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卑职想推荐一人
宣赞把马车赶到华府门口停下,华榉抱着那个亲兵从车上下来,对宣赞说道:“宣大哥,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坐坐吧。”
“大人现在要忙,我就不打扰了,晚上我再来登门祭拜。”宣赞说道。
华榉想了一下,说道:“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宣赞把鞭子放在马车上,给华榉行了一礼,离开了。
华榉抱着那个亲兵进到府里,先帮他把箭拔了出来,然后敷上药包扎好,找人送到房间里去休息,然后吩咐人去布置灵堂。
灵堂分为两个,一个是给那些下人布置的,另一个则专门是给他师父单独布置的。
就在他吩咐人的时候,杨奇等人带着那一百名换上便装的护卫军来了。
华榉把这些人分成五队,在府里轮流巡逻,以防止再有贼人来犯。
在华榉的操持下,灵堂很快布置好了,跟着华榉的五个姐姐、姐夫,还有她们的公公婆婆也全都来了。
祭拜之后,五个姐姐的公婆去跟华耀祖夫妻说了一会话,然后走了,但五个姐姐和姐夫全都留下来帮忙,让华榉轻松了不少。
到了中午的时候,太子赵桓来了,他是奉了徽宗之命,代替徽宗来祭拜华榉师父的,因为徽宗现在有病正在养身体,不宜出现在这种场合,所以才让太子赵桓代替他来祭拜。
华榉领着赵桓到了师父的灵堂,赵桓按子侄之辈祭拜了一番,随后华榉安排他到一间安静的房间里坐下。
“听说父皇把二皇妹许配给你了?”所有的人都出去后,赵桓问华榉。
华榉一怔,随后明白肯定是吴呈海告诉他的,因为之前杨戬就说过吴呈海跟赵桓走得很近,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去告诉他的。
“的确有这回事。”既然赵桓已经知道了,所以华榉也就没有隐瞒,坦诚的承认了。
赵桓笑道:“这么说来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
华榉站起来行礼道:“不敢,臣永远是臣。”
赵桓摆了摆手让他坐下,说道:“我虽然有很多的弟弟妹妹,但唯独只有二皇妹与我是同母所生,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最好。现在看到她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也替她高兴。”
紧跟着他又说道:“二皇妹是我所有妹妹当中性子最好的一个,以后你可要对她好一些,千万不可亏待了她。”
“太子放心,臣一定会好好善待公主的。”华榉说道。
赵桓点了点头,随后跟华榉闲聊了一会其他的话题,便告辞离开。
华榉送他出门,赵桓临上马车的时候对他说道:“现在咱们也不是外人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到东宫去坐坐,咱们切磋一下书法和绘画。”
“臣遵旨。”华榉说道。
赵桓上马车走了,华榉正准备进府,突然看到远处又有一辆马车驶来,这辆马车他非常熟悉,是吴呈海的马车。
华榉知道他肯定是奉了徽宗之命来的,心里很奇怪,徽宗都已经派太子来了,为什么还要派他来。
马车停下,吴呈海从车厢里出来,看到华榉就站在门口,说道:“华大人,您怎么在门口站着?”
华榉说道:“我是送太子出来的,正准备回去,就看到公公的马车来了,就留下来等公公。”
吴呈海从车上下来,说道:“太子已经离开了吗?”
“是的,刚刚才离开。”
华榉把吴呈海领进府里坐下,问道:“公公,陛下派你来有什么事吗?”
吴呈海说道:“陛下刚刚听说大人今天在大街上又遇袭了,担心你有事,这才让我来看看。大人,您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负责给我赶车的那个士兵受伤了。”华榉说道。
“大人没事就好。”
吴呈海说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大人,三番两次的要致你于死地?”
“不知道,不过他隐藏不了多久,很快我就会把他揪出来的。”华榉说道。
“莫非大人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吴呈海问道。
华榉说道:“现在还只是怀疑,所以不便直接把他的名字说出来,还望公公见谅,不过用不了多久公公就会知道了。”
吴呈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成王的遗体在什么地方,咱家也去祭拜一下。”
华榉领他到了师父的灵堂,吴呈海祭拜了一番,然后说道:“大人这里也忙,咱家就不多待了,告辞。”
“我送公公出去。”
“不必不必,咱家自己出去就行。”
华榉还是亲自把吴呈海送了出来,吴呈海说道:“陛下让咱家告诉大人,有什么事就进宫去找他。”
“多谢陛下。”
吴呈海上车走了,华榉进到府里叫来几个下人吩咐了他们一些事情,正准备去师父的灵堂陪陪他,这时有人来报:“嘉王殿下来了。”
“他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没有再跟赵楷有过任何交集,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不过,不管他今天为什么来,既然已经来了就得好好的接待。
“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华榉抱拳微徽欠身说道。
“文山不用多礼,本王不请自来,还望你见谅。”
赵楷也知道华榉现在在徽宗的心里有很重的地位,所以对他也不敢摆架子,说话很客气。
“王爷能光临寒舍,是臣的的福气。”
华榉请赵楷到堂中坐,赵楷说道:“不忙,本王往此次前来是来祭拜大皇伯的,请文山带我去见见大皇伯。”
华榉立刻明白了,赵楷肯定是听说徽宗派了赵桓前来祭拜他师父,所以也赶紧跑来祭拜,想让徽宗知道他是一个真正懂得孝道的人,其最终目的还是想跟赵桓争太子。
“王爷请跟臣来。”
华榉领着赵楷来到师父的灵堂,赵楷装模作样的祭拜了一番,然后才跟着华榉到了内堂中坐下。
华榉让人给他上了茶,然后坐下陪他说话。
赵楷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叫了出去,然后对华榉说道:“文山,上次的事情本王很抱歉,你不要往心里去,本王在这里正式向你道歉。”
华榉很奇怪,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他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自己道歉。
他那里知道,赵楷已经从宫里的内线那里知道徽宗把赵金奴许配给了他,而赵金奴又是赵桓的亲妹妹,因此非常担心他站到赵桓那一边。
要知道华榉现在可是手握护卫军的实权重臣,而且如今又有了他师父这层关系,在徽宗面前说话的分量已经可以跟蔡京相提并论,甚至是还要高于他。
如果他真的站到了赵桓那边,赵楷自感很难再有机会争夺到太子之位。
所以,这才赶来向华榉道歉示好。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就算道歉,华榉也不会帮自己,但却希望华榉能够在他和赵桓争夺太子的过程中保持中立。
“王爷言重了,那点小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臣都已经忘记了。”华榉装出茫然的样子说道。
“你虽然忘记了,但本王却没有忘记。”
赵楷说道:“其实,本王早就想找你道歉,只是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护卫军中训练那些士兵,本王知道这次的考核对你意义重大,所以才没有去打扰你。”
华榉说道:“王爷能对臣说这样的话,足见王爷是胸怀坦荡之人。臣也不是那种心胸狭小之辈,更何况王爷也是受了小人的挑拨,如今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那就让它过去,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赵楷当然巴不得这样,笑着说道:“文山说的不错,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以后咱们还是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本王相助,尽管去找本王就是了,本王一定尽力帮你。”
“多谢王爷。”
赵楷随后话风一转,问道:“对了,本王听说今天你在大街上又遭到了蒙面人的袭击,是真的吗?”
“的确是真的。”
“那你没有伤到吧?”赵楷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
“多谢王爷关心,臣没有伤到。”
“那就好,那就好。”
赵楷松了口气,说道:“想不到那些贼人居然这么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命官。本王一定要敦促开封府,尽快将这些贼人捉拿归案,给你个交代。”
“臣谢过王爷。”
华榉明白,他那话就是故意说来搏他好感的,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随意的敷衍了一句。
赵楷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道:“好了,你府上也忙了,本王就不打扰了,改日咱们再相聚。”
华榉把赵楷送到门外,看着他上马车离去,才转回府。
整个下午,京城商界跟华耀祖关系不错的人,陆续都来华家慰问,一直到天黑才清静下来。
差不多九点多钟,宣赞来了,华榉带他去祭拜了一下死去的家丁。
至于他师父那里,华榉没有带宣赞去,因为他师父身份特殊,他不想过多的被人知道。
祭拜完之后,华榉说道:“宣大哥到内堂坐吧。”
两个人一起到了内堂,华榉让人给宣赞上了茶。
几句寒暄过后,华榉问道:“宣大哥有多大年纪了?”
“三十了。”
“在步司衙门多少年了?”
“已经有十年了。”
华榉故意说道:“十年了怎么还只是一个防御使保义?”
宣赞叹息道:“只因我相貌丑陋不招人喜,再加上看不惯上官为人,与他不和,因此得不到升迁重用。”
“宣大哥一身的本事,如此埋没实在是可惜。”
华榉故作思考了一下,说道:“皇上已经正式任命我为护卫军指挥使,我决意把护卫军打造成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昨日我奉旨把以前杨戬在世时招的那些品行败坏,又无能力的将领全清理了,如今护卫军中空出来很多职位,我正想招收一些有能力带兵的将领。如果宣大哥愿意,到护卫军来担任一个军都指挥使如何?”
军都指挥使可是有品级的官职,步司衙门防御使保义与其比起来,差了好几个大级别,宣赞又岂有不愿意的。
“呈蒙大人抬举,宣赞此生愿誓死追随大人,若有三心二意,言不由衷之举,必死于乱刀之下,尸骨无存。”宣赞跪下,双手抱拳拜谢道。
“宣大哥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华榉把宣赞扶起来,说道:“护卫军有了宣大哥的加入,定能成为一支骁勇之军。”
宣赞想了一下说道:“大人方才说护卫军正在招收有能力的人,卑职想推荐一人,不知可否?”
华榉说道:“当然可以,宣大哥请说。”
宣赞说道:“卑职有一好友,姓关名胜,乃是汉未武安王关云长的后代,武艺高强,精通兵法韬略,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他性子太实,不善于迎合上官,因此只在蒲东路做了一个小小的巡检。大人如能把他招入护卫军,必能如虎添翼。”
关胜!
华榉心里一震,想道:“对啊,我怎么把他忘了,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将才,且武艺也高强,如果有他加入,那护卫军就真的脱胎换骨了。对,一定要把他招进护卫军来。”
想到这里,他对宣赞说道:“关胜的大名我也听说过,就是不知道他肯否来护卫军任职?”
宣赞说道:“大人放心,关胜怀才不遇,心中忧闷多年,如今大人能给他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他又岂会不愿意。”
华榉说道:“既然如此,那宣大哥你给他写封信,请他来汴京。”
“不用写信,卑职今夜就起程亲自去一趟浦东,明晚就可以跟他一起赶回来。”
宣赞也是一个急性子,连一晚上都等不了,准备连夜就去浦东找关胜。
华榉说道:“不用那么急,现在天下不稳,到处都有山贼,晚上赶路不安全,还是等白天再去吧。”
“没事,虽然现在到处都有山贼,但从汴京到浦东这一路倒还平顺,没有什么成气候的贼人,纵有也不过是些不如流的小毛贼,凭卑职的武艺足以打发。”
见宣赞这么说,华榉也就没有再阻拦,说道:“那就有劳宣大哥辛苦一趟了。”
“那卑职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动身。”
华榉说道:“宣大哥,动身前你先去你的上官那里一趟,把你现在的职位辞掉,同样关胜来之前也让他先把官职辞掉。”
“大人这是为何?”宣赞问道。
华榉说道:“你和关胜都是归高俅和童贯的管辖,而我跟高俅、童贯是对头,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你到我这里来任职,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拦你们,如果阻拦不了很可能就会害你们,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全,最好先把官职辞掉,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等到你们成了护卫军的将领,他们也就奈何不了你们了。”
后天护卫军就要和禁军比试,如果让童贯和高俅知道华榉在他们手下挖人,肯定会起害人的坏心,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才要宣赞和关胜先辞官,这样他们就没办法再阻拦了。
宣赞恍然大悟,说道:“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卑职这就去辞职,然后再赶赴浦东。”
华榉拱手说道:“一路多加小心,我等着你们回来。”
宣赞与华榉分别,立刻去了他上司的家里辞官,他上司对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早就想把他开掉,只是他一直没有犯什么过错,这才留着他。
现在宣赞主动提出辞官,上司自然是巴不得,立刻就同意了。
宣赞从上司家出来,回家换了一件衣服,带上惯使的钢刀,锁上房门,牵着自己的马出城后,翻身坐到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快速奔驰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76章 一个也没跑掉
送走宣赞,华榉回去陪自己父母说了一会话,然后到师父的灵堂守灵。
大约十点钟左右,杨奇来报:“大人,王魁来了。”
“快让他进来。”华榉急忙说道。
早上他让张树根去找王魁,让王魁带人去李邦彦家附近盯着,凡是从李家出来的人都要跟着看他们去什么地方。
因为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李邦彦在幕后操作,但李邦彦绝不可能亲自去跟那些人见面,那就只有让他手下信得过的心腹之人去。
所以,只要盯着他手下的人,应该就能够找到那些黑衣人,只要能够找到那些黑衣人,反过来也就能证明确实李邦彦就是主使。
王魁进来立刻向华榉行礼道:“参见大人。”
“不用多礼。”
华榉问道:“是不是有发现?”
王魁说道:“刚才我们跟着李府的一个下人到了观音庙附近一处僻静的宅子,然后有一个人出来跟那个下人碰了一下头。过后我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那所宅子原来住的是一户姓梁的富户,后来那富户家道中落,便将宅子卖了搬到别处去了。前不久那宅子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的人,不过奇怪的是那些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每天有五个人专门出来采买日常物品,酒、肉、粮食每次一买就是几推车。”
“知不知道那宅子被谁买去了?”华榉问道。
王魁说道:“属下问过了,当时出面买那宅子的是李邦彦府上的总管白宽。”
“李府总管,果然是他。”
华榉想了一下,对王魁说道:“知道那宅子里有多少人吗?”
王魁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据我问的那个人说,估计有两百多人。”
“两百多人。”
华榉说道:“昨天晚上和今天,那些贼人一共死了将近差不多一百人,如果真的是这伙人,那么他们现在也就还剩下一百多人。”
王魁说道:“大人,可是要把这些人抓起来,属下这就回去带兄弟们把他们给端了。”
昨天把那些欺压官兵的将领清理之后,王魁被华榉任命为都头,现在手底下也管着一百号人,所以急着想表现一下。
华榉想了一下,说道:“抓这些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
“大人请吩咐。”
华榉把他召到跟前低声交待了一番,王魁说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时间不要太早,也不能太晚,一定要在李邦彦离开李府之后才能采取行动,抓到人立刻用马车送到皇宫外面等着。”
“是,属下告退。”
王魁走了,华榉对杨奇说道:“派人去把薛元耀和秦东浩叫来。”
杨奇立刻派了一个兄弟去护卫军营里把薛元耀和秦东浩叫来,华榉对他们把事情讲了一下,说道:“那些士兵已经训练了一个月,马上就要跟禁军比试了,正好让他们拿那些人试试效果。”
“是,属下这就回去带兄弟们去把那些人抓住。”薛元辉说道。
华榉说道:“记住,一个人也不许跑掉。另外尽量不要惊到周围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薛元辉说道:“大人放心,要是跑了一个,属下提头来见您。”
薛元耀和秦东浩走了,华榉慢慢的走到院子里沉思不语。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李邦彦做的,但徽宗会不会真的处死他却很难说。
毕竟之前徽宗对李邦彦还是挺信任的,而且还有蔡京、童贯、高俅帮着说话,而徽宗又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听了几句软话没准就改变主意了。
之前杨戬的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明知蔡京、蔡攸父子俩谋害杨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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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被他们两句软话一说,就大事小,小事化了了。
所以,华榉在想要怎么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想了一会,华榉心里有了主意,随后去了制药房,在里面待了大半夜才出来。
薛元辉和秦东浩回到护卫军营,把特训的那些士兵全集中起来,等到子时以后,带着他们离开了军营。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那所宅子,秦东浩说道:“我带人从前面攻进去,你带人从后面进去。”
薛元辉让一个士兵先去打探了一下,士兵回来说道:“里面还有亮光和人声。”
薛元辉想了一下,对秦东浩说道:“看来那些人还没有睡,咱们等半夜再动手,那个时候他们全都睡觉了,是防范最弱的时候,这样可以起到奇效,而且也会减少我们自己的伤亡。”
秦东浩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士兵各自找地方藏了起来。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时辰,到了凌晨两点快三点的样子。
薛元辉又让那个士兵去看了一下,回来告诉他,里面已经熄灯没有声音。
“可以动手了。”薛元辉说道。
他分出三百人守在宅子外面防止那些人逃走,然后和秦东浩各带一百人从前后两个门进去。
宅子里的人因为不知道已经暴露,所以完全没有防备,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派,所有的人全都睡的死沉死沉的。
薛元辉和秦东浩各自派了一个士兵先翻进去把门打开,然后带人进到了府里,再把门关上。
这府宅挺大的,房间挺多,薛元辉带着人小心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
突然,当他们搜索到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呼噜声。
薛元辉马上让士兵停了下来,走到门口,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插进门缝里,一点一点的把门栓拨开,朝身后的士兵挥了一下手,带头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单人间,只有一个人住在这里面。
薛元辉带着人慢慢的朝床边靠近,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前院传来了一声呼叫,跟着便响起了呐喊声。
睡在床上的那个人被惊醒了,猛的翘起身,看到面前有一伙人,伸手便从枕头下面抓起一把刀,跳下床朝离床最近的薛元辉劈了过去。
薛元辉举刀架住砍来的刀,抬腿就是一脚踢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往后退了两步倒在床上,薛元辉没等他再翘起来,抢步上前,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别动,否则要你的命。”
那人不敢再动,跟在薛元辉身后后面的那些士兵一拥而上,把那个人捆了起来。
“你们四个看着他,其余的人跟我一起去抓其他的人。”
薛元辉指派了四个士兵看着那个人,然后带着其他人到了前院,此时前院已经打得热火朝天,房子里,院子中,外面的花园里,到处都有人在厮杀。
“上,一个也别让他们逃了。”
薛元辉喊了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手起刀落先砍翻了一人,然后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正在与士兵厮杀的人又冲了过去,一刀搠翻那人。
夜色中,士兵与这些江湖人混战在一起。
这些江湖人厮杀的经历丰富,而且出手狠毒,如果是以前这些士兵肯定不是对手。
但现在经过一个月的严酷训练,这些士兵无论是体质、武艺还是意志,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与这些江湖人对抗完全不落下风。
再加上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所以不一会的功夫,就有大半江湖人被擒或是被杀,只剩下少部分人还在负于顽抗。
不过,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这种抵抗也只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很快便在众士兵的合围下被生擒捆了起来。
薛元辉让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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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把,检查了一下这些人,然后对士兵说道:“仔细把整座宅子再检查一下,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
“是。”
士兵们把整座宅子他细的又搜查了一遍,没有再发现其他人,回来向秦东浩和薛元辉报告:“大人,我们已经把整座宅子检查过了,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人。”
薛元辉看了一下那些被抓的人,指了其中一个,士兵把那人提了过来,薛元辉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问道:“谁是这里管事的人?”
那人低头不语,薛元辉说道:“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别杀我,我说,我说。”
那人吓坏了,说道:“这里负责的人叫齐三,住在后面院子里。”
薛元辉想到了刚才在后面抓到的那个人,对秦东浩说道:“秦兄,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到后面去审一下那个人。”
“去吧。”
薛元辉带人来到后面,用刀指着那人,问道:“你叫齐三?”
“哼!”
