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师姐
与唐森告别,唐森提醒张旦旦,后面还有几个花灯照的邪恶之徒跟着他。叫他小心。
张旦旦其实一早就发现那些花灯照的教徒,有几个人一直悄悄摸摸的跟着。
安全的将全部洋人送入了大使馆,张旦旦随手拉过一名士兵,“看到那边鬼鬼祟祟的那几个人了么,你们去把他们全都给我抓来。我要来审一审他们。”
说完,自顾自的先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面走去。
总有刁民想害朕,
张旦旦可不愿意让对方跟踪到自己或者了解了自己是谁,尤其是他知道对方这个花灯照组织的后台可能是荣亲王的情况下。
他们这些花灯照的教徒可是不会顾忌他这个搅局人物是否有御赐皇马褂的。
张旦旦的这些兵想要抓几个拳民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一会就押着三四个人来到了这条偏僻无人的小巷。
那几个人都是些“业余”选手,在这些专业人士面前毫无反抗能力,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像是几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平日里出来活动,在大街上载歌载舞,欢脱的不行,现在站在一群高大的“光头党”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们?”
无人回答。
“谁叫你们来的?”
无人应答,
“你们的当家的是谁?”
还是无人回答。
张旦旦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一个士兵说,
“给我把刀。”
一把99型军用匕首递到了张旦旦的手上。
张旦旦转身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一名花灯照成员,此人头戴小帽,一身劲装,眉清目秀,体态轻盈。
张旦旦只觉得入手处香软绵密,柔弱无骨。
糟了!此人竟是个女子。
手像是触电一样的从对方身上弹开。
那人一个踉跄,向后跌靠在小巷的高墙之上。
“大师姐,”旁边的同伙,连忙关切的将她扶住,关切的问道。
张旦旦定睛仔细一看,见那人眉清目秀,虽然是一身的男装打扮,但是仔细一看,还是能够看出这女子的玲珑凹凸有致的窈窕女子身材的。
“你是女人?”
张旦旦羞了个大红脸,弱弱的问道。
“为何把你打扮成这个男人装扮?”
那女人怨恨的瞪着张旦旦,“淫贼!”
张旦旦反而笑了,“原来你会说话,我还当你不会说话呢?”
说完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如果你一直不说话,刚才我正想一刀将你的耳朵割下。看来现在是不用了。”
这时,那劲装女子旁边的女子大喝一声,“妖孽,我们大师姐神功护体,刀枪不入,怕你不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这是打算拿他们大师姐的耳朵献祭么?
张旦旦觉得这伙人甚是有趣,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位大师姐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张旦旦言罢,并未从对面三人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畏惧之情。
还未开始动手,对面的大师姐确实大喝一声,“哈!”
喊完,如同神鬼附身一样的全身不住的颤抖,紧闭双眼,双掌合十,蹲了马步,杂耍一般的打出了一套“乱七八糟”拳,每一拳,每一掌都苍劲有力,站在对面的张旦旦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拳脚的掌风,完全的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撼到。
“花灯照我,勇往直前。”
大师姐口中念念有词,
身旁的两个同伴,满脸的骄傲神奇的表情,与刚才的战战兢兢的表现大相径庭。
倒是手持匕首的张旦旦被吓得不轻,生怕对方大师姐突然的使出什么致命的绝招,要人性命。
大师姐舞动了好一会,终于停了下来,脸部涨的通红,仍然维持着马步蹲裆的姿势。
大呵一声,“来呀,动手吧!”
那股子狠劲,仿佛在说,你这回要是不动手,你就是我孙子。
旁边的两个小表妹也跟着瞎起哄,整齐的喊着:“动手吧!花灯照,花灯照,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张旦旦很是纳闷,他们是怎么练的,把这个口号喊的如此的整齐。节奏卡点在哪里?怎么做到的?还有,这些手下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不是割他们自己的耳朵。拿他们大师姐的耳朵献礼,就这么率性的么?
“那我可就真的割了?”
张旦旦只是想要吓唬他们,他才不相信这个大师姐真的刀枪不入呢。
不料那大师姐再次发出了怒吼,“来吧!动手!”
这
张旦旦狠狠的挠了挠头,现在的情况有点骑虎难下。
“算了,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吓唬你们的。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大师姐听到张旦旦这么说,长出了一口气,收了“神通”,重新的站立起身。
“哼,我当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个胆小鼠辈。”
“我”
张旦旦的心里将这个花灯照的大师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便。
“你们到底是听命于谁?为何今天要在那和平客栈的门口行凶伤那洋人?”
“花灯神教,生逢乱世,铲除妖孽,扶清灭洋,壮我国威!”
大师姐从不正面回答张旦旦的问题,大段的口号,随口而出,
中毒太深,积重难返。
张旦旦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姐姐,咱们能不能不杀人?大家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人人生而平等,大家共同的维护一个安全和谐的世界,难道不好么?”
大师姐以及她的左右护法一脸的茫然,从表情上来看,张旦旦在说什么他们完全的没有听懂。
张旦旦太知道面前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中学的历史课本里面就有学过。
义和团运动是一场被清政府利用了的民间自发的爱国运动。
这些人打着扶清灭洋的旗号,大肆的驱逐和杀戮外国人,仇视外国人,以至于后来引来了八国联军的反攻,整个北京城生灵涂炭,最终却遭到了清政府和洋人的联合绞杀。说到底还是一伙被人利用了的民间组织。
如果张旦旦能够及早的劝说一部分人不要去参与这场运动,回归到他们自己的生活中来,也算是功德一件呢。
“既然你们都是女流之辈,何必抛投露面的在这乱世喊打喊杀的呢?”
张旦旦试图开始劝说。
“谁说女子不如男?”
大师姐的语气坚决,意志坚定。
“我们花灯照的姐妹们誓死驱逐洋人,维护我大清。”
“会死人的,你们真的都不怕?”张旦旦威胁的说到。
“怕什么!我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哈!”
就像是被按下了开关,大师姐的身体再一次不住的颤抖,紧闭双眼,双掌合十,蹲马步,杂耍一般的打出了一套“乱七八糟”拳。
刚才的拳法再一次的重复了一遍。
“神功护体,刀枪不入!”旁边的左右护法再次齐声喊道。
张旦旦彻底是服气。不住的点头。“好好好!”
“扶清灭洋,杀尽妖孽!替天行道。”
张旦旦算是发现了,这几个人中毒太深,无法自拔,
擒贼先擒王,
不如先找到他们组织的头领去进行劝说比较好呢。
于是张旦旦改变了策略。
“你们的这个神功护体确实厉害,不知道你们的总坛主,或者说你们的师傅是谁?我能见见么?”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我想找你们的祖师爷,拜师学艺,不知可否引荐。”
大师姐的眼神光扫了一下张旦旦手中的银票,眼眸明显的亮了一下。
“我看你们这些人也是相当的厉害,手中的那个神器似乎也有很大的神力。”
“是的,可是还是终究不如你们的神功护体,刀枪不入的厉害。”张旦旦虚情假意的说到。
“哈!哈!”
又是几个连贯的动作,一顿操作猛如虎,收功恢复到平常的站姿。眼睛却始终盯在张旦旦手中的银票之上,
“只要你诚心想要加入我花灯照,我可以帮你引荐大师傅传你神功。甚至可以理你为我们的护法。”
张旦旦一看这事儿有门,立刻将手中的匕首收起,然后又将手中银票递给大师姐。
“那就有劳大师姐了。等我将来拜入大师傅门下,必然还有重谢。”
大师姐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银票。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要见我们花灯照的祖师,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跟我走,你的这些侍卫不能跟来。能否同意?”
“可以,”张旦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这些士兵他到哪里都能够训练。
说完,张旦旦下命令让这些士兵留在原地等他。
然后便跟着这几个花灯照的教徒出发了。
八大胡同过去就是花街柳巷的代名词。“八大胡同”在西珠市口大街以北、铁树斜街以南,由西往东依次为: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胡同、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
京城的胡同多如牛毛,唯独八大胡同闻名中外,尤其是在清朝的时候,更是有很多官员常来此地。
其实,京城老人们所说的“八大胡同”,并不专指这八条街巷,而是泛指前门外大栅栏一带,因为在这八条街巷之外的胡同里,还分布着近百家大小妓院。只不过当年,这八条胡同的妓院多是一等二等,妓女的“档次”也比较高,所以才如此知名。
这八条位于前门外大栅栏商业区以南的相邻的胡同,可是清朝时“天下第一”的风月场。
大街小巷里,时不时的有人在大街上打情骂俏。流言浪语。
张旦旦跟随着大师姐等人,就是穿梭在这样的街巷里,左拐右拐的,跟到最后,张旦旦已然忘记了来时的路。
不知不觉,众人来到了一处大红灯笼高挂的四合院,汉白玉拱门、绿琉璃屋顶、灰砖石外立面,中西合璧式风格红柱朱廊围成天井,整栋楼每个房间的门都面向中央,天井内有一个带太湖石的水池,养着龟和鱼,别致而又古意浓,这样的小院落在八大胡同的街巷里显得非常的普通,并不起眼。
进了大门,门口有两个女子坐在石凳上正在刻着瓜子聊闲,看到大师姐回来连忙站起身来,
“恭迎大师姐回家!”
大师姐一言不发,带着张旦旦径直的向里面走。
所到之处,路过的人们都会毕恭毕敬的向着大师姐行礼。
张旦旦心里纳闷,不知道祖师爷出场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礼数呢。
转过前楼,众人来到了后面的院子里。
“大师姐,今天小梨花刺中那妖孽洋鬼子已经升了天,可以给些封赏。”
大师姐:“嗯,今天的小梨花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一名女子立刻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求大师姐赐予法力,神功护体,青春永驻。”
大师姐将手掌摊开,放在那名女子的头颅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念你今日立功表现,铲除妖孽,立有大功,忠勇可嘉,我赐你神功护体,青春永驻。”
说话间,放在那女子头炉上的手掌不停的颤抖,似乎是真的在传输功力一样。
那受功的女子也是浑身颤抖,如遭电击。
张旦旦看的有趣,心想,不会是一会儿也要这样给我传功吧?
过了好一会,大师姐的头上竟然冒出豆大的汗珠,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消耗了极大地体力。
张旦旦渐渐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这大师姐究竟是谁?
发功终于结束了。大师姐松了手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大口的喘着气。
“好了,今天的奖赏就到此。你先退下了。”
那受功的女子受宠若惊,不停的道谢,“多谢大师姐,赐我神功护体,多谢大师姐!多谢!”
一边说一边退至一旁。
“大师姐,你不是说要带我见你们的祖师爷?他在哪里?”
张旦旦故意的如此问道。他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位大师姐其实就是这里的这个组织的真正的老大。
果然,大师姐微微一笑,疾走两步,跳上前方的一个高台,转过身面对大家,双手合十,又是一个优雅的亮相。
“花灯照,花灯照,圣母光辉心间耀,神功护体法力强,除尽妖孽神州行,扶清灭洋乾坤正!”
山贼票号
第一百六十六章 花灯照我,勇往直前
“花灯照教众,参见大师姐!大师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院子里聚集的几十个人,一起下跪,给站在高台上的大师姐行礼,就仿佛参拜庙里的菩萨。
张旦旦这才明白过来。
这位大师姐本就是他们真正的头领!根本就没有什么祖师爷!
张旦旦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要劝说这些教徒们不要再作恶伤人,不要被荣亲王之类的人物所利用。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项情愿罢了。
一个外来人要想劝说这一大伙身处在组织内部经过群体氛围感召和渲染的教徒,改变他们所信仰的主义和精神,何其困难。张旦旦的心里是非常有数的。
就在众女全部跪倒拜服之际,只有张旦旦一个人茕茕孑立,玉树临风的站在院子里。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突兀和显眼。
“大师姐,这个男人是谁?”
一个女教徒觉得奇怪,大声的发问。
大师姐站在高台之上,说话间不怒自威,“他是来我们这里拜师学艺的。”
“拜师!?大师姐什么时候开始收男弟子了?这怕是不符合规矩吧!况且,我今天在那和平客栈似乎见过此人,他和那些洋鬼子妖孽混在一起,逃了出去,分明也是个妖孽。大师姐这是要故意的包庇妖人么?”
“混账!”
大师姐身旁的左右护法两位姑娘迅速的走过来,左右开弓,恶狠狠的抽了那挑衅的女子两巴掌,“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质疑大师姐。退下去。”
那女子挨了打,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
大师姐站在高台之上,高声喊道。
“花灯照,花灯照,天下英豪齐聚,共襄盛举。我们应当广纳天下贤士,只要他能助我铲除妖孽,肃清我大清。就是我们的同道中人。”
张旦旦看到自己被点了名,连忙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周围的一众的女子全都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连一个鼓掌的人都没有。
张旦旦只好尴尬的笑笑。
“在下初来贵宝地,本想趁此机会与花灯照的祖师爷切磋一下神功护体的事情,未成想这里根本就没有懂得神功护体的祖师爷。所以,我还是走吧。”
嘡!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横在了张旦旦的面前,“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样的一把大砍刀横在脖子上,看起来还是非常吓人的。
张旦旦小心翼翼的看着持刀的女子,目光坚定,如临大敌一样的凝视着她。
“大师姐!?”
张旦旦回过头,双手举高摊开,“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大师姐?”
大师姐一脸的严肃,“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花灯照,成为我们的姐妹兄弟。你来都来了,为何这么急着要走呢?”
张旦旦感觉脖子下面的刀动了一下,身边的那个女人凶狠的对他“嗯!”了一声,示意他乖乖的听话。
张旦旦不得不从,顺便扫视了一下这个院子,
【叮!】
【系统提醒:您的新的军事基地地址已经选定,请您选择您的兵营建设地点。】
张旦旦将兵营的绿色模块选定在一旁的一间小包厢内。
【系统提醒:您的新兵训练营已经建立。您可以开始训练您的新兵了。】
张旦旦做好了随时准备与这些娘们儿们火拼的准备。
这样的阵势就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了。
“你们根本就没有祖师爷,你就是这里的当家的。我说的对么?”
大师姐得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大师姐,跟他费什么话?我们杀了他,就在这院子里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不用!像这等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何必藏着掖着,杀了他,把它挂在城门楼子上,曝尸三日,看看今后还有谁敢私通洋鬼子。”
张旦旦吃惊的望着说话的那个人。
“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把我曝尸三日。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邪恶的女子?”
大师姐立于高台之上,突然的说话,
“好吧,,不要觉得我们仗着人多欺负了你。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讲出来。”
听到大师姐这样说,张旦旦似乎又觉的这些人不一定的是想要杀了自己。“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有三个目的,第一,我劝你们与人为善,不要整日的打打杀杀的,第二,不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尤其是朝廷的人所利用。第三,我就是想知道,你们那个所谓的神功护体,究竟是个什么神功。”
“你要管的事情还真不少。你如果再这么婆婆妈妈,她们如果要杀你,我可管不着了啊!”
“那好,我张旦旦也就不劝你们了。大师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将那金刚不坏的绝世神功传授与我。祖师爷有没有的,在不在的,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将那些功夫传授与我。”
大师姐依旧立于那高台之上,嚣张的望着台下的张旦旦。
“好,大班主,二班主,操练起来!”
“是!”
“是!”
人群之中站出两个身形稍稍壮硕的女子,这两人的样貌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就如同当日大师姐在小巷子里被张旦旦用刀逼着耍出的那一套功法是一样的。
“哈!”
大班主、二班主,令人醍醐灌顶的一声怒吼。
喊完,全身上下不住的颤抖,双目紧闭,双掌合十,蹲了马步,杂耍一般的打出了一套“乱七八糟”拳,
“花灯照我,勇往无前。”
二人口中念念有词,
满院子的教徒一起整齐的高喊,“花灯照我,勇往直前,”叫喊声整齐化一。
张旦旦知道,这一伙人现在是要对他进行“军体拳”展示了。于是,摆出了一副老首长下连队视察基层连队建设的派头。
大班主,二班主,两人蹲着马步。额头上青筋暴起。
大呵一声,“来呀,上家伙!”
