么夸张么?”
“有啊,听说当时只有黑鹰山的头领涂三跑了。这不,张旦旦一直追杀到这里来,誓要捉拿涂三。”
“那这他为什么又要来我们和丰镇?莫不是也要屠镇子吧。”
“张旦旦为人喜怒无偿,这事儿可是真的说不准。也许帮他抓到涂三他能放过我们。还能领十万两银子呢。”
“开玩笑,涂三那样的山大王,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其实我等这样的平头老百姓能够抓倒的。”
“十万两银子呢,那可是十万两啊,你不动心?”
“动心啊,当然动心,我猜啊,这涂三啊八成是躲在山人客栈里。”
“对啊,山人客栈!”
就这样,和丰镇的戒严已经过了两日了。
各个路口都有哨兵把手,搜捕小分队继续进行着地毯式的搜查,
有数个贪财好事的居民贪图十万两的赏金,不断地向衙门汇报涂三躲在山人客栈里。
“山人客栈!”张旦旦手中拿着和丰镇的防务地图,将其中山人客栈的位置用个红色笔墨圈了起来。
有搜捕小分队的士兵曾经来报告过。
山人客栈拒绝士兵入内搜查,请示是否进行强攻。
被张旦旦拦了,命令士兵们将山人客栈围了,不准任何人出入。
同时,全镇的所有地方全部被张旦旦的士兵们搜查完毕,没有找到任何的涂三的踪迹。
这个涂三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就藏身在山人客栈里面?
这个山人客栈里面聚集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士,这个涂三躲里面,也是合情合理的。
正在这时,刀玉婷端来了一碗她刚煮好的糖水,给张旦旦喝。
张旦旦尝了一口,特别甜。心里美滋滋的。
“这样的糖水,以后可以多煮。”张旦旦一边喝一边说着。
张翠翠却转头对着赵兰儿说,“去,你也去煮个更甜的糖水去。一定要比这个更甜。”
“诶!”赵兰儿非常乖巧的应着,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刀玉婷没好气的笑笑,“翠翠妹妹,我这糖水是江宁一代的做法,你们北方未必会做的。”
张翠翠,“那可未必,我们兰儿妹妹心灵手巧的,学什么东西看一遍就会了,糖水嘛,不就是多放点糖的么!有什么的呀?”
刀玉婷笑说,“不是说光加糖既可以的。糖放多了也不好,凡事,过犹不及。”
张旦旦听着她们吵,不予置评,只管闷头喝自己的。
那精致的南方小碗,根本不够他喝得。
只一两口,就将那碗糖水喝了个干净。
对着张翠翠说到,“你叫赵兰儿不要再煮了,我要出去办事。”
张翠翠一脸不高兴,“哥,你稍等等嘛,只一会儿,兰儿肯定一会就能够弄好了,你要尝一尝跟玉婷姐姐煮的有些什么不同。说不定,比玉婷姐姐煮的还要甜,还要好喝呢。”
张旦旦笑笑,“嗯,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替哥哥喝了吧。不行了,我不能等了,我必须要去山人客栈找一下洪儒森。有要事。”
和丰镇山人客栈。
方圆百里,各种江湖人士的聚集地。
门前车水马龙的场景早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还停放着一辆装甲车。
由于这里的位置正好是一个街角的位子,所以,在镇子戒严的当晚,这里就已经被封锁了。
一名士兵看到张旦旦前来,连忙上前报告。
“报告长官,山人客栈已经被封锁两天了。所有人只出不进。等待您的进一步指示。”
张旦旦看了一眼山人客栈的门口,见那大门罕见的紧闭着。门外站着两个劲装男子。有所提防的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很显然是客栈派出来与士兵们对峙的。
张旦旦走上前去拍门。
那两人立刻出手阻拦,
其中一人即刻转身向着屋里的喊话,“又有人来硬闯了。”
张旦旦笑笑,“我如果想要硬闯,你们谁能拦的住我?去,叫你们洪儒森出来,就说我张旦旦来了。”
门口那人看到张旦旦气宇轩昂,知道这个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连忙转身开门向内跑去。
另一个人仍然坚定的伸手挡在张旦旦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旦旦的一举一动。
“你们都是这里的伙计吧?”张旦旦笑,他也对于山人客栈这种的管理水平表示赞叹。
“我就是张旦旦,难道你们不怕我么?”
