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气晕蔡京
华榉说道:“文山,你不仅通过了考核,而且还抓获了西夏的细作,使得西夏的图谋暴露,此乃大功一件。”
华榉说道:“臣身为大宋子民,陛下的臣子,为朝廷出力乃是职责,不敢贪功。”
“这本就是你的功劳,怎么会是图功呢。”
徽宗想了一下,说道:“华榉接旨。”
华榉赶紧跪下,说道:“臣华榉接旨。”
徽宗说道:“护卫军指挥使、翰林殿大学士、永宁候华榉,文才惊世,武略过人,破获西夏奸细,对朝廷忠心耿耿,现特加授特进、辅国大将军。”
特进和辅国大将军,分别为文、武散官,也就是没有实职的,但官阶很高,为正二品。
华榉现在已经是护卫军指挥使,手握重权,暂时不需要再给他另外的职位,因此徽宗只好授与他能体现显赫身份的高价散官,来提高他在朝中的地位。
当然,虽然没有实职,但奉禄却是很高,而且华榉还有护卫军指挥使、翰林殿大学士、以及永宁候的奉禄,这意味着每月他光奉禄就能拿到三百多两银子,比宰相蔡京的奉禄都多。
朝中官员见华榉这么年轻就已经有数个高阶官职加身,有羡慕的,有无奈的,有不服的,也有仇视的。
羡慕的,是因为华榉还这么年轻就已经身居高位,将来的仕途之路不可限量,就是成为百官之首的宰相也不是不可能。
无奈的,是想到自己费了无数的心力,耗费了大半生的时光,才挤身到这朝堂之上,可华榉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堂堂的正二品大员,想想实在让他们唏嘘。
不服的,是觉得华榉既没有参加科举考试,也没有立下战功,更没有为朝政做出贡献,仅仅靠着巴结杨戬、讨好徽宗才封爵加官,根本不配立足于朝堂。
仇视的,是因为华榉的出现,不仅使他们在朝堂的势力受到了削弱,利益遭到了威胁,而且还严重影响了他们与徽宗之间的关系,这部分人正是以蔡京为首的奸臣集团。
尤其是蔡京和高俅,对华榉的恨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华榉越是受到徽宗的重视,他们就越仇视他,恨不得能一刀一刀剐了他。
“华榉,现在你就得意吧,但只要老夫活着,就绝不会让你在这朝堂之上嚣张。”蔡京阴狠的盯着华榉想道。
“臣谢陛下圣恩。”
“起来吧。”
“谢陛下。”
华榉站起来,退回到自己的朝位上。
徽宗看了一下众大臣,说道:“寡人还有一件事要向储位卿家宣布。”
华榉知道徽宗肯定是要宣布他跟赵金奴婚事,随即看了一眼蔡京。
因为按照大宋规定,驸马是不能入朝担任要职的,他相信只要徽宗一宣布,蔡京肯定会站出来以祖制要求徽宗免去他护卫军指挥使的职务。
虽然徽宗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免他的职,但徽宗是个很不靠谱的人,能不能说到做到现在他心里也没底。
徽宗提高声音说道:“寡人最喜爱的女儿崇德帝姬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寡人一直想为她找一个称心合意的如意郎君。”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华榉,说道:“华榉,文才出众,武略过人,且年纪与崇德帝姬相仿,正是寡人以中驸马的最佳人选。所以寡人已经下旨,招华榉为崇德帝姬的驸马。”
“恭喜陛下招的乘龙快婿。”众朝臣齐声恭贺道。
徽宗很高兴,说道:“寡人会在近期为他他们选一个吉日完婚,到时众位卿家可要多喝几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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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了,陛下招婿可是天大的喜事,臣等自然要尽情畅饮了。”石松笑着说道。
随后他冲着华榉一抱拳,说道:“华大人,恭喜了。”
“多谢石大人。”华榉赶紧还礼。
“华大人,恭喜恭喜。”司马宏、卢正鑫也上前恭贺道。
“多谢两位大人。”华榉拱手还礼道。
蔡京看到华榉与石松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暗自冷笑道:“华小儿,别得意的太早了,老夫马上就让你笑不出来。”
“陛下。”
蔡京拱手冲着蔡京躬说道:“陛下,根据朝廷祖制,驸马是不能在朝廷担任重职的,如果陛下已经下旨招华榉为驸马,就应该依祖制让他交出护卫军指挥使的权力。”
果然来了,华榉心里说道,随后看着徽宗。
徽宗也料到蔡京会这样说,早就有了准备,说道:“祖制并非不可以更改的,寡人已经决定,以后但凡寡人的女婿有才能的,都可以在朝廷里担任职位。”
蔡京昨晚没有想到徽宗会这么说,意识自己到没有了主意,像个傻子似的愣在了那里。
过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说道:“陛下,祖制不可——”
“好了,这件事寡人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说了。”宗很不高兴的打断了他的话。
蔡京看徽宗的态度非常坚决,就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反而会惹怒他,指的悻怏怏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不说话了
徽宗见蔡京识趣没有再提,脸色这才好转,看着众臣问道:“西夏对大宋贼心不死,如今又获得了我宋军的情况,随时有进攻大宋的可能,诸位卿家可有御敌的良策?”
大宋建国以来,辽国和西夏一直是让大宋最头痛的两大外敌,几乎每隔几年他们就会发动一次入侵战争,搞得大宋疲惫不堪。
前几年好不容易重创了西夏,宋夏边境才安定了几年。
没想到现在西夏又开始蠢蠢欲动,徽宗心里很担心,因为辽国那边如今也虎视眈眈,如果两边同时进攻大宋,那大宋就危险了。
石松说道:“陛下,虽然我们已知道西夏将要进攻大宋,但目前尚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个方向进攻,所以我们眼下能做的只有加强边境的防守,提高警惕,并多派细作对西夏军队动向的刺探,只要能够掌握到西夏军队的动向,我们就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再次击败西夏军队的进攻。”
司马宏、卢正鑫也都赞成同石松的建议。
见石松等人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蔡京随即也出班奏道:“陛下,依老臣之见,西夏的兵虽然勇猛,但毕竟国力不强,且前几年刚刚被大宋打败,对大宋尚有畏惧之心,只要我们即刻增强宋夏边境的兵力,做好防范,相信西夏人知道之后也不敢贸然进攻,纵然进攻也绝对占不了便宜,所以无需太过担忧,真正需要担心的是辽国这边。
辽国的国力远比西夏要强的多,军队的助数量也更多,士兵也更加凶狠,眼下辽国要我大宋提高岁贡,如果大宋拒绝,辽国势必会进攻大宋。
我大宋虽然在辽境驻有大量军队,但宋辽边境不像宋夏边境有险可守,辽国军队可直达我边关城下,一旦边关城失守,辽军便可长驱直入中原,那大宋就危险了。
所以,老臣认为处理好跟辽国的关系,才是更重要的。”
高俅跟着也班说道:“陛下,太师所言甚是,与西夏相比,辽国才是大宋最大的威胁,只要处理好了与辽国的关系,西夏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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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比西夏国力更强,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徽宗也认同他们的说法,问道:“那依你们该如何呢?”
蔡京说道:“陛下,虽然辽国提出增加岁贡一事有些过分,但相比起军队调动、士兵死伤,粮草消耗的钱财的来说,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老臣认为如果能以甚少的代价换取两国之间的和平,那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你的意思是同意他们的条件?”徽宗问道。
蔡京说道:“是的,这样不仅可以避免两国之间的战争,同时我们也可以抽出更多的精力来对付西夏,这样就可保我大宋江山稳固。”
徽宗看了一下高俅,问道:“高太尉,你也是跟太师一样想的?”
高俅说道:“陛下,大宋自建国起就与辽国交战,可是大宋却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一百几十年来死在与辽国交战中的士兵加起来已经有上百万人,实在是死的够多了。
现在西夏调集军队欲对我大宋不轨,如果我们再与辽国交战,将会腹背受敌,那大宋江山将危矣。
所以,为了大宋江山的稳固,不妨同意辽国的提议,辽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自然就不会再跟我们开战,我们也就可以全力应付西夏,如此大宋江山也就再无忧患。”
徽宗没有立刻答复他,转头看着华榉问道:“文山,你觉得的太师和高太尉的提议如何?”
华榉嘲讽似的笑了两声,看着蔡京道:“太师,你是哪国的宰相?”
蔡京冷着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哪国的宰相?”华榉说道。
“老夫自然是大宋的宰相。”
“呵呵,大宋的宰相。”华榉冷笑道:“我看你不像是大宋宰相,倒像是大送宰相。”
蔡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听明白是吗?好,那我就再给你说明白一点。”
华榉说道:“我说你不像大宋王朝的宰相,而是拿着大宋的财物和尊严送给辽国的大“送”宰相。”
在场的朝臣刚才也没有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现在听他一解释才知道,原来是在讽刺蔡京是拿大宋财物去送给辽国。
“华榉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竟敢羞辱老夫,老夫定不会与你甘休。”
蔡京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冲着徽宗说道:“陛下,华榉竟敢当着您的面羞辱百官之首,还望陛下能为老臣做主。”
“羞辱你怎么了,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你年纪大,我还想狠狠的抽你两巴掌。”
华榉没等徽宗说话,指着蔡京语气生硬的说道:“你身为百官之首,陛下的臣子,应该是站在大宋和陛下的立场说话才对。可是你呢,处处站在辽国一方说话,还想拿着大宋的财物去讨好辽国,你把大宋朝廷和陛下的颜面置于何地?难道在你眼里,大宋朝廷和陛下的尊严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吗?”
“你,你,你胡说,老夫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你这是在栽赃陷害,诬陷忠良。”蔡京气的说话声音都哆嗦了。
“就你还忠良,我呸!”
华榉双目怒视着蔡京,指着他语气高亢说道:“像你这种吃里扒外,帮着辽国来践踏大宋朝廷和陛下尊严的老贼,别说跟忠良沾不上边,就是做人都不够资格。你要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拿根绳子上吊死了算了,免得出来招人讨厌。”
“你,你,你——”
话没说完,蔡京双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第106章 寡人不同意
“太师,太师——”
高俅急忙蹲下推喊道,其他官员也围过去七嘴八舌的喊个不停,吵得紫宸殿像菜市场一样。
“掐人中,快掐人中。”有人喊道。
高俅用左手大拇指放在蔡京的人中上,用力的掐下去,随即蔡京醒了过来,并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醒了,醒了,太师醒了。”
蔡京在高俅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像失忆一样茫然的看了一下周围的人,问道:“老夫怎么了?”
“太师,您刚才又昏过去了。”周琨说道。
蔡京愣了一下神,想起了刚才的事,急忙翻身跪下,冲着徽宗老泪纵横说道:“陛下,老臣对大宋和陛下之忠心天日可鉴,华榉却以小人之心对老臣羞辱大骂,老臣实在冤枉,还望陛下给老臣做主啊!”
“你还有脸哭冤枉,我呸。”
华榉语气逼人说道:“陛下乃大宋皇帝,也是大宋千千万万百姓的依靠。现在面对辽国不合理且带有羞辱性的条件,身为百官之首宰相的你——蔡京,不仅不站出来维护陛下的尊严,反而三番两次劝说陛下同意辽国的条件,把大宋的国威和陛下的尊严置于辽国脚下践踏,让陛下和整个大宋的子民都受到辽国的耻笑,你不是吃里扒外的老贼是什么?”
“老夫只是不想看到大宋将士再有死伤。”
蔡京气的胸膛起伏,老脸通红,盯着华榉说道:“你站在朝堂动动嘴很容易,可是边关的将士却要付出鲜血和生命,那些将士也是父母所生,也有妻儿老小,你能不顾他们的生死,可老夫身为宰相,有辅助陛下治国之责,不能不为他们着想。”
“陛下,太师一片忠心为国,实乃当世之贤相,陛下不可轻信小人之言啊。”
高俅虽然没有明着说出“小人”的名字,但谁都知道他说的是华榉。
华榉瞪了高俅一眼,冷笑说道:“以前在学成语的时候,总是不明白狼和狈是怎么为奸的,现在看到你跟蔡京这一唱一和的,我总算明白了。”
“华榉,你实在太放肆了。”
听到华榉竟然公开骂他跟蔡京狼狈为奸,高俅也气的脸色发青,冲着徽宗说道:“陛下,华榉仗着陛下的宠信,完全不把朝廷大臣放在眼里,肆意辱骂,实在有失朝体,还望陛下能主持公道。”
“文山,说事就说事,不要辱人。”
徽宗轻声对华榉说道,语气很平和,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毕竟华榉也都是为了维护他和大宋的尊严
要知道他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又怎么会甘心受辽国的屈辱,只是蔡京、童贯、高俅等他倚为心腹的重臣,全都劝他接受辽国条件,没有一个想到要维护他的尊严,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失望。
而华榉刚才说的那些话,正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让他非常高兴,因此那里又舍得斥责华榉。
只不过,想到这是议事的朝堂,又有那么多大臣在,如果任由华榉辱骂蔡京、高俅他们不管,大臣们会说他放纵华榉。
所以才温和的提醒了一下华榉,让他注意点。
看到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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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没有斥责华榉,只是平和的提醒,蔡京、高俅心里非常不安,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在徽宗心里的重要性已经比不上华榉,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华榉冲徽宗拱手徽徽欠了下身,说道:“陛下,并不是臣有意想骂他们,而是实在气不过他们身为大宋的官员,却处处向着辽国说话,更生气的是他们居然还打着忠心为国的名号,这是典型的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简直恶心透顶。臣实在是无法忍受,不骂他几句会吐血的。”
听到华榉骂的越来越难听,蔡京、童贯气的肺都要爆掉,尤其是老贼蔡京,整个人就像受了风寒似的跪在那里直哆嗦。
“竟然敢当着陛下的面这样辱骂太师跟高太尉,这个华榉也太嚣张了。”跟蔡京一伙的那些奸臣,都希望蔡京、童贯能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要知道今天才是华榉第一次上朝,就先把奸臣集团的二号人物童贯整了下去,现在又把蔡京、童贯压的气势全无,如果不能把他的威风打下去,估计以后他们只要一开口就会被驳斥的体无完肤,无言以对,那将来这朝堂上还有他们说话的份吗。
石松、卢正鑫、司马宏等清正忠臣,却是一个个心里爽快极了,因为华榉骂出了他们长信以来想骂却又不敢骂的话。
“嗯,这个华榉很不错,不仅有才,有胆识,最难得的是为人刚正,敢于当众怒斥蔡京,以后有他在朝上,蔡京他们就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石松看着华榉满意的点了点头。
“华榉,你不要太放肆了,陛下说了,有事说事不得骂人,你要是再这样口无遮拦恶语伤人,就是犯了违抗圣旨的欺君之罪。”
童贯也很像回骂华榉几句出出气,但当着徽宗的面,他没有那个胆子。
向徽宗告状,惩罚华榉是绝对不可能的,估计最多也就是像刚才那样不痛不痒的再提醒一下,最终只会让他这个告状的人没面子。
所以,高俅只能自己警告华榉,虽然他知道华榉根本不会听他的,但却可以让徽宗看到华榉嚣张的一面,说不定会让徽宗对他生出反感之心,只要没有了徽宗对他的袒护,那要对付他就容易多了。
“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华榉冷冷的说道。
蔡京气乎乎的说道:“难道老夫不想大宋有战事,不想大宋将士有伤亡错了吗?”
“我也不想大宋有战事,我也不想将士有伤亡。”
华榉一指在场的朝臣,说道:“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同僚,以及天下的宋人都不愿大宋有战事,大宋的将士伤亡。但现在不是我们要发动战事,而是辽国要把战事强加在我们头上,如果我们屈服了,对辽国,会让他们觉得大宋懦弱好欺,加深他们的贪婪,想要什么就会毫无顾忌的向大宋提,只要大宋敢拒绝就会用战争来威胁,长此以往下去,大宋不仅会变成辽国的附庸任其宰割,甚至不排除被辽国吞并的可能。
对内,百姓和将士看到陛下和朝廷都惧怕辽国,他们就更不敢正视辽国,只怕听到辽国的名字就会吓的跪下,到时辽国大军真的杀来,将不会再有任何人出来抵抗,大宋就此灭亡,陛下会成为阶下囚,妻儿也将被分给辽国将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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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为婢,为妾。
当然,蔡太师和高太尉应该不会有事,因为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坚持退让不抵抗,不把大宋将士的血性磨灭,不把大宋的民心搞散,不把大宋的财物掏空,辽国也打不进来。
所以,鉴于他们的功劳,大辽国主应该会给他们封爵,并授以重要官职,这样他们就可以摇身一变,从大宋高官变成大辽高官,依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依然可以家族昌盛。”
华榉这番话说的在场的朝臣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按他所话,蔡京和高俅就是卖国求荣的大国贼,别说是凌迟处死了,就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都不为过。
“华榉,你,你,你竟敢——”
“够了!”