语气中所透露出的那种豪迈气息,让张旦旦回想起了以前在部队时,军体操表演时用掌心碎砖时的样子。
只是现在这种豪迈的喊杀声被两个女人用女声喊出来,确实让人的思绪有点跳戏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七章 枪顶咽喉
“花灯照,花灯照,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一个女人向大班主递上了一只红缨枪,这红缨枪一人多长,枪头似乎是刚刚磨过,油光锃亮,在寒夜中闪着凛凛的寒光,枪杆是一根竹竿做成。
大班主将长枪潇洒的在手中舞动了两下,看身手很像是舞台的戏班所用的身法,紧接着,又持着枪身在自己的肩上挡了两下。
枪身很有弹性,碰到大班主那强壮的肩膀,发出“嘭!嘭!”的响声,整支枪杆很有弹性的抖动。
接下来,到了表演真正的技术的时候了,
大班主将那磨的发光发亮的红缨枪枪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小班主走上前拖住枪底的把儿,蹲步站稳,用手掌拖住枪底,将它置于自己的心窝上。用力的向前一顶。
两个人面对面互相的较着劲,将整支枪身蹦的老紧。
紧接着两人都松开了双手,做大鹏展翅的状,就凭身体前倾的力量顶着那只红缨枪,
大师姐站在高台之上,不停的高喊着“神功护体,刀枪不入”之类的屁话。
围在一起的各位女中豪杰也是不停的给两位班主鼓劲加油。
这一气功表演,把个张旦旦看的是胆战心惊。
随着两人互相的较劲,那只长枪的枪身逐渐的变形弯折,弯折度越来越大。
张旦旦真的好担心两人如果突然的松了一口气,那只长枪突然的刺入,以目前这样的力度,后果绝对是直接贯穿进入头颅之内了。
这种表演看的张旦旦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实在是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但是张旦旦又不敢妄动,他害怕如果他闹出些许的动静让表演者分了神,出了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张旦旦胆子小,看这种表演,连大气都不肯出。
而在场的其他的人士,可就没有那么的懂礼貌了,都在一旁疯狂的尖叫,鼓掌,搞得场面热闹非常。
红缨枪的枪身的弯曲程度达到了一定的极限。
再玩下去,有可能会因为枪体折断而发生意外,这是张旦旦所不愿意看到的。
“好了,大师姐,好了,可以让他们停了。我并没有想要看这个。能不能停下?”
“不行,不行,”围观看热闹的一贯都是不嫌事大的。周围的围观者大都还没有看够他们自家的神功表演。
大家正看的兴起,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官爷,我们今天不营业,你还是请回吧!”
一伙官兵打扮的人物,冲了进来,为首的是穿戴整齐,极为威武的武将。
那武将蛮横的推开拦阻他的女人,“闪开,本官不是来嫖妓的,不要打扰我执行公务。”
走入院内,看到大小班主正在运功,顶枪,武将也觉得稀罕,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么想要被插么,让我来插好了。”一边说,一边淫笑着。
武将言辞粗鄙,立刻引起了广大姑娘们的不满,
大班主,小班主正在运功护体,听到武将的言辞,一口气没有捣鼓上来,整个身子一拧,那只红缨枪嗖的一声从大班主的脖子处,斜飞出去。巨大的弹力使得整支红缨枪像一只离弦的利箭一样,向着大班主的头后方射了出去。
嘭!的一声,射中了一块门板,弹落到了地面。
“哇!”
众人都发出了惊叹。幸亏刚才大班主的身后没有人,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惊险过后,众女纷纷将怒火转向了进来的官兵们。
只有张旦旦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由于张旦旦离大班主比较近,他清晰的看到了红缨枪弹离大班主脖颈的那一刹那,有一个小小的物件从大班主的脖领里面弹飞了出来,掉落在了泥地上。大班主刚想要去捡起,却被张旦旦用脚踩住。
“你”
大班主有些恼怒。
张旦旦也不理他,自己弯腰从脚下捡起了那个小东西,仔细的观察,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铁套,观察了好一会,张旦旦才明白,原来这个东西是被藏在衣领里的脖颈处,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正好能够套挡住那根红缨枪的锋利的枪尖,
“哦!原来如此啊!”
大班主脸憋的煞白,低声对张旦旦说到,“还给我!”
张旦旦抬头,看到大班主的脖颈处被刚才的枪尖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幸好没有伤及颈动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师姐立于高台之上,突然的一个箭步,腾空的从那高台上翻越而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冲进来的将官的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张旦旦,大师姐,大班主,小班主,四个人之间的争执,
大师姐一手抓住张旦旦的手腕,“把东西叫出来!”
“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张旦旦故意的装傻充楞。
大班主神色凝重,低声道,“把那块小挡铁叫出来,我看到你捡起来了。”
“原来不过是一伙有技术的,有工具的骗子。”张旦旦低声说到,脸上泛着坏笑。
“你不交出来,今天晚上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大师姐气急败坏的说到。
张旦旦从大师姐的眼中看到一阵的寒光。
这妖婆娘不会是真的想要杀我了吧。
张旦旦见她们三个人围着自己,似乎随时准备动手。也不由的有些心慌。
用手一指大班主的脖子,“你都流血了。”却不慎将手指挑了大班主的下巴颏。
“登徒子,这种时候竟敢轻薄于我?”大班主怒极,一掌拨开张旦旦的手臂。
于是张旦旦的两只手腕,一左一右的被人捉住。
小班主冷着个脸来到了张旦旦的面前,手里提着一直匕首。
张旦旦大惊,“你要干什么?”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身后的那名将官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高声的问道。
三人这才松开了张旦旦。
那将官走上前来,“你们谁是这里管事的?”
大师姐陪着笑脸,“是我,我是他们的大师姐!官爷您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将官的脸色一沉,“今天,就是你们这些人,把和平客栈给烧了吧?”
山贼票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九门提督
张旦旦使劲的摇晃手臂,努力的想要挣脱大师姐和大班主的挟制。
“哎呀,你们放开我!”
那将官盯着张旦旦上下左右的看,“你就是张旦旦吧?”
张旦旦觉得很讶异,“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将官一躬身,“下官乃京城八旗军协领索傲,奉张之洞大人的命令,专程前来查看您是否安全,并送您回府。”
这是遇到亲人了?
奇怪,按说张大人在京城应该没有兵啊!
“哦,我很好,暂时很安全,”
索傲看到大师姐和大班主一左一右的挟制着张旦旦,咬牙切齿的,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哦我们在练功。”大师姐开玩笑的说。
“练功?练什么功?”索傲不依不饶。
张旦旦一看机会来了,使劲的甩开两人的手臂。“哎呀,放开我!”
索傲看起来也是这里的常客。
他眯着眼睛看着张旦旦,“张先生,你的全名是什么?”
“张旦旦。”
“你今日到这烟花柳巷之地来干什么?”
“呃,来大保健的!”张旦旦一语双关。
“大宝剑?是什么?”索傲有点听不明白。
“哎呀,他就是来玩的。”大师姐干练的说道。
“不是说今天不营业的么?”
“本来是不营业,这不是才打算开张么?怎么着?索大人您也要来吃一口?”
“执勤呢,执勤呢,改天。改天!”索傲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这种地方他还真的是个常客。
这索傲是京城卫戍八旗军的一个协领,今天本是在街上执勤。
和平客栈闹的那一出戏,他一早就接到上面的消息了,不要管,不要问,一切顺其自然。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害怕伤到自己,他便找了一个临近的茶馆,找了个最舒服的位子,泡了一壶茶,磕着咸瓜子,翘着二郎腿,离得远远的,与手下一起舒舒服服的看戏。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
花灯照信徒们放起了火,
他的一个手下着急,连忙提醒索傲,“大人,这可是京城,现在这事闹大了,咱们真的不管么?”
索傲甩手就是一嘴巴,“荣亲王都说了不要管,不要管,你还要管?你当你是谁啊?滚下去!”
“嗻!”
后来,张之洞在几个侍卫的包围护送下闯出了重围,状态狼狈,连胡子都被火燎去了一片,匆忙之下路过这间茶馆,见到了索傲在此喝茶,勃然大怒。
当即上前表明身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连老夫都差点葬身火海,而你们却在这里看热闹?你们这里谁主事?”
“禀告大人,是末将索傲。”
索傲一看事情不妙,连忙上前回话。
“末将个屁!”张之洞甩手就是一巴掌。虽然有气无力的,打的不怎么狠,但是当着索傲的众多手下打脸,索傲还是很下不来台的。
索傲捂着脸,一脸的委屈。“你打我干什么?我有什么错?是上头叫我不要管的。”
张之洞忿忿的问,“你上头是谁?”
“是九门提督善耆大人。”
张之洞想了一下,九门提督善耆是荣亲王那边的人,这就难怪了。
在京城这个地界,天子脚下,他们这些八旗子弟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党派,真是不好惹。
“如果我命你们进到和平客栈去解救人质,你们愿意去么?”
张之洞试探性的问了句。
索傲揉着刚才被打的脸蛋,不服气的说道,“末将只听从九门提督大人的命令。”
后面的话欲言又止,他怕说出来会把张之洞大人给气死,只得把话给吞咽了下去。
“好,既然如此,我便去找那善耆来与你说话。”
张之洞可不是随便说说,如果他这个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员连一个小小的协领都指挥不动,那他也就不用再在官场里面混了。
所以,张之洞虽然人受了些伤,年事已高,但还是咬着牙,直奔九门提督府。
九门提督善耆是京城官场里的老人了。
所谓的九门提督全称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简称九门提督或者步军统领,是清朝的驻京武官,设立于康熙十三年(1674年)。主要负责北京内城九座城门(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实际为清朝皇室禁军的统领,品秩初为正二品,后于嘉庆年间升为从一品。
张之洞这样的正一品大官,从官阶上来说,还是能够压住从一品的九门提督的。
善耆看到张之洞亲自来访,还是非常惊讶的,尤其是看到张之洞身形憔悴,困顿,状态不堪的的情况下,还要为了张旦旦这样的平头小民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洋人前来求助,更是感到奇怪。
“我大清子民杀个把的洋人,这再正常不过了。张大人何必阻拦?”善耆是个粗人,满不在乎的说到。
张之洞觉得善耆这话太过荒唐,“可是这个洋人是我请来为我们提供机械设备的,那个张旦旦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商人。天子脚下,怎能让人如此的滥杀无辜,而你作为九门提督竟然坐视不理。让生活在天子脚下的百姓连自己的人身安危都不能保障,皇城的威严何在,大清的颜面何在?”
张之洞生起气来,义愤填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百姓没有安稳的生活。皇帝陛下也会震怒的问责下来吧。”
张之洞知道慈禧太后与这些掌握京城实权的八旗子弟走的亲近,而光绪皇上是比较亲革新派的。所以,话里话外提一提皇上,这些八旗子弟还是比较忌惮的。
果然,善耆听说皇上会问责下来、连忙话锋一转,“张大人此次专程上京是皇上召见的么?”
“不错!皇上嘱托我兴办新式工厂,钢铁工厂需要用到这些洋人,还有那位张旦旦都是这些工厂筹建的核心人物。你必须差人前去解救,否则,皇上震怒,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会不好受。”
“明白了,大人放心,下官现在就去着手让人平息事态,保护那些洋人的周全。”
“还有那张旦旦。”
“对,还有张旦旦。来人啊,派人护送张之洞大人回府歇息。另派一人前往和平客栈,找到索傲那小子,告诉他,务必搭救张旦旦和那一帮洋人回到安全的地方。”
张之洞本想说要你善耆亲自前去,后来一想,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毕竟不是自己的部下。这爱新觉罗善耆的背后都是一帮的皇亲国戚甚至是慈禧之类的人物在撑腰。自己一个汉人的官员,最好不要太过招惹。
“也好,既然如此,本官就先不回府,我想再去和平客栈看看情况。告辞。”
“这”善耆拗不过,想到这张之洞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连太后也都敬他几分,只好勉为其难的说到,“那好吧,下官就陪着张大人一同走一趟。”
等到张之洞赶回到了和平客栈的现场,这才了解到,原来张旦旦早已经护送着一帮的洋人,冲出了包围圈,逃走了。
而和平客栈已经被这般暴民一把火给烧了。现场浓烟滚滚,大火冲天,
和平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们站在一旁神情沮丧,脸上身上全是伤。
张之洞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原来,这些伤都是他们刚才保护和平客栈,被花灯照的拳民所伤。。
而那些拳民在做了这些恶事之后,全都逃走,做鸟兽散。
好在索傲还没有走,
当张之洞带着善耆走向他的时候,索傲被吓得不轻,
大统领,九门提督善耆真的被张大人给搬来了,
而且,看这个样子,来者不善。
索傲心意难平,反正这些上级官员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横竖都有理。下面的人努力办事也只有挨骂的份。
果然,善耆上来先是一通臭骂。
“你们全部都杵在这里,看着有人纵火,你们都不闻不问的么?”
“人,人你们看不住,火,火你们不去救。你们到底在这做了些什么?”
索傲低着头,安静的听骂。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这索傲是京城卫戍八旗军的一个协领,就相当于现在的连队参谋。
他当然懂得揣摩领导的意图,
只见他后退半步,单膝跪地,“启禀,两位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这就去打探张旦旦和那些洋人的下落。保护他们的安全。这就去!”
索傲说完就领着他的兵士走掉了。
“找到了,差人到我府上通知一声。”
张之洞在后面这样喊着,他是真的在记挂和担心张旦旦的生命安危。
话说这索傲,屁颠颠的,直奔八大胡同去了。
毕竟他在一片的地界实在是太熟悉了。
花灯照的这般娘们儿,最近经常在外面瞎胡闹。闹完了无论隔得有多远都会回到他们的总坛去。
这些情况,索傲当然是知道的了。
所以晚上,索傲直接的带着兵来找到张旦旦。
“嘿,我说你小子能耐挺大啊,能让张之洞张大人费劲心思的逼着我前来找你。你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张旦旦在心里还是很感激张之洞的,如此高的官位,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够想着他张旦旦的安危。
但是对于这位索傲协领,语气中透漏出来的多么的不情愿,张旦旦就感觉有些无力吐槽了。
“好了,那你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我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张旦旦毫不客气的对索傲说到。
索傲明白了张旦旦的想法,他本就无心到来。
现在既然事主张旦旦都已经想要他离开了。
他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确定不用我来护送你回去?”
“确定!”
张旦旦感觉自己烦透了面前的这位官员,急于跟对方划清界限。最好是永不相见。。
“好,既然你张旦旦已经想要我们离开了,那我们就先走咯!”
索傲回身看到自己的那些手下居然已经跟这里的女人们开始勾勾搭搭了,心中骂道,“他娘的,见了女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瞧你们的那点出息。走了走了,”
大师姐连忙跟着相送,“官爷,以后要常来玩啊!”
送走了这几位军队的官爷,
大师姐回过身来。
“张旦旦,想不到你还挺仗义,没有向协领告发我们。你想要何封赏啊?”
、“封赏?”张旦旦的脸上漏出了奇怪的表情。
就你们这样的土鳖,还要对我封赏。
“好啊,你们有什么好的封赏啊。我倒是想要看看。”张旦旦此刻只想要快点结束这里混乱的一切。
大师姐,“张旦旦,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胡青青,我对你的封赏就是我自己。”
张旦旦顺时懵逼了。想不到这穿越古代还有这种福利。
大师姐的左右护法,这时上前来,再一次架起张旦旦,“请跟我来。”命令的语气坚定,不容张旦旦有任何的反驳机会。
张旦旦就被架到了楼上的雅座包厢。
看到满桌的酒菜,张旦旦竟然真的感觉有些饿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张旦旦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之后,把自己吃了个半饱,这才开始直面自己现在所面临的的问题。
这些花灯照的拳友们还真是可爱,行事风格敢爱敢恨,随心所欲。
张旦旦随意的打量着雅座内的摆设。
美酒红烛,轻纙红被,色欲迷墙。
这大师姐不会是真的想要睡我吧。
想到这里,张旦旦的心头一惊。
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轻妙的女人的脚步声,
房内左右护法懂事的退下。
门开了,胡青青走了进来,此时的她,已经换了女装。身姿曼妙,国色天香。
与先前见到她时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
怎么会有这样的奇女子,这还是那个刀枪不入,神功护体的大师姐么?
胡青青径直的走了上来,
“张大官人,需要小女子为你宽衣么?”
“不需要,你你怎么来真的?”
张旦旦被吓的惊慌失措。加起衣服,屁滚尿流般得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胡青青爽朗的笑声,
胡青青放话,“今后花灯照随时欢迎张旦旦的人马前来光顾。”
第一百六十九章 身陷地牢
夜色多么好。虫鸣蛙叫,
张旦旦本想来劝说这个花灯照的成员弃恶从善,不要被人利用。
没想到,反而差一点在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迷失了自己。
幸亏从小受到的教育让自己在最后一刻恢复了头脑的清醒,保住了贞洁。
好险!
在张旦旦夺门而出的时候,不少的“姐妹”看到张旦旦惊慌失措的样子,纷纷颜面而笑。
“也不知道大师姐得手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快!”
