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护卫军再胜
“退下吧。”
宿元景挥了下手,薛元辉站起行礼后,退回到己方阵营,面带愧色对华榉说道:“大人,卑职让您担心了。”
“没关系,能写完好就行。”华榉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
士兵把关胜、孙安等人写的文章收起交给宿元景、陈仲、赵俭,三人拿着上到阅兵台呈给徽宗:“请陛下审阅评判。”
“石卿家,你替寡人来评吧。”
徽宗知道自己这方面很菜,所以为了不在群臣的面前出丑,他还是让石松来评判。
“臣遵旨。”石松应道。
徽宗看到石松身体不好,对吴呈海说道:“让人给石卿家抬把椅子来。”
“不用了,臣站着看就可以了。”石松赶紧说道。
徽宗还是让人给他抬来了椅子,石松谢恩后坐下,从宿元景三人的手里取过关胜等人写的文章,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已经不下雪,但天气还是很冷,徽宗尽管穿的很厚实,但依旧还是感觉很冷,进而影响到他脖子上的伤有些痛,坐在那里很不自在。
“陛下,奴婢给您准备了暖手炉,您暖和暖和。”
临来的时候吴呈海就已经想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提前准备了可以抱在手里取暖的暖手炉。
这种暖手炉跟后世卖的那种拿在手里取暖的暖手炉,原理是一样的,只是体积稍微大一些,而且是圆形的,最里面一层是铁的,中间一层是木的,最外面是带绒毛的软布,抱在怀里不仅手能暖和,就是身上也不会再感到冷。
徽宗接过暖手炉放在腿上,两只手捂在上面,吴呈海拿了一块绒毯盖好。
紧跟着,吴呈海又从内侍手里拿了一条绒毛围脖围在徽宗的脖子上。
石松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把关胜等十个人的文章看完,然后在每篇文章上面都编上了名次,然后站起呈给徽宗说道:“陛下,臣已经阅完,请过目。”
徽宗手才刚刚捂热乎,不想再伸出来,说道:“卿说就是了。”
“是。”
石松说道:“臣仔细看了这十篇以将帅之道为题的文章,无论是从统军之道,还是行军、驻扎、进攻、防守方面的论述,护卫军的关胜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关胜!”
徽宗想起来了,就是华榉昨天说的,汉末关云长的后代,点了点头,说道:“卿继续说吧。”
石松说道:“第二名为护卫军的孙安。”
“孙安!”
徽宗有印象,昨天跟关胜一起被封为左厢都指挥使的。
“孙安虽然的在兵法的阐述方面略逊于关胜,但却在阐述中提出了许多正统兵法中从未有过的观点。臣曾经在边关与西夏、辽军作战之时,用到过他阐述中所用的办法,非常有用,有出奇制胜之妙,所以臣将其列为第二名。”
因为孙安在江湖上厮混过,所以他写的东西里面有江湖绿林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在正统将领看来是上来了台面的野狐禅,但在实际的战事中却是非常有用。
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华榉能为朝廷举荐如此人才感到高兴。
“第三名为宣赞。”
“第四名为周昂。”
“第五名为丘岳。”
“第六名郝思文。”
“第七名孙少海。”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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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王兴。”
“第九名许龙。”
“第十名薛元辉。”
石松把余下名次念完,蔡京听到前三名都是护卫军的人,老脸挂不住了,马上说道:“陛下,这不公平,凭什么前三名都是护卫军的人,难道丘岳、周昂等禁军名将还比不了几个无名之辈吗?老臣恳请陛下再另找人评判。”
“太师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下官偏袒护卫军吗?”石松瞪着眼问道,别人怕蔡京,他可不怕。
蔡京冷淡的说道:“老夫没这么说。”
“那你说不公平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在告诉陛下我不公证吗?”石松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一副想干仗的神态逼视着蔡京说道。
蔡京知道石老头的脾气,又硬又火爆,关键是这老头家世背景以及功劳在那里摆着,不像那些没根基的大臣好对付。
所以干脆不理他,直接向徽宗进言道:“陛下,朝廷科考,尚且有好几位考官审阅,如此重要的比试考核,只靠一个人评判实为不妥。因此老臣恳请陛下能再派几位懂军事兵法之人一同评判,此并非是信不过石尚书,只是为了更加公平、公正而已。”
徽宗想了一下蔡京的话,觉得也有道理,随即朝武将堆里看了一下,说道:“司马卿家,卢卿家,魏卿家、曹卿家,你们也来看看吧。”
“臣遵旨。”
四位年过六旬,身穿将军服,威风凛凛的老将走过来。
这四位老将可也不是一般人物,分别是左金吾卫指挥使司马宏、右金吾卫指挥使卢正鑫,左卫军指挥使魏子雄、右卫军指挥使曹晋,全都是从二品的官。
尤其司马宏和卢正鑫,祖上也都是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功勋之臣,他们年轻的时候也都在阵前立过大功,跟石松的关系很好。
至于魏子雄和曹晋,虽然没有司马宏和卢正鑫显赫的家世,但也都是有才能将领,只是他们与蔡京、童贯、高俅走的比较近,他们能当上左、右卫军的指挥使,蔡京、童贯、高俅出了不少力。
四人向徽宗行礼后,拿着关胜他们的文章轮流阅览了一番,随后四人向徽宗说了他们心中的排名。
司马宏和卢正鑫的排名跟石松一样,都是关胜、孙安、宣赞前三,周昂、丘岳、郝思文、孙少海、王兴、许龙、薛元辉分例第四到第十。
而魏子雄和曹晋的则是丘岳第一、周昂等二,许龙、王兴、孙少海分列三到五位,关胜、孙安、宣赞、郝思文、薛元辉则名列六到第十。
“陛下,您看——”宿元景问道。
徽宗沉吟了一会,说道:“关胜第一,孙安第二,宣赞第三,这场兵法韬略比试,护卫军胜。”
蔡京急忙喊道:“陛下——”
“难道寡人的话,太师有听到吗?”徽宗冷着脸看着蔡京说道。
蔡京见徽宗动怒,心里一慌,赶紧躬身说道:“老臣遵旨。”
徽宗对宿元景说道:“宿卿家,宣布吧。”
“臣遵旨。”
宿元景转身面对台下说道:“第二场比试,护卫军关胜第一,孙安第二,宣赞第三,护卫军胜。”
“赢了,我们又赢了,护卫军威武。”护卫军的士兵高兴的欢叫起来。
华榉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看了一下关胜、孙安、宣赞说道:“三位为护卫军赢得荣誉,回头我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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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身为护卫军将领,维护护卫军的荣誉乃我们的职责,岂敢要谢。”关胜说道。
“大人对我等恩重如山,为护卫军出力乃是份内之事。”孙安也说道。
宣赞说道:“无若大人的提携,我等那有御前展示的机会,要谢也访是我们谢谢大人才对。”
华榉开心的笑着说道:“好,既然你们不谢,那我就请你们喝酒,到时让你们尝尝这世上最烈的美酒。”
“多谢大人。”关胜三人说道。
华榉看了一下郝思文和薛元辉,见两人一副惭愧的样子,说道:“你们虽然没有进入前五,但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绝对要比大多的禁军将领都要强,所以不用沮丧。”
“多谢大人,我们日后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郝思文和薛元辉说道。
华榉微笑点了点头,然后朝禁军那边看去,只见童贯正在训斥周昂、丘岳等人,只可惜离的太远听不清说的什么。
“废物,一群废物。”
童贯怒火冲天的指着周昂、丘岳等人骂道:“你们不是说没问题的吗,不是要让他们把脸丢尽的吗,怎么会输了。你让我们这脸往那放,还有什么脸去见皇上。废物,废物。”
丘岳又羞又愧,说道:“是卑职等无能,让两位大人失望了,卑职等甘愿领罚。”
“罚你们有什么用,我们的脸已经丢了。”童贯怒道。
高俅刚准备也说上几句,这时就听宿元景宣布:“下面进行第三场比试,双方将领进入场地。”
童贯看了一下高俅,高俅对丘岳、周昂等人说道:“前面两场禁军都输了,如果这场再输,那禁军的脸就彻底的丢没了,所以这场无论如何都要赢下来。”
“大人放心,这场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要赢了护卫军将领。”丘岳说道。
童贯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最好能说到做到,否则本官绝不会轻饶了你们。”
周昂说道:“如不胜,大人如何处置我等都绝无怨言。”
童贯点了点头,摆了下手,让他们上场。
高俅比起童贯要会拢络人心一些,拱手对丘岳、周昂说道:“禁军的荣辱全系于各位将军了,高某在此先谢过了。”
“卑职等将誓死捍卫禁军荣誉。”
丘岳、周昂等五人齐声说道,随后进了比试场。
护卫军这边,华榉看了一下关胜、孙安他们,说道:“禁军连续输了两场,这场他们必定会全力争胜,几位要小心,不可大意了。”
关胜说道:“大人放心,关某自学成这身武艺,还没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这些禁军将领在关某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某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孙安定会全力以赴争胜,以报大人之恩。”孙安没有关胜那么傲,但从他的表情能看去出充满信心。
宣赞也说道:“大人放心,宣某除非死掉,但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给大人丢脸。”
郝思文和薛元辉也分别表态要赢下比赛,虽然他们自知本事不如关胜、孙安,但争胜之心却绝不比他们弱。
看到他们都这么有信心,华榉很高兴,拱手说道:“我等着你们获胜归来。”
“卑职等定不让大人失望。”
随后,关胜、孙安、宣赞同、郝思文、薛元辉一起进入了比试场。
第91章 禁军周昂胜
关胜、孙安他们进到比试场,宿元景对他们说道:“这第三场的比试乃是弓马骑射、武艺比试,但分为步下和马上两个环节。你们听明白了吗?”
“回大人,我等听明白了。”
宿元景朝旁边的端着十个托盘的士兵示意了一下,那十个士兵走到关胜等人面前,关胜他们往托盘里看了看,有笔墨和空白的竹签。
“把你们的名字写在竹签上。”宿元景说道。
关胜等人各自把名字写在竹签上,随后宿元景三人上前一一检查核实后,陈仲和赵俭各拿了一个写有护卫军和禁军标识的签筒过来,当着关胜等人的面,分别把写好名字的竹签放入两个签筒里。
之后,由陈仲摇签筒,宿元景抽签进行比试匹配,赵俭则负责记录匹配结果
整个抽签的过程都是在关胜等人的目睹下进行的,完全公正,公平,公道。
抽签结束,宿元景从赵俭那里把匹配名单拿过去看了一下,说道:“下面我念一下比试的场次顺序。”
“第一场由薛元辉对周昂。”
“第二场由关胜对孙少海。”
“第三场由王兴对宣赞。”
“第四场郝思文对许龙。”
“第五场丘岳对孙安。”
宿元景念完后看了一下两边的将领,问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宿元景让关胜等人站到阅兵台两边的台阶下,由陈仲守着禁军将领,赵俭守着关胜他们,他自己则拿着比试名单站在阅兵台下中间位置,吩咐士兵把箭靶摆到百步之外。
一切准备就绪,宿元景说道:“双方第一场比试将领就位。”
薛元景和周昂走到宿元景置前面五步左右的地方站好,两人之间相隔十步距离,两名士兵递给他们一张弓和一个箭1,箭壶里各有十支箭。
宿元景说道:“前面的箭靶上共有十个圆环,由红、黑、白三种颜色交替形成,箭越靠近外面的圆环获得的环算越少,越靠近中心红色圆点环数越高。你们各有十支箭,士兵会把你们每一箭的环数记下来,等到十支箭射完后,谁获得的环数多的,谁就获胜。明白了吗?”
“明白。”
武将每天都要练习射箭,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吃饭拿筷子一样再清楚不过。
“开始。”
随着宿元景的话音落下,周昂、薛元辉各自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瞄准箭靶射了出去。
两支箭破空而至,几乎是同时射中箭靶红心。
“哎哟,两个都射中了红心了,真是好箭法。”
“看来护卫军的将领也并非无能的草包啊。”
阅兵台上那些官员看到两个人的箭都射中了靶心,低声议论了起来。
听着官员们的议论,蔡京的脸色更加难看,扭头朝那些官员瞪了一眼,那些官员赶紧收声不说话了。
周昂见薛元辉竟然也射中了红心,心里暗惊道:“想不到这厮的箭术也如此厉害。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厉害。”
想到这里,他暂时停止了射箭,想看到看看薛元辉到底能中几箭红心。
薛元辉没有去管周昂,射完一支箭后,立刻又取了一支射出,一箭一箭,直到把箭壶里的箭全部射完才停止。
“周将军,你为什么停下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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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限的。”宿元景问道。
周昂说道:“大人放心,卑职绝不会延时的。”
随后,他看着薛元辉冷笑了一下,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手臂向后一拉,松开,箭离弦飞出。
还没有等这支箭射挨着靶心,他快速的又从箭壶中取出一箭搭弓射出,紧接着再次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箭射出。
夺!
前一支箭带着轻微的破空声,强劲的分开刚才射中红心的那支箭,插在箭靶红心上。
紧接着后一支箭急射而至,直接又从刚刚那支箭的尾部破开,再次射中红心。
一箭接一箭。
周昂每次箭一离弦,立刻迅速从箭壶里抽箭,接着再次射出,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便将余下九只箭全部射光。
而每一支箭都会在射中红心之后,被后一箭破开,最后箭靶上只剩下最后射出的那只箭。
“好箭法!”
周昂这手超绝的箭术神技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士兵们不由高声喊叫了起来。
就连华榉、关胜、孙安、宣赞等人也都为之一惊。
“好箭法啊,周昂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见过如此高绝之箭术,令人震撼啊。”
“这一场,周将军应该是胜了。”
众官员纷纷感叹不已。
蔡京听到大家夸周昂,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然后悄悄看了一下徽宗,只见他也面带喜色,顿时心情大好。
虽然禁军前面输了两场,但只要能在最后一场压住护卫军,他就有办法说服徽宗将比试结果定为平局,挽回一些颜面。
童贯、高俅看周昂的箭术受到众人的称赞,心里很高兴,相互看了一下,同时笑了起来,然后带着得意的神采朝华榉看去。
华榉看到了两人得意的样子,暗暗冷笑了一声,心道:“先让你们高兴片刻,等一会我让你们哭。”
守箭靶的士兵将记录的环数递给宿元景,宿元景看了一下,全都是一百环,让他有点难以决断。
虽然他也看出是周昂的箭术更高一筹,但之前说好的是以环算论输赢的,现在两人环数一样,他也不好直接判薛元辉输。
与陈仲、赵俭商量了一下,宿元景走到阅兵台上面,向徽宗请示道:“陛下,两人的环数都一样,您看——”
“太师,你觉得该判谁赢啊?”徽宗看了一下蔡京问道。
蔡京说道:“回禀陛下,虽然两人的环相同,但明眼人都看的出周昂的箭术远胜薛元辉,所以这场应该判周昂胜。”
徽宗没有答复,扭头对身边的内侍说道:“去把华卿叫上来。”
内侍下去把华榉叫了上来,问道:“陛下,召臣上来有什么吩咐?”
“华卿,薛元辉与周昂的环数都一样,你看该如何评判啊?”徽宗问道。
华榉坦然说道:“陛下,这场比试当判周昂将军胜。”
徽宗眼睛一亮,他本以为华榉会说这是平局,毕竟之前规定的是以环数获胜,因此说是平局也完全是合理的,但没想到华榉居然会主动说是周昂胜,这倒让他感到意外。
“之前说的是以环数获胜,如今两人环数相同,应该是平局才动,你为何说是周昂获胜?”徽宗问道。
“虽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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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环数相同,但薛元辉所用的瞄准时间比周昂要长的多,如果是在战场,两人同时用箭射对方,还没等薛元辉的箭射出,周昂的箭便已经射中他。所以,这场应该是周昂获胜。”
华榉这话一说出来,立刻让文武百官感到惊讶。
因为他们本来也跟徽宗一样,以为华榉会说是平局,没想到他居然毫不犹豫的认了输,实在让他们意外。
“华大人总算还有自知之明。”蔡京阴阳怪气的说道。
华榉淡然一笑,坦然自若说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怕的是明明输了还不想承认,那才丢人。太师,你说是吗?”