蔡京正指着华榉想反斥他,徽宗突然大喝了一声,不仅吓的蔡京禁了声,就是其他大臣也吓的一哆嗦,纷纷朝徽宗看去。
徽宗的脸阴沉着,眼里还透出寒光,表情非常可怕,在场的官员就知道他生气了。
只是现在不知道他是在生华榉的气,还是在生蔡京、童贯的气。
朝臣们连呼吸都不敢太急,生怕在这个时候惹徽宗生气,就连最受徽宗疼爱的嘉王赵楷,还有太子赵桓,也都吓的不敢出声,偌大的紫宸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华榉冷静的看着徽宗,心里没有一丝的害怕,因为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完全是针对蔡京和童贯的,并没有想要冒犯徽宗,所以相信徽宗是生他的气。
蔡京、高俅两个生怕徽宗相信了华榉的话,把他们推出宫门斩首了,吓的心跳加速,浑身发颤,整张脸就像被水泡过一样失去了血色。
就在大家猜测徽宗下一步会向谁问罪的时候,从紫宸殿外面走进来一个内侍,躬身说道:“陛下,辽国使者在宫门外求见。”
“哦,寡人正想派人去宣他,他倒自己来了。这样也好,省得寡人再派人跑一趟,宣他上殿。”徽宗冷笑了一声说道。
“遵旨。”
内侍退出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领着辽国使都从外面进来,内侍刚要向徽宗回禀,没想到辽国使者把内侍往旁边一推,大大咧咧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右手放在心口前,冲着徽宗行了一个辽国礼。
徽宗张嘴刚要说免礼平身,辽国使者已经先直起了身,然后语气傲慢的说道:“大宋皇帝陛下,离上次本使见你已经过去一段不短的时间,不知道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我大辽国主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我大辽国主的脾气可不太好,没有什么耐心,要是超过了他规定的时间,只怕就会率兵攻打大宋了。”
看着辽使嚣张的神态,华榉、石松、司马宏、卢正鑫等人全都气的想过去踹他两脚,但想到徽宗在上面坐着,所以谁都没敢。
不光华榉他们,就是徽宗本人也怒火难平,要知道这可是紫宸殿,是他的地盘,辽使就敢这么嚣张,那要是真的像华榉说的那样辽国占领了大宋,那还他的活路吗。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你想要回复是吗?好,寡人现在就给你。”
徽宗慢慢站了起来,双手往身后一背,傲声说道:“寡人不同意。”
第107章 暴打辽国使者
听到徽宗明确说出不答应三个字,辽国使者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阴寒的说道:“陛下,你可要想清楚了,否则等到大辽铁骑踏破边关,后悔可就晚了。”
“寡人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后悔。”徽宗说道。
辽国使者阴森的说道:“好,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现在就回去禀告我大辽皇帝,你就等着见识我大辽铁骑的厉害吧,希望到时你还能够这样有骨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大宋皇帝面前放肆。”听到辽国使者竟然敢威胁徽宗,华榉再也忍不住大声喝斥道。
辽使扭头看了一下华榉,见是一个没穿官服的年轻人,语气傲慢的问道:“你是谁,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华榉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我乃大宋辅国大将军,护卫军指挥华榉。”
“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你就是那个靠巴结杨戬才升官的商人儿子华榉啊。”
辽国在大宋也有眼线,专门负责收集大宋朝廷各官员的情况,辽国使者来了之后,眼线已经把收集到情况全部交给了他,这其中就有关于华榉的情况。
辽国使者轻蔑的笑了两声,说道:“连区区商人之子也能立于朝堂之上,看来大宋是真的没人了。”
见辽国使者羞辱华榉,蔡京、童贯等一干奸臣心里高兴坏了,想道:“你华榉不是仗着陛下的庇护,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敢骂吗,现在也让你尝尝被人当众羞辱的滋味。”
啪!
大殿上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华榉狠狠的甩了辽国使者一个耳光。
啊!
谁也没有想到华榉竟敢打辽国使者,全都惊骇不已。
要知道辽国使者可是代表辽国皇帝出使大宋的,打他就好比打辽国皇帝,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处理不好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敢打我!”辽国使者怒道。
“这巴掌是教你懂礼貌。”
华榉冷冷的说道:“这里是大宋,不是你辽国,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否则我不介意再好好的教你做人。”
“该死的南蛮小儿,我杀了你。”
辽国使者暴吼一声,挥拳朝华榉的面门打了过去。
辽国是崇尚武力的国家,不管你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是男人,自小就得习武。
因此,这个辽国使者是会武艺的,拳速很快,力道也十分凶狠,在他想来华榉一定躲不开。
华榉双眼紧盯着拳头,在拳头快要击中他面门的时候,他的右手如闪电一样迅速抬起抓住了辽国使者的手腕,辽国使者瞬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被铁钳夹住一样,拳头再也无法往前进半分。
辽国使者做梦也没有想到华榉居然会武艺,大吃了一惊,连忙缩手想把拳头收回去,然而他的手腕就像是长在了华榉的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啊!
华榉冷笑了一下,随后抓着他手臂往外一拧,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臂像要断了似的大叫了起来。
跟着华榉在他的腿弯处踢了一脚,他膝盖一曲跪了下去。
“我说了,这里是大宋,还轮不到你契丹野人撒野,再敢放肆我就废了你的手臂。”
华榉杀气腾腾的说完,用力把辽国使者的手腕一甩,慢慢的把手放到了背后,眼带寒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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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他。
辽国使者捂着自己被捏痛的手腕,又怒又气的瞪了华榉几秒钟,随后从地上站起,冲着徽宗说道:“陛下,我乃是大辽皇帝的使者,你们这样粗野的对待我,我一定会如实转告我大辽皇帝的,你们就等着看我大辽铁骑踏破边关,长驱中原吧。”
啪!
辽国使者的话才刚刚说完,华榉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一巴掌的力量比刚才那巴掌还要大,抽的他身体直摇晃,嘴里来血。
“你——”
啪!
辽国使者刚说了一个字,华榉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的他踉跄了好几步。
“你——”
辽国使者才刚一张嘴,华榉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翻在地上。
辽国使者就感觉肚子像被刀绞似的疼痛,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而,华榉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走到他们面前,一阵拳打脚踢,打的他的呼天嚎地哀叫不已。
周围的那些大臣、内侍,还有徽宗全都看傻了,谁也没有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华榉居然这么暴力,打起人来这么凶狠。
“华大人,华大人,别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看到辽国使者被打的快不行了,石松、司马宏、卢正鑫三人赶紧过去把华榉给拉开,说道:“华大人,辽国使者只是个传话的,不管后面两国是和平还是战争,但现在不能让他死在我们这里,否则我们就输了理。”
“石兄说的对,犯不着跟一个传话的人置气,有失身份。”司马宏说道。
“消消气,消消气,别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人气坏了身体。”卢正鑫也说道。
华榉其实根本没有这么生气,他之所以要这么暴打辽国使者,是因为他知道契丹是一个崇尚武力,敬畏强者的民族,你跟他讲大道理他不仅听不进去,反而觉得你是软弱,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但如果你狠狠的揍他一顿,把他打痛打服了,这个时候你再跟他说什么他都会听。
华榉心里有一些话要对辽国使者说,但又担心他听不进去,因此才要先把他嚣张的气焰打掉,让他感受到大宋的强硬,然后再跟他说就会老实听了。
装作平息了一下心情,华榉冲着石松、司马宏、卢正鑫三人拱手说道:“多谢三位大人,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石松点了点头,然后跟司马宏、卢正鑫退回各自的站位。
华榉冲着徽宗躬身说道:“陛下,臣刚才有些失态,还望陛下恕罪。”
“打了就打了吧,以后别再这样就行了。”徽宗语气平和说道。
虽然华榉在紫宸殿打人是有点过激,但他也是为了维护大宋和徽宗的尊严,毕竟刚才辽国使者的态度实在太嚣张,完全没把徽宗这个大宋皇帝放在眼里,连徽宗都有了想揍他的冲动。
但身为皇帝,他既不能像市井无赖一样破口大骂,也不能像村汉莽夫那样直接过去动手,更不能让侍卫把辽国使者拖下去打一顿,因为这些都是有失身份行为。
所以,这个时候他很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替他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辽国使者,出出心头的恶气。
可是朝中这些文武大臣,尤其是蔡京、高俅、王黼、梁师成等重臣,以及太子赵桓、嘉王赵楷,没有一个站出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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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斥责辽国使者。
只有华榉挺身而出,狠狠的教训了辽国使者,要不然真的让辽国使者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那他这个大宋皇帝的颜面就丢尽了。
因此,他心里不仅没有怪罪华榉,反而特别的感谢他。
众大臣见徽宗居然没有生气,全都感慨不已。
要知道这可是紫宸殿,大宋商议政事的朝堂,平时在这里大声喧哗都会被徽宗训斥,更别说动手了。
可是如今华榉在这里打人,而且打的还是辽国使者,徽宗居然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连训斥都没有,可见他对华榉是如何宠信和偏爱。
“看来,以后这朝堂将是华榉的天下了。”有官员心里想道。
“谢陛下。”华榉说道。
徽宗看了一下辽国使者,问道:“文山,他不会有事吧?”
“陛下放心,臣下手有分寸,别看他伤成这个样子,其实没什么大碍。”
辽国使者虽然看着遍体鳞伤,其实都只是一些肌肉伤,并没有伤及内脏和筋骨,这是因为华榉一直收着力。
要知道他单臂能够耍动一百二十斤的石锁,如果真想要辽国使者的命,只需一拳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那寡人就放心了。”
徽宗虽然已经决定不同意辽国的条件,但也不想就此跟辽国撕破脸,所以也不愿意辽国使者死在大宋境内。
华榉看了一下辽国使者,说道:“陛下,臣有一些话想对辽国使者说,还请陛下应允。”
徽宗也想听听他要对辽国使者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准奏,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谢陛下。”
华榉走到辽国使者的身边,用脚踢了他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还没有死,也没有晕过去,赶紧给我做起来,要不然我把你的手脚打断扔到宫外去。”
听到他这么说,辽国使者立刻坐了起来,面带恐惧的看着他。
华榉围着他走了两步,说道:“刚才你说要回去禀告你们的皇帝派兵攻打大宋,是吗?”
辽国使者没敢回答,因为他真的被打怕了,生怕回答的不满意,又惹来一顿的毒打。
见他没有回答,华榉也没有逼他,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大宋一点不怕你们辽国攻打,且我还告诉你,只要你们的皇帝真敢派兵来攻打大宋,那辽国不出半年必亡国,你信吗?”
辽国使者还是没有回答,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不相信华榉说的。
别说他不相信了,就是朝堂上的这些大臣也都不相信,尤其是蔡京一伙奸臣集团的人,更是觉得他是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不相信是吧,那我就来给你分析分析。”
华榉双手背在身后,绕着辽国使者边走边说道:“大辽这几年与金国交战,屡战屡败,军队士气低落,被金国吞噬了不少的领土,而且金国现在依然还在对辽国步步紧逼,使辽国的领土越来越小。还有,由于连连与金国交战,辽国的国力早已透支,再加上这几年又出现天灾,使的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到处有揭竿而起造反的人。
所以,辽国虽然从表面看还依然强大,实际上就像一颗腐烂的大树,只要风稍微强一点就能够将其吹倒。”
华榉转到辽国使者的正面,看着他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第108章 以战马换物资
辽国使者没想到华榉竟然对辽国的情况这么熟悉,心里惶恐之极,但这个时候他不能承认,否则大宋就不会再对辽国畏惧,辽国也就无法再从大宋身上捞到好处。
“你,你,你胡说,我大辽国强兵勇,百姓安居乐业,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辽国使者心虚的否认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让你们的皇帝发兵来攻打大宋好了。”
华榉嘲讽似的笑了一下,转身对徽宗说道:“陛下,辽国狼子野心,窥视我大宋江山已久,这一战现在看来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所以为了能够永久的解除辽国的威胁,臣有几条建议恳请陛下能依准。”
“讲。”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第一,立刻派重兵镇守边关,在做好固守城防的同时,也做好全力进攻辽国的准备。
第二,关掉榷场,切断与辽国的商贸往来,不许辽国一人一马进关,也不许大宋的任何货物流入辽国,敢有私下向辽国输送物资的立斩不赦。
第三,派人去金国与其结盟,给予金国一切需要的支持,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配合金国主动出击辽国。
辽国现在内部不稳,物资缺乏,军心涣散,百姓有怨,再加上外部大宋和金国的进攻,腹背受敌,辽国绝难抵挡。
另外还有西夏这边,西夏王可是一个有野心的阴狠之人,辽国只要被大宋和金国击溃,西夏王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捡便宜的机会,定然会改变他的作战计划,而全力进攻辽国。
这样一来,辽国就受到了大宋,金国和西夏三国大军的进攻,别说辽国现在已经军心涣散,即便所有的将士都还能浴血奋战,也绝难抵挡得住,不出三月,辽国必亡。”
辽国使者听到华榉所说的几条建议,吓的脸色发白。
因为他是辽国之臣,辽国内部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非常清楚,确实如华榉说的已经快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真的与金国联手,再封锁边境不让物资流入辽国,辽国的情况就会更艰难。
徜若西夏也真的落井下石进攻辽国,那等待辽国的就只有灭亡。
“妙啊。”
徽宗还没有说话,石松已经忍不住率先站出来说道:“陛下,华大人所献之策,不用费太大的兵力,就能达到永绝辽患的目的,实在是是破辽的良策,陛下应尽早下旨实施。”
“不要,陛下不要。”
辽国使者着急忙慌的翻身跪下,对徽宗说道:“陛下,此次提出增加岁贡其实并非我大辽皇帝的意思,乃是受下面官员的蛊惑才做下的决定。我这就回去劝他放弃增加岁贡的决定,维持原来与大宋立下的条约,永世与大宋交好。恳请陛下千万不要封锁边关,也不要与金国联合。”
徽宗看到辽国使者惶恐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朝华榉示意了一下,让他继续说。
华榉点了下头,对辽国使者说道:“你们说要增加岁贡就增加岁贡,你们说不增加就不增加,难道大宋是你们手里的木偶,可以随意任你们拿捏吗?”
辽国使者急忙说道:“不,不——”
华榉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告诉你,这么多年大宋是不想让两国的百姓因为战火遭受流离失所的痛苦,所以才一直对辽国忍让,可是你们辽国却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总是以不同的理由压榨大宋,尤其这次居然还以兵戎相见威胁,实在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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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甚,忍无可忍。如果不加以反制,你们还当真以为大宋怕了辽国。
所以,你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从现在起,大宋跟辽国以前所定的条约全部作废,以后也不会再向辽国进奉岁贡,他如果要是不服,那就发兵来打好了。”
听到大宋要断了岁贡,辽国使者慌了,说道:“陛下,给辽国岁贡乃是当年仁宗皇帝与辽国萧太后定下的,已经延续了数十年,不可废掉啊。”
徽宗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华榉,希望继续由他来代替回答。
华榉看懂了他的意思,继续说道:“辽国背信弃义,不仅经常侵扰我边关,还侵夺财物,残害我百姓,既然你们能够背弃条约无视大宋,那大宋为什么不能断掉废除条约,断掉岁贡呢。”
辽国使者说道:“那都是下面那些士兵干的,并不是我大辽陛下授意的。这次我回去一定会向陛下讲清楚这事,让他以后对手下士兵严加管束,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恳请陛下千万不要断掉岁贡,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发兵攻打大宋吗?”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想打仗尽管来,大宋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不不,华大人误会了,我没有要威胁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了大宋的岁贡,辽国就,辽国就——”辽国使者欲言又止,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辽国就怎么?”华榉逼问道。
“辽国就,就——”
辽国使者还是犹豫不决,但又想不出其他的说辞,急得满头大汗。
华榉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那就赶紧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
“不,不,不,我说,我说。”
辽国使者知道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其他理由可说,只得以实情相告道:“不瞒大人,辽国现在的情况正如大人刚才所说的那样,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所以才有大臣向陛下建议,让大宋提高岁贡,以解决燃眉之急。”
辽国使者这话一说出来,满殿的大臣都震惊了,想道:“原来刚才华榉不是在胡说八道,辽国真的已经不行了。”
华榉淡然一笑,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辽国兵强马壮,国泰民安吗,怎么现在又快不行了?”
辽国使者满脸羞愧说道:“那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华榉爽朗的大笑了两声,说道:“好吧,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可以请陛下不封锁边境,不关闭傕场,也不跟金国结盟,但是岁贡是绝不会再给的。”
“大人——”
“你先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华榉打断了辽国使者的话,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不会再给辽国岁贡,但你们可以用东西来跟我们交换。”
“交换!”辽国使者问道:“用什么交换?”
华榉笑了笑说道:“战马。”
大宋虽然人口众多,经济繁荣,各种物资也多元丰富,但却无法自行饲养战马,因此战马极其匮乏,现在所拥有的少量战马都是从西夏和辽国购买的。
然而,大宋和西夏、辽国时常发生战争,因此每逢发生战争的时候他们就禁止向大宋出售战马,即使是停战恢复了贸易,他们也不会把最好的战马出售大宋,只会把他们军队挑剩下的卖给大宋,而且价格很高,因此大宋的军队骑兵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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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护卫军来说,五万人的军队,却只有区区三百匹战马。
而号称有八十万数量的禁军,总共也只有不到两万匹战马,平均每支军队也不到五百匹。
所以,大宋的军队几乎全是靠步兵撑着。
但步兵作战有很大的缺点,一是行动的速度慢,二是不能抵御骑兵的冲击,只能依靠墙城抵御进攻,而一旦离开城池面对他们的骑兵,就只有被屠杀的份。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西夏和辽国主动进攻大宋,大宋从未主动进攻他们的原因。
“用战马换物资!”