这些天和丰镇里对于张旦旦所干的那些疯狂的事情,传播的很广,而且越传越邪乎,既有神话,也有妖魔化的。总体的大方向是张旦旦是个恐怖的怪兽级别的额任务,对此,张旦旦也是有所耳闻。
“怕怕什么?”
那人声音颤抖的回答着。
正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洪儒森那特有的中低音男声,
“是我的张贤弟来了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洪儒森从门里走了出来。
一看到张旦旦立刻热络的跟张旦旦打起了招呼。
“张贤弟,多日不见,您跑到那里去?也不想着来看看哥哥我啊。”
洪儒森说话办事总是给人客客气气的感觉,虽然客气,但是又总是充满着江湖气。
张旦旦笑着摇摇头,“我能去那里啊,忙于生计呗。可是眼下兄弟我又遇到难事了,想要来求助哥哥啊。”
洪儒森并不急于搭话,而是假笑的看着张旦旦。
“涂三是不是躲在里面?”张旦旦突然的发问。
洪儒森一怔,“张贤弟,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我无可奉告。”
张旦旦说到:“洪掌柜,我知道你这里的规矩,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些兵士的实力。你觉得你这小小客栈能够挡得住我么?”
洪儒森突然的脸色一变,“张旦旦,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的实力,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当初你第一次来到我们客栈的时候,有人想要对你不利,记得当初是我保护了你。而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当时为什么要保护你?你知道么?这些就是我这间客栈存在于这乱世的原因。”
洪儒森又看了一眼张旦旦身后那辆装甲车,心里一惊,“这神车也来了。贤弟啊,我知道,我们的实力根本拦不住你的,但我真的会以死扞卫我和平客栈的声誉。任何人都不可以擅自闯入,破坏这里的规矩。”
洪儒森的目光坚毅,不容置疑。
张旦旦想了一下,“那如果我一个人进去看看,这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
“那我自己住店呢,这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
“洪掌柜,你这属于是油盐不进啊!”
洪儒森呵呵一笑,“我有我的难处,望兄弟谅解”
“那我可就要硬闯了。”张旦旦目光发狠。令人不寒而栗。
洪儒森却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
在洪儒森的身后的下人和伙计们也都跟着喊了起来,语气听上去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张旦旦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间客栈的时候,确实是洪掌柜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保护了他们的安全,这是这间山人客栈建立的根基。
自己现在确实有这个能力,能够将这里夷为平地。
可是这真的不是他张旦旦所想要的结果。抹不开面子。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宗申厚竟然来了。
来的时候脸上堆着他特有的微笑,“张大人啊,我宗某人正在到处找你。他们都说你在这里,我就赶忙赶过来了,果然在这里。”
宗申厚这个人精,看到大家的状态,立刻就猜出当前的形势。
“你们二位还在这里僵持不下啊?”
宗申厚看了一眼洪儒森,“我说洪老弟,我确实是不懂你们那些狗屁的江湖规矩。听哥哥一句劝,不就是进去搜搜么,没有必要闹成这样?你就让张大人进去看看,你又不会少块肉。”
洪儒森倔强噔了一眼宗申厚,并不说话。
不予置评,也不做表态。
宗申厚一看洪儒森不搭理他。
“真的是不识抬举。洪掌柜,你知道么,你面前的这位张大人可是刚刚获封了钦差大臣的官职,而且御赐黄马褂。见他如见皇帝本人。他的命令可就是皇上的命令。连我都要尊称他为张大人,你还不赶快给张大人道歉。”
洪儒森依旧是表情严肃的巍然不动。
宗申厚知道他这个人倔强。也就不在继续劝告。
转向张旦旦,一拱手,“张大人,下官注意到这镇子里的戒严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张旦旦不解宗申厚是何意。
宗申厚:“其实这个戒严是否可以停止了?”