蔡京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气的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说的好。”
华榉的态度让石松很欣赏,看着他说道:“华大人年纪不大,但却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实在让人敬佩。不像那些阴暗奸诈,满肚子鬼胎的无耻之徒,明明是输了却不承认,还诬陷是旁人不公正,这种无耻之人枉活了六、七十岁,连条狗都不如,呸。”
蔡京在旁边气的脸都青了,可石松没有直接点他的名字,所以他也只能假装说的不是他,但心里却暗暗的恨上了石松,准备找机会参他一本,把他的兵部尚书官职免掉,免得整天在朝中看到他生气。
华榉不认识石松,不过从他身上的官员可以看出是不是一般的官员,拱手说道:“多谢大人。”
“华大人还不认识老朽吧。”
石松笑了笑,说道:“老朽兵部尚书石松。”
“原来是石尚书,晚辈有礼了。”
石松的名字华榉听说过,是忠良世家出来的武将,前半生都在与西夏、辽国作战,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敢在在朝堂上跟蔡京、童贯等人争锋相对的人。
“华大人不必客气,论官职你的官阶在老朽之上,应该老朽给你见礼才是。”石松笑着说道。
华榉心里暗自惭愧,因为石松的官职是实打实用功劳拼来的,而他的这个护卫军指挥使,还有那什么大学士、永宁候,都是靠玩手段,跟徽宗拉关系得来的,根本没法跟人家比。
“大人说笑了。”华榉不好意思的说道。
蔡京见两人说的投缘,心里很不舒服,对徽宗说道:“陛下,下面还有四场比试,还是先宣布这场的输赢吧。”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宿卿家,宣布结果吧。”
其实,徽宗刚才就想宣布周昂获胜,只是顾及到华榉的颜面会不好看,所以才特地把他叫来问了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如果他在乎就宣布为平局,如果他能接受这场输就宣布周昂胜。
结果华榉表现的很大度,主动认输,没让他在中间为难,这份洒脱和诚实让他很高兴,也让他越发的喜爱,为自己能有这样的臣子和女婿高兴。
宿元景领命回到阅兵台下面,宣布道:“第一场箭术比试,禁军周昂胜。”
听到宣布,童贯、高俅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相视大笑起来。
禁军其他的将领也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另外四位参加比试的人,更是感觉轻松了不少,否则接下来的比试会让他们背负巨大的压力,要知道压力之下是很容易发挥失常的。
但现在,他们可以轻上阵了,只要能发挥正常水平,他们相信赢下比试不是问题。
第92章 尽力就好
“唉!”
见薛元辉输了,秦东浩跺足叹息不已,比他自己办理了还难过。
关胜、孙安、宣赞、郝思文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这是第一场,输了对后面的比试多少会有一些心理上的影响。
“真没想到薛将军居然输了。”
“薛将军的箭术咱们都是亲眼见过的,已经算是厉害的了,没想到竟然输了。”
“薛将军虽然很厉害,但这个周昂可是禁军中赫赫有名的,本事大的不得了,薛将军输给他也算正常。”
听到护卫军士兵在议论薛元辉,秦东浩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喝斥道:“都给我把嘴闭上,谁再敢多嘴,回去罚扛圆木五百次。”
五百次,那还不要了老命!
所有士兵全吓的赶紧闭上了嘴。
“这个周昂的箭术的确不凡,当世有这样箭术的人不多,薛将军败在他手上不算耻辱。”孙安说道。
傲气的关胜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在关某所听说过的人中,恐怕也只有那位以箭术闻名江湖的小李广能与之相比。”
“关将军说的可是原清风寨知寨,现在梁山入伙的小李广花荣?”孙安问道。
“不错,正是他。”
孙安说道:“我也听说过此人,听说他的箭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少有人能从他的箭下躲过。”
关胜说道:“再厉害的箭术,如果是正面相对,都很容易躲闪,真正应该提防的是暗箭,尤其是神射手的暗箭。”
孙安、宣赞、郝思文赞同的点了点头。
听到自己获胜,周昂用挑衅的目光朝薛元辉看去,薛元辉对周昂的箭术很佩服,所以没有在意他的挑衅,很有风度的双手轻扣在一起向他鞠躬行了一礼。
但是薛元礼的礼貌没有换来周昂的尊重,反而觉得薛元辉是心虚了,轻蔑的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弓交给旁边的士兵,朝宿元景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回去。
看到周昂完全无视自己,薛元辉很尴尬,但技不如人也没办法,向看阅兵台上的华榉看了一下,华榉轻轻的往护卫军那边摆了一下头,薛元辉随即宿元景行礼后,回到了护卫军阵营。
“陛下,臣下去看看。”
华榉知道薛元辉输掉比赛,肯定很难过,所以想下去安慰他一下,同时鼓励一下后面比试的人。
“去吧。”徽宗说道。
华榉转身朝石松拱手行了礼,然后才离开。
石松看着华榉的背影,轻捂着胡须点了点头。
先前他听说华榉跟杨戬走的很近,是靠着杨戬才当上护卫军指挥使的,因此认定他也是谄媚奸诈之徒,根本瞧不起他。
可是通过刚才跟他接触,发现之前的想法是错,华榉不仅不是个奸诈谄媚之徒,相反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
“现今皇上受蔡京等人的蒙蔽,任用奸臣,搞得朝廷乌烟瘴气。我们这些人的年纪也都大了,在朝堂上也站不了多久了,正需要像华榉这样的年轻人站出来对抗蔡京等奸贼,要不然让这些奸贼彻底控制了朝廷,那大宋江山就危险了。”
石松已经在心里把华榉当成是对抗蔡京等奸臣,拯救大宋的希望,所以决心要跟他好好结交一下。
周昂回到禁军阵营,抱拳向童贯、高俅说道:“卑职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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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一改刚才的冷脸,笑颜说道:“周将军神技惊人,为我禁军长了威风,待比试之后,童某定向皇上请命加封于你。”
“多谢大人。”
高俅也说道:“周将军的箭术真是神乎其神,高某真是大开了眼界。”
“谢大人夸赞。”
童贯看到华榉从阅兵台上下来了,说道:“华榉小儿下来了。”
“估计是看到手下输了,着急了。”高俅说道。
随后两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华榉回到护卫军阵营,薛元辉满脸惭愧跪下说道:“大人,卑职无能,给您丢脸了,请处罚卑职吧。”
“老薛,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华榉伸手把薛元辉拽起来,说道:“胜败来兵家常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放在心上。”
“谢大人不罚之恩。”薛元辉说道。
华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对关胜、孙安说道:“虽然我输了第一场,但后面还有四场,而且再后面还有骑术武艺的较量,咱们只要能保证赢下后面的比试,就依然还是咱们赢。”
“大人放心,下场就该卑职上场了,卑职绝不会让您失望的。”关胜说道。
这时,就听宿元景说道:“第二场由护卫军关胜对禁军孙少海,双方入场。”
“去吧。”华榉说道。
关胜抱拳行礼后,大步走进比试场地。
禁军这边,高俅说道:“孙将军,周将军已经挫了护卫军的威风,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把护卫军的势头彻底打下去,让他们知道禁军的厉害。”
“大人放心,卑职定不会辱命。”孙少海很自信的说道,随后进入比试场地。
规矩已经明白,所以宿元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简单的核实了一下名姓,便让两人开始比试。
孙少海的箭术与周昂想比差了一截,十箭只有六箭射中红心,其余四箭,分别为四环、六环,七环,九环,总环数为八十六环。
而关胜虽然最擅长的是刀法,但箭术也不算太差,虽然比不了周昂,但射红心还是没有问题,十箭全部红心。
“第二场胜出者,护卫军关胜。”宿元景看了一下两人的环数后宣布道。
听到又是护卫军胜了,蔡京、童贯、高俅等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眼神变得非常阴毒。
关胜把弓交还给士兵,冲着宿元景抱拳身施了一礼,转身朝护卫军阵营走去,从头到尾没有理睬过孙少海。
“恭喜关将军获胜。”
“恭喜兄长。”
孙安等人纷纷向关胜道贺,关胜面带笑容拱手还礼,随后向华榉说道:“大人,卑职幸未辱命。”
华榉笑道:“恭喜关将军获胜。”
“谢大人。”关胜说道。
这边一片欢喜,禁军那边却是了无声息,每个人都阴头脸,尤其是童贯和高俅,脸气得都变形了。
孙少海垂头丧气的回到禁军阵营,看到童贯、高俅面带怒容,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赶紧跪下请罪道:“卑职让两位大人失望了,甘愿领罚。”
“你不是说不会辱命吗,怎么输了?”童贯阴阳怪气的说道。
孙少海头上汗都吓出来了,呐呐说道:“卑职无能,”
“既然知道自己无能,那还说什么大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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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越说越怒,上前就准备抽打孙少海,童俅一把拉住了他,把头扭过去在低声说道:“大人,皇上和百官都在台上看着呢,别让人看笑话。”
童贯往阅兵台上看了一下,果然很多官员都在往这边看,随即压住怒火对孙少海说道:“你先站到一边吧,回头再跟你算账。”
“谢大人。”孙少海赶紧退到了一边。
童贯朝华榉这方看了一下,发现华榉也正在往他这边看,虽然华榉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在童贯看来就是在嘲笑他,心里怒气升腾,咬牙切齿的说道:“华榉小儿,本官与你誓不两立。”
接下来的第三场由宣赞对王兴。
王兴的箭术与孙少海差不多,也只射了六个红心,其余四个全都射在了七环上,总共八十八环。
宣赞虽然武艺相比关胜逊色,但箭术却是非常高超,一手连珠箭相比周昂也不逊色,十箭全部命中红心,同样也获得了满场喝彩。
“想不到这人的箭术也如此高超,不在周昂之下啊。”
“那当然,他当年可是用连珠箭胜过辽国蕃将的。”
“哦,我想起来,他就是那个被梁王招为郡马的丑郡马宣赞。”
“对,就是他,只可惜郡主嫌他长相丑陋,活活气死了,梁王因此也不待见他,与他断了关系。”
“对了,我听说他不是在步司衙门的吗,怎么跑到护卫军去了?”
阅兵台的官员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蔡京闻听心里暗惊道:“原来他就是梁王家的那个丑郡马,当年郡主气死,梁王怀恨在心,让老夫暗中运作不给他升迁的机会,只在步司衙门做了一个防御使保义,怎么会突然成了护卫军的将领了呢?”
王兴忐忑不安地的走到童贯、高俅跟前请罪,童贯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好罚他,只是骂了一声废物,便让他退到了一边。
而另一边的宣赞,则是受到了华榉、关胜等人的祝贺。
“恭喜宣大哥。”
“恭喜宣将军。”
“恭喜贤弟。”
宣赞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胜利,而是整个护卫军的胜利,应该祝贺整个护卫军胜利。”
华榉说道:“说的好,今天的比试不是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护卫军的事,无论谁胜都是整个护卫军的胜利。”
随后进行的第四场比试,郝思文与许龙都射出了九十环,被定为平局。
“下面进行第五场箭术比试,由禁军丘岳,对护卫军孙安,双方入场。”
童贯对丘岳说道:“丘将军,这场比试关系到禁军的荣誉,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赢下来,否则禁军的声誉将会毁于一旦。”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为禁军挽回声誉的。”丘岳说道。
“好。”童贯满意的点了点头。
护卫军这边。
华榉对孙安说道:“我们已经赢了两场,这场即使输了也只打平,后面还有骑术武艺交战比试,那才是我们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候。所以你这场不要背太大的包袱,尽力就好。”
无论是关胜还是孙安,真正的本领都在武艺上,所以华榉从一开始就是把胜负定在了最后的武艺较量上。
“卑职遵命。”
有了华榉这句话,孙安感觉轻松了很多,迈着轻快的步法进了比试场。
第93章 薛元辉受伤
丘岳身为禁军总教头,又是名誉上的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不仅一身武艺非凡,就是箭术也相当了得,整个禁军中只有周昂能与之相比。
而孙安,虽然一身的武艺登峰造极,但说到箭术,却并不怎么出色,也就跟孙少海差不多。
所以,第五场箭术比试,以孙安败落结束。
因此,第三环节上半场,武将射术比试,禁军和护卫军以各胜两场、平一场,打平。
“接下来将是双方武将马上较艺比试环节。”
宿元景朝护卫军与禁军阵营看了一下,宣布道:“第一场,周昂对薛元辉。”
有士兵牵过来一匹战马,华榉对薛元辉说道:“周昂是禁军名将,武艺非凡,这场我不求你获胜,能够周旋几个回合就几个回合,千万不要为了求胜冒险,安全要紧。”
“卑职记下了。”
薛元辉在军中厮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那个上官这么体谅下属,所以对华榉关心很感动,暗下决心,那怕是输也一定要多扛一阵,为护卫军获得胜利多争取一点资本。
检查了一下马鞍,确定没有问题后,薛元辉翻身上马,士兵随即递了一根专用比试的长枪给他。
因为这是在比试,不是真正的上战场杀敌,为了避免伤到人,所以不能用真枪,进而出现了这种专用的比试枪。
这种专用比试枪是把枪头去掉,在前端捆上石灰包,这样扎不死人,但扎上以后会在身上留下一个白点,比试结束以后检查比试者身上的白点,谁的多谁就输,反之则赢。
薛元辉接过比试枪,一拉缰绳,调转战马进入比试场。
禁军阵营这边,童贯对周昂说道:“周将军,一会不要留手,给我把他打残了。”
这阉贼以为华榉之所以能把那些士兵训练的这么强,肯定是薛元辉他们的功劳。
所以他想趁这个时候把他们废了,只要没有了这些将领的支持,华榉就会失去对护卫军的控制,到时他们联合蔡京在徽宗的面前参他一本,就算徽宗不处罚他,至少也得把他护卫军指挥使的职位拿掉。
只要华榉没有了实权,就再也无法跟他们做对。
周昂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御前比试,把人打残,怪罪下来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陛下说了不许伤人的,怪罪下来——”
“陛下怪罪下来自有本官替你担着,你只管放手去做就行了。”童贯说道。
高俅也说道:“不错,陛下那里有我们还有老太师替你兜着,保证你不会有事,你只管按童大人说的行事就是了。”
“卑职遵命。”
周昂虽然不想这么做,但童贯、高俅是他的上司,他不敢不听他们的,只能遵从。
上马,接过士兵递过的比试枪,周昂骑着马进了比试场地。
宿元景看了一下两人,说道:“两位将军,此次比试只分输赢,不可伤人,可听清楚了。”
“卑职遵命。”薛元辉、周昂同时应道。
宿元景随即说了声开始,然后跟陈仲、赵俭退到了安全区。
薛元景右手握枪,左手放在右手背外,冲着周昂行礼道:“周将军,请指教。”
周昂看了一下薛元辉,也不答话,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往前一进,他双手持枪便朝薛元辉刺了过去。
薛元辉不敢大意,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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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后,左手抓着枪杆前半段,向着刺来的枪头一磕,想把枪磕开。
叭!
两支枪杆一碰,薛元辉就感觉自己的枪杆像是碰到了铁棍上一样,不仅没有把棍子磕开,反而差点让自己的枪脱手飞出。
”哎呀,好大的力气!“薛元辉吃了一惊。
周昂冷笑了一声,持枪继续往前奋力刺去,薛元辉已经知道他的力量比自己大,不敢再跟他硬碰,侧身闪开,同时左脚轻磕马腹,战马都是经过训练的,立刻明白是要往左移动,随即往左侧移动了几步,与周昂的马拉开了一段距离。
“想躲,没那么容易。”
周昂一磕马腹,战马追了过去,一条枪就像蛇一样把薛元辉缠住,根本不让他有还手和脱身的机会。
薛元辉虽然十八般武器都会,但真正擅长的是双刀,用枪本来就不是他的长项,再加上实力上差了周昂一大截,所以被逼的险象环生,狼狈不堪。
但为了能让护卫军获胜,他还是咬着牙想多挺一会,拼了命的跟周昂周旋。
“大人,薛都虞候有危险。”关胜说道。
华榉已经看见了,着急说道:“这个混蛋,都跟他说不要硬撑,为什么还不退下来?”
“快退回来啊,薛兄!”秦东浩忍不住喊道。
薛元辉感觉自己已经撑到极限,再撑下去非伤在周昂的枪下不开,所以也不敢逞能,用手中的枪往周昂的面门虚刺了一枪,然后左手一提缰绳准备调转马头败退下去。
周昂想到童贯、高俅吩咐,如果让薛元辉就这么败退回去,他们肯定不会高兴,自己的前程全掌握在他们手里,要是让他们不高兴了可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周昂右手一顺枪把,手中的枪横着就朝薛元辉砸了过去。
薛元辉刚刚把马头调转,正准备催马离开,这时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刚想往前伏身,可惜已经来不及。
啪!
周昂的枪干像铁棍似的砸在薛元辉的后背上,这一击太狠太重,好似有千斤力道,薛元辉“噗”的就喷出了鲜血,随后从马背上掉下来趴在地上不动了。
“老薛。”
看到薛元辉受伤,华榉第一个跑了过去,孙安、关胜等人紧跟着也跑了过去。
“哎呀,怎么伤人了?”