辽国使者没想的华榉竟然会提这个条件,立刻犹豫了起来,因为这是一件小事,不是他能够做主的,所以不敢答应。
华榉也知道他做不了主,因此也没有逼他马上答应,说道:“辽国盛产战马,每年都可产几十万匹可以作为战马的马匹马,即便辽军每一个士兵配备四匹马战马,每年所余下来的战马也尚有几万匹,如果再加上那些还能用,却已经被换掉用作他用的战马,数量就更大,少说也应该有二十万匹左右,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
华榉不仅知道辽国每年产多少战马、辽军每名士兵配备了几匹战马,甚至连剩余战马的数量也知道的那么清楚,辽国使者实在很惊讶。
他哪里知道,华榉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注意辽、金两国的情况,已经从辽国商人那里打听了不少辽国与金国的情况。
要知道那些辽国商人的背后几乎都有辽国官员的身影,辽军每次换战马,那些官员都会通知他们去购买,然后再私下高价买给大宋马贩子。
因此辽军每年产多少战马、新入列多少、余下多少、被换下的又有多少,他们一清二楚。
华榉这人不会告诉他实情,笑了笑,说道:“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你们最不缺的就是战马。如果你们愿意用战马来交换物资,那我们可以不设限制,你们有多少战马,我们就换给你们多少物资。这样你们有了需要的物资跟金国对抗,我们也有了战马组建骑兵对抗西夏,双赢,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们真的是要战马对付西夏,而不是对付我们辽国?”
以战马换钱粮物资,这对眼下陷入困局的辽国来说,的确是一个解决困难的办法。
但辽国使者还是有些担心大宋获得战马后会进攻辽国,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们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他必须问清楚才敢回去向辽国皇帝回禀。
“当然。”
华榉说道:“大宋跟辽国虽然一直有战争,但两国的关系毕竟是从一开始就确立的,属于是国与国的关系。
而西夏原本是大宋的臣子,还被大宋皇帝赐予了姓氏。可是后来李元昊不仅背叛了大宋,建立了西夏国,还野心勃勃的想吞并大宋,占领了不少原来大宋的领土。他死了之后,历任的西夏王也都跟他一样对大宋虎视眈眈。
所以,大宋对西夏的仇恨远比对辽国要深的多,在没有把西夏解决掉之前,大宋是绝不会进攻辽国的。也就好比你们现在跟金国打仗一样,在金国这个威胁没有解除之前,你们也不会再贸然进攻大宋,就是自寻死路,大宋也一样。”
辽国使者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知不觉点了点头。
第109章 徽宗训臣
见辽国使者已经被说动,华榉心里暗喜,因为只要使者偏向了大宋,回去向辽国皇帝汇报时就会朝偏向大宋这边引导。
“厉害关系我已经给你分析清楚了,是要跟大宋做朋友,还是做敌人,就看辽国如何选择了。”华榉面带笑容看着辽国使者说道。
辽国使者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禀告我大辽皇帝,由他定夺。”
“没问题,不过得有一个时间。”
“多久?”辽国使者问道。
华榉又开始围着他转圈,说道:“从这里回到辽国,正常情况下五、六天就能到,考虑到路途可能会有意外情况耽搁,我给再多给你四天,算你十天回到辽国。
另外,这种大事你们辽国皇帝肯定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决定,肯定也会找文武大臣商量,估计没过两、三天争论也定不下来,所以给你们三天时间商量,最后再给你十天赶回来,总共二十三天。如果超过了二十三天你们还没给出答复,那就视为辽国选择了与大宋为敌,大宋将动用一切手段对付辽国,而且将绝不再接受任何停战和议和的请求,直到辽国灭亡止。”
使国使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很充足,如果他在路上再快点,还能再节省出近十天的时间,让辽国有更充足的时间来商量。
“我这就起程回辽国禀告。”
辽国使者站起来向徽宗行礼之后就准备离开,华榉拉住他的手臂,说道:“等一下。”
辽国使者看着他,华榉对徽宗说道:“陛下,这件事您最好还是亲自给辽国皇帝写封信,这样效果可能比只让他回去说更好。”
“嗯,说的有理,那寡人就亲自写一封信。吴呈海,笔墨纸砚伺候。”
“遵旨。”
吴呈海朝旁边一个内侍吩咐了一声,那个内侍去拿来了一个放有笔墨纸砚的托盘,走到徽宗面前双手举着跪了下去。
因为紫宸殿只是听朝议政的地方,徽宗一般不在这里批奏折,下圣旨也都是口谕,因此龙椅前面没有摆放书案,只能由内侍顶着托盘临时充当书桌。
徽宗提笔蘸墨写了一封信,然后对华榉说道:“文山,你看看,寡人这样写行吗?”
众大臣见徽宗写完信居然还要让华榉过目,全都暗暗震骇。
要知道徽宗可是皇帝,从来只有大臣写好东西请他过目,何曾有过他写好东西让大臣过目过。
而现在他写了信居然要让华榉来替他把关,这不仅表示他对华榉处理事情的能力认可,同时也意味着以后在朝政上将更加依赖华榉,而不再是蔡京、高俅等人。
蔡京、高俅的脸色异常凝重。
往常遇到大事,徽宗总是依赖他们来解决,可是现在他们人虽然站在朝堂上,徽宗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只听华榉一个人的,就连写好的信也要让华榉过目,这让他们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蔡京扭头朝高球看了一眼,高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吴呈海把信递给华榉,华榉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徽宗这封信倒是写的真不错,语句流畅,用词讲究,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可就是措辞偏软,缺乏那种杀伐果断的铁血豪气,不仅感受不到震慑,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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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一种外强中干,装腔作势的感觉。
“陛下的信写的很好,只是辽国皇帝是个粗鲁野蛮的武夫,估计也看不懂陛下信里的内容,所以陛下用不着在信中给他说那么多的道理,只需表明您的态度即可。”
徽宗毕竟是皇帝,得顾及他的颜面,所以华榉没有明着说他写的信有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让徽宗能接受的说法。
辽国使者听到华榉竟然贬低他们的皇帝,心里很愤怒,但想到刚才华榉打人的狠劲,也只能把愤怒放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徽宗听后想了想,觉得华榉说的有理,问道:“那寡人要如何表明态度呢?”
华榉略微想了一下,说道:“陛下可否赐臣纸笔,待臣写在纸上呈与陛下御览。”
因为这是要写给辽国皇帝看的,所以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提前泄露了就起不到震慑效果。
徽宗让内侍拿着托盘到了华榉面前,华榉提笔在纸上写了两句话,随后把笔放下,冲着徽宗施了一礼。
内侍拿着托盘走回到徽宗跟前,徽宗看了一下华榉写的两句话,虽然一共只有十六个字,却充满了霸气和自信,比他刚才洋洋洒洒写那几大页更加有威慑力。
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的看了华榉一眼,照着那两句话重写了一遍,然后拿起来吹了吹,亲手折好装进信封,再用浆糊封上,让吴呈海交给辽国使者。
辽国使者接过信,冲着徽宗再次施礼后,转身离开了紫宸殿。
“哈哈哈——”
辽国使者刚一离开,徽宗就大笑着从龙椅上站起,径直走到华榉的跟前,说道:“文山,今天你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
华榉赶紧躬身说道:“这不算什么,臣不过是尽到了做臣子的责任而已。”
“说的好。”
华榉越是谦虚,徽宗就越是觉得他不错,说道:“我大宋的朝臣如果都跟你一样,时时都想着为寡人和朝廷分忧,那大宋天下又何愁不太平。”
随既他转身看了一下其他的朝臣,脸色慢慢阴下来,语气冰冷的说道:“可惜啊,这殿上的朝臣虽多,却没有一个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替寡人分忧解难。”
在场的大臣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得低头看着地面。
但他们越是这种态度,徽宗就越来气,怒声说道:“你们平时一个个不是挺能说会道吗,怎么全都变哑巴了?”
“皇上息怒,臣等知错了。”
除了华榉,所有的朝臣,包括太子赵桓、嘉王赵楷,全都跪下向徽宗磕头请罪。
徽宗怒气未消,说道:“今日辽国使者上殿,气焰嚣张至极,还对寡人出言威胁。你们身为朝廷的重臣,却没有一个挺身站出来替寡人出头,都眼睁睁的看着辽国使者在寡人面前放肆。若非文山及时挺身而出,大宋和寡人的颜面就丢尽了。你们,你们——真的是太让寡人失望了。”
“臣等失责,有负陛下圣恩,罪该万死,还望陛下恕罪。”
徽宗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们,气呼呼的走回龙椅上坐下,自己不再说话,也没有让他们起来,任凭他们继续跪着。
紫宸殿里又安静了下来,但气氛远比刚才更加凝重,压的人快要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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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气来。
华榉见让大家这么跪着也不是事儿,想了一下,躬身向徽宗说道:“陛下,您的身体尚未痊愈,这个时候不宜动怒,否则会影响您的康复。”
“是啊陛下,您的龙体要紧,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吴呈海见华榉说话了,也赶紧劝道。
太子赵桓抬起头,看着徽宗说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您怎么惩罚儿臣都可以,但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父皇,儿臣有负您的教导,让您失望了。”嘉王赵楷哭泣着说道。
随后蔡京、高俅、梁师成、王黼等人也纷纷向徽宗认错请罪,同时让他保重龙体。
徽宗本来是很生气的,但看赵桓、越楷和众大臣认错的态度较好,而且又有华榉说情,心里的气也随之而散,说道:“罢了,今天我就看在文山为你们求情的分上饶了你们,但以后如果你们还像今天这样,那寡人绝不轻饶,全都削职为民永不录用。”
众臣说道:“臣等记下了,今后定不会再犯今日之错。”
华榉见他们回答的这么整齐,心里很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彼此会说什么话,居然能够同时说出来,连标点符号都不带错的。
“都起来吧。”徽宗说道。
“谢陛下。”
众朝臣站起来,重新回到各自的朝位上站好。
徽宗看了一下华榉,说道:“文山。”
华榉站出来躬身应道:“臣在,陛下有什么吩咐?”
徽宗说道:“审问白宽、齐三、许艳香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把李邦彦所干过的那些违法之事查清,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臣遵旨。”华榉应道。
看到徽宗终还是把这个案子交到了华榉的手里,蔡京顿时使感到不妙。
因为李邦彦所做的那些违法勾当,有一大半是奉了他的命令去做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虽然现在李邦彦已经死了,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这些事情告诉了身边的人,尤其是他最宠爱的那个许艳香,如果他要是说了,或者留下了什么证据,一旦被华榉知道,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绝不能让华榉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一个字来。”老贼心里想到了一条毒计。
“众卿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徽宗问道,他的身体尚未恢复,今天早上又起来的早,现在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臣等无事再奏。”
“既如此,就散朝吧。”
徽宗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众臣随即躬身说道:“恭送陛下。”
徽宗在吴呈海的陪同下离开了,随后蔡京看了华榉一眼,一甩袍袖,哼了一声,率先出紫宸殿,高俅紧随其后也走了。
华榉冷笑了一声,随即也出了紫宸殿,紧走几步从蔡京身边越过去抢到了他的前面,回头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然后加快步伐走了。
蔡京气得脸色铁青,咬牙说道:“华榉小儿欺人太甚。”
高俅劝道:“太师不必跟生气,现在正是他气头劲的时候,我们不宜跟他硬拼,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找到机会对付他的。”
蔡京平息了一下怒气,跟高俅缓缓朝宫外走去。
第110章 蔡京的野心
华榉来到宫门外,看到外面排满了马车、轿子,全是那些朝臣的。
以前他来皇宫,都是散朝以后或是根本没有上朝的时候,所以皇宫外面都很冷清,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华榉仔细找了一下,终于在左边一个远角处看到了自己的马车和杨奇等护卫。
“华大人。”
华榉正准备过去,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脸生的内侍。
“华大人,陛下召见您。”内侍走到跟前说道。
“什么事?”华榉问道。
内侍说道:“陛下没说,只是让您去见他。”
这时,蔡京、高俅出来了,冷着脸从华榉身边走过去,到了停放他们马车的地方,蔡京跟高俅说了一声,高俅随即也上了蔡京的马车,他自己的马车则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走了。
华榉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略微想了一下,对内侍说道:“公公,请稍等片刻,我去跟手下交待几句话。”
“大人请。”
华榉迅速走到杨奇跟前,低声向他交待了一番,然后回到宫门外,与那个内侍一起去见徽宗。
“你们留下等候大人。”
杨奇留下四个人看守马车,自己带着另外四个人先离开了。
蔡京的马车里。
蔡京用手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一下,见已经离开皇宫范围,随即放下帘子,说道:“现在陛下已经对我们疏远了,以后我们在朝中的处境不会再向从前那样好过了。”
高俅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个华榉的确厉害,不仅把陛下哄的对他言听计从,而且还让陛下为他改变了祖制,既当了驸马,还继续手握重权,照这样下去,以后这朝堂中怕是要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蔡京阴沉着脸说道:“只要有老夫在,就绝不会让他在朝中张狂。”
高俅苦笑了一下,说道:“陛下现在对他宠信有加,只要他不怪罪华榉,谁又能拿他怎样呢?”
“陛下虽然宠信华小儿,但嘉王却未必对他有好感?”
高俅一怔,问道:“太师的意思是——”
蔡京说道“嘉王殿下是陛下最喜爱的儿子,如今正在跟太子争储君之位,而太子跟崇德帝姬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华榉现在成了崇德帝姬的驸马,你想嘉王殿下心里会怎么想?”
“太师的意思是借助嘉王殿下来对付华榉?”
“不是借助。”
蔡京眼神突然一变,泛着厉光说道:“而是要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
“怎么拉?”高俅问道。
蔡京说道:“全力支持他登上皇位,只要他登上了皇位,我们都是有功之臣,不仅能加官晋爵,就是要对付华榉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通过今天发生的事,老贼已经敏感的意识到,有华榉在,徽宗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器重相信他们,甚至不排除最后把他们都罢免的可能。
所以,为了达到对付华榉和继续掌控权力的目的,他准备把所有的筹码全都压在嘉王赵楷的身上。
高俅吃了一惊,说道:“皇上并没有废掉太子,如果我们扶持嘉王,那就是犯了作乱之罪,是要杀头的。”
虽然高俅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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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赵楷走的近,但也仅限于送点礼物,或者偶尔在徽宗面前帮他说两句好话,并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帮他实质性的谋夺太子之位。
但如果按蔡京说的,要全力辅助赵楷登上皇位,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利用手中的权力帮着去谋夺,甚至不排除在必要的时候动用禁军以武力夺取皇位的可能。
这可是谋反的大罪,一旦被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高俅虽然是大奸臣,贪赃枉法,陷害忠良的事没少做,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徽宗,所以听到蔡京的话会很忐忑。
“你以为我们老老实实的做陛下的顺臣就能有善终吗?”
蔡京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告诉你,华小儿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因为只要有我们在他就无法达到独揽朝政,权倾朝野的目的。所以为了他的野心,就算陛下不想杀我们,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们。
现在陛下明显站到了他那头,凭我们的力量已经很难扳倒他。
所以,我们只有跟嘉王联手,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帮他谋得皇位,这样我们不仅可以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他也会事事依靠我们,我们说东他就不会说西,我们说要对付谁,他也只能按照我们的意思做。”
听蔡京这么一说,高俅明白了,他不仅是想依靠赵楷来扭转现在局面,而且还想挟天子以令天下,做大宋实际的当家人。
高俅万万没有想到蔡京有这么大的野心,吓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蔡京见他面带惊容,知道他有点被吓到了,轻声说道:“高太尉,眼下我们那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如果不趁着现在陛下对我们还没有完全失去信任,手里还有权势的时候采取行动,一旦等到我们被罢官免职,手里没有了权势,那个时候再想反击就没有机会了,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你也可以去向陛下告发老夫,但就算你再次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也不可能让华榉放过你,因为他天生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绝对不会再让你来分享陛下的信任和器重,早晚必会取你的性命。”
高俅冷静的想了一下蔡京的话,觉得确实如此。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跟华榉势同水火,就算他再怎么效忠徽宗,徽宗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给与他绝对的信任,而华榉也绝对不会看在徽宗的面上放过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换成他也会这么做。
所以,前思后想,他觉得还是蔡京说的对,与其把希望放到讨好徽宗身上,不如重新扶持一个能够拿捏得住的皇帝,这样不仅可以借新皇的手杀掉华榉,保住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而且从此也没有人能再够威胁到他们。
下定决心后,高俅说道:“太师所言极是,高俅愿追太师共图大事。”
蔡京大喜,说道:“好,有高太尉相助,我们大事成也。”
“太师,那依你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高俅问道。
蔡京说道:“扶持嘉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的事情,必须暗中做好精心的安排,以及多拉拢一些人才行,否则贸然行事功败垂成,我们全都得死。”
高俅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太师所言甚是。”
蔡京说道:“眼下,咱们当务之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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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把眼前的麻烦给解决掉,要不然你我全都得掉脑袋。”
高俅吃了一惊,问道:“太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有什么麻烦?”