张旦旦想了想,确是这两天吧整个和丰镇的居民整顿的有些过了。前段时间是为了营救妹妹和刀玉婷三人,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人质事件是已经解除了的。搜捕涂三的事情陷入了僵局,但是这事情始终是与老百姓生活无关。
地毯式搜索,除了山人客栈已经全部搜索完毕。
现在确实也没有必要还要维持这样的戒严等级。
于是,张旦旦笑着说道,“好吧,确实也是没有必要了,士兵,和丰镇的戒严解除,不过各个出入路口的戒严仍要继续。”
“是,长官。那山人客栈”
“继续坚守。任何人都不准出来,就这样。”
张旦旦恼火的退了出来,“洪掌柜,我敬你的为人,所以就不硬闯,不破坏江湖人心中的那份美好,希望你也能够坚持下去。如果有机会,你就告诉涂三,说我找他,我跟他的事情并没有完。”
洪儒森对着张旦旦深深地一鞠躬,顺势跪伏在地。
“多谢张大人体谅,”
态度极为诚恳。
宗申厚看到洪儒森如此,点了点头,“对嘛,这样才合乎规矩。”
张旦旦盯着宗申厚这个老狐狸道,
“宗大人常年在和丰镇为官,以前有没有经手过涂三的案子?”
“平常老百姓前来报案的,各种案件多了去了,只是最近张大人出现,这黑鹰山的案子才有所减少,最近更是完全没有了的。张大人呢威武啊。”
“呵呵,黑鹰山都已经改头换面了,当然有了。我是问宗大人有没有跟这个涂三打过交道?”
“涂三?那可没有。”宗申厚连连摇头,“下官所辖的和丰镇虽然离黑鹰山很近,但是对于这涂老三,我是连见都没见过。再说了,我们和丰镇也没有什么油水,他也是不屑于到我们这里来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无理取闹
宗申厚回首看了看四周,将张旦旦拉至一旁,低声对张旦旦说道,“我虽然与这涂三不熟悉,但是他与平和县的几位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就好像上次来到我们镇上向你要钱的徐茂德千总大人,还有他哥哥徐茂才,这几个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这些人与那涂三有些什么幕后交易,谁人也不知道啊。”
张旦旦心说:你只怕是不知道徐茂德,徐茂才兄弟两个都已经归了天了。
这个古时候的人信息真闭塞啊!
“那么,宗大人,据您所知,除了徐茂才,徐茂德兄弟两个,还有谁与那涂三关系密切的?”
“其他的,我就不太知道了。”
“也许他早已经离开和丰镇了。”张旦旦口中呢喃着。
就这样,日子过了两天,
山人客栈始终被张旦旦的士兵们围着,每日只有食物和水的供给,外人不准进,里面的人不准出。
客栈里的住客们首先坚持不住了,纷纷抱怨,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好向那洪儒森施压。
“洪掌柜,这山人客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终日的被这么一群兵士围着。”
“就是的,我们这些随性的江湖人士,都是慕名而来的,没想到住进你这店里,反倒是如同坐牢一般的,进出不得自由,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啊?”
“要自由,不要坐牢!”