张旦旦羞了个大红脸,自己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个肥嫩的猎物。
就他这样的菜鸟还想来劝说这些常年混社会的社会精英,实在是不自量力的可笑!
张旦旦径直的走出了院落的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香甜清新的空气。
他也渐渐的想通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不要总是试图去改变别人,不要总是试图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这样是不对的!
夜色已经很深了,张旦旦左右的看了看街面上,这一片的“红灯区”是当时整个华夏最热闹的一条从事皮肉生意的街道,路上不时的走过三三两两的放浪形骸的好色之徒。不少的女人半倚半靠在自家的房门口,扬动着手中的手帕,招揽客人。
张旦旦看着陌生的街头,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出回票号的方向。
对面正好有两个男人走过来,
“嘿,大哥,南城的方向应该往那边走?”
那两个男人不说话,向着他们背后的方向一指,
张旦旦不疑有它,“多谢,”说完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没两步,心里觉得咯噔一下,突然的觉得那两个男人有些蹊跷。
因为他总觉得那两个男人是直奔着他而来,不为其它。
他们穿的是一种深色的官差服装,虽然没有带帽子。但也能看得出都是行武出身,而且都是练家子。
张旦旦迟疑地停下脚步,慢慢的会转过身。
嘭!
一只碗口粗的大棒重重的敲在了张旦旦的面门上,
张旦旦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下去。
“这小子,看上去还是个娃娃,我们没敲错吧。”
“不会错,索傲大人亲自给我指了的。就是这个光头小子,不会错。”
这两个人都是体格强健,下手狠辣,张旦旦只受了这一下,立刻失去意识,没有了反应。
“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敲下去,还让人活不?”
“看他的造化。”
“督督可是说过了,要留活口。”
“活不活的,跟我有啥关系,我只管把他弄到我们那里去。”
说完,男子将手指放入口中,
咻!
长长的口哨音响起,拐角的小巷里突然的钻出一辆马车。
风驰电掣的来到二人身旁,二人很老练的将张旦旦困了个结实,将他丢上马车,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这个男子口中所说的”我们那”指的是一座位于京师北部郊区的秘密宅子。
这宅子的建筑风格极为普通,宅子的周围密密的种了一圈桃树。旁人打眼一看,完全是一座普通的民宅。
但是极少人才知道这所宅子的内部确是另有玄机。
张旦旦就是在这所宅子中苏醒过来,确切的说,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被一阵一阵的恶臭气味熏醒的。
头顶被敲击的部位依旧疼痛无比,整个脑袋昏沉沉的。
用手摸了一把,出血了,且已结痂。
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伤处,钻心的疼痛。
也不知道里面的骨头碎了没有。
又感觉胸前的肌肉被嘞的生疼,
低头一看,是一根很粗的麻绳,结实的捆在自己胸前腋下,嘞的很紧,以至于自己连呼吸都很困难,
“什么玩意?”
抬眼,仔细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黑不隆咚的,连个灯都没有。
只有些许的光亮从头顶上方投射下来。
抬头一看,头顶上是一个半米见方的天窗,横竖的铁栏杆挡在上面,而自己身上的绳子就连接在上面,也不知是绑在上面的哪个地方。
估算了一下距离,从天窗到达脚下的地面足有4-5米的距离。
张旦旦使劲的拽了拽绳子,上面那一端绑的很结实,很牢固。
这绳子是干嘛用的?让人自杀上吊时使的么?
再一看四周,四面全是黑漆漆的油的发亮的墙壁,
没有窗!
更奇葩的是,
也没有门!
再次抬头看向上面,张旦旦这才明白那根麻绳存在的意义,
自己一定是被人用那根麻绳捆着吊下来的。
这里必是一座地牢。
一座没有门窗的地牢。
四周的墙壁因为常年处于潮湿,阴暗的环境,透着一种油腻的光泽,房间里因为没有门窗,不透气,空气不流通,空气中始终憋着一股浓烈的酱香型粪水的味道。
自己刚刚就是被这个味道给臭醒了。
怎么回事?模糊的记忆渐渐的清晰起来。
在这之前,自己走出了花灯照大师姐的房子,没多远,迎面见到两个大汉。给自己指了路,然后就突然的被打晕了
这两名大汉是谁?
张旦旦坐起身子,尝试着解开自己胸前的绳子。
那根麻绳在他的背后打了个活结,并不难解,但是因为嘞的太紧,张旦旦解绳的过程也费了很多的周折。
好不容易将绳子解开之后,张旦旦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胸部的不适感渐渐的消退。
抬起双手,对着自己的掌心哈了几口气,搓了几下,纵身一跃,双手牢牢的抓住空中悬着的麻绳,双脚盘住绳子夹紧,张旦旦使出了军训时学过的攀爬技能,迅速地向上方天窗爬去。
攀爬翻越技能是新兵训练众多科目中很重要的一项。
张旦旦这一科目当时的成绩是连队第一。
赤手空拳的,仅凭着一根悬空的绳子,张旦旦很快的爬到天窗的位置。
天窗被锁着,透过天窗的缝隙,脸部贴着天窗的铁条,张旦旦看到了窗外的少少空间。
不见任何的人影,自己的那根绳子就绑在不远处一盘石磨上。
“有人么?”
没有人呢回答。
张旦旦对着空气喊了个寂寞。
山贼票号
第一百七十章 我是个死人
再次用力的推了推天窗,
哐哐哐!
铁锁锁定的非常牢靠,没有任何从内部打开的可能。
“嘿,上面恁小子,干什么呢?你累不累啊?真烦!”
张旦旦的身后突然的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恩?谁?”
张旦旦被那说话声吓了一大跳,这牢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张旦旦连忙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地牢的内部实在是太黑了,边边角角的地方,黑成一团。
张旦旦回头的过程中,双手抓着绳子,人悬在空中,不停的绕着绳子打转转。
看上去像一只吐丝后,悬在树枝下面的的毛毛虫。
张旦旦就这样悬着,等待着下面人的回音,
然而,那人却不再说话。
在没有摸清楚对方身份地位的情况之下,张旦旦不敢贸然的跳下去。
这种密闭的空间之内,一个陌生人长时间的躲在暗处,一声不吭的盯着你,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这样悬着也不是办法,
张旦旦一点一点的从绳子上蹭下来,时刻保持警惕的盯着房间四周的暗处。
生怕某个奇怪物种,突然的从某个方向的暗处冲出来,与自己来一番你死我活的较量。
然而,直到张旦旦落地,那人都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张旦旦心很慌,他觉得不能再把自己暴露在光亮处。小心翼翼的朝着刚才那个说话声音相反方向的墙根退去。
落到地面之后,张旦旦的眼睛适应了地牢内的暗光线,他努力的将他的目光的挪向对面。
隐约中他确实看到对面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发着微光,有一个身影半躺在地上。
“在下青云山票号张旦旦,你是谁?”
“我?我不重要,我就是一个死人。”
张旦旦看到对方并无恶意,便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景山,紫禁城的后边,前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崇祯就是在这山上吊死的。”
“景山?”张旦旦知道明朝那些有气节的皇帝的故事。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且不论明后期各式皇帝是多么的昏庸无道,但是该有的气节都还是有的。
“你也是被她们抓来关在这里的?你关在这多久了?”
“自从我懂事起,就被关在这里了。”
“那你今年几岁?”
“时间太久,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说至此,那个黑影突然的站起身,向着外面走了过来,
此人个子不高,中等身材,身体似乎很虚弱,弱不禁风的样子,渐渐地走到外面更光亮些的地方时,张旦旦才能看清此人的脸面。
那是一张异常苍白的脸,也是难怪,常年累月的待在这样一个阴暗的地牢里面,见不到一丝一毫的阳光,皮肤不白才怪呢。
此人的样貌自不必说,用邋遢来形容都算是赞美。胡子拉杂的,满脸的沟壑纵横。
衣着虽然破旧不堪,但是从布料做工上来看,确是非常的讲究。腰间挂着的玉佩,手指上的板指,都是贵气非凡,一看就是从大富大贵的人家出来的。
这让张旦旦不禁的好奇起来,这人究竟是谁。
那人走出来与张旦旦打了个照面,转身又朝着墙脚走去。
一会儿,墙角传出了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水声。紧接着,一股腥臊之气飘满了整个房子。
那个家伙在小便!我草,这味道能熏死人。
那个墙角像是有只马桶。
“兄弟,这个房间里能倒马桶么?”
那人讶异的看着张旦旦,“你刚才叫我什么?”
“兄弟啊?”张旦旦努力的回想,是不是刚才又说错什么话了?
那人想了一会儿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到,“看来我也需要慢慢的适应。这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个马桶,是我一个人专用的,他们每天会派个人来收走打扫。”
“专用的,那我呢?我用什么。”
“那我不管,你自己再去找一个去。总之,你不能用我的东西。”
张旦旦吃惊的看着他,“这位爷,我们现在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今后应该守望相助才对啊?”
“呵呵,”那人轻蔑的一笑。“都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张旦旦沉默了。是啊,被关在这地牢里,要怎么出去?
刚才爬上去的时候,他尝试了一下,脑海中的系统军事基地无法建立,或者说是找不到合适的区域来建立基地,更不要说兵营建立所需的房屋了。
无法建立兵营,那么张旦旦凭借自身,就无法去拥有军事系统。这种情况之下,张旦旦只得束手无策的任人宰割了。
这样,张旦旦一下就慌了神。
“他们是谁?”
“你说谁?”
“就是把我们俩关在这里的那些人。”
那个人顿了一顿,“这个地牢是当年多尔衮修建的,属于满清皇室所有。以前也关押过前朝的人。我是被荣亲王送来这里的,你呢?”
“我也是。”
那人一愣,“你也是八旗子弟?”
张旦旦摇了摇头。
“这里一直以来都是用来关押皇室宗亲的。荣亲王把你关进来也算是破了规矩。”
张旦旦低头深思,看来,自己被关在这个地方还是属于“破格录取”。实在是难得。
而面前这家伙,看衣着打扮,应该是皇室的人,此人应该也是得罪了荣亲王的。
只能说这个荣亲王好狠的手段,竟然将此人关在这里这么久。
“这荣亲王是你的”
“他是我的三叔,载湉是我的弟弟。”
“载湉?”
“就是当今圣上。我是爱新觉罗载廉。”那人转过身去,走向自己的那一片角落。
走回到了属于他的那一片黑暗之中。
载廉?爱新觉罗,“这么说来,你是当今皇上的兄弟。如果在外面至少也应该是个贝勒爷,怎么会轮落成现在这样?”
沉默,可怕的沉默。
过了好久,载廉才悠悠的说到。“慈禧,这一切都是慈禧皇太后造成的。我恨她,我恨他。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张旦旦,“这荣亲王和慈禧是什么关系?”
“他就是慈禧养的一条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在牢里也是老大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位?”
按理说,载廉是当今皇帝的皇兄。
除了皇权之争,张旦旦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慈禧对一个皇帝的胞兄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来。
“我比在载湉年长几岁,按理来说,我比他更适合当皇帝。当时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我也是能够接受的,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入过宫,坐过龙椅,两宫太后当时就在我的背后的帘子后面坐着。我亲耳听到慈禧在我身后的评议,她说她能透过龙椅的椅背看到我的后脑勺,所以我被拿下了。换了更小的载湉。一开始,我还小,理解不了这个事情,我通过了各种才学考试,明明我更适合的。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她们要的只是一个傀儡,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
听完载廉的讲诉,张旦旦深表同情,他们这些小皇子们说到底其实都是慈禧那个老毒妇手中的提线木偶。
慈禧这样的一个人对于权力的野心,大到让人无法想象。
张旦旦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明处,而且这边离马桶太近,他可不想成为这房间里的人体吸味机。
他一步步的向着载廉走过去,因为他看到载廉似乎是舒适的躺坐在一个床垫之上。
直到走近了,才看的清楚,那根本不是一个床垫子,而是一个草甸子。
张旦旦吃惊的看着这边暗处里的一切,他惊讶的发现,这里竟是别有洞天。
靠墙有一个盥洗的脸盆及脸盆架,再往里,居然还有一张书桌,书桌的对面是一张简单的床铺,床铺上也是一片狼藉。
“你走过来干什么?”
载廉低声的质问道。
张旦旦心想,这也太欺负人了,与天窗下区域相比,这边区域的基础设施明显的高出一筹,这里才是适合人类生活的区域,
难道说在这地牢里还要被强行的划分出个阶级地位关系的分别?
不可能!
“哥呀,我就想问一句,你在这里被关了十来年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么?”
“来过几个外人,”
“他们人呢?”
“没几天就被拉出去砍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的。”
张旦旦知道载廉在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观察他的反应,是想要吓唬他的。
张旦旦可不是被吓大的。
于是淡淡的说到,“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你或者流放了你,而是把你关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再怎么说,我也是载湉的哥哥,虽然不是同一个额娘生的。”
“呵呵,别自已为是了,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张旦旦突然的笑了起来,“应该是老佛爷他们这些人,担心光绪帝年龄太小会突然出现什么变故,留着你在身边,就是为了能够迅速的拿你出去顶岗,”
“顶岗?”
“对,意思就是说你就是个备胎。”
“备胎?”
其实载廉大概齐能理解张旦旦所说的话的意思,但是这些新鲜的名词,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也能理解,毕竟在这牢里关了一二十年了,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
“备胎就是后备人选的意思,可是你要备的这位正主有点特殊,他是皇上。而这朝中可能存在着某些人,是连太后他们都会有所忌惮的,所以太后他们只能假装把你流亡外地,可是实际上却把你关在这里,并且留你的小命,让你在这里苟延残喘。以备特殊时期,能够随时提你出去顶上位子。你明白了么?”
载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的抬眼看着张旦旦,咆哮了起来,“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给我说话?你好大的胆子!”
张旦旦知道他说到载廉的心坎里去了,嘿嘿一笑,
“其实,皇上现在已经成年,早就已经正式掌权,你现在的死与活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也就是说,你这个备胎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猜,你这牢里已经很久没有来人探望过你了吧?对不?你死了,或者是活着,对于他们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载廉不说话,浑身颤抖的沉默着。
张旦旦知道他又说中了载廉的心事。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连续的攻击对方的心里防线,让他意识到他自己的地位现在已经大不如前,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间地牢里真正的高高在上的上层人士。
“他们现在随意的放我进来,与你同住,这种情况本就是他们释放的信号,他们已经不那么在意你了。或者说他们觉得你这个备胎,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载廉身体的颤抖急速加剧,张旦旦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也不用那么害怕,我是你的狱友,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他大大咧咧的走到更里面的床铺跟前,
一屁股坐了上去,
“今天晚上我睡床上了。两个大男人同睡在一张床上也不好,你就睡那个草甸子吧。”
“这怎么能行,那可是我的床。”载廉突然的站了起来。
张旦旦坐在床上,微笑的看着载廉那个虚弱不堪的纤弱身体,不说话,也站起身,面对面的怼到载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载廉这个小个子,脸上写满了青云山山大王的王者霸气。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什么王爷,贝勒,阿哥,世子连个王公贵族都不算,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如果我没有猜错,抓我和抓你进来这里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都是荣亲王。而在他的眼力,你的命恐怕还不如我的命值钱。”
“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载廉被气的跳脚,大声的咆哮者。
从小到大,载廉也算是过着传奇的一生了,即使是关在这里,那些狱卒管理者也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还从来没有过一个人敢像张旦旦这样对他说话。那言语里的鄙视和轻蔑意味,都让他觉得暴怒。
张旦旦可是不顾忌他这个身份地位,朝堂纲常的。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如何从这个奇葩的地牢里面逃出去。
无法建立系统军事基地这个事情,让他真的感受到了一些恐惧,也许
他又调出系统菜单。
【系统提醒:您目前没有合适的区域建立您的军事基地。请继续开辟合适的地域】
眼前出现的绿色模块无处安放。
张旦旦轻轻的叹了一声气。
“这地牢的狱卒呢?我们吃什么?”
正说着,头上传来了有人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有人的进来了,似乎有三个人的脚步声。
“呶,有人送饭来了。”
载廉向着上方一指。
张旦旦连忙起身,跑到天窗的下面,向上张望,只见上面有两个官差打扮的人,也正在向下张望。
“听说今天新来了一个,什么人啊?”