蔡京说道:“刚才在金殿上你也听到了,陛下已经把审问白宽、齐三、许艳香的事情交给了华榉。你想想,以前我们让李邦彦办过多少事情,一旦要是李邦彦把那些事情告诉了许艳香等人,他们要是招供出来,你想想陛下还能饶得了我们吗?”
哎呀!
高俅听他这么一说,也着急了,说道:“太师,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有——”
蔡京眼里寒光一闪,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高俅吃了一惊,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下官明白了。”
蔡京说道:“这件事必须马上就办,否则一旦华榉提审就来不及了。”
“是,下官这就让人去办。”
高俅准备下车,蔡京拉住他说道:“等一下。”
“太师还有什么要交代?”
蔡京说道:“那些人一死,陛下必然会震怒,会派人彻查此事,所以这事绝不能牵扯到咱们身上,必须有一个顶罪的人才行。”
“太师所言甚是,那你觉得找谁来顶罪好呢?”
蔡京说道:“户部侍郎魏尹跟李邦彦素来教好,而且两人之间也相互替对方办过不少事情,由他来顶罪正合适。”
“那要怎么让他来顶罪呢?”高俅又问道。
蔡京轻轻的招了招手,高俅把头伸过去,蔡京在他耳边细语几句,高俅随即眼睛一亮,说道:“太师足智多谋,高俅佩服。”
蔡京笑道:“那里,老夫也就只是动动嘴,真正的还是得仰仗高太尉。”
“太师放心,下官这就去办,保证绝不会出一点差错。”
蔡京让马车停一下,高俅准备下车,就在他要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了童贯,对蔡京说道:“太师,童枢密怎么办,他可是知道我们更多的事情,一旦要是说出来,我们也是死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保证不会有事。”蔡京说道。
高俅听到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在说什么,打开车门钻出去下了马车,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走了。
蔡松把车厢门关好,让人继续赶着马车往蔡府走。
马车往前走了不到十米,就听蔡京在车里说道:“蔡松,派人去把昭武校尉罗岩找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是。”
罗松把一个随从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随从点了下头走了。
皇宫里。
华榉跟着那个内侍来到徽宗的寝宫,只见徽宗已经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正斜靠在床上休息,看到他来了,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指着床边已经摆好的凳子让他坐下。
华榉行礼之后坐下,问道:“陛下,您召臣来有什么吩咐吗?”
徽宗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查到彭二柱杀彭大柱的。之前刑部、开封府、大理寺联合彻查了好久都没找到线索,而你只用了一个月就把案子给破了,所以寡人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111章 寡人要写皇榜
华榉原以为徽宗找他来是有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想知道他破案的经过。
当即,他把破案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下,徽宗听后感慨的说道:“连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到,文山,你真是足智多谋啊。”
华榉不好意思的道:“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反而很笨,让陛下见笑了。”
“不管办法笨不笨,只要有用就是好办法。”
徽宗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刑部、大理寺、开封府能想到这办法,这案子早就破了,彭二柱也没有机会潜伏进枢密院盗取大宋的机密。唉,大宋的这些官员,真是太让寡人失望了。”
华榉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陛下就不要总往不利的方面想,也可以试着往好的一面想。”
往好的一方面想!
徽宗很惊讶,朝廷的军政机密泄露,这是天大的坏事,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好的一面。
“什么好的一面?”
华榉说道:“彭二柱盗取大宋的机密,虽然使得大宋被西夏攻击的风险增加,但我们也通过这事发现了一些对朝廷不利的问题。
比如枢密院的管理很松懈,在招收杂役或是其他非正式官员人员时审查不够严谨,主管官员滥用职权谋私利,以及我们的朝廷官员办事能力不足等问题。
这些问题看似对大宋的安危没什么直接影响,但其实危害极大,如果不及时纠正,任这种情况继续存在和发展下去,就会像白蚁毁堤一样毁掉大宋。
就拿童贯为例,他身为大宋最高的军事官员——枢密使,不仅在安全管理上疏忽大意,还敢擅自调兵为自己私用,而下面那些官员居然也听从他的调遣,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童贯要是那天想造反,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改朝换代。”
这话说到了徽宗心坎上,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华榉继续说道:“还有,童贯身为堂堂枢密使都敢这么擅自调兵,下面领兵的那些官员又岂会不效仿?
如此一来,朝廷驻扎各地抵御贼寇,防范暴乱的军队便沦为了官员们的私兵,一旦那天朝廷发现他们的罪行,要问罪他们,那些军队就会成他们对抗朝廷的利器。
现在通过泄密这件事,我们知道了这些对大宋江山有危害的情况存在,就可以及时的改正,避免更大的危险出现。
这就好比一个身体非常强壮的农夫,突然在干农活的时候意外受了重伤,大夫在给他治伤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他早已患了重病,只是因为他的体质好没有立刻体现出来,如果任由这种病继续发展下去必将会要了他的命。
因此,短期来看,受伤的确对农夫造成了困难,无法再下地干活,但从长远来说,他通过及时的医治,不仅治好了伤,同时治好了所患的重病,让他以后能更好的干活和有更长的时间陪伴家人。
大宋现在好比就是那个受伤的农夫,虽然这次“受伤”让我们遭受到了困难,但同时也让我们发现了自身的“病”,让我们可以对症下药把“病”治好,一旦病治好了,那大宋的江山将更加稳固。
所以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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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来说,这次泄密能暴露出来这么多问题,对大宋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道理,问题能够暴露出来,总比隐藏着要好。”
徽宗再次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说,要怎么做才能够杜绝这样的情况再发生呢?”
华榉说道:“要想杜绝这样的情况再发生,首先是要重新审视现有的朝廷制度,针对不足之处进行修改和完善,使那些官员没有空子可钻。
其次是要用对人,否则就是有再好的制度,再严的法规,也形同虚置。
还是拿童贯私自调兵的事为例,如果下面的官员清正廉明,敢于把他私自调兵的事情上报朝廷,使陛下能够知道,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所以,对陛下也好,对朝廷也好,对整个大宋江山也好,只有用对人,朝政才会清正,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天下也才会太平。”
徽宗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你说的寡人很赞同,但朝廷的制度和法规是当初太祖、太宗皇帝定下的,如果修改,只怕会有朝臣反对。”
华榉说道:“太祖、太宗皇帝制定的制度法规,是按照当时的国情制定的,如今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一百几十年,国情早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继续执行原来的制度法规,势必会出现很多问题。所以,只有修改、完善原来制度、法规中的不足之处,才能让朝廷运转的更好。这样也是为了大宋江山能更加稳固,就算太祖、太宗皇帝在天有灵,也一定会赞成的。”
“为了大宋江山更加稳固,说的不错。”
徽宗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寡人把修改制度法规的事交给你来做,你愿意接受吗?”
通过刚才在紫宸殿,华榉替他出头教训辽国使者,徽宗就已经把华榉视为可以绝对信任的心腹重臣、亲臣,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他处理。
华榉站起来躬身说道:“陛下对臣信任,臣自是乐意为陛下、为朝廷效命。只是臣年纪尚轻,又初入朝堂,就主持修改制度、法规这样重要的事情,朝臣们定然会不服,尤其蔡太师、高太尉他们肯定更会强烈反对。
臣现在已经得罪了蔡太师、高太尉他们,如果再因这事跟他们结怨,以后在朝堂上就会形成对立,这对大宋朝政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为了朝廷的安定团结,还是请陛下另选良臣来主持这事。”
修改朝廷制度和法规,可不是两三天就能够完成的,需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还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攻击。
华榉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造一支强大的军队,平定大宋境内的山贼、草寇,造反作乱的势力,然后好集中精力对付即将入侵的外寇,确保大宋的领土完整和百姓不受屠害。
如果他接下这件事,就无法把心思全部用在组建军队和平乱上,同时由于分心,也无法完全投入修改制度和法规,那样反而两边都做不好。
因此,他才会推辞。
“你放心,有寡人替你撑腰,量蔡京他们也不敢反对。”
徽宗现在只对华榉办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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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想把事情交给他来做。
华榉说道:“虽然他们明着不敢说什么,但背后肯定会更加恨臣,大家都是殿为臣的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真的彼此形成了死敌,陛下在中间也会为难的。
况且朝中不乏有智、有才的官员,陛下完全可以把这事交给他们来办,相信也一样可以办好的。”
徽宗哼了一声,说道:“朝中的那些大臣,寡人算是看明白了,全都是一些只拿奉禄不办事的蠢材,依靠他们估计十年也修改不好。”
华榉说道:“那这就要看陛下让谁来主持了。就像臣刚才说的,只要用对了人,这事办起来也快。”
“那你认为朝中谁来主持合适?”徽宗问道。
华榉想了一下,说道:“宿元景宿太尉,为人清正,对陛下又忠心,且对朝廷的制度和法规知之甚详,可以让他来总负责。至于其他的人选,可以等宿太尉回来以后,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再定,反正这事一天两天就能够办成的,多等几天也没有关系。”
徽宗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满朝文武中也只有宿元景合适,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让宿元景来负责这事。”
听到徽宗没有再继续坚持让自己来负责,华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对了文山,西夏那边,咱们到底要如何应对才好?”徽宗问道。
虽然刚才在紫宸殿上,石松讲了应对的办法,但说的太笼统了,因此徽宗还是有些担心,这才把华榉找来,想问问他有没有具体的应对措施,这也是他找华榉来的主要原因。
华榉说道:“就像石大人刚才说的,陛下应立刻下旨增派军队加强与西夏接壤边境的防御,防止他们突然袭击。同时陛下可下旨在全大国张贴一张皇榜。就说朝廷抓获了西夏的奸细,得知西夏又要进攻大宋,所以大宋这次决定不再忍让,一旦西夏胆敢进攻大宋,大宋将倾举国之力与西夏死战到底,且绝不再接受西夏的议和提议,直到彻底灭掉西夏为止。”
徽宗不解,问道:“增强防守这个寡人知道,可为什么要张贴榜文告诉百姓呢?”
华榉笑了笑说道:“相信西夏在大宋的奸细绝不止彭二柱夫妻两个,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只要陛下的榜文贴出去,西夏奸细必然会把这个情况传回西夏,这样可以让西夏王不敢轻易发动进攻。同时,贴这张榜文,还可以激励凝聚民心,尤其是靠近西夏边境的百姓,他们早就已经受够了西夏人的侵扰与掠夺,恨不得朝廷能派兵灭了西夏,只要陛下这榜文一贴出去,边境百姓必定受到极大的鼓舞,如果西夏人真的敢进攻边境,他们必定会跟守军一起对付西夏人。要知道百姓的力量可是无穷的,只要点燃了他们的热血,纵然西夏有百万军,也难以踏入大宋境内半步。”
“妙啊!”
徽宗欣喜不已,说道:“文山,你果然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奇才,此等妙计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陛下夸奖了,臣愧不敢当。”华榉赶紧起身说道。
“吴呈海,笔墨纸砚伺候,寡人要写皇榜。”徽宗迫不期待的吩咐道。
第112章 推迟婚礼
吴呈海让人抬来一张矮桌放在床上,然后把笔墨纸砚摆上,徽宗坐好,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榜文。
“文山,看看怎么样?”徽宗放下笔对华榉说道。
吴呈海把徽宗写的皇榜拿给华榉,华榉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写的非常不错,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而且字里行间还透着皇威霸气,让人看了很振奋。
“写的很好,百姓看了肯定会受到极大的鼓舞。”华榉说道。
徽宗很高兴,对吴呈海说道:“立刻将此榜文张贴出去,同时让中书省传令各州、府、县照此榜文全国张贴,一村一乡都不得漏掉。”
“遵旨。”
吴呈海拿着榜文离开了。
“陛下,要是没什么事了,臣就先告退了。”华榉站起来说道。
薛元辉被打伤,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所以华榉急着想去看看。
“先别急,寡人还有事情跟你说。”
“陛下请说。”
徽宗让内侍拿来一个贴子,说道:“你的考核已经通过,跟奴儿的婚事也已经宣布,下面就该成亲了。这是寡人让人挑选的黄道吉日,你拿回去给你的父母看看。”
华榉没想到徽宗把黄道吉日都选好了,接过去看了一下,定的是下个月初六,也就是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陛下,臣——”
华榉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徽宗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说。”
“陛下,能不能把婚礼推迟一些时日?”华榉小心的问道。
“推迟婚礼!”
徽宗怔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要推迟婚礼?”
华榉略微沉吟后,说道:“臣的师父才刚去世,臣这个时候成亲不合适。”
徽宗已经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听华榉提起才想起这事,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皇兄无儿无女,你是他的徒弟,相当于他的儿子,他才刚去世你就成婚,确是不合适。”
“那你想推迟多久?”徽宗看着他问道。
“陛下觉得一年如何?”华榉说道。
“一年!”
徽宗摇了摇头,说道:“太长了。”
“那陛下觉得推迟多久合适?”
徽宗思忖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推迟六个月。”
“臣遵旨。”华榉不敢反对,躬身应道。
说完这事,华榉再次告退,徽宗点了点头,华榉施礼后转身离开。
从皇宫出来,华榉上了马车,直奔护卫军营看薛元辉。
蔡府。
蔡京的书房里,蔡京坐在书桌后,双手放在椅手上,眼睛闭着,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睡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蔡京没有睁开眼睛,缓声说道:“进来。”
门推开,蔡松从外面进来,低声说道:“太师,已经打听到了,宿太尉的马车是从陈州门出去的。”
“带有多少人?”
“四十几人,不到五十。”蔡松说道。
蔡京徽徽点了下头,问道:“罗岩来了没有?”
“已经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来。”
蔡松出去带了一个男子走进来,这男子三十五、六岁,大圆脸,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穿一身灰色武生短打套装,很是威武。
“罗岩参见太师。”男子躬身向蔡京行礼。
蔡京慢慢的睁开眼睛,朝蔡松挥了一下手,蔡松随即出去把门关上。
“罗岩,老夫有件事情要你去办。”蔡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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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罗岩说道:“太师有事尽管吩咐,罗岩必当尽力去办。”
蔡京招了招手,罗岩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蔡京低声交待了几句,罗岩吓的“啊”的叫了一声,脸色大变。
蔡京抬眼睛上翻看了他一下,冷漠的问道:“害怕了?”
“太师对卑职有提携之恩,为太师做任何事卑职都不怕,只是——”
罗岩犹豫了一下,说道:“此事太过重大,如果被查到,卑职担心会牵连到家人。”
蔡京说道:“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只要你不说出去,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至于你的家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在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安置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保证他们一根头发也不会有事,待你事成回来,我再让人把他们送回来与你团聚。
“什么!”
罗岩万没有想到蔡京的动作这么快,叫他来的同时就已经派人把家人“接”走了,这摆明了就是不给他任何推辞的机会,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总之一句话,他没得选择。
“老夫这么做只是免除你的后顾之忧,让你能专心办事,别无他意。”
蔡京盯着罗岩,罗岩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答复。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不答应,只得抱拳躬身说道:“承蒙太师信任,卑职定当尽力去完成。”
“好。”
蔡京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书柜那里,从架子上拿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过来放在桌上,左手拿着壶把,右手按在壶盖上,往两个杯子里倒了酒。
然后放下酒壶,拿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罗岩,罗岩双手把酒接了过去。
“老夫祝你马到成功,顺利而回。”蔡京把酒杯往前伸了一下。
“谢太师。”
罗岩与蔡京碰了一下杯,两人同时把酒喝了。
“太师,卑职这就回去准备一下动身。”罗岩把酒杯放下说道。
“我这里已经把你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蔡京转身再次走到书柜那里,打开正面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黑布包袱,走回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里面有一百两银子,足够你路上花。还有一套江湖人穿的衣服,便于你隐藏身份。另外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匹快马充当脚力,可以让你快速追上他们。”
罗岩看到蔡京连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知道从他派人找自己的那一该起,就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为了前程选择了投靠蔡京呢,就连他这个昭武校尉的散官也是蔡京帮他得到的。
现在,也是到了他报答蔡京的时候。
罗岩把包袱重新系好,往肩头一挂,抱拳说道:“太师保重,卑职去了。”
蔡京说道:“天武军尚缺一位军都指挥使,待你功成归来,老夫就向陛下保荐你。”
罗岩大喜,因为天武军是禁军上四军之一,能在那里担任军都指挥使,可比做一个闲散无职的昭武校尉要强百倍。
“谢太师,卑职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完成太师吩咐之事。”罗岩单膝跪地谢道。
蔡京把他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罗岩转身出去了。
蔡京走到书房门口看着罗岩离开,然后转身走回到书桌前重新坐下,慢慢的向后倒,将头仰起靠在椅背上,缓缓的将眼睛闭上,但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眼珠在动,证明他没有睡。
过了两分钟,有人走进书屋,蔡京以为是蔡松,懒散的问道:“罗岩走了。”
“父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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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把头抬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长子蔡攸。
自从那天晚上去祭拜过杨戬之后,蔡攸就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本来今天他也想去校场看比试的,但蔡京担心徽宗看到他会生气,所以最终没有让他去。
“是大郎啊。”
蔡京起身坐正,说道:“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蔡攸把房门关上,走到蔡京身边说道:“已经知道了。”
虽然蔡攸没有出门,但却派了不少人去打探情况,校场和紫宸殿发生的事,他全都已经知道。
蔡京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我蔡京纵横官场数十载,竟然输给了一个未及弱冠的黄口小儿,实在是丢人啊。”
蔡攸劝道:“父亲不用难过,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就是了,您以前不是常告诉孩儿,想在官场上混的好,站的久,就不要在乎一次两次的输赢,而要把眼光放长远,这次华小儿虽然赢了,但只要父亲还是宰相,就总有机会报仇的。”
“嗯!”