一名游侠大口喝了一碗就,喊叫起来。
“我们要自由,”
“要自由。”
住客们憋了几天的情绪无处释放,客栈老板洪儒森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站上高台,大声呼吁:“大家静一下,听我说,近日因为官府有人要进店搜查人犯,被我店断然拒绝,致使各位住店的住客被困,多有不便,在下洪儒森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还是那句话,我这客栈打开门做生意,承蒙各位看得起,既然大家住进来,我洪某就有义务保护每一个人的安全,这是我的坚持。你们要出去也可以,但是只要出得门去,必要受到一番的他们的关押和盘问,这个我就无法保障了。所以,我在这里提醒大家,这些天大家的房费,餐费全免,大家请自便。”
洪儒森这一番讲话,诚心实意,合情合理,完全的不带有任何的倾向性。
听者大多议论纷纷,这个事情闹得。住店还住出麻烦来了。这店里的住客大多是些江湖人士,每个人的屁股都不干净,真的就这么走出去了,把自己交给官府盘问,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的到的。
“洪掌柜,他们要的人是谁?将他交出去就好了,省的连累大家。”
“对,将他交出去就好了。”
面对困难,大家的选择都是牺牲别人。
洪儒森面色难看的看着大家,“山人客栈是我创建的,我不会放弃店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我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我会亲手砸了这个招牌。”
说完洪儒森跳下高台,独自一人向着后院走去。
第二天,已经开始有一些人选择走出了和平客栈,
第三天,又多了一些人走出去。
所有的走出客栈的人都被士兵们带到对面的帐篷内进行盘问。
问题无非是:
认不认识涂三?
有没有见过涂三?
知不知道涂三在那里?或者你认为谁有可能知道涂三的下落?
回答完这三个问题,人便可以潇洒的离去。
店内的住客看在眼里,心里都渐渐的有了离开的想法。这次的时间显然是只冲着涂三一个人来的,与其他人无关,大家便都纷纷收拾行囊,离开了客栈。
渐渐的,客栈里面只剩下了最后的两名顾客了。
这二人正是流窜大江南北多年的小偷组合-黑白神偷。二人因为一个皮肤白皙,一个皮肤黝黑,还经常搭伙作案,常年四处流窜,偷够了一定数量的积蓄,便来到山人客栈过几天舒心的休息日子。
“洪掌柜,您这店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客人了。那官府要抓的人到底在哪里啊?”
洪儒森笑了笑,“难道真的不是你们两个?”
“啊?”
两名小贼一楞,随即又喜笑颜开的说道:“您别开玩笑了,朝廷怎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来这里捉拿我们两个小贼?怎么可能呢?即便如此,就以我们两人的身份,您能够冒着客栈被封,落罪下狱的风险保护我们两个无名小辈的周全?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洪儒森眉头一拧。
两名小贼面面相觑,望着空空荡荡的客栈,不由的心头一紧。
什么情况,难道客栈被围,真的是因为要抓捕我们两个小毛贼?
“我们也没犯什么惊天大案啊?”一名小贼喃喃自语。
洪儒森笑道,“确实是没有犯什么惊世大案,但以你们二人所犯的案值加起来,数罪并罚,也够你们砍头十几回的。”
之所以出言恐吓这两个小毛贼,完全是因为,请走了店内仅剩的顾客,他也就可以邀请张旦旦进店来,结束这一次的事件了。但是他做为店主,又不太方便直接出言驱赶客户,这与他多年以来树立的和平客栈经营理念不符。
经过洪儒森这一番暗示加点拨,黑贼看着白贼,说道,
“也许,我们应该出去自首,不能再给洪掌柜的添麻烦了。
洪掌柜的义薄云天,如果因为我们的事情”