“我哪知道?上头也不说,咱也不敢问。你我就是个送饭伺候人的差役,管那么多干吗?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老老实实的干活吧。”
“嘿,几位大哥,你们的长官在哪里?我想跟他谈谈可以么?”张旦旦兴奋的问道,心说总算是看到活人了。
那料到上面的几位听到了他的问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几眼,完全的不搭理他这茬,开启了木头人模式,自顾自的开始忙活了起来。
张旦旦一脸的沮丧表情。
“这里的人轻易的不会跟你说话的,他们还想多活两年。”载廉在一旁淡淡的说到。
“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把我关在这里,总会有人来跟我说点什么的吧?”
张旦旦一直在观察着天窗上面的人的活动,总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破绽可以助他逃出去的。
他们究竟在忙活什么呢?
过了一会,来了个人用钥匙打开了天窗,
然后,一只很大的木质饭盒绑着绳子,从天窗上面慢慢的送了下来。
“这也太麻烦了。大哥,你们先放我上去,我在上面吃饭行么?”
上面的两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取出了一根棍子,重重的敲击了天窗的铁框,
咣咣咣!
“快点,把饭菜和水都取出来,等一会儿,我们来收盘子。”
载廉连忙跑过来,打开了饭盒的盖子,
盒内的饭菜,看上去还行,有荤有素的,有汤有水的,两大碗的米饭。
“他们加了你的饭菜。”载廉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到。
张旦旦则是一直盯着上面的情况,丝毫的不管心饭菜的情况。
“大哥,我想上去洗洗身子,不知道几位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
同样的,上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眼看着他们用绳子把空桶抽了上去。
紧接着,又用锁头将天窗锁好。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喂!喂?人还在么?”
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张旦旦只得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与张旦旦素未谋面的荣亲王确实是有些手段,先是查封了青云山票号,紧接着刑部大牢大刑伺候,这刚被张之洞大人解救,还没几天,就被抓到他家里的私人地牢来。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搭救他了。
幸亏张旦旦自己有一些手段和贵人相助,如若是寻常百姓人家,受到了这样的待遇,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其下场结果可想而知,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张旦旦看着一旁载廉正在认真的整饭,仿佛他的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
“我还没有动筷子,谁允许你开吃了。”
张旦旦蛮不讲理的对着载廉发泄着怨气。
他也没想到他这辈子竟然还有机会拿一个皇亲国戚来充当自己的出气筒。
载廉吃惊的望着张旦旦。
“难道不是应该,我吃剩下的,你才能吃么?”
张旦旦走过去,凶狠的一把夺过载廉的筷子,
“还真以为你是皇兄呢,从今天起,我给你立个规矩,我让你吃,你才能吃,我没让你吃,你就不能动筷子,听到了没有。”
载廉人胆子小,看到张旦旦凶狠的样子,连忙点头。“听到了。”
“你不让我叫他们,他们也不理我,那我给你下个任务,你来叫。”
“我?”
“对,就是你。”
“我叫什么啊?”
“你来叫他们的头头出来跟我谈话。叫荣亲王出来。”
“没有用的,他们更加的不会理我。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搭理过我”
张旦旦想了一下,也确实是这样,就把筷子递回给了载廉,大声的说,
“吃饭。”
载廉的得到了许可,这才开始动了筷子。
两个人都饿了,很快的将饭菜吃了个干净,也喝了汤。
毕竟是拿给皇兄吃的饭菜,张旦旦觉得这些饭菜比那刑部大牢的吃食要好上太多。
“我们吃完之后呢,他们会下来收拾碗筷么?”
“不会,同样是放下箱子来,我们将这些碗碟都放回箱子里去,他们收走。”
“何时来收?”
“过一会,他们自会来叫。”
张旦旦双手一捂脸,这日子过的也太悲催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么?”
张旦旦发狂了似的,一通狂喊。
人,
还真的被他给喊来了。
“瞎叫唤什么?我们一会儿就会来收的,你急什么急?”
“我们吃完了,快些收了碗筷回去。”
上面的人无奈,打开了天窗的栏杆,将刚才那个装饭菜的盒子放了下来。
张旦旦和载廉两人将所有的碗、碟、盘、筷放入了盒子。
张旦旦又想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了箱子上,好贿赂一下上面的人,但是摸遍了口袋,发现自己口袋空空,分文不省。
应该是在自己被打晕了之后,有人偷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些银子。
“你身上有银子么?”
“什么?”载廉以为自己听错了。别说现在身上没有银子,就是在以前自由之身的时候,银两这种东西也都是下人们身上带的。他自己身上从来不装钱。虽然他也是很有钱。
“你这么大个男人,身上连半毛钱都没有?”
张旦旦从餐盒里拿出一只盘子,对着餐盒的提把手,用力的一敲,盘子碎成了几片。
这一举动将楼上的人,以及身边的载廉都给吓了一跳。
“你这是为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善耆
张旦旦偷偷的捡起了其中的一片瓷盘的碎片,摸了摸碎片的边缘,感觉锋利度够用了,又悄悄的将那个碎片藏入怀中衣服的夹层里。捡起其他的碎片一并的放入盒子内。
“我是不小心的,摔破了碗,不好意思。”张旦旦对着楼上喊道。
“下次小心点。”载廉在一旁嘱咐。
楼上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饭盒子拉了上去,然后锁上了铁窗。
张旦旦盯着窗口,盯了好久,若有所思的问:“他们都是聋子么?”
载廉没有理他,自己向着自己的床铺走去。
“嘿,那床现在是我的。连你也听不见我说话么?”张旦旦说道。
载廉停了下来,回转过身,“你是土匪么?”
张旦旦笑,“你说对了。我还真的是。再说了,你知道现在才几点钟,你就睡?”
“呃,你是说时辰么?”
载廉一脸的忙然,“我已经很久都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说完,很听话的走向那个张旦旦分配给自己的草甸子,坐躺了上去。
张旦旦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张旦旦很久以前读过一本心理学内容的书,讲的就是在有限的空间里模糊人的时间概念,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3个月的时间下来,实验的结果是,参与实验的所有人都在实验结束后成为了重度抑郁症患者。
三个月尚如此,如果一个人被囚禁在这小黑屋十几年,那岂不是要变成个妖怪了。
张旦旦看了看眼前的“妖怪”。突然又觉得这个人好可怜的。身为皇室成员。竟然被人囚禁于此一辈子,不胜唏嘘。
“不过,这里的餐食总是有所保障的吧?我是说一日三餐,像是刚才我们吃的是今天的第几顿?”
“第二顿!”
“那这样说来,现在的时间是中午。”张旦旦在地下室里走来走去,东张西望,检视着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囚牢里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他又沿着墙壁的四周走了一圈,查看着每一处的墙角,墙皮,不时的东敲敲,西看看。
希望能找到一些漏洞,
最终的结果也是让人失望的。
“你不用看了,这地牢的四面都是用石头砌起来的,你想徒手挖个洞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载廉看到张旦旦的行为,带有些嘲笑的说道。
张旦旦摸了摸怀中的盘子碎片,这玩意确实是挖不了石头的。
没有办法,只能另外想办法。
张旦旦回到了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无事可做的时间太难熬了。
没有道理啊!
他能理解荣亲王对载廉所做的一切。但是他把我张旦旦也关在这里,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有什么意义呢?要杀要刮的来个痛快,只要我张旦旦能出的了这个牢笼,我保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什么是现代军事超饱和、毁灭打击模式。
时间难熬的来到了晚餐时间。
前来送饭的人同样的用手中的棍子敲打着天窗的边框,发出“哐哐哐”的噪音,提醒着监室里的人们该进食了。
这一行为像极了动物园里面饲养员们提醒动物进食时的情景。
载廉这个家伙沉睡了一个下午,似乎是睡着的,看上去又不太像是在睡,但是看得出来他吃饭到是非常的积极。一轱辘的爬起来,大步向这天窗走去。
张旦旦很纳闷自己都这样的欺负他了,他也不向着外面的人求救。照样能吃能睡的。过他的小日子。似乎是无欲无求的,而且还很满足。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天窗已经打开了,食物盒子慢慢的被放了下来。
张旦旦走上前去,看着已经打开的饭盒,再次抄起一张盘子,用力的敲在木盒壁上。
盘子应声而碎。
天窗上的人和一旁的载廉再一次的惊呆了。
这已经是张旦旦第二次砸盘子了,总不能每顿饭都砸一次吧?
正当众人都在疑惑张旦旦想要干什么的时候,
张旦旦一把拉过载廉,将他的脖子嘞在自己怀里。
然后又从怀中取出那个中午就藏好的瓷盘碎片,这个瓷盘碎片的形状像极了一把匕首,张旦旦很方便的把它持在手里,锋利的刃边抵在载廉的脖子上,冲着上面喊话,
“知道我怀里的人是谁么?爱新觉罗载廉,当今皇上的哥哥,去把叫你们管事的人叫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地牢上面的人显然对这一变故,准备不足,立刻慌了手脚。
“这个你别乱动,我这就去叫人,我这就去叫人。”
紧接上上面呯呯哐哐的一阵乱响,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载廉也是被吓得不轻,
“你,你我无冤无仇,你这是为何?”
张旦旦笑笑,低声对载廉说道,“你别乱动,我不会杀你,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也许顺道的,也能救你出去。难道你就不想回家去享受几天舒心的日子。”
“想!我想!”载廉坚定的说道。
张旦旦清楚的看到了载廉的眼角留出了泪水。
抬眼向上看去,天窗上面的两人似乎是叫来了一个更大的小头目。三个人一起向下看着张旦旦。
“你别冲动,你想要干什么?我们尽力照办就是了。”
三个人明显的慌了手脚。
张旦旦继续的大声喊道,“我要见荣亲王,或者我要见皇上。我有些事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上面的人笑骂:“可别胡说了,那荣亲王可是你这样的小娃娃想见就能见的。还想见皇上,你只怕是疯了吧?”
“大哥,下面这人肯定是疯了的,竟然说下面那个人是皇帝的哥哥,这话能信么?”
张旦旦想了想,问载廉,“他们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
载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出来,你觉得他们会信么?”
张旦旦想了想,这几个狱卒确实有可能够不到那么高的层级。荣亲王不会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他们这些小看守的。
于是又对着上面喊道:
“他是爱新觉罗载廉,当今皇上的哥哥,此事千真万确。告诉我您们的上级是谁?”
“我们都是肃亲王善耆大人府上的人。”
山贼票号
第一百七十三章 莫须有之罪
载廉听到睁大了眼睛,“,爱新觉罗善耆,官至九门提督的善耆。”
张旦旦听了个糊涂,“是谁?他跟荣亲王是什么关系。”
载廉叹了口气,“这人跟我差不多大,我并不熟悉,但是他与荣亲王交好这事我是知道的。”
张旦旦,“那把他叫来有用么?”
载廉:“有用,他官至九门提督,在京城,他掌管军队,有绝对的的统治力。”
张旦旦,点了点头,又大声的冲着上面喊道,“上面的人听着,你们去把善耆给老子叫来。就说他的兄弟,爱新觉罗载廉快要死了,命他速来。”
“嗯嗯嗯,知道了,我这就去。你等我,等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上面的那个小头目连忙点头,命令另外的两个小兵将这里看好,自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等着吧,”张旦旦轻松的拉着载廉坐在了地上。
载廉轻抚自己的肚子,“我能先吃饭么?”
“不能!”
张旦旦正色到,“这上面的人都盯着看呢。怎么吃啊?”
载廉吞咽了一下口水,低声的说,“我是真的饿了。”
张旦旦摇头,“我这么做可也是为了你呀。你怎么说也曾经是个王爷,虽然现在落魄了,可你就真的差这一口吃的么?”
载廉,“你想啊,这人才刚出门去找善耆,路上就得耽搁一会儿,一来一回的,人找来了之后,跟你又得然呼半天,等事了了之后,那都什么时候了,那你说,我今天这个饭还吃不吃了。”
上面的两个留守人员,看下面牢里的两人一直在低声的嘀咕些什么,也听不清他们在嘀咕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
“诶,下面的,瞎嘀咕什么呢?我告诉你们啊,在王爷来之前,你们两个啥也别干,老老实实的待着,要死也要等到王爷来了之后,明白么?就是说现在这段时间,你么俩什么事也不要出。可别害了我们。明白么?”
张旦旦点了点头,“好,善耆大人来之前我不妄动。这个载廉,要不你就先开始吃饭吧。”
张旦旦发现载廉已经开始在流口水了。因为这些盒子打开了盖子,饭菜都露在外面,就摆放在载廉的面前,还冒着热气,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确实是挺折磨人的。
“没办法,那你先吃点吧。尽量在善耆来之前,把饭吃完。哦,等一下,让我坐的舒服点。”
就这样,张旦旦环抱着载廉,坐在后面,载廉坐在前面,脖子上悬着个尖利的盘片,开始吃饭。
载廉饿归饿,但是其饭量很小。三口五口的很快将饭吃完。
“我吃完了,你呢,你要吃么?”
张旦旦抬头看了看上面,那两个差役站在天井上面说着话,时不时的向下看两眼。
“我也饿了,给我夹两片肉吃。”
载廉大吃一惊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你是说,让我伺候你吃饭?”载廉觉得有点被激怒了,“这成何体统?我可是堂堂的”
“你少废话,我饿了。赶紧的。”
载廉不得已,用筷子夹了一大块肉,送进了身后张旦旦的嘴里。
张旦旦也不管那么多,大块朵颐的吃了起来。
这一番景象,令楼上的两个差役接受无能。
“快看下面的那两个人,这也太”
这地牢就在紫禁城的后面,距离这些皇亲国戚的住所都不太远。
那外出的差役骑着快马,很快就找到了善耆的府上。
善耆根本就不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又连忙的派人去请了荣亲王。
两人共乘着一辆马车赶往地牢。
“荣亲王,您这回可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啊。”
“我也是才知道这小子这么的麻烦,早知道如此,你就应该直接找个隐秘的地方将他宰了算了。”
“也许,那才是最好的安排。”
两位亲王带着一大伙的带刀侍卫,来到了地牢边。
“张旦旦?”
“没错,我就是张旦旦。”
“你先把刀放下,咱们有事好商量。”
“我根本就没有刀,这就是一个盘子碎片,但是在我的手里,杀掉某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张旦旦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载廉的肩膀。
“你敢?”善耆在上面大声的吼着。作为京城武装力量的最高统治者。
善耆是比较不惧别人威胁的一个人。
荣亲王轻轻拍了拍善耆的后背,“肃亲王息怒,对付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善耆性子有些直,听荣亲王这样说。就推到了一边。
荣亲王背着手站在天窗边。
“张旦旦,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都没办法继续好好的谈话,不如,你先把武器放下。”
张旦旦笑,“就这样谈吧,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想我一样的傻?”
“那好,那就谈吧!”
“开门见山,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荣亲王面带微笑,“我在山西有个小伙计,开了个赌场,却被人欺负了。”
“哦,就这事?”张旦旦满不在乎的说到。
荣亲王接着说:“被人欺负了,无处伸冤,那就只有我这个主子替他伸冤了。”
张旦旦点了点头,“确实,本该如此,言之有理。”
“有人断我财路,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而你这个张旦旦竟然敢在天子脚下,欺行霸市,私铸官银。仗着有某些一品大员撑腰,为所欲为。加在一起,数罪并罚,治你个死罪,你应该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吧?”
“没有,你们家的狗,潘小四是个什么东西,您心里应该很清楚。欺行霸市?请问我欺那个行,霸那个市了?还有你所说的私铸官银,这就个更加的莫名奇妙了。在下经营的都是官银汇兑的合法票号。何罪之有?”
善耆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荣亲王问道:“这小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荣亲王尴尬的笑笑,“你可别听他瞎扯,这小子本事可多了呢。”
“是啊,被关进刑部大牢,没两天就穿了皇马褂出去,现在被关在这里,又劫持善亲王。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与善耆比划比划
荣亲王满脸疑惑的看着善耆,“你的意思是?”、
善耆,“我是问,他所说的他在帮着张之洞经营官银汇兑的事情,可是真的?”
容亲王:“是真的,老弟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善耆:“官银汇兑是整个朝廷都在严厉督办的事情,而且实权都落在李鸿章他们汉人官吏的手中,如果出了纰漏,皇上怪罪下来的话”
“那又如何?我们有老佛爷撑腰,还怕他个小皇帝不成?”荣亲王满不在乎的低声说道,说完警惕性的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下人。
那些下人吓的连忙低头躬身后退几步,拉开了与二人之间的距离。
“那依照你的意思”善耆问。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下面的两人”荣亲王做了个发狠的表情,目光中的凶残让人发怵。
看到容亲王用手掌做出了一个斩杀的动作,善耆一惊。
张旦旦他不了解,但是那载廉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啊。
“不可!万万不可!”
善耆态度坚决地说道。
容亲王疑惑的看着善耆,“为何?”