蔡京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大郎,你比以前要成熟了,看来这段时间在家修身养性,让你长进了不少。”
“这都是父亲教的好。”蔡攸说道。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蔡松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蔡攸也到,连忙点头笑道:“大人也在呢。”
蔡京问道:“罗岩走了?”
“已经走了。”
蔡京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蔡松退了出去。
“大郎,为父要交给你一件事。”蔡京说道。
“父亲请吩咐。”
蔡京说道:“皇上对华榉越来越器重,而对我们这些老臣却越来越疏远冷落,甚至不排除那天罢免我们。所以,为了蔡家能继续昌盛,为父准备走一步险棋。”
“什么险棋?”
“帮嘉王登上皇位。”
蔡京双手扶着桌子站起来,说道:“只要我们能帮嘉王登上皇位,我们就是有功之臣,不仅可以继续享受高官厚禄,还可以借机铲除华小儿在内的所有死敌。到那时,江山社稷表面上还姓赵,但实际你我父子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蔡攸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有如此“雄心”,暗暗吃了一惊,毕竟这事一旦失败,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满门抄斩。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如果成功了,蔡京已经年事已高,在朝堂也立不了几年,到时他退了下来,朝政大权顺理成章的会交到他手里,他不仅可以独揽朝政,甚至还能逼赵楷把皇位禅让给他,也做做皇帝。
一想到将来有可能做皇帝,蔡攸心头的那点惧意和犹豫瞬间没有了,兴冲冲的说道:“父亲说的对,既然皇上已经不信任我们,那我们继续死忠于他只会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扶嘉王上去,重新开创一个对我们蔡家有利的局面。”
蔡京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件事要想成功,光靠我们父子不行,还得多拉拢一些人才行。当然,最主要的还得是嘉王,他虽然想当皇帝,但却依然把希望放在皇上身上。这样可不行,得让他有不惜手段争夺的决心才行。这样我们才能打着他的旗号去拉拢人,别人才会积极响应。”
“父亲说的极是,那父亲想让孩儿做什么?”
蔡京说道:“为父身为宰相,不便亲自出马。你素来与嘉王交好,可以经常到他那里去,引导他下决心夺取皇位,待他下了决心,你就可以打着他的旗号去联系其他朝臣,只要时机一到,我们就可以效仿玄武门之变,逼迫陛下把皇位传给嘉王。”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让嘉王下决心的。”
第113章 思想宣传的重要性
马车进入护卫军营地,华榉从车里出来,叫过一个士兵问道:“薛都虞候在哪里?”
“那边营房区,最后一间房。”那个士兵指着左侧说道。
华榉顺着士兵指的方向到了营房区最后一间房前,看到门口站着十几个士兵。
“华大人来了。”
看到华榉来了,门口的兵士立刻站成了一排。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华榉问道。
一个士兵说道:“回禀大人,兄弟们担心薛都虞候的伤势,又不方便全部来看他,大家就让我们来看看。”
薛元辉这一个月跟士兵们在一起吃、住、训练,跟士兵们建立了深厚的情义,所以他受伤士兵们都很担心,都想来看他,但几百人都来也不合适,所以就让这些人来看看,好回去告诉他们。
华榉点了点头,推开门,看到房里有很多人,关胜、孙安、宣赞、郝思文,秦东浩都在。
薛元辉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一个五十多岁,留着胡须的男子正在给他扎银针,这是护卫军的军医裴常言。
“大人。”
关胜、孙安等人上前向华榉见礼,华榉问道:“老薛怎么样了?”
秦东浩说道:“裴军医刚才给薛兄开了药,不过薛兄伤的太很重,药已经喂不进去,现在裴军医正在给他针灸。”
华榉走到床前,裴常言立刻退开两步,拱手行礼道:“大人。”
“针扎的怎么样了?”华榉问道。
裴常言说道:“薛都虞候的伤太重了,针灸的效果不是很好。”
华榉坐到床边,拿起薛元辉的手腕替他号了一下脉,说道:“拿纸笔来。”
秦东浩马上让人拿来了纸笔,华榉写了一个药方交给裴常言,说道:“立刻照这个药方熬十锅药水。”
“卑职遵命。”
裴常言拿着药方走了,华榉把薛元辉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来,然后重新用师父教的秘传针灸术给他针灸。
这种秘传针灸术名为“紧急续命针灸”,这种针灸术并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通过刺激穴位和经络,激发受伤或病重危在旦夕之人剩余的生命力,使其获得更充足的医治时间,故而才被称为紧急续命。
但这种续命针灸是以消耗患者自身剩余力量来激发生命力的,所以不能长时间使用,否则反而会加速患者的死亡时间。
薛元辉现在连药都喝不下去,情况很糟糕,如果不用这个法子暂时提升他的生命,估计他很难坚持到裴常言把药熬好。
“营中有沐浴桶吗?”华榉问秦东浩。
“有。”
“快去拿来。”
秦东浩走到门外,对站在外面的那些士兵说道:“快去把洗澡桶抬到这里来。”
“是。”士兵应了一声走了。
秦东浩正准备进去,就见杨奇匆匆忙忙的朝这边跑过来。
“秦指挥使,华大人在吗?”杨奇还隔着十来米就问道。
“在。”
杨奇急火火的进到房间里,对华榉说道:“大人,蔡京那边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华榉问道。
“蔡京回府后没有过多久,就有一个人进了蔡府,但很就出来了,骑着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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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门。”
“好极了,老贼果然采取行动了。”华榉淡然一笑说道。
原来,华榉早就在紫宸殿童贯被免职软禁的时候,就猜到蔡京不会坐视不管。
因为童贯非比一般的小官员,而是蔡京这个奸臣集团的重要支柱之一,失去了这根支柱,对整个奸臣集团来说将是严重的损失,使他们以后在调动军队这一块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方便。
同时,童贯作为奸臣集团的首要人员之一,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其中也包括蔡京和高俅的事,一旦他要说出来,那蔡京、童贯肯定完蛋。
因此,蔡京是绝对不会看着宿元景把证人带回来指证童贯,必定会想方设法阻止。
刚才在紫宸殿上,徽宗虽然没有说出让宿元景去带谁回来,但要知道他的行踪却不难,只要向守城门的士兵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宿元景走的那个方向,继而也就知道是去找谁了。
所以刚才华榉让杨奇带人跟着蔡京,只要他派人,就立刻告诉来他。
“孙安,你立刻带二十人,跟着杨奇一起把那个人抓回来。”华榉对孙安说道。
只要能把这个人抓住,招供出是蔡京派他去阻止宿元景带人或是通风报信串供,倒时把证词与人证往徽宗面前一送,蔡京就算不被问罪,也绝对会被免职。
只有蔡京倒台失势,剩下的其他奸臣就容易对付了。
“卑职遵命。”
随既,孙安和杨奇带着二十人,骑着马出了护卫军营。
过了二十几分钟,裴常言回来禀告道:“大人,药已经熬好了。”
“把药水全部端来倒在沐浴桶里。”
裴常言让五个士兵把滚烫的药水倒进沐浴桶里,华榉用手试了一下,太烫。但好在现在还是冷天,稍等了一会水温就降到了人体能够承受的程度。
把薛元辉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放进沐浴桶里,华榉再次给他施以针灸。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薛元辉总算醒了过来,看到华榉正在给自己治伤,虚弱的喊道:“大人。”
“醒了。”华榉轻声说道:“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又治疗了一会,薛元辉的伤势得了控制,华榉取下他身上的银针,让秦东浩他们把他从沐浴桶里扶出来躺在床上盖好。
华榉又开了一个方子交给裴常言,说道:“照着这个药方,每天三次煎好药给老薛服用。”
“卑职领命。”裴常言说道。
“还有,除了喝的药外,药浴也不能停,每天同样三次。”华榉又说道。
“卑职记下了。”
裴常言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卑职——”
“还有什么事?”华榉问道。
裴常言沉吟了两秒,鼓足勇气说道:“大人,您这两个药方对治疗严重内伤有奇效,能不能把这两个药方给卑职,这样以后再遇到像薛都虞候这样的伤势,卑职也能救治。”
药方是大夫的命,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外传的,同样在没有得到药方本主的许可,其他的大夫也不会使用,用了就是不讲规矩,属于偷盗行为。
因此,裴常言即使已经看到这两个药方,也还必须征得华榉的同意才敢用。
华榉笑道:“你想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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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是了。”
这两个药方都是他根据薛元辉的伤势临时想出来的,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况且裴常言拿去也是为了能帮助更多的人,所以华榉才大方的给了他。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裴常言激动坏了,像宝贝似的把两张药方收了起来,再三向华榉道谢后才出去给薛元辉抓药煨煎。
华榉站在床边对薛元辉说道:“老薛,你的伤已经被控制住,只要每天按时服药、泡药浴,用不了半个月你就又可以生龙活虎的带兵了。”
薛元辉说道:“卑职今日连输三场,辜负了大人提携之恩,请大人免了卑职的军都虞候之职吧,卑职实在无颜再领兵了。”
“老薛啊,你这样想可就不对了。”
华榉坐在床边,细声慢语的说道:“我当初把你招进护卫军,可不是只为了让你赢得今天的比试,而是看中你的人品和带兵能力。而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不仅提出了很多实用的意见,还帮着我把那些士兵训练的如猛虎一样,这些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虽然今天你输了比试,但这也没什么丢人的,要知道那周昂可是禁军的上将,武艺高强,一般的将领在他手上连三个回合都走不了,你能坚持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啊,你大可不必愧疚,更不可以对自己失去信心,要把今天的失败当成是一种动力,以更加饱满的斗志投入到以后的带兵训练中。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还有你们大家。”
华榉看了一下关胜、宣赞、郝思文,秦东浩,说道:“我要把护卫军训练成钢铁之师,并不完全只为了护卫皇上,更多的是要用来平定天下之乱,对付西夏、辽国,收复被他们占领的领土。
所以,我需要的不只是武艺好的将领,更需要的是懂得带兵的将领。”
华榉扭头看着薛元辉,说道:“你的武艺虽然比关胜他们弱,但你带出来的兵却是一等一的强,因此你只要能发挥好你善于带兵的优势,就是称职的军都虞候。”
这番话说的薛元辉泪如泉涌,泣声说道:“大人对卑职恩重如山,卑职只有活着就永不背叛大人,大人但有所命,卑职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关胜等人原本以为华榉招收他们进护卫军,只是为了增强实力好护卫徽宗,但现在听了他这番感人至深的话,才知道他原来有这么远大宏伟的理想,把他们一个个感动的热血沸腾,也跪下说道:“卑职等人也愿誓死追随大人,助大人平定天下之乱,复我大宋旧土,若有违誓言,必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诸位将军快请起。”华榉说道。
“谢大人。”
关胜等人站起之后,华榉起身说道:“大宋是我们的国家,我们身为军人就必须担负起守卫他的责任,只要有我们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大宋,践踏我国土,污辱我百姓。”
“誓死守护大宋,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我国土,污辱我百姓。”关胜等人情绪激昂的齐声说道。
华榉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思想宣传在那个时代都管用啊,几句话就点燃了他们心里的豪情壮志。这以后没事的时候,我应该多给他们上上思想课,帮他升华一下思想境界,这样以后打仗会更有动力。”
第114章 兑现承诺
过了一会,裴常言把药熬好,端来给薛元辉喝了。
华榉再次安慰了薛元辉几句,又交待秦东浩好好照顾他,然后从房间里出来。
“去通知伙房,晚上给全军将士改善伙食。”华榉对自己的一个护卫说道。
“是。”那个护卫应了一声走了。
“你过来。”
华榉冲着另外一个护卫招了一下手,那个护卫走到他跟前,他低声跟护卫交待了几句,护卫领命而去。
“走,咱们到指挥使营房坐坐。”华榉对关胜等人说道。
“是。”
蔡府。
蔡京父子谈完话,蔡攸便从蔡京诸多字画收藏中拿了一幅吴道子的真迹,去了嘉王赵楷府上。
“准备笔墨纸研,老夫要写字。”蔡京对蔡松说道。
今天蔡京不仅在面对华榉的时候落尽下风,而且还当众给石松下跪磕头,可以说他活到这把年纪,今天是他最屈辱的一天。
虽然他在人前表现的很镇定,但内心却并不平静,因此想写写书法疏导一下情绪。
蔡松把纸铺好,倒了一点水在砚台里,拿起墨棒开始研磨。
“太师,墨研好了。”过了一会,蔡松轻声说道。
蔡京睁开眼睛,慢慢起身,拿起毛笔蘸了蘸墨,略微想了一下,挥笔刚要写字,这时门外有人说道:“太师,步军城防使万曾大人有要事求见。”
“让他进来。”
蔡京说了一句,然后把笔放下,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很快,就听外面说道:“太师,万大人来了。”
蔡京冲蔡松示意了一下,蔡松过去把门打开,躬身对站在门口的万曾说道:“万大人,请进。”
万曾今年才四十三岁,原来不过是开封府的一名文吏,因为受命帮蔡京办了几件事情,让蔡京很满意,再加上本人也很懂得钻营,因此被蔡京一步步提拔到了步军城防使的位置上。
步军城防使的官职不算高,只是从五品的官阶,但却负责整个汴京所有城门的防务,不管是官大、官小,任何人进出汴京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蔡京之所以把万曾安置到这个位置上,就是看中他头脑灵活,可以帮助他监视所有官员进出汴京的情况,尤其是外地进京告状的官员,不管从那道门进来都会立刻知道,从而提前将其抓起来。
说穿了,就是帮蔡京当看门狗。
而万曾也没有让蔡京失望,在看门狗这个位置上做的有声有色,为蔡京提供了很多重要情况。
“下官拜见太师。”万曾进来冲着蔡京鞠躬行礼道。
“万大人来见老夫有什么事吗?”蔡京语调缓慢问道。
万曾说道:“太师,刚才护卫军左厢都指挥孙安,带着二十多人从陈州门离开了京城。”
“什么!”
蔡京眯缝的双眼猛的睁开,双手按在桌子上慢慢的站起来,盯着万曾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快半个时辰了。”
蔡京怒道:“为什么现在才能告诉我?”
万曾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下官也是接到守陈州门士兵的报告才知道的,然后马上就来向太师禀报了。”
蔡京阴沉着脸从书桌后面走出来,问道:“他们有说是为什么出城吗?”
万曾说道:“守城的士兵问了,他们只说是奉了护卫军指挥使的命令出城办事,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守城士兵也没敢再继续往下问,就放他们出城了。”
“都是从陈州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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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几乎是跟罗岩前后脚,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冲着罗岩去的?”
蔡京走到书架前,双眉紧皱,想了几秒钟,转身对万曾说道:“你先回去,继续把各门给我守好了,告诉你手下那些人,都给我放机灵点,有什么情况速来报我。”
“下官遵命。”万曾鞠躬后退了出去。
蔡京走回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蔡松,说道:“你马上把这封信交给童贳,让他立刻依老夫信中说的行事。”
童贳是童贯的弟弟,依靠着童贯的提携,现在是右监门卫将军,手底下掌握着两个营的兵力。
“是。”蔡松拿着信走了。
蔡京站在书桌前想了一下,提起毛笔蘸了墨,挥笔写了“破旧立新”四个苍劲大字。
护卫军营。
华榉正跟关胜等人在指挥营房里说话,一个士兵进来说道:“大人,张树根来了。”
“知道了。”
华榉站起来对关胜他们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张树根带着十二个人,站在一辆马车前,看到华榉来了一起鞠躬施礼道:“拜见大人。”
“免了。”
华榉的掀开马车帘子往里看了一下,里面有一大五小,六只箱子,这是刚才他吩咐那个护卫去叫张树根送来的,里面是他答应给那些特训士兵的银子。
“把马车赶到特训场去,另外去通知参加特训的士兵全部到训练场集合。”华榉吩咐道。
“是。”
张树根他们赶着马车往特训场走,另外有士兵去通知参加特训的士兵。
很快,参加特训的士兵到了训练场,华榉问道:“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吗?”