齐三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薛元辉揪住他的头发,把刀搁在他的喉咙上,说道:“齐三,我实话告诉你,你们的事华大人已经知道了,你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你要识相最好老老实实交待,不然让你尝尝酷刑的滋味。江湖上多少自命为英雄好汉的人都在酷刑下变成了软骨头,我不相信你能经得住折磨。”
齐三还是没说,不过脸色发白,身体徽徽颤抖了起来,看的出他已经被薛元辉的话给吓到了。
薛元辉冷笑一声,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来人,把他的手拉伸,我先砍掉他一只手。”
“不要,我说。”
齐三终于还是没有撑住,一五一十的把怎么受白宽指使招揽江湖人,以及两次刺杀华榉的经过都交待了。
薛元辉让人把他捆好,嘴堵上,然后到前面与秦东浩会合,把情况说了一下,秦东浩说道:“咱们立刻去告诉大人。”
“现在大人应该已经休息了,还是等天亮再去吧。”
薛元辉随后说道:“秦兄,你先带外面那三百个兄弟回去,我带着其余兄弟留在这里看守这些人。”
“还是我留下,你带兄弟们回去休息。”秦东浩说道。
薛元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这事你就别跟我争了,快带兄弟们回去吧。”
秦东浩知道劝不动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出去带着外面的兄弟走了。
“把这些人捆起来关到屋里去。”薛元辉指了一下那些人对士兵说道。
士兵把那些人全捆起来关到了三个房间里,跟着薛元辉又让三个士兵到大门去守着,有人来就扣下。
一晃又是两个多时辰过去,天光大亮。
华榉正要吃早餐,杨奇来报:“大人,薛军都虞候来了。”
“让他进来。”
薛元辉进来抱拳向华榉施礼道:“参见大人。”
“情况怎么样?”华榉问道。
薛元辉说道:“那宅子里的人,已经全部被抓,一个也没跑掉。为首的叫齐三,他是李邦彦府上总管的手下,那些江湖人全是他受白宽指使招揽的。两次刺杀您的行动都是白宽下令执行的。”
华榉淡淡一笑,说道:“干的不错,辛苦了。”
薛元辉说道:“只要能把想害大人的主使找出来,再辛苦也值得。”
华榉对他这份忠心很满意,说道:“那些人现在那里?”
“还在那宅子里押着。”
华榉说道:“你回去把那个叫齐三的给我用马车带到皇宫门口去。”
“是。”
薛元辉走了,华榉连早餐都不吃了,换了衣服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第77章 臣已经查出谋害臣的幕后主使是谁
“陛下,华大人来了。”
徽宗刚刚吃完东西,正在漱口,听到华榉来了,把漱口杯递给内侍,说道:“宣。”
内侍领着华榉进去,华榉上前施礼:“参见陛下。”
“免了。”
“谢陛下。”
徽宗正准备问华榉进宫有什么事情,就见一个内侍进来说道:“陛下,蔡太师、童枢密、高太尉、梁太傅、御史中丞王黼大人在外求见。”
“他们也来了,宣吧。”徽宗说道。
不一会,蔡京、童贯、高俅等人跟着内侍从外面进来,站成一排向徽宗行礼:“参见陛下。”
“免了。”
徽宗看了他们五个人一眼,问道:“五位卿家有什么事吗?”
蔡京说道:“臣等知道陛下昨日受了风寒,特意前来探望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可好些了?”
徽宗笑了一下,说道:“寡人今日好多了,有劳五位卿家挂念。”
“陛下龙体无恙,臣等就放心了。”
蔡京说完扭头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华榉,别笑肉不笑的问道:“哟,原来华大人也在,恕老夫眼蒙没有看到。”
华榉淡然说道:“没事,年纪大的人眼神都不好,能理解。”
蔡京明白华榉是在讽刺他,心里很生气,当着徽宗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假装没有听出来,拿着腔调问道:“不知华大人进宫见陛下有什么事情?”
华榉玩味的看了看他,说道:“太师,你是代表陛下问,还是你自己在问?”
蔡京因为是宰相,长期以来都是他怎么问别人怎么回答,所以也以为华榉会像别的官员那样老老实实回答,没想到华榉却根本没甩他,直接反问了他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因为他要是说代表徽宗问,徽宗就在面前坐着呢,而且也没让他代问,这可就犯了越俎代庖擅作主张之罪。
如果说是他自己问,可人家进宫是见皇上的,跟他又没有关系,他这样问也是犯了大忌。
蔡京心里很恼火华榉让他为难,但问题已经摆在这里,他愿不愿意都必须得回答,要不然徽宗那里不好交待。
老贼毕竟宦海沉浮几十年,表面功夫非常老道,佯做无事说道:“华大人误会了,老夫常年处理政务,见到人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们有什么事情或是见皇上有什么事。所以刚才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华榉暗暗佩服这老家伙,已经是快七十的人了,反应居然还这么灵活,难怪能够在朝堂夜里这么多年不倒,看来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华榉笑了笑,说道:“那看来是我误会太师了,别见怪。”
“那里,那里。”老贼假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徽宗见蔡京他们没有事情再奏,随即问华榉道:“华卿,你这么早进宫见寡人,有什么事情吗?”
华榉微微躬身施了一礼,说道:“陛下,臣已经查出谋害臣的幕后主使是谁。”
“什么,你已经查到了?”
事情昨天才发生,才过了一天就查到了幕后主使,徽宗被华榉高效的查案速度惊到了。
“幕后主使是谁?”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李邦彦!”
“什么,是他!”
徽宗吃了一惊,因为李邦彦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文人的样子,虽然偶有狂浪之态,但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惊天大罪。
蔡京、童贯等人也都暗自在心里震惊,因为他们都知道刺杀华榉的事情是李邦彦做的,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要他们不说出去就谁也不会知道,没想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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榉竟然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徽宗皱着眉头问道:“李邦彦这个人虽然心胸有些狭窄,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华卿,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华榉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心里叹了口气,想道:“还好我提前把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然还真的难搬倒李邦彦。”
“陛下,他绝对没有弄错,如果陛下不相信,还请下旨让李邦彦进宫,臣跟他当面对质。”华榉说道。
徽宗立刻对吴呈海说道:“宣李邦彦进宫。”
“是。”
吴呈海立刻派了徽宗身边的年轻内侍贾并去宣李邦彦进宫。
“华卿,你这么肯定的说是李邦彦,难道是手中掌握了什么证据?”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回禀陛下,臣的确是掌握了一些证据。”
“什么证据?”
华榉看了一下蔡京他们,说道:“陛下,臣手中掌握的证据非常重要,为了避免有人提前泄露给李邦彦,所以臣想等李邦彦来了再拿出来,还望陛下见谅。”
徽宗也看了一下蔡京他们,知道华榉是不放心他们,也就没有逼着他说出来,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等李邦彦来了再拿出来。”
蔡京阴沉着老脸扭头看了一下华榉,心里恨不得立刻把他给除掉。
“黄口小儿,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早晚老夫会把你从朝堂上赶出去的。”蔡京想道。
贾并坐着马车到了李邦彦府外,从马车上下来,对守门的人说道:“李大人在家吗?”
因为贾并时常到李府来,李府守门的人都认识他,说道:“在。”
“赶紧领我去见他。”
守门的人把贾并进府,让另外一个人领着他去见李邦彦,因为守门的人是没有资格领人进中院的。
另外那个人领着贾并到了后堂,然后去通知李邦彦,过了不到五分钟,李邦彦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公公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贾并说道:“大人不必客气,咱家是奉了陛下旨意,来宣大人进宫的。”
李邦彦挥了一下手,让自己身边的随从退下,然后取了一锭银子塞到贾并手里,低声问道:“公公,陛下这么早找我进宫,有什么事情?”
贾并看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收进了袖筒里,压低声音说道:“是华大人在陛下面前参奏你,说你是派人谋害他的凶手,陛下这才宣你进宫跟他对质。”
李邦彦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暗道:“这件事情我做的这么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是我手下有人走漏了风声?”
“那陛下相信他说的吗?”李邦彦急忙问道,因为徽宗的态度直接决定着他的命运。
贾并说道:“陛下就是不相信才宣你进宫跟华大人对质的。”
“除了华榉之外还有谁在场?”李邦彦又问道。
“蔡太师,童枢密,高太尉,梁太傅、王大人他们都在。”
听到蔡京等人也在李邦彦的心等下放了下来,因为只要有他们在,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能够帮他说话。
“公公请稍后,待下官去换身衣服就给你进宫。”
“大人请。”
李邦彦从后堂出来,立刻把白宽叫来,吩咐道:“华榉到陛下面前参我谋害他,我马上得进宫去,你现在赶紧亲自去把齐三和那些人处理掉,只要他们死了,就不用再担心了。”
白宽说道:“好,小的这就去。”
“走后门,别让人看到。”李邦彦交待道。
“是。”
李邦彦回房换了官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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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跟贾并坐车走了。
白宽回到自己房中,从箱子底下取出一个小木盒,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红瓷瓶放进袖子里,然后把木盒放回去,锁上房门,带了两个心腹家丁从后门出了府。
李邦彦府上后门外是一条很长的巷子,白宽带着两个家丁刚从巷子出来,立刻被人推到墙边按住,还没等他们叫出来嘴里就被堵上了东西,跟着被塞进了马车里。
离开李府两条街后,马车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四个士兵下车守在马车周围防止有人靠近。
车厢里,口袋被打开,白宽看到面前是一个陌生男子,“唔唔唔”的想说话。
这个陌生男子正是王魁,他奉华榉的命令带人一直在李府周围守着,因为华榉特意交待要注意后门,所以他一直亲自在后门守着,没想到白宽真的从后门出来,被他抓了个正着。
王魁把白宽嘴里的东西取出来,白宽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嚷什么嚷。”
王魁说道:“你不就是李邦彦府上的总管白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爷可不怕你。”
白宽见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就知道来者不善,问道:“你到底是谁?”
王魁说道:“我是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的手下。”
白宽心里一惊,预感到可能东窗事发了,但表面却装成无辜的样子问道:“我又没犯什么错,你抓我干什么,小心我去告你。”
王魁冷笑一声,说道:“死到临头还在死撑,告诉你,你让人谋害华大人的事华大人已经知道,识相的赶紧全说出来,否则等到了皇上面前就晚了。”
“我没有谋害华大人,你别诬陷好人。”
王魁抓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拽,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以为这事做的很干净没人知道是吗?实话对你说,华大人全都知道了,而且昨天晚上已经派人去观音庙把你招揽的那些江湖人全抓了,齐三也落到了华大人的手里,他可什么都招了。”
“什么,齐三落在华大人手里了?”白宽惊惶问道。
“当然,要不然华大人怎么敢向陛下禀报。”
王魁把脸靠近白宽,说道:“皇上知道后非常生气,已经下旨,要诛灭你的九族。”
“诛灭九族!”白宽脸色大变。
王魁阴森的说道:“没错,就是把和你有关的所有亲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白宽脸色苍白,颤抖了起来。
王魁见他已经被震吓到,随后语气一变,说道:“华大人知道,你其实也是受李邦彦指挥的。李邦彦是什么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跟那些江湖人没什么区别,到了该舍弃的时候绝对不会心软,你死了他不会掉一滴泪的,你犯不着为了他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搭进去。”
白宽在脑海里反复想了一下王魁的话,觉得确实是这样,李邦彦平时虽然对他不错,但归根结底只是为了让自己替他卖命,真要是威胁到他的安危,他绝对会拿自己顶罪,自己犯不上为了他拿自己一家老小的命替他背罪。
“我可以把什么都交代,但我希望不要连累我的家人。”白宽说道。
他知道做下这样的事,自己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唯一希望的就是把一家老小保住。
王魁说道:“你放心,华大人说了,只要你在皇上面前把实话说出来,他保你家人无事。”
“好,我说。”
王魁立刻对外面的士兵说道:“去皇宫。”
四个士兵跳到马车上,其中一个挥鞭赶着马车朝皇宫而去。
第78章 臣这里还有一个人证
“陛下,李大人到了。”
贾并走到徽宗面前躬身禀告,徽宗说道:“让他进来。”
李邦彦进到里面,冲着徽宗施礼道:“臣李邦彦参见陛下。”
徽宗也没有跟他多说其他话,直接了当的问道:“李卿家,华卿说你招揽江湖人士意图谋害于他,可有此事?”
李邦彦不慌不忙说道:“臣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华榉分明就是在诬陷忠良,请陛下明察。”
徽宗我看了一下华榉,说道:“华卿,你不是有证据可以证明吗,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华榉手中有证据!”
李邦彦心里一慌,因为蓄谋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如果华榉真的能够拿出证据来,那他可就危险了。
不过,随后他又想到自己跟那些江湖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就连白宽也都没有出面,而且落在官府手里的江湖人也都死了,华榉又能够拿出什么证据来。
这么一想他的心又定了下来,暗道:“这小子肯定是在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他能够拿出什么证据来。”
华榉瞅了一下李邦彦,见这家伙昂首挺胸,一副没做亏心事正义凛然的样子,心里暗自冷笑道:“装吧,看你还能够装得了多久。”
“陛下,臣的证据就在宫门外,请准许臣去带进来。”华榉说道。
“去吧。”
徽宗本来想派一个内侍去拿,但想到华榉既然要自己去取,那肯定是不放心其他人,也就让他去了。
华榉走了,李邦彦随即说道:“陛下,您是了解臣的,臣为官这么多年何曾做过违法之事。华榉分明就是因为跟臣有仇,所以借着被行刺一事诬陷臣,甚至臣怀疑他被行刺也是他故意策划出来的,请陛下明察。”
徽宗虽然不相信李邦彦会害华榉,但更加不相信华榉会用这样龌龊的伎俩来害李邦彦,说道:“华卿为人正直,胸怀坦荡,不是那种卑劣之人,寡人相信他是不会阴谋陷害你的。”
李邦彦说道:“陛下,人心隔肚皮,有的人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却阴很狡诈。臣观华榉做事说话都颇有心机,只怕并非如陛下所想的那样善良,还望陛下能明查秋毫,切不可被奸险小人所骗。”
见李邦彦这样的诋毁华榉,徽宗不高兴了。
要知道虽然他还没有正式向外公布,但招华榉为驸马的旨意已经下给华榉,现在就差给他和赵金奴办婚礼了。
所以,华榉现在实际上已经是他的女婿,李邦彦这样诋毁华榉,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华卿是什么人,寡人心里清楚的很,用不着你在这里妄言,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如果华卿的证据真能够证明是你策划害他,寡人绝不会轻饶。”徽宗冷着脸说道,一点没给李邦彦留情面。
徽宗的话就像一道天雷,震的李邦彦心慌意乱,手脚发凉,赶紧跪下说道:“陛下,臣虽然偶然会有放浪形骸之举,但绝不会做出有违朝廷法规的事情,请陛下明察。”
“你是不是清白的,等华卿把证据拿来就知道了。”
徽宗心里还有气,也没有叫李邦彦起来,李邦彦只好继续跪在那里。
蔡京、童贯、高俅等人虽然有心为李邦彦说话,但看到徽宗面色不善,也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准备等一会华榉把证据拿来,再见机而为。
华榉来到宫门外,看到远处停着两辆马车,每辆马车周围都有几个人,正是薛元辉和王魁他们,随即走了过去。
“薛都虞候,大人来了。”王魁看到了华榉,对薛元辉说道。
薛元辉已经看到华榉,急忙迎过去见礼:“参见大人。”
“参见大人。”王魁也在薛元辉身后抱拳行礼。
“免了。”
华榉轻轻摆了一下手,问道:“人都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了,就在马车里。”薛元辉指了一下两辆马车。
华榉来到马车前,薛元辉让士兵把齐三从车厢里押了出来,华榉打量了一下齐三,问道:“你就是齐三?”
两次刺杀华榉的时候齐三都在,所以他认得华榉,胆怯的应道:“是,是的,小人就是齐三。”
华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他什么,看了一下王魁,王魁让人把白宽从车上带了下来。
华榉走到白宽面前看了看,问道:“你就是白宽。”
白宽之前没见过华榉,不认识,没回答,只是盯着华榉看,王魁说道:“华大人问你话呢,怎么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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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这就是华大人!”
白宽虽然之前听李邦彦说过华榉很年轻,但真正亲眼看到还是吃了一惊。
“小人正是白宽。”惊怔过后,白宽赶紧答道。
华榉问道:“你应该已经知道让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吧?”
“知道,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如实向皇上禀告。不过,我希望大人能够说到做到保我全家老小的性命。”
虽然王魁已经向他说过华榉会保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但他还是想亲自得到华榉的承诺。
其实徽宗根本没有说过要杀他一家老小的话,那不过是王魁为了吓唬他编出来的,所以华榉对他要自己承诺保他一家老小的命感到很意外。
看了一下王魁,王魁轻轻的点了点头,华榉明白了,对白宽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如实的向皇上禀明,苍天为证,我不仅会保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同时也会给你留具全尸。”
得到了华榉的承诺,白宽放心了,说道:“多谢大人,小人一定如实交代。”
华榉让薛元辉等人押着白宽和齐三到了皇宫门口,再由禁军侍卫押着两人跟着他一起去见徽宗。
到了殿外,华榉让禁军侍卫和白宽、齐三停下,说道:“你们在外等着,我先进去,一会我喊的时候齐三先进去,白宽等我再次喊的时候再进去,也好让你听听李邦彦是怎么说的。”
白宽虽然已经答应如实交待,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会不会临时变卦,这要是当着徽宗的面反悔,那不仅搬不到李邦彦,还会让华榉陷入困境,李邦彦、蔡京他们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对他穷追猛打,即使徽宗想护都很为难,搞不好还得把已经到手的护卫军指挥使官职交出去。
这不是华榉杞人忧天,而是真正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李邦彦是什么人华榉非常清楚,只要齐三供出白宽,他为了自保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白宽身上。
所以,华榉才想到让白宽在门外等着,让他亲耳听到李邦彦是怎么把罪名推给他的,从而彻底断掉他改变主意的可能性。
交待完之后,华榉进到殿中,看到刚才还站着的李邦彦居然跪着,感到好生奇怪。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去管他为什么跪着,对徽宗说道:“陛下,臣已经把证据带来了。”
“是什么证据,快拿出来给寡人看看。”徽宗说道。
李邦彦,蔡京、童贯、高俅等人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想知道华榉到底能够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
华榉转身冲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两个禁军侍卫押着齐三从外面进来,不仅徽宗愣住了,就是蔡京等人也都很意外,想道:“难道华榉说的证据就是这个人?”
李邦彦虽然听见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但由于是面朝徽宗跪着,所以并不知道进来的是谁,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徽宗问道:“华卿,这是怎么回事?”
华榉说道:“陛下,这就是能证明李邦彦谋害臣的人证。”
“人证!”
徽宗看了一下齐三,问道:“他是何人?”
华榉说道:“此人叫齐三,乃是李彦帮府上的人,那些刺杀臣的江湖中人就是他招揽来的。”
李邦彦听到齐三的名字,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失态,扭回头看了一眼,一看果然是齐三,顿时脸色大变。
“糟糕,齐三怎么落在了华榉的手里,难道是那边出事了?”
李邦彦心里开始发慌,但他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真的要大祸临头。
“齐三,把你受命招揽江湖人士刺杀我的事,如实向陛下说来。”华榉对齐三说道。
“是。”
齐三随即把白宽给他银子,让他招揽江湖亡命徒刺杀华榉的事,一五一十的全交待了。
徽宗听完脸色气的铁青,怒视着李邦彦问道:“那他说的可是事实?”
“不是事实。”
李邦彦急忙辩解道:“此人虽是臣府中之人,但臣从未吩咐他做过此事,请陛下明察。”
华榉说道:“陛下,臣与齐三不认识,与他既无仇,也无怨,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招揽如此多的江湖人刺杀臣呢?
此外,招收那么多的江湖人可需要不少的银钱,而且每天还要大鱼大肉的供他们吃喝,齐三一个下人,那来的那么多钱?
还有,如果不是李邦彦指使的,那为什么招揽来的那些人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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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买的宅子里,那宅子可是有人看守的,如不是得到他的允许,看守之人会让他们进去住吗,会不去向他禀告吗?”
徽宗点了点头,看着李邦彦问道:“李邦彦,华卿的话你听到了,怎么解释?”