“那日抓捕这小厮的时候,张之洞大人来找过我,吩咐我的部下去查找过的。况且我看张之洞很紧张在意这小厮。所以,我怕日后出事,追查下来会连累到你我。”
“那就连他张之洞一并除掉。”荣亲王恶狠狠的说道。
善耆听闻,默默的摇了摇头。
原本只是帮着荣亲王抓个人,小事一桩,可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如今这世道,有些人可以共事,有些人坚决的不能。
善耆对着下面张旦旦喊道:“你想要些什么要求,说来我听听。”
张旦旦:“放我出去!大家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荣亲王气急败坏的说道。
善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荣亲王,“那你说!怎么解决此事?”
容亲王想了一下,冲着下面喊道:“给我五十万两银子,买你个自由身。算作是赔偿潘四海的一切损失。我让潘四海也既往不咎。这笔赔偿,我只是代潘家接受,代为保管。”
善耆和这房内的一众下人全都惊呆了,五十万两银子,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张旦旦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
“好!没有问题。”张旦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现在只要能从这地牢里面出去,他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只要能够上去,整个世界都还是他的。
载廉在前面轻轻的回手拽了拽张旦旦的衣服,低声说道:“那我呢!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出去的。”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个走丢了的可怜孩子。
张旦旦安慰道,“你放心,我说了能放你出去,你就能出去,你容我先出去,我出去了才有可能回来救你。现在就叫他们放了你,时机还未到。”
说完,张旦旦抬头对着上面的人喊起来,“放我上去,我给你开银票。”
此言一出,荣亲王的眉毛跳动了一下,“来人,将张旦旦拉上来。”
张旦旦一乐,哼,等我上去,要你狗命。
很快的,有下人搬来了长长的梯子,从地下室天窗的窗口放了下去,
“有梯子早说嘛,用根绳子放来放去的,逗闷子呢!”
张旦旦放开了载廉,发现载廉正深情的凝视着他,
“你可一定要来救我呀,”
“放心吧!”
张旦旦顺梯而上,竹梯子非常的陡,张旦旦颤颤巍巍的爬上去,终于见到上面的全貌了,
这是一间普通农家大客厅样式的房子,门窗紧闭,大厅的一边摆着几张桌椅,另一边摆着一口石磨盘。几只油灯显然是来了王爷之后才点的,将整个大厅照的透亮。
几名下人挡在两位王爷的身前,严阵以待,
张旦旦把这些人根本都不放在眼里,他所在意的是地方,一块能够建立军事基地的地方。
他自己走向窗户边,用自己的步子丈量着大厅内的土地,在脑中调出了建立军事基地的系统菜单,一抹熟悉的绿光,浮现在了眼前,
【叮!】
【系统提醒,发现适合建立军事基地的土地,请您在锁定,】
【系统提醒,您的军事基地已经建立,请建立您的兵营。】
张旦旦抬起头,这样的巨大的有顶的房子也能够锁定那块兵营的绿色模块。
【叮!】
【系统提醒:您的兵营已经建立,您可以开始训练你的士兵了】
张旦旦走到了后院的偏门,
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横着走了。
“你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呢?”一个差役好奇的问道。
另一个差役:“见到两位王爷还不跪下,懂不懂规矩?”
差役拿起马鞭,做势威胁。
张旦旦冷笑道:
“我张旦旦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的人绝不。”
善耆大怒,“岂有此理,给我拿下!”
张旦旦连忙后退两步,“且慢,等我一下。”在系统菜单里拿出二两银子丢进了兵营里。
【叮!】
【系统提醒:兵营新兵训练中】
【系统提醒:二十名新兵训练完毕。】
后院的偏门打开,二十名全部服装的士兵走了出来,
“什么人?”荣亲王奇怪的问道,这房子当年买办的时候,就单纯的是为了软禁关押载廉所用的。房子四周僻静,甚少有外人来。甚至连知道的人都甚少。怎么会凭空的从后院走进这么些穿着打扮奇奇怪怪的人来。
“等待你的指令,长官。”
二十名士兵一起对着张旦旦行礼,那阵势振聋发聩,气吞山河。
“这是你的兵?”善耆向张旦旦问道。
善耆是九门提督,负责管理京城内的防务。他也曾经有机会见识过国外的军队,职业的敏感性告诉他,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军人,而且是训练有素的战斗力很强的军人。
荣亲王却不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到底什么人啊,怎么从我宅子的后院里走出来了?”
张旦旦抬手一指,“那胖子,闭嘴!”
大家都没想到张旦旦胆敢骂王爷。
更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
其中一名士兵突然的走到了荣亲王的面前,抬手给了亲王一个嘴巴。
恶狠狠的说道:“闭嘴!”
“啊”
一片惊呼。
事发突然,等大家都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那名士兵已经转身回到了队列里面。
“你!”荣亲王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等的羞辱。
在这房内,荣亲王和善耆再加上差役,一共七个人。而张旦旦一方是二十名高大健壮的士兵。
双方人数、实力对比悬殊,而且又是在这么个荒僻密闭的空间里,
荣亲王也没有了往日的气焰。
“张旦旦,你怎么能指挥你的手下殴打本王。还有没有王法?”
要是在平日里,他一定会将张旦旦千刀万剐。
可是现在,他只能忍受着大家的嘲弄的目光,慢慢的自己的身子躲进了善耆的身后。
张旦旦看出了这个欺软怕硬的王爷的品性,很鄙视的说了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大家,现在这个时候,这间屋子里,好像就是我的人最多,我最大的。”
善耆走出来,“张旦旦,你不要太得意,有没有胆量跟本王爷比试摔跤,就只你跟我。”
“输赢怎么算?”张旦旦觉得这个想法挺不错。在他所接受的军事训练中,擒拿格斗和摔跤都是取得过优异成绩的。
“要是本王赢了,你和你的人统统放下武器,向本王归降,你还要赔偿荣亲王五十万两银子;如果你赢了,本王今后对于你再无追究。并且当众给你赔礼道歉。你意下如何。”
“好!一言为定。”
张旦旦喜欢跟人比试拳脚,既然这善耆大人也喜欢玩这个,那就陪他玩玩咯。
此时的善耆二十八九岁,正当壮年,张旦旦正值十九岁。
士兵们和那些差役们自发的在大厅内清场。将那大厅的中央清出一片能够摔跤的场地。
地牢里的梯子一直没有人收走。所以载廉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
也许是待会儿的比赛过于另类精彩,载廉爬上来的时候,竟然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
善耆率先走了出来,撸起了袖子,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
像一只蚂蚱似的摇晃着跳了几下,
“先立好规矩,单对单,其他人都不许帮忙,只是摔跤,不打人,被摔倒在地压制住就算输。怎么样?能接受不?”
“没问题,一盘定输赢,没有三盘两胜的说法。”
张旦旦也是转动着手腕,两脚分立,扎着马步,他知道摔跤最重要的就是底盘要稳,要时刻保持自己身体的重心在自己控制之下。
善耆停止了跳动,蹲着半拱马步,身体微微前倾。
“来吧,开始了。”
话音未落,一招黑虎掏心,右掌用力的向前探出,想要抓住张旦旦的衣服前襟。
张旦旦跳跃着闪开了。
张旦旦的优势是年轻,身体灵活,缺点是个子高些,体重较轻,单就摔跤来说,重心太高反而不利。
所以,张旦旦更多的采取,躲避迂回的战术,寻找对方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这种战法
需要更多的闪转腾挪,更多的跑动。
善耆连续的抓了张旦旦好几次,都没有得手,难免的有些心浮气躁。
“我说小子,你这样一味地逃跑躲避,有意思么?”
“王爷的动作轻盈,招式变化多端,只是有些柔软无力,就好比我前两日在八大胡同看到的那些嫖客在抓妹子时的样子很像。实在有趣。”
“啊?”
善耆被张旦旦的话语挑逗的气血上涌,这小子可真是气人啊,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摔跤能手,只要找准一次机会,就一次,一定能把这小子摔成个渣渣。
二人在场地中间来来回回的周旋着。
你来我往,尽在试探。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几十个回合过去了。二人竟然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张旦旦一边的闪躲,一边想要更进一步的去激怒善耆。
“堂堂的九门提督,京城军队的最高统帅,就这么点能耐,像个娘们似的。你是在床上练的摔跤么?哈哈。”
善耆快要被气疯了,“小子,我撕烂你的嘴。”
一个饿虎扑食,向着张旦旦扑了出去。
张旦旦这一次用了一个极小的侧身动作,闪出了一个空档。
善耆铺了个空,却把身后的空档全面的让给了张旦旦。
张旦旦是何等机灵的人,这种机会绝不放过。伸出手掌重重的一拍善耆的后背,同时,脚底下使绊,善耆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直直的向前冲了出去。
好不容易的找准的机会,张旦旦当然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转身有送出两记连环掌,接着整个身子向前一扑,将那善耆整个人按倒在地上。紧接着伸出手肘紧紧的压制在善耆的脖子上。
张旦旦知道后脖颈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而肘尖又是人体最为坚韧的部位。用这样的压制方法,对方往往是无力反抗的
“疼!疼!”
善耆用手掌不停的拍打着地面,求饶似的哀嚎着。
张旦旦根本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手肘更加的用力,“输了没?输了没有?”
“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
善耆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连喊三声,我输了。
张旦旦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稍稍的放松了手肘的力量。
不料却被善耆抓住了机会,一闪一挪,紧接着一个大力翻身。
顺势将张旦旦翻身压在身下,
张旦旦大笑,放松了身体,
“已经结束了,结束了。”
善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结束了,你赢了。你赢了。”
两个人都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什么,这就结束了?你怎么能输呢”荣亲王不敢相信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善耆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善耆慢慢悠悠的站起来,一手按压着自己的后脖颈,刚才的疼痛感仍未散去。
“小子,你赢了,快起来吧,我放你走。本王向你正式道歉,今后对你再无追究。我保证!”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兄弟相认
张旦旦一轱辘爬起来,用手指着载廉说道,“我能带他一起走么?”
大家这才注意到地下室开口处的竹梯子上面站立着一个人,这露着半个脑袋。正在呆呆的望着这边。
荣亲王大吃一惊,“这,怎么没人管?”
一旁的荣亲王的手下差役连忙过来赶人,就像是赶一只牲口。
“你,你快下去,”
“我,不下。就不下。”
差役无法,冲过来,开始用脚往下踹。
“住手!呃住脚!”
张旦旦疾步走过来,一把扒开那名没大没小的差役。
“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你的小命不想要了?敢用脚来踩人,要不要送你进宫去,找皇帝出来让你踩一踩啊?”
张旦旦一边大声的叱骂,一边向前走动,那小差役被张旦旦逼得一路后退,直到被逼的贴在墙上。任由张旦旦的吐沫星子,喷溅在自己脸上。
打狗也要看主人,荣亲王看着自己的家丁被人当面大声叱骂。
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二十名士兵呢?自从这些士兵的出现,这间屋子里的局势迅速地发生了转变。难道这张旦旦是有天兵天将相助么?
“姓张的,我的五十万两银子,你可是答应给我的。什么时候给?”
“没了,五十万已经没有了。刚才跟善耆大人商量好了的,善耆大人打赢了的话,五十万如数给你,我赢了的话,大家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到手的五十万两银子飞了,荣亲王很不甘心。
张旦旦不去管他,上前扶起载廉,“随我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载廉惊恐点了点头,眼含泪光。
“载廉,你真的胆敢跟着这位张旦旦走了?你在这里有我们保护的周全,你要是敢出去,哪怕是一步,可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你可要想清楚。”荣亲王在一旁威胁的说到。
载廉笑了笑,“有何可怕,我现在这样,与死了,又有何异?大不了杀了我,否则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张旦旦懒得再于他人细说,打开前厅的大门,终于的看到外面的一片夜色。
这宅子,左右两边各有厢房数间,张旦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一处的厢房变更为他的战车工厂,造了三辆装甲运兵车。
三辆车载着二十名士兵、以及张旦旦和载廉。匆匆的离开了现场。
张旦旦没有直接回到票号,而是驱车直接前往张之洞的府邸。
到达之时已是深夜,张旦旦凭着总督府的令牌,他得以自如进出总督府院。
张之洞本已睡下,得知张旦旦深夜造访,连忙又起床出来会客。
“自从那日和平客栈一别,这两天你去了哪里?实在让人担心不已。”
一见到张旦旦,张之洞披头盖脸的问道。
他这两天突然的发现张旦旦丢了,非常的担心,
“说来话长,这次我被容亲王和肃亲王囚禁于景山的一所偏僻宅院,差点就见不到大人您了。”张旦旦夸张的说道。
张之洞由于出来的匆忙,只穿了简单的睡衣,天气寒冷,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注意到张旦旦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是身形憔悴的男子,见那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状若乞丐,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人是谁?”
张旦旦显然是看到了张大人的不快,“没有得到您的许可,就擅自带人进来您的府上,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张旦旦后退一步,深深的一鞠,“张大人,在我向您介绍他之前,还想先请张大人原谅在下的鲁莽。您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位王爷,名字叫做爱新觉罗载廉,他说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哥。”
“什么?”
张之洞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张旦旦,你简直胡闹,深夜带王爷来到我这里,却不事先禀告,我这样的穿着打扮,岂不是太不懂礼数了。”
张旦旦嬉皮笑脸的说道,“张大人,您莫慌啊,他是不是王爷现在还不一定能够说的明白呢。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也不敢确定啊。您看他这个衰样,像个大清王爷么?”
张旦旦轻轻的拍了拍载廉的肩膀。
载廉连忙高声申辩,“我叫爱新觉罗载廉,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完,整个人恢复了些生气,振作起了精神。
到底是皇家的人,虽然衣着打扮像极了长年混迹于街头的小乞丐。
但是说话办事的腔调一拿出来,还是有些王者之气的。
张之洞经常入宫,对于这种皇家气质拥有足够的认识。
“张旦旦,你是从哪里把这个王爷请来的?这位王爷的封号是?”
“如果我说他还没有封号呢。”
“啊??”
于是,张旦旦将他在景山老宅的一番奇遇全部讲与张之洞听了,除了士兵的那部分,张旦旦把它改成了不明真相的村民群众前来搭救。
张之洞听完了这段故事,就像是在市井的茶馆里听了一段荒诞离奇的评书段子一样。
“竟然有这等的事情。你是说老佛爷”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之洞觉得自己的认知水平出现了偏差。
“来人,收拾出一间上等的客房,留给这位尊贵的客人居住。”
“是,”一旁的下人连忙点头应承。转身各自忙碌去了。
“那就有请王爷先在我府上暂避。待明日上朝,进宫去了。下官禀明皇上,再由皇上来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理。”
“多谢张大人帮忙!此事给张大人添麻烦了。”载廉谦逊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的扳指交与张之洞,“皇上如果不信,可以给他看这个扳指,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没事,都是下官的本分。”
张之洞小心谨慎的接过扳指,放着手心里仔细的观察着。
大清皇室内部出现这样的政治事件,也真的是够奇葩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之洞早早的来到了养心殿。
光绪皇帝见到张之洞这么早就来见他,知道必有要事。
突然听闻说自己还有个哥哥在世,不由的大惊,“此事,我要禀报太后知晓。”
“万万不可!皇上,现在还不是时机。此事就是当年太后的安排,皇上贸然的禀告此事,恐会遭到责罚。”
“那依爱卿的想法,朕当如何?”
“此事,皆由那张旦旦的弊案而起,而张旦旦这件弊案,皆是因为最近天下突然多起来的各大赌场,赌局的开办,赌博的风气日盛,这赌博于国于民来讲,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常有民众因赌博而走上家破人亡的道路。皇上可以利用此案的调查,一来可以禁赌,将国内的赌场,赌档全部都清扫一遍。顺势而为之。将此案件与载廉亲王被囚案件合并为一处,由此,可将这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甚好,朕立刻着你专项处理此赌博弊案。”
“嗻!”