“是啊,皇上可是说了不准伤人的,这周昂怎么敢违背皇上的旨意,真是太大胆了。”
“这下周昂可能要倒霉了。”
阅兵台上的官员议论吩吩,而老贼蔡京却是一脸高兴,因为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只要能把护卫军的这些将领全部打伤、打残,就足以抵消前两场的失败。
至于徽宗那里,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所以一点不担心。
华榉跑到薛元辉身边,把他翻过一看,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口中直往外流鲜血,赶紧给他号了一下脉,发现已经伤及内脏,很严重。
从身上取出银针给薛元辉扎了几针,把他的伤势控制住,然后对秦东浩说道:“赶紧把老薛送回去治疗。”
“是。”
秦东浩叫过来一个士兵,把薛元辉扶到他背上,秦东浩扶着一起离开了。
华榉一脸怒色看着秦东浩,质问道:“他已经准备败走,你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是啊,比试之前本官就已经宣布不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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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为什么还要明知顾犯?”宿元景也面带不悦问道。
“卑职只是一时失手,不是故意的,还望两位大人见谅。”周昂心虚的说道。
“一时失手,你在骗鬼呢!”华榉斥道。
这话骗宿元景可以,但想骗华榉却很难,因为华榉本身也会武艺,是失手还是故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根本就就是有意要致他于死地。”
华榉愤怒的说道:“护卫军与禁军同属大宋军队,都肩负保护皇上和大宋江山的责任,就算是比试较量也只是希望能促进双方的实力提升,并非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可是你却在他明知不敌要败走之时下毒手,其心何其狠毒,根本不配做大宋的将领。”
一席话说的周昂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
华榉转身对宿元景说道:“宿太尉,周昂违反比试规则,故意将薛元辉打伤,应该取消资格,并施以严惩。”
宿元景刚想说话,就听有人说道:“华大人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敢命令宿大人,莫非华大人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
华榉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童贯那个阉货,慢慢扭头看了一下,不仅有童贯,高俅也跟着过来了。
“要说一手遮天,谁能比的了你童枢密,手握大宋的调兵重权,可以随意的调动各处兵马,连皇上都不需要问。这要是那天你童大人想当皇童,只需要手指一动,便可得到大宋的江山,我这区区的护卫军指挥使又怎么能跟你比。”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华榉犀利的回击让童贯顿时失去了镇定,气极败坏的说道:“华榉,你这个黄口小儿,安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诬蔑于我,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定要到皇上面前参奏于你。”
“参我!”
华榉冷笑了一下,说道:“难道我说错了,这些年你私下调动过很多次兵马,我想问问,你可曾向陛下提过一个字?”
童贯身为枢密院使,是有调动军队权力的,但必须向皇帝呈报才行,可童贯这些年私下调动过不少次军队为他个人,以及蔡京、高俅等奸党,运送过从各地搜刮的财物。
有两次被山贼劫了,他还调动军队去剿灭山贼抢回财物,却从未对徽宗说过一个字。
华榉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彭二柱召供的,而他是在枢密院,童贯与各地驻军将领的来往信件中知道的。
童贯吓了一跳,心道:“我私下调动军队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下面的人走漏了风声。”
高俅对童贯调兵的事知道的非常清楚,赶紧帮着说道:“华大人,你身为朝廷大员,可不能胡乱说话,否则我们只好跟你到陛下那里却理论了。”
“好啊,那咱们就到皇上面前去好好理论一下,就怕你们不敢。”华榉说道。
“有什么不敢,难到我还怕你不成,走。”
随后华榉、童贯、高俅一起朝阅兵台走去。
宿元景与陈仲、赵俭看了一下,说道:“你们在这看着,我上去看看。”
“是。”
宿元景看到关胜、孙安等人都愤怒的看着周昂,担心他们会起冲突,说道:“还没有轮到你们比试,你们全部退到外面去。”
关胜、孙安等人满怀恨意瞪了周昂一眼,然后离开了比试场。
宿元景见他们离开了,这才去阅兵台。
第94章 童大人,让你受委屈了
“参见陛下。”
华榉、童贯、高俅来到徽宗面前,行礼之后,童贯没等华榉开口便抢先说道:“陛下,华榉三番两次诬蔑臣有异心,实在是欺人太甚,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华卿,这是怎么回事?”徽宗看着华榉问道。
华榉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在比试之前您就下旨不能伤人,而周昂明知薛元辉不敌,却依然趁其败退之时痛下狠手打伤他,完全无视您的旨意,因此臣便向宿太尉提出取消周昂的比试资格,并施以严惩。但童大人和高太尉却有意包庇周昂,并用大帽子往臣的头上扣,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华大人好大的威风,竟敢命令起宿大人来了,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一手遮天了吗?””
华榉故意压着嗓子学着童贯的样子说话,既逼真,同时又非常滑稽,惹的在场的官员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徽宗脸上也现出了笑容。
“你,你,你——”
童贯见华榉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丑化他,气的脸红如血,话都说不出来。
华榉一扭头,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宿元景,问道:“宿太尉,你刚才也在场,请你当着陛下的说一下,我可有命令你的意思?”
徽宗朝宿元景看去。
宿元景本就跟蔡京、童贯一伙不和,知道童贯刚才那么说的目的是想挑拨他和华榉为敌,他又岂会上当,徽徽躬身,说道:“华大人并无命令臣的意思。”
徽宗有些不瞒的看了一下童贯,说道:“就为这点事也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童贯见华榉说的跟他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赶紧说道:“不是陛下——”
“童贯,你大胆!”
华榉没等童贯的话说完便喝斥打断,双目怒视着他说道:“竟敢说皇上“不是陛下”,难道你想造反吗?”
童贯急忙解释道:“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
华榉指了一下文武百官,说道:“这么多人都看着听着,你明明说皇上不是陛下,还敢狡辩,你当真以大为家都是傻子吗?”
转身冲着徽宗一抱拳,华榉说道:“皇上,童贯竟敢当着您的面说您不是陛下,简直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其奸臣贼子之心昭然若揭,此等逆贼不除,必将危及朝廷的稳定。臣请陛下降旨,将此奸臣逆贼拿下问罪。”
“皇上,臣冤枉啊!”
童贯急忙跪下说道:“臣只是想说——”
“想说什么。”
华榉根本不让童贯说话,像铡刀似的把他后面的话斩断,说道:“想说皇上不是陛下吗,这话大家都已经听见了,你不用再重复,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对于我们这些忠臣来说,听一次已是罪过,岂能再听第二次。”
“陛下,臣真没有欺君之心,请陛下明鉴。”童贯哭泣着磕头说道。
高俅见华榉完全不给童贯说话的机会,心里升起怒火,说道:“华榉,你不让童大人把话说完,就断章取义的诬陷于他,你才是其心可诛。”
“高俅,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华榉瞪着眼指了一下在场的百官,说道:“这么多人都听到了童贯的话,你却说我断章取义,你这二师兄倒打一钯的功夫不错啊。还好这里有那么多人,陛下也在这里,都可以为我作证。”
说着他看了一下石松,问道:“石尚书,刚才您可听到童贯说皇上不是陛下?”
“听到了,童贯确实说了皇上不是陛下。”
石松本来就恨透了童贯等奸党,自然希望能够趁这个时候搬到童贯,就算搬不到能够吓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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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贼也不错,所以当然要帮着华榉。
“回禀陛下,臣也听到了,童贯说皇上不是陛下。”
“对,臣也的到了。”
司马宏、卢正鑫两位老将也帮着说道,他们也跟石松一样,希望能够趁这个时候搬到童贯,为朝廷除却一个奸臣。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求您给臣做主。”童贯吓的痛哭不已,一个劲的用头磕地。
蔡京看到石松等人配合华榉针对童贯,担心徽宗真的被说动处罚童贯,赶紧说道:“陛下,童大人忠心耿耿,绝不会有欺君之心,请陛下明鉴。”
高俅也说道:“陛下,您对童大人恩比天高,他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如何报答陛下,又如何会有欺君之心呢?请陛下不可听信小人之言,错怪了童大人。”
“皇上,刚才您也听见童贯的话,臣可是原原本本复述的,并没有多加半个字,可高俅却把小人的帽子扣在臣的头上,请陛下为臣做主。”华榉不仅不慢说道。
徽宗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让他做决定,要不然他也不会事事听蔡京他们的把朝政搞的这么乱,因此让他来决断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众位卿家,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好?”徽宗问站着的百官。
“陛下,童大人忠心耿耿,绝不会有欺君之心。”
“皇上,童大人是被冤枉的。”
“陛下,童大人为朝廷立有汗马功劳,还望陛下明鉴。”
阅兵台上的文武百官,有一大半都站出来为童贯说话,只有石松等少数几个与蔡京等奸党不对付的人没有做声。
徽宗皱着眉,沉思不语。
其实,他知道童贯没那么大的胆子当着他的面说他,但问题是如果说童贯是无辜的,那华榉就犯了诬陷大臣之罪。
要知道华榉既是他信任的臣子,也是他的女婿,同时还救过他多次,他实在不想为了这事处罚他。
所以,他心里很为难。
“陛下,既然大家都为童贯说话,那不妨就再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他确实没有欺君之心,那就是臣错怪他了。”华榉这个时候很意外的说道。
从一开始,华榉就没想过凭这点小事就能搬倒童贯,如果那么容易就搬倒他,他也不会在朝堂之上站立足这么多年了。
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把童贯的气焰打下去,不让他在徽宗面前搬弄是非,把周昂打伤薛元辉的事给糊弄过去。
现在,童贯的气焰已经被打下去,百官也都在为童贯说情,尤其再看到徽宗皱眉沉思,他知道差不多了,是时候把问题扯回到正题上来,所以这才主动为童贯说了一句话。
“华卿言之有理。”
徽宗正在犯难,华榉这么说正好为他解了围,顺势问童贯:“你也不要再哭了,寡人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吧。”
“谢陛下。”
童贯连眼泪都没擦,说道:“臣刚才的意思是——”
突然,他看到华榉正偏着头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想道:“这个小子善于抓人话语中的把柄,估计他让皇上给我机会,就是想抓我话语中的更大把柄,然后让皇上杀掉我,我不能再上他的当,说话得万分小心才是。”
徽宗见他只说一半就停下,问道:“你的意思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回禀陛下,臣刚才的意思是,华榉说的事情跟臣参奏的事情不是一回事。”童贯在心里反复把这句话斟了一下,确信再没问题,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出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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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榉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点了点头,说道:“老童啊,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害得我误会。得亏我后来反应过来,要不然你真的要被你自己害死了。行了,把脸上的泪擦一下吧,老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你也不怕人笑话。人家女孩子哭叫梨花带雨,让人怜惜,你这几十岁的糟老头哭,让人恶心。”
“哈哈哈——”
石松,司马宏、卢正鑫三人见华榉竟然当着童贯的面这么损他,心里痛快之极,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你——”
童贯气的满脸通红,刚想怒斥,华榉抢先向徽宗说道:“陛下,现在已经清楚了,刚才只是童大人说话有误,表达不清,所以才造成了臣的误会。不过,虽然这事的起因是由童大人自己引起的,但臣还是有一定的过错,所以需要向他道歉。”
说完,他转身俯下身,把童贯的左手抓起来,用另一只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像上级走访困难群众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童大人,让你受委屈了。”
徽宗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点了点头,想道:“还是寡人的女婿明理,既懂得谦让,又能主动认错,真是个不错年轻人,寡人能有这样的臣子和女婿,真乃幸事。”
“这,这就是给我道歉了?”
童贯仰头看着华榉,一脸懵愣,在他想来道歉不得正重其事的向他鞠躬,然后再说上几句好话吗,就这算什么道歉,糊弄傻子呢。
“不行,老子绝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非向他讨回公道不可。”
想到这里,他把手从华榉的手里抽出来,想向徽宗再次参奏华榉。
然而还没有等他来的及开口,华榉已经抢先说道:“陛下,既然童大人的事已经清楚了,那现在该说说周昂违背圣旨,故意打伤薛元辉一事了。臣认为周昂在明知圣意不许伤人的情况下还在打伤薛元辉,这就是在蔑视圣上,应该取消他的比试成绩,同时严惩,以儆效尤,以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
徽宗点了点头,正准备下旨,蔡京急忙说道:“陛下,老臣认为华大人的说法不妥。”
“有何不妥?”徽宗问道。
蔡京说道:“将领的职责是领兵打仗,如果不拿出真本事较量,如何能看出一个将领的真正能力。所以,老臣认为周昂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因为他敢冒着被皇上惩罚的危险,拒绝弄虚作假,以真本事比试,这是在向皇上表明,如果想要获得真正能领兵打仗的人才,就必须以真本事比试才行,否则万一选了无能之辈领兵,一但有战事,那大宋江山危矣。”
高俅见蔡京已经站出来,赶紧也跟着说道:“陛下,太师所言甚是。领兵打仗非比舞文弄墨,半点掺不得虚假,必须以真本事比试才行,否则是会害了千万士兵和大宋江山的。”
徽宗想了一下,觉得他们说的好像是有道理,看了一下华榉,问道:“华卿,你看——”
华榉扭头看了一下蔡京,高俅,说道:“太师,高太尉,那依你们的意思,只要是以真本事比试,就是受伤死人也是没关系的了?”
“当然。如果连比试都怕受伤送命,那还领什么兵,打什么仗,趁早脱下军服回家算了。”蔡京想都没想就说道。
华榉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冷笑了一声,对徽宗说道:“陛下,既然太师这么说了,那臣没意见。”
徽宗见华榉同意了,说道:“既如此,周昂无罪,后面的比试众将各以真本领相较,若有死伤,概不追究。”
“臣等领旨。”
随后,华榉瞅了蔡京等人一眼,转身走了。
第95章 关胜获胜
童贯看到华榉就这么走了,合着自己参奏他的事就这么像被风吹散似不了了之,而自己被羞辱的事也这么算了,心里那个气啊。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一定要让陛下处置他才行。”
“陛下,华榉他诬陷臣不忠,还望陛下为臣做主。”童贯再次向徽宗参奏道。
徽宗见童贯还揪着这事不放,心里不高兴了,脸沉下来,语气生硬的说道:“他不都已经给你道歉了吗,你还想怎样,难道非要逼寡人把他拿下问罪你才满意,你才肯善罢甘休?”
看到徽宗动怒,童贯赶紧伏在地上说道:“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
徽宗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作罢,以后不要再提了。”
“臣遵旨。”
童贯叩了一个头站起来,转身看了一下蔡京,蔡京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随即和高俅一起朝阅兵台下面走去。
看到华榉和童贯都走了,宿元景随后也向徽宗鞠躬下台去继续主持。
华榉回到己方阵营,对关胜、孙安他们说道:“大家都听好了,比试的规矩改变了,打死打伤也不会被追究,这是蔡京、高俅两个人提出的。他们是看到刚才薛元景被周昂打伤了,所以认为咱们护卫军的将领好对付,想趁这个机会把咱们的将领全都打伤、打残甚至是打死。你们说,我们能让他们如愿吗?”
“不能!”
关胜,孙安,宣赞,郝思文,四人异口同声答道。
“没错。”
华榉语气坚定的说道:“咱们护卫军不是任人捏拿的软杮子,更不是上马车的矮凳子,谁都可以踩的。想拿我们护卫军的将士来炫耀逞威风,那是瞎了他们的狗眼。你们听着,一会比试,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能耐,给我狠狠的揍那帮狗东西,不要怕出什么事情,天塌下来我给你们顶着,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关胜,孙安等人铿锵有力的齐声应道,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声音响亮,气势惊人,就连在阅兵台上的人都听到了。
“他们在说什么,怎么这么大声?”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在训话。”
官员们低声议论道,徽宗也问吴呈海:“怎么回事?”
吴呈海看了一下,俯下声说道:“像是华大人在训话。”
“哦。”
徽宗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禁军那边,轻声问吴呈海:“你说这场武将比试,那边会赢?”
“这个——”
吴呈海想了一下,说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禁军的这些将领都是军中的名将,尤其那周昂与丘岳,更是上将之才,似乎比护卫军的将领要强一些。”
徽宗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华榉,似有忧虑说道:“华卿为了这场比试费了不少的心血,如果输了——”
吴呈海听出了他是在为华榉担心,想了一下,俯下身低声说道:“陛下,那要不要奴婢去给童大人说一声,让他——”
“不可。”
徽宗摇了摇头,说道:“文武百官都在这里看着,寡人岂能弄虚作假,这要他们知道,那寡人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此事万万不可。”
吴呈海说道:“那华大人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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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徽宗朝着蔡京微微的瞟了一眼,然后把目光看向比试场中间,提高声音说道:“三场两胜,护卫军已经胜了两场,就算护卫军的武将都输了,今天的比试也还是华卿赢了。”
蔡京知道徽宗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看着正在给关胜,孙安他们讲话的华榉,心里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华榉啊华榉,你到底是个什么妖星转世,竟然让皇上如此的眷顾你,如果让你进了朝堂,那还有老夫等人的立足之地吗?老夫绝不会让你如意的。”
想到这里,他扭头朝刚才去给童贯、高俅传话的周大人看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有两道寒光从眼缝中迸出,周大人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徽徽点了点头,悄悄的下了阅兵台。
“第一场比试,周昂获胜。”
就在周大人下阅兵台的时候,宿元景正式宣布了第一场比试的结果,紧接着又说道:“陛下有旨,余下比试,双方将领可尽全力而为,即使出现死伤也不追究。”
“谢大人。”
周昂骑着战马回到禁军阵营,从马上下来,抱拳向童贯、高俅说道:“卑职见过两位大人。”
“周将军干的不错,本官说到做到,等比试结束以后,一定向皇上为你请功。”童贯说道。
“多谢大人。”周昂面带喜色说道。
高俅也笑颜说道:“周将军不愧是禁军的上将军,不仅一手箭法超绝,武艺更是无人能及,今日一战,必将成为佳话流传后世。”
周昂赶紧说道:“卑职谢太尉。”
童贯看了一下其余四位将领,说道:“刚才你们已经听到了,比试的规则已经变了,死伤不会被追究。本官要你们拿出所有的本领,把护卫军的那些草包将领给我往死里打,让他们知道禁军将领的厉害。”
“大人,卑职等保证他们一个也别想站着离开校场。”丘岳信誓旦旦的说道。
“有丘将军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随后高俅笑着说道:“等比试结束,今晚本官设宴好好犒劳一下诸位将军。”
“谢大人。”
“第二场比试,由护卫军关胜对禁军孙少海,双方入场。”
听到宿元景的宣布,童贯对孙少海说道:“去吧,把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让他们见识一下禁军的威风。”
“是。”
孙少海翻身骑到马背上,接过比试枪,一抖缰绳,双腿轻夹马腹,战马轻跑进了比试场。
华榉看到禁军的将领进了比试场,对关胜说道:“关将军,这场就看你的了。”
“大人放心,卑职绝不辱命。”关胜信心十足说道。
华榉让人把战马牵了过来,关胜翻身上马,士兵把比试枪递过去。
关胜接枪在手掂了掂,比他的青龙偃月刀分量轻了不少,有点不称手,不过没办法,比试只能用这个大家都一样,他也只能将就着用。
进到比试场中,锣声响起,比试正式开始。
孙少海也不说话,催马就朝关胜冲过来,抖枪便刺。
关胜倒提比试枪坐在骑背上,看着孙少海的枪刺过来了,双眼猛然一睁,右手一挥,手中比试枪狠狠砸在刺来的枪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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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海就觉得双手虎口一震,比试枪脱手飞了出去。
呔!