“陛下,臣,臣,臣——”
华榉的这三个问题就像是高手的杀招,直击李邦彦的要害,让他想狡辩都非常困难,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说,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徽宗突然怒喝了一声,吓的李邦彦魂都要飞掉,伏在地上颤声说道:“陛下,真不是臣指使的,请您明察。”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怎么解释华卿的质疑?”徽宗厉声问道。
“臣,臣,臣——”
李邦彦平时能说会道,扁的能说成是圆的,圆的能说成是扁的,但此时脑子却像乱麻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看着李邦彦惶恐的样子,华榉冷笑了一声,对徽宗说道:“陛下,事实已经很清楚,李邦彦无话可说证明他已经默认了,还请陛下圣断。”
徽宗凝视着李邦彦,压着怒火说道:“李邦彦,寡人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
李邦彦急忙抬头看着徽宗,狡辩道:“臣虽然和华榉有一些私怨,但还不至于要到找人杀他的地步,更何况臣是朝廷官员,深知朝廷法度,怎么可能做出违犯国法的事。”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到底谁?”
徽宗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今天你必须给寡人一个清楚的交待,不然寡人就砍了你的脑袋。”
听到徽宗明确说出要砍他的头,李邦彦更慌了,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给徽宗一个满意的答复,那这颗脑袋可就真的保不住。
可是要怎么解释才能说的通呢,这可不是随便胡扯就行的,必须合理才行,要不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想了一下,他觉得现在只有把所有的事推到白宽的身上才能解释的通,要不然其他解释根本狡辩不过去。
“白宽,事到如今只有用你来顶罪了。你也别怪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在我府上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不薄,这次就当是你报答我的恩情吧。”
打定主意,李邦彦对徽宗说道:“陛下,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了。”
“是谁?”徽宗问道。
李邦彦说道:“是我府里的总管白宽。”
见李邦彦果不出自己所料把事情推到白宽的身上,华榉心里冷笑道:“李邦彦,你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白宽就在外面,等一会儿他进来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白宽,你府上总管。”
徽宗问道:“他为什么要害华卿,他跟华卿有仇吗?”
李邦彦临时编了个理由,说道:“他不久前曾去华榉家的酒楼吃过饭,当时喝多了跟华榉的父亲发生了口角,被华榉的父亲叫伙计打了一顿,估计他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要报复华榉和他父亲的。”
徽宗略沉吟了一下问道:“他跟华卿父亲有仇,那也只应该报复他父亲,为何连华卿也要报复?”
听到徽宗语气缓和了下来,李邦彦知道有希望,赶紧又说道:“他跟华榉父亲发生冲突后不久,华榉就封爵加官,他可能是担心华榉知道他报复他父亲后会找他算账,所以就想先下手把华榉杀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找他报仇。”
徽宗扭头看看华榉,问道:“华卿,你父亲是否曾跟白宽发生冲突?”
华榉欠身说道:“家父为人忠厚,做生意一向以客人至上,从不与客人争执,李邦彦纯粹是在胡说八道。”
李邦彦就猜到华榉不会承认,所以早已想好了说辞:“陛下,臣所说的都是白宽亲口告诉臣的,绝无半句假话,如果真如华榉所说没有发生过争执一事,那也是白宽在欺骗臣。”
“如此说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这个白宽弄出来的?”徽宗若有所思说道。
华榉见徽宗居然真的相信了李邦彦的鬼话,也是无语了。
不过,好在他事先想到了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提前做了准备,那怕李邦彦再能编,今天也逃难一死。
“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个人证,李邦彦说的是不是真的,您一问便知道。”华榉说道。
“哦,还有一个人证,在哪里?”徽宗问道。
“就在殿外。”
“那快让他进来。”
华榉冲着殿外喊道:“进来吧。”
第79章 御前激辩
门外的白宽听到华榉的喊声,在禁军侍卫的押解下进到大殿里,跪在齐三的身边。
徽宗看了一下白宽,问华榉:“华卿,此人又是谁?”
华榉说道:“陛下,此人正是李邦彦府中的总管白宽。”
“什么,是白宽!”
李邦彦大惊,扭头一看,顿时吓的浑身冰凉,差一点瘫在地上。
“白,白宽怎么也落在华榉的手上了!”
相对于齐三来说,白宽对李邦彦的威胁更大。
因为他跟齐三没有直接交待任何事情,所以可以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
但白宽不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自面对面交待的,想推都没法推,一旦白宽把他供出来,他将万劫不复。
“我该怎么办,难道今天真的是我的死期吗?”
李邦彦想到徽宗刚才说过,如果真是他指使人谋害华榉就砍了他的头,心里恐慌的不得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就这么死掉,一定要想办法躲过这一劫才行。”
他又看了一下白宽,想道:“一会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绝不能承认,反正这事也只有我和他知道,只要我死不承认,以陛下忧柔寡断的性子也不会轻易杀我。”
徽宗盯着白宽问道:“你为什么要谋害华卿?”
白宽说道:“陛下,草民与华大人无怨无仇,又怎么会去谋害他呢,这一切都是李邦彦指使草民做的。”
“你胡说,我何时让你做这样的事了,分明是你自己做的,却嫁祸于我。”
李邦彦断然否认了白宽的指证,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怒视着他说道:“白宽,你在我府上这么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诬陷我。”
白宽刚才在外面已经把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对他恨之入骨,冷笑道:“你的确是对我不薄,但我又何曾不是挖心掏肺的为你卖命。可是你呢,为了自己活命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想用我一家老小的命来换你的命。李邦彦啊李邦彦,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对我的不薄,不过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让我替你顶罪罢了。既然你都对我不仁了,那我又何必再对你讲义。”
“你忘恩负义。”
李邦彦指着白宽说道:“白宽,当初你穷困潦倒来投靠,我看在咱们在同乡的份上留你在府中做了总管,没想到我的一片善意竟然被他曲解成了险恶用心,你这样昧着良心说话,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如果真的有天谴,那也应该是你先遭到报应。你这些年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天谴你百次都有余。”白宽反击道。
李邦彦气的浑身哆嗦,张嘴还想再说,徽宗说道:“这里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都给寡人住口。”
徽宗发话了,李邦彦和白宽谁也不敢再说话,全低下了头。
徽宗脸色阴沉的看了看两人,然后问白宽:“既然你说是受李邦彦指使的,那你把他指使你的经过详细的说说。”
“是。”
白宽便从李邦彦在嘉王府被华榉以画羞辱说起,把他回到府中怎么生气,怎么酝酿报复,之后怎么指使他让齐三招揽江湖人士刺杀华榉的整个经过如实的说了一遍。
徽宗听完后冷着脸问李邦彦:“李邦彦,白宽所说是否属实?”
李邦彦那里敢承认,说道:“陛下,白宽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臣虽然对华榉羞辱臣感到气愤,但他可是朝廷重臣,就算借臣几个胆子,臣也不敢找人杀他。白宽分明就是见事情败露,为了活命就把罪责往臣的身上推,从而减轻他自己的罪行,请陛下明察。”
白宽盯着冷笑道:”李邦彦,你还真是铁了心想让我替你顶罪,可惜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李邦彦哼了一声,“大义凛然”说道:“我李邦彦堂堂朝廷命官,做事光明磊落,何需狡辩。”
白宽嘲讽道:“你要是光明磊落,天下就没有君子了。”
“你——”
“够了。”
徽宗被两人的争吵弄烦了,喝斥了一声,吓的两人赶紧住口,殿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太师觉得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徽宗想了一下李邦彦和白宽的话,心里拿不定他们谁说的才是真的,看了一下蔡京问道。
蔡京早就在等着徽宗问他。
因为他太了解徽宗,知道他画画、写字还行,可要说到处理事情就是大草包一个,根本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所以,到了最后还得来问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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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老贼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李邦彦乃朝廷重臣,而白宽只不过是一个草民,他的话怎么能够轻信。”
童贯随即跟着说道:“太师所言甚是。陛下乃大宋天子,倘若轻信一个草民而问罪朝廷重臣,传出去当有损陛下的圣誉,还望陛下三思。”
徽宗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毕竟李邦彦是自己的臣子,他的话怎么也要比一个百姓的话更可信。
“陛下!”
见蔡京和童贯帮自己说话了,李邦彦顿时又有了盼头,重重的给徽宗磕了一个响头,哭道:“臣出生市井,自幼为人瞧不起,但陛下却从来没有对臣有半点轻视,臣无时无刻不感激陛下对臣的恩德。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如何报效皇上,又怎么会做出有违朝廷律法,让陛下愤怒之事。臣真是被陷害的,请陛下明察。”
徽宗本就在蔡京他们的劝说下偏向了李邦彦,现在再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一下软了,说道:“行了行了,寡人相信你就是了。”
“臣谢陛下圣恩。”李邦彦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看到徽宗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蔡京、童贯的话,华榉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宋的情况每况愈下,其主要原因还是在徽宗身上,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太低下,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一切都靠别人帮他拿主意。
如果帮他拿主意的人是正直之人也就罢了,偏偏围在他身边的都是像蔡京之流的奸臣贼子,朝政不败坏才怪。
“陛下,现在案情尚未完全审明,如果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李邦彦,认定是白宽说谎,如果要是将来发现是错判,那对陛下的英明可是会有损害的,所以还请陛下再详细的问清楚,不要太早下决断,以免过后出现误判有损您的圣誉。”华榉说道。
他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如果都不能让李邦彦受死,那他还有什么脸去灵见他师父和家里死去的那些家丁。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李邦彦,那怕触怒徽宗也在所不惜。
蔡京扭头看了华榉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华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陛下的判断能力?”
老贼刚才被华榉将了一军,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所以也想借这个机会为刁难刁难他。
华榉斜眼瞅了他一下,冷然一笑,说道:“陛下“聪慧过人”,这是朝野上下人所共知之事,我又怎敢质疑。我是担心有心怀叵测之人利用陛下的“温和良善”,故意把他往错误的决定上引,损坏了他的圣名。”
蔡京脸色一沉,阴沉说道:“华大人,你说谁心怀叵测?”
“谁心怀叵测心里清楚,何需我多说?”华榉冷声说道。
童贯对华榉的态度很不顺眼,帮着蔡京说道:“华大人,于公老太师乃当朝宰相,百官之首,于私他的年纪也足以当你的祖父,你这样跟他说话太无礼了吧。”
华榉轻蔑的瞅了童贯一眼,说道:“童大人,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就无礼了?皇上还在上面坐着呢,他都没说我无礼,你却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说我,怎么着,你是想用行动告诉皇上,你比他还有英明神武吗?”
比皇上还英明神武,这不就是在说童贯有谋反叛逆的意思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殿里的人都为之一惊,尤其童贯更是被吓的脸色都变了。
“你胡说。”
童贯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然后赶紧对徽宗说道:“陛下,臣身受皇恩,委以重任,此恩此德臣就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又怎会有不臣二心。华榉以此诬蔑臣的忠心,实乃居心叵测,不怀好意,还请陛下严惩。”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童大人,在你说我之前,最好想想自己是怎么做的?”
“我怎么了?”
华榉说道:“皇上到现在为止一句话没说,可见皇上并没有觉得我说错。但是你呢,口口声声说自己对皇上忠心,没有不臣二心,可是却一而再的跟他说我的坏话,想逼迫皇上按照你的意思做,这难道就是你的忠心?”
“我没有——”
“没有忠心,你承认了?”华榉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抢着说道。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对陛下——”
“对陛下没有忠心。”
华榉再次打断他的话,对徽宗说道:“陛下,童贯已经承认了,他对您没有忠心。”
“陛下,不是这样的。”
童贯赶紧跪下说道:“陛下,臣对您忠心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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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绝无半点异心,请陛下明察。”
华榉鄙视的看着他说道:“既然你对陛下没有异心,那为何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皇上,难道皇上自己不会判断吗,需要你来替他做决定。”
“我,我,我——”
童贯被华榉一番话逼的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辩解。
华榉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把李邦彦除掉,不想被蔡京、童贯他们把话题给带偏了,所以懒得再理他们,面朝徽宗跪下,说道:“陛下,臣两次遇刺,家中更是被贼杀死不少人,就连臣的师父也因此身亡,臣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给死去的师父与家人讨一个公道。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邦彦,因此他的嫌疑是最大的,臣恳请陛下听白宽把话说完,一来是为了让事情更加清楚,二来也为了陛下的圣誉免遭损害,三来也可借此事让天下人都知道陛下乃重视生命的圣仁之君。如听白宽说完之后陛下仍然觉得李邦彦是无辜的,那臣也绝不再纠缠。”
徽宗本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听华榉这么一说,也觉得的确有道理,随后看了一下白宽,说道:“白宽,你还有什么说的说吧?”
白宽说道:“陛下,李邦彦刺杀华大人的事除了草民之外,其实还有一人知道,陛下只要把此人找来一问便知。”
“这人是谁?”徽宗问道。
白宽说道:“就是李邦彦刚刚娶的北园娘子。”
“什么北园娘子?”徽宗问道
白宽说道:“李邦彦说陛下有三官六院,他身为陛下的宠臣也要有三房六园,所以便在府中按照宫里三宫六院的方位,修建了三房六园,先后从各地挑选了九位绝色女子为妻妾,各自以住的地方为封号,住在正房的为正房大娘子,住在东房的叫东房娘子,住在西房的就叫西房娘子,余下住在其他园子的就以园娘子称呼。”
徽宗的脸色阴了下来,冷冷的瞅着李邦彦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邦彦吓的脸色发白,颤声说道:“陛下,臣只是多娶了几个妻妾,并无什么三房六园,您别听他胡说。”
白宽说道:“陛下,您可以派人到李府去查看,那三房六园的方位和建筑样式是否跟宫里的相似,如果不是草民情愿被凌迟处死。”
“李邦彦,可需要寡人派人去验证?”徽宗问道。
李邦彦知道再不承认徽宗真派人去查证就糟了,以头磕地惶恐说道:“臣因为太仰慕陛下的风采,所以才一时糊涂做了这样的不当之举,还请陛下恕罪。”
蔡京、童贯等人心里想道:“这李邦彦也真是愚蠢透顶了,你娶多少女人没关系,干嘛要在家中效仿皇上搞三宫六院,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看来这家伙今天是凶多吉少,一会还是别再给他说话,免得到时受他连累。”
徽宗哼了一声,不再理睬李邦彦,对白宽说道:“你继续说。”
白宽说道:“北园娘子叫许艳香,是李邦彦三个月前才娶进门的,今年才十九岁,原是封丘县怡红楼的红牌姑娘,后来被一书生赎身从良。
三月前,李邦彦去封丘县办事,无意中看到了许艳香,惊为天人,便上前搭讪。
那许艳香本就出身风尘,水性扬花,知道他是朝廷大臣后,便极力奉承巴结讨好,李邦彦随即带她回临时住处春风一度,跟着便提出想娶她回府,许艳香自是巴不得,连家都不回了,直接留在了李邦彦身边。
随后李邦彦便派人拿了五十两银子去找那书生,让他写一封和离书。
那书生当初替许艳香赎身,怡红楼老鸨要两千两银子,那书生是把祖上留下的祖屋和地卖了才凑够钱把她赎出来,所以死也不肯写和离书,还要去官府告李邦彦倚仗权势强夺民妻。
李邦彦知道后很生气,便准备派人去教训书生,但许艳香却向李邦彦献了一条毒针。她从李邦彦那里拿了两件贵重之物回去,然后李邦彦让人去告诉封丘知县,说书生偷了他的东西,知县派人去书生家果然找到了两件贵重物,便将书生抓回县衙严刑拷打,书生受刑不过只得承认画押,当夜便死在牢里。
书生死后,许艳香便变卖了书生的所有家产,跟着李邦彦回到汴京,成为了他的北园娘子。
许艳香长得十分漂亮,且能歌善舞,巧言会说,心计过人,非常懂得取悦李邦彦。自从她进门后李邦彦便冷落了其他几位娘子,独宠许艳香一人,什么事情都对她说,她也经常帮着李邦彦出主意,这次李邦彦找江湖中人刺杀华大人,就是许艳香先提出的。所以只要把她找来一问,便什么都清楚了。”
第80章 李邦彦的最后一步
“来人,速去李府把许艳香拿来见寡人。”徽宗下令。
“是。”
御前禁军侍卫领命而去。
李邦彦见徽宗让禁军去拿许艳香,就知道事情要坏。
因为相比白宽,许艳香知道他更多想杀华榉报仇的细节,一旦要是招出来,就算他有十条命也保不住。
“许艳香来了肯定会把事情说出来,我该怎么办?”
李邦彦想到自己才四十多岁,正是官运亨通的时候,好日子还没有过够,可不能就这么死掉。
“看来我得做最坏的打算,如果陛下真的要杀我,就只好走这最后一步了。”
李邦彦与一般仕林出身的官员不同,他出生市井,身上一直带有市井江湖之气,遇到危险不会像仕林官员那样逆来顺受,而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命,那怕是做出大逆之举也在所不惜。
所以,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华榉一直注视着李邦彦,见他脸色异常,眼珠滴溜乱转,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对策,暗道:“李邦彦,任你今天如何狡辩,我也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蔡京看了一下童贯、高球,三个人相互传递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各自点了一下头。
“白宽,除了以上这些,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说吗?”徽宗又问道。
白宽说道:“有。李邦彦原本是准备今天才动手刺杀华大人的,因为明天华大人就要跟禁军比试,如果今天他出了事情,陛下肯定会怀疑蔡太师、童大人和高太尉等人,绝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这样他就可以逃脱罪责逍遥法外。
可是后来他得知陛下已经下旨招华大人为驸马,担心一旦陛下对外宣布了这个消息,他再刺杀华大人就会有巨大风险。
所以便决定提前两天行动,以便一次不成功,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再次寻找机会刺杀。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不仅两次都没有杀得了华大人,反而招揽的江湖人死了一半,而且还把事情闹大惊动了陛下,这才迫于形式不得不暂时放弃刺杀华大人。还有,他让我等过两天风声平静之后把齐三和招揽的那些江湖人全灭口,以便永远的消除证据。可惜还没有等来得及动手,那些江湖人、齐三,还有草民就被华林人给抓住了。”
蔡京、童贯、高俅等人听到李邦彦居然想嫁祸给他们,一个个差点没把肺给气炸,心说道:“好你个李邦彦,妄自我们还帮你说话,没想到你这个混蛋居然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幸亏华榉没事,要不然我们就要替你背这个黑锅。行,你行,从现在起你妄想我们再替你说一句话,等死把你就。”
李邦彦完全把嫁祸给蔡京他们这个环节给忘记了,现在听白宽说出来才想起来,自己当初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悄悄的瞟了蔡京他们一眼,发现三人正用阴冷眼神看着他,就知道再也指望不上他们。
不过,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倒也没有太惊慌,看了他们一下就把目光移开了。
华榉看了看李邦彦,又看了一下蔡京他们一眼,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冷笑。
蔡京看到了华榉的表情,知道他是在嘲笑他们,心里很恼火,但这时候他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刚才他们确实为李邦彦开脱来着,现在被打脸也只能忍着。
梁师成、王黼像两个观众,除了进来的时候向徽宗问候了一声外,其余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是因为他们两个跟李邦彦也有私怨,也希望看到他倒霉,所以才一直坐壁上观。
现在知道李邦彦连蔡京他们也都算计进去了,两人就知道他完了。
因为没有了蔡京他们从旁相帮,光凭他一个人是很难影响到徽宗的,更何况有个华榉在旁边虎视眈眈,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只要一会许艳香说出他密谋刺杀华榉的事,那徽宗一定会砍他的脑袋。
王黼看了一下梁师成,两人相视,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喜色。
“寡人招华榉为驸马的事情并未对他人说过,李邦彦是怎么知道的?”徽宗语气阴沉的问道
相对于李邦彦想嫁祸给蔡京他们,徽宗更关心泄密的事,毕竟如果连点秘密都保守不住,那他每天做什么外面的人还不知道的清清楚楚,要是有人想谋害他岂不是容易的很。
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消息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白宽说道:“李邦彦买通了陛下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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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充当眼线,只要有人来见陛下,或是陛下有什么决定,眼线就会立刻把消息传出宫告诉李邦彦,李邦彦会根据内容来判断是否会对他有妨碍,如果没有妨碍也就听听,如果有就会想对策应付。这些年陛下在宫里做的所有决定,他都提前知道。”
徽宗气的脸色铁青,“嚯”的一声下站起来,指着李邦彦怒斥道:“李邦彦,你竟敢收买寡人身边的内侍帮你传递消息,你好大的狗胆。”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李邦彦也不辩解了,而且这事也没法辩解,直接伏在地上请罪。
吴呈海见徽宗气的身体直抖,赶紧劝道:“陛下,气大伤身,您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可太过动怒,保重龙体啊。”
蔡京、童贯、高俅、梁师成、王黼等人也赶紧附和道:“陛下,保重龙体。”
徽宗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制着怒火,对白宽说道:“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关于李邦彦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寡人倒要听听他背着寡人到底做了多少违法逆行之事。”
“是。”
白宽在李邦彦身边多年,对他做的那些夺人房产、占人田地、欺男霸女、贪污受贿、假公济私、结党营私等见不得人的事最清楚,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听着白宽把自己做的那些不法之事全说了出来,李邦彦就知道自己真的完了,今天能不能活命就看老天肯不肯帮忙,如若不然今天就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
华榉刚才还担心徽宗最后会饶恕李邦彦,所以也做好了动用最后手段的打算,但现在他知道不用了,就凭白宽说的这些,已经足以让徽宗砍了李邦彦的脑袋。
李邦彦府上。
内宅北园,一座精制的别院主卧室里,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对着铜镜描眉化妆,旁边还有几个侍女伺候着。
这名女子正是李邦彦的北园娘子许艳香,今天她约了几位官太太聚会,正在梳妆打扮。
“秋红,去把我要穿的衣服拿来。”许艳香一边画眉,一边说道。
旁边一名丫鬟应了一声,随后去把衣服拿了过来,许艳香看了一眼,不满意,说道:“换一套,这套不行。”
“那换哪套?”秋红问道。
许艳香说道:“就换我新定做的那件,今天是跟威远伯夫人她们聚会,我不能丢了咱们家大人的颜面,得穿好看点。”
“是。”
秋红正准备去把那套新衣服拿来,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跟着有人重重的把房门推开闯了进来。
许艳香正在描眉,被这一惊吓,手算了一下,画歪了,非常的生气,站起来转身刚准备骂人,却发现站在眼前的不是家里的下人,而是一群顶盔冠甲的士兵,有点被吓到。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传到这里来,快出去。”丫环说道。
这些士兵正是徽宗派来抓许艳香的禁军侍卫,为首的是一位姓刘的营指挥使,把丫鬟往边上推开,对着许艳香问道:“你就是许艳香?”