其实,光绪皇帝对于这赌博的陋习在民间兴起,早有耳闻,此次张之洞递上的奏折清楚的奏明了,赌博风气对于国家和社会所带来的危害。初期此案看起来很小,越查越大,赌博风气疯狂,而且作为步军统领和荣亲王等一众京城官员府上的许多下属都有参与赌博,作为领导者不能约束自己的下属,而且明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严肃对待,严正风气,有失领导者的风范。
光绪帝很生气,他其实一直在寻找一个契机,好好的杀一杀官场的这些嗜好赌博的下属的这股歪风邪气,顺便把他们的官职也都罢免了,也好将朝中的一些关键职位全部都空出来。招募一些新得官员,整顿吏制。
张之洞对于这起案件的密奏,讲明了当时京师的赌博风气很严重,甚至有王公大臣的家丁,府上的下人都以个人的名义参与进去开设赌场。通过赌博这种邪恶的方式大量的聚拢钱财,许多的王宫大臣也都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光绪皇帝对此现象深恶痛觉,今日张之洞正好提出整治赌博。正合圣意,便秘密命令张之洞彻底调查此事情。
张之洞接到皇上的命令,立即趁热向皇上推荐了一人,
“皇上,针对此赌博弊案,臣想向皇上举荐一个人,他也是这一赌博弊案的当事人,受害人,由他来处理此案件在合适不过。”
“哦?你是说这个案子里的张旦旦?”
“正是他。此人机警异常,胆大心细,为人正派一身正气。又是本案的当事人,熟知这案件中的每一个细节。在处理载廉王爷这件事的过程中也是表现出了非常高的能力。”
“可以叫他来试试。小桂子。”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赐予小桂子钦差大臣的称号,专项查理这次的赌博弊案。”
“嗻!”
昨晚,张旦旦就暂住在张之洞的府上,当张之洞面见了光绪皇帝,领了旨。再次带着小桂子公公出宫来,第二次的给张旦旦宣读圣旨,授予他钦差大臣的官职。
张旦旦也感到非常吃惊。还没怎么样呢,就落了个钦差大臣的官职。这皇帝也太给张之洞面子了,传说中的权倾朝野,朝中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说的就是张之洞这种的吧。
既然接到了这件差事,不敢怠慢,迅速办案,张旦旦带着自己的士兵,调查扫荡了京城各个赌场、赌档。查获了一堆的赌场负责人犯,审问的时候还发现这里面甚至有太子少保,还有荣亲王府上的轿夫,家丁等等都参与了进来。
由于张旦旦不带官方的衙役,只带着自己的士兵,一伙人雷厉风行的,开着一种古怪的钢铁战车,到处查封赌档,名号瞬时间就在京城传开了。
潘家的兄弟也很快就落网了,张旦旦甚至派出了一辆战车专赴的山西晋阳县将潘四海也抓来了京城。统统都投入刑部大牢。
当了钦差大臣,就是这么豪横,
欠了我的,都要给我还回来。
“潘老四,没想到吧,我们会在京城的刑部监狱里面再次见面。”
张旦旦亲自提审潘老四,潘老二兄弟二人。
潘老四被铐了手脚跪在堂下,浑身颤抖不已。
荣亲王明明已经给了他们兄弟二人消息,说是已经将张旦旦再次拿下,段无再次翻身的可能。怎么这次,张旦旦反而成了钦差大臣,坐在高堂之上,审理我兄弟二人,要致我们的罪呢?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
“张大人,你为何一定要与我过意不去,”潘老四忿忿不平的说道。
张旦旦大笑,“自打我来到了京城,你们兄弟二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想要致我与死地。难道你当我不知道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我之间的怨恨也是个时间做个了结了。现已查实,你兄弟二人,目无法纪,开设赌档,败坏社会风气,腐败官场,你二人可认罪。”
“啊?”潘四海转头对着他二哥,“哥呀,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说,你在荣亲王府上做事,荣亲王会罩着我们的么?荣亲王呢?”
潘老二本就是一个轿夫,只知道他家主人官大势大,他哪能理解这些官场里面的道道。平日里,官面上的一些人知道他们是亲王府的人,对他们都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
现如今,出了事,根本都没有人正眼瞧他们一眼。
但他毕竟是骄纵惯了的。
荣亲王那么大的皇亲国戚,总不可能倒台的吧?
“兄弟,你放心,不用惊慌,荣亲王不可能不管我们的。钦差大臣?呵呵呵,你看他那个年轻的样子,毛都没长齐呢,他能把我们怎的?”
“二哥,可是这”
潘四海可是知道这张旦旦的手段的。他二哥心心念念的荣亲王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甚至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过。
“张大人,你我上次晋阳一别,你我二人握手言欢,至今还历历在目。我还将我们宝局的钱银全部都交于你的青云山票号汇兑。今日能不能念及旧情,放我们一马?”
山贼票号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夹棍
张旦旦其实一直都在等着荣亲王和善耆他们出招,但是自从他把这个场子炒热之后,荣亲王他们至今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也让他比较的郁闷。
“潘小四,潘老二,你们两个是亲兄弟不?”
“那当然,一母同胞。”
潘小四很自豪的说到。他们潘家四兄弟,从小到大,打架一起打,挨揍一起挨,走到那里都是四兄弟一起,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们老潘家引以为傲的大家庭团伙作案模式,在古代的丛林法则中非常的好用。
“如果一个要发配边疆干苦役,一个就地砍头,你们两个要怎么选?”
张旦旦好奇的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逗闷子。
“张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开设赌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怎么能够这么判呢?”
潘四海用自己的招牌式微笑,反驳着来面对刑场上的挑战。
张旦旦:“哦,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么?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那说明我给你们的压力还不够大。”
张旦旦其实一直在等着潘家兄弟的幕后主脑来现身。但是却是事与愿违。
“来人啊,大刑伺候,”
张旦旦准备给他们二人来点狠的。
“别呀,别呀,张大人。这是何必呢?”潘四海挣扎着意图用自己的尴尬的笑容化解一切。
一旁的衙役却是拿起刑具,迫不及待地想给二潘用刑了。
“上夹棍!”衙役的头觉得既然要用刑,就给上个狠的。
夹棍亦称三尺木之刑。是封建司法官吏逼取人犯口供时所广为使用的刑具。其使用方法,是用3根相连木棍夹挤受刑者足部,使之产生剧痛。
也有手指部的夹棍,
夹棍有法定规格,但时有变化。
两套木质夹棍刑具摆放在潘氏兄弟的面前。
张旦旦初时不太明白这玩意的使用方法。
等看到衙役们将潘四海的脚踝放入其中,夹紧之后,
张旦旦惊的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基本上用过刑之后,犯人的腿脚便不能再要了。
这样的刑具的残酷程度超乎张旦旦的想象。
“等一下,二位,你们就真的不打算招供点什么么?”
旁观的人看到了害怕,真正的体验者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面如蜡色。
听到张旦旦说“等一下,”的时候,
潘四海的眼泪都已经快要流出来了,带着哭音的答复张旦旦,
“我招,我招,我全招。大人饶命。”
而那潘老二早已经吓的没了人样,瘫软在地,如一摊烂泥。
“早这样不就好了。早招早了,大家都省心。”
张旦旦连忙冲着衙役们挥了挥手,“你们将这个骇人的玩意儿赶紧撤了下去吧。”
衙役们似乎很是失望,撇了撇嘴,将刑具撤下。
就如同摆好了全部备料准备开火的大厨突然被通知今天饭店关门一般。
“张大人,我家这赌局的后台老板就是当今的荣亲王,我们赌场赚来的钱全部都归了荣亲王府上。”
一旁瘫倒的潘老二此时抬起头来,“老四,你不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
“闭嘴!”潘老二叫嚣着。
张旦旦看到这潘家老二如此顽固不化,“来人,将这潘家老二拖出去,杖责二十。”
“不,张大人,冤枉啊!张大人,”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的说了。”
张旦旦盯着潘四海,这个曾经的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恶霸。
门外的长廊上传来了潘老二的惨叫声,以及那大板子拍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
“张大人,小人知道您很厉害,但是这次您要我招供的内容毕竟涉及到小人的身家性命,小人不得不有所顾忌,”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身为皇上亲封的钦差大臣,只要你都招出来,我保你无事,”
门外的惨叫声仍然不绝于耳,
“您别打了,只要你能保我们潘家兄弟不死,我都说,我都说。”潘四海咬牙的说到。
张旦旦连忙喊停。
“外面的先不要打了,将人先押下去,上点药。”
“嗻!”
门外的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
张旦旦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等着潘四海的招供。
“最早的杏花天宝局,就是位于京城的这家,是在我的建议下,由我二哥在北京开办的,大股东就是这荣亲王的侄子。后来,我在京城犯了案,就自己躲到山西去了,在晋阳县开了我们的第二家。同样的,大老板也是荣亲王的侄子。这两年,我们潘家在京城和山西晋阳县的赌档杏花天宝局,活力颇丰,但是几乎所有的收入,都作为红利入了荣亲王府。而荣亲王则为我们的额赌档提供保护伞。”
潘四海显然已经被张旦旦吓到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说一不二,说话办事很是牢靠。也就不再顾忌的将他的故事和盘托出。
张旦旦则是非常认真的听着,
“你在京城犯了什么案?”
“当年,我们的赌档新开,与别人家的赌档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我把其中的一个老板给打了,据说,当时被打的那个人也是有些大的后台靠山的。所以我就跑了。后来,荣亲王出面搞定了此事。”
“那你知道那家的靠山是谁么?”
“这个我真不知道。打完了人,我就被抓了,第二天就把我放了。”
“看来你的靠山更硬啊。”
潘四海低下了头,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又盘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张旦旦结束了询问,他搞清楚了杏花天宝局真正的后台老板,目的就达到了。书记员找潘四海签字画押,然后将犯人还押。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张旦旦返回票号。
青云山票号早已经恢复了正常营业,桂花嫂和张翠翠两人的合作更为熟练,将票号里所有的工作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这让张旦旦省心了不少。
张旦旦因为近来在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故,训练的士兵不在少数,
幸亏早先在京城票号的地点买下了前后两座院子,面积很大,所以,近百的士兵还都住的下。
有桂花嫂在,这些士兵的穿衣吃饭,也都能够很好的解决。
所以张旦旦在公开场合,多次对桂花嫂提出过表扬。
张翠翠却一直吵着张旦旦要回老家晋阳县,
“哥,晋阳的票号都关闭了很长时间了。”
“关就关着吧。不着急开业。”
“可是,你要知道,你的未婚妻赵兰儿可还在哪里为你的那些士兵做饭呢。”
糟糕,还有个赵兰儿呢,差点把这人给忘掉了。
张旦旦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赵兰儿那可爱呆萌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张旦旦竟然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和丰镇的刀玉婷。也不知道刀玉婷现在怎么样了?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甚为想念啊。
“翠翠,最近有没有收到你玉婷姐的消息啊?”
张翠翠睁大个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眼里闪烁这狡黠的目光。
“哥,你想说啥?”
“我想说,你可以问问各地票号的近况。”
“噗!”张翠翠笑着回复,“你是想玉婷姐姐了吧。”
张旦旦用手中的毛笔敲了翠翠的脑袋,“古灵精怪的,胡说什么。”
“哥哥,其实玉婷姐姐也挺好的,我是觉得玉婷姐姐和赵兰儿,你都可以娶了,玉婷姐姐温柔漂亮,聪明伶俐,又有学识,赵兰儿小家碧玉,温婉动人,又很可爱。我是觉得两个人都不错,不如你就两个人都娶了吧。”
张旦旦这个从未来回到清朝来的人,从来没有敢想过,娶两个老婆这种事情,这对于他来说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
但是刚才听翠翠这么一提,张旦旦竟然有点动心,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穿越来之后就有点变态了呢?连娶两个老婆这种事情也敢想了。
张旦旦脑补了一下与玉婷和赵兰儿婚后生活的场景。心中竟然有些激动和向往。
正想着,
票号外面一阵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花灯照,花灯照,扶清灭洋,祛除妖孽!”
这熟悉的歌谣声再次传来,
真行,怎么这帮子花灯照的拳民来这里了?
张旦旦急急忙忙的赶来前台。
紧张的看到外面的一众“伙计”士兵,剑拔弩张的盯着外面的拳民,随时准备出手。
张旦旦连忙示意不要这么紧张,放轻松。
这些士兵大哥可是都在执行张旦旦先前的命令,遇到前来捣乱的,立刻制服,有了试图抢劫的,直接击毙。或者慢慢折磨都随便他们。
如果张旦旦不事先制止,按照花灯照这种眼花缭乱的跳大绳阵法,多半是要被直接击毙的。
所以,鉴于当前这种情况,张旦旦立时解除了士兵们随意使用武力的要求。
外面的街上,与花灯照之前的活动样子,大体一致。
一群大的女戏子,载歌载舞,耍弄着各种的刀枪剑戟的冷兵器武器。
队伍的最中间,一个驮夫用肩膀扛着他们的大师姐缓步前行。
那个傲娇的大师姐,直立着身子坐在行进中的驮夫的肩膀上。
似乎在展示,又似乎在观察。
这群人走到了青云山票号的门口,没有任何的表示,
大师姐个子并不高,虽然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仍然看上去小小的一个,却把两手一挥,
“花灯照,花灯照,花灯照我前行,前方妖气冲天,妖孽横行,大家快随我降妖伏魔。”
话毕,从怀中取出一直飞镖,在身前比划了两下,就像是怕人不知道她有个飞镖在手似的,
然后,嗖的一声,将飞镖掷了出去。
那飞镖的目的正是青云山票号的牌匾,
呯的一声,那飞镖死死的钉在了青云山票号的牌匾之上。
张旦旦连忙跳出门外,“大师姐,你这是为何啊?”
“张旦旦??你怎么在此??”
门外的几名女子,此时已经扑了上来。
嘴里念叨着:“降妖伏魔!”
就伸手要来扭动张旦旦的肩膀手臂。
张旦旦可不吃这一套,一左一右,啪啪,两记勾拳。将两名女子打倒在地。
其他的女子已然不管不顾的向上冲,这时,张旦旦身后的士兵出动了,挥动着拳脚,接连打退数个花灯照女子的进攻。
大师姐将手指放入嘴巴,
嘘————
大声的吹响了口哨音。
张旦旦眼前的疯魔女人们,立刻的停止了行动。向后退去。
坐在人肩上的大师姐,慢慢悠悠的说到,
“大胆张旦旦,上次我花灯照已经将你的事情淡化了,原以为你已经远离那些妖魔鬼怪,没想到你还是妖孽缠身,罪孽深重。这次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的放过你。”
“扶清灭洋,铲除妖孽!”
女人们再次喊起了口号。
张翠翠听到外面的响动,也跟着跑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自家票号的门外,站满了五颜六色的妹纸。
“翠翠,你快进屋去。非礼勿视!”
张旦旦知道这些花灯照女人的来历,见到妹妹出来,赶忙叫张翠翠赶紧回去。
“非礼勿视!什么意思?”
张翠翠表示不可理解,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相反的,她看到门外的这些女人们一个个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还挂着许许多多她最喜欢的香囊。立刻看花了眼睛。
“我好喜欢啊,哥哥!”
张旦旦面色一沉,态度非常坚决的要她回房去。
“翠翠!这都是些失足妇女,你喜欢个屁!快滚回房去。”
翠翠这才依依不舍的挪步回到房内,却又接连的隔着门板探头向外查看。心里纳闷,啥是失足妇女??
京城票号里有几十名士兵,
张旦旦丝毫不畏惧花灯照这些个拳民。他只是纳闷这个时候,他们花灯照的人跑来我这票号打打闹闹的,究竟是什么原因?
“大师姐,我这票号里又没有洋人,你围堵我家票号是为何?你这是纯属找事喽?”
大师姐笑道,“呵呵,有人说你妖气太重,这事不需要洋人在旁。我就能判定。你确实是洋妖气,尤其是看你们这些人,连辫子都没有,全部留着洋人一样的发型。”
第一百七十七章 猪尾巴
张旦旦摸着自己那近乎光头的短发,自打他穿越来之后,一直维持着光头的造型,他可不愿意留出一个猪尾巴放在脑袋后面,丑的要死,还臭的要死,也不方便打理。
同时,他要求他的士兵也不要留辫子,注重军容风纪。
因为他知道在当时的世界,洋人将华夏人的辫子称之为“猪尾巴”。
这种辫子男女皆有,因为拆解和编攥起来太过麻烦,造成很多人常年累月都不清洗,甚至一辈子都不清洗。
扎辫子是满清统治者对于中原王朝的文化入侵。
满清入关以前,扎辫子是适用于八旗子弟的发型。他们将脑袋周围的头发全部剃干净,只留一撮头发于脑袋偏后的位置,然后将其扎成金钱鼠尾巴的模样。
八旗子弟留这样的发型可不是赶时髦,而是为了避免在骑射过程中头发遮挡自己的视线,影响军队战斗力。
入关以后,满清统治者将扎辫子作为一种文化入侵手段,强制让所有百姓执行“剃发辫”令。因为从明朝建立到覆灭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朱家倡导的各种文化理念早已深入人心,满清作为外来者想要让百姓发自内心的臣服,必须从文化入手一步步改变他们以往的观念,而强制执行“剃发辫”令就是很好的一种手段。
也正是“剃发辫”令让所有百姓都打上满清的烙印,以至于一提到扎辫子我们会第一时间想到满清文化,这种文化入侵手段有利于维护清王朝的长治久安。
张旦旦接个命令,接受那些西个咕噜日否饿饿hi欧文你那个海域这么多打击订婚即使是,带出大家事留额可。
而这种为了方便打猎的战斗金钱鼠尾发型,在张旦旦看来简直就是丑出天际的水平。
如今自己的颇为得意的小平头造型,被花灯照的大师姐嘲笑为妖孽,
张旦旦有些生气,看向四周,满大街的猪尾巴造型的路人,看上去实在不爽。
不经意间,又发现在远远地街巷口,有几个官兵一动不动的站在街口看向这边。
张旦旦抬起头,盯着坐在马夫肩膀上,趾高气扬的大师姐,心中嘀咕,每次她的出现,总是能在街角看到几个官兵,远远地看着。这明显就是上头有人啊。
转头低声对着身边的士兵伙计叮嘱了几句,那几名士兵伙计便转身离开了。
“大师姐,我这样的光头造型说明我是想出家当和尚了,难道说不可以么?为何说我是妖孽呢?”