趁着孙少海惊慌之际,关胜大喝一声,双手抡枪横着朝孙少海的脖子扫了过去,孙少海脱闪不及,脖子狠狠的被枪杆砸中,直拉从马上飞出去摔在地上,像木桩一样翻滚了几转不动了。
一个回合不到,关胜便将孙少海击落马下,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要知道孙少海虽然不像周昂,丘岳那样名气大,但也是赫赫有名的战将,武艺超群。
却没想到,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就被关胜给击落马下,实在太出人意外。
其实,关胜能一个回合击败孙少海,除了他本身武艺的确在孙少海之上外,最主要的还是孙少海太轻敌了,以为他跟薛元辉一样,所以一上来就全力攻击,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击杀关胜。
而关胜也憋着一口气要给薛元辉报仇,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
一边轻敌,一边是卯足了劲,其结果就是轻敌者付出了代价。
还好关胜手里拿的是枪,而不是大刀,如果是大刀,孙少海就不是飞出去了,而是直接被枭首。
关胜慢慢的把枪收回,像提青龙偃月刀一样倒提着,轻捂着自己的胡须,傲然看着站在禁军阵营前面的童贯与高俅。
童贯、高俅万万没有想到孙少海居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下来,气的脸色铁青。
“孙少海这个无能的废物,害得老子丢人现眼,最好你已经被打死,要不然回去老子饶不了你。”童贯心里想道。
宿元景叫了一个士兵过去检查了一下孙少海,虽然还没有死,但脖子遭到重击,劲骨断裂,需要马上救治。
“第二场,护卫军关胜获胜。”
宿元景宣布道,随后让人通知禁军派人把孙少海抬回去医治。
“你们两个把那个废物送回他家去。”童贯冲着两名禁军说道。
“是。”
两个禁军过去把孙少海抬了下去。
关胜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回到护卫军阵营,把手中的比试枪递给士兵,从马背上下来,冲着华榉拱手说道:“大人,卑职幸不辱命。”
华榉笑道:“关将军不愧是关武圣人之后,果然名不虚传,令人敬佩。”
“大人过奖。”关胜说道。
阅兵台上,徽宗面带悦容对吴呈海说道:“这关胜的确是员难得的猛将,如不是华卿推荐,朝廷如何能得这样的才人。华卿真是慧眼识珠啊。”
吴呈海笑着说道:“能被华大人推荐给陛下的人,自是错不了的。”
“父皇,这关胜难道以前不是护卫军中的将领吗?”嘉王赵楷突然问道。
徽宗说道:“不是,他原来只是薄东的一个巡检,是华卿向寡人推荐他当护卫军右厢都指挥使的。”
蔡京听后心里暗惊,想道:“皇上下旨调人,为什么下面没人向我禀报,如果我要是知道这事,怎么也会想办法阻止的。还有那个宣赞,肯定也是华榉向皇上请旨把他从步司衙门调到护卫军的,但步司衙门的主官竟然也没有告诉我。这些该死的东西,是不是以为翅膀硬了,所以都不把老夫放在眼里,连这么重要的事也敢瞒报,看老夫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第96章 宣赞计胜王欣
“第三场比试,由禁军王兴对护卫军宣赞,双方入场。”
随着宿元景的宣布,宣赞与王兴催马进到比试场。
锣声响起,比试正式开始。
或许是有了刚才孙少海的教训,王兴没有一开始就全力进攻,而是小心的与宣赞周旋,想摸清他的实力后再全力施展。
宣赞虽然相貌丑陋,看似粗鄙,实则心思细腻,行事谨慎,同样没有贸然展开进攻,也在耐心的试探着。
战马盘旋,双方你来我往的交锋了二十几个回合,逐渐都清楚了对方的实力。
于是,都把真本事拿了出来,两条枪纠缠在一起,打的是难解难分。
“哇,打的真精彩,看得我眼都花了。”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好一场龙争虎斗。”
阅兵台上的那些文官不懂武艺,只是看着他们打的很精彩,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谈论起来。
但对于精通武艺的武将们来说,看到的却是惊心动魄。
因为宣赞同跟王兴的武艺在伯仲间,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杀机,稍有不慎立刻就会伤在对方枪下。
又是又二十多个回合过去,两个人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王兴的武艺不在我之下,这样就是再跟他打上一百回合也分不出胜负,我得想点办法才行。”
略微想了一下,宣赞有了主意。
又过了三五回合,宣赞的枪法逐渐开始凌乱,有点招架不住的样子。
“哈哈哈,那丑鬼不行了。”
看到宣赞的枪法乱了,童贯高兴的大笑了起来,高俅也含笑点头不已。
“华大人,宣赞兄弟的枪法乱了,应该是抵挡不住了,赶快让他回来吧,要不然他会受伤的。”关胜着急说道。
论兵法关胜很厉害,但要说玩心计耍伎俩,却是个门外汉,完全没有看出来这是宣赞的计策,因此紧张的不得了。
华榉徽徽一笑,说道:“关将军真的以为宣大哥抵挡不住了?”
“大人的意思是,宣赞兄弟是在诈败?”关胜愣了一下问道。
“关将军不用担心,宣都指挥使是在用计,此战他必胜。”孙安说道。
与关胜不同,孙安来自江湖,见过太多江湖上的诡诈。
宣赞与王兴的武艺不分伯仲,而王兴的枪法从始终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较大的变化,不可能一下就把宣赞逼的枪法大乱。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宣赞的策略,想让王兴误以他不行了,从而放松警惕,好寻机给他致命一击。
看到关胜还有些怀疑,华榉说道:“放心吧,宣大哥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关胜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既然华榉和孙安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看结果。
王兴看到宣赞枪法大乱,心头狂喜,暗道:“太好了,这丑鬼不行了,只要我再加把劲儿就能把他击败,到时候童大人和高太尉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保荐我,给我加官进爵。”
想到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王兴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一枪快似一枪,一枪紧似一枪,恨不能一枪就把宣赞给挑了。
“宣赞好像抵挡不住了。”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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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实力不行啊。”
“王兴毕竟也是禁军中的名将,宣赞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他能够跟王兴打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宣赞左遮右挡,枪法越来越不成样子,就连不懂武艺的文官也看出来他不行了,低声议论不已。
蔡京心里暗喜道:“好,就这样,把他们都打死、打残,看华榉小儿还怎么嚣张。”
宣赞又坚持了几个回合,看到前面的铺垫已经做的差不多,是时候该收尾了,随即虚晃了一枪,左脚一磕马腹,战马左转被脱离战场。
王兴见状以为他想跑走,随即大吼一声,催马紧逼过去,双手把枪抡起来狠狠的朝着宣赞的后脑砸了过去。
这一下他把全身的力量都使上了,这要是被砸上,宣赞必死无疑。
宣赞眼角微微的向后瞟了一下,看到王兴的枪砸了过去,身子迅速往马背上一趴,就在他趴下的那一刹那,“呼”的一阵风声从脑后席卷而过,王兴这一下砸空了。
由于王兴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上了,这一砸空身体在马背上有点失去了重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宣赞趁着这机会挺起身,回身就是一枪朝王兴的咽喉刺了过去,王兴这个时候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被宣赞一枪刺在咽喉上。
虽然比试枪前面包的是石灰包,无法扎穿咽喉,但宣赞强大的力量还是直接把王兴顶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校场的地面全是用青石板铺成的,王兴从马背上摔下来,后背着地,只把他摔得五脏六腑都快要震碎,再加上咽喉的难受,痛的他脸型都变了。
“宣赞居然赢了!”
“是啊,刚才他明明都已经不行了,怎么突然又胜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谁也没有料到,眼看就要败落的宣赞竟然在一瞬间扭转战局,反败为胜,在场所有的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
尤其是老贼蔡京,完全被这一幕给惊傻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气树皮一样的老脸直抽搐,心里暗恨道:“童贯、高俅这两个蠢货,怎么尽找些废物来参加比试,把老夫的计划全破坏了。”
童贯、高俅原本还正在得意,没想到是一瞬间的功夫,战况就发生了扭转,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
“这,这,这怎么回事,王兴明明占着上风的,怎么会一下子败了?”高俅只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所以没有看明白。
“王兴这个蠢货,上了那个丑鬼的当了。”童贯铁青着脸说道。
童贯虽然是宦官出身,但一直习武,虽然并不怎么样,但并不影响他分析,稍微一想便明白王兴是中了宣赞的计谋。
高俅愣了一下,随即阴着脸说道:“想不到这个丑鬼然如此奸诈,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骗了。”
护卫军这边,华榉微微一笑,看了一下关胜,说道:“怎么样?”
关胜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慧眼,卑职不及也。”
华榉笑着说道:“并不是你不及我,而是你这个人——太实在,在这方面你得向孙安好好学习,要知道我们将来面对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君子,如果太实在是要吃亏的。”
关胜被说的一脸惭愧,双手抱拳说道:“大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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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的是,卑职以后一定多多向孙将军请教的。”
孙安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孙安出身草莽,那有资格指教关将军。”
华榉说道:“你也不用谦虚,你们两个各有所长,又同为护怀军的左右厢都指挥使,应该相互学习,取长补短,这样才能共同进步。”
他这么说,既抬高了孙安身份,同时也给了关胜面子,关胜和孙安听着心里都很舒服,一同欠身应道:“卑职记下了。”
“第三场比试,护卫军宣赞获胜。”宿元景朗声宣布道。
“好。”
宿元景刚一宣布,徽宗便立刻叫了一声好,文武百官同时朝他看去,但徽宗却毫不在意,笑着对吴宣海说道:“这宣赞真是好本事,可惜满朝文武居然不识人才,幸有华卿慧眼识珠,这才给了他展示的机会,要不然朝廷就要失去一位栋梁之才,华卿真是我大宋的功臣。”
石松随即附和道:“陛下说的不错,我大宋人才众多,只是奸臣当道,使得有才能的人被打压失去报效国家的机会,华大人能够独具慧眼,使被污泥掩盖下的明珠能在御前放光,实在是大功一件。”
石松有心要结交华榉,把他拉入自己一方对抗蔡京等奸臣,所以帮着他说话。
“石大人说的不错,华大人虽然年轻,却能为国招收良将,可见其对大宋和陛下的忠心,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陛下应该重赏他才是。”
“对对,的确应该重赏,要不是他这些良将就要被埋没在泥土之中了。既然华大人有慧眼识珠的能力,那陛下就应该重赏与他,好让他以后多为朝廷推荐更多的忠臣良将,以保我大宋江山万年永固。”
司马宏和卢正鑫两位老将,跟石松是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经历生死的老兄弟,石松心里想什么他们很清楚,而且本身他们自己也有同样想拉拢华榉的想法,所以也站出来帮着华榉说话。
徽宗本来就特别的喜欢华榉,安排今天比试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加官进爵铺路,如今石松、司马宏、卢正鑫三人的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让他很高兴,说道:“三位卿家说的好,寡人这就下旨定会重赏华卿。”
蔡京一听赶紧阻止道:“陛下,比试尚未结束,此时就封赏实为不妥。”
“说好的是三场两胜制,华卿已经赢了两场,即便最后这场输了,还是他赢,寡人封赏他有何不妥?”徽宗有些不悦。
蔡京虽然已经看出徽宗不高兴,但为了能够阻止封赏华榉,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说道:“陛下,正所谓君无戏言,那日我等与华榉定下的是必须文武两项考核都过关,陛下方可再对他进行加封,如今考核尚未结束,陛下便要对其加封,传出去不仅会影响陛下的声誉,就是文武百官也会对华榉不服。所以,老臣恳请陛下还是依照前约,等两项考核都通过之后再对其加封,到时便没有人在说什么,还望陛下三思。”
徽宗那一下周围的文武百官,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那寡人就依太师之意,等到考核结束以后再重赏华卿。”
“老臣谢陛下。”
蔡京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台下的童贯、高俅看去,希望他们能把后面两场赢下来,这样他就又有理由阻止徽宗封赏华榉。
第97章 既如此这场就算平局
童贯往阅兵台上看了一下,发现蔡京正阴着一张老脸在看他们,对高俅说道:“老太师生气了。”
高俅也往上看了一下,说道:“这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谁能想到那丑鬼会使诈呢。现在最关键的是赢下后面两场比试。”
童贯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丘岳和许龙,想到丘岳的武功与周昂不相上下,少有人敌,赢下比赛应该不会有问题,但偏偏他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场,如果前面的许龙输了,那护卫军就赢了三场,实际已经取得了胜利,最后一场丘岳就是赢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许龙这一场,无论如何不能输。
“许龙,下一场你无论如何必须赢下来,如果你要是输了,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为了确保胜利,童贯给许龙下了死命令。
许龙心里很惶恐,因为他的武艺相比孙少海、王兴并不优势,所以能不赢还得看对方将领的实力如何。
如果对方将领的实力不如他,那他还有赢的希望,如果实力在他之上,那想赢就难了。
可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肯定会惹童贯大怒,所以也只能咬着应道:“卑职一定全力以赴,不让大人失望。”
“只要你能赢下来,本官保你官升三级。”高俅也说道。
“是,卑职定不让大人失望。”许龙再次说道。
宣赞回到护卫军阵营,华榉笑着说道:“宣大哥有勇有谋,计败王兴,为护卫军再立一功,可喜可贺啊。”
“谢大人夸赞,宣赞愧不敢当。”
孙安,关胜,郝思文也上前向他表示祝贺,宣赞也一一向他回礼。
王兴还能动弹,稍微在地上休息了一下,便缓缓站起回到禁军阵营,童贯和高俅谁都没用给他好脸色,骂了他一声蠢货,就让他滚到一边去,王兴带着羞辱与委屈退到了一边。
“第四场比试,由护卫军郝思文对禁军许龙,双方入场。”宿元景宣布道。
华榉看着郝思文说道:“郝将军,一切小心。”
“卑职会小心的。”
郝思文上马,接过比试枪,冲关胜、孙安,宣赞抱拳示意了一下,轻夹马腹进到了场地里。
另一边,许龙也背负着童贯、高俅的死命令进场。
锣声过后,两人纵马上前交锋。
前二十几个回合的试探之后,两人开始了正式的较量。
郝思文想到关胜、宣赞都胜了,如果自己要是败了,那不仅面子上不好看,同时也会辜负华榉的期望,所以把平生所学都拿了出来。
而许龙,更是因为童贯和高俅下了死命令而不敢有半点松懈,同样把全部的本领都使了出来。
枪来枪往,两人杀的是难分难解,谁也占不了半点便宜。
郝思文见许龙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死拼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也想学宣赞用计,抖手朝许龙胸前连刺三枪,随后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许龙一见郝思文露出破绽,心中大喜,右手一翻,枪头奔着破绽处就扎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一枪快要扎上的时候,宣赞突然用枪尾一拨刺来的枪头,跟着枪式一变,照着许龙的腹部就是一枪扎了过去。
许龙吓了一跳,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再躲闪,情急之下,他把手里的枪扔掉,双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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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伸,从石灰包以下死死的抓住枪杆,不让其再往前进一分。
见枪被许龙抓住,郝思文双臂用力想把枪收回去,而许龙也想把枪给夺过去,于是两个人在马背上拉来扯去,却谁也难得逞。
两匹战马受到他们两个的影响,也变得急躁起来,鼻子里不停的喷着粗气,马蹄也开始乱跺。
战马就是武将的腿,它们不老实,武将在马背上就坐不安稳。
郝思文和许龙,现在正在较劲,没想到坐下的战马开始不听话,但这个时候他们谁也不敢松手,因为一旦枪被夺过去,没了兵器赤手空拳必输无疑。
就这样,两个人继续僵持着。
而两匹战马也在顺时钟的盘旋踏步中越靠越近,最终完全靠在了一起。
郝思文见战马靠近,于是松开枪杆,伸手搂住了许龙脖子,想把他摔下马去。
许龙的反应也不慢,赶紧也丢了枪抱住郝思文的腰,也想把他掀下去。
结果,在扭打之中两个人一起摔下马来,然后在地上继续翻滚厮打。
徽宗看到两个人在地上翻来滚去,也看不出谁占上风,问石松:“石卿家,他们两个到底谁强谁弱?”