“我是许艳香,你们是什么人?”许艳香问道。
“来人,把她带走。”刘指挥使也没有多跟她废话,直接让士兵带人。
这两个士兵左右架着许艳香就往门外走,许艳香叫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放开我,放开我——”
刘指挥使等人根本没有理睬她,直接带着她出了李府大门,把她塞进一辆马车里,带着去了皇宫。
皇宫里。
白宽还在滔滔不绝的向徽宗讲述李邦彦做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恶之事。
徽宗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之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信任李邦彦,他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次刺杀华榉的事情暴露出来,还不知道要被他欺骗多久。
现在,他真恨不得把李邦彦给千刀万剐了。
白宽那里还没有说完,这边许艳香已经被带到殿外,刘指挥使先进到殿中,对徽宗说道:“启奏陛下,许艳香已经带到。”
“把她带进来。”徽宗说道。
侍卫把许艳香带进去让她跪下,许艳香惊魂不定的打量了一下殿中的情况,发现齐三、白宽、李邦彦都跪在那里,就知道肯定出大事了,冲着李邦彦喊道:“官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住口,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刘指挥使喝斥道,吓得许艳香赶紧把嘴闭上,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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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坐在前面的徽宗。
华榉看了一下许艳香,果然很有姿色,而且身上还有股能让男人产生强烈冲动的妖媚之气,难怪李邦彦会为她所迷。
徽宗仔细打量了一番许艳香,发现她虽然长的美貌,但身上缺少李师师那种妩媚而又不失优雅的神韵,所以倒也没有被她所迷。
“你就是许艳香?”徽宗问道。
许艳香怯生生的回道:“回陛下,民女正是许艳香。”
徽宗继续问道:“许艳香,李邦彦招揽江湖人物刺杀护卫军指挥使华榉,可是你出的主意?”
许艳香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这全是他自己的主意,与民女无关。”
徽宗一拍椅子扶手,喝斥道:“大胆许艳香,现有人证在这里作证,你要还不赶快从实招来,寡人立刻将你推出宫门斩首。”
许艳香得以为是李邦彦把她供出来的,心里暗恨道:“好你个李邦彦,平时说的天花乱坠的,什么我是你的心肝宝贝,为了我你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可到头来为了自己活命,居然想让我来替你顶罪。好,既然你对我无情,那就别怪我对你无义了。”
“陛下,民女说实话。刺杀华大人的主意的确是民女说出来的,但民女那也只是随口说说敷衍李邦彦的,因为他天天在民女耳边嚷着要向华大人报复,民女实在是听烦了,为了让他闭嘴,才胡乱的说了一句,并不是真心给他出主意害华大人,谁想到他居然真的就这么去做了。事后他告诉民女,民女还劝他放弃,可他完全不听,还威胁民女不许说出去,否则就杀了民女。陛下,民女真的是冤枉的,请您明察。”
许艳香梨花带雨的为自己辩解,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真的以为她是无辜的。
徽宗扭头看着李邦彦,冷声问道:“李邦彦,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邦彦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语气平静的说道:“臣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你是承认刺杀华卿的事情是你做的了?”
李邦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臣做的。”
徽宗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嚯”的一下站起来,怒道:“好你个李邦彦啊,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不是你做的,还在寡人面前装无辜,险些让寡人上了你的当。你这逆臣贼子,寡人真后悔没有早些识破你的真面目,以至于让你祸害朝纲,鱼肉百姓。似你这样的奸险之徒,寡人岂能再留你。来人,把这个祸国害民的无耻奸贼推出去斩了。”
“是。”
侍卫过去要把李邦彦架起来准备拖出去,李邦彦突然大喊道:“陛下,臣还有话说。”
“事实已经清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徽宗问道。
李邦彦说道:“臣对所犯罪行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只是陛下长久以来对臣信任有加,还委以重任,此恩此德臣今生是无法报答了,所以想在被行刑之前给陛下磕几个头,以尽心意,还望陛下恩准。”
徽宗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到李邦彦这么说,心又软了,叹了口气,挥手让侍卫放开他。
两个侍卫松开手,李邦彦流着泪,脚步缓慢走到徽宗的面前跪下,悲泣说道:“臣作出大逆不道之事,有负陛下圣恩,不敢请求陛下宽恕,只愿陛下能够保重龙体,臣在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
说完,冲着徽宗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徽宗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李邦彦曾经是他信任的臣子,如今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若是能本本分分为官,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徽宗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安安心心的去吧,寡人念在你以往也给朝廷做过一些事情,就不为难你的家人了。”
“多谢陛下。”
李邦彦再次给徽宗磕了三个头,起身站起,伸手把戴在头上的官帽取了下来。
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把官帽亲手交还给徽宗,没想到他突然抓住官帽两边的长翅往外用力一抽,长翅被抽了下来。
原来,李邦彦的官帽是经过改制的,官帽两边的长翅外表看跟其他官员的没什么两样,但实际里面是两把特制的尖刃。
就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李邦彦已经冲到徽宗的面前,猛的推开站在他身边的吴呈海,用力拉过徽宗挡在身前,用尖刃抵住了他的咽喉。
这就是李邦彦的最后一步——挟持徽宗。
第81章 用舌头把我吐的痰舔干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全都为之一惊。
谁也没有想到李邦彦居然在官帽中暗藏凶器,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徽宗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
看到徽宗被劫持了,侍卫立刻冲过去准备救人,李邦彦大喊道:“谁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刺死皇上,退后,都给我退后。”
众侍卫看了一下刘指挥使,刘指挥使挥了挥手,众侍卫慢慢的向后退开,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
“李邦彦,你疯了,竟敢劫持陛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还不赶快把陛下给放开。”王黼冲着李邦彦惊喊道。
李邦彦疯狂的说道:“难道我不劫持他就不会死了吗?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还不如搏一把。”
“你以为劫持了皇上就能够走得出去吗,别忘了这里是皇宫,禁卫森严,你就是插翅也走不出去。我劝你还是赶快放开皇上,免得罪加一等。”童贯说道。
李邦彦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说道:“老子命都要没了,还怕什么罪加一等,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皇上现在在我的手中,我若死就拉他给我垫背。”
“李大人,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千万别伤了皇上。”吴呈海尖着嗓子喊道。
他是专门伺候徽宗的,如果徽宗出了什么事,他也活不成,所以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着急。
“李卿家,寡人以前可没有亏待过你,你,你不能这么对寡人。”
徽宗身为九五至尊,万民之主,常年在宫里养尊处优,那里遇到过种事,早已吓的魂不附体,面如白纸,说话都没有气势。
“你以前的确是对我不错,可是那又怎么样,跟老子的命比起来算个屁。”李邦彦粗鲁的说道。
“大胆李邦彦,挟持皇上,还敢对皇上出言不敬,罪该凌迟处死。众侍卫,把这个逆贼拿下。”蔡京这个时候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明知徽宗在李邦彦手上,还强行让侍卫上前抓人。
“谁敢动一下,我立刻刺死皇上。”李邦彦双眼圆睁,眼神凶恶的瞪着众人威胁道。
随后把徽宗往身前拉了一下,右手的尖刃徽徽用力往徽宗的脖子压了一下,尖刃刺破了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徽宗吓的魂都要飞掉,赶紧大叫道:“不要动,谁都不要动。”
“都别动,都别动。”
吴呈海吓的六神无主的叫了起来,随后冲着李邦彦跪下,哭求道:“李大人,李大人,我求求你了,千万别伤害皇上,求求你,求求你。”
李邦彦说道:“只要他们别乱动,我就不会伤皇上,要不然我就先送皇上上路。”
吴呈海赶紧对在场的人说道:“大家都别乱动,都听李大人的。”
“皇上出血了!”
吴呈海那里刚让大家不要动,蔡京这边就指着徽宗惊呼了起来,随后对刘指挥使说道:“皇上被刺伤了,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过去把李邦彦抓起来,将皇上救下。”
刘指挥使也想过去把徽宗救下来,可是李邦彦用尖刃抵在徽宗的脖子上,只要用力往前一刺就能刺进徽宗的脖子里,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看到刘指挥使没有动,蔡京伸手从一个侍卫手里把刀夺了过去,对刘指挥使说道:“你们无视皇上的生死,老夫身为陛下的臣子,决不能看到皇上有危险而不顾,老夫今天舍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把李邦彦这个乱成贼子拿下,救回皇上。”
老家伙慷慨激昂的说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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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挺刀就要过去,华榉一把将他手里的刀抢过去,推开他说道:“你想干什么,想害死皇上吗?”
蔡京在高俅的搀扶下站稳,怒视着华榉说道:“华榉,皇上对你宠信有加,封侯加官委以重任,现在他有危险,你自己不救他也就算了,居然还阻止老夫救他,你到底是何居心?”
华榉冷冷的瞧着蔡京,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似乎是想借李邦彦之手杀死徽宗。
可是——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徽宗要是死了,继位的应该是太子赵桓。
但赵楷暗中跟蔡京、童贯、高俅等人走的更近,蔡京等人也更加倾向于让他继承皇位,暗中帮着他在徽宗面前说了不少的话,只是赵桓平时都待在东宫,也不跟大臣来往,没犯什么过错,因此才让徽宗找不到废他的理由。
如果徽宗现在被李邦彦杀了,蔡京是百官之首的宰相,朝廷大部分官员是他的人,掌握着朝廷的绝对话语权,而童贯、高俅又掌握着除了护卫军之外所有的军队,完全可以强行把赵楷推上皇位。
赵楷除了在书法、绘画、学问方面颇有造诣外,其他方面就是徽宗的翻版。
如果由他继承了皇位,蔡京、童贯、高俅等人不仅可以继续把控朝政,甚至架空皇权让皇帝形同虚设,所有的一切全由他们说了算,把整个国家的命脉完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如此一来,整个大宋天下都在他们的手里,谁也无法再撼动他们。
想到这里,华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好厉害的老贼,为了达到掌控朝廷保住权势,居然想借李邦彦的手杀掉徽宗,我还真是小看了他。”
“太师,你到底是要救皇上还是想害皇上?”华榉目光如炬盯着他问道。
蔡京心里一惊,略显慌乱的说道:“老夫自然是想救皇上了。老夫身为百官之首,皇上有难老夫岂能袖手旁观,你们不救他,老夫可不能不管。”
华榉突然提高声音怒斥道:“你眼睛瞎了吗,没有看到皇上的脖子抵着尖刃吗,李邦彦只要手往前一动,就能立刻要了皇上的命,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李邦彦把尖刃刺是进陛下脖子之前把他救下吗?”
“老夫——”
“老夫个屁!”
华榉把刀递还给那个侍卫,眼神犀利的看着蔡京说道:“别以为谁都是傻子,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告诉你,有我在这里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了老夫的意图?”
想到自己的意图有可能被华榉发现,蔡京心里就更加惶恐,但他毕竟是有城府的官场老鬼,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以免华榉把事情捅破,随即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说道:“老夫一片忠心为皇上,却被你说成是有阴谋。那好,老夫不管就是了,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救皇上。不过,老夫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皇上因你而有什么事情,老夫绝不会放过你的。”
老贼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退到了一边,眼神阴毒的瞅着华榉,恨不的把他给你吃了。
华榉冷哼一声,没有再去管他,转身对李邦彦说道:“李邦彦,说说你的条件吧,要怎么才肯放了皇上?”
李邦彦阴森的笑了笑,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活着离开这里。”
“好好,你放了寡人,寡人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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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就是了。”徽宗急忙说道。
李邦彦说道:“要是现在放开你,我还能够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你当我傻啊?”
“那你想怎么样?”徽宗问道。
李邦彦说道:“我想请陛下亲自送我离开,我到了觉得安全的地方就放了你。”
“你这个要求有点不切实际,不如换另外一个办法。”华榉说道,随后往前走了两步。
李邦彦已经知道华榉会武艺,担心他会突然袭击自己,再次拖着徽宗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给我站住,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送皇上归天!”
华榉担心他真的会伤害徽宗,停了下来,说道:“李邦彦,你无非不就是想活吗。这样好了,我让皇上下一道赦你无罪并保证绝不找你秋后算账的圣旨,这样皇上和你都可以平安无事,你看怎么样?”
李邦彦冷哼一声,说道:“姓华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想用这样的鬼把戏来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些迂腐的傻官,信什么君无戏言,我只相信我自己。如果不能满足我的条件,那我就拉着陛下一起死。能够有当今皇上陪着一起死,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华榉说道:“你想让皇上亲自送你出去,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想过没有,整个大宋都是皇上的,就算你能够出得了汴京,又能够到哪里去呢?”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我的打算。”李邦彦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略微沉吟了一下,对徽宗说道:“陛下,既然他一定坚持要您送他出去,那您就辛苦一趟送他出去。”
“好好,寡人送他出去。”
徽宗现在只要能够脱身,别说让他送李邦彦出去了,就是让他背他出去都干。
华榉扭头看了一下刘指挥使,说道:“去把皇上的御用马车准备好。”
刘指挥使看了一下徽宗,因为皇宫里的禁军侍卫只听徽宗的,必须有得到他的命令才能够去准备。
“听华卿的,赶快去准备马车。”徽宗慌不及待说道。
“是。”
刘指挥使出去了,华榉对李邦彦说道:“马车一会儿就准备好。不过李邦彦,你得保证出城之后立刻放了皇上。”
李邦彦说道:“这就要看你们的了,如果你们不跟着,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把皇上给放了,但如果你们要派人尾随,那我就只好一直让皇上跟着我了。”
“你放心,只要你能够保证皇上的安全,我们绝不派人跟着。”华榉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皇上以前对我不错,只要我能够活命,也不想伤害他。不过——”
“不过什么?”华榉问道。
李邦彦阴狠的一笑,说道:“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想先把你和我的恩怨了结了。”
华榉怔了一下,没想到那个家伙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忘记要找自己报复,不过他也没怕,淡然的说道:“你想怎么了结?”
李邦彦怨毒的盯着华榉说道:“在你出现之前,我是皇上面前的宠臣,有着不可估量的前途。可就是因为你现在一切都毁了,这仇、这恨,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了我都不解气。所以,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我要先把你加在我身上的耻辱加倍奉还给你,然后再杀了你。”
“你说这么多干嘛,直接说你想干什么吧?”华榉说道。
李邦彦低头吐了一口痰在脚下,说道:“我要你爬过来,用舌头把我吐的痰舔干净。”
第82章 可愿与我赌上一把?
听到李邦彦要华榉舔干净他的痰,在场的人全都恶心的想吐,都觉得李邦彦实在太缺德,居然用这样恶心的办法来羞辱华榉。
要知道华榉可是护卫军指挥使,堂堂的二品大员,如果舔了李邦彦的痰,那以后在朝廷就再也抬不起头,一辈子都要受人的嘲笑。
蔡京、童贯、高俅等人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准备等着看华榉受辱的笑话。
华榉倒是一脸平静,看了一下李邦彦吐的痰,淡然的说道:“没问题,不就是舔痰吗,我舔。”
在场的人本以为华榉会愤怒的拒绝,毕竟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就是换成是街上的乞丐都不会答应。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答应了,这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就连被李邦彦都感到意外。
不过,他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徽宗在他手里,华榉知道就算不答应,自己也会逼徽宗下旨让他舔,所以他才这么干脆的答应。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给我舔。”李邦彦冷厉的说道。
华榉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既然你觉得这样才能够解气,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完,华榉迈步往前缓缓的走了过去。
李邦彦警惕的说道:“站住,谁让你走过来了,给我趴在地上爬过来。”
华榉瞅了他一下,然后左腿慢慢的弯曲准备跪下。
然而,就在他的左膝盖快要碰到地面的时候,他突然一脸惊恐盯着李邦彦身后,口齿不清的说道:“杨,杨,杨——”
“他怎么了?”
所有的人都被华榉惊恐的表情给弄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害怕。
“少在那里故弄玄虚,快给我趴下爬过来舔。”李邦彦催促道。
“杨戬,杨太傅!”华榉失声惊呼道。
“什么,杨戬,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是他的鬼魂!”
要知道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鬼神非常敬畏,所以听到华榉说看到杨戬了,全都吓的变了脸色,纷纷朝着李邦彦的身后看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人就是这样,当有人指着某个方向说看到了什么,而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就越会盯着那个方向仔细看。
在场的人现在就是这样,明明在李邦彦的身后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却又都想能够有所发现,反而全都使劲的盯着他后面看。
李邦彦原本以为华榉是在故弄玄虚骗他,可是当看到所有人都表情惊异的往他身后看,他也就真的以为是杨戬的鬼魂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顿时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赶紧把头扭过去向后看。
就在他把头扭过去的那一刹那,华榉突然像一道闪电似的冲了过去。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也不长,也就几步的距离,所以华榉一下便到了徽宗跟前,左手迅速伸出抓住抵在徽宗脖子上的尖刃往外拽开,同时右手握拳朝李邦彦的头打了过去。
“不好,上当了。”
李邦彦发现上当,急忙扭回头,结果刚把脸扭过来便狠狠的挨了一拳。
李邦彦虽然以前混迹市井的时候跟人学了几下庄稼把式,可从来都没有认真练过,再加上当官这些年纵欲过度,身体早就已经虚得不成样子,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头晕脑胀起不来了。
看到李邦彦被华榉打倒,侍卫立刻过去把他控制了起来。
“皇上。”
吴呈海过去把徽宗扶到一边坐下,赶紧叫了一个人去喊太医。
“皇上,皇上——”
呈呈海、蔡京、童贯、高俅等人围在徽宗身边轻声喊道。
徽宗受惊吓过度,整个人就像傻子似的没有反应,吴呈海急的直哭,说道:“皇上,您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啊!”