“对,洪掌柜,您是这个,”白贼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洪掌柜竖起大拇哥。“多谢您对我兄弟二人这么些年来的照顾。我们暂且出去,也许还能够有所挽回。我们决定了,现在就出去向朝廷投案,大不了蹲个几年,出来之后,我们还来和平客栈。”
“欢迎再来!”洪儒森已经迫不急待的想要撵他们二人出门去。
黑白双贼他们二人没有让洪儒森他们失望,当即宣布出店自首。
“行长鬼,我兄弟二人完全是因为您,您这般处处为我们大家的义举让我们觉得,我们这样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们兄弟二人之前也做过一些错事,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哪有什么错事?都是江湖儿女。谁能不犯错呢。”洪儒森淡定的说到。
“其实,我们兄弟二人以前住在店里的时候,经常偷窃柜上的散碎银两。”黑贼说道。
“对呀,有一次,我还潜入掌柜的房间,窃取了掌柜收藏的一把龙泉宝剑,偷出去卖了五十两银子。”白贼不好意思的补充到。
“还有这事。”洪儒森气的直挠头,就说那把宝剑哪里去了?原来是被这二贼给偷了去,实在是恼怒的很啊。洪儒森气愤的直挠头。
“洪掌柜,您脸色有点难看,不会是生我们的气了吧?”白贼心怀忐忑的问。
“没有!没有,”洪儒森低头看向桌面,“我洪某人开这样的一家客栈,广纳四海江湖豪杰,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容忍,那岂不是成了笑话。今后二位再次来到我们店,我们依旧是热情的欢迎二位。”洪儒森的心里面确是在骂道,今后你们要是再让我见到,偷了我的东西,一定要让你们十倍奉还。
黑白二贼听洪儒森如此说话,却是被感动到了,二人同时双手一抱拳,
“多谢洪掌柜能够如此豁达,如此的体谅我们。侠之大者,莫过于此啊。”白贼说道。
黑贼也是由衷的感动。
黑白二贼言罢,转身回房收拾东西里去了。
洪儒森在自己的大堂里转了一圈,环顾四周,心想这客栈也算是历经风雨,陪伴自己十数载,也不知能否安然的度过这次的劫难。
一众的伙计全都围拢过来,“掌柜的,您没事吧!”
“没事,一会儿等着黑白二贼出去了,你们大伙把店里里里外外好好的收拾一遍,然后再派个人出去请那张旦旦进来,就说店里已经没有了住客了。”
“他现在是钦差大臣,我们请他,他能来么?”一个店伙计问道。
“一定能,如果他连这点薄面都不给我,那就把宗大人请来。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我们的和平客栈不能倒掉。”
“知道了。”伙计们随即散去。
张旦旦这两日也没闲着,他在自己的票号里,处理与刀玉婷的关系,成为了他必须要面对的难题。谁能想到,全程搜捕涂三没有个结果。却意外的搜出了个江德福夫妇,刀玉婷不惜与他翻脸,也要保住她姐姐和姐夫。
张翠翠见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开心了,因为这样一来,可是省却了她的很多麻烦。
此时,她只需要加一把劲儿,再帮赵兰儿一把,对于促成哥哥与赵兰儿的婚事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赵兰儿则是属于钢铁直女的类型,这两天一心的扑在厨房,就想着怎么能够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能够伺候张旦旦吃的开心,她就开心。
“哥,赵兰儿让我来问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张翠翠关心的问。
“随便,我吃什么都行。”抓不到涂三,却找到了江德福;找到了江德福,却又被态度强硬的刀玉婷逼得没有办法出手惩戒,张旦旦觉得心里憋屈。
“哼,我看你是吃什么都吃不下吧?”
噎人这种事,张翠翠向来拿手。
“你玉婷姐姐呢?”张旦旦问。
“跟你一样,在房间里发呆呢。”
张旦旦又用上手捂住了自己的面,使劲的搓了搓。
“你说,像江德福他们夫妇两个,我应该把他们都给放了么?”