石松说道:“回陛下,此二人的实力不分上下,很难分出胜负。”
徽宗说道:“既如此这场就算平局,让他们不要再打,赶紧进行下一场比试。”
“遵旨。”
石松走到阅兵台边上,冲着下面的宿元景说道:“宿大人,皇上说这一场算平局,让他们不要再打了。”
宿元景赶紧派士兵过去把两人分开,然后宣布道:“第四场比试,双方战平。”
听到平局,华榉倒没什么,但童贯、高俅却大感失望,毕竟如果能够赢下这一场,那下一场再赢就能获胜,可现在即使赢了最后一场,也只能保个平局。
所以,当许龙回去的时候,童贯、高俅虽然没有骂他,但同样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另一边,郝思文没有赢下比试,感到特别愧疚,回到护卫军阵营直接跪在华榉面前请罚。
“大人,卑职无能,没有赢下比试,请大人责罚。”
“郝将军不用如此,快快请起。”
华榉把他扶起来,说道:“胜败尚且是兵家常事,更何况你又没输,所以不需要自责。”
“谢大人。”
华榉的这番话让郝思文很感动,觉得能在这么宽容的大人手下任职,真的是自己的幸运。
“第五场比试,由禁军丘岳,对护卫军孙安,双方入场。”宿元景高声宣布道。
华榉看了一下孙安,说道:“老孙,这最后一场可就看你的了。”
孙安抱拳说道:“大人放心,卑职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可大意,要知道跟你对敌的丘岳可是禁军中的名将,武艺不在那个周昂之下,你还是得多留的神才是。”华榉提醒道。
孙安说道:“是,卑职会小心的。”
随后一名士兵牵过来一匹战马,这匹战马不是前面关胜、宣赞、郝思文骑的那匹,而是另换了一匹,不过这匹马很瘦,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根本就是一匹被劣马。
华榉看着牵马的士兵问道:“这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用刚才那两匹马?”
士兵回答道:“回大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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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匹战马连续比试了四场,已经很累了,所以需要更换新的战马。”
“那为什么不更换一匹好的,你看看这么瘦的都快站不稳了,还能够骑吗?”华榉质问道。
士兵说道:“大人,小的只是负责牵马的,换什么马给将军们骑,不是小的能做主的。”
华榉也知道这事不是士兵能做主的,所以也没有为难他,问道:“那这马是谁让你送来的?”
“是,周大人。”
“那个周大人?”
“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周琨大人。”
“周琨!”
周琨这个人华榉以前听杨戬说过,原本只是正六品的集英殿修撰,因为投靠了蔡京,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提拔到了从二品的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的位置上,是蔡京的嫡系。
今天比试的校场,也在侍卫马军司的管辖范围内,所以战马的选择也是由他负责。
“我当是谁会挑选这样的马给我们,原来是被蔡京提拔起来的人,这就难怪了。”
华榉冷笑了一声,看了一下那匹劣马,说道:“堂堂正正赢不了,就想用这种手段获胜,蔡京老贼还真是挖空了心思。”
看了一下孙安,他说道:“老孙,你等一下,我这就去见皇上,当面向他揭穿蔡老贼的阴谋。”
“大人,不用去见皇上,卑职骑这匹马就可以了。”孙安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匹瘦马说道。
华榉说道:“这怎么行,将领有一半的本事都在马上,这就是一匹劣马,不仅会影响你发挥,甚至还会拖累你,所以还是得换一匹马才行。”
孙安说道:“大人不知,卑职以前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骑的就是一匹年老跛足的劣马,所以对骑劣马反倒比正常马更有心得,施展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原来如此。”
华榉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觉得骑劣马更能发挥实力,那就骑吧,不过一定要小心安全。”
“大人放心,卑职心里有数。”
随后孙安翻身上马,从士兵手里接过比试枪,在马臀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匹瘦马慢慢调头,像个老头似的缓缓朝比试场中而去。
禁军那边,童贯看到孙安进场了,对丘岳说道:“丘将军,禁军的颜面能不能够保住,就看你的了,所以这一场你务必要赢,而且还的赢得漂亮,用一场大胜来弥补先前的失败。”
虽然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但童贯还是希望丘岳能够把护卫军的势头压下去,不让华榉在徽宗和百官面前太出风头。
丘岳对自己的武艺非常自信,尤其即将跟他比试的孙安又完全没有名气,所以很有信心的说道:“大人放心,卑职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这句话一说出来,童贯的心“咯噔”就是一抽。
因为王兴、孙少海、许龙都对他说过这句话,结果全都让他失望,所以他已经对这句话非常敏感。
“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会这么不安呢,难道丘岳也会让我失望吗?”童贯暗想道。
不过转念一想,丘岳的本事非许龙、孙少海、王兴等人可比,少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讨到便宜,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
这么一想,童贯的心又定了下来。
士兵牵过来一匹威武雄壮的高头骏马,丘岳翻身骑上,接过枪,一抖缰绳喊了一声驾,纵马进了比试场。
第98章 孙安战丘岳
阅兵台上,周琨不知道什么已经悄悄的站回到官员的队列中。
蔡京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徽微的点头示意一下,蔡京满意的把头转回去看着场中的孙安,脸上浮现出阴寒的冷笑。
孙安骑着瘦马来到校场中间,平静的与丘岳对视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禁军名将而胆怯不安。
丘岳傲慢的打量了一下孙安,当看到骑的竟然是一匹瘦弱的劣马,脸上不由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想道:“骑这样的劣马也敢上场,简直是不知死活,看我一个回合就解决了你。”
“你们说这场谁会赢?”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丘岳了,他的武艺可不在周昂之下,那个孙安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哎,那可不一定,我看那孙安身材高大,体魄雄健,估计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丘岳未必能在他手上占到便宜。”
“怎么可能,你看看孙安骑的那匹马,又瘦又弱,估计连跑都跑不动。你再看丘岳骑的那匹马,高大神骏,看着都有劲。孙安想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打架的是人又不是马,马再厉害有个屁用。”
“这个你就不懂了,马可是武将的腿,马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武将的本领发挥,但凡有本事的武将骑的都是好马,只有没本事的武将才骑这种劣马。不信你就等着瞧,这孙安必败。”
听着官员们的议论,徽宗看了一下蔡京和石松,问道:“两位卿家,你们预测一下,丘岳和孙安的比试谁能够获胜?”
蔡京说道:“丘岳是成名已久的名将,武艺高强,从军以来尚未遇见过对手,那无名之辈孙安岂能是他的对手,此战丘岳必胜。”
石松说道:“那可未必,我看这孙安相貌不俗,气宇轩昂,丘岳未必是他的对手。”
蔡京突然想到华榉昨天用官职激他打赌的事,心里一动,顿时起了一个坏主意,看着石松说道:“既然石尚书更看好孙安,那不妨跟老夫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石松问道。
蔡京说道:“如果孙安赢了,老夫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给你磕三个头,承认你比老夫更加有眼光。可如果孙安要是输了——”
“输了怎样?”石松问道。
蔡京阴阴一笑,说道:“那你就辞去官职,回家养老,从此不再过问朝政之事。”
卢正鑫一听,就明白蔡京是想把石松赶出朝堂,生怕石松上当,赶紧说道:“石兄,不要跟他赌,他这是想借机把你赶出朝堂。”
司马宏也冷笑说道:“石尚书不知道那里碍太师眼了,竟然这么想把他赶出朝堂?”
蔡京看了他俩一眼,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老夫可没这么想。”
“既然没有,那为何你要让石兄输了辞官回家?”卢正鑫问道。
蔡京淡然说道:“既然是打赌,总得有点赌注吧,老夫跟石尚书都是官员,用官职作为赌注有何不可?”
司马宏说道:“既然这样,那太师为何不也把自己的官职也押上呢?”
蔡京瞟了他一下,没有理睬他,看着石松说道:“如果石尚书不愿意,那就当老夫没说好了。”
石松虽然知道这是蔡京的阴谋,但他性格刚毅,不愿在蔡京面前示弱,说道:“好,老夫就跟你赌。”
“石大人这可是你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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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输了不服啊。”蔡京假惺惺的笑着说道。
石松冷笑一声,说道:“放心,我石松说话向来算数,倒是你千万别输了不认账。”
蔡京说道:“笑话,老夫堂堂的宰相,岂会出尔反尔。”
随后他朝着徽宗抱拳鞠躬行了一礼,说道:“陛下,还请您为老臣和石尚书作个见证。”
徽宗没想到自己随口问的一句话,居然让蔡京和石松打起了赌,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既然他们双方都同意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懒散的说道:“好吧,寡人就为你们做个证人。”
“谢陛下。”
蔡京心里暗自高兴道:“虽然今天的比试会输掉,但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把石松这个讨厌的家伙赶出朝堂,倒也算值了。”
司马宏把石松拉到旁边,唉叹道:“石兄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他这明明就是挖了一个坑让你往里跳,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上当了呢?”
卢正鑫也说道:“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老贼早就想把我们这些老家伙赶出朝堂了,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呢?”
石松朝那边瞅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的蔡京,说道:“两位老兄弟也不用太过担心,以我数十年阅人的经验来看,那个孙安绝非普通之辈,丘岳未必是他的对手。”
“何以见得?”卢正鑫说道。
石松朝比试中的孙安看了一下,说道:“你们看到孙安骑的那匹马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石松说道:“那是一匹劣马,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蔡京这个老儿让周琨故意选给护卫军将领当坐骑的,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让护卫军输。
以华榉的精明,他不可能看不出这是蔡京他们的卑鄙伎俩,然而他还是让孙安骑着这匹劣马出战,这就表示他对孙安的武艺非常有信心,即使是骑着劣马也能战胜丘岳。否则,他断然不敢让孙安骑着劣马出战。
所以,这场比试丘岳没那么容易赢。”
司马宏和卢正鑫想了一下,觉得石松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说道:“可是——”
石松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别再可是,现在我跟蔡老贼已经当着陛下的面三击掌,不管是输是赢,这个赌约都已经不可能改变。所以,你们与其为我担心,还不如跟着我一起为孙安加油。”
司马宏、卢正鑫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随即也不再纠结于此事,一起朝场中的孙安看去,希望他能不负所望战胜丘岳。
宿元景见双方将领都已经入场,随即朝负责鸣锣的士兵点了下头,士兵双手抡起锣锤,用力敲响了铜锣。
驾!
锣声一响,丘岳随即纵马朝孙安冲了过去。
他的那匹战马奔跑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便到了孙安的跟前,抬手就是一枪朝孙安的胸膛刺了过去。
孙安见他的枪过来了,不慌不忙,用枪往外一拨,这一拨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力道千钧,丘岳就感觉自己的枪像是遭到重锤敲击一样被荡开。
哎呀!
丘岳没想到孙安的力量这么大,竟然把自己的枪给荡开,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对面的孙安不简单,单就力量来说,已经不在他之下。
丘岳的枪一被荡开,孙安顺势把枪往前一送,奔着丘岳的左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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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了过去。
丘岳已经知道孙安不简单,当既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双手横枪用力往外一崩,将孙安的枪给崩了出去。
“丘岳不愧是禁军的名将,果然名不虚传。”孙安想道。
通过这一来一往的过招,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厉害角色,谁都不敢再掉以轻心,各自都打起全部的精神,在比试场中间尽力厮杀起来。
“哎呀,真没有想到这个孙安这么厉害,连丘岳都占不到他半点便宜。”
“是啊,原本以为他最多坚持几个回合就会被击败,谁想到居然完全不落下风,难怪华榉敢让他骑着劣马上场比试,果然有两下子。”
“看来蔡太师跟石松的打赌未必会赢啊。”
原本蔡京以为丘岳赢定了,所以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可是随着孙安与丘岳的交锋,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再听到身后官员们的议论,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的可怕。
因为按照他跟石松的赌约,如果孙安赢了,他就得当众跪在石松面前给他磕头,想他堂堂太师,如果真的给石松下跪磕头,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朝堂之上。
所以,这场比试他输不起。
“丘岳,如果你要是输了,老夫定不会放过你的。”蔡京在心里暗暗发狠道。
最后他又扭头看了一下周琨,周琨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这才安心的把头转回去继续看比试。
童贯、高俅两个人也没有想到原本最有把握赢下比试的丘岳,不仅没有快速赢下孙安,甚至连上风都没有占到,一颗心紧张的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护卫军这边。
除了华榉知道孙安的武艺高强外,关胜、宣赞、郝思文除了知道他是护卫军的左厢都指挥使外,对他的武艺完全不了解。
现在看到他面对丘岳完全不落下风,这才知道他的武艺非同一般,对他的敬意瞬间由职位的尊敬,变为从心底的佩服。
尤其是关胜,之前他自持武艺高强,对其他武将都有一种傲视,但现在看到孙安的武艺之高,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心里的傲气也没了,对他由衷的佩服。
徽宗看着场中与丘岳厮杀的孙安,徽徽的点了点头,想道:“这个孙安果然好本事,连丘岳这样的高手在他手里都占不到便宜,可见其本领之强。幸得有华榉慧眼识人,才让朝廷得到这样的人才,否则要是他落草为寇,以他的这身本事,必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那寡人就更加要头痛了。寡人能得华榉这样文武双全的贤才相助,国运必兴。待比试完毕,寡人一定要重重的封赏与他。”
徽宗不懂武艺,但他知道丘岳的武艺很高,是禁军中的上将,现在却在孙安的手里占不到半点便宜,由此可见孙安的武艺至少也不在他之下。
而孙安能为朝廷所用,全靠华榉的举荐,所以在徽宗的心里,华榉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应该给予加倍的重赏。
一转眼,孙安与丘岳已经交手了五十回合,对于丘岳的武艺他已经安全摸清,所以不想在跟他周旋下去。
原来,孙安为了防止丘岳留有后手,所以一直保留着实力,现在看到丘岳翻来覆去的把枪法使了好几遍,就知道他已经尽了全力,所以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准备结束战斗。
然而就在这时,他胯下的瘦马突然前蹄一曲跪了下去,孙安措手不及,身体猛的往前扑去。
第99章 孙安获胜
“哎呀,孙安摔下马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尤其是石松、卢正鑫、司马宏三人,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华榉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叫出声,但同样也吓了一跳,生怕孙安受伤。
丘岳战孙安不下,心里正着急,突然看到孙安的马倒下,孙安扑倒在他的马前,心中大喜,左手用力一提缰绳,战马“唏咧咧”嘶叫着两个前蹄离地站了起来,紧跟着往前一迈,双蹄朝着孙安的身上踩了下去。
“不好,孙将军有危险!”宣赞着急说道。
华榉已经看到,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帮忙,紧张的心也绷了起来。
蔡京、童贯、高俅却是心中狂喜,暗喊道:“对,踩死他。”
孙安扑倒在地,正准备起身,突然看到地面有一团黑影逐渐放大,随即抬头一看,只见丘岳的战马伸着两只马蹄朝他踩踏下来。
情势危及,孙安也不及多想,左手用力一撑地面,身体迅速的向右侧翻滚。
就在他翻身滚开的一瞬间,两只马蹄用力的踩踏在他刚才扑倒的地方,这要是动作慢点被踩上,不死也的筋断骨折。
丘岳看到没有踩到孙安,急忙一摆手中的枪就朝孙安扎了过去,想趁他还没有站起击败他结束战斗。
孙安没有起身,无法还手,只能在地上再次翻滚躲闪。
丘岳一看又没刺中,紧跟着立刻又是一枪,逼得孙安只得再次滚闪。
“我到要看看你能躲得了我几枪。”
连续两枪都没有刺中孙安,丘岳急了,一枪紧一枪的朝孙安展开了密集的攻击,逼的孙安想起身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在地上来回翻滚躲避。
“孙安看样子不行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早说过了,孙安绝不是丘岳的对手。”
“要不是孙安的马突然倒了,丘岳未必是他的对手。”
“管他是不是马的原因,反正孙安是输定了。”
“这下老太师不用担心了。”
听着官员们的议论,蔡京心里那个高兴,朝石松瞅了一眼,得意的想道:“石老儿,这回总算能把你从朝堂赶出去了。”
童贯、高俅也激动万分,双手握拳,脸憋得通红,嘴里不信的念叨道:“弄死他,弄死他——”
孙安苦于没有机会起身,被逼得只能在地上狼狈的来回翻滚闪避,心里又气又急,想道:“华大人在皇上面前保举我做护卫军左厢都指挥使,若今日第一次在御前比试就输掉,岂不是要让华大人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丢脸。不行,华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就是死也不能给他丢脸。”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下丘岳骑的那匹马,心里有了主意。
丘岳又是一枪刺了过来,孙安这次不再闪躲,双眼紧紧的盯着缠着石灰包的枪头,仿佛已经认命一样,丘岳见状心头更喜,手上不由又多加了几分劲。
“好,刺死他!”