“皇上这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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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失了魂,应该赶紧去找人来给皇上收魂。”梁师成说道。
王黼立刻说道:“我知道一个道士,法力很高,善能驱邪收魂,我马上去把他叫来。”
“收什么魂!”
华榉走过来说道:“皇上这是刚脱险,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梁师成面带不悦,刚要出言驳斥,就见徽宗吐了口气,清醒过来。
“好了,好了,皇上清醒了。”吴呈海欣喜的说道
徽宗缓缓的看了一下在场的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没事了,问道:“寡人没事了?”
吴呈海赶紧说道:“陛下,您已经没事了。”
徽宗这才真正的放心,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吓死寡人了。”
吴呈海跪下磕头道:“奴婢并没有保护好皇上,让皇上受伤,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蔡京、童贯、高俅、王黼、梁师成等人也赶紧跪下叩头请罪:“臣等护驾不利,请陛下赐罪。”
徽宗摇了摇头手,说道:“这不怪你们,都是李邦彦那个逆贼太奸诈,竟然敢骗寡人,寡人绝不轻饶了他。那个逆贼人呢?”
“在那里。”吴呈海指了一下还昏迷的李邦彦。
“把他给寡人拖过来。”
侍卫把李邦彦拖过来,徽宗怒目而视斥道:“李邦彦,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挟持寡人,寡人要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
李邦彦像疯子似的笑了一通,说道:“成王败寇,这是老天要灭我,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徽宗原本以为他会痛哭求饶,没想到反而耍起了光棍,气的浑身直颤,说道:“来啊,把他给寡人拖出宫门砍了。”
“是。”
侍卫拖着李邦彦架往外走,李邦彦看着华榉说道:“华榉,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我变厉鬼向你索命吧!”
华榉冷笑了一声,心里说道:“做人我都不怕你,更何况做鬼。”
徽宗平息了一下怒火,扭头看着华榉,说道:“华卿,今天你又救了寡人一次,要不是有你在,寡人定会被李邦彦这个贼子所害。”
华榉躬身施礼道:“陛下鸿福齐天,有圣灵护佑,李邦彦那贼子又岂能害的了陛下。”
“华卿,你受伤了?”徽宗看到华榉的右手有血问道。
华榉看了一下右手,手掌和手指有多处长条形的血口,这是刚才抓李邦彦那把尖刃的时候,被尖刃两边的刃口割伤的。
“这是刚才抓尖刃割的,没什么大碍,一会回去处理一下就好。”华榉轻描淡写的说道。
“快叫太医来为华卿治伤。”徽宗马上对吴呈海说道。
吴呈海说道:“已经派人去叫太医了,马上就来。”
话刚说完,就见去叫太医的那个内侍领着一名六旬左右老太医走了进来,吴呈海赶紧让他给徽宗治伤。
太医给徽宗上药包扎好,徽宗随即又让他帮华榉也治疗包扎一下。
“陛下,这三人该怎么处置?”
太医退下后,梁师成指着白宽、许艳香、齐三问道,徽宗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推出去斩首。”
“陛下。”
华榉说道:“李邦彦之前做了很多违反大宋律法之事,使得民怨沸腾,连累陛下和朝廷名誉受损。白宽、许艳香、齐三是他身边最亲信之人,不如好好审一审他们,让他们把李邦彦做过的那些不法之事都交待出来,拨乱反正,好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李邦彦所做之事与陛下、朝廷无关,给陛下和朝廷恢复名誉。”
华榉答应过白宽要给他全尸,但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蔡京的面他不能这么说,所以只能以这个理由来劝说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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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想了一下,觉得华榉说的有理,不能让李邦彦把自己和朝廷的名誉给损害了,必须向天下百姓讲清楚才行。
“华卿所言甚是,既如此那审他们的事就交给你来负责。”徽宗说道。
“陛下,老臣认为不妥。”
徽宗的话才刚说完,蔡京立刻反对道:“华大人乃是负责护卫军事务的,对审案子并不熟悉,所以老臣认为此事当交由刑部来审理更为妥当。”
“陛下,臣虽然负责军中事务,但对审案子却也颇有经验,定能将李邦彦所做过的不法之事查个清清楚楚。”华榉说道。
刑部尚书鲁谷新是蔡京一手提拔起来的,对蔡京言听计从,马首是瞻,将案子交给刑部就等于把一个贼交给另一个贼审问,那结果可想而知,华榉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蔡京扭头看了一下华榉,说道:“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陛下曾经下旨让华大人彻查开封府的一个案子,那个案子华大人都没有审清,不知道你这审案子的经验从何而来?”
华榉也看着他说道:“太师怎么知道我没有把那个案子审清?”
蔡京冷笑道:“你当老夫是聋子瞎子吗?开封府那个案子,你除了接到圣旨的那天去问过之外,这近一个月来你根本没有再过问过,难道案子会自己查清吗?”
“谁说查案子一定得主审官亲自查?”
华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难道太师想了解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去打听的?太师不懂就别说话,免得贻笑大方。”
“你——”
蔡京被华榉怼的有气都发不出来,老脸憋的通红,说道:“那这么说你是已经把案子查清了?”
华榉意有所指说道:“这个案子是蔡太师你“精心”挑选出来的,我要是不把它查清又怎么能对得起你的一片“苦心”呢!”
蔡京又被华榉暗讽了一下,心里更恨,说道:“既然已经把案子查清了,那不妨当着陛下的面说说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是谁到了考核日我自然会说,至于现在,请恕我无可奉告。”华榉语气生硬的说道。
蔡京冷哼一声,说道:“当着陛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查出凶手,只不过是在这里故弄玄虚糊弄陛下罢了。”
“既然太师口口声声说我没有查清是在糊弄陛下,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华榉挑衅的望着他说道。
“打什么赌?”
“如果我把凶手找到了,你就辞去所有的官职永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反之如果我没有找到凶手,我就自己辞去所有官职和爵位,如何。”华榉目光如电盯着蔡京,铿锵有力的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被震住了。
蔡京万万没有想到华榉居然敢提出如此要命的赌约,心里暗惊道:“他到底是真的已经查到凶手有底气,还是在装腔作势吓唬我?”
“太师,陛下当前,可愿与我赌上一把?”华榉气势逼人的说道。
所有的人都盯着蔡京,等着他答复,包括徽宗都看着他。
蔡京为官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憋屈过,居然被一个比他孙子还要小的小子在圣驾前如此相逼,让他丢尽了颜面,真恨不得咬死华榉。
“太师,大家都看着你呢。”华榉再次催促道。
蔡京瞟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堂堂护卫军指挥使,朝廷二品大员,张口赌,闭口赌,成何体统。你不顾及朝廷的颜面,可老夫身为百官之首,岂能视朝廷威严于不顾而与你私自作赌,倘若以后人人效仿,那朝廷的法度何在,威严何在?”
老贼虽然也很想跟华榉赌一把,但华榉提出的赌约实在太大,一旦他输整个蔡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输不起。
所以,只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第83章 护卫军任免权
“太师说的不错,朝廷命官就应该有朝廷命官的样子,动不动就赌成何体统。”
童贯适时的站出来帮蔡京打圆场,免得他一个人应对被华榉嘲讽。
华榉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原来蔡太师和童大人还是“廉正”之人,真是失敬啊!”
蔡京、童贯又岂会听不出华榉的言外之意,心里暗自恼怒。
可是他们也知道华榉不是好惹的,再加上徽宗对华榉很是偏爱,再争执起来不仅占不到便宜,甚至还会继续被他挤兑。
所以,干脆不搭理他,蔡京直接对徽宗说道:“陛下,老臣还是觉得由华大人来主持审理不合适,朝廷有那么多审案经验丰富的官员,为什么非要让领兵的指挥使来审呢,这不符合朝廷的制度,还请陛下三思。”
“朝廷能审案的官员的确很多,但李邦彦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跟朝中的大部分官员都有密切来往,或许在李邦彦所做的那些不法之事中就有他们一份,谁能够担保他们不徇私枉法暗中销毁对他们不利的证据。那这样一来,陛下和朝廷岂不是要给他们背一辈子的黑锅了?
所以,要想把李邦彦做过的不法之事查清,给陛下和朝廷正名,就必须起用完全与李邦彦没有任何关系的官员。”
华榉知道,徽宗虽然昏庸,但对于自己的名声还是非常在意的,所以牢牢的抓住这一点作来说服他。
果然,徽宗听他说了之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说道:“华卿言之有理,这案子还是交还是交由华卿来审吧。”
蔡京见徽宗还是把案子交给了华榉,心里很不服,说道:“陛下,既然您一定要让华大人来来审理,老臣也不敢再说什么,不过老臣对华大人的审判案能力还是有所怀疑,所以恳请陛下暂缓下旨,等到他考核之后看结果再定。倘若他真的把陛下交代的案子查清了,那证明他的确有能力审理此案,到时陛下在下指让他来查办此案,朝廷上下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反之,倘若他没有把陛下交代的案子查清,那就证明他根本没有查案的能力,陛下就应该把案子另交给有能力查清的人。”
徽宗想了一下蔡京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反正也就多等一天又有何妨,到时也能堵住朝廷众臣的嘴,免得大家说他偏向华榉。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暂且把这三个人关进天牢里,等华卿考核之后再审问。另外派人把李邦彦府封了,在没有审问清楚之前,谁也不许再进去。”徽宗说道。
华榉对徽宗的没有主见感到很无奈,不过想到明天就考核了,只相隔一天时间也没什么关系,因此就没有再提出反对。
侍卫把白宽、许艳香、齐三押了下去。
这时,刘指挥带着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侍卫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盘,木盘有一个圆形的东西,上面还盖着一块红布。
“陛下,李邦彦已被斩首,首级在此,请查验。”刘指挥使说道。
皇帝下旨处斩人犯分为两种。
一种是下面官员审问结束,上奏给皇帝,皇帝御笔亲批择日处斩,行刑之日皇帝会指派一位官员当监斩官,在行刑前和行刑后替皇帝查验核实犯人的身份,以免有人用偷梁换柱的手段把人犯换掉。
另一种就是直接把人犯推出宫门斩首,而这种直接推出宫门斩首的,在行刑之后就需要把人犯的首级拿给皇帝过目,以证实没有弄虚作假。
徽宗刚刚受到惊吓,不想再看到血淋淋的东西,对华榉说道:“华卿,你替寡人看看。”
“是。”
华榉走到侍卫跟前,把红布揭开一看,李邦彦的头端正的放在里面,眼睛都还没闭上,样子很狰狞,看的出死的很不甘心。
“陛下,确实是李邦彦的首级,没有错。”华榉转身对徽宗说道。
徽宗摆了摆手,那个侍卫把李邦彦的首级端了出去。
“众卿退下吧,寡人累了,想休息。”
徽宗长这么大,还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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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用凶器抵着威胁过,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现在感觉全身乏力,疲惫之极。
“陛下保重,臣等告退。”
众人行礼后,一起转身离开,徽宗说道:“华卿,你等一下,寡人还有话跟你说。”
蔡京等人一听,各自心里都不是滋味。
要知道在华榉没有出现之前,徽宗最信任的就是他们,有什么事都只跟他们商量。
可自从华榉出现后,徽宗跟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虽然还没有到彻底冷落的程度,但谁都知道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被嫌弃只是早晚的事。
蔡京等人都出去之后,华榉问道:“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徽宗说道:“今天你救了寡人一命,寡人还没有赏赐你呢。”
华榉说道:“臣身为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不需赏赐。”
华榉的回答让徽宗很高兴,但华榉越是这样说,他就越觉得更应该赏赐他,说道:“有功就要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寡人可不是那种吝啬的君王。说吧,你想要什么?”
“陛下能够平安无事,就是对臣最大的赏赐,其余的臣都不需要。”
华榉这话说的徽宗心情大好,笑道:“华卿对寡人一片忠心,事事都为寡人着想,寡人又岂会不知,但救命之恩寡人又岂能不报,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寡人都满足你。”
华榉见徽宗执意要赏他,于是也不再推辞,想了一下说道:“既然陛下一定要赏赐,那臣就请向陛下请三道圣旨。”
“三道什么圣旨?”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护卫军自从清理了罗直浩等一批违法将领后,不仅两个厢都指挥使空缺,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也有总计二十几位没有人,至于下面的营指挥使、都头等低级军官就缺的更多。
臣不想随便找些无能的人滥竽充数,所以希望找一些真正有本事,又忠于陛下和朝廷的能人来担任。
之前跟陛下说过的孙安,武艺高强,忠于朝廷,而且他精通兵法韬略,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臣想让他担任护卫军左厢都指挥使。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关胜和一名叫宣赞的也是难得的人才。
尤其那关胜,乃是汉末三分汉寿亭侯关云长的后代,熟读兵书,武艺绝伦,且为人忠义,颇有其祖先之风,臣想招他入护卫军担任右厢都指挥使。
至于宣赞,同样有着非凡的本领,曾经以一手连珠箭胜了番将,虽然与孙安、关胜相比弱了一些,但仍然不失为一员难得的将领,因此臣想招他进护卫军做一名军都指挥使。
如能得到这三人的加入,护卫军的实力必将得到极大的提升,而护卫军的实力提高不仅可以更好的护卫陛下,更能成为守护大宋江山的精锐雄师。
所以,臣恳请陛下能降旨授于孙安、关胜、宣赞官职。”
徽宗听后感慨的说道:“华卿无时无刻不在为了寡人和大宋江山操心,真乃忠义之臣,如朝中大臣都能如你一样,寡人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华榉心想:“就你整天花天酒地,安逸享受,把大好的江山搞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也好意思说操心,也不怕你老祖宗从坟里爬出来找你算账。得了,你是皇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要能给孙安他们官职就行。”
“吴呈海,准备圣旨。”徽宗说道。
吴呈海把圣旨准备好,徽宗提笔写了三道圣旨,然后盖上了玺印。
放下玉玺,徽宗准备把三道圣旨递给华榉,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把圣旨放下,再次提笔又写了一道圣旨。
再次盖了玺印后,徽宗这才把先写好的那三道圣旨递给华榉,说道:“这是封孙安、关胜、宣赞官职的圣旨。”
“臣代孙安、关胜、宣赞谢陛下圣恩。”华榉接过圣旨说道。
徽宗随后把后写的那道圣旨拿了起来,说道:“华卿,从今以后,寡人就把护卫军所有将官的任免权力全权交托于你,以后护卫军所有将官的任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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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你自行定夺,不须再问寡人。”
旁边的吴呈海听到这话,心里暗惊不已。
要知道将领任免权是皇帝掌控军队的最直接的办法,交出了任免权就意味着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
以前杨戬那么受徽宗的宠信,徽宗也没有把任免权交给他。
高俅在徽宗尚未登基之前就在身边侍候,可说是徽宗最为亲信的人,然而即使如此,禁军各级将官的任免权徽宗同样也没有给他。
可现在他却把护卫军将官的任免权全权给了华榉,这就意味着他对华榉的信任已经超越了蔡京、童贯、高俅等人。
华榉也没想到徽宗会把任免权给他,心里非常激动,因为有了任免权,他就算彻底的掌控了护卫军,可以安全按照他的意思把护卫军打造成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军。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虽然心里已经高兴的想跳起来,但表面上华榉还得装出犹豫的样子。
徽宗说道:“没有什么不妥的,你既是寡人救命恩人,又是寡人的女婿,寡人如果连你都不相信,那寡人还能相信谁。”
听到徽宗这么说了,华榉不再推辞,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把圣旨接了过来,说道:“臣谢陛下信任,必当尽心竭力管理好护卫军,绝不负陛下圣恩。”
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华榉拿着圣旨刚想转身,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说道:“陛下,杨戬的后事已经办完,臣准备明日考核完毕之后就将他安葬。现在就是杨太傅身前留有一些田地房产,还有一此财物,但他没有儿女亲人继承,您看如何处置?”