一名都头站出来说道:“回大人,除了二十二个兄弟跟着孙厢都指挥使离开军营外,其余的兄弟都在这里了。”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各位兄弟,之前我答应过你们,只要赢了这次的比试,我就会连同杨太傅答应给你们的赏银一起给你们。我华榉一向说话算话,现在我就兑现承诺。老张,把箱子抬来。”
张树根带着两个士兵从马车上把那只大箱子抬来放在华榉面前,然后打开箱子,士兵们看到里面是满满的一箱银子,顿时每个人的眼里都闪出喜光。
华榉看着众士兵,说道:“之前我说过,只要通过特训也有一两银子,但前段时间因为我要操办杨太傅的后事,所以没有及时兑现,现在我一起发给大家。同时作为我没有能及时兑现上次的承诺,我多再给大家加上一两,做为我违约的补偿”
众士兵见华榉不仅信守承诺,而且还要因为没有及时兑现多加一两,都感动的不行,说道:“大人,我们知道您是有事太忙才忘了,我们不怪您,那一两我们不要了。”
“对,大人,那一两我们不要了。”
“您能对我们信守承诺,我们已经很感激了,那一两,我们不要了。”
华榉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没能及时兑现承诺就是我的不对,理应受到惩罚。所以这一两银子你们必须收下,要不然我会心里不安的。”
“大人,您对我们实在太好了。”一名都头眼含泪水更咽说道,其他士兵也都眼眶红了。
他们都是当兵多后的老兵了,前前后后跟过不少的官,但没有一个把他们当人。
可是自从到了华榉手下,虽然每天训练的很苦,但华榉从来不打骂他们,也不允许上级军官打骂,见到他们时也都非常亲切,让他们体会到做人和做士兵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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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华榉竟然还要为自己未能及时兑现承诺主动自罚,真的让他们很感动。
不仅这些士兵感动,就是关胜、宣赞、郝思文也都对华榉这种重诺守信的行为感到钦佩。
华榉笑了笑,让这些士兵按排列顺序,一个一个过来领奖赏,每人二十二两。
二十二两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些当兵的穷苦人来说,却是一笔巨额财富。
所以,每个领到银子的士兵,都会流着泪给华榉鞠躬。
很快,所有在场的士兵都领到了银子,只有跟孙安去抓罗岩的那二十二个没在场的士兵没有领到。
“没在场兄弟的银子,我会交给秦东浩军都指挥暂时保管,等那些兄弟回来了,再让老秦给他们。”华榉说道。
“是。”
“好了,各位兄弟银子都拿到了,现在回去休息吧。”华榉挥了挥手说道。
“大人,我想请假出营一趟可以吗?”有士兵说道。
华榉问道:“干什么?”
那个士兵说道:“我爹已经病了好几个月,因为没钱一直在家拖着,病情越来越重,我想把银子拿回去给他治病。”
“还有我,我娘也等着银子看病,我也要把银子送回去。”
“我也想请假回去一趟,我弟弟要成亲,也需要银子。”
“我也要请假——”
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手要请假送银子回去,多数是家里有人生病,急需拿银子回去看病,只有少数是家里有人要成亲,或是给媳妇、父母送家用。
华榉知道这些士兵家里的情况,所以爽快的说道:“那就给你们半天假,都回家去看看。不过,我已经让伙房给你们晚上改善伙食,肉管够,你们可别错过了。”
“大人放心,有肉吃我们绝对不会错过的。”士兵笑着说道。
“那就别杵着了,赶紧走吧。”华榉笑呵呵的摆手说道。
士兵们一哄而散,兴高采烈的拿着着银子回家去了。
那些士兵离开后,华榉他们又回到了指挥使营房,华榉让张树根把另外三只小箱子拿了进来,对关胜他们说道:“关将军、宣大哥,郝将军,这是给你们的。”
“大人,这个我们不能要。”三人急忙推辞道。
“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宣赞说道:“大人已经对我们有提携栽培之恩,我们怎么能再要您的奖赏,这万万不可。”
关胜也说道:“大人能给我们机会为国效力,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怎可要大人的奖赏,大人此举不是让我们变成了不义之人吗,还请大人收回奖赏。
郝思文随后也表示不能收。
华榉看了看关胜、郝思文,说道:“奖赏你们可以不要,不过以后你们要在京城任职,将来还得把家眷都接来,总得有个住处吧。这钱你们拿去买一套宅院,这样才好把家眷接来,要不然总不能让他们住大马路上吧。”
关胜说道:“大人不必为我们担心,卑职家中虽不算富有,但买一处宅院的钱还是有的。”
“卑职家中也尚有些积蓄,凑合着买一栋小的宅院还是可以的。”郝思文也说道。
宣赞说道:“卑职在京有房子,虽然只是一个院子,但住卑职一个人绰绰有余了,不需要再另买房子。”
华榉没想到他们全都不要,也不好强逼他们收下,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要,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随后摆了摆手,让张树根他们把箱子拿出去放回马车上。
第115章 我就救你一命
“赏银不要我不逼你们,但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不管是缺银两还是其他什么事,都必须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谁要是跟我见外,瞒着不说,我可是会生气的。”华榉看了看关胜三人说道。
这话让关胜、宣赞、郝思文心里感到很温暖,毕竟没有几个上司会这样关心自己的下属,华榉能这样关心他们,证明确实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大人放心,我有什么困难我们会第一时间跟您说的。”宣赞说道。
华榉说道:“好了,我再去老薛那里看看,你们自己在军营里转转熟悉一下,想知道什么可以找人问问。”
薛元辉和秦东浩这一个月挺辛苦的,尤其薛元辉还受了重伤,必须也给他们点奖励才行。
“大人请。”关胜三人躬身相送。
华榉带着张树根他们到了薛元辉那里,想把赏银给他们,但薛元辉和秦东浩也死活不要,尤其是薛元辉,连伤势都不顾了要起来请求华榉收回,弄得华榉没办法,只好作罢。
“还有二十二个兄弟跟孙安出去了,没有领银子,我把他们的银子放在你这里,他们回来以后你给他们。”华榉指着那口箱子里的银子对秦东浩说道。
秦东浩说道:“大人放心,等他们回来我一定给他们。”
从薛元辉的房间出来,华榉让张树根把王魁等一干参与抓获彭二柱夫妻的士兵找来,毕竟没有他们也不可能破的了案子,所以也给了他们每人十两银子作为奖励。
“谢大人。”
拿到银子,王魁等人都非常高兴,一个个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华榉鼓励了王魁他们两句,然后让张树根带人把剩下的银子带回去,自己则带着身边的侍卫去了天牢,准备提审白宽、齐三和许艳香。
到了天牢门口,华榉从马车里出来,抬天看了一下大门上方雕刻的“天牢”两字。
这两字不知是出自谁人之手,刻的非常有杀气,而且字体染的是血红色,让人一看就感到恐惧。
“天牢重地,不得驻留,速速离去。”
一名挎着腰刀的守卫看到华榉站在门口打量,上前厉声喝斥道。
华榉看了看他,说道:“我是护卫军指挥使华榉,奉陛下之命审理白宽、齐三和许艳香一案。”
“原来是华大人,小的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那名守卫赶紧跪下说道,其余那些守卫也都跪了下去。
华榉受皇命审理白宽他们的圣旨已经下达,所以天牢的人已经知道这事。
“起来吧。”华榉说道。
“谢大人。”
华榉问道:“这里谁负责?”
“回大人,是刘狱官。”
“让他来见我。”华榉说道。
这人对另一个看守说了一声,那名看守急冲冲的跑了进去。
“大人,里面请。”那人躬着身往门伸手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在他的引带下进到了天牢,不过并没有立刻去牢房,而是到了专门迎接上官检查的接待室。
“大人请坐。”
华榉坐下,那人刚要让人上茶,只见一名四十几岁,穿着狱官服装的人冲冲走了进来,冲着华榉躬身施礼道:“卑职刘文风参见华大人。”
“你就是这里的狱官?”华榉打量了一下刘文风问道。
刘文风说道:“卑职正是。”
华榉说道:“皇上让我来审白宽他们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卑职已经知道。”
华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来说道:“带我去见白宽。”
刘文风说道:“大人请在此稍候,卑职让人去把白宽带来。牢房里脏乱,污秽气太重,别沾染了大人的身体。”
华榉说道:“不必了,还是我亲自去。”
“是。”
刘文风带着华榉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名狱卒匆匆跑来说道:“刘大人,不好了,白宽、齐三死了。”
“什么!”
华榉一把抓住那名狱卒的衣服,问道:“再说一遍,白宽,齐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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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们死了。”牢卒吞吞吐吐的说道。
华榉推开他,吼道:“快带我去。”
狱卒带着华榉到了关押白宽的牢房,只见牢门已经打开,四名狱卒正守在白宽的尸体周围。
华榉进到牢房里,看到白宽倒在地上,眼里、鼻里、口里全都流着血,表情十分狰狞,应该死前遭受了剧烈的痛苦。
华榉蹲下仔细检查了一下白宽的情况,是毒死的,而且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五分钟,也就是说在他进天牢的时候白宽都还是活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华榉指着白宽的尸体问刘文书。
刘文书吓的跪了下去,惊慌失错说道:“大人,卑职之前巡视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实在不知怎么就死了。”
哼!
华榉怒哼一声,对狱卒说道:“齐三关押在哪?”
“就在最后面一间牢房。”
狱卒带着华榉到了关押齐三的牢房,华榉看到齐三的死状跟白宽一样,也是中毒而死,死亡的时间应该跟白宽前后脚。
都是中毒而死,很明显是有人担心他们说出什么,所以提前杀人灭口。
“灭口!”
华榉突然脸色一变,说道:“糟了,许艳香。”
许艳香是李邦彦最宠爱的小妾,她知道李邦彦的事也最多,既然对方连白宽、齐三都能灭口,没理由会放过许艳香。
“许艳香呢?”华榉问道。
刘文风说道:“在隔壁女监牢。”
“快带我去。”
华榉的话刚说完,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叫着从入口传来:“大人,不好了,许艳香死了。”
华榉与刘文风对视了一下,随后赶紧从牢房里出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体形壮硕,穿着狱卒服装的女子匆匆朝这边跑来。
这是天牢里面专门看管女犯人的女牢子。
“大人,出事了,许艳香死了。”女牢子跑到刘文风跟前喘着粗气说道。
刘文风吓的腿都软了,这三个犯人都是徽宗亲自让人送来关押的,现在一下全死了,徽宗铁定饶不了他。
华榉让女牢子带着他到了关押许艳香的房间,检查了一下尸体,不出意外也是被毒死的,死亡时间跟白宽他们是同一时间。
“蔡京!”
华榉眼中闪出愤怒的光芒。
许艳香他们是前天被关进来的,昨天一天都没事,可今天徽宗刚把案子交到他手里,三个重要人犯便全部被害。
很明显,之前蔡京以为今天的比试他输定了,按约定这个案子就得交给开封府、刑部、大理寺或是另外指派专人来审理,不会再交给他。
这样一来,就算许艳香、白宽他们真知道什么内幕情况,蔡京也可以用“合理”的理由让他们闭口,比如畏罪自杀等。
如此,既达到了灭口的目的,同时徽宗也无法怪罪蔡京,从而完美的化解掉危机。
但事与愿为,今天的比试他赢了,徽宗还是把案子交到了他的手里,这让蔡京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动手除掉许艳香、白宽他们灭口。
华榉暗恨自己太大意了,只把注意力放到蔡京会阻止宿元景带人回来指证童贯的事情上,完全忽略了他会对许艳香、白宽他们动手的事,这才让老贼得了手,如果能够早想到提前做好防范,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蔡老贼,有你的。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除非你真的做的天衣无缝,一点破绽都没留下,否则我一定把你揪出来。”
华榉可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原本指望通过细审许艳香、白宽、齐三他们,挖出李邦彦与蔡京、童贯、高俅等人相互勾结,祸害百姓的证据,从而搬倒他们,没想到竟然被蔡京抢先破坏,这让他很不甘心,因此决定继续追查,誓要跟老贼斗到底。
“在许艳香死之前,有谁到过她的房间。”华榉问女牢子。
女牢子说道:“自从她被关在这里后,除了我们每天给她送吃的外,没有外人来过。”
“那刚才你们可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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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过吃的?”华榉又问道。
女牢子说道:“我们没有给她送过,不过一个时辰前户部侍郎魏尹大人,派人给她送了一些酒菜来,说是李邦彦生前跟魏大人非常要好,现在魏大人看到许艳香身陷牢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送些酒菜表示一下心意。”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她吃外人送来的东西。”刘文风暴跳如雷的吼道。
女牢子吓的跪下说道:“大人,那些酒菜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毒的。”
“没有毒她怎么死了。”
刘文风指着女牢子喝问道:“说,你是不是收人家银子了?”
天牢虽然有规定严禁人探监或是给犯人送东西,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钱打点,探监、送东西都不是难事,这已经是天牢不公开的秘密,也是天牢狱卒赚取外快的主要来源,刘文风本人也没少收钱让人探监。
女牢子惶恐的说道:“大人,我,我,我——”
“说,有没有?”刘文风再次厉声问道。
“有,有。”
女牢子吓坏了,从身上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刘文风。
刘文风一把将银子抓过去,气的“啪,啪”甩了女牢子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蠢货,我被你害死了。”
“大人,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女牢子一个劲的给刘文风磕。
刘文风气急败坏说道:“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饶你,你做梦吧。来人,把这个蠢货拖出去乱棍打死。”
两个男狱卒过来架着女牢子就往外拖,女牢子大叫道:“大人,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大人——”
“拖出去,快拖出去。”刘文风急挥着说道。
“行了。”
华榉突然大吼了一声,刘文风吓的浑身一哆嗦不敢出声了,女牢子也不敢再叫喊。
“你现在打死她有什么用,能让许艳香活过来吗?”华榉盯着刘文风质问道。
刘文风吓的跪下磕头道:“都是卑职管理不严,才让他们胆大妄为,还请大人恕罪。”
华榉冷笑道:“我饶恕你容易,就怕陛下不肯。”
“你们都到外面去,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刘文风把身边那些狱卒全赶走,向华榉乞求道:“华大人,求求您救救卑职吧,卑职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死了一家老小就没活路了,求求您救救卑职吧,求求您了。”
刘文风知道,只要华榉把这事告诉徽宗,他这条小命就完了,所以现在他这条命就在华榉手里捏着,生死只在他的一句话。
华榉用食指轻轻的在桌子上划了一下,然后再用拇指把食指头上的灰捻掉,懒声说道:“许艳香、白宽、齐三是陛下钦定的罪犯,如今他们死在了天牢里,你让我怎么救你?你这是拜错了庙门,我还没那么多大的能力。”
刘文风说道:“大人深得陛下信任,大人说话陛下定然会网开一面。大人若肯救卑职一命啊,卑职以后定会誓死效忠大人,大人有任何差遣,卑职都万死不辞。”
华榉饶有意思的笑了起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皇天厚土为证,我刘文风若是欺骗华大人,必死于非命,尸骨不全。”为了让华榉救自己,刘文风发下了毒誓。
华榉想到天牢虽然只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但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用得上刘文风,倒不如把救下他,当成冷子放在这里,需要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好,看在你有老有小的份上,我就救你一命,但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如果将来要是让我知道你丙面三刀,出尔反尔,我就让你死无全尸。”华榉站在刘文风的面前,俯视着他说道。
见华榉答应救自己了,刘文风激动的说道:“大人放心,卑职以后这条命就是大人的,大人但有所命,卑职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为大人办成。”
华榉把他拽起来,说道:“去问问男牢的狱卒,是不是魏尹也派人给白宽和齐三送酒菜了?”
“是,卑职这就去问。”
说完,刘文风转身出了牢房。
第116章 都自尽了
“把尸体抬走放好。”
华榉出来对女牢子交待了一声,然后离开了女监,至于女牢子收受贿赂致使许艳香被害,刘文风过后自己会收拾她,用不着他来处理。
回到接待室,等了一会,刘文风走进来说道:“大人,卑职已经问清楚了,白宽、齐三在死前也吃了魏尹大人送来的食物。还有,这是那些狱卒收的贿银。”
刘文风把三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华榉,华榉瞅了一眼没接,缓缓的来回走动起来。
“这么明显的杀人灭口行为,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看的出来,魏尹好歹也是户部侍郎啊,应该不会蠢到用这种方法来灭口,除非——”
华榉神色一变,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冲着自己的一个护卫招了一下手,护卫走到他跟前,他低声交待了两句,护卫应声而去。
“别杵在那里了,过来坐下聊聊。”华榉坐下,指着旁边的椅子对刘文风说道。
刘文风说道:“大人跟前那有小人坐的份,大人有话尽管问,只要小人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让你坐你就坐,那来的那么多废话。”
“是。”
刘文风坐下,华榉说道:“把天牢的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是。”
刘文风花了一些时间,详细的把天牢的情况给华榉介绍清楚。
刚介绍完,那名侍卫就回来了,向华榉禀告道:“大人,户部侍郎魏尹服毒自尽了。”
华榉没有感到意外,来灭口的人既然能堂而皇之的报出魏尹的名字,就证明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蔡京,已经准备好了让他去死。
因为报名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线索引到他身上,从而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罪魁祸首。
接下来就是让他畏罪自杀,因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守口如瓶。
这样一来,白宽、齐三、许艳香顺利被灭口,顶罪的罪魁祸首也自尽,这个案子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划上句号。
“短短一个时辰就把威胁给解决了,蔡京这个老贼果然厉害。”华榉心里叹道。
随后他缓缓起身,把刘文风叫到跟前,低声交待了几句,说道:“上面来调查这事的时候,你就这样说,不可说错了,否则要是不能跟我在陛下面前说的相合,那神仙也就不了你。”
刘文风说道:“大人放心,卑职记下了。大人对卑职的大恩,卑职永生不忘,以后大人有事只管吩咐,卑职赴汤蹈火也会为大人完成。”
华榉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从狱卒那里收来的银子,说道:“这些银子就用来给白宽,齐三,许艳香他们买棺材和办后事吧,不管怎么说,他们死在这里,你有责任好好安葬他们。”
“卑职遵命。”
刘文风亲自把华榉送出来,华榉上了马车,揭开车窗帘子对他说道:“让你那些手下都把嘴巴管牢了,否则今天在天牢的所有人都别想活。”
“卑职记下了,一定会警告他们。”刘文风说道。
华榉放下窗帘,对赶车的护卫说道:“去李邦彦家。”
虽然许艳香、白宽他们死了,但李邦彦还有那么多的妻妾和下人,他们就算不知道李邦彦做的那些事情,但经常跟李邦彦在一起,多少也应该能提供一些线索。
除此之外,李邦彦跟那么多官员来往,以他那种井市小人的性格,不可能不留下一些证据,以备需要的时候要挟之用,如果能找到这些证据,或许就能搬倒蔡京、高俅等人。
华榉的马车走了,刘文风回到天牢,把所有的男狱卒、女牢子全叫到一起,连训带吓的对他们交待了一番,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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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把许艳香、白宽、齐三的尸体抬到停尸房去。
来到李邦彦府前,华榉从马车上下来,向负责看守李府的御林军指挥使赵延亮明身份后,赵延让人打开李府的门,陪着他进到李府。
“李邦彦的妻妾都关在什么地方?”华榉问道。
“在西院。”赵延说道。
华榉来到西院,士兵推开院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有点让人心里发毛。
“这个院子里一共关了多少人?”华榉没有立刻进去,站在院门口问赵延。
赵延说道:“李邦彦的八个妻妾,再加上她们身边的丫环侍女,一共六十四个人。”
华榉看着空荡的院子说道:“这么多人关在这里,怎么会这么安静?”