蔡京、童贯、高俅同时在心里喊了起来,全忘了那枪缠的是石灰包,根本就杀不死人。
“完了。”石松双眼一闭,不敢再看。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枪头快要刺中孙安的一刹那,孙安的右腿突然抬起朝枪杆踢去。
因为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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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是从上往下刺,所以枪杆压的比较低,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孙安敢不顾自身的安危冒险这样做,因此完全没有防备,枪杆被狠狠的踢中,枪头迅速往空中扬起。
趁着这机会,孙安迅速从地上挺起,双脚用力一蹬跃起,张开双手像扑食的猛兽一样朝骑在马背上的丘岳扑了上去,直接把他从马背上给扑了下来。
两个人摔在地上,因为孙安是压在丘岳身上的,所以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据说爬起骑在丘岳的身上,抡起拳头照着丘岳的脸就是一通狂揍。
可叹丘岳身为禁军都总教头,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被孙安压在下面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打的鼻破脸肿,满脸是血,昏死过去。
孙安连续打了八、九拳,看到丘岳闭眼昏了过去,害怕他死掉,赶紧在他鼻子下试探了一下,发现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赶紧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
阅兵台上一片安静,因为谁都还没有从眼前一戏剧性的变化中回过神来,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的孙安。
就连身为主持人的宿元景也忘记了宣布,和陈仲、赵俭,也傻愣愣的看着孙安。
“赢了,孙将军赢了。”郝思文激动说道。
宣赞说道:“孙将军能够形势那么被动的情况下反败为胜,真是太厉害了。”
关胜点了点头,带着敬意说道:“孙将军的武艺卓绝不凡,临场应变的机敏和胆识也非常人能比,关某与之相比确有诸多不足,日后的确得向他好好的请教才是。”
听到傲气的关胜都这么说,华榉也总算放心了。
因为关胜出生名门正统武将世家,本身武艺又非常高强,一向都很傲气,即使区居下僚,也瞧不起别的武将。
而孙安出生平凡,不仅在江湖上厮混过,而且还曾经是朝廷追缉的犯人,身份完全不能跟关胜相比。
所以,华榉之前非常担心他会瞧不起孙安,影响到护卫军的团结。
因为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他和孙安身为护卫军的左右厢都指挥使,如果彼此之间有了隔阂,对护卫军的整体实力是会有影响的。
现在见关胜对孙安很有敬意,心里的担忧也随之没有了。
“赢,赢了,孙安竟然赢了!”
“明明是要输的,突然间又赢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刚才宣赞跟王兴也是这样,看着要输了,最后也赢了,现在孙安也这样,真是太邪门了。”
“孙安赢丘岳不打紧,关键是蔡太师跟石尚书打了赌,孙安赢了他得给石尚跪下磕头,以蔡太师的身份,他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对啊,蔡太师可是让陛下作证的,这可怎么办?”
所有的官员都朝蔡京看去,只见蔡京双眼凝视着前方,像个木雕似的傻呆呆站在那里发愣,对于官员们的议论充耳不闻。
“输了,怎么会输呢,明明该赢的呀?”蔡京心里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不光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就是童贯和高俅也无法接受,脸色难看的像死老爹一样,满怀恨意看着站场丘岳旁边的孙安,恨不得活吞了他。
宿元景和陈仲、赵俭走到丘岳身边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受伤没有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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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之前徽宗已经说了,双方各凭本事较量,死伤概不追究责任,所以也没有为难孙安,当场宣布道:“第五场比试,护卫军孙安胜。”
“赢了,赢了,孙安赢了。”
石松,司马宏,卢正鑫三位老将高兴的就像孩子一样抱在一起欢叫。
“输了,丘岳输了,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蔡京像傻子似的喃喃自语道。
“吴呈海,宣华卿来见寡人。”
孙安赢了,徽宗心里比谁都高兴,因为现在他再要封赏华榉,就没有人在敢出来说三道四的阻拦了。
“奴婢遵旨。”吴呈海转身离开了。
孙安回到护卫军阵营,没等他开口,华榉就先说道:“老孙,辛苦了。怎么样,刚才没有伤到吧?。”
“多谢大人关心,卑职没有事情,倒是卑职让大人担心了,还望大人恕罪。”孙安抱拳说道。
华榉笑着说道:“你能把禁军名将丘岳赢了,就是当点心也是值得的。不过那匹马怎么会突然倒下了,是太瘦弱的关系吗?”
孙安说道:“不是,那匹马虽然瘦弱,但驮一个人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它应该是中了毒。”
“中毒!”
孙安说道:“是的,刚才我看了一下,那匹马口吐白沫,舌头发黑,是中毒的表现,应该是在它上场之前,被人喂食了有毒的草料所致。”
华榉冷笑道:“这不用问,肯定是周琨干的,看我一会儿不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
正说着呢,吴呈海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华大人,恭喜您获得了比试的胜利。”
“同喜,同喜。”华榉还礼之后问道:“公公,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陛下宣您见驾。”
“那赶走吧。”
华榉对孙安,关胜他们交待了一下,然后跟着吴呈海去了阅兵台。
阅兵台上,司马宏走到他面前,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蔡太师,刚才你可是当着陛下的面跟石兄打了赌的,现在孙安赢了,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给他磕头了。”
“老太师刚才只不过跟石尚书开了个玩笑,大家又何必当真呢?”魏子雄说道。
魏子雄能够坐上左卫军指挥使的位置,蔡京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得站出来为他说话。
“开玩笑!”
司马宏冷笑了一声,说道:“开玩笑,为什么要让陛下来做见证,难道是那陛下耍着玩吗?”
“这——”
魏子雄无言以对,不敢再出声。
司马宏见蔡京装聋作哑不作声,往前又走进了两步说道:“太师,你可是百官之首,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对对对,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还有陛下为证,蔡太师想来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卢正鑫说道。
让所有的官员都看着蔡京,蔡京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慢慢的转身看着司马宏,说道:“老夫说话一言九鼎,既然输了,自然会依约而行,岂会出尔反尔。”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师依约给石兄磕头吧。”司马宏指着石松对蔡京说道。
蔡京深吸了一口气,迈步朝石松走过去,结果刚走了两三步,双眼一闭,身体就地旋转了一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100章 戏耍蔡京
“太师,太师——”
看到蔡京昏倒,魏子雄、曹晋赶紧蹲下把蔡京扶坐起来,推喊道:“太师,太师——”
“太师怎么了?”徽宗问道。
“陛下,太师昏迷不醒。”魏子雄说道。
正这时,吴呈海带着华榉来了,说道:“陛下,华大人来了。”
“参见陛下。”华榉拱手施礼道。
徽宗说道:“华卿,太师昏倒了,你赶快给他看看。”
“臣遵旨。”
华榉走到蔡京身边,拿起他的手腕号了一下脉,发现这老贼脉搏跳动正常,而且除了老年常见病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病。
随后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也都一切正常,可以断定这老贼是在装昏。
“这老贼为什么要装晕呢,难道是因为看到孙安赢了没面子,所以才故意装昏不想见我?”
华榉不知道蔡京是为耍赖不给石松磕头才装昏,还以为是输了比试没面子不想见他,心里冷笑道:“老家伙想装晕,我偏不让你如愿,今天我就是要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好好打打你这张树皮老脸。”
“陛下,蔡太师没什么大碍,只是年纪大了还不知道克制,房事过度导制身体太虚所制,臣给他扎上几针,立刻就能让他醒过来。”华榉转身对徽宗说道。
“什么房事过度!”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心说道:“老太师都是已经快七十的人了,居然还——老当益壮啊!”
正装昏的蔡京听到华榉这么诬蔑他,差点没气的真背过气去,暗骂道:“好你个华小儿,竟敢拿这样的事来诬蔑老夫的名声,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那你赶紧把太师救醒。”徽宗说道。
“臣遵旨。”
随后华榉对魏子雄、曹晋说道:“把他左脚的鞋袜脱掉。”
魏子雄、曹晋虽然有点信不过华榉,但当着徽宗的面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把蔡京的鞋袜给脱了。
“华小儿想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害老夫吗?”
蔡京虽然很担心,但又不敢立刻就“醒”来,要不然就会被人发现他是装晕,因此也只能继续忐忑不安的闭着眼装昏。
华榉取出银针,抓起蔡京的左脚踝把脚抬起,又瞅了他一眼,徽徽笑了笑,然后用力把银针扎进了涌泉穴。
“啊呀!”
蔡京嚎叫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脚底本就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而涌泉穴又是整个脚底痛感最强烈的地方,再加上华榉扎针的力道很强,银针扎的比较深,一针下去,蔡京立刻痛的叫了起来。
“痛死老夫了,快把银拔掉,拔掉。”
蔡京平时养尊处优的,那受过这种疼痛,当即也顾不得身份,像个市井老叟似的大叫不已。
“醒了,醒了,老太师醒了。”
看到蔡京醒了,依附他的那些官员全都松了一口气。
“太师,你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华榉没有把银针拔出来,故意一副很关心蔡京的样子问道。
“老夫好的很,没有那里不舒服了,你快点把银针拔出来。”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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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着急忙慌的说道。
华榉忍住笑,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太师,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不想要我给你治病,但我奉陛下之命给你医治,就一定得把你医好,要不然无法向陛下交待。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徽宗心里暗暗赞道:“华卿真是善良之人,蔡京一直与他为难,他却能抛却怨念尽力给蔡京医治,此等胸怀比起蔡京、童贯等人,真是强的太多。”
“没有,没有,老夫说了没有那里不舒服,你赶快把银针给老夫拔掉,痛死老夫了。”蔡京痛的受不了,语气粗横说道。
华榉装出一副挺委屈的样子说道:“既然太师信不过我,那我也不便强行帮你医治。不过太师的年纪大了,有些事还是要节制,要知道药物虽然能帮你,但那好比饮鸠止渴,虽然能让你得到一时的畅快,但久用必会损坏你的身体。”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来我可以帮你开药调理的,但你又信不过我,不过好在你还可以找其他大夫,只是你的这个身份太显赫,最好还是找认识的大夫开,以免传出去被外面的人耻笑。”
“哦,难怪老太师这么大年纪了还可以,原来是用药啊,老太师这是风流不要命啊。”那些官员一个个看着蔡京直感慨。
就连徽宗都摇起了头,觉得蔡京有点好色过头了。
“你给老夫住口。”
蔡京气得肺都要爆掉,说道:“你这个卑鄙小儿,竟敢坏老夫的名声,老夫定不与甘休。哎呀,痛死老夫了,你快把针给我拔掉。”
看到蔡京痛的脸直抽搐,华榉心里那个乐啊,简直比中了大奖还开心,心道:“你这个老奸贼,害了那么多百姓,这点痛就算是先给你的小惩罚,等以后我会给你更大的痛苦。”
唉叹了一声,他装出被冤枉的模样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太师不愿意承认,我也就不说了。”
“不说了你就赶快把银针拔掉,老夫快被痛死了。”蔡京怒吼道。
蔡京的这态度让徽宗很不高兴,心说:“这个蔡京也太不像话了,华卿为了他好,他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恶语相向,枉自活了几十岁。看来是寡人平时太宠信他了,所以才让他这么目中无,以后寡人应该多让华卿分担一下朝政,免得事事都依靠蔡京,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蔡京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对华榉的态度,已经让徽宗有了削弱他权利的想法,如果要是知道,估计会后悔死装昏。
华榉慢慢伸手捏住银针,再往外抽的那一刹那,又用力往里扎了一下,然后才迅速的把银针抽了出来,由于他的动作很快,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出他又暗算了蔡京一次。
“哎哟,痛死我啦。”
蔡京怒气横生的指着华榉说道:“华榉,你这个卑鄙的小儿,竟敢此下作的手段暗害老夫,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老太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不能像疯狗一样的逮着我就乱咬啊。”
华榉朝徽宗一拱手,说道:“我奉陛下之命把你救醒,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竟然一再的对我诬蔑、辱骂,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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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这么恨我。”
蔡京说道:“你——”
“够了。”
徽宗实在不想再听蔡京说下去了,喝斥道:“太师,你太过分了,华卿把你救醒你不感谢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的污蔑辱骂他呢?”
“陛下,你不要上他当了,他——。”
徽宗双手往前一掀,把拿在手里的护手烤“哐”的一下,扔到了地上,满脸怒容的盯着蔡京。
蔡京还从来没有见徽宗发这么大的火,吓的跪在徽宗面前禁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蔡宗冷着脸说道:“蔡京,寡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非常信任你,还让你做了宰相,给了你足够的颜面,但是你不要太过分了,否则寡人能够抬举你,也能够让你失去一切。”
这一句话可太重了,这意味着徽宗不仅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蔡京,甚至还有可能会撤掉他的宰相之位。
“陛下,老臣知错了,请陛下息怒。”蔡京战战兢兢的叩拜道。
华榉心思一动,抱拳说道:“陛下,太师的年纪已经大了,既然他已经向您认错了,那就原谅他这次吧。”
谁都没有想到华榉会为蔡京说情,都疑惑的看着他。
尤其蔡京自己,他觉得华榉不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会替自己说话,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他一再的污蔑辱骂你,你为何还要替他说情?”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自古以来,大臣之间不和睦,不仅会造成朝臣的对立,甚至还会影响到朝廷的安危。臣深受陛下洪恩,应以朝廷、社稷的安危为重,不能因为太师恨臣,臣就心怀不满,落井下石,以此来发泄成的私怨。这样做不仅有负陛下的重托与期望,也会给朝廷带来不好的影响,那臣还有什么颜面见陛下和立足于朝堂。”
这番话让徽宗感慨不已,心道:“到底是寡人选中的女婿,此等心胸和眼界,放眼整个朝廷都无人能及。蔡京啊蔡京,看来你是真的枉活了几十岁呀。”
“好吧,那寡人就看在你的面上饶了他这次。”徽宗顺水推舟送给了华榉一个人情。
“臣谢陛下。”
徽宗冷冷的看了蔡京一眼,说道:“蔡京,今天我就看在华卿的面上不追究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再对华榉诬蔑和辱骂,否则寡人定不饶你。听见了吗?”
“老臣遵旨。”
蔡京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更加恨华榉了。
因为华榉今天不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折磨了他,而且还利用他在徽宗面前表现了一番,使得徽宗对他的态度大变,让他有了严重的危机感。
“华榉,你这个奸险的小儿,老夫绝不会就这样罢休的。你给我等着,我跟你的对决才刚刚开始,不把打倒,老夫誓不罢休。”蔡京暗暗发誓道。
徽宗摆了一下手,让蔡京站起来退到一边,然后对华榉说道:“华卿,今天的比试三场你都胜了,足以证明你的确是合格统兵的人才,把护卫军交到你的手上,寡人非常放心。”
华榉说道:“谢陛下,以后臣定会更加努力把护卫军训练成一支无敌之师,随时准备为陛下效力。”
第101章 蔡京磕头
“华卿一片忠心为国,寡人甚感心慰。”
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华卿,武考已结束,下面是不是该把那个案子的结果告诉寡人了。”
华榉说道:“陛下,在说那个案子之前,臣有一件事想先向陛下启奏。”
“什么事,说。”
华榉说道:“方才孙安比试所乘之战马被人喂了有毒的草料,致使孙安差点输掉比试,臣恳请陛下能下旨彻查此事,给孙安一个公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
徽宗一听,脸立刻阴了下来,要知道这可是在御前比试,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做手脚,也只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钟烩,钱树、刘禀,去看一下。”徽宗说道。
徽宗只要离开皇宫,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出现,都会有三名资深大医随行,徽宗点名的这三人就是今天随行的太医。
“臣等遵旨。”
钟烩,钱树、刘禀三人虽然不是兽医,但验毒还是可以的,三个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那匹瘦马,发现确是中毒而死,随即回去向徽宗禀报道:“回禀陛下,那匹马确是中毒而死。”
徽宗大怒,喝道:“周琨呢,在哪里?”