徽宗说道:“杨太傅生前与你关系最好,而且此次他的后事也全赖仗你辛苦料理。这样吧,他的那些财产就全权由你来继承。”
“这——不好吧,别人会闲话的。”华榉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心里已经高兴的想叫。
要知道杨戬的财产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放在后世最起码也是百亿富豪级别,如果他有了这笔财富,不仅可以把护卫军的所有装备焕然一新,同时还可以用这些钱再创造新的财富,帮助更多的人。
徽宗说道:“是寡人让你继承的,谁敢说什么。你只管继承就是了,谁要敢乱说,寡人就让撤了他的官职,让他回家去说过够。”
“臣谢陛下。”
其实,华榉从第一天在杨戬库房看到那些财富时,就已经在打主意要把那财富拿到手,所以才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说,并且没有说明具体数量,就是希望徽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杨府的东西给他。
而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他的策略是对的,一切都是按照他预想发展的,徽宗真的把杨府的一切都给了他。
“臣告退。”
华榉向徽宗行了礼,转身走了。
徽宗看着华榉的背影说道:“寡人每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是华卿挺身而出相救,他真是寡人的福星。”
“是啊,今天要不是有华大人在,恐怕到现在陛下还没有脱险,华大人对陛下真的很忠诚。”吴呈海顺着他的话说道。
徽宗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华卿还没有官服,你去让人给他赶做几身,过了明天他以后就要正式上朝了。”
“是,奴婢一会就去。”吴呈海说道。
华榉从徽宗那里出来,正好与赶来看望徽宗的赵金奴相遇,也许是知道了徽宗已经把她许配给华榉,赵金奴显得比上次见面拘谨羞涩的多,只是与华榉问候了一声就匆匆离开。
紧跟着,华榉又碰到了太子赵桓,嘉王赵楷,以及其他一些尚不熟悉的皇室成员,他们都是收到消息,知道徽宗被李邦彦刺伤,来探望徽宗的。
从宫里出来,华榉看到宫门外面聚集了好多的官员,这些官员也都是赶来探望徽宗的,但现在还没有徽宗的旨意,所以不能进宫,只能在外面候着等徽宗传旨召见。
华榉跟这些官员不熟,所以也没跟他们招呼,径直走到自己的马车前,上马车走了。
第84章 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做一个好人
离开皇宫,华榉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西大街的府宅。
到了门口,马车停下,华榉拿着给孙安的圣旨从马车里下来,对杨奇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出来。”
“是。”杨奇应道。
华榉拿着圣旨进到府里,还没有进到孙安的住处,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他知道孙安没有琴,也不会弹琴,所以这应该是李师师弹的。
过了两重院子,来到孙安住的地方,看到孙安正在院子里练习棍法。
“大人,您来了。”
看到华榉来了,孙安赶紧收棍走过去迎接。
华榉笑了一下,随后把圣旨抬起严肃说道:“孙安接旨。”
孙安看了一眼圣旨,赶紧跪下,说道:“臣孙安接旨。”
华榉展开圣旨念道:“孙安对朝廷一片忠心,且有为将之才,今特封孙安为护卫军左厢都指挥使,望孙卿家能在指挥使华卿的统帅下,尽展所能,报效朝廷,钦此。”
孙安心里大喜,磕头谢恩道:“臣孙安谢恩。”
华榉把圣旨交给孙安,孙安没有马上起来,而是给华榉磕了三个头,因为他知道这官肯定是华榉替他向徽宗要来的。
“大人对孙安恩比天高,孙安万死难报。”孙安声音更咽说道。
他对华榉的感激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如果不是华榉,他早就已经病死,即便没有病死也是朝廷通缉的凶犯,其结局要么被抓住砍头,要么就只能够落草为寇,不仅一辈子要背上匪名,就是子孙后代也得受连累。
是华榉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给了他一个光明的未来。
所以,他是真的从心底里感激他。
华榉把他扶起来,说道:“明天护卫军就要跟禁军比试了,到时你要在场。”
“那李姑娘这边怎么办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是,属下遵命。”孙安说道。
“好了,你继续练武吧,我到姐姐那边去看看。”
孙安把华榉送到院外,华榉摆了摆手让他回去,然后自己进了李师师住的院子。
“姐姐,弹琴呢。”华榉进到屋里笑着说道。
李师师看到他来了,也不弹琴了,笑着站起过来说道:“弟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这段时间华榉因为太忙,所以相比平时要来的少了一些。
“我从宫里过来的。”
华榉伸手在火盆上烤了一下,说道:“姐姐,陛下今天受伤了。”
“什么,陛下受伤了,怎么回事?”李师师急忙问道。
华榉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下,李师师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个李邦彦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挟持陛下。”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好在陛下最后还是脱险了,李邦彦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那陛下的伤没事儿吧?”李师师问道。
“就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李师师说道。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华榉说道:“姐姐,明天我就要率领护卫军跟禁军比试了,所以我得把孙安叫走,到时我会派一些我身边的亲兵来保护你。”
李师师说道:“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安排,姐姐人都听你的。”
华榉点了点头,略想了一下,说道:“等过了明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安排陛下来看你,大家一起商量了一下送你入宫的办法。”
“不用急,等陛下的身体好了再说吧。”李师师说道。
华榉本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高兴,没想到却如此的淡然,很是意外。
李师师看出了华榉的疑惑,笑了一下,说道:“不瞒弟弟,以前整天迎来送往,陪人说笑,我心里早就已经烦了。自从来到这里,每天清清静静的,看看书,写写字,弹弹琴,不用取悦客人,不用担心被别人比下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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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进了宫,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轻松自由,所以我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再多有一些。”
华榉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进宫,只是为了帮我才愿意做出牺牲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进宫,那我可以想办法帮你。”
以前华榉的确是想通过李师师进宫来帮自己,但现在情况出现了变化,他手中掌握的力量越来越大,徽宗也对他非常信任,即使没有李师师帮他也能跟蔡京他们抗衡。
所以,如果李师师真的不想进宫,他也不想勉强她,会重新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弟弟,你千万别这么想,姐姐是自愿的。”
李师师说道:“姐姐身为烟花女子,身份低贱,但我也不想随意的找一个普通人凑合一辈子,可正经人家是绝难接受我的,最多也只能是做外室,一旦年老色衰就会被遗弃,这种事姐姐以前看的太多了,我不想有一天也落的这样的下场。
虽然进宫之后有诸多限制,将来也有可能因色衰而遭到陛下的嫌弃,但最多也不过就是受冷落,不用担心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终归是比在外面要好的多。”
华榉听得有些心酸,说道:“姐姐你放心,如果那天陛下真的嫌弃你了,我就想办法把你接到出来,一辈照顾你,让你开开心心的过完后半辈子,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李师师激动的说道:“有弟弟这句话,姐姐就什么也不担心了。”
又坐了一会,华榉告辞离开了。
“去杨府。”上了马车,华榉对杨奇说道。
杨奇赶着马车到了杨府,华榉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下杨府的牌匾,对杨奇说道:“把牌匾取下来,回头找人重做一块华府牌匾挂上,以后这里姓华了。”
“是。”杨奇应道。
进到府里,华榉立刻把所有杨府的下人全部叫到一起,说道:“皇上已经把杨府的一切都赐给了我,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府宅,你们愿意留在这里继续做事的就继续留下,我绝不会亏待大家,不愿的可以离开。”
“大人,我们都愿意留下来。”那些下人说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跟华榉相处,这些下人都知道他待下人很好,不打,不骂,有什么困难找到他也会热心相助,所以都愿意留下来。
看到大家都愿意留下,华榉随即指定了五名年过五旬,在下人中口碑比较好的人分管府中的各项事务,至于总管他暂时没有任命,准备从华府现有的下人中选一名老诚可靠的人来担任。
毕竟他对杨府这些下人不了解,让他们管一些杂事还行,但总管要负责整个府上的大小事务,太重要,因此他还是相信自己家的人。
指派有完人后,华榉又宣布了一些新的规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保密,任何人在未得到许可之前,不得把府中发生的任何事对外泄露一个字,否则严惩不贷。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华榉看了一下那些人问道。
“都听明白了。”下人齐声答道。
华榉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去做事,自己到了停放杨戬的地方,让所有人都出去,他要跟杨戬单独说几句话。
“杨戬,刚刚陛下把你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我,现在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华榉走到香炉前拿起三柱香,一边伸到火炉中点燃,一边说道:“另外,我现在已经是护卫军的指挥使,而且陛下还把护卫军将领的任免权也给我了,现在整支护卫军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不过我不会像你一样把护卫军当成是维护自己利益的工具,我会把护卫军打造成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用它来抵御外敌,保卫大宋的江山和百姓。”
香点着了,华榉用手轻轻的把香头上的火苗扇熄,继续说道:“虽然你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对我你的确是挺关照的,虽然你的本意也只是为了让我帮你,但我的确在你的关照中得到了好处,这点我必须承认。
所以,做为回报,我会好好的把你安葬,另外再把你强占的那些民田,民宅全部送还给被那些强占的人,帮你减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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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罪恶,好让你在阴间少受一点罪。”
把香插进香炉里,华榉拿起一沓纸钱放在盆里烧掉,说道:“好了,就说这么多吧,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做一个好人。”
从灵堂出来,华榉到了库房,对张树根等人交待道:“这个地方你们给我看好了,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许进去。”
“是,大人。”
随后华榉在杨府里转了一圈,把刚任命的几名管事叫来,让他们把以前杨戬用过的一些东西全清理好,下葬的时候一起埋了。
从杨府出来,华榉直接回了家。
“我爹,我娘在吗?”一进家门华榉就问道。
下人说道:“大官人去看地了,大娘子在家。”
“看什么地?”
下人说道:“大官人请了一位风水先生,说要为死去的那些人选块好地安葬,他亲自陪着去看地了。”
华榉想起来了,早上出门前他爹跟他提过这件事情,当时他因为赶着要进宫,就让他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去忙吧。”华榉说道。
下人离开后,华榉到了师父的灵前,把李邦彦已经被处斩的消息告诉他,让他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跟着又去了死去家丁的灵堂,也跟他们说了一下李邦彦被斩的情况,让他们也能瞑目。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华榉见过自己的母亲,然后到了药房,打开里面的那间制作房,走到药柜前,把一个大药瓶移开,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了大药瓶的后面。
这瓶里装的是昨天晚上他花了大半夜,从收藏的药材中提炼出来强效致命药粉,哪怕只吸入一点,也能立刻让人送命,而且很难查出死因。
因为吸入这药粉死的人,就跟心脏病发作死亡的人一样,除非用现代医学手段对尸体进行解剖,否则就查不出原因。
而他之所以要提炼这种类似后世化学药剂的强效致命药粉,是担心徽宗会网开一面饶过李邦彦,毕竟那家伙太不靠谱,所以他才专门准备了这种药粉,如果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他就用这药粉送李邦彦归西。
还算老天有眼,最终李邦彦还是被处斩了,让他没有用上这药。
从药房出来把门锁好,华榉来到母亲房中正要跟她说事,华榉祖就回来了。
“爹,地看的怎么样了?”华榉问道。
华耀祖说道:“已经看好了,是块好地,而且我让那风水先生把下葬的日子也选好了,就在大后天。那天你有时间吗,要是有时间就回来一起送他们最后一程。”
“就是没有时间我也得回来送我师父最后一程。”华榉说道。
华耀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小兰,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要单独跟我爹娘说。”华榉对郑氏身边的丫环说道。
小兰出去了,华榉过去把门关上,华耀祖说道:“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华榉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们对面,坐下说道:“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有些事情我就没有对你们说,趁着今天有空我想对你们说说。”
“什么事你说吧。”华耀祖说道。
华榉说道:“先说一个好消息吧,这次策划袭击咱家的幕后罪魁祸首李邦彦,刚刚被皇上下旨处斩了,我师父还有咱家死的那些人总算可以瞑目了。”
“真的!”华耀祖急问道
华榉说道:“真的,他的头我都已经看到了。”
“活该!”
华耀祖激动的说道:“你个狗东西害死了咱家这么多人,要不是你师父拼死想救,连我们也得死在他手里,现在只是将他斩首真是便宜了他,如果要是依着我就该一刀一刀活剐了他。”
郑氏叹息了一声,说道:“斩首也罢,活剐也好,只要这个害人的东西死了就行,我们也总算可以给那些死去的人有个交代了。”
华榉说道:“刚才我已经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师父和家里死去的那些人,相信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也会感到欣慰。”
华耀祖夫妻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85章 与父母交底
华榉拿火钳在火盆里通了通,然后夹了两块炭进去,放下火钳,说道:“另外,皇上已经正式任命我为护卫军指挥使。”
“真的!”华耀祖就惊喜的问道。
“这事我敢胡说吗,圣旨陛下都给我了。”华榉说道。
“圣旨呢?”华耀祖问道。
“放在杨府没拿来。”
华耀祖哎呀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放在那里呢。”
华榉说道:“那几天我不是住在杨府吗,所以就放在那里。”
“赶紧去拿回来,别弄丢了。”华耀祖催促道。
“没事,皇上已经把杨戬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那府宅全都赐给我了,现在那里也是咱家,圣旨放在那里安全着呢。”
华耀祖眼睛一亮,问道:“皇上把杨太傅的东西都给你了?”
“那还假的了,刚才在宫里皇上亲口说的,我回来之前已经把杨府的牌匾都摘了,正让人做华府的匾挂上去呢。”
华耀祖喜悦道:“杨太傅的府宅在汴京可是能跟蔡太师的府宅相比的,比咱们现在住这宅子大了十几倍,光是绕着宅子的围墙走一圈都得花老长的时间。当时我就想,啥时候咱华家也能住这么大的宅子就好了,没想到现在梦想成真了。”
随后他压低声音问道:“杨府的财产多吗?”
华榉点了点头,把头伸过去低声说了个大概数字,华耀祖惊骇道:“我的天了,这么多,皇上都给你了!”
“是啊。”
华榉没告诉他,自己向徽宗禀告的时候没说具体数目,要不然那些财富未必会给他。
“好啊,呵呵呵——”
华耀祖激动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说道:“现在咱华家要权有权,有财有财,以后在这汴京城里也算是名门望族了,华家列代祖先有灵,也肯定会高兴的。对了,我的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刚想走,华耀祖又停下来了,说道:“差点忘了,赶紧去把圣旨拿回来,我好拿去给列祖列宗看看。”
华榉不想专门为了一道圣旨再跑一趟,说道:“算了吧,等下次我拿回来再去告诉祖先们吧。”
“让你去你就去,说这么多干嘛,快点去。”华耀祖摆出老爹的架子命令道。
华榉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娘,说道:“你看我爹——”
郑氏说道:“榉儿,你就去拿吧。你爹说是要给祖先看,其实是他自己想看。”
“圣旨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以为我骗你们?”
郑氏笑道:“你不知道,你爹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看圣旨,每天都要看几遍陛下封赏你的圣旨,每次看都像是傻子似傻笑,就好像那些圣旨是给他的一样。要不是我拦着,他恐怕已经把圣旨拿到外面去显摆了。现在你又升官了,他当然要把圣旨收到他手里,没事好看看偷着乐。”
华榉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笑道:“爹,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呢!”
华耀祖有点不好意思了,但依旧仗着老子的身份说道:“是又怎么样,你是我儿子,皇上给你圣旨就等于给我圣旨,难道我看看高兴高兴不行吗?”
“行行,只要你高兴就行,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既然老爹喜欢,华榉也不想扫他的兴,站起来开门出去,到杨府给他拿圣旨了。
来回一趟,花了近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华榉总算把圣旨拿回来了。
“这个就是陛下任命我为护卫军指挥使的圣旨。”华榉把圣旨递给老爹。
华耀祖双手把圣旨接过去,按老规矩先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才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皇上真的封了榉儿为护卫军指挥使!”华耀祖看完圣旨激动的说道。
华榉说道:“本来嘛,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华耀祖就像看稀世奇珍一样看着圣旨笑过不停,郑氏对华榉说道:“我没说错吧,你看你爹像不像傻子?”
“是有点像。”华榉附和道。
华耀祖正高兴呢,也不在意他们讲什么,笑着说道:“护卫军指挥使,这可是堂堂的正二品大员。想我华家祖上虽然也曾有人做过官,可是全都没有超过五品的,如今我儿子成了二品大员,列代祖先要是知道了也会为他感到欣慰,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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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列祖列宗,让他们也欢喜欢喜。”
华耀祖拿着圣旨就要去告诉祖先,华榉赶紧拦着说道:“爹,你先别急,我这还有一道圣旨。”
“什么,还有一道圣旨!”
华耀祖想到既然儿子把这道圣旨放在后面拿出来,那肯定封的官比指挥使还要大,没准是一品官也说不定,于是迫不及待说道:“圣旨呢,在哪里,赶紧拿给我看看。”
华榉把徽宗赐婚的圣旨拿了出来,说道:“爹,我先声明,这道圣旨可不是封官赐爵的,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千万别吓着。”
“什么,不是封官赐爵的,还让我不要吓着!”
华耀祖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想道:“难不成是榉儿惹陛下生气了,陛下把他的官爵都罢免了!”
想到这里他竟然不敢去接圣旨了,忐忑不安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皇上生气的事,皇上把你的官爵给免了?”
郑氏一听也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榉儿,你爹说的是不是真的?”
华榉知道老爹误会了,临时决定跟他们开个玩笑,愁着脸说道:“是的娘,我的官职和爵位都被皇上给免了。”
“啊!”
郑氏一惊,问道:“皇上这不是刚封你做指挥使吗,怎么又把你的官爵都免了呢?”
华榉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怪我不好,刚才当着其他大臣的面顶撞了陛下,陛下一怒之下就把我的官爵全免了。”
“什么,你,你,你长了几颗脑袋,居然敢顶撞皇上,看我不打死你。”
华耀祖气的到处看了一下,见墙边有根木棍,拿起来就要打华榉。
华榉没想自己老爹这么火爆,赶紧躲到了郑氏的背后,说道:“爹,不就是官爵没有了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之前没有咱们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华耀祖说道:“那能一样吗,以前谁知道你是谁,可现在满汴京的人都知道你了,你让我这老脸往那搁。你,你,你气死我了,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你敢!”
郑氏发火了,瞪着华耀祖说道:“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我,我,我,他,他——”华耀祖指着华榉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郑氏继续说道:“事情没有弄清楚就打儿子,真是长本事了,有本事到外面去横啊,打儿子算什么本事。”
华耀祖又气又急,又不敢跟郑氏争执,气的唉叹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郑氏转身看着华榉问道:“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顶撞皇上呢?”
华榉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也不好说,皇上都已经写在这圣旨上了,你们自己看吧。”
郑氏把圣旨拿过去递给华耀祖,华耀祖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看。”
“你不看我看。”
郑氏虽然没什么学问,但认字还是没有问题的,打开圣旨看了起来。
“啊!”
郑氏看完激动的惊呼了一声,问华榉:“榉儿,这是真的吗,皇上真的招你做驸马了?”
“当然是真的,这不都写着嘛!”华榉笑了笑说道。
“什么,皇上招榉儿做驸马!”
华耀祖一下站了起来,从郑氏的手里把圣旨拿过去看了一下,果然是招华榉为驸马的圣旨,这才知道自己被儿子骗了。
“兔崽子,你竟敢骗你老爹,看我不——”
华耀祖刚把手举起来,郑氏昂头瞪眼盯着他,华耀祖本身也没真想打华榉,顺势把手放下,朝华榉指了指,华榉嘿嘿的笑了两声。
“好啊,我儿子不仅是朝廷大官,还是陛下的女婿,华家现在也是皇亲国戚了。”
华耀祖感慨的说道:“当初尚进财来退婚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一肚子的怨气,现在看来还得感激他,要不是他来退了婚,陛下也不可能把公主许配给他。”
“说的就是。”
郑氏说道:“他还以为咱家榉儿离了他闺女找不到了,现在我儿子娶了公主,身份比他女儿强千倍,他那个女儿也就只配嫁给邵家那种小商户。”
“娘,咱家也是商户人家呢,你这么说不是把我们也贬低了吗?”华榉忙说道。
郑氏想想也对,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是想到尚进财当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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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时的那副嘴脸来气,所以一时没收住嘴。”
华榉说道:“娘,以后在外面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能因为我做了官就觉得高人一等,否则别人会说我们小人得志,一朝富贵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华耀祖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榉儿说的不错,以后咱们在外说话一定得注意,不能让人在背后戳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们是忘本的人。”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郑氏也知道刚才自己说错话了,所以诚恳的接受了他们的建议。
华耀祖准备拿着圣旨去告诉列祖列宗,华榉说道:“爹,先别忙去,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
华榉说道:“我在外面认了一位干姐姐,明天想让我娘去陪陪她。”
明天孙安要去参加与禁军的比试,虽然华榉会派人去保护李师师,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当兵的当中有没有认识她的,万一要是有人认识她把消息泄露出去,那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他就想让母亲去陪着李师师,有母亲跟她作伴,既能让她感觉更踏实,又能避免她跟那些士兵直接接触到,从而更加放心。
华耀祖与郑氏对视了一眼,问道:“认了个干姐姐,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这也是刚刚不久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呢。”
“你的这个干姐姐是谁呀?”郑氏问道。
华榉说道:“说起她的名字不仅你们听说过,整个汴京城的人也都知道。”
“到底是谁呀?”华榉的话引起了老两口的好奇心。
“李师师。”
“什么,李师师!”华耀祖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两只眼睛也瞪了起来。
“爹,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听到啊。”
华榉赶紧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朝外面看了一下,还好院子里没有人。
“爹啊,你能不能够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行不行,幸好是没人听见,这要是有人听见传出去可就糟了。”华榉把门关上说道。
“不是,你什么时候跟李师师成了干姐弟了?”华耀祖问道。
华榉没有讲之前请李师师入宫,而跟她结拜的事,因为他不想让父母觉得他是个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只说了受徽宗之命去给李师师治病,李师师当着徽宗的面认他做弟弟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
华耀祖说道:“外面一直有人传陛下经常会去私会李师师,我还以为是坊间的闲谈,没想到是真的。”
“榉儿,你刚才说想让我去陪她是怎么回事?”郑氏问道。
“是啊,那李师师不都已经死了吗,难不成你想让你娘到地下去陪她?”华耀祖也说道。
华榉真佩服自己老爹的想象力,说道:“爹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让娘去死呢。”
随后他压低声音说道:“李师师没死,还活着呢。”
“什么,没死!”
华耀祖大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华榉把那天跟徽宗、李师师三人商量,让李师师假死换身份进宫的事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华耀祖夫妻总算明白了。
华榉说道:“这段时间李师师一直住在陛下赐给我的那座府宅里,我找了一个绝对可靠的人保护着他。可是明天那人要跟我一起去参加与禁军的比试,所以我得另外派人去接替他保护她,但我又担心有人会认出她来,把陛下接她进宫的事情搞砸。
因此我就想找个人去陪着她,可以在她和那些士兵之间起到中间人的作用,但我想来想去这事派其他人去都不保险,只有母亲去我才放心。
所以,我就想让母亲辛苦一趟,明天去陪陪李师师。”
华耀祖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种事情只有自己人去才放心,要不然坏了陛下的大事,那可就糟了。”
郑氏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因此也没有推辞,说道:“那明天我去陪着她。”
“谢谢娘。”
“这孩子,跟娘还这么客气。”
事情商量完,一家三口去了放祖先灵位的房子,把华榉被封为护卫军指挥使,以及被招为驸马的事跟祖先说了一下。
第86章 关胜
蔡京府上。
内宅后堂,蔡京坐在主位上,童贯与高俅分坐在左右两边。
“太师,华榉仗着皇上对他的宠信,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长此以往下去,那以后朝堂上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所以必须想把法把他除掉才行。”高俅说道。
“除掉!怎么除掉,找人杀了他?”