“我不知道。”张翠翠撇了撇嘴,“像这种的事情,你想一下,他们夫妇当初害的我们有多惨,他们抢了我们的全部银子,还卷了全村人的钱,偷偷跑路了,这样的坏人,你都不予惩罚了么?”张翠翠愤恨的说道。
“可是,刀玉婷已经跟我势不两立了。这两天已经开始跟我冷战,不愿意给我做饭,缝衣服。我该怎么办啊。”
“噗,没有了玉婷姐姐,不是还有兰儿妹妹么,兰儿妹妹做的饭菜可都是家乡口味,更和你的胃口。况且玉婷姐姐做的饭总是爱放糖,反正我是吃不惯什么饭菜都带一点甜味的南方菜,简直吃不惯。”张翠翠越说越大声。
不料,刀玉婷突然从后院走出来,大声的说到,“吃不惯别吃。我还不伺候了呢。”
“玉婷!”张旦旦一脸宠溺。
“我爹也说了在这票号住的别扭,爹跟我先回去,等我们双方谁先想明白了,再回来。”刀玉婷赌气的说到。
“这怎么行?”张旦旦一看,刀易恒和刀玉婷都要走,心中更是惊异,“可是你们都走了,我们的课业该怎么办,还有你,我舍不得你走。”张旦旦一不小心的说出了肉麻的情话。
刀玉婷的面上一红。
“你瞎说什么你?我只是来通知你的。你自己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你如果想抓我姐姐和我姐夫,那就是两个字,没门。”
“我不抓他们,我只想跟他们好好的聊聊,把这剩下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官府来做决定。”张旦旦想解释,可是又觉得解释也没什么用,只会越描越黑。
“非走不可么?”
“是的,必须得走。”刀玉婷完全没了以前那个温婉可人的样子。
“士兵!”张旦旦突然地大喊。
“是,长官。”
两名士兵立刻出现在屋内。
刀玉婷下了一大跳。“你要干什么么?难道你还要抓我?”
“护送刀家父女回家,告诉那边守卫的士兵,就说是我让他们进去的。可以放他们进去。”
“是,长官。”
当张旦旦再次走进山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洪儒森恭迎在门口。
“张大人,小民在这里恭候大人多时了。”
张旦旦当然知道这洪儒森所讲的都是客套话。
山人客栈这件案子,他给足了洪儒森面子。
他料定这个涂三肯定已经不在山人客栈里了。所以他倒也不是特别的有兴趣硬闯进这里来,整个山贼界他还是想要加以利用的。而洪儒森还是非常有威望的一个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客栈来客
洪儒森有一个谦卑的心态,张旦旦是能够感觉得到的,面对这个曾经出手帮过自己的人,张旦旦还是心存感激的。
就在自己的面前三米之外的柜台前,面对黑鹰山山贼的挑衅,洪儒森当时仗义执言,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我们应该还是朋友吧,洪掌柜?”
“当然,”听到张旦旦这样问话,洪儒森诚惶诚恐。
“你能叫我来,我就知道涂三肯定已经不在你的店里了。”
望着身边忙忙碌碌,到处搜查的士兵,张旦旦一点也不关心搜索的结果。
搜捕了这么多天,他能够感觉得到,涂三肯定已经不在和丰镇了。
洪儒森双手一抱拳,“在下深深感激张大人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派任何人强闯进我们客栈。张大人给洪某的这个面子,洪某感激不尽。如果有机会,一定找机会报答大人。”
“不必客套,大家都是江湖上的人,互相帮衬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张旦旦如此说话就是为了能够在情理面前占据主动优势。让洪儒森更加的觉得是欠了张旦旦的人情。
有些时候,逼迫一个人帮你和那个人主动的想要帮你是完全不同的效果。张旦旦深知这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赶来报告说,“长官,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没有任何的涂三的线索。”
张旦旦:“好的,从现在开始,撤销对山人客栈的一切禁令。也不用在派人围守在外面。山人客栈恢复正常营业。”
“是,长官。”
“多谢张大人。”洪儒森连忙鞠躬行礼。
张旦旦连忙将洪儒森搀扶起来,“洪掌柜不必多礼。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难道不是么?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呢。没有任何的犹豫啊。这些天打扰了,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好了,就不打扰了,我就先告辞。今后如果洪掌柜有任何的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就是。在下告辞!告辞!”