哈哈哈,
路上的众人一片哄笑。
“你能被八大胡同里出来的大师姐指定为妖孽也算是一种福气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哈哈。”
“能当妖孽也是福分。”
张翠翠在一旁偷听到别人这么说她的哥哥,被气的脸一会儿红一会白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词?八大胡同又是什么地方?她疑惑的看向桂花嫂,桂花嫂这老实人更是直接的摇了摇头,表示连听都没有听过。
张旦旦双手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脑袋,“我就是妖孽了,怎地?你想怎地?”
大师姐没有说话,抬手又是一只飞镖直奔张旦旦的面部而来,”
大师姐的一系列动作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快捷方式,迅速地额累计了下一个财务自由,
但是这根飞镖飞出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大师姐卸下了大部分的力道。
张旦旦身旁的一名伙计队员很快的伸出手臂,一拳将那只飞镖干出了一旁。
那长长的手臂,横在张旦旦的眼前,让张旦旦非常的安心。
张旦旦坚信自己军事基地里的兵营内的募兵机制是参照着国旗护卫队挑选队员的规矩搬来了,这些兵营里训练出来的新兵,一个个的身高体重完全达标,整齐划一。
各个都是大长腿。
正想着,
票号外面一阵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花灯照,花灯照,扶清灭洋,祛除妖孽!”
这熟悉的歌谣声再次传来,
真行,怎么这帮子花灯照的拳民来这里了?
张旦旦急急忙忙的赶来前台。
紧张的看到外面的一众“伙计”士兵,剑拔弩张的盯着外面的拳民,随时准备出手。
张旦旦连忙示意不要这么紧张,放轻松。
这些士兵大哥可是都在执行张旦旦先前的命令,遇到前来捣乱的,立刻制服,有了试图抢劫的,直接击毙。或者慢慢折磨都随便他们。
如果张旦旦不事先制止,按照花灯照这种眼花缭乱的跳大绳阵法,多半是要被直接击毙的。
所以,鉴于当前这种情况,张旦旦立时解除了士兵们随意使用武力的要求。
外面的街上,与花灯照之前的活动样子,大体一致。
一群大的女戏子,载歌载舞,耍弄着各种的刀枪剑戟的冷兵器武器。
队伍的最中间,一个驮夫用肩膀扛着他们的大师姐缓步前行。
那个傲娇的大师姐,直立着身子坐在行进中的驮夫的肩膀上。
似乎在展示,又似乎在观察。
这群人走到了青云山票号的门口,没有任何的表示,
大师姐个子并不高,虽然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仍然看上去小小的一个,却把两手一挥,
“花灯照,花灯照,花灯照我前行,前方妖气冲天,妖孽横行,大家快随我降妖伏魔。”
话毕,从怀中取出一直飞镖,在身前比划了两下,就像是怕人不知道她有个飞镖在手似的,
然后,嗖的一声,将飞镖掷了出去。
那飞镖的目的正是青云山票号的牌匾,
呯的一声,那飞镖死死的钉在了青云山票号的牌匾之上。
张旦旦连忙跳出门外,“大师姐,你这是为何啊?”
“张旦旦??你怎么在此??”
门外的几名女子,此时已经扑了上来。
嘴里念叨着:“降妖伏魔!”
就伸手要来扭动张旦旦的肩膀手臂。
张旦旦可不吃这一套,一左一右,啪啪,两记勾拳。将两名女子打倒在地。
其他的女子已然不管不顾的向上冲,这时,张旦旦身后的士兵出动了,挥动着拳脚,接连打退数个花灯照女子的进攻。
大师姐将手指放入嘴巴,
嘘————
大声的吹响了口哨音。
张旦旦眼前的疯魔女人们,立刻的停止了行动。向后退去。
坐在人肩上的大师姐,慢慢悠悠的说到,
“大胆张旦旦,上次我花灯照已经将你的事情淡化了,原以为你已经远离那些妖魔鬼怪,没想到你还是妖孽缠身,罪孽深重。这次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的放过你。”
“扶清灭洋,铲除妖孽!”
女人们再次喊起了口号。
张翠翠听到外面的响动,也跟着跑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自家票号的门外,站满了五颜六色的妹纸。
“翠翠,你快进屋去。非礼勿视!”
张旦旦知道这些花灯照女人的来历,见到妹妹出来,赶忙叫张翠翠赶紧回去。
“非礼勿视!什么意思?”
张翠翠表示不可理解,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相反的,她看到门外的这些女人们一个个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还挂着许许多多她最喜欢的香囊。立刻看花了眼睛。
“我好喜欢啊,哥哥!”
张旦旦面色一沉,态度非常坚决的要她回房去。
“翠翠!这都是些失足妇女,你喜欢个屁!快滚回房去。”
翠翠这才依依不舍的挪步回到房内,却又接连的隔着门板探头向外查看。心里纳闷,啥是失足妇女??
京城票号里有几十名士兵,
张旦旦丝毫不畏惧花灯照这些个拳民。他只是纳闷这个时候,他们花灯照的人跑来我这票号打打闹闹的,究竟是什么原因?
“大师姐,我这票号里又没有洋人,你围堵我家票号是为何?你这是纯属找事喽?”
大师姐笑道,“呵呵,有人说你妖气太重,这事不需要洋人在旁。我就能判定。你确实是洋妖气,尤其是看你们这些人,连辫子都没有,全部留着洋人一样的发型。”
张旦旦摸着自己那近乎光头的短发,自打他穿越来之后,一直维持着光头的造型,他可不愿意留出一个猪尾巴放在脑袋后面,丑的要死,还臭的要死,也不方便打理。
同时,他要求他的士兵也不要留辫子,注重军容风纪。
因为他知道在当时的世界,洋人将华夏人的辫子称之为“猪尾巴”。
这种辫子男女皆有,因为拆解和编攥起来太过麻烦,造成很多人常年累月都不清洗,甚至一辈子都不清洗。
扎辫子是满清统治者对于中原王朝的文化入侵。
满清入关以前,扎辫子是适用于八旗子弟的发型。他们将脑袋周围的头发全部剃干净,只留一撮头发于脑袋偏后的位置,然后将其扎成金钱鼠尾巴的模样。
八旗子弟留这样的发型可不是赶时髦,而是为了避免在骑射过程中头发遮挡自己的视线,影响军队战斗力。
入关以后,满清统治者将扎辫子作为一种文化入侵手段,强制让所有百姓执行“剃发辫”令。因为从明朝建立到覆灭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朱家倡导的各种文化理念早已深入人心,满清作为外来者想要让百姓发自内心的臣服,必须从文化入手一步步改变他们以往的观念,而强制执行“剃发辫”令就是很好的一种手段。
也正是“剃发辫”令让所有百姓都打上满清的烙印,以至于一提到扎辫子我们会第一时间想到满清文化,这种文化入侵手段有利于维护清王朝的长治久安。
张旦旦接个命令,接受那些西个咕噜日否饿饿hi欧文你那个海域这么多打击订婚即使是,带出大家事留额可。
而这种为了方便打猎的战斗金钱鼠尾发型,在张旦旦看来简直就是丑出天际的水平。
如今自己的颇为得意的小平头造型,被花灯照的大师姐嘲笑为妖孽,
张旦旦有些生气,看向四周,满大街的猪尾巴造型的路人,看上去实在不爽。
不经意间,又发现在远远地街巷口,有几个官兵一动不动的站在街口看向这边。
张旦旦抬起头,盯着坐在马夫肩膀上,趾高气扬的大师姐,心中嘀咕,每次她的出现,总是能在街角看到几个官兵,远远地看着。这明显就是上头有人啊。
转头低声对着身边的士兵伙计叮嘱了几句,那几名士兵伙计便转身离开了。
“大师姐,我这样的光头造型说明我是想出家当和尚了,难道说不可以么?为何说我是妖孽呢?”
哈哈哈,
路上的众人一片哄笑。
“你能被八大胡同里出来的大师姐指定为妖孽也算是一种福气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哈哈。”
“能当妖孽也是福分。”
张翠翠在一旁偷听到别人这么说她的哥哥,被气的脸一会儿红一会白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词?八大胡同又是什么地方?她疑惑的看向桂花嫂,桂花嫂这老实人更是直接的摇了摇头,表示连听都没有听过。
张旦旦双手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脑袋,“我就是妖孽了,怎地?你想怎地?”
大师姐没有说话,抬手又是一只飞镖直奔张旦旦的面部而来,”
大师姐的一系列动作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快捷方式,迅速地额累计了下一个财务自由,
但是这根飞镖飞出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大师姐卸下了大部分的力道。
张旦旦身旁的一名伙计队员很快的伸出手臂,一拳将那只飞镖干出了一旁。
那长长的手臂,横在张旦旦的眼前,让张旦旦非常的安心。
张旦旦坚信自己军事基地里的兵营内的募兵机制是参照着国旗护卫队挑选队员的规矩搬来了,这些兵营里训练出来的新兵,一个个的身高体重完全达标,整齐划一。
各个都是大长腿。
如今自己的颇为得意的小平头造型,被花灯照的大师姐嘲笑为妖孽,
张旦旦有些生气,看向四周,满大街的猪尾巴造型的路人,看上去实在不爽。
不经意间,又发现在远远地街巷口,有几个官兵一动不动的站在街口看向这边。
山贼票号
第一百七十八章 栽赃陷害
“大人,我全招,我全招,昨日荣亲王府上的人叫我们前去议事,告诉我说,你们青云山票号里通外国,帮着洋鬼子做事,要我为了大清,将您除去。事成之后,赏银千两。我一口答应,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要我杀掉的人就是你。”
“可是你刚才见到了我,仍然出手了。”
“好了,此事不提,我想知道,主使人是谁?”
“是荣亲王。”
张旦旦要的就是这个答案,用手指点一旁做记录的小伙计,“记下来,记下来。”
“东家,放心吧,一字不差的全部纪录下来。”
小伙计也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没想到在票号里当个伙计还要作案件卷宗的文书记录。一边纪录,一边用袖子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张旦旦走近凌青青,“那你今天除了杀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任务么?”
凌青青有些不解的看着张旦旦,“还有?”
张旦旦站起身,指导着自己的士兵,“把这些官兵全部押走。”
“押去哪里?”士兵们问。
“刑部大牢。告诉阿克敦,就说是我送去那里的。一个都不准放走了。”
“是,长官。”
二十名士兵,大大咧咧的押着这些事情去往刑部。
张旦旦支开了现场所有的外人,
凌青青本就已经害怕的在发抖。突然的发现院子里的“案犯”已经只剩下了自己了,更加的心慌,抬眼看到张旦旦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莫非这张旦旦要对自己不利?
张旦旦却已经走近过来,
“大师姐,帮我个忙呗!?”
凌青青的脑回路已经开始错乱,两眼痴痴的望着张旦旦。一言不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你来说,小事一桩!替我到荣亲王府上走一趟。”
张旦旦轻巧的说着。
“帮你杀人?”
凌青青声音颤抖的问着,该不会是要叫我去暗杀荣亲王吧?
张旦旦一怔,
凌青青开始不住的摇头,“大人,使不得啊,那荣亲王府,守备森严,小女子即使是率领着众姐妹前往也无异于去送死啊。”
张旦旦笑了起来,“谁说要你去杀人了?”
“那”凌青青更加的疑惑了。
“我想让你去送点东西到荣亲王的府上,送完你就走,不要多做停留。”张旦旦说完拉过一士兵嘱咐了两句,那士兵点点头,下去了。
名“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东西呢?”
“东西就是我们的银两,有点多,你要叫人准备十几辆大车。我也会叫我的人准备好,在靠近荣亲王府邸的地方,交给你们,由你们押着前去荣亲王府上交差哦。到了亲王府那边,你只需说是大获全胜,并且放火烧了票号,抢了票号全部的银两,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银两献与亲王大人。然后就是你走你的,我行我的,回家去各做各的生意。像是没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凌青青一头雾水。她面前的这个少年,短短几天时间就变化成了钦差大臣,被荣亲王那样的大人物侍卫眼中钉,肉中刺,急于除之而后快。也许,今后投靠他,跟着他做事比跟着荣亲王更有前途呢。
“好,小女子全听大人安排。”
送走了花灯照的姐妹们。
张旦旦赶紧的吩咐人准备银两,三十万两,这个数字是张之洞大人之前跟他提过的要支付给英国铁路公司的银两数字。
接着张旦旦又用英文写了一张留给英国铁路公司收款的签收凭据。只待英国的唐森先生在收款凭据上面签字。
以张旦旦的英文水平,写这样一个单据老费劲了。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凭着记忆硬坳出来。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张旦旦又将那皇马褂,还有那御赐皇马褂的诏书。一并放入了装银两的箱子里。
这时,先前派出去往城外调用装甲运兵车的士兵,已经跟着装甲车一同回来了。
考虑的到这几辆装甲车可能还不够装运这么多的银子。
再造两辆!!
张旦旦回头望着自己院子里西边的厢房。在脑中调出了建立军事基地造车厂的系统菜单,一抹熟悉的绿光,浮现在了眼前,
就西厢房吧,那边没有人居住,是个空着的房屋。
【叮!】
【系统提醒,发现适合的造车厂建筑,请您在锁定,】
【系统提醒,您的造车厂已经建立,请选择您需要建造的车辆,第一,三轮摩托,第二,水陆两席装甲运兵车,第三,主战坦克。】
【叮!】
【系统提醒:您的造车场有车辆正在建造中】
【系统提醒:两辆水路两栖装甲运兵车建造完毕。】
西厢房的房间内,电光闪过。
两辆装甲运兵车破门而出。将西厢房的木质结构门撞的粉碎。
柴油发动机得轰鸣声,响彻在这个三进三出的古旧四合院里。
张翠翠惊的合不拢嘴巴。
“哥,你什么时候放了这么几个大家伙在院子里?”
张旦旦微笑的说,“就在刚才,趁你不注意的时候。”
说完走到了后院的偏门,瞅了瞅,没有路可走。又转身紧走两步
看来,车辆只能走前门了。
这些个柜台也只能重建了。
张旦旦大声的鼓掌,“前厅的各位,这个前厅我需要重建了,请大家收拾好各种物品,贵重物品等等。到后面去躲避一下。”
各个伙计们全都傻了,好端端的重什么,建什么?我们这个东家真的是让人放心不下呀。
众人满怀疑惑的走向后院。看到里院子里停着的两辆车子,
全都惊的合不拢嘴。
真的是见了鬼了,这么大的车,从天而降是么?
这根本不符合最基本的物理常识。
“东家,这两个车怎么进来的?”
张旦旦笑,它们能出去,就一定能进来,你们说呢?
“出去,对呀,它们要怎么出去?”
张旦旦微笑着冲着车上的司机挥了挥手,“出发!”
两量装甲车开足马力,发动机发出强劲的轰鸣声。直直的向着前厅的大门撞了出去。
轰隆!
部分墙壁,门板全部都撞坏
两辆战车就这么用这种暴力拆房的方式出了院子。
张旦旦在那被撞烂的门口放了火,然后又扑灭它,嘱咐各位看好家,一切等他回来再收拾。
率领着五辆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来到了与凌青青约定好的巷口。
凌青青真的已经率领着他们的手下,并且叫来了一大队的马车在此等候。
张旦旦上前一抱拳,“大师姐,我交代给你的那些说辞,你应该已经都熟悉了吧?”