李延朝院子里打量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在屋里。大人不知,这些女人胆子小的很,自从前天把她们关在这里就没出来过。”
华榉缓缓的走到院子中间,李延大声喊道:“屋里的人都听着,皇上派来审案的华大人来了,马上都出来。”
所有的屋里都没有人出来,甚至连一点应该有的响动都没有。
“去看看。”华榉对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
那个护卫跑到正前方的房子,把门推开进去,结果没有几秒钟就跑出来说道:“大人,那些女人都上吊自尽了。”
“去看看其他房间的人。”华榉忙对其他护卫说道。
其他护卫立刻去检查了一下其他房子,不出意外,关在这里所有的女人全都上吊了。
“大人,所有房间的女人都上吊了。”护卫出来说道。
华榉看着赵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卑职也不知道,之前她们都还好好的。”李延神情惊慌的说道。
华榉冷哼了一声,进了前面的房子,只见里面凡是能悬空吊物的地方,都悬吊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场面非常恐怖。
“把尸体放下来。”华榉指着一具尸体说道。
护卫把那具尸体放了下来,华榉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真的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把所有的尸体都放下来。”华榉说道。
护卫把所有的尸体都放了下来,华榉一一检查了一下,发现所有的人真的全是自杀。
“奇怪,这些人怎么会都自杀呢?”
华榉很疑惑,这些女人并没有被定罪,而且即使她们参与到李邦彦做的那些事情中,也只是从犯,并不会被判死判,完全不需要用自杀来解脱。
“大人,这是我们在楼上房间桌子上发现的。”一个护卫从楼上下来,将一张纸递给华榉。
华榉接过去看了一下,上面秀气的写了十几行字,概括起来的意思就是宁死也不愿被贬为官妓让人践踏。
“卢茵。”
华榉看了一下落款,写的是卢茵绝笔。
“卢茵是谁?”华榉问道。
“是李邦彦的正妻。”赵延说道。
华榉问道:“你们在她们面前说过要把她们贬为官妓?”
赵延说道:“卑职从没说过,不过不知道下面的士兵说过没有。”
说着他把负责看守西院的士兵全叫了过来,问道:“你们有没有在这些女人面前说过要把她们贬为官妓的话?”
大多数士兵都说没有,只有两个士兵支支唔唔的不敢明正回答,赵延指着那两个士兵喝问道:“是不是你们两个说的?”
那两个士兵跪下,其中一个人说道:“大人,我们没有告诉她们,只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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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我们两个聊天,我说皇上指派了华大人来审理她们,不知道华大人会怎么判决她们。然后王三就说——”
他看了一下跪在身边的士兵,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王三,你到底说了什么?”赵延指着王三喝问道。
王三吞吞吐吐的说道:“属下说,说这些女人长的都很漂亮,华大人应该不会判她们死刑,而应该把她们判为官妓,送到官妓营接客。”
先说的士兵接着说道:“没想到,被那些女人给听到了,当时我们也没在意,那想到她们会因此全部自尽。”
赵延上前各自狠狠的踹了他们一脚,骂道:“你们两个狗东西,竟敢胡说八道,以至人犯自尽,老子饶不了你们。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各打一百军棍。”
过来八个士兵,拖着那两个士兵往外走。
“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两个士兵哀嚎着被拖出了院子。
赵延转身面对华榉跪下,低头抱拳说道:“卑职管教手下不严,以至人犯自尽,还望大人恕罪。”
华榉看着赵延,嘴角徽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然后朝院子外面走去。
赵延见华榉没有理他,微微扭头看了一下华榉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追了上去。
“李府其他的人关在哪里?”华榉边走边问道。
赵延说道:“其他那些下人全关在后院。”
“他的子女呢?”
赵延说道:“李邦彦只有一个儿子叫李汰,是京城有名的恶少,几个月前就已经身染花柳病死了,现下他没有其他的子女。”
来到后院,华榉见到了那些下人,他们倒是全都好好的,只可惜身份太低,什么也不知道,华榉问了几个人便没有再问。
“赵府,你们搜查过了吗?”华榉问道。
“已经搜查过来,李府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记录在册,卑职这就让人取来给大人过目。”
赵延让人把赵府物品登记册拿来,华榉知道能够拿给他看的顶多也就只能知道李府有多少财产,他想要的证据是看不到的,所以只是拿了几本随意翻看了一下,便让护卫拿到马车上去。
“你们搜查李府的时候,可曾发现李邦彦与他人来往的书信?”华榉问道。
“没有。”李延摇头说道。
华榉知道就是有,现在也应该到了某个人的手里,是绝对不会让他看到的。
“既然那些人都已经死了,那也就不用再审了,我这就去向陛下报告。”华榉说道。
来到李府外面,华榉上了马车,赵延拱手说道:“卑职恭送大人。”
华榉把车窗掀开,饶有深意看着他说道:“赵将军“辛苦”了。”
“此乃卑职份内之事。”赵延答道。
华榉淡淡一笑,把车窗放下,说道:“走。”
赵延一直看着华榉的马车去远,然后回到赵府里面,这时王三和另外那个士兵从隐蔽处跑过来,他们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士兵装束,换成了普通人的衣服。
“回去告诉高太尉,一切都已按他吩咐办妥,华榉已经无功而回。”赵延说道。
原来,王三和另外那个人并不是御林军士兵,而是高俅的手下。
“大人此次事情办的不错,待此事过去,太尉大人定会向皇上保荐大人,加官进爵。”王三说道。
赵延抱拳说道:“太尉大人对我有提携之恩,为太尉大人效力是理所应当的。”
“那我们就回去禀告太尉了。”
王三和那个人朝赵延拱了拱手,随后从赵府出来走了。
第117章 高俅灭口
马车缓缓的在路行驶着。
华榉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的翻看着那些登记册。
对于他来说,早上在校场赢了禁军、在紫宸殿力挫蔡京扳到童贯、暴打辽国使者,意气风发之极。
可是短短两个时辰之后,就连续经历了白宽、齐三、许艳香被灭口,魏尹、李邦彦妻妾等人自尽的挫折。
让他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从最高点,低落到了最低点。
“为了确保自己无事,居然连那些女人都不放过,而且做的天衣无缝。蔡京,你果然够狠、够绝。”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我就不信我华榉会斗不过你。不把你除掉,我华榉誓不为人。”
挫折并没有让华榉丧失信心,反而更激起了他要跟蔡京等奸臣斗到底决心。
李邦彦的财产很多,光登记册就记了十一本,然而华榉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很快就把所有的登记册看完。
不过,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些财产都是以物品居多,但是钱银方面,却只有区区二十三万两银子,十五万贯铜钱,以及三万两黄金的记录。
李邦彦以前可是为徽宗的宠臣,官高位显,找他办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还有下级官员对他的孝敬,以及他自己巧取豪夺的非法所得,即使无法跟杨戬相比,至少也应该有百万银两才对,绝对不会才这点钱。
那其余的那些银钱都去哪了呢?
华榉知道,肯定是落入了蔡京、高俅等人的腰包里,而且如果不是这案子交到他的手里,蔡京他们担心做的太明显反而引起怀疑,估计连这点银钱都不会留。
哼!
华榉生气的把登记册合上,说道:“蔡京、高俅,你们这手玩的漂亮,我认栽。不过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走着瞧。”
高俅府上。
高俅坐在后堂,端着茶正在喝,手下来报:“太尉,王顶和刁武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高俅放下茶碗说道。
下人退下没过一会,王三和另外那个人走了进来,跪下向高俅叩拜道:“王顶,刁武拜见太尉大人。”
“起来吧。”
“谢太尉大人。”
王顶,刁武站起来,高俅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太尉大人放心,事情已经全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王顶说道。
“办的还顺利吗?”高俅问道。
“非常顺利。”
王顶说道:“我们穿着宫里内侍的衣服,把假圣旨拿出来一念,那些女人全都吓哭了,还求我们帮她们向皇上求情。我们告诉她们,如果不自尽,就会连累她们所有的亲人都被处死,她们为保住自己的亲人,最终全部上吊。
太尉大人您是没瞧见,那满屋子悬挂着尸体的场景,真是吓人极了,当时我们站在里面都感觉后背直发凉。”
原来,那李邦彦的那些妻妾和丫环侍女,之所以会上吊自尽,并非什么听到要把她们贬为官妓,而是高俅让王顶,刁武假扮宫里的内侍,假传圣旨,勒令那些女人自尽的。
而高俅之所以要冒杀的危险传假圣旨,除了想彻底灭口外,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李邦彦府上巨额的财富。
前天李延在搜查李邦彦府的时候,发现了三百二十三万两银子,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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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贯铜钱,十三万两黄金以及一些珠宝首饰、房契、田契,折合下来差不多有近六百万贯。
他把这个情况高告诉了高俅,高俅这个贪婪之徒知道李府有这么大一笔巨额财富,立刻动了心。
但他知道只是他一个人根本吞不了这笔巨额财富,必须有蔡京、童贯一起才行,所以就告诉了蔡京和童贯,三个人决定合伙吞掉这批钱。
原本他们以为华榉无论如何也通不过今天的考核,这案子绝对交不到他手上,这样不管换成谁来审这个案子,都得听他们的摆布,他们说李府有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没人敢怀疑。
因此,昨天晚上便趁黑让赵延把李府大部分的财富分成三份运到了他们的府上。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华榉今天居然通过了考核,最终徽宗还是把这案子交到了华榉的手上,搞得他们措手不及,方寸大乱。
先前蔡京交待高俅的时候,不知是年纪太大事情想不过来,还是因为童贯被撤职软禁的事分了心,只交待将许艳香、白宽、齐三灭口,完全疏忽了私吞李府银两的事。
等到高俅把蔡京交待的事办完,坐下来细想还有什么漏洞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这事,非常害怕李邦彦的妻妾说出李府实际的财产数目,华榉肯定会抓住这事到徽宗那里告状,到时他和蔡京都得倒霉,所以就想到了把那些女人全部杀掉灭口。
但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而且这个时候派人到李府杀人,只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到时反而弄巧成拙。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有让那些女人自尽,只有这样才能既达到灭口的效果,同时又不会留下任何可疑线索。
所以,他就让自己府上两个机灵的虞候王顶、刁武,假扮成内侍,手持假圣旨前去赐李邦彦那些妻妾和侍女自尽,之后再留下一封伪造的绝命书,让华榉以为她们是担心被贬为官妓自尽。
这样一来,不仅彻底的社绝了那些女人向华榉提供他们与李邦彦之间相互勾结情况的可能性,同时也让华榉无法从她们口中知道李府真实的财产情况。
“华榉有没有怀疑?”高俅问道。
刁武也想在高俅表现,抢在王顶前面说道:“没有。我们按照您的吩咐,等那些女人都上吊自尽后,在李邦彦正妻上吊的地方放了绝笔书,之后我们又与赵延将军合演了一出戏,华榉就真的相信她们是怕被贬为官妓而自尽的。”
高俅点了点头,问道:“那道假圣旨呢?”
“在这里。”王顶从胸前衣服里取出一卷圣旨递给高俅。
高俅接过去,随手放进了旁边的炭炉里,一直看着假圣旨烧成灰烬,才站起来笑着对王顶、刁武说道:“这事你们干的不错,本太尉绝不会亏待你们。”
说完,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一名年近六旬,相貌和善的老者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太尉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老者是高俅府上的都管,叫龚寿,别看这老家伙长得挺慈眉善目的,其实是个阴狠奸滑的老狗,当初就是这老贼在高俅面前帮高衙内说话,才让高俅知道了高衙内惦记林冲娘子的事,这才设下陷阱害了林冲。
“去把我放在书房的两包东西拿来。”高俅说道。
龚寿去书房把两包东西拿来交给高俅,高俅放在桌上打开,每包里面都放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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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两千两纹银,你们每人一千两。”高俅说道。
王顶、刁武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急忙对高俅谢道:“多谢太尉大人。”
高俅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只要你们用心为我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我们必定誓死效忠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就是让我们去死,我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王顶,刁武说道。
高俅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拿着银子退下。
王顶、刁武把银子包好,冲着高俅拱手作揖,然后拿着银子退了下去。
出了内堂,王顶和刁武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想不到太尉大人这次出手这么大方,居然赏了我们一千两银子,可是够我们花上一阵子了。”
“你准备怎么花?”
“还能怎么花,当然是翠云楼了,你呢?”
“嘿嘿嘿,一样,我准备给红儿买一支金钗,上次我许过她的。”
两人正说的高兴,突然府里响起了锣声,跟着有人喊道:“抓贼啊,有贼偷东西了——”
“什么,府里闹贼了!”王顶说道。
正说到这里,周围涌出来三、四十名手持兵器棍棒的精壮男子,两人一看原来是高府的护院,为首的是高府首席护院教师钱?。
钱?看了一下他们手里的包袱,指着他们大喊道:“拿下。”
周围的护院上前不由分说就把王顶、刁武给按倒在地,两人刚要叫喊,便被人堵住了嘴。
钱?上前把两人的包袱打开,一看全是银子。
这时,高俅在龚寿的陪同现身,沉声问道:“贼抓到没有?”
“禀告太尉大人,贼已经拿到,就是他们两个。”
钱?上前把银子呈给高俅看,高俅看了一下银子,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王顶和刁武跟前,冷着脸说道:“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官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利用本官对你们的信任偷盗府中的银子,真是枉费本官待你们的一片厚恩。”
随后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说道:“不过,你们虽然不义,但本官不能不仁,念在你们为本官效命多年的份上,本官就不将你们送官法办了。但必须受到惩戒,否则以后人人效仿,那我高府岂不是要变成贼窝了。来人,给本官每人打他们一百棍,然后撵出府去。”
一百棍,就算是最强壮的汉子也经受不起。
到了这个时候,王顶,刁武终于明白高俅是要杀他们灭口,所以拼命的挣扎反抗,奈何每人都被四名大汉按着,别说挣脱了,想动一下都困难。
四名护院各拿一条水火棍站在他们身体两侧,卯足了全身的力量,一下一下的打在他们身上。
王顶,刁武现在好后悔帮高俅做事。
高俅是什么人他们心里非常清楚,早就应该明白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可是却依然抱着幻想能够得到他的提携和照顾,因此一直不愿离开。
但最终,他们等来的是高俅的毒手。
水火棍都是用硬木做成的,每一棍下去都有几十斤的重量,连续十几棍下来,王顶和刁武被打的皮开肉绽,昏死过去。
然而高俅还是没叫停,护院只能继续死命的打着。
等到一百棍打完,护院上前一检查,发现两人已经气绝身亡。
第118章 干女儿
“太尉大人,他们死了。”护院看着高俅小声说道。
“死了。”
高俅背着双手走到跟前看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缺银可以跟本官说嘛,何必要偷呢,唉!”
随后他话风一转,又说道:“虽然你们不念本官的恩,但本官不能不念你们的好,毕竟你们也在本官府任做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官绝不会让他们抛尸荒野的。”
说着扭头看了一下龚寿,说道:“买两口棺材把他们埋了。”
“是。”龚寿应道。
高俅转身准备离开,钱?说道:“太尉大人,这银子——”
高俅说道:“你们抓贼有功,这银子就赏给你们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不许外传,谁要敢往外说一个字,我就要他的命。”
钱?急说道:“大人放心,我们绝不会往外说的。”
高俅点了点头走了,剩下的事龚寿会处置,用不着他再交待。
皇宫。
徽宗靠坐在床上,像谁欠了他钱似的板着脸。
刑部尚书郭奕忠,户部尚书梅松源,低眉顺目站在徽宗面前,他们是来向徽宗报告魏尹自尽这事的,徽宗听完之后就一直是那副表情。
沉默了半响后,徽宗问道:“魏尹什么时候跟李邦彦搅和到一起的?”