说完,张旦旦起身,也不给洪儒森道别的机会,故意极其缓慢的向客栈外面走去。
“张大人留步。”
等的就是你的这一声吆喝。
张旦旦本就没想走,但是还是装作很讶异的回头,“洪掌柜还有何事?”
洪儒森紧赶两步跟上前去,面色沉重,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整张脸涨的通红,“张大人,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涂三的下落。”
“恩!”张旦旦装作漫不经心的应答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停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状态。
“涂三他前一阵子,确实在我店里住过,而且还曾经向我打听过你的情况。”洪儒森忐忑的说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噢!他打听我什么?”
“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那里,我当然说不知道。当时他好像经纪上挺拮据的,因为没钱付房租,还问我调换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反正后来我也没有真的收他的房钱。再后来,我看他拿出了一张你手写给他的银票单据,两万两的那张,问我有没有可能替他去把这钱领了。”洪儒森笑的满是嘲讽的意味。
方圆百里最大的山寨寨主头子,竟然落魄至此。这事情确实是挺搞笑的。
“后来呢!”张旦旦回忆当时自己一心在外地扩张他的票号生意,也确实没有顾得上涂三这个潜在的祸患。早知如此,当时应该全力以赴的抓捕涂三才对。
“我当然知道那张银票的来历。但是当时如果由我来出面兑换银票,似乎不太合适,我也就婉拒了,没想到他也没说什么,但是当天他便退了房。那次的房钱,到现在他都没有付给我。我也不打算再要了,对于我们这样的客栈来说,这样的事情常有。”
这样的事情--常有,说多了都是泪。洪儒森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大大突然的有点同情起洪儒森。这个江湖竟有人抛家舍业,不顾一切的构建起这样的一座能为所有的江湖人士遮风挡雨的避难所,只为了一个义字。
“也许你可以到平和县去找找。”洪儒森突然地说道。
“哦?”
“对,平和县,其实涂三是甘肃人,他是逃荒到中原这里来的。原先在平和县流浪时,一户人家收留了他,后来还入赘到了他家,本也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后来不知怎的竟然上山跟了黑老三。”
怪不得听起来,涂三有浓重的西北口音。原来他是那边逃难过来的。
张旦旦突然地对涂三的身世起了兴趣。
“那你可知道,涂三在平和县入赘的那家人是谁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人说好像是好像是姓马。”洪儒森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极为用力的回忆着。
他这家客栈来往的都是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这里也变相的成为了一个江湖信息中转站。江湖上的事,很多人也都愿意与讲给洪儒森听。
涂三是个人物,用现在的话说也是属于江湖人物明星中的顶流了。江湖中关于他的传言到处都是。
张旦旦听说涂三入赘的人家姓马,心里一咯噔,那个一把火烧了整个军营的老狱头不就是姓马么。那老马难道就是涂三入赘的那户人家的人。
线索似乎是对得上了。
“看来这涂三还是会回到平和县去。”张旦旦喃喃自语道,
洪儒森狡猾的笑了笑,“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张旦旦也是笑了起来。
二人正说着,客栈的门外一阵喧哗。来了一批操着外地口音的人马。
似乎是有客人来住店了,
张旦旦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给客栈撤了监控。
想不到这山人客栈的生意还挺不错的。
果然,不一会,进来了五个客商打扮的人,都穿着厚重的棉衣,皮靴,皮帽,衣着相对的朴素干净,身上的皮货却又彰显着这些人是一些有钱的商人。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细皮嫩肉的,皮肤白皙,个子不高,看上去有点怪怪的劲儿。
周围的几个人年长些,但是很明显对这个年轻人一直是毕恭毕敬的。
几个人话也不多,其中的一个长胡子老头,进来就很有礼貌的问:
“请问谁是掌柜的?俺们要住店,给俺三间上好的客房。房里有碳炉子吧?天气太冷了。另外给俺们多烧点热水送到房间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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