凌青青,“张大人,您放心吧。”
交代完了凌青青,张旦旦紧接着赶往东交民巷,他的目的是英国大使馆的唐森。也不知道唐森还在不在。
张旦旦知道荣亲王的背后是老佛爷,那可是权势滔天的人物,要想对付起来,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而唐森是个英国人,在这件事情上利用起来还是很有价值的。
结果唐森还没有找到,却惊奇的发现几天前留在这里的士兵,仍然还在,一问才知他们在执行守卫任务,从那之后,再没有任何的花灯照拳民来这里捣乱。
而这一片外国使馆区每天都有一些外国的慈善组织和传教士在这里派发免费的食物,这些士兵就靠这些食物,活了下来。
真的是悲剧!
张旦旦觉的非常的过意不去。
看来,以后有了新的士兵必须告知他们一旦失散了,就去找青云山票号集结,这样一来,他们这些士兵就总能找到组织,再也不会搞丢自己了。
到了英国大使馆,张旦旦通报了要求探访唐森的要求。
自从那日在和平客栈受到了惊吓之后,唐森再也没有敢于走出大使馆,又听说连和平客栈都已经被火烧了。自己的行李物品和相关的铁路数据资料都已经烧成了灰烬,化为乌有。
唐森知道自己这一次东方之行已经成为了一趟没有意义的旅行。
因为身上没钱,只能每日困在大使馆里,等待着使馆帮助他与英国总公司联系。
直到张旦旦前来找他,唐森真的是喜出望外。
“哦哦,我的老朋友,亲爱的张,能够再次见到您我真是太高兴了。哦,老朋友,我要给你一个热烈的拥抱。”
在中国生活多年的唐森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
张旦旦再次见到唐森,差点没有认出来,上次在和平饭店见到他时,还是文质彬彬,很有礼貌的一股子英国绅士范儿,如今见到,衣衫不整,白色的衬衣,领口泛黄,一头的卷毛头发也乱糟糟的,满脸的络腮胡子,显然是上次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刮过。
“你真的是唐森?”
“是的,我是唐森,怎么,难道你已经认不出我了?哦,我的老朋友,我太难难过了。”
张旦旦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唐森还是个自来熟的个性,,他们俩人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怎么这回看起来像是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
“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吧?唐森先生。”
“怎么会?不不不不,我们很熟悉了,上次不就是你吧我护送回到了这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难道你都忘记了。哦,我的老朋友。你不要这样。”
“好吧,我们很熟。”被一个蓬头垢面的洋鬼子这样套近乎,张旦旦也是很无语的。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大使馆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唐森好奇的问。
“嗯,还不错,这些天张大人也在各处进行强调,维护你们这些洋鬼子的利益。”
说到这里,张旦旦似乎是听到唐森的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动。
“你,这是肚子饿了?大使馆里没有吃的?”张旦旦问。
唐森不好意思的而地下了头。
“我在这里生活习惯了,早就习惯了中餐,我们英国的饭菜太他妈难吃了。太难吃了。我现在最想吃个全聚德,可惜现在很不方便。”唐森的话里有话,满满的暗示意味,其实主要是他已经身无分文的吃不起全聚德了。
“这个好办,跟我走,全聚德吃鸭子去。”
“好好好!”唐森听说张旦旦答应要请客,心中欢喜的不得了。
全聚德烤鸭,京城最富盛名的烤鸭店,创始人重金礼聘请来专为宫廷做御膳挂炉烤鸭的老师傅,把原来的烤炉改为炉身高大、炉膛深广、一炉可烤十几只鸭的挂炉,经他烤出的鸭子外形美观,丰盈饱满,颜色鲜艳,色呈枣红,皮脆肉嫩,鲜美酥香,肥而不腻,瘦而不柴,为全聚德烤鸭赢得了“京师美馔,莫妙于鸭”的美誉。
其成品特点是:刚烤出的鸭子皮质酥脆,肉质鲜嫩,飘逸着果木的清香。鸭体形态丰盈饱满,全身呈均匀的枣红色,油光润泽,赏心悦目。配以荷叶饼、葱、酱食之,腴美醇厚,回味不尽。
烤鸭不像烧鸡、扒鸡;烤炙时不添加任何佐料儿,没有咸淡味,吃时必须配上佐料吃。吃鸭肉有三种佐料儿。一种为甜面酱加葱条,可配黄瓜条,萝卜条等;一种是蒜泥加酱油,也可配萝卜条等。蒜泥可以解油腻,烤鸭蘸着蒜泥吃,在鲜香之中,更增添了一丝辣意,风味更为独特,不少顾客特别偏爱这种佐料儿;第三种是白糖,这种吃法适合女士和儿童。
“哦,汤森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英国铁路公司派驻到这里来帮助我们张大人修建铁路的。”
见到张旦旦突然地跟自己谈起了公务。唐森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嗯,对,你们的芦汉铁路南段的建设,还有一笔尾款三十万两没有支付,我主要负责收取这笔款项的。”
这笔款子,张之洞一直比较头痛,朝廷上近年来各种支出巨大,而各个商贾富商纷纷表示拿不出这比钱前来赞助。
直到他遇到了张旦旦,张旦旦二话不说就答应拿钱出来,但是要求算作是入股金,参与到这段铁路的运营收费中来。张之洞也是满口答应了的。
“我今天来呢就是为了这笔款项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唐森爱吃全聚德
张旦旦和唐森二人坐在全聚德烤鸭店的雅座里,美味的烤鸭不断地刺激着张旦旦的味蕾。
“这全聚德的烤鸭果然是名不虚传。”唐森吃的满嘴留油,就连嘴上的胡渣都沾满了鸭油。看上去很恶心。
但是唐森已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快朵颐,吃起来没够,就像是饿死鬼托生。
张旦旦并不想在他这里耽搁的太久。不停的催促,
“您吃好了么。”
“快了,快了,”唐森丝毫的不客气,又大口的塞了一整卷的鸭肉进到嘴里。那嘴唇上的胡须随着咀嚼的动作,上下的颤抖。
张旦旦微微一笑,
“唐森先生,既然受困于此,先生为什么不先回国去。”
“你们国家的项目是我们公司今年的海外大项目,就剩最后的额一段铁路的尾款了。我大老远的来到这里,陪着这个项目很多年了。没有收到钱,我回去了没有办法交代。等于说,我这几年的努力全都白费。”唐森一边说,手里夹着鸭肉,一刻都没闲着。
“唐森先生,其实,我今天来是要告诉给您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唐森听到这里抬起头,“怎么了,你说,我听着呢!”嘴里仍旧咀嚼个不停。
张旦旦,“今天本来我已经安排了三十万两银子的付款,没想到在押运的途中。遭遇了土匪山贼。”
“什么?”唐森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那可是跟我没关系啊。我没收到你的钱啊!”
张旦旦也卷了两片鸭肉,又加了葱丝,沾了酱,将一整块的卷饼塞进嘴里,嗯,味道果然是皮脆肉嫩,鲜美酥香,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自从张旦旦动筷子开始,唐森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张旦旦的筷子。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挖了他的心头肉似的。
眼看着张旦旦大大咧咧的将那卷鸭肉送进了嘴里。唐森不满的问道,
“你快跟我说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旦旦心里骂道,什么人啊?一点担待都没有的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回烧了和平客栈的那帮人,不过,今天我们被抢还是有些收获的,我们悄悄的跟踪,找到了那帮人的幕后主使。以及他们把抢来的银子藏在了哪里。”
提到那帮人,唐森的眼中满是恐惧,就连咀嚼的速度都放慢了。上次和平客栈的袭击事件,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以前,在他的印象中,大清国的人民向来都是非常平和友善的人民。
可是现如今,走在街上他总是担心随时会有人来要取他的性命。
“所以呢?噢”唐森突然的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的意思就是要劝我早点回国,赞助我回国的路费,是么?”
“不是”张旦旦一脸的懵逼,什么跟什么啊这是?跟这外国人谈事情怎么这么费事呢?
“张先生,首先,我要谢谢你的好意”
“不不不,唐森先生,您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我还没有吃饱,我还需要再吃几个。不过这鸭肉似乎没有了,你还能再帮我点一只鸭子么?”
“一只?你还要啊再点一整只?”张旦旦惊着了,刚才的整只鸭子,张旦旦可是就只吃了一个卷饼,剩下的都被这个唐森一扫而净,这唐森可是真够能吃的。
“下次吧,唐森先生,您要是再吃,我们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来不及?”唐森不解的看着张旦旦。“什么事来不及?”
“三十万两银子啊,您要是再不去的话,那些银子可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唐森放下了手中的卷饼,“哦,我大概的明白了。你是说,我现在要赶快去找那些抢匪,把那些银子都给抢回来?”
“对!”
“不可能,”唐森不住的摇头。“上次那帮人,我可是见识过的。他们敢在大街上杀人,大白天的。那是什么样的罪恶,我接受不了了的。我很害怕,那些人都是妖怪。妖怪。”
听到唐森这么说,张旦旦也算是涨了见识,原来,这些洋人也认为那些义和拳的团员们都是妖怪,而那些义和拳的拳友们也认为这些洋人们都是妖怪。所以,这里是两伙妖怪在打仗?
见唐森打了退堂鼓,张旦旦连忙劝说到,
“我不是让你去打仗,我是让你去报官,让官府的人替你去打仗,你可明白?”
“报官?哦,我有点明白了。”可是这唐森仍然是紧张的摇、
“你们清朝的官,官官相护,官字两个口,我说不过他们,我害怕,害怕。”
张旦旦笑着说,“你一个外国人,你害怕个毛?你见过皇帝没有?”
“皇帝?”唐森把眼睛瞪的老大,“没有,没有,从来没有,我是一介草民,还从来没有见过皇帝。”
“哎呦,懂得还挺不少,还知道一节草民呢。这次,我让你见见皇帝,我跟你讲,你要想直接见皇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你能找人引荐的话,还是非常靠谱的。”
“哦荐,对的,有人推荐那是非常靠谱的,我有一个英国朋友,经过有人推荐,曾经进宫里去见到过慈禧。那个老妖婆。他回来给我说,慈禧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个唱戏的。面容像是僵尸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哈哈,”
一边说,唐森还一边的学起了慈禧的样子,装模做样,阴阳怪气的。样子看上去特别的滑稽。
“嘘”!”张旦旦连忙要求唐森降低音量,这家伙是个英国人他什么都不怕,他可不知道,这大清朝可是兴起过文字狱的,因言获罪那都不是事。
“你小声点,你在这吹牛逼可痛快了,被人听了去,我可就遭殃了,我可是得罪不起任何人的。”
“骚瑞,骚瑞,你说说看,我怎样才能见到你们的皇帝,我对这件事情非常的感兴趣。”
唐森已经把桌上的鸭肉全部吃了个干净。他得意的拍着自己的肚皮。畅想着参见大清国皇帝陛下的计划。
“时候已经不早啦!想见皇帝就趁早,你到底吃好了没,吃好了就快跟我走,我们先去见张之洞张大人,由他引荐你才可能见到皇上。你要是在吃一会儿,等你进了宫都已经晚上了,天都黑了,到时候,你要么就被人给轰出来,要么就进去侍寝了吧。”
“好好,我已经都吃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唐森吃完起身,还不忘抹下嘴,“额,等一下,您刚才说的侍寝,那是个啥玩意?”
张旦旦看着这个吃干抹尽的家伙,淡淡的说到,
“侍寝就是在宫里厨房吃大餐。”
“哦,那看来侍寝也是个不错的活儿。”
“那当然,对技术的要求很高的。”
张旦旦的运兵车就停在门外,唐森刚才已经见识过了。
二人上车直奔荣亲王府而去。
张旦旦先要安排唐森前来认个门,告诉他,那个垫付给他的钱就是被那些花灯照的人,给劫持到了这里。
“我们直接带人进去不就好了么,那可是我们自己的钱。”
“你不明白,这宅子的主人那是可以随便进宫侍寝的人,我们可是惹不起的,”
“随便就可以进宫侍寝的人?”唐森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嗯,我也要做那样的人,我也要随便就可以进宫侍寝。”
张旦旦叫司机绕着荣亲王府跑了一圈,希望能够给唐森留下深刻印象。
“记清楚点啊,你的那些银子就在这里的。荣亲王府。”
“嗯,荣亲王府!”唐森有样学样。
之后,张旦旦的专车直接开往张之洞的府上。
都说张之洞搞洋务运动是最最务实的一个,
没有之一。
别人建厂,遇到问题,坚决的停下,另起炉灶,
而张之洞建厂,遇到问题,直接硬抗,自己想进一切办法,无论如何也要将厂子的建设项目建设起来。
张之洞初见到唐森,还是很稀罕的,
“怎么了,张旦旦,我还正要去找你,你说巧不巧,你们就赶来了,怎么样?最近你们票号的经营业务怎么样?有没有发大财啊。”
“不错,我们这些送货的,哪里谈得上发财不发财。不过,最近好不容易筹措出了三十万的银两,今天正准备代为交付给唐森来签收,谁成想半路上就遇到了花灯照的团伙,截了道路。抢了我们的三十万两的银两。小人气不过,就派人悄悄的跟踪,最后”
“最后怎么了?”
“最后我亲眼看见他们红藤健哦睡个介君我来结局的阻尼器将那些抢来的银两全部拉进了荣亲王的府里。”
张之洞终于知道,面前的这个退的起吗是孕妇看懂的。
张之洞初见到唐森,还是很稀罕的,
“怎么了,张旦旦,我还正要去找你,你说巧不巧,你们就赶来了,怎么样?最近你们票号的经营业务怎么样?有没有发大财啊。”
张旦旦愁眉苦脸的说道,“张大人说笑了,现在我连小命都朝不保夕,还谈什么发财不发财呢?”
张之洞看了看张旦旦那个愁苦的样子,又看了看不住摇头叹气的唐森。
渐渐的有点猜到这两人的来意。
遂轻轻的将张旦旦拉至一旁,“不是叫你要冷静,等待机会么。对面的人物,以你我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的撼动的。”
张旦旦双手一揖,“我知道,张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前几日听闻张大人所需之铁路尾款已经迫在眉捷了。所以,在下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今日在下好不容易筹措出了三十万的银两,正准备代为交付给唐森先生签收,谁成想半路上就遇到了花灯照的团伙,截了道路。抢了我们的三十万两的银两。据小人观察此事绝非偶然,乃是有人蓄谋已久的计划,小人气不过,就派人悄悄的跟踪,最后”
“最后怎么了?”
“最后我亲眼看见他们将那些抢来的银两全部拉进了荣亲王的府里。”
“此事非同小可,你能确定是荣亲王抢了你的银子?”
“我能确定,哪些银子都是我们青云山票号铸造出来的,没有落款字样,市面上绝无流通,银箱上有我们青云上票号的封印,银箱里还有我们青云山票号给唐森先生的签收单。今日才刚刚被送进亲王府,大人前往亲王府一看便知。”
张之洞面上有了一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张旦旦早就料到了张之洞的反应会是如此的,毕竟现在谈及的可是一位皇亲国戚,慈禧太后老佛爷身边的亲信,没有那么容易的,必须要添一把柴火,随后悄悄的又给唐森使了个眼色。
唐森立刻会意,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张大人,就此次事件来说,我们作为前来帮助你们建设铁路的工作人员,却屡屡被人当作攻击目标。现在我的工作已经没有办法开展下去。我强烈要求你们政府保障我们的人身财产安全,你必须对我的人身安全负责到底。”
说完用眼睛的余光瞅了一眼张旦旦。
张旦旦给了他一个继续加油的表情。
唐森接着说道:“我作为一个人身安全无法受到保障的英国公民,强烈要求归还我公司的三十万俩银子。现在就还,否则,我会通知我们英国使馆照会你方。如果你处理不了,我要求进见你们的皇帝陛下。”
张之洞闻言冷笑道,
“见皇帝?哼,唐森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见皇帝你就别想了。对你我大家都没有好处。”
唐森一脸的失望,“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见到你们的皇帝陛下?张大人,贵国对待我们外国人简直太粗鲁了,三十万两银子,说抢就抢了?我们总公司已经催款催的很厉害了,那没有办法,我只能找您要银子了。”
张旦旦此时假惺惺的走上前,“唐森先生,我们也是正在给您想办法,您不要着急,银子一定会给到您的。”
唐森眉头紧锁,作出很着急的样子。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
张旦旦又走进张之洞,低声道,“张大人,借一步说话那位载廉大人是否还在您府上?难道张大人要将这位皇兄养在京城养一辈子?京城如此凶险,危机一日不除,我等完全没有办法开展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