蔡京瞟了他一眼,说道:“他现在是护卫军的指挥使,进出身边都有护卫随行,想杀他那得派多少人?更何况他现在又是陛下的女婿,杀了他陛下能饶得了我们吗?李邦彦就是前车之鉴,难道我们还要犯一次他的愚蠢吗?”
老贼毕竟比高俅要看的深远,知道现在的华榉已经今非昔比,要权有权,要兵有兵,后面又有徽宗护着,想用杀人的办法对付他根本行不通。
“太师所言及是。”
童贯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华榉已经是护卫军指挥使,手中有兵有将,再加上已经有李邦彦对他的刺杀在先,他必定会加强对自身保护,想杀掉他太难了,搞不好真的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所以,不到鱼死网破的境地,绝不能走这步。”
高俅想了一下,觉得觉得他们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说道:“那咱们也总得想个办法对付他行,否则将来他的势力越来越大,那就更难对付了。”
童贯看了看蔡京,说道:“太师足智多谋,不知可有良策?”
老贼慢慢的起身,背着双手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要是以前,我们随便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也就解决了。可是现在陛下对他的信任已经超过了我们,我们很难在陛下面前参倒他。如今我们只有让他无法通过考核,这样就能阻止陛下继续封他官职。之后再利用驸马不能担任重要官职一事,逼他交出护卫军指挥使的职务。只要他没有了实权,也就无法再威胁到我们。”
“妙啊!”
童贯面带喜色走到蔡京身边,说道:“太师果然好计谋,这样一来,我们既不用冒风险对付他,又能把他从朝堂上赶出去。妙,实在是妙,下官对太师真是佩服之极。”
这马屁拍的蔡京很受用,徽徽笑了笑,说道:“童大人可奖了。老夫的计策虽妙,但能否成功还得仰仗你跟高太尉。”
说着他看了一下高俅,问道:“高太尉,明日就要与华榉的护卫军做比试了,你可有把握赢他?”
高俅站起来走过去,自信的说道:“太师放心,下官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定会让华榉在陛下面前颜面扫地。”
蔡京说道:“太尉有信心是好的,但也切不可大意。从华榉所做的这些事来看,他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一旦要是出手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别的不说,就拿今天对付李邦彦来说,一步一环都提前被他算计好了,李邦彦完全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同样,他既然敢提出跟禁军比试,我想肯定就有获胜的办法,因此我们一定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能让他钻了空子或是用其他手段获胜。”
“太师所言及是。”
童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依太师之见,我们该如何对他呢?”
蔡京看了一下高俅,问道:“太尉明天准备跟华榉怎么比试?”
高俅说道:“上次陛下只说让护卫军跟禁军比试,也没有说明要比试些什么,不过依下官猜想,无非也就是让护卫军的士兵和禁军的士兵进行交手,其余的也没什么可比的。”
蔡京摇了摇头,说道:“谁说没有可比的。”
“请太师赐教。”高俅拱手说道。
蔡京说道:“禁军除了兵之外,还有很多本事过人的将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算华榉真的能够把士兵训练的以一当十,可那又怎么样呢。士兵训练的再好,也得有本事的将领带领才行,就护卫军那些没有用的废物将领能带好兵吗?”
蔡京奸诈的笑了笑,说道:“明天我会向陛下建议,让两军的将领也进行弓马骑射、武艺、兵法韬略比试,只要禁军将领能胜过护卫军的那些草包,不管最终士兵的比试如何,这场比试就还是禁军获胜。”
“太师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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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佩服。”高俅拱手说道。
蔡京说道:“你回去立刻从禁军里挑选几名武艺超群的将领出来,明天让他们跟护卫军的将领进行比试,一定要将护卫军将领死死的踩在脚下,好让陛下知道,禁军才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你们才是真正懂得带兵的人。”
高俅说道:“太师放心,下官回去立刻就办。”
与蔡京商量完之后,童贯、高俅告辞离开。
华府。
华榉跟爹娘去见完祖先,然后准备去让杨奇派人把王魁找来,因为明天就要考核了,也该让王魁这边收网了。
“华大人。”
华榉往前面走的时候,一个小孩突然从对面的圆门走进来,看到他脆声声的喊道。
华榉一看,原来是扈成的儿子扈杰,小家伙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体比以前结实多了。
“你在干什么呢?”华榉微笑问道。
“我想帮大家做点事,可是太家都不让。”
扈杰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却非常懂事,知道华府发生了变故,所以也想帮大家做点事情,只但大家都看他太小,谁都不让他做。
华榉笑了,问道:“怎么样,这段时间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
“有没有人欺负你们?”华榉又问道。
扈杰说道:“没有,大家都对我和娘挺好的。”
“你娘呢?”
“在厨房帮着做事。”
虽然华榉一家都不让韩娘子干活,但是她还是经常会帮着府中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劝也劝不听。
“行了,去玩吧。”
华榉准备离开,扈杰说道:“华大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
“你能派人去找找我爹爹吗?”扈杰说道。
“想你爹了?”
扈杰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用手擦了一下眼睛,华榉看到他的手背是湿的。
华榉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答应你,等过两天我把事情都处理好,就派人去找你爹。”
“真的!”扈杰高兴的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真的。”
“谢谢华大人,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
扈杰满心欢喜的跑开了,华榉一边往前走一边想道:“原来看水浒的时候,扈成好像是投延安府去了,等忙过这两天派人去延安府找找。”
来到前堂,华榉把杨奇叫来,让他去把王魁找来。
半个时辰之后,王魁来了,华榉对他吩咐了一番,王魁领命而去。
一转眼又是几个时辰过去,天黑了下来。
华榉陪父母吃完饭,正准备到灵堂陪陪师父,杨奇来报:“大人,宣赞带着一个人求见。”
华榉知道肯定是宣赞同带着关胜来了,立刻亲自前去迎接。
“宣大哥。”华榉拱手叫道。
“卑职拜见大人。”
宣赞要给华榉施礼,被华榉给拦住了,宣赞指着身边同来的大汉介绍道:“大人,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关胜。”
华榉打量了一下关胜,丹凤眼,卧蚕眉,胸前飘着长髯,身材魁梧,气宇轩昂,不愧是关云长的后代,果然有其祖先的神韵。
“兄长,这位就是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宣赞对关胜介绍华榉道。
关胜抱拳单腿下跪,叩拜道:“下官关胜,拜见大人。”
“关将军请起。”
华榉托着关胜的双臂把他扶了起来,然后把他们带到了内堂,让人给他们上了茶,让下人退下。
“宣大哥这一趟辛苦了,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吧?”华榉问道。
宣赞说道:“没有,非常顺利。”
华榉看了一下关胜,问道:“关将军那边辞职了吗?”
华榉站起来说道:“回大人,关某已经把官职辞掉。”
华榉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两位稍作片刻,我去拿点东西来。”
“大人请便。”
华榉回到自己的住处,拿了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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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封关胜、宣赞的圣旨回到内堂,把门关上后,先拿起封宣赞圣旨,说道:“宣大哥,这是我向皇上为你请封护卫军军都指挥使的圣旨。”
宣赞没有想到才一天的时间,华榉就已经把封他的圣旨要来了,怀着激动的心情跪下说道:“臣宣赞接旨。”
华榉展开圣旨宣道:“今有护卫军指挥使华榉,举荐宣赞为护卫军军都指挥使,特亲批旨意任命,希望宣卿能尽心报效朝廷,勿负朕意,钦此。”
“臣宣赞,必定誓死报效朝廷,以谢皇恩。”宣赞激动说道。
华榉把圣旨递给他,宣赞冲着圣旨又磕了三个头,这才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把圣旨接过去,然后朝着华榉叩头道:“宣赞多谢大人提携之恩,以后大人但有所命,宣赞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赞大哥言重了,快快请起。”
华榉把他扶起,说了两句鼓励他的话,然后拿起封关胜的圣旨,说道:“关胜接旨。”
“臣关胜接旨。”关胜撩衣襟跪下说道。
华榉展开圣旨念道:“今有护卫军指挥使华榉,举荐关武圣人之后关胜为护卫军右厢都指挥使,望卿能不负先祖之名,尽展所能,忠心报国,勿负朕之所望,钦此。”
“关胜谢陛下圣恩,必当忠心报国,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磕了三个之后,关胜把圣旨接了过去,然后也跟宣赞一样给华榉磕了个头,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华榉的举荐,他是不可能徽宗封为厢都指挥使的。
华榉把扶了起来,笑道:“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往后兄弟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望两位大哥能够多多包涵。”
关胜、宣赞躬身说道:“不敢,大人所命,卑职必誓死遵从。”
随后华榉给他们说了一下明天将要跟禁军比试的事情,关胜说道:“大人放心,有卑职在,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宣赞见关胜完全没把禁军放在眼中,连忙说道:“禁军中还是有两个本领了得的将领,兄长不可太轻敌。”
华榉知道宣赞在步司衙门的时间长,对禁军比较了解,说道:“宣大哥,你对禁军比较了解,能否说说禁军中都有哪些了得的将领?”
宣赞说道:“禁军将领众多,卑职也并不全然知道,不过就卑职知道的两个人,本事确实不小。”
“那两个人?”
宣赞说道:“丘岳和周昂。”
华榉想起来了这两个人,说道:“说的可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丘岳和副总教头周昂?”
“没错,就是他们两个。”
宣赞说道:“丘岳除了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外,还是陛下亲封的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而周昂则是右义卫亲军指挥使,车骑将军。两个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武艺十分了得,算是禁军中首屈一指的将领。”
“他们的武艺比你如何?”华榉问道。
宣赞说道:“均在我之上,如与他们交手,三十合内我必败。”
华榉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关胜,关胜明白他想问什么,站起说道:“大人放心,关某自幼练武艺,手中一口大刀,至今未逢敌手,就算丘岳、周昂同上,关某也定能将他们击败。”
果然不愧为关羽的后人,不紧样子像,就连秉性也像,都是一样的傲气凌人。
宣赞见关胜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心里很是为他担心,生怕明天逞强坏了华榉的事,准备一会离开之后再好好的劝劝他。
华榉倒是没有太担心,毕竟他手里还有一个孙安,那可也是大牛人一个,就算不能同时对付周昂、丘岳两个人,但跟关胜一人对付一个还是可以的。
“你们连续赶路辛苦了,我让人给你们准备房间休息。”华榉站起来说道。
宣赞说道:“大人不用了,我那边有房子,已经都收拾好了。”
华榉也没有强留,说道:“那好吧,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明天早上你带着关将军直接去护卫军营,咱们在那里会合。”
“卑职遵命。”
随后,华榉亲自把他们送出门外,看着他们上马离去,才转身进去。
第87章 意外收获
华榉在师父的灵堂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杨奇又来了,说道:“大人,王魁来了。”
“让他在内堂等我,我马上就来。”华榉正在给师父烧纸钱,手里还有一点,他准备烧完了再去。
“是。”杨奇走了。
华榉把最后一点纸钱烧完,从灵堂里出来到了内堂,王魁上前参见,他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先前他把王魁叫来,让他把彭二柱两口子秘密抓起来审问,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从他们口中问出此次来汴京的目的。
“大人,已经审出来。”
华榉问道:“是什么情况?”
王魁说道:“彭二柱的那个妻子不是宋人,而是西夏人,叫拓跋墨云。”
“西夏人!”
“是的。西夏前几年跟大宋发生战争吃了大亏,丢了一些地方,西夏王主对此耿耿于怀,一直在秘密筹备军队准备报复。
与此同时他们也成立了针对大宋的细作监,专门收留大宋逃到西夏的宋人,对他们进行训练之后,再派回大宋获取情报。
彭二柱当年担心被抓逃到了西夏,因为没有生活来源,依旧靠歪门邪道度日,结果被西夏官府抓住,西夏人得知他是从大宋京师逃去的犯人,便招揽他加入了细作监,对他进行了严格的培训,那个拓跋墨云就是西夏官府赏给他的妻子,其实就是监视他的。
经过这么多年的筹备,西夏计划进攻大宋夺回失去的领地,但是在进攻之前他们想摸清楚大宋的军情以及朝廷的情况,所以便派了彭二柱两口子来汴京。
彭二柱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哥哥居然在枢密院打杂,觉得这是一个获得情报的最好方法。于是就跟拓跋墨云商量之后,由她先假装逃难的难民跟彭大柱成婚,将彭大柱身边的人脉情况系以及枢密院的情况都摸清楚,然后再杀了他,以他的身份顶替他进入枢密院里打杂,借机获取情报。”
“原来是这样。”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计划还真是周全,如果不是蔡京为了难为我挑选了这个案子,估计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知道。”
随后他马上又问道:“他冒充彭大柱的这段时间里,可曾获取过什么情报没有?”
王魁说道:“有。据彭二柱交待,他曾经借打扫的时候,偷偷的看过边关送来的绝密军报,尤其是靠近西夏边境的几个城的军防情况,他都偷偷记下来,让拓跋墨云送回了西夏。”
华榉脸色一变,说道:“那这么说靠近西夏边境的守军情况,西夏都已经知道了?”
“是的,而且西夏已经针对所知的边境情况做了安排,近期可能就要发动进攻。”
“该死的童贯,连西夏的奸细在自己身边悄悄偷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一头蠢猪。”华榉气的大骂道。
稍微冷静了一下之后,华榉又问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王魁说道:“有,但都是一些关于他在西夏接受训练的情况,作用不大。”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你马上回去给我严加看守他们,不许出任何一点差错,也不许让他们死了。明天我要他们当着陛下的面,把情况再重述一遍。”
“属下遵命。”王魁应道,随后离开了。
华榉回到自己的院子,练习了一趟武艺,随后上床休息。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
华榉天不亮就起来,吃过早饭以后,和母亲一起到了西大街府宅。
“姐姐,这是我母亲,今天我让她来陪着你,有什么事就让她去吩咐外面的士兵。”华榉扶着母亲对李师师说道。
李师师没想到华榉竟然让自己的母亲来陪她,非常感动,跪下叩拜道:“师师拜见老夫人。”
“使不得,快起来。”
郑氏把李师师扶起来打量了一下,见其与一般的烟花女子不一样,没有那种庸俗气,一点不让人讨厌,心里赞道:“难怪陛下这么喜欢她,果然是个不错的姑娘。”
“娘,我现在要去护卫军营,姐姐这边就拜托你了。”华榉说道。
郑氏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呢,没事的。”
“姐姐,那我先走了,晚一点我再过来。”
李师师说道:“弟弟,姐姐祝你今天旗开得胜,顺顺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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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过考核。”
“多谢姐姐吉言。”
华榉从李师师住的院子出来,孙安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
华榉看了一下孙安,今天换上了给他做的新衣服,还特意的刮了一下胡须,看上去比往日更加精神。
“准备好了吗?”华榉问道。
“都已经准备好了。”孙安有力的回答道,看的出他今天很激动。
华榉带着孙安从府里出来,把杨奇的弟弟杨继叫过来,说道:“我母亲要在这里有点事,你带三十个兄弟在外院巡逻确保她的安全,她要是不叫你们进去,谁都不许进去打扰她,知道了吗?”
“小的记下了,一定会保护好老夫人的。”杨继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让杨继带着三十个亲兵进到府里把门关上,然后才带着杨奇等剩下几个亲兵,和孙安一起去护卫军营。
护卫军营这边。
薛元辉和秦东浩已经将特训的士兵集合完毕,华榉的马车刚一进军营,两人就过去迎接。
华榉从马车上下来,看一下两人,今天都穿了全套甲胄,腰悬佩刀,威风凛凛,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华榉指了一下孙安,说道:“这是皇上亲命的左厢都指挥使孙安。”
跟着一指秦东浩和薛元礼,说道:“这是秦东浩,秦军都指挥使。这是薛元辉,薛军都虞候。”
“属下见过孙大人。”薛元辉和秦东浩向孙安行礼道。
孙安赶紧说道:“两位将军不用多礼。孙安初来护卫军,什么也不懂,以后还请两位将军多多指教。”
“不敢,大人以后想知道什么问我们就是了。”薛元辉说道。
华榉看到关胜和宣赞还没来,问道:“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薛元辉说道。
“怎么搞的,难到他们找不到这里?”
华榉正想着,有个士兵跑来说道:“大人,外面来了三个人,自称是新任的右厢都指挥使和军都指挥使。”
“快让他们进来。”华榉吩咐道。
很快士兵就带着关胜、宣赞以及另外一个未见过面的人来了。
“见过大人。”
“免了。”
华榉笑着看了看关胜和宣赞,今天两个人也收拾的格外精神。
尤其是关胜,不仅威武,更有一股傲人的气势,往面前一站,就能给人巨大的压力。
华榉替孙安、薛元辉、秦东浩、关胜、宣赞相互引荐了一下,然后看着跟关胜他们一起来的那个人问道:“这位是——”
关胜说道:“大人,这位是我的义兄郝思文。精通十八般武艺,本领高强,人送绰号井木犴,之前是卑职的助手,因想着大人招贤,所以便把他也叫来了。本来昨夜便想让他去见大人的,只是想到初次与大人见面就带人去不好,便今早才领他前来,希望大人能收下他。”
说完朝郝思文看了一下,郝思文抱拳单腿下跪拜道:“郝思文拜见大人。”
井木犴郝思文!
华榉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招来了关胜竟然还带来了一个地雄星,这可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然本事没有关胜,孙安他们那么大,但好歹也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之一啊,有了他的加入,今天跟禁军的比试就更多了一层把握。
华榉笑着把郝思文扶了起来,说道:“护卫军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有了郝将军的加入,护卫军更是如虎添翼。现在我就任命你为护卫军的军都指挥使。”
“多谢大人。”
郝思文激动的再次跪下,给华榉叩头道:“多谢大人提携,今后大人但有所命,郝思文必当效死命报之。”
华榉把郝思文扶起来,叫过来一个姓周的军都虞候,说道:“这是郝思文,以后他就是你们军的军都指挥使。”
“属下参见大人。”周都虞候向郝思文行了一礼。
郝思文说道:“周将军免礼。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不用那么客套。”
“谢大人。”
华榉看到人都已经到齐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也该是时候去见皇上了。
正想到这里呢,就见一辆宫里的马车驶了进来,跟着车门一开,黄公公从里面出来。
“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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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人。”
两人相互拱手问候了一声,华榉问道:“公公,可是陛下有旨意?”
黄公公说道:“陛下有旨,让大人带着护卫军将士到御林军校场去,皇上跟朝中四品以上的大臣全都在那里等着呢。”
华榉一惊,说道:“这是护卫军跟禁军之间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前去观看?”
黄公公说道:“蔡太师向皇上提议说,护卫军跟禁军比试乃是大事,应该在让朝中大臣也在场为证,以示公正。”
华榉马上猜到了老贼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让满朝文武看他出丑,好让大家都觉得他是靠着徽宗才坐上高位的,是一个吃皇家软饭的废物。
“哼,蔡老贼,我的笑话没那么好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华榉转身对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薛元辉、秦东浩,以及所有的兵士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今天不止是皇上在场,朝廷的文武百官也都在场。如果我们输了,不仅会让皇上失望,也会让文武百官觉得我们护卫军是没用的废物。所以,今天的比试我们必须赢,我们要让皇上和满朝文武知道,我们护卫军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们能战胜。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所有的士兵异口同声应道。
“好。”
华榉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参加特训的士兵兄弟列队,出发。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随行,其余的人全部留在大营训练。”
“是。”
华榉上了马车,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薛元辉、秦东浩,各骑着一匹战马在华榉马车两旁随行。
五百护卫军列队走在大街上,老百姓纷纷闪到两旁驻足观瞧。
“护卫军这么多人是要去干什么,是皇上又要出巡了吗?”有不明白的老百姓问道。
“告示都贴出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一个月前,新任的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在皇上面前立下誓言,一个月后也就是今天让护卫军跟禁军比试,如果护卫军赢了,皇上就还要封华大人官,如果输了华大人就不能再入朝为官了。”
“华大人,可是福庆酒楼的少东家?”