户部尚书梅松源说道:“这个微臣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人说他们私下来往甚密,彼此关系很好。”
徽宗随即又看了一下郭奕忠,说道:“魏尹的尸体已经检验过了吗?”
郭奕忠说道:“臣亲自带着杵作检验过了,确实是自尽。”
随后他取出一封遗书,说道:“这是从魏尹身上找到的给陛下的信。”
吴呈海把遗书拿过去递给徽宗,徽宗可能是嫌是死人写的信晦气,没有接,让吴呈海拿着看了一下,信上把他和李邦彦勾结做的违法之事全都交待了,最后还特意提到对不起徽宗,希望来生有机会再报答他的大恩。
徽宗刚看完,就见一个内侍走进来说道:“陛下,华大人来了。”
“快让他进来。”听到华榉来了,徽宗总算有了点精神。
很快,华榉走了进来,向徽宗行完礼之后,徽宗问道:“文山,你来见寡人有什么事吗?”
“陛下,户部侍郎魏尹假传圣旨毒杀了白宽、许艳香、齐三。”
华榉答应了要替刘文风脱罪,但脱罪必须有合适的理由才行,既然魏尹已经帮蔡京、高俅他们顶了罪,那也不妨再帮刘文风顶一下,反正他也已经死了,徽宗也不会再把他怎么样。
“什么,他竟然敢这么大胆,真是该死。”
魏尹的信上只写了他跟李邦彦勾结的事,并没有写毒杀白宽、许艳香、齐三的事,所以徽宗听后非常生气。
华榉假装还不知道魏尹已经自杀的事,说道:“陛下,魏尹竟然敢假传圣旨,理应捉拿问罪。”
徽宗说道:“他都已经自尽了,还捉拿什么。”
“自尽了!”
华榉假装很惊讶,说道:“怎么会自尽了,难道是知道罪行暴露,担心陛下问罪?”
“估计是吧。”
徽宗让吴呈海把魏尹的那封信给华榉,华榉接过去看了一下,除了没有写毒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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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许艳香,齐三的事之外,其他的都写的非常详细,让人不相信他是主谋都不行。
“陛下,这封信是从哪来的?”华榉把信还给吴呈海。
“在魏尹身上发现的。”
说着他指着郭奕忠和梅松源说道:“这是刑部尚书郭奕忠,那位是户部尚书梅松源,他们刚刚去看过魏尹的尸体,这信就是他们在魏尹身上发现的。”
华榉与他们拱手示意了一下,说道:“陛下,白宽、许艳香、齐三已死,而且刚才臣去了李邦彦家,他的妻妾也都全部上吊自尽,这个案子的线索至此全断,恐怕无法再继下去了。”
这个案子蔡京把该断的线索全断了,再想继续从这上面追查,不仅查出的几率很小,而且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这实在划不来。
反正他最终的目标是要把蔡京等奸臣从朝堂铲除,即使这次不行,以后总会有机会,不必非抓着这一件案子死不放。
“什么,李邦彦的妻妾全自尽了,这是怎么回事?”徽宗问道。
华榉把情况说了一下,徽宗听后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既然线索得断了,那这个案子就这到此结束,不要再查了。”
“陛下,这是御林军查抄的李邦彦的家产数目,请过目。”
华榉让那个领他进来的内侍把十一本登记册交给吴呈海,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了方便行礼,他把登记册交给了那个内侍。
吴呈海接过去放到徽宗面前,徽宗拿起上面的一本,象征性的翻看了一下,便交给吴呈海,说道:“派人照上面清点后,全部入库充公。”
“遵旨。”吴呈海躬身应道。
徽宗随后对郭奕忠说道:“魏尹犯了不赦之罪,本该严惩,但念其已死,而且以往也对朝廷有过功绩,所以就不再另行加罪,准其家人将其入土为安,并保留一半家产为家人以后的生计。”
“遵旨。”郭奕忠、梅松源应道。
“下去吧。”
徽宗摆了摆手,郭奕忠、梅松源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臣也告退了。”
华榉也准备离开,徽宗说道:“文山,等一下。”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徽宗朝吴呈海说道:“去拿来了。”
吴呈海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后面跟了十几个小内侍,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大托盘,每个托盘里放着官服、腰带、饰物和朝靴。
华榉问道:“陛下,这是——”
徽宗说道:“你以后每天都要上朝,总不能一直穿便衣。这是寡人让人给你赶制的朝服,一共十二套,文官服和武官服各六套,以后上朝就穿它们。”
“这么多?”
徽宗说道:“你既是大学士,又是指挥使,自然文武官服都得有了。”
华榉原本还想回去后立刻找人做两套官服,没想到徽宗居然找人帮他做好了,心里挺感激的,鞠躬说道:“陛下对臣如此关心,真让臣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徽宗笑道:“你是寡人的女婿,寡人关心你也是应该的。你要是实在想报答,那就回去好好画几册漫画来给寡人看。”
这段时间因为华榉要处理的事太多,所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给徽宗送漫画了。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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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徽宗让那内侍帮着华榉把那些朝服拿到宫外,华榉上到马车,把官服一一放进马车里,然后离开皇宫去了西大街宅子。
到了西大街街府宅前,马车停下,华下车进府,见到母亲和李师师,把发生的事跟她们说了一遍。
“恭喜弟弟又封官了。”李师师笑着说道。
华榉笑道:“只是两个虚名而已,没什么的。”
李师师说道:“就算是虚职也是堂堂二品宫,多少人爬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个位置,你这么年轻就有几个二品官加身,放眼整个大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以你现在的势头,不出十年,必定登上宰相之位。”
华榉大笑起来,说道:“那我就先谢谢姐姐吉言。”
说了一会话,华榉对母亲说道:“娘,孙安被我派去执行任务了,可能要晚点回来,为了姐姐的安全,你还得在这里多呆一阵。”
郑氏笑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李师师的手,说道:“没关系,我跟师师挺投缘的,正想多跟她聊聊呢。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师师这里有我呢。”
“谢谢您娘。”李师师依偎着郑氏满怀感激的说道。
“娘!”华榉惊讶的看着她们。
郑氏看了一下李师师,笑道:“是啊,我已经认师师做女儿了,从今以后她不止是你的姐姐,也同样是我的女儿了。”
“是吗,那就恭喜娘又多了一位女儿。”
对于母亲认李师师做女儿,华榉是真挺高兴的。
因为李师师挺可怜的,父母早亡,后来又落入风尘被李妈妈当成摇钱树,迎来送往,尝尽了人间辛酸。
现在母亲能认她做女儿,可以让她感受到缺失已久的母爱,对她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郑氏说道:“我这个女儿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你这个做弟弟的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她,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放心吧娘,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姐姐委曲的。”华榉说道。
以他现在的权势,除了徽宗,还真就不怕谁,即使是徽宗,他也有办法应付,完全有能力保护李师师。
又呆了一会,华榉便离开去了护卫军营,参加庆功宴。
一百五十里外的官道上,孙安、杨奇带着二十二名士兵正在往前急奔。
不久,前面出现了一个小镇,孙安勒住马,对杨奇说道:“我们已经追了这么久,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不会是我们追错路了吧。”
孙安他们出城以后,就一直顺着客道狂追,但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罗岩,所以他怀疑追错了方向。
杨奇说道:“这个方向就只有这一条官道,应该不会追错。”
孙安看了一下前面的镇子,说道:“这个镇子是这条官道必经之路,如果那人真的走的是这条路,必定要经过这个镇子,咱们到镇子里去打听一下。”
“好。”
进到镇子里,杨奇下马沿着路边的小店一家一家问了一下,回来说道:“那个人的确走的是这条路,半个时辰前刚过去。”
“那就继续追。”孙安说道。
随后,一行人策马往前继续追赶。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黑了下来,这时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树林里有火光照射出来。
第119章 宿太尉遇袭
“孙大人,前面树林里有火光。”一个士兵指着树林说道。
“我过去看看。”杨奇说道,因为只有他认识见过罗岩。
“小心点。”孙安提醒道。
这里离树林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为了避免被树林里的人发现,杨奇没有骑马过去,翻身下马小跑了一段到了树林边,蹑手蹑脚的往里走了五、六米,躲在一棵树后面探出头往里瞧。
只见十几米外的树林中间,有一片很大的圆形空地,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周围栓着几十匹马,离着马车左侧十来步的地方烧着四堆火,约有近三十几名官兵围在火堆旁烤火取暖,另有十二人在周围巡逻。
杨奇正准备退出树林,突然马车的车厢打开,一名官员从里出来,杨奇一看,原来是殿前太尉宿元景。
“大人,有什么事吗?”一名身着低级军官服的将领跑到宿元景的跟前问道。
宿元景说道:“出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冷吗?”
“有火呢,不冷。”将领说道。
宿元景说道:“这一趟辛苦你们了,等回去我给你们放两天假。”
“谢大人。”
随后宿元景走到篝火前,士兵给他让了一个位置,他坐下与士兵低声交谈起来。
杨奇小心翼翼的退出树林,跑回到孙安跟前,说道:“树林里是宿太尉的车队。”
“宿太尉!”
孙安说道:“宿太宿的车队比我们早出发将近两个时辰,怎么才到这里?”
杨奇说道:“这条官道多年失修,路面坑洼不平,马车根本无法行的快。宿太尉能够走到这里才宿营,已经够赶得急了。”
的确,自从徽宗任用蔡京、童贯、高俅等一干奸臣后,用来修路的钱都被他们中饱私囊,大宋所有的官道就再也没有进行过修缮,全都已经破烂不堪。只是马匹跑起来还好一点,如果是马车根本不能太快,否则不仅里面的人颠的受不了,就是马车也得颠散了架不可。
因此,宿元景虽然出来的早,但马车走的并不快,能够走到这个地方才宿营,还是他忍着颠簸中间没有休息急赶的,要不然连刚才路过的那个镇子都到不了。
孙安有些着急说道:“我们赶的那么急,按说早就应该追上那人了,为什么到现在连影子都看不到呢,不会真是走错路了吧?”
“这个方向就只有这一条官道,应该不会追错。”杨奇说道。
“从这里到蔡州还有多远?”孙安问道。
李奇说道:“还有将近两百里。”
孙安想了一下,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追,说道:“走吧,继续往前追。”
一名士兵说道:“大人,我们已经连续跑了一天,再继续跑下去马就要累死了。”
杨奇也说道:“是啊,从离开汴京我们就一直没停下休息过,就算人能坚持,马也坚持不住了,必须停下让马进食点东西才行,要不然马累死了就更难追。”
孙安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战马,发现战马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知道它的确是不能再跑了,说道:“那就休息一下,让马吃点东西。”
“那我们也到树林里去跟宿太尉他们一起休息吧。”杨奇说道。
孙安说道:“不了,我们只是短暂休息,等马进食以后还要继续赶路,别打扰了宿太尉休息,另外找一个地方吧。”
“可这里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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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片树林也没什么地方可休息了。”杨奇说道。
“那就再往前走一段,相信前面会有地方的。”
孙安说道:“大家都下马,牵着马从树林的另一边绕过去,以免惊扰到宿太尉他们。”
在他的带领下,大家一起下马,牵着马从树林的另一侧绕了过去。
因为树林的另一侧离宿元景等人宿营的地方有将近两百多米的距离,再加孙安他们的动作比较轻,所以宿元景等人完全没有发现他们。
孙安他们刚离开,官道与树林相对,大约百米之外的树后便闪出一个穿着黑色江湖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巾的人,目光锐利的看着映着火光的树林里。
孙安等人牵着马绕过树林,往前又走了大约一千五百米左右,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于是停下来让战马自己在周围找草吃,他们则掏出路上买的干粮摸黑啃了起来。
树林里,宿元景与士兵们在一起说了一会话,感觉有点累了,于是站起来准备回到马车里休息。
那名将领和两个士兵送他到马车前,扶着他上到马车上,但他的脚没有踩稳,身体后仰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支冷箭从树林外面射来,正射在他的左肩合骨处。
啊!
宿元景吃痛,身体向后倒去,幸得两个士兵接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有刺客,太尉大人受伤了。”
那名将领抱着宿元景,用身体护着他,冲着那些正在烤火的士兵喊道,另外那两名士兵则拔出刀面向箭射来的方向紧张的戒备。
听到有刺客,所有的士兵立刻起身拔出配刀,一部分人围到了宿元景身边,另一部分人则朝着树林外冲去。
嗖!
还没有等士兵们冲出树林,又是一支箭飞来,正射在一个士兵的胸口上,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其余士兵们冲到了树林外,但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士兵们睁大眼睛四下寻找时,“嗖”的又是一箭射来,正中一名士兵的眼睛,士兵厉叫着倒在地上死去。
“大家小心。”有人提醒道。
啊!
提醒的声音才刚刚落下,随即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又一名士兵死在箭下。
“退回去,快退回去。”
冲出树林的士兵全吓坏了,全退回到了树林里面。
这个时候宿元景已经被那名将领送回到了车箱里,并留下两名士兵照顾他,随后那名将领从马车上下来,抽出佩刀,问道:“看到刺客了吗?”
“外面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一名冲到树林外的士兵说道。
啊!
将领扭头一看,一名士兵倒在地上,咽喉上插着一支箭。
啊!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惨嚎响起,大家闻声一看,又一名士兵被射中面门而死。
看到自己的手下在眼前被射死,将领愤怒不已,冲到最外围的士兵前面,用刀指着树林外面,骂道:“狗婆娘养的杂碎,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什么本事,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把你砍成八块。”
“袁统领小心。”
两名士兵担心他出事,跑出来想把他拉回去。
袁统领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两名士兵的劝,依旧怒气难消的骂道:“你这见不得人腌臜货,小娘养的杂碎,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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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一支冷箭划破黑暗飞来,直接射进袁统领的嘴里,箭尖穿破后脑而出。
袁统领不敢相信的看了一下插在嘴里的箭,随后直挺挺的向后倒下。
“袁统领,袁统领——”
两个士兵蹲下用力的摇了一下袁统领,袁统领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天,已经失去没有了生机。
车厢里的宿元景听到外面士兵的声音不对,问道:“袁统领怎么了?”
一个士兵微徽推开车厢门往外看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关上了车厢门,宿元景问道:“怎么了?”
“袁统领被射杀了。”士兵悲痛的说道。
“什么!”
宿元景悲愤不已,挣扎着要打开车厢门看看,两个士兵死命的拦着他,说道:“大人,外面很危险,您不能打开车厢门。”
“不,我要看看袁统领,你们不要拦着我。”宿元景悲怆的说道。
“大人,袁统领为了保护您才死的,如果您要是出事,那他不就白死了吗?”一个士兵说道。
宿元景被他这么一说,总算冷静了下来,悲泣道:“袁统领。”
袁统领跟在宿元景身边已经有十五年了,对宿元景却极为忠心,多次于危险中救了宿元景,在宿元景的心里早已不是一般的下属,而更像是他的亲人。
因此他死了,宿元景才会那么悲痛。
啊!啊!啊!
外面接二连三的传来士兵的惨叫声,士兵又轻轻推开车厢看了一下,看到又有几个人被射死,焦急的说道:“大人,再这么下去兄弟们就要全部被射杀光了,怎么办?”
宿元景说道:“快让他们把火灭掉,没有了火光刺客就看不到人,也就没法再放冷箭。”
两个士兵急忙冲着守在外面的人喊道:“快把火灭掉,没了火刺客就看不见你们了。”
外面的士兵一听,也反应了过来,这里燃着四堆火,把每个人都照的清清楚楚的,简直就是现成的活靶子,想躲都困难。
“灭火,快灭火。”
反应过来的士兵急忙跑到火堆旁边,直接抬腿把火堆踢散,然后用脚把还燃烧着的树枝踩熄,立刻光线暗了下来。
果然,没有火堆的光芒,也没有士兵再被射杀,不过大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全都持刀面朝外围在马车周围小心的戒备着。
树林里安静了下来,但这种安静让士兵们感到窒息,反而更加恐慌害怕。
过了一会,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在大家身边响起,跟着有人恐慌的喊道:“刺客混到我们身边来了,有兄弟被杀了。”
这声喊顿时让守在马车周围的士兵恐慌了起来,生怕自己边上的人就是刺客,纷纷跟身边的人拉开了距离。
马车左侧一名士兵手执着刀正戒备着,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跟着一把刀从他后背捅进去,直接从前面肚子穿了出来。
士兵挣扎了两下不动了,杀死他的人把刀抽出去,轻轻把尸体放在地上,蹑手蹑脚的朝着另一个士兵走过去,用同样的手法把另一个士兵也干掉,然后猫着腰朝宿元景的马车摸了过去。
车厢里,宿元景靠里坐着,两个士兵手持着单刀,一左一右守在车厢门后面,紧张的满头大汗。
突然,车厢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他们知道有人上到了马车上,两人同时将刀对准了车门,做好了刺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