周琨赶紧走到他跟前躬身应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这是怎么回事?”徽宗目光严厉盯着他问道。
周琨神色慌张说道:“陛下,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这里归你管,你不知道谁知道?”徽宗质问道。
周琨急忙跪下,说道:“陛下息怒,臣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陛下给臣一点时间,臣马上去查清楚。”
“好,寡人就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如果你不能查清给寡人一个明确的交待,寡人就拿你问罪。”
“臣遵旨。”
周琨站起来转身朝蔡京看了一眼,然后匆匆的离开。
“吴呈海,点香。”徽宗说道。
吴呈海让人点了一柱香,然后重新拿了一个暖手炉给徽宗。
卢正鑫看了一下默不作声的蔡京,轻轻碰了一下石松,低声说道:“石兄,那老贼还没给你下跪呢,别放过他。”
石松看到徽宗的脸色不好,担心这个时候提这事会激怒他,细声说道:“陛下现在心情不好,就别再提这事了,免得惹他不高兴。”
卢正鑫说道:“放心,陛下现在对蔡京不再像从前那样宠信了,况且这事还是他作的证,不会生气的。”
石松还是有点担心,说道:“算了吧,就不要去冒这个险了,万一把陛下惹怒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行,这老贼实在太招人恨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就是,刚才要是你输了,这老贼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所以你也不能对他心软。”司马宏也说道。
石松说道:“我不是心软,只是担心这时候提会惹陛下生气。”
“既然你担心,那我来提,陛下要怪罪我顶着就是了。”
卢正鑫往前走了一步,冲着蔡京说道:“太师,你还没有给石尚书磕头呢,不会忘了吧。”
“是啊,你可是堂堂太师,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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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无信啊。”司马宏也跟着说道。
蔡京本以为经过刚才他装昏一闹,石松不会再提打赌的事,没想到卢正鑫、司马宏却又提了起来,气的脸都青了,咬牙暗骂道:“两个该死的老混蛋,存心跟老夫过不去。这个仇老夫记下了,以后一定会让你们加倍偿还的。”
华榉对这事不知情,看了一下石松和蔡京,问徽宗:“陛下,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徽宗瞟了一眼蔡京,说道:“刚才孙安跟丘岳比试前,太师跟石卿家打赌,如果丘岳赢了,石卿家就辞去官职离开朝堂不再过问朝政,而如果孙安赢了,太师就给石卿家磕头,承认眼光不如他,而且让寡人作了证。”
华榉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马上知道刚才蔡京为什么装昏了,心道:“我还以为这老贼装昏是为了避我,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不想给石尚书磕头。那我当然得帮帮石尚书,不能便宜了这老贼。”
随即他拱手对徽宗说道:“既然这个赌是陛下作的证人,那太师就必须依约给石大人磕头才行,否则别人可能会说这个赌是太师跟陛下联会定下针对石尚书的,传出去可是有损陛下声誉的。”
徽宗开始还没往这方面想,经华榉这一提醒,才觉得的确有道理,因为他是证人,如果不能秉公决断,的确是容易让人怀疑。
这么一想,他心里开始怨恨起蔡京,找谁做证人不好,偏偏要找自己,害得自己要被人误会。
“不行,寡人不能让他给连累了,他必须给石卿家磕头。”
徽宗看了一下蔡京,说道:“太师,既然这个赌约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既然胜负已定,你就依约给石卿家磕头吧。”
蔡京急忙说道:“陛下——”
“嗯!”
徽宗双眼一睁,语气生硬说道:“太师,是你让寡人做的证人,可不要让寡人为难啊,否则寡人只好下旨让你给石卿家磕头了。”
蔡京听到蔡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强忍着内心的不甘,拱手朝徽宗鞠躬道:“老臣遵旨。”
徽宗转头看了一下石松,说道:“石卿家,过来。”
石松走过来躬身说道:“陛下。”
“太师,磕吧。”徽宗看着蔡京说道。
蔡京万没有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又羞又恨,可是当着徽宗的面他也不敢反悔,只得双腿哆嗦着跪在石松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给他了三个头,然后仰头看着他说道:“石尚书,你的眼光比老夫要好,老夫自愧不如。”
石松说道:“太师信守承诺,下官佩服,请起。”
蔡京用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没有再看石松,转身面向徽宗鞠了一躬,然后退到了一边,脸色难看至极。
石松向徽宗行了一礼,又朝华榉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也退了回去。
徽宗扭头看了一下那柱香,还有一半,随即对华榉说道:“文山,你向寡人推举的几员将领都很不错,去把他们叫上来寡人见见。”
“臣遵旨。”
华榉匆匆从阅兵台上下来,对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说道:“陛下要亲自召见大家,大家随我来。”
皇帝亲自接见这可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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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荣誉,孙安、关胜等人激动无比,纷纷整理了一下衣装,跟着华榉上了阅兵台。
“陛下,他们来了。”来到徽宗面前华榉说道。
“臣等参见陛下。”
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一起跪在徽宗面前叩头行礼。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四个人站了起来,徽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见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气质不凡,非常满意。
尤其是关胜,完全跟关羽重生一样,看着就让人振奋,心里喜爱的不行,赞道:“不愧为关武圣人的后代,果然威武过人。”
“谢陛下。”关胜躬身说道。
徽宗随后看着孙安说道:“你的事情文山都已经告诉我了,难得你对朝廷一片忠心,寡人甚感欣慰。以后你就好好的跟在文山身边听他调度,只要你用心为朝廷效力,寡人绝不会亏待你的。”
“臣谨记陛下吩咐。”孙安说道。
徽宗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宣赞,虽然宣赞的相貌非常丑陋,但眼睛清明带有正气,徽宗也不觉得他讨厌或是恶心,说道:“以你的本事做步司衙门防御使保底的确是屈才了,不过好在文山慧眼识珠发现了你,以后你就好好的在护卫军带兵,把你所有的才能都发挥出来,建功立业,为国分忧。”
“臣定会为大宋甘脑涂地,死而后已,以报陛下之恩。”宣赞说道。
最终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徽笑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看向郝思文。
因为郝思文不在华榉之前的举荐中,所以徽宗并不认识,问华榉:“文山,这位是谁呀?”
华榉说道:“回禀陛下,这是郝思文,是臣刚刚招收进护卫军的,现在是护卫军的军都指挥使。”
徽宗很高兴,说道:“文山你就是有眼光,又为朝廷招收到了一名有才能的将领。”
华榉说道:“为朝廷招揽人,组建强大的护卫军队是臣的职责,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陛下对臣的希望。”
“看来寡人把护卫军交到你的手里,真的是做对了。”徽宗说道。
再说到这里,只见周琨匆忙的走了回来,跪在徽宗面前说道:“陛下,陈已经查清楚战马中毒的事情了。”
“到底怎么回事?”徽宗问道。
周琨说道:“因为原来那个饲养战马的老马夫去世了,所以最近刚刚招收了一名年轻的新马夫,之前他从来没有喂养过战马,所以误把毒草当成草料喂给了战马,这才导致战马中毒。”
华榉冷笑了一下说道:“所有的战马都没有中毒,偏偏孙安骑的那批兽马中毒了,周大人,你不觉得这太巧了点吗?”
“是啊,为什么偏偏孙安的战马中毒了?”徽宗也问道。
周琨说道:“回禀陛下,中毒的不止孙安骑的那一匹战马,而一共有十三匹,其余十二匹也都在马厩里死了。”
“马夫现在哪里,把他带来,寡人要亲自问问。”徽宗说道。
周琨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那个年轻的马夫因为误喂毒草毒死了战马,害怕被问罪连累家人,已经上吊自尽了。”
“什么,上吊自尽了!”徽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第102章 紫宸殿交锋
“这马夫还真是死的“好快”啊!”
华榉看着周琨意味深长的说道,周琨假装没有听出他话中之意,没有搭腔。
“马夫的尸体在何处?”徽宗问道。
周琨应道:“还在马厩那里。”
“钟烩,你们去检查一下。”徽宗说道。
“臣遵旨。”
钟烩三人心里说道:“马死了要我们验,人死了也要我们验,我们是太医又不是杵作,怎么老让我们验尸啊。”
三人在士兵的带领下到了马厩那里,见到了那个年轻马夫的尸体,经过检查,马夫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有殴打的伤痕,只在咽喉处发现了一条绳痕,因此排除了中毒和被打死的可能,确定为上吊自尽。
“回禀陛下,臣等已经查明,那名马夫身上无伤痕,也没有中毒,只在脖颈下发现了一条绳迹,我们三人一致确定为上吊自尽。”钟烩说道。
“退下吧。”
“是。”钟烩三人退到了一边。
徽宗看着周琨想了一下,说道:“你身为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用人不当,不仅差点坏了今天的比试,同时也让战马受到损失,有失职之过。罚奉一年,以示惩戒,若还有下次,革职查办。”
“臣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给徽宗叩头之后站起退到了一边。
随后徽宗对华榉说道:“文山,孙安战马中毒一事现已查明,为马夫误喂毒草所致,如今马夫已自尽,周琨也被罚奉,算是给了孙安一个交待,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件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周琨才是真正的主使,马夫只不过是替罪羊而已,可偏偏这位自以为圣明的道君皇帝却相信了,随口一句到此为止就把事情给了结了,华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才好。
“臣遵旨。”
华榉虽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他也没有表示出来,因为徽宗已经下了旨意到此为止,再继续纠缠只会让徽宗感到不高兴。
反正孙安也没有事,犯不着现在死揪着这事不放,这笔账暂且先留着,来日方长,总会找到机会收拾周琨的。
“好了,马的事情已经了结,你可以跟寡人说那个案子了。”徽宗说道。
华榉刚要回话,突然刮起来强风,把阅兵台周围插的旗子都吹翻了好几根,温度仿佛一下降了好几度,大家都感到了寒冷。
尤其身体瀛弱的徽宗,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禀,像乌龟似的缩了缩脖子。
“陛下,这天像是要变了,您还是回宫去听华大人呈禀吧。”吴呈海说道。
徽宗点了点头,把手里抱着暖手炉递给内侍,站起来说道:“摆驾紫宸殿。”
“遵旨。”群臣一齐躬身应道。
徽宗转身正想走,突然看到童贯和高俅两人还在阅兵台下面站着,对吴呈海说道:“把童贯、高俅叫上来。”
“遵旨。”
吴呈海低声对身边一个内侍交待了一下,那个内侍走到阅兵台下面,对童贯、高俅说道:“两位大人,陛下有旨宣你们上去。”
童贯、高俅今天输的一败涂地,面子里子全输得精光,实在没脸再见百官和徽宗,所以才一直没有上阅兵台见驾,准备等徽宗走了再离开,那想到徽宗点了名要他们上去,这下可躲不了了。
两人相互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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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搭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到阅兵上,冲着陛下躬身施礼道:“参见陛下。”
“比试都已经结束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不上来?”徽宗问道。
“臣等有些话要吩咐那些兵士,所以才一直在下面。”童贯撒谎道。
徽宗也没有怀疑,问道:“那你们现在交待完了吗?”
“已经交待完了。”童贯赶忙说道。
“既如此,那就随寡人去紫宸殿吧。”徽宗说道。
“臣遵旨。”
徽宗对华榉说道:“文山,你跟寡人一起走。”
“陛下先行一步,臣对他们交代几句话就来。”华榉指了一下孙安他们说道。
徽宗点了点头,转身先走了,蔡京、童贯、高俅、石松、卢正鑫、司马宏等文武百官,按照官位品级的高低排成两排,也跟在后面走了。
华榉看到官员都走了,对关胜、孙安他们说道:“你们把士兵带回军营去,另外告诉杨奇,让他马上去找王魁,让王魁把人带到皇宫外面去。”
“卑职遵命。”
交代完之后,华榉赶上徽宗,跟着他一起到了銮驾前,扶着他上了銮驾,然后在銮驾外面,跟着他一起去了皇宫。
到了皇宫,銮驾停下,华榉扶着徽宗从上面下来,跟着他一起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徽宗上朝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大宋官员人人挖空心思想挤进来的朝堂。
这是华榉第一次站在这里,看着金碧辉煌,大气恢宏的金殿,他心里阵阵激动,想道:“这就是大宋最高的议政殿堂,我终于进到了这里,从今天起,我将在这里施展我的才华,抵御外寇,平定天下,为大宋的百姓谋福。”
“参见陛下。”
徽宗坐在龙椅上后,文武百官一起重新施礼。
“众卿平生。”
“谢陛下。”
随后文武百官按照自己平时站的位置分列两旁,唯有华榉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还站在大殿中间。
“文山,你就跟宿卿家站在一起吧。”徽宗指了一下宿元景说道。
文武百官见徽宗让华榉跟宿元景站在一起,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因为宿元景是御前太尉,官居正二品,与高俅的官阶一样,所以朝位非常靠前,仅比蔡京、童贯低,与高俅平齐,徽宗让华榉跟宿元景站在一起,说明他对华榉非常重视。
“谢陛下。”
华榉行礼后,站到了宿元景的身边。
大殿上所有的官员穿的都是朝服,只有华榉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所以看上去显得有些岔眼。
“文山,把那个案子说说吧。”徽宗说道。
“臣遵旨。”
华榉站出来回道:“臣自从接到陛下的圣旨之后,便做了大量的调查与安排,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查清了那桩悬案中死者的身份,以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快说说。”
华榉说道:“那个死者名叫彭大柱,乃是枢密院的一名杂役。”
“简直一派胡言。”
华榉的话刚一说完,童贯忍不住出言喝斥道,徽宗问道:“童卿家何出此言?”
童贯出班奏道:“陛下,彭大柱的确是枢密院的杂役,但他活的好好的,臣每天都能看到他,他根本就不是悬案里的那具无名尸体。华榉以一个还活着的人来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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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死者身份欺骗陛下,此乃欺君大罪,罪当凌迟。”
“你说的是真的?”徽宗问道。
童贯信誓旦旦的说道:“陛下可差人把那彭大柱叫来当场对证,若臣有半句虚言,任凭陛下发落。”
徽宗看了一下华榉,问道:“文山,这个案子你真的查清了吗,要知道君前无戏言啊,错了或者弄虚作假可是欺君大罪。”
华榉不慌不忙说道:“陛下,那个案子臣已经查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
“既然华大人如此有信心,那可敢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立誓?”童贯说道。
“有何不敢。”
华榉立刻面向徽宗说道:“陛下,此案子臣有绝对的信心,如果错了,臣愿献上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全都一惊,就是徽宗也怔住了,他也没有想到华榉竟然会拿自己的命来作押。
“华大人,果然有魄力。”
童贯冲着华榉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然后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说道:“各位同僚都听到了,这可是华大人自己说的,可没有任何人逼他,还望各位同僚来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华大人不认账。。”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华榉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绝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装昏耍赖,真要是我错了,我会自己把头献上的。”
“原来太师刚刚晕倒是装的。”
今天昏倒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蔡京,所以大家立刻明白华榉说的就是他。
蔡京没想到华榉又把刚才的事情给扯了出来,又羞又怒,气得老脸通红,看着华榉恨不得立刻拿把刀子把他给剁了。
“该死的华小儿,这是存心让老夫再丢一次脸。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蔡京暗恨道。
童贯现在也顾不得去想蔡京的感受,心时狂喜道:“华榉啊华榉,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回我看你还不死。”
“文山,这事可不是儿戏,你要三思啊。”徽宗很慎重的提醒道。
因为华榉已经是他认定的女婿,所以就算华榉真的错断了这个案子,他也不想让他死,因此才出言提醒他,希望他能够缓和自己的誓言,别说的那么死,以免后面他想帮他都难。
“陛下放心,臣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誓言已经说出口,就断不会再更改。”
华榉明白徽宗的意思,但这个案子的人证物证都在他的手里掌握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他不想收回自己说的话。
徽宗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既如此,那你就把案子说一下吧。”
“不急。”
华榉扭头看了一下童贯,说道:“刚才童大人说我一派胡言,是在以谎言欺君?”
“不错,是本官说的怎么样?”童贯傲然说道。
华榉淡淡一笑,说道:“既然童大人这么笃定的说我在欺君,那可敢像我发誓一样,也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同僚的面,立个誓言?”
“有何不敢。”
童贯心说道:“别的事情我可能还真的不敢,但彭大柱我每天都看到他,又岂会是那具尸体,想用这个来吓唬我,简直是妄想,我就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立下重誓给你看看。”
“我童贯在此立誓,如果那具无名尸体真的是彭大柱,情愿也献上自己的人头。”童贯铿锵有力的说道。
第103章 童贯,你这个无能的蠢货
听到童贯也用自己的人头起誓,满殿的官员都为之一震。
一个枢密院使,一个护卫军指挥使,两个位高权重的人居然同时都用自己的人头起誓,这在大宋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无论最后那一方输,都将震动朝野。
“童大人,君前无戏言,可要想好了再说,别到时后悔。”华榉徽笑说道。
童贯冷笑道:“我童贯言出必行,说出的话从不后悔,倒是你华大人可别后悔。”
华榉笑盈盈的看了一下文武官员,说道:“各位同僚都听见了,不是我华榉不给童大人机会,而是他自己不要,还望各位能替我证明一下,免得以后有人说是我逼死的童大人。”
在场的这些官员都是成精的人,都知道华榉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刚才童贯也让众臣做见证,华榉这么说很明显就是用童贯的方式奉还给他。因此都在心里暗说华榉的报复心太强,一点亏都不吃。
童贯看到华榉面带笑容对朝臣说话的样子就生气,冷着脸说道:“行了,同僚们可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赶紧说正题吧。”
华榉看了看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童大人这么急着奉上人头,那我就成全你。”
“我的头结实的很,你拿不走的,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头吧。”童贯冷笑说道。
华榉笑了一下,没有跟他再争辩,转身冲着徽宗施了一礼,说道:“陛下,杀猪巷荒宅里的那具无名尸体确是枢密院杂役彭大柱。”
“哼!”
童贯冷笑一声,说道:“如果那具尸体是彭大柱,那我每天在枢密院里看到的是谁,难道是鬼不成?”
华榉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童大人,现在是我在向陛下禀报,没让你说,等到了该你说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说的。现在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别影响我向陛下禀告。”
童贯被说的无言以对,强压怒火,说道:“好,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把一个还活着的人说成是死人的。”
“想知道,就竖着你的耳朵仔细听着。”华榉说道。
“你——”
“好了,别再吵了,寡人都听烦了。”
徽宗很不高兴说道:“童卿家,你先不要讲话,让文山说,到了该你说的时候,寡人自然会让你说的。”
“臣遵旨。”
童贯看了华榉一眼,轻哼一声退了回去。
“文山,你继续说吧。”徽宗说道。
“是。”
华榉继续说道:“陛下,杀猪巷荒宅枯井里的无名尸体的确就是枢密院的杂役彭大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童卿家会说他每天都在枢密院里见到彭大柱呢?”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童大人每天在枢密院看到的那人并不是彭大柱,而是彭大柱的孪生弟弟彭二柱。”
“什么,彭二柱!”徽宗一惊。
“简直一派胡言。”童贯忍不住又插了一句话。
华榉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童贯哼了一声,不作声了。
徽宗说道:“文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寡人越听越糊涂了?”
华榉说道:“陛下别急,听臣从头说来您就明白了。”
徽宗点了点头,华榉说道:“彭大柱有一个孪生的弟弟叫彭二柱,不过他们虽然是孪生兄弟,但性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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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同。彭大柱老实本分,是个忠厚之人,而那彭二柱却是个打架、赌钱、敲诈勒索、抢劫,无恶不做,心狠手辣的恶棍无赖,杀猪巷一带的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十一年前,彭二柱在抢劫的时候砍伤了人,担心给官府拿住问罪,便逃离汴京去了西夏。”
“既然他去了西夏,那为何又会出现在枢密院里?”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陛下,彭二柱身无长技,逃到西夏之后无以为生,于是便又干起了敲诈勒索、抢劫的勾当。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的恶行很快便被西夏官府给察觉,于是便派兵将其抓获。
本来以他所犯的罪行是要被砍头的,但西夏人知道他是从汴京逃去的宋人,便放过了他。”
“这是为什么?”
华榉说道:“几年前西夏跟大宋交战失败,丢失了不少的土地,西夏王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一面暗中筹备兵力,一面组建了一个专门刺探大宋情报的细作监。
这个细作监里的细作全都是从大宋逃到西夏的人,西夏人将他们经过严格培训之后,再派回大宋刺探情报。
西夏人之所以放过彭二柱,正是因为他是大宋都城汴京的人,对汴京城非常熟悉,是为他们刺探情报的最佳人选。”
“原来如此。”徽宗点了点头。
华榉继续说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筹备,西夏王觉得西夏军队的力量已经强大,可以进攻大宋夺回失去的土地。不过,他吸取了上次战争失败的教训,准备先摸清大宋军队和朝廷的情况,现后再决定如何进攻。
所以,他就派了彭二柱和他西夏妻子拓跋墨云回到汴京打探情况。
彭二柱带着拓跋墨云乔装回到汴京,一番调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哥哥居然在大宋最高军事机构枢密院打杂,顿时想到了一个混入枢密院的办法。”
“什么办法?”徽宗问道。
“杀了彭大柱,取而代之。”华榉说道。
“一派胡言。”
童贯又一次忍不住插话道:“先不说你说的这个彭二柱是否存在,单就取而代之来说,就算他们相貌长得一模一样,外人分辨不出来,难道彭大柱的妻子也分辨不出来吗?”
高俅随既附和道:“不错,如果说世间有谁最了解一个男子的身体,那莫过于他自己的妻子。所以即便是孪生兄弟骗得了外人,也绝对骗不了彭大柱的妻子。”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妻子是最了解自己丈夫的,即便相貌一样,身体其他特征也会有所不同,做妻子的不会发现不了。”
华榉说道:“陛下,那彭大柱的妻子马金花,就是彭二柱的妻子拓跋墨云。”
这句话说出来,不仅徽宗愣住了,就是在场的众大臣、蔡京、高俅等人也都怔住了,只有童贯一个人在冷笑。
“文山,这彭大柱的妻子怎么会是拓跋墨云呢,她不是彭二柱的妻子吗,怎么会又变成了彭大柱的妻子?”徽宗说道。
童贯冷笑说道:“对啊,拓跋墨云既是彭二柱的妻子,怎么会又变成了彭大柱的妻子,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是啊,拓跋墨云是彭二柱的妻子,怎么又成了彭大柱的妻子,这说不通啊!”
“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听着那些官员低声议论,童贯得意的看着华榉,心道:“华小儿,任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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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辩也难以自圆其说,还是等着被砍头吧。”
蔡京和高俅更是高兴的想笑出来,今天华榉让他们丢尽了面子,对他已经恨之入骨,都巴不得看到他被砍掉脑袋,好一泄心头之恨。
华榉坦然自若的看了看童贯,然后对徽宗说道:“陛下,彭二柱虽然跟彭大柱是孪生兄弟,毕竟分开了十年有余,对他现在的人脉关系以及枢密院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所以,为了防止取而代之之后被人发现,他需要先把这些情况都弄清楚。
所以,他跟拓跋墨云定下了一个计策,由拓跋墨云假装逃难女与彭大柱相遇,然后再嫁给他,得以留在他身边了解情况,等到把所有需要了解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之后,拓跋墨云便用鹤顶红毒死彭大柱,由彭二柱取而代之。
正是因为有拓跋墨云的相助,彭二柱不仅瞒过了周围所有的人,同时也顺利的进入了枢密院,利用打杂的机会获取到了与西夏接壤边境城池驻军的机密,以及大宋其他军事、朝政秘密无数。”
随即,他从身上取出昨天王魁交给他的彭二柱的口供,双手呈上,说道:“现彭二柱与其妻拓跋墨云已经被抓获,这是彭二柱交代的口供,请陛下御览。”
吴呈海拿过去交给徽宗,徽宗越看脸色越难看,等到最后一张看完,他没有马上问童贯,而是对着华榉问道:“文山,这上面说的可都是事实?”
华榉说道:“臣已让人把彭二柱与其妻拓跋墨云押在宫外,陛下可让侍卫带他们上殿当面审问。”
徽宗喝道:“来人,速去宫门外将彭二柱夫妻押上殿来。”
“遵旨。”侍卫应命而去。
王魁早已带着彭二柱夫妻俩在宫门外守候,看到侍卫来带人,随即把人交给了他们。
侍卫带着彭二柱夫妻来到金殿上,童贯看到果然是“彭大柱”,心里突然有些慌了,想道:“难道华榉说的是真的,这个人真的是彭二柱!”
侍卫让彭二柱跪在御阶前,回道:“陛下,人犯已经带到。”
徽宗看了一下彭二柱夫妻,问道:“下跪者,报上名来。”
“罪民彭二柱。”彭二柱低着头说道。
“西夏拓跋墨云。”
拓跋墨云的神情比彭二柱要野性傲慢的多,这是西夏人的特性,不管男女,性格都非常的彪悍桀骜,尤其在面对宋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高傲的强势,那怕现在成为了阶下囚,态度也依然嚣张。
“什么,他真的是彭二柱!”
听到彭二柱承认身份,童贯刚才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似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凉透。
“他竟然真的是彭二柱,完了,这下全完了。”童贯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
蔡京、高俅的脸色也变成了死灰色,因为童贯跟他们同气连枝,如果他倒下了,以后他们不仅会在朝堂上失去了一个帮手,而且没有了童贯这个军队最高长官的支持,他们整个奸党势力都将受到极大的减弱,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彭二柱,把你所犯的罪行如实。”徽宗说道。
彭二柱重新把之前招供的那些事又说了一遍,徽宗听完,怒视着童贯喝问道:“童贯,你这个无能的蠢货,西夏的奸细都潜伏到你眼皮底都不知道,致使朝廷和军队的机密泄露,你该当何罪?”
第104章 软禁童贯
童贯吓的跪下伏在地上,惶恐说道:“陛下,臣也不知道这个彭大柱是假的,请陛下恕罪。”
“一句不知道就行了吗?”
徽宗把手里的供词朝童贯扔了过去,由于那些供词纸张没有订在一起,这一扔散的到处都是。
“由于你的失职,导至大宋的军事和朝廷机官泄露,让大宋处于随时会被西夏攻击的险境,你难道就想用一句不知道就打发寡人了吗?”徽宗怒喝道。
“臣有负陛下重托,罪该万死,请下恕罪。”
童贯现在已经彻底的慌了神,脑子里全是砍头的恐惧,已经想不起该如何辩解,只是一个劲的磕头乞求,希望能保住脑袋。
“陛下,这件事童大人虽然有一定的责任,但也不能完全怪他,谁也没有想到那彭大柱居然还有个孪生兄弟,而且这彭二柱也实在是太狡猾,竟然想出如此阴险的计策,换成任何一个人也很难察觉。所以,老臣恳请陛下饶恕童大人这次。”蔡京出班说道。
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说话,这不仅因为童贯对他们这个奸臣集团很重要,一旦倒台对整个奸臣集团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必须尽最大努力保住他。
同时,蔡京身为奸臣集团的首要人物,必须起到凝聚整个奸臣集团的作用,如果这个时候不站出来为童贯说话,势必会冷了其他奸臣的心,对他不再信任。
一旦要是没有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奸臣支持,他的末日也差不多到了。
所以,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为童贯说话有可能会触怒徽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臣反对太师的说法。”
石松出班奏道:“陛下,童枢贯身为枢密院使,掌管着大宋所有的军事机密,应该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之心才是。如今西夏的奸细在他眼皮底下窃取了大量军事机密,此不仅会增加大宋军士的伤亡,也会造成大宋江山社稷的不稳。如果就这样轻易的饶了童贯,那以后其他官员人人效仿,大宋江山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吗?
所以,臣认为不仅不应该轻饶童贯,而且还应该严惩,以儆效尤,以防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给江山社稷带来更大的危害。”
卢正鑫随后站出来说道:“臣附议。”
“臣附议。”司马宏也出班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除议。”
宿元景、左谏议大夫赵鼎、右谏议大夫陆修平,三人随后也出班附议。
高俅宿元景、司马宏等人也站出来针对童贯,但以徽宗一时脑热真的砍了童贯,赶紧也站出来说道:“陛下,童大人执掌枢密院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前番与西夏交战,童大人亲率大军痛击西夏军,为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臣恳请陛下就看在他为国立下大功的份上,宽恕他这次,相信经过这次教训之后,童大人一定会小心谨慎不再犯同样的错。”
“立有战功就可以成为逃避惩处的理由吗?”
华榉冷笑一声说道:“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不止童贯一个人,如果人人都以有战功为由逃避责任,那还要大宋的律法干什么。况且,童贯不仅有失职之过,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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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调动军队为其私用之罪,所以绝对不能轻饶。”
“什么,擅自调动军队!”徽宗的脸色瞬间阴寒的可怕。
“未得圣意擅自调动军队,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在场的大臣也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枢密院使虽然拥有调兵的权利,但并不是说就可以随意调动兵马,而是必须经过皇帝授意之后才能调兵,而且每次调兵之后还得向皇帝禀报调兵的详情。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机作乱推翻朝廷,否则不经皇帝许可,便可随意调动全国的兵马,要造反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华大人,你说话可要有证据,信口雌黄,恶意捏造罪名,可是欺君大罪。”高俅语气生硬说道。
“想要证据是吗?”
华榉冷笑了一声,对徽宗说道:“陛下,彭二柱潜伏在枢密院期间,不止窃取到了很军政机密,而且也获知了不少童贯擅自调动各地军队为其私用的事,陛下只需问他就可知道详情。”
徽宗盯着彭二柱说道:“把你知道的童贯私调军队的事情都说出来。”
彭二柱随即把他多次偷看到的,各地驻军将领给童贯密信上的内容说了出来。
徽宗听完勃然大怒,目光狠厉的冲着童贯吼道:“童贯,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背着寡人私调军队为你所用,你该当何罪?”
童贯吓的魂不附体,伏在地上颤抖说道:“陛下,臣没有,这,这,这都是彭二柱胡说八道的,请陛下明察。”
“陛下,罪民没有说谎,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彭二柱说道。
蔡京说道:“陛下,彭二柱乃西夏的奸细,他的话不足以为信。”
高俅也紧跟着说道:“太师所言甚是,常言道,抓贼拿赃,捉奸捉双,
华榉随即也说道:“陛下,若想知道彭二柱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很好办,只要派人去把与童贯有密信来往的将领押回来一问便知。”
“高俅,立刻派人把彭二柱提到的与童贯有密切来往的那几位将领全都给寡人带回来。”
徽宗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立刻就下了旨意。
高俅刚要接旨,华榉抢先说道:“陛下,高太尉与童贯素来有交情,按照公平的原则应该避嫌,否则不管那些将领说什么话来都会引起争议,只会让案件变得更加复杂。”
高俅跟童贯穿一条裤子,让他派人去带人,正好可以给他和那些人串供的机会,所以华榉才要阻止。
徽宗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华榉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出不得半点差错,而且还得防止有人向那些将领提前泄露情况,因此不管是派禁军、护卫军、还是刑部,大理寺去都不合适,而应该派一名既跟禁军与护卫军都没有关系,对陛下忠心又正直清廉的官员前去,这样可以确保不提前泄露秘密与串供。”
“那些将领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一名官员是不是有些少了?”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私自调兵乃是大罪,只要有一次就足矣定罪,所以只要先带回一个正实他确实私自调兵,就可以定他的罪。至于其他那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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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吩咐私自调兵的将领,可以过后再处理。”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不错,那你说派谁去合适呢?”
华榉看了一下宿元景,说道:“殿前太尉宿元景宿太尉,为人正直清廉,且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泄密与串供,所以由他率人前去是最合适的。”
“嗯,这个提议甚合寡人之意。”
徽宗对宿元景说道:“宿卿家,那就由你去把人带回来。”
“臣遵旨。”
随后宿元景想了一下,问道:“陛下,那臣带那位将领回来呢?”
徽宗刚要开口说话,华榉说道:“陛下,为了防止朝中有人向将要带回的那位将领通风报信,臣以为陛下最好不要明说出来,而是写在圣旨上,这样就算有人想通风报信,也不知道该报给谁。”
“这个华榉还真是心眼多,不过你以为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通风报信了吗,那也太小看我们了。”蔡京、高俅心里冷笑道。
徽宗觉得有道理,让吴呈海准备好了圣旨,提笔在圣旨上写下了要带回将领的名字,然后递给宿元景,说道:“即刻启程,三日内务必把人带回来。”
“臣遵旨。”
宿元景接过圣旨,转身离开了紫宸殿。
“陛下,那童贯现在该如何发落?”石松问道。
徽宗看了一下童贯,略微想了想说道:“免去童贯枢密使的官职,押入天牢看管,待宿卿家把人押回,寡人审问清楚之后再发落。”
童贯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才爬到的这个位置,居然就这样失去了,尤其想过不了几日连性命也会丢掉,整个人便浑身发软瘫倒在了地上。
蔡京略微想了想,对徽宗说道:“陛下,童枢密毕竟是朝廷大员,而且有没有做过私自调兵的事情也还没有查清,把他关进天牢实为不妥,传出去朝廷也会颜面无光。依老臣之见,不如把他软禁在家里,这样既可以保证不让他逃脱,同时也不会引起朝野太大的震荡。”
徽宗考虑了一下,点头说道:“好吧,就把他软禁在自己家中,但不许外出。”
“谢陛下圣恩。”蔡京说道。
“来人。”
徽宗冲着侍卫喊了一声,御前侍卫过来,他指着童贯说道:“把童贯押回他的家中,严加看守,不许他与外界接触,更不许他逃脱。”
“遵旨。”
御前侍卫上前扒了童贯的官服,然后把他拖出了紫尘殿。
“来人,把彭二柱和拓跋墨云推出去斩首。”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陛下,眼下西夏大宋虎视眈眈,又窃取了大宋很多军事机密,尤其已经探知边境的兵力布防,相信很快就会对大宋发动攻势。彭二柱在西夏多年,又在细作监接受过西夏人的培训,对西夏的情况非常了解,而拓跋墨云本来就是西夏人,对西夏的情况就更加熟悉,留着他们或许将来用得上。所以,臣以为暂时还是别杀他们好。”
“陛下,华大人所言甚是。”石松赞同的说道。
司马宏、卢正鑫随后也附议。
“既然众位卿家都认为留着他们有用,那就暂时留下他们吧。”徽宗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