“不是他还能是谁。”
“哎哟,华家现在可是京城里的新贵,如果要是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呢。”
“谁说不是呢?哎,这华家小官人还是年轻啊,干嘛非要在皇上面前逞这样的能呢,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哎,少年得志,意气风发,难免有些过头了。”
华榉在马车里听到百姓的议论,对杨奇说道:“你去问问了,他们说的告示贴在那里,去揭来给我看看。”
杨奇去了一会,急匆匆的追上马车,把一张告示递给华榉,华榉拿去看了一下,是开封府贴出来的。
华榉知道,肯定是蔡京授意开封府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想在他输了以后,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笑话他。
“蔡老贼,既然你想玩这么大,那今天我就好好的让你出出丑。”
华榉把告示揉成一团,从车窗扔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华榉等人到了御林军校场外面,因为这个地方也属于皇宫范畴,所以马车不能够入内,华榉只能从马车里出来步行进入。
一下马车,华榉就看到教场外面全都是京中四品以下的官员。
他知道这些人也肯定是蔡京叫来的,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带着护卫军众人,昂首阔步的进了校场。
“那个年轻人就是华榉吗?”
“你看所有的护卫军将领都围着他,不是他还能有谁?
“好年轻啊。”
“都还没及弱冠,能不年轻吗?”
“如此年轻就成了护卫军的指挥使,难怪敢跟蔡太师、童大人他们作对。”
“听说李邦彦就是因为他而死的,所以李邦彦临死的时候都还在恨他。”
“蔡太师可不是李邦彦,你看着好了,别看他这会挺神气的,我敢打赌一会出来的时候保管灰头土脸。”
那些官员三五成群的都在一起议论着,只可惜华榉已经进去,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否则肯定会告诉他们,灰头土脸出来的一定是蔡京等人。
第88章 猛如虎的护卫军士兵
御林军的校场很大,可以容纳数万人。
每当军队要出征的时候,皇帝就会在这里为他们送行,没有战事的时候,有时也会在这里阅兵。
华榉带着护卫军进来,首先看的就是整齐列队,站在阅兵台左侧的五百禁军和十几员将领。
这五百禁军全都身材高大,体态魁梧,还有那十几员将领也都威武神气,英姿不凡。
显然,无论是那五百士兵,还是将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再往校场周围看,至少有两万御卫军将整个校场围住,尤其阅兵台四周更是兵将林立,没有徽宗的召见,飞鸟都难靠近。
徽宗端坐在阅兵台正当中,吴呈海站在他身后左侧,几名年轻内侍站在吴呈海的身后。
太子赵桓、嘉王赵楷、蔡京、童贯、高俅等文武百官,分按官位品级分列在徽宗的两侧,高位越高离徽宗越近,反之则越远。
“陛下,华大人来了。”吴呈海看到了华榉,往前一步,俯身在徽宗耳边说道。
徽宗已经看到,说道:“让他过来。”
吴呈海派了一名内侍去把华榉叫过来,华榉躬身行礼道:“拜见陛下。”
徽宗微笑说道:“华卿来了。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回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准备好了。”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的比试共分为三个环节。第一环节为士兵比试,由双方的士兵进行对抗比试,以一柱香为限,那方留在比试场地中的人多,那方便获得胜利。
第二环节为将领兵法韬略比试,护卫军和禁军各出五位将领,同样以一柱香为限,分别写出带兵、行军、布阵、进攻、防守之要领,任何一方有三位将领胜出,此环节便以其所在一方获胜。
第三环节为将领弓箭射术、武艺比试,且又分为步下和马上两个小环节。护卫军和禁军各出五位将领,那方三位胜出,其环节便为胜。
徽宗介绍完之后,看了一下华榉,问道:“怎么样,有问题吗?”
华榉知道徽宗不懂军武之事,所以根本想不出这么多比试环节,肯定又是蔡京告诉他的。
“这老贼肯定是担心在士兵比试环节输掉,所以才想出在后面又加上将领的比试,想用禁军的将领来挽回颜面。不得不说这老贼的确很奸滑,要是换成心实诚一点的人,还真就被他给阴了。不过算这老贼倒霉,遇到了我。你不是弄了那么多环节吗,那就让我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来打你脸吧。”
“回陛下,臣没有问题。”华榉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徽宗扭头朝左边看了一下,对站在蔡京后面的三个官员说道:“宿卿家,陈卿家、赵卿家,就由你们来主持吧。”
任何比试都必须有主持的人,而且这个主持的人还得是比试之外第三方的人,而且必须至少三人以上,以防有人从中偏护。
因此,蔡京、童贯、高俅等人都不合适,只有从其他官员中另选。
“臣等遵旨。”被点到三人出来应道。
华榉看了一下这三人,全都是五旬左右,从身上穿的官服来看,一个正二品,两个从二品。
“华卿还不认识他们吧?”
徽宗见华榉在瞧三人,笑着说道:“来,寡人给你介绍一下。”
那三个人是站在他左侧成横排站立的,徽宗从左侧第一位身穿正二品官服的人介绍道:“这位殿前太尉宿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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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元景!
华榉知道,这是一个正直的官员,在这奸臣为患的朝堂之中,他算是少数正直官员之一,正是因为还有他这样的清正官员存在,大宋朝才能维持到现在,否则可能早几年就已经倾塌了。
”这位是签书枢密院事陈仲。”
“这位是观文殿大学士赵俭。”
华榉与三人相互见礼后,徽宗说道:“开始吧。”
“遵旨。”
华榉刚相离开,蔡京这时突然说道:“陛下,华大人不是说已经把那个案子破了吗,那不妨趁着现在所有的官员都在,先让他把那个案子说明白,然后再比试不迟。”
徽宗说道:“这是校场,在这里说案子不太合适,还是比试比完之后再说吧。”
“陛下——”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不要再说了。”徽宗说道。
蔡京本来还想再继续说的,但看到徽宗有些不耐烦了,也就不敢再继续,应了一声退到了一边。
“华卿,下去做准备吧。”徽宗说道。
“是。”
华榉从阅兵台上下来,把比试的规则对关胜、孙安等人说了一下,关胜说道:“大人放心,不管是比试武艺,还是论写兵法,卑职都绝没有问题。”
“卑职也一样。”宣赞和郝思文也说道。
华榉看了一下孙安,孙安说道:“大人放心,卑职虽然出身江湖,但也颇知兵法,绝不会给大人丢脸的。”
薛元辉随即也表态没有问题。
看到大家都这么有信心,华榉点了点头,朝着禁军那边看了一下,只见童贯、高俅两个也从阅兵台上下来,正在对禁军的士兵训话,虽然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他用膝盖想也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华榉冷笑了一声,转身对那些受训的士兵说道:“兄弟们,你们经过了一个月严酷的训练,现在是到了你们展现身手的时候。我原先对你们的承诺没有变,只要你们今天赢得胜利,包括杨太傅许诺的奖赏,我都一起出,绝不会因为他不在了而赖账。”
那些士兵原来以为杨戬已经死了,他的那份奖赏肯定拿不到了,没想到华榉居承诺把他许诺的那份奖赏一块发给他们,顿时全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斗志。
“娘的,今天就算豁出命也要把禁军这帮小子干趴下。”那些士兵看着对面的那些禁军想道。
宿元景、陈仲、赵俭三人走到校场中间,相互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宿元景提高声音说道:“双方士兵入场。”
“去吧,把你们一个月特训的成果拿出来,所有的人都看看,咱们护卫军兄弟的威风。”华榉鼓励道。
“护卫军必胜!”
所有的士兵一起高声喊道,这是早几天华榉让薛元辉教士兵们喊的,为的就是提高他们的气势。
五百人一起高声大喊,气势磅礴,整个校场的人都听见了。
徽宗见护卫军的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战意十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才短短一个月,护卫军的气势就跟以前截然不同,华卿果然是带兵的奇才,相信护卫军在他的调教下,定能成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宋第一军。”
吴呈海立刻迎合说道:“陛下说的极是,华大人的确是古今少有的文武奇才,陛下有他相助,以后就不会那么劳累了。”
徽宗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不错,华卿就是上天赐给寡人的福星,有他相助,寡人的江山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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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固若金汤。”
蔡京听到徽宗这么称赞华榉,一张老脸拉的都快要掉在地上,看着下面的华榉恨不得一剑剁了他。
“华榉,老夫跟你势不两立,只要有老夫在朝的一天,就一定不会让你在朝中猖狂。”蔡京看着华榉想道。
护卫军和禁军的士兵进到了校场中间,排成两长排,相对而立看着对方。
不知道童贯高俅他们是怎么对这些禁军说的,一个个看着护卫军的士兵充满了鄙视和不屑,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护卫军的那些士兵,本来在华榉的重赏奖励下就已经激起了高昂的斗志,似这些禁军为他们获得奖励的猎物,现在再看到他们那鄙视的眼神,心里就更加来气,发誓今天除非是死掉,否则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把这些人干趴下。
宿元景看了一下两队士兵,说道:“今天的比试以这个校场为范围,你们可以在这个范围中进行追逐较量,如果谁要是脱离过了这个范围,便视为认输。另外谁要是支持不住,也可以立刻认输退出比试,听到了吗?”
“听到了。”
“另外再强调一点,今天的比试只分输赢,不许伤人命,谁要是伤了人命,不仅要被视为输,而且还要吃官司,知道了吗?”
“知道了。”
宿元景挥了一下手,只见一队御林军像长蛇一样围着校场站了一圈,然后把手中的长枪横起来形成了围拦。
华榉明白了,御林军形成了这个包围圈就是规范的比赛场地,谁要是跑出了这个包围圈就算输,主动认输的人也得出来,比试结束,那方留在场地的人多就算赢了。
宿元景三人从里面出来,让人在香炉里点了一炷香,然后冲着香炉边负责敲锣的士兵点了一下头,那个士兵用鼓锤敲响了铜锣。
当!
锣声的响起,护卫军士兵立刻像下山的猛虎一样扑向禁军士兵。
禁军所有的人都知道护卫军是一只杂牌军,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才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一交上手,他们才发现错了,这些护卫军不仅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并且力量也很大,同样是拳头打在身上,护卫军能耐忍受的住,但他们却都痛的呲牙咧嘴,不敢再跟他们硬碰。
这还不算,更为可怕的是,他们一个个就像是疯子,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旦被缠上,就是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腿脚快的还能够跑开,腿脚慢的直接就被干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但即便是逃跑,这些禁军也跑不过护卫军的兵士。
因为这一个月当中,这些护卫军士兵每天都会像这样激烈对抗几个时辰,早就已经练出飞毛脚和对付逃跑的办法,那些逃跑的禁军最终也没能逃脱被揍趴下的命运。
“该死的高俅,童贯,不是说护卫军的人都是一群废物草包,三拳两脚就能够解决的吗,怎么这一个个就像是吃人的老虎似的,再这么下去我们全都得被他们打趴下了。娘的,上两个奸贼的当了。得了,你们许诺的那一两银子我们也不要了,要不然那一两银子还不够我们治伤的。”
剩下那些还没有被揍趴下的禁军,看到这群护卫军太猛了,他们根本抵挡不住,所以要么主动认输,要么干脆跑出了场地。
如此一来,场地中间除了那些被打趴下出跑不了的人外,一个站着的禁军都没有了。
而此时,离比试开始还不到五分钟,那柱香都才烧了不到五分之一。
第89章 将帅之道
看台上的文武百官谁也没有想到,号称大宋最强的禁军,竟然在护卫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坚持住,全都震惊不已。
尤其是老贼蔡京,惊的眼珠都要掉下来。
虽然他之前已经想到了士兵比试这个环节可能会输掉,毕竟华榉在这些士兵身上下了功夫,要是没效果他也不敢带出来比试。
但在他想来,禁军就算输了,护卫军也不会好到那里去,顶多也就是略胜,那想到禁军居然会输的这么惨。
要知道禁军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大宋的王牌军队,是大宋抵御外敌中坚力量,尤其自从高俅接掌禁军以后,更是在徽宗面前把禁军夸的天下无敌。
可谁能够想到,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反倒是被人瞧不起的护卫军,展现出了不可阻挡的战斗力和无往不胜的气势,让人为之振奋。
“高俅这个笨蛋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派这么一群废物来,这不是让老夫丢脸吗。”要不是在徽宗身边,蔡京真想破口大骂出来。
“这就高俅统领下的禁军吗,还真是“天下无敌”啊,大宋的江山要是让这样的军队来保卫,怕是寡人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看到禁军被护卫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击溃,徽宗脸色阴沉的就像染了色一样。
“陛下,禁军有数十万人,而这些只不过是区区少数士兵,代表不了所有的禁军。况且这些护卫军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并非所有的护卫军士兵都这么强。所以,就整体军力来说,依然还是禁军强于护卫军。”蔡京虽然也恨高俅让他丢了脸,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得站出来为他说话。
赵楷随即也说道:“父皇,高太尉掌控禁军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禁军在他的统领下实力增长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次的失败并不能代表他不行,还望父皇莫以一次失败而否定高太尉的能力。”
赵楷的话音刚落下,周围的那些官员也纷纷站出来为高俅说话。
看到大家帮高俅说话,徽宗心里的怒气也慢慢消退,不再说什么。
蔡京回头冲着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官员使了个眼色,那个官员随即转身下了阅兵台。
宿元景与陈仲、赵俭低声说了两句,随后宣布道:“第一场比试结束,护卫军胜。”
“赢了,我们赢了。”
听到最终的获胜宣布,所有参加比试的护卫军士兵全都激动的叫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不仅为护卫军赢得了荣誉,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丰厚的奖赏。
童贯和高俅看着欢叫的护卫军士兵,脸色铁青。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禁军士兵,居然这么没用,连一炷香都撑不了,让他们在文武百官和徽宗面前丢了大脸,恨不得想杀了这些士兵。
“你们这群废物给我等着,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们。”高俅暗暗发狠道。
“童大人,高太尉。”
正这时候,有叫童贯、高俅,两人一看,原来是从阅兵台上下来的那个官员,问道:“周大人怎么下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来到童贯、高俅身边,低声说道:“陛下对刚才禁军的失败很愤怒。”
童贯,高俅一惊,忙问道:“陛下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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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说道:“陛下说如果禁军都是这个样子,恐怕大宋江山难保。”
童贯、高俅听到徽宗说出这么重的话,都暗自惊骇不已,因为他们跟在徽宗身边这么多年,即便是在徽宗最生气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可以想象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什么程度。
童贯看了一下高俅,高俅领会他的意思,脸色越发的沉重。
周大人见他们两个都有点被吓到了,赶紧又说道:“两位大人也不用发愁,陛下虽然震怒,但幸有太师、嘉王殿下和众同僚相劝,陛下已经息怒。”
童贯和高俅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太师和各位同僚。”
周大人说道:“太师让下官告诉两位大人,下面两场比试绝不能再出差错,否则陛下面前颜面不好看。”
高俅说道:“周大人请转告太师,后面两场绝对不会有问题,定会让那华榉丢人现眼。”
“如此,下官就回去向太师禀告了。”
周大人向童贯、高俅拱了拱手,回阅兵台去了。
童贯往看台上瞧了一下,正好看到蔡京也在往他们这边看,随即冲着蔡京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太尉,下一场兵法比试可不能再输了。”童贯对高俅说道。
高俅自信的说道:“大人放心,这次下官把禁军最强的将领都带来了,保管让华榉输的颜面无存。”
童贯朝那一排禁军将领看了一下,总算放心了,因为这些将领他也认识,都是禁军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尤其是为首的丘岳和周昂,更是得到过徽宗的亲自接见,是禁军的上将军。
“下面进行第二场比试,由禁军和护卫军将领比试兵法韬略。”
宿元景宣布之后,让士兵在阅兵台之下摆了十张桌子,铺上笔墨纸砚,然后让禁军和护卫军各派五人就位应试。
华榉这边只带了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薛元辉、秦东浩六员将领,所以没得选择,只能派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薛元辉前去应试。
“各位,这场就看你们的。”华榉说道。
“大人放,卑职等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孙安、关胜等人说道。
随后五个人走到阅兵台下,先冲着上面的徽宗叩拜了一番,再向宿元景、陈仲、赵俭三人拱手行礼,之后才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因为禁军那边的人还没来,所以他们都没坐下。
童贯和高俅低声商量了几句,冲着其中五名将领说道:“丘岳、周昂、许龙、王兴、孙少海,你们五人去应试,务必要赢下来。”
“太尉放心,就护卫军那些草包将领,连给我们禁军将领提鞋都不配,属下等人绝不会给两位大人丢脸的。”岳丘说道。
“好。”童贯说道:“只要几位将军能胜了护卫军的将领,本官一定向皇上为你们请功,让你们加官进爵。”
“谢大人。”
丘岳五人来阅兵台下向徽宗跪拜,之后起身朝宿元景三人行了礼,走到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宿元景转身冲着台上的徽宗躬身说道:“请陛下出题。”
徽宗出文题还行,出兵法的题目就是外行,完全不懂,随即看了一下周围,把兵总尚书石松叫了过来,说道:“石卿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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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你来出题吧。”
石松出身武将世家,今年已经六十多岁,祖上是开国候爵,他本人年轻的时候也曾驻守边关,与西夏、辽国都交战过,后来在战场受伤差点死掉,虽然经医治保住了命,但身体却再以恢复不到从前,这才被调回京任职,先后担任过不少的重要职位,六年前接任的兵部尚书。
不过,由于宋朝的兵权归枢密院管,兵部只负责管厢军、蕃军、土军等杂牌部队,以及武举考试等方面的事务。
因此他这个兵部尚书的高阶虽然高,但实际却没有什么影响力。
“臣遵旨。”
石松的年纪大了,再加上身体也不好,看上去精神很不佳,回答的声音有些虚弱。
内侍端着一个放有笔墨和纸的托盘走到石松的面前,石松想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题目,随后内侍端着托盘送到宿元景那里,宿元景拿起来看过之后,宣布道:“这次的考试题目为《将帅之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本次比试的时间为一柱香,一柱香烧完,未写完者不算成绩,若一方超过三位没有写完,则被视为输掉这场比试。”
宣布完,宿元景让人点了一根香插在香炉里,然后说道:“开始。”
随着宿元景的话音落下,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薛元辉,还有丘岳、周昂等人立刻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烧过了大半。
“大人,末将写好了。”
关胜在香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停笔对宿元景、陈仲、赵俭三人说道。
“大人,末将也写完了。”丘岳随后也停笔说道。
“大人,卑职也写好了。”宣赞紧跟着也放下笔说道。
宿元景说道:“写完的可以离场了。”
关胜、丘岳、宣赞起身向徽宗、宿元景等人行礼后,各自回到了己方阵营。
没过一会,周昂、孙安、郝思文、许龙、王举、孙少海也相继写完,只有薛元辉一个人还在写。
而此时,香已经剩的不多了。
“哎呀,香已经快烧完了,薛兄怎么还没写完。”秦东浩很着急。
这段时间他天天跟薛元辉在一起,两人已经有了很深的交情,所以相比其他人,他更加着急。
“别急,他应该也快写完了。”华榉平静的说道。
五人三胜制,只要关胜、宣赞、郝思文、孙安能胜出,就是不算薛元辉的成绩也没什么关系。
高俅、童贯看到薛元辉还在埋头苦写,两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认为这场比试赢定了。
阅兵台上,蔡京的老脸上也现出了笑容,也觉得这场比试禁军赢定了。
“还是老夫有远见,提前说服陛下增加了将领比试环节,只要禁军的将领能赢下后面两场比试,这次的比试就还是禁军赢,到时我看华榉小儿还如何在皇上、百官乃至全京城的百姓面前抬头。”蔡京暗自得意的想道。
香只剩下最后一点,宿元景已经准备宣布停笔。
就在他强口要宣布的一刹那,薛元辉停笔说道:“大人,卑职写好了。”
秦东浩悬着的一颗心总放了